------------ 正文 ------------ 关于一些想法 [四*库*书] [四*库*书]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 ------------ 一些想法 [四*库*书] [四*库*书]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 ------------ 谁能告诉我! [四*库*书] [四*库*书]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 ------------ 序章 1938年6月下旬,徐州会战刚刚结束,由于郑州东北的花园口被蒋委员长下令炸开,导致黄河水汹涌而至,形成大面积的黄泛区,使中日双方的部队脱离接触。双方正在养精蓄锐,为求下一次的战斗取得胜利。 这次战役是在日军占领南京后,力求打通津浦铁路,使南北日军联成一片,集中8个师团、5个旅团(支队)约24万人,于1938年1月下旬开始南北夹击华东战略要地徐州。 这次战役中,国民政府的军队虽然取得了台儿庄战斗的大捷,但最终还是败退出徐州。而日军为了打通了京沪线,扩大占领区,消灭中**队主力的目的,却以失败告终。国民革命军的防御作战和主动转移为此后的武汉保卫战赢得了4~5个月的时间。战役中台儿庄大捷消灭鬼子10000多人,极大地鼓舞了全国人民的抗战意志。 作为大后方的四川成都,人们依然过着平静的生活,完全没有受到一点战争的侵袭。人们依旧按照日常的生活,享受着宁静生活的安逸。 城里的人们难得听到前方战事的胜利,更多听到的是不断传来失败的消息,今天这个地方沦陷了,明天那个地方又被占领了。茶馆里,时常听到喝茶的人大骂**,军队无用。 在城里,不断地有川大和华西的学生举行抗日活动的游行和宣传,也有政府组织的为抗战捐款和义卖的活动。 川中的人们明白现在是战争时期,这次的战争跟以往的那些川中的军阀打仗不一样了,现在是国战,要为国家民族而战,所以才有川军出川一洗内战的骂名。 当前方战报传来战事不断失利的消息,让川中人民的心情不断加重,既要支持抗战,还要维持生活,只能默默地承受战争带来的苦难。 民众抽丁参军,仍然在有条不紊的继续进行着,这是国府宣布的政令,川中各地的政府虽然不时地出现一些因为抽丁而贪污**的事情,也不时地颁出布告处置贪官污吏,却仍然继续执行着政令,这个大势是谁也挡不住。 在各个通向重庆、广元、乐山等地的大路口,不时地会出现身穿夏季军装的壮丁队伍排着长队在开拔。这些壮丁义无反顾的投入了抗战的洪流,谁也不知道能回来的又有几个人。 在盐市口繁华的商业圈前,几个华西和川大的学生在不停的对来往的人们进行抗日宣传,吸引了一些人在他们身边,认真的听他们演讲。 一个横幅竖立在闹市区骡马市的一个路口上,横幅上写着“抗日卫国,保家为民”的大字。横幅的下方摆着两三张条桌,靠内的一侧坐着几个身穿军装的人,后面还站着连个身材魁梧而且高大的士兵。那几个军官正在给当面的人讲解宣传各种参军的福利好处,而桌子的两边又分别有敲锣打鼓的和高声宣传的。 这时,一位身穿少校军服的军官在桌前站了起来,举着两只手对面前民众做出暂停的手势,大声的说道:“各位川中的父老乡亲,我是中央下属四川省征兵处的。今天,奉命在此号召各位父老乡亲踊跃报名参军。当前倭寇正在肆掠我国,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丧尽天良。我**刚在徐州和小日本进行了殊死拼杀,其中就有川军王铭章将军在藤县卫国成仁,他是国家民族的英雄,也是你们川人的英雄。中央政府已追认王将军为陆军上将,特此表彰。现在国家危难,希望大家踊跃参军,支持抗战。” 话音未落,就听见下面有人叫喊道:“长官,现在政府不是派人到处都在抽丁的嘛,怎么还要我们报名招兵哦!” 这位少校微微一笑,对着说话之处的方向大声的说:“这位兄弟,我们这是额外征召的,是有批文的。” 少校说完从桌上拿起一张委任状,,双手高高举起,绕过桌子,行步走到人群前,拿给众人观看,边走边说:“我们是中央军的,才从前线下来休整,由于短缺人员,一时得不到补充,只好申请在成都及其周边地方临时征兵,以便就近补充。” 人群中有识字的,看着委任状高声念了出来:“兹现有国民革命军第一路军第88师奉军命到双流进行休整,除服装、枪支弹药外,其所缺人员可就地整补。特此批准。驻地政府民众均不得阻拦,如有阻拦及骚扰者,以阻扰抗日,祸乱国家罪,就地枪决。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1936年5月29日令。” 周围人群一听,立刻七嘴八舌的嚷开了。 “哇,他们是****啊,这个招兵的是真的啊!” “咦!还是中央军的哇,那饷钱不是比刘司令那边要多,是不是喔。” “你个哈儿,这当然是肯定的,不然那个瓜娃子会跑到他那儿去当兵。” “你聪明!你咋不去!还不是怕死!” “唉,莫吵了,都是关心国家,你们有能力的就去,没得就打打边鼓也是好的。” “就是,还不是****的小日本害得我们国家害成这个样子。要不然我们还用得着在这儿看热闹。” “对头!那些学堂里的娃儿不是天天都在喊那个: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嘛,是不是这个意思!” “哎呀,还是你哥佬官厉害,这个都懂得起。” .. 在这一片喧哗吵闹声中,立时就把少校军官的讲话中鼓励民众参军的意思给冲淡了,让少校有些恼怒,愤而转身走回自己的座位前,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大口,扭过头朝地上狠狠的吐出嘴里的茶叶,嘴里嘀咕着:“这些川耗子就知道给老子捣乱,真该把这些人给枪毙了。” 旁边另一位少校军官听到了他的自言自语,走到他身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头说:“王兄,你我就在这呆个三五天的,完不完得成补充名额都是要走的,犯不着跟他们这些地痞农民计较。好了,你也消消气。” 被称呼王少校举起手想反驳,却似乎无话可说,只好用力的把手给挥了下来,狠声的说:“黄兄,国家亦如此状况,可这些人却毫无紧迫之心,当真是‘商女不知亡国恨’啊!” 那位劝解他的黄少校嘿嘿了两声,拉着他向座位走去,小声的说:“王兄,你就不要生气了,今晚兄弟请客,兄弟知道一个私窠子,很不错,一起开心下。” 王少校在座位上和劝解他的黄少校一起低声谈笑,再也没有刚才义愤填膺的气概了。 ; ~~b~~ ------------ 第一章 投军 第一章投军 “哎,等一等!别走啊!等等我!我要报名参军!”一声接一声传来,远处一个年轻人模样的人正向征兵处跑来。 正在收拾桌椅的士兵纷纷扭头看向喊叫声的方向,一时间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路。 今天,征兵忙了一天,还没几个人来,来的还有好些不合格,结果到最后还不够一个连的人员。这个结果让王少校很是气愤,一怒之下让剩下的人收拾好东西先回驻地,自己和姓黄的少校就到私窠子寻欢作乐去了。 当喊叫的人很快的跑到跟前,气喘吁吁,断断续续的说着话:“长长长官,我我要报报报名.参参参军。” 说完,扶着装载桌椅的汽车头喘息起来。 车头旁边的几个士兵你望我,我望你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呆呆的立在那里。 这时从汽车后面走过来一个魁梧的士兵,看见几个士兵都不做事,呆呆的站着,就大声骂道:“****的!你们几个不做事又在偷懒,是不是又欠揍了!” 车头旁的几个兵中的一个连忙叫道:“牛头,不是我们偷懒,是这个小兄弟要报名参军。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 说话的同时,指着旁边还在喘气的年轻人 牛头顺着所指的方向看了眼,仍旧对这几个兵说:“看什么看,继续做你们的事。” 几个兵赶忙继续做着手中的活,不再理会渐渐喘息平静的年轻人。 牛头慢慢悠悠的向年轻人走去,走到他面前,点了一支烟,朝他瞥了一眼,朝他吐了一口烟,扭过头看也不看,大声问道:“你叫什么?多大了?哪儿的人啊?” 年轻人被烟呛得咳嗽了起来,用手在头前挥舞了几下,回答道:“我叫陈伯康,成都人,今年20岁。” 牛头正对着那几个兵骂道:“小心一点,别把东西给老子弄坏了,不然回去让你们有得好受。” 听到得陈伯康的回答眼睛一亮,转过头又仔细的打量了他一下,只见他穿着一件深蓝色的有些陈旧的长衫,脚穿一双黑布步鞋,头剪着一个齐耳短发,像是个学生。 牛头皱着眉问道:“你是学生,什么学历啊?家里面是个什么情况?” 这时,陈伯康呼吸平稳,气不喘了,也不咳嗽了,挺直身板大声回答:“长官,我是川大机械工程系四年级学生。家里就一个当小学教员的老父亲。” 牛头越听越皱眉头,见陈伯康说完,把手中的烟往地上一扔,用脚把它踩熄,说:“好了,你可以回家了,不用再来了,好好读你的书去。”说完不在理他,径直走到车门,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陈伯康先是喜上眉头,听到后面让他回家,就觉得不对头,看见牛头钻进汽车里,急忙跑过去,隔着车门对牛头说:“长官,我要参军,为啥不要我!” 陈伯康见牛头不理他,就不停的对着牛头叫着。 不一会,牛头被他吵闹的不胜烦恼,就对他说:“我说小子,劳资这是为你好,上前线打小日本是拼命的,你如果这样就死了,那样就可惜你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了,也对不起你父亲的期望了。再说了,委员长都说,国家还不到最后关头,你们学生还是好好读书去。赶紧回家去。” 陈伯康不干,仍旧扭着他不停絮叨。 牛头一下就火了,对着外面吼道:“老沙,快点把这小子给老子赶走,不要耽搁回去吃饭了。” “蹬蹬蹬” 一个面脸横肉的士兵跑到车门前,对着牛头说:“是!”然后转身对陈伯康说:“赶快走!不然老子不客气了!” 陈伯康立刻气愤的叫道:“我是来当兵的,凭什么不让我当兵!” 牛头听得眉头皱得更深了,对老沙说:“赶快把他轰走,老子还要赶回去吃饭,不然,今天就叫你小子请客上饭馆了。” 老沙一听有点急了,伸手就朝陈伯康推了一把。 陈伯康“腾腾腾”的向后退去,“嘭”的碰到了一张桌子,这才没有来个“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 陈伯康的脸上立刻满面通红,胸口上下起伏,对着老沙叫道:“我是来参军的,你凭什么打人!” 老沙也有点急了,又冲上去抓住陈伯康的衣领,顶着他的下颌,一个反手,把陈伯康拽着朝旁边拖去。 陈伯康双手拽着他扭着自己衣领的手,嘴里叫道:“你放手!凭什么不让我参军!” 陈伯康的喊叫声引起周边人注意,慢慢的朝他围了过来。并且已经有人在喊:“怎么了,当兵的打人了!” 这场景让坐在车里的牛头心中有些着急,心里骂道:“****的老沙,让你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 牛头气恼的打开车门下来,朝陈伯康和老沙走去,推开围观的人,嘴里说着:“让让!让让!有什么好看的,我们没有打他,不信让那小孩自己说说。” 陈伯康拽开揪着自己衣领的手,说:“我就是想报名参军,他们不让报名,还推我,大伙评评理!” 周围的人一听,七嘴八舌的就说了起来,说什么的都有。 牛头和老沙也有些急了,万一说不好闹出了事,他们没一个能有好过的,急忙给众人解释。 在路口另一旁,一辆英国产的七成新的别克轿车停在不远处,车内坐着一位一位穿着灰色中山服的中年人,看见路口围着一群人,还有当兵的夹杂在其中,让坐在后面的人下去看看。 不一会,出去的人回来,对他说:“老板,是一个大学生到中央军临时招兵点报名参军,被拒绝后,扭着当兵的闹。” 中年人很不高兴的说:“他们负责的长官不在吗?” 回答说:“没看见,说是出去吃饭,让他们自己回驻地。” 中年人说:“简直是混账!难道他们就不知道现在国家正处在艰难时期吗?哼!别管他们,我们走!” 司机听到上官发话,答应一声“是!”,立刻开动车就走了,刚转个弯。 中年人突然说:“停一下,小徐,你去把那个学生叫过来。” 小徐说:“是,老板!”说就下车去了。 当小徐再次下车走向围观的人群,人群逐渐的被士兵和陈伯康劝散。 小徐走到牛头身前,掏出证件递给牛头。牛头接过来打开一看,立即立正并向他进了个军礼。 小徐随即向他说明来意,同时指了指陈伯康。牛头点头答应。 不一会,牛头和陈伯康都被带到车门外。小徐则轻轻敲了敲车窗,低声说道:“老板,人都已带到。” “先让那个当兵的过来。”老板车窗也没放下说到。 “是。”小徐回答后对牛头做了个上前来的手势。 牛头走上前,对着紧闭的车窗敬了个军礼。 老板放下车窗简单的和他说了几句话,就让他走了,然后又对陈伯康做个上前来的手势。 陈伯康激动地走上前,中气十足的说道:“长官,我要参军!” 中年人见他激动的神情,就笑了,打开车门出来,上下打量着陈伯康。 陈伯康也在打量着他,只不过是腰背挺直,目不斜视的打量。只见这位“长官”身高比自己稍微矮一点,大约1.68米左右,显得有些过长的长脸,嘴巴又宽又大,只是又粗又黑的剑眉和眼睛让人有些害怕,特别是眼睛冒出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老板”用带着江浙味的国语问他,为什么要参军。陈伯康又把话说了一遍。 “老板”考虑了几分钟,说:“我可以让你参军,只是以后你就不能退伍了。你能做到吗?” 陈伯康听了兴奋的达到:“长官,我能做到!去打小鬼子,我是抱着必死之心的,请您放心!” “老板”满意的点了点头说:“你明天去找他,他带着你去报名。”说话时指着小徐,说完后又钻进了车里。 小徐紧接着就告诉陈伯康地址,刚说完话,就听见有两个人向他们跑来,嘴里喊着不要参军的话。 小徐也不理睬的说:“小陈,你记住啊,明天一定要来,不然这个后果是很重的,会连累你父亲的。”说完转身上了车,接着轿车疾驰而去,把陈伯康一个人丢在那里。 轿车里,小徐忍不住问了一句:“老板,你怎么会选他,他还是个学生啊。” “老板”一动没动的看着前方,轻声的说:“这两年,有很多的学生都跑到共党那边去了,这样对我们很不利,如果我们再不去做,那我们的事业就可能会失败。即使我们现在去做都显得有些迟,但还来得及补救,关键是我们要去做,要把这些学生的心留在我们这边。如果明天他来了,我先见一面,然后派人送他去临灃。嗯,就你!你现在有空闲时间,先找杨超把手续给办了。你在路上要观察他,考验他,主要是他的思想情况,但一定要保证他的安全,如果出了问题,我要拿你是问的!我能看得出来,他是干我们这行的料。” 小徐听得云里雾里的,紧张的张了张嘴,回答了一声,就没有再说什么。 而陈伯康仍旧站立在道路旁,此刻他兴奋的心情夹带着一丝莫名的怪异,这人为什么要帮助他参军,为什么要让自己独自到指定地点,为什么说这事会连累父亲,又为什么不留下姓名 这时跑过来的一男一女两个人,其中男的在陈伯康的肩膀拍了一下,喘息的说:“伯康,你怎么真的来报名参军了,你父亲都不知道,如果他老人家知道了你这样做会很伤心的啊!” ; ~~b~~ ------------ 第二章 话别 第二章话别 陈伯康转过身,看清来人说:“哦,是如龙和慧茹啊,你们怎么找到我的啊?” 如龙说:“伯康,你怎么这么冲动啊,难道你不知道,****现在是连战连败,丧师辱国吗?你就是去参加****也逃不了溃败的命运!” 慧茹也说:“是啊,伯康,你还是和我们在学校里继续读,还有几个月就毕业了,到时候再说也不迟啊。” 陈伯康坚定的说:“正是因为现在国家面临这个情况,所以我才决定要参军的,让我在学校里安心读书是读不进去的,如果我们面对即将亡国灭种的境况,还无动于衷,那这个书不读也罢!让我去当亡国奴,我宁愿去死!,好了,你们不要劝我了,徐兄,说说你们是怎么会知道到我在这的?” 徐如龙说:“是慧茹听到佳怡说你要参军,正好听到他父亲说****的一个部队在这里休整,是从前线下来临时在这个地方招兵,我听到就想来劝阻你,没想到还是晚了。” 陈伯康淡淡一笑,说:“有什么早和晚的,还不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情,与其这样,我宁愿登高一呼,做个表率。” 徐如龙听了问道:“那你怎么跟你父亲交代啊,难道你想不告而别?” 陈伯康脸色一暗,摇摇头说:“不会的。不过这事终归是要和他老人家说明,再说我父亲是个明理的人,应该不会阻止我的。” 徐如龙点了点头,又问道:“佳怡那边你想怎么办?” 陈伯康强露笑容地说:“还能怎么办,不说我和她本身就没什么,加上我这一去生死不知,难道还要让别人为我空等不成,世上没这个道理啊。” 慧茹生气的说:“伯康,你怎么能这么说,你明明知道佳怡把心放在你身上的,这样说不是让佳怡伤心吗!” 陈伯康苦笑着说:“张慧茹啊,我这样也是为她好啊,俗话说,长痛不如短痛,她刘佳怡的家世、身份都在我之上,我走之后,对她来说也是好事。这事也请你多费心了。” 徐如龙和张慧茹听不禁有些伤感。张慧茹说:“伯康,当初我们跟你说到延安去,你不愿意,可是今天,你就这样去了,真是可惜了,你的学科成绩不说全班第一,也是名列前茅啊!” 陈伯康呵呵呵的笑了声说:“到延安还不是后方,和这里相比又有什么区别?我就是想要上前线去,亲自宰杀倭寇。‘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这才是我向往的啊!。” 二人劝不住他,只好不再说什么了,陪着他向陈伯康的家走去。一路上,三人谈论着学校中的往事,说到开心处,嘻嘻哈哈的笑声在身后洒落了一地。 ********************************** 在北门城隍庙旁边,一座简单院落里,陈父端坐在客厅里的椅子上,看着面前站立的三人,在他的身旁站立着一个和陈伯康差不多大的女孩。 这女孩长得非漂亮,大大的眼睛、双眼皮、瓜子脸,她身穿露臂装白色旗袍,旗袍上绣着兰花,不带丝毫的俗气,显得亭亭玉立,当真是杏眼桃腮,妩媚极了。此刻她正含情脉脉的看着陈伯康,脸上却露出一丝担忧之色。 陈伯康上前一步想向父亲解释一下自己参军的缘由,当叫了一声:“父亲,我” 陈父挥手打断了儿子的说话,说道:“康儿,我们先吃饭,有什么话等吃过干饭后再说不迟。” 陈父的话音一落,众人便忙活了起来,不大一会,就摆满了一桌菜。 陈父和陈伯康相互望了一眼,心中都是疑惑不已。 张慧茹看了一眼那女孩说道:“这些菜全靠佳怡,不然我可弄不出这做菜。” 陈父歉意的说:“佳怡,让你破费了,真是太对不住你了,” 陈伯康也说:“佳怡,这事让你费心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了。” 那女孩不好意思的说:“伯父、伯康,你们千万不要这么说。我也没做什么,这些菜都是事先让人准备好,送过来的,不值几个钱,还请陈伯伯不要见怪,没有事先跟您说一声。还有,请你们别道谢了,不然以后我都不知道怎么和你们见面了。” 陈父笑呵呵的看了看陈伯康,端起酒杯,对众人说:“好,康儿的同学难得进一次家门。老朽就借花献佛,敬各位一杯酒了。干了!”说完喝干了杯中酒。 众人一见老爷子想干了,连忙站起来端起酒杯,对陈父敬了敬,一饮而尽。 五人在饭桌上边吃边聊,说说笑笑的,时间过得很快。徐如龙和张慧茹率先告辞,联袂而去。 陈父对陈伯康说了句,“过会到我屋里来。”说完就进了里屋。 剩下陈伯康和刘佳怡,默默无声的对坐着。 最后,陈伯康轻咳了一声说:“佳怡,我这次参军,很可能会回不来,我父亲年纪也大了,书也教不了两年了,以后可能要麻烦你帮我照看一下。” 刘佳怡脸色一下就白了,跑到他身边,拉着他的手臂说:“伯康,你就不能不去吗,这样你父亲和你的学业都可以兼顾啊。” 陈伯康轻轻的拍拍她的手说:“佳怡啊,话是这样说,可是国家正面临危机,正是需要我们挺身而出的时候,怎么可能畏缩不前,如果这样,你不去,我不去,我们迟早都会成为亡国奴的。” 刘佳怡见自己的劝说无用,只好放弃,转而提出帮助他到自己叔父的部队去,陈伯康还是坚决的拒绝他的好意,最后,刘佳怡终究是闷闷不乐的走了。 这时,夜色已降临。 陈伯康简单的把桌上的菜收拾了一下,快步的走到里间,只见陈父正坐在床头上看着陈伯康。 陈伯康站在父亲面前跪下,深深地磕了三个头,挺起身说:“父亲,儿子不孝,瞒着您老人家去报名投军了。儿子向父亲请罪,望父亲责罚。” 陈父从床头上站了起来,伸手把陈伯康扶了起来,看着他说:“康儿,为父老矣,但不糊涂。我陈家是书香传家,现今国家正面临存亡之际,我虽是老朽,也是读书、教书多年,为国为民的道理还是懂的。此时此即,正是国家需要大好男儿上前线奋勇杀敌,为国除贼,还我大好河山!” 陈父停顿了下,让陈伯康坐下,自己也坐下后继续说道:“只是此去前路艰险,生死不知,我儿当好好眷顾自身,方才可保家卫国。” 陈伯康站起来接上话说:“父亲放心,儿定当爱护自身,借此身卫国杀敌!” 陈父点点头,又说道:“康儿,你这次远去,当有两件事还要处理。” 陈伯康说道:“请父亲明示。” 陈父搓了搓手说:“第一件事,你还未成家,那位刘小姐,你怎么办啊?” 陈伯康脸上有些微红,说道:“我和佳怡是不成的,不说其他的,就是我和她的家世相差太大,这就已经不可能了。我虽没明确给她说,但和她交谈的言语中都已告诉他了,应该没有问题了。” 陈父看着儿子,良久,谈了了口气,说:“康儿,苦了你们俩了。” 陈伯康连忙说:“父亲,您的话严重了。自小您教儿忠孝之道,儿一直铭记在心。在国立四川大学,儿也是抱着实业救国之心。如今国难当头,儿女之情当抛去,应投身救国,也不枉费父亲给了儿这幅身躯。” 陈父脸露悲痛之色,抚摸儿子的头,说道:“还有件事情,你当知目前****虽能取得一两场胜利,却不能挡住眼下之颓势。我儿当要用有用之身,奋用杀敌;也要好好琢磨,杀敌之技巧。” 陈伯康说:“儿当谨记父亲之吩咐!” 陈父坐着,没有再说话,陈伯康也只能站立着,看着父亲。 陈父突然开口道:“康儿,为父有三件事,你当谨记,就当我给你的忠告。” 陈伯康“蹬”的跪了下去,嘴里说:“请父亲明示。” 陈父说:“第一,国家危难,你报名参军,当奋勇杀倭寇,不得苟且偷身,更不得充当汉奸!第二,你此去,前途渺茫生死不知,我只当你从此不再人间,交给你母亲的遗物玉镯一对,如你有幸生还,不能离职还家,可遣人送回玉镯一只,告知与我;第三,你从军之后,不可明抢暗夺,贪赃枉法,甚至持强凌弱。” 说到此时,陈福停了下来。陈伯康磕了个头,说:“父亲明言,儿当永记不忘!” 陈父又严厉的说:“还有,你不可轻易戗害国人,特别是妇孺儿童,如我闻之有此类事,纵然你还活着,我也不会认你是我儿!你可明白?” 陈伯康连磕三个头,说道:“父亲在上,儿在此立誓,我陈伯康今日从军,专杀倭寇和汉奸,绝不杀国人,如有违此誓言,当自绝于枪下!” 陈父爱怜的扶起儿子,轻声说:“我儿明白就好,明白就好!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早点回房休息去,明日还要走远门啊。” 陈伯康回到房里,久久不能睡着,望着窗外的月亮,胡乱的想着,一会儿是父亲,一会儿是刘佳怡,一会是学校,一会儿在战场上厮杀,就这样慢慢的沉睡过去。 ; ~~b~~ ------------ 第三章 诱拐 第三章诱拐 清晨,天边闪露出一抹鱼肚白,陈伯康已经出门了, 在出门前,他没有惊动父亲,而是站在门前,对着房门磕三个头,起身时眼中已经包含着泪光,毅然的拿起准备好的包裹,转身而走。 走在路上,陈伯康心中仍然打着鼓,他不知道那位老板为什么要自己这样去见他,虽然看起来他像是一个高官,也不会来欺骗自己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学生,而且自己家中也没有钱财, 这些问题陈伯康一直没想通,想着自己很可能会一去不返,甚至死在战场上,身边的这一切都将再也看不到了,就加快了脚步向金河街的一个公馆走去。 站在公馆前,陈伯康轻轻的扣动了门环,然后静静地等候开门。 不一会,门开了,是个30岁左右的下人衣着的女子,打了量了一下他,问道:“你是谁?这么早来找谁?” 陈伯康轻微了一下上身说:“我叫陈伯康,是一个老板让我到这里来的。” 下人女子说:“老板?”说着又上下打量了他一下。 陈伯康将她怀疑自己,连忙把老板让人交给自己的纸条递给她。 她接过纸条一看,对陈伯康说:“你进来。”说着侧过身让陈伯康进去。 陈伯康进去后跟着她到了里面的客厅,随着她的指示在客厅里坐下等候,然后就出去了。 陈伯康坐在沙发上环顾着客厅四周。这个客厅很高档,家具都是红木的。除了家居和一些瓷器,其他的都是当下海外进来的泊来品,居然还有一台留声机摆放在客厅。 陈伯康起身观看这些家具、瓷器,在留声机前停住,伸手轻轻的抚摸,闭着眼睛感受着机器的光滑,想象着它发出动人美妙的旋律。 “咳咳”,一声轻咳,惊醒了陈伯康,连忙转过身一看正是那个老板,在他身后的客厅门口站着一男一女。他上前两步,躬身说道:“对不起,我” 老板摇摇手,打断他的说话,微笑着说:“没关系,新奇的东西,年轻人都好奇嘛。今天你能来,我很高兴,这说明你是一个重信承诺的人,也是有志向,有毅力的好青年。” 陈伯康得到老板的夸奖有些脸红,连忙说:“不敢,不敢,您这么说,让小子很惭愧,以后还需要您多多教诲。” 老板很满意陈伯康的答复,坐在主位沙发上,招呼陈伯康也坐下。 待两人都坐下后,老板说:“陈伯康,你的情况我让人了解了一下,和你自己说的是相符的,说明你很诚实,我很满意。其他的话我也不多说了,我这就让人送你去参军,不过,你要先学习一段时间。” 陈伯康一听,急忙站起来说道:“啊!还要先学习,为什么不直接上前线啊!” 老板听了“呵呵呵”的笑了起来,伸手示意让他坐下,说:“伯康,你先坐下来,不要那么激动,先听我说。” 等陈伯康再次坐好后,老板说道:“伯康,你知道怎么打枪吗?你知道怎么用炸药吗?.” 老板一连问了六七个问题,陈伯康是听一个摇一次头。 老板最后说:“伯康,既然这些你都不会,为什么不学习呢?只有学会了才能上阵杀敌啊。总不可能让你到前线去当炮灰。” 陈伯康听了一脸惭愧,低头说:“先生说的是,是我太冲动了,太不懂事了。还请先生原谅。” 老板见他称呼自己为先生,又主动认错,非常高兴,笑逐颜开地说:“好,知错能改,明事理,很不错。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你还没有吃饭,等会我让人准备点吃的,你先吃了后,然后我让人在路上保证你的安全,送你去学校,呆一段时间,看看你的表现再说,你看怎么样啊?” 陈伯康激动地站起来说:“谢谢先生的关怀和帮助,伯康,一定不会辜负先生!” 老板听了更是高兴,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说:“伯康,你先去吃饭,我这边帮你安排一下,然后你们就动身。我还有事需要处理,等会我就不送你了。” 陈伯康感激地对他说:“多谢先生!”转身向客厅门口走去。 “等等。” 陈伯康站立并转过身,一伙的看着老板。 老板笑着走到他面前,从兜里掏出几张纸币,递给他说:“这100元钱不多,你留着在路上好用。” 陈伯康连忙拒绝道:“先生,这怎么好意思,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老板满脸笑容带着命令地说:“别人的钱可以不要,这是我的钱,你必须要拿着,听话!” 陈伯康接过钱,感激万分的说:“先生,您让伯康如何能够报答啊!” 老板笑着说:“你听我的话,到前线杀敌,就是报答我了。” 陈伯康应声不迭的点头答应着,然后转身跟着门口的人出去了。 老板满意的看着陈伯康离去的背影点了点头,转身金后面的房里去了。 ********************************* 一艘沿着府河顺江而下的木舟,载着陈伯康和送他的人向乐山而去。 这条木帆船在船工的号子声中挂着满帆义无反顾的前行,船中坐着七八个人,其他的空间都装载着货物。坐在船中的人都不说话,有的看着远方,有的低着头想着心事,有的闭目休息。 护送陈伯康的是个30岁左右的壮汉,山东人,身高1.80米左右,足足比陈伯康高了大半个头,话不多,紧靠着陈伯康,不时扫视着船中的旅客和船工,警惕的环顾两岸和前方。 陈伯康出来的时候知道这个人姓徐,是他自己介绍的时候说的,说是老板的保镖。当时他心里就暗暗称奇,这保镖当真不凡,这个老板手下真是人才济济啊。两人相互认识时,姓张的直接就说让他叫自己老徐或者徐大哥就行了。 船行两天到了乐山,船家要在这里下货。陈伯康跟着徐大哥下了船,在乐山铁牛门码头的附近随便吃了点东西。吃完之后,徐大哥让陈伯康在原地等他一会,就一个人出去了。 陈伯康一个人坐在饭馆里,看着码头的另一边,听店小二说,那边是乐山大佛,从青衣江上可以看到大佛的全貌。 陈伯康心里有些蠢蠢欲动,想上去看看,自己是个四川人,却没看过大佛,说出去多丢人啊。 不一会,徐大哥回来了,打断了陈伯康的遐想,让他跟着自己登上了另一条运货的船,说是先到泸州,再转船到长沙。 陈伯康听的是有些激动,他知道长沙现在是战场,自己到了那边后,一定会上战场的。 船在青衣江上航行,陈伯康看着大佛的雄伟壮观,禁不住有些自豪,这是四川人的骄傲啊。 徐大哥在旁边看到陈伯康脸上露出骄傲的神色,嘴角不自然的扭动了几下,在他耳边随口说了句,“有什么看的,等打跑了小日本,以后有的是机会看。” 陈伯康一个激灵,转过身低声的问:“徐大哥,你杀过小鬼子?” 兴许是两人呆了几天,相互比较熟悉了。徐大哥没有考虑的说:“当然杀过,这有什么奇怪。” 陈伯康兴致勃勃的继续问:“你杀过几个小日本?他们长什么样?” 徐大哥笑了笑说:“当然不止一两个了,至于长什么样,除了个子比你我矮,其他的都一样。” 陈伯康不满意徐大哥化繁就简的回答,紧紧追问道:“徐大哥,你给我说说,你是怎么杀小鬼子的?” 徐大哥听了,没有忙着回答,而是警惕的向四周环视了一圈,然后向后一靠。陈伯康急忙也挨着他靠着。 徐大哥放低声音说:“去年在山东的时候,我发现一个落单的小鬼子,就偷偷摸摸的跟着他,在一个避静无人的小树林边,从他身后给了他一棒子,将他打晕,拖进小树林,用石块把他给砸死了。” 陈伯康听的有些新鲜,可觉得不过瘾,又缠着徐大哥,让他继续给自己讲一些杀鬼子的事情。 徐大哥被她缠的没办法,只好又给他说了几个故事,全都是打闷棍、洒石灰、蒙汗药等等使阴招的一类,其中还有一个居然绑架的。 陈伯康听得索然乏味,完全没有半点战场上的那种血脉膨胀的感觉,心中不禁疑惑,这个徐大哥明明是军人,怎么身上没有半点上过战场的那种慷慨悲歌之气呢?脑中一转,问道:“徐大哥,你和老板都是军人?” 徐大哥想也没想的说:“是啊。” “那你们上过战场没有啊?” “战场啊,那倒是没有。我们要么在后方,要么到敌后去搞情报,要么就是肃清敌人。” 陈伯康嘴上“哦”了一声回应道,但心中却一紧,这算什么事啊,难道他们也想让自己也和他们一起做,那他们又是什么军人呢,战场上可没有这种当兵的啊,这和自己了解的完全是不一样啊。 陈伯康闭着眼睛装作迷糊休息,心里却在琢磨,他们是什么军人。忽然想起在川大的时候,听同学说起过那些在学校抓人的便衣和当兵的是特务。 陈伯康惊得张开双眼,后背立时就流出了汗,全身紧张的僵硬无比,整个身体动也无法动缠。脑中还想着,他们要把自己骗到什么地方去,为什么花这么大的力气要骗自己,难道就是让自己去当特务? 一个个疑问在脑海中翻滚,又一个接一个进行否定。 陈伯康想不明白,但是心中下了个决定,一定要离开这个徐大哥,决不当特务。 ; ~~b~~ ------------ 第四章 逃离 第四章逃离 第二天,陈伯康顶着两个像熊猫的眼圈,在徐大哥逼迫下才吃了点东西。 自从昨天,陈伯康想明白徐大哥的身份后,装肚子痛就不吃东西了,而且一夜未睡。这下让徐大哥很是心急,老板可是交代过,要把人好好的给带到学校去,不能出任何问题,出了问题自己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现在不知道什么原因肚子痛,只能认为陈伯康是水土不服。幸好船就要到泸州了,只能上岸后找到郎中开点药再说了。 下午的时候,船到泸州宝来桥渡口。徐大哥扶着陈伯康在渡口附近找了家旅馆,让陈伯康躺下休息,然后叫店老板找个郎中过来给陈伯康看病。 店家答应了就让店小二出去办了。 陈伯康躺在床上心中不禁暗暗叫苦,本想着徐大哥出去找郎中的,自己好趁机跑了,结果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而且,郎中来了后,自己怎么办,会不会穿帮了到时候自己是有心也难逃了啊。 半个小时后,店老板带着郎中进屋来。徐大哥赶紧让郎中给陈伯康看病。 陈伯康心中是焦急慌张万分,害怕被郎中看出自己是装病。 当郎中给他搭脉时,陈伯康紧张的额头立时就冒出汗来,郎中看的莫名其妙,明明这个人没有任何毛病,可是这个汗却像水一样的冒出来。 郎中不敢开口说没病,万一真的有病,出了人命,那可就自己砸了自己的招牌。想了好一会才对徐大哥说:“这位先生,您的这位兄弟应该是水土不服,我这就给他开个方子,你去抓药,三服药后,就没问题了。”说着就提笔写了一张方子,递给了徐大哥。 郎中收拾好药箱,出门前又对徐大哥说:“先生,让这位兄弟好好卧床休息,过一夜就没事了。” 陈伯康刚才放下的心,立刻又提了上来,心中骂道:“这该死的郎中废话真多!” 徐大哥在旅馆里让店老板遣人帮忙抓药煎药不说,单单就在陈伯康的窗前来回的走动,就让他心惊肉跳,神害怕他通知同伙前来,到时候可就真的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到了晚上,陈伯康吃了三碗药,侧身躺在床上,闭着眼不说话。他还想看看今晚有没有机会逃离,如果没有机会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徐大哥坐在椅子上,背靠着门,也闭着眼,不说话静静的守候着。 到了深夜,打了三更天。陈伯康见没有机会,只好老老实实地睡觉了。 这一夜就这样没惊没险的过去了。 天一亮,陈伯康起身上了趟厕所,回来对徐大哥说,自己好了,可以继续赶路,还说,不能耽搁时间太久。 徐大哥先是将信将疑,认真地把他身上摸索了一遍后,觉得他说的是真的,高兴地拍起手来,连声说“好好好”,然后结了账,带着他到宝来桥码头,直接就登上了一艘客轮。 上了客轮后,徐大哥开心地对陈伯康说了起来,如果不是他肚子痛,昨天下午就上船了,现在上船已经是比计划晚了大半天了,如果今天还没好,他就只能报告给老板了。 陈伯康听了心中一片冰凉,面上装作愧疚的神色连声说对不起。 坐在船舱里,陈伯康借口说自己有些疲累,想躺着休息一下。徐大哥赶紧说,那就好好休息休息,正好自己昨晚没怎么睡觉,借这个机会补一下觉。 两人都躺下休息后,不再说话。 陈伯康察觉到这个徐大哥,虽然心细,可是对人容易产生迷糊,很容易有漏洞,这样自己就会有机会逃脱这个骗局。五天后就到武汉汉口码头,到时候楸准时机,摆脱他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五天后的上午10点,武汉汉口码头 此时正是码头最繁忙的时候,除了船工们忙着上下装卸货物,旅客们呼朋唤友挥手分别的,情侣拥抱告别的,忙着肩扛手提行李的,拖儿带女逃难的,一片喧哗吵杂。 人人行色焦急,脚步匆忙,没人去关心旁边的人是否摔倒,是否遗漏物品,只是关心日寇的飞机是否很快就要降临头顶的天空,以及在开船之前尽可能早的登上船。 陈伯康和徐大哥也随着下船的人流向码头走去。 客轮由于害怕飞机轰炸,停靠在离江心很近的地方,所以到达码头要通过一个长长的木条搭成的浮桥,人来人往的,而且长江的水流很急,很容易造成行人落入江中的事故。 陈伯康把这些情形都看在眼里,可是没有很好的机会。 正在扼腕叹息之际,前方一个肩扛手提四个行李箱的四十岁做左右的男子,正慌忙的向轮船跑来,不是的转过身向后喊着:“玉容,快点,船要开了!”在后面拖儿带女的一中年女子,背上背着一个小男孩。右手抱着一个男孩,左手还牵着一个女孩,同样是慌慌忙忙的向船跑着。 陈伯康眼睛一亮,不动声色的慢慢地走着。等到那对夫妻快要走到他身旁的时候,陈伯康侧身让着他们,嘴上说:“先生,小心一点,不要碰着孩子了。” 那中年男子听见陈伯康的话,也侧身说:“啊,多谢提醒,多谢!”说完又转回身,没想到,肩上的行李箱一回转碰到他老婆。 ‘啊’的一声,他老婆手上的男孩甩了出去,顺着通道滚落下江。小孩在江中一沉一浮的,眼看就要被江水淹没。 两夫妇见状急忙放下各自手中的行李和小孩,呼天喊地的叫唤了起来。 陈伯康见状知道这是个机会,也不等徐大哥的反应,扔掉手中包裹,一个纵身跳进了江中。 当徐大哥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阻止他了。 陈伯康在江水中拼命地游着,过了好一会,才游到男孩身边,拖着他顺着江流向岸边游去。 江边有好心的船夫撑着船向他划来,等游到船身边,陈伯康猛地把小孩往船上一举一托,然后整个人向水中一沉,就消失在江面上。 徐大哥对这情景看的是张口结舌,开始是满心高兴,而最后的结果,让他冷汗直冒。 徐大哥赶忙跑到码头,喊来一个船夫,快速的划着船,来到陈伯康消失的江面上,四处张望,哪里还有他的踪迹。 徐大哥带着绝望的心,坐着人力车,来到一个写着华辉贸易有限公司前下了车。 “朱兄!朱兄!”徐大哥一进门就大声的叫喊着,连推带掀的冲开阻拦他的人,一直跑到一个挂着总经理牌子的办公门前,也不敲门的冲了进去。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人看到他,站起来走到他面前说:“怀志兄,你怎么这幅模样,失魂落魄的,出了什么事,怎么是你一个人?还有一个呢?” 徐大哥哭丧着脸说:“朱兄,你一定要救救小弟啊!否则,小弟只有死路一条啊!” 朱兄把他扶起来,坐到椅子上,又给他倒了杯水,说:“怀志,你先不要急,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大哥就把在码头上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又哭起来说:“朱兄,小弟这次可真是难逃一死啊!还望朱兄能救兄弟一把。” 朱兄先是坐着沉思不语,又站起来,来回走动。 徐大哥的眼睛随着朱兄的移动而移动,眼中充满了希望。 朱兄坐下来摇着头,端起杯子喝了口茶,忽然眼光一亮,对徐大哥说:“这个事情有些蹊跷,虽然戴老板没说这事的具体情况,但是我还是能看得出来一些眉目。你把你们这几天发生的事都给我说说,一个环节都不要漏过。” 徐大哥连忙喝了口水,又点滴不漏的把这几天所有事说了一遍。 朱兄只是默默地听着,没有打断徐大哥的说话,等他说完后,才端着茶杯,抚摸着盖子,说了句:“戴老板的眼光可真准啊!这小子没有死!” 徐大哥没听明白,但听到陈伯康没事,欣喜地问道:“朱兄,你说的是真的?可我现在到哪去找他啊?” 朱兄,笑了笑说:“要找他也不难,只不过,后面你恐怕又会把他弄丢了?” 徐大哥一愣,马上反应过来说:“朱兄,你是说,这小子是故意的?” 朱兄笑着说:“他倒是有这个心,只不过是机缘巧合罢了。” 徐大哥明白了原委,冷静下来说:“朱兄,那我该怎么办?这小子又是怎么知道我身份的?” 朱兄说:“怀志,那小子就是和你聊天,听你讲故事的时候,听出来的。不过也只能说这小子聪明,有心计,天生就是干我们这行的啊!” 徐大哥这下全明白了,心里是又羞又恼。 朱兄安慰他说:“你也不要太生气了,这小子是个人才,戴老板看人很准啊。” 徐大哥听到戴老板几个字,脸带羞愧的说:“是,是,我明白,不会有其他想法的。朱兄,你说我怎么就碰到这么一个货色。” 朱兄说:“你也别太在意,这种事谁都不想碰到,也难得碰到。这样,我这马上安排人下去,最多两天时间把他找回来。现在日本人要打武汉了,这里也不安全了,我也要撤走了。到时候我安排人和你一起走,就不怕这小子再耍花样了。” 徐大哥听了高兴地说:“那可真是多谢朱兄了!以后朱兄但有所命,小弟决不推辞!” 朱兄满意的说:“怀志,你说哪里去了,你我兄弟相交多年,这些话不用说了。” ; ~~b~~ ------------ 第五章 被抓 第五章被抓 天色已黑,汉口码头依旧灯火通明。由于战乱,行经此地的人暂住在旅馆里,等待下一趟的客轮,由此形成非常热闹的市场,饭馆和各色吃食摊档因此生意红火,由于人流增多,妓院和烟馆生意也热闹异常。各色人等,鱼龙混杂,形成各种龙头和把头的黑社会。 在码头的江面上仍然灯火通明,船工和脚力仍在不停的在搬运货物,如果不能把当天的搬运完,明天就有可能接不到生意了。 离码头不远的一处草围中,一个人在慢慢地向码头靠近。这人慢慢的站立起来,看向码头,环顾了一下四周,又看了下自己全身都是湿漉漉的,随即想远离码头的方向走去。 这个人就是陈伯康,当他在江中把小孩跑进船舱中后,假装体力不支,沉入江中,然后屏住气,想是想看好的一处水草茂密的地方潜游过去,把自己完完全全的隐藏好。 当徐大哥跑到码头拦下一条船向江中划去,又在水中寻找自己,然后慌不着地的拦下一辆人力车向城区而去。 所有的一切,陈伯康都看得一清二楚,眼见徐大哥远去,当时就想站出来,又稍微考虑了下,缩了回去。 陈伯康不是不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而是害怕自己要是站出来,可能要不了多久就会被那些特务们给抓住,如此一来,自己拼了性命才好不容易逃离,结果又被抓回去,不就成了白开心,白忙活了嘛。 基于这样的考虑,陈伯康向远离码头的乡村走去,虽说现在进入夏季,可这一身的湿衣服被岸边的尖石挂烂了,贴在身上是说不出的难受,脚上的鞋也没了,赤着脚在地上一瘸一拐的行走,狼狈至极。 陈伯康饥肠辘辘的,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路上,看到远处有一点亮光,兴奋之下加快脚步,向着亮光出跑去。 陈伯康走进发光的地方的时候,一看是个农家祠堂。借着灯光打量四周,祠堂门口的两边各开了一点田地,用竹篱笆围拢起来;祠堂里很整齐,打扫的很干净、整洁。 陈伯康瘸着脚来到祠堂门前,轻轻地叩了叩门,叫道:“请问有人在吗?” 没有回应。陈伯康加大声音又问了两声。 祠堂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回应道:“谁呀,这大晚上的来敲门。等着!这就来!” 时间不长,一个女人把门打开,一手提调着一盏油灯,把头探出头来一望,看见陈伯康后,又上下把他打量了一下,叫道:“哎呦,这谁呀,弄得给个鬼似的,你有什么事吗?” 陈伯康尴尬的笑了笑说:“这位大婶,我走路不小心掉在水里了,随身包裹和鞋子都弄丢了,衣服也破了,现在我饿的很难受,能不能给点吃的呀,什么吃的都可以,我不挑嘴的。” 陈伯康这嘴一张,川话就脱口而出。那女人一听,眼睛一亮,面无表情地说:“这年月,兵荒马乱的,那有什么吃的啊。你先进来,我记得屋里还有点剩菜剩饭,要不你先将就一下。” 陈伯康马上开心地笑着说:“行啊,剩菜剩饭也很好。” 这事屋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桂花,是谁呀?怎么还没说完啊?” 桂花回答道:“一个娃娃掉在水里,东西也没了,来要点吃的。你喝醉了就好好睡觉,这事我来处理!” 桂花把陈伯康带进屋里,让他在堂前的水池边把自己给清理一下,完了后到屋里吃饭,又随手把油灯也留给了他,转身走了。 陈伯康兴奋地搓着手清理着自己的污垢,清理完后看着这个祠堂,这个祠堂是青砖修筑的,有些陈旧,但是看起来还很结实。被隔成了四间房子,一个客厅样的,一个弄堂,还有两间在里面的房子,看起来像是卧房。 在观看的时候,桂花已经端着饭菜过来了,把盛菜的碗和筷赵华陈伯康的过来吃饭。 陈伯康看着白好的饭菜,迫不及待的快步跑了进去,拿起筷子,端起碗就狼吐虎咽的吃了起来。 桂花在旁边看的连声说:“小兄弟,慢点吃,慢点吃,不够还有。” 陈伯康哪里还顾得上和他说话,只见的筷子刨得飞快,满满的一碗饭菜,眼瞧着就见底了。 几分钟后,桂花见他吃完了,问道:“小兄弟,锅里还有点,你不够我再给你盛去。”说着就站了起来。 陈伯康连忙也站了起来,两手一伸拦着她说:“大嫂,够,我吃饱了,不用再麻烦你了。” 桂花也不推辞,就坐了下来。 陈伯康端起桌上的茶壶倒进碗里,轻轻地把碗里的水荡了荡,就着碗“咕咚咕咚”的喝了个干净。 桂花看了捂着嘴偷偷地笑。 陈伯康不好意思的对她说:“大嫂让你见笑了,我饿的是实在太厉害了,吃相有些难看。” 桂花笑着说:“这有什么难看的,谁三天不吃饭都一个样。呵呵呵” 话头一转,问陈伯康:“小兄弟,听口音,你不是本地人啊,从哪儿来啊?为什么弄成这个样子啊?” 陈伯康本想一口气告诉给原因,转念一想,如果告诉她不就是害了他们吗,于是就随便说了个理由,自己是四川人,在川大读书,这次是跟着老师一起出门实地考察,结果自己在码头上船的时候,因为人太多一不小心就被挤进了江里,结果就成了这样。 桂花听到陈伯康说自己是大学生,脸上笑的眼睛都遮住了,连声夸奖加奉承,用手提了提水壶,起身说加点水,转身到堂屋里。过了两分钟,提着一个水壶,给陈伯康倒了一碗岁,对他说,这水不热,不太凉正好可以喝。 陈伯康感激的对桂花说:“大嫂,谢谢了。”说着就把水喝了。 桂花笑得更是开心极了,又说:“天色已经不早了,明天还有事,这偏房有床,你可以在这凑活过一晚,有什么事明早再说。” 陈伯康答应着,跟着桂花进了偏房,等桂花出去后,整个人立刻就瘫软的倒在了床上,什么也不知道了。 桂花在另一间房里使劲的摇着男人,嘴里喊着:“哎,哎,哎,快醒醒!快醒醒!” 男人被摇醒了,不满地对她说:“我说,你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这大半夜的折腾啥呀。。” 桂花根本不回答他,说:“老于,我们立功了!” 老于眯着眼还没醒似的,迷糊着说:“立什么功啊,这偏僻的地,有狗屁的功立。” 桂花敲了他一下说:“是真的!,今天下午,站里不是通知了吗,那件事和今晚来我们这的是一个人!” 老于登的一下就清醒了,拉着桂花的手激动地说:“真的!他现在怎么样了?” 桂花轻松的点了一支烟,吐了老于一口说:“放心,我下了点药,让他好好的睡上一觉。现在外面就是用大炮轰也轰不醒他。” 老于高兴地抱住桂花,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说:“老婆,你真是我的福星啊!我现在就去给站长发消息,让他们来接人。” 桂花一把拉住他,说:“慢着!不要慌,有那么急吗?” 老于疑惑的问:“怎么了,你还有什么事?” 桂花又害羞又期待的说:“我想借个种。” 老于大怒,说:“你说什么,你敢给我带帽子!” 桂花也发火了:“你以为我想啊!自从你受伤后,你那玩意能行吗?就从来没立起来过!我给你找了多少药,多少补品,可就没见什么效,现在就差天上王母娘娘的蟠桃给你吃了!” 老于被桂花一顿训斥,立刻哑口无声了,心中不满,仍旧嘀咕着说:“还不就是想贪图快活吗?” 桂花听了,“呜呜呜”的哭了起来,呜咽地说:“你个死东西,如果要给你戴帽子,我潘桂花还能跟着你到这种地方吗?我还不是想给你老余家留个种,以后也有香火能够传下去。我怎么就为了我自己啊!” 老于惭愧的对她说:“桂花,苦了你了,我对不起你啊!” 桂花收起哭声,期待的看着老于,心里希望老于能够点头同意。 老于点了支烟,沉默的想着,几大口就把烟给抽完了。他对桂花说:“不行,不是我不同意,而是不能!” 桂花奇怪地问道:“怎么了,老于?” 老于看着她说:“这人你不能动,而且还得好生伺候着。” 桂华说:“到底怎么回事!,你倒说说,难道老娘把这身肉贴给他,还不算是好好伺候。” 老于不满地说:“你胡说什么啊。我听说这人是戴老板点名要的,具体的情况不清楚。你敢乱动?别到时候鱼没吃上还惹得一身腥。” 桂花立时就呆立住了。老于见她这样叹了口气,穿起衣服就出去了。 桂花觉得有些不甘心,好不容易看上个良种,以为可以留个后,结果却是能看不能用,这让她心里觉得特别的窝火。 她还是忍不住心里的愿望,轻轻地走到陈伯康的床前,抚摸着他的脸,他的鼻子、他的嘴,慢慢的伸到他的下身,猛地停住了,她的眼中有**,有期待,脸上布满了潮红,呼吸急促起来。 当她脱掉陈伯康的裤子时,又想起老于说的话,心中立刻又凉了,脸上的潮红也退了。在出房门前,心有不甘的抱着陈伯康的脸一顿猛亲,这才悻悻然的出去了。 ; ~~b~~ ------------ 第六章 心机 第六章心机 陈伯康自从一躺下床就睡着了,很快就进入了梦乡,而这个梦一做就做了一个好长好长。 在梦中,他和小伙伴们在学校里捉迷藏,他自己东躲西藏的,还不是的跳出来挑逗来捉自己的小伙伴,吸引他向自己追来。 他们玩的没有了兴致,又相约到府河中去游泳嬉戏。在清澈见底的河水中,他们一会追鱼,一会又从河底捞一些洁白石块,相互炫耀,看看谁捞的多,谁捞的最漂亮。 陈伯康和小伙伴们玩累了,相互告别后,各自回家。 陈伯康一路欢快的向着家跑去。可是不知怎么的,回家的路变得很长很长,不管他怎么跑,那条路变得弯弯曲曲的,越来越长。 陈伯康有些心急了,拼命地跑, 路变的崎岖不平了,而且越来越陡。 看着越来越远的家门,陈伯康焦急了,心里慌张了起来,眼泪流了出来,跟着就放声大哭。 天变得黑暗起来,慢慢的下起雨来。先是一滴两滴,随后就密密麻麻的落了下来。 陈伯康连爬带拽的向前行进,手划破了,脚磕伤了,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只有一个心思的往家走。从打他记事开始,就没见过母亲,家里只有父亲。父亲现在应该在家门口张望着,心里焦急为什么自己还不回家。 终于爬过了那道坡,可是下坡的路非常的陡峭,旁边就是一道深渊。陈伯康顾不上观察这些是不是安全和危险,他一点都不害怕,一个劲的往前冲去。 雨越下越大。突然,他的脚步一滑,身体倒了下去,向着深渊的一侧掉落下去。陈伯康心中一下惊慌了起来,拼命地叫喊了声:“父亲——” 在一阵剧烈的摇晃中,陈伯康腾的坐了起来,嘴里还“啊”的叫了声。 “你做噩梦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陈伯康一时没有清醒了,揉着头,嘴里回应道:“嗯。”刚回应完,才发现自己坐着的地方不是床,而是一个汽车。 陈伯康抬起头看向前方,那熟悉的声音又说了:“梦见家了?” 陈伯康看向说话的人,心中立刻有些慌张起来,又惊喜的叫道:“徐大哥,你怎么在这?我又怎么在这?” 徐大哥嘿嘿的没有说话,递给他一个军用水壶,示意他喝点水。 陈伯康接过水壶,咕咚咕咚的就大口喝了起来,眼观着车厢内,除了徐大哥,还有两个人坐在一起,看样子都是一徐大哥为中心,同时心里却是满腹的疑问:现在是什么时候,自己睡了多长时间?又是怎么到这辆车里来的?是桂花嫂把我给出卖了,还是徐大哥他们自己寻找到的?现在这辆车在什么地方?又会把我给带到什么地方?我现在该怎么办?车停下来了又该怎么办? 陈伯康放下水壶看着徐大哥,心里不禁又嘀咕着:“徐大哥不会发觉自己的企图了”:随即抢着说:“徐大哥,太对不起你了,给你添麻烦了。” 徐大哥正要说话,一听这话,心中一阵疑惑的看着他:“这小子怎么说出这话来了,难道朱兄的判断错了,还是这小子心思太机敏了。” 徐大哥话到嘴边改口说道:“伯康兄弟,看你说的这话,你不顾安危跳入江中救起小孩,这种英勇的行为,让我很受感动啊,那有什么麻烦啊!”随即又笑着试探地说:“你就没有想过其他的?” 陈伯康心中紧张起来,身体不自然的扭动了下,握着水壶的手也不禁晃动了一下,然后赶忙伸了个懒腰掩饰自己的动作,嘴里说:“徐大哥,看你说的,我跳入江中救人,那完全是本能的反应。我那里能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啊,不管怎么说,这成都的府河和长江真是没得比,差点就要了我这条小命啊。” 徐大哥一直在盯着看陈伯康的动作和说话的神态,他的话听的是半信半疑,觉得这小子的动作有些僵硬,说话时眼神有些躲躲藏藏,隐约中似乎还有什么隐瞒。可又觉得不大可能,动作僵硬和眼神不自然有可能是睡的时间长了造成的,而且这小子好像没什么心机,没发觉什么慌慌张张心虚的样子。 “管他有没有小心思,再有两天时间就到临灃。这两天,老子把他给看紧点,不让他离开我身边,他就是在有想法也得给老子揣着。” 徐大哥想通后笑着说:“伯康兄弟,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好的水性啊,哥哥我可是个旱鸭子,见到水心里就慌得很。” 陈伯康笑着说:“哪有徐大哥你说的那么好,我这水里的本事还不是小时候在成都的府河里练出来的,就为这不知道挨了多少打。” 徐大哥听了,装模做样的打着呵呵。陈伯康趁机向他询问自己是怎么来到这汽车里的。 徐大哥还是打着哈哈,对他说见他沉入江中后,自己找人帮忙在长江周边寻找,最后在一个祠堂里才找到了他,当时见他睡得很沉,就决定不叫醒他,然后花点钱找人帮忙,幸运的找到一辆去前线送给养的汽车,正好搭乘去学校。 陈伯康没有把心中怀疑说出来,他觉得哪可能有这么巧的事,这么碰巧就找到自己,又这么碰巧找到一辆送军需品的汽车,如此一来,七八成可确定自己是上了特务的船,还能有什么办法逃出去呢? 交谈中,陈伯康向徐大哥询问他们已经到什么地方,还有多久到学校。 徐大哥也不隐瞒,说已经过了岳阳,还有两天到学校,还说幸亏是坐汽车,否则,走宜昌到学校,还要多花十几天的时间。 随后,陈伯康又东问西问的套他的话。但是,徐大哥却总是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来塘塞和推脱。陈伯康只好作罢,心下暗自思量也只有到时候在临时想办法了。 可是在后面的时间里,陈伯康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汽车除了加油加水,以及吃饭睡觉的时间停车外,其他的时间都是在行驶中。在停车的时间里,徐大哥总是和陈伯康在一起,根本不给他一个人的空间,即使遇上道路不通,下车活动休息一下都跟着他,从不例外,甚至在他去大小方便的时候,也都跟在他身边,这情景让陈伯康有些哭笑不得,也就彻底的打消了他逃走的想法。 自从发觉被徐大哥缠着后,陈伯康就觉得浑身不自在,随时都感觉到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只好时常假装睡觉,来躲避那种被人盯着看的感觉。 自己的想法很好,可是,徐大哥根本就无视他的行为,只是一个劲的和他说话、聊天,天南地北的乱吹一气。 陈伯康对谈话的内容有些很感兴趣,非常兴奋和向往,比如,侠客似的杀奸除恶,慷慨激昂的为国捐躯;有些就觉得索然无味,脸上厌恶之色表露无遗,比如什么政党间互相辱骂,互相揭短,甚至以消灭对方为目的,以及政客之间争权夺利,工厂里争宠卖乖,男女之间秀恩爱或者非常龌龊的行为。 他无意中表露的神情,自己没有发觉,倒是被徐大哥全都看在眼里,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汽车一直都在行使着,可公路不是很平整,让坐在车厢里的陈伯康也感觉得有些颠簸。可也正是这辆车是军车,没有人敢随便拦停,一路同行无阻,即使遇到有军队的岗亭人员盘查,一看到徐大哥他们递过去的证件,纷纷就举快速的打开通道让汽车通行。 两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陈伯康除了看风景和睡觉,就是在和徐大哥吹牛谈天的打发时间。 虽然徐大哥不和他说除了聊天之外的,但不时地在他面前显露一两手抢技,或者在饭后显摆一下擒拿格斗的技能。这让陈伯康欣喜若狂,时常缠着他向他求教。 两天的时间,也就十一二次的空闲机会。徐大哥见他喜欢,就随意的教了他几手擒拿技能,没想到陈伯康到也学得有模有样,只是力道和熟练程度不够,只要以后多练练倒也能够练成。这让徐大哥有些意外,不得不说他有些天赋。 在车厢里的时间,反倒成了陈伯康向徐大哥请教枪械和练习枪械的好时机。至于徐大哥时常盯着他,让自己很反感的行为,倒也不再觉得不舒服了。 徐大哥看到陈伯康喜欢擒拿搏击和枪械,正好给他讲解了一些相关的基本知识和理论,同时又夹杂着给他说了些什么三民主义和党国的思想,说是有了思想他才能学得更快更好。 陈伯康对他的这些话,是左耳进右耳出,不得不通过练习和提问题错开他的话题。 徐大哥发觉了陈伯康的小心思,只是笑了笑,低声对他说:“伯康,等你进了学校,千万不要注意,你这样是会吃苦头的。这也算是你我有缘结识,哥哥我给你的忠告,不然,到时候你想打小鬼子打不成不说,结果把自己先赔进去了。” 陈伯康听到徐大哥郑重的说这些话,心中一下又想起自己这是去当特务的,兴奋的心立时就冷了下来,沉默的坐在一旁不再说话了。 徐大哥反倒像什么话都没有说一样,眯着眼睛睡觉了。 ; ~~b~~ ------------ 第七章 入学 第七章入学 清晨,一辆汽车驶入一个湘西建筑的城镇。 徐大哥一直警惕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对陈伯康说:“伯康,我们到学校了,准备一下,等会跟我去报到。最后再跟你一个忠告,千万不要跟老师斗气,发生矛盾,否则没有你的好果子吃。” 陈伯康有些忐忑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十几分钟后,汽车穿过场镇中心,来到一处学校模样的大门前停了下来。车上的几人先后跳下来。先下来三人身穿长袍和深色中山装的人,最后下来的一个人的衣着有些显眼,头发是长长的,都要把脸给遮住了,长袍又脏又破,鞋是一双黑布鞋。这模样最糟的就是陈伯康了,如果不是徐大哥给他弄了双布鞋,他也就只能穿草鞋或者打赤脚了。 陈伯康下了车,站在校门口,从校门往校园里看去。校门有些陈旧,显得有些岁月的痕迹,左侧挂着一个木牌,上面写着“中央警官学校特种警察人员训练班”。校园内的建筑和大小来看就是一所普通的中学建筑模样,想来应该是他们占用了,以此作为教授像自己这样的人。 看着木牌,陈伯康有些郁闷,原来把自己拉来是当警察啊,而不是在训练后再到前线去杀小日本啊,难道真的是被拉过来当特务的? 徐大哥轻轻地拍了陈伯康一下,示意他跟着自己走,又听见另外两人和司机在说等里面的人出来交接物品。 原来这车上装的真的是补给,在车上的时候,他们都闷不做声,一问三不知的样子,也许是防着自己。陈伯康跟在徐大哥的身后,不以为意的边走边想。 校园校舍不多,校区很安静。一路上学生没看见,估计是在上课。不大一会,两人就来到一间办公室前,徐大哥在门口轻敲几下。 “请进!”一个中年人的声音。 进了办公室,陈伯康跟着徐大哥有模有样的来到办公桌前,笔挺的站立着。 桌子的另一方,一个中年人正在埋首书写着一封信,没等他们开口说话,头也不抬的边写边说:“稍等片刻,还有几个字就好。先请坐!” 两人听罢,到旁的椅子上坐好,静等那人的写命令。 陈伯康见这个人瘦瘦的,坐姿端正,身材相对较高,两只眼睛很大,头发花白,一只手夹着一只香烟,不时地沉思, 几分钟后,那人写好信并装进信封,又在信封上写了几个字,往旁边一放,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看向两人说:“好了,你们可以说说了。咦!是徐老弟啊!我接到电报,按理应该在三天前到,怎么今天才到?我正准备打电报询问呢。是不是路上出事了?” 徐大哥感激的说:“多谢余主任的关心,路上出了点小事,幸好在武汉有朱兄的帮忙,这才没出漏子。” 余主任似乎明白了什么说:“哦,有朱站长给你帮忙,那还不是小事一桩。看来他也是知道了。那么这位同学就是陈伯康陈同学了?” 徐大哥赶忙解释说:“是的,这位正是陈伯康陈同学,是戴老板亲自下令让我带他来的。” 余主任笑了笑,说:“我们现在已经开课了,他现在来不知道能不能跟得上啊。现在局势又不好,我们可能要不了两个月又要搬家了。这里的情况你也清楚,既然这是戴先生安排的,那就让他先跟着上课,至于分组先看看再说,怀志兄,这样可好?” 徐怀志说:“一切听余主任的安排,陈伯康,这位是学校的余立青余副主任,你以后就好好听于主任的话了。” 余立青说:“那好,我先叫人给他安排一下。”说完,就叫一个人进来,让他先把陈伯康带去宿舍,把他的卫生给打扫一下,再给他领用生活用具和书本,到教室去上课。 等陈伯康走后,余立青对徐怀志说:“这个学生怎么样啊?” 徐怀志不好意思的说:“如果不是朱站长帮忙,我可就真的让他给跑了,脸给丢尽了不说,戴先生那里也交代不了。” 余立青惊讶的说:“哦,还真有这种事啊!朱站长怎么说的啊?” 徐怀志说:“朱站长说他是干这行的料。在路上,我和他交谈过,这小子身家清白,是川大机械系的学生,即不热衷也不懂政治,一心想参军到前线去打小日本。对擒拿格斗和枪械上手快,人很聪明。” 余立青点点头说:“那好,我知道了。你是现在就回去?还是休息一下再走?” 徐怀志说:“事情已经完成,还要向戴先生汇报,就不耽搁了。” 余立青站起来说:“那我就不送你了,一路顺风。” ****************************** 陈伯康跟着带领他的人很快就把所需课本和生活物品领齐全,又到宿舍把床铺布整好后,那人又说现在是上课时间,主任吩咐了做完这些事情,就带他到教室去上课,如有其他的事情,等下来再说。陈伯康也不多说,只是回答了声“是”,就跟着他走了。 两人来到一个用茅草竹架搭成一座可容一千余人的大礼堂,在礼堂门口,那人先是轻轻推开门进去,和正在上课的老师嘀咕了几声,然后叫陈伯康进来,交给老师后就出去了。 老师也不多说话,指向教室后排,让他到后面去。 陈伯康也不多说点了下头,夹着本子走到后面坐下。 这堂课上的是化妆术。老师正对化妆术的历史进行讲述,从古到今,由中而外,娓娓道来。 陈伯康坐在座位上,看着上课的老师和黑板上的讲义,扫视了一下周围同学,如果不是周围的同学的年龄明显都比自己大得多,真有种回到了少年时代的感觉。 这间教室很宽大,人也很多,粗粗算了一下大约有7、8百余人。这堂课是大课,但教室里很安静,老师在上面讲课讲得很生动,很精彩。 陈伯康对老师讲解的内容记录的很仔细,听得也很认真,这些内容对他来讲很是新奇。本来他从心里对这里的人有些抵触,可当看到现在自己是说什么都不可能逃离这里的,也只好低头承认现实,丢开那些不现实的想法,认真的去听讲,也算是给自己长长见识,学习一些知识,既来之则安之。 当老师讲到,各种各样的人物装扮和掩藏自我的真实面目的一些相关技巧时,陈伯康有些饶头了,就觉得这女人也就算了,可像自己这样的年轻男子,又该怎么去装扮,想来想去也没想明白,如果自己去装扮女人和老人,怎么能装得像,又怎么能骗过他人。 正在想着的时候,老师宣布休息一会。 这时,陈伯康才发现他的那些所谓的学生,好多人都比自己要大,少的两三岁,大的要十几岁,这又让他有些不明所以。 这些学生三三两两出去休息的时候,陈伯康看见老师是一个人在向外走,就跟了上去,在教室外到办公室之间的路上,来到他的身边。 那老师很警觉,立刻转过了身,眼睛瞪想了陈伯康。 陈伯康吓了一跳,紧张的说:“老..老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耽误您休息的,我是有个问题想请教您。” 老师立刻也认出来,这是在讲课时插班进来听讲的那个学生,立刻缓和下来,温和地说:“哦,有问题,你先介绍下自己。” 陈伯康也放松下来自我介绍了一下,然后又把心中的问题说了出来。 老师听了呵呵呵的笑了起来,说:“你很聪明,考虑的问题也不错,只是这个问题不是你本身所能解决的,因为你一直都在学校读书,你的年龄和经验,还有生活环境造成的。这些都会随着你的年龄的增长而逐步解决,如果你想一下子全部解决只是不肯能的。比如,女人,你接触过几个啊,你对他们有什么了解啊,依我看,目前你接触过的女性不会超过3个,那你又怎么可能装扮的成功呢?” 老师停顿了下,又说:“又比如,那些小商小贩,黄包车夫等等,甚至有钱人的装扮你又了解多少?” 陈伯康恍然大悟的摸了下头,笑着对他说:“哦,我明白了,是我太想当然了。多谢老师指点。”说这给他鞠了一躬。 老师似乎对他的举动很满意,轻轻地抬了他的胳膊一下,说:“你怎么今天才来上课啊?” 陈伯康想也没想就把自己怎么来的过程简单的说了一遍,最后还说了想去前线战场杀敌立功。 老师先是点头,到了后面有呵呵呵的笑起来了,最后说:“伯康同学,我要给你说几点。1、在学校里,你可以叫我老师或者教官;2、你很聪明,你要认真的学习,到了这里,就不要再想其他的东西了;3、以后有什么问题,你都可以来找我,只要我能帮得上的都会尽力帮你的。你明白了吗?” 陈伯康听的一半明白一半糊涂,还是点头回答明白了。 老师又说:“我叫吴敬中,以后有事记得来找我。”说完转身离开了。 陈伯康昏头昏脑的回到教室,见同学没几个在教室里,又对这些人不熟悉,一个人坐在座位上闲得无聊,就从书包里拿出一本讲义,一看书名心里立刻“蹦蹦蹦”的剧烈地跳动起来,人也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 ~~b~~ ------------ 第八章 下马威 第八章下马威 “特工常识!” 陈伯康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过了会,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呼吸也急促起来。 教室里虽然人不多,可是还是有一些学生在。当陈伯康突兀的站了起来,立刻就引起了注意,大多数是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也有人不以为意,毕竟大家都看见他是在课堂中途进来的,也许来得慌张落下什么事或者东西都是有可能的。 教室里的学生中站出来一个人向他走来,年纪大概三十岁左右,中等个头,穿着件灰布军装,显得很精明。他来到陈伯康的面前,用江浙口腔的国语说:“这位同学,你脸色不太好,身体不舒服吗?不要担心,学校里有医务室,我带你去看看?” 陈伯康摇摇头,赶忙说:“我没什么,不用去看医生,主要前几天有点水土不服,今天看起来还没完全好,过一会就好了。” 他又问:“哦,是这样啊。我叫陈为申,是一大队,二中队二区队区队长,同学贵姓啊?来自哪里啊?” 陈伯康呼吸缓了下来,心里仍旧浪潮叠涌起伏不平,按下心气笑着说:“我叫陈伯康,是四川成都人,今天刚到这里。我对这里的什么情况都不了解,还请区队长多多帮助。” 陈为申笑着说:“看你说的什么话啊,我们既是同学,又是同志,按照主任的话说,‘同志即手足,团结既家庭’,不用这么客气,我们是兄弟么。对了,你的东西都收拾后了没有?” 陈伯康感谢地说:“谢谢陈大哥的关心,我已经都收拾好了。” 陈为申拉着陈伯康说:“走,我带你转转,让你看看学校。”说完就拉起他向教室外走去。 陈伯康心中还处在又惊又气的过程中,又不好拒绝陈为申的热情,只好任其所为的拉走了。 两人走在校园里边走边看边说,谈话以陈为申所说为多,陈伯康只是安静地当听众。 学校的校舍不多,除了上大课的那间大礼堂,也就是那么四五栋青砖建筑,多数是教室,其他的除了一栋是教官的宿舍外,学员都是集体住宿,其中还有一栋是给女生学员的。 这让陈伯康听的有些惊讶,问他:“还有女生?我们这是个什么样的学校啊?难道要让女生到前线去杀敌?” 陈为申笑着解释道:“我们学校不是你想的那样,在学校所学的课程里有些很适合女生,而我们的学习工作并不仅仅只有杀敌一个内容,还包括除了杀敌以外的很多其他任务。” 在陈为申的叙述中,陈伯康知道了这个学校是经过蒋委员长批准,得到中央特批才成立的。其目的是为了给中央和前线部队提供日寇的情报,和破坏日寇的物资。还有就是制裁背叛国家民族的叛徒。 在学校里,所有学生都是一个班,设有班主任、副主任、教务处,政训处、总务处以及会计室和医务室,同时学校事宜以班主任为主,也就是学校的最高领导,主任是戴笠戴主任,由于戴主任经常不在,所以暂由副主任余立青余副主任代为管理负责,教务处由总教官谢成功教官担任,政训处长是汪华教官。 说到这里,陈为申说:“伯康同学,这里的教官很多,时间长了,你慢慢就会都认识的。” 陈伯康点了点头。 说话之间,两人转到礼堂的背后,发现有很多学生在这里休息,三三两两,结伙成群的在一起聊天,对于二人的到来,没有任何的奇怪和惊讶的表情。 陈伯康突然看到这个地方居然有题字,上面题着三个字“雨农堤”,疑惑的看向陈为申,希望他能给自己说说。 陈为申笑着给他说:“这是余副主任为了让我们同志们在课间和课后有休息的地方而专门修的,至于这个题字,是为了感谢戴主任,用他的字命名的。余主任对我们学生很好的,以后你接触过就知道了。” 陈伯康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噹噹噹”,上课的钟声敲响了,休息的人们都向礼堂里走去。 两人也跟着人群向礼堂走去。在门口处,陈为申一拍脑袋,转身对陈伯康说:“伯康同志,还有个事要跟你说一下,关于纪律的事,你一定要牢记并背诵,否则到时候你会受到处罚的。” 陈伯康一愣,没反应过来,茫然的点着头。陈为申拉着他就走,还说:“别想了,老师来了。” 陈伯康坐在座位上,精神有些恍惚,看着手里的书,书的作者是余立青,心里说不出的混乱。自己见到那个余主任的时候是那么的儒雅,真正没想到他居然是个特务。 “啪啪啪” 陈伯康抬头看去,讲台上站着一位军装穿着的女军人,敲着讲台正在说:“同志们,你们要记住,近身搏击首先是为了保证自身安全,其次是为了更好地完成任务。如果你们连自身的安全都不能保证,又怎么能去完成上级交代的任务呢。所以,你们要牢牢记住,学习擒拿格斗是必须的,是必要的,否则,只会害人害己。” 这一大通话,陈伯康听着有些激动,想着:“就算不能到前线去杀敌,学习擒拿格斗也照样可以杀敌,这确实讲的好。”同时打量着她,这教官年约25、6岁,瘦小的脸显得温柔可爱,身材苗条娇小,给人有种爱护的感觉,隐约中还透露出一股英勃之气,让人不敢有他想。。 陈伯康收回眼光,认真地记着讲义,慢慢的沉浸在这些新奇的知识中,意识到得这对他以后会有很大的帮助。 “有用吗,说的跟真的一样。” 是一个男人发出的声音,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课堂上,反而非常的刺耳,以致每个人都能听见。 教官停下讲解,看着发出声音的地方轻声说:“那位同学说的啊,能不能站出来啊。” 见学生中没有动静,教官若无其事的继续他的讲课。 当教官讲到怎么样用擒拿手法制服敌人是,男子的声音又响起了:“这可能吗?我的力气比他大,他怎么可能制服我呢?” 教官可能有些生气,大声的说道:“那位同学请站起来,到我这来。” 学生中还是没有动静,教官扬起漂亮的脸,笑着说:“敢说不敢当啊!还是个男人吗?就这样胆子,以后又怎么能够完成任务呢?” 聪明的人一听,就能听得出来,教官用的激将法。没听明白的人恐怕马上就要跳了出来。 果然,在礼堂靠右侧的一个男子站起来,向讲台走去,嘴里还说着:“金教官,刚才的话是我说的,怎么了,难道我说错了?” 金教官仍旧微笑着说:“有没有错,我不知道。不过,鉴于你刚才话,正好来给同学们示范一下,也许能证明你说的对不对了。” 那位同学听了,也不多说其他的,直接就脱了衣服,摆开架势,仿佛是说看你怎么把我搬倒。 陈伯康看的是目瞪口呆,自己在学校的课堂上可是从没看到过有这种情况出现。他看那位同学估计有个25、6岁,身材长得像牛一样健壮,金教官和他相比简直不是一个档次,似乎只用一根手指就能把金教官推倒在地。 金教官在那男同学上来时,始终面带微笑,嘴里还不停地说:“各位同学一定要向这位同学学习,相对较差的同学就更要向他学习了。对了这位同学,怎么称呼啊?” 那同学脸带不屑的回答道:“教官!我叫严燮。” 金教官仍旧保持着笑容走到离他2米左右站住,说:“严同学,你可以向我攻击,如果我受伤了,或者残废了,你不会有任何事的,我向你保证!”说完眼睛里似乎流露出一股冷光,盯着严燮。 同学们都在关注台前的两人,心中大多都替金教官担心,毕竟两人相差太大。陈伯康同样也在替金教官担心,却无意中在看向她的时候,发现她的眼睛中有一股杀气,让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这个杀气似乎在那里见到过,一时想不起。 就在陈伯康还在回想的时候,台前的两人已经打在了一起。 场中的两人先是互相试探,你伸手抓向我手臂,我甩手躲开;我双手朝你抱来,你扭身躲开。一时间,两人不但没有纠缠在一起,只能互相推开、躲闪对方的攻击。 旁观的人看这行驶就更加的担心教官,因为教官是女人,至少在体力上是比不过严燮的,再这样下去,教官即使不被打倒在地,也会被体力所影响而累倒在地。 严燮似乎很明白这个道理,始终不让金教官靠近自己,而自己则不停地在她的旁边进行骚扰攻击。 金教官仿佛没发觉一样,仍旧保持先前的攻击方式,一次一次的向严燮靠近攻击。 严燮以为金教官只有这点能耐,表情有些轻松,神情也不紧张了,步伐逐渐放缓。 金教官似乎就是在等待这个机会,突然一大步向前冲去,伸出左手一把抓住严燮的右臂使劲一扯,身体侧倾,右手抓住他的腰带用力向上。只见严燮壮硕的身躯在空中翻了一圈,“呯”的一声,重重的倒在地上。 金教官并没有是没有松开他的手,而是用右膝盖压住他的头,同时右手猛地击中他的肝部,顿时严燮整个人疼的蜷缩在一起。 ; ~~b~~ ------------ 第九章 震撼 第九章震撼 刹那间,整个礼堂顿时沸腾了。 学生们有的张口结舌,有的拍手鼓掌,有的跳起来,有的张大嘴啊的尖叫起来,特别是女学员更是开心的站起来,又蹦又跳的。 金教官站起来,看也没看还躺在地上的严燮,脸上恢复了微笑,用手向学员们示意安静下来,待学员们坐下,安静下来后,又对学员们说:“各位学员,可看清了,将敌人制服在地后,一定要让他无法再次反抗,否则,最后倒在地上的可能就是你,而不是他了。如果是后面这种结果,那么你即是害了自己,也害了你的同志,甚至会危害到国家利益。” 这时,蜷缩在地上的严燮动了动,跟着慢慢的,非常缓慢的翻了个身,又跪着伏地剧烈的咳嗽起来,忽然啊的一声吐了一大口鲜血。 喧闹的礼堂立刻就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讲台前的严燮,看着他那无力的头低垂着,两手肘杵着地,咳嗽的声音充斥着整个礼堂,鲜血随着他的咳嗽从他的嘴里,一丝一丝的往下掉落。 金教官若无其事的继续说道:“格斗技巧非常重要,各位同学,一定要认真学习,掌握要领,到时候考试的成绩不及格,是会要受到处罚的。”说完走回讲台前。 这时,金教官才冷冷的看了严燮一眼,用手示意坐在前排的学员说:“你们两个把他抬到医务室去看看。” 等两个学员把严燮抬出去后,金教官继续讲解擒拿技巧等,而坐在台下的学员们也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认真地听和记录讲义。 陈伯康却震撼了,而且是非常的震撼! 这震撼是两个:第一个是金教官,以一柔弱女子对阵一个健壮的成年男子,无论身高、力量、速度,都不是一个档次,而结果,恰恰是这么一个女子以极快的速度将男子给击倒在地不能动缠,这不是一般的人能够做得到的!当时看到严燮被击倒在地时,陈伯康也跟其他同学一样,对这位教官充满了敬意,别看她只比自己大几岁,但能耐绝不是自己能够比得上的,就是两三个自己也不是她的对手。 第二个震撼是教官和同学们,当严燮被击倒在地后,同学中没有任何人对他报以安慰和帮助,教官更是冷漠无比。陈伯康当时觉得浑身冰冷,犹如掉入冰窟一般,一股无名的害怕从他心里油然而生。他想到如果在台上是自己的结果,被教官打倒在地是肯定的,可是没人过来帮扶自己,这让他感到一阵愤怒和害怕,这里没有同学之情,也没有同志之意,更没有战友之情谊。 陈伯康坐在位置上看着教官,心里浪潮翻滚,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去判别,浑身上下犹如过山车一般,由刚才的热血沸腾掉入深窟冰窖。 自己第一天来到这里,就经历这么一场场事例,最严重的是这些事都发生在自己的眼前。他无法判断这些事带给自己的是真还是假,热情的帮助、温和的微笑、严厉的教育、冷漠的感情、无视生命,特别是金教官的冷漠无情,让他有些说不出的感觉,她长得很漂亮,武功很厉害,让他很钦佩,可是她的无情和冷漠又让他很害怕。 下课了,陈伯康懵懵东东的坐在位子上没有反应,直到陈为申过来叫他吃饭,他才醒过神来。 吃饭是八个人围成一圈一起吃,四菜一汤,管饱管够。陈伯康发现余立青、吴敬中和金教官还有一些不认识的教官也在一起吃饭,而且饭菜是一样,心中暗暗称奇。陈为申和陈伯康在一起吃饭,看到陈伯康奇怪的眼神,朝他暮观所看的地方看去,笑着告诉他,学校里所有的人都在一起吃饭,伙食标准是一样的。陈伯康听了点点头也不多说话,闷着头只顾夹菜吃饭。 吃完饭,陈为申对他说:“休息一会,还要继续上课,不能回宿舍去休息。” 现在正值夏季,校园里绿树成荫,学员们三三两两的在树荫下休息。陈伯康也被陈为申拉着坐在一起休息,同时给他讲了学员要准守的规定,要学习的一些科目,以及任课教官的情况。 到这时陈伯康才知道上午擒拿课的教官叫金民姬,心里暗暗给她打了个记号,以后见着她还是绕着走,要知道他陈伯康可没有严燮那样的身体,否则弄个残疾陪伴自己一生。 下午,上课还是大课,是“特工常识”,由余立青副主任亲自讲课。 在上课前,陈伯康粗略的翻了一下这本书,内容包括情报、行动、侦察、化装、秘密通讯、毒物使用、爆破、邮电检查等许多特务工作的基本技术。这让他对自己的课程有了简单的了解,知道自己应该要修学的内容。 看着讲义,陈伯康抱着头苦闷不已,这里的人际关系,说不出的迷糊混乱,不知道是真是假,不敢轻易的说出心里话,也不敢随便结交往来,犹如坐在一个封闭的屋子里格外的孤独。 收拢心思,陈伯康还是硬着头皮听课,抄写讲义。看着余立青那斯文学者的模样,说什么也不能把他和特务联系起来。 余立青的课讲得很好,语言流畅,说话温文尔雅,非常的有长者和学者风范,让人明显感觉得到这人学富五车,熟练中外,专业精通。 这一下午,不知不觉的就过去了,上午的化妆课、擒拿课和下午的课都不一样,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让陈伯康有些坐立不安,他忽然想到,还是赶紧离开这地方。 一想到这个问题,他莫名的有些兴奋,是的,趁着今天刚来,认识自己的人不多,非常便于自己偷偷的离开这里,而且少一个人对他们来说影响不大,不会觉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可是该怎么行动,他还没想好,学校里的地方自己都没转完,只有大门和上课的周边地方早看过,没有什么可能。 满腹心事的陈伯康让陈为申带自己去上茅厕,表面上带着很新奇的神情,让人不会察觉,路上却留心着周围的环境。 陈伯康进茅厕的时候,眼睛一亮,发现茅厕挨着围墙,围墙上没有什么阻拦的东西,围墙的旁边有棵粗大的槐树,足够自己攀爬上去,然后跳到围墙外。他深信围墙的这点高度难不到自己。 等吃了晚饭,又上了一堂情报课。陈伯康随着人流回到了自己的宿舍。宿舍里,加上陈伯康一共住了6个人,其中还有两个是兄弟,这让他大吃一惊,这完全是想不到的。 有了新同学加入,寝室里的人话也多了一些,问东问西,吹牛打屁,就差酒色渔猎的话题了。 陈伯康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们敷衍着,心里在盘算着怎么走的问题,在他们互相介绍自己的姓名时都没有记全,只知道两兄弟姓温,另外三个一个姓王,一个姓刁,还有个姓易。 时间慢慢的过去了,熄灯号响了,有人逐个房间的来敲门,催促着屋里的人赶快熄灯睡觉。 灯熄了,整个校园宿舍都变黑了。 陈伯康躺在床上睁着眼看着屋顶,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出去要安全,还不会被人怀疑,关键是自己的衣物和行李该怎么办,总不能穿戴整齐,拿着行李去上茅厕。心中一狠,就算是光着身子,也要出去,这些身外之物不要也罢。 这么一想,陈伯康干脆的静下心来,躺在在床上休息,默默的等着时间到深夜,好让自己利用有利时机逃离这里。 夜深了,天空中的月亮还散发着清冷的月光,整个校园都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其他的声音,只有蟋蟀、青蛙等昆虫发出的鸣叫回荡在校园里。 陈伯康心里计算着时间,觉得差不多了,估摸着应该是凌晨一两点了。他轻轻地翻身下床,套上鞋,回看了一下其他床铺上的人,没有动静,也没有人注意,轻轻地打开房门,慢慢的闪了出去,迅速的把门关上。 陈伯康在在门外,轻出了一口长气,脚步轻提轻放的走过廊道,没有发出声响。出了廊道,来到了房外,外面凉风一吹,让他的心一紧,赶紧加快步伐向茅厕方向走去。 来到茅厕前,陈伯康站着左右张望了一下,没有任何动静,让他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一些。他快速的绕过去,来到茅厕的后面,靠着围墙轻轻地喘着气,放缓紧张的心。 陈伯康等呼吸平缓下来,立刻前槐树走去。看着离自己仅有几米远的槐树,心情激动起来,伸手抓著树枝。 “谁?是谁在哪儿?干什么的?”一个声音忽然从茅厕的另一边发出。 陈伯康当场惊吓的冷汗直冒,心里马上想着,自己的行为是不是暴露了,还是被人跟踪了。 “是谁?怎么不说话!再不说话,我开枪了!” 这个话让陈伯康立刻清醒过来,说话的人是个女的,应该没有发觉自己的企图,马上说:“别!别开枪!,我是学员!” 那边的人沉默了一下,说:“学员?你过来,我看看” ; ~~b~~ ------------ 第十章 处罚 第十章处罚 陈伯康回答:“是”。同时,顺手扯了几片大叶子握在手中。 走到茅厕前,一看,没人?心中又紧张了起来,慢慢的又往后退去。 “动什么动!站着别动!” 陈伯康立刻停下脚步,一动不敢动,深怕被对方一枪给打死,白白的做了冤死鬼。 忽然,一个身影闪了出来,长长的头发,在月光下,显得特别的寒渗人。陈伯康恍惚间以为是女鬼,“啊”的一声向后退去。 那人影站住了,骂道:“叫什么叫!胆小鬼!举起手来!” 陈伯康这才停住不动了,举起手,也不敢开口说话,心中骂道:“胆小鬼!你来试一试,看看你的胆量怎么样?”。 那人慢慢的向他的面前走过来,陈伯康借着月光看向她,个子不高,165左右,穿着紧身的服装,身材显得苗条,脸长得很漂亮。 那女的严厉地问他:“你叫什么?这么晚了来这干什么?” 陈伯康收回看向她的眼光,挺直身体回答:“我叫陈伯康,是来上茅厕的!” 女人冷笑着说:“陈伯康?上茅厕?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老实交代,你干什么来了?如有半点假话,我立刻叫你脑袋开花!” 陈伯康心中一紧,马上说:“我确实是来上茅厕的。” 女人哼哼两声,说:“你说你叫陈伯康,我怎么不知道有你这么个人啊?” 陈伯康急忙说:“我是今天才来的!” 女人一愣,冷声说:“今天来的,你怎么让我相信你说的话是真的啊?如果不能证明,我手中的枪可不会说话的!” 陈伯康一时之间也急了,慌张的连声辩解叫道:“我真的是上茅厕的,你看我这身穿着嘛,你要相信我啊!” 女人冷笑着说:“这还不够!” 陈伯康这下真有的手足无措了,上下左右的看着,忽然惊喜地说:“你看我手里的叶子,是因为没带手纸,在旁边的树枝摘得!”说完把握着树叶的手慢慢的伸向身前,递给她看。 女人皱着眉头看着陈伯康手里的树叶,沉默不语,盯着他看了会说:“你跟我走!” 陈伯康心中不情愿的说:“我还要上茅厕啊!”说完还放了一个屁。 女人厌恶地说:“快去快回!我只给你五分钟,否则我认识你,我手中的枪可不认识你!” 陈伯康嘴里‘是是是’的连声回答到,转身进了茅厕。 时间不长,陈伯康从茅厕出来,跟着女人来到办公楼的一间办公室里。 女人打开灯,坐在一张办公桌后的椅子上,是笑非笑的看着陈伯康。直到陈伯康被看的浑身不自在了,才说:“你说你今天才来,谁能证明你啊?” 陈伯康看到这女人25、6岁左右,穿的是一身军装,明白这女人也是学校的教官,但被她这样看着自己,让他感到有些窘态,变双手环胸,抱着说:“余副主任和吴教官知道。” 女军官似乎明白似的说:“叫我教官。哦,他们都知道啊,可是他们两人今天都离开学校了啊。” 陈伯康不知道她是故意这样说的,一下就抓狂了,连忙又说:“哦,对了!对了!教官,还有陈为申知道我!” 女军官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这倒让陈伯康心中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定。 “这样,明天早上你到主任办公室来一趟,接受处罚。” 陈伯康一听,立刻叫到:“为什么要处罚我?我做错什么了!难道我上一趟茅厕也犯错了?” 女军官站起来,身体前倾注视他,说:“就凭你刚才对我说话的语气!就凭你开口说话没叫我教官!现在你要回答是!” 陈伯康垭口无言,和女人伦理这是无从说起,脑海里冒出一句古老的话,“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回答声是,叹了口气转身开门出去了。 女军官见他走了后,对房间的另一扇门说:“余主任,你看了觉得怎么样啊?” 那扇门打开后,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正是陈伯康来学校见的第一个人,余立青余副主任。余立青走到办公桌旁坐下后,轻声的说:“还不错,是个好苗子。” 女军官说:“就这么简单?” 余立青笑着说:“当然不会这么简单,我今天也只是赌个运气,看看这小子是不是真的想离开。没想到居然赌对了。” 女军官说:“主任,我当时看着时间已经过了凌晨,猜想他大概不会来了,正想准备走人,没想到还真让你给猜中了。可你刚才为什么会这样就轻易地放他走,说什么都要把他给处置一下。” 余立青摇摇头说:“你有证据?还是他有什么违规的行为?” 女军官想了想,摇摇头。 余立青想着说:“所以我说他是个好苗子啊。” 女军官沉思了一下说:“主任,你是说他确实是有想离开的想法,并且付诸了实施?” 余立青说:“洪霞,你是我的学生,我告诉你一些情况。”于是,余立青就把徐怀志在汉口码头发生的事情给她说了。最后跟女军官说:“洪霞,你从他今晚的行动来看,是没有任何破绽的,这跟他在码头上做的事基本上是如出一格。你可以说码头发生的事是偶然的,可今晚发生的事,你还能认为是偶然吗?如果不是徐怀志送他来时,向我吐露了实情,不然的话,我余立青今晚就要栽在阴沟里了。” 女军官说:“老师,你说这小子会不会是共党分子?或者别有企图?” 余立青摇摇头说:“不会,如果是的话,就不会做出这些事出来了。他反而更应该安心的呆在这里。” 女军官说:“老师,你的意思是他早就有心离去,我看只是机缘巧合罢了。如果他想要偷跑,今晚不应该什么都没携带,就净身离去。” 余立青笑着说:“这就是他聪明之处!没被抓住,正好离去,其他身外之物都可抛去;如果被抓住,恰恰没什么能证明他要偷跑。只是其中唯一的漏点,不知道你发现没有?” 女军官好奇的问:“什么漏点?” 余立青说:“手纸啊!” 女军官先是没明白,马上恍然大悟的说:“老师,你是说他是故意没有带手纸?” 余立青点点头说:“那有上厕所不带手纸的,哼哼,现在去他的床铺检查,肯定是会有的。只不过这个话不能说出来的,否则只会给我们是给自己自找麻烦。” 女军官说:“难道老师就这样放过他?” 余立青狡黠的对她笑着说:“你不是让他明天到办公室来吗?” 女军官一下明白了,哈哈哈的笑着说:“明天等他来了,就让他受点罪!” 第二天一大早,陈伯康吃完早饭,一个人就往办公室走去,整个人眉头紧锁,精神不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昨晚认床,一宿未眠。知道的人还是相信他说的水土不服。 到了办公室,门口站里,高声叫道报告。里面有人回话,让进去。进去后,陈伯康发现除了余立青副主任在,还有昨晚上抓住自己的那个女教官也在场,只好装作没看见,高声叫道奉命报道。 余立青抬头看着他说:“奉命报道?那你说说你做了什么事?” 陈伯康听了郁闷极了,只好说:“报告主任,学生昨晚深夜上厕所,被一位教官给抓住了,然后叫学生今早来主任这里接受处罚。” 余立青笑了,看了女军官一眼,说:“接受处罚,就因为深夜上厕所?我不相信,我也不相信我们的教官会这样对待学员同志。” 陈伯康一看没法糊弄过去,只好故意恶心的说:“报告主任,昨晚我上茅厕的时候,放了一个屁,没有尊重教官,所以她让我来接受处罚。” 余立青装作明白了的表情,说:“哦,原来是这样啊。在学校里,对着教官放屁是不尊重教官的,是要受到严厉惩罚的,你可知道?” 陈伯康有些恼羞,强压着说:“不知道主任会给学生什么样的处罚?” 余立青看着他说:“这要看情节了,如果严重,那就是要关禁闭的。” 陈伯康心中松口气说:“请主任高抬贵手,学生昨日才来学校,上了一天的课,晚上去厕所,并不是学生故意而为,而是人有三急,不得不去啊。” 余立青点点头说:“这还要看看你得罪的那位教官是否原谅你了,处罚可以轻一些,不能得到原谅,还是要接受重罚严处的。” 陈伯康讪讪的转过头看向那位女教官,现在比晚上要看得清楚多了,这个女教官长得可真漂亮,鹅蛋脸,大眼睛、漂亮的鼻子,性感的嘴,像个瓷娃娃一样,整个人看着就让人砰砰的直跳。 正当陈伯康看着女教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时,女教官说:“我叫安洪霞,你就叫我安教官就行了。” 陈伯康立刻街上说:“安教官,昨日学生刚来,不懂学校规矩,不明事理。以致昨晚学生得罪教官,还请教官大人大量原谅学生。学生保证今后不会再犯此等错误。” 安洪霞冷笑两声,说:“你可真会说话,不尊重教官,是可轻可重的处罚。可是,我为什么凭你说了几句好话,就要给你减轻处罚。” ; ~~b~~ ------------ 第十一章 行动课 第十一章行动课 一个月过去了,这所学校里的学员不知不觉得就有些人不在了。 陈伯康原以为他们可能出去实践去了,倒没怎么在意。可又过了一周,他就觉得没那么简单了。 陈伯康没敢明目张胆的去询问教官,而是在晚上去向老师吴敬中请教的时候,装作好奇的随便问了一句,去被教官给狠狠地骂了一顿,让他该问的问,不该问的坚决不问。说完后,生气的背着手让他离开了, 陈伯康被剋了一顿,也没生气,只是觉得这种事情透着玄乎。他了解郭这些同学原来在这行里都是干过一段时间的,就基础而言比像他这样的同学都要强一些,只是执行任务时要不了这么多人,但分配工作似乎又早了一些。 不久,有消息传来,日寇在河南、安徽、江西发动攻势,飞机也在轰炸武汉。同时,长江航道上,日寇的军舰也沿着九江到武汉一线向西进行攻击前进。 目前,日寇已经占领安徽安庆,向安徽太湖县、宿松县,以及湖北黄梅县继续进犯,战况正处在交织中。 学校里的气氛也变异样起来,教官和教官之间的谈话和交流都变得少了,就算是在一起交谈,也都是三言两语的说完就走。同时在课堂上,老师也变得有些烦躁起来,隐约中流露出一丝不耐烦的神情,如果有些同学在课上不认真听讲,或者捣乱,教官通常就是一顿猛剋,严重的就是关禁闭。 在这样的氛围下,学员中聪明的人都尽量少说话,少提问,少交流。而一些自以为是总想出风头的人,或者不明世事的人,总是会在课堂上闹点事,以此来证明自己的存在和本领强大。 严燮就这样的人! 这天是沈教官的行动课,正好也是日寇占领了江西九江市的第二天。学校里教官们都很紧张,不能确定日寇是否会向继续向湖南进攻,如果确认了,那学校就要面临着停课,全体教官和学员也都要进行转移,从时间上看是非常紧迫的,否则,如果学校所在的地方沦陷了,不管是教学设备、物资还是人员都会受到很大的损失。 在学员中间,大都很沉闷,开玩笑的也很少了,毕竟战场的炮火很快就要烧到这里了。 行动课上,沈教官仍然按照一半时间讲理论,一半时间讲实践。实践就是让学员们按照各自分工,分别进行角色扮演,这样有助于学员们理解和体会。 讲课的内容是以城市里的环境为条件,以此来进行执行的行动,行动的对象是以日寇、汉奸和共党分子为目标。 在分派角色时,学员们倒是很积极,纷纷要求参与。沈教官根据实际条件和现场的需要,分别指定了7、8个人担当不同的角色,其中严燮被分配担当汉奸的角色。 严燮在听到自己扮演汉奸的角色后,当场向沈教官表示了不满,并以罢演相要挟。 沈教官立刻以下级服从上级的要求让他服从,否则将对他进行处罚。严燮这才不情不愿的低下头,并表示服从安排。 行动实践得以继续进行,大家都在认真准备。唯独严燮似乎对沈教官有意见,但在高压的态势下,只有低头服从,只是在看向沈教官的时候,露出一丝狡黠的眼光。 行动由沈教官带领组员先对目标人物进行侦查,确认对象人物所在的建筑物,并针对建筑物周边环境进行分析,根据建筑物的大小将组员分成一到两组,或者两到三组,一组组员执行抓捕,另外一到两组执行封锁或者围堵的任务,最后就是有抓捕组的人员对建筑物进出的人进行监视。 当确认目标人物出现在监控的建筑物中的时候,由行动组长按照事前指定的计划再次确认各组的职责,然后宣布行动开始。 抓捕组当先冲进建筑物内,以身体强壮和身手高强的人在前,迅速占领里面各交通要道和制高点。 封锁组或围堵组在建筑物外,对可能成为目标人物逃生的路线进行围堵,并对交通要点进行封锁。 抓捕组堵住目标人物的房间,让其不能逃脱,成为瓮中之鳖,然后用强壮队员撞开或开枪,打开房门,迅速控制住目标人;如果出现意外,目标人逃出房间,抓捕组必须马上示警,以便通知外面的封锁组和围堵组。 封锁组和围堵组得到示警后,要立刻展开行动,封锁组负责驱赶建筑物周边的人群,防止目标人混在人群中逃离,同时对建筑物周边的交通要道封锁;围堵组负责堵住建筑物的通道,并对建筑物内的人不准其离开,使建筑物与外界隔离,让目标人物孤立的显露在行动人员的包围之中,让其束手就擒。 整个行动从制定计划、对目标的监视,到执行行动,可说是非常流畅和完美,没有半点瑕疵。学员们虽然不是第一次上行动课,但是在短时间内能做到这样也算是不错了的。 当行动到最后抓捕阶段,扮演目标人物的严燮利用自身身体强壮的优势,突然撞开抓他的抓捕队员,纵身逃出了房间,趁着抓捕队员没反应过来发出示警,跳出建筑物。 原本以为圆满结束的行动实践,突然出现了变故,让抓捕队员手足无措,也忘记了示警。而围堵队员和封锁队员没接到示警,还不知道目标人已逃脱。 眼看一场完美的演练就要砸锅了。 这时,沈教官突然冲到目标人严燮的面前,封挡住了他的去路。严燮一看去路被堵,又听到抓捕组的人已经示警,马上围堵组和封锁组的人就要赶来,到时自己只能束手待毙。 严燮眼神一紧,不甘心这样的结局,奋力向沈教官冲去,企图依仗身强力壮迫使沈教官让开道路,让自己逃出生天。 沈教官并没有让出道路,而是纵身上前,侧身向左闪过严燮的冲撞,同时右拳挥出狠狠的击打在他的肋部,借着身体相错的时机,右肘一个肘击,再次狠狠地击打在严燮的背心。 严燮“啊”的一声痛楚的惨叫,趴倒在地。他不甘心的强忍着痛楚,顽强地站了起来,又向前跑去,企图摆脱并脱离沈教官。 也许是严燮的行为刺激了沈教官,也许是最近的战场形势不好,也许是沈教官的心情不好,总之,沈教官生气了,发怒了,他猛地奔跑几步追上严燮,一个冲拳打中他的腰部。 严燮又“啊”的惨叫了一声,直挺挺的再次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沈教官对着他冷笑了一声,转过头对其他学员说:“同志们,一定要记住!在行动过程中会有很多意外,灵活机变,是首选,如果生搬硬套,只会导致行动失败,造成人员伤亡,造成无法弥补的损失。这是你们今后在实际行动的时候,一定要避免出现的情况。” 沈教官停顿了下,又看了眼严燮,发现他在蠕动,就对学员继续说:“还有一点,你们的行动失败后,负责人是要承担责任的,根据计划以及失败的损失,对负责人进行处罚,这是纪律!这就要求负责人必须认真,实事求是,同时要求其对其下属的生命负责。” 这时,严燮蠕动着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却再也没有气力站起来了,只能坐在地上艰难的喘着气,除了没有像上次被金教官打的吐血外,明显能看得出来,他的内脏受到了重击,只是不知道是否危及生命。 沈教官听到他急促的踹息声,头也没回,对前排的两个学员示意了下,让他们抬他到医务室去了。 陈伯康对行动课非常感兴趣,平时也对沈教官恭敬有加,别看沈教官只比自己大5、6岁,经历过的事情却多得多,而且在组织内已是科长一级的人物了,丝毫不比那些元老级的人物差。 当陈伯康看到严燮冲着沈教官发火时,心里就在替他担心,在这个上下等级深严的地方,下级胆敢顶撞上级,那是自找没趣,不知死活!他自己来的第一天可是亲身领教过的,当时如果不是想起徐大哥给自己的忠告,恐怕当场就会对余立青和安洪霞发火了,最后结果还是以自己接受处罚而告终,只是处罚的轻重有别罢了。 由于严燮没有按照行动的剧本来进行,这已经是犯错了;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自以为是的想凭借自己身强体壮的优势,冲破抓捕的包围圈,造成行动计划的失败,让沈教官在学员们的面前丢脸。 没想到沈教官身手迅捷,在严燮快要逃脱的时候,阻断了他的幻想,并让他受到了教训。 陈伯康看到的却不止这些,虽然从内心来说,他不赞同严燮的行为,在课堂上这是不尊重人的行为,更别说是教官,是师长,是长辈,就算你对他本人或者事情的处理有任何不满,也不该对教官或师长有这样的行为。这人仗着身体素质好,总爱表现或者出风头,常常自以为是,受点教训也是应该的。 同时,他非常可伶严燮这人,不懂得审时度势,不知道接受教训,完全是没有头脑的人,这样的人待在这里只会让大家觉得他不知道天高地厚,自找苦吃。 陈伯康打心底感到教官们对下级冒犯上级的严酷处罚,只能暗暗替严燮祷告,平安的挺过来。 ; ~~b~~ ------------ 第十二章 勤学苦练 第十二章勤学苦练 严燮在行动课上发生的事很快就被传开了,学员中分成了两派,一派是认可沈教官等的做法,认为严燮连最起码的尊敬师长都没做到,理应当受此罪;另一派是同情严燮,认为教官下手太重,破坏在学员中对教官的印象。 学校纪委主要负责人也都聚在一起讨论这件事情的处理意见,同时要求学员们钻心学习,不要分心,争取尽快掌握所学,投入到抗战的大潮中。 结论很快就下来了,学校的领导集体认为,一定要维护教官的威严和尊严,不能轻易受到损害,要求学员们一定要遵守秩序,一定要尊师重道。 事情过去后,陈伯康好几次都看到过严燮。严燮经过这次重击后,原来大喊大叫、邀五喝四的精神头没有了,整个人都萎缩了下来,走路气踹嘘嘘的,让人看了都不免有些感叹,这才多长时间,一个身强体壮、精力旺盛的人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陈伯康心里阵阵发虚,极力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当出头鸟,同时尽力和教官们的关系搞好,即使不能达到目的,也要让教官感受到自己的尊敬之意。 这件事情在余副主任和一众教官的极力遮掩,再加上战况吃紧,很快就烟消云散了。同时,学员们也没更多的精力放在这样一个跟自己没啥关系的事情上,一是绝大多数人认为这是他自讨苦吃;二是,由于战场离这里很近,教官们都在加大教学的进度,让学员们没有精力去想其他的事。 陈伯康在这段时间里,正所谓是恨不得让自己分成两个来用,幸好自己还不笨,学的这些东西能够很快的上手,并掌握住。 同一时间里,他被分到一大队二中队二区队,这个大队的一二中队都是搞情报的。这让他有些不乐意。 于是,陈伯康私下里找到余立青和沈教官,希望能把他分到行动队去。结果答复都是一致的,让他先安下心来学习,行动队的课程他也可以参加学习,到时候看情况在做出安排。陈伯康这才满意的继续学习。 学校外几百公里是战火纷飞,陈伯康在学校里忘我的学习。学习期间让他有些感慨,这里每七天一次假,每个月还发给12元钱,扣除伙食费三四元钱,还剩个七八块钱零用,衣服发了两套灰布军装。至少目前在这里不用为了吃穿而分心。 陈伯康还通过不同的人嘴里听到相同的意思,那就是毕业后,所有的学员都是按照最低少尉的军衔发放薪水。相对像他这样刚参加工作的人来说是相当高的工资了。 时间充裕了,学习和实践的时间就多了。 陈伯康分到二中队学习情报专业后,发现学的情报专业比刚来学校学习时,每门课程就更加细致具体了,除了情报搜集、编审、研判、分类等之外,还有秘密机关的布置、联络、盯梢(即跟踪)、脱梢以及情报网的分布、传递情报方法等一系列的有关课程。 对他来说,这些课程学习理论和实践学起来比较轻松,相对简单,还都能很快领会到其中的意义和精髓,以至于他有的时候能有时间跑到行动队去学习观摩,由此对行动课有了更系统、更直观的的感受和体会。 行动课的行动工作范围非常广泛,它是从事秘密活动的总称,举凡逮捕、绑票、刑讯、解送、看守、暗杀、纵火、偷盗以及各种各样的破坏等都属于行动工作的范围。行动课还包括爆破,主要从事爆破行动,不是制造炸弹。 爆破学习可是很危险的,就在本月初,他可是亲眼目睹爆破教官由于操作失误,导致炸弹当场爆炸,教官被炸死,另有四个学员被炸伤。学校领导立即暂停了这门课程。 再一个让他兴奋的课程是枪械课程,通常都是教官在课堂上示范和表演给他们看。 在讲解的时候,教官站在讲台上说:“特工人员的手枪是第一生命,既要不暴露目标让人注意,又要求出枪迅速射击准确,能先发制人”,说话的同时,很快掏出手枪,向预先悬在课堂中的枪靶发射一枪。 枪声响后,枪靶被击得摇摇晃晃时,不少学生连看都没有看清,纷纷要求再来一次。教官重新做了一次后,把身上带去的枪都迅速拔出来,让学生看清楚,再将衣服解开然后将枪一枝枝再插回去。 整个过程,让学员们都说过瘾。陈伯康更私下里找到教官,向其借手枪练习,眼里充满了想要拥有一支手枪的**。 在学习期间,除了被派出执行任务外,学员们是不可能拥有枪支的。他知道这是学校的规定,也只能望枪兴叹了。好在,他与好几个教官的关系处的很好,又时常向他们请教,深得他们的喜爱。陈伯康向他们借枪练习,一般都能如愿以偿。有时当教官心情高兴,一时兴起,还交给他一些平常难以接触的动作,在危机时,往往能够得以挽回生机。 陈伯康对于开手铐、开锁等不用钥匙的课程也很感兴趣,他认为这是今后很可能用得上的,很实际的内容。除了教官在课堂上讲解用一些随便能找到的代替品,很快把手铐或锁打开,课后通常都是自己一个人不停的反复演练,实在打不开的时候,才去请教教官。 另外,还有很多实践课程都是在教官的带领下进行的,例如,拘捕、暗杀、毒物试验、审讯等等,都是需要实际操作的。除了毒物试验不需要学员去制作毒药,只是让学员按照规定程序去操作,达到熟练即可,即使这样也让一些女同学吓得抖抖索索。 比较而言,拘捕术这门课分的是特别的细,将不同情况下怎样进行拘捕分别为指捕、缉捕、守捕、围捕、追捕、密捕等等,其中还要针对不同情况、时间、地点、周围建筑物,以及居住人员性别、年龄的情况等等,在制定计划后才能前去拘捕。 教官们在讲这门课程时,着重讲过去的经验和防止办法。如在被捕对象供出自己的领导机关地址与领导人员身材面貌特征等之后,不应马上停止审讯,还要详细追问某处房屋情况,用什么东西作安全和危险标志,进门后内部陈设等有关这所房屋的一切情况之后,先由特务们伪装成为查看电表、水表的人员混进去看看与所供出的情况是否相符,说得对的便去搜捕,说得不对回来再用更严酷的手段来对付。 对于拘捕、暗杀、审讯科目,陈伯康认为是和行动课的过程结合得很紧密,按照教官所讲他们针对的执行对象通常是指敌对分子和共党分子,其中敌对分子指的是汉奸和日伪敌特。 当陈伯康把自己理解的向教官们讨教后,倒是赢得教官的鼓励和夸奖,却从不说让他泄气的话。 学校的课程赶得很紧,一堂接一堂,很多同学前一堂课的内容都没来得及消化吸收,就紧接着上下一堂课的内容。 8月底,前方战局更加的紧张了起来。 日军先头部队101和106两师团越过鄱阳湖,在江西德安县和****守军交战在一起,而其他的地方的战事,****同样处于不利,不过仍旧苦苦支撑,双方呈胶着状态。 学校里的气氛再次紧张起来,德安县距离常德市只有几百公里。从现实来说,学校距离战场非常近了。学校的有些笨重的设备已开始打包封存,据说车辆都在路上了,就等着装运。现在校方除了加强必要的日常警备,更是加紧对县城周围的监控,还对后撤道路的交通关卡也都事先联系好,以便到时候能够迅速撤离;同时,县城也开始外松内紧的检查起来,堤防敌特人员混进城内。 也是在月末的这段时间,陈伯康发现又有一大批同学离校了。这次离校的同学和前面离校的同学一样也是比自己来的早,在学校呆的时间要长,学习的课程都在半年以上。 陈伯康估计他们不是被派往前线战场,就是安排到沦陷地区潜伏了。一想这里,他的身心又有些坐不住了,想着自己已经学了两个月了,要说自己拥有多么高深的技能和水准,肯定还谈不上,可俗话说,一技在身,有备无患。对于新学到这些实用的技能,总是有想要跃跃一试的**。 要知道随着学习的深入和强化,加上他自己一直都把时间都用在学习和锻炼上,这种**也就越来越强烈,就像有一股火在他的胸膛里燃烧,让他欲罢不能,想要发泄,想要到前方去杀日寇的**。 陈伯康每次遇到这样激动的时候,总是强迫自己静下心来,继续耐心的等待着。他知道这样的时间对自己来说不会太长久的,他能预感到,自己离去的时间已经越来越近了。 学习和生活依然照旧,学校每天早晚点卯,每周末的训话和思想汇报一直再继续。 陈伯康的思想报告是在学校的要求下,让他填写自己的简历和自传后,在一个深夜里,宣誓加入了国民党,同时参加了军统组织。 这种行为搞得神神秘秘的,让陈伯康很不舒服,一直闷闷不乐了两天。吴敬中发现他的异样就问他,他也只是说身体不舒服。 接下来学校发生的事,倒是让陈伯康大为愤慨和糊涂。 ; ~~b~~ ------------ 第十三章 混乱 第十三章混乱 1938年9月末,前线传来消息,在9月初至中旬,日军以第一o一、一o六为前导企图从南面实现包围武汉。第九战区第一兵团总司令薛岳将军命令第4军、第66军及第77军在金官桥、星子、黄老门、瑞昌一带相继阻击日军。随后,在东、西孤岭一战歼灭101师团大部,并将106师团阻于马回岭。 9月中旬,日寇为解除101、106师团的困境,派遣日军第27师团试图增援。薛岳将军迅速调集****主力部队,以优势兵力向敌进攻,在麒麟峰全歼铃木联队。同时,****也在三角尖、金轮峰、南康尖歼敌七八百名。 日军第106师团以为见机可趁,遂以4个团的兵力迂回至德安县以西的万家岭地区,但被埋伏在万家岭以西百岁街的中国第32军军长商震指挥下阻击,被****在万家岭堵住了退路。随后,薛岳将军调集周边****之主力将该入侵之寇团团围住,已初步形成包围圈。 这可是个好消息!全校师生立刻喜气冲天,一扫前段时间的阴郁沉闷的气氛,相互交谈说话再也不是行色匆匆,取而代之以轻松愉快之色。学员们的笑声也充满教室和宿舍里。 陈伯康在和同学们一起交谈时,言语中大家都对前方战事的好转感到高兴,只是对自己不能参与其中而感到惋惜。 好消息过后,陈伯康高兴了没几天,就听见同室的李氏兄弟说起,严燮死了。 陈伯康大惊,本来大部分学员对严燮个人的看法并不怎么好,仗着自己身体条件好,处处都在显摆自己,课堂上还故意和老师捣乱,可这并不能表达大家都认为他应该死。 下课之后,陈伯康悄悄地来到校医务室,推开门进去,看见只有两个护士在,医务室刘主任和两个医生都不在,站在门口不知道怎么说。 来学校几个月了,陈伯康这是第二次来,第一次是刚进校,余主任听说他水土不服,就让人带着她来的医务室,还是刘主任给他开的药,也算是有一面之缘。 今天,兴冲冲来想问问刘主任关于严燮的事,谁知人不在。陈伯康有些懊恼的还没转身。 “你有什么事吗,还是身体哪儿不舒服?”其中一个护士看到他进来后,马上又要出去,就问道。 陈伯康见过这护士,姓刘,上一次就是掏给自己拿的药,只不过自己记得她,她可不一定会记得自己的。 “我想找刘主任有点事。” “刘主任和陈医生、张医生出去了,要不你过会再来?” “哦,是这样啊,那我过回再来。” 刘护士见他欲言又止,又问:“你是不是有事要说,如果方便的话,说出来,看看我能帮你吗。” 陈伯康一想这事情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就说:“是这样,我就是想问问,我有一位同学前天死了,他是怎么死的。” 另一个护士本来也很好奇的看着他,一听是这件事情,嘴巴一撇说:“我以为什么事呢,那个叫严燮的还能怎么死,病死的!” 刘护士笑了笑同时轻轻的拍了下那个护士,又对他点了点头,示意是这样的。 陈伯康“哦”了声,又不死心的问道:“前些天我看他还好好的,这么就得病死了呢?什么病啊,这么厉害!不会是传染病?” 刘护士两个人听了呵呵呵的笑了。 刘护士说:“瞎说什么,那来的传染病啊。严燮确实是没什么大毛病的,就是发热打喷嚏。当时和他在一起的人都觉得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也包括他自己,以为身体好,撑过两天就好了。谁知道他的状况越来越不好,等把他送到医务室来的时候,吃药也不管用了。结果小病弄成大病了,再好的身体也扛不住。你们啊以后都要注意。” 陈伯康又“哦”了声,心情放松下来,觉得不是被他们弄死的就好。 “不过,话说回来,前段时间,也就是这两个月,他不是被人送过来两次吗,好像这两次受伤都挺重的。听刘医生说,受的都是重伤,要想恢复好,都得静静修养好几月才可能全好,不然得留下病根。”那位插嘴的护士忽然说出来这么一大堆话来,让准备走人的陈伯康停住了脚步。 陈伯康有些吃惊的问道:“你是说,他有可能是死于以前受的伤?” 刘护士瞪了女护士一眼,说:“你别听她瞎说,这个死因谁也说不清的,但他的确就是死于发热,这有很多人都可以证明的。” “哦,哦,谢谢了。我先走了。”陈伯康闷闷不乐的跟她们打了声招呼,离开了医务室。 “你想找死啊,怎么随便乱说话!” “我怎么乱说了,刘医生确实说过的。” “你还敢说,闭嘴!那人的死因都是确定了的,你在这样说不是找死是什么!” 这时走在医务室门口的陈伯康听到了两人的对话,然后悄悄地离开。 陈伯康一想到严燮的死,说不上要责怪教官什么,由于严燮被教训的事情,都是教官在课堂上做的,不可能说做得不对;可是又觉得下手太重,纯粹是要在学生中立威,警告其他同学挑战教官的下场。 但是,教官如果只是给严燮一点教训,让他有所收敛,一样也会有警告的作用,恐怕他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结局。 这件事是在参加宣誓加入国民党军统之后,在陈伯康忐忑不定的心理,始终是如同在胸口隔着一块膜,呼吸不畅。 回想那一天,陈伯康就不由得有些恶心。政训处长王教官带领全体学生集体宣誓入党,誓词是:我誓以至诚参加团体,服从领袖,严守团体秘密,服从命令,遵守团体纪律,如违誓言,愿受最严厉的处分。”在宣誓之后,大家互称同志。 谁知当天半夜,在警官学校操坪上,然后集中把本中队的学员的眼睛都用毛巾蒙住,装上汽车送往郊外傍山的一幢大房屋内。屋旁半山坡上有一盏绿色的电灯,光线暗淡,显得恐怖。 政治指导员吴敬中把全队人员带到屋内,只见厅堂里挂着******的头像。政训处长王教官要全队人员列队向******像行三鞠躬礼,然后由吴敬中教官领着全体受训人员宣誓。宣誓的内容是:我们忠于三民主义,忠于领袖,努力工作,不怕牺牲,如违誓言,愿受严惩。宣誓完毕。当场杀了一只公鸡,把血淋人酒内,全体人员各饮一杯鸡血洒,作为盟誓。 想到这里,陈伯康不由得怨气冲天,疑窦满怀,这哪里是干革命遵循国父的遗志,分明就是江湖帮派拜把子,这样做是个什么意思,要我们同心同德的意思?还是要我们像兄弟一样同生共死。虽说不明白他们这样做的深意,但陈伯康知道自己现在是再也走不出它的阴影了。 在这样心情下,学校每月月末举行一次的文体活动,陈伯康也没有了参加的兴趣。他满脑子的想着怎么才能离开这里,离开这个让自己感到害怕的地方。 也许是运气,也许是命中注定。同室的易笑夫见他没参加活动,只是在旁边充当旁观者,就过来找他,拉他去参加。 “我说伯康,你这是怎么了,没精打采的。走,去参加你喜欢的搏击啊。” 易笑夫是上海人,一口的上海式国语,让人听了别扭。 陈伯康猛地站起来了,拉着他就往僻近的地方跑去。 一路上,易笑夫觉得莫名其妙,虽说跟着他跑,可嘴里还说着:“哎,我说,你别拉!别啦!有话好好说啊,你这是怎么了,发神经病了?” 陈伯康根本不回答他,一直跑到操场边缘,才停了下来,然后喘着气,看着他,眼睛直愣愣的盯着他看。 易笑夫被他看着浑身不知在,先是以为自己自己的脸上有东西,就使劲的搽了搽,看看手掌没有什么,又看向陈伯康,见他的盯着自己就像狼看见小绵羊一样,脸上带笑,两眼蹬的又大又圆,就差流着哈喇子了。 易笑夫向后退了两步,指着他说:“你什么意思啊,把我拉到这来,你想干什么?” 陈伯康嘿嘿嘿的笑着说:“易大哥,看你说的,小弟我可是从来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啊。” 易笑夫点点头,问道:“你有话就说,别拉近乎。” 陈伯康不高兴了:“易大哥,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我两在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班,同一间寝室里睡,就没有点感情?你就这样和我生分?” 易笑夫不好意思的说:“开玩笑,开玩笑。兄弟,你有什么话直说,我能帮得上的绝不推脱。” 陈伯康脸上一喜,上前拉着他的手说:“易大哥,我想请你教我学上海话,怎么样?” 易笑夫觉得奇怪,有些迟疑:“这个啊,这个啊” 陈伯康不满的说:“易大哥,教我说上海话都这么困难啊,难道看不起小弟我?” 易笑夫连忙说:“伯康兄弟,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担心没有时间啊,你看,我们平时白天都在上课,晚上又忙各的,哪来的时间啊。” 陈伯康见这事有戏,赶忙说:“易大哥,时间嘛,只要有心,总会有的。你看这样好不好,反正我两都在一个中队,又在一个寝室里睡,从今天起,我就跟着你,就这样说定了!” ; ~~b~~ ------------ 第十五章 视察 第十五章视察 事情一件一件的接二连三的跟着发生,快的让陈伯康感到应接不暇,也感到很烦恼,以致在不是感兴趣的课上精力投入不多,也不积极,这让任课教官感到很不满意,特别是在不发提纲和讲义的课程。 这门课程讲的是如何打入****组织或民主党派去进行特务活动的课程,是陈伯康入校以来觉得最头痛的课程。 10月下旬的时候,传来武汉失守的消息,让原本沉浸在大捷余韵的学员中增添了一丝愁云,有些时候教官在上课时也显露出一丝不安。 正好是这天清晨,全校学员都站在操场集合聆听每天早晨的训示。 余立青副主任走着整部来到校台上,用眼光巡视一圈,大声的宣布:“同学们!今天,有个好消息,我要向大家宣布。我们学校的戴主任今天要来视察学校,学员都能够尽责的保护好戴主任。为了欢迎戴主任的视察,同时保护好主任的人身安全,经学校领导决定主任来的路上进行戒严,戒严由你们中的部分学员担任。现在,我宣布,戒严由第一大队的一中队和第二大队的一中队担任,然后有我带领全体教职员工和部分学员一起迎接主任。立即准备!” 话音一落,整个学员队伍全部按照命令行事。两个中队的学员排好队列到库房领取装备,然后分头按照布置好的路段秘密的布好哨位。 众教官一见副主任余立青已做了决定,也都想在戴主任的面前露个脸,蹭个亲近,都齐声称好。一些反应快的教官马上到学员中间,迅速的挑出认为跟自己走得近的学员,并让他们跟在教官队伍的后面。 剩下在操场的学员也被按照要求,在校园门口到操场全部整齐排列,静等主任的到来。 陈伯康本来没想过自己有机会出去戒严,更没想过自己能跟着去迎接,只能和大多数人一样呆在校园里等候主任的到来。但是让他没想到,沈辰沈教官居然把自己拉队伍中拉了出来,让他跟着去迎接主任。 陈伯康怀着有感激、有惊喜、有惶恐等,还有说不出的复杂的心情,和其他学员一样默默无声的跟在教官队伍的后面。 迎接队伍很快来到县城门口,大家自觉的左右分开,只有余立青副主任与众不同的站在突出的位置等候着主人。 县城里早已悄无人影,没有行人走动,也没有人做生意,静悄悄的犹如一个死城一般。学员们已按照余立青的指示,对县城把主任经过的路线实行了戒严,断绝了县城干道的交通。 陈伯康第一次经历这种迎接的排场,整个过程只是看。在走过来的路程中,他很清楚的看到,两个中队的人全副武装沿着道路两边站立,没有人交头接耳,也没有人无精打采,全都精神抖擞的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站立着。 半个小时过去了,两辆轿车开了过来。 余立青看着小车开过来了,回头大声的说道:“立正――”。全体迎候人员全都挺直身体。 负责警戒中队的大队长和中队长们听到命令后,也向戒严的队员发出“立正”命令,立刻声音此起彼伏的回响着整个县城。两中队的学员立刻以立正的姿势站立,把身体挺得笔直。 陈伯康在教官背后也挺直身体,静静等待小轿车的到来。 小轿车距离城门10几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前面车里的人在车一停之后就出来是五个人,其中四人分列四边,剩余一人先看了看,然后跑到后面车的副驾,说了几句。 坐在副驾的人出来迅速的来到的后车门,打开车门,后退几步站在旁边。 坐在车里的人在等候几分钟后,才站了出来,脸上很是不满,也不上前和众人打招呼,对旁边的人说了什么,然后又回到车里。 在旁边负责警戒的几个人见状,也回到车里,开动轿车,引领者后面的轿车来到众人前停下。 等小轿车里的人打开门刚一出来,余立青快跑几步上前,敬礼说:“主任!” 谁知他的话还没说出来,就听见那人厉声责问余立青:“这样警戒森严是为什么?你在搞什么名堂!”说完目光越过余立青,巡视来迎接他的人,很不高兴的“哼”了一声。 他大声的对众人说:“我不是过去的军阀,更不是地主老财!现在国家形势危急,你们还这样做,如果让蒋委员长知道了,以为我戴某人在这里摆威风,那怎么行!那还得了!你们这既不是为工作,也不是为我好,是害我!”说完钻回车里,不再理会众人。 余立青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站在车旁非常尴尬,见戴笠回到车里,马上对旁边的人说:“快,快去通知他们都撤了,全部都撤!回学校去等候。”那人听了马上让身后的教官去通知。 戴笠等到戒严的人都撤下去后,又才从车里出来,对众人说:“走,我们去学校。”说完也不等众人的反应健步向前走去。余立青等人赶忙快步跟上。 戴笠边走边看,看到街道上行人很少,脸色越发难看,训斥道:“余副主任,你看看,你这是搞的什么!惊扰百姓像什么话!” 余立青脸涨得通红,嘴里“是是是”的应接不暇,一个劲的向戴笠承认错误。 县城门到学校距离不长,只有十几分钟的路程。戴笠走一路发一路脾气,只要看到什么地方不顺眼,就冲余立青或者众人就是一通训斥,一直发到班里,让跟在后面的人都有些害怕。 陈伯康跟在末尾,心中却是惊涛骇浪。这个戴主任的脸和眼睛,对他是那么的印象深刻,永远也不会忘记的。 就是这个人就他把自己给糊弄到这个学校来的,到现在自己都没明白,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给弄进来。 陈伯康从戴笠一下车就小心地观察着他,他那张马脸,鹰一样的眼睛,走路腰背挺得笔直,步伐开阔落地有声,说话时包括训斥人像吗哼哼一样,给人的感觉,特别有精神,气势十足。 当看到戴笠发火的训斥余立青和一众教官,让包括陈伯康在内的学员们都感到害怕,想想那些教官在学校平时对这些学员都是非常严厉的,有一些教官要亲切一些的,但也是威风凛凛,不可违背的模样。 现在,看到戴笠训斥着这些教官,他们一个二个全都规规矩矩的低着头挺直身板,像受到自己家长痛斥一样,不敢有半分抗拒。 而戴笠给他的感觉有何第一次见面时不一样,那时的他是亲切和蔼的,现在是冷面严厉的,仿佛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一样。 陈伯康回到学校后,心中暗自惊恐,这个单里就是介绍自己来的人啊!正在忐忑不定的以为今天就这样完事了,谁知各队的队长来通知,明天戴主任开班务会,学员聆听。 陈伯康感到有一丝不祥之感,这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第二天,学员们都早早的集合在操场上,由于今天戴主任要开全班的班务会,所以按惯例每天例行的朝会便匆匆结束。 学员们都按照各自大队中队的位子坐好,等候代理前来开班务会。 几分钟后,戴笠一人在前,余立青和谢力迟等人脸色紧张的跟在后面。 戴笠腰板笔直的站在台上,向前方的学员队伍从左至右的看了看,点点头,说:“同学们,昨天我来学校视察,没想到学校现在的负责人余立青副主任居然做出了派遣学生戒严交通,惊扰百姓来迎接我。这让我非常生气!这种事情在我们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里是绝不容许的!知道的人还能够说两句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的主任是个好大喜功,为乱民生的小人!”说着还看了余立青已眼。 戴笠停顿了下,又说道:“我们学校还有些同志也不像话,平时不积极思考工作,总是无所事事!哦,比如你们的总队长陶珊同志,在学校里平常晚饭后是不是爱打麻将啊?”说完看向陶珊。 陶珊被看的脸红,尴尬的点着头说:“是,是,主任说的是。” 代理有继续说:“你们几个经常都在一起打麻将,你是不是总爱说“饭后来四圈,是卫生麻将“这样的话啊?” 陶珊的脸立刻变得惨白,嘴唇嘟嘟的蠕动了半天,才说:“我确实说过这个话,请主任处罚!”说完立正低头。 戴笠哼了一声,没有继续说他,又转向其他人:“你们平时又在干什么?整天心思不在教学上,都钻到钱眼里去了!你们就怕国法军规的处罚吗?” 被戴笠看着的那几个人的头上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他们连搽都不敢搽,仍凭汗珠一颗一颗的往下淌。 陈伯康哪见过如此场景,更没见过如此气势,此时整个空间都被戴笠的气场给凝固了,心脏也随着戴笠的训斥声扑腾腾的跳动。 戴笠并没有理会那几人的窘态,而是继续往下训斥教官。训斥完教官,又往下训斥大队长、中队长,最后居然都训斥到事务员。可真是从上到下没有一个不被骂的,似乎有点洪桐县里无好人的意思了。 那些教官和队长们一个二个的脸色都非常的难看,更有甚者脸色苍白,浑身发抖。 ; ~~b~~ ------------ 第十四章 学方言 第十四章学方言 10月中旬,前线再次传来好消息。在万家岭被围日军,敌106师团第123(木岛)联队、145(池田)联队和101团的149(津田)联队以及配属部队,计一万三千余人,大部被消灭,并有三百余人被俘,该106师团最后仅仅约略1500残部兵力突围逃出。此时,****对日寇之前来援救的第101师团,第27师团发动强烈的狙击,给与其大量的杀伤,使之亦遭受重创。 消息传来,举国欢庆,民众无不高呼万岁。 ****大捷的消息传来学校时,学校的领导和教官们终于可以舒缓了一下紧张的心,不过转移的工作没有放缓下来。据说上面觉得学校战场太近,不太安全,经最后考虑,决定还是要把学校转移到后方去。 陈伯康也和同学们在一起庆祝大捷,张灯结彩,刷标语,还到校外去游行了一圈。 现在陈伯康除了上课,其他时间包括吃饭睡觉,甚至上厕所都跟着易笑夫学上海话,特别是一些骂人的话和下三滥的俚语学的最快。十几天下来,陈伯康的上海话倒是学的是有模有样。 在那天之后,易笑夫那小市民的心态有些发作,对陈伯康学上海话有些不爱搭理,有时故意没看见他或者没听见他说话,一次来躲避他。 陈伯康发觉后不对劲,就把他拉到一边,左问右问,在他支支吾吾的话语间,总算是明白他的意思了,想要点钱来花花。 陈伯康大怒,刚想发火,转念一想觉得这样不行,自己是有求于人,对他发火说不过去。又想干脆另外找人,可谁也没有他和自己方便。 最后,陈伯康和他达成协议,在两个月内,易笑夫教会他上海话,不说精通,至少和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交谈时,要让别人听起来觉得他就是当地人;同时这两个月,每个月陈伯康要给他五块钱,以此作为他教学的费用。 这个协议本来只有他们两知道,可是易笑夫拿着陈伯康给的钱谁便乱花,又是吃又是喝的,就让同时的有心人发觉不对。在他们的追问之下,易笑夫说了出来。 谁知道那人也是个大嘴巴,把这个协议当成笑料在寝室里说了,结果全寝室的人都知道了。在易笑夫和陈伯康再三哀求之下,寝室里的人要挟两人请客吃一顿饭的为条件,这才没有把两人之间的协议传了出去。 谁知道在给严燮举行的追悼会上,反让他们的协议让教官知道。 10月初的时候,学校的教官们对严燮的死经过讨论,决定在前方传来好消息,最好在学校还没转移前给他办一个追悼会,用以表明大家是同志,要同心同德。 在追悼会上,陈伯康和易笑夫在台下站在靠墙一边,跟着易笑夫用上海话小声的念悼词。台上的政训处长汪华说一句,他就说一句,陈伯康也就跟着念一句。 两人正在叽叽咕咕的说着,在他们的后面传来一声咳嗽。两人立刻停下了,不再说话。过了一会,两人见后面没声音了,又开始叽叽咕咕起来。 陈伯康正跟着易笑夫说得正起劲,忽然感觉有人在搭他的肩膀,随手把那只手从将绑上甩开,看都不看一眼,继续说着自己的话。 “你们两在干什么!”一个威严的声音低沉的说道。 两个人一下就僵硬住了,什么感觉都没有,这声音很熟悉,是沈教官! 沈教官在后排看到两人在说话,以为两人不过简单的说两句,也没怎么在意。谁知这两人嘀嘀咕咕的说话的声音也有点大了。沈教官立刻觉得这两人不对劲,就咳嗽了一下。 可这两小子只是收敛了一下,以为没什么人注意到他们,就又开始说起来了,结果声音越说越大。 沈教官发现他们太得意忘形了,这才出声喝止。 追悼会结束后,沈教官走都两人背后低声说:“跟我到办公室去!” 到了办公室,还没等沈教官发问。易笑夫就一股脑的全说了,把陈伯康给气的瞪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沈教官听了只想笑,强忍着笑,板着面孔说:“易同学,你这样做很不好,大家是同学,应该相亲相帮,怎么能收钱呢,以后不允许这样了!明白没有?” 易笑夫慌不迭的点着头说:“是,老师!” 沈教官一挥手示意他离开。易笑夫看了陈伯康一眼,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沈教官奇怪的看着陈伯康,一直盯着他。 陈伯康被看的有些不自然,问道:“老师,还有事吗?” 沈教官笑着说:“伯康同学,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找人学上海话啊?” 陈伯康就像被人发现了**一眼,有些慌张,不过很快镇定下来,不好意思的说:“老师,其实我就是觉得他们说的话,很好听,像鸟叫,所以就找他学了。” 沈教官又问道:“那协议又是怎么回事啊?” 陈伯康又不好意思,结结巴巴的:“这个,那个.” 沈教官说:“学个话,图个新奇倒没什么,可是花钱学说话,这就让人奇怪了。” 陈伯康被沈教官的问话给挤兑的无法回答,万般无奈之下,只好说:“老师,我告诉你可以,但是请您一定要为我保密,尽可能的帮助我。” 沈教官好奇地看着他,点点头说:“好啊,你先说说看,只要我能帮得上忙,一定会帮你的。” 陈伯康只好说出了学习上海话的缘由:“我是无意中想到的,我是想学会了也算多门技巧,就算不能上前线,到沦陷区去也用的上啊。所以还请老师能帮忙,成全学生。” 沈教官很是吃惊,他知道这小子的前因后果,因为余立青是他姐夫,很清楚陈伯康的心思就是上前线杀鬼子,没想到他来学校学习三个多月后,已能够考虑很多事情了,别说还比较周全。 沈教官很想答应他帮忙,可是他自己很清楚这些学生的工作安排,只有一个人能决定,那就是戴笠戴老板。 沈教官轻声说:“伯康同学,你学上海话的事我可以给你保密,只是你毕业后的工作安排,我做不了主,包括余主任也做不了主。你这个事啊,包括你们这一批的同学都只有主任才能决定。” 陈伯康听了有些心灰意冷,这是自己认为唯一可以远离这些人的可行办法,没想到最后还有这么一个环节,真是让人绝望! 沈教官看到陈伯康失望的面孔,于心不忍,就说:“伯康同学,这样,如果有机会,我一定向戴老板推荐你。” 陈伯康露出一丝喜色,对教官说:“真的!老师谢谢您了,如果学生能如愿以偿,决不辜负老师的栽培。” 沈教官笑着说:“好,不用说了,我明白你的心思,你下回去。” 陈伯康没有回宿舍,而是一个人在操场的边缘寻思,本来认为是个绝妙想法,没想到还是竹篮打水,看来还得另寻他法。 又过了几天,陈伯康除了继续跟易笑夫学说上海话外,还在盘算着其他的办法。 学校的领导们突然增添电讯课程,内容包括密电码和无线电,一时间陈伯康也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想将来的事了。 哪成想陈伯康自己想安静,教官们却不这样认为。总务处处长王湘处长发现药品库的医官贪污和采购假药,于是向余立青主任举报了,并说这人有意谋害教职员和学生,特别是把严燮得病吃药,却没能治好,很快就死了一事栽到他头上。经学校领导班务会决定进行公开审讯,同时让学生体会一下怎么审讯。 负责审讯课的徐教官听说这件事后,向余主任提出交给他来审问,同时也给学员们做个示范。 徐教官得到批准后,立刻组织人手,分批把学员们都聚在一起,先把一套课堂上讲的审讯方法使出来,没有见效。 可这个人矢口否认有意谋害该班员生,连续几小时的审讯没有个结果,让陈伯康他们看得有点厌烦起来。 这让教官们发急了,特别是徐教官很是觉得丢脸,立刻把他们的一套看家本领搬出来,同时将课堂上讲授的各种刑讯办法,只要有条件上的刑具,可以用一用的,全都用到这个医官身上。 这一下就把有些女生看得害怕起来,躲在后面不敢看,有的还哭了起来。反而招来队长们的一顿臭骂,说如果连看都不敢看,以后在审讯中怎么获取证据和情报,以及面对危险。 连续三天,搞的教官们没了招,学员们有些兴致盎然,有些索然无味。只是这个医官被各种刑拘弄得遍体鳞伤,可仍旧坚称冤枉。 陈伯康觉得这样简直是侮辱智商,从来只有屈打成招的,像这样弄到的证据又有几分可信,心中对此方式鄙视无疑,纯粹是浪费时间。 由于口供证据均无,最后这位医官只好由介绍人具保开除。 听到这个结果后,陈伯康更是对其唾啐不已,这完全是栽赃诬陷的把戏,这些人真是不把人当人看,手中有点权力就无法无天! ; ~~b~~ ------------ 对不起,昨天发错章节了 [四*库*书] [四*库*书]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 ------------ 第十六章 谈话 第十六章谈话 戴笠在班务会上大骂特骂,上至余立青副主任,下至普通的办事员,没有一个不被骂的,和陈伯康交好的几位教官一样挨骂了。 陈伯康在下面感受着戴笠的雷霆万钧的训斥,心里暗自想着,班务会不会就这样骂完。 “今天,我还要表扬一位同志,那就是廖华平同志。他是位好同志,全心全力的投入在工作中,时刻牢记自己的职责。你们中有人说他‘危言耸听’,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还有人说他是当叛徒过来的,不值得相信;我要说你们说的都是错误的,是大错特错的!我认为,廖同志说的不错,说得很好,做的也很好!” 戴笠说着有环视了一圈这些领导和教官,说:“廖同志所说的,我认为很贴合实际。为什么,要知道我们的敌人不止有日本人,还有**!日本人终将会被我们打败,打跑!接下来呢,我们的敌人就只有**了!所以我们要引起重视,不能成天只想到花天酒地,纸醉金迷的过!” 戴笠突然猛地指着这些领导和教官,说道:“你们想过对学生的教导工作有什么好的方法吗?对学生的思想考核抓得严不严啊?你们当中居然还有人和女学生搞什么师生恋爱?我听说,有一个女生被淹死了,还有一个男同学被打伤,以致伤重病死,有这些事吗?简直不像话!我的学生将来是要为国战斗,不是拿来给你们害死的!” 戴笠的训斥让在场的人都不敢啃声,有些害怕的更是低下头,不敢看他一眼。 戴笠似乎说的累了,缓了几口气,又张口对廖华平大加表扬,赞赏之词毫不吝啬。 班务会结束了,陈伯康和学员们都回教室去上课。在回教室的路上,陈伯康明显感到,不少人都在吐长气缓和心中的恐惧,还有的人眼中依然保持着惧怕的眼光。 第二天,陈伯康上课时,明显感觉到课程变换了,都是以针对****构成及其组织行动,以及怎么打入其中,包括其他民主党派为主的内容。教官们在课上也卖力的详细讲解,无不用极其的恶毒话语说**的诸多不是。 陈伯康感到气氛变化的很快,自己也不知道下一步会怎样,更不用说将来的事了。 晚上,上了一天的课后,大家的脑子里被灌得头昏脑涨,纷纷回到宿舍里,倒在床上休息,不想在说话,更不敢高声喧哗,调笑打闹。要知道戴主任还在学校没有走。 一个少校军官来到陈伯康的寝室门口问道:“陈伯康在吗?”寝室内其他人都看向陈伯康。 陈伯康站了起来说:“报告,我是陈伯康!” 少校说:“你跟我来一趟。”说完就转身出门。陈伯康立刻套上军服跟了出去。 陈伯康一路上心中直打鼓,又不敢问,只好默默地跟在少校身后。 “今天,自己没做什么事啊,这是要带自己到哪去啊?”陈伯康满腹问号的走着。 少校带着他来到一栋楼舍,上前轻轻地敲了敲门,说:“报告,人已带到!” 门开了,是一个30多岁穿着深色中山装的人打开门。他看了看两人,对少校说:“好了,你可以下去了。” 少校敬礼说:“是!”转身走了。 这人对陈伯康说:“你跟我来。”书熬完转身进屋了。陈伯康赶紧跟了进去,反手关上门。 这房子,陈伯康知道,专门留给学校主任的寝室,以前他人没来学校,也一直给保留着。 客厅,陈伯康用标准的军姿站立着,目不斜视的看着屏风的一侧。 不一会,一个人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带着满面的倦容,显得心事重重。这人也不和陈伯康说话,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下。带陈伯康进来的人赶紧上前给这人泡了杯茶,说:“戴先生,人已经带到。”坐在沙发上的人正是戴笠。 戴笠似乎深吸了口气,调整了下心情,对那人说:“嗯,你先下去。” 陈伯康静静的看着这一切,仍然保持着军姿。 戴笠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后,才说:“伯康,你还在恨我吗?” 陈伯康大惊,脸色变幻不定,低下头,按下心慌,大声说:“学生不敢!” 戴笠没有去看他,自顾自的端着茶喝着,说:“伯康,你认为现在中国谁才能领着国人抵挡日本人呢?” 陈伯康没有迟疑的大声的说道:“学生以为只有蒋委员长才能胜任!” 戴笠又问:“那你觉得**的呢?” 陈伯康迟疑了下,说:“学生认为,至少目前他们还不能成大事。” 戴笠不动声色地说:“哦,这话怎么说。” 陈伯康说:“现在是****在前线抵挡日本人的进攻,而不是**在抵挡;如果没有****的低档,中国早就完了,我们也就成了亡国奴了,所以我们要团结一致。” 戴笠说:“嗯,你说这话,说明你还是有一点认识的。那你说说,你对**怎么看。” 陈伯康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关于党派这些,虽说在课上听过,可从没在思想上想过,也从没去探讨过,所有情况的都是一知半解。 陈伯康小心的说:“先生,不,主任,我我怕说错。” 戴笠听到他称呼自己先生,不自觉的笑了,对他摆摆手,示意他坐下,说:“伯康,你称呼我先生也好,叫我主任也行,不要那么紧张,说错了也没关系,我不会怪罪你的。来,坐下说。” 陈伯康坐下后,心情放松,说:“先生,仅从我上课和教官们所了解的,都说**很厉害,但是我不知道他厉害在什么地方。从他们所宣称的**言论来看,应该非常能蛊惑人心,至少我听了,也能对他们产生好感。只不过实际的东西,我还没能见识到。” 戴笠猛地一拍茶几,“糊涂!” 陈伯康吓得立刻站立了起来,不敢有一丝动缠。 戴笠站起来指着他说:“你要是见识到了,你现在还能在这里?那时候你就已经被他们的宣传给蒙蔽了!我们中国只能有一个中央,一个领袖,决不能有另一个中央,另一个领袖。如果是这样,那将是国家之不幸,民族之灾难。所以我们一定坚定的维护蒋委员长的领袖地位,维护国家之统一!”说完又坐了下去。 戴笠又说:“伯康,说起来你我相识算是缘分,是我把你领进来的,我也该对你负责。六不准的禁令你记得吗?” 陈伯康大声回答道:“记得!一、不准擅自脱离组织;二、不准在抗战期间结婚;三、不准自由向外活动;四、不准经营生意;五、不准贪污贿赂;六、不准随意回家外宿。” 戴笠问道:“其中的意思明白吗?不明白的可以说一说怎么不明白。” 陈伯康感觉到很大的压力,脸上冒出汗来,说:“其他的都明白,就是第三条不是很懂,没敢跟教官请教向外活动指的是什么?是不是不能跟其他人在一起聚会,还是不能说话?” 戴笠很满意他的诚实,神色缓和下来,说:“向外活动指的是没有接到命令或者指示,不容许擅自向其他方向活动。比如,你没得到允许擅自私下和其他单位的人来往交流,就是违反了禁令,轻者禁闭,重者以泄露秘密论罪。你可明白了?” 陈伯康了可大声回答:“明白!谢谢先生解惑!” 戴笠示意他坐下,说:“伯康,我今天和你说了这么多话,你明白是什么道理吗?” 陈伯康又站起来回答,戴笠却示意他坐着回答。 陈伯康方下紧张的心,说:“先生,学生以为,您是想让学生牢记,要以蒋委员长为重,时刻以国家利益为重心,团结围绕在蒋委员长的身边;其次,要以组织为家,待同志如兄弟。” 戴笠很高兴,笑着说:“不错,不错。真是孺子可教啊,没想到你能领会得这么准确。我很高兴你的悟性很高,所有的归结起来就是要秉承领袖意志!我希望你能好好的干下去,留给你学习的时间不会太长,很快你就会出去工作的。” 陈伯康有些激动,说:“先生,我能到前线去杀小鬼子吗?” 戴笠摇摇头说:“伯康啊,我让你来学习,就是让你到前线去送死吗?那我花这么大功夫培养你和你们这些学生不是浪费国家财富吗.。你呀眼光要远大,胸怀要宽阔,你和你的那些同学都将肩负重任,执行国家和领袖交给你们的重任,远比到前线去杀敌要重要得多,你懂吗?” 陈伯康显然是没明白自己即将从事的工作有多重要,只是点点头表明自己明白了。 戴笠慢条斯理的说:“伯康,你到学校这段时间的情况,我也了解了,表现的还不错,刻苦用功,尊敬师长,还能和同学谈得来,这些我希望你能继续坚持下去,我们军统现在缺乏大量干部,比如日本人的军事情报,和他们的作战意图,还有那些汉奸为虎作伥,损害国家利益,荼毒百姓,都要得到制裁,而这些工作都需要我们军统去做。所以你要明确我们的目标和对象,不能糊里糊涂的去做些错事。” 陈伯康听到这里,立刻站了起来说:“请主任放心!学生一定会抛却身躯,为国尽忠!” 戴笠装作生气的样子说:“革命还未成功,不要轻言牺牲。” ; ~~b~~ ------------ 第十七章 学开车 第十七章学开车 戴笠走了,坐着他的道奇轿车走了。走的时候是在得到武汉失守之后,而且是带着沉重的脸色离去的,似乎有什么比武汉失守的事情还要重要。 戴笠在临灃特训班呆了四天,除了第一天的训话,剩下的三天都是在不停的接见人,基本上都是学生。用他的话来说,他是这个班的班主任,没有经常和大家在一起上课和交谈,是他的责任,而今他这次来召见学生就是在弥补他这个班主任的课。 陈伯康在戴笠还在学校的时候还不知道有这种事,身边的同学被戴笠召见是在他走后,同学间聊天时才知道的。由于陈伯康年纪在所有的男生算小的,大家都拿他当小弟,有些话也不避讳他,特别是被戴笠召见的事情一说出来,更是得意洋洋,沾沾自喜,似乎有着无限的荣光。 陈伯康在和他们聊天中得知,谈话的内容基本上都是一样的,只是针对个别人谈话的内容有些增减。而让陈伯康感到心慌的是,相比之下,戴笠给他说的内容要比别的人要多,主要还是针对自己对党派这类的问题的说教,似乎很明白自己的想法。 陈伯康不禁心中长叹,自己看来只能听天由命了。 戴笠走后,学校竟然又有些变化。这个变化是学员们少了一百多个,教官也走了好多,特别是余立青副主任也走了。 这些情况让陈伯康只觉得有些不对劲,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需要这么多教官去办事,看来戴笠戴先生没有骗自己,现在军统确实缺少人手,需要很多人去做工作。 在调动走的教官里,让陈伯康感到惊讶的是,那位女教官安洪霞安教官也走了,跟她一起走的还有两个男教官,他们都是副大队长。 陈伯康看着人员减少的学校,回想着那天晚上戴笠给他说的话,你聪明,反应快,好学,和人交往容易被别人接受等等,都是你的优点,希望他继续安心的学习,唯一对他不满的就是对党派间的斗争认识不清,严厉地告诫他不要误入歧途,将来只会害人害己。这些话让他暗自警惕不已,并告诫自己至少要做的让人看不出来才好。 自从武汉会战结束后,前方战事一度平稳了下来。虽说中日双方短时间内没有大的战事发生,可是炮火从没有停下来过,也时常影响着他们这种所谓的后方生活。 在这种局势下,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学校最终也得到命令,决定转移到后方去,而且一些教学设备和物资已经开始先行转运了。 这期间,陈伯康不敢轻易的和任何人谈论任何关于自己的思想,包括教官。例如哪位教官或者同学怎么样,谁好谁不好,同学中谁在看什么书,或者谈论什么意见,更不敢和人嘻嘻哈哈的互相嬉闹,因为他很害怕,自打戴笠跟他谈了一次话后,他就觉得身后有一双眼睛盯着他,不管是上课吃饭,还是睡觉,甚至上厕所都觉得有人在旁边看着他。 戴笠说起这些事就像一直在身边看着他在做一样,自己做的每一件事,或者说的每一句话,他都清楚。这怎么不让陈伯康害怕! 现在,陈伯康跟任何人说话都打起120个小心,深怕自己说话一不留神就说错了话,更怕被人传到戴笠的耳中,后果想想也知道将是多么的可怕。 戴笠走了后,学校的学生的学习生活仍旧照常的继续下去。学校的课程相对前几个月专业的技能课程已减少了,关于党派的内容大幅的增加。用教官的话来说,技能方面是需要实践的,而不是靠上课。相对的给予个人时间也减少了,集体在一起探讨党派关系的时间多了。 说来也巧,在这段时间学校在组织搬运物质转移的时候,安排抽调一些学员担任警戒任务,陈伯康幸运的被选上。陈伯康无意间认识了一个开车的司机,并和他拉起了老乡。 于是在等候装运设备的过程间,两人时常天南海北的闲聊。有一次,老乡在检修货车发动机的时候,正好陈伯康当班也觉得无聊,就给老乡打起了下手。一来二去,陈伯康对汽车不陌生了。 老乡年纪比陈伯康大个十岁左右,三句两句就吹嘘自己到过什么名山大川,什么名胜古迹,特别爱在他面前显摆,说的陈伯康的眼里充满了羡慕。于是,陈伯康就鼓捣着老乡教自己开车,在花费了两包哈德门香烟的代价下,老乡才意犹未尽的教给他简单的开车要领。 陈伯康是大为兴奋,在不影响装卸设备的情况下,撺掇着老乡让自己开车练练。老乡在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的亏欠下,只好带着他,教他在学校里练车。 学开车,上手很容易。让陈伯康大为开心,学校的课程里可是没有这个,就是想学,学校也没这条件。 学校里的车不是教官们的专车,就是日常频繁使用的公车,根本没有可能让他们这些学员学习和驾驶。 陈伯康学会了开车,那个兴奋劲儿恨不能吃饭睡觉都呆在车上。虽说他开车的技术说不上什么技艺精湛,但是会开车了,就让人羡慕不已,特别是那些同学们。 俗话说乐极生悲,正当陈伯康想要继续练习自己的驾车技术,顺便在同学中显摆一下,结果被政治教官廖华平给逮了个正着。 陈伯康无语的看着拦在车头的廖华平,只好从驾驶室里出来,敬了个礼说:“廖教官,有什么事吗?” 廖华平冷着脸指着车说:“谁让你在学校里开车的,你为什么不上课?” 陈伯康说:“报告廖教官,今天我负责警戒装运,所以没有上课。”然后笑着说:“教官,我这不是手痒痒,就求这位大哥教我开车吗,还请教官原谅。” 廖华平并没有被陈伯康的言语打动,继续说:“你是在执行公务,不是在学习驾驶,是谁同意你这样做的!” 陈伯康一听就明白这人来者不善,只好说:“报告教官,没人同意,是我自己私下做的,和这位大哥没有关系。”一旁的老乡听了心中感激不尽,觉得这小同乡这人真不错。 廖华平不管陈伯康怎么说,仍旧抓住他不经允许私自在学校开车为由,对陈伯康进行训斥。说到兴头,竟对陈伯康大骂起来。 陈伯康忍不住就回了一句:“教官,学校也没规定不准学开车,也没禁止不准在学校开车。” 廖华平大怒,没想到这小小年的学员竟敢跟自己顶嘴,于是凶巴巴的把陈伯康给提溜到办公室,让暂时代理副主任职务的陶珊处置他。 陶珊刚担任副主任没几天,正想好好的显摆一下自己的威风,让其他人至少在自己面前规矩一点,没想到,陈伯康就撞上他的枪口了。 陶珊严肃的的问:“陈伯康同学,你经过谁的允许在学校开车?你经过谁的许可或者批准学习开车的?还有你怎么能对教官这样回话?” 陈伯康自被廖华平给扭到办公室后,就知道自己今天是注定倒霉了,面对陶珊的询问,回答道:“报告陶主任,学生对今天发生的事,深感愧疚,学习开车是自己一时兴起,没有想到其他的情况,请主任处罚。” 陶珊也知道陈伯康的一些情况,平时不多言不多嘴,也很尊敬教官,学习也努力,但今天发生的事情正好是显示自己官威的机会,容不得他有其他的留情,于是对他说:“陈伯康同学,鉴于你认罪态度较好,而且又是初犯,我决定对你关禁闭三天,你可服?” 陈伯康毫不迟疑的说:“报告,学生愿意领受处罚。” 陈伯康被关禁闭的消息没有大范围的传开,只有教官和他寝室里的人,以及中队的有限的几个人知道。 同学中没有什么人能帮到他,但同他交好的几个教官却去找了陶珊,其中就有沈教官和吴敬中。 禁闭室的空间不大,应该说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禁闭室,有个五六个平方,能够放两张床的大小。禁闭室黑洞洞的,看不清里面的状况,只留有一个小窗口是看守的人喊话和送饭使用的。 待在禁闭室里不按天日,如果不是看守每天三次按时送饭,他是分不清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 陈伯康待在禁闭室里无所事事,只好在黑暗中练习擒拿和拳脚,以此来打发时间。 三天的禁闭很快就过去了,陈伯康也被准时的放了出来。陈伯康以为自己会悄悄的回到寝室,而不会其他人知道。让他意外的是吴敬中教官和沈教官都在禁闭室外接他,这让他有些激动,心里热乎乎的,眼眶里也有些湿润。 在两位教官的带领下来到校外一间饭馆,饭桌上已摆满了酒菜。看着这些,陈伯康激动给两人倒满酒,说:“感谢二位教官的厚爱,学生无以回报,今后二位老师但有所命,伯康必尽心尽力,绝不推脱!” 吴敬中和沈教官二人很欣赏他,几个月相处下来也知道他的为人,不约而同的说,让他安心学习,不要有任何顾虑,以后的时间还很长,将来一定会有机会的。 陈伯康心里暗暗决定,他日必要回报二人。 ; ~~b~~ ------------ 第十八章 学校枪击事件 第十八章学校枪击事件 1938年12月,临灃特训班的所有学员都知道了一个消息,那就是在本月下旬,全体学员毕业,到时候戴笠戴主任要来给学员们举行毕业典礼。这个消息据说是副主任陶山亲自透露出来的,想来不会有假。 学员们又是紧张,又是兴奋,短短两个月不到的时间,戴主任居然连续两次来学校,这可不是什么显摆,或者什么其他事情。大家都明白,在眼前战事紧张的情况下,戴主任在蒋委员长身边事务繁多,还专门抽出时间来学校给学员举行毕业典礼,这对学员们来说那可是莫大的荣耀了。 这消息对教官们来说就像打了鸡血似的,一个二个都兴奋不已,上课也更加的卖力,恨不得希望在短时间内,把所有东西都塞到学员们的脑袋里。 这天是12月12日,陈伯康所在的大队跟着武技教官金教官学习。原来的金民姬教官被调走了,据说是给委员长夫人当保镖去了。当时金民姬走得很突然,陈伯康是晚上去找她求教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是人去楼空,只能怅然而回。 现在的武技教官由于来的时间很短,对学员们很是热情,特别是对女学员的那个热乎劲就别提了。由于大家对他不熟悉,加上一贯对教官的畏惧心理,对这位金教官和女学员在一起都装作没看见。 说起这位金教官,听说是已经结过婚了,但人长得很是英俊,很受女学员的追捧。据他自己说,在前几年参加过行动,立过功,所以才把他派过来填补金民姬的空档。他来学校时间不长,就听学员们说他好像和一个女学员搞在了一起,而且还是双宿双飞,和其他教官相碰面也是一点都不见外;这女生也以他的太太自居,毫无一点尴尬,还有消息说,这女生想以此来脱离军统。 陈伯康听到这些流言都是半信半疑的,因为关于谁和谁有恋情了,或者谁升职了或被处罚了等等之类,这些飞短流长的消息多半是真的,不会有假,至于传言中那些过激的行为就不能当真了,只能打着哈哈糊弄过去了。 女学员和教官谈恋爱的事情,在学校中早已见惯不怪了,至于最终有情人能不能成,大家就不清楚了。毕竟禁令第一条就是“抗战期间禁止结婚”,谁敢违抗禁令肯定就会倒霉的,第一个吃螃蟹的不一定就是好事! 今天的金教官可是意气风发,挥袖带彩。瞧那一身的短打劲装,一举头一挥手一抬腿,动作行于流水,潇洒自若,显得英武非凡,好不让人羡慕。 现在,金教官的身边被一群女生围着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而他仍旧带着笑容应接不暇,只是他的手却是在一个女生到另一个女生之间流转。 一个说:“金教官,你刚才的动作我没看明白。你看我是不是做错了。” 另一个说:“教官啊,刚才我在那跟着你练这个动作把腰给扭住了,你先帮我看看。” 还有其他的人也在说,“教官,你刚才一直在给他们将,我根本没看到,你再教我一次。” “教官,这个动作你带我做.” “教官” “教官..” 这二十几个女生完全把课堂给占住了,而陈伯康这些男生们纷纷向后退去,逐渐的把前面的空间都腾了出来。再后来,陈伯康和同寝室的李氏兄弟溜到最后面多了起来。 陈伯康平时也不是这样的,对此类课程通常男同学都是站在前排认真观看和虚心请教。可让男同学大吃一惊的是,谁也没想到新来的这位金教官受女生热捧的程度有这么高,只好退而求其次,对李氏兄弟说:“两位哥哥,反正我们也抢不到前排,不如等会再看看情况。” 这李氏兄弟听陈伯康这么一说,想想也是这么回事,就很爽快的同意他的提议溜到后面去吹牛了。 这时的课堂真是一片热闹朝天。 前面是金教官和一群女生在哪里嘻嘻哈哈的。就看见金教官不时地给这位女生抬抬手臂,又给那位女生摆弄步伐,又蹿到另一边给其他女生讲解,忙的个不亦乐乎;在女生之外又有是几个男生在旁边看着,眼里露出羡慕之光,让人看着就觉得他的哈喇子快掉出来了,在说严重点,就是恨不得是自己,而不是金教官在哪里。 后面是陈伯康等一众男生在吹牛聊天,你和我聊你家乡的山水有多么美,我跟你吹我那边妹子的脸水灵灵的一戳就破,他又说家乡的女人都会持家,这种女人那才是最好的。 整个教室此时都处在一种热烈的气氛中,没有谁想到有谁能来打乱这个气氛,至少现在是不会有这种人出现。 “呯——”“嘭——” 教室的门打开了,准确的说是被踢开的,因为那门一颤一颤的,晃动之间可以看得到门板有明显的裂缝,显然是被脚给踢的开裂了。 整个教室立刻安静了下来,没有一丝声音,安静的让人窒息,静的可以让人听得见针掉在地上的声音。 一个女人气势汹汹的推开门,跨着步子,一步一步的向着教室中间走去。 随着这女人迈着步子靠近围着圈的男女学员,男女学员纷纷向两边推开,给这女人留出一个通道。 陈伯康觉得很奇怪,这是谁啊,不但砸开了教室的门,还气势汹汹的,更奇怪的是这些同学不但没有上前指责这人,还给她让开了道。 陈伯康冲上去从同学中间钻了进去,他很想看看这人是谁,居然有这么大的气势和面子。 陈伯康往前钻,就有人往外挤,往外挤的是女同学。这一钻一挤的让围观的同学本来就有些紧张的心变得更加的骚动,人群立刻有些混乱起来。 陈伯康挤到前排一看,立刻吸了一口冷气,“安教官!” 他立刻明白为什么众多的同学都不敢开口说话了,因为此刻的安洪霞教官满面冰霜,冷得让人害怕,冷得让四周似乎都冻住了一般。 此刻的安洪霞一步一步往前走,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金教官,随着步伐散发出一股杀气,越靠近金教官就越发的浓厚。 “你很好!,你很对得住我!”安洪霞用冷得让人发颤的声音说道。 “洪霞,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啊,让我好去接你呀。”金教官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有些心虚的说道。 “你都是个大忙人了,我那敢让你去接我呀!” “洪霞,看你说的,我就是在忙也会请假去接你的。”金教官又恢复了正常神态,笑着说道。 “好啊,看来你是不准备跟我说实话了?”安洪霞仍旧冷着脸说道。 “洪霞,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有谁欺负你吗?你说出来,我去找他算账!”金教官左右袖子一撩对他说。 “哼哼,我看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安洪霞说话之间杀气更甚。 “洪霞,你..”金教官觉得有些不对劲,停住了脚步问道。 “云坤妹子,你来给他说说,我倒要看他要装到什么时候!”安洪霞头也不回的说道。 门外进来一位女子,这女子陈伯康知道,她叫赵云坤,是女生直属中队的教导员。 赵云坤满脸严肃地走进来,站在安红霞的后面说:“你的事我都给红霞说了,你也不用再狡辩了。” 金教官一听,立刻脸色大变,嘴唇嘟嘟的说不出话来,嘟了半天才说:“洪霞,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安洪霞猛地从腰间掏出一枪对准了金教官。这一下,吓得女生们“啊——”的乱叫起来,男生们紧张的纷纷向后退。 “给我安静!谁在乱喊乱叫,我就让他尝尝子弹的滋味!”安洪霞扭过头,用手枪对着乱叫的女生吼道。 金教官趁着安洪霞扭头之际,迅速的向后跑去,速度非常快,不愧是身手敏捷的武技教官。 当安洪霞呵斥女生完,时间不过四五秒钟,再回头看向金教官的时候,金教官已经跑到教室的窗边,还边说:“洪霞,你听我说,咱们回去慢慢说,不要在这里说,好不好?” 安洪霞这是看到金教官这个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出,用手枪对着金教官说:“你居然还敢跑,你是心虚了呢,还觉得受委屈了呢?你过来我们慢慢说。” 金教官哪里还敢过去,身体向后紧紧贴到窗户,嬉皮笑脸的说:“洪霞,别这样,别..” 安洪霞见状更是火上浇油,怒气更甚,举起枪对准他说:“姓金的,你既然食言,今天就让你瞧瞧我的厉害!”说完就是一枪。 “呯!” 窗户前的金教官也看不到他的身影了,完全的消失了。 周围的人都吓得不敢动缠,即使现在是冬天,可仍感到汗水涌出,打湿了后背。 “哼!居然跑了!看我怎么收拾他!”安洪霞横的说着,转身就和赵云坤离开了教室。 等她们走了好长时间,教室里的人根本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一个二个脚趴手软的坐了下来,女生们更是吓得哇哇大叫。 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学校。 ; ~~b~~ ------------ 第十九章 毕业 第十九章毕业 课堂开枪事件立刻就传遍了学校。 这事情让陶山有些没法处理了,感到非常的棘手。那金教官才来没多久,可是自己举荐把他弄过来的,还有一个原因是自己才当上副主任下面没人帮着做事,处理了对自己的影响不好。 那个安洪霞更不好办,那是戴笠看中的人,非常欣赏,前段时间抽调她离去,就是让她去担当一个训练班的女子大队长。这个训练班在衡山举办,由蒋委员长钦定开办的,主要学习的是游击战的训练班。戴笠派她去就是想给自己涨面子的,现在倒好出了这摊子事,到时候怎么向戴笠交代又是个难题。 学校里几个当官的处理这个事情还是挺积极,而且迅速。事情一发生就快速的把两人都单独的控制起来,同时对学员们是尽心的安抚,向学员们保证以后在课堂上绝不会再有此类事情发生。 学员们对于争风吃醋的事情还不觉得什么,因为有些男教官经常找机会接近女学员,还闹出过老婆过来抓小三的事情。看来不管是现代还是近代,抓小三的闹剧不会就此根绝。否则,戴笠也不会在第一次视察学校的时候大发起火,其中就有教官泡小三的原因。 让学员们觉得紧张害怕的是,在学校课堂里,拿枪对着人,这就有些受不了。因为大家受的教育是精诚团结,亲如兄弟。现在倒好用枪对着兄弟姐妹,以后谁还敢相信谁啊。 到下午的时候,处理的结果就出来了。金教官被调走了,据说在结果出来之前就走人了,而且东西都没有收拾,当真是孑然一身的走人。 对安红霞的处理,听传言说为了安抚女同志,决定让安洪霞继续去衡山训练班工作。结果安洪霞打死也不同意再去,哭红着眼叫道,一定要让金教官去死。 如此一来,安红霞的工作被调整到学校担任教官。 陈伯康后来听人说,这件事情及结果上报后,戴笠大为生气,狠狠的把陶山给骂了一通。据陶山私底下给教官们透露,是因为和安红霞一起在衡山训练班的人中,就是在特训班当大队长姓王的,由于偷窃训练班的财务被当场捉拿,让戴笠大失颜面,气愤的命令人把他抓回来,回来后立刻就枪毙了;没想到学校又发生了这件事,真是触了霉头。 时间是治疗一切的良药,枪击事件发生的很快,消失得也很快。十天后,陈伯康他们终于毕业了。 对于结业考试,陈伯康精心设计了一下,果不出其然,他的射击、擒拿搏击、行动以及情报等专业成绩优秀,优秀的成绩里还包括党派斗争学科,否则,到时候戴笠是不会相信他的,这个结果自己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至于其他的学科成绩都是良。 整个学校都沉浸在欢乐的氛围中,同学们张灯结彩的等候这次毕业典礼的主持人――戴笠的到来。 戴笠带着他邀请的客人,常德警备司令和他的夫人及其女友,准时来到学校。戴笠让人安排好他的客人,然后开班务会。 一听班务会,大家集体沉默了,每个人心里都在嘀咕,不知道这次是一个人爱吗,还是全体都挨骂。 戴笠脸带微笑的说:“各位同志,各位同学,今天对我来说,学员们毕业了是个好消息,我非常高兴!这次大规模的训练人员是一次成功的实验,我们今后还要继续办下去,还要大量的训练新的人员,因为我们的事业要后继有人。在学校的给位同事和教官你们的工作是有成绩的,这些经验是要继续发扬光大的,在此我对你们表示慰问,感谢你们的辛劳工作。” 戴笠向众人鞠了个躬后,说:“我也对各位同学的努力学习感到欣慰,同学们的成绩已经说明了这一切,没有努力的学习是不能取得这样的成绩。因此,我希望同学们在即将到来的岗位上,以百倍的热情去努力工作,为我们的领袖和我们的党做出奉献,为我们部门增添荣誉。” 全体人员没想到会是这样的讲话,不但没有骂人,还得到表扬,这是万万想不到的,顿时热烈的鼓掌掩盖了戴笠的讲话。 毕业典礼准时举行,戴笠对坐在下面的教官和学员们宣布即将分派的工作,分派的工作很明确,学校搬迁到新地点后,由军事教官吴晾担任副主任,其他教教官和员工重新安排工作,另有重用。 学员们的工作相对要具体一些,只是大致说了一下主要流向,一大队和二大队、还有女子直属中队的人大部分是分到西南三省,一部分留校任职,还有一部分是调职,剩下的人等候具体通知。 这剩下的人都是些平时学习努力和成绩比较好的,这次的安排是单独的不和其他人发生联系。 陈伯康也在其中,他心里盘算过,可左想右想仍旧不得要领,看来这次自己的命运只有天知道了。 在毕业典礼的晚会上,班里的教官和学生都想借此表演自己的“特技“,显露一下身手。有表演化妆术的,有表演武术的,有表演擒拿的,有表演唱歌的,跳舞的。在这些人表演之后,戴笠对他们都脸带微笑表示鼓励,再没有过多的言语。 这时,行动队学生李克炼走上来,对戴笠鞠了个躬说:“我为主任表演硬气功。”说着就脱掉上身的衣物,走到下面拿起一根长凳放在中间。 李克炼向众人一抱拳,扭头对后面喊道:“抬上来。”说完就躺在长凳上。 随着“嘿呦”、“嘿呦”的吆喝声,两个人抬着一块大青石板上来,直接就放在李可炼的腹部上。 那两人在得到李可炼的示意后,抡起大铁锤就朝石板猛击。“嘣嘣嘣”的击打声响彻整个会场。 击打了十几锤后,就听见“啪”的声,青石板脆裂成几块。李可炼也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并向四周展示自己的腹部,依旧光滑没有半点伤痕。 戴笠高兴地站了起来,拍掌给他叫好,还说道:“李同学功夫很好,以后要努力工作。”。 李可炼受到表扬高兴地谢礼离开了,但是教官们却不愿让一个学员占了上风。于是,教官们便推举朝鲜籍的教官金民杰上台表演。 金民杰教官一上台就冲面子型的一抱拳,说道:“主任,各位同志,本人这手绝技是祖传的,从来没有在外展示过,现在就请各位鉴赏。”说完一挥手,就看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勤务兵模样的男孩走了上来。 金民杰待他的勤务兵在台上站好后,来到他的身后,一个锁扣用手腕夹住他的咽喉,仅仅两三个呼吸,勤务兵立刻就昏了过去。金民杰把他放到地上,又挥手示意让坐在前面的人上台。 经上台检验的人查看,证实勤务兵没有死亡,只是昏迷人事不知后。金民杰紧跟着在勤务兵的后背一拍,这个勤务兵马上又活了过来。 在场观众立刻“哇――”“好――”的和才起来,掌声更是经久不停。 金民杰得意洋洋的向观众们抱拳致谢,看到代理是,眼中更是充满了期待,期待着能得到他的赏识。 这时的戴笠却是深皱眉头,满脸的不喜,看到金民杰看着自己,就说:“这种表演太过残忍,不应该拿出来表演,而且这样影响也不好,会有人说我们军统的人不人道。以后这类的就不要在文娱表演上拿出来了。” 戴笠当众说出这话,台下的人立刻就众说纷纭,有的说他讲人道,怕把小孩弄死后活不转来;有的则说因为有女士太太们在场怕使人受惊等等。 陈伯康在下面听到这话,心里也是五味陈杂,不知道该叫好还是其他什么的,也不知道判断戴笠这人到底是好还是坏。 晚会后面的节目,经戴笠这话一出口,立刻被砍掉一大截,晚会也就很快就结束了。 陈伯康刚回到宿舍,就被一个在寝室门口的人请走了。这人还是上次领他到戴笠见面的人,所以没有什么废话直接就跟着走了。 和上次一样的程序,敲门,开门,然后屋里的人逮他进了客厅,最后等着戴笠出来。 也许戴利的时间很紧,很快就见他眉头深锁的出来,直接坐在沙发上,没有其他的客套话,直接问:“伯康,现在你毕业了,对你的工作有什么想法没有啊?” 陈伯康有些紧张的咽了口唾液,站起来说:“先生,伯康愿意听出先生的安排,只是伯康本意还是到前方去,这样方能一展学生的抱负。” 戴笠没有意外的看着他,说:“我想让你跟着我,在总部锻炼一下。你觉得怎么样啊?” 陈伯康心一下就提了起来,如果就这样,自己是一辈子都别想离开这地方了,舔了舔嘴唇说:“先生,学生简单的想了下,非常感谢先生的赏识,学生万分感激,只是觉得这样对先生不好。” 戴笠有些奇怪,这种机会一般人都是求之不得,怎么会对自己不好呢,问道:“哦,那你说说,怎么会对我不好呢?” 陈伯康硬着头皮说:“先生,依您所说,这个工作对学生一个刚毕业的人是天上掉馅饼,可遇不可求,可正是因为学生刚毕业什么都不懂,恰恰是会常犯错误,做错事的,这样其他有心人就会借此发难,给先生带来不快,甚至会影响先生的声誉。所以,学生坚持希望先生能够让学生在外面锻炼一段时间,在恰当时机再让学生回来为先生做事。” 戴笠听了眉头微翘,显然心情很好。陈伯康也感觉得到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但不敢再有多余话语,深怕激起反作用。 戴笠思索了一番后,问道:“伯康,听说你自己花钱向人求教上海话?” 陈伯康一愣,他知道这事了,有些尴尬的回答道:“先生也知道这事,让先生见笑了。这事倒是让一些同学笑话我,说我傻。” 戴笠笑了,突然用上海话说:“这怎么能说你傻呢,要是他们都像你一样,我们的工作就会好做很多了。” 陈伯康又一愣,反应很快的又用上海话说:“多谢先生的理解,也感谢先生让我能明白这种工作的意义。” 这番上海话的恭维让戴笠很高兴,站起来说:“伯康啊,你先回去收拾一下,接到命令就出发。” 陈伯康大声回答:“是!” ; ~~b~~ ------------ 第二十章 初到上海 第二十章初到上海 1939年1月中旬,在爱多亚路(今延安东路)天主堂街(四川南路)相交的法租界一栋建筑的房间里,一个大约20岁左右的年轻人正在埋头对着手中的稿件认真的校对。 这个年轻人是来到上海才三天的陈伯康,他现在是在《大美晚报》上班。这份工作是通过内线的人给安排的,具体是谁,陈伯康并不清楚。 对于《大美晚报》的情况,陈伯康上班后有过了解。这家报纸是旗帜鲜明的表达抗日立场。正因为报馆对抗日的态度明确,旗帜鲜明,使汪精卫非常恼火,想对该报馆采取措施,可该报馆在英法的租界内,不在其管辖范围,无法采用正面手段,便依靠流氓汉奸特务的威逼恐吓,但大美晚报依旧没有屈服。 在这家报馆里工作,陈伯康感到还是挺不错的,至少不用去考虑除了反抗日寇以外的事情,不像在学校的时候整个人神经兮兮的,对什么人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戒备,就怕出了一点错,又被人打了报告,现在反倒让自己的精神放松了不少。 陈伯康来上海的事可是一波三折,本来戴笠想让他跟着自己在秘书处工作,可在那天晚上两人交谈后,思虑再三,还是决定让他先到下面锻炼一下,过段时间再调回来。 戴笠在调派他的时候,发现陈伯康成长的环境限制了能安排的工作,本来能调派的地方不多,无非就是北方的北平、天津,南方的上海、南京。戴笠又在学校其他教官处具体的了解了他的情况后,最后拍板让他到上海去。 在出发前,戴笠又派人跟他交代,到上海后等候领导的通知,服从领导的安排,一定要好好表现,不要给他丢脸。 陈伯康兴致勃勃的踏上了前往上海的道路,先是坐飞机到香港,然后坐船到上海,没想到在船上得到消息,汪精卫在河内发了‘艳电’宣扬投降。这让陈伯康气愤难耐,怒火上头,想着到上海后,一旦汪精卫回到国内,一定要寻找机会除掉这个汉奸。 现在工作的问题解决了,生活就稳定了,至少他不会为了衣食问题而担忧。但是,让陈伯康没想到的是,到上海三天了,区长以及其他上级领导并没有派人给自己安排任务,更别说接见自己了,这让他有些不明所以了。 陈伯康很明白做他们这行,都是单线联系,不会牵扯到其他人,所以他不知道自己上面的人是谁,也不知道直接领导自己的是谁。可为什么还没有安排自己的工作,难道自己的上级认为自己不可用,或者不知道该怎么安置,这才把自己暂时安放在这里,可也总不能一直在这家报馆呆着不展开工作。 陈伯康心里很是按捺不住,自己是初来咋到,一切事物都是两眼一抹黑,人生地不熟的,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先这样过一段时间再说了。 其实事情并不是陈伯康所想的那样,他不知道的是现任的区长现在正焦头烂额、愁云满布,被人家架在火上烤着呢。 军统局现任上海区区长是王天目,去年下半年才从天津站调过来,之前在天津站也是当区长。调任原因是由于上海区前任区长周伟龙被抓,暴露了身份,已经不再适合继续担任区长一职,同时上海区的工作也受到影响,日常工作继续运转困难。戴笠经过再三考虑,这才调王天目到上海担任区长,希望他能够尽快把上海区的工作给恢复起来。 王天目到上海后,由于工作环境的变动,认识的人少,熟悉的人也少,手上能使用的人不足,工作起来非常不便,加上副区长赵天理对他当区长心中不服,时常对区长王天目发布的工作安排不予回应,直接造成上海区的工作形如瘫痪。 这时的王天目哪里还有心思安排陈伯康的工作,来了上海快半年时间,工作成绩看不到不说,脑子里想的都是怎么向戴笠戴老板交代的问题,如果在春节前还不能做出点成绩,到时候就不是交代的事了,而是自己这个区长的位置也没脸再继续坐下去了。 陈伯康知道自己的区长叫王天目,也知道这人是军统里的头号特务,这是听某个教官说起过,他和其他三个人好像叫什么“四大金刚”,可惜没见过真人。 陈伯康现在的住所是在南市(今黄浦区大部地方,包括老城厢的豫园等地方)的露香园路一带,俗称九亩地,靠近城隍庙、豫园,周围基本上都是居民区住宅。南市区包括上海的老城厢、十六铺等地,是上海本地文化的精华所在。自淞沪战役结束后,难民们陆续的回到原来所住地,特别是靠近租界的地方,一些人靠着跑单帮或者到租界里的工厂上工,生活逐渐稳定下来,吃饭问题基本不存在了,至少不会饿死人了。 陈伯康的房子是租的,一进一出的石库门样式的房子,还不错。不是那种难民们住的四处漏风,漏雨,说个话隔壁都能听得见的房子,,而是租界当局修的。本来是个大房子,为了解决难民的居住,就把房子给改成了5套房子,陈伯康只是租了其中最小的一套。 工作和房子都是上海站的人早就准备好了,所有的证明和相关资料都已发给总部,只是不知道具体是谁来,什么时候来,也就是说,不管是谁来,带上手续和资料,就可以工作和入住了。 陈伯康来上海是一个人,没有人迎接安排,来的路上,送行的人对他说了句忠告,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包括妇女儿童和老人,更不要相信他人的帮忙之类的话语,否则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甚至还会给组织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对于怎么和接洽人员联络只给了一个紧急联系方式,一般情况是不会有人接头的,所以有些事情,或者所有的事情都需要他自己一个人去面对,去解决。 陈伯康忙完了校对的工作,伸了伸懒腰,觉得有些饿了,伸手往怀里摸了去,还有几十块钱,那是戴笠派人给的200元置装费剩下的。他用置装费置办了三套行头,一套是冬装的棉袍,一套是夏装的布袍,还有一套是西装,如此一来,两三年内是不用再购买衣物了。 在街道拐角处,陈伯康吃完饭,又回到报社。在报社里,向毛编辑请教了一下,问还有没需要校对的文稿。毛编辑很是热情的看了看桌上的文稿,然后告诉他,现在没有了,时间也差不多了,他可以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现在的工作要求陈伯康如果能够提前完成,就可提前下班回去,否则就反之。 陈伯康谢过毛编辑后,离开报馆,来到电车站等候电车。这几天,他每天上下班都要乘坐有轨电车,然后再走一段路才能回到住所。 不知是不是在学校呆的时间过长,还是有这个职业的本能了,陈伯康对这段路程计算过时间,走路要花大概二十四五分钟,等候和坐上电车要花十五到二十分钟,也就是说他每天上下班需要花接近一个小时。 下了电车,在回去的路上,陈伯康顺便买了份便当充当晚饭。在没和上级取得联系之前,他不敢随便花钱,万一钱不够了,工资也没发,自己就只有挨饿了,这事可是他不能接受的。鉴于现状,他不敢对那些要钱的和寻求帮助的人做出任何帮助,全都对他们两手一摊,做出没钱的姿态。 现在的他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没有任何人能够相信,也没有任何人能够给与他帮助。放在他眼前的首要任务是要生存下去,对是活下去!否则,他只能一事无成的滚回去。 来了三天,新鲜劲刚过。上海的高楼大厦让他感叹过,繁华的商业让他兴奋过,穷苦潦倒的人也让他感到愤怒过。当这一切都过去后,面对现实,生存这个字眼就摆在了他的眼前。 陈伯康回到住所,吃完便当,躺在床上嘴里念叨:“******,******,******.” ******是陈伯康手中房契上的租赁人的名字叫******,因此他来到上海使用的化名就叫这名。一想着自己在上海的这段时间要叫这名,心中还是很兴奋的,因为自己终究是踏上了这条路,开始了新的生活,一个完全不同以往的生活。 “姆妈,我饿,我要吃。”窗外传来一个男孩的声音。 “吃,吃,就知道吃!家里什么吃的都没有了,你这个佬吃鬼!”一个女人的声音骂道。 紧跟着,又传来一个男人大骂女人的怒喝声。这一下,整个弄堂都闹哄哄的,有出来劝架的,有旁观看笑话的,有护着孩子出去躲避的。 陈伯康起身关上窗户,眼中既怜悯又是哀叹,什么时候才能让老百姓过上不缺吃不缺穿的日子啊。 面对眼前的这一切,陈伯康无声的看着,他知道自己现在帮不了他们,就算把身上的钱全都给了他们,过不了两天又照样会发生同样的事情。 现在的他要做的就是等待。 ; ~~b~~ ------------ 第二十一章 刺杀迷雾 第二十一章刺杀迷雾 1939年1月下旬,陈伯康已经在上海生活了半个月,逐渐开始适应了这里的工作和生活。可是,现在的他即没有接到上级的任何指令,也没有收到任何关于开展工作的信息。 陈伯康那颗年轻的心依旧燃烧着浓烈的战斗之火,向往卫国杀敌的行动,并没有被上海这花花世界给迷惑,也没有被残酷的世界给湮灭。 陈伯康每天都默默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把发生的一切事都记在心里,对周围的人也悄悄地分析,并分门别类牢记。他认为,现在既然自己的上级没有与自己联系,一定是有重大事情要做,只是暂时搁置自己,一旦情况有变化,肯定会联系自己的。万一需要自己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是个鸡肋,那就注定自己是个无用的人。所以现在自己一定要做些准备工作,一旦需要就能拿得出手,不说独当一面,至少能够增加助力。 这段时间的工作,陈伯康和周围的同事逐渐熟悉起来。他用自己的勤奋和严谨的工作态度,赢得了周围人的认可,同时和保管内的编辑们和排字房的工人们都熟络了,有时相互还开起玩笑来。这个效果让他有了生存下去的底气,还滋生出想要发展自己的线人。 来上海的十多天,他现在连上海很多地方都还没有去逛过,比如什么大世界了,什么跑马场了,一个是钱不够,二一个是身份不允许,否则必定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甚至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限于自己的身份和资金,陈伯康清楚凭借自己现有的条件,是不可能有大的发展,最多就是在自己的身边发展几个消息来源,更说不上去发展下线或者同志了。 陈伯康不愿坐以待毙或者是蛰伏待机,这不是他的性格,也不是他来上海的任务。他想要有所突破,就算自己的条件不够,也要凭借自己力所能及的条件创造一些机会,这才是他所想要的,而不是做个无用的人,白白的来一趟上海。 1月22日,陈伯康和往常一样去上班,在路上买了份《文汇报》边走边看。上了电车后,他无聊的的翻动着报纸,在第六版猛然看到一则消息,《陈宁潮昨遭枪击》。 他收好报纸下了电车,快步跑到办公室,看了看桌上没有新的稿件,就拿出报纸仔细的观看起来。 报纸说昨日,南丰印花厂主陈宁潮在法租界茄勤路志仁坊20号的家中被刺。具体情况是,21日下午其人从工厂返工回家后,与家人正在楼下餐厅用餐时,突然闯进来四个人,在同陈宁潮对话并确认其身份后,拔枪对其开枪射击未致命。陈某拼死反抗,和行刺者纠缠在一起,却被其同伙见机不妙强行分开。开枪者趁机对陈某射击,击中陈某腹部。陈某家人惊慌失措,乱作一团,行刺者及其同伙趁乱逃逸。陈某随后被家人送往广宁医院救治,但因失血过多,不治而亡。 陈伯康看完之后,又从头看了一遍,发觉其中多有蹊跷之处。一个印花厂的老板被四个人在家中刺杀,明显其中多有疑问,从眼下上海的现实情况看来,暗杀他无非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勒索求财不成,痛下杀手,一个是不听话而被刺杀,作为警示他人之用。 第一个原因看起来可能性不大,与其这样刺杀,不如直接绑架本人,而且还安全。 第二个原因反到可能性很大,这个陈宁潮当汉奸,或没当汉奸,引起对方的恼怒,决定杀了陈宁潮,给像陈某这样的工厂主一个教训,或者警示。至于是汉奸还是军统的人做的,现在还看不出来,因为陈宁潮的相关情况还不清楚,做不出结论。 陈伯康想着想着,突然感到有些兴奋,自己来到上海的目的就是做收集情报和刺杀的工作。现在,自己得不到也不可能得到什么像样的情报,那就只能做刺杀之类的事,只不过自己的目标是汉奸和日寇,而不是像这种不明不白的去杀人。 第二天下午,陈伯康看着手中的文稿,眼睛大大地睁着,呼吸有些急促。这稿件的标题是《北泥城墙附近副探长遭枪击》。 内容是,23日中午,在虞洽卿路(今西藏中路)北泥城桥附近,公共租界警务处副探长黄福生身中两枪。并介绍黄福生其人,31岁,原籍苏州,在租界捕房工作。自从租界内迭生刺杀案件后,警务当局特组织刑事第八科,专门办理此类案件。黄福生亦被调到该科工作,曾破获案件多起。 文稿详细叙述刺杀发生过程,黄福生当天身穿洋服,由北西藏路安宜邨67号外出,乘坐自备包车经虞洽卿路牯岭路口时,突然有人对其开枪射击。首先约开6、7枪,黄某设法躲避,继而又开5、6枪,黄某的后腰及头背两处各中一枪,遂流血倒地。刺客等人于人群中逸去。该处的岗捕听到枪声后,立即电话报告捕房,同时召一路过的洋人汽车,送黄福生到宝隆医院(今同济医院)救治。当刺客袭击黄福生时,该处路旁有一苦力被流弹擦伤手部。而黄的包车夫并没有受伤,但已被吓得魂不守舍,黄的包车上弹痕累累.. 陈伯康的脸色波澜不惊,但内心很是激动,兴奋,有一种看见家人般的感觉。他能肯定这一定是在上海的同志们做的,而且他们就在自己的身边。 连着几天,陈伯康的心情真是开心极了,他现在明白戴先生没有骗自己,自己是在从事一项伟大的事业,是在报效国家,为国出力。 1月30日,陈伯康从《文汇报》上看到一则消息,标题是《马育航遇狙毙命》,内容是29日下午,伪维新政府参议马育航在贵州路新新旅馆6楼605房间内被击毙。马某被击毙时身穿衬衫,外罩灰色呢子夹袄,下穿白色的单裤,脚着一双拖鞋。看现场情况像是刚从床上起来,即被击毙,凶手随即逃逸。马育航头部中枪,子弹仍留在头内,随后被送至仁济医院{今西院}救治,但因伤势过重,不治而亡。 陈伯康想到自己的同志们都在行动,都在为国效力,而自己到现在还什么都没做,只是白白的浪费时光。 “我该做些什么,我能做些什么”这些问题就盘旋在他的脑海里,让他一时间都忘记现在上班,忘记了该做的事。 “我是时候弄一把手枪了。”陈伯康用左手使劲的搓着右手,一想到枪,他的手就有些发痒了,从启程开始到上海后,他就在也没有没碰过枪了。 这几天,看到这些刺杀的消息都是用枪做的,百分之百是用手枪干的,做这事的人不是自己人就是汉奸特务。现在不管是谁做的,自己得赶紧的想办法搞到一支手枪,以便自己将来好做些事。 陈伯康内心兴奋的站起来来回走动,想着该怎么去搞枪,猛地右手往左手掌一击,自言自语地说:“我真是兴奋过头了,这地方还没弄清楚,交通也没有摸透,就慌想着搞枪,不要到头来把自己给栽进去了。” 这一想法就像给陈伯康当头泼了一盆冷水,让他清醒过来。眼下上面还没人来和自己联系,自己只能尽可能地在这段时间里多做准备工作,什么地形地貌,建筑物,人员交往等等,都要做到前面,“预则立,不预则废”嘛。 “当然包括搞枪了”。陈伯康笑着想到。 接下来两天,陈伯康决定去找报社主持《夜光》副刊的编辑朱编辑,名叫朱惺公。这位朱编辑具陈伯康的了解,他一直坚持宣传抗日救国,在《夜光》上出过《菊花专辑》,盛赞历史上民族英雄坚守大节的精神;还连载过《汉奸史话》,把历来的汉奸都登载在报纸上,让这些汉奸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朱惺公写的这些专辑和连载的《汉奸史话》,陈伯康在前段时间从报社的库房里找了出来,全都看过。特别是看到他用“陈剑魂”的笔名将汪精卫当年行刺清朝摄政王载沣未遂于狱中所写诗“慷慨歌燕市,从容作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改为“当时慷慨歌燕市,曾羡从容作楚囚。恨未引刀成一快,终惭不负少年头。”,讥讽汪精卫卖国,感到最为高兴,这种话发表在报纸上,犹如被人当面唾骂。 陈伯康觉得这位朱编辑这人是个充满爱国热情与献身精神真正的中国人,他的所作所为肯定会引起汉奸日寇的仇恨,会带来杀身之祸。这样的人值得自己帮他一把,而且自己也趁机把周围的地形熟记,以便他日有用,同时还不会受到他人怀疑。 陈伯康见到朱惺公以自己求学为名,希望能够每天能和他一起回家,路途上便于自己向他求教学问,还不耽误他的时间。朱惺公听了他的请求后,当即一口答应,并说,只要必影响工作随时都可以来找他。 陈伯康听了大喜,高兴地连声对他说感谢,并说他将以学生之礼待之。 ; ~~b~~ ------------ 第二十二章 搞枪 第二十二章搞枪 陈伯康自从得到朱惺公同意和他一起回家,连着两天都陪着,然后坐电车倒回去。在陪同的路途,他默默的牢记周围的建筑、商铺还有弄堂和小路。 陈伯康很清楚自己现在这样做是无奈之举,首先自己的钱不够,如果自己满大街的乱串乱钻,肯定会被人注意,其次,道路交通不熟悉,一旦事发突然,自己就可能因为不熟悉道路而白白送死。 今天,陈伯康感到自己的心跳的厉害,看到和听到很多消息后,感觉到现在摆在自己眼前需要去做的事很急迫,迫切的心情让他也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 昨天(2月1日),自己在校对文稿时看到一则消息,《伪侦缉分队长耿受宝在沪西被击毙》,事件发生在极司非尔路(今静安区的万航渡路),康脑脱路(今静安区的康定路)转角的忻康里内,此地是日伪势力下的烟赌的中心地带。时该伪侦缉队长从里对门419号平房家中率保镖4人行至该路段,被早已埋伏在这里的7名爱国青年迎头轰击。耿受宝及保镖一名被当场击伤,受伤保镖见势不妙,立即带伤逃逸,其余三名保镖也跋步狂奔,不知所终。耿受宝见此情景不妙,正想躲避时,已被子弹击中,一中面部,一中胸部,当即伤重倒地,顷刻毙命。而行刺之爱国青年7人见目的达到,一面散发爱国传单,一面向空中开枪扰乱人群,后向五角场方向逸去。当时路上行人很多,有六人被流弹所伤,其中一人死去。 频繁的枪击命案,让陈伯康感到非常的纠结,这些实施者都是自己的同志,他们正在为国除奸,而自己却依旧毫无所为。 昨天的7个人,人手一支枪,可见他们手中应该是有足够的武器,如果自己能够找到他们,是不是就能联系的上组织了,也不知能否拿到一支枪。 陈伯康想到一定要在自己找到可以行动的目标之前,想办法搞一只枪,否则成功的机会是非常微弱的,一是,目标任务都不是普通人,不熟悉之人是不可能轻易接近目标,近身刺杀,二是目标人物一般都有随身护卫,没有枪械不可能迅速完成刺杀,并且安全逃逸。 当他送朱先生到了北河南路94号(今河南北路或河南桥附近)寓所后,在与路口相交的转角处,发现一个租界的巡警挎着枪,正背着他往前一步一摇的走着。从背影看,这人身材不高,但很结实,挎着的是手枪,想必是个警察头目,一般的巡警都是长枪或者手持警棍,不会佩戴短枪。 陈伯康控制着距离,在这个巡警身后20多米处慢慢的跟随,突然他冒出个想法,抢了他的枪! 他随即打消掉这个想法,因为这想法太不符合实际,这里的地形和环境自己并不太熟悉,而且一旦得手后,撤退的路线还没规划好,也容易被巡警抓获。看来还得另外想办法,先把熟悉地形后,等到晚上的时候来弄枪,这样的行动可靠,而且安全,便于撤退。 当他跟随这个巡警来到河南中路这条界路。这一整条路是干道,来往的人非常多,根本不适合暗地下黑手夺枪,而且这条路的两边相交的道路和弄堂都特别的多,不清楚详细的情况下,冒险夺枪必定会出漏子。 陈伯康没有再继续跟着这个巡警,坐上电车回住所去了。他没有灰心,想着继续寻找机会。他发现自己居住的周围都是一些生活在底层老百姓,每天天不亮就出门找食或上工,回来时已经深夜,自己能和他们在一起交谈的机会不多,也许应该从他们身上找些办法。 接下来的时间,在陈伯康有意识地结交下,周围的邻居刘阿福、张阿宝、何阿才等都和他热络起来,他们的老婆孩子见了他也都非常亲热的打招呼。同时,陈伯康也在和他们的闲聊中了解到,南市被日寇占领后,在去年下半年上海成立了大道政府,在南市成立了区政务署。这个政务署经常派人到城隍庙去滋事,欺负那些难民。 城隍庙现在还是收容难民的场所,和去年相比来逃难的难民正逐渐减少,有些难民在收容的场所外边做起了各种生意,以求改善自身的生活环境,如此一来反倒让城隍庙周围的各行各业生意兴隆。正因为如此,充当政务署狗腿汉奸的人认为这是他们的一条发财之路,时常到那里去索拿卡要,欺压难民,肆意妄为,更有甚者用抓人进监狱来相要挟。 交谈中,陈伯康心中已明确自己的目标,就是在城隍庙为祸难民的这些汉奸流氓,同时枪也是从他们的身上去弄。 前段时间自己才来上海,由于囊中羞涩,人和地物都不熟悉,加上自己的身份特殊不敢轻易出去闲逛。现在,在此地生活了二十多天,对周围的环境有所了解,而且本地话也说的更加流利,和人交谈根本不会怀疑他是外地人,可以说,他完全有条件实行弄一只枪的行动了。 当天晚上,陈伯康独自行走到城隍庙一带,游走在难民们的摊铺间。他耐心的等待着汉奸们的出现。 不知是不是老天爷在和陈伯康开玩笑,他连续3天下班后,到城隍庙难民的摊铺一带去转悠,可就是没有发现有汉奸的踪影。陈伯康借着买东西的机会询问一个卖煎饼的人询问,这才知道原来是时间不对,那些汉奸一般都是在白天到这里,晚上要等到他们在酒或者夜总会花天酒地之后,才会来找他们的麻烦,而且他们一般少则两三个人,多则五六个。 陈伯康决定改变计划,由改到晚上8点钟之后在此等候,同时选定预定地方就在民国路(今人民路)和障川路(今丽水路),以及天主堂街这一片去溜达。尤其是以民国路为主,这是因为民国路是界路,北边就是法租界,便于自己得手后迅速离开现场,而且不会引起他人注意。 5日,陈伯康在校对文稿时,发现一条对他现在非常重要的消息,伪上海市社会局办事处主任兼难民给养组组长朱****在沪西忆定盘路诸安滨(今江苏路)94号家中被枪杀。 陈波康觉得不管是日本人还是汉奸都会在沪西或者南市对这事进行调查,还要重新派人到南市处理前任遗留的事物,并且对前任死亡的事情进行调查,调查就要分派人手,这也就是自己动手的最好时机。 这个时机的时间,陈波康认为应该是在2月10日左右,因为发生这件命案后,那些汉奸的警惕性一定是非常紧张的,犹如惊弓之鸟,很有可能一有风吹草动就惊慌失措,给自己留下的机会不大。只有过了几天后,他们忙碌的一无所获,神经一放松,自然就是自己的机会了。 2月6日到9日,陈伯康每天仍然在民国路和障川路的城隍庙一带转悠,其间有过两次机会,可等到要出手的时候,又突然的被突如其来的事情给打断。一次是在障川路和福佑路的路口处,一次是在民国路的北门,都是在刚要动手的时候,目标汉奸就像发现有人对他不利一样,慌慌张张的就跑了。 今天,陈伯康觉得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无论如何都要尝试一次行动。到今天为止,已经又发生了五六次刺杀汉奸的行动,基本上都是发生在沪西,而且都是成功的行动。正因为这些刺杀行动刺激了他,同时这几天观察下来,那些政务署的汉奸表现的有些惊慌,也让他觉得不管结果如何都要尝试一次。 晚10点,陈伯康在民国路和障川路路口发现了一个目标,这家伙似乎喝了酒,头戴一顶绅士帽,身穿一件长衫,肩上挎着一把手枪,坐在一辆黄包车上哼哼唧唧的,两只手手舞足蹈的,不时的还对车夫骂一两句。车夫也许见多不怪,对骂他的话也不还嘴,还一个劲的赔不是。 陈伯康紧紧的跟随着,直到黄包车转进了一个小小的弄堂,立刻跑步向前冲去,想要在车夫走出弄堂前截住他。这个弄堂光线不明,只有从两边住宅的窗户透出来的光,是个非常好的地点,如果成功得手,跑出弄堂转右,往前面直走再转左,就到民国路,可以轻松的进入法租界。 “不许动!”陈伯康拦截住黄包车,手执一个用衣服包住的枪状物指着车夫低沉的喝到。 车夫被人突然的挡在车前,又用枪指着自己,害怕的将身体带着惯性向旁边一闪,两手一松,一下就把黄包车给横甩出去,抖抖索索的蹲在地上说不出话来。而车上的人却被甩的晕头转向,还没明白过来,惊慌的骂着车夫。 “你给我趴下!敢抬头就打死你!”陈伯康向黄包车走去,看也不看车夫的说,两个大步跑到黄包车旁,抡起手中的家伙对着车上的人的头部狠狠地砸了下去。 车上的人还是糊里糊涂的,没有清醒过来,也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还满嘴的乱骂着,跟着被人把自己的头给一阵乱打,立刻就晕了。 陈伯康见这人晕了,首先就把枪给取下来往包裹里一裹,然后迅速的在这人身上摸索起来。几个呼吸之间,他把从这人身上手出来的东西往怀里一揣,从兜里掏出两块钱往车夫面前一扔,转身就奔跑如飞的消失在弄堂里。 ; ~~b~~ ------------ 第二十三章 目标 第二十三章目标 露香园的一个弄堂口,一个人下了黄包车后,向前后看看了看,见没什么异常,转身向弄里走去,很快来到一栋门房前,静静的矗立着。 夜已很深了,周围很安静,偶尔传来一两声猫的叫声。 那人停留在门前两三分钟,确定周围没有异常后,沉稳的掏出钥匙打开门,闪身入内,关门。整个过程没有半点拖泥带水,跟个没有慌慌张张,显得非常自然,不会让人觉得有问题。 此人正是得手后的陈伯康。 陈伯康像平时一样上楼、开门,当他正要进屋里的时候,旁边的邻居刘阿福的老婆张大妹打开门,探出头来叫着:“是王先生回来了吗?” 陈伯康回头对着她的门说:“是我回来了,今晚校对稿件,要赶明天的报纸。谢谢你刘太太,帮我看门啊。” 张大妹似乎发觉夜已很深,自己的声音有些大了,压低嗓子说:“看你说的什么话,你个小孩子,又没家人照顾你,我帮你看顾着,又有什么打紧的。你还是快去睡,明天还要上班呢。”说完就关上门。 陈伯康回到房内,点上油灯。他怕还有住户没睡,看见他的灯亮了,会责怪他因此让各户多交电费。 陈波康没有慌着把东西拿出来,耐心的等油灯的光燃亮,左右邻居也没有声响。他这才从怀里把东西都拿出来,放在床上。这些东西除了这把手枪,就是他从那人身上收出来的。 他拿起手枪掂了掂,沉甸甸的,有个两斤多重;借着光线仔细观看,这是一把毛瑟手枪,从标身看是德国货,俗称盒子炮、快慢机以及自来得等等称谓。枪身的枪油味扑面而来,想来枪油是才上的;枪管的膛线很新,大概有个九成新,估计在他原主人手里基本上就没用过。 他又拿起枪套检查,发现这枪总共有两个弹匣,包括枪本身装着的弹匣。弹匣每个装弹10发,子弹总共20发,都是崭新的,黄灿灿的,发散出迷人的光芒。 陈伯康两手不停“咔咔咔”的检查枪机,尝试着开关机。这枪的枪管比他在学校使用的要短一截,在枪的左侧有一个选择钮,可以确定这是一把速射型的盒子炮,能自由选择半自动或全自动的射击方式。 陈伯康把枪放在一旁,回过头清理放在床上的哪些东西。 “嗬,发财了。”陈伯康忍不住叫出声来。 这清点出来现金有法币680多元,伪币110元,军票50元,一张折叠好的银行存单,金额是500元,还有几张纸,一个身份证件。 陈伯康拿起身份证件一看,笑了。原来被他抢了的人是日宪兵部侦缉队的小队长,叫刘小宝,34岁,住在民国路。心想,早知道是这样当时就该把他给打死,这种人死了一点不心疼! 陈伯康把刘小宝的证件往桌上一扔,又拿起那几张纸看了起来。 “腾”,陈伯康站了起来,表情紧张的看着手中的纸张。 这几张纸主要是说了三件事,第一件事,汪精卫发表艳电后,即将回国到南京组建新的国民政府,日军要求江浙各地警察、宪兵队等各个保卫部门对所在辖区加紧盘查,特别是针对国民政府特务部门严厉抓获归案。 第二件事,对租界内的抗日组织和个人采用暗杀、绑架、威胁等手段,一定要限期处理。 第三件事,对租界、南市,闸北这些地方的权力,特别是南市和闸北的行政司法及税收等权利要抓到手上。 陈波康觉得有些奇怪,第一件事倒没什么,汪精卫通敌叛国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想要杀他的人数不胜数,日本人这样做也无可厚非,弄个通知也能理解。 可是,这第二、第三件事就让他想不明白。这第二件事把这些见不得光的行为写在纸上,这就开玩笑了,要是让新闻记者或英美法知道了,那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陈伯康把记载第二件事的纸张和其他纸张一对比,呵呵呵的笑了。原来记载第二件事和另外两张的字迹不一样,很可能是这刘小宝自己把它给记下来的。 更让陈伯康觉得奇怪的是,第三件事的字迹又跟其他的字迹不一样。这种命令通知怎么会落到刘小宝的手里。这人仅只是个小队长,芝麻大点的小官,怎么落也落不到他的头上啊。 陈伯康把枪放到枕头下,把钱收拢放进包里,再次仔细地查看了一遍这几张纸,觉得再也看不出什么新的东西来,然后把油灯一灭,带着兴奋的心情往床上一倒。 接下来数日,陈伯康照常按着原来的习惯到报社上工去了,让人看不出有任何变化。 而在深夜,陈伯康一个人拿出自己根据记忆画的地图草图仔细的研究,这地图是他到上海的这段时间走过的地方,主要的区域是法租界和南市。 这几天,报纸上的新闻仍有关于锄奸和暗杀的报道,这些发生的事件地点都在沪西。 例如,11日,沪西的江南煤球厂厂主骆意坐在黄包车上,在路过昌平路638号和兴电镀厂门前,被三名男子拦截,一人持枪射中他后倒地,另两人执斧在其头上猛砍,骆某当场死亡,行凶者三人全身而退。 14日,沪西的法华镇发生一起锄奸行动,被杀者是两个朝鲜人金水学、田益新,一名华人叫王树清,均为日奸或汉奸。因为行刺者的售后高声呼喊:“弗为汉奸,否则格杀勿论!” 上述事件不断的发生,给了陈伯康跃跃欲试的劲头。他想着自己迟早是要干这行的,晚做不如早做,而且自己还能积累一些经验,就算失手了,以后也还有机会,如果倒霉被抓了,自己也不会后悔。 就在今晚,他选定了目标。这个目标是伪南市地方法院院长屠復,屠振鸿律师,字号宝彝,家住法租界贝勒路恒庆里24号(今黄陂南路885弄)。 陈伯康在前天去查看落实的时候,已经查明,这位屠律师由于战前不得志,至淞沪战役结束后,甘心充当日本人的走狗,当上日本人在南市的法院院长后,依仗日本人做后台,对百姓和桑梓作威作福,敲诈钱财,是个十足的汉奸奴才。 连续三天,陈伯康对屠復平常的行径路线,有了个初步了解。他的家在恒庆里,外通多条道路,出口很多,向西通往贝勒路(今黄埔南路),向北与天翔里(永年路149弄,已拆迁)共用一条弄的通道,穿过通道可达杜神父路(今永年路),向东可抵菜市路(今顺昌路),往南可达肇嘉滨路(今徐家汇路),可谓是四通八达不为过。 经过探查,这位屠復律师每天早上出门一般都是有规律的,从恒庆里的家中出来,穿过天翔里,抵到杜神父路,然后叫辆黄包车到电车站,在乘坐电车到南市。 寻找一个伏击地点,最好是在他从家中出门到杜神父路之间;在这段路中,可供伏击的地点不多,路口有三四个,其他地方不变隐藏,不利于伏击。路口适合的有两个,一个在恒庆里和天翔里交汇处,一个在天翔里和杜神父路之间。 陈伯康对这个刺杀计划只有**成的把握,因为自己跟踪调查他的时间很短,不能完全确定这人的出行时间是否准确,一旦惊动他本人就会打草惊蛇,再想刺杀就困难了。 最后,经过思虑再三的陈伯康还是决定在2月16日凌晨行动,行刺的地点定在天翔里和杜神父路教会的路口,这个地方便于自己行刺后能够迅速脱身。 凌晨6点30时许,陈伯康来到天翔里靠近杜神父路的商铺旁,左手搭着件衣服,右手揣在兜里,枪就藏在他右侧腰部,静静的等待着屠復的到来。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陈伯康的心也开始紧张起来,他的手心也冒出了汗水。 眼看时间过了7点,陈伯康隐约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正想朝南走去,就听见“呯”“呯”的两声枪响。 陈伯康立刻明白有人在自己的前面动手了,从枪声的距离判断,离自己所在的地方有两百米,而且这两枪是同时开枪的,说明是两个人一起动手的。 陈伯康有些迟疑,自己是不是该上去看看,可又怕被误会,万一张自己冲上去被他们怀疑是汉奸,那就成了悲剧了。 正在筹措不前的陈伯康,就看见前面一个路口闪过两个人,远远看去,他们身穿长衫,头戴礼帽遮住面孔,脚步很快的就绕过路口,消失在晨雾之中。 陈伯康心有不甘的向枪声之处走去,距离不长,离自己所呆的地方大约300米。在距离50米左右的时候,他很快看到地上躺着一人,面孔朝上,身下流淌着一摊血,一动不动,估计应该死了。 陈伯康叹了口气转身就走,不敢在多停留,如果计算的时间不差,巡捕房的人应该在路上了。 此刻,陈伯康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既不是伤心,也不是恼怒,而是遗憾和叹息。 ; ~~b~~ ------------ 第二十四章 惊天大案 第二十四章惊天大案 陈伯康回到报馆上工的时候,已经迟到了。结果毛主编叫人让他过去,一进去就被训斥。 他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挨骂,心中还在想着早晨的事情。从那两人的行动来看,出手干净利落,没有半点脱离带水;从枪法上看,两个人一起动手开枪,屠復没有呼喊,也没有挣扎的迹象,应该是两枪直接命中要害而毙命;从整个过程看至少是计划周详,没有任何意外发生,堪称完美。 “不,还是有意外,那就是自己!” “******!你笑什么!”毛主编正训的高兴,忽然看到陈伯康正抿着嘴笑。 “笑?没有啊,我没有笑啊。”陈伯康连忙申辩道,同时装作身体不舒服的表情。“主编,我今天确实是不舒服才迟到的,您看,您说我笑都是身体不舒服才造成的。” 毛主编盯着看了他一会,没发现什么问题,只好说:“你来的时间不长,不要养成坏习惯。”也不等他回答,不耐烦的把手一挥,说:“好了,你好自为之!你走!” 陈伯康赶紧鞠躬告辞,离开了办公室。当他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时,才发现自己到现在都还没把心情平复下来,脑中仍旧还在继续回忆着清晨发生的事,画面仿佛不停的浮现在自己的眼前。 一个上午,陈伯康都在回想中度过,稿件也没有校对出几份,直到中午到了饭点时,才被阿姨从沉思中叫醒。 陈伯康到路边的摊铺上吃饭,一个报童捧着报纸,边走边吆喝:“今日的头条,看文汇报啊!‘伪法院院长屠復被杀’,大快人心啊!” “看头条,汉奸被杀,为民除害!” 陈伯康没想到才半天功夫,报纸就已经出版了这个消息,从兜里掏出一块钱叫到:“喂!小孩,来份文汇报!” 结果报童手中的报纸,陈伯康迫不及待的找到头条看了起来,里面的内容总的来说基本符合事实,但他现在感兴趣的是事情的整个过程。 文中说道,屠復从在恒庆里的家中出发,穿入天翔里,当他走到天翔里的木栅旁时,早已埋伏在旁的两个大汉立刻向他开枪,一子弹击中左眉梢穿入眼球后贯穿而出,另一子弹射入胸部,屠某当场死亡。行刺的两名男子从天翔里向外逃脱。 陈伯康满腹的遗憾,如果自己的计划再靠前一点,就在屠復的家门口行动,这样自己也许就可能在那两人之前刺杀成功。 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卖,陈伯康只能想着下一次。 接下来的几天,由于刺杀没有成功,陈伯康的心情都不是很好,每天都是上班下班的周而复始,没有半点心思想去做事。眼看着春节将至,自己还在这里等候上级安排工作,无所事事,真是让人一肚苦水无处诉说。 2月19日,大年初一,大美晚报社给陈伯康发了薪水,还放了两天假。 陈伯康也趁着放假到大世界、豫园,文庙、跑马场等闻名已久的地方去转转、看看。 20日清晨,陈伯康到外面饭馆吃饭,刚进饭馆就听见周围吃饭的人闹哄哄的说个不停,而且还是面带笑容,喜气洋洋。 陈伯康没怎么在意,毕竟是过春节,喜气洋洋的还是很正常。突然,他听到旁边的人说:“张老板,你说这个陈箓被杀是不是被重庆那边的人干的啊?” 陈伯康心里一惊,竖起耳朵专心地听了起来。 “这事啊,十有**是的。你想啊,这个陈箓和那几个人组建什么维新政府,当了个‘外交部长’。这种甘当汉奸,做小日本的傀儡的人,你说重庆那边怎么会不除之而后快。” 这是,一个报童走了进来,高声叫着:“看报!看报!伪外长陈箓毙命!今日头条,尽在文汇报!” 陈伯康赶紧把报童叫住,把所有刊登了这个消息的报纸都要了一份。这一下,吃饭的人纷纷都向报童买了一份报纸。报童抱着剩下的报纸,欢天喜地的走了。 吃饭的人边看报纸边互相探讨,有的人更是高声大叫“好!” 陈伯康没去注意这些人的神态,拿着报纸专注的看。里面的消息很多,让陈伯康明白了这段时间自己被上级遗忘的可能的原因,他们是在做这件大事,威慑那些甘心做汉奸的人,并以此警告那些汉奸,对他们是杀无赦! 对陈箓被刺杀的经过,陈伯康看得很明白,这个计划起码做了一个月以上,否则不会如此完美,仅从刺杀过程没有惊动周围的人和在附近巡逻的人,同时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就足以表明这次行动的成功。 陈伯康开始琢磨这次刺杀陈箓行动的细节,这个陈箓家在愚园路668弄25号,位于华界和公共租界的交汇处,根据报纸透露的信息,该住处周围都是警备区,而他自己的家门口常年都布置有五六个警卫。 事发当晚,下着小雨。据报纸报道由目击者和陈箓家中的人透露,行凶者有五六个人,身披雨衣,手执短枪,冲进门来直接向陈箓开枪。陈箓身上多处中弹,后还未送到医院就已毙命。其家中下人还说,行刺者声称“不关他们的事,他们只杀汉奸!”还掏出一张写好的标语扔在陈箓身上,据识字的下人说,上面写着“抗战必胜,建国必成,共除奸伪,永保华夏!”,落款为“中国青年铁血军”。 陈伯康心里明白,这次的行动是个大行动,人数应该在7人以上,首先控制住其家中的保镖,要分派两个人,然后通往客厅要走正门或侧门,从报纸上的信息看应是走的侧门,由厨房来到客厅,在这个通道还要留下两个人确保退路,最后在客厅行刺,出其不意,在客厅中的人还在惊愕诧异的时候,以掩耳不及之势,迅速枪杀陈箓,最后从容不迫的全身而返。 “当真是堪称经典啊!“陈伯康由衷的感叹道。 今天的报纸竞相报道,均为特大新闻“铁血军破门而入,伪外长即登鬼门”等等标题,无不显示这则新闻的轰动性。 此案发生之后,上海各界无不欢欣鼓舞。有人高兴,必定有人伤心害怕。陈伯康在报馆内听到编辑们兴高采烈说着八卦,据说,那些伪政府的汉奸们惶惶不可终日,在此春节期间推掉了所有的聚会,能不出门绝不出门,非万不得已要出门,必要日伪军护送方才出门。 陈伯康这两天做起事来也是倍加有劲,同时心里也举棋不定,自己是继续等待上级的通知,还是继续自己的锄奸计划。 因为,这两天他利用放假的时间,又找到了一个目标,是南市区的一个小汉奸,他想用刺杀这个小汉奸来作为自己一个开始。 这个小汉奸叫李福生,33岁,上过高中,现在在南市的税务所的科长,主要负责南市区难民这边的税收,经常带着一帮喽喽对在靠近民国路的难民们的摊铺上吃拿卡要,一言不合就掀摊子,如有反抗,立刻就让喽喽上前打人,不管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是下狠手往死里打,没有轻重之分。 李福生家住在老西门附近,和法租界相隔不远,距离陈伯康居住的露香园路也不太远,周围的房子很混乱,也容易隐蔽埋伏,不会被人察觉。 李福生平时出门很嚣张,都是乘坐黄包车,每次坐车嫌车夫跑得慢,就都要斥骂车夫,更稍不如意更是又打又骂又踢的。 其家周围的人和难民区的人都对李福生深恶痛绝,常常在背地里诅咒其不得好死。 这样的人正是陈博康想找的,把这样的一个人给处死,只会获得民众的拥护和民心,而不会带来相反的结果。 2月22日,陈伯康请了假,在家里正积极准备处决李福生的行动。他要做好每一个细节,以防在不经意的地方栽了跟头。 当他做好这一切工作之后已是下午时分,陈伯康信心十足地出门吃饭去了。这段时间他兜里有钱了,很在意自己的饮食,如果身体出了问题,那可就是竹篮打水了。 在饭馆里,陈伯康细嚼慢咽的品尝着菜肴,旁边的各种吵杂声都不能引起他的分心,他感受着这种其妙的环境。 “先生,买份报纸!今天有特大新闻,汉奸李国杰毙命!” 陈伯康转过头一看,原来是前几次卖报纸给自己的小男孩。他笑了笑,掏出一块钱递给他。报童高兴地把报纸放在桌上,向他鞠了个躬说声“谢谢先生”,转身走了。 陈伯康拿起报纸看着头条,昨日21日下午4时许,伪政府行政院高级参谋李国杰身穿黑色皮衣从新闸家中出门乘车,结果被埋伏在此地的两名青年跃出拦截,并向其开枪射击。李国华的头部、腰部、腿部被各中一枪,当场倒地身亡。两名刺杀者趁着路人惊慌时安全逃逸。 陈伯康心情平淡的看着报纸,这种刺杀行动对现在的他而言他远了一些,没有准确的情报,长期的行动跟踪,按自己现在的条件是不可能成功的。与其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还是做好自己眼前的事才是正事,等自己对这行当里的窍门摸熟练了,今后有的是机会。 ; ~~b~~ ------------ 第二十六章 联系 第二十六章联系 陈伯康回到居住地关上门,侧身在窗户阿旁看了看,又关上窗,躺在床上静静的想着今天发生的这一切。 今天发生的这一切,让陈伯康既兴奋又紧张。兴奋的是自己终于成功的干了一件好事,不说有多大功绩,至少让这些汉奸狗腿知道厉害,只要铁了心当汉奸,就注定要接受国家的惩罚;紧张的是自己上了电车后,居然有人跟踪自己,从迹象看不是伪政府或者小日本的人。 “难道是自己人?”陈波康心里一惊,脑门上就渗出了汗来。 陈伯康站了起来,倒了一杯水,又坐回床上想着。 当陈伯康还在想是谁在跟踪自己的时候,日本人和伪政府的人确在为是谁杀了李福生之事焦头烂额。他们不知道是谁做的,又为什么要杀死李福胜,他只是个小小的税务科长,并没有什么值得去杀死他的价值。 事发的凶杀现场一片狼藉,此时已经被日本宪兵和伪警署的人团团围住,正对周围的商铺和住户进行调查,询问是否有陌生人最近才搬来居住,是否有行为异常的人在此待过,等等。 日本宪兵队是由山田一夫大佐负责,伪警署由黄成义局长负责维持秩序。两人这是站在李福生的尸体旁,同时等待询问的结果。 黄成义一边抽着烟,一边紧张的用眼角瞄着山田一夫。前几天连续发生了伪政府高官被刺杀事件,他们这些警署的人现在是最受气的,谁都不待见他们,谁都瞧不起他们,这些气也只能在背后私底下发泄一下,不敢在日本人和那些官员们面前流露出来,否则轻的会得到一顿臭骂,重的就是被撤职或关进监狱里去。 山田一夫看着扔在李福生尸体上的纸条,上面写着“即当汉奸,就该处死,为祸桑梓,罪不可赦!”,落款“中国青年铁血军”,这和前几天陈箓被杀除了内容,落款是一样的。 这两个案子让人捉摸不定,一个是政府高官,一个是芝麻小的不入流的官,居然是同一个组织做的,很不符合常理。如果这两人的都是政府高官,或都是下级官员,还可以联系起来以此展开调查。如果是一个组织做的,这样做的意图又是什么,转移视线,引入歧途?还是向他们示威? 山田一夫看向黄成义问道:“黄桑,你怎么看这事?” 黄成义心道‘来了’,小心的回答:“山田大佐阁下,我以为这是一个组织做的,想以此来混淆我们的调查方向,趁机脱身,达到继续隐藏潜伏的目的。” 山田一夫没有夸奖他,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把手里的纸条递给黄成义说:“黄桑,如果只是想达成这个目的,他们没有必要去杀李福生这么个小官,他们可以继续去杀死李国杰这样的官员,不是更好吗?” 黄成义有些尴尬,献媚的说:“还是山田太君洞若观火,明察秋毫啊,卑职不及万一啊。” 山田一夫并没有因为黄成义的献媚奉承而高兴,对他摇了摇手,思考了一下说:“黄桑,你认为是谁做的?为什么要这么做?” 黄成义掏出帕子搽了一下额头,小声的说:“山田阁下,从现场来看,卑职以为这是经过精心策划的一次暗杀行动。首先,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遗留一点痕迹和线索,如果是新手是做不到的;其次,刺杀地点和行刺的时间都是事先确定早已计划好的,如果是碰巧遇见的可能性很小;第三,从枪击和李福生中弹情况来看,行凶杀人者是一个男子,是经过训练的,而且枪法还不错,感觉这个人很年轻。” 山田一夫有些惊讶的“哦”了一声,问道:“黄桑,你怎么知道他很年轻?” 黄成义有些得意,心里却不想介入这种事过多,笑着说:“山田大佐阁下,我只是猜的,没说他很年轻。据周围目击者的说法,这个人头戴礼帽,身穿长衫,戴眼镜,有胡须,年纪大概在30左右,只是长的什么模样却没人注意。” 山田一夫似乎并不想放过黄成义,继续追问道:“黄桑,这些情况我都知道,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认为他很年轻?” 黄成义谨慎地说:“山田阁下,我是从李福生的枪伤来判定的。据目击者回忆,李福生先中了一枪,倒在黄包车上,然后又被补了三枪。从李福生身上的枪伤来看,这四枪都是同一支枪射出的。第一枪就击中他的眉心,他已经当场毙命了,而后的三枪其实都是多余的,所以我只是猜测这个凶手很年轻。” 山田一夫有些明白的点点头说:“你是说,他这后面的三枪都是多余的。他补这三枪是对自己没把握能一枪致命,在没信心确保完成刺杀之下才补的这三枪。” 黄成义献媚的笑着说:“山田阁下说得对,不管这凶手怎么掩饰隐藏,他还是露出了一些线索。他训练有素,身手敏捷,枪法很好,行事果断,毫不犹豫不决,由于此人年纪小,很可能是第一次执行任务。” 山田一夫听的是不停点头,对黄成义的回答表示认可,很满意的说:“黄桑,你的分析我很赞同。这个凶手从这些遗留的线索来看,你认为他是不是本地人,是军统的人,还是中统的,又或者是共党的人?” 黄成义听了这话,脑袋有些大了,脸色露出为难之色说:“山田太君,这个卑职不敢判断。” 山田一夫笑着对他说:“黄桑,你说一说,说错了都没关系的。” 黄成义只好硬着头皮说:“依卑职来看,是三方的人都有可能,甚至也可能不是三方的人。” 山田一夫惊愕的看着黄成义问道:“黄桑,这话这么说?” 黄成义小心的说:“山田阁下,这个凶手受过训练,行动果决,应该是三方的人,可从杀死李福生来看又不像,应该属于个人行动,这又违背他们的组织纪律,不得擅自行动。所以.......” 山田一夫恍然大悟的拍拍黄成义说到:“哟西!黄桑,你的分析,我很满意!没想到黄桑能帮我分析这么明白,非常感谢你帮助!” 黄成义受宠若惊的说:“山田太君,您过奖了,这是卑职应该做的!” 山田一夫安慰的说:“黄桑,不要紧张,你以后只要真心的为大日本帝国工作,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黄成义立刻立正、敬礼对他说:“山田太君,我以后一定会为大日本帝国鞠躬尽瘁!” 山田一夫高兴地说:“好了,我们回去” 黄成义指着李福生的尸体问:“山田太君,那...这事怎么办?” 山田一夫说:“黄桑,既然事情已经弄明白了,我们呆在这里也没用了。等陈箓的案子破了后,这件案子也就清楚了。” 黄成义附和着点着头说:“是,是,山田太君说的是!就按太君说的办!”然后一招手,一个手下跑了过来。 黄成义说:“告诉他们收队回去!”说完就跟着山田一夫坐上一辆车走了。 ********************************** 陈伯康没想明白是谁在跟踪自己,由于前段时间的紧张,行动过后的兴奋和放松,想着想着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当陈伯康醒过来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他把自己简单地收拾了一下,然后出门去吃饭去。 坐在饭馆吃饭时,卖报的报童就凑上前来,看着他说:“先生,买份报纸。” 陈伯康看着他笑了,说:“又是你,怎么认准了我?一定要买你的报纸?” 报童笑着说:“先生,你这段时间每天都买我的报纸,我对你认熟了。刚才老远就看到你来吃饭,所以就过来了。” 陈伯康见他这么说,也不见怪,就说:“小孩,你叫什么?多大了?你家里的大人呢?” 报童说:“我叫小四,12了,还有个妹妹,阿爸阿妈都被日本鬼子的炸弹给炸死了。” 陈伯康心里一阵难过,问道:“那你和你妹妹住在哪里啊?” 小四说:“就在电线杆那边,走到哪睡到那。” 陈伯康默不住声的买了两份报纸,又给了他2块钱,让他走了。他心里难过却不能给他更多的帮助,也只能尽自己的能力给点钱算是帮助了。 陈伯康走出饭馆,沿着街沿散步,心里想着,不知道上级会不会和自己联系的是,自己的任务到底是做什么。 “先生!先生!”有人在后面叫喊,听声音好像是小四的声音。 陈伯康转过头看去,正是小四在后面边跑边喊,好像是在喊自己。于是,他就站着不动,等他过来。 小四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站在他面前说:“型号先生没有走远,不然小四可就犯大错了。”说着伸手递给陈伯康一封信。 陈伯康接过信看着小四说:“小四,你这是怎么了,还给我信。” 小四说:“先生,不是我给你信,是有人让我交给你的信。” 陈伯康疑惑的问:“哦,是谁让你给的啊?” 小四说:“是一个老大爷让我转交给你的信。” 陈伯康满腹怀疑的东问西问,结果什么都没问出来,估计这小孩年纪小,得了这人的跑腿费,心里一高兴就什么也没注意了。 见问不出什么情况,陈伯康把信放进怀里,就回到了住所,把信拆开一看,心里一阵惊喜,这是一封上级联系自己的信。 信上有联络暗号,明天,舅舅要见自己。 ; ~~b~~ ------------ 第二十五章 再次行动 第二十五章再次行动 行动在继续,准备工作也基本完成。 根据陈伯康连续几天的观察,李福生每天都是早上10点30分左右出门,门口有两个接他的人,两辆黄包车和车夫,待他上车后,黄包车沿着复兴东路行走,转民国路一直走到市场,然后在市场上去收税;12点到12点30分吃饭,然后继续收税,到下午3点左右才离开。 陈伯康决定在李福生出门的路上刺杀,刺杀选在老西门的杜家湾和民国路这一带,确切的地点选在民国路和复兴东路(今肇嘉浜)的路口。选择这里是因为这里人流量很大,路口很多,而且黄包车的行进速度不会很快,通常还需要慢步前行。综合这几点,确实是个很好的伏击点。 决定之前,陈伯康还在这一片转了一天。他要把这里的所有情况都考虑进去,房屋建筑,人流来往,光线,商铺等等,都是决定他是否能够成功的关键,如有考虑不周的地方,很可能会功败垂成,甚至会有杀生之祸。 2月26日上午,陈伯康来到杜家湾复兴东路静候李福生的到来。他在附近的摊铺上坐下来边吃着早点,边看报纸。 今天的陈伯康头戴一顶礼帽,身穿长衫,戴着一副眼镜,嘴唇上贴着一锊胡子,像个30岁左右的人。旁人看不出来,在扣得严实的长衫里面穿着一身的黑色西装。人坐在那里,没有一点紧张,显得非常从容自然,让人一看就觉得这是个在租界上班的人。 这个装扮是他考虑了很久才这样做的,一是这个行动是他私自行动,违背了组织纪律,不能上报和宣扬的,更不能让外人知道;二是自己太年轻,相貌容易被人记住,一旦被通缉会影响到今后的工作;三是如果被人发觉跟踪,自己可以脱掉长衫,拆去装扮,很容易脱身离去。 10点40时许,陈伯康看到两辆黄包车向路口过来,在桌上放下几张钞票,叫了声“老板收钱”,然后起身离开座位,也向路口走去。 这时的路口,人来人往显得特别的拥挤,黄包车到了这里都会慢下来,特别是横穿马路的人络绎不绝,更是让黄包车左闪右突的躲让,避开行人,如果碰上行人过客,别说自己赔偿,就是卖了他所有家当都可能破产,最后只能卖儿卖女甚至卖老婆。 当陈伯康所确定的那两辆黄包车逐渐的向他靠近时,他看到第一辆有人掀开帘子向外丢烟头,借助这一刹那的机会,看清楚坐在里面的不是李福生本人,而是每天接送他的两个喽喽。陈伯康沿着左边的街沿快步巷路口走去,想要赶在黄包车转弯的时候,像平常人穿过马路一样,这就是他最好的动手机会。 这时,第一辆黄包车距离路口只有20米,马上就要转弯了,第二辆黄包车和第一辆相距不到5米。陈伯康目不转睛的盯着黄包车,心里默默的计算着他的速度,脚下放慢了步伐。 当第一辆黄包车转弯时,陈伯康开始过马路,同时左手提着一个包,右手放在长杉里握住驳壳枪,眼睛一直盯着第二辆黄包车。 第一辆黄包车在躲闪人群转过弯的时候,陈伯康已站在路中间,他的身前还有一挑着担卖菜的在躲让黄包车,旁边的人有男有女也尽量躲开卖菜的。 陈伯康见此情况大喜,左手一把就将菜担往前一推,正好横在了第二辆黄包车身前。黄包车车夫一见有情况,条件反射的向右一拐,躲让不及把菜担给撞翻了。 卖菜的一看一担菜全被撞得一地都是,一把抓住车夫,愤怒的叫着:“你赔我!你赔我的菜!” 黄包车夫也不干也一把抓着卖菜的,也叫着:“你赔我的车!,你把我的车给擦坏了!” 这时周围的人都围上来看,陈伯康也借机靠上前去,把枪拔了出来,并用报纸把枪给遮盖住。 黄包车上的人似乎从刚才的急转弯反应过来了,探出头来对这两个争执的人骂道:“吵什么吵!****的!再吵老子把你们两个都抓起来,不知死活的东西!” 陈伯康看得清楚,这人正是李福生!他平静地向前靠了过去,他想要保证一击命中,就只能尽量靠前。 当距离李福生只有三米时,他立刻举起枪对准了他,毫不迟疑的呯的一枪向他射去。 陈伯康这一枪直接命中李福生的胸口,李福生“啊”的一声,当即向后倒去。陈伯康又对着他的头和胸连开三枪,然后向黄包车边跑过去,掏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纸条往其身上一扔,转身就走,也没看他是死是活。 枪声一响,现场立刻大乱,没人注意到陈伯康的行为。周围的人如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串,想远离这个地方,害怕被流弹所伤,特别是那些女人更是“啊”“妈呀”的乱喊乱叫,让远处的人也都害怕的躲让起来。 陈伯康顺着人流向李福生来的方向跑去。这也是他早想好了的,这个地方距离伪警察局有两公里左右,相比到租界那边却要近了许多,而且自己还能很快的进入租界脱离伪警察的追捕。 陈伯康跑到老西门的一个僻静之处,立刻就把身上的长衫脱掉,又把眼镜和胡子往包裹里一扔,把长衫外随身携带的布袋一放,用手一提,就慢不得朝法租界走去。 他在路旁叫了一辆黄包车,让车夫把自己拉到吕班路(今重庆南路),并告诉他自己赶时间,让他快点走。车夫答应了一声“好的,你坐稳了—”立刻就奔跑如飞的跑了起来。 陈伯康在没有任何人滋扰,一路顺利的进了法租界,到了这里,只要再转一圈路,就能回到自己居住的地方。 陈伯康下了车,给了车夫5块钱,朝车站走去,想着下次要到沪西的越界筑路去看看。这个地方他听朱惺公先生说过,还被其称之为“上海歹土”。 这个地方是公共租界当局当初越过租界地界越界筑路,又想将其划在租界之内,此举违反了相关的条约,没有得到从北洋政府到民国政府的同意。事后,筑路已成事实,租界当局没有实际管辖权,于是就向此地征收一些捐税,如水捐、巡捕捐等,同时,该区域也被划入会审公廨进行司法管辖的范围。 民国政府为了阻止租界的扩展和影响,并限制租界的权限,派驻一些人员进行管理向此地征收一些捐税。 陈伯康心情很好,这是自己第一次单独行动,可以说是很完美的行动。从寻找目标开始,到行动结束,这其中的每一步都是经过再三的核实,甚至在选择行动的地点上也是考察了三次,为此他还请了假,还找了借口出去采风寻找新闻。 他乘上电车,看着周围的路径和建筑,想着自己是不是该换个住所。现在的住所有些不好,周围居住的人身份太过简单,不利于自己行动,而且人员来往稀少,很容易被人怀疑。 现在自己到沪西查看越界筑路着一段,就是想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房子,如果租金价格便宜,为了安全需要,自己还是应该尽快地变换住址。 陈伯康很快的在法华路(今复兴中路)下了电车,因为他发觉有人在注意自己,立刻觉得这地方真是个有意思的,看来有心人还真是不少。 他边向南走边向两边看,自己在电车里就引起人注意,看来自己做的不好,至少是自身的行为和装扮有问题。 时间不长,陈伯康越过法华路,进入了一个很有名的弄堂,叫做万宜坊。这是一个整齐明快的新式弄堂,坐东朝西,步入过街楼就进入到一个宽阔的弄口,弄内的住宅为砖混结构,弄内为假三层,沿街为三层楼,型式为单开间平面布置,它的布局是行列式,房屋坐东朝西,南北毗连。底层设置店铺,楼上为住宅。弄内五纵两横的街坊道路将几十栋四层建筑分割成四行八段,据说有相当多的名人都居住过,或者曾经住过。 万宜坊的房子修好不到十年,住的都是富商、实业家,当高官的以及成名的学者等,一套房价值250280两黄金,就是租房子的租金也很贵。他还听说过《良友》前年(1937年)130期的封面美女就住在这里,里面介绍说是姓郑。如果有缘的话,也许还能认识一下也是不错的。 陈伯康发觉有人跟着自己,就沿着万宜坊的弄堂路朝里走。这一路越是往万宜坊里面走,反倒觉得觉得无法从这里穿到隔壁去。快走到底的时候,发觉右手边的矮房旁边有一个极狭的小径,最多只能侧身进去。进入之后,出来,陈伯康大为一惊,眼前又是一派非常宽敞整洁的万宜坊弄堂了。 如此三番的在万宜坊内转了几圈后,陈伯康甩掉了尾巴,从巴黎公寓的北门走上法华路(今复兴中路)。 ; ~~b~~ ------------ 太不好意思了,居然又发错章节了,真的是高温烤坏了头吗 [四*库*书] [四*库*书]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 ------------ 第二十七章 霞飞路 第二十七章霞飞路 第二天,陈伯康起了个大早,兴致勃勃的来到霞飞路(今淮海中路)。这是他第二次来霞飞路,相比于这一次,上次只能说是走马观花,而且还没有在霞飞路停留过,这次是奉命专程而来,他有足够的时间来领略这条蜚声国际的大道。 清晨,当早春的晨曦透过法国梧桐浓密的枝叶洒向地面,“噹、噹”的有轨电车行驶在笔直宽阔的马路,临街而设的各色洋店铺渐次开门,店铺的路旁提着鲜花篮子的俄罗斯老人热情地向路人兜售,空气中弥漫着香甜的面包味。 今天,陈伯康是穿着西装革履,非常的时尚,很符合霞飞路的风格。他由东向西行走在霞飞路上,道路两边都是单层石库门式住宅,两层以上砖石结构的各式欧陆建筑公寓。这些建筑由东到西一字排开,各自呈现不同的建筑主风格。 例如东段,是颇为陈旧的旧式里弄住宅,有尚贤坊、宝康里、仁和里、四明里等;中段,从那些建筑的外表能看出是新修不久的公寓大楼和新式里弄,有培文公寓、永业大楼,瑞金公寓、泰山公寓、国泰公寓、霞飞坊、华懋公寓、峻岭公寓、上方花园、新康花园、淮海大楼等;西段,即今常熟路以西,多为花园住宅,间有公寓大楼,有法国式、德国式、英国式、西班牙式、意大利式和文艺复兴风格、巴洛克风格、古典风格以及独立式、地中海式、新古典主义、现代主义等等,应有尽有,呈现万国建筑博览风貌。著名的有乌鲁木齐路口花园住宅群,逸村、愉园、武康大楼、登云公寓等等。 自上一次经过霞飞路之后,陈伯康专门去了解这条路的历史,从而知道这条路的来龙去脉。现在霞飞路两边的店铺大多都是白俄人开的,而且生意非常火爆,每天都是人流不断,很难想象在法租界俄罗斯人生意好得不得了,而法国人的生意反而却一般,比不得白俄人的生意。 在这里商铺众多吃喝玩乐样样都有,而且都非常精致专业,购物与消费环境之雅,设施之舒适,堪称上海之最,比如特卡琴科兄弟咖啡餐厅(1933年10月易主,改名阿尔卡扎尔咖啡餐厅),不仅是上海开设最早的花园餐厅之一,规模更居法租界之首,仅一个花园,即可置咖啡桌百余张;如不愿意去昂贵的餐厅,想要小坐和喝咖啡的地方有克来孟和小支古力店的咖啡间;吃饭有特色的饭食有俄罗斯饭,捷克饭,kazbeck的高加索饭;或转弯进入亚尔培路(今陕西南路),其他的有意大利饭和西班牙饭;有日本的sukiyaki(日本菜,寿喜烧),也有中国的包子和饺子。真是高中低档样样有,古今中外全齐活。 此外,瑞成号瓷器店、普罗托夫百货公司、哥利郭里夫百货公司、科涅夫男士用品公司和最先引入美国干洗设备的正章洗染公司等,都是俄商在上海闻名遐迩的大店名店。 霞飞路的商业活动从早上就开始营业,其中从敏体尼荫路(今西藏南路)至马浪路(今马当路),以华商中低档西服店为主,有的只是经营旧西服或以旧换新业务;再至马斯南路(思南路),是中外商混合经营,以时装、珠宝为特色;马斯南路至善钟路(今常熟路),是俄商为主的外侨商店集中地段,经营高档服装、鞋帽、化妆品,以及咖啡、酒与西餐馆。善钟路以西,除诺曼底大楼(今老武康大楼)一带有些商店外,则是住宅区。中外商混合经营区和俄商为主的外侨商店区两段街区,店面小而密,商品精又特,伴以绿树成荫的优雅环境,是上海外侨和高收入华人购物休闲的商业街区。 在这一地段还有高档饭店和医院,如饭店有设备精美的伟达饭店,医院有中比镭锭治疗医院(今上海肿瘤医院)、司徒博牙医院、私立南洋医院等 电影院的票价昂贵和众多的酒就更不用说了,这些都更加的反衬出这里的奢华和纸醉金迷。 11点过的时候,陈伯康走进东华电影院(今淮海电影院)隔壁,是一家东俄菜馆,叫茹科夫餐厅。这个菜馆店堂不大,但胜在卫生干净,这个时候他的店内依然人头攒动,络绎不绝。 等了好一会,陈波康看着它的菜单上写着一菜一汤、面包、黄油,再加一杯红茶,收费一元。他觉得很便宜,划得来,干脆在这家餐厅就餐,反正还要等到下午才和上级的人见面,时间充足,不用匆匆忙忙的,可以尽情的领略其中的妙趣。 由于菜馆人多,等他吃完饭后已经是中午1点了,陈波康又一家接着一家的逛了起来。在经过白俄人居住的地方的时候,发现这门口都坐着老白俄妇女,或年轻的白俄女人,或一老一少的白俄女人,刚从最前面几个年轻的白俄女人面前走过时还没什么,等走到一个60岁左右的老白俄女人面前时,她居然向陈波康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反倒让陈伯康有些莫名其妙。 等这老女人二话不说的拉着他的手往房里走去的时候,陈伯康再想拒绝也就不可能了,只好跟着她进了屋内。 陈伯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量这房间的装饰盒布置,充满了异国情调,跟自己所见过的都不一样,显然应该是俄罗斯的风格。 不一会,老女人领着一个年轻的白种女子过来。那位年轻女子双手双手托着托盘,托盘上放着两个杯子和一个咖啡壶。老女人微笑着用半生不熟的中文向陈波康介绍,年轻白种女子叫卡佳。叫卡佳的女人把托盘放置在茶几上,笑着向他伸出手,待两人握过手后,先倒了一杯咖啡,端起来放在他面前,最后才给自己倒了一杯。 陈伯康被这场景给弄糊涂了,他可从没经历过这样的事,这算怎么一回事啊? 正当一头雾水的陈伯康不知所措的时候,卡佳用熟练的中文说:“先生,您是头一次来这里吗?”陈伯康点了点头。 卡加又问:“您多大了?” “21了。” 卡佳有些为难的说:“在这里是要收费的。” “啊!收费的!那我要给多少钱啊?”陈波康有些惊慌的问到。 “呵呵呵,不多,少的一二十,多的一两百。” “这,这,这算怎么个给法啊?” 卡佳见他不停地追问,就说:“说话喝咖啡就给个一二十了,其他的就一两百了。” 陈伯康一下就听明白了,两眼直直的盯着她,这女人年纪像26、7岁,又像34、5岁,看着像没结过婚,判断不出来,模样倒是长得很标致。两个深蓝的眼珠,高高的鼻梁,性感的嘴唇,大胸******,显得腰肢很细,加上穿着有些暴露的衣服,让陈伯康感到有些不自在,倒不是怕花钱,而是第一次这样见到这样穿的洋女人,总感到浑身的不自在。 卡佳似乎有些明白陈伯康的想法,起身离去,过了一会换了一身不露胸臂的衣服出来,这才让陈伯康心里放松下来。 卡加这女人在这行当多年,见多识广,早就见识不凡,善解人意,加上能言会道,曲迎奉承,让陈伯康有有些流连忘返。 这是陈伯康来上海之后第一次和人这样坐在一起,喝上一杯咖啡,相互间交流,整个人顿时就从里到外的轻松下来。 “当当当”的钟声响起 陈伯康郑和卡佳聊得高兴,被钟声打断,一看是台座钟到点响起,再看时间已是下午3点了,想到自己还要去见上级,连忙起身对她说:“卡佳,对不起,我还有事,不能再和你聊下去了,以后有机会我会再来看你的。” 卡佳理解的笑着说:“陈先生,没关系的,如果不方便,不用来也可以的,不用勉强自己。” 陈伯康赶忙说:“不不不,以后我一定会来的,今天确实有事,太抱歉了。”说完就掏出50元钱放在茶几上,又向他点了一下头说:“这点钱请收下,今天和你聊天很开心。 卡佳从茶几上收下钱放好,说:“那以后还请你多多关照。” 陈伯康见她收下钱,对她说了声“再见”,快步走出房间。出门时看见那个老女人对他点了下头,也不说话什么,快速的离开了。 陈伯康疾步快跑的来到了小支古力店咖啡间,这是通知他到这里见面的地点。这个咖啡间很幽静,位子少,显得很僻静。 他看到门口写着“楼上雅座”,不闻不问的就往楼上而去。一个白人侍女见他向楼走去,也跟在后面亦步亦趋的向楼上走去。 陈伯康找了个对着楼梯口的桌子,一坐下就对跟着他上来的侍女说:“先来壶茶,两个杯子。我等人。” 侍女本来跟着上来后,忙前忙后的开灯,让座,一听到他的话,眼中有些失望的看向他,鞠了一个躬,转身下楼去了。 不大一会,侍女端着一杯茶和茶壶上来。陈伯康待侍女把茶和茶壶摆放好,离开后,看了看墙上挂钟的时间,还差5分钟到三点半,紧张的心才放松了下来。 5分钟过后,陈伯康喝着茶,正猜想着来的会是什么人的时候,一个身穿长棉袍,头戴礼帽,带着一个墨镜的人一声不响的坐在了他的面前。 ; ~~b~~ ------------ 第二十八章 工作 第二十八章工作 小支古力咖啡店的整个二楼雅座只有3、4个雅间,光线很幽暗,只有靠墙和楼梯夹角处的一张咖啡桌的上方开着灯,桌旁有两个人对坐着,一个穿西装一个穿长袍互相对视,都不说话。由于战争的影响,整个租界区的力电力电压不稳,灯泡发出的光一强一弱,让整个二楼空间非常的诡异。 陈波康身体后靠着咖啡椅,两手环抱着,静静的看着这个坐在对面的人,等待面前的人开口。这个坐在他面前的人自从坐下后,帽子和眼镜都没摘,自顾自的就倒了一杯茶,边喝茶边看着他。 陈伯康打量着他,此人年纪大约30岁出头,中等个头,国字脸,眉毛很浓密,两手自然地摆放在身体两侧,整个人看上去像是北方人。 两人对视的时间一长,陈波康隐约的感觉到坐在他对面的人身上散发出一股杀气,而且杀气似乎越来越浓重,让他不自觉地皱紧了眉头,眼中也透露出一丝精光,心中暗自后悔没有把枪带在身上。。 陈伯康装作要喝茶,伸手拿起茶壶给自己倒茶,同时眼角的余光密切的注视这着人的一举一动,倘若有不寻常的举动,自己就能够利用手中的茶壶猛击对方,浩然自己有脱身的机会。 “不要胡思乱想,你如果胆敢乱动,我马上就会让你死在这里!”对面的人忽然开口说道,但他的声音压得很低。 陈伯康听到他开口说话了,整个人反而在浓厚的杀气中不由的感到了一阵轻松。在这沉闷、静寂、明暗不定的空间,再加上缠绕其中的杀气如同巨石一般压在身上,让人连呼吸都感到困难,现在如同搬去巨石,如释重负的浑身轻松。 陈伯康轻松地笑了笑,放下茶壶,又喝了口茶,放下茶杯,扭动了几下身体,重新靠在椅背上,整个人没有一丝的慌乱和紧张,神态淡定自若,依然看着威胁他的人。 如果说没有开口说话以前两人是剑拔弩张,刀枪相对,到了这个一促即发的氛围,那是一点没错;但是来人一开口说话以后,整个气氛轰然破裂,纵然是整个空间杀气弥漫也被那声音给刺破了。 现在的陈伯康脸带微笑,眼中却透出一股刚毅之色,如同高大的树木在微风中轻轻地吹拂着。那丝丝的杀气在树木的坚韧的抵挡和微风的吹拂下,不断地被化解和拨弄到两边,仿佛在他的身前有一道无形的墙阻断了杀气的侵袭。 又过了几分钟后,陈伯康见这人不再开口说话,端起茶杯,边喝边想。当他放下茶杯后,轻声叹息了一声,看着楼梯口的方向低声说:“不知道舅舅这段时间过的怎么样了,身体还好吗?现在吃饭不用人喂了吗?现在日本人正在祸乱我中华,狼烟四起,外甥不能在舅舅身前尽孝,只盼王师平定华夏,不要让我们‘南望王师又一年’。”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陈伯康把声音放大了一些,好让对方能够听得到。 前面说了这么多的话都是没用的废话,只有这最后一句诗词才是他们的接头暗号,如果这人是接头的人就应该会说出暗语,“遗民泪尽胡尘里”,表明自己的身份,如果不回答或者说错了暗号,那么只能说明他暴露了,或者被人出卖了。 这些话是陈伯康思虑再三才想出来的,一旦出现问题,情况有变化,他可以立刻从楼梯口跳下楼迅速脱身。 对面的人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装作没听到,又给自己倒了杯茶,边喝边说:“你姓王,我没说错,对?” 陈伯康的新听到他这样说,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警惕地看着他,没有回答他的问话。 那人也不在意陈伯康的反应,放下茶杯,漫不经心的说:“我姓蒋。今天来就是看看你,如果你愿意现在就可以跟我走。” 陈伯康听他说完话之后,马上感到充满这里的杀气一下就消失了,而且也感受不到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 可是陈博康不敢相信他,因为他还没有说出暗号,如果这是诱骗,自己不就中了圈套吗。 “呵呵呵,跟你走?蒋先生,我不明白你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和你根本就不认识,为什么要跟你走。你看看我,要钱没钱,要人没人。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年轻,用你们的话来说,我这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跟你去又能做什么。我看还是算了,你还是走你的路,我喝我的茶,你喝的算我请你了。”陈伯康对蒋先生做出了一个请走的手势。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蒋先生一个劲地笑着,而且还夸张的整个人前后摇曳不止。 陈伯康看着他笑的模样觉得莫名其妙,自己有这么好笑吗,这个人一定不是有毛病,就是心怀不轨。 陈伯康平静的看着他,看着他继续在那笑的前俯后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轻声说道:“蒋先生,是我很好笑吗,还是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让你觉得好笑?” 蒋先生立刻收住了笑声,两眼紧紧地盯着他低声说:“王先生,你不就是想让我说出暗号吗,那个暗号对你就那么重要?” 陈伯康见他说话很唐突,不知道收敛,同时违背了组织纪律和工作基本常识,让他很不舒服,慢悠悠的说:“暗号?什么暗号?要暗号来做什么?我不清楚啊,你能告诉我吗?” 蒋先生见陈伯康这个态度,明白如果自己不能作出释疑的行为,这次的见面谈话很可能以很不好的结局来收场了,看着陈伯康低声说:“舅舅现在过得很好,能吃能睡,不用你担心,他只是常常念叨你们,还常常念着‘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陈伯康愣住了,这句也是暗语,可跟他今天来这里的暗语对不上,而且这句暗语代表来人的地位比较高,不一定是原来安排自己见面的人,如果是专程安排这次见面,来的人似乎又有些不对,这个情况是他没有想到的,也是完全没有预料到的。 “好了,你不要胡思乱想了,这样对你没有好处的。你只需要记住服从就行了。”蒋先生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端起茶喝着说。 陈伯康皱着眉问:“蒋先生,您能介绍一下自己吗?你想要让我怎么相信你,不可能你随便说几句话,我就糊里糊涂的就跟着你走了。” 蒋先生一呃,本来以为自己的暗语会让他惊喜,即没想到陈伯康的反应会是这样,也完全是他没有想到的一个结果。他只好轻声说:“好了,我不能在这里呆的太久,这里面既有时间关系,也有工作原因。你听好了,小子!我只说一次,由于前段时间,上海发生了一些重大的事情,原本安排和你见面的人,有紧急事情来不了,所以由我来和你见面。” 陈波康点了点头,说:“我知道发生了一些事情,就像陈露被杀,是吗?” 蒋先生说:“是的。现在日本人正为这些事忙的焦头烂额,恨不得把上海翻个底朝天。今天我来见你已经是违反了纪律,所以你最好相信我说的话,如果你一定要听那句暗语,我还是会说出来的,你现在还要听吗?” 陈伯康像是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蒋先生笑了,并说:“看来,你还是不太相信我,好,那句暗语是‘遗民泪尽胡尘里’,这下你该相信我了。” 陈伯康立刻放下了所有反面的想法,站起来向他示意敬礼,说:“我叫******,奉命前来报道,还请长官示下。” 蒋先生说:“好了,在上海不需要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如果这样做了反而会带来不便,记住了?” 陈伯康向楼梯口看了看说:“是,我记住了。” 蒋先生掏出怀表看了看说:“我没有多少时间了,现在我就给你说说,关于你的工作安排。当初安排你来上海,据我所知是参加锄奸队,目前看来,有些困难。我们确实是很缺人手,但缺的是熟练的人,是老手,新手是不会有人接纳的。所以,对你的工作安排是继续待下去,深入到你周围的生活中去,等待再次和你联系的消息。” 陈伯康一下就觉得自己如坠冰窟,全身冰凉,愣了一会,他反应过来说:“蒋先生,我来上海不是像这样待下去,来这里是为了杀日本人,是为了救国的。如果参加了行动组,就算是牺牲了,我也无怨无悔,否则,当初我也不会.........” 蒋先生摇了摇头说:“现在看来,我这一次真不该来,我知道你的意思,也理解你的心情,更明白你的想法。可是.....那好,我问你,你知道上海现在日本人的情况是怎么样的,那些汉奸又是怎么样的,你知道在这里怎么待下去,在这里怎么取得情报,当然还有很多情况。” 陈伯康想过有些问题,可没想好该怎么做,也不知道怎么去做,一没资金,二没人脉,想要做是一回事,做不做得了又是另一回事了。 见陈伯康没说话,蒋先生又说:“小王同志,这个安排是上级领导充分考虑后做出的。 陈伯康非常的失望,完全没有料到会这样,虽然心里还不舒服,还是点头服从了。 ; ~~b~~ ------------ 第二十九章 教诲与体会 第二十九章教诲与体会 入夜,不夜城,霞飞路上霓虹闪烁、乐声悠扬,灯光如炽的橱窗里摆满琳琅满目的商品,那些时髦的服饰、精巧的礼品或许一周前还是巴黎市场的新宠呢! 陈伯康从小支古力店咖啡间出来后,没有回家,而是漫步在行列整齐的梧桐,黑白相间的遮阳伞的道路上,重新找了一个小咖啡馆坐下来等着天黑。他现在满脑想着蒋先生给他说的话,如果情况真的像他所说的,自己也就没什么好说的,只能继续坚持下去。 在临走前,他将自己手中的那几张纸所记录的情况都告诉给蒋先生,并把原本作为请功的情报都交给了他,请他们有条件去核实一下。 当蒋先生接过来一看,眼睛大睁的看着他。 陈伯康有些紧张地说:“蒋先生,有什么问题吗?这都是我无意中得到的。” 蒋先生摇摇头说:“你不要紧张,也没什么问。你能告诉我是怎么得到的吗?” 陈伯康踌躇再三,犹豫不定,最后还是把原委都说了出来,只是漏过了夺枪这一事。 蒋先生听着听着就露出了笑容,带着玩味的眼神看着他,没有说什么,又转头看向手中的情报。 稍后,蒋先生说:“小王同志,你提供的情报很重要,看来过不了多久,我们面临的环境会更加恶化,日本人和汉奸会越发的紧密的勾结在一起。” 停顿了下又说:“因为你来的时间太短,加上这段时间风声很紧,目前还不能让你参加行动组,稍有不慎,不但会让你被捕,也许会连累到其他同志。在上海,什么都需要钱,吃喝玩乐哪一样都少不了钱。对我们行动组来说,情报中的一部分也恰恰是从这里得到的。难道你一天到晚在马路上转悠就能得到情报?” 蒋先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陈伯康提供的情报,又给他说了很多在上海的常识,包括衣食住行,交际应酬,如何同日本人、汉奸、政府官员、商人打交道,甚至包括黄包车夫、流氓、妓女、流浪汉。 这些话让陈伯康感到自己对上海这个城市了解的太少,也对自己先前的想法感到无知。 蒋先生说的很多话,似乎忘记了要离去的事情。忽然,他对陈伯康说:“小王同志,你还没有女朋友?” 陈伯康感到这话很突兀,不明白他的意思,还是点了点头。 蒋先生沉默了起来,手指在桌上轻轻的敲击着。 这是楼梯口上来一个20多岁的人,也是头戴礼帽,身穿长袍,上来后直接走到蒋先生的身旁,轻声在其耳边说了几句,又诡异的看了陈伯康一眼。 蒋先生脸带微笑的看着陈伯康,用手挥了挥,说:“我知道了,你先下去。”来人回答了声“是”转身下楼去了。 等来人下楼后,蒋先生对他说:“你在来之前到过一个叫‘卡佳’的白俄女人那儿,是?” 陈伯康感到又是难堪,又是恼怒,硬声说:“是的,怎么了,我就是和她说了会话,其他的什么也没有做。” 蒋先生见他语气生硬,知道他误会了,笑着说:“你别误会,我不是要调查你,也不是要询问你和她之间有什么事。你让我感到有些担心,这是因为你有一个巨大的缺陷。” 陈伯康见他这么一说,问道:“先生,我和她见面、聊天有什么问题吗,还是说违反了纪律?还有你说的缺陷是什么?” 蒋先生掏出怀表看了看,又把它放回怀里说:“我的时间不多了,咱们长话短说,见面聊天没有问题,也没有违反纪律。我说你的这个缺陷,就是女人!” 话一出口,陈伯康马上就想反驳他。但是蒋先生立刻就阻止了他说话,继续说到:“小王同志,你知道怎么和女人打交道吗,又知道怎么和妓女打交道吗,你知道我们的情报有相当一部分是从她们嘴里得到的吗?” 看到陈伯康没有想继续反驳,接着说道:“在上海,任何人都是我们获得情报的对象,包括女人,你不懂得如何同女人打交道,那就说明你缺失了一半的情报来源。就拿你在卡佳那里,除了说话,就什么也没做,你怎么保证以后你可以从她那里获取情报,要知道我们的经费也是有限的,全都要用在刀刃上,不能花在无用的人和事情的身上。” 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蒋先生站起来说:“我该走了,这是联系我的地址和暗语,记熟后把它给销毁了。最后再给你一个忠告,你还是个童子军。”说完他就笑了。 陈伯康点点头没否认。 蒋先生又说:“那就是说,你还没和女人交往过,我希望你能和她们多处处,别怕失去你的童贞。记住这是你的工作,也是为国家效力。生命都可以放弃,更何况贞操呢?当然除了结婚,老板有过命令,不能违反。你好之为之。”说完转身就走。 在楼梯口处,蒋先生又回过头说:“你还没进过夜总会、妓院?哦――我倒忘了,你来的时间不长,又没人带。这样,我这还有些钱,你先拿去花,也该去见见世面。对了,霞飞路这边的消费是很贵的,那边有家“黑眼睛”的酒,里面有白俄的女人、吉普赛女人、还有日本女人,你可以去看看。”说完又走过来把钱放在他的面前。 陈伯康站起来说:“先生,我有个请求。” 蒋先生看着他说:“你说。” 陈伯康说:“我希望以后能够有机会参加行动,就算是旁观也可以。” 蒋先生笑了,拍拍他的肩膀说:“你参加行动组的行动等以后,目前还需要等待机会,过段时间也许可以。嗯,你不是已经在做了吗。” 话语转的太快,让陈伯康有些应接不暇,说:“我那是无意的,碰巧了。如果,我说的是如果以后有这样的机会,我还能继续这样做吗?” 蒋先生笑着说:“好了,我没别的意思。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你要记住,关键是安全,即使失手了,还有机会在下次挽回,可如果没有了安全的保证,就没有下次了。至于是否继续,你自己看着办。好了,时候不早了,我真该走了。再见!”说完转身快步下了楼梯。 陈伯康一直看着楼梯口,过了好长时间才从迷茫中清醒过来。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进行下去,这个地方对自己早已失去了新鲜感,是又熟悉又陌生。 由于战争的爆发,这里的国人分成了三种,一种是中国人,即便是长期呆在租界区也想着为国家出力,贡献自己的一切;一种是汉奸、流氓,他们是一群不得志的政治官员和有奶便是娘的社会渣滓;还有一种就是神火在社会底层的广大民众,他们为了生存,为了一口饱饭,苟且偷生,漠然的面对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偶尔听到某个汉奸被杀,才会想起这里是自己的国家。 陈伯康找到了黑眼睛酒,进去后在一个角落里坐下,点了一杯威士忌,静静的看着这里。 酒里的乐队正奏着,“玫瑰玫瑰我爱你”,一个的歌女正站在麦克风前,媚态尽显的扭动着腰姿。穿着晚礼服的歌女袒胸露乳的暴露着,嘴里发出诱惑的声音,卖弄的展现自己苗条的身体。一群伴舞在歌女的身后穿着草裙,不时的随着音乐向上踢着大腿,从草裙的缝隙中向客人们显露她们的花园。 在酒里的客人早已坐满了这间酒,在他们的身边或有或无的坐着一两个女人。 酒的中间,翩翩起舞的男女已挤满了大厅,而四周也围着一些男男女女,更多的是女人。这些女人从她们的穿着和头发的颜色来看以白种女人为多,有的腰姿苗条,有的身材高大,全都是浓妆艳抹,满头挂饰,还有一些女招待也混迹在其中,在灯红酒绿中间穿梭,陪着这些客人说笑。 来这里的客人都是男的,极少有带女人的,有外国人、中国人,尤以中国人居多。这些国人有穿长袍马挂的,有穿西装的,都在拼命般的喝着酒,似乎害怕见不着明天的太阳。 陈伯康坐在位子上观看的时候,已经有三五个女人过来向他推销自己。打发走这些女人后,又不禁想起江先生说的话,心里不禁疑惑,难道从这些女人嘴里能够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情报或者消息? 看着酒里醉生梦死的人们,陈伯康心中泛起阵阵的厌恶,这些人不是回味着自己曾经的辉煌,就是对生活充满绝望,朝生梦死说的就是这些人。 看到这些女人从这边传到另一边,不停地变换着身边的男人,陈伯康不由的有些领悟了。原来消息和情报是这些女人以这样的方式取得的。 弄明白了缘由,陈伯康觉得这对自己来说是不可能的,首先自己没有这么多的钱来换取自己所需要的情报和消息,其次,自己不能暴露自己,过多接触只能是害人害己。 现实情况让他明白,眼下能依靠的只能是自己,而自己也终将是一个人的行动。 ; ~~b~~ ------------ 第三十章 偶遇 第三十章偶遇 上海这个被称为孤岛的地方,还被称为不夜城。这里的戏院,影院、夜总会、酒、妓院都集中在租界的霞飞路和大世界等几个地方,常年灯火通明,映照了这个不夜城的称号。 各种政府官员、商人、高级白领们经常通宵达旦的在这里挥金如土,寻欢作乐,甚至醉生梦死的流连忘返,以致连家也不回。还有世界各地抱着淘金的人来到上海寻求发达机会,沉醉在五光十色的萤红灯里。 而在这个城市,最容易让人沉迷进去而失去生活目标,恰恰是像陈波康这种怀抱希望,满腔热情的年轻人。他们在这里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一旦受挫最容易失去自我,忘记了自己,从而过着浑浑噩噩,没有追求的生活。 在黑眼睛酒里,歌声混杂,人声鼎沸,灯红酒绿渲染下,陈伯康不知道自己呆了多长时间,他已经忘记了时间的存在,忘记了一切事情。 不知什么时候,他的身边坐了一个女人,是个亚洲人面孔。这个女人不停的劝他喝酒,而陈此时的伯康却有些醉了,借着昏暗的灯光,他看着面前的女人傻兹兹的发笑。 女人接着两人喝酒之际,坐过去靠着他的肩膀,一只手搭在肩上,一只手伸在他的胸前抚摸着,嘴里也兹兹的笑着。 陈伯康恍惚间看见一张血红的嘴唇在自己的眼前晃动着,迷糊之中听见嘴唇在说着什么。他打起精神,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了一些,看着靠在自己身上的女人,瞪着双眼问:“你是谁,你怎么坐在这儿?” 女人用抚摸胸口的手轻轻地抚摸他的脸,笑着说:“先生,你真英俊,让我陪陪你好吗?” 陈伯康听着他说话,觉得怪怪的,明明是中国人,国语却说得如此生硬,听得刺耳。他挥手将女人抚摸他的手挡开,说:“我不需要人陪,你走,你走开!” 女人笑脸一收,站了起来,转身就走,嘴里骂道:“八嘎!支那猪!” 这声音很小,陈伯康却听得非常清楚,而且这话非常刺耳。陈伯康猛的站了起来,椅子倒在了地上。只见他猛地冲上前,左手一把抓住这女人的头发,向后一拽,嘴里说:“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 这女人的头发被拽得很紧,身体向后仰着,两手转著她的手,嘴里还骂着:“放开我,你这个支那猪!!” 陈伯康顿时头脑发胀,两眼充血,拽着头发的手把女人的头往旁边的桌上一砸。 “嘭”“啊” 女人靠着桌子慢慢的倒在地上,额角顺着脸庞流出一溜鲜血,嘴里嚎叫着:“杀人了!杀人啦!” 陈伯康看着这个日本女人,心中是怒焰狂奔,对着她的腹部就是猛踢两脚,顿时,这女人就抱着肚子“咳咳咳”的说不出话来。 正当陈伯康想对她的头再来一脚时,早已有人围过来拉住了他,阻止他的行为。 一个身材高大,满脸胡须的白种人走到他身前,用两只手指夹着雪茄的手指着他说:“这位先生,我们这里禁止打架,更何况你打的是位女士,这是很不文明的行为。” 陈伯康酒劲上涌,那还听得进去,奋力的挣扎着想要摆脱被架住的双手,嘴里骂着:“****的,发开我,这****居然骂我,看老子今天不打死她!” 抽雪茄的人优雅的弹了弹雪茄,说:“先生,你的行为已经违反了我们这里的规矩。鉴于你的行为,我们这里不再,现在请你出去!” 那女人以为来了救兵,大声的叫:“皮尔斯先生,他打了我,你要惩罚他!” 陈伯康怒火更胜,借着被拉住的双臂为支点,身体向前伸,右腿向前一踢,直接踢在女人的胸口。 女人“啊”的一声向后倒去,在地上来回的翻滚,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雪茄男觉得自己受到了蔑视,有失脸面,气恼的对架住陈伯康的人叫道:“快把这个醉鬼给我丢出去!” 两个打手听到命令夹着陈伯康就往外走,走到门口,一起用力把陈伯康往外面一扔,站在门口看着他。 陈伯康被摔得不是很重,很快就站了起来,用手拍拍身上的尘土,看了一眼两个打手,抬头看看店招,一声不吭的就走了。 陈伯康踉踉跄跄的行走着,心里充满了屈辱,这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感受到屈辱。以前在四川,那是国家的大后方,只是感受到战争的残酷和失败的痛苦;来了上海以后,也只是感到国家的不幸,民族的悲哀。这些都是他努力学习,为求能为国出力,尽力改变的目的。 可今天,酒里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让他感受国家的羸弱,让他有了切身的感受。 当他走到霞飞路和迈尔西爱路(今茂名南路)路口时,人潮涌动。陈伯康的酒醉已经过了,能够清楚的看清周围的环境。他看清这些人都是从一个地方出来,仔细一看,原来是国泰大戏院(今国泰电影院)的夜场结束了,这些都是看完电影赶着回家的人。 由于赶路的人很多,挡住了去路,陈伯康站在一旁等待。忽然,一个人碰到了陈伯康。 陈伯康极力稳住身体重心,不让自己倒在地上,“蹭蹭蹭”的向后倒退。等他稳住身体,抬眼看去,就看见一个女人正紧张地看着他。 这女人满脸歉意的走过来扶住他的手臂,抱歉地说:“先生,太对不起了,我的脚被崴了一下。你没事?” 陈伯康紧紧地盯着她,没有说话,整个人显得木愣愣的,让人一看就会想到这人不会是傻了。 “先生!先生!” 陈伯康回过神,指着她说:“你...你...你是郑小姐?” 那女人有些惊讶,还是笑着回答:“先生,你认识我?” “我不认识你,不!我认识你。” 女人“咯咯咯”的笑了,说:“你可真有意思,那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啊。” 陈伯康不好意思的说:“我认识你的人,不认识你本人。” 女人奇怪地问道:“这话怎么说?” “我是在杂志封面看过你,所以认得你。” 女人恍然大悟的说:“哦,你是在良友杂志上看的?” “是的,那你就是郑小姐了?” “你如果是在那本杂志看到过,那就是了。” 陈伯康见她肯定回答后,仔细看她,一头发梢烫过的卷发,丹凤眼、柳叶眉,精致的鼻子,红红的嘴唇,圆圆的鹅蛋脸,加上一件齐腿的旗袍,肩上搭着一件丝质的坎肩,有种魅惑众生的感觉。 “郑小姐,你能告诉我你的全名吗?对不起,虽然有些唐突,可我还是想知道。你能告诉我吗?” 这是,一个男人走过来,拉着郑小姐说:“阿萍,你怎么在这儿?我找了你好久,我们走。”说着就拉她离去。 “丁老师,请等一下,刚才不小心碰到这位先生了,我正跟他道歉呢?” “哦,还有这回事,这样,这事我来处理,你在旁边等着。” 这人说完就走到陈伯康面前,从西服内拿出钱夹,边数钱边说:“小子,我看你不像是来白象的,这儿有点钱,你拿去,赶快给我走人。”说完把钱递给陈伯康。 陈伯康看了看眼前的钞票,又看了看郑小姐,笑着说:“钱吗?就不用给了,我今天也是酒喝得有些多了,是我自己站不稳的,不能怪这位小姐。” 那男人有些奇怪地看着他,有钱居然不要,在上海这可是少见的,上下打量了下陈伯康,说:“既然是这样,那正好大家都没什么事了,我们各走各的。”说完又走到郑小姐身边,拉着她的手臂就走,跟在旁边还有四五个身穿深色中山装保镖模样的站在一旁。 “先生,谢谢了,我叫郑萍,再见!”郑萍扭过头向陈波康挥手说道。 陈伯康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嘴里喃喃自语的念叨:“阿萍,阿萍,她叫郑萍。长得还真是美啊,比封面上的还要漂亮啊!” 陈伯康在回去的路上,一直都在想着郑萍,她的声音,她的笑容,她的身材,到最后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怎么进的屋。 “噫,那个男好面熟啊,好像在哪见过。”陈伯康躺在床上想着郑如萍,忽然想起那个男的面孔很熟悉,就是想不起在哪见过。 陈波康从床上坐了起来,扶在桌上,“面孔熟悉,又有保镖。这个人不简单!关键是我在哪见过他,怎么会想不起来呢?嗯,这人的声音没听过,口音是湖南的,应该是第一次见面。” 他又躺回床上,想着自己不知道是否还有机会能和郑如萍再见一面,如果能和她一起照张像就更好了。 “相片!”陈伯康猛地明白了,自己为什么对这个姓丁的很面熟,一定是在学校的某个教官处收藏的相片上见过这个丁先生,而且他的身份一定是个高层人士。 “既然他是高层人士,怎么回到上海来,还和郑如萍处在一起,他会不会是来执行任务的,可又带着保镖,这未免太大张旗鼓,太嚣张了!既然不是执行任务,那就是......” 陈伯康再次从床上坐了起来,两眼睁的大大的,在黑暗的房间里,闪露出一丝凶光,他的脑海里冒出两个大字“汉奸”! ; ~~b~~ ------------ 第三十一章 采编记者 三月的阳光照耀着上海,如果不是在租界以外的地方挂着月经旗,似乎这里还是一个国家的土地。人们依旧在为一日三餐忙碌着生计,忙碌着为了一份工作毕恭屈膝。 现在的陈伯康也和那些在上海求活路的普通人一样,也在为自己的一日三餐,衣食住行去工作。不过,在这些天工作的闲暇之余,他时常会不时的想起那位郑小姐。 自从在那天晚上遇见郑萍和那位丁先生之后,心里就一直在琢磨,既然姓丁的是个汉奸,那郑萍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听两人之间相互的称谓好像很熟悉,还很亲近。 对这个郑萍,自己除了知道她长得漂亮,就再没有任何的了解,比如年龄、学历、家庭、婚姻等等一概不知,更别说她的政治倾向了。但是像她这样能上封面杂志的人,一般都是有家世和声望的,绝不会是普通人家出来的。也就是说,她不缺吃少穿,也不缺有人追求。 想得明白这点,可让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会和这个姓丁的走在一起。从他们之间的关系能够判断,他们一定是接触比较多,熟识程度较深,那她也应该知道这个姓丁的是个汉奸。 以自己的眼光看,郑如萍不像是个贪图荣华富贵,或者贪图虚荣的人,怎么看都是个青春活波,热力四射的人。 “难道她爱上他了?”这个念头在陈伯康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他摇摇头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 这姓丁的已经有四十岁了,从他看郑如萍的眼神充满了占有和**,十足的一个色中饿鬼。以郑如萍的身家不像是个没头脑的人,怎会不明白姓丁的心中的龌蹉想法。 难道这两人是狼狈为奸?甘当汉奸? 陈伯康胡思乱想的联想开来,在他心中郑苹如那青春美丽的形象就被无情的打碎了,可就算是这样,他仍旧会想起她的容颜。 他知道这不可能是爱,因为她的美好形象和跟姓丁的汉奸在一起形成的巨大反差,让自己印象太深刻,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给自己心中留下了一个谜一般的存在。 “王先生,朱主编让我来叫您过去。”一个女人在门口叫他。 陈伯康一抬头看去,这女人他认识,叫张来娣,在报社里担任采编,30多岁,已婚,有个12岁的女儿。 “好的,我马上就过去。”陈伯康走到门口见他还没走,又问她:“张姐,你还有事?” “王先生,我这段时间家里小孩病了,我想请你帮我做做这段时间采编工作,你看能行吗?” “这事要经过总编的批准才行啊,而且,我来报社没多久,现在做采编不知道行不行啊。” “哎呀,没你想得那么复杂。我做的这个采编就是在外面收集新闻,然后回来把采集的新闻编辑一下交给主编,这样就行了。” “可这事需要总编的同意?” “只要你同意了,我去跟总编说。” 陈伯康心中一动,装作为难考虑的燕子,说:“张姐,只要总编同意了,我这边没问题。” “哎呀!王先生,那可真是太感谢你了!那我现在就去跟总编说去。”说完三步两步的就走了。 陈伯康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一阵窃喜,这可是天赐良机啊!如此一来,自己就不用再坐在这办公室里熬日子了,而且有大把的时间在外面结识更多的人了,有助于自己获取更多的情报了,同时,还能够寻觅机会,干掉一些鬼子汉奸,出出心中的恶气。 “朱先生,您找我有事?”陈伯康进了朱惺公办公室问道。 “是守业来了啊,来,快坐下说。”朱惺公正在伏案,听见有人问他,一看是陈伯康,放下手中的笔,招呼他坐下。 “守业,这段时间工作还适应?” “谢谢朱先生关心,工作上还顺手,多亏了先生这段时间的教诲,让我的工作没出差错。” “话不能这么说,我给你说的都是一些新闻工作的基本常识。你能很快上手,完全是靠你自己的努力和悟性。俗话说“师傅领进门,修行靠自己”,在工作上的钻研和学习全靠的是你自己,别人是帮不来的。”朱惺公完全是把陈伯康当成自己的学生对待,说话也是侃侃而谈,没有半点的夸张和虚言。 “是,我今后一定会更加努力的,请先生放心。” “我今天叫你来,是想跟你说件事。在租界里,这段时间市面上很乱,不时地发生有人被杀的事件。我们报社对现在的社会状况感到很担忧,想增加一些人手加大对汉奸和日本人的丑陋恶行进行曝光,让我们这些主编推荐人手,所以我就想到了你,你觉得怎么样?” 陈伯康一听原来如此,高兴的说:“先生,我听你的,就是不知道,我去做什么?” “守业,你先别激动,你听我说,这个工作是让你去做采编工作,说来这个工作还是很危险的,一是要报到和揭露汉奸和日寇的罪行;二是你的人身安危也会受到很大的危险。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去做啊?” 陈伯康想也没想的说:“先生,学生愿意去做!我绝不会害怕的!” 忽然,陈伯康又想起先前自己答应过张来娣的事,脸露难色。这让看着他的朱惺公有些不悦,说:“怎么,你后悔了?” 陈伯康一听知道他误会了,连忙说:“先生,我不是后悔,就是刚才张来娣大姐让我帮她做一段时间的采编,我答应了她,没想到在先生这里,居然也说的是同一个工作,这倒让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朱惺公一听知道自己误解了,笑笑说:“我以为什么事,这事好办,到时候我去找总编说去。你就安心的工作去。” 陈伯康粘起来向他深深地鞠了个90度的躬,说:“谢谢先生,我一定让那些鬼子汉奸睡卧不宁,生不如死!” 朱惺公高兴扶着他,勉励的告诫他要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 从朱惺公处出来,陈伯康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一切都不予言表。在这样光明正大的身份下,自己从此以后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去执行自己的任务。 这一天,陈伯康兴奋地一时都忘记盘绕在自己心里的事,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事事如意。 “王先生,真不知道总编是怎么回事,明明早就说好了的,怎么突然就变卦了,真是太对不起了,刚才说好的事没通过,只好算了。”张来娣气冲冲的走过来,一股脑的噼里啪啦的说了起来。 陈伯康笑着说:“张大姐,没关系的,以后有什么能够帮得上忙的,尽管说。” 张来娣因为让陈伯康帮忙的事没被总编同意,心情不好,简单的寒暄了几句,气鼓鼓的走了。 随后,陈伯康到报社总务室、财务室和后勤处领取相关的证照、经费和物品。本以为可以拿到照相机等相关器材,谁知后勤处的人告知他,现在相关设备奇缺,不能给他配备,而且报社的记者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能配备。 这个结果让陈伯康微微有些失望,少了照相器材,对他今后获取相关情报带来一些不便,只不过这些东西在获取情报的过程中不是起决定性作用,至少目前还不会给他带来不便。 陈伯康收拾好证件和其他物品,到他的直接上司朱惺公处报到。 朱惺公再次见他也不在多说什么,只是告知他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还要警惕汉奸特务,他们都是一群泯灭了良知的人渣。 陈伯康面对侃侃而谈的朱惺公,心中不禁感慨,这些不能挥动刀枪的文人面对日寇汉奸的威胁恐吓,即使面对失去生命的威胁也不失文人风骨,当真称得上是民族脊梁,国民精神。 告辞朱惺公时,陈伯康对他说:“先生,这段时间我听到传言,说是汉奸特务要对你和一些有声望的人下手。您可要当心啊!” 朱惺公淡淡一笑说:“这不算什么,那个大汉奸汪精卫早就对我恨之入骨了,不就是想要杀了我吗,让他们来,看看我朱某人是不是个贪生怕死之人!” 陈伯康再三的向他建议,每天上班和下班尽量的多几个人一起走,可是朱惺公淡然的拒绝了,慷慨的说道:“与其畏畏缩缩,不如坦然面对,自古谁无一死,更何况是为国家民族而死,死得其所!”。 陈伯康见他如此坚毅,知道自己再多什么也不会有用的,只好作罢,不在劝解。 陈伯康带着些许的伤感离开了朱惺公的办公室,他明白纵然是国家危亡之际,也有这些民族精英在振臂高呼,唤醒民众,抵抗外辱。 回到办公室里,还回想着朱惺公的话,心情有些沉重,陈伯康更加坚定自己的计划,要让这些日寇汉奸为此付出代价,让他们鸡犬不宁。 真所谓: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 既然自己不能写出绝妙的文章来呼唤民众,那就让汉奸日寇的头颅和鲜血谱写自己的正义。 ; ~~b~~ ------------ 第三十二章 目标 第三十二章目标 1939年3月3日,对陈伯康来说这是个值得记住的日子,从这一天开始,他就是一名记者了。现在,他可以自由的安排自己的时间,除了每天向报社提交稿件外,不用再整天待在报社里校对文稿了。 陈波康对采编记者的工作心里很清楚,也知道对自己来说不算什么难事,就像在前几天发生一起锄奸事件,也就是上个月27日,在沪西越界筑路区的华伦路,发现有三个人头给挂在墙上,一时间闹得众说纷纭,人心惶惶。后经勘查,人头是二女一男。 第二天,经过记者多方调查证实,该起事件是政府军游击队所为,系锄奸行动。****游击队于26日夜攻入此处,于27日凌晨将死者一家三口灭门斩首,悬挂于百利南路华伦路附近的申新纱厂的残垣断壁上,并在三个头颅旁边粘贴布告,指称三人为汉奸,由记皇庙****游击队将其逮捕处决,以申国法。 第三天,记者又去调查死者身份,并查证,死者名叫王福祥,是极司非尔路1551号是约翰菜馆的主人,家住沪西越界筑路区,是日本宪兵司令部的密探,在淞沪战役之前,是曹家渡方面六区警察局的警察。上海沦陷后,曾加入过记皇庙****游击队。 这一连串的报纸报道,让整个锄奸事件脉络清楚、条理清晰地呈现在读者的眼前,是非对错不用人说,读者心里自然明白。 这类报到只需要把事情弄清楚,然后写好稿件,交回报社校对,再由主编或总编进行审阅,批件通过后,字房排版、最后刊印,至于是排在第几版的页面,那就不知道了,运气好的话遇到大事件,自然就是头版头条,甚至是号外专刊发送。 昨晚上,陈伯康就开始规划自己今后的行动目标,以及对各个地段的建筑、交通进行重点规划,同时,又把伪政府和日本平民和军队据点作为重点。 按照拟定的方案,把自己第一天的行程给排得满满的,第一个点就是上海荣记大世界。 荣记大世界坐落在西藏南路和爱多亚路(今延安东路)的交叉口,最初是以游艺杂耍和南北戏曲、曲艺为其特色,12面哈哈镜成了“大世界“独有的吸引物,堪称亚洲第一。 荣记大世界的建筑面积庞大,占地14700多平米,其建筑外墙为浅乳黄色,为了和“新世界”争夺客源,里面设置有剧场、电影场、书场、杂耍台、中西餐馆等等,面积比“新世界”大两倍,每天接纳客源是“新世界”的一倍以上,而且剧场、剧种都比“新世界”的要多的多。其底楼的“共和厅“,邀请沪上名妓轮流献艺,美其名日“群芳会唱“,又在露天场地安装高空飞船,吸引儿童们来玩,更是把新世界给挤兑的一日难过一日,最终改换门庭。 荣记大世界最华丽的是“乾坤大剧场”,分上下两层,有千余座位,每天夜间上演京剧,,据说京剧名角梅兰芳也在这里演出;白天则演电影,其上演的以侦探片、惊险打斗片、好莱坞的影片为主,每天都结场连映,场场爆满。 这个大世界的建筑外貌特征鲜明,12根圆柱支撑的多层六角形奶黄色尖塔分外醒目,主楼由3幢4层高的建筑群体组成,其中2幢坐东朝西,1幢坐南朝北,另外有2幢附属建筑,坐南朝北的影剧场和坐西朝东的舞蹈房。 大世界建筑布局独特:5幢建筑的中央是按同心弧形排列,以表演杂技、魔术为主的中央露天剧场,主楼与主楼问通过百米天桥南北相贯,上下拾级相通。北部是假山花坛,建有喷池、水榭、人工瀑布。 现在,由于日寇入侵发动战争,大世界也被轰炸过,只是受损不大。有很多闸北、虹口逃难的难民借此都住在了大世界里面,一时人满为患,加上地痞流氓趁机在中间收刮钱财,逼迫他人卖儿卖女,这里面的情况就更加的复杂混乱了,说是鱼龙混杂也不为过。 陈伯康前一次来荣记大世界也是走马观花,由于难民冗杂,仅仅是领略了一下建筑格局。听说在开战以前,只要花上两角五分钱就可以在里面呆上一天。他在同难民们寒暄时,了解到容积大世界的老板就是上海滩的名流大亨青帮头子“黄金荣”。 听到这个情况,当时就让陈伯康有些吃惊,不过他却不怕,一是自己和他没有瓜葛,二是现在这里都是难民在居住不会和他们搅在一起,还有一点,就是自己背后有军统的招牌。总体来说,只要自己注意到不要沾惹他的那些徒子徒孙,也就不会粘上什么麻烦。 当陈伯康穿梭在一个一个难民的简单的床铺前,看这些缺吃少穿,缺医少药的同胞,心里非常的难过,国家的不幸全都让这些贫苦的人们来承担,这是何等的悲哀。 陈伯康强压下心中的悲愤和痛楚,不敢停留地往前走。一路上看到的这些衣衫褴褛的难民越多,心中对日寇的仇恨就越多一分。 当愤怒的怒火充满了他的胸膛,他实在是再也看不下去了,在难民奇怪的眼中,快速地向外走去。 他需要苏缓一下自己胸中怒火,否则再待下去,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进而做出失常的行为。 天还没黑,在爱多利亚路上,萤红灯已经点亮了街道两边。他点了一烟,左右两边看了看,北侧是公共租界,南侧是法租界,两个租界之间的电车在这里交汇,大量的人员在这里上下交通。人流来来往往,没有人关心这些难民是否吃得饱穿得暖,也没有人关心他们的生计。 陈伯康知道这些难民很多都做一些短期的工作,男的到码头当搬运工或者拉黄包车,也有一些有手艺,自己做个家当沿街招揽生意;女的帮人做女佣,浆洗衣物,甚至当舞女,更有的沦落风尘不敢回家,从此家庭破碎。这是怎样的一个世道啊! 他把这一切罪恶的源头都堆积到日寇的身上,如果不是他们发动战争,这些人就不会离开自己的家园,就不会缺衣少穿,就不会生老病死无人照顾,就不会家破人亡,这一切的罪必须要有人来偿还。 陈伯康灭掉了烟,上了电车向南而去。他没有目的地,双目发呆,面无表情的看着电车外。他知道自己需要发泄怒火,也需要安慰,就像他现在也学会了抽烟一样,学会了排解自己的烦闷、痛苦、怒火。 忽然,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一辆道奇小汽车一晃而过。陈伯康不等电车停下,便跳下了电车,跟着小轿车跑去。 当他气喘吁吁地看到小轿车在远处停下时,也止住了脚步,远远的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从车上下来。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不知道是不是还是和那个姓丁的一起。”陈伯康走到一处能避开他们视线的一边靠着墙想到。 他又抽出一支烟点上,用眼角看着他们。只见车上又下来一个人,身穿黑色中山装,梳着一个大背头,真是那个姓丁的汉奸。 姓丁的满脸微笑伸出手扶住郑萍的手臂,而郑萍则亲切的反挽住他的手臂。两人就这样亲密的走进了一间饭店。 陈伯康抽着烟踌躇不定,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继续呆在这里,还等两人出来后,再做决定。他不能确定自己的行为对不对,但他知道不解开这个谜题,他心中始终有个结,只是现在这样贸然的跟踪她,会不会影响到今后的工作。 “这绝不是爱!可美好的东西绝不能让汉奸给玷污了!”陈伯康心中再一次的否定。 这是霞飞路的一个豪华地段,繁盛的路上到处是白俄的珠宝店、菜馆、舞场、妓院。 他知道在这繁华的区域号称“小巴黎”,实际却已成为“圣彼得堡” 巨大的霓虹彩色电炬字在街头闪烁,在门首炫耀,像少女的媚笑,又像孩童的跳跃,辅佐着玻璃门内洋溢出来的酒香和爵士乐调,给予孤独路人一种麻痹理智的引诱,使他们投向那醺醉、淫逸、颓废的园子里。每间酒都配有乐师和舞女,漂亮的女侍也是必不可少的,只要袋内有钱钞,尽可傲慢地搂住她们把杯同饮,胶着嘴唇甜吻,或者疯狂地戏狎。 陈伯康看着周围的一切,他不知道这样长期呆在上海,自己会不会成为像他们一样疯狂的麻醉自己,让自己生活在醉生梦死之中。 突然,他看到一个行为嚣张的军人,在路的另一边疯狂的殴打着一个黄包车夫,嘴里不停地辱骂暴打他,还不时地挥动手中的军刀对他恐吓,然后转身离去。 “日本人!还是个军官!” 陈伯康的眼睛冷了下来,浮躁的心也平静下来。 “今晚,我就让你做第一个死在我手上的日本人。”陈伯康死死地盯着日本人,感到右手又开始有些发痒,便使劲的拽着,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 ; ~~b~~ ------------ 第三十三章 绝杀 第三十三章绝杀 当夜色还没有降临,孤岛上海就已经是灯光明亮,莹虹闪烁,五光十色耀人眼目。灯下站着一个个浓妆艳抹的女子,有金发的、红发的,白发的,还有黑发的,大多数都是黑发的,嘴里不时的冒着英文、法文,中文,招揽着来往的人。 这时候,那个日本人不知从哪间酒还是饭店出来,强行还拖着一个女人,在旁边一个身穿便装的中国人嘴里说着劝解女人的话,同时拉住女人的手,防止她逃跑。 陈伯康不动声色的看着他们,眼光在四周流转,猛然间发现距离自己有100米远的地方,还有个人在注视这里。这一刻,陈伯康心中一紧,难道这是小鬼子在放线钓鱼。 陈伯康决定跟着这几个人,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救命啊!抢人了!” “我说啊,你就别喊了,那都是白费劲,原田太君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谁叫你不给原田太君面子,这不是你自己吃亏吗。” “呦西—,你的听话的,我的今天的休假的明白,你的好好的陪陪我,我的好处大大的给你,你的明白?呵呵呵呵”这个日军面带淫笑,说话之间就伸出他的手掌向女人的胸前摸去。 “啊——”女人惊声尖叫着,由于手臂被另一个人给抓住不能移动,只能拼命地扭动身体躲避那个魔掌。 女人的呼叫声,没有能够激起同胞们的救助,旁边有巡警维持秩序,但是也没有上前制止日本人的暴行,那些外国人就更不用说了,都装作没看见。 “住手!这里是法租界!不是你们日本人的地盘,不允许你们在这里作乱!”一个绅士模样的人挺身而出,奋而激言。 “八嘎!你的尽然敢管我的事!你的不想了活了吗!” “你个老不死的东西,尽然敢管皇军的事,真是活腻了!”说着就给了这人一个大嘴巴。 这一下立刻就激起了众怒,人群中的人们纷纷指责两人的暴行,就连巡警也有些看不过去了,上前阻止他们强拉这女人。 原田一看陪同自己来的人把自己的好事给搞砸了,还把事情给闹大了,更是激起了众怒。当下情况不对,为了不吃眼前亏赶紧走人,他一把拉住陪他来的人,拦住一辆黄包车,直接跳了上去,嘴里还不停的喊道:“快!快!” “太君!等等我!等等我!”那个人跟在后面跑着,喊道 陈伯康见他们放开那女人后,坐上黄包车逃走了,立刻招手叫住一辆黄包车,让车夫跟在他们后面,并告诉他不要跟得太紧了。 黄包车夫拉着陈伯康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二陈伯康则警惕地注意着先前的另一个人是否也跟在后面,同时又要盯住前面的两个人,以防这两人被自己跟丢了,那对自己来说就是一次失败了。 一路跟着往前走,陈伯康注留意到现在正在荣记大世界的敏体尼荫路(今西藏南路),正朝着法租界界外走去,在这让陈波康有些疑惑,这个小鬼子怎么会绕着路走呢。 他一下就想明白了,这是因为他走的都是大道,人流和车辆都很多,相对来说,对他自己很安全,不用担心被人拦截刺杀。 “这个****的还挺聪明的!”陈伯康不由的嘟囔了一句,习惯性的伸手摸了下腰间,枪没带在身上,不禁让他有些扼腕。 黄包车车夫拉的很快,陈伯康计算了一下,大概不超过十五分钟,就会走到民国路(今人民路)上,到时候自己想要收拾着两个人会不容易了。 陈伯康不知道该怎么办,是让车夫继续跟下去,还是就此打住,他日再作打算。如果继续跟下去,跟到军营或者到他们的据点怎么办,自己现在枪不在身上,是没办法干掉他们。 正当陈伯康把握不定是继续还是停止的时候,前面那辆黄包车停住了,两个人都下来了,似乎日本人对汉奸说了什么,那个汉奸点头哈腰的答应着,回首丢给车夫几张票子,又紧跟着日本人向前方走去。 陈波康知道从这里穿过民国路,前面就有一个日军宪兵队的据点,如果自己不能在他们回去的路上截住他们,那么这次的行动只能是失败了。 他让车夫在那两人前20米远处停下,付了车资,就进了旁边的杂货铺。他利用杂货铺遮掩住自己的身体观察这两人,同时决定如果时机不好,只好放弃。 忽然,汉奸带着日本人进了一个小巷。陈伯康先是奇怪,后是大喜,急忙跟了上去。他知道,这两人进的这条小巷是通往难民居住的地方,而且这条路上有一段是没有路灯的。这是个绝佳的行动地点。 陈伯康看到他们正有说有笑的往前走,根本没注意到身旁或身后的的情况,一股眼中无人,肆无忌惮的样子。 他计算了一下他们的行进路线和行走速度,并且知道就在前面50米的地方有个小巷可以绕道他们的前面,从小巷出来走过40米,右边就是那一段没有路灯的地段,现在自己只需要在小巷的出口处等候他们的到来就行了。 陈伯康装作都买物品从两人身边穿过,然后加快脚步来到小路口,转弯后立刻跑了起。现在他需要赶时间,抢在两人的前面截住他们。 “快!” “再快一点!” 陈伯康脑海里只有一个快字,一定要赶在他们的前面,截住他们。 当他钻出小巷时,靠着墙调整自己的呼吸,又深吸几口气压下跳动过快的心跳,然后才慢慢的伸出头察看两人的动静。 这两人还在前方30米处一路走,一路嘻嘻哈哈的,手里还各自拿着一瓶酒。显然这两人在走过来的时候,又强行抢了店铺的酒水。 陈伯康判定这个小鬼子,一定是贼心不死,还想着要找女人,而且这一定是旁边的汉奸是的坏,出的这没良心的主意。 “既然是找女人,不是私娼,就是难民中强掳,他们都要从这条路上经过,是在他们去的路上,还是回来的路上行动呢。” 这让他有些不好把握,因为在没有光线的情况下,自己如果不能一击毙敌,必然会和他们发生扭打和拉扯,这样很可能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眼看着这两人越走越近,陈伯康不再多想,迅速冲进幽暗的小巷,沿着旁边的道路前行,并让自己的眼睛尽快的适应黑暗,还不时地用手在旁边的墙上摸索。 在深入小巷20多米后,他的手碰到了一块松动的砖块。陈伯康连忙停下来,伸出双手轻轻地搬动着砖块,很快就把砖块给掏了出来。陈伯康拿着砖块继续向前走,走到一个感觉能够隐蔽自己的地方藏了起来。 前方这时也传来了两个人说笑的声音,听两人说话的声音已经是走进了这个没有路灯的小巷。 就听见那原田不时地说着“呦西,呦西”,汉奸参扶着他,嘴里说:“小心,不要摔着了,太君,以后还需要太君多多关照小的。” 原田说:“李桑,你的大大滴好,我的一定会给你向大佐阁下推荐你的。” 汉奸说:“那小的今晚一定会让太君您尽兴的。” 原田说:“呦西,呦西。” 正当两人有说有笑的边走边说,等候已久的陈伯康正密切地看着两人。在黑暗中,这两个一高一矮的人毫无察觉的想小巷深处走来,高的应该是那汉奸,矮的就是那个小鬼子。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了,陈波康觉得时间过得真慢。他没有觉得害怕,也不觉得紧张,只有说不出的兴奋。 “呜”一股风声,在黑暗中响起。 “啪” “啊——” 一个撞击声,一个惨叫声,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紧跟着一声“嗙”的倒地声。 “李桑....” “啪”“啊—”的又是两声。 “你的什么人,敢袭击大日本皇军!”原田的声音响起。 “****的骨头真硬,这样都还没有倒!”说话的正是陈伯康。 原田没有被击倒让他有些意外,看来这小鬼子的身体素质还真是不孬,以后自己行动的时候可要注意一下,别眼看要成功了,结果在阴沟里翻了船,最后还闹个得不偿失。 陈伯康趁着原田受伤,怕他高声呼叫,抡起搬砖又向他拍去。这块看样子是个大青砖,连续击打都没破碎,真是够结实的。砖块不停地朝原田的头上打去,发出“嘭嘭”的声音,在黑夜中显得异常的清晰。 而陈伯康的连续攻击让原田来不及拔出自己的军刀,只能用手和手臂保护头部,他怕在拔刀的时候又被砖块打中头部,那就在没有半点挽回的机会了。 陈伯康见原田不住的后退,心中一急,抡起砖块向他扔去,紧跟着整个人向他扑了过去。 黑暗中,原田看不清眼前具体的情况,只能察觉有东西朝自己扑来,本能的将身体侧向一边,让过当前的东西,根本没想到后面还有一个人直接扑向了他。 “呯”的一声。 原田被扑倒在地,后脑勺重重的碰到地上,一阵昏眩让他迷糊了起来。 陈伯康扑倒原田后,抡起拳头对着他的头部就是一顿重拳,拳拳不离原田的眼部和耳部。 原田被打的头昏脑涨,分不清东西南北,他的眼睛、耳朵更是看不见听不清,那一拳拳的击打让他顿时失去了反击的力量,也失去了呼救的机会。 陈伯康连续击打了几十拳后,感觉到手疼,便收住拳头,一手按住原田的头部,一手搬住他的下颌,两手猛地用力向一边扭去。 “咔哒” 原田的头松松软软的耷拉在一边,整个人只有出气,没有了进气。 陈伯康站起来,拿起原田的佩刀朝倒在地上的汉奸走去,就听见他正发出蚊子般“哼哼”的声音,有气没力的样子,看来这板砖的力量还是很大的。 陈伯康对汉奸只有恶心,这样的人只有去见阎王,才能消除他的恶感。 他拔出刀对着汉奸的心口插了下去。 ; ~~b~~ ------------ 第三十四章 小四 第三十四章小四 在露香园的一栋石库门的房间里,陈伯康穿着一身干净的衣服正小心翼翼的搽试着手中的军刀,仔细的摩挲着,而旁边挂着脱下来的西服,要等过几天后,再把他拿出去浆洗。 这柄军刀总长约1米,刀柄长20余厘米,刀鞘长约80厘米,刀厚05厘米左右,刀柄以珠粒细密的白色鲛鱼皮包裹,长20多厘米,并用丝带编花缠绕。军刀刀鞘与刀有闭锁装置,刀柄上两侧的丝带下各有三朵并联的樱花铜饰。这些铜饰全都经过鎏金处理,因为保养得很好,依旧新亮如故。 刀柄近护手处用“竹钉”贯通固定刀身,刀柄上还有雕花的刀穗环和双色的丝线带编织的刀穗。刀穗由蓝茶色相间的天然蚕丝线编织而成的,两条刀穗的颜色又以茶色为主。 刀柄和刀刃间的护格是由黄铜铸造成葵花形,并镂空,四角各有一朵樱花,刀鞘上有与刀带挂钩连接的两个环;军刀刀鞘与刀有闭锁装置,刀柄上两侧的丝带下各有三朵并联的樱花铜饰。 刀鞘全部由黄铜打制,而且鞘上所有的铜饰经过硫化呈深褐色,和刀柄上的所有铜饰都以樱花为纹饰。 对这把刀的认识,来自于在特训班的课上,教官在上关于日军人员的装备课时,特别是对军官等级的辨别。由这把刀的刀穗可以知道,这是一把尉官刀,刀柄和刀鞘清亮如新的一般,可见它曾经的主人对它关爱如妻儿,爱护至极。 陈伯康从刀鞘中拔出这把刀,只见这刀身散发出幽兰的寒光,让人感觉到这刀似乎带有有一种灵性。他用手摸索着刀身,刀身通体络刻着松树纹,脉络清晰,手感极佳,仿佛能感应到刀在呼唤。 陈伯康站起来挥舞了几下刀,有重新把刀收拾好,又想到一个难题。这把刀怎么处理,是销毁,扔掉。陈伯康觉得难以割舍;如果是收藏,又该放在那里呢?望着这个房间,四处墙壁都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空间可以收藏。 “今晚这事,说不定还没等到明天天明,日本人肯定就会大张旗鼓的来收查了。万一挨家挨户的收查,怎么办?” 陈伯康坐在床上抠着头,看着手里拿着一张写着日文内容的,回想自己善后的过程。当解决了那个汉奸后,首先就从那个日本人的手中把刀给取下来,然后把他的外衣裤剥下来,仔细收了一遍居然没有枪,也许是他在休假,没有携带武器,除了搜到一些少许的钱钞外,就是他的身份证明和一张文件稿模样的东西;那个汉奸身上除了身份证明和一卷钞票外,就在没什么东西了。 “可惜我当初怎么没想到学点日文呢,而且这把刀还是个大麻烦啊。”陈伯康把写满日文的纸往旁边一放,有些懊恼的想着。 陈伯康决定不再想这些让人头痛的问题,还是早点休息好应对明天将要面临的事。一确定主意,陈伯康先把日文稿件踹到兜里,然后把军刀放在床框的横架上,简单保险又防潮,只不过长期这样放置对刀的保养不好。 第二天,神清气爽的陈伯康夹着一个文件包,就到弄口的小吃店吃早餐。 “先生,要早报吗?”一个纳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是小四?这么大清早的有什么好新闻的?”陈伯康头也不回,专注的吃着自己面前的面条。 “嘿嘿,是我,先生,你这么早就上工啊。”小四舔着脸笑着说。 “怎么没吃饭?老板!来碗阳春面!” “好的,稍等,一碗阳春面!”老板在房里回应道。 “哎哟,那真是谢谢先生了!我有好长时间没吃着阳春面了。” “小四,你现在一天到晚穿东走西的,不说你现在是该进学堂读书的年纪,至少卖个报纸也要认识几个字啊。” “先生....” “别叫我先生,我还怕你把我给叫老呢。你就叫我王大哥。” “那敢情好!那个,王大哥,我也想上学堂读书,可自从前年日本人开了战,父母都被炸弹炸死了,现在只有个妹妹还跟着我,我不卖报,谁来养活我们啊,所以也没读书这个想法了。” “来了,您要的阳春面。小四,有人给你付钱,你慢慢吃,不用慌。”老板笑着对小四说。 “谢谢老板。能再给我拿一个空碗。” 老板又给他拿了一个空碗过来,小四端起面碗,给空碗分了一半的面条,然后狼吐虎咽的吃了起来。 陈伯康吃完了面,看着小四的吃相笑了起来,“你慢点吃,没人赶你走,看样子还不够。老板。再给我要一碗。”老板在里面答应了一声。 “王大哥,我这一碗够了,再给我要一碗,这多不好意思。”小四嘴里包着面条,含混的说着。 “臭小子,说话一点都不爽快,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年纪,这么点面怎么够?那半碗面是给你妹妹的?” “是,是的。妹妹还在等我给她买馒头回去呢。我吃完了就把面给她端过去。” 陈伯康觉得有些心酸,眼窝有些湿润,对他说:“小四,把你妹妹带过来,今天大哥我请你们吃个痛快。” “王大哥,这不好。”小四有些不相信的看着他说。 “让你去,你就去,你哪来这么多废话。” 小四放下碗筷,蹭蹭蹭的就跑了。陈伯康看着他的背影,心中说不出的难过,自己现在也没什么能耐,不能收养这两个孩子,加上身份需要隐蔽,如果自己遇到不测,反倒会害了这两个孩子。 时间不长,小四拉着一个8、9岁的小女孩跑过来了。小女孩满脸带笑,显得非常的开心,看着陈伯康眼睛却有些躲闪,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害怕。 陈伯康和蔼的把小女孩拉到身边坐下,把面碗放到她面前,说:“快吃,不然就凉了。” 小女孩看了看小四,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开心的端起面碗吃了起来。 陈伯康点了一烟默默地看着两小孩吃面,觉得自己能怎么帮他们一下也是好的,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强一些。 “小四,你在这一带待了多长时间了?” “快两年了。” “那你对这一带的小街小巷都熟悉吗?” “当然熟悉了,不瞒王大哥你,我不是吹牛,闭着眼睛我都知道,那条街通那条巷,最近的路该怎么走。” 陈伯康心中一动,叫道:“老板,给他们两个碗里各加一块肉!” “好叻!来了―王先生,这是您要的面,这是你要的肉。您慢用。” 陈伯康把肉给两小孩的碗里给加了一块,又对小四说:“小四,你有大姓?” “有啊,姓杨。” 陈伯康想了想又说:“小四,你想不想多赚点钱?” “当然想了,只是我哪有那本事,能有口饭吃就不错了。” “呵呵,想不到,我们小四,还有这认识,不错啊!不过,我确实是想让你多赚点钱。本来我是想让你和你妹妹都跟着我,至少有个住的,有口吃的,能吃饱穿暖,有遮风避雨的地方,可是我连我自己都不能保证有没有明天,所以就不敢这样想了。” “王大哥,谢谢您了,我知道您是好人,我和妹妹都感激您!” 陈伯康按住想要站起来的小四,和蔼的摸了下女孩的头说:“小四,这样你把这一片地方你知道,给画下来,或者告诉我,如果你不会,今晚你来找我,你说我画,完了后给你两块钱,怎么样?” 小四有些吃惊地看着他,“真的,王大哥。” “当然,难道我还会骗你吗?” “那好,今晚,我还在这等您,你看怎么样?” “好啊,我们就一言为定!” 小四还伸出手指和陈伯康拉了拉勾。小女孩则好奇的看着两人的动作。 “老板结账!”陈伯康掏出一张钞票,递给小四,说:“你拿着,多的你收起来。”说完就走了。 ********************************* 陈伯康今天必须要把稿件交到报社,否则就会吃挂落,这可不管你是不是第一天上工,或者第一次做事。 这份稿件是今天起了个大早写的,内容是关于难民的生存状况问题,呼吁国人能够给与帮助。这样的文章虽说不见得会得到总编的什么表扬或者噱头,但至少能让自己交差,这就足够了。 而且陈伯康的心里还挂着昨夜的事情,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情况,所以交完稿件之后要立刻赶过去,看看有什么热闹没有。 当陈伯康兴冲冲的赶到昨晚发生之地时,在他眼前是一片平静,没有任何的异常,也没有日伪军警,人们来往其间,也没看出什么惊恐异常的表情。 这让陈伯康大吃一惊,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一时间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也不知道这里出了什么意外情况,只是感觉这里非常的诡异。 “难道这两人的尸体被其他人给弄走了?”陈伯康摇了摇头,断然的否定了,这种情况不可能会出现的。这是自己临时起兴做的,不是精心策划准备的。 “有没有可能是日伪军警给自己下的套,让自己钻进套里去呢?”可这一点连他自己都即不敢肯定,也不敢否定。 “不管怎么说,先离开这里在说。”陈伯康抛去杂念,快速的离开这个让自己心跳的地方。 ; ~~b~~ ------------ 第三十五章 歹土 第三十五章歹土 陈伯康坐在电车上,喧哗的声音,谈笑说话的声音,在他的耳中都听不见;电车外两旁的建筑,川流的人群,在他的眼中都视而不见。 此刻,他的心里感倒一股无名的害怕,是一种后怕的感觉。如果当时自己不尽快的离开那里,那将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等待他的是日寇汉奸的陷进,还是放长线钓大鱼?他做不了这个判断。 陈伯康一直坐到沪西才下车。沪西属于越界筑路区,现在被称之为“上海歹土”,给出这个称谓的的就是朱惺公先生,然后被诸多名人绅士所引用,又经各个新闻广泛地被宣传,由此而广为所知。 之所以称之为“上海歹土”,经常发生暗杀等恐怖活动,又整日充斥着赌博等城市犯罪,这里尤以曹家渡为主要地点。 陈伯康还专门就此向朱惺公了解,据他说,当初经过租界越界筑路之后,公路两旁筑起华丽的大住宅来,路旁都栽有树木,显得格外幽静高雅,很多有钱人都在那里置业,造就这里生意异常繁荣。由此道契税、宅地税、警务捐不在话下,让华界当局也多了一笔丰富的收入,对于越界筑路就一只眼开一只眼闭任由筑路,不予理睬。 日久之后,这个越界筑路区就成为高档住宅区,住在那里的人,即向租界缴纳巡捕捐,又要缴付华界的税捐,并接受两方的保护。 他还向陈伯康说起一个讽刺笑话,在街头维持治安的是租界上的巡捕,而路旁范围仍由中国警察驻守,日军在沪西开纳路(今武定西路)设有防军本部,有时租界的巡逻车开到那里会受到干涉,但是租界当局尽管受到阻挠和干涉,警车还是不断进入该区,表示对越界筑路不肯放弃。 最让朱惺公痛斥的是沪西歹土的赌场,前去赌场的赌客大部分都是从租界去的,这些人什么都不怕,只要有得赌就如蝇逐臭,常常因此倾家荡产,乃至自杀的人是每天都有报闻。 陈伯康却清楚地知道,这是因为抗战爆发后,闸北、虹口大量难民聚集于曹家渡,人口的增加让曹家渡商业快速的繁荣,一时之间,沿河街道两岸店铺云集,贫民的草棚陋室鳞次栉比。随着上海沦陷,曹家渡沦为日伪政府管辖区域,但在租界越界道路范围内的行政、警务又归于租界管辖,可谓各司其职,实则是使曹家渡成了两不管地区。由此,烟赌场等行业很快在此滋生,出现大批的烟馆、赌场。流氓地痞的横行作恶,让曹家渡由此而成为闻名的“沪西歹土”。 当陈伯康下了电车,天色已是将黑,各式灯彩牌楼式的招牌,在那黑阴暗的里弄口,泛着昏黄色的媚眼,一阵阵刺激性的鸦片烟味,笼罩着整个曹家渡,赌场老板,泛着吃人的笑脸,招呼着成群的徒子徒孙,烟馆伙计,殷勤地服侍着,把顾客的房屋家产往小眼眼里送。马路上同乌鸦一般的不三不四人物,忙忙碌碌的在暗影中憧憧往来。 想着“歹土”里面的这些肮脏把戏,陈伯康不由得想起昨天在《文汇报》看到一则新闻,《途遇剥猪猡反抗受枪伤》:“昨晚八时零五分,公共租界华捕、巡逻经过曹家渡时,见有一男子额部被枪击伤、血流满面,当将扣留。据该男子称,名蒋志仙,本地人,年三十五岁,业木匠,住曹家渡新家弄四十八号,适间出外至老虎灶泡水,遇“剥猪猡”,以反抗致触盗怒,被枪伤头部,该华捕以蒋所述情节有疑,乃带入捕房侦询云。”文中的“剥猪猡”为上海方言。旧时上海盗匪也分三六九等,其中最末等的劫匪抢劫行人,并将受害人身上衣服也抢去,称为“剥猪猡”。 陈伯康走在路上,心想如果今天那边是个陷进,自己最好还是再过段时间才能回去,而眼下正好借此机会见识一下这里风气,顺眼看到路边有一家招牌写着“沪西状元楼菜馆”,就走了进去。 “先生,您几位?可有预定?” “就我一人,有雅座吗?” “对不起您了,雅座没有了,您看大堂靠窗这边行吗?” “可以,你们这有什么好的本帮菜,要快点的!” “先生,我们这酒楼拿手的有锅烧河鳗、熏鱼,响油鳝糊、红烧回鱼、黄焖栗子鸡,糟毛豆、糟茭白,如果您要吃些鲜嫩清淡的,有荠菜春笋、水晶虾仁、冰糖甲鱼、芙蓉鸡片;还有以火腿、鸡脯、猪肉切成细丝做的扣三丝、蒸三鲜,另外,还有糟鸡、糟门腔、糟猪肚、糟风爪,以及甬式蒸三臭。您看要哪几样?” “给我来条熏鱼、白斩鸡、扣三丝好了,就这么多。” “好嘞—,熏鱼一条,白斩鸡,扣三各一份—” “等等!再给我来两笼包子,半只八宝鸭,打包!” 陈伯康本来没想过要这么多吃的,只是突然想起,今晚小四要来,正好带些吃的给他们两兄妹尝尝鲜。 功夫不大,跑堂的伙计酒点的菜都给上齐了,说:“先生,菜上齐了,您可需要喝什么酒?” 陈伯康朝他点了一下头,说:“来一瓶本地老酒。” “好的,马上给您上来。您在这慢慢吃,等您走的时候,我再给您把打包的给包好。 伙计走了后,陈伯康扫视着大堂。整个大堂能够摆个十一二张桌子,现在已经坐满了人,此刻是劝酒的,请吃菜的,呼喊伙计的,喧哗一片。从望窗外看去,相隔不远的几家饭馆都是人满为患,生意火爆。 端起酒喝了一口,这酒只是一般,“是个道地货!” 陈伯康品不出这酒的好坏,但对本地酒有些了解。这酒一入口后,因原料的原因有些发苦和涩味,因此加了一些蜂蜜和枸杞有一些回甜,也只有本地才出产这样的酒。 “小赤佬,把你老板叫过来!”一个声音大声的叫着。 “哎呀,是吴大爷啊,你快请坐!我这就叫老板来。” 大堂门口进来了五六个人,大马金刀的就把在门口吃饭的人驱赶到一边,其中一人当中一座,其他人立刻在他周围围成一圈。整个大堂立刻就安静下来,静到掉只筷子都听得见。 坐在角落里的陈伯康打量着这人,这是一个身材高大,满脸横肉的30多岁的人,应该比自己高半个头,圆脸,小眼,浓眉、嘴阔。这人给他的直觉就不是个好人,像个敲骨吸髓的家伙。 这人正用他那一双笑小眼睛警惕的看着大堂里的人,当他喝了一口伙计专门给他泡的茶,抬头看到老板已在旁边恭候着,就笑着说:“我说张老板,今天倒是很自觉啊,这里的生意很不错啊。” 张老板约有50多岁,献媚的笑着说:“吴大爷,看您说的,再好还不是靠您老的关照。您说是不是?”说着把一摞钱递给他。 姓吴的嘴巴一撇,旁边的跟班伸手把钱借古来,当着面就数了起来。张老板也不在意,对姓吴的又敬烟,又倒酒,又是赔笑的。 姓吴的是来者不拒,烟也抽,酒也喝,听到耳边数钱的跟班跟他说了句,站起来说:“张老板,下个月要涨半成,别说我没事先跟你打招呼,到时候如果数目不对就不要怪我不讲情面了。” 张老板“嗻嗻嗻嗻.....”的话都说不出来,就看到姓吴的摇头晃脑,大摇大摆的走了,气得闷坐在凳子上不说话。周围的人都上前劝解他,让他不要气伤了身子。张老板谢过劝解他的人,慢步的回里间去了。 陈伯康唤伙计过来说:“刚才那个胖子是怎么回事?” 伙计瞪大眼睛,看着他说:“先生,你连他都不知道?他就是我们这的大名人吴四宝吴大爷,他是青帮季老爷的徒弟,手下有几十号人,平时一贯逞凶斗狠,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而且他的枪法很准。听他手下的人说最近又投靠日本人了,现在对我们这些商铺店铺也是越来越狠了。” 陈伯康说:“就没有人管吗? 伙计说:“管?谁敢管?他的背后是日本人,去管那不是找死吗!先生,我看您还是吃完了,赶紧走,这地方太晚了不安全,不然到时候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说完不再理会他,转身走了。 陈伯康喝着酒吃着菜,觉得嘴中的酒无味,菜如蜡,越吃越觉得心烦,直接叫伙计结账。 刚走出菜馆大门,“呯呯”两声枪响。枪声一下就打破了这里的平衡,刹那间,整个道路两侧的人全都往旁边有空隙的地方躲了过去。店铺、旅馆、酒楼等等,只要是开着门的,都是他们藏身的去处。 在听到枪响之后,陈伯康也立刻折返回饭馆,又探出头望向枪响之地,看见一个人倒在地上不停抽搐,地上淌着鲜血,看情形这人是活不了了。 周围的人因躲避而观看这场景,胆小的脸色发白,更多的是一些悸动,窃窃私语的相互询问,被杀的是不是汉奸。 不一会,附近医院的救护车来了,下来两人将躺在地上的人抬上车就走了。陈伯康冷眼看着这一切,疾步走向电车站。他现在非常渴望,渴望要情报,需要情报的来源。 ; ~~b~~ ------------ 第三十六章 救人 第三十六章救人 “九亩地”露香园区的青莲街口。 在日军侵占后,“九亩地”片这地方遍布赌窟、押店、烟馆、地痞流氓趁机横行霸市,加上难民区的人员身份复杂,各种身份的人都混在里面,特别到了晚上,难民们为了躲避伪政府署的收税和警察的驱赶纷纷走上街头做点小买卖、小生意,这样使得原本就狭窄的道路变得更加的拥挤不堪。 当陈伯康回到这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警惕的看着旁边人来人往的人流,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后,心中的不安才稍稍有些缓解。 他像往常一样来到吃饭的饭馆里,找了个靠门的位置坐下,就看见小四正焦急地东张西望。 “哥哥,大哥哥在哪里!” 小四闻声顺着妹妹的手指的方向看去,一看到陈伯康就兴高彩烈的拉着妹妹过来,直接就坐在他的对面。 “王大哥,我等你很久了。我什么时候开始给你画图啊?”小四凑近跟前小声的说。 “不要急,再急也要先把饭吃了,对不对?”陈伯康笑着把小四按坐下说。 小四有些为难的说:“王大哥,我没钱了,今天早上给的钱都被我和妹妹买吃的了。” 陈伯康把提在手里的食袋一举,笑着说:“你不用想多了,我都给你们带来了。”把手中的食袋放在小四和他妹妹面前,回头对里面喊道:“老板,来碗阳春面!” 待转过头看见两个小孩都没有动,只是呆呆的看着他,笑着说:“怎么了,不是说还没吃饭吗?不会吃过饭跟我客气的。” 陈伯康见他们都不动手就打开食袋,一个包子,一个八宝鸭都摊开来,拿起一块鸭肉就吃了起来,边嚼边说:“真不奈,这鸭子做的真地道,真香!” 女孩看了眼小四,又紧紧盯着鸭肉和包子,嘴巴不住的咂着。小四也是同样的表情,而且口水都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 终于,抵挡不住诱惑的两兄妹同时伸出四只手,两只手拿着包子,两只手抓着鸭肉,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陈伯康看在眼里,伸出手在他们的头上轻轻的抚摸了下说:“慢点吃,都是给你们带的。如果以后有机会,我带你们一起去吃。” 等两个小孩吃完,陈伯康结过账带着他们到自己住的房子里。两小孩看着房子都很开心,特别是小女孩更是在房间里围着桌子转。 小女孩玩了一会,像是累了,趴在桌上不一会就睡着了。陈伯康把她轻轻的抱起来,放到床上盖上被子。 “大哥,妹妹身上脏,把床会给弄脏的。” “没事的,让她好好的睡一觉。对了,你是不是早就把图给画好了?” “嘿嘿,大哥你真聪明,这你都猜得到。是啊,今天的报纸一卖完,我就到报社门口的垃圾堆里去翻找,找了一截炭笔,还找了几张破白纸,花了一下午才弄完。” 陈伯康很感慨,这小子不说其他的单就他做事的认真态度,你就没有不喜欢的。从小四手中接过这几张纸,一看上面的字歪歪扭扭的,明显是没专门练习写过字的,而且地图的线路画的也是弯弯曲曲的,有些地方明显错误。 陈伯康让小四坐下,把地图上的一些问题都给他指出来,比如说,青莲街和民国路、以及和露香园路之间的道路相交该怎么画;又在图上把字重新写了一遍,再让他确认。 小四拿过图仔细地看着,不时地向陈伯康请教字怎么念,又在他的帮助下,不断的修正地图上画错的地方。 由于小四对地图没有什么概念,加上没上过学,地图都是他按照记忆画的,很多地方都是错位或者重叠了。这让陈伯康费了老大的劲,直到深夜11点才弄完,而此时,小四也因太困趴在桌上睡着了。 陈伯康把小四也抱上床,放在另一头,让他和她妹妹睡在一起。 “看来今晚我只好将就一下了。”陈伯康看着熟睡的两小孩说道。 ******************************** 同一时间,南市伪政府警察局旁边的酒楼里,警察局长黄成义正在和日军宪兵队大佐山田一夫喝酒。 “大佐阁下,你说今天早上设的这个局,怎么就没人上钩呢?”黄成义一口喝干杯中酒,气恼的说、 “黄桑,你怎么看这个凶手。” “大佐阁下,这个行凶之人应该是熟悉此地地形,手上力量很大,手段干净利落,从两个人死亡的原因来看,凶手仅凭一块板砖就将两人击倒,手法熟练,对人体要害很清楚,像成田上尉的脖子就是被他扭断,当场死亡。说明此人是个练过功夫的。或者专门受过训练的。” “呦西,黄桑你说的很对,这个人居然用一块砖就将两人击倒,然后将他们杀死,而且没有还手之力。可想而知,对环境的了解,选择的地点很好,隐蔽无人,又身怀功夫,是个自信心很强大的人。由此你怎么看这个人,黄桑?” “我看这人和上次开枪杀死李福生的不像是一个人。如果他用枪杀死两人就不用冒险徒手击杀,万一有个闪失就得不偿失了。” “那他为什么要杀死两人,没有原因的杀人?他的动机是什么?” “这个....,大佐阁下,这个我可是想不出来。一个持枪行凶,一个徒手杀人,完全是没有联系啊。” “黄桑,你看这个事发地点,一边靠租界区,一边靠着难民区,你说他会是在哪一边呢?” “大佐阁下,您是说他会在难民区?”黄成义摇摇头,却没再说。 “黄桑,你是说他不会坐以待毙的,是?你看如果是仇杀,这人很有可能是难民区的人;如果不是,那他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那他可能会是国府的人,我看他的手法很像军统特务的那一套。还有他得手后没有回来核实,也没有报纸报道,从这点上看,又不像是,而且他们也不胥做这种事。” 两人说了半天也没想出凶手的背景,只是一杯一杯的喝酒,排解心中的不快。“大佐阁下,我看这个消息还是再压一下,我们先从李云彪查起,虽说他死了,但也有可能是他仇家干的,说不定会有一些线索。” “好,现在也只有这样了,看看查的结果再说了。” ***************************** 天亮了,陈伯康带着两个小孩吃饭,分手后,直接坐电车回报社去了。虽说不用每天做办公室了,可还是要每天报个到,否则老板可是要找你麻烦的。 昨天由于事情不顺,加上和小四一起很晚才把地图弄完,导致他加班到深夜,才赶了一篇文稿。今天,他必须要将稿件给交出去。 这篇稿件写的就是“沪西歹土”,主要内容是揭露哪里的黑恶势力无法无天,坑蒙拐骗,敲诈百姓。希望有名望的人能出来为老百姓伸张正义。 交完稿件,陈伯康在办公室里休息,回想在早晨给小四说过的话,有没有什么地方说错话。记得吃早饭的时候,自己告诉他,要他以后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记下来,然后再告诉自己,这样自己也就能给他一点钱当做买他的消息钱。虽说这样做有些不好,但自己也只有这么大的能量,这样做虽然也只能解一时之困,可谁知道自己以后会怎么样,说不定明天就横死街头了。 当时,小四可是满口就答应了,而且还说他有一帮卖报纸的小伙伴,对附近的“闻人”、“大开”、“小开”都知道,以及地形都很熟悉。 陈伯康趁机对他说,能不能通过他把他那些小伙伴熟悉的地形都画下来,由他再转交给自己。 小四有些为难,说怕自己画不好,给他添麻烦。陈伯康安慰他说,你只要记住主要的道路名称,还有一些特别的道路就行了。 从头到尾,陈伯康都没有告诉他自己为什么要,只说自己是记者,需要这些捷径便于工作;看到小四深信不疑的样子,说的话想来没什么漏洞,应该不会引起他人的注意。 “这算不算是自己的一个情报网呢。”陈伯康念头一转,忽的转到这个点上,让他自己都有些觉得好笑。是啊,这是一群还未成年的孩子,大的不过十三四岁,小的也仅仅才**岁,让他们充当自己的眼线,消息的来源,让人说起来确实有点不可信。 那又有什么办法,现在自己只是一个人,即得不到组织上的帮助,又没个帮手,纵然有报纸上的新闻消息,得到的情报和消息都是模棱两可的,相对十分蔽塞,对自己的行动也不会有所助益。 现在自己要想要有所作为,也不得不想些邪路了,这些小孩给他的消息,至少能让自己对感兴趣的情报的真实性有一个比对,而且在自己决定行动的时候,做出的决定不会那么的不可靠,或者不安全。 “希望他们能给我带来惊喜!”陈伯康暗暗地期待着,希望自己做出的这个决定没有错。 “小王!快,快走,百乐门被人投递炸弹了!” ; ~~b~~ ------------ 第三十七章 救人之险 第三十七章救人之险 “投炸弹!” 这种事情陈伯康在特训班的时候,曾被教官们讲到,而且还不止一次的讲道,从如何计划到如何进行投弹,讲解的非常清楚。 “难道这是我们的人干的?” “哎呀!你还在想什么呢?我们要快点去,不然我们就会失掉这个新闻了!”叫喊的人是张来娣,由于没有批准她的请假,只好托人找个人帮她照看孩子,自己仍旧坚持上班。 “好的,马上就来!” 他们一行两人带上相机和话筒急匆匆的赶到静安寺愚园路和万航渡路(原名梵皇渡路)转角处;百乐门就坐落在这里。 这座百乐门舞厅在是一幢外观堂皇,内部华丽的钢筋混凝土框架结构的建筑,曾听人介绍说起过,里面的舞场共有两层,二楼是大舞场,三楼则是个有着个玻璃面舞池的小舞场。 “小王,你听我说,这个百乐门舞厅你没进去过,我给你讲讲,免得到时候出错。这个百乐门啊外观华丽,内部富丽堂皇,灯光优美璀璨,拥有一流的爵士乐队和红舞女,是上海上流社会争奇斗艳,社交应酬的首选,凭借此吸引了众多的社会名流。百乐门和上海仙乐斯、新仙林和大都会一共四家是上海最有名的大舞厅,这几家舞厅都集中在公共租界的地面上。”张来娣边走边向陈伯康介绍到。 百乐门的楼顶上矗立着一个高高的钢塔,是个逐级上升的梯形结构。塔的周身和楼顶全都装饰着霓虹灯,在左右两翼置有贯通上下的灯柱。 “这个可是上海的一个标志。一到晚上,这个顶部的灯光如同繁星闪烁,人在远处,也能一眼可看到这钢塔顶上熠熠闪亮的灯光,因此这钢塔和光亮就成了百乐门的标志,同时也被称为‘东方第一乐府’。” 陈伯康边听他说,边看着前面围着的人群,看起来出多都是记者,一个二个的表情都是又是焦急,又是兴奋的,让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他们的身份;而记者的前面有几个巡警在维持秩序。 陈伯康他们两人由于来的时间稍晚,没能抢到前排的位置,只好站在中间等警察署和百乐门的人出来向他们说明情况。 等待中,张来娣又给他介绍百乐门来:“这灯光还有个最突出的用处,当他的生意极盛的时候,客人开车来这里的汽车要从静安寺一直停到胶州路到胶州路后面的常德路,具有心人统计差不多有一两公里长呢。那些人的汽车都是按顺序停,当跳完舞出来,只需告诉服务生车牌号码,服务生便会打电话给管理灯塔的工作人员,让灯塔把他们的汽车牌号打出来,司机一看就知道要把车子开过去交给他们。厉害?” 张来娣正说的起劲时,人群忽然骚动起来,一起往前涌动,前面的恰好位置,后面的想要靠前,一阵一阵的冲击着拦阻的巡警。 陈伯康一手拿上带闪光灯的相机,一手扒拉开前面的人,后面是紧跟在她身后拿着话筒的张来娣。 “咔嘶”“咔嘶”“咔嘶”一阵疯狂的闪光不停地闪烁。 “请问,舞厅里出现了炸弹是真的吗?” “是谁把炸弹带进来的?是舞女还是小斯?” “请问警官,能否告知一些细节,以及事情的真相?” “请问.....” “请问......” ............................. 一连串的问话如机枪子弹般吵闹个不停,让站在前面的两个人不知该先回答谁的问话,只能一起伸出手向下压,说:“各位!各位!请安静!请安静!请一个一个的问!” “赵先生,我是文汇报记者,请问贵舞厅是否真的发现有炸弹?如果还真的,现在查出是谁做的吗?” “百乐门舞厅确实发现了炸弹,只不过不是舞厅里面的人做的,而是有人邮递过来的,现在警方正在调查是谁寄过来的。” “请潘局长.......” “呜――”的一声汽车的声响,紧跟着有一辆轿车,两辆卡车开过来,在人群后面停下。跟着小轿车车上下来一个日本军官,卡车上跳下二十几个日本兵。 日本军官趾高气扬的走在前面,立刻有两个日本兵跑上前,把记者往两边分开。 “小野阁下,这是发生在我组界内的事,还轮不到贵方管辖。”潘局长等日本军官走到近前时,不带表情的说。 “哦,潘局长,我要正式的告诉你,现在并不是只有百乐门一家五亭出现了炸弹,仙乐斯、新仙林和大都会也同时出现了炸弹!”小野紧盯着潘局长说。 “那又怎么样,这些也都是在租界内的管辖范围,自然有公共租界来处理。” “可出现这种情况,已经影响到我大日本帝国的利益了,我们怎么不能来处理?” “那也得经过租界工部局同意才行!” “潘局长不害怕你的官帽不保了吗?” “多谢小野阁下的关心,潘某的官帽报不报就不用你操心了。” “你......你既然敬酒不吃,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上!” 小野两手一挥,身后的鬼子兵“嗨”了一声,就齐刷刷的冲进舞厅大门。一时间,整个屋里传出“啊―”“妈呀―”“救命啊―”的声音。 现场的记者都愤怒的看着,也是敢怒不敢言。陈伯康掩不住心中的愤怒,把照相机往张来娣的怀里一放,分开前面的人冲了出去。 “站住!你的什么的人!” “我是记者!” “回去!” “你若果不让我进去,我将你们的行为告知公众!” “你敢和我大日本帝国作对!你的死啦死啦的!” “这里有几十家报纸的记者,你要把我们都杀了吗?外面还有更多的中国人在看,你也要全部杀了吗!” “你.......” 这时,日本兵把舞厅里的人全都驱赶了出来,每个人都脸露惊慌和害怕,不知道这些小鬼子想要干什么。 “天啊―美玉还在里面,那个日本兵抓住她,怎么还没出来?”一个女的声音紧张的叫着。 陈伯康听到有鬼子兵抓了一个舞女在里面没出来,心道不好,如果自己没遇见就罢了,既然自己遇到,那就不能让这是在自己眼前发生。 “嗖”的一下,陈伯康趁着人群的混乱,鬼子兵的注意力被引开,立刻冲进了舞厅。 “小王!”张来娣一下慌张地叫道。 周围的记者也纷纷的往门里挤,被赶出来的舞厅的人也往里面挤。日本兵人少只能极力的阻挡愤怒的人群。 “八嘎!” “小野阁下,如果照成重大的人员伤亡,不知道你能否承担得起?”潘局长冷冷的说。 “你!八嘎!” 舞厅里,陈伯康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找人,大堂里灯光明亮,门外面的声音很嘈杂,里面却很安静。 大堂静悄悄的,陈伯康快速跑上二楼,就听见角落里一扇门传出声音,“放开我!救命啊!!” 陈伯康快速的跑过去,站在门口侧耳倾听。 “呵呵,花姑娘的,呦西,你的让我快活的.......” “不!不!你这混蛋!畜生!” 陈伯康轻轻扭动门把,门没有扣死。慢慢的轻轻地打开门,正好看见小鬼子背对着正用手抚弄那女子的脸,而那女子惊慌失措下也没注意门被打开,只是一个劲的用双手拦阻那双大手。 陈伯康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把门一推,冲上去,一出手猛的就把小鬼子右手反扭过来,一手把他的脖子卡住,万幸的是这个小鬼子没他架子高,只达到他的下颌,这把式正好适用。 那小鬼子被制住,叫不出来,喊不出来,只能一个劲的挣扎。陈伯康很想把他给掐死,可不敢,这个时间和这个地点都不合适,对那舞女说了句,赶快把自己给收拾一下,跟着他出去,跟着把小鬼子给拖出了房间,向楼下走去。 小鬼子被他这样一路给拖下来,呼吸不畅,四肢乏力,脸涨得通红,只能像死猪一样任由摆布。 那个舞女没有哭泣,也没有显得过分害怕,只是脸色有些苍白,一路上小步慢跑的跟着他走,一直到舞厅外。 陈伯康把小鬼子往地上使劲的一推,小鬼子由于缺氧,一时晕头转向,摇摇晃晃了几下倒在了地上。 只是情况与陈伯康的预计有所差错,他原本以为小鬼子一定会冲上来把他给抓住,然后痛打一顿,最不济就是给自己一颗子弹。实际情况却是,小鬼子只是上来把地上的这个给扶起来,站到一边。这时他才发现原来周围又来了一大群巡警,还是个洋鬼子带队。 小野这时脸红经涨的看着,喘着粗气,两眼放出吃人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陈伯康,用手指着他说:“你的敢殴打大日本帝国的武士,你的死啦死啦的!”。 陈伯康不动声色的看着他,轻蔑地说:“我不过是凑巧,你看看着周围,哪一个不想上前揍这个混蛋畜生!” 小野气得不出军刀就要砍陈伯康。 “stop!小野少佐,你不能在这行凶,这里是公共租界区。”那洋人说。同时两边的巡警都纷纷上前了两步,把他给夹在中间。其他鬼子一看长官被围住,也都端着枪对着巡警。 在双方剑拔弩张的时候,跑过来一个鬼子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小野不相信的叫道:“纳尼?”再次得到准确的回答后,才不甘心的挥手示意撤走。在他走之前,先是狠狠的扇了被陈伯康扔到在地鬼子两个耳光,然后又凶狠地看了陈伯康两眼。 等鬼子们走了后,巡警也在洋鬼子的指挥下走了。 “如果不是洋鬼子来得及时,自己可能已经死了,真是好运气啊!”陈伯康没想结局会是这样,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 ~~b~~ ------------ 第三十八章 舞女 第三十八章舞女 “小王,刚才你一个人就冲进去,可真是担心死了我啦!”张来娣走到陈伯康身边,拍着胸口说。 “张大姐,我没事。我年纪轻不知道轻重,刚才冲动了些,让你受累了。” 张来娣又在他耳边说起今天回去后,她怎么写稿件的事,陈伯康却想到了另一边,还注意到舞女们把被他解救的女子围在中间,其中一个年约27、8岁的女子正不停地安慰她,并帮她搽拭泪水。 周围的记者的脸色都不好,因为日本人今天的行为很反常,这在以前是没有的,议论了一会都三五成群的离开了,张来娣也招呼陈伯康一起离去。 “先生!先生!请等一等!” 陈伯康并没有意识到这是在叫自己,直到面前两个女人拦住去路才明白这是在叫自己。 “不知道二位有何指教?” “先生,请别误会,我是来谢谢你救了我。” “是啊,先生太感谢你了,如果不是你,美玉就被那个畜生给害了。” 陈伯康边打量边对两人说:“哦,应该的!应该的!” 这两女人年纪都比他大,长的身高都差不多,都烫了发,长相装扮却不一样。年纪大一点的是个饱满的瓜子脸,柳叶眉、双眼皮,桃花眼,挺起的鼻梁,薄薄的嘴唇,身穿短领袖绣花绸缎旗袍,把胸部挤得鼓鼓的,旗袍的开叉一直到大腿上部,腿上穿着一双透明长腿丝袜,脚上穿着一双黑色高跟鞋。这女人和郑萍相比体态丰腴,更多了些成熟的女人味,说话时的媚态让人看了一眼就忘不掉,有点狐狸精的味道。 年轻的一个脸稍微的圆润一些,单眼皮,柳叶眉、高高的鼻梁,厚厚的嘴唇,也穿一身露臂短领丝绫旗袍,领口的纽扣松开,露出洁白的胸膛,旗袍的开叉也到大腿,一双长腿白丝袜,丝袜有几处破了,露出白白的大腿,脚上也穿一双高跟鞋。和年长的相比,少了一些成熟,多了一些清纯,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些风尘,神情楚楚动人,让人怜爱的意味。 “先生!先生!” “哦,什么事,不不不,我都说了没关系的,应该的。” 两女人见陈伯康有些发呆,连连出声叫他。年长的抿着嘴笑着看着他,拉着年轻的女人说:“先生,我叫陈曼丽,我这位妹妹叫陈美玉,感谢是肯定要感谢的,不然我陈曼丽就不能这上海混了。这个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希望您不要嫌少。”说着从坤包里拿出一叠钱递给他。 陈美玉也跟着说:“先生,我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一阵微风吹过来,陈伯康闻着女人浓郁的香水味,有些晕头,见陈曼丽给他钱,赶忙说:“你们别这样,我是不会要你们的钱的,而且我也用不着这些钱。” 陈曼丽见陈伯康拒绝接受,以为嫌少,又从坤包里拿出一些来说:“你看我这有这么多了,如果你觉得不够,明天我再给你,怎么样?” 陈伯康见她误会,坚决地说:“这位小姐,你误会了,不是嫌少,我是,..我如果是为了钱,给我再多的钱也不会这样做的。” 突然,张来娣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小王,这个陈曼丽是百乐门的红舞女,在上海也是很有名的。你说话可要小心一些,不要太冲动了。” 陈曼丽似乎知道张来娣在说什么,笑着说:“先生,你还是把钱拿着。” 陈伯康觉得自己像受了侮辱一般,冷着脸回绝:“对不起,我不会接受你们的钱,你还是拿回去自己用。张大姐,我们走!”转身就走。张来娣一看赶紧跟上他。 陈曼丽和陈美玉互看了一眼,陈美玉有些焦急的问:“姐姐这可怎么办啊,他可是我的大恩人啊,如果就这样走了,以后我可怎么对人说啊!” 陈曼丽叹了口气,用手牵着陈美玉的手,转头叫道:“先生,请等一等,听我说几句好吗?”拉着陈美玉就向陈伯康走去。陈伯康看着两人,不知道她们还要说什么。 “先生,我不知道我什么地方得罪您了,让您这样生气。既然你不愿接受我们给的钱,那您看这样好不好,我们姐妹请您吃顿饭,这样总行?也算我们姐妹的感谢您的救命之恩?” 陈伯康听着这发嗲的声音,让人骨头都要输了,本想还是拒绝的,可看着这让人魅惑的仪态,让他有些狠不下心来。 张来娣一看这情形急忙说:“小王,我先走了,你和她们慢慢聊。”急急地走了。 “这位小姐,咱们一起去,多个人多份热闹啊!”陈曼丽见她走了,故意的大声叫道。 “不了!不了!我还有事要赶时间,就不去了!”张来娣回过头边走边说,不一会就走的看不见人影了。 陈曼丽一把抓住陈伯康的手臂说:“王先生,你看是不是我们现在就走啊?” 陈美玉也趁机挽住她的手臂发嗲的说:“王先生,走,一起去喽,你一定要接受我的谢意的啦。” 陈伯康被两美女给挽住拉住,阵阵的香水味扑鼻而来,让他有些意动神迷,更加的禁不住那让人骨头都疏软的声音,不由自主的点了一下头。 两女人一见他点了头,真是喜上眉头,更加真添了一些韵味。陈伯康赶忙转过头不敢再看,深呼吸调整自己的心神。 三人刚走几步,陈美玉忽然叫了声:“哎呀,曼丽姐,王先生,你们稍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说着疾走快跑的向百乐门走去。 陈伯康不明所以的看着陈美玉的背影,又看向陈曼丽。而陈曼丽只是笑了笑说:“王先生,您看我们是到什么地方去吃饭啊?” 陈伯康说:“你决定就好了。” 陈曼丽点点头再没说什么。 等陈美丽出来时,陈伯康才发现她已经换了一身的行头,原来被扯坏的旗袍换成了素雅的绣着兰花的白色高开叉旗袍,丝袜也看不见被划破的痕迹了。 陈曼莉叫了一辆道奇轿车,载着三人很快就到了霞飞路上(今淮海路)的罗威饭店,这是一家专营法式西菜的餐馆,法式选料精细,用料讲究,以原汁原味,质地新鲜,讲究形态,色调华丽为特色。 这些都是陈曼丽在车上的时候讲解给他听的,似乎很清楚陈伯康不了解这些,讲述的时候娓娓而谈,优雅而温婉,无意中显露出她自己的品味。 陈伯康面如平常的装作听着她说话,感觉自己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一边是国家危在旦夕,民族危亡,一边是歌舞升平,纸醉金迷;自己是为国献身,而她是安于享乐,这样的两个人居然会坐在了一起,对陈伯康来说真是有些莫名其妙。 车停了,门从外面被人打开。 “陈小姐,您来了,您今天是三位吗?还是坐以前的位置吗?”一个门房弯腰殷勤的说道。 “今天就三位,还是老地方,我们先说会话,等一会在点菜。” “好的,我这就领您过去。” 三人一坐下,陈伯康大方的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的氛围、装潢摆设是他见到过的最好的。淡雅的色彩、柔和的光线、洁白的桌布、精致的餐具,安宁的气氛,以及餐厅里的客人谈话和侍者的言行姿态都举止有度,让人一看就觉得高贵典雅,心情愉悦。 “咳,王先生还没请教高姓大名呢?”陈曼丽见陈伯康大方的坐着,没有显得诚惶诚恐,让她有些意外,看陈美玉盯着他笑的痴痴的,只好打破沉默问道。 “哦,免贵姓王,******。” “王先生是第一次来这里?” “是的,我的收入在这里消费不起,让您见笑了。” 陈曼丽见陈伯康气定神闲,不卑不亢的回答,让她吃了一惊,这个年轻人不过二十岁出头,却表现得沉稳大度,心中对他高看了几分。 “王先生在上海是一个人?哪里人啊?多大了?在哪读的书啊?住在什么地方?家里还有什么人啊?” “是的,我现在是一个人住在九亩地那边,今年20岁,本地人,家里就剩我一个人了,读过几年书。”虽然这问话有些唐突,可那声音听在他的耳中,又让他难以拒绝回答。 “王先生,是不是看不起我们啊?” 陈伯康一愣,笑着说:“哪里话,你一个月赚的钱可比我一年赚的还多!怎么可能会看不起你们?” 三人相互谈话,谈话的内容相当宽泛,上至古今海内外,下至市井绯闻。也真亏了陈伯康在报社呆了几个月,不然就显得他孤陋寡闻了。 陈曼丽见他的言谈表情毫无做作,言谈举止雍容从容,气度精神自然开放,让她暗暗惊讶,本地像这样的可不多,就是有一般都是出自名门望族的公子小姐,就是自己的那位情人在他这个年纪恐怕也达不到这样。 原本陈曼丽请陈伯康吃饭,既有感恩的意思,也有压一压他的意思,没想到这一接触让她连连意外,那些名流和豪门公子,她可是见识的多了。 最让她奇怪的是,陈伯康在谈起汽车、电机等机械和电气方面显得非常的专业,说的内容她根本听不懂,但所说的过程非常的清晰明了,脑海里猛的闪过一丝亮光,“他是学这个的!怎么会去当记者?做这个行当总比当记者要强啊。从他今天的行为看是个很不错的年轻人,如果能和他交个朋友,或认个姐弟,说不定以后还能......” “王先生,你想必知道我们的身份了,我们姐妹就是做舞女的,也就是外面说的‘货腰女郎’。” ; ~~b~~ ------------ 第三十九章 结交 第三十九章结交 “哎呀,姐姐,看你们说了这么多话,累不累啊!我们还是先吃饭,边吃边聊。”陈美玉娇声发嗲的插口说道。 “好啊,那我们就边吃边说。” 陈曼丽叫过侍者,把菜单递给陈伯康说:“王先生,你先来。” “陈小姐,不好意思,我对西餐不熟,还是你来”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忘了你是第一次来。这样,三客牛排,来个焗鹅肝,忌司烙鲑鱼、奶烙小牛肉,再来个金必多浓汤,酒还是法国红酒好了,先就这样,甜点等会再上。” “好的,您请稍等,菜品一会就上来了。”侍者记下菜品名后走了。 “王先生,这家的西菜很不错,我们管这家叫红房子西菜馆,是专门做法式西菜,在法租界可是顶顶有名的哦。” 陈美玉夸耀似的说话,让陈伯康听的很是好笑,虽说自己没吃过西菜,可任何一个餐馆也不至于被吹上了天。 “王先生,美玉说的可是真的。这里的菜品选料不拘一格,用料新鲜,装饰美观,以原汁原味,质地新鲜,讲究形态,色调华丽为特色。调料用酒规范,畜禽类用舍利酒,鱼类用白酒,贝壳类用白兰地,野味用红酒,烙火腿用香槟。”陈曼丽如数家珍的向他介绍这家法式西菜的特点。 陈伯康听的是暗暗称奇,没想到洋鬼子也那么讲究吃的。他还以为只有中国人才讲究吃得,国菜里满汉全席仅仅知道其名,没见过,可公馆菜曾有幸见识过,其他的说不出来怎么个好法,单就开水白菜这道菜就让他回味无穷。 陈美玉注意到陈伯康神思恍惚,嘴角轻轻的上扬,露出一丝奇怪的微笑,说:“王先生,你在笑什么啊?” 陈伯康被阿打断回忆,轻笑着说:“听到你姐姐的介绍,我不由的想起曾经吃过的一道叫开水白菜的菜,想的有些差了,你别见怪。” “开水白菜?” “开水白菜,那是什么菜啊,白水煮的么?”两人一起问道。 陈伯康见她们对吃的这么感兴趣,只好解释说:“具体怎么做我可不知道,不过一些简单的程序倒还是知道,如果你们感兴趣的话,我倒还是可以说说。” “好啊,好啊,你说,我们听着。” “这个开水白菜说起来挺简单的,就两样,一个汤,一个白菜。最主要的就是这个汤,制作起来很不容易,汤要味浓而清,清如开水一般,一看就像清水泡着几棵白菜心,可一星油花也不见,吃在嘴里,却清香爽口。” “那这个汤要怎么做呢?”陈曼丽追问道。 “怎么做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当时我问过,人家也就简单的给我说了两句。这汤是最上等的上汤,母鸡、母鸭、火腿、干贝、肘子等上料吊制,从选料到成菜整个过程中,都突出一个“鲜”字,菜鲜、汤鲜、色鲜、味鲜。” “听你这么一说,我好像听谁说起过这个菜,可又想不起来了。好了,不想了,我们先吃饭。”这时她看见侍者推着推车过来了说。 牛排、红酒都摆好,侍者走开后,陈伯康仍旧端坐着,静静的看着陈氏姐妹。陈曼丽和陈美玉也不说什么,拿起刀叉就开始切割牛肉,手和手腕不靠桌,切割的动作非常轻盈,刀叉相交没有声,叉送入嘴没有声,抿嘴咀嚼没有声。 菜品摆放的像艺术品,吃菜的人动作优美、优雅,毫无造作,犹如一幅画一般。陈伯康知道这应该是租界里的上层社会的一些交际的规矩,如果自己想要获得更好、更多、更精确的情报,还就得必须要学会这些,做到这些,才能融入进去。否则自己只能像一只冬眠的昆虫一样,永远等待春天的召唤。 “和这两人的结识,是不是一个机会呢?”陈伯康学着她们的动作左手执叉,右手拿刀,用叉插住牛肉,再用刀轻轻的切割。第一次使用刀叉,让他很不习惯,不是用力大了,刀和餐盘发出刺耳的声音,就是用力轻了,切割牛肉切不动。 陈伯康并没灰心,仍旧继续切割他的牛肉,心里很清楚这就是一般的机械道理,用力的适度问题,只不过熟能生巧罢了,多练习几次就可以了。 果然,在切割了一半以后,他就能够熟练的使用刀叉了,可他的额头已布瞒了汗水。这里可是西菜厅,弄出刺耳的声音总是不礼貌的事情。 陈伯康兴致勃勃的吃着切割的牛肉,感觉对面在看着自己,便放下刀叉,用餐巾搽搽嘴,端起酒杯说:“谢谢二位小姐带我来这里,倒是让我大开眼界。我敬二位小姐一杯。”说完喝了杯中酒。 他突然发现两姐妹并没有喝完杯中酒,有些明白似得说:“不好意思,二位随意。” 两姐妹放下酒杯,陈曼丽说搽搽嘴说:“王先生,如果不是前面看你的动作,我可真是以为你在骗我呢。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能熟练使用这餐具了。这还是是我第一次见到第一次使用刀叉这么熟练。” “哪里哪里,陈小姐太高看我了。我只不过明白其中的道理,活学活用罢了,当不起你这么夸奖,比我聪明的人可多的是啊。” “王先生真是太谦虚了。我倒是真心希望能和王先生结交一番,你看,我们交个朋友怎么样?。” “这就不必了,咱们不过是萍水相逢,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何必多此一举呢。” 陈曼丽放下手中的刀叉不再吃了,又端起咖啡搅动了两下,才轻轻的喝了一口放下。陈美玉也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搽搽嘴不吃了。 陈曼丽看着陈伯康说:“王先生,诉我冒昧,我们结为姐弟如何?” “好呀!好呀!我同意!”陈美玉高兴地说道。 “这...这.这样不太好,我怎么能高攀得起你们呢?” 陈曼丽见他连续的拒绝自己的提议,心中有些生气,面上仍旧脸带微笑,叹口气说:“王先生似乎对我们有成见,是害怕我们,还是厌恶我们啊?” 陈伯康见她虽然带着笑容,可以就听得出她有些生气,想了想说:“陈小姐,我对你们不是有成见,也不是怕。” “哦,那你为什么不同意我的提议呢?” “我是很害怕啊!” “哦,哈哈哈哈哈”陈氏姐妹一起大笑起来。 陈曼丽见他说的风趣反倒对他越加的感兴趣了,拍拍陈美玉,让她注意一下,又拿起小勺搅动起咖啡,眼光却没有离开陈伯康。 “王先生能说说么,怎么个害怕法?” “其实很简单,我和你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无论如何也走不到一起的,就算今天不是我救了美玉小姐,也会有其他人挺身而出的。你说对吗?” “呵呵呵,王先生真是会说话。不说其他人会不会孤身救人,单就以你这侠义行为就值得我相交一场,而且,我们只是做舞女的,又不是什么高贵的身份,你如果是害怕给你带来麻烦,这点我倒是可以给你保证,不会给你有任何的不便。” “这,这个...” “王先生,不会是看不起我们?” “没有,没有,我没有这个意思。”陈伯康觉得有些气恼,这女人真是太咄咄逼人了,自己虽然一再委婉的拒绝,让她知难而退,没想到她是不达目的不罢休,让他一时头痛不已。 “王先生,不瞒你说,我这辈子只能是这样了,虽说有个人想要娶我,但我不愿给人做小,也不想失去自由之身,就这样过一天算一天喽。只是我放心不下我这妹妹,虽说她不是我的亲妹妹,可胜似亲人,我不能就看着她就这样一辈子呆在这浑水里。我一直都希望她能清清白白的做人,一直在等待合适的机会,没想到老天还是给了我这个机会。”陈曼丽带着些许的愁容,声音尽然带着有些哀怨的说道。 “姐姐,你别乱说,我不会离开你的。王先生,你也别听我姐姐说的。” “傻妹妹,王先生,我们姐妹虽说在这浑水里呆了挺长的时间,可我们都是不卖身的,虽说不上洁白如玉,可至少是清白的。今天我跟你说的这些,除了前面跟你说的原因,还因为我觉得你是个可信任、可托付的人。那些给人做小,当姨太太的事,我是做不出来的,我也希望我妹妹能够找个可信任的人,至少能够帮她的人。你能答应吗?” 陈伯康看着陈曼丽那乞求的眼神,心里有些不忍想要答应,可又想到自己的身份,委实难以决断,只好说:“那个,陈小姐,容我想想,容我想想。” “王先生,你要我跪下来求你吗?”陈曼丽见陈伯康的言语有些松动,立刻加码的说道。 “姐姐!”陈美玉没想到陈曼丽会说出这样的话,惊声叫了起来。 “你别说话!王先生,你觉得怎么样?”陈曼丽制止了陈美玉的说话,又追问道。 “好,我同意,可是我又能帮你们做些什么呢?我一没钱,二没房,三没家世,四没权。” “好了,你别说了,说的好像我在要挟你似得。我可没强迫你,也没有勉强你。这可是你自愿的哦。” 陈伯康听得直摇头,到头来还变成是自己愿意的,没想到还是中了她的圈套。 ; ~~b~~ ------------ 第四十章 见识 第四十章见识 陈曼丽姐妹一看陈伯康答应了请求,很是高兴。她们知道自己就是吃青春饭的,一旦年华飘过,青春不再,不是给人做小,就是随意嫁个人了此一生,甚至人老珠黄孤老终身。 陈美玉很清楚这样的好处,自己和陈伯康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也不可能说今天就定了终身之类的话,至少自己今后会有个人不计较利益,能真心的帮助自己,当然也包括陈曼丽。 接下来,三人的交谈就随意了许多,陈伯康毕竟来上海的时间短,年纪又轻,见识的、听到的那里比得上她们的见多识广。 谈论聊天的时候,陈伯康心里还是有些不安,他怕自己的身份被暴露,怕自己卷入不该有的纠纷和问题,还怕被上级知道后对自己进行处罚,更害怕被调回重庆。 “王先生,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难道你不愿意认我们做姐姐吗?”陈美玉看到他有些不开心的样子问道。 陈曼丽忽然笑了,说:“美玉看你说哪去了,王先生答应了的事是不会反悔的,对伐?我猜猜让你烦心的事,好伐?” 陈伯康下意识的感到,在言语上自己不是这个在舞场混了多年的女人的对手,而且这个女人明显比陈美玉要精明许多,搞不好还要给自己下个套,让自己从此摆脱不了这女人的纠缠。 这事从根本上说算不了什么,陈伯康心里很清楚,军统内部比他做得严重十倍百倍的人大有人在,只是这些人都是高高在上,或者工作需要,也或者有组织时常联系的,而像自己这样等待或者潜伏的,是不能随意结交外人,这是违背了工作纪律的,要结交也要向上级报告的,这是在学校时教官一再提醒的。 “哦,那陈小姐你就猜猜看咯。”陈伯康敷衍道,心里还在盘算着,要是这女人真的给自己找了些不该有的事,怎么办?帮还是不帮? “王先生,你不是在愁你的女朋友,就是在愁工作上的事,我猜的对不啦?” 陈伯康笑着说:“哦,你为什么这么看,我有说过吗?”他忽然对这女人的声音感到非常的柔软甜美,让他有种**想继续和她说下去。 “这么说我猜对?”陈曼丽微露惊讶的说,而陈美玉的眼中则有些些许的失落。 “也对也不对。” “这话怎么说?” “对的呢确实是工作上的事,不对的是我这么个穷光蛋,谁会做我的女朋友啊” “是吗?你这人这么好,怎么会没有女朋友呢?”陈美玉插口道。 “没有就是没有,我也不可能变一个出来,是伐?” “工作上的事,难道是因为我们?” “也是也不是,这个不好说,我也无法确定。”陈伯康见她追根究底,只好跟她来个一推二五六。 “没想到我这个提议还是给王先生带来麻烦了,真是对不住了。” 陈伯康见她说出这话,忍不住笑了,说:“这倒不好说,以后的事谁说的清了,说不定明天我就横尸街头了,对伐?” 陈氏姐妹挺了都咯咯咯地笑了,一起说:“你呀别这么说,多不吉利,你是好人,会长命百岁的。” 陈伯康和她们俩打机锋,让他见识到在上海这些女人和上层人物打交道的厉害,同样也可看出哪些上层人物是多么的奸猾,这些女人也许就是这样练出来的,不然把她们连皮带骨的给吃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得时刻打起精神来,不然一不小心就掉进了套子里,结果自己还不知道,等事后在想明白,恐怕轻的是黄花菜都凉了,重的就贻误大事了。 “王先生,我看我们就不要再先生小姐的称呼了,你就叫我姐或者曼丽姐都行,美玉也一样;我们叫你守业,好伐?” 事已如此,陈伯康只好点头同意。 “既然守业兄弟认了我这个姐姐,我总是要给你的见面礼的,不然传出去,我可丢不起这个人。”陈曼丽和陈美玉都从自己的坤包里拿东西出来,一个拿的是一块玉,一个拿的是一叠钱。 陈伯康连忙伸出手摇摆拒绝的说:“不不不,这可使不得,我是绝对不会接受的。” 陈曼丽伸出手压下他的手说:“守业兄弟,姐姐我也没有亲兄弟,今天能认了你这么个兄弟,我是真心的开心。这块玉是我老早就买了的,等着送给有缘做我兄弟的人。所以你是一定要接受的。美玉的就让她自己说咯。” “守业,这个钱本来我想用来对救命之恩做答谢的,哪成想曼丽姐居然认你做了兄弟,这钱也只好拿给你作为见面礼了。” 陈伯康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居然惹出这么一大条,现在是真的和她们搅合在一起了。 “这个真的不好,我是受之有愧啊,东西和钱我是不会收的。” “这样,守业,你是记者,美玉给你的钱,就拿去买个照相机。至于这块玉我先替你收着,等我把它包装一下再给你。怎么样?你如果再不同意,我和美玉以后可真的没脸在租界里呆了。” 陈伯康见她说得如此严重,到最后声音都变得凄婉了,好像自己不答应,她们就没法活下去了一样,无奈之下只好点头同意。 “太好了,守业,照相机呢我就做主了,买个德国的莱卡相机。玉呢,我明天就去找大师开个光,然后再给你,保佑你平平安安。” 现在的陈伯康是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把持着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免得到时候又被套了进去。 餐桌上餐盘的牛排,陈氏姐妹还剩有一小半,陈伯康的餐盘是干干净净,而且其他餐盘里的菜基本上都是他一个人一扫而光。陈氏姐妹对此也没有大惊小怪,只是不停问他够不够,不够再加菜。 不一会侍者过来收拾餐桌,跟着就是上甜品。这和陈伯康以前的就餐习惯,以及生活习惯都不同,像这样坐着聊天就让他有些坐不住。 陈曼丽看得出陈伯康的不习惯,就拉着陈美玉一起站起来说:“守业,你还没到百乐门玩过,今天我们就带你去见识一下。” 陈伯康不想去坐着没动,推脱着说不用去了。陈氏姐妹那里相信他说的借口,仍旧坚持带他去玩。 陈波康只好说:“两位姐姐,不好意思,我不会跳舞,所以还是不用去了。” 陈曼丽不屑的说:“我以为什么事让你这样不好意思,不就是跳舞吗,你忘了我们姐妹俩可是舞女哦,难道还教不会你?别说废话了,走了。”说着就和陈美玉一人一边笑嘻嘻的把他拉了起来。 三人很快回到了百乐门,刚到门口一群舞女就蜂拥的围了上来,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有问好的,有关心的,有担心的,还有献媚的,一时间把大门给堵得水泄不通。 陈伯康被夹在中间,进退不得,只好站着不动,一副任由你们说,我自巍然不动。 陈曼丽没有专门给围着的舞女们介绍陈伯康,只是对众女表示感谢,让她们回去陪客人跳舞,不要让客人不满影响了生意,众女这才散开了。 陈曼丽走在前面领着他们进了门,回过头对陈美玉说:“你现在是主人,可要好好照顾他,不要把他给吓跑了。” 陈美玉挽着陈伯康笑着说:“你放心了,姐姐,我今天就专门陪他咯。你去忙你的。” 陈曼丽对陈伯康点点头,就朝里面走去了。 陈美玉领着陈伯康向大厅的楼梯口走去,陈伯康这才有时间打量这舞厅。刚才进门来是大舞厅,是钢板铺就的弹簧地板,顺着楼梯墙壁往上去,放的都是舞女照片。这照片最显眼的一张就是陈曼丽,看来张来娣说她是红牌不假。 上了二楼是玻璃舞池,舞池里的灯头晃眼下有数万个,有红、紫、蓝、黄、白5种颜色。放节奏快的音乐时,就开红色的灯;放舒缓的音乐时,就开蓝色或者绿色的灯。 随着音乐缓缓奏响,灯光闪动,穿越玻璃地板的灯光看上去不再那么刺目,反倒是多了一些朦胧。在这流光溢彩的世界之中翩翩起舞,舞者与观者都是如痴如醉,不知身处何乡,忘却了忧愁。 陈美玉边走边向他介绍舞厅里的规矩。什么跳舞要门票了,跳舞的时候手不能乱动啊等等, 陈伯康一时间也不明白,只能“嗯嗯啊啊”的附和。 陈美玉见他这样,知道他没听明白,介绍说在百乐门门票是1元一张,一张门票跳三场舞,门票归舞女,也就是舞女的收入凭据。又介绍说一些二流的舞厅是1元5跳,三流的1元7跳,不入流的还要廉价一些,有1元10跳甚至15跳的。 她又跟着介绍说,舞女身上的各部位都是有标价的,跳舞时那里该摸,那里不能摸,都是有规矩的,如果乱摸是要收钱或者付舞票的,拿不出来的人就会被守场子的人拿住教训,轻的一顿打,重的就是欠一身的债。 陈伯康觉得今天是开了眼,见识了达官贵人的生活,没想到自己的一时冲动,换来了一个让自己都觉得难以想象好处,心中隐隐的觉得自己今后的情报来源,很可能会落在陈氏姐妹的身上。 ; ~~b~~ ------------ 第四十一章 教授和调教 因为有事要出门,先发出来了。希望喜欢的朋友们能帮忙宣传一下,老三跪谢了! 第四十一章教授和调教 舞厅里,灯光闪烁,银红乱舞。灯光照射在跳舞的人身上,白得晃眼,红的夺目,黑的发亮。 陈伯康正在接受陈美玉教授跳舞,跟着‘何日君再来’的舞曲跨动着舞步。陈美玉的左手搭在他的肩上,右手握着他的手,嘴里随着舞曲节拍念叨着“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两人接连跳了两曲,陈美玉说先休息一下,然后叫过侍者要了瓶香槟。陈伯康见她要喝酒就说:“美玉姐,这酒就不要喝了。” 陈美玉拍拍他说:“在这里不喝酒是行不通的,否则老板会找我麻烦的。” 陈伯康听了默然无语,只是看着舞厅中间的舞女们跳舞,看着那些高耸的胸部,瓷白的胸膛,裸露的手臂和大腿白的让他感到心跳在加速,呼吸急促,浑身发热,有一种冲动的**,想冲上去把那些遮挡的阻碍统统给撕碎,窥探其中的奥秘。 陈美玉扭头看见陈伯康的目光有些不对,意识到自己才认下的小兄弟是第一次来这里,也就释怀了,但害怕他冲动,控制不住自己,于是又起身拉着他跳舞。 “守业,你从没和女人单独在一起过吗?” “嗯?没有。”陈伯康很奇怪他怎么会这么问自己,虽说自己曾经在学校同刘佳怡有过那么一段说不上的恋情,因为两人的家世相差太远,陈伯康从来没奢望过,也就从没单独的相处拥抱过,在特训班也只是在教官的指导下练习过两三次,真正的像这样也是他生平第一次。 “守业,姐姐有句话要对你说,你不知道这里的水有多深,特别是那些舞女,当然也包括我自己,不把你们这些拖车的腰包给掏光是绝不停手的。” “拖车?什么是拖车?” “这是我们自己圈里的说法,就像先前给你说的舞女身上的各部位都是有价码的,还有买酒水,方法多得很。我就是很担心你这个光咕噜,没见识过女人,要不了三两下,你就被迷的五迷三道的,这样反倒是害了你。” “美玉姐,我可能会冲动,但是我绝不会被迷倒的。” “哼,你现在只知道跟我嘴硬,刚才看你那模样就知道你是个初哥,以后啊你和其他女人处在一起就知道厉害了。唉―” “美玉姐,看你把我说成什么了,就算我是个初哥,也没人能改变我的想法。再说了,不是还有你这么个大美女帮我守着,谁还敢过来勾搭我啊。” “好你个守业,居然敢调笑起我来了,看我不打死你。”那个女人不喜欢听到赞美自己美丽漂亮的话,舞女、妓女也在其中,陈美玉当然也不例外。 两人边跳边说,不知道是陈美玉还是陈伯康的主动,两人相互搂在了一起。陈伯康突然感到不对劲,侧首看了一眼陈美玉,见她闭着眼,脸带微笑的紧紧地靠在自己的身上,沉浸在温馨的家园一般。她那丰满的身子随着音乐的扭动,也扭动在自己的身上。 那胸前的柔软让陈伯康感到口干舌燥,情不自禁的想起前北大某教授写的一首词里的句子,‘高颠颠,肉颤颤,粉嫩嫩,水灵灵’,呼吸顿时便急促起来,贴在身上的**散发出阵阵的幽香,让他更是心猿意马,心神迷幻,搂着腰的手不由自主的把丰满苗条的身子给搂得更紧了。 气血膨胀,意乱神迷的陈伯康,虽然没有发觉自己的行为有何不妥,可是他的手却把自己胸前的柔软丰满的**使劲的搂着,还不停地在这**上揉搓着,似乎想要把她给揉进自己的体内。 “嗯――”一声呻吟。 陈伯康犹如吃了****一般,双手更加用力的揉搓,动作有些粗鲁,体内的浴火全都集中在五肢,饥渴的想要发泄。 “守业,你弄痛我了。”耳朵传来了疼痛的感觉,让陈伯康犹如被淋了一身水一般,立刻清醒了过来。 “对不起,美玉姐,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我不是故意的。”陈伯康松开搂着的**,强压下**,走回到边上座位,端起酒杯一口喝干,这才感觉好受一些。 “守业,你生气了?”陈美玉也坐到她的身边,轻轻地拍着他的背说。 “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呵呵,说真的。应该是我要感谢你,让我明白了什么叫意乱神迷,什么叫神魂颠倒,当真是‘药是三分毒,色是刮骨钢刀’啊!”陈伯康摇着头看着她高耸的胸部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她诉说,心里隐约的觉得自己似乎对美色有了一点定力。 “守业,你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在说你是个初哥,根本不懂的女人,现在才跳了一支舞,你就这样了,不会是真的生气了?” “我怎么可能生气呢,你不用担心。” 陈美玉看到他眼中发出清明的眼神,这才放下心来,又看了眼他的下身,随即又担心的说:“守业,如果你要找女人,不要到外面谁便乱找,告诉姐姐我来帮你。” 陈伯康奇怪地看着她说“你帮我,帮什么?” 陈美玉一下脸红了,打了他一下,唾了一口说:“呸,我是说你不要到外面找那些不干净的女人,那会得病的,你胡乱想什么!” 陈伯康感觉到自己现在对女人的发嗲和矫情也有些适应了,不再那么棘手,看来这个场所对自身的锻炼还是挺有用的。 “守业,你在想什么?” “哦,我倒没想什么,只是...只是.....” “守业,有什么你就说,只要我能帮得上的我一定会帮你的。”陈美玉看到他欲言又止,关心的问道。 “是这样的,你知道我做记者的,当然想知道些机密的消息,我就想如果你知道一些消息后,能不能再告诉我。” “是这事啊,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这倒没什么,只要我知道的告诉你当然没问题,只不过想要一些重要的消息我也不一定就能知道,这事你还得问曼丽姐。” “是吗,那等会还能见到曼丽姐吗?” “这可说不准,曼丽姐可是红牌,来点名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说不好时间,只不过一般都会很晚的。” “那要多晚?”陈伯康不甘心的问道。 “一般都要两三点钟才下的来。” “不是说有个人和她在一起吗?” “你说的那个人是个有钱有家有身份的人,怎么可能天天在一起呢,曼丽姐不愿意给他做小,所以才偶尔住在一起。” “哦,那你呢?”陈伯康明白这里的缘由后,忍不住对她调笑的说了句。 “你个臭小子,才第一次来这里,居然就敢调戏我,找死啊你。”陈美玉用手轻轻捶打了他几拳,可是她的神情却出卖了她。 “怎么了,有什么难事吗,能说吗?” 陈美玉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让陈伯康不明其意。她深叹了一声低下头说:“真不知道你们这些男的是怎么想的,家里有了还想着外面的,有了一个还想着两个,恨不得把天下的女子都收到怀里才满足。” 陈伯康只好安慰她说:“你怎么多愁善感起来了,你一直呆在这里,整天不就是看到这些吗,争风吃醋,招摇生事,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出卖,还有什么看不惯的。” 陈美玉抬起头正色的对他说:“守业,你不懂,这里的人没有谁天生是这样的,在百乐门这样的大舞厅也不是像你说的那样,否则这招牌就会烂掉。这里的姐妹不是被卖就是被拐,还有一些是活不下去了才做这行的,我就是被拐卖的,如果不是曼丽姐帮了我,足足做了十年才还清了债,我现在还是一个比她们都不如的妓女。” “你也许不相信,可我说的是真的。你说的那些情况在这里是很少的,在二三流的舞厅,甚至不入流的舞厅才是你说的那种情况。”陈美玉又补充说道。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下来,也没有继续想跳舞。 陈美玉突然又对他说:“守业,你要答应我千万不要到四马路(今福州路一带)那一带。” “为什么?” “难道你不知道四马路周围虽然舞厅很多,实际上却是妓院最多,“四马路野鸡”都成上海妓女的代称了。尤以四马路的会乐里和汕头路的群玉坊最突出,哪里是长三堂子(高等妓女)集中地。” “哦,你说这啊,我当然知道了,可我是个记者,怎么能以妓院妓女多为借口,就不走这条路了呢。” “那你要答应我,绝不要去沾染那些妓院里的人!”陈美玉紧紧盯着他说。 陈伯康看着她笑着说:“我明白你的意思,知道你是为我好。好!我答应你决不去四马路的妓院。” 陈美玉见自己的意思被陈伯康听明白了,心里既高兴又害羞,伸手又拍了他一下说:“你既然明白我的意思,那你就要洁身自好,别到时候弄出一身的脏病,虽说我不会不管,可以后我是不会和你交往了。” 陈伯康点头应承着,心想自己是不可能去那些妓院的,而且也接受不了。关键是这两姐妹今后自己要怎么对她们,要真心吗,要帮到底吗。如果打败了小日本倒还好说,凭借自己的身份肯定能帮到她们。问题是在这之前怎么办,自己一旦暴露了,所有的一切都是空话。 ; ~~b~~ ------------ 第四十二章 上进 第四十二章上进 舞厅的舞曲不停得变换着,居然没有一首是重复的,让他有些惊讶的是这个演奏的乐队全是菲律宾人,演奏的歌曲全都是中国的歌曲,当真是让人赞叹不已。 在舞厅里,时间不知不觉的就过去了,陈伯康根本没有去看时间,也忘记了时间。不是和陈美玉一起跳舞,就是喝酒欣赏舞池里跳舞的女人。美人美酒,摇曳漫步,享受那醇酒美人的虚荣,感受那****的刺激。 “美玉、守业,怎么没下去跳?练得怎么样了?”一个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 陈伯康听出来是陈曼丽,回头一看正是,笑着说:“是曼丽姐啊,我们跳累了,正休息呢。” “曼丽姐来了,怎么样,你那儿没事了?守业跳的很不错,我看他天生就是跳舞的。” “哦,那我可要好好的领教一下。来,守业跟我跳一曲。”陈曼丽听了有些惊讶的说。 陈伯康也不推辞毫无做作的站起来,做了个标准绅士的手势,邀请她跳舞,牵着她的手步入舞池,随着音乐跳起了探戈。 此时正演奏的舞曲是‘春风吻上我的脸’,歌曲悠扬轻快,让人随着乐曲臆想连篇。陈伯康脚步熟练,只是稍显生硬,但是却让人看不出是个菜鸟。陈曼丽也很满意,在这短短时间能有这种程度是非常不错的了。 此曲刚落下,跟着又换成了“我有一段情”,陈伯康也伸手搂住陈曼丽跳起了慢三步的华尔兹。 软玉在前,陈伯康目不斜视,两眼只是看着她。时间一长,陈曼丽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脸腮微微发烫,忍不住掐了他一下,说:“臭小子,盯着我看干什么。” 陈伯康嘿嘿一笑,也不说话,顺从地将眼光转向他出,看到舞池里的人并没有对他和陈曼丽这个红牌跳舞有何异样,显得非常正常。 “曼丽姐,我想跟你说件事。” “哦,你说。” “你知道我是做新闻记者的,我就是想那个...那个请你帮忙...” “呵呵呵,吞吞吐吐的,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不就是想让我给透露点消息吗,对?” “对,对,曼丽姐你真聪明,连这你都猜得到。”陈伯康活学活用的对她恭维起来。 “臭小子,少说那些恭维的话。你说说看,想要让我给你哪方面的消息啊。” “当然是越多越好,不限种类的。” “你倒是贪心,就不怕吃坏了肚子,丢了小命。” “姐姐,你认为我是个贪吃的人吗?” 陈曼丽听他这样回答,正色的看着他,想不出他要这么多消息做什么,因为将所有的消息都拿去报道是不可能的。 “守业,你能告诉我,你有什么想法吗?” “姐,你不相信我?我是个做记者的,消息当然是越多越好,再从中筛选,上报纸报道的希望才越大,如果只有一条两条,能不能上还就真说不定了。”陈伯康小心地向她解释。 陈曼丽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和他继续跳着舞。陈波康知道还需要给她一些时间,让她能够接受消化,至少不能让她怀疑自己的动机。 两人跳着舞,时而靠紧,时而分开,动作舒张自然,舞步配合融洽。陈曼丽脸上慢慢的笑颜张开,看得出来很满意陈伯康的舞技,只是不再提起提供消息的事情。 陈伯康觉得不能把她逼得太紧,否则会适得其反,还不如想得开些,能给就给,不给也不强求,这样自己也能游刃有余。 “跳的不错,看来美玉说的不错,你真是天生跳舞的料。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你第一次进舞厅,我可真看不出来,而且你还能做到面色如一,心不跳气不踹,没有一点急色的样,你可是真不耐啊。我想将来你一定是个出色的人,就是不知道我有没有见到的那一天。” “曼丽姐,你真是过誉了,我可担不起啊,我哪有你说的这么优秀。千万别把我给捧上天了,不然我掉下来可就完了。” “好了,我说的话总有印证的一天,以你的聪明,不会就这样当一辈子记者的。既然你说了想要消息,我可以答应你,只要我能得到的。不过,你要知道,靠我你能得到的消息,终究是有限的,一切还是要靠你自己。” “曼丽姐,这话这么讲?” “守业,你要明白,从别人手里得到消息和你自己得到消息是不一样的,如果你想要更多的消息,就得出人头地,就得成为上海滩的‘闻人’,而且还得学些东西。” “哦,曼丽姐,你说说看,我该怎么做。” “首先,你就要学会上海滩的时髦!”陈曼丽俏皮的对他看了一眼 “嗯,你说。”陈伯康则认真的回答她。 “说起这时髦啊,其实只有四个。现在咱俩跳舞就是其中之一;另外三个就是骑马、游泳、网球,怎么样,有兴趣学吗?前些年,还有个打猎,现在世道不行了,也就不流行了。” “嗯,这些我都听说过,只是一没钱,二没机会,所以也就不想了。” “守业,我既然认你做弟弟,就是希望你能够上进,将来你能混得好,我这做姐姐也就有个靠山,那样我也少一些麻烦。”陈曼丽说这就把头靠在了他的肩上。 “曼丽姐,看你说的,好像我明天就能飞黄腾达似的。哪有这么容易的事,再说不把小鬼子赶出去我们大家都没好日子过。现在租界表面上还安全,可是说不定哪一天,小鬼子就会把那些英国人,法国人、美国人给赶出去。到时候这里一样也不安全。” “你是说今天发生这事吗。你的意思是说,小鬼子今天的举动不寻常,以后还会有同样的事?” “有没有同样的事,我不敢肯定,但是我能肯定的是,表面上可能还不敢,暗地里的行动一定会有很多的。” “哦,你都这样说了,看来还真的是有可能了。” “什么可能?” “今晚我陪一位工部局的人跳舞,他也知道今天发生的事还对我说,日本人明面上不敢嚣张,有可能会让帮会的人来做些见不得光的事,还让我以后要小心一些。” “帮会?应该不会这么简单,帮会的人做不了什么事。依我看不会只有帮会的人,应该还有日本人在里面。” “咦!你也这样说?” “怎么还有人这样说?给我说说。” “那人是工部局下面警察总局的,他说有人给他透露日本人在最近可能会成立一个情报机构,专门针对在上海的爱国人士和国府的特务。听他说这个机构是个在国府特务里当过处长的人,好像是姓李和一个姓丁的人在组织。” “哦,这消息你能确定?” 陈曼丽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默默地跳着,像是没听见一样。待两人转到人少的角落时,才肯定的说:“应该没问题,我可以确定。只是具体叫什么名字,我就没记住了。” 陈伯康没想到自己千方百计想要得到消息和情报,尽然得到的这样轻松容易,这消息对自己和同志们都是很重要的,知道敌人的动态,才能更好的实施有针对性的行动。他默默地搂着陈曼丽慢慢地跳着,脚步没有变化,心里却在想着怎么把这消息给传递出去。 现在的自己只是待命,可以说是潜伏,知道的人应该很少,按照教官的说法绝不会超过三人,重要的人物由戴主任直接掌握。自己只是个小人物,应该是前一种情况。即便是这样,可这消息又该怎么传递出去呢? “守业,你怎么了,在想什么?” “哦,我很好。我在想怎么把日本人的这个阴谋给揭露出来,让我们的民众都远离他们,还有就是不能把你给牵连进来。” “嘿,真没看出来,你想得可真周全。我这你不用担心,没事的。看来我今天认你做弟弟真是做对了,能有你这么个弟弟,也是老天对我陈曼丽开眼了。” 陈曼丽边说边靠着他的肩,心里喜滋滋的,真没想到会遇到像陈伯康这样的人,不但有侠义心肠,身手又好,还有知识又聪明,特别是还有头脑,这样的人在上海滩可不多见。 如果在上海滩找人做事,只要你有钱就行了,其他的关系和人缘都可以帮你弄好,可是像陈伯康这样的人,要不是军警富家子弟,就是在租界有身份的人,更何况这些人不是图你的钱,就是起了邪心,怎么可能有一颗正义的心肠。 陈曼丽想着想着就抬头看着他,发现他的眼光很凶狠的盯着舞池里正在跳舞的男女,顺着眼光看去。 在闪烁的灯光下,那女的20出头,脸带微笑,身材苗条,跳着轻快地舞步,整个人呈现出的活力四射,青春洋溢;男的是个40岁左右的中年人,身形消瘦,舞技很标准,显得沉稳精明,只是他的眼睛看着这女人发射出充满**的光芒。 “你认识他们?和他们有仇?” “算是认识,可只有一面之缘,怎么可能有仇呢。” “你别瞒我,你的眼睛已经出卖你了,那女的是你的女朋友/,被那男的抢走了?” “呵呵呵,你乱想些什么,我和他们真是只见过一次面。只不过这个男的很可能是个汉奸!” ; ~~b~~ ------------ 第四十三章 四马路 第四十三章四马路 “汉奸?” 这个词在陈曼丽听来,并没有多么的惊讶或者惊奇,以她的身份英国人,美国人、法国人、德国人甚至日本人都相处结交过,还有各国买办、大资本家、高级白领也见过不知多少,更别说那些身份低微的汉奸特务了。 依照她们舞女的看法,真要论汉奸的话,买办和高级白领都要论为汉奸一流,而眼下的情况,人们只对投降日本人的国人才被称作是汉奸。 “守业,你不要冲动。那男的是不是汉奸我不知道,也不清楚,更不认识。可这个女我倒知道,她的身份有些特殊,前两年她可是大出风头,又上杂志封面,又是报纸头条的,还被评为上海的时髦女郎。听说她家和日本人的关系很深,还说得一口流利的日语。” “和日本人的关系很深?日语很流利?”陈伯康非常的吃惊,没想到这个漂亮的女人居然有这么复杂的背景。 现在看来她和这个汉奸在一起,要么是监视姓丁的,要么就是日本人给的甜头。 “把这两个狗男女都干掉?还是只干掉姓丁的?” “守业,你在想什么?你可千万不要干傻事啊!如果你说的那个姓丁的是个汉奸,那他肯定不会一个人来的,周围应该还有他的同伙。如果莽撞行事的话,会害了你不说,还会害了我们大家。”说着紧紧地把陈伯康给抱住,深怕他一时的冲动害人害己。 陈伯康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背部,说:“你想错了,我就一个记者,怎么可能做那样的傻事?你放心。” 其实他知道现在并不是动手的时机,不说枪不在身上,也不清楚这人的行止,更不清楚带了多少人在身边。凭现在的条件如果去刺杀,简直是老寿星上吊,嫌命太长了。 “你们什么时候完工?”陈伯康想要离开这里了,既然刺杀不成,那就尽快回去想办法把消息传递出去,不能两头都没得到,贻误时机。 “我们还早呢,怎么,你想走了?”陈曼丽敏觉到他的意思,有些担忧的问道。 “是啊,时候不早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那好,我让美玉送你。”说着就停下了舞步,拉着他来到陈美玉旁,把陈伯康要离开的事说了,并让她送送。 出了舞厅大门,夜已很深了。夜色在这里似乎毫不存在一样,天空是星光灿烂,黑夜中是灯火通明,霓虹闪烁。 道路两旁依旧是人来车往,成双成对的男男女女亦不少见,男的都是衣着光鲜,西装革履,趾高气扬,女的则袒胸露背,珠光宝气,矫揉造作,只不过女的年轻得多,年老的少;男的则相反老得多,年轻的少,老的大腹便便,足可以当身边女的的父亲了。 陈伯康被陈美玉挽着手想点车站走去,本来在门口就让她回去,谁知她坚持要送他上电车,让原本向快速的上车走人的想法只好放弃了,只能跟她像情侣一般慢慢的走。 路上自然不能沉默不语,陈伯康东说西问,倒是把他们的住所和联系方法都问了个一清二楚,顺便也把自己的联系电话和地址都给了她。 原来,陈曼丽在古神父路(今永福路)良友公寓买了一个大房子,基本上花光了她这些年的积蓄。平时两人都住在里面,有的时候陈曼莉的那个情人才偶尔来住一晚上,还有个40多岁的女佣人帮她们打扫卫生。 陈伯康知道这所公寓,是个高级住宅区,由钢筋水泥修建的六层高西式建筑,在法租界区白赛仲路(今复兴西路)和古神父路之间。在这一带均为花园洋房和公寓,沿路尽是法国梧桐,绿树成荫,环境幽雅,为上海文人雅士最爱的居住地带。 这个公寓有三个出口,两个在白赛仲路,一个在古神父路,交通很方便,又安全,也许这也是陈曼丽买下这房子的原因之一。 陈美玉看到陈伯康居然没有一点羡慕的神色,心中有些惊奇,当真是不贪财货,不图女色?可这个疑问却是不好开口,虽说认了姐弟,毕竟还不熟悉,在舞场跳舞和在外面相处,那就是两回事了。 ****************************** “四马路!呵呵,没想到这么快就来这里了。” 陈伯康看着远去的电车,摇着头扔掉手中的烟蒂,又用脚把它给踩熄,心想有些话真是说不得,说了就应验,看来因果报应还是有的,自己以后可得要注意,别弄得一身的债没法还了。 四马路真正的路名叫福州路,是华人与洋人在里面杂居的一块地方,本地人还把福州路附近的的山东路、山西路以及众多整齐划一的弄堂一起称作“棋盘街”。福州路,便是“棋盘街”的中心骨干。 陈伯康沿着福州路走,心里估算了下大概有个1公里多长。他这样做一是找找联络的地点,看看有没人跟踪,二是了解些这里的道路交通。 一路走来,这福州路可真说得上是高尚与下贱、文明与落后的标志。在这里,报馆书局与妓院并列,官员文人与妓女乞丐并存,可以说这里水浑浊得很,也更加的鱼龙混杂。 陈伯康慢慢的走过挂着招牌的行政机构、报馆书局、文具仪器、茶楼戏院、中西菜馆、旅馆百货及妓院烟馆,还有一大串的药房。在从经过会乐里的时候,听从里面出来的人嘴里所说,在距离福州路不远的两侧还有古玩、化工颜料、衣庄、绣花鞋等市场,想来从这条街穿过去应该还有路可走。 眼看就要走到路的尽头,陈伯康马上横穿过马路,然后加快脚步,向着已经确认的地方走去。当经过了杏花楼酒家前,停下了脚步,左右望了望,然后向酒楼旁边的一家药房走去。 “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一个伙计弯着腰恭敬地说。 “我买药。”陈伯康没在理他,直接走进去,来到柜台前左看右看。 一个40岁左右的男子,穿着长衫,看起来像是掌柜,上前问道:“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药?” “我舅舅生病了,我是专门来给他买药的。” “请问你舅舅得了什么病?” “我舅舅上吐下泻,身体乏力,连吃饭都很费力。” “哦,那他是要止泻的药了?” “不,我舅舅说他需要进补的药,要大力丸。” “您请跟我来。”掌柜示意伙计到门口看了看,见他对自己点了点头后,才对陈伯康说。 陈伯康跟着他转了两个弯,才进一间幽暗的房间。当掌柜的打开灯,顿时整个房间呈现出来,除了两个柜子一张床、一张桌子、四把椅子,桌上有一壶茶和几个杯子,就再也没有什么家具了。 “先生,看你很面生啊,还未请教贵姓啊?”掌柜的给他和自己个倒了一杯茶后说道。 “哦,免贵姓李,我今天来这里,是麻烦你帮忙递个消息。” 掌柜的见他既不请教对方,也不介绍自己,直截了当的说要求,这种情况是少见,特别是在年轻的人里少见。现在的年轻人不是好大喜功,夸夸其谈;就是畏首畏尾的半天说不清。 “你请说。” “请借你的笔和纸一用。” “你请稍等。” 不一会,掌柜的进来把笔和纸放在他面前。陈伯康也不多说,拿起笔就在纸上写了起来。 很快,陈伯康就写好了,随即递给了掌柜。掌柜拿过来一看,脸上的笑脸立刻僵住了。 “你这个消息能确定?不会有错?”掌柜有些怀疑的问道。 “确定!不会错的!” 得到肯定答复的掌柜脸色有些沉重地不说话,半响,才说:“你放心,我会把这个消息送到重庆。你来这里是谁告诉你的?” “是个姓蒋的告诉我有事来这里。”陈伯康说的很简单,也不想说的过多。 掌柜的看着他笑了笑,点点头说:“我知道了,以后你不用到这里来了,你今天没来过,我也没见过你。” 陈伯康一愣,茫然的问:“不用来了?什么意思?” “你别误会,我的意思说这里人多眼杂,不太安全,而且你的面孔太生,很容易引起人注意,所以让你以后不用来了。” “那我以后该怎么办?” “以后?以后你就打这个电话。”说着在纸上写了几个数字递给他。 “那如果这个电话打不通,我该怎么办?”陈伯康接过来看了后又问道。 掌柜严肃的看着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想着该怎么回答。 过了好一会,掌柜叹了口气说:“如果真遇到这种情况,那你就赶快离开这里,离开上海!越快越好!”掌柜的怕陈伯康听不懂话里的意思,连续的强调着。 陈伯康脸色大变,紧张的看看门口,似乎门外就藏着特务汉奸在等着他。 “你不用紧张,现在还不是你想的那样。” 掌柜脸色轻松的说:“你要知道,自从陈箓被杀以后,日本人搜查的挺紧的,我们的人被抓的也不少,而且现在汉奸也很猖狂,所以我们都要小心注意,能不见面就尽量不要见面。” “我明白了!”陈伯康点点头回答道。 ; ~~b~~ ------------ 第四十四章 督察长 第四十四章督察长 进入3月以来,由于锄奸行动的实施,引起日本占领军和汉奸的惶恐和报复,为了加强对占领的统治,日占领军以侨民安全受到威胁为名,频繁的向租界当局施压。 其中,公共租界警务处警务副总监赤木亲之的态度尤为强硬,轻则以近期日军在公共租界遭受袭击伤亡,重则以断水断电,隔绝交通物资为名,督促警务处镇压租界内的抗日力量,确保日方利益,同时向公共租界内部进行渗透。 自赤木亲之进入公共租界警务处担任警务处特别副处长以来,虹口等方面的警务完全被日籍警察或成立单独的机关控制,工部局已经不能再对其进行有效管理。一年多时间,他还迫使大批欧美高级警官提前退休,由日本警方人员代替,并与租界外的日本军方相配合,里应外合迫使工部局放弃了越界筑路地区的部分警政权力。 他派任日籍警官主管租界北部的虹口区和杨树浦区捕房,通过增加日籍警员的薪金,增加日籍警员的人数,鼓励警务人员学习日语,加强对警务所及警务人员的控制。与此同时,他控制的力量在租界内的配合,致使日伪特务在租界内的活动十分活跃,也造成军统的人员损失惨重。 赤木亲之外表文质彬彬的外交官,据报纸透露他生于广岛,现年45岁,是个日本武士家族,二十六岁就当上了静冈的警察总管,在19251933年间担任日本驻上海领事馆警察署署长达六年之久,能讲一口流利的英文和中文,是一个“中国通”。由于工部局所在的上海租界情况太过特殊,是日本与欧美利益在中国的冲突焦点,1938年5月,故此日方才派遣这个日本外务警察头子到这里任职。 陈伯康猜测,以前发生的被破获的案件和被抓捕的人都是这个日本人在背后搞的动作,这是一个顽石要想办法把他给除掉,就是被抓捕或者死亡也要在所不惜。 自从前天离开接头地点后,再加上这段时间,日伪警察和租界巡捕房时常进行的大搜捕,让陈伯康真正的明白了,自己和同志们所面临的危险,那些日本人是很狡猾的,指使汉奸走狗凶残的进行抓捕,同时逼迫租界当局协助他们的镇压行动,让他们这些军统人员成为报复的对象,时刻都有被抓捕牺牲的可能。 平静的过了几天,陈伯康又觉得坐不住了,似乎一天不杀汉奸日本鬼子就心痒痒了。小四一如既往的给他提供消息,只是这些消息不够准确,等自己暗中核实后,不是过时的,就是虚假的,唯独能让他欣慰的是给自己提供的地图到还是很准确的,尤其是南市、法租界和公共租界吴淞江以南一带的地图是非常精确的,有些是地图上都没有的小径也画了出来。 陈伯康没想到情报的稀缺和重要性突兀的显露出来,这样的结果使自己想要进行的行动很可能会中断,甚至再也不能进行下去。最让他感到烦恼的是,报纸报道的很多刺杀行动都是发生在越界筑路区和愚园路一带,那说明有很多汉奸和日本人都常去那里或住在那里,而自己却恰恰缺少这方面的人物情报,以及相关的活动情况。 越界筑路区倒也罢了,由于那里是“歹土”很混乱,又是三管三不管的地方,很难分辨出是敌是友,同时他也不愿意让这些卖报的小孩冒生命风险,或许也是徒劳无益的。剩下的愚园路是在法租界,听说有很多汉奸就住在那里。 愚园路是高档住宅区,这条路上集中了数千座花园洋房。居住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不是身居高位,就是有钱,再差的也是名人或闻人,不是哪些报童能够获得相关消息的。 “不知道陈曼丽能不能给自己提供些线索。”陈伯康有些好笑的想到自己是不是有些好高骛远了,眼下自己应该把工作做得更踏实一些,就算得到相关线索,不说法租界在这里的警力众多,以现在的条件就凭自己单枪匹马还做不到。 隐约的感觉中,陈伯康意识到上面对干掉汪精卫是急迫的,应该是排在首位的,一旦有需求一定会是全力以赴,纵然是牺牲全部的行动人员,甚至潜伏人员也在所不惜。 “我是不是也该往这上面考虑一下,若有命令下达,自己也好有个准备,不至于慌了手脚,何况自己有比地图更清楚更明确的隐秘道路”陈伯康不由得想到这方面去了。 这个想法仅仅是他自己从报纸的报道判断的,由于缺少获得消息的渠道,难以获得更多的消息。即便如此,仍能从知道的消息得知,日本自攻陷武汉以后,一直在叫嚣继续进攻,并且在沦陷地区大量招募汉奸组成傀儡政府,要从军事和政治两方面灭亡中国政府。 由此可判定,日本还在准备更大的军事行动,按照他们要灭亡中国的方向看,最终是指向陪都重庆。可是这个目标是他们要在攻下湖南以后,才能继续向重庆进发,否则给他们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孤军深入,至少去年万家岭的教训才过去几个月,也该记忆犹新。 今天已是距上次接头的第三天,陈伯康漫无边际游弋在法租界的道路上,先是坐电车,然后是黄包车,最后是漫步游荡在大街小巷里。所过之处,不是花园别墅,就是石库门的弄堂,在租借的边缘处则有一些窝棚似的住所。 走在路上的陈伯康突然想到个方法,不如直接找巡捕房的人采访,这样既能结识里面的人,增加自己的人缘,又能了解到一些相对机密的消息,何乐而不为呢。 想清楚后,陈伯康等到电车一来,就上去了,朝着卢家湾薛华立路(今建国中路,卢湾公安分局)而去。 陈伯康下了车,走到了门口,一个门卫操着生硬的国语问道:“站住!干什么的?” 陈伯康递上自己的记者证说:“我是大美晚报的记者,我想见你们秘书处的人。” “有预约吗?” “没有预约,只是我们报社有些想法想和他们沟通一下,这对我们双方来说都是好事,来得比较匆忙,所以,你看......” “你稍等一下,我问一下。”们问转身进了门岗里打电话去了。 “好的,劳你驾了。”陈伯康看着他的背影说着,心里揣摩着这人长的矮矮瘦瘦的,是个越南人,也不知道来了多少年了,中国话还说不好,真是个蠢货。 “喂,你登记一下就可以进去了。记住,总务处在主楼的南部三楼,别走错了。”门卫拿出登记簿和笔放在桌上,又把记者证放在一边。 “好的,谢谢你了。” 陈伯康收好记者证道了谢,向主楼走去。从岗亭向主楼望去,这栋建筑可称得上庞大,占地约有3亩,楼高四层,分为主楼和东、西楼三大部分组成,主楼又分为南部和北部,显得颇为威严。 此时正是忙碌的时候,进进出出,上上下下的人很多,有被抓捕的人,有办事的人,有骑车的、有坐车的,人人都是匆忙的样子。 陈伯康上了楼,没有人关注他,也没有人询问他。他见此情形,索性顺着走廊边走边看门牌上的标志,可是一看他有些傻眼了,那上面全都是法文。 正当他懊恼的时候,一间办公室的门的开了,出来一位中年人。陈伯康有些谨慎上前问道:“先生,请问秘书处在哪见办公室?” 中年人上下看看他,问道“你是干什么的,你找秘书处做什么?” “哦,我是大美晚报的记者,这是我的记者证。今天来这里是想和秘书处的人谈一谈。” “你准备和秘书处的谈什么?”中年人接过记者证看了看又还给他问道。 “是这样,最近租界里频繁地发生恐怖事件,而且死亡人数挺多的,我想和秘书处的谈谈,了解一下,顺便想帮租界警务处宣传一下正面形象。” 中年人有些诧异,又盯着他看了一会,眼睛露出惊喜的光芒,一闪而过又恢复了正常之色,才说:“你跟我来,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陈伯康跟着他走进了一间办公室,一看吓了一跳。这间办公室好大啊,足有几十个平米,“难道他是总监?” “不用想了,我不是总监,我姓薛,是法租界的总督察长。” “薛总督察长,您好!真是太感谢了,没想到您能接见我。” “好了,你还是说说你的想法。” “我是这样想的,由于最近,租界内恐怖活动、汉奸,盗匪、小偷流氓横行,严重影响了社会秩序,也致使租界内商业经济受到影响,这样下去必然会影响租界的运转。所以,我想租界当局应该不会坐视不管,也应该很为此苦恼。”陈伯康停顿了下来,没有继续再说,而是看着薛督察长。 薛督察长也看着他,也没说话,而是拿起一支雪茄点上,安静的等他。 “我想巡捕房也需要报纸做一些正面的宣传,来改变市民们对你们的看法,对?” “哦,你是这样想的,有意思。” ; ~~b~~ ------------ 第四十五章 当助理 第四十五章当助理 “你的这个想法很有意思。认识一下,我叫薛井辛,是警务处的特级督察长。”说着伸出了右手。 “我叫******,认识您很高兴。” “现在来说说,你具体的想法是什么,嗯哼?” “我以为,首先巡捕房要跟我们合作,尽可能的向我们透露一些内容,否则我们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能揣测,推测加联想,最后登上报纸后就可能会诱导人们向相反的方向去猜想,引起人们对租界巡捕房,甚至租界当局产生不满。” “嗯,有道理,你继续说。” “其次,我希望能够取得租界巡捕房的首肯,也就是独家报道的权利。第三,也就是我本人希望能到督察长阁下的一些帮助。” “你想得到什么样的帮助?” “您看,我是记者,就是靠报道消息吃饭的,所以,如果我们能合作成功的话,以后能不能给我提供一些其他方面的消息。” “嗯――这个要求我可以考虑一下。你的想法是很好的,只是这里面涉及到有些很机密的东西,不可能完全透露给你,那你这么做?” “这个很简单喽,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碰它。” “可是我们又很需要报纸报道,希望能在这方面协助我们管控事态的发展,嗯?” “那就要看咱们合作的情况来看了。” “这话又怎么说?” “其实很简单,就是说如果我们之间的合作程度深,当然就能够很好地配合了;如果很肤浅,互相应付了事,那结果可能就不会如您所想了。” “呵呵呵,你的老板张先生也会这么想吗?” 陈伯康很明白他的意思,无非是直接找他的老板商谈罢了,笑着说:“您当然可以去找我老板谈合作的事情,也可以找其他报社谈。只不过会不会得到你所期望的效果,那就说不清楚了。” “哈哈哈哈,你很会说话,我很欣赏你。你说的这个想法还有待考虑,虽然不需要报告公董局,可还是要向法波尔先生报告,能不能批准还不好说。” 陈伯康也没怎么感到失落,淡淡的笑着说:“当然,这是应该的。” 薛井辛抽着雪茄没说话,似乎在考虑要不要接受这个条件,他忽然放下雪茄,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说:“王记者,你多大了?现在住什么地方?和家人住在一起吗?什么学历?会什么外语?” 陈伯康被他的问话给弄的有些错愕,还是老实的说:“我住在九亩地那边,父母都被日本人的飞机炸死了,现在就我一个人,没钱上大学,自学了英文。” 薛井辛略有失望的说:“只会英文啊。嗯,如果我想让你来给我当助理,帮我做事怎么样?” “什么?是我听错了,还是您说错了?”陈伯康失声问道。 “你没听错,我也没说错。我现在正需要一个年轻的,有头脑的人给我当助手。” “可是我只是个记者啊,而且巡捕房的工作我不懂啊?” “呵呵呵,任何工作都有个过程,不懂就慢慢学啊,你既然可以自学英文,那我们这边的工作也会很快上手的,怎么样?你可以考虑考虑。” 陈伯康感到委实难以决定,他知道这是个机会,是个可以让自己有机会得到更多的情报,也更利于自己隐藏身份。但是让他放弃眼下的工作,却要事先得到上级认可才行的。 “您是真心的吗?这个事是不是也太快了?” “你不相信我,怀疑我欺骗你?” “您别误会,我的意思是您不需要向上面申请一下吗?”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想这点权利我还是有的。” “哦,是这样啊。总督察长先生,您看,给我点时间考虑一下,行吗?” “我刚才说过我很欣赏你,所以才要你过来帮我做事,如果你有什么难办的事,可以跟我说,我帮你处理,比如跟你报社的老板张先生说说。怎么样?” “不不不,我没有什么难办的事,也不是报社里的事,而是我自己的心里面一时有些接受不了。本来我是到这里来谈工作的,哪知道总督察长您给我这么大一个馅饼,让我一时接受不了。” “哈哈哈,我当什么事呢,这好办!我给你三天时间去处理手上的事情,三天后到我这里来报到,怎么样?” “那...好!”陈伯康想不清楚这事情怎么变成这样了,为什么会要自己来给他做事,思虑之后还是肯定的同意了。 “那好,我们就说定了,三天后来报道,到时我会安排人带你熟悉的。”说完拿起电话摇了摇,对着电话说几句法文,放下电话后,对陈伯康说:“我叫了人等会带你办个手续,等你报道后再处理其他的事。” 在等待的时候,薛井辛和陈伯康聊起来,主要都是薛井辛问,陈伯康答。问题都是生活、学习和交往上的,还有政治倾向。 陈伯康对这些问题都考虑过的,也没有什么隐瞒,在言辞上向薛井辛表露了“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充满了对日本人的愤怒和仇恨。 薛井辛对陈伯康对日本人的仇恨和看法没有说什么,只是简单的要他不要冲动,同时希望他以后要处理好公事和私事,不要混在了一起。 在谈论政治倾向上的时候,面对薛井辛说的三民主义,**,甚至汪精卫说的和平救国。 陈伯康回答干脆的说:“我不信仰什么主义,也不相信什么政党,更不会跟着汪精卫去做汉奸!国家都成这样了,我父母也被日本人炸死了,国仇家恨,谁能帮我杀日本人,我就相信谁。” 薛井辛对陈伯康的回答也没特别的在意,而是劝他不要把自己的仇恨带到工作中来。 正说着,有人敲门,进来了一个人,向薛井辛立正敬了个礼。薛井辛对他说:“这位是******,我的助理,等他报道后,你带他熟悉一下环境。” “是!” 薛井辛又对陈伯康说:“他叫常福来,秘书处人事室的,待会他带你去把手续给办了,然后他会给你介绍警务处的一些情况。” “是!谢谢您,总督察长!” “好,你们去。”看着他们出去后,薛井辛又拿起雪茄抽了起来,脸上带着笑容。 “这小子还不错,年纪轻,会英语,又聪明,是个人才,倒是可以好好培养一下,说不定以后还能独当一面。嘿嘿,张先生你可不要怪我虎口夺食啊。” 陈伯康跟着常福来出了门,走到走廊的另一头的人事室办理相关入职手续。办完手续后,常福来又非常殷勤的带他到主楼其他部门转了转,同时还大致介绍了一下警务处的各部门的负责人和职责。 陈伯康把这些都记了下来,又对常福来表示感谢。常福来反倒有些受宠若惊,嘴里连说不敢不敢,还说请他以后多多关照。 陈伯康带着证件离开了警务处,一路上脑袋里还是晕乎乎的,当岗亭守卫看过他的证件,向他敬礼都是糊里糊涂的点头。 “薛井辛为什么要让自己跟他干?这才第一次见面,就算是欣赏自己,这也太突然了,难道自己身世清白,读过书会英文。” 回想起和薛井辛交谈的过程,陈伯康想不明白,感到这人城府很深,说话虽然和蔼亲切,现在想来那些话都含有套取的意思,而且还给人一种在他面前就像透明的一样,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陈伯康坐在电车里,仍然觉得还是稀里糊涂的,“这是不是在坐飞机啊,进去的时候还是记者,出来就变成了警察,还是总督察长的助理。真是天上掉馅饼吗?” 他又怀疑起来,“这是不是一个阴谋啊”。自己现在已经答应他了,那就要尽快跟上级联系,汇报情况,否则自己可就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在霞飞路下了电车,陈伯康急忙跑进旅馆,拿起电话拨打起来。 响过三声后,电话通了。 “哪位?” “舅舅生病了,让我帮他打这个电话,说是能搞到他需要的药。” “哦,你舅舅需要什么药啊?” “他说要熟地和远志。” “嗯――你等等。” 陈伯康握着话筒,焦急的等着对方的回话,不清楚电话那边的人是个什么态度,听他说的话,言下之意好像还有其他人,真不知道是祸是福。 “喂――” “我在。” “有什么事要说吗?”一个带着严厉的声音问道。 “我想要变动一下工作。” “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有了其他想法?”那边的声音变得有些生冷。 “是我自己的主意,事情来的太突然了,对方也是临时起意让我跟他做事,我也答应了。就让我跟他去当......” “好了,不要说了,电话里不要说,以后还有时间详细说。既然你认为能更好得工作,你就去做,但不要忘记了纪律,否则你是知道后果的!明白吗?” “是,明白了。谢谢长官的关心。”陈伯康低声说道。 “这个电话以后不要再打了,有事会有人跟你联络的。今后照顾好自己,就这样了。”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陈伯康手握电话呆呆的发愣,自己擅做主张让这个联络方式报废了。没了联络的方法,自己今后可又该怎么办?他们就这样同意了,是太草率,还是觉得一个新手不重要?不但没有被训斥,还嘱咐自己保护好自身,这又算什么,我被抛弃了吗? 夜色降临了,弄堂里哭哭戚戚的声音,打骂小孩的声音,还有放着金嗓子周旋的歌曲,让白天安静的弄堂变得嘈杂起来。 对外面吵闹的声音,陈伯康仿佛什么都听不到,静坐在桌前,摆弄着手上的手枪,旁边放着一把日本军刀,两眼呆呆的看着出神。 “不管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我总归是要闯一闯的。” ; ~~b~~ ------------ 第四十六章 告别 第四十六章告别 第二天,在爱多亚路的报馆,报馆总编办公室里陈伯康站在办公桌前,办公桌上放着一封辞职信。美国人总编高尔德和中文总编张总编坐在摇椅上,高尔德双手撑着桌,带着眼镜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他,流露出不相信的眼神。 “你确定要离开报社?” “对不起,先生,我这是有不得已的原因,所以我只能辞职。” “不得已的原因,能说说吗?或许我还能帮助你,你要知道,你这么年轻,读过书,又会英文,文章也写得不错,在这里可以学到很多东西的,将来也会有很大的发张前途!” “真对不起,您可能帮不上我,这只是我私人的原因,没有其他的原因。” “是这样啊,看来我只好同意了。我希望你以后还是能回来报社工作,我一样会的。” “那真是太感谢了,如果有可能,我一定会回来的。” 离开总编办公室,陈伯康又来到朱惺公的办公室,一进门就看家朱惺公正看着他。 “先生,看来您已经知道了。” “嗯,呵呵,这也算不上什么,是张小姐告诉我的。看来高尔德先生已经同意你的辞职了,你以后打算怎么办,还会回来吗?” “以后?我还真没想过以后。我只是想做点中国人该做的事,在这里只是觉得很压抑。” “压抑?你以前可没这么说过。” “先生,您别误会。我不是说在这里工作,也不是说跟先生在一起压抑。我这人总是坐不住,心里痒痒的,看着别人在前面冲锋陷阵,而自己却只能待在这里做个旁观者,心里很不是滋味。” “哦,你要去上战场?”朱惺公小声的问。 “算是。总之是想要做点事,为我们这个多灾多难的国家和民族做些己所能及的事。” “看来你的这决定是改不了了,以后我也帮不了你什么,希望你多多保重,多杀日本人!” “先生,以后我不在了,你要小心啊,日本人和汪精卫的人是不会放过像你们这样的人,他们一定会起杀心的!” “呵呵呵,你不用担心我,我早已看开了,如果我的死能激起国人的反抗之心,那也是死得其所了。” “先生!” “好了,那些劝解的话不用再说了。今天你就要走了,我该请你吃顿饭,也算是给你送行了。” “先生,您家里也不宽裕,还是免了。” “免什么免,一顿饭的钱我还是出得起的。就这样说定了啊,今晚到上面(爱多亚路)的红棉酒楼吃粤菜(南京大戏院对面),哪儿的粤菜手艺在上海说是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让先生您破费了。” 离开朱惺公的办公室,陈伯康又分别见了几个主编和编辑,其中有国际版的主编程振璋先生。虽然陈伯康和这些主编相处不过两个月,可在他们面前一直是个好学的学生形象,经常向他们请教文学、历史等方面的问题,让他受益不少,同时,也让他这个学机械的大学生有些汗颜,在国学知识方面的欠缺。 是夜,陈伯康和朱惺公从红棉酒楼出来在车站等车,看着这里五光闪烁的街道,人们正笑颜逐开的进出着这些娱乐场所,心情又不免有些气愤,低声骂道:“这些人算得上商女不知亡国恨吗?” “呵呵,守业想不到你的文学有进步了啊。他们只知醉生梦死,却不知道亡国就在眼前,正是需要你我这样的人去唤醒他们啊,否则我们岂不是和他们同流合污了吗?” “先生说的是,学生将以毕生来为此奋斗,誓将倭寇赶出我中华,就算将此性命牺牲也在所不惜。” 朱惺公看着陈伯康斩钉截铁的模样,想着他才20岁的年纪,不禁叹息道:“国家之不幸,民族之悲哀,竟让我中华多少如你这样的大好儿男牺牲生命。” 陈伯康不想再伤感,正好电车又到了车站,说:“先生,你先回去,早点休息,明日还有公事要忙啊。” 朱惺公点点没说话,上了电车。陈伯康看着远去的电车,心中暗暗为他祈祷,只是他不知道这将是他最后一次和朱惺公相聚。 陈伯康徘徊在车站,不知道是坐车还是走路,心中始终是忐忑不定,总觉得空荡荡的。 “八嘎!” 一个声音在不远处传来,纵然是在嘈杂的环境中,仍然听得清楚。陈伯康猛的转过头朝发出声音指出看去,一个身穿洋服的矮个男子,正对着面前的两人发火。似乎发觉自己刚才的言语有些失态,又放低声音对两人说了起来。 “日本人!”陈伯康眼中发出一丝寒光,利用身边人遮挡住自己的身形悄悄地向他们靠近。 这个日本人看样子懂得中文,不停在和那两个穿长袍短褂的人低声说着,那两人则不停地点着头,一副唯命是从的样子。 陈伯康不动声色的走到离他们几米的临街铺里,买了一点铁丝,然后三言两语打发了铺里的伙计,站在隐蔽的角落,让他们看不见自己,但眼光丝毫没有离开过他们。 时间不长,日本人夹着一个包和那两人分开,朝着道奇轿车走去。陈伯康心中一凉,眼看着他就要走到车前时,灵机一动,立刻跑到路边,招呼一个黄包车。 “我先给你车钱,待会给我盯着辆车,别跟丢了!到时候我会再多给你些。”陈伯康把钱放到车夫的手上,又顺手指着那辆黑色的轿车说道。 “好的,先生您瞧好了,保管把他给牢牢地钉死。”车夫高兴的说道。 此时,日本人已经上了车,车子也立刻开动了。 由于这里的道路上轿车和黄包车众多,交通拥挤,开车的速度快不起来,黄包车夫慢慢的拉着也能跟上。 陈伯康坐在黄包车上发现日本人士向外滩方向走的,心中不由的骂道“算你运气好”。 从这里到外滩不过1公里,轿车很快就能开到,陈伯康正有些懊恼时,车子忽然掉了个头,又倒了回来。 “先生,那车上的是什么人啊,这样跟着到什么时候啊?”车夫有些紧张地问道。 “拉你的车,别给我跟丢了,少不了你的钱!”陈伯康没加思索的对他呵斥道,停了一下又说“你别担心,不会有什么事的,车上那人跟我老婆偷情,我这是要去捉奸,没想到他狡猾得很。” “捉奸!”车夫一听立刻来了精神,车也拉的更来劲了,满口答应道:“先生,您放心!这种人不得好死,我一定把他给盯紧了,跑不了他的!” 陈伯康不禁摇摇头,想不到这车夫也对这些八卦感兴趣。 轿车很快过了爱多亚路,上了霞飞路,沿着霞飞路向西而去。只是这一路上仍然车辆人流众多,车速快不起来,黄包车仍旧能跟得上。 陈伯康心里打着鼓,不知道这家伙到底要到哪儿去,难不成就这样一直跟下去,还是就此放弃。 正想着,轿车忽然停下了,那个日本人提着包从车里出来,给司机说了句话后,轿车开走了。那人看着轿车走远了,这才转身向旁边的一个石库门弄堂走去。 陈伯康立刻招呼车夫停车,给了他一张五元法币,挥手让他赶快离开,然后快步跟了上去。 那人刚进弄堂口,陈伯康就听见里面有人在说:“哎呦,马先生回来了。” “是啊,刚回来。” “马先生这么晚回来,一定是生意做成了,要发大财了,要请吃饭嘞。” “什么大生意啊,小生意,小生意,到时候我一定请,你们全家都请。” 陈伯康后悔没把枪带在身上,就这样的环境,要想有所行动实在是太困难了。看着这人走进了一个支弄口,就要从自己眼前消失了,而自己却没有一点办法,贸然跟进去,一个生人反而会让自己暴露。 这个弄堂门口在进来时,看了门口上方的矩形壁龛上面用楷体写着“尚贤坊”三字。他观察了一下,发现这里面住的人并不富有,想来多是小商人居住。 陈伯康灵机一动,在旁边买了点吃食包好,然后把西服脱下来搭在手臂上,挡住手中的东西,然后进了尚贤坊。 弄里不亮也不黑,相隔不远都有路灯,没有人在外面。陈伯康看到那个日本人已经进了支弄,赶忙加快脚步,到了弄口,正好看到那日本人正不慌不忙的在一个房门前掏钥匙开门。 陈伯康记住方位,沿着阴暗处慢慢的向前走去。来到房门前,仔细地看了看,这是一栋朝南的二层房的联排式房屋,两端为2开间,中间为单开间。这人正是在单开间的房子里。 陈伯康又折返回来,在支弄口阴暗处前后观察了一下,发现主弄旁有三条支弄,呈“丰“字形,主弄两边的房屋有骑楼相连,由于天气还未转暖,大多窗户都紧闭着,不知是为了节约电费省钱,还是什么原因,窗户里都是黑黑的,没有半点光亮。 “真是天助我也!” 陈伯康心中大喜沿着原路回到中间的门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顺便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伸手敲了敲门。 ; ~~b~~ ------------ 第四十七章 愤怒 第四十七章愤怒 “谁呀!” “您好,马先生,我是先施公司的陈民。我们经理让我连夜把这个资料交给您。” 门开了,一个瘦矮的人打开门,伸出一个头,警惕的看着陈伯康,疑惑的说:“先施公司?我没联系过啊,更不认识什么经理了啊,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的?” “马先生,您问的这个我可就不知道了。您看我就一跑腿的,经理让我把这东西给您送过来,我们这些小跟班还不得马上办啊,您说是不是?” “哦,那倒是。那你们经理让你送的什么东西啊?” “合同,说是跟你们的供货要签个合同,然后签完了,马上送回公司。” “签合同?”马先生半信半疑的看着陈伯康,见他搭着西服的手上拧着一个食品袋,把门拉开说:“那你先进来,把合同给我看看。” “谢谢马先生了。”陈伯康边说边进了屋里,顺势打量屋里的情况,房间里的陈设很简单,没有什么好值钱的东西,一切都像一个做小生意的。 “马先生,您家里只有您一个人啊?”陈伯康一坐下对正在倒茶叶的马先生问道。 “老婆孩子都在老家,现在就我一个人在这住。”马先生边倒水边回答道。 陈伯康站起来把手里的食袋往桌上一放,又把衣服放在椅背上,说:“马先生,今晚您把这合同签了,以后还请您多关照关照我啊。” 马先生端着茶便放在桌上边说:“那里,那里,一起发财,一起发财。” “对了,马先生,您这有卫生间吗?” “有,就在楼梯那儿,你去。” “谢谢了。”陈伯康脚步轻盈的走着,显得很自然,让人觉得行为非常正常,没什么特别或者怀疑的地方。 陈伯康一进厕所就把厕所门给虚掩着,然后对着马桶就“嘘嘘”起来,又扭着头顺着门缝看姓马的。陈伯康一看,脸上立刻露出了微笑,那姓马的正在翻查他的西服。 陈伯康边整理边走出来说:“马先生,你看我现在还没吃饭呢,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在你们弄门口顺便买了点吃的,能不能让我先吃点东西,然后再拿合同。” “当然可以。”马先生作出一副了然的神态说道。 陈伯康两声“谢谢,谢谢”的说道,心想,不这样,能让你放心吗,待会老子就叫你见阎王。 陈伯康坐下把食袋一打开,连抓带刨的吃了起来,顿时香气弥漫起来。马先生看着他吃的狼吞虎咽的样子,笑着说:“陈先生,慢点吃,合同的事不急。” 跟着又说:“陈先生,我这还有酒,要不要喝点?” 陈伯康眼睛一亮,高兴的说:“那怎么行!这样不好?” “这有什么不行的,今天你我相见就是缘分,正好坐在一起好好聊聊。”说着就起身取酒去了。 陈伯康从裤兜里拿出铁丝,两手用力把它拉直,插在鞋帮上,贴着左腿,在马先生回来时又装模作样的吃了起来。 “来来来,陈先生,请喝酒。”马先生拿着半瓶酒边倒边说。 “来来,一起干一杯。”陈伯康没有喝,而是站起来向他敬酒。 “这杯酒怎么说?” “为了缘分!” “好!为了缘分!” 两人就这样一杯一杯的喝着,半瓶酒很快就见底了。陈伯康见时机差不多了,就起身从衣兜里拿出几张稿纸来到他身边,放下稿纸说:“马先生,您请看。” 马先生拿起稿纸,一看,又诧异的抬起头看向陈波康。 “呜” 陈伯康趁他一抬头的时候,已从他身后用双手用铁丝死死地勒住他的脖子,让他不能发出任何声音。 马先生伸出双手胡乱的抓着,两腿也死命瞪着,可是无济于事,慢慢的两眼泛起了白眼,两只手松开了,两条腿也无力的向前伸着。 陈伯康喘着气,恶心的看着他,这样杀人让他感到胃部一阵翻涌。等气息一平复,陈伯康立刻冲到楼上,一看那个文件包在床上,心中一喜,二话不说把床单撕成一条条的布条,比划了一下,觉得不错,把文件包拿着下了楼。 陈伯康在厕所上面的管道把床单撕成的布条传过去打上结,试了试,觉得够结实,又出去把马先生连拖带拽的拉进去,又费力用打好结的布条缠绕在脖子上,做成了一个自杀的现场。 累得浑身大汗的陈伯康休息了一会,等觉得体力恢复得差不多了,才把文件包拿在手上打开翻看着里面的东西。 “啪”文件包掉在地上。 陈伯康脸上先一惊又是一喜,慢慢的伸手把包拿起来,从里面掏出一支枪来,是一把崭新的勃朗宁手枪! 陈伯康惊喜的擦拭了一下,又把子弹匣取下来检查了一下。 “不错,是把新枪,没枉我辛苦一场。”陈伯康把枪插在腰间,自言自语的说道。 跟着他又检查文件包里的其他东西,但让他很失望,里面的都是些日文的稿件。 “****的,怎么都是日文的!”陈伯康苦恼地骂道。 他把稿件拿出来放到一边,起身到楼上房间检查起来,房间里很简单,没有其他多余的家具,柜子和床上床底都翻了个遍,没有什么发现。 陈伯康有些失望,看着床头的一摞报纸,猛地把它们往地上一推,“哗”的散落了一地。 “咦”陈伯康连带奇怪的神色把地上的报纸捡了起来。这是一份日文报纸,却混夹在中文报纸中间。 “这个姓马的看来懂日文,真不该把他给杀掉。”陈伯康自言自语地说着,手上则翻着报纸。 “嗯!” 陈伯康脸带怒色看着报纸,两手有些颤抖,跟着他的脸涨得通红。他没说话,俯身在地上的报纸翻找着,果然又在散落的报纸中间找到了几张日文报纸。 当他把这些报纸一张张的翻看,又在里面看见了几张照片,这些照片都是日本军人在屠杀中国人后比划的造型姿势,照片里的日本军人一个二个洋洋得意,而在他们身边的尸体都是被砍去头颅,冰冷的倒在他们的脚下。 最让他气愤的是两张《东京日日新闻》(即现在的《每日新闻》)的旧报纸,时间分别是1937年的11月30和12月13日,从上面的中文字能看的明白,标题是“百人斩り竞争!两将校”。内容是两个军人一个是叫向井明敏少尉,一个叫野田毅少尉的进行杀人比赛。 在11月30日的报道是,[廿九日浅海、光本、安田特派员发于常州]用了六日时间踏破常熟、无锡间四十公里的oo部队在同一距离的无锡、常州之间也只用了三日时间就快速突破了。真正的神速,快攻。在最前线的片桐部队里有两名青年将校发起「百人斩竞争」。在从无锡出发后很快就一人斩了五十六人,另一人斩了二十五人。一人是富山部队向井敏明少尉(二十六岁)山口县玖珂郡神代村籍贯。另一人是同部队的野田毅少尉(二十五岁)鹿儿岛县肝属郡田代村籍贯。在剑道三段向井少尉腰间的是一把名为「关の孙六」的名刀,野田少尉的刀虽无名但却是一把祖上传下的宝刀。 在向无锡进发后向井少尉随着二十六、七公里的铁道线做大移动,野田少尉沿着铁道线前进。两个人暂时分开,在出发后的第二天早上野田少尉在距无锡八公里的无名村处冲进敌人的碉堡斩了4名敌人先扬威名。听到了这个消息后向井少尉奋然而起,在当天晚上冲进横林镇的敌阵和部下一起斩了五十五名。 在这以后野田少尉在横林镇九名,威关镇六名、廿九日常州车站六名、合计斩了二十五名、向井少尉在这之后常州车站附近斩了四名。记者等在到车站的时候看到他们两人在站头会面的光景。 向井少尉:照这么下去别说去南京了,到丹阳的时候我就可能斩了100名左右了,是野田的失败呀,我的刀砍了五十六人只有一个缺口。 野田少尉:我们两人都不砍逃跑的人,我又是个副官所以成绩上不去,到丹阳之前一定创下大记录给你看。 照片中右边是野田毅,左边是向井明敏。 而12月13日的报道是,1937年12月13日的日报(第4报) (题目)百人斩超纪录,向井106105野田/两少尉延长战 (正文)[十二日浅海、铃木两特派员发于紫金山麓]以南京为目标的“百人斩竞赛“这样少见竞争的参与者片桐部队的勇士向井敏明、野田巌两少尉,在十日的紫金山攻略战中的对战成绩为一百零六对一百零五。十日中午,两个少尉拿着刀刃残缺不全的日本刀见面了。 野田:“喂,我斩了一百零五了,你呢?“向井:“我一百零六了!“两少尉:“啊哈哈哈“结果是谁先砍了一百人都不去问了,“算作平手游戏,再重新砍一百五十人怎么样“。两人的意见一致了,十一日起,一百五十人斩的竞争就要开始了。十一日中午在接近中山陵的紫金山追杀残兵败将的向井少尉谈了“百人斩平手游戏“的结局: 不知不觉双方都超过了100人是很愉快的事。我的关孙六刀刀刃的缺口,是因为把一个家伙连钢盔一起劈成两半造成的。等战斗结束后已经说好将这把刀送给你们报社了。十一日凌晨三点友军的奇袭迫出紫金山的残敌时,我也被逼出来直挺挺站在弹雨中扛着刀大叫“阎王哟“,尽管这样还是没有被子弹击中。这也是我这把孙六刀的功劳。 在飞来的敌弹中把吸了一百六个人生血的「关の孙六」展示给记者看。 “啊—呜”陈伯康用手捂着嘴压抑的痛哭起来。 ******************************************************************** 写在这里,我必须要声明,最后两张报纸的剪接,是我思考再三才全文剪接,因为这个只有通读全文才能知道其来龙去脉,如果只是借用或者简单叙述,并不能显示这个事情在猪脚(人们)心中的悲愤与愤怒。 ; ~~b~~ ------------ 第四十八章 报到 今天要出去,先发了。 喜欢本书的朋友能否宣传一下,老三万分感激! 第四十八章报到 薛华立路,法租界警务处的三楼总督察长办公室外间的小房间里,陈伯康正在熟悉着手中的资料。薛井辛要求他尽快的熟悉这些资料,以便尽快进入工作。 资料包括了三部分,一是警务处的构成和部门,以及其下属单位巡捕房的分布;二是人员单位的分布和职能,以及各部门的负责人;三是规章制度。 陈伯康对这些资料看得很认真,这对自己今后在警务处的工作能不能工作下去是个关键。例如警务处是整个法租界的最重要的机构之一,除了公董局就是它了,其内部机构有总监,协助总监工作的有副总监(或总巡)2人,总督察长(或称督办)1人,助理副总巡(或称会办)1—2人,并设有秘书、联络官各1人(联络官负责与领事馆、公董局的机要通信),所有的办公处都集中设在主楼南部的三楼。也就是说警务处的核心就在三楼。 警务处总监之下设有秘书处、侦探处、政治部、控诉室、拘留所以及中央、小东门、麦兰、霞飞、贝当、福煦等六个分区捕房。 陈伯康凭借着良好的记忆力,死记硬背的把这些资料基本上给记了下来,向后靠在椅背上休息一下,闭着眼睛默默的想着自己今后的路该怎么走。 前天晚上,陈伯康在杀死了那个姓马的后,将房间重新整理了一遍,只要能证明有人来过的痕迹都被处理了。整理完后,他忽然有了个奇怪的想法,自己到底杀死的是不是日本人。 按理说,这人在大街上突然骂了句日语,仅凭这一句话就杀了他,按照军统内部规定,这是违规了的,被上级知道这事,自己肯定是要受到处罚的,轻的蹲监狱,重的枪毙。 陈伯康想过来想过去,觉得自己没杀错人,是个日本人,只要他是日本人就够了,就该杀,在加上他们当时接头的样子,应该错不了,更让他坚信自己的观点是,这姓马的居然还收藏了好几张日军屠杀中国人的报纸。 眼看时间也不晚了,陈伯康把枪别在腰侧后,又把那几张日文报纸收好,再四下看了看,没有什么遗漏,就轻轻的打开门,离开了房子。 一路平安的回到了在九亩地家中,陈伯躺在床上翻过来覆过去,一直睡不着,心里满是兴奋,愤怒、痛苦,这是难以忍受的煎熬,却不敢发泄,也不能宣泄,只能默默的品味其中的滋味。 “现在自己手上有了两把手枪,一把军刀,两天后到警务处上班,也能搞到持枪证了,以后就不用躲躲藏藏的了。”陈伯康想到,今后自己可以光明正大的持枪,心中很是高兴。 “这个地方不能在长期居住了,还是要想办法换个住所,可如果让我去住他们提供的房子怎么办,那自己以后就别想在行动了。” 陈伯康想着这些让人发愁的事就头疼,一旦自己的活动受到限制,那对自己将是个灾难。 “只要自己有枪在手,管你什么日本人,汉奸流氓的,老子要叫你们一个二个的都******横死街头!”陈伯康回想起那些报纸上报道的内容,就感到两边太阳穴跳得厉害,用手边揉边想道。 ************************************************ “哎哎哎,醒醒!醒醒!” 陈伯康正昏沉沉的打着盹,梦见自己正跪在父亲的面前诉说着自己所做的事,说到伤心之处时,发觉有人在摇自己,连忙站了起来,立正挺直腰板,又感到脸颊湿漉漉的,用手一摸,是水! “你怎么哭了,梦到什么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 “没什么,我只是想起我的父母和舅舅了。让您见笑了。” “别这样说,想起亲人这也是人之常情,有什么好笑的” “你好,我叫******,请问您是?” “你好,我叫徐晏殊,是总督察长的秘书,你就是总督察长说的那个新来的助理” “真是不好意思,第一天来上班就睡着了,让你见笑了。以后还得请您多多指教。” “呵呵呵呵”那女人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让陈伯康感到有些羞涩,办公室里也传来一声警告是的咳嗽声。 女人对着陈伯康吐出舌头做了个怪脸,看到这漂亮女人的模样,陈伯康心里一阵好笑,原来女人也有好笑可爱的时候。 想他陈伯康长这么大以来,接触过的女人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在读大学时,就是一个刘淑媛,而且还是没有说明的,只是有一种朦胧的感觉;在特训班时,一直都小心翼翼,时刻都小心警惕防着任何人,外出和人交谈也觉得有人在背后盯着自己,任何时候都紧张兮兮的。 自从来到上海以后,短短两个多月,反倒是接二连三的认识了好几个漂亮的女人,有偶遇的名门闺秀,有仗义相救的女子,还有工作上的同事都是时髦打扮,花枝招展,身上散发出熏香般的香水味,看着这些女人的妩媚和温软,从内心里有种想要保护她们的**。 “呵呵呵”陈伯康忽然想起了两句诗,一句是“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一句是“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红泥更护花”,去掉两句中间的,好像会更好一些,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徐晏殊奇怪地问道。 “没什么,突然想起了一句诗就笑了,让您见怪了。” “你这人长得还不错,说话也有趣,就是太客气了,动不动就是见笑见怪的,你还没那么老。搞得像个小老头一样,真没意思。” 陈伯康听得有点尴尬,不知如何回话,里面传来薛井辛的声音,“小徐,怎么还不进来,我还等着文件呢。” “哦,来了。”徐晏殊走了两步,对他又说:“回头我们再聊。”说完不等陈伯康的反应开门进去了。 陈伯康摇摇头看了眼闭上的门,觉得这女人也真够大胆的,在办公室里声音这么大,随即又想到这薛井辛到底是为什么要自己给他当助理,想了想还是想不明白。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陈伯康看看时间该是吃饭的时候,收拾了一下桌子,刚想敲门进里间的办公室,这才想起来薛井辛已经出去了,也没告诉他做什么去,于是准备去吃饭。 “王先生,到哪儿去啊?” 陈伯康回头一看,是徐晏殊,笑着说:“徐小姐,我正要去吃饭。” “吃饭?哦也是,时间都到点了,你请我怎么样”徐晏殊大刺刺的说道。 “好啊,只是我没钱啊,就怕徐小姐嫌弃啊。”陈伯康心里在打鼓,这女人什么来头,又是什么意思,跟自己见面不过几个小时,就要自己请吃饭。 “我也不挑剔,一碗阳春面足以。”徐晏殊温软的说。 “那我就只好觍颜相请了。”这个变脸让陈伯康感到有些迷惑,女人的变化可真快,就是不知道哪种才是它的真面目。 两人来到路口的一个饭馆,此时正是上客高峰,早已没了空座,只好站在门口等候。 “王先生,你怎么会想到来警务处的?” “这个...” “怎么,这个很难的吗?” “不不不,我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得好。” “随便说说啊。” “是薛总督察长让我来的。” “他让你来的?” “是啊,不信你去问他。” “呵呵呵,那倒是,不然怎么会让你做他的助理。那你以前是干什么啊?” “这个,徐小姐,你就让我有点秘密,如果你想知道,最好是去问薛总督察长,他都清楚。” “切,不说算了,我总会知道的。” 陈伯康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自己和这徐晏殊才第一次见面,如果两人之间搞得很僵,对自己今后很不方便,可让她刨根问底的这样问,对自己来说很不好。 “哎呦,这不是徐小姐吗?怎么今天来这里吃饭啊?给我点面子,我请客怎么样?” 陈伯康正感到为难之时,心中叫到万幸,看向那人是个30岁出头,戴个眼镜文文静静挺斯文的样子,身穿洋装,脚蹬皮鞋,一张献媚的笑脸看着徐晏殊。 徐晏殊厌烦的看着他说:“我怎么就不能到这里吃饭了?难道我到哪里吃饭也要向你报告?” 那人说:“看你说的,徐小姐是上面的红人,就是借我100个胆子我也不敢啦。哦,是没位置吗,看我的。”也不等徐晏殊说话,上前两步对着里面喊到:“胡胖子!你******还想不想开你的店了,让老子在外面站了这么久!” 店里跑着出来一个边擦手擦汗的胖子来到他跟前,又是点头赔罪,又是敬烟的说:“哎呀,是刘探长啊,太对不住了,您老来了事先打个电话啊,我这也好跟您老留个雅座啊。三儿,快点把楼上的雅座收拾一下,让刘探长他们上去坐。” 陈伯康在旁边不动声色的看着,自从这个姓刘的来了以后,从始至终没有看他一眼,不知道这个人在打什么主意,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徐晏殊合起来设的局,心中暗暗警惕起来。 他看了眼徐晏殊,只见她满脸鄙视的看着姓刘的在哪里耀武扬威恣意妄为,一点也不挪动脚步,爱自己也只好站着不动。 “哎呀,我的徐大小姐,咱们上去坐。” “对不起,我和人约好了,还是你自己请。”徐晏殊毫不客气地拒绝了。 “哦,这位是........”姓刘的这才把眼光转向陈伯康。 陈伯康刚想回答,感觉徐晏殊拉了自己一下,只好闭嘴,对姓刘的做了歉意的面容。 ; ~~b~~ ------------ 第四十九章 各有所求 第四十九章各有所求 刘探长也看到了这个细小的动作,笑呵呵地说:“鄙人刘长久,刑二科的科长,不知这位兄弟和徐小姐可否赏光,一起到楼上吃个便饭?” 陈伯康看着徐晏殊,没想到徐晏殊白莲一愣说:“看我做什么,要去你就去,跟我有什么关系!” 陈伯康先是歉意的对刘畅就点了下头,拉着徐晏殊走了两步,低声在她耳边说:“徐小姐,今天是我第一天上班,你不会想让我卷铺盖走人,这样搞起来让别人怎么看我。” 徐晏殊想了下,脸色不变的哼了声,说:“好,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容忍他一次了。” “那是,那是,刘探长那我们就恭请不如从命了,您先请!”陈伯康心里满不是滋味,你和姓刘的不和跟我有什么关系,干嘛要把我给参合进来。 “好,小兄弟痛快,不错我喜欢。一起请!”说着就来这陈伯康的首相楼上雅间走去,后面的徐晏殊脸带冷笑着跟上去。 楼上雅间里,三人一坐定,胡胖子的菜就像流水一样的上来,很快就摆满了一桌子。 “小兄弟,徐小姐,来来来,别客气,今天我请客,随便吃。”刘长久大气的说着。 陈波康虽然不在乎这顿饭钱,可这姓刘的装大款的样子让人好笑,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也只好强压着端起酒杯向他敬酒。 喝了三杯,刘长久才说:“小兄弟,咱们今天能坐在一起就是缘分,你说对?还没请教贵姓啊?” 徐晏殊鄙视了他一眼没说话,陈伯康却笑着说:“刘科长过奖了,在下免贵姓王,******,本地人。以后还望刘探长多多关照。” 刘长久大撒把的毫不客气地说:“哎,这你就说对了,如果你跟着我干,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怎么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干?” 徐晏殊觉得好笑,强忍着咳嗽了几声。刘长久不满的说:“哎,我说徐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难到我刘某人乱说了吗。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可我从来没有乱说过话,这你承不承认?” 徐晏殊板着脸说:“是,你刘长久是说话算话的人,可你也不打听打听人家做什么的,就让人跟着你干,凭什么呀!” 刘长久有些气闷地说:“晏殊,你不用这样对我,你是知道的,我刘长久对你可是真心的。” 徐晏殊毫不在意的说:“哎,别这样叫,我和你没那么熟。” 刘长久起的把手一挥说:“好了,我不跟你一般见识。我说小王兄弟,刚才我说的你觉得怎么样,跟我干,保你衣食不愁,顿顿吃香喝辣。你可知道,在上海这地方没有人罩着,你是什么都干不成的!哦,对了,刚才徐小姐说你已经有工作了,能说来听听吗?” 陈伯康见刘长久口若悬河的讲着他的经世之言,倒也没怎么在意,这些对他来讲只要是有利于他的工作,说什么都行,做什么也行,更何况这人还是个科长,关系处好了,以后很可能会给自己提供一些有用的情报。 “刘科长,人家跟你干那可是降格了。”徐晏殊先看了看陈伯康,又挑衅的看着刘长久说。 “降格?还没请教王兄弟在哪里高就?”刘长久马上又换了一副面孔问道。 “刘科长,您别这样说,我今天是第一天上班,很多东西都不懂,以后还的请您老哥多多帮助才是。我现在是跟着薛总督察长做事。” “薛总督察长?你就是那个新来的助理?”刘长久一副惊喜交加又尴尬的表情站了起来。见陈伯康点点头承认了,又赶忙说:“哎呀,我说兄弟,你早说呀,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你可是让我献丑了。我就说嘛,今天这顿饭还真就得我请了。来来来,今儿咱两必须得多干几杯,我们好好喝个痛快。” 刘长久没想到陈波康这么会说话,看他年纪不过20出头,长相也不算出众,举止言谈看起来也是受过教育样子,可连续不断的交谈下来,让人对他的感觉是看着就舒服,没有一点反感或者不舒服的地方,一句话就是像兄弟。 “我说今天叫你一声兄弟,算是我刘某人高攀了,以后真要请兄弟到是关照关照我啊。” 刘长久一个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的架势,让陈伯康不得不谦虚的答应下来,并且说明是只能尽力,力所能及。 刘长久见陈伯康说话是滴水不漏,没有留下一点漏子,带着笑容频频开始劝酒,喝了2两酒后,陈伯康是说什么也不喝了,称下午上班的时候被人看到不好。 这时,徐晏殊看着窗外的街道,忽然站了起来,对两人说下去说句话,等会上来。陈伯康见她下楼后,转向窗外的街道,不一会就看见徐晏殊跑到一个穿巡捕房制服的外国人身前有说有笑的,似乎两人的关系很近。 “哼!”旁边的刘长久不满的喝着闷酒。 又过了一会,徐晏殊回来了,也没对两人说什么。陈伯康故意的问道:“徐小姐,刚才我看了下,你好像是和一个法国人在说话,是?” “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好奇,你别见怪。” “看你人不错,我就告诉你。刚才那人是警务处的法国探长菲利普。刘科长也认识的,是不是啊,刘科长!” “哼!”刘长久没有回答。 陈伯康笑着继续问:“那么说你会说法语喽?” “那当然了,这有什么奇怪的。” “哦”。 “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想说的?”徐晏殊看着陈伯康欲言又止的问道。 “我是有点想法,就是想学点法语,却没想到你会。好了,不提了!” “哈哈哈,你不就是想学法语吗,我可以教啊,只是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你想要什么好处?” “现在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就只怕到时候你做不到。” 陈伯康有些面露难色,没有接口是后话。刘长久在旁边说:“兄弟,你想学法语,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我帮你找个老师,一准就会麻溜得很。” 徐晏殊生气的说:“去你的,刘长久,你什么意思,王先生可是找我学法语的,你插进来算怎么回事?” 刘长久似乎不敢和她顶撞,装作没听见,只顾和陈伯康说话,什么他找的那个法语老师怎么怎么的好,而且费用他全包了。 陈伯康不愿和徐晏殊发生矛盾,毕竟第一天上班,又在一层楼,还时常见面,这样很不利,于是看着徐晏殊,发现徐晏殊正恶狠狠的瞪着刘长久,那眼神恨不得一口把他给吞下肚子里去。 “徐小姐,,刘科长,其实我想学法语只是顺口说的,你们也别进心里去。刘科长,我谢谢你的好意了,主要是我刚来这里上班,要专门去学习法语,这个时间不好确定,也不太合时宜。徐小姐要合适一些,因为和我在一层楼工作,比较方便,时间上也好安排。只是徐小姐的要求让我有些为难。” 徐晏殊满意的露出笑容,向刘长久示威一般的抬着下颌,轻声说:“王先生,看你说的,好像怕我吃了你似得,我有那么吓人吗?” “呵呵,你别这样看我,像你这样的美女是个男人都会心动的,这样下去的话会犯错的。”陈伯康做出怕怕的样子。 “去你的!”徐晏殊打了陈伯康一下,心里却美滋滋的。 刘长久嘴上哈哈的,心中却有些惊讶,觉得这个******不简单,就从接人待物就能看出是个有心计,有城府的人。 徐晏殊这时说:“好了,别装作可怜样,我不会让你做为难的事,这样行了。”说着又打了陈伯康一下。 刘长久心里气的,满肚子的咒骂,可又不敢说出来,只好一个劲的装笑脸,可又舍不得放弃今天的好机会,又对陈伯康说一些警务处里的能人雅士,以及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 陈伯康心里是暗暗叫好,这两人自己处理的还不错,不但都没得罪,至少也不会对自己有敌意,不然第一天才上班就得罪两人,传出去自己也不用再在这里呆了,直接走人得了。 这顿饭吃的时间较长,吃完后都没急着回警务处,而是坐了会喝了醒酒茶才慢悠悠的回去了。 夜色降临的时候,陈伯康已经来到百乐门舞厅门口,来之前已经和陈曼丽说了自己有事要见她。 “怎么今天有空来找我了?” 陈伯康闻声看去,只见陈曼丽一身旗袍显得婀娜多姿,虽说她才27、8岁,因未生育过,体型依旧苗条,那手臂和裸露的胸部依然白的让人怦然心动,撩拨人的**。 “我主要是想跟你说一声,我从今天起在法租界警务处上班了,给总督察长做助理。电话里说不好,所以专门过来给你说一声。以后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就行了,而且我以后很可能会很忙的,不能经常跟你们见面了”陈伯康收回眼神,一字一句的说着。 “什么?你到警务处上班了?”陈曼丽大吃一惊的问道。 “是啊,我也很吃惊的。” “那以后我可是高攀不上你了。”陈曼丽带着些许的失望说着。 “看你说的,既然认了你是我姐,以后我仍然把你认作是我姐,这也不用变。以后有什么事,只要我能帮得上的我肯定会帮的,相信我。” “瞧我说的什么呀,你现在有了好的出息,是该我这个做姐姐给你庆贺的”陈曼丽被他的话给感动的有些激动,两眼也带着水珠,将滴欲滴的好不动人。 ; ~~b~~ ------------ 第五十章 相识 喜欢本书的朋友,能否帮忙宣传一下,老三在此拜谢了! 第五十章相识 “你怎么哭了?” “没什么,我是激动的,一会就没事了。”陈曼丽拿出手帕擦着泪珠,心里对当初做出的决定感到高兴,越看他越像老天爷给自己送的大福星,可惜自己的年龄比他大,也不知会是谁嫁给他,真是便宜了那个女人。 陈伯康不知道她是心里想的,反倒对陈美玉没来觉得奇怪,问道:“曼丽姐,美玉姐怎么没和你一起?” “嗨,她今晚上可能出不来了,来了个英国人,青帮的大佬张啸林亲自作陪,点了美玉的名,听说是公共租界的大人物,我也没见过。” “张啸林?是这个老王八蛋,他已经投靠日本人当了汉奸,还敢这么大张旗鼓的出来?”陈伯康眼光一凝,看向大门里面的舞厅。 “守业,你不要冲动啊,今晚这里场子都给他包了,能进去的不是他的保镖,就是他的徒弟和朋友,你是进不去的。”陈曼丽急忙拉住他的手臂说道。 “曼丽姐,你放心,我不会去动他的,我这条命还要留着保护你的,对?” “去你的,说不了三句话就胡说八道。”陈曼丽又打了他一下,脸上却笑嘻嘻的。 “好了,曼丽姐你去忙你的,我也要走了,你也要注意保护好自己,如果有什么事发生先放着,等我来了再处理。” “好的,我听你的。你还年轻千万不要冲动,知道吗?哦,对了,这是我家的钥匙,你以后不用打电话找我们,直接去就行了。” “嘿嘿嘿,那好啊,就怕碰到我姐夫,到时候你就说不清了。” “你别乱说了,我和他是长不了的,最近听他自己说在变卖家财了,估计也快走人了。” “你不打算跟他走?” “怎么可能?我是绝不会去做姨太太的!我这样的人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看着表面光鲜,整天泡在酒里,谁会娶个舞女作正房啊,说不定我还要靠你给我养老送终呢。” 陈曼丽说话的同时看着陈伯康,见陈伯康并没有什么异样的举动,心中微微一凉,有些伤感地说:“嗨,你瞧我,好端端的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以后你能来多看看我就行了。” “好了曼丽姐,我不多说了,记着以后有事找我。” 陈伯康转身低着头走了,只留下陈曼丽一个人矗立在原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陈伯康心里很难过,陈曼丽说的话他听得懂,可自己却是不能答应她,又不能给她说明,如果说了,是违反纪律的,而且一旦自己有什么意外,还会给她带来很大的麻烦。 “哎呀,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走的路,也不看着点,踩着我的脚了!” 一个熟悉的女声在耳边响起,陈伯康赶忙对蹲下身揉着脚的女人说:“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想是想出神了,没留心踩着你了。” “哎呀,是你啊!” “啊,怎么是你!” “没想到我们俩又是这种情况见面,真是一报还一报啊,哈哈哈哈”.银铃般的笑声随即而起,引得周围的人看了过来。 “你的脚没事,要不我先扶你到旁边休息一下,看看需不需要送你到医院?” “不用去医院了,休息一会就没事了。” 在陈伯康再三劝说下,她才同意到旁边的咖啡店里去休息一下。当两人坐下来,陈伯康问他:“郑小姐,怎么丁先生没跟你在一起?” 这女人正是上次在国泰戏院外面撞到他的郑萍。 “干嘛提他,你对他很感兴趣?” “那倒不是,我只是看见他对你很关心、很爱护,所以才问的。” “哼!什么爱护,他就是个老色鬼。对了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使来见个朋友,正打算回去。你的脚没事,让我看看,行吗?” “没事的,想在已经不怎么疼了。” “怎么可能没事?我的脚踩上去,肯定不一样。快,别废话,让我看看!” 陈伯康带着命令的语气让郑萍有些无法适从,只能依着她把脚让他看。 陈伯康轻轻地,很轻柔的就像怕弄坏了一件瓷器一样,把她的高跟鞋褪下,肉色的丝袜下一块乌青的印记露了出来。 “还说没事呢,都乌了。你等着我出去一下!”说忘转身就走了。 “哎,”郑萍话还没说就看不见他的身影了,变揉着脚边说,“真是个急性子”,说完就笑了。 等了一会,就看见陈伯康疾风似火的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小瓶。 “来我帮你擦点药。”说完话,陈伯康就愣住了,脸上还有些尴尬。原来他忘记了郑萍穿着的是长腿袜,要擦药是要退下差腿袜的。 “呵呵呵,你站着干什么啊?” 陈伯康不好意思的晃了晃手里的药瓶,又指了指她的腿,“这个...这个....” “年纪不大,心思到不少,不就是褪袜子吗。”说着站起来转过身,弯腰三下两下就把袜子给褪了下来。 “哝”一只光洁似玉的腿伸到他的身前。 “嘿嘿嘿,不好意思。”陈伯康拉过一张椅子坐下,从药瓶里倒出一些药水,顺手把药瓶放在桌上,抬起她的腿放在自己的腿上,用兜着药水的手在他脚上乌青的擦着。 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女人的脚,他的心“砰砰砰”的跳得很快,也说不清为什么。 “这个药水效果不错,在加上我给你按的几个地方,要不了三天肯定全好。这都是我师傅教的,绝对错不了。” “你师父?你是做什么的,你师父又事做什么的?” “我,混饭吃呗,别提了,说出来都是泪啊,再说也没意思。” “你不愿说就算了。哦对了,你刚才说,你的脚踩上去不一样,什么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了,我,我是个男人啊,男人踩着你的脚当然不一样了,你看不是发青了吗!” “哼!”郑萍见他不愿说,气的扭头不理他。 陈伯康揉了十多分钟,觉得差不多了,站起来说:“郑小姐,你站起来走两步试试。” 郑萍小心的站起来,慢慢的走了两步,觉得脚不怎么疼了,又往前走了两步,确实是不疼了,高兴的说:“真是不疼了,想不到你还真有两下子。”走都陈伯康身前用手拍了他一下说:“你到那边去。” “干什么啊?” 郑萍在他眼前举起手,扬了扬手中的长腿袜,娇羞的盯着他。 “哦,我知道了。”陈伯康赶忙向门口走去。 “哼,真笨!”郑萍笑着对他的后背打了一下。 陈伯康在门口正感觉无聊时,“啪”肩膀被轻轻地打了一下,“你弄好了?” “你说什么呀,什么叫弄好了?” “那就穿好了,行?” “你说的什么呀,什么叫穿好了,不跟你说了,真是个土包子,呵呵呵。” 陈伯康被她说的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哪里出错了,也没弄明白。 “你要回家吗,那我送你回去好了,你的脚还没完全好,有个人送你回去要安全一些。” “嗯,你不会是想打什么歪主意?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故意的!” 突然的问话,让陈伯康莫名其妙,怎么到头来自己还成了专门做坏事的人,心中有些气,转念一想,这事错在自己,再说她本来就长的天生丽质,怨不得别人这样想。 “我说,你别把我当成坏人,我说送你回家是因为你脚受伤了,为你的安全着想,你如果有朋友能送你,我可以帮你找他过来送你回去。” “哟,哟,哟,真是个小心眼,不就是说你两句了,再说你脸上写着你是好人几个字了?” 陈伯康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只好站着由着她说,打定主意好也罢坏也罢,反正自己现在是在警务处工作,不怕她使坏。 “怎么不说话了,生气了?还不承认小心眼呢。好了,我不怀疑你了,我大人大量同意你送我回家,” 陈伯康有些哭笑不得,也不说话,对她比了个手势,请她先行,然后伸出手轻轻扶着她的手臂出了咖啡馆。 在路边陈伯康挥手招了辆出租车,当车开动时,陈伯康问了郑萍的地址,让司机按照所说的地址去。她家住在吕班路万宜坊88号(今重庆南路205弄)。 “万宜坊”,这个里弄陈伯康知道,还在那里溜达过。这个里弄坐落在吕班路(今重庆南路)东侧,劳神父路(今合肥路)以北,近淡水路、辣斐德路(今复兴中路)的方形基地上,有1条主通道,路宽约4米多,以及4条东西横向和2条南北纵向的支通道组成的总体平面。砖混结构,弄内为假三层,沿街为三层楼,型式为单开间平面布置,它的布局是行列式,房屋坐东朝西,南北毗连。底层设置店铺,楼上为住宅。弄内住宅前后平列4排,南北朝向。每到夏天道路两旁的法国梧桐树绿树成荫,很有些浪漫的味道。,现在这里是有钱人和有身份的人住在这里。 陈伯康在对自己周围的弄堂都走过一遍,万宜坊就是其中之一,还曾幻想过,如果有一天自己有这么一处住房,那就要事先选定,把周围的环境和交通都要弄清楚,否则,到时候再想换房子就麻烦了。 “先生,万宜坊到了!” ; ~~b~~ ------------ 第五十一章 汉奸之谋 第五十一章汉奸之谋 当天晚上,陈伯康送郑萍回家的时候,在上海大西路云飞汽车行对面的67号(今延安西路665号),李士群和丁默邨正相对坐着,焦头烂额的抽着烟。李士群是大口大口的抽着,丁默邨则时不时的梳拢着头。 “我说丁兄,最近的事该怎么操办才好,日本人现在催得紧啊。”李士群强忍心中的烦躁说道。 “士群兄,我们不能急,急的是日本人。就说前天在霞飞路死的那个人,我们都不知道他是日本人,更不知道他是潜伏多年的日本特务,一时间也无法查明真相。不过从作案手法来看,这个凶手是个受过训练的。” “你说的这些我都清楚,可现在问题是我们该怎么办,靠我们现在手上的力量,根本没法破获,日本人又追的紧。今天你也看到了,晴气庆胤带着土肥的手令要我们尽快采取措施,改变眼下的局势,如果不能有所改善,你我二人都会有好果子吃的。” “士群兄,你这么急也没有用。我们现在面临的什么情况,大家都知道,日本人也清楚。他们要是不给我们相应的权利,我们是没有什么办法的。” 两人又沉默起来,谁也不再说话。 “哎,默邨兄,你说日本人会让我们成立一个由我们自己领导的机构?” 丁默邨没有说话,默默的思索着。李士群见他在考虑,不再继续催问。 “士群兄,我看有这个可能,而且还会很快。你看,日本人现在对军统和中统的人一点办法都没有,包括土肥的特高课也不行,这说明他们日本人仅依靠武力在上海是行不通的。所以在这一点上我得要有准备,以备不时之需。” “默邨兄说的是,这个我也有考虑,首先是提供单独的地点和人员,以及武器和经费;其次是师出有名,我们需要有个光明正大的称呼,而不是在日本人的手下做事,不然畏手畏脚的,什么都做不成,到时候你我不但功劳没有,反而成了可有可无之人,那才是最大的失败。所有这些都要单独划拨出来,不能仅仅从事提供情报和侦查工作,更不能像现在这样以轮船公司的名义提供我们所需。” “士群兄说的,我同意。根据他们说的和汪先生的协议,我认为我们要挂靠上汪先生,不然你我以后做事全都看日本人的脸色,而且做的事会不得人心。” “默邨兄说得妙!你看这样行不,我先去准备人手,把他们给组织起来,一旦成立,立刻先抓几个中统的人,杀杀他们的威风,让他们知道点厉害,也让日本知道我们的本事;其次,你去找晴气庆胤催促他尽快帮我们把这事给定下来,然后我们再一起去找南造云子小姐,向她说明厉害关系,如果成了,对她对我们都有好处。” “士群兄,我们可要考虑清楚。如果他们同意让我们独自处理,给我们多大的权力,这都是需要谈的,很可能这个条件不容易啊” “默邨兄,你多虑了。日本人想要控制上海,就一定离不开我们,而他们只有通过我们才能实现,这就是我们的目的。一旦我们成立了相应的部门机关,到那个时候,就不一定是我们求他们,而是他们求我们了。所以我们现在需要的是尽快成立起来,能够光明正大的行动,而不是现在这样什么都不能公开。” “士群兄,你说的有道理,比我看得清楚。如果他们同意我们怎么办,如果不同意又该怎么办?” “同意怎么办?”李士群有些惊讶的看着丁默邨,猛然醒悟过来,“哈哈哈,默邨兄,你可真是的。好,同意后由你牵头担当,我任副职。” “哎呀,这怎么行啊!这样不行,想我丁默邨能得到土肥圆的信赖,还是你士群兄的推荐,我怎能做此种不义之事。应当有你士群兄当单,我为副职才是。” “哈哈哈,先默邨兄听我一言,再推辞不迟。你我二人兄弟相称,你年长为兄,我为弟,此为其一;你在调查局蓝衣社任第三处少将处长,而兄弟我无有此资历,此为其二;兄弟因刺杀之事与你结缘,你我感同身受,何分彼此,此为其三。故默邨兄当为首也。” “不可,不可。士群兄还是你为首为好。” “默邨兄,如果你在推脱,咱们今后可就真不好做事了。” 丁默邨见李士群说的非常诚恳,心中一阵感动,想自己自从犯事后,前途渺茫,郁郁不得志,如今****节节败退,眼看就要灭亡,正感到前途无路之时,通过李士群的拉拢投靠了日本人后,反而受到重视,地位、房子、票子都一应而来,还能一展抱负。 如今机会难得,而且李士群又这般有诚意,如若再推辞,两人之间必生嫌隙。心中想定,感激的对李士群说:“士群兄这般举荐,让我汗颜啊。既然如此,我当尽力而为,还望士群兄能助我一臂之力。” “默邨兄客气了,我当极力相助。” “士群兄,如果日本人不同意,我们该如何做,这也需要考虑一下啊?难不成我就这样给他们打下手,当夜壶?” “默邨兄,不用担心,我敢肯定,日本人比我们还急。我听晴气庆胤透露过一丝,好像是要我们跟汪先生合在一起。” “哦,他们有这个意思?” “嗯,应该错不了!” “那感情好,日本人很看重汪先生,可以肯定将来日本人一定是要汪先生组建新中央。这样的话,那我们该怎么和他们谈条件呢?” 丁默邨说完就考虑起来,李士群也抽着烟思虑起来。 “士群兄,这个问题,你看这样做行不,第一,中央里一定要有我们的位置,其次还要把上海和江浙都要拿到我们手上。” “嘶,这个是不是太大了一点?” “大什么大,这是他们需要我们,而不是我们去求他们,而且日本人既然有这个意思,那更是我们的本钱;否则的话,我们在他们眼里成什么了?还有,听说汪先生已经在来上海的船上,还留给了我们一些时间,我们可以在这段时间里,把我们的特务工作给搞扎实,这样一来,我就更有要价的本钱了。” “默邨兄果然大才,兄弟佩服。那我们就先这样说定,到时候日本人一定会让我们去见汪先生的,我们可以当面向他们提出要求,他们也会不得不重视的。” “既然士群兄同意我的看法,那咱们应纪可行动,先把事情给定下来,免得夜长梦多,坏了我们的大事。” “不错,我们连夜分头就去做,我先去忆定盘路(今江苏路),让吴世宝他们尽快组织人手,然后再去找正范、惠明、子明、建午、耀先他们再去联系人,先把我们架构都建全,做到有备无患。你呢,马上去找南造云子向她说明其中的重要性,这样两不耽误,最迟明天一定要有个准确的结果。” 两人立刻起身各自收拾了以自己的行装,又检查了一遍随身物品,叫保镖把车开过来,然后两人绝尘而去。 几天后,陈伯康带着兴奋的心情上班时,一切的兴奋和喜悦还在继续着。让他开心的是徐晏殊已经在开始教自己学习法语了,从她教自己的内容来看,应该是精心准备了一番,通熟易懂容易记,加上在这里还要和警务处的法国人打交道,更是如鱼得水,简单的问候和对话没有问题。 最让他感到开心的是,自己和郑萍居然有了两次交往,利用一次机会假装得知她会日语后,提出想跟她学日语。本是无心之言,没想到居然同意了,让他大为吃惊,搞不清楚她为什么会同意,而今晚就是郑萍叫他学习日语的第一堂课,学习的地点就在离她家不远的一个咖啡屋里。 陈伯康那晚送她回家,没有进她家的门,但在道别时,还是忍不住问她,以后还能不能和她见面,她先是犹豫,后来才说看缘分。 对此话语,陈伯康向来只是当作一句戏言,认为两人根本没机会了,没想到两天后,跟着巡捕房的人去查看一个车祸现场,居然碰见了在路口的她,这让他大为开心。当他上前打招呼时,才看到她的身边还有个男的。 当时,郑萍也看见了陈伯康,发现他过来时,就很自然的挽着身边男子的手臂。 陈伯康有些失落,还是强装笑脸的上前打了招呼。郑萍也和气的同他回了招呼。那男的见他们相互认识,就客气的说了两句,然后找了个借口先走了。 陈伯康见她有些生气的样子,小心的对她说,是不是不愿意见他啊,就算是有男朋友,也不至于这样,当朋友总还可以。郑萍却生气地说他为什么不说在巡捕房工作的事。 陈伯康委屈的向她解释了一通后,郑萍才昂起下颌表示接受他的解释。随后陈伯康趁机提出请她吃饭,郑萍犹豫再三还是接受。 吃完饭后,两人坐在位置上喝咖啡。陈伯康是满心的高兴、开心,却不知道对方的心情是否和他一样。哪知另外一边的日本人在结账时和侍者发生了矛盾,郑萍上前和他们双方交谈一阵后,双方和气的处理了此事。 陈伯康这才借此为由向她提出了想学日语的事情,郑萍当时笑着答应了,只是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让他有些不明白。 ; ~~b~~ ------------ 第五十二章 四川北路学日语 第五十二章四川北路学日语 “什么?汉奸成立了特务队!” “小声点!你要让这里的人都知道是你在大喊大叫吗?快坐下!” 陈伯康听到这个消息,有些失态的站了起来,在郑萍的阻止下才慌忙坐了下来。 “这个事你对谁说过吗?” “对该说的人都说了。”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消息确切吗,是什么时候的事?” “你不是在警务处工作吗?难道你没听说过?”郑萍见陈伯康一脸茫然的摇着头,显然对这事不清楚,心中叹息一声。 “守业,我们认识有多久了?” “这可不好说,说长呢,有一个多月,说短呢,就见过几次面。” “呵呵呵,你倒是记得清楚。守业,我问你个问题,可以吗?” “你问,只要我能说的都会说的。” “哦,那就是说还有不能说的喽?” “嘿嘿嘿,还是先说说你的问题。” “你怎么看我?” “你问我对你的看法啊?”看到郑萍肯定的眼神,陈伯康点了一支烟,“你是个美丽的,漂亮的、聪明的女孩。” “就这么简单?” “那你要多复杂?” “那好,我再问你,你为什么要学日文?” “这个问题很简单啊,工作需要啊!” “我希望你对我说实话,而不是躲躲藏藏的。” “我说姐姐,你可真是多疑了,我真的是工作需要。” “就你在巡捕房的工作?” “哎呀,姐姐啊,我再给你说一遍,我不是在巡捕房工作当阿三,我是在警务处给总督察长当助理!” “那还不是一回事,只不过官大官小罢了。” “你―好,随你怎么说都成。” 郑萍端着咖啡,轻轻地小酌了一口,眼睛狎舆的看着吃瘪的他,“你是不是还有其他的想法,能不能说给我听听?” “什么想法?还能有什么想法,不就是混口饭吃吗,学会了总会有用处的。” “那倒是,你知道我怎么看你的吗?” “我怎么知道你怎么想的,只要不把我当成坏蛋就行了。” “你这人说话真有趣,明明心里跟猫抓似得,还要装得像个绅士一样。” 陈伯康没有反驳他,而用微笑回应她。 “既然我答应教你日文,肯定是会做的,我也不再问你的目的,但是你要答应我三个条件。” “你说。” “第一,我是有未婚夫的,你不要对我有其它的想法。本来他来信让我到香港完婚,结果出了点事就给耽误了,现在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陈伯康微微有些失望,犹如一阵微风吹过,打起精神想听她下面的条件,看到她正看着自己,立刻明白的说:“好!我答应!” “第二,怎么教你得听我的,不得推脱反悔,否则传出去,会让人笑话我的,上海滩鼎鼎有名的美女郑萍居然教不会人说日语,那可就丢死人了;第三,不得半途而废。你能答应吗?” 陈伯康有些为难,第一第二都能答应,没有问题,单单是这第三条让他有些为难,自己是什么身份,从事的可是掉脑袋的事,而且还是随时待命的状态,一旦有命令下来,就是刀山火海也得往下跳。 “怎么做不到?我看你也就是三心二意,心里有其他想法?哼!算了,我也不强求,你也不用学了,大家还是做个朋友。” “看你说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有些为难。” “怎么为难?你说说看。” “是这样的,我也是刚到警务处上班,很多东西都要学,时间上比较紧,所以你说的第三条让我有些为难。” “这样啊,我想想。”郑萍看着他,用小勺搅拌着咖啡。 “这样好了,你是想尽快还是精通。” “这话怎么说。” “尽快就是掌握简单的日常用语,与人交流会话;精通就是读写说,能够熟练运用。” “这样要花多长时间啊?” “如果是你,尽快一个月就够了,精通要半年以上。” “这么长啊,能不能两个结合起来啊?” “结合?你懂的词可真不少。哼,你别跟我说你没读过高等学校,还想瞒着我。” “我读没读高等学校跟学日文有啥关系。”陈伯康没想到自己随口的话,就让她给抓住了尾巴,心里有些紧张,两眼看向它处不敢看她,说话也有些迟疑。 “说到你痛处了,还不跟我说实话。你受过教育,我教起来当然就很容易了,如果你只是个半吊子,基础不好,我怎么可能教得好,传出去,还不让人看笑话。” 陈伯康心里一松,原来是这样啊,让自己虚惊一场,“那是,那是。你说的有道理,是我疏忽大意了,没跟你说清楚。” “这还差不多,有点虚心的意思啊。那好,现在跟我去学日文。” 郑萍领着陈伯康上了一辆租车,疾驰向北而去。 一路上陈伯康也不说话,安静的看着窗外,看着两边的人流和向后倒退的梧桐树。但他没注意到,郑萍正在悄悄的观察着他。 “我们这是要到哪儿去啊?”陈伯康发现车向北而去,马上就要到四川路桥了,已经能看到邮政总局的钟楼了,忍不住出声问道。 “怎么了?你不是要学日文吗?不去那儿,怎么能学得快?你不会这么快就想放弃了?还是害怕见到日本人?”郑萍不满地说。 “不是,不是,我只是看到要去那边,心里有些不舒服。”陈伯康的心里一下想起了南京的大屠杀和那两张日文报纸的杀人比赛。 “我跟你说,想学日文有几个要点,没学会第一句,坚决不学第二句!学过之后要活学活用,现炒现卖,还要重复练习。在租界里,又想要尽快学会,还想要时间短,哪有这么容易,不带你到这里学,怎么可能做得到。有这么一个现成的,又这么好的教室到哪里去找?我都考虑过了,也只有这个方法是最好的!” 陈伯康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穿过北四川路(今四川北路)的邮政局桥两边站着的日军守卫,正在对向他们鞠躬的老百姓们搜身检查。 “他们怎么不检查我们的车?”陈伯康看到汽车在通过检查站时,郑萍拿出证件给守卫看后就放行了,奇怪的问道。 “因为我有证件啊,我曾经在虹口这边日本海军驻上海司令部工作过一段时间,而且这个证件还是日本人特批的。” “真想不到,你这么厉害,居然连日本人的证件都搞得到。”陈伯康心里有些不舒服,冷冷的刺了一句。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母亲是日本人,我日语又好。他们知道了就让我过去帮他们做点事喽。” 陈伯康没想到她竟然大大方方的说了出来,心里有稍微的好受了一些,又问道:“竟然有这事,那你能不能帮我也搞一张这个证件呢?” “你要这个证件干什么?你不是在法租界,拿这个有什么用?”郑萍奇怪的问道,由于有司机在场,没说他在警务处的事。 “看你说的,现在的这个世道,日本人这么凶,有这个东西总要方便一点,不是吗?再说了,我可不想给那些守卫鞠躬,更不想让他们搜身,难道不行吗?” “现在想要搞证件,不好弄,很麻烦的。我现在又不再这里工作了,就更不好弄了。你倒是可以通过法租界那边试一试,我想应该可以。” “对了,那个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是什么时候的事?” “你怎么还在想那事。好,我告诉你就是前天那个色鬼告诉我的,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他怎么会给你说这事?”陈伯康没有看着她,而是看着北四川路上的街道两边装作无心的问道。 北四川路,纵穿虹口和闸北,沿路上商铺依然林立,各种餐馆和酒,酒店、旅馆依旧在莹虹闪烁下开门营业,只不过进出那里消费的人一眼看去不是日本军人,就是日本平民,在这些场所的外面则是等候的黄包车和车夫。 显然,自淞沪战役之后,这里的商业繁荣程度已经远远不如战前,原来的仅次于南京路、霞飞路的繁华商业地带,已经看不到了,有的只是充满日本式的清冷。 这里的房屋的装修是日式的,招牌是日式的,吃是日式的,说话用的是日语,穿着除了军装就是和服,充斥其中的基本上是日本人,就算有其他的人也只是昙花一现,淹没于其间。 车停在了一个大厦门口,两下了车。陈伯康看着这个大厦,是一幢七层钢混结构建筑,墙面分别用深褐色机制砖和白色仿石砌面,色彩搭配明暗清晰。大楼三至五层的部分窗外设外挑式阳台,装饰新艺术运动风格的铁质护栏。大厦的招牌挂着“虹口大楼”四个大字,南部被战火毁坏。 陈伯康正在纳闷,郑萍带着他到这里来干什么。这个大楼一看就知道是旅馆,而且这个旅馆的南边部分明显是被炮火或炸弹给破坏了,因为该建筑依旧保持着被炸毁后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学日文的地方啊。 郑萍没对他说什么,比了个手势示意他跟着,径直绕过大楼,向旁边一家“松阪”的日式铺面走去,一进去就听见里面的人在说:“啦西呀一妈舌。” 郑萍也跟着说了句:“希米马赛。” 在一个女侍模样的人带领下,两人进了里间。待两人坐定,又给两人分别端上来一杯茶。 陈伯康端起来看了看,绿糊糊的,喝了一口,“噗”的吐了出来。 ; ~~b~~ ------------ 第五十三章 羞辱 未校正,如有错处,还请指出。 第五十三章羞辱 “呵呵呵,怎么喝不惯这个茶?” “嗯,这个茶喝到嘴里满嘴的茶沫,很不舒服。这小日本别的没学到,就杀人放火和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倒是学个一清二楚。” 郑萍不跟他一般见识,而是就着茶几上的东西,开始了教授陈伯康的学日文之始。 两人一个教一个学,当老师的教得认真,做学生的学得像模像样,一本正经,一丝不苟的样子,完全忘记了仇恨。 “.哦嗨哟郭塞一蟆死(早安)”、“空尼其瓦(您好)”、“哈吉麦吗西泰,倒灶要老西裤(初次见面,请多关照)”“空帮瓦(晚上好)”、“阿里嘎多(谢谢)”“3色(老师)”“私密马赛(对不起或有人在吗)” 这一通词汇下来,陈伯康立刻满脑门的问号,这都什么词啊,从头到尾的都是赛啊死啊的,说个话还要点头哈腰,整个就是让自己不自在。 郑萍看出陈伯康的心里想法,没有过多跟他解释,而从日本人的文化历史远远讲起,并把日文的发明是根据汉字的偏旁部首来编写的,还把常用的一千多个汉字纳入日文中,而且大多数和汉语通用。 陈伯康就想听历史课一样认真地听,觉得自己在这方面缺的太多了,对敌人了解的也太少了,不知道敌人是怎么想的,怎么做的,怎么能打赢敌人?自己这是在补课啊。 “奥家马戏马戏他(打扰了)”“咿呀,大一脚步(没关系)” “奥萨开噶闹密码死噶(喝酒吗)”“咿呀,闹密码森(不喝)” 简单的词学了一会,就开始学会话,这让陈伯康有些吃力了,不是这里出错,就是那里忘记了。 郑萍倒是很耐心的不厌其烦的给他纠错,还一直鼓励他让他大声说出来,说只有敢于大胆的说才能学得会。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了,茶几上的几个日本点心碟子空空如也,陈伯康和郑萍都沉浸在学习中,说话的声音不知不觉得有些大了。 “是谁在这里学日语?”隔门外传来询问的声音。 “是个来吃饭的客人。”是那个侍女的声音在回答。 “喔,在这里学日语,有些意思,我倒想看看是谁在学。” “客人在吃饭,您这样恐怕不太好?” “八嘎!我看看有什么问题!滚开!” 门被打开了,进来了一个身穿和服的男子,身体摇摇晃晃的,显然喝得有些多了。 陈伯康对门外的对话都听得清楚,可却不知道说的是什么意思,看向郑萍一脸的严肃,眉头紧锁没有对他解说,心中感到不妙,正要向她询问,门却被这个日本人给推开了。 陈伯康刚想站起来,郑萍却伸手制止了他的举动,端起茶杯慢慢的喝着。陈伯康坚持也只好装模做样的端起茶杯喝起茶来。 “你们的谁在学说日语?”这人说的是日语,但是口气却很不友好,陈伯康听不明白,看到郑萍表现的很平静,也就没有理他,心里估计是他看到两个黄种人才这样说话的,毕竟这里整个虹口和闸北已经都成了日本人的天下,一般的人还不赶到这里来消费,除了英美法,以及德国人意大利人等一些国家的白种人,才会受到他们的尊敬。 “纳尼,为什么不回答我的话!”这个日本不知道是真的醉了,还是装样的,说话也通畅了。 “你有什么事吗?如果没有什么事,请你离开这里。”郑萍平静的用日语对日本人说。 “你的是什么人?”日本人坐了下来看着她问道。 “我是什么人很重要吗?难到我到这里来吃饭需要证明我是什么人吗?”郑萍看也不看他一眼说道。 旁边的侍女刚刚把老板给叫了过来,正好听见郑萍的问话,脸上难堪之极,上前连声对郑萍说对不起,又转身对那个日本人说:“冈田君,你太过分了!请你立刻停止这种行为!” 那个叫岗田的日本人看着老板,轻蔑的说:“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对我这样说话!” 老板气的满脸通红,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呆在一旁。陈伯康把这些都看在眼里,听明白这个日本人叫冈田,心想这个叫岗田看来有点来头,对下面的事态心里没底,也不知道郑萍是怎么想的。 “你长的可真漂亮,我们能互相认识一下吗?”岗田笑嘻嘻的伸手向郑萍的脸上摸去。 “雅美蝶!(不要)”老板慌忙的扑上去,反被岗田一把推开倒在一边。 当他再次把手伸向郑萍时,却被人把手腕给抓住,动缠不得。他嘴里骂着“八嘎”,同时转头看向是谁敢抓住他的手,一看正是坐在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陈伯康,又骂了声“猪猡!” 岗田不得已转过身,陈伯康也松开了手。岗田揉了揉被抓得有些发红的手腕,看着陈伯康,恶狠狠地瞪着,用日语问道:“你的什么人!” “对不起,我听不懂。” “哦,哈哈哈,你的支那人?就是你在学日语?”岗田像发现新大陆的新奇,又像鄙视的声调问道。 “这有什么值得奇怪吗?” “你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学日语的吗,我看不像,你倒是想个奸细!快说!你到底是什么人?”岗田一下变成凶狠的的面目问道。 “我到这里吃个饭,需要向你说明吗?”陈伯康无视他又重新坐了下来。 “你!好,你等着!”说完从脖子上掏出一个笛子吹了起来。 “嘀――嘀――嘀――” 不一会,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至近向这里过来。房间里的情形很是奇怪,岗田带着鄙视的面孔在郑萍和陈伯康的身上巡视,老板是又气又愤怒,满脸通红的看着岗田,而郑萍和陈伯康则显得非常平静,静静的喝着茶,似乎发生的这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支那猪!等会就有你好看的,你们这个劣等民族不配学我们大日本的语言,你们就是一群猪!”岗田仿佛看到他们在他脚底下呻吟一样,放肆的大声辱骂道。 陈伯康听的是气愤填膺,两手握得紧紧的,两眼也瞪得溜圆,正要站起来想教训他一顿。郑萍却移到他身边把他给拉住,轻声说:“守业,不要忘了这是日本人的地方,如果闹了事,你是要吃亏的。” 陈伯康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这样辱骂自己,而自己却只能不敢出声的承受羞辱,这还是在自己的国土上,即便是被人占领,这是何等的耻辱!心中异常的难过,犹如有人用刀子在他的心中一刀一刀的割。 他忍了下来,呼吸平顺了,静等门外的人进来。自己有法租界警务处的证件,他倒想看看这些人本到底想怎么样,是不是有这么大的单子,敢挑起同英法美德的冲突。 “怎么回事!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门外冲进来一群身着蓝色军服的人,和陈伯康以前见过的不一样,想来是日军海军的警备队或者警察。 “你的说说,这里发生了什么事。”身穿中佐军服的人指着老板问道。 “小西阁下,这两位客人在这里吃饭,岗田先生取过来捣乱,还想羞辱这位小姐。” “哦,是这样吗,岗田?” “小西阁下,事情并不是饭岛先生说那样,我怀疑这两人是奸细,一定是在这里密谋不利我大日本的事。” “不,小西阁下,他是看见这位小姐很漂亮,心中起了歹意,你不能相信他说的话!” “岗田,你有什么证据吗,不会是真有什么想法?” “小西阁下,我也是警察局的人,就算我没有什么证据,可我有权利怀疑他们,因为他们就是一群支那猪!是下等人种!是东亚病夫!就算我错了,也是为大日本帝国着想!” 小西面无表情的看着岗田,脸色很不好,像冈田这人,如果不闹点事出来,在上级面前他们就没有一点露脸的机会,否则就不会整天醉酒闹事,要不就是敲诈商铺。 小西走到郑萍和陈伯康的身前,点了下头对两人说:“二位,这位岗田先生说,怀疑你们是奸细,你们有什么说的吗?如果没有,我就不得不请二位到警备司令部走一趟了。” 郑萍脸色平静的从坤包里掏出证件放在桌上,一边看着小野一边用手指轻轻地推到桌边。 小西带着奇怪的眼神拿起证件,打开一看,立刻笑着说:“原来是郑小姐,果然非常美丽漂亮,我是早已仰慕你的芳名了。今日真是抱歉,打扰你了。我这就让人撤走。” 岗田一听小也要撤走人,急忙拦住说:“小野阁下,你不能这样!就算那位郑小姐没有问题,可她旁边的男子有很大的嫌疑!” 小西一时有些为难,心里非常气愤,这个岗田真是一坨臭屎,让人厌烦。他只好对着陈伯康说:“这位先生,麻烦把你的证件给我看看。” 陈伯康如无其事的从怀里掏出证件递给小野,端起茶慢慢的喝着,看也不看他们。 小西很是诧异,想不到这个年轻人的如此沉得住气,不说普通人害怕他们,就是一般的官员见了他们也要矮上三分。他一看这个证件是法租界警务处的,不禁“咦”了一声,来回看了几眼,确认无疑后,边把证件还给陈伯康边说:“王先生是郑小姐的朋友,当然不会是一般人了,真对不起打扰你们了,请你们原谅!” 小野一声不肯的就把人带走了,留下岗田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直到老板拍醒他,才惊慌着跑了出去。 ; ~~b~~ ------------ 第五十四章 洗刷 第五十四章洗刷 黑夜之中,一辆道奇轿车由北向南行驶在四川北路上,车上静寂得如同车外的黑夜般沉重。车上共有三个人,没有谁说话,除了司机看着前方开车,其余两人一个坐在副驾,一个坐在后排各自看着窗外。 “你就不想说点什么?******!”坐在后面的女子正是郑萍,自从“松阪”出来后,陈伯康就脸色铁青的没有再说一个字,一路上的沉默不语,让生性好动的郑萍非常难受。 “你倒是说句话啊!”见陈伯康还是不说话,郑萍的语气和声音也不禁放大了许多。 “你想让我说什么?”陈伯康的声音异常的空洞,没有半点感**彩,让人听的有些发涩。 “你要是想发泄就发泄出来,憋在心里总归是不好的。” “发泄?发什么泄?向谁发泄?”声音依旧是没有半点感情。 “******,你听我说,这样长期下去对你不好,你总要看开一点,生活不仅仅只有这些。所以,你要是心中有气还是发出来的好。”郑萍的声音有些忧虑。 “停车!让我下车!” 当车刚开过白渡桥,陈伯康大声的对司机叫道。 “呯”陈伯康狠狠地把车门关上,一个人向江边走去,他的嘴唇一路上上下不停地翻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当他走到江边的一棵树旁时,挥动双拳对着碗口粗的树干使劲的击打,打的树枝“刷刷”作响,树叶如风吹般纷纷落下。 “******,你这是怎么了。”郑萍从车上下来,在远处看到他的举动,边跑边喊道。 直到郑萍跑到旁边拉住他的手,陈伯康才停下了。 “啊!流血了!” 郑萍从肋间抽出一张手绢一边给给他的手包上,一边训斥说:“你这是在干什么,怎么这样折磨自己!” “你不是让我发泄吗?是对你?还是对那些人?”陈伯康边说边用手指着不远处行走的路人。“对女人发泄,我是不会做的,对那些素不相识的人,我就更不会做了,所以就只好委屈这些树了。” “你呀,你真傻!手还疼吗?”郑萍对着包好的手轻轻地吹了吹。 陈伯康看着她那专注的神情,心中一阵冲动,想要抱住她,一只抬了一半,另一只被她抓住的手不自觉的动了动,两只手都停住了。 郑萍感觉到他的手在动,抬头对他笑了笑,放开他的手说:“怎样了,心里好些了吗?” 陈伯康没有回答她,抬头看向江对面,那里正是吴淞江的北面虹口辖区,就在刚才他经历了人生的第一次羞辱,不!是耻辱!这么可能就这样轻易地洗掉耻辱,必须要用他们的鲜血来洗刷! “你怎么了?是不是不想学日文了?以后我们不到那边去学就是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郑萍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本来自己教他日文是一时心血来潮,加上今晚又发生了这样的事,让她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教我日文吗?”陈伯康看着她清澈明亮的大眼睛问道。 “呵呵呵,想通了?想通了就好,不然憋在心里很难受的。我教你日文就是觉得你这人很好啊,让我觉得很安全,又有学识,又有上进心,这么好的学生,为什么不教?将来对别人聊起,脸上也有光不是?” “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不就是为了一口饭罢了,要钱没钱,要房没房,就一穷光蛋,你可真是高看我了。” “你别那么自卑好了,自古英雄莫问出处,好男儿总有出头的一天,你有这么好的基础,还担心什么钱和房子的。” “再好还不是得不到美女的青睐,那又有什么用?”陈伯康回过头看着她,想要亲眼看到她的回答。 “呵呵呵呵,怎么说到我身上来了。我跟说,我和我的未婚夫已经谈了很长时间了,春节前久已经是准备要结婚的,可是这里出了点事,需要我本人出面去解决,结果就耽误了,而且我是不会对他变心的。如果再早几年认识你,也许我会考虑的。” “是啊,有些事情是没有如果的。对了,那天跟你一起的那个男的跟你很熟?” “怎么你对他感兴趣?” “那倒不是,好像在哪里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但是我能肯定他是国府的人。” 郑萍看着他没有说话,转头看着江中的渔火,轻声的说:“国家都这样了,总是要尽自己的一份力的,你说是吗?” 陈伯康一时分不清她和姓丁的,还有另一个男子之间的关系,但明白郑萍绝不会是和他们在谈情说爱,应该是另有所谋。 “我叫你郑老师,还是叫你萍姐,哪一个好些?” “呵呵呵,你这嘴巴真会转话题。随你啦,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了。” “那好我就叫你萍姐好了。萍姐,我不知道你和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也不想知道,但是我希望你以后有什么事,请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的,你相信我吗?” 郑萍看着他没有回答,良久才叹了口气说:“有些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我相信你,只是....算了,我们不说这些了。对了,你还想继续学日文吗?” “学!为什么不学?就凭今晚的事,我就一定要学,还要学得精通!而且还就是在虹口这边学,我就不信了,这么个大活人还会被日本人的话给难住!” “好样的!我就知道你不会半途而废,那我就更有信心教会你了。以后除了我有事通知你取消外,晚上我找个车来接你。” “不用找车了,我想办法搞个车,正好也熟悉一下交通道路。” “你还会开车?” “以前跟着师傅学过,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大惊小怪?******!你以为是什么人都可以学车的?你老实交代,还有什么瞒着我的,你不会是想让我一个一个的去调查?哈哈哈哈......” “看你说哪去了,我也不知道你想什么呀,慢慢来。不过如果你抓得住我,你想知道什么,我就一定会回答你。怎么样?开始!” “啊,你敢先跑,等等我!看我抓住你不好好收拾你!” 吴淞江边充满活力的笑声向四周发散出去,引得路人侧目寻找,只是夜色之下,哪里看得见人,只能借助路灯的灯光,随着笑声追逐它的主人。 黑夜过去了,白天依然来临,时间一晃到了三月底。 陈伯康把自己的精力全都投入到工作中,凭借着自己受过良好的教育,特训班的训练,加上自身的正直,得到薛井辛的信任,逐渐开始让他到警务处下属的巡捕房去实习,为了让他能够方便一些,还给他配了一辆警车,顺便办了一张持枪证。 这段时间,陈伯康除了住所没变之外,其他的待遇都得到了提升,例如薪水涨到跟探长一样。因为他的为人处世公正,让下面的巡捕房和刑侦处的人时常来巴结他。反倒是徐晏殊嫉妒不已,常在他面前要他请她出去玩,有几次更是以不请她去玩就不再教他法语来要挟,让陈伯康哭笑不得。 陈伯康心里清楚,那些巴结他的人不是说都有求于他,一来是因为他年轻,好说话,在薛井辛跟前说上两句好话,就可以减少他们自身的麻烦;二来是他处事公正,不记仇,不做小人,值得信赖。 介于这些因素,陈伯康很容易的就把汽车和驾驶证都搞到手了,汽车自然是有人巴结他,说一句话就有人给他送过来,驾驶证自然也就有人给他办了。 最让他好笑的是,在6号那天,他去白克路(今凤阳路)568弄贵傅里7号的律师事务所处理一起恐吓案件。负责接待他的人叫陈醒民,是个律师,也是这个律师事务所的老板之一,和他一起办这个事务所的人叫庄鹏年,因为有事出门不在所里。 陈伯康在了解事情的过程中得知,这个陈醒民是在为日本人工作,而且办这个事务所的钱也是日本给的,就笑着嘲笑他说:“陈律师,你为日本人做事,就没想过会得到报应吗?” 陈醒民却说:“王助理,报应?什么是报应?日本人能给我的,你们能给我吗?******能给我吗?汪精卫又能给我吗?不能!既然不能,那又怎么能怨我做的事呢?” “你就不怕断子绝孙?死无葬生之地,又或者像秦桧一样被人唾骂千年?” “哈哈哈,你说笑了,现在日本人已经打下了武汉,重庆那边过不了多久也会被日本人打下来,到时候我就是千古流芳,你懂吗?” “哈哈哈,好!我就看着你千古流芳还是死无葬生之地!” 陈醒民诧异的看着陈伯康离去的背影,忘记了自己该做的事。 3月8日,陈伯康在《大美晚报》看到,3月7日晚上,陈醒民被人诱骗至鸿福里附近,被人开枪击伤大腿,经过抢救保住生命,据说害怕的不敢出门了,忍不住就哈哈哈的大笑起来。笑声把徐晏殊给吸引过来,在他肩膀上亲昵的拍了下后,问他干嘛笑成这样。于是,他就把那天自己给陈醒民说的话说给她说了一遍,这反让徐晏殊说他这样做太恶毒了,那不是叫人家寝食不安吗? 陈伯康大声的说,就是要让他这样的人寝食不安,否则咱们的日子就不会好过,只有他们难过我们才会好过!不然要我们来做什么? 徐晏殊对他的话毫不在意,只是劝他不要这样毫无顾忌的乱说,以免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 ~~b~~ ------------ 第五十五章 意乱情迷之反省 喜欢本书的朋友可否帮忙宣传一下,老三拜谢了!! 第五十五章意乱情迷之反省 4月初,工作顺利,学习顺利,加上认识的人多了,陈波康觉得自己眼前的路一下就开阔了许多,不再是3个月前刚到上海的毛头小子了。 陈伯康有时在夜晚反省的时候,觉得自己是不是太顺利了,教官说过,如果一切都太顺利了,那就需要自己反省一下,看看自己是不是有什么漏洞。 单说目前的工作是给薛井辛当助理,虽说还不能独当一面,只是给薛井辛打下手,或者做些跑跑腿的活路。自己就没想明白过,为什么薛井辛要自己给他当助理,这就是最让他怀疑的地方。 如果真的向薛井辛说的看重了自己,要培养自己独当一面,可自己和他非亲非故,以自己这样的水平,不说全上海多如牛毛,能让他挑选的人肯定是排着队等着他挑。 “那又会是什么呢?像他说的聪明、清白,诚实、守信,没有利益纠葛,办事不偏不倚,公正廉洁,那自己倒也算的上,整个上海还真不多。”陈伯康自鸣得意的想着。 “现在车子、票子都有了,是不是就差房子女人了。” “啪” “我都在想什么呢!是不是这段日子过得太悠闲了,怎么脑袋里净想着这些东西。” 这段时间,陈伯康每天不是被警务处下面的人,就是被租界里的富商、有头脸的人请去吃饭,玩乐。虽说大多数都被他以公务或者有约会推脱掉了,可还是有推不掉的,例如法租界领事法波克尔上校举办的酒会,那场面是高官富翁如过江之鲫,像他这样的人只能再在后面看上一眼,就算不错了,更别想去认识结交了。 更让他生恶痛绝的是他居然学会打麻将了,还是赌博,平时在那些赌坊里见识过,但从未上过场,自从和这些人交往过后,先是拿钱让自己帮他玩,赢了算自己的输了算他们的,可以一两次后,就不再好意思跟他们在一起玩乐。 还有另一个原因不愿与他们在一起的是,他不愿在这上面浪费时间,他需要的是充实自己,不管是学习法语、日文,还是结交对自己更有用的人,都是为了让自己更能在上海这个孤岛游刃有余。 天天觥筹交错,美酒加美女的相伴让他也有些不自在,特别是和女人单独在一块的时候。 和徐晏殊在一起学法语,闻着她身上香水味,就让自己感到躁动,而且,徐晏殊有时候还故意用她的身子触碰陈伯康,有一次更是大胆的坐在他的腿上,当时幸好薛井辛不在,可也让陈伯康满脸通红。当时,陈伯康莫名其妙的产生了一个想把她就地正法的想法。事后,他的后背被冷汗都打湿了。 与郑萍在一起的时候,感到很温馨,青春,热情、友谊,两人相处是那么的融洽。知己,这是陈伯康给自己和郑萍之间的关系下的断语。现在他们在一起除了男欢女爱的话题外,几乎无所不包,都能坦陈相见,甚至嬉笑打闹、肢体接触没有任何的尴尬。有时陈伯康回想起那些场景,怀疑的问自己是不是有些帕拉图式的爱情,得不到结果的他也只是强迫自己不再去想。 唯独于陈曼丽和陈美玉在一起的时候,让他感到家人的关怀。这段时间,陈博康和她们见面的次数不过两三次,每次见面的时候,她们都对自己嘘寒问暖,让他倍感感动。从小自己的母亲就过世了,父亲一把屎一把尿的把自己养大,毕竟没有女人心细周到。突然间遇到,从内心里还是感到非常温馨的。 俗话说,饱暖生****。陈伯康也不例外,在警务处还好些,徐晏殊也不敢太过分挑逗,他自己也能把持得住,守得一丝清明,可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但是,在和陈曼丽和陈美玉在一起的时候,精神上不在绷得紧紧的,思想也放开了,说话就不那么注意了。特别是最近这一次是在陈曼丽的住所,陈伯康和她们一起吃晚饭,喝酒,然后搂搂抱抱的跳舞。 回想起那一天,仍然让陈伯康臆想连绵,激动不已,浑身上下依旧热血沸腾,气血上涌,恨不得把那脑中臆想的画像变成真实的情景。 那天,在同陈美玉跳的时候,陈伯康闻着她的头发散发的香味,在酒精的驱动下,把她搂紧紧的搂在胸前,又一次感受到那温软在胸的刺激,竟然不受控制的揉搓着丰满的**。 陈美玉被揉搓的浑身发软,害怕被陈曼丽发觉,赶紧制止了他的动作,借着舞曲换曲的时候离开了他。 陈伯康酒意上涌,没看清是谁拉起来继续跳舞,仍旧继续他的动作。可是和他跳舞的不是陈美玉,而是陈曼丽。 陈曼丽忍受着他的揉弄,随着搓揉的时间变长,禁不住发出了轻微的呻吟声。 陈伯康听到这声音,就像吃了****一般,一把握住了她的丰满,还不停的揉捏。而陈曼丽再是过来人,也忍受不住这样的挑弄,心中有些不忍拒绝,加上自己也喝了很多酒,情意迷乱之下也有些臆想连篇。 陈曼丽一边呻吟一边在他耳边断断续续的说,别再揉了,再揉就要出事了。陈伯康却当做是她的曲意奉承,满不在乎的说,出什么事,出事了怕什么,大不了给我当老婆。 这话陈曼丽听来不次于晴天霹雳,想挣脱他的怀抱,无耐力气太弱,反倒激起陈伯康的雄性本能。他一边把陈曼丽给紧紧给搂在胸前,一边说:“跑什么,难道我还能把你给吃了。”陈曼丽这时再也无力挣扎,酸软的挂在他的身上,任凭陈伯康的抚弄。 当陈伯康不知何时竟然开始亲吻着她的时候,她才慌乱不已,左右躲闪中,看到陈美玉早已倒在沙发上浑然不知。 这一愣神之时,陈伯康已经吻住了陈曼丽的嘴,同时双手死死地搂住她的腰和背,使她不能躲闪。 一阵晕眩后,陈曼丽被他亲吻着,同时感受男人气息的袭来。在一阵阵波涛汹涌的侵袭之下,陈曼丽情不自禁的把他的脖颈搂住,接受他的亲吻。 随着两人的亲吻加剧激烈,脚步停了下来,忘情的相互亲吻抚摸着。 陈伯康的双手不停在探寻那丰满而又神秘的**,不断地深入再深入,仿佛要把那一切神秘的遮掩物全部给撕掉,让她呈现在自己的眼前。 陈曼丽却是忘情抚摸着他的头,疯狂的亲吻着他,任凭他的双手在自己的身上探幽寻秘,全然不顾一切的想要留下他的痕迹。 随着他的双手在不断深入,陈曼丽也控制不住的发出了呻吟。当陈伯康的手触到那两座山峰,陈曼丽的双眼变得雾气腾腾;当双手辗转向下移动时,陈曼丽的呼吸开始加速,山峰也急速的上下抖动,嘴里不住的发出渴望的呻吟;当双手越过平原深入草地时,陈曼丽的的脸已经红的娇艳欲滴,全身发软,身体死死的贴在他的身上想要阻止他的入侵,眼中流露出慌乱的惊恐。 “不要!不要!不行的!我们不能这样!” 陈曼丽不知哪来的气力,奋力的挣脱了他的怀抱,踉跄的走到一边,喘息片刻,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下,又倒了一杯,送到陈伯康嘴边给他喂下。 这时两人都清醒了,互相看着,全都衣裳敞露,气息不平;一个是云鬓散乱,眼神游离,胸襟敞开,丰满柔软的胸部随着呼吸上下抖动,那一点嫣红也一隐一现的,煞是勾魂夺魄;一个是满头大汗,双眼红赤,胸膛大敞,两块结实的胸肌和腹部的马甲线跟着急促的呼吸,一深一浅的闪现,让人脸红耳燥。 两人互相凝视,都从对方的眼中读出了含义,也都知道对方的渴望,但是都没又往前移动,仿佛前面是万丈深渊,又或者是咫尺天涯。 陈伯康忽然往前移动了一步,陈曼丽惊恐向后退去,伸出手向他示意不要再走了,眼中有痛苦的神色流露。 “曼丽姐,你怎么了?”陈伯康忍不住出声问道。 “不要过来,守业!我知道,我都明白。可是我们现在不能,真的不能,现在还不行啊!给我点时间,等过段时间好吗?算姐姐我求你了。” “曼丽姐,你别这样,我明白,我不会做你不愿意做的事,请你相信我!” “守业,姐姐我谢谢你。”说着她害羞的低下了头,忽然她双手捧着脸,,哭了起来。“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做出这种事啊!” “曼丽姐!”陈伯康冲上前把她给搂在怀里,轻声劝说着,给她搽拭眼泪。 陈曼丽没有阻止他的举动,只是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落。陈伯康忍不住吻向了她的眼睛,吸允她的泪水。 陈曼丽哭累了,在酒精的作用下睡着了。 陈伯康把她平放到床上,然后坐在床边看着她,心里一阵后悔,自己这是酒后乱行,简直是让人不齿。 怎么办,本来是纯洁的清白的关系,现在却因为自己变成了复杂混乱的关系,以后自己还怎么和她们见面,还好意思和她们见面吗? 真是太得意忘形了! ; ~~b~~ ------------ 第五十六章 复仇计划 第五十六章复仇计划 自从那天晚上之后,陈伯康就再也没有主动找过陈氏姐妹,也没有跟她们打过电话联系。他一直在心里痛骂自己无耻,这个词让他感到汗颜,觉得无脸再见她们。 这样一来,陈伯康反倒觉得一身的轻松,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当中,无论是学习语言,还是对警务处的工作,都让人觉得他这个人不错,有上进心,处事公正。 按理说他的总督察长助理工作就是完成薛井辛交办的事情,无论是警务处的内部事情,还是安排的专项事务,都要有薛井辛的指示安排才能去做。由于他的身份是薛井辛的身边人,倒让下面人有所忌惮,不敢给他使绊子,下烂药,让他所经手的事情倒也能够全须全尾的处理好。 工作进入了正常轨道,陈伯康的生活也步入法租界的特有生活。由于他的住所离薛华立路的警务处较远,上下班不是很方便。有心巴结他的人都是明白人,都想利用这个机会巴结他,其中就有刘长久。 刘长久找了个借口,把陈伯康给约出来吃饭,在饭桌上对他说自己有一套闲置的房子在愚园路附近,本来想出租出去收点租金,没想到战争爆发,有钱人都搬走了,房子也空了下来,长期没有人住,闲的都要发霉了,想给陈伯康用,欠不欠的就不要谈了。 陈伯康心里明白他的用意,还是委婉的拒绝了他,并告诉他说大家知道薛总督察长的性子的,痛恨收贿赂的人。我才来警务处一个月就收你的房子,让他知道了,肯定是干不成了,反过来倒是对大家都没好处,不如等过段时间再说。 打发了刘长久,陈伯康暗叫可惜,了解那一带的情况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现在有人给自己送到嘴边,反而不敢要,怎么不让他扼腕叹息。 日常的工作生活平淡的像喝水,没有激情、没有压力,除了学习日文要冒点风险到虹口去,其他的还算顺风顺水。 就在这段时间,陈伯康压在心里已久的计划,开始初见轮廓,并把这个计划称之为复仇。他要为那些冤死的平民百姓复仇,要为那些妻离子散的人复仇,更要为那些在战场上牺牲的人复仇。 计划最初是针对的是汉奸和日籍军警人员,只要有机会就要制裁他们,这也是他初来上海时就采取的行动。之后对这些行动进行反省,明白这种行动仅能帮助自己提高周密行动,锻炼技能,再没其他的用处,连威胁汉奸都没用。 随着工作的变动,以及环境的变化,陈伯康想到要有更大空间来实施自己的计划。既然在虹口学习日文,为了来往方便,办理证件成了必须;其次,虹口地区现在是日本人的天下,随便呆在某个地方到处都是日本人,随手一指不是日本人的商铺,就是日本人的住宅。 自己一个中国人要想在这里搞点动静,没有人帮助那就是一个不可能的任务,即使自己挂了个租界警务处的皮也没有用。 这段时间警务处的工作,薛井辛对陈伯康这段时间的表现是非常满意,不仅在对公事处理的井井有条,人事关系也处理的老练,最让他高兴的是陈伯康利用工作的机会努力学习法语。 其满意程度在几次警务处的工作会议上,薛井辛还专门开玩笑似的说起过,内容大意是,如果警务处的人都像陈伯康这样努力认真的做事,那他就可以不用每天到办公室办公了。 凭借薛井辛的对自己工作的满意,陈伯康向薛井辛提出办理到虹口的通行证件。 薛井辛对此表示有些为难,他知道法租界警务处经常要和虹口方面的日本警察局接触,来往通行受到吴淞江守卫的检查,总是让人很难受的,而且有时还很耽误时间。 他对陈伯康说,如果只是办理一个普通的证件没有什么问题,但要办理特别通行证件比较麻烦,即需要租界公董局出面,还需要一个恰当的时机才行,要办的话先办个有区别普通的证件。 有区别的普通证件? 这让陈伯康直饶头,这是个什么证件?难不成还分了个一二三等? 薛井辛告诉他,日本人的证件分为普通证件和特别证件。普通证件分成三种,一种是日本侨民的,一种是中国人的,还有一种是租界普通官员的;特别证件指的是特别通行证,拥有的人一般是日本人的军事机关的人员、政府人员,以及租界一些经常和他们交接事物的人员。 陈伯康对此有些顾虑,如此一来,自己的照片就在日本人那里留下底子了,这对自己是好事还是坏事呢,以自己的身份这是绝不允许的,也只能就此放弃。 陈伯康向薛井辛表示,如果自己办理这个证件后,以后会不会成为日本人威胁的对象,如果是这样,那自己还是不办的好。 薛井辛对他的回答有些意外,不过由此顾虑,也是可以理解的。就像现在公共租界工部局董事会频繁的受到日本人的威压,且不断的退让,甚至董事会的董事也让出几个位置,以此表明租界当局的中立立场,最能说明的是虹口一带的警察机构明面上还是公共租界在管理,但实际上都被日本人控制了,工部局根本指挥不动了。 现在的法租界也面临公共租界同样的情况,面对日本人的压力,法国租界领事兼警务总监法波尔上校纵然是据理力争,有些时候也只能退让。 既然通行虹口的证件不能办理,那就只好再想其他的办法了。陈伯康抱着成事在人,谋事在天的想法,顺其自然成了他的选择,只是和郑萍一起通过邮政局桥的时候,总是感觉的气短。 计划的内容还包括虹口地区的地图。他想过除了虹口区外,还有一些在公共租界和法租界的日本人的银行等机构,都能成为他行动的目标。 但是在租界区内日本人的正经银行,以及类似的机构都是钢筋混泥土的建筑,而且戒备森严,想要混进去是不可能的,除非有炸药,不然没有任何效果,反而会引起日本人的警觉,以后再想采取行动就更加困难了。 而炸药是管制物品,需要专人签字批准,其领取人员和使用用途都必须有专人在现场使用后签字确认,自己是不可能拿到的。 目标地域选定在虹口,是陈伯康再三思量的结果,唯一的难题是,行动之后怎么撤离,即不能引起日本人的怀疑,还不能影响后续的行动。 如何撤离,是陈伯康目前还未能解决的,也是他这段时间内心焦灼不安的原因。 首先是时间,在虹口,日本是实行宵禁的,在规定时间不准外出,一旦抓住违规人员,不管是谁全都会被关进警备司令部的监狱里,等到第二天再进行甄别审理。也就是说,复仇行动要在宵禁的时间前完成,还不能引起周围人的注意,至少要在第二天才能被人发现,才能算是成功。 行动时间按照以往的时间计算,一般在十到十五分钟内完成,但是在虹口区就必须要压缩在五到十分钟内完成,甚至更短,这是一个考验! 依照计算的时间,说明必须要在自己周边二百米的范围内寻找目标并行动,否则,不是行动无法完成,还可能失败,甚至可能会暴露自己。 如何给自己预留五到十分钟的时间,陈伯康在一周前就开始准备了。他在跟郑萍学习日文的过程中,大量的喝茶喝水,然后借口上一两次厕所,每次保持五到十分钟的时间。同时,还要给郑萍和其他人造成错觉,以为是他的个人习惯,不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这个环节,陈伯康自认为做的天衣无缝,没有丝毫的破绽。无论是从时间上,还是过程上看,都是合情合理的。 计划最主要的是目标,这让他有些为难,踌躇不定。原本他的目标是汉奸和日本军人或则警察,但是这一带都是日本人,在公开场合行动,外人很容易就被辨识出来,一旦行动不管成功与否,都注定要被人给识破,而且时间上也不允许。 计划的初始到现在,只有行动目标让他倍感困难,目标是保持原定方案,还是扩大范围。 计划受阻于行动目标,当他看着杀人比赛的报纸,想着南京大屠杀的死难民众,心中的悲愤难以抑制,下着狠心做了一个让他难以忘怀的决定,杀日本人的侨民! 在最近的观察中,他发现找他麻烦的那个叫岗田的日本人,经常在这一带转悠,还对这里的商铺时常进行敲诈勒索。在他学习日文的餐馆或酒馆里,同老板、侍女聊起过岗田的行为。他们告诉陈伯康,岗田是虹口警察署的警部,这些商铺的日本人都知道,对他的这些行为曾经上告过几次,但都无疾而终。最后上铺的老板们只好任由其敲诈勒索。 陈伯康敏感的意识到这是老天丢给自己的一个馅饼,自己正好可以从岗田这里入手,针对被他敲诈的商铺锁定一个目标,启动复仇计划,在成功实施后,让岗田替自己背这个黑锅,然后再进行下一次的复仇,周而复始的让日本人查不到真正的凶手,陷入到一个循环的悖论之中。 这是一个绝妙的计划! ; ~~b~~ ------------ 第五十七章 行动之目标 第五十七章行动之目标 在“复仇计划”逐渐成型的这天,陈伯康跟随薛井辛参加一个由法波尔领事兼总监参加的一个会议。 这个会议的具体名称,他并不知道,只知道是由政治部负责汇报的一个议题,其会议的具体内容,薛井辛并未向自己透露,一同参加会议的有各巡捕房的头头,各科和各处室的负责人,徐晏殊居然也在其中。 坐在会议室的角落里,陈伯康不动声色的扫视了一下会议室。这里密密麻麻的坐了二十几人中,中国人居多,法国人为少。在座的这些法国人他都认识,平心而论,这些法国人大部分可说都是尸位素餐,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捞钱混饭吃;而在座的中国人则不一样,根据陈伯康自己的了解,这些当着部门头头除了捞钱升官,还都有真本事,否则,法国人就不会让他轻松地坐在这个位置上,比如今天这个会议的主持人程子卿探长。 从前面人头的缝隙中,陈伯康悄悄地观察这个程子卿,五十岁左右,中等个头,头发被剃的能看见头皮,短眉、大耳、宽嘴、薄唇、长脸,鼻梁也不挺拔,给人猛地一看,像个萎靡不振的老头,可谁会知道这个小老头是个手握大权的政治部主任。 “听说前年还在对程子卿进行派人护送,有这回事?”陈伯康问旁边的徐晏殊。 “是有这回事,据说先是收到恐吓信,还有子弹,后来又发生有人在上班路上刺杀他,当然是刺杀未成。最后巡捕房为了他的安全考虑,就每天派人护送他上下班。” “哦,看来,他还很厉害啊,不然怎么会有人想要杀他。”陈伯康开玩笑的说。 “本事肯定是有的,不然怎么会让他当政治部主任。” “起立!”!敬礼!” 全体人都起立敬礼,看着法波尔走到中间,看了下会议桌前的人,坐下后。 “坐下!” “现在请政治部主任程子卿先生做报告。” 当程子卿站起,先对着法波尔点了下头,然后坐下拿起文稿念了起来,“各位,近段时间,租界区域内共发生杀人12起,盗窃167起,抢劫..........” 陈伯康听着报告,手上记录着,心里却在盘算,“自己来的时间不长,按理是没资格旁听的,应该是薛井辛让自己来长见识的。只是这个政治部做的报告篇头怎么还是这样,难道还有什么讲究不成。” 报告的篇头念完了,程子卿又拿起另一份文件说:“总监先生,各位同仁,最近,公共租界方面由于受到日本的挤压,已经同意和他们合作,对于中国政府的政府机构和地下人员实行限制,特别是恐怖活动的行为进行打压,对于被捕获的恐怖分子将按照相关程序移交给日本人。” 这话一出,开会的人立刻就骚动起来,法国人的脸色有些难看,显然紧张得很;中国人则开始窃窃私语起来,都对这个情报感到震惊。 “请安静!请安静!程,你继续说。” “是,总监先生。根据我们的情报,上个月有相当一部分身份不明的人进入我们辖区,有些人经过辨认,可以确定是国民政府的人,有的是用公开的身份,有的则是用假名隐藏其真实身份。” “程,你是说国民政府的人已经转移到我们辖区来了,是这个意思吗?”法波尔皱着眉头问道。 “是的,总监先生!”程子卿面无表情的回答。 “各位,有什么话要说的吗?”法波尔有些焦虑的看着各个部门的头头问道。 “程主任,我想问一下,如果这个消息准确的话,以后日本人是不是也会像对待公共租界一样来对付我们?” “这个可以肯定,一定会是这样!”程子卿肯定地回答道。 “程主任,如果国民政府的人被我们抓捕后,怎么办,难道主动把人交给日本人?”说话的是刑侦二科的科长丁永昌。 “这倒不一定,如果我们手上的证据确凿,那就不用等日本人开口说话,我们就可以先定下来,至于以后是否需要移交,就要看总监先生和公董局的意思了。” “程主任的这个办法好,那我们就放心了。” “是啊,是啊,至少不用看日本的脸做事了。” 一时间整个会议室从沉闷和震惊中苏醒过来,变得活泼生动了许多。这些人有的喝着茶水,有的和旁边的人说几句话都在缓解自己心中的压力。 陈伯康听得却是晴天霹雳,想不到上一次到四马路去接头,李老板的话真的成真了。自己的组织没有让自己立刻加入到行动中去,而是让自己潜伏下来等候待命,有些像让自己自生自灭。这也说明他们自从行刺陈箓之后,在受到了日本人的步步紧逼的压力下,以及公共租界的胁迫下形势很危险,不然不会转移到法租界来继续行动。 陈伯康没有关注会场上发言的人,装作记录他们的发言,内心里却是一团乱麻。“以后我该怎么办,我又该怎么做”,这样的问题充盈着他的脑海,一时都忘记了记录。 “程先生,我想问一下,如果没有证据,我们是否是直接就交给日本人?如果我们做出了裁定后,日本人提出要接手,我们怎么办?不知道你那里是否有日本人在这方面的情报。”这是薛井辛在问。 会议室里,大家立刻安静了下来,全都看着程子卿,希望能从他的嘴里听到令人兴奋的答案。 程子卿有些紧张,似乎有些难以开口,看着法波尔和薛井辛半天说不出话来。他的举动让薛井辛明白,一定是在这个环境里不好公开说,于是他对法波尔轻声说了几句。 法波尔挥了挥手大声的说:“ok!会议到此为止!你们都下去。” 一众人等都满腹疑窦的走出了会议室。陈伯康也跟着众人除了会议室,只是他跟其他人想的不一样,他们三人不管得出什么结果,都不会改变同志们目前的处境,从程子卿的话里看,至少同志们应该都很安全,否则,程子卿所说的就不是这个内容了。 陈伯康一边想着会议的内容,一边想着自己该做些什么的时候,徐晏殊拉着她躲到一边对他说“我说,你知不知道他们谈的是什么?” “我怎么会知道他们在谈什么,别老打听不该听的。” “切,我知道,你想不想知道?你求我,我就告诉你。” “我...我...,还是算了,我还是不听为好。”陈伯康强压下心中的渴望说道,转身就走。 “哎,别走啊!正说着话呢,怎么就走了?真没劲!好了,好了,算我怕你啦。我告诉你。”徐晏殊拉着陈伯康的手臂有些失望地说。 徐晏殊伸出头,左右望了望,低声在耳边说:“我听到他们说如果就此屈服与日本人,以后租界内就别再想有太平日子过了。”说完一动不动的,瞪着眼睛看着他。 “说完了?” “是啊,说完了。” 陈伯康假装生气的看了徐晏殊一眼,转身就走,对她的喊声也不理会,可他的心里是非常兴奋,至少在法租界他们还是安全的,不用担心被日本人所威胁。 回到办公室,陈伯康心中的兴奋被焦急所取代,既然同志们从公共租界转移到法租界,那日本人肯定会知道的,注意力也会转移到法租界。 那么该怎么做才能帮助到他们,至少要利用自己所在地方给他们一些必要的帮助。“从现在看复仇行动必须要马上启动,让日本人的注意力从中分散一些出来,同时,对被警务处或者巡捕房抓捕了的同志,要提前想好办法帮助他们出狱。” 陈伯康下了决定后,立刻给郑萍打了个电话,询问他是否今晚继续上日文课,,在得到肯定答复后,开始思索该准备的物品。 首先,枪可带也可不带,充其量只是一个装饰门面用的,因为自己只是学日文,而不是办公,也不是寻仇,更不是针对日本人,所以这枪也就是只能看而不能用,一旦用了,必会引起怀疑。 其次,其他的斧头或者之类的工具都不能带,一者斧头这类的杀人之后,除非丢弃于现场,否则就会引火烧身,可丢弃在现场,就会让日本人察觉这个凶器的来源是外来的,同样达不到行动的效果。 也就是说,在虹口区进行复仇行动,只能是依靠机缘巧合来进行,而不是有固定的目标来进行计划。 “机缘巧合!” 陈伯康不由得大感头痛,虽说计划中已经认定让岗田来当替罪羊,可是要找到一个让岗田顶罪的对象,却还没有确定,需要事先发现岗田在那一家商铺或店铺进行了消费,或者对店家进行了敲诈,然后确定其中的一个目标,才能开始行动。 万一这个岗田偏偏在这几天都没有这样的行为,那自己不就只能干巴巴的看着他逍遥自在吗? “先看两天情况再说,如果实在不行,那也只好算在岗田身上了!”陈伯康恶狠狠的想到。 ; ~~b~~ ------------ 第五十八章 行动之乱杀 第五十八章行动之乱杀 虹口,萨摩町餐馆。 这是一个典型的日式装修的餐馆,简约、淡雅,颜色朴素自然,线条清晰,整个餐馆分部了七八个雅间,外厅是个共用餐厅,两者之间隔出一段空间,使之不会影响到雅间客人的用餐。 餐馆的地面除了外厅,雅间都铺上了榻榻米,榻榻米的表面用稻草编织而成,散发出淡淡的道草香。 雅间的家具布置得很简单,一张两人案桌,两张平底靠椅,三面墙上或画着浮世绘,或放着一瓶花,或挂着一把琴,整一个空荡荡的感觉,随后会发觉其布局带有一种自然空新的韵味,让人处于宁静沉思的感觉。 每当夜晚降临,正是虹口北四川路的酒馆、饭馆、夜总会、妓院生意最火红的时间。虽然淞沪战役过去已经一年多了,这里的商业氛围仍旧远不如战前的时候,店铺和住房原来的主人或自己卖掉远离,或被日本人赶出家门霸占了。如此一来,原本繁华的商业地段人流物流大幅减少,日本人为此投入资金大力恢复,也是人气不旺。 萨摩町餐馆,陈伯康来过五六次了,最初面对餐馆的老板和侍女是一句日文都不说,在郑萍的鼓动下,到现在也能和他们说上几句,有时由于用词不准确,引得他们哈哈大笑,并教会他正确的用法。 老板和侍女都知道他在学习日文,对他也特别的客气,还时常送一些点心小吃过来,说一些鼓励的话。 看着老板和侍女和蔼亲切的模样,陈伯康就有种朋友或者一家人的感觉,可回头一看到他们一身的和服,心中又不禁燃烧起厌恶与愤怒。 这是一种煎熬,当和你的敌人相处的越久,你就越容易产生一种莫明的感觉,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明明是生死仇人,偏偏狠不下心用刀刺入他们的胸膛。 这种情绪在它刚冒起的时候,陈伯康就把它给压了下来,深深的埋在心底,虽然它还不时的窜动。陈伯康心里很清楚,只要自己在虹口待着,它就不会消失,只有把这行动执行完后,也许就会慢慢平复了。 郑萍还是一如既往的用日文和他说话,坚决不说中文,这让陈伯康有些懊恼,有几次还搞点恶作剧作弄她。郑萍有一次气不过,把他压在榻榻米上一顿猛打,听到声音的老板和侍女以为出事了,吓得跑进来一看,马上又笑呵呵的连声说对不起。他们以为两人正在谈恋爱,互相嬉戏呢。 这一切的言语和行为,陈伯康都表现的极其自然,没有任何矫揉造作的痕迹。他对自己的掩饰能够深刻的感受,第一次面对众多人的面表演,并且让他们都深信不疑,这无疑就是巨大的成功。 此时的陈伯康并没有为自己的表演而高兴,眼睛一直都不时地紧张地观察着,耳朵也听着老板在大堂招呼进出的客人。他在等着岗田的出现,心中也在暗暗祷告,这个岗田今晚快点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陈伯康的心里有些微微泛凉。看着时间越来越接近宵禁的时刻,失望也越来越大。 “雅子,你还是这么勤快,我可真是羡慕你老板啊。井上那个家伙如果不娶你,我可真要抽打他一顿。” “瞧您说的,我怎么能配得上老板,说出去不是被人笑话吗。岗田先生,您还是先请进来坐下再说。” 这说话的声音一进到陈伯康的耳中,他立刻精神一振,“真是老天的眷顾啊!” 郑萍看到陈伯康的脸色有点跟刚才不同,用手敲了敲他的手背,说:“喂,我说你是不是不舒服啊,如果不舒服,去看下医生?时间差不多到宵禁的时刻了。”说完看了看腕表,已经十点40了。 “不用,不用,我一个大男人又不是温室里的花草,别动不动让我看医生去!” “呦呵,你还知道温室!好啊,******啊******!你再给我说一些高深一点的词啊,说呀!你说呀!说出来让我听听啊!” 郑萍的的突然发火让陈伯康感到烦躁,也下意识的注意到自己说话犯错,时常冒出一些与自己身份不相符的词语会引起他人的怀疑。 面对着喋喋不休,纠缠自己的郑萍,陈伯康心中焦急万分,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急中生智对她说:“萍姐,我要去方便一下,这些话待会再说好。”说完起身就跑出去了。 “你!”郑萍恼羞的看着他跑出去的背影说不出话来。 陈伯康跑出门直接向厕所所在跑去,同时用眼角余光环视了一下前堂,没有看到岗田的身影。他心中有些郁闷,这才几分钟的时间,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没人影了? 陈伯康一推厕所门,开了,心中暗说了句万幸,反手把门锁住,径直走向窗户,一推,探出头左右看了看,然后迅速的逃出窗外,又从兜里拿出一张手纸揉成团垫在窗户下,这才向街道走去。 沿着小径,转了个弯,走上了海宁路,左手边是虹口大楼,右手边是威利大戏院,好像日本人把它改称为昭南剧场了;而挂着松阪的招牌就在这中间地段,街道上的人流已经变得很稀疏了。 陈伯康看着几乎空荡的街道,心中有些失落,难道这****的是属狗的,警觉性这么高? “嗨”,陈伯康叹了口气,准备放弃这次的行动。 刚一转身,就听见“滚!不要让我再看到你!”这是日语,这意思陈伯康听得很明白。 但是,跟着的一句话让他欣喜若狂,“八嘎!福田,你敢这样对我说话!难道你不想为帝国效劳吗?你要明白这钱不是给我个人的!”说话的人这正是岗田! 由于临近宵禁时间,行人都是匆匆而过,没有人在意两人之间的争吵,更何况岗田还穿着一身的警服,更加不会有人来多管闲事了。 陈伯康迅速的靠了过去,他必须要抓紧时间,否则拖得太长就会出事的。岗田和福田两人正互相对视着,对周围的一切都没去注意,也没注意到陈伯康正在靠近的行迹。 “混蛋!吸血鬼!”福田转身走进身后的食店。 “哈哈哈”岗田则大笑着向威利大戏院走去。 “就是现在!”躲在一旁慢慢靠近的陈伯康感觉到这是最佳时机,立刻向福田进去的食店跑去。 一进去,发现里面没人,灯光微暗,灯光下的地面扑面了一层灰土,显然这家食店的生意很惨淡。 “这是老天成全我啊!” 陈伯康看着低头走在前面的福田,似乎刚才和岗田的争吵,让他还在气愤之中,根本没有注意到死亡就在眼前。 陈伯康顺手拿起一把椅子,疾步借力,抡起椅子就像福田的头上砸去。 “嘭”一声沉闷的声音。 “咔嗞”椅子散了架。 “啪!” 福田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地上的灰尘飞扬起来。陈伯康甩了甩手臂,一步一步的向他走去。 福田趴在地上闷了几秒钟后,两臂用力撑地想要翻过身来。陈伯康哪容他再有反抗之力,一个猛扑压在他的身上,右膝抵住他的背部,两手用力勒住他的脖子,用力一扭。 “咔哒”福田的颈骨断了。 陈伯康把他的头往地上一扔,伸出手在他的颈动脉摸了摸,然后站了起来,向四周打量,又俯下身在福田身上搜了起来。眼中带着失望的陈伯康,把身上的尘土拍了拍,看看时间,距离自己出来已经过了五分钟,再不回去就有些来不及了。 陈伯康轻轻地走到门口,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又把门打开一个缝,停了两三秒钟,感觉一切正常,这才把门打开,迅速的出来,随手关上门。 周围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即使有也是匆忙的跑着,根本不会注意是否有人走动。陈伯康立刻奔跑起来,就像其他路人一样想在宵禁时间到来时尽快回家。 陈伯康来到出来时的厕所窗下,摸到压住的手纸,伸手扣住窗户的缝隙打开窗户,单手用力撑住窗框,身体借力,一下就进去了。 站在镜子前,陈伯康轻轻地拍打着身上的灰尘。有几个地方的痕迹很显眼,一个在手臂上,一个在腿上,无论怎么拍打,仍旧十分显眼。 “嘭”!“哎呦!” 陈伯康情急之下只好假装脚步不稳,滑倒在地,碰到厕所门。 不一会,门口来了几个人,敲着门叫到:“王桑,你怎么了,没什么事?” “守业!你开开门啊!” 陈伯康强忍着想笑的感觉,对他们说:“没事,没事,我不小心跌倒了,我马上给你们开门。” 陈伯康假装忍着疼痛的样子,给他们打开了门。 郑萍和雅子连忙上前把他扶住。雅子关心的问他什么地方摔了,而郑萍嘴上尽说着埋怨他的话,什么走个路都不小心,是不是以后吃饭还会噎着,可她带着担忧的眼神已经出卖了她。 回到房间,陈伯康看着他们进进出出的,不是端水擦洗,就是拿跌打药。等他们弄得差不多了,陈伯康就对郑萍说,最好现在就回去了,晚了路上就有些不安全了。 郑萍看着他,担忧的问,你这样还能开车吗? 陈伯康被她问的一愣,心想是啊,自己怎么忘了这一茬,还是肯定的告诉她,让她放心,没问题,说着还做了个鬼脸,气得郑萍在他的肩膀使劲的打了几下。 ; ~~b~~ ------------ 第五十九章 手法 第五十九章手法 翌日,陈伯康跟往常一样上班,表面上看起来似乎他的心情还不错,还开起了徐晏殊的玩笑。 俗话说,好的不灵坏的灵,有时候也会颠倒过来,好的事情也会接二连三的到来。今天就是这样,薛井辛一进办公室就把陈伯康给叫了过来。 “守业,这段时间工作觉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感悟啊!” “督察长,工作倒还觉得蛮可以的,不懂得徐小姐也会告诉我的,再说我也不是什么大人物,虚心请教,不耻下问总还是做得到的。” “不错,我真是没看错人。你能这样想,这样做,想来你以后终会有出人头地的一天。” “总督察长过誉了,我只不过是有一点求学之心和感恩之心,这样也对得起我的工作。” “说得好啊!守业,这年头像你这样的不多了,不说外面的,就说我们这警务处里,我知道的除了法波尔和我,哪一个不是贪污受贿,做点事全都害怕惹火上身。”我希望你能长久的保持自身的清白,你能做到吗?” “我向您保证,我******只要带在警务处一天就绝不会贪赃枉法!” “好!我相信你。守业,你不觉得我的长相跟你们中国人有些相像吗?” 陈伯康被他的话问得有些莫民奇妙,以为他是在开玩笑,见他又是很认真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小心的说:“总督张,您是长得跟我们们中国人有积分像像,只是您的鼻子和眼睛像外国人。” “呵呵呵,看来你观察的很仔细。我的父亲是中国人,母亲是法国人。我的母亲热爱我的父亲,也爱这个国家,坚持让我不要更换国籍,让我做一个中国人。在我三岁的时候,父亲在外面出了意外过世了,在受到一个中国人的帮助下,才把我父亲的遗体带回来。我母亲非常感谢他,可那人去什么都没有留下就走了,连名字也没有告诉我母亲。我母亲只是在葬礼的照片中发现了这个人,并告诉我一定要找到他,并答谢他。” 薛井辛边说边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看了看,然后又递给陈伯康。陈波康觉得很奇怪,但没说话,只是默默的接过照片。 照片有些发黄了,里面的人很多,其中的一个人被人用笔给圈了起来,显然是他母亲认出了这个给与她帮助的人,怕忘记才用笔给坐了个记号。这个人是个中国人,从外貌上看年纪大概三十岁左右,留着一个平头的发式,两眼有神,显得精神抖擞。 陈伯康越看越惊讶,刚拿着照片时,以为就是看看相片上的人,没什么大不了的,但越看越觉得这个人怎么那么熟悉,这脸型和眼睛特别的熟悉,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因该是自己很熟悉的人才是。 “总督察长,这个人我看着很面熟,可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呵呵呵,守业,你不觉得你和这个人很像吗?”薛井辛看着他笑着说。 “您是说他是我父亲!”陈伯康惊的站了起来,一脸的不相信。 “难道你认不出是你的父亲?”薛井辛疑惑得看着他问道。 “先生,您是知道的,我告诉过您,我是我父亲的老来子。当我记事起,我父亲已是老相了。如果照片中的人确实是他,那就是说我父亲曾经做过这件事。可是他怎么会知道你母亲的地址呢?” 陈伯康不得不问这句话,他的心里已经确认这是父亲,但仍存着极大的疑问,自己所知道的父亲是个教员,从没听他说过或者谈论过上海的事情,也没听他说过自己的见闻。 “听我母亲讲,据你父亲说他是偶然认识我父亲的,两人相谈甚交,结为知己朋友。我父亲那次出事前,他曾经劝说太危险,会有生命危险,最后我父亲还是去了,结果不幸被你父亲言中。出事后有人找到他,让他去认人。后面的情况就是我先前所说了。” 陈伯康呆呆的站立着,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以前一些想不通的事情由此也变得清晰起来,他为什么会要自己到警务处当警察,当初还以为自己被天上掉的金饭碗给砸中了。 现在想起来挺可笑的,真以为自己是人物,什么地方都抢着要自己呢。此时让他非常挂怀父亲,没想到父亲平时不怎么说话的一个人,居然还有这么一段经历,是不是还有什么值得讲述的事还瞒着自己呢。 “好了,事情想来你已经想明白了。的确,以我从警这么多年的经验,当我见到你的时候,我确定照片上的人和你是近亲以后,才决定让你到警务处的。我希望把你培养成一个优秀的警察,这也算是完成了我母亲的心愿,这不是一举两得吗,更何况你并不是个笨蛋,不是吗?哈哈哈哈” “谢谢您,总督察长!”陈伯康向他鞠了一个躬,抬起头看着他,深吸了一口气说:“总督察长,我希望您以后还是严格的要求我,不要刻意的维护我,我希望能用自己的能力来证明。如果我确实不能适应警务工作,就算是您刻意的帮助我,那也是没用的。” “好!我答应你。嗯,对了,今天日本送来一个案件通报,说是昨晚一家店铺的主人被人杀死,希望我们能对这个案子给予帮助。你先看看。” 陈伯康接过通报看了起来,一看之下,心里不免有些得意,只是碍于薛井辛在场,否则定会仰天大叫。 这个通报的内容正是昨晚陈伯康所做的案子,只是没想到日本人的动作真快,才一晚上不到的时间就把通报给送到这里来了。对日本人的效率,陈伯康还是感到很佩服。 “看了有什么想法没有?” “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啊,就是一件普通的杀人案件而已,不用这么大张旗鼓的。” “从通报的内容来看是一件普通的杀人案件,可是如果我们不处理好,日本人是会找借口生事的,这对我们的工作和对法租界都不是好事,形势比人强啊,所以我们还是要打起精神应付日本人。你明白吗?” “是,我明白了。” “那好,我安排让你跟着他们去和日本人接洽,记住你只是跟着,听明白了吗?” 陈伯康那还听不明白其中的含义,这说好听点就是让自己的资历,增加见识,难听点就是为了以后提拔自己铺路。 同一时间的南市伪警察局里,山田一夫和黄成义正在办公室里商议。两人都是愁眉不展,一个是紧皱眉头,一个是坐立不安。 山田一夫是因为辖区的案子一直没有头绪,没有任何进展,上面对他的能力也开始怀疑,屡屡指责其办事不力。 黄成义却是因为知道山田一夫的处境不妙,而自己刚刚才抱上这棵大树,眼见又要到了,自己今后的路又成了问题。 “山田阁下,我怎么感觉这个凶手和九亩地的案子如出一则呢?” “哦,黄桑你说说看?” “其他的我就不说了,关键是九亩地凶手的手法和杀死福田的手法都是一致的。” “嗯――” 山田一夫听了点点头,又摇摇头。让旁边的黄成义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说的话没说到点上,只能静静地看着他。 山田一夫沉默良久才说:“黄桑,你只说对了一点。问题是他是怎么到虹口的,又怎么离开的。要知道进出虹口都是要受到检查的;还有他是怎么找到福田这个作案对象的,又是怎么离开现场的,这些都没有足够的线索啊。” “山田阁下,你说的我都知道,可从他的杀人手法,这就是我们的线索啊。要知道这样的手法不是一般人能够做的了得,是必须要经过专业训练才能做到的。至于您说的那些目标什么的都不是最重要的,因为,凶手这样做一定是有他的目的,这样的目的一时半会我们是查不出来的,我们也只能从这里入手。另外我们还可以从宣传入手,打击重庆方面的声誉。” 山田一夫不两眼不由得一亮,站了起来,重重的在黄成义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说:“呦西,黄桑,你的这个主意大大的好!我一定会向上面建言,对你重奖!” 黄成义笑得眼睛都闭住了,说“山田阁下,那这个案子呢?” 山田一夫脸色不由一暗,叹口气说:“这个案子还是要继续追查下去,也要联系海军那边配合我们。不过,我们要把这两个案子一起来办,一定要让虹口那边加紧对可疑人物进行调查。” “那依您这样说,是以我们为主,还是......” 山田一夫看了看黄成义一眼,又闷头不说话了。他心里清楚,如果以虹口海军那边为主,很可能这个案子就会双方扯不清的麻烦,更别说破案了;如果以自己这边为主,海军那边是不会服气的。 “黄桑,我看这样,先不管他们,我这边该怎么做就怎么做,等有了结果再告诉他们也不迟,只是这一切都要暗中进行,否则这个麻烦你我都会吃不消的。” “是,我的明白!” ; ~~b~~ ------------ 第六十章 行动之二杀 第六十章行动之二杀 三天后,陈伯康和郑萍再一次来到虹口,仍旧是在萨摩町餐馆。本来郑萍想带他到一个日本人聚会的地方地方去,这样能让他更好的熟练掌握并使用日文。 陈伯康听了很动心,但想到自己正在实施的复仇行动才刚开始,按照她的提议有可能会就此中断。于是委婉地告诉她,他对日本人的聚会不感兴趣,如果以后有机会再说。 郑萍见他不愿意,只好放弃原定计划,带着陈伯康又回到萨摩町饭馆。陈伯康见她放弃了计划,对她是一通高帽不要钱的发给她,让郑萍原本有些扫兴的心情一扫而空。 当两人熟门熟路的在萨摩町餐馆坐好后,郑萍想起一路上陈伯康说的话,打了一下他的手说:“哎,我说,你是不是对每一个女孩子都是这样说啊?” 陈伯康一愣,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叫屈的说:“唉,我的姐哎,你看弟弟我是那样的人吗?是个随便的人吗?” “哼,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这样的人,更不知道你是不是随便的人!不知道你心里还埋着多少秘密不告诉我,更不知道你还要瞒着我多久!” 郑萍话锋一转又开始埋怨起他来,说来也是自从认识他以来,关于他的情况什么都不知道,反且自己的情况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可一谈论起他的过往却总是支支吾吾的,不是转移话题,就是找借口岔开,感觉自己在他面前就像是个透明的一样。 “我说萍姐,你这样不好,怎么老是想知道我的过往,我又没做什么事,不就是到法租界警务处上班没跟你说吗。” “那之后呢,时不时的冒出一些一般人都不懂的词来,怎么不叫别人怀疑你的经历?守业,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在欺骗我,或者利用我?” “我....我欺骗你!还利用你!你怎么能这样想,我是这种人吗?我跟你真是说不清,我比窦娥还冤!” “哟!还窦娥呢,看看,你看看,谁会这么文绉绉的说话。还冤枉你,冤枉你什么了,难道你的过去见不得人,还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我们还是不是朋友了?” “你!” 陈伯康看着她不知道说什么好,而她也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你就这么想知道我以前的事?” “当然啦!我们是朋友啊,我当然想知道我朋友的情况啦。”郑萍一看有戏,好奇心大起,又说:“我们今天不学日文了,互相讲讲自己的事,也算增加我们的友谊,就当聊天。” 陈伯康见情形已如此,如果再推脱以后两人也不好再说话了。可这有些让他为难,讲什么好呢,编造也要编得像才行啊。 于是,他先跟郑萍天南海北的东拉西扯一番,同时,又在考虑怎么说。既要编的园,还要可信。这可不是个简单的事,否则起了疑心,所有的工作都会夭折。 当郑萍显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陈伯康就开始讲起来了,先是家庭,自己是个老来子,家庭贫寒,母亲早亡,由父亲一个人抚养长大,其次是读书,由于学习成绩好,一直以来都是由善人出钱资助让自己读书,再后来上了几年大学,由政府给与资助。 讲述的内容不多,但其间穿插一些故事,以及真实的事情,反倒将这个过程拉得很长,时间也过得挺快。 陈伯康在讲述的时候,也在留心时间,害怕自己在讲述的时候,忘记了时间,否则就白白浪费了一次行动的机会。 此时,时间已经到了九点,按照以往的规律,岗田一定会在这个时间后出现,而且是喝的醉意盎然,沿着街道的店铺走,一直到宵禁的时间开始。这个时间内,他所经过的每一家店铺都会进去骚扰一番,有的是榨取一点钱财,有的直接就是索取。 陈伯康不愿放弃这么一个天然的替罪羊,以致让他从内心里期盼他的出现,就像黑夜盼望天明一般在时间里煎熬。 “嘿,雅子啊,怎么还在忙啊,你老板真不是个东西,你这么漂亮的女人还让你做事,真是不知道爱惜美人啊,哈哈哈。” “是岗田先生啊,你进来坐会。” “哦,不用了,我还有事,下次再来。我先走了。” “那您慢走了。” 陈伯康对外面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对郑萍说要出去买包烟。郑萍正听得精精有味,那想他突然中断了,不高兴地说,让老板帮他买。陈伯康说这样不好,影响老板做生意不说,给他们留下的印象也不好。郑萍只好同意,只是要他快去快回。 陈伯康出了门一眼就看见岗田那走路摇晃的身影,便不动神色的跟在他的后面,一边还注意周围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两个人间隔不到20米,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着,前行了大概两百米左右。这时,陈伯康发现有一个中年男子突然走到岗田的身边拉着他,并在岗田的耳边说着什么,岗田听的哈哈哈大笑,在那人的肩膀上拍着,嘴里说着大大的好。 陈伯康看的眉头一皱,这个半路出来的人是个中国人,看不清楚他的长相。难道是个汉奸?心中的怒火油然而起,一边右手不自觉地伸到肋腰部的菜刀,一边慢慢的继续向他们靠近。 岗田和那人谈得高兴,在那人的说辞下,跟着他向前走。在前方十几米的地方转了个弯,走进了一条巷弄里。 陈伯康对这突然的变化,感到有些心急,如果这两人只是不停地走,自己很可能没有下手的机会,时间上更不允许他过多的耽搁。 在这段时间内,他突然有了个冒险的想法,便加快脚步向两人转弯的里弄走去。一到弄口,在灯光下便看见两人,一个弯着腰献媚扶着一个摇头晃脑,脚步蹒跚饿的人。陈伯康一步一步的接近两人,装作是赶路的行人,让其他人不会怀疑。 陈伯康观察到,由于日本把这里的房子都据为己有,周围的房子外没有像租界的里弄一样有中国人在做生意,也没人住在这里,显得很清静。 在前方十多米的地方是两个路灯的交汇处,是个灯光照不到的地方,大概有个七八米的长度,而且这个地方是没有行人的,更不会有行人或其他人呆在这昏暗的地方,这是一个绝佳的行动地点。 陈伯康落在两人后面七八米,并保持着这个距离,方便自己能够快速的发动攻击,最大可能的做到一击而中。 十几米的路程很快就走过了,陈伯康仍旧保持者距离。当两人走进了昏暗的地点时,他加快了脚步跑了起来,跟着两人的背影冲进了黑暗的地方。 陈伯康边跑边拔出菜刀,从背后向两人冲去。他要以最快的速度,借助惯性先把冈田打晕,然后再把另外一人给杀掉,造成岗田酒醉杀人后,晕倒在地的现场。 “嘭!”一声沉闷的声音从里弄黑暗的地方传出。 岗田果然如陈伯康所想的那样被他给一击倒地,再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陈伯康对自己的攻击很有信心,这一击是直接击中岗田的颈部,如果力量再大一些,他有把握让岗田的颈骨破裂。 和冈田一起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惊呆了,既没有叫喊,也没有逃跑,而是站在那里发呆。 陈伯康转过身看着发呆呆他,上前一步拽住他颈部的衣领,右手举起菜刀就向他的颈部砍去。 “啊!好汉别杀我,有话好说。我是中国人!我不是汉奸!” 陈伯康砍向他的菜刀停在了空中,用力推着他向前,并用低沉的声音说:“把手举起来!胆敢有一丝乱动,我叫你脑袋落地!” 那人别陈伯康用力推着,举起双手向前走去,逐渐向灯光处靠近。陈伯康没有松开他的衣领,举在空中的菜刀依旧保持着。 等到了灯光下,陈伯康看到这人满头大汗,表情去并不惊慌,显得很镇定。那人转过头看向陈伯康,说:“好汉,我是中国人,不是汉奸,求您饶我一命。” “谁让你转过头来的!我看你是想找死!”陈伯康见那人居然敢转过头来看他,不由得大怒。 那人一看这个杀手对自己的行为很恼怒,心中慌了起来,以及强行保持镇定,嘴里说不管是要钱还是要物,都可以提出来,只要能饶他一命,一定都照办。 陈伯康有些不忍心下手,按照自己的计划,这个人是一定要死的,如果这人不死,岗田到时候一定会追问他,这样一来自己的处境就会很困难,甚至会被他出卖给日本人,尤其是刚才这人居然还回头看自己的相貌,更是不能留下活口。 “你到下面见到阎王爷不要搞怪我,要怪就怪你不该和日本人走在一起!” 灯光下,刀光一闪,一声掺叫,一股鲜血喷出,溅射一地。 陈伯康把菜刀上的血在那人身上搽干净,又从尸体上撕下一块干净的布把刀包好,跑到路边往一个院子里一扔,然后马不停蹄的向海宁路跑去。 就在前后脚的功夫,一个女人跑了过来,看到倒在血泊中的人,失声叫道:“老陈!你醒醒!怎么会这样!是谁做的!” 女人见老陈已无气息,站了起来,左右看了看,也向海宁路跑去。当她跑到路口时,陈伯康正在不紧不慢的向萨摩藩餐馆走去,顺便在路边的店铺里买了一包烟,点上一支烟后,感觉没什么异样,才有继续前行。 那女人站在路口的在灯光下,观察着四周的行人。当她看到陈伯康的背影时,觉得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是谁,见陈伯康进了一家餐馆后,鬼使神差的向餐馆走去。 ; ~~b~~ ------------ 第六十一章 行动之熟人 第六十一章行动之熟人 女人进了餐馆坐在前厅的座位上,环视了一圈,没有看见在他前面进去的陈伯康,马上就明白这人是进了雅间,按下心中的疑惑,静静的等候起来。 陈伯康带着喜悦的心情回到雅间,在进房间之前,先去了盥洗间把身上有可能沾有鲜血的地方处理了一下,顺便把头发用水打湿了一点,让人看起来更加精神饱满。 果不其然,他一出来就碰见了端着酒的侍女雅子。雅子习惯性的低头弓腰向他敬礼,并没有看是谁,当她抬头挺身给客人让路时,“啊”的叫了一声,笑着上前扶着他说:“王桑,你今天可真帅!” “雅子小姐,你这样说话真是让我有些想法了啊!你这么漂亮,又这么温柔,就不怕我追你吗?” “咯咯咯,王桑,你可真会说话。如果真要追我,那我可是要跟里面的郑小姐说的哦。” “哈哈哈,我就是跟你看个玩笑,你可别当真。要是说比会说话,我看一定是雅子小姐你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咯咯咯,王桑这只是你说的,别人可不会这样说。你还是赶快进去,郑小姐可是等急了。” 看着雅子转身的背影,陈伯康待这小也想房间走去。一进房,就看见郑萍没精打采的拨弄着一副骰子,说:“怎么了,没我在身边是不是觉得做什么都没意思啊?” “去你的!”郑萍一听是陈伯康的声音,直接把骰子扔了过去。 “别乱扔东西。”陈伯康举起手一抄就把骰子给抓住。 陈伯康把骰子放在桌上,看着它笑嘻嘻的说:“我说郑姐啊,是不是你真的动心了?” “滚!别胡说八道!”郑萍含羞带怒的骂道。 “哎,郑姐啊,我说真的,你是不是对我有些意思了。我可告诉你啊,我是个不祥之人,谁爱我谁一定会倒霉的。” “你去死!”郑萍恼怒的骂道,向他扑了过来。 陈伯康在她扑来的瞬间向旁边倒去,一侧身双手抱头趴在榻榻米上。郑萍扑了个空,又看见他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站起来骑在他的背上,又用手用力在他的背上猛捶,嘴里说着,“让你乱说,让你乱说!” 陈伯康伏在地上捂着头不说话,任凭她乱打,她的拳头对他而言只是搔痒罢了,自己和他开着玩笑无非是让她开心一下,免得她不好的情绪连带自己也不开心。 郑萍打累了,翻过一边躺在榻榻米上休息。陈伯康这才翻过身,看了她一眼,才说:“现在好些了,气也出了,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郑萍不满的说:“你就知道哄我玩,知不知道这样下去会出事的。” 陈伯康心里一惊一喜,小心的问:“萍姐,你不会真的.....” 郑萍打断他的话,站了起来说:“不跟你说了,送我回家!” 陈伯康只好把话压了下去,站起来和她一起向外走去。走出雅间,一到前堂,陈伯康习惯的看了眼前堂,没有什么可以的情况,除了一个年轻的女人外,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让他感到奇怪的事,现在已经接近宵禁的时间,可这女人怎么还在这里悠闲的吃饭,不由的多看了一眼。 这一看让他大吃一惊,这人他认识,还是他的同学。那女人这时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但一瞬间又恢复了正常。此时郑萍似乎急着回家,加上对这里的环境很熟悉,没有感到有什么奇怪的,也没注意到这这一微妙的变化。 两人出了门口,来到停车的地方。陈伯康对郑萍说:“萍姐,我的车钥匙没在身上,一定是落在房间里了,你想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来。” 郑萍说:“那你快点啊。” 陈伯康答应了一声,急急忙忙的向餐馆走去。当他一踏进门,就看见那女人也已离开座位,正准备离开。 “伯康,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看错了。” “春如,你怎么在这里?” 陈伯康上前看了看里面,没看到雅子和他的老板,来到春如的身前,张了张嘴想再问些什么,又觉得不方便,翻身拿出纸笔写了起来。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今天我不方便,另外选个地方我们再说。这是我的电话,你如果有时间可以和我联系。” “好,我明天跟你联系。” 说完两人不再说话,出了门各自背向离去。 第二天,在霞飞路的一间咖啡馆里,陈伯康正喝着咖啡,翻看着报纸。他对报纸上的新闻一点都提不起兴趣,心里正焦急的等着那个**如的到来。 昨晚,他回到住处就会想起那个春如的过往。春如,全名叫刘春茹,是刘佳怡的表妹,只不过刘春茹是从sh随父亲逃难到成都,两人在中学时成为要好的同学。陈伯康读大学后,基本上就再没有交往了,只是在认识刘佳怡后,才偶尔有接触。 自己离开学校以前只知道刘春茹在华西读医科,按理说她应该还没毕业,可她怎么会跑到sh来了,还是出现在虹口,这在他的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月,她一个女孩怎么会孤身一人来到这个沦陷的地方,还是一个rb人聚集的地方。她来这里是有什么事,还是想要干什么?这一切只有等她来了之后才会清楚。 在等待的时间里,一切都是那么的无聊,那么的焦急。最近一段时间,以陈伯康所知道的消息,在sh的军统人员被rb人抓了很多,据说有些人都没经过审问就被枪杀了。 “难道她也是军统的人?” 这个猜想让他自己都笑了出来,那是不可能的,听刘佳怡曾说过,她这个表妹对国府非常的反感,由此还参加了什么激进组织,怎么可能是军统的人。 “会不会是其他党派的成员,说不定是**!” 陈伯康不由得惊出了一头的汗,她当了**的这个可能是非常大的,如果这个猜想是真的,那自己和她见面就有些不合时宜了。 “伯康,对不起,我来晚了。” 正当陈伯康胡思乱想之际,刘春茹进了咖啡馆,坐在了对面的座位上。陈伯康的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仍旧抱有自己猜错了的心思。毕竟如果猜想是真的,被人传出去,让上面的人知道了,特别是戴主任知道了,那个后果真是不敢想象的,因此,对她对自己都不是什么好事。 “哦,春茹。你来了就好,有什么可道歉的。咱们可是老同学啊,再说这些话就见外了。来,先喝杯咖啡,这的咖啡还不错。” “伯康,能见到你我真是高兴得很,昨晚一晚我都兴奋地没睡着!”刘春茹的眼睛紧紧地看着他说道。 “看你说的,你今天一大早就给我打电话,我就请了假,专门等着你这位大美女的到来,这总够能表达我的心意了。” “这么几年没见了,你这嘴巴还是这么油腔滑调的。对了,你怎么来sh的啊,我表姐怎么样了?” 陈伯康一笑,心想还是来了,点了支烟说:“我到这是因为在法租界警务处有个我父亲的故交,他让我跟着他当警察。你表姐还在老家啊,怎么你不知道?”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出来快一年了,很久没听说过她的消息了。不对,你是不是变心了,把我表姐给抛弃了,一个人跑到sh躲着。” 陈伯康听的是哭笑不得,这是哪跟哪儿啊,想想也是,当初虽然不是和刘佳怡出入成双,但也进了两次她们刘家的大门,对外人说是恋人,也没人不相信,要知道刘家是豪门大宅,普通人可是连门都进不去的,连他自己也是搭着刘佳怡的面进去的。 但是,陈伯康永远也忘记不了那种感觉,刘家人眼中流露出的蔑视的目光,一个穷小子攀上了高枝,企图成为刘家的一员。 “你说错了,我和你表姐真的没什么,什么也没发生。对了以后你也不要把见过我的事给任何人说,这对我们大家都好,明白不?” “哦,好。那昨晚那个女的是你的女朋友吗?长得好漂亮啊!” “我倒是想,人家是名门淑女,没有钱也有名望,怎么可能是我这个穷小子能攀得上的。你不要胡思乱想,更不要乱说,不然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刘春茹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将两人的谈话进行下去。 “春如,你怎么来的sh多长时间了,是一个人吗?住在哪里啊?怎么跑到rb人住得地方去了?” “我是一个人来的sh快一年了,就住在公共租界那边,昨晚是有事和朋友一起去的。” 刘春茹简单的介绍了自己的情况,这反倒让陈波康心中一紧,因为她所说的话内容简单,是滴水不漏,即不像是个饱受经霜的人,也不像毫无阅历的人,这和她的年纪很不相符,同样自己的话也多多少少带有这样的成分,如果她真是**,肯定也会怀疑自己的身份。 陈伯康决定直接向她询问,否则这样躲躲藏藏的反而会坏事。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盘算着该怎样开口问她。 “春如,你是**?” ; ~~b~~ ------------ 第六十二章 行动之误杀 第六十二章行动之误杀 “**,你怎么会这样问?难道我长得像**吗?”刘春茹脸色如常,带着微笑的看着他说。 “呵呵,我只是随便问问,你不愿说就算了。我也知道一些你们的纪律,我能理解。” “看你说的,好像我就应该是**一样。话说回来,照你说我就是一个**,你是租界巡捕房的人,想把我怎么办?是抓还是杀?” “我能把你怎么办,抓啊你干什么,是捏着玩还是煮着吃啊。不过,瞧你细皮嫩肉的,想来吃起来应该很不错的。” 刘春茹看着陈伯康做出留着口水色眯眯得样子,气的对着他的手臂已打了几下,“哎呦,手好痛!你是石头做的的啊,手臂这么硬。” “呵呵呵,警察嘛,不练一练,怎么能行?不说除暴安良,自保总是要有的啊,否则我这条小命可就太不值钱了。” “你当了警察,那你的专业怎么办,算是放弃了吗?” “有什么放弃不放弃的,国家都这样了,毕业后还不是挣钱吃饭,只不过挣钱的地方不同而已。” “伯康,你变了,不再是以前的你了。你父亲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吗?” “我父亲,他不知道,我也不能让他知道,当初我离开成都,他就对我说了,只当是我已经死了。这难道不算变吗,还有什么比这个有更大的变化。” “伯康,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告诉我,也许我能帮你!” “你帮我?呵呵呵,我有什么需要你帮的啊?我现在是吃得好,穿得好,小日子天天过的是大鱼大肉,唯一欠缺的是就差美女入怀了,这不就是那些人所追求的吗?” 刘春茹看向陈波康所指的方向,知道那都是些成天追求金钱美女的人,默默地仔细观察陈伯康的面目和言行,觉得他表情言行都显得很洒脱,但隐约中在他的表情之后隐藏着一些说不清的东西,而且他的眼光有时会露出一种迫人的凶光。 “伯康,我总觉得你在对我隐瞒着什么,不能跟我说说吗?难不成你没把我当成朋友,还是你有什么难言之处?” “你这小丫头,总是这么喜欢打听别人,你真的想听?”陈伯康露出坏笑看着她。 “我哪小了,你也只不过比我大两个月而已,充什么老!我就是喜欢打听,你敢把我怎么的?我还喜欢听你有没有女人,或者有女朋友没有,是不是要结婚了?” “打住!打住!你看你越说越离谱,没有一点你们刘家豪门大户千金小姐的矜持,尽学一些不着三四的东西,还八卦呢!” “哟,还矜持呢,那你怎么不跟我表姐好了呢?尽在骗人!我看你除了这个嘴巴没变,其他的都变了!” 从刘春茹一坐下来就这样开始数落陈伯康,陈伯康也反击她的不矜持,也不说她没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仿佛两人又回到了学生时代,无忧无虑,只不过两人心里都明白,再也回不去了。 “伯康,难道你就真的没有一点民族气节,没有一点廉耻!” 陈伯康被她突然的话给弄得莫名其妙,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训起人来了,同时心里也在打鼓,这妮子想要自己干啥,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这样说的。 “伯康,难道你就真的沉迷在灯红酒绿,亲亲我我的这种生活,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这不是你,一定不是你!要不你跟我走,我们一起为国家做点事,打rb人,把他们从我们的国土上赶跑!” “嘘!小声一点,你想找死啊,在这里大喊大叫的。”陈伯康连忙把手凑近她的嘴前说道,又看了看周围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后,才把手收回来。 “跟你走?到那里去?就是到战场上杀鬼子,也是我上,你又能到哪?” “那你为啥不去上战场去杀鬼子?” “我――” 陈伯康立刻嘴短词少,说不出话来,可又不甘心,脸一下冲了血变得通红。 “伯康,你怎么了?”刘春茹发现陈伯康脸红得可怕,关心的问道。 陈伯康深呼吸了几口气,把胸中的气血压了下去,脸色也恢复了正常,心中对女人的话感到非常难受,自己一个堂堂男儿被人说跟着去杀鬼子,还被一个女人这样说,如何能忍受! “嘭”! 陈伯康狠狠地捶了一拳在桌子上,说道:“杀鬼子!杀鬼子!难道我不想吗!我恨不得把他们这些畜生一个二个的全都给刮了!想想南京枉死的国人,我只恨我杀的少了!这些杀不尽的畜生!” 陈伯康说的义愤填膺,根本没有注意到刘春茹的眼睛充满了惊愕,还带着一些惊喜。 “伯康,你杀人了?”刘春茹小心的问道。 陈伯康一下醒悟过来,自己说漏了嘴,感觉不妙,想了想说:“春茹,你是不是害怕了,还是准备检举我啊?” “我为什么要害怕,我们是同学,还是朋友,怎么会去举报你呢。”刘春茹看了看周围,放低声音说:“你杀的是rb人?” 陈伯康沉默着不说话,不知道该不该跟她说这些事,军统纪律和特工准则都告诉他不能说,可是自从来了sh后,能说话的不是组织的上级,就是郑萍这些人,没有一个人能和自己真心交谈。 “春茹,你能告诉我你现在在做什么吗,靠什么生活?是一个人,还是结婚了?有小孩吗?” 刘春茹一下脸就红了,娇颠的骂道:“你胡说什么呀!我一个人,没有男朋友,也没有结婚!” 陈伯康紧接着追问道:“那你怎么生活的?” “我就是把别人抄抄稿子,送送东西,打扫一下卫生。” “就这些?” “就这些!你还想我怎么样?” 陈伯康感到刘春茹没有说实话,但是能够分析的出来,她至少是在帮人做事,从她说的话来看,即不是在租界政府,也不是公司工厂里上班,更不是在什么下三滥里面帮工的,剩下的只有党派了。 “你发什么呆啊!你倒是说话呀!” 陈伯康笑了笑说:“对不起,我想起了一些事。春茹,你在这里没亲没故的孤零零的一个人,正好我也是一个人,大家又知根知底的,干脆你搬过来跟我一起住,怎么样?” “啊!你什么意思?你想........”刘春茹静的站了起来。 “你快坐下,别大惊小怪的,瞎乱想什么!”陈伯康连忙拉住她,让她坐下。 两人重新做好之后,陈伯康才说:“我只想咱们俩是同学,又都相识多少年了,在一起住,以后也好有个照应。” “不行!我还是个大姑娘,又没嫁人,这要是传出去了,以后我还怎么做人啊?” “你别急啊,你听我说完。我想过不了多长时间,我就会有间大房子,房间多得足够你我住的,那还有什么风言风语的,什么大姑娘愁嫁更是八竿子也打不着你!” “不行!孤男寡女的,你不怕,我害怕呢!” “你!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会乘人之危吗?呸!你又没危险,我乘什么危了!” “咯咯咯,这是你自己说的,可不是我说的。反正我现在是不会跟你去的,你自己一个人住,说不定那一天还来一出金屋藏娇呢。” “你!” “好了,别再说这些不着调的。你还是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杀rb人的。” 陈伯康说了半天话,结果还是被这妮子又给转回来了,不由得对她的狡猾有些气恼,想来还是走人为好。 “你是不是不想跟我说了,要走了是吗?” 陈伯康更是哑口无言,干脆拿出烟又抽上了。刘春茹眉头微皱,轻声说:“你都学会抽烟了?压力很大,是吗?” “春茹,你想听,我就给你讲讲,就当说故事,好不好?” “那好!你说。”刘春茹一听,立刻来了精神。 “我来sh以后,前后已经杀了四五个鬼子汉奸,只不过这些事说不出口,都是些小虾米,也没什么值得说的。” 话匣一打开,陈伯康就开始讲述杀鬼子汉奸的过程,只不过前期的侦查,选定目标什么的都没涉及,直接是把怎么搏斗的,怎么出手的,讲的是天花乱坠。 而刘春茹听的是又惊又喜,惊的是陈伯康居然有了这么好的身手,喜的是他孤身杀寇,全身而退。更让她心中忐忑不定的是昨晚的事,是不是也是他做的,这件事已经向上级汇报过了,但还没有确定凶手是谁。 她现在担心的是,如果昨晚确实是陈伯康杀了自己的同志,那自己对上级是还是不说,说了对不住他,不说就是背叛了组织。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就听见陈伯康说:“昨晚,就在你和我相遇不远的地方,我还杀了一个汉奸,你不知道?”说着就把他怎么跟踪的,怎么动手的都说了出来。 “啪嗒” 刘春茹手中的咖啡杯掉了下来,杯中的咖啡洒了一桌。陈伯康猛然发现她的脸色变得惨白,没有血色。 这时,一个侍者过来给他们收拾餐桌,并重新给他们送来咖啡。 等侍者走了以后,陈伯康谨慎的问道:“你怎么了?” “是不是在海宁路的一条巷弄里,你杀的是和冈田在一起的那个人?” “你怎么知道那个rb人叫冈田的?”陈伯康头上冒出冷汗,紧张的问道。 只见刘春茹激动的站起来说:“你杀的是我的朋友!他不是汉奸!”说完立即起身向咖啡馆外走去。 ; ~~b~~ ------------ 第六十三章 行动之报复 第六十三章行动之报复 看着咖啡馆晃动着的门,陈伯康呆呆的坐着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刘春茹的反应即在自己的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 意料之中的是,可以确定她是**。从他的话中对汉奸的言语就可以判定,她对rb人也没有好感。那就只有**和国府了,以自己对她的了解,她是看不上国府的,那就只能是**了。 意料之外的是,没想到自己杀的人居然是**,还是她的同志,而且她的反应竟然如此之大,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并且也带给他强烈的不安感,这是一种危机感。 按理说,自己并没有向她透露出一丝自己是军统或者中统的人的言语,她不会想到自己的真实身份,按她对自己的了解,应该认为自己是个爱国青年,出于爱国之心才做了刺杀汉奸和rb人的事。 同时,她本人也不会有对自己有不好的行为,从她伤心悲愤的行为就能看出,但她一定会向她的上级汇报,至于他的上级会对自己采取什么行动,这就无法判定了。 陈伯康发觉后背的衣服有些湿了,连忙起身把钱放在桌上,离开咖啡馆回到警务处。感到这个事情有些不妙,自己一定要想些办法来应对。对方一定会对自己有所行动,不管是绑架还是刺杀,都是他们报复的手段,而自己对他们而言,现在就是一个闪光的目标。 当陈伯康回到警务处的时候,刘春茹也回到了福煦路504弄21号(今延安中路)。 “什么?你说什么!杀害老陈的人是你的同学?还把他当成了汉奸?”说话的人争大眼睛看着刘春茹,一脸的不相信。 刘春茹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怎么会这么巧?还偏偏是在那个时间和地点,真是那一让人相信。来,小刘,你先喝点水,坐下来再跟我说说这个事情的前后原因。” “是,李主任。事情经过是这样..........” 刘春茹就陈伯康给她讲述的行动过程都说了出来,同时也把自己当时的言辞和态度也说了。 李主任抽着烟专注地听着,不时的问一些细节上的问题,听到重要的地方还用笔记录下来。 等刘春茹讲述完了之后,李主任又起身拿起水瓶给她的杯子掺了些水,然后又坐回位置上,想了想问道:“春茹同志,你跟我讲讲你这个同学的情况。” “好的。他叫陈伯康,成都人,是个老来子,母亲早亡,家里只有一个老父亲,是个教员。我离开成都的时候,他还在sc国立大学读机械系。他到sh来的情况,我问过来,听他说是他父亲找的朋友让他到法租界警务处工作的。” “就这么多?” “是的,我和他有几年没见了,不敢过多的问,怕暴露我的身份。” 李主任摇摇头,又点点头,想了想又问道:“那他现在在sh还是叫陈伯康吗?” “这个我没问,也不好问,如果问了,他肯定是会怀疑我的,毕竟他现在是租界警务处的人,在他面前暴露了,这样一来怕会对我们的工作带来不便。” 李主任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只是不停的抽着烟,右手食指也不停地敲着桌子。这一刻整个房间都沉浸在一个寂静的状态中,一个人抱着杯子端正的坐着,一个人一支接一支不停的抽着烟,没有任何声响,不一刻,整个房间都充满了烟雾。 “咳咳咳,咳咳咳” 刘春茹站起来走到窗边打开窗,有些担心的问道:“主任,您是不是认为我做错了什么吗?” “不不不,春茹同志,我不是说你做错了,而是担心你在陈伯康面前可能已经暴露了。我只是怀疑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只是为了试探你的身份?如果仅仅如此,他未免太相信你了。要知道一旦泄露出去,他就只有逃走,或者被rb人抓住,这样的结局不用我说,你应该也知道。” “主任,你是说他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刘春茹大惊失色的问道。 “你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你的这个同学很聪明,他用自身犯险的方法来刺探你,而你在不知不觉的过程中掉了进去,暴露了你是**的身份,这样做至少达到了他的目的,确认了你的身份。” “主任,那我以后该怎么办?” “你不用担心,他这样跟你交谈,就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还是安全的。” “哦,那我就放心了。那他想要干什么?” “这个我现在还不清楚,至少他对我们并没有敌意。只是.......” “主任是不是还有什么问题?” “是啊,你忘了,他把老陈当成汉奸给杀了,这个问题怎么处理,我现在也没有头绪,头疼啊!”说着又点上一支烟抽了起来。 “你觉得你的这个同学会是什么样的人,是军统,中统,还是汉奸政府的人?”李主任突然问了一句。 刘春茹肯定的说:“绝不会是汉奸!” “那就有可能是军统或中统的人了。” “主任,您怎么会这样认为?” “呵呵呵,不是我这样认为的,是他自己告诉我们的。”说完看见刘春茹没有明白,就把手中的烟熄灭掉,喝了口茶,悠然刘春茹坐了下来。 “你想想,他曾私自行动杀了几个汉奸和rb军人,又这样的身手会是你以前认识的同学吗?其次,他每次行动都能全身而退,没有经过训练是不可能的;第三,你这个同学很厉害,具备了优秀特工人员的素质,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而又不拘泥于形式。” “他有这么优秀吗?不会使您分析错了?”刘春茹没想到李主任对陈伯康会有着高的评价,忽然想起陈伯康说让自己和他住在一起的话来,脸上不禁红了起来,又想到他的身份,赶紧抛掉这个回想。 李主任看到了刘春茹发呆的表情,没有问她,只是看着她。 “主任,对不起,我有些走神了。”刘春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哦,想什么了,不会是想到陈伯康了?” “对不起,主任,我只是想起了他对我说的一些话。” “哦,你说说看。” “他对我说,过不了多长时间,他可能在法租界就会有房子了,让我跟他住在一起,这样大家能够互相照应。” “是吗?他是这样说的?”看到刘春茹肯定的点头,禁不住笑了起来,“我说的看来没错,你这个同学当真是利用一切方法来试探他所需要的情报。” 李主任端起杯子喝了口茶,见刘春茹没明白,对他说:“看来你真不是你这个同学的对手。你想想,如果你是有单位或者有男朋友了,肯定会一口回绝了,如果你是孤身在外,没有投靠亲朋,就一定会考虑的。你再回想一下你是怎么回答的,一定是表明了单身,又没有投靠他人,居然会拒绝,你说他会怎么看,当然你会说你是一个单身未嫁的女子,怎么能和他住在一起,可他一定是对你说明了房子很大的情况,他又会怎么判定。你看我说对了吗?” “啊――,是这个情况。主任,我失败了。”刘春茹有些沮丧地说。 “不,他根本对你的身份就不关心,而是害怕有牵连。在这一点上看,你是安全的。只是我们眼前的问题是老陈被杀这件事该怎么办?如果就此了结,上面和老陈的老婆孩子该怎么说,还有他的那个弟弟又该怎么办?如果不做个了断,我们该怎么做,杀了他给老陈报仇吗?又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你这个同学给我们弄了个大麻烦啊!” 刘春茹听了也默不作声,心里对陈伯康有些怨言,怪他怎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就乱杀人,让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好,你先出去,这件事我再想想。” 当刘春茹离开房间后,李主任又开始抽起烟来,这件事给他的压力很大,如果不处理好,就会有出很大的乱子。 一是,内部人员会认为这是***以误杀为借口来对付**,如果不做出反击,这样一来,今后他们的工作怎么开展就成了问题。 二是,***的人今后也会以此为借口,让党的工作进行不下去,造成党的重大损失,更不利于抗战。 不知道过了多久,刘春茹听到李主任的房间里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的声音。她急忙跑过去,发现门是关着的,周围的人只是在关注的看着房间。她正要离开,就听见里面的声音大声地穿出来。 “不行!我不同意!如果***的人都用这样的办法,我们今后就不用工作了,不是等着被他们误杀,就是自行全部撤出办事处。我的意见是坚决反击,一定要把凶手给正法!” “老潘,你冷静一下。你听我说,如果我们采取行动的话,被***和军统的人抓住把柄,那就又会给我们安上一条破坏抗战的罪名,这对我们的党是不力的。孰轻孰重,你是明白的!” “老李,你是领导,我只是发表我的意见。我认为我们可以做的更加隐蔽,这样既达到了我们惩罚的目的,又不会影响抗战大局,更不会损害党的利益。” 房间里又沉寂下来,没过多久,门开了,一个中年男子走了出来,坚毅的脸上带着笑容,看到刘春茹,对她笑了笑说:“谢谢你,小刘。”说完不等她回答就走了。 ; ~~b~~ ------------ 第六十四章 行动之对策 第六十四章行动之对策 刘春茹莫名其妙的看着潘副主任的背影,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谢自己,带着疑惑走进了李主任的房间。 “小刘来了,还有事吗?正好我有事找你谈谈,来,坐下说。” “李主任,是不是对陈伯康有了决定?” “小刘别急,我们这只是有了初步的决定,还没有最后的结果。” “可潘副主任刚才莫名其妙的对我说谢谢,我想你们是不是已经决定了。” “小刘,你听我说,这里面还有问题需要解决。首先要向上级汇报,其次还要需要你跟陈伯看进行接粗,了解他的动向,以及活动规律。这样,我们才会决定是否需要行动。” “李主任,您是要我刺探他的行踪?我做不到!他是一个杀汉奸鬼子的英雄,就算不上是英雄,也是一个爱国分子!而你们却要我去做这样的人,我做不了。”刘春茹愤怒的说道。 “小刘,现在我也只是跟你商量一下,还不是组织的决定,这要上报以后等组织的批准,最后才会付诸行动。现在,你的工作就是去和他进行接触,了解他的一切,包括离开学校以后的经历。” “李主任,我不去行吗,这是让我去做杀他的帮凶,我真是做不了啊!” “小刘,这是组织的上的安排,况且没有人比你更合适的了。所以,你还是服从组织的安排。” 刘春茹想不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心里也清楚,上报以后,不出意外都会得到同意的批准。 “怎么办,陈伯康不是个坏人,他杀了这么多的汉奸鬼子,仅仅因为误杀了自己的同志,就要杀了他给自己的同志报仇吗?自己还要去做对不起他的事,这怎么能行!” 李主任看着刘春茹沉默不语的坐着,叹了口气,拿出一支烟点燃,吐出一口浓浓的烟雾,想着怎么说服刘春茹。 “主任,我们不能把他拉过来吗?你都说了他是个人才,天生就该干这行的,如果把他说服,加入我们组织,这不是个更好的办法吗?”刘春茹突然问道,眼中露出希望的光芒,期盼着李主任。 “小刘你说的这个情况,我有过考虑。这是个更加危险的工作,稍微有点闪失,就会损失重大,甚至会影响到我们八路军办事处,而且,对于他误杀了老陈的事仍然要有个交代,否则还是行不通的。” “主任,这个工作交给我,以我跟他的同学关系,应该不会有问题的!误杀老陈的事,我想组织上最终会有个公正的决定。” “小刘,你让我想想,如果要让你跟他接触,我们还要给你创造机会,否则他不会那么轻易的相信你。还有,如果他再次跟你提出让你到他的大房子去住,你怎么办?” “这.......”刘春茹的脸一下又红了,心里也是一团乱麻,“我没想过,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切都顺其自然。” “好,今天就先谈到这里。你可以和他进行接触,但在这之前还不行,要等我们会为你制造一个机会,然后你就可以和他接触了。” 看着刘春茹背影,李主任摇了摇头,低声说了句:“希望你一切顺利。” 与此同时,虹口rb海军司令部宪兵大队里,身穿军装的宪兵队长宫本太郎大佐,华界警备队山田一夫大佐,和身穿和服的特高课的课长南造云子少佐,还有伪政府警察局长黄成义几人在坐在一起喝茶。 “山田君,今天我们坐在一起一定要拿出个办法,明里是我们占领了,可在暗地里在sh就不是我们大rb帝国在控制了。” “宫本君,你说的我都明白,只是这种局面要想改变,仅仅依靠我们是不行的,我们的情报系统在前年就被支那人给破坏了,要想恢复起来,现在看来是不行的。说起来我要给你引见这位南造云子小姐,她可是我们帝国的光荣,更被东京方面称之为‘帝国之花’,也是土肥原将军的学生。” “哦,真是非常荣幸能见到小姐本人的尊荣!我可是对你仰慕已久了!不知道这次云子小姐可有办法教我?” “承蒙二位大佐的高看,云子我这次来就是要告诉你们我的计划。黄局长你先出去一下。” “啊,哦,是是是。” 看着黄成义出去之后,南造云子这才开口说:“我已得到我的老师土肥原先生的通知,东京大本营已经批准了我们的计划。这个计划就是成立(伪)南京政府***中央执行委员会特务委员会特工总部,具体由丁默邨和李士群两个人负责,专门对付民国政府的军统和中统。具体的行动由他们负责,我们只是在大的方面协助他们。可以相信在不长的时间里,我们一定会打败戴笠的军统,也一定会让sh重新回到安定富裕的,这是符合我们帝国的利益的。” “啊,这是将军的计划,还是云子小姐的计划?”宫本太郎惊讶的问道。 “这是老师的计划,我只不过是按照老师的要求去做了点的工作,没有老师哪能有这个计划啊!” “哈哈哈,没想到云子小姐人不但长得漂亮,而且做得事也非常的漂亮,真是让我们这些军人感到惭愧。” “那里,宫本大佐太客气了,没有你们这些军人在前方为帝国效力,云子我做的这些事又会有什么用呢。” 三人一起哈哈哈大笑,相互间互相进行恭维,暗地里又都各自明白,大家也只是在这一件事上达成了一致,海陆军和特高课相互间的矛盾并没有消除。 “对了,云子小姐,不知道,你所说的那个姓丁的和姓李的这两个人怎么样?可靠吗?” “嗯,应该是可靠的,他们的一切都抓在我们的手中,离开了我们他们就什么都不是了,而且汪精卫也要依靠我们,更何况他们。” “哈哈哈,没想到云子小姐,连这些都想到了,真不愧是我们的‘帝国之花’啊!我宫本太郎佩服之至啊。” 经过这一番谈论之后,三人又说起了这段时间在虹口发生的几起案件,特别是平民被杀的案件,让他们都没不着头脑。 按照常理,如果是国民政府军统或者中统的人做的案,那么被杀的人不是汉奸,就是rb特务或军人;但是像这样杀戮平民,特工人员是不会去干这种事情的,可是从作案凶手使用的手法看,又偏偏是受过严格训练的人,而且对环境的地点选择非常精准,身手矫健,决不是普通的人所能做到。 “会不会是独行的,或者是遗留的失去联系的人干的?”南造云子忽然抛出了这样的问题,让两人思索起来。 “有这种可能!可是他的手法和作案,以及杀人的整个过程怎么来解释,没有经过严格训练是不可能的,就算他是支那的功夫高手也不可能做到!”山田一夫没有迟疑的说道。 宫本太郎看了看山田一夫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南造云子,想听听他是怎么看的。 南造云子笑了笑,说:“我认为,这个很好解释,这个人也许脱离了联系,得不到任何指示,想着通过这种方法来吸引上级的注意力,又不会被我们注意,以此希望重新取得联系。” “通过杀平民?他就不怕因此获罪?” “有这个可能,但是同重新和上级取得联系相比,又如何呢?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会这样做的。这样的方法不是很安全,很完美吗?” “哟西,云子小姐的分析很不错,给我了我很大的启发,希望今后能和云子小姐能多多的见面。” “山田君,你过誉了。您要想见我,一个电话不就行了吗。呵呵呵,来,云子敬您一杯,还请原谅云子的不周之处。” 喝过茶之后,南造云子把玩着茶杯,想着什么事。另两人见状也就没有再和她说话,互相喝起酒来。 看到两人喝起酒来,南造云子也加入了进来。喝酒之间,山田一夫说起了他们对这个独行杀手的看法。当他说到这个杀手很可能是个年轻人的时候,南造云子“哦”了一声,又仔细的询问起来,当听到这个杀手的手法最开始的时候闲得很智能,而在其后的作案中手法越来越熟练,可以说是突飞猛进。 “你说这个杀手很年轻,是个新手,我倒是很想和他见上一面,看看他倒底长得什么模样,让我们如此为难。” “云子小姐想见他,那还不容易,只要你一声令下,那个丁默邨和李士群还不像个狗一样帮你完成这个心愿?” “不,你说错了,除了在这件事上需要他们的帮助,其他对付支那人的事也需要他们,但是绝不能让他知道他是条狗,否则对我们帝国的工作会是极大的伤害。” “对,云子小姐说得对,不能让支那人知道我们的目的,只让他们拼命的给我们做事就行了。还有,就是让他们支那人自己内斗,这也是符合我们帝国的利益。” “山田君说得对,就是要让他们支那人自己打自己,哈哈哈哈。” ; ~~b~~ ------------ 第六十五章 行动之同志 第六十五章行动之同志 陈伯康在醉心于实施他的复仇行动的时候,却根本不知道自从春节过后,即1939年2月发生陈箓大案之后,区长王天目和副区长赵立军更是闹得不可开交。 这是因为王天目是从北平站长调到sh而赵立军却是一直担任sh副区长,本以为上任区长意外离任,自己可以做上区长的宝座,没想到被冒出来的王天目给抢了去,心里一直不服气,常常阴奉阳违,导致两人矛盾加剧,不可调和。这也是陈伯康来了sh以后,一直得不到安排工作的主要原因。 到三月的时候,在zq的戴笠为了平衡王赵二人的矛盾,又把王天目降职调离sh让赵立军担任区长,谁知道这时的赵立军早已成了日伪特务汉奸的目标,一直追着他不放,导致赵立军每天只能东躲xc甚至在4月的时候,没办法只好装病住进了医院。 这样一来,整个sh区的工作基本上没有人主持工作了,三月到四月可以说已经没有什么行动了,更别说陈伯康这种新人的工作安排,需要的时候都是拿去牺牲当替死鬼的。因此陈伯康在打电话汇报工作变动的时候,那边也只是关注他是否要脱离军统,而不是关心他的工作和人生安全了。 在区长不能主持工作的时候,由区书记姜漠暂时处理日常工作,对于行动任务没有任何的安排。 今天,在公共租界南京西路的房子里,姜漠正处理日常电报和文件的时候,一份报告落在了他的眼前。 这是一份有公共租界警务处内线提供的报告,这是由rb提供给租界的匪情通报。报告的内容是这一个多月来的暗杀和爆炸的恐怖事件,以及被捕人员供诉的人员名单,还有一些没有侦破的案件也说明了凶手的来源。 姜漠对这份报告没怎么在意,对现在的他来说,能维持sh区下属们基本的生活,处理重要的电报就已经够他头疼了,像这种事基本上都放在一边,等闲暇没事的时候才会拿出来仔细分析。一般来说,这类报告也就是束之高阁,不在过问了。 匆匆阅览之后,姜末发现一个奇怪的事情,在这报告中rb人居然把几个普通的未破获的民事案件也列在里面,与军统人员做的刺杀和爆破案件列在一起,同等视之。 这让他感到很奇怪,再次仔细地看了看这几件案子,发现rb人对这几个案子的作案手法和作案地点写得很清楚,并由此写下结论,认为是军统人员做的。 姜漠抽着烟看着报告,始终不得其解,最近几起案件,都是发生在虹口的,自己人在那边的活动很少,不可能是手下人做的,而且这是明令禁止的,一旦发现是要受到严处的,甚至枪毙, 可是从报告中作案的地点和手法,以及凶手安全逃离来看,这是自己人干的,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这样做,不要命了吗! 灭掉烟头,姜漠揉着微微发疼的脑袋,突然想到这一个多月来,rb人威胁公共租界当局,要他们限制民国政府人员的活动,没想到英美德几国下了软蛋,居然同意了rb人的要挟,导致在公共租界区内的人员几乎都转移到了法租界。 “难道他这样做是为了转移rb人的视线?可这样做的效果并不明显,甚至会造成rb人变本加厉的报复。算了,暂时不管了,至少现在对我们没有坏处,也没有引起什么坏的影响,就是戴笠老板也不会关注的,说不定是rb人自欺欺人,故意弄这么个东西出来。”说完打开抽屉,把这份报告往里面放就不再理会了。 此时的陈伯康却有些坐立不安,一是刘春茹的言语让他明白,自己的这个女同学是个**,但不是身居要职的人;二是自己居然杀了个**,这让他有些懊悔,随即下意识的抛弃了这种念头,只是带来的后果让他有些吃不住。那些**会怎么对付他,总不能躲在办公室里不出门。 “哼!这怨不得我,要怪就怪你去的不是时候,这叫咎由自取!”陈伯康自我安慰的想着。 安慰归安慰,所面对的事情终究是要面对的。**的手段也听说过一些,不外乎就是刺杀和绑架,也没什么新鲜花样。这些对陈伯康来说倒不是什么大的问题,他在意的是自己的复仇行动还能不能进行下去。一旦行动受到阻扰,很可能会惊动rb人,更有可能暴露自己,这就得不偿失了。 “要不要同他们和解,赔点钱给他们就此了结,只是这样一来,自己就会有把柄被他们捏在手上,如果有人走漏风声,或者他们故意对自己人说起这事,更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虽说这件事是自己故意说得,没想到还真的成了件棘手的事,要么对自己下杀手,要么和自己和解。说的容易,要真这样做了,自己反倒两头害怕,他们**同样也是难办,搞不好这事闹大了,对他们更不好,反之如果不解决,他们内部也许会闹分裂。 陈伯康决定先暂时放下这件事,等过段时间再行处理,恐怕**那边也是焦头烂额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事。 事情不想了,工作还要干的,陈伯康拿起一份报告看了起来。这个工作是他的日常工作,他要先分类,整理好登记完毕后,在呈送薛井辛阅览,然后拿上她的批复交给相关部门处理。 当陈伯康看到其中一份文件是,心脏狂跳不已,额头也紧张的冒出了汗。这份文件上写道,有一批军统的特工人员被公共租界的警务处逮捕了,而且rb人也知道了,通过交涉后,将于明天转交给日方特高课,后面还附有一张移交的人员名单。 这份名单上总共有七个人,其中的三个人名是他熟悉的,一个叫陈为申,一个叫李仁杰,一个叫李仁义。一个是自己在特训班学校的区队长,另两个是自己同寝室里的两兄弟。 “他们什么时候到的sh又是怎么被rb人给抓了?”这个念头一下就冒出来了。 陈伯康顾不得多想,把文件给整理好,做了登记后,进了薛井辛的办公室,见他人不在,就放到他的办公桌上转身出去了。 一出门,陈伯康就去找到徐晏殊,向她询问关于移交的相关事宜。徐晏殊见他问这个事情,就笑着对他说了,原来,在上个月开完会之后,rb人以同样的方式向法租界提出同样的要求,警务处的法波尔先生同公董局商量之后,拒绝了他们的要求,但是同意和他们加强合作,算是给rb人留点面子。 合作的项目不包括像rb人移交人员和介入警务处的工作,仅在案情通报上双方加强了交流,保证了法租界的独立性。 这个问题一弄明白,陈伯康赶紧告辞,对徐晏殊提出今晚一起吃饭的事,找个借口给推辞了。同时,整个大脑就转动起来,用什么样的方法到公共租界警务处去,以什么样借口见到被关押的人,又用什么样的办法把人给转交到法租界。 陈伯康马不停蹄的去找刘长久,希望刘长久能给自己提供一些帮助,眼下自己最要紧的是时间,如果在明天不能解决问题,那么陈为申、李氏兄弟他们一旦落到rb人的手里,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刘长久见到陈伯康亲自找他,大为高兴。这近两个月来,自己找过他五六次,并提出给他提供一套房子来结交他,但结果两人的关系依然不咸不淡,也没有主动找过他一次,更别说深交了。但今天陈伯康亲自来找他,那说明有求于他,那么两个人就有可能往深处交往,怎么不叫他高兴。 “老弟,今天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也不打个电话说一声。哥哥我上次可是请你吃饭,结果你倒是给推掉了,让我在外面落了脸皮,这次说什么也得帮我给找回来。怎么样,今晚,咱哥两好好的乐一乐?” “确实是对不住刘大哥您了,这饭还真就吃不成,我今天来有点事想请教您。” “哎哟,我说兄弟,你这么说就见外了,别再说请教的话了,有什么就尽管说,只要哥哥我做得到的,没二话,一定帮你做到!怎么样,哥哥痛快!” “那我可就谢谢哥哥您了。是这样,有没有什么办法和公共租界那边交涉沟通的,还有我想到那边的监狱看个人。”说完陈伯康紧紧盯着他,看看他是不是马上就撒尿走人的货。 “这个事啊,有点难办,你让我想想,我想想。”刘长久抠着脑门回答说。 这一想就过了半个钟点,让陈伯康感到非常恼怒,能行就行,不行就直说,这样不是在糊弄自己吗。 刘长久似乎看到陈伯康的脸色,不慌不忙地说:“我说兄弟,不是我忽悠你,这事真的不简单。你想想,你要交接人,还要看人。到公共租界工部局警务处监狱去看人,我倒是有办法,没有问题。可是要交接人就不简单了,这是要正式公文文件和交接手续的,你我手上没有公文怎么可能办的了这事?我说要不你直接向总督察长提提这事,也许还有办法。” “如果总督察长在这里,还用来找你!”陈伯康气愤的走了,冥冥中感觉到老天在向他示警,要他好自为之。 ; ~~b~~ ------------ 第六十六章 行动之营救 第六十六章行动之营救 入夜,法租界警务处的依旧灯光通亮,警车不时地嚎叫着进进出出,人声鼎沸,整个喧闹的像个菜市场一样。 陈伯康在薛井辛的面前站立着,正在向他说明要到公共租界警务处提取犯人的事,言辞中尽量的向他表明,这些人都是抗击日寇侵略的义士,一旦移交给rb人,他们的结局可能只有死路一条,作为中国人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就这样死去。 薛井辛抽着雪茄,看着桌上陈伯康呈送的报告,静静的等他说完后,只是深深地看了看他没有说话。过了良久,他才说:“守业,我不知道你跟他们有什么关系,也不用跟我解释什么,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你要知道,这件事是rb人已经提出要求来,在这个时候发生变更会有什么后果,你清楚吗?” “总督察长,我清楚,我也考虑过后果,如果最后不好收拾,您可以把这一切都推到我的头上,绝不给您带来任何麻烦!” 看着说话铿锵有力的陈伯康,薛井辛感到有些头疼,他知道这小子对rb人有着刻骨的仇恨,只要对rb人不好的事,他都会尽力地让他们难受,甚至让他们吃亏。可这件事非同小可,是已经证明了这些人是国民政府的特工人员,而且是点名移交的。 如果只是未确定的或者猜测的,那还好办,自己马上就可以办理相关手续,然后交给他去做就行了。 “守业,你确定要去做这件事?” “总督察长,请相信我。我一定不会冲动做事的!” “那好,我先打个电话,然后让他们办理提取犯人和移交的公函,你就先去准备准备。” “是!谢谢总督察长!” 时间不长,在薛井辛的督促下,这些公函文件都办理好了。陈伯康拿着公函感激的对薛井辛鞠了一个躬说:“先生,谢谢你!我们国家需要像名单上的那些义士,也需要像您这样乐于帮助我们国家的人。” “守业,不用说这些客套话了,抓紧时间赶紧去把。现在已经是晚上了,恐怕你现在去是见不到人的,刚才我已经同工部局的处长斯密斯说过了,这事他那边有些麻烦,也不敢得罪rb人,而且还要向董事会报告,结果出来可能要明天了。明天你先自己去,到时我会派人到公共租界的中央捕房跟你会合。” “先生,您的意思是rb人那边会同时得到消息,然后会阻止我们提人,是这样吗?如果是该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义士被送进虎狼之穴?” “我也不知道,一切看天意――!如果引起rb人的警觉,那将会是得不偿失的,这也是我们必须要注意的,明白吗?” “是,我会注意的。” 这一夜,陈伯康失眠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最后浑浑噩噩的迷糊了,一会儿是陈为申他们被rb人给枪杀了,一会是自己冲向rb人的囚车引爆炸弹,一会儿是他们的妻儿哭天喊地的痛哭不止。 当天一蒙蒙亮,陈伯康就起身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带上准备好的文件包出门叫了辆车,直接驶向公共租界警务处。 由于时间很早,做生意的小贩和行人都很少,汽车开得很快,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福州路220号工部局中央捕房(今福州路185号sh市国安局)。 中央捕房坐落在jx中路和hn中路之间,坐南朝北,面临福州路,像四合院的建筑,共有4幢高层建筑,北边一幢为办公大楼,是个十层钢筋混凝土结构建筑,底层至六层为管理处办公室,七至八层为俱乐部和游艺室,九层为无线电及电话室。南边一幢底层至二层为羁押室和办公室,三层为宿舍、餐厅,四至八层供有眷属之西籍警员使用,西面一幢底层至七层为华捕宿舍,据说耗资上百万白银。 陈伯康向守卫递过证件后,并说明已经和处长斯密斯预约过的。待警卫电话证实后,便驾车穿过过街楼的入口进去了。 等陈伯康和史密斯两人见面之后,不等陈伯康发话,斯密斯就直接告诉他,现在rb人的车辆已经开过来了,他们的这个手续已经没用了。 “什么?没用了!”陈伯康大惊,脸色一下就变了。 “斯密斯先生还有什么办法没有?只要不让rb人把人带走都行!”陈伯康几乎用乞求的声音说道。 “这个很难,你知道我们和rb人是有协议的,而且大家都是按照协议办事。如果不按照协议来做,今后就很难办事了。我们也有难处啊,请你要理解我们!” “那如果让他们得病呢,是传染病,能行吗?” “你等会,我问问他们提交的报告。” 斯密斯立刻打起了电话。他说的是英语,陈伯康听得很明白,这个斯密斯没有搞小动作,确实是在向对方询问情况。 等他打完电话后,陈伯康问道:“斯密斯先生,怎么样?” “可以,这个办法可以试一试,如果rb人强行要把人带走的话,我们也就没有办法了。” “我明白,太感谢处长了。那我是否可以先把手续办了,等rb人走后再把人带走。” “可以。” 斯密斯点头同意后,带着陈伯康到楼下办公室办理手续。真是有洋人帮衬,什么事都好办,而且还非常的顺利,没有任何刁难。据他所知,在中央捕房里有很多帮派中的人,好像都是青帮大佬黄金荣、张啸林、杜月笙的徒子徒孙,这些人不给你添乱就是好事,要他们给你办事那就是漫天要价了。 手续办完,斯密斯带着陈伯康来到庭坝,见没有人跟他一起,就问他是否是一个人来的。 刚对斯密斯说他的人马上就到,话音未落,外面庭坝就进来三辆警车,一辆囚车。其中一辆车上下来个女的,一摇一摆的向她们走来。 陈伯康一看眉头不由得凑成个‘川’字,这女的是徐晏殊!她怎么来了,难不成是薛井辛让她来帮自己的?但愿别把事情给搞砸了。 徐晏殊一走到陈伯康面前就把手上的文件袋递给他,顺势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眼带春意,嘴里娇声的说:“哎哟,今天这双新鞋把我的脚都给弄痛了。我说王助理你就不帮我把鞋给弄一弄,待会可别说我添麻烦啊。” “我又不是鞋匠,怎么帮你弄?”陈伯康皱着眉翁声翁气地说。 斯密斯一看两人的表情,似乎明白什么,对陈伯康说:“王助理,你们先谈,过会我再来。”说完还对他挤眉弄眼的。 看着斯密斯走远了,陈伯康对她说:“你怎么来了,是总督察长让你来的?” “不是他还有谁,尽让我干这些活,待会真怕太阳把我给晒黑了。” “........”陈伯康无语的看着她,不知道她到底是来帮自己的,还是来捣乱的。 “我说你干嘛发呆啊,快点帮我把脚给揉一下,不然待会可真的要耽误你的事了。” 陈伯康给她说的一愣一愣的,不吭声的从地上把她的高跟鞋拿起来,在脚跟处使劲的揉了起来。 “嘻嘻嘻,你还真听话。别看我!我跟你说的都是真的,还有啊,待会跟那些人交接,都由我出面,你去的话,还不知道惹什么麻烦呢。”说完还对他抛了个媚眼 陈伯康听着就听着,就是不出声,使劲的跟高跟鞋叫劲。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就看到三辆警车和一辆囚车进来,这些车一看就是rb人。陈伯康放下高跟鞋,大步上前几步,静看来人是谁。 车上下来了十几个人,出了四个端着长枪的rb兵,其余的都是中国人,其中一人像是带队的,其他的一个二个的一看就是个地痞流氓。 “呸!炒你奶奶的!老子以为来的是rb人,没想到来了一群汉奸!” 这时,从办公楼里出来了几个人,其中一个正是斯密斯,还边走边向他们打招呼。 那群人里为首的一个走上前和斯密斯握了握手,从兜里掏出一张公函递给他。斯密斯接过来装模作样的看了看,露出为难的表情告诉他,昨晚,那几个人中一个人突然发高烧,还把同狱室的烦人给传染了,监狱的医生检查后发现是黑死病,立刻对着几个生病的人进行了隔离,说完把医生的诊断书递给了他。 “什么!黑死病!鼠疫!”为首的人发出了惊叫。这让在旁边观看的陈伯康不由得对他高看了一眼,居然还知道鼠疫,想来还是有学识的人,不是那些流氓地痞来充数的。 跟来的那些人听了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说着,反正就一个意思,赶紧走人,挨过这段时间再回来提取活着的人。 带队的人似乎被说动了,可还是不死心,对斯密斯说:“斯密斯先生,我能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不过,最好不要带其他的人。因为防护用品没这么多,还有就是人太多就不好控制病情扩散了。” “那谢谢斯密斯先生了,就我跟你去。”然后回过头对手下说:“你们在这带着,那都不要去,我去看看就回来。”待手下参差不齐的回答后,就跟着斯密斯向南边的大楼走去。 大约过了一个多钟头,那人又跟着斯密斯回来了,连声说打扰、抱歉之类的话,又对着手下人说上车回去,招摇的疾驰而去。 陈伯康看着离去的汽车,长出了一口气,暗叫幸运。他对法租界的警车一招手,示意他们过来。 等跟随警车来的巡捕过来,陈伯康向他们交代说,把人接到后,赶紧走,动作越快越好,不要在外面磨蹭,如果有人敢不服从命令,等回到警务处后,他将向薛总督察长直接禀报进行处罚。 ; ~~b~~ ------------ 第六十七章 行动之冲突 第六十七章行动之冲突 “王助理,犯人都已经全部到位。我们是不是现在就走.?”一个小头目跑过来对陈伯康报告说。 “很好!你怎么称呼?” “报告,我叫杨吉生,是中央巡捕房的狱警队长。请王助理训示!” “杨吉生,我回去后一定向总督察长回报你的尽职精神,希望你在接下来的押运过程做得更加尽职!” “是!我一定全力完成押运!” “出发!”陈伯康想着赶时间,连面都不和几人见一下,急着下令出发。 话音一落,三辆警车一起发动,然后小车开道,囚车居中,再是小车押后,依序前行。 车到门口,门卫刚把栏杆升起,“吱”一声疾驰的汽车刹车声响起,就看见一辆黑色的道奇轿车已经横梗在门口,堵住了出路。 很快,车上下来了四个人,为首的一人嚣张的叫道:“前面车上的人都给我下来!车上的犯人你们不能带走!” 门卫被这情形惊呆了,从没见过这种敢堵租界警察局的大门的事,也忘了马上向上面汇报这回事了。 陈伯康一看心道不好,同时心中怒气渐起,摸了一把别在腰间的勃朗宁手枪,铁青着脸下了车。坐在后面的徐晏殊紧张的说:“王助理,不要招惹他们啊!他们是rb人的手下!” “哼!”头也不回地说:“放心,我不会惹他们的。你呆在车里,不要出来,这样你就不会有事!” 陈伯康走了几步,站在车头前看向来人。这是个三十多岁,中等个头,头戴礼帽,身穿洋服的中国人。说他是中国人是因为他给人第一眼的感觉就是狐假虎威的样子,没有rb人那虚假的谦虚和盛气凌人的架势。 “你是谁,为什么挡我们的车?” “我是特高课的人,你又是什么人?” “哦,特高课,rb人。我怎么看不出来你有那一点地方像rb人啊?不会是假冒的?” “你!”那人气的脸都红了,强压下怒火,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pass递给陈伯康,“这是我的证件!” “哦,原来是特高课的马贱—人(建仁)马科长啊,幸会幸会!不知你这样做是什么意思?” “哼!你是什么人?” “我是法租界总督察长的助理,今天到这里是办点公事,不知甚么地方得罪马科长了,等我办完了,回头一定请你老兄喝几杯。就这样,还请老兄让个道。” “你少跟我套近乎!老子不吃你这一套!赶紧把人给老子放下来,让我们带回去!” 陈伯康见这姓马的不理会自己的好意,脸色有些难看了,阴冷地说:“我说马科长,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以为就这样就能从我手里把人带走?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你小子是不是活腻了!敢这样对我说话!” “呵呵呵,我就这样说了,你敢把我怎么样?不就是个贱人吗!还想从我的手里把人带走,做梦去!” ****仁听到“贱人”两字,立马就脸红经涨了。平时,他非常在意别人对他名字的叫法,如果是rb人或则上司都是低头应允,反之是下属或老百姓就往死里整。 “呀”一声怪叫。 ****仁认为陈伯康年纪轻,没什么见识,好欺负,纵身上前挥手就要给陈伯康一个耳光。 哪知道陈伯康一直就等着他,见他的动作就知道他想要干什么。后退一步让过,右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反手一扭,把他给反扭住,左手深处压住他的脖颈,不让他动缠。 “啊—松手!松手啊!”****仁疼的脸都变形了,嘴里哇哇的大叫,哪还有刚才的嚣张样。 “你******就是一条狗,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敢在我面前称老子!去你妈的!” “嘭”****仁被陈伯康一脚给踢飞了出去,一时爬不起来。 在下属的帮助下,****仁站了起来,恼羞成怒,从腰侧掏出一把驳壳枪对准陈伯康,狞笑着边走边说:“你竟然敢打特高课的人,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老子今天就让你上西天!” 话音未落,他就觉得眼睛一花,右手腕一疼,嘴里“啊”了一声,跟着枪也脱手了。 ****仁揉着手腕,惊讶的看着面前的这人,又惊恐的一步一步的向后退去。退了几步,又看见对方依旧是不紧不慢的一步一步的的跟了过来,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始终对着自己的脑袋。 “别!别开枪!兄弟饶命啊!”****仁吓得冷汗直冒,吓得跪在地上连声求饶。 “你不在我面前称老子吗,不是要送我上西天吗,怎么怂了?要不咱们试一试看看谁去上西天?” ****仁见情形不妙,冲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又对着陈伯康求爷爷告奶奶的叫饶起来,“兄弟,是我不好!求您看在我上有80岁老母,下有不满周岁的幼儿,饶了我!” 陈伯康听了一愣,这话怎么这么熟啊,马上明白过来,这人是听评书听多了,把水浒传里的话拿来敷衍自己的。 “那好,你要我饶你,赶紧滚蛋!” “是。我这就滚蛋,这就滚蛋。” ****仁边说边退,一靠近汽车就钻了进去,哪成想司机不在,气得他大骂不止。原来那个司机一见架势不对,赶紧跑出去打电话去了。 陈伯康一看撤离的情形,心说不好,这个贱人是让人打电话去了,怎么办!这样等下去,rb人一来,最后的结果就不知道是好还是坏了。 “你怎么回事!还不滚蛋!是不是不服气!”陈伯康情急之下走到车旁骂道。 ****仁下车来连说抱歉,说司机被吓跑了,只能等一会再把车开走。还盯着陈伯康手上的驳壳枪,眼巴巴的看着他,那意思再明白不过。 陈伯康心里搁起的,车不开走,给我耍小心眼,还想要枪,做梦去! “我看你真是个贱人啊!你给我耍这些小把戏,想玩我!好!我今天就让你老娘和儿子都认不出你来!” “bang”一个枪托砸在****仁脑门上。 ****仁站立不稳,向后倒去。陈伯康那容他倒在地上,左手一把揪住他的领口,右手把枪插在腰后,轮起手对着他的脸就“啪啪啪”的扇了起来。 陈伯康正扇的起劲,从特务学校到今天前就没发泄过,现在遇到这么一个挨打的货,不出口恶气实在是不愿放手。 “嗞”一辆轿车停在了挡路的轿车后,跟着又有几辆车在后面停了下来,前面车的副驾下来一个人走到后排打开车门,里面下来一个身穿貂皮大衣的中年人,看到陈伯康正猛烈的扇****仁的耳光,皱了皱眉,叫道:“住手!” 陈伯康看着来人觉得眼熟,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便住了手,一边甩手一边没好气问道:“你是谁,管这闲事干嘛?” 这事从中央捕房大楼里出来了七八个人,为首的正是史密斯,后面的都是华人警探或巡捕。斯密斯走过来说:“这是干什么,太不像话了,居然敢堵租界巡捕房的大门!” “斯密斯先生,这件事过会我再向你说明和道歉,现在先处理这个打人的事。我说年轻人,你这样打人,难道不想给我个说法吗?” 这一刻,陈伯康猛地想到坏事了,自己这一打人把正事给耽误了,现在反到不好解决了,心一狠说:“说法?你想要个什么说法?别说今天当着你的面打他,就是他老爹老娘来了我照打不误!” 那人听了转头问****仁:“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仁哭丧着脸说:“丁主任,我也不知道啊,你都看见了,这小子不是人啊,他明知道我是特高课的人,还下那么重的手,你要给我做主啊!” “放屁!这位小兄弟是你说的那种人吗?你不给我说清楚,那就让这位小兄弟继续打,如果他不打,回去后,我会让人帮他打!” “丁主任,我说!我说!我就是嘴巴不干净,犯了这位小兄弟的忌讳。还请您帮我劝说下,以后我一定以您老马首是瞻!” 丁主任在和****仁对话的时候,一旁的陈伯康听到“丁主任”时,刹那间想起这人是谁了,“丁默邨”! “我说这位小兄弟,这事是我的人不对,我这里向你道歉了,回去后我一定严加管教。不过,你囚车里的人我要带走。”丁默邨嘴上说着道歉,但语气没有变化。 陈伯康看着他没回答他,心想着该怎么办,听他的语气很坚决,没有任何妥协的意思。“你想从我收把人带走?笑话!这要传了出去,今后我还怎么在这行里混!别人怕你们,我可不怕!你以为我会怕你们在背后打我黑枪!哈哈哈” “年轻人,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嘛。俗话说山不转水转,说不定今后你还真有求到我们下的时候。” “放心!我永远也不会走到那一步的!” 丁默邨皱着眉头,脸色很不好,没想到这个毛头小伙不但打了他的人,还不买自己的面子,这要是传出去可就丢脸了。 “斯密斯先生,这事看来还需要你跟法租界那边联系一下,我再和rb宪兵大队再联系一下,这样我们大家都不用伤和气,你看怎么样?” 斯密斯心里气的,你这是用rb人来压我,真把我们当猴耍呀!心里这样想,嘴上却说:“那好,我这就去和那边联系一下!”说完带着人就走了。 看着斯密斯的背影,陈伯康心里冒出了一股凉气,隐约中感到事情不妙。 ; ~~b~~ ------------ 第六十八章 行动之对峙事件 第六十八章行动之对峙事件 正步入夏季的太阳已经升到正中央,散发出温热的烘烤,路上的行人有的打着伞,有的戴着帽,不管打伞的还是带帽的基本上都是女的,她们害怕太阳把她们的雪白的肌肤肤色给晒黑了。 坐在副驾的陈伯康阴沉着脸,微微泛着黑色,和车窗外的天色绝对的相反,外面是晴朗的,而车里却阴冷的像是要下雨,而且是暴雨。和他坐在一个车上的徐晏殊看着他的脸色,紧张的话也不敢说了,只是叮嘱着让司机开慢点。 把眼睛瞪得大大的陈伯康,不敢眨眼睛,他怕一眨眼睛,就控制不住眼泪向下流,也不敢闭上眼,因为一闭上眼,陈为申的笑容和李氏兄弟的面容就浮现在他的眼前,这会让他害怕不能控制自己的言语,更害怕自己冲动。 一想起才发生过的情景,就像电影放过的画面一样,一幕一幕清晰可见的呈现在眼前,让他感到自己是多么的渺小和虚弱,更让他感到被斯密斯给戏弄了。 看着丁默邨和斯密斯的笑脸,陈伯康立刻就明白了,他们一起给自己演了一出戏,让自己成了一个小丑,即便是自己打了丁默邨的手下,也掩盖不了自己是个小丑。 斯密斯一定是在金钱和威胁的胁迫下出卖了自己,他给法租界巡捕房打电话,也一定是向他们说明情况,告诉他们自己受到rb人的压力,不得不这么做,这样一来两边都不得罪,还能安心的拿到贿赂。 丁默邨配合他,装模作样的以和平的方式拿到疑犯,既得了面子,又有里子,何乐而不为,只是没想到陈伯康毒打了他的手下,让他的颜面有些受损,总的说来也不过是疥癣之疾,不值一提。 想明白道理,陈伯康心中的愤怒难以压制,眼前仿佛又看到陈为申对自己微笑的笑容。虽然从头到尾没和他们说过一句话,他能看得出来,陈为申认出了他,李氏兄弟也认出了他。陈为申只是对着他笑了笑,李氏兄弟相互看了一眼对他点了点头。 但事情的变化是不受陈伯康的控制,在出现了转变之后,陈伯康拔出了枪对着丁默邨,大声叫道,想要从他手里带走人,先问问他的枪答不答应。 这一变化,丁默邨的人和斯密斯的人都惊呆了,全都拔出枪对准陈伯康。丁默邨强压下心中的气愤和惊恐,向斯密斯递了个眼色,让他赶紧派人打电话,又对陈伯康故作理解的劝说,以此来拖延时间。。 车里的徐晏殊也吓慌了,怎么也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到了动枪的地步。跟随一起来的巡捕们更不知道该怎么办,举枪,对方人多势众;不举枪,回去怎么交代,不说升职奖励,单就这事一传出去,自己在警务处里就别想抬起头来,胆小怕事是铁定戴在头上了,以后升职加薪之类的跟自己也不会沾边了。 陈伯康不怕死,明白事情的变化对自己不利,眼睁睁的看着陈为申他们被送进车里的时候,看见陈为申对自己眨眼睛时,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成了空,成了彻底的失败者! 事情的结局很简单,法租界这边派人过来,先是解除了对峙的局面,把人犯交给斯密斯,又命令陈伯康带着人回警务处,写一份关于这事原因的报告交给总监,然后等待处理。 没有枪战,也没有和各方撕破脸皮,这对各方来说是皆大欢喜的,而对于事情的结局,没人会区特别的关注,也没有人会对陈波康这样的年轻人关注,一个毛头小伙,性格冲动,职务不高,能有什么作为和威胁。 但这场对峙的旁观者却有人在关注着陈伯康,一个是郑萍,一个是刘春茹。 郑萍是到中央捕房办理证件,听到外面闹哄哄的,说是三方人马互相持枪对峙,各不相让,场面火爆。当她下来一眼就看到陈伯康正举着枪对着丁默邨,两眼就像怪兽一样,恶狠狠的盯着,想一口撕碎了他。郑萍是又惊又怕,惊的是陈伯康居然敢拿枪对着丁默邨,怕的是他一有闪失,就会危及自身的生命。 刘春茹看到这个对峙的局面,是因为她刚从‘八办’出来,路过中央捕房时,听到有人大喊大叫,声音很熟悉,于是就悄悄地凑了过去。走近一看,陈伯康正挥舞着手中的枪对着一个中年人指指点点,心中大为好奇。 她站立的位置距离很近,又躲在陈伯康看不到的地方。双方的对峙没有喧哗,都是静静的用枪瞄准对方。特别是那个中年男子在枪口下显得非常镇静,没有显露出惊慌,仿佛胸有成竹,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果然,刘春茹看到那个中年男子在一个洋人到来后,脸上喜笑颜开,不久又来了个身穿法租界警服的洋人。随后,对峙局面结束,中年男子挥手让手下把人从警车上带下来装上车,又似乎对陈伯康做了个鄙视的表情,就听见陈伯康大叫道:“你绝不会得到和秦桧一样的待遇!” 中年男子听到后,停下脚步,似乎想发火,又摸了摸腰间的枪,可看到年轻的陈伯康,想到他的身份,压下火气,对他说:“你还很年轻,你懂什么,以后你就明白了。”说完坐上车就走了。 刘春茹看着孤零零站着的陈伯康,想上去安慰他,但下意识地止住了想法,毅然转身离去,向‘八办’所在地走去。 她很清楚以自己对陈伯康的了解来看,他一定会把这个中年男子作为自己的下一个目标,否则他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同时她心里更加明确了,陈伯康是个爱国分子,至少不是为了私利名誉去出卖国家民族的人,是个真正的中国人。 回到法租界警务处,陈伯康让巡捕们自行离去,自己和徐晏殊一同回办公室汇报情况。 薛井辛让徐晏殊先出去后,又让他坐下,像是自言自语的说:“吃一堑长一智,是句古话,可用在今天也不差。你没想到,我也没想到,哼哼哼,斯密斯,你居然玩到我的头上了,看来下次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不知道天高地厚,有些人是得罪不起的。” “总督察长,是我没做好,我不该太冲动,更不该跟那个小喽喽纠缠在一起。如果我不理会他,强行把他们推开,也许就不会出现后面的事了。” “守业,你还是太年轻了,对你来说也算是好事,能认识到错误就是好事,至少让你以后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不过,今天的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斯密斯纵然是拿了rb人的钱,两面讨好,那就没那么容易让你把人给带走,否则他没法向rb人交代。” 陈伯康点点头没说话,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陈为申对他点头,示意他不要在继续坚持了,要好好保护自己,为他们报仇。 “守业,你今天心情不好,出去消遣一下,排解排解,明天我给你放个假,休息一天。”看着陈伯康的精神头很不好,薛井辛打算让他休息一下,调整调整。 陈伯康点头应允,让后向门外走去。 “哦,对了,守业,差点忘了件事。你不是住在九亩地那边吗,我已经让人帮你选了处房子,是个花园别墅,租金很便宜,过两天你就搬过去住。本想过段时间再告诉你,没想到出了今天这摊子事。你现在也不安全了,rb人肯定会注意你的,所以还是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是,我知道了,一定会注意的。房子的事,在过几天,今天我真没心思去想这些。” 看着垂头丧气的陈伯康,薛井辛长出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感到有些无可奈何,不知道这件事对陈伯康的影响有多大,只是希望他能尽快的恢复过来。 同一时刻,在“八办”的办公地里,刘春茹正把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向李主任汇报。 “什么,你说他用枪对着那个人,居然还没事?你清不清楚陈伯康在法租界警务处是做什么的?” “这个我问过,可他没跟我明说,只是说就是一马仔,没什么好吹嘘的。我还是能感觉到他对我隐瞒着什么,没对我说实话。” “还有,他敢这么大声的骂那人是汉奸,还拿秦桧来比。这人居然忍了下来,还放过了陈伯康。看来这人.....,对了那个人你以前见过没有?” “没有,我也是第一次见。只是我看陈伯康好像不是第一次见他,而且我猜测,陈伯康很可能会把那人作为下次动手的目标。” “哦,你确定?” “应该错不了!按以前同学的时候,他对政治上的东西不感兴趣,但对历史上的汉奸却是痛不欲绝,恨不得把他们碎尸万段,方能解恨。” “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他是个爱国的人?” “主任,你说对了。我以前到他家去过几次,他父亲是个爱国的人,崇尚忠孝之道。每次到他家,就看见他父亲把他叫过去,背诵一篇君君臣臣的文章,爱国忠君这几个字就差贴在他脑门上了!” “春茹同志,那个中年人的身份,你不用去管了,我会安排人去调查的。你最近不要和陈伯康碰面,我认为最近一段时间他很可能会有危险。” “啊!那我们要帮他吗?是我们的人?还是.....” “都有可能,帮不帮他到时候再看。” ; ~~b~~ ------------ 第六十九章 买醉 第六十九章买醉 百乐门舞厅里,歌声悠扬,人声鼎沸,红男绿女摇摇摆摆的扭着腰,跳着舞,时不时的传来男人****的笑声,以及舞女撒娇耍嗲的声音,在五颜六色的灯光照射下,显得极度的龌蹉和肮脏。 在舞厅的一个偏僻的幽暗角落,一个年轻男子正在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在他的旁边围坐着两个女人,从穿着上看虽然衣着光鲜亮丽,但仍旧一眼就能看出她们是舞女。这两人看着这个喝酒的男子,不知道该怎么去劝说或者安慰他,因为这男子的眼睛显得空洞洞的,完全是失神落魄,没有神魂的样子。 年轻男子喝完一杯,咒骂一句,然后又倒酒喝完,周而复始,仿佛酒精对他没有任何作用。 “守业,你这是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告诉我,也许我还能帮你。” 这个喝酒的的年轻男子正是被放假的陈伯康,今天到百乐门舞厅来买醉,是专门来释放闷气的。到这里买醉,他是有考量的,如果喝醉了,发酒疯,有陈氏姐妹在这里帮衬,至少自己不会被人给扔出去;其次这里声音嘈杂,自己在这里说一些发泄的话,不会被人听到,更不用怕泄露自己的身份。 “帮我?谁能帮我。没有人能帮到我!这里的人一个都帮不到!”说完又喝了一杯酒。 他刚想到酒,发现酒瓶不见了,“嗯”,晃动着脑袋东瞅西望的找着,“我喝酒呢?维特尔(侍应生)!” “你别喝了,酒被我拿走了!”陈美丽穿着一身亮片的旗袍,在闪烁的灯光照射下,全身都晃个不停。 “哎,我说啊,你这穿的是啥呀,怎么就一个劲的晃呀晃个不停,在我眼皮子底下晃得头疼,能不能把它给摘了去。” “守业!你胡说什么,我看你是喝多了!不能喝酒别喝,不要在这丢人!”陈曼丽听着他的话觉得不对劲,赶紧出声制止。陈美丽是脸红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这小子越来越没个正经,说的话也越来越露骨了。 “喝多了?我怎么可能和多了,我清醒得很!”说着站了起来,指着舞池里跳舞的男男女女说。 “哐当!” 陈伯康摇晃着没站稳,一屁股坐了下来,也没坐稳,一下就坐在地上。陈氏姐妹赶忙一人一边的帮他给扶坐好,让路过的侍应生帮忙弄点冰水来。 陈伯康喝过冰水,吐着酒气,对着两人嘿嘿嘿的傻笑,胡乱的说着,今朝有酒今朝醉,来日无忧愁更愁,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说着还用手轻抚了一下陈美丽的脸颊。 正当陈美丽要发怒的时候,有人叫她,说是有人点名让她去。陈美丽只好气鼓啷啷的走了。 “哎,怎么就...就走了,不就是念了几句诗吗?” 陈伯康摇着头嘟嘟囔囔的说着,扭头看到陈曼丽在看着自己,看到她的眼睛显露出爱惜的目光。 “嘿嘿嘿,我认得你。你是姐姐,曼丽姐。怎么你不去陪那些人跳舞呀,干嘛坐我这儿?” 陈曼丽皱皱眉说:“守业,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 “我...我没醉!谁说我喝醉了,谁敢说我醉了,看我不收拾他!酒!我还要喝酒!维特尔!再给我拿瓶威士忌来!” “守业,你别再闹了,这样多丢人。” “丢人?你说我丢人!你也看不起我。是,我只是个小瘪三,哪能跟那些在rb人,洋鬼子面前的红人相比!” 陈伯康一把就将陈曼丽的手推开,对着她大声说。 “守业,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再这样了。你这样我也很难受的!” 陈伯康盯着她看,陈曼丽也看着他。两人对视了几分钟后,陈伯康拿起酒给她和自己各倒了一杯酒说:“姐姐,咱们来喝一杯,这样我们都不难受了,好不好?” “噹”陈曼丽没说话,举起杯子跟他碰了一下就喝了下去。 “好!好!好!”陈伯康一口喝完杯中酒,也连声叫好。 “守业,酒也喝了,我送你回去,听话,啊。” “别,我还没喝够呢。我就是想喝醉,可我******就是喝不醉!”说完就嚎啕大哭起来,引来路过的侍应生上前询问是否需要帮助。 打发走侍应生,陈曼丽默不作声的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背,想让他舒缓一下。谁知陈伯康忽然转身抱着她又哭了起来,撕心裂肺的让人好不心疼。陈曼丽没有问他,两手也抱着他,轻轻的拍打着。 良久,陈伯康不哭了,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又给两人各倒了一杯酒说:“我们还是喝酒。” 陈曼丽没说话接过酒杯看着他,看他是不是还要哭。陈伯康举起酒杯也不跟她碰杯,一口喝干,接着又连喝了几杯,最后连话都说不连贯了,可他的眼睛依旧是清明的。 “守业,你能跟我说说今天是怎么了?还是我们换个地方再说?”说着站了起来。 “不不不不....,我我我哦...我还不想走。” “那你能跟我说说吗?是工作上的事,还是被女孩子给摔脸了?” “你...你..你在说什么呀!我...我...我会被女人给甩...甩...甩了,不不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在...在后面排着追我呢!” “哼,你就吹你,都这样了,还在给自己脸上贴金,也不知道害臊。”陈曼丽脸带笑容地说道。 “哎...我..我..我就贴...贴...贴金了,谁能把...把...把我怎么样。” 陈伯康说着说着又摇晃着站起来,可是他连站都站不稳了,两手只好扶着桌子,抬着头看着陈曼丽,“呵呵呵”的傻笑起来。 “你又怎么了,不是哭就是笑的,你不会是傻了。”陈曼丽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禁不住说了他一句。 “傻...杀...傻...杀...”陈伯康被她说的字给勾起来,不停地在这两个字上打转。 “喂,守业,你醒醒!你醒醒!你不会真的傻了!你快醒醒啊!”陈曼丽急忙走到他身边用力地摇着他。 “别...别...别.....摇了,别....别...别....摇了,求...求....求...你了,再...再....再....摇我...我....我就...要....吐了!” 陈伯康坐了一会,感觉舒服了一些,看着陈曼丽摇摇头,又点点头,张了张嘴又闭上。陈曼丽看着他的举动,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意思,就说道:“我看你真是醉了,来,跟我回家!”说着不管他愿不愿意,叫来一个侍应生帮忙。 两人手忙脚乱的把陈伯康塞进一辆出租车里,陈曼丽给了小费打发侍应生走了,然后坐到车里让司机开车而去。 很快,车到了。在司机的帮助下,两人把陈伯康扶进了屋子。 “水...水...水...”陈伯康一躺在床上,就开始大叫口渴。 在陈曼丽的服伺下,喝了水的陈伯康又开始高声歌。他唱的不是流行歌曲,也不是京剧名曲,而是被国民政府和rb人都禁止的《满江红》。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同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本来陈曼丽以为,他唱着唱着就会睡过去,哪成想,这小子唱到最后,居然跳了起来,反倒把陈曼丽给吓了一跳,骇得她连忙把他给扶住。 “酒,我还要喝....酒。” “你还要喝!你想要累死我啊!”陈曼丽气的大声喝道。 “酒!我要喝酒!这是在家里,怎么就不能喝酒了?”一争执起来,陈伯康说话也不结巴了,还中气十足。 陈曼丽给气的没法,只好在一旁给他说好话,安慰他,而陈伯康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嘴巴胡乱的说着。 “嘻嘻嘻,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我说的是真心话,就是不知道你是不是真心的。我回家了,才敢说这话,在外面不敢对任何人说我在做什么。” 陈曼丽被他的话给惊的呆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痴痴的看着他。她相信这是他的心里话,也是真心话。 “别对我好,我们是成不了的,跟我在一起会害了你的。我不想害你们,我只能杀死那些该死的,才能救你们。他们不是人,是畜生!,我要杀....,我要杀....。” 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陈曼丽也听不清楚了,只听到不停地说要杀人,至于杀什么人却没听清楚。她知道陈伯康在法租界警务处上班,也听他说过是给总督察长当助理,可想不明白怎么会牵扯到杀人。 陈曼丽猜想一定是他今天发生了什么事,这才让他大失常态,胡言乱语,可陈伯康酒醉后仍旧什么都没说清楚,问他也不说,没法对症下药,只能看着他发酒疯,没想反而睡着了。 酒醉之后的清醒是让人头痛的,更加头痛的是自己说的酒话,不知道也就罢了,一旦知道自己说过的话被人听去,带了的后果就会更加的头痛。 而陈伯康不知道的是,他被扶进汽车里的时候,被坐在车上路过的郑萍看见了,连同陈曼丽坐一辆车离去也被看见了。 ; ~~b~~ ------------ 第七十章 教训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老三在此感谢了!!! 第七十章教训 是夜,极司非尔路76号(今万航渡路435号)的一间办公室里,一个中年人正靠着椅子看着面前的****仁。 “主任,今天你交代调查那个小子的事,已经有了眉目。特来向您汇报,您看是否方便。” “这么快,有长进啊,建仁。说说看。”丁默邨赞许的说道。 “这小子叫******,在法租界警务处当总督察长的助理。在这以前是大美晚报的记者,听说只做了几个月的时间。在此之前干什么,还不清楚。” “就这么简单?” “主任,还有不确定的,据说她的父母都被rb人的炸弹给炸死了,所以他对rb人没好感,只要对rb人不好的事,他都是极力去做。” “嗯,不错!这些都查到了。还有吗?” “他以前读书的学校都被rb人给炸毁了,没法进行确认。那些学校的学生也不能确定是否有这个人,不过,据了解他对汽车之类的很了解,有人说他学了两天就会开车了,很不简单;他的身手不确定,因为没人看他出过手。” “嗯,跟踪他的事情况怎么样?” “嘿,主任,这小子今晚在百乐门喝酒,喝得大醉,最后被一个舞女送回去了”。看他的样子是极为失落,一点也没有白天的精神气了。” “哦,想不到这小子这么不经收拾,这么快就趴蛋了。那里的人都认识他吗?还有他住在那里,查到了吗?” “这个还没有,这小子坐的是轿车,跟踪的人没能跟上。哪里的人并不知道他的底细,去的次数也不多。” “看来是个穷小子,就这么点胆子,真是让我高看了他。” “主任,那我们是不是把他给干掉?” “干掉?他还没那么大的面子。但是敢把枪对着我,看在薛井辛的面上,死罪可饶,活罪难逃。说什么也要叫他吃点苦头。” “是,我这就去安排!” “记住!不要伤了他的性命,否则对我们没好处!” “是,我记住了!” “嗯,你去办。” 等****仁离去,丁默邨摇摇头,自言自语的说:“臭小子,我以为你有多大的能量,结果却是个软脚蟹。如果不是怕引起法租界警务处的敌视,真想要了你的小命!” 第二天,陈伯康酒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床上,赶忙把自身上下摸了摸,还好没有脱衣裤,起身看向自己躺的床和四周。 房间里的墙上刷着粉色的墙灰,窗户挂着紫色的窗帘,墙上挂着几张相框了的照片,照片上都是一个人女人,妩媚得很,特别是那双眼睛勾魂夺魄。 “这是陈曼丽的闺房!” 照片上的人比她本人显得年轻,应该是以前照的像。虽说她现在还不到三十岁,也没想到她年轻时更加漂亮。 陈伯康摸了摸床,很干爽,用手捧起被子闻了闻,有一股麝兰香味,一下就激起了他的**。他立刻醒悟过来,想要上厕所了。 “你起来了,快点来喝粥。” “好的,我去一下卫生间就来。” 一进卫生间,里面的东西让他有些面红耳赤。盥洗池旁边挂着红带子,窗户前挂晒着胸罩和内裤。红带子干什么用他不知道,但胸罩和内裤他是见到过的,在热闹的霞飞路和大世界等繁华的商业地带,那些白俄、以及英美法德等国商人的店铺的橱窗摆满了这些东西,而且是五颜六色,花样翻新,层出不穷。 陈伯康伸出手揉捏着那条胸罩,柔软的表面是光滑的丝绸,带着异样的感觉,仿佛如她的肌肤一般;他的手又摩挲这那条内裤,狭小不过一指宽的底部,让他感到冲动。 “守业,你快点啊,粥都要凉了!” 话音打断了他的遐想,赶紧三下两下拾掇好出来,却看到陈曼丽脸带羞涩的看着他,连忙说:“我有些不舒服,所以耽搁了一下。”说完也不好意思看她,快步走到餐桌前坐下,端起粥喝了起来。 陈曼丽站在盥洗间门口向里看了看,又看了看陈伯康,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整个脸红透出鲜红之色,娇羞万分。陈伯康装作什么事也没有,低着头不停的喝着粥,心里也是心慌意乱,无意中瞧见她的**,开口说话是万分的尴尬。 过了好一会,陈曼丽才脸带桃红的坐下来吃饭,不时的偷看他,即想听他说话,又害怕他开口说盥洗间里的东西。陈伯康也只是偷偷地用眼角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的眼睛里竟然带着温暖的爱意,吓得他只顾低头喝粥,不敢再看她一眼。 “我吃好了,要上班去,你准备到哪儿去?” “我也吃好了,今天你不是休假吗,怎么又要去不上班了?” “嗯,我说过吗?哦,看我这酒喝的都忘记了这事。那该做什么啊?” “陪我去转商场!听说最近霞飞路有新进的货,我想去看看。” 看着陈曼丽的眼睛,陈伯康违心地点了点头,站起来说:“我这样合适吗?如果让我姐夫知道了,你怎么办?” “别胡说,什么狗屁姐夫!他呀,把家里的房子和值钱的一变卖后,上个月底带着老婆孩子已经跑到香港去了。”陈曼丽鄙视的说。 “上月底?现在都是五月了?” “你的酒不是还没醒,今天是5月1日了,怎么不是上月底?” “看我这记性,还没长熟就忘性大了。那你现在不就恢复了自由身?” “去!胡说什么,我又没嫁给他,也没给他做小,更没卖身给他!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恢复自由身!好聚好散,就这样呗。” “往后你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还不是就这样过呗,难不成谁还会娶我?我倒是想嫁人了,可我不给别人做姨太太,年纪大了,人也成了黄脸婆,谁还会娶我这样的人?” 陈曼丽的话突然多了起来,反让陈伯康看到了她另外的一面,内心的苦恼全都呈现出来,激起了他的同情心,一想到自己的身份,只好放弃安慰的说辞,转移话题。 “正好今天不上班了,我就陪你去转转,就当散散心。” “那好,我收拾收拾就走。”陈曼丽开心的笑着边走边说。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陈伯康等的有些坐不住了,站起来凑到门边看看,又离开。又过了十多分钟,在来回走动了几次后,陈曼丽才施施然的出来了,这一身装扮让陈伯康不敢直视。 “怎么了,不漂亮吗?” “漂亮!漂亮!谁敢说不漂亮,我马上收拾他!” “那你怎么不敢看我!” “我是怕看了就拔不出来了。” “咯咯咯,就你这嘴巴会说话!好了,我们走!”陈曼丽喜滋滋的挽住陈伯康的手臂就出门了。 两人在霞飞路上闲逛着,陈伯康对这些东西心里是充满着排斥,这和他的意愿是格格不入的,既不讲究吃穿,也不追求钱财,对身外之物都不太注意,让他陪着女人逛大街,更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也是凑巧,今天休假,又闲来无事,而且自己又答应了她,也只能硬着头皮陪她到底了。 当两人从小巷的一间白俄人开的珠宝店里出来,陈曼丽开心的挽着他的手臂向下一间店铺走去时,陈伯康却心不在焉的随着她走。 无意中,他看到店铺橱窗照射出后面有人在向他自己所在跑来。他眼角微跳,全身陡然绷紧了。陈曼丽也感觉到他的异样,诧异的看着他,不明白出了什么事,让他变得如此紧张。 这时周围的人也发出了异常声音,他敏锐的感觉到这一定朝自己来的,猛地挣脱陈曼莉挽住的手臂,又把她往旁边一推,说了声:“进去!”还没等陈曼丽进去,陈伯康急忙弯腰倒地,向一旁滚了过去。 “啪”的一声巨响,溅起了一些碎石。 陈伯康站起来看着来人,是两个人,一个手持斧头,一个手持砍刀,正恶狠狠的看着他。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对我下毒手!” “哼!你去向阎王爷问!”说完两人手持凶器又向他冲了过来。 陈伯康见两人如此凶残,毫不讲理,心中戾气见生,把外套一脱,往手臂上一缠,侧身和两人游斗起来。 这时候,路上行人不多,也不拥挤,纷纷向两边躲让,没有人围观,都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行人的躲让给三人的打斗留下了足够的空间,三人的搏斗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的变得僵持起来。 “呀!”手持斧头的人见两个人都不能把陈伯康给收拾了,心中一急,纵身上前,一个腾空,挥动手中利斧劈向陈伯康。 另一人一看也不迟疑,跟着平身迈开大步上前,挥动砍刀,向陈伯康平砍过来。 这两人的动作配合的相映得彰,大开大合的招式之下,没有给陈伯康留下一点转圜之地。 陈伯康此时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向后退去,一个是向前冲。但他的背后是小巷的围墙,不可能向后退去,只能向前冲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容不得陈伯康多想,只见他一个扑地冲,挥拳向迎面平身挥刀的男子的右肋部打去。 “噹!”“嘭!”“啊!”三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挥斧的人砍在了墙上,挥刀的人弯着腰用手捂着肋部,嘴里还发出“哎哟”的轻微叫声。 陈伯康紧靠围墙看着两人,深吸了一口气说:“既然你们想杀我,那就别怪我心狠了!” ; ~~b~~ ------------ 第七十一章 遇刺 第七十一章遇刺 两人既不会回答问话,也没叫喊,而是一左一右的向他围了过来。陈伯康把手臂上的衣服再次包好,举在胸前,两眼检视两人的步法和动作,寻求找到这两人的漏洞。 左边持刀的人在看到陈伯康没有丝毫的慌张,便想通过自己的劈杀给另一人制造机会,于是再一次跳起来凌空向陈波康劈去。持斧的人见状也毫不迟疑,大步上前向陈伯康横砍过来。 陈伯康脚步急速向左移动,躲开持斧人砍杀的范围,又向前前进两步,右拳一个冲天炮,狠狠地打在持刀人的肝部,顿时持刀人在半空中失去了动力,凭空掉在地上,刀也落在了一旁,整个人卷曲着不停地抽搐。 转瞬间,持刀人连叫喊声也发布出来,脸立刻就涨得通红,喘气也非常的急促,仿佛下一刻就会停止呼吸一样。 持斧人见状,脸色一黑,嘴里“呀”的怪叫一声,又向陈伯康扑来。他害怕陈伯康利用倒在地上的同伴来威胁他,只能用跟他拼命的办法来阻止这样的情况发生。 陈伯康冷笑一声,见他的脚步迟缓,知道他被自己击打肋部受到影响,旋即,快速向前奔跑两步,腾空而起,一个鸳鸯连环腿向持斧人踢去。 持斧人哪会料到陈伯康不退反进,来不及做出任何闪避的动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双腿连续不断的踢在自己的胸口,最后一脚由于身体向后倒仰,竟直接踢在他的喉骨上。 “咔嗞”一声,持斧人没吭一声平仰着倒在地上。 陈伯康“哼哼”两声,“不自量力!你们既然想求死,我就成全你们!”弯下身拾起地上的砍刀,正想朝他们身上挥动。 “守业!你没事!啊!你要把他们都杀了?”陈曼丽在不远处的店铺里看到陈伯康没事后,一拐一扭的跑过来。 “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让你在里面带着吗?” “我...我担心你。你没事就好!我们赶快走,巡警就快来了。”看着陈伯康冷着脸,陈曼丽有些害怕地说到。 “算了,我可以不杀你们,大家总要留个记号,好方便下次相认!曼丽姐,你转过头去!”等陈曼丽一转过头,陈伯康立刻举起砍刀朝着两人的头砍去。 “啊!”“啊!”两声惨叫。陈曼丽一回头看见地上的两人抱着头嚎叫着,鲜血从他们的指缝中流了出来,立刻脸色变得惨白。 陈伯康看到她害怕得样子,心中一软把她楼在胸前说:“曼丽姐,没事了,我们走。” 两人朝着远离霞飞路的方向走去,一路上陈伯康不停地安慰着陈曼丽。他知道从今天开始,陈曼丽就会怀疑自己的身份,以后自己所做的任何事,都会被她怀疑,除非自己对她说明自己的真实身份。 一辆黑色轿车忽然从路口开了过来,开始速度很慢,并没有引起陈伯康的警觉。当距离他们两人50米时,车速突然加快,向两人冲了过来。 “快闪开!” 陈伯康发觉时,汽车距离他们只有20米了,情急之下,把陈曼丽往旁边的店铺一推,自己再想躲开已是迟了。“啊!”陈伯康惨叫一声,人被汽车给刮倒在地,趴在地上不再动缠。 轿车在前方十几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两个人,向陈伯康走来,而他仍旧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十米、八米、五米,陈伯康还是没有动。 在店铺里的陈曼丽,此时是眼泪滚滚而下,嘶声力竭的叫着他的名字,不知道他是死是活。她从没想过陈伯康因为救自己而死去,悲伤的让她难以抑制自己的情感。 四米!向陈伯康走去的两人,见躺在地上的陈伯康依旧没有任何生还的迹象,停下了脚步,相互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忽然掏出一只手枪,对着陈伯康就要开枪。 “啊!”店铺里再次传来陈曼莉的尖声惨叫。举枪的人和另外一人听见叫声同时看向店铺。 就在这时,趴在地上的陈伯康一个翻身,同时掏出手枪对准持枪的人就是“啪啪”两枪,转过枪口又对着另外一人,又是“啪啪”两枪。 两人几乎在五秒钟的时间内分别中弹,但都没有被击毙。持枪的人手臂和胳膊中弹,另一人是肩膀和大腿中弹。这样的枪击就是要让他们失去反抗之力,方便对他们的讯问。 这也是陈伯康心里窝着火,连续两次刺杀,目标都是自己,怎么可能!太让人怀疑了! 想着刚才若不是自己反应快,在推开陈曼丽的时候,已经把身体尽量的向路边贴去,否则当场就会被轿车给直接撞飞,不说血花四溅当场死亡,也是骨断残缺,生死不由己了。 陈伯康从地上站起来,上前一步正想对两人进行询问时,“呯!”一声枪响。他反应极快一个侧身,让过胸前正面,用侧身迎接,好减少受伤面。 “啊!” 陈伯康的左手上臂被子弹击中,一股冲击力让他踉踉跄跄的向后退去。为了避免被二次击中,顺势倒在地上,向旁边翻滚过去。 “呯呯呯” 连续的枪击生不断响起,子弹也不断的击打在陈伯康移动过后的地方,溅起一地的灰尘和碎石。 躲在一个拴马石后的陈伯康粗粗的检查了下自己,还好没有再次受伤。他抬头看向枪声之处,发现两个人正搀扶着两个被自己打伤的人向轿车走去,现任是想要离开这里。 陈伯康想要拦阻他们的离去,可身体一动,就发觉身体有些迟缓,而且体力也有些不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驾车而去。 “守业!守业!”带着哭腔的声音,陈曼丽茫然的叫喊着。 “我在这!”陈伯康有气没力的叫了声。 陈曼丽闻声而来,兴奋地看着他,忽然“啊!”的一声叫了起来,“你流血了!”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别哭了,死不了!就是差破点皮,养两天就好了。快扶我起来,我们要快点离开这,不然巡警来了会有麻烦的。” “好!我马上叫车!” 不到一分钟,一辆轿车来到他们身边,他在陈曼丽的搀扶下上了车。等他们的车刚到路口,就听见警车声“呜呜呜”的向这里开来。 “呼”,陈伯康长出了一口,整个人有些脱力,先前和两个杀手力拼,体力本就消耗极大,加上被汽车撞倒和子弹击中受伤,还流血不止,造成身体受损极大。 “守业,你醒醒,你醒醒啊!”陈曼丽慌张的叫道。 “不要慌,我没事的。你有手帕吗?” “有!” “那好,把它拿出来在这儿用力把它扎住,别让血再流了。”陈伯康努力的笑着说。 陈曼丽急忙拿出手帕,赶紧把伤口包扎好。这时,陈伯康再也支持不住了,两眼一闭就靠在陈曼丽的肩上,跟着滑了下来停在胸口上。 陈曼丽顾不得多想,紧张的把他给抱住,伸手在他的鼻孔处试探,发觉有呼吸,这才放下心来,两手紧紧把他给抱住,用力的贴在自己的胸口。 当陈伯康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凌晨了,天空已经翻起了白肚皮,预示着一个阳光明媚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醒来的一刻,他立刻能感到自己的伤口被处理过,并包扎好,有一种发之内心的喜悦,活着真好! 他忽然反应过来大腿被压的很疼,抬头看去,原来是陈曼丽趴在他的腿上睡着了,看着她熟睡的样子,心中一阵感动。看见有一缕头发挡住了她的面孔,想伸手帮她捋一捋。 刚抬起手,“嘶”的倒吸一口凉气,原来他的左手受伤根本不能用力,右手距离过远,扭动身体就会牵动伤口,也只好放弃这一亲芳泽的机会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他就扭头躺着看着她,欣赏着她的容颜,而陈曼丽不知是伏在床头的时间太长,还是不习惯这种姿势,两只手不时地变换姿势,两条腿也尽力向两边岔开,露出白花花的大腿。 心潮涌动,血气翻滚,陈伯康又想起在盥洗间里的东西,让他臆想连篇。这一串的刺激冲动,让他感到血脉膨胀,特别是他的小兄弟不受控制的舒醒过来,膨胀的万分的难受。 “哦—嗯—”陈伯康忍不住呻唤了一声。 “啊,你醒了!感觉那不舒服,是不是要喝水啊,我马上给你倒。”说着站起来就向屋外走去。 “啊”,陈曼丽摇晃了一下,马上回头对他说,“我没事,脚麻了。”说完继续往外走去。 陈伯康看着她端水进来的身姿,下意识的不敢再看,闭着眼,等到把喂在他嘴边的水喝了,才开口说:“曼丽姐,我想起来。” “不行!医生说了,你要卧床静养,不能随意起身。”陈曼丽坚定的说道。 一时间,陈伯康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好,可是那股胀痛的感觉让他非常难受。不一会,他的脸就被胀痛给憋得脸红了。 “你怎么了,什么地方不舒服,我...我马上叫医生来!” “别大惊小怪的,我要上卫生间!” “啊!”陈曼丽的脸立刻就红了。 ; ~~b~~ ------------ 居然被屏蔽!!! [四*库*书] [四*库*书]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 ------------ 第七十三章 是谁? 第七十三章是谁? 这句话犹如晴空霹雳,惊的她停下了所有动作,呆呆的发愣。良久,她才清醒过来,这是她梦寐以求的,但说话的人让她感到担忧。 “不!我不会嫁给你!”坚定的声音回荡在空中。 “为什么!”陈伯康不解的看着她。 陈曼丽脸色绯红,扭头不敢看着他,一言不发,在他不断的追问下,才说道:“一两年后,我就三十了,再过几年,就成了人老珠黄的黄脸婆,到时候让我怎么面对你,当妒妇还是怨妇,而你却正当年。现在我都后悔是我害了你,今后又让我怎么看我自己!” “为什么这样说,难道你信不过我?” “不是我信不过你,是我信不过我自己!” “如果这样,那我又算你的什么!难不成做你的小白脸!”他憋闷的发出痛苦的声音。 “不,不,不是这样的!也许我真的爱上你了!可是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那今后我们又该怎样相处!” 她没有回答,说不知道。在他不停的追问下,无奈之下放弃了心里的拒绝,对他说:“我不会嫁给你,但我可以做你的女人。” “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她咬了咬嘴唇,看着他说:“过不了两年,我就三十了,注定是人老珠黄青春难再。虽然我相信你是个重情重义的好男儿。但到了那时后,你身边一定会有众多的女人围绕,与其到时我暗自流泪咒骂,伤心难过,还不如就做你身边的女人,还自由安心一些。你心中有我那当好了,如果没有我,我也落得一生清静,也不会因为你身边的女人生闷气。” 陈伯康点上一支烟抽了起来,没有回答她,慢慢沉浸在思考之中。陈曼丽见他陷入沉思,起身拿出一套干净的床褥换下已被弄脏的。 “好!我答应你,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陈曼丽捧着换下的床单,疑惑得看着他问道。 “你过来,我告诉你。” 陈曼丽上前一步,看他靠着枕头被褥,脸带微笑的对她招手,于是又弯下腰,凑到他面前。 “啊!你疯了!你还有伤在身啊!” 陈伯康趁她靠近的一刹那,忽然把她给搂抱住,翻身压在身下,看着她呵呵呵的笑。陈曼丽被他弄得不明其意,以为他在做弄自己,娇声提醒他不要胡闹。 “你快放开我!我还得把你弄的这些给收拾干净,不然明天张阿姨来打扫卫生,看到会笑话的。” “你听好了,你给我生个儿子,就算再有什么难事不都简单了吗?所以现在,你就赶紧抓紧时间给我生一个。” 一说完,陈伯康就抱着她热烈地亲吻起来。陈曼丽被他的话给弄得心乱如麻,相夫教子是她成名以来一直想做的事,现在对她当面说出这样的话来,怎不让她心潮澎湃。 “哦” 恍惚之间,被他弄****高涨起来,又想起他有伤在身,赶紧压下心中的**,挣脱他的包围,连喘带叫惊慌的说:“好了,好了,别再这样了,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你现在有伤在身,等你好了,我们再继续。” 看着喘息未平的陈曼丽,陈伯康想起一个问题,对他说:“曼丽......哦...姐,美丽姐以后怎么办?” 陈曼丽显得有些不自然,扭捏了一下说:“还能怎么办,以后慢慢跟她说,总归是要跟她讲明白的。” “嘻嘻嘻,那以后她是不是该叫我姐夫了?” “啪”,“谁说你是姐夫!我又没嫁给你,更没给你做小!就知道胡言乱语,让别人听见,真以为你是我养的小白脸呢。呵呵呵呵” 陈伯康给堵得说不出话来,只好不在这个问题上和她探讨,转而配合她把床重新给铺好,然后靠在床上,回想起昨天发生的两起针对自己的暗杀。 “是谁?会是谁呢?是两拨人,还是一伙人?” 陈曼丽见陈伯康靠着床头,抽着烟想着心事,也不打搅他,把收拾好的挼成一团,轻手轻脚的开门出去了。 这两拨人时间上看,不应该是一伙的,用枪直截了当的就解决了,不必搞刀劈斧砍的这一套,纯粹是多此一举! 从他们的目的来看,好像都是想要自己的性命,仔细思索一下,后面用枪的家伙应该是朝着要自己的命来的。他们的行动过程,连贯有序没有任何的破绽和犹豫,先是想用车撞到自己,然后再对自己致命一击,结果没想到自己反应灵敏,假装昏迷,先发制人,破坏了他们的计划,反倒让他们受伤两人。 那两个用刀斧的家伙在整个过程中,充满了江湖味道。让人觉得是江湖仇杀,又像是买凶杀人,扑朔迷离,不得而知。但他心里明白这一定是安排好了的,不是杀了他,就是要狠狠的教训他一顿,一解怒气,找回面子。 按理说,自己在sh是没有仇人的,如果要说有,只可能是前天得罪过的那个汉奸。如果是他安排人来杀自己,不用这么麻烦,用最简单的办法就可以直接把自己给干掉。反之,倒是有很大可能是教训一下自己,让自己知道厉害。 如果是这样,开枪打伤自己的那几个人又是什么来头呢?这样的生死对头又会是谁呢?难不成.......... “哎哟” 想到一个可能,惊得他用手一撑坐了起来,没想到拉动了伤口,疼的他叫了出声来。 “你又怎么了!” 听到娇声的陈曼丽跑了过来,看着他包好的的伤口问他,看到没什么问题,娇颠说:“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往后还不把我给吓死!” “呵呵呵,你怎么会吓死,简直是美死!” “去!就知道油嘴滑舌,幸好你长得还不是貌似潘安,不然以后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被你给迷死!” “其他的我管不着,不过眼前的这位,倒是想把她给迷死。就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 “唔”,趁她不注意,一下就吻住了她。 “好了,不跟你闹了,我还要去做事呢。你也别一惊一乍的,怪吓人的。我可经不起你这样的咋呼,早晚要被你给吓死。”说完整理了一下服饰,给他飞了个媚眼,扭着丰满的腰姿,一摇一摆的出去了。 “嘿嘿,这女人真是迷死人不要钱!”陈伯康看着那诱惑的背影,自言自语的说道。 收回心神,又想起刚才想到的怀疑,陈伯康忍不住揉了揉头。如果真是自己所猜想的那样,那他们一定就是**了! “**?为什么要暗杀自己?难道就因为自己上次误杀了他们的人,这也太睚眦必报了!” 想不明白原因,可又找不到其他的理由来解释,让他感到异常恼火。对付日寇和汉奸,他还心里有底,没有任何的顾虑;可是要说到对付**,那就即有点像水中捞月,又有点像瓜子仁中挑芝麻的意味。 不是说他不敢对**怎么样,而是在眼下,国共联合抗战正甚嚣尘上,胆敢破坏抗战,必定是死路一条,更何况大家都是为了抗战,造成误伤也在所难免。让他担心的是,如果接二连三的对自己进行刺杀,不说自己如何反击,可总有被杀的几率,这样一来,自己不就死的不明不白,成了冤死鬼。 “不行,绝不能这样去死!总要想点办法摆脱掉才行,不然自己就成了惊弓之鸟了。” “你在说什么呀,什么惊弓之鸟?”陈曼丽忽然到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看和她弯腰对着镜子给自己补妆,弓起的臀部产生了冲动。那圆滚丰满的臀被旗袍包裹的紧绷绷的,顺着开叉下来,那浑圆洁白的大腿滚动着心中的**。 “你在看什么呀?”陈曼丽发觉他怎么既不说话,也没声音了,回头想问他,发现他正盯着自己看。 问话刚出口,她立刻反应过来他在看什么,脸一下就红了,可心里还是喜滋滋的,至少证明自己还是有吸引力的。 “过来!”一个沉闷和命令的声音。 陈曼丽又羞又恼的,磨磨蹭蹭的挪到了床前,刚坐下正想开口说话。“啊”惊呼一声,整个人就被拉到了胸前,一下被堵住了嘴,跟着一团软软的东西塞进了嘴里。 良久,陈曼丽脸红的整理着旗袍,埋怨的说:“你要死了,这样下去,你可就没救了!” 看着她娇艳的面容,忍不住“呵呵呵”的直销,对她说:“我终于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说得真好啊!” “去你的!别说什么死呀死的,多不吉利。” “那好,你现在就看着我说我是你男人,你一辈子都是我的!”陈伯康一把抓住她的手说道。 陈曼丽又惊又急地看着她,见他清澈的眼睛直直的看着自己,没有半点迟疑,带着激动的声音说:“你是我男人,我一辈子都跟着你。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又是一阵激烈的拥吻之后,陈伯康才不舍的松开她。陈曼丽娇羞的说:“我去买点吃的,给你好好补补。”说完缕着头发不敢看他,快步走了出去。 伊人离去,陈伯康又想到该怎么面对即将来临的危险,“对丁默春这个汉奸,只有以牙还牙,没什么好商量的;对**的刺杀还是尽快上报,总不能死的不明不白!反正我的手不会轻易沾染上中国人的血,可是想要我的命也要拿命来换才行!这次的事可以不计较,如果再有这事,我是绝不会手下留情的!” ; ~~b~~ ------------ 第七十四章 再次行动? 第七十四章再次行动? “啪啪啪” “混账!两个人居然连一个毛头小子都打不过,还在我面前吹嘘本事是如何如何的大,真是******笨蛋!还有脸向我邀功!****仁!你******就是个混蛋!” 穿着一件白衬衣,套着一条吊肩西裤的丁默邨,挽着衬衣的衣袖,正咆哮着对面前的****仁释放着怒火,不停地用手扇他的耳光。****仁的脸被打的又红又紫,也不敢用手去保护,只能硬撑着迎接狂风暴雨。 丁默邨打骂累了,靠在椅子上休息,喝了口茶,点上一支雪茄,恶狠狠的盯着站立的人。 十几分钟后,****仁小心的,声音带着颤抖地说:“丁主任,不是我们不卖力,也不是不用心,而是那小子确实是很厉害啊!” “那两个人呢,还在吗?” “在!在!还在!就在门口等着您召见呢。”****仁一件事情有转机,连不迭的说道。 “让他们进来!” “是” 门开门关之间,两个包裹着头的人跟在****仁的身后,小心的走了进来,到了办公桌前,三人都低着头不敢抬头直视,双手双腿并立站好,等待问询。 “你们俩说说当时的情况?”不容置疑的声音响起。 “是,情况是这样,我们当时已经跟踪他一段时间,发现他和一个女的一起出的门,在霞飞路一起逛街。当他和那女的在一个宽巷子的店铺里出来时,我们觉得这是个好时机,没想到这小子很是机敏,躲过了我们的偷袭,于是我们就打在了一起,.............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我们没能完成交办的任务,请主任处罚!” 丁默邨并没有说出发之类的话,让他郁闷的是,这个姓王的小子就是一个牛皮糖一样的人,没法和他交好,也没法和他把关系搞得很坏,这两样都没有最好的结果。 自己原本是叫人教训他一顿,让他知道好歹,不要和自己作对,没想到派去的人居然被打的个落花流水,反倒被人切下耳朵当做记号,丢尽颜面。 如今,李士群知道了这个事,在今天上午的会上还被当做笑话提了出来,让他受到羞辱,如何不让他气愤填膺,大发雷霆之怒。 “你刚才说那小子和你对打的时候,伸手很敏捷,但招式很稚嫩,并不连贯,是不是这么回事?” “啊,是,是是。”其中一个大感疑惑的回答道。 “那么说这小子还是个生手,而你们两个老手却打不过一个生手,这事一传出去,你们两个还怎么在你们青帮中混,又怎么在这地呆下去呢?嗯!” “这个,这个,还请丁主任相救,救我兄弟一命啊!”两个人一齐跪下,向他求救。 这个说法只是在过招的时候,只是本能的一个感觉,并不能说明什么精深的问题,但这丁主任却从另外一个角度说出了其中的害处,让两人感到天塌下来了一般。 丁默邨并没接话,而是喝着茶想着这个事情的整个过程,从两人的叙述中,可以肯定一点,这小子身上有功夫,而且还不错,只是没怎么用过,不然不会生硬生疏,有可能是家传的或者请人教授的,这也说明他的家世不是缺衣少食的人家。 “这样的人不正是自己需要的吗!能把他给拉过来吗?”这个念头突地就冒了出来,让丁默邨的眼睛散发出的光芒就像猎狗见到猎物的一样。 站立的两人见到如此眼光吓得向后退去了一步,这个轻微的举动引起丁默邨的警觉,抬头看了一下两人,挥了挥手说:“你们出去,这事就到此为止,不要再去寻事,听到了吗!” 两人连连点头答应着,慌忙的退出了房间。 看着房门,丁默邨感到自己的这个想法不太可能,成见已深,是无论无何也改变不了的,只能另想他法,如果能成功,那在法租界自己就安插了一个永恒的“钉子”了! 既然目前得不到这小子,那就要改善关系,不能把敌意加深,只能缓和,想办法让他和自己增加信任,这才是上策! 想着想着,不由得笑了起来,仿佛这小子已在囊中,任由自己提取。 ************************************* 在公共租界的一栋房屋中,里面的人正在讨论事情。在座的人全都冷着脸,而且气氛非常严肃,除了抽烟喝茶,在没有任何的声响发出。 “这次的行动为什么会失败!还造成两个人受伤,这是要负责任的!为什么不等报批下来,计划的再周全,再安全,也是擅自行动!必须要接受纪律处分!” 说话的人正是刘春茹的上级李主任,此刻的他气愤的接连几次都没点燃烟,直到旁边的潘副主任给他点燃,猛地吸了一大口,呛得他剧烈的咳嗽起来。 在座开会的人看到李主任对这事的严重重视,不禁全都正襟危坐,让严肃的气氛更加增添了一丝严酷的气氛。 刘春茹也是在座的人员之一,本来她是没有资格参加的,因为当事人是她提供的,会上需要她作出陈诉,说明情况,才特地批准参加。 当她听到消息,说是已经牺牲的老陈的弟弟带着人去报仇了,开始还觉得不算回事,因为这个计划已经报告上级,等候批示,只是这里面需要怎么计划和陈伯康搭上关系,还要等李主任的安排。 谁知时间不长,就看到有人开着车匆匆忙忙的回来,还带着两个伤员,都是一脸的惊慌,一种不好的感觉立时从心底升了起来。 在救治伤员的过程中,听到他们在说行动失败,没有完成预定目标,还造成两人受伤。刘春茹大惊,还没经过批准就擅自行动,这是严重违背组织纪律的,这是一起严重的重大事件! 刘春茹来到李主任的办公室门口,就听见他在房间里正大冒光火,不停地训斥地说着。她正想进去,就有人走过来拉着她到另一边,告诉她说,李主任专门给他说了,不许人进去打搅他们,一切等他们商讨过后再行通知。 这一等就是大半天,李主任他们一出来后,就宣布召开紧急会议,得到通知的人必须到会,没有接到通知的人坚守岗位。 刘春茹以为没自己什么事,等他们会议结束之后,再去找李主任了解一下情况再说。只是听到自己的名字后,才一惊一喜的来到会议室才加会议。 会议上,李主任对行动科的人提出严厉的批评,并对他们主要负责人给予严重的政治警告,一旦再次出现这种情况,决不轻饶,并对泄漏消息的交通员给予大过处分。 但对这件事的后果还没有提到,这才有了开头的情形。 会议在逐渐的深入剖析,刘春茹从领导们的言语中,了解到整个情况。在这次行动中,计划得很周详,跟踪、行动地点,交通工具、枪支以及行动人员的配置都做得很充分。 行动在一开始也很顺利,在接下来的过程中,没想到行动目标利用被汽车撞击后,装作晕了过去,居然瞒过了行动队员,开枪击伤了两个,后备人员为了解救被打伤的队员,才放弃了后续的行动。 刘春茹听了很是惊讶,她知道这个目标是陈伯康,也知道行动队员的计划很周详,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情况居然会出现,这个陈伯康居然能够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死里逃生,真是不简单啊! “今后对目标的行动一律停止,不管是谁也不得违反!幸好这次目标对我们的队员没有下狠手,否则带回来的就不是两个伤员,而是两具尸体!” “李主任,难道我们受了一次挫折就这样放弃了?这样是不是太草率了。”一个行动部门的人不甘心的问道。 “你们制定的行动计划既没有上级的批准,也没有实施成功,那你给我说说,怎么来解释这一切!”李主任严厉地向提问的人问道。 会议室里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浓浓的烟雾充满了整个房间,没有人交头接耳,也没有人再次提问。大家都对这次本来一定会成功的行动遭到失败,感到气愤,不甘,都极力想再次行动,挽回颜面。 这时有人从门外给李主任递过来一份文件,李主任接过来一看,一下愣住了,极速的草草看去,忘记了夹在手指中间的香烟。 “好了,你们散会。老潘你留一下,还有点事要和你说一下。” 等开会的人陆续出去之后,李主任先把手中的文件递给老潘,让他先看,然后又叫住了走在最后的刘春茹,让她等一下再走。 刘春茹满腹狐疑的坐在一旁,看着他们两人抽烟的抽烟,看文件的看文件,不知道会是什么事情让主任叫住了自己。 “老李,这件事我刚才想了想还是可行的,可是发生了今天这件事,这个成功性还有多大?把握有些不足啊。” “老潘,你说的这个,我也想过其中的危险性。可是我隐约中感觉到这是一次机会,这个人也许对我们今后的工作会有很大的帮助,甚至会有意想不到的作用。” “哦,你是这么想的,那就难怪了。从你跟我谈起这个人以来,我也私下了解过,这人平平常常,没有任何奇特或者突出的地方。可这次的行动失败,让我看到这人是不简单,很明显是受到专业的训练,而且非常的狡猾,要对付起来不容易啊。” “呵呵呵,那是当然啊,不然我怎么hi让刘春茹同志留下来呢?他是我们这个行动计划的关键人啊!” “我?什么计划?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李春听到提到他的名字,一脸的茫然。 “我们说的就是你的同学陈伯康啊!”老潘在旁边开口说道。 “难道还要再次行动?” ; ~~b~~ ------------ 第七十五章 难题 第七十五章难题 “王助理早安!” “王探长这么早就来上班了,听说你被人打了黑枪?” “王先生早安,看起来精神不错啊!” .................... 陈伯康面带微笑的边走边给自己打招呼的人回礼,心里一阵嘀咕,这个称呼可真是什么都有,不排除有套亲近的意思,可是怎么就成了探长了,这让他想不明白。 刚到办公室的门口,就听见徐晏殊叫自己的声音。回头一看九剑徐晏殊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一路小跑过来。 “你今天这是怎么回事,打扮成这样,就不怕被训斥?”陈伯康带着嬉笑的询问道。 “哼,我才不怕。哎,我说今天你可要请我吃饭啊,不许去那些小馆子,要请我吃大餐!” “嗬,为什么要请你吃饭,还要请你吃大餐。我就一穷鬼,就算把我拿去当了也请不起你啊!” “你升职了!你说该不该请我吃大餐!” “真的假的?不会是哄我玩的?” “懒得跟你说了,反正你欠我一顿大餐!我走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陈伯康不禁想到刚才那些人对自己的称呼,有些明白似得点点头。 工作进入了状态,不知不觉的时间就过去了,等他感到有些饿了的时候,楼层里的人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值守的人了。 陈伯康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一下身子,拿起了一份今天的报纸看了起来。现在他还不想马上去吃饭,一是嫌闹的慌,叽叽喳喳的太难应付,二是,薛井辛还没出来。 薛井辛今天一上班就忙得焦头烂额,也没顾得上和陈伯康说话,对他的问候,也只是点了一个头表示了一下。 陈伯康很清楚,今天不只是薛井辛如此,而是所有的上层人物都是如此。问题只有一个,就是针对租界内的民众对zq国府鼓励沦陷区民众支持抗战的游行。 对租界区来说这本是件很正常,很普通的一件事,没有什么大动干戈,如临大敌的举动,但是rb人却对租界区是大力施压,又是威逼利诱,造成这件事情变得复杂了。 从报纸报道来看,公共租界方面好像已经和rb人达成协议,禁止在这两天举行任何集会游行,明显是已经屈从于rb人的淫威。 但法租界带有明显的独立色彩,不愿屈服在rb人的威压之下,又对这事显得两头为难。这既要对租界区内的各个团体和组织进行劝解,还有应对rb人的刁难,造成租界的公董局和警务处倍感压力。 陈伯康听到里面薛井辛在剧烈的咳嗽,赶忙进去拿起桌上的杯子倒了一杯水,放在他的面前,关切的看着他。 薛井辛边喝水边对他摇了摇手,喘息了一下说:“我没事,就是被烟呛了一下,一会就好了。” 陈伯康点了下头就像没外走去,薛井辛却叫住了他,让他坐下,怪异的看着他,想了想说:“守业,今天我很忙,没顾上和你说句话,你别见怪。” “您太客气了,这样关照我,怎么可能对您怨怼呢!” “呵呵呵,那就好!你受伤了我也没能来看看你。你别打断我说话。伤口全好了吗?知道是谁干的吗?” “上已经全好了,没有问题了,和没受伤以前一样。根据我的察觉,只有日伪特务可能性很大。” “日伪特务?你什么时候得罪了他们?” “您忘了,就是上次在公共租界的警务处门口,我打了他们的人。” “哦,对!是有这事!这样看来那些人的胸襟太小了一些,不值得一提!不过,你以后可是要小心一些,不要太招摇了!” “是,我明白!” “还有件事要跟你说说,本来如果你没受伤,前天就该跟你说了,我向法波尔提出给你升职了,批复也下来了。以后你就是探长这一级了,不要给我丢脸啊!” “是!感谢总督察长的提拔!” “嗯,我还有件事想听听你的看法!” “您请说,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今天你也知道了,公董局和我们对租界区内的这次游行很是难办,而且非常危险,一旦处理不当,就会带来极大的麻烦。” “是,这个我明白!”陈伯康小心的接过话头附和道。 “rb人以公共租界同意了他们的要求来压制我们,让我们非常难办。我想听听你的见解。” 陈伯康看着薛井辛,不知道该怎么说。薛井辛鼓励的对他说:“随便说,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外人。” “嗯,我是这样想的。这次的游行和以往的不一样,是各种各样的人都有,里面非常复杂,如果我们租界采取和公共租界一样的手段,会给我们带来很大的麻烦,一是屈服于rb人的威胁和压制失去了自主性,二是沦为同公共租界一样的下场,也就是对rb人俯首帖耳,三是如果有其他动机的人煽动民众会给租界带来巨大的损失。” “嗯,不错,想的很周全。那你有什么好的办法没有?” “我建议你可以对法波尔先生和公董局的董事们提出这样一个要求,如果听从了rb人的要求,产生的一切损失rb人要负责赔偿,因为在我们租界内,没有义务承担由于rb人的要求所带来的损失。” “赔偿损失?这个理由好!可是怎么能说明我们会受到损失呢?” “这个很好说明,这次游行的目的就是这些民众的爱国举动,从我们来说是非常正当的,没有任何理由和法律加以限制。如果我们采取强硬的限制手段,势必造成民众的不满,肯定会引发民众的骚乱,以致造成各种财产损失,这不应该由我们来承担。” “说得好,说的不错。看来我向上面举荐你,真是没看错啊!” 说完了话,薛井辛没有再说什么,而是默默的思考起来。陈伯康也知道,这样的提议带有很大的诱惑性。但他有**分的把握深信,公董局的董事们一定会采纳的,因为这里面有利益在其中。 因为采取强应措施必然会带来激烈的反弹,反弹的后果就是造成租界内的经济损失。这些董事们只要有人能补偿他们的损失,或者得到额外的利益,自然是不会拒绝的,而且是大力促成。 唯一不能确定的是,rb人是否会接受他们的要求。不接受,rb人的目的达不到,而且势必加深双方的分歧,导致双方在合作上的困难;如果接受,公共租界那边必然也会提出相同的要求,rb人一定会倍感难受。 “呵呵呵”陈伯康不禁笑了,看到薛井辛看着他,连忙说:“其实这个要求很好提出来,要知道在我们租界内rb人的产业也是有很多的,如果受损,他们的损失是最大的,如果不赔偿,就只有我们自己独自承担了。” 薛井辛眼睛一亮,笑着说:“这个好!嗯,还是难啊!如果rb人宁愿接受这些损失呢?” “那他们就要付出双份,而且还是一大笔,恐怕他们也拿不出这么多的钱!” “哈哈哈哈哈哈”两人相视大笑起来。 *********************************** 几个小时过后,在sh日军警备司令部,今井武夫挣大发怒火“八嘎呀路”,“死啦死啦地”,不停的从他的办公室里传出来。在他对面低头弯腰的是rbsh谍报机关机关长影佐祯昭和晴气庆胤,此刻他们脸上的汗水一颗一颗的不停掉下来,不住地用手帕搽试着。 “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为什么会这样!这让我们大rb帝国太丢脸了!”一只手指着影佐祯昭问道 影佐祯昭的腰弯的更下去了,说:“司令官阁下,这是我们的失职!我们一定会查明原因,给司令部一个交代!” “啪”今井武夫恼怒的砸烂了一个茶杯,扭头看着他说:“查出来有什么用!这个道理难道都想不明白吗?这是法租界在刁难我们!给钱行不通,不给钱更行不通!八嘎!蠢猪!给我滚出去!” 这样的情景接下来又发生在“竹机关”,土肥原贤二的住所;紧着着又发生在极司非尔路76号。 同一时刻,薛井辛在和陈伯康欢庆这难得的欢乐时光,释放出这段时间以来胸中压抑的郁闷和不快。 带着兴奋的心情,陈伯康悄悄地回到陈曼丽的住所,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也没有惊动任何人,就听到厨房里的人在唱着姚莉的《玫瑰玫瑰我爱你》的歌声,轻笑了一下蹑手蹑脚的来到门口,就看见她专心致志的弄着饭菜。 陈伯康想上前吓她一下,谁知她唱到动情处,竟扭动起腰肢来,看着那丰满浑圆摇摆的臀部,心火大起,一个大步上前就把她给拦腰抱住。 这一突然动作吓得陈曼丽大叫一声,手中的锅铲吓得掉在了地上,没等反应过来就被扭转身来,又被另一张嘴堵住了嘴,马上又被一把扛在肩上向卧室走去。 “哎呀!别闹了,快放我下来!”这时反应过来的陈曼丽那还不清楚扛着自己的人是谁,又怎会想不到他要做什么,羞涩的娇声叫道,用双手拍打着他的背部。 随着一声长长的呻吟声,卧室里传来男女激烈的喘息声。 ; ~~b~~ ------------ 第七十六章 投机 第七十六章投机 第二天到警务处上班,陈伯康第一次迟到了。他顶着两个熊猫眼,低着头怕被人看到,刚坐在办公桌前,就被进来递交文件的徐晏殊看到,吓得她“妈呀”的大叫一声,跟着发出“咯咯咯”的笑声响彻了整个楼层,引得其他人前来观看。 这一下男女同事全都看清了他的模样,各种表情都有。这些人都是过来人,哪会不明白这副模样说明了什么问题。有的用古怪的眼神看着他嘿嘿的直笑,还有的憋着笑假装关怀的对他说,你还年轻,要省着点,不要等到老了后悔。把陈伯康给弄的非常尴尬,还臊的脸皮通红,哭笑不得。 昨晚的一夜七次郎,不但把他给累的够呛,而且也把陈曼丽给弄得死去活来。虽说他才刚刚懂得男女之事,食髓知味,纵然两人年龄相差**岁,也挡不住他疯狂的冲杀,毕竟情浓蜜意,习性相吸,贪图****也是人之常情。 他仗着年轻气盛,身强体壮一味的索要,使得陈曼丽也承接不起,加上这女人虽然貌美如花,洁身自好,但十余年的在舞场里讨生活,也是阅尽男人无数,那职业习惯性的娇声刷嗲,让他这个初哥如何能够抵挡这种诱惑,纵然不是*****也是累的如同死狗一般。 而陈曼丽其实也知道这个小男人初历男女之事,不懂得控制,冲动难抑。可又不愿意扫他的兴,加上自己也长时间没得到男人的慰藉和滋养,身体的接触激发了**的渴求,使她本能的做出了迎合的举动。 更重要的是,那天这个男人对她说出了“嫁给他”的话,把她心底里最后的防线给彻底的击垮了,从直觉上判断出他说的是真心话,也让她全身心的接纳了这个小男人,对他的任何举动都发自内心的接受。 这对男女一个年轻体壮,一个阅历丰富,一个仗着无知无畏,没有顾忌,一个依靠正当盛年,索求无度。狂野奔放,激情四射,最后两人也都精疲力尽,连翻身的气力都没有了,而此时已是天色渐亮。 以往的习惯,陈伯康都是要早起的,这次却是陈曼丽把他给弄醒的。当她看到陈伯康两个大大的黑黑的眼圈时,心疼的泪珠就下来了,让不明原因的陈伯康莫名诧异,不知道大清早的怎么就哭了,最后明白原由之后,反倒安慰起她来。 对此事,陈伯康不觉得算什么事,无非就是休息两天的事,过后又是生龙活虎的。却不知陈曼丽心中却暗自告诫自己,以后在男女之事上要多加控制,不能如此无度,否则,自己会难过一辈子的。 当同事们都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工作的时候,陈伯康被薛井辛叫了过去。一进去,就看见薛井辛也是古怪的笑着看他,让陈伯康又不好意思起来。 薛井辛倒也没笑话他,而是提醒他要注意节制,对一个有上进心的男人来说,不要年纪轻轻的就倒在女色之下,这样的结果是绝对不能接受的。陈伯康虚心的接受了他的教导,并向他保证今后再不会有同样的事发生。 看到陈伯康虚心接受自己的教诲,薛井辛非常满意,虽然两人的关系相对简单,但又十分的微妙。在上次关于游行的的事情和rb本人谈判的会议中,按照陈伯康的建议让rb人吃了个哑巴亏,又让自己得到公董局和法波尔的称赞。这样看来虽说他还年轻,还需要锻炼,但在一些事情上已经能够给自己提供帮助,这是一个好的现象。 从内心里讲,薛井辛希望他能够得到好的发展,但也需要他自己有这个能力,否则,自在怎么帮助他,也是于事无补。现在看到他能诚恳的接纳自己的话,而且还是发自内心的接受,心情很好。 “守业,有没有想过多赚点钱啊?” 话题一转,让正自省的陈伯康没反应过来。这两个月来,以自己对他的了解,这个总督察长对行贿受贿非常反感,也从不涉及,而且从没跟自己谈过钱的事,完全是清廉自洁的一个人。 “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不需要钱啊!呵呵呵呵.” “哦,没..,我当让想多要赚点钱,可我什么都没有,就只有这点薪水,想也是白想。” “嗯,你这情况,我当然清楚,只不过君子求财,取之有道,就是看你愿不愿意了。” “您的意思是,您要带我一起赚钱?”陈伯康有些迟疑的问道。 “那也要看你愿不愿意了,是不是?” “当然愿意!当然愿意了,只不过我一没本钱,二没抵押,就是愿意也没法子啊!” 陈伯康绝对没想到天上会掉下来一个馅饼,而这个馅饼又正好恰巧的砸中了他的脑袋。他不是不相信薛井辛的话,而是对此感到有些为难,就像他说的没钱没物,只能望而生叹,即便两人关系再好,也没有他帮自己出本钱赚钱的事。 让陈伯康深信不疑的除了薛井辛曾经告诉他两人之间的渊源外,还有一个原因是,自己就一个穷光蛋,他花费偌大的精力来培养自己,让自己成为他的左膀右臂,绝不会用这个想法来坑害自己。 薛井辛见他说出了自己的难处后,并没有嫌弃和奇怪的表情,而是一切了然在胸的神情,想了想说:“这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你自己可以找人筹借一些,有多少算多少,不过要在三天之内,迟了就不好进去了,而且时间也不长,只要三个月,时间一到我们就提前撤出来就行了。” “好的,我一定在三天内筹借到钱。先生,我能问一下这钱用来做什么吗?” “呵呵呵,你就是不问,我也会告诉你的。昨天的报纸上说的米粮评价委员会解散了的事,你看到了吗?”见他又是点头摇头,又是疑惑的看着自己,薛井辛笑了笑接着说:“报纸上说的这件事,是个大事!说明什么问题?说明这粮食的来源出现问题了,价格会出现大幅度的攀升,也就是说,这里面的人会提高粮食价格,造成粮食紧张的错觉,以此来获取暴利。听明白我的话了吗?” “哦,你是说那些粮商,不对!是那些洋商和华商狼狈为奸,对租界内的民众收刮盘剥。可这是投机行为,我们为什么要参与这种事呢?” “我明白你的意思,是的,这些都与我们没有关系。你是聪明人,你要想清楚,我们能做什么,又能帮到什么,可我们什么都做不了也帮不了!难道我们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这些混蛋把钱都装到自己的腰包里?与其这样,还不如我们从他们的腰包里把钱拿点出来用!” 陈伯康摇摇头又点点头,总觉得这事不地道,与自己的想法有些差距,可一想到这些人渣如此恶毒的行为,又深深感到自己的无能,心中盘算,与其钱都在那群王八蛋的手里,还不如在自己的手上还有点用,至少自己今后做事一定程度上不用缺钱了。 “可这钱从哪里弄呢?” 从薛井辛的办公室里出来,陈伯康康就陷在了找本钱的思绪中,连徐晏殊在他眼前晃动着手也没有发觉。 “喂,我说你怎么了,故意不理我,还是想不请我吃大餐了?” “哎呦,我是这种说话不算话的人吗?说,是吃法国菜还是印度菜?” “哈,是你自己说的!那我们就去吃法国菜,就去红房子!我现在就去打电话预定去。” “你....”看着这女人的兴奋劲,陈伯康为自己刚才的话感到后悔,自己正在找钱,没想到反而先要花钱出去,这算是哪一出啊! 摸摸自己的腰包,整个家当就只有几百块钱,当真是囊中羞涩啊!想找人借钱,找谁呢,找周围的同仁,那是万万不行的,如果这事一闹大,结果可想而知,也只有徐晏殊或者刘长久找他们借钱了。 一想到刘长久,陈伯康就把这个名字给去掉了,这人给他的感觉就是不实在,耍小心眼,而且这个嘴巴也不牢靠。剩下来的只有这个徐晏殊了,正好今晚请她吃饭,到时候问她看看,能借多少借多少。 想法一定下,陈伯康拿起电话就给陈曼丽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今晚要晚点过去,不用等自己吃饭,但要等他回来才能去睡觉。放下电话,想着陈曼丽在电话里娇声发嗲的声音,禁不住就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深夜9点过,吃完法国大餐的陈伯康迈着并不快捷的步子,来到门房前敲了几下。随着里面一声问询,打开了门。陈伯康闪身进去,一把抱住开门的人就吻住了。那人也不反抗,平静的顺着他紧紧相拥在一起。 进到屋里,他问道:“美丽姐这几天怎么都没来你这啊?” 陈曼丽娇颠的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都被你弄成这样了,怎么好意思让她在住下去啊!” 陈伯康坏坏的笑着说:“说起来也是啊,那她住哪里啊?” “我告诉她这段时间我这里不方便,就在离这儿不远的地方给她租了房。” “那我们是不是就方便了。” “你还说!弄得我整个人一整天都浑身酸痛,做什么都没劲!” “嘿嘿嘿,好像我比你好似得,顶着两个大眼圈,害得我尽被他们笑话。咱两比起来,应该使我更吃亏。”说着一把将陈曼丽抱在大腿上坐下,两只手在她的身上游走起来。 ; ~~b~~ ------------ 第七十七章 借钱 第七十七章借钱 陈曼丽坐在陈伯康的大腿上,搂抱着他的脖子,亲昵的在他的脸上摩挲着,很惬意的享受着他的抚摸。 当那两只手很不老实的开始乱动起来时,陈曼丽马上紧张的站了起来,脸红的让他赶快却洗澡,好早点休息。陈伯康坏坏对她笑了笑,哼着银嗓子姚莉的《玫瑰玫瑰我爱你》踩着步子走向浴室。 泡在浴缸里,一身的疲乏都消散了,精神也放松了,陈伯康见过浴缸,也使用过几次,像这样很轻松浪漫的使用还是第一次。以前那就是一个乡巴佬,见到什么或者用什么,都是小心翼翼的,不止是泡在浴缸里,害怕弄坏了,也害怕有人说闲话,丢面子。这次完全就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当然也有弄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的原因。 钱啊.........,想起薛井辛给自己的三天时间,陈伯康还是有些不舍得放弃,这可是一次机会,以后有没有这样的好事不知道,就算有也是会碰到现在的问题,哪来本钱啊! 在请徐晏殊吃法国大餐的时候,趁她吃的兴高采烈的时候,忍不住向她提出借钱的事。徐晏殊先是说是不是请他吃饭就是为了借钱,后听陈伯康解释说自己想买房子,过段时间就还她。 徐晏殊在陈伯康的一再解释下,最终还是同意借给他,并申明不多只有两万块,是她自己的私房钱。就这样陈伯康还是吓了一跳,这么多钱还是私房钱,不由得对她高看了几眼。 慢慢套她的话得知,他家还算是富有,父亲开了几个工厂,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对她这个女儿是宝贝得不得了,经常给钱供她开销,花不完就存了下来。 洗完澡,穿上浴衣,是新的,底裤也是新的。“嘿嘿,还真有点持家的女人样子,像那么回事。” 看着正趴在床上美人,陈伯康怪叫一声就扑向目标。谁知扑了个空,原来女人在听到他进来的声音时就注意他了,发觉他的举动后,在他腾空的时候,就已经翻转到另一边了。 他还不死心,却发现女人一本正经的阻止了他,不解的望着她。只见她郑重的对他说:“今晚不能弄这事了,这样下去对你不好!” “为什么?怎么就不好了?” “你别动!先听我说完。我们不能再像昨晚那样无休止的弄这事了,没有节制的话,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还会垮下去的。你贪图一时的快乐,难道想让我今后看着你守活寡吗?” 陈伯康猛然一醒,又想起了薛井辛的话来,手上的动作立刻停了下来,坐了起来,抱歉的对她笑了笑说:“好,我听你的。你先睡,我抽支烟再睡。” 陈曼丽见他这么痛快的就答应,担心地看着他,发现他确实是说的真心话,这才放下心来,俯身趴在他的身上低声说:“你明白就好,我说过的话也从不后悔,以后我还想要给你生个儿子呢,你总不会让我就那样....” 陈伯康轻轻地拍了拍她裸露着光滑的背,表示明白,然后抽出一支烟点上,又想起这段时间的烦恼事,一时也没个头绪,只能大口的长吐烟雾。 “你有心事?给我说说,说不定我能帮你?” “我哪有什么心事,你别瞎想,快睡。” “你别骗我了,就你这样还能骗人,快说出来听听,说不定真的能帮上你呢。” 陈伯康想了想发觉什么事都不好对她说,自己的身份和眼前面临的危险,这是不能说的,告诉她只能徒增烦恼;借钱的事也很难开口,在向徐晏殊借钱之前就想过,才和人家睡到一个被窝里,马上就张口借钱,怎么说都说不过去,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陈曼丽见他不说话,反而表情怪怪的,这既不是危机重重的沉重神情,也不是臆想连篇的忘情发呆,想了想试探的问道:“你是不是缺钱啊?” 陈伯康诧异的看着她,马上又反应过来说:“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是看着像缺钱的吗。” “别瞒我了,就你这神情也能瞒过我?说,你需要多少,也许我真能帮的上你?”陈曼丽得意地说道,在他胸口上的手也同时轻拍了几下。 陈伯康看着他,想了想还是谢绝了她,说:“不用了,这点小事情,我还是能解决的。” “你是不是不没把我当你的人,还是根本没把我放在心上?要不然就是看不起我!”陈曼丽气愤的坐起来说道。 “哎,我说你别这样生气好不好。我只是不好意思跟你说,又不是你想的那样,什么乱七八糟的!” “那好,你说!我就要看看你怎么个不好意思了?” “事情是这样......” 陈伯康就把薛井辛跟他说的事全都说了出来,包括自己的对这事的看法也都说了。 “难怪这两天的粮食都涨价了!”陈曼丽惊呆了,没想到自己逼问出来的是一件惊天大事。 如果这事一旦传了出去,肯定会有更多的人来分这杯羹。但是这里面的人也一定会追查的,必定是要追根溯源,最终也会查到是谁在捣乱,弄不好就是大祸临头。 前后想想,他对自己所说的都可信可查,只是还有些不能下决心,万一........。可是看到这个把第一次交给了自己的人,对自己坦诚相待,又对自己说出求婚的话来,怎么也不可能会欺骗自己。 “你就这么相信他?” “原因我已经跟你说了,至于这个投机的路子应该是他自己的,也假不了,我也不可能去多问。反正我已经找人借了两万块,只是想到有些少,还想再凑一些,这样也就能赚的多一点。” “你已经找人借了!谁借给你的,是不是你以前说的那个姓徐的,为什么不找我!”陈曼丽听了有些生气,心里微微泛起了些醋意。 “看你说的。”陈伯康伸手把烟灭掉,回身抱着她,亲了一下脸颊,对她说:“我这不是急吗,而且只有三天时间。她能借给我,当然是能借多少就借多少。” 陈曼丽有带着吃醋的劲在他的胸口处狠狠地掐了一下,他大声的叫了起来,撩开睡衣一看,被掐的地方慢慢的由红变紫,再由紫变乌黑。 陈曼丽却笑了,对着那地方亲了起来,还伸出小舌轻轻地舔了起来。陈伯康一时间又痛又痒又舒服,故意的呻吟起来,气的她在那小凸点上用力的咬了咬。 嬉戏完了,陈曼丽趴在他的胸口,用手轻轻抚摸被掐的地方,忽然,抬起头对他说:“我把钱给你,你拿去投资!” 陈伯康惊讶的看着她,原以为她自是问问而已,没想到她竟然真的要把钱借给自己,虽说不知道她还有多少钱,却知道她的积蓄已经买了房子,想来剩下的也不过就两三万,这可是她的老本,万一这次栽在里面,那可就叫天不灵,叫地不应,欲哭无泪了啊! “还是算了,这可是你.......” “你不用再说了,我已经决定了!虽说我问的详细了些,那也是怕你被人骗。既然你已决定去做了,我也就全都听你的!”见他还有些迟疑,又说道:“我还有八万块的积蓄,全都交给你!” “这样不好,我看还是算了,让我另外再想办法。” 听到这话,陈曼丽抬起头看着他一下,泪珠儿一下就落了下来。慌得他赶忙对她又是亲吻,又是询问。 只见她红着眼珠说:“你说过让我嫁给你,虽说我没同意,可我已把你当做我今生的归宿,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 陈伯康看着她,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珠,对她说:“你我从相识到现在,也不过才两个月,你就不怕我投资失败,欠下一屁股的帐,或者不怕我骗财骗色,然后杳无音讯?” 陈曼丽见他的说的郑重,心里对他说出这样话开心得很,深情地对他说:“如果失败了,欠下的债,我帮你还!要是你骗了我,一走了之,我就去死!我说过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陈伯康大为感动,情不自禁的抱着她说:“就凭你这句话,今生绝不负你!定要让你风风光光的进我家门!” “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就是让我去死我也情愿!” 两人亲昵的嬉笑,说不完的情话,慢慢的在相拥中睡去。 第二天下午,当陈伯康把十万块钱放在薛井辛的面前时,薛井辛不由得大张嘴巴,而后开心的笑着着说:“好,!守业,我真的是很高兴啊!,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等他回答,接着说道:“首先,是你对我的信任,我非常满意!其次,你能借来这么多钱,而且还没有惊动周围的人,说明你做事很有分寸,还能够理解其中的含义,非常的不容易啊!很好!很好!” 在薛井辛的连声赞叹中,陈伯康对自己的判断准确感到高兴,这证明自己在他的心目中的地位也会水涨船高,对今后自己的道路更是有利无弊,做起事来,下面的人不敢对自己阳奉阴违,事半功倍。 ; ~~b~~ ------------ 第七十八章 游行遇刺 第七十八章游行遇刺 1939年5月7日,法租界内的民众举行游行示威,拥护国民政府的《国民精神总动员纲领》,并抗议大汉奸汪精卫公开投敌。此次游行据租界警务处统计达到数万人之多,堪称是自租界区成立以来最大的一次游行集会,也怪不得租界当局的头头们紧张万分,脑门流汗。 虽然他们同工部局一起宣布了取缔抗日报刊及其宣传活动的立场,在害怕出现华人愤怒的强狂下,还是同意了游行活动。在这样的情况下,稍微出现一点乱子必然造成混乱,还可能引起更大的****。 今天,陈伯康身穿便衣,奉命带着一队人在霞飞路断监视游行。这是薛井辛专门作出的安排,他是怕陈伯康控制不住对rb人的愤恨,而出现其他意外,故此没让他到靠近rb人的玛莱区。 陈伯康的这队巡警由华人和越南人组成,总共有十二人,华人9人,越南人3人。越南人来自法大马路(今金陵东路)的麦兰捕房,距离民国路的直线距离不过几百米,还好这些越南人会一点中文,自己说的他们也都听得懂,不会有什么交流的困难,华人来自霞飞路、葛罗路(今嵩山路)口的霞飞路捕房。 天一亮,他早早的赶到了霞飞路捕房,发现这些人居然比自己还早,看来从上面下达的强令命令,让这些人感到了紧张。否则,按照平常这些人没有不拖沓的,更不会觉得当回事。 陈伯康不慌不忙的带着人悠闲地走着,对经过的各个路口进行仔细的检查。他对游行的事了解过,这次游行的人都由这里向公共租界汇集,在向外滩公园进发,并进行示威活动。 而自己只是针对这些人的行为警惕和监督,防止他们突然在法租界发生变故,造成游行之外的事,只要过了福煦路(今延安中路),就是发生天大的事也与自己无关了,那都是公共租界内的事了,所有的后果和损失都是公共租界自己承担。 这个方案就是陈伯康建议的一部分,原因就是公共租界的英美等国既然愿意屈服于rb人,愿意冲在前面当恶人,那法租界这边就不用在去充这个冤大头,理由就是当好人总比当恶人来的好。 租界内的人都是聪明人,谁好谁坏也都看在眼里,有钱的和没钱的人当然会对两个租界产生亲疏之分,进而为了自身财物的安全考虑,就会考虑这里面的奥秘,再加上蜂拥而来的难民所带来的财富,接下来得利的自然就是法租界了。 方案得到公董局和总领事的大力支持和赞同,当然也有担心的,一是怕和公共租界那边产生隔阂,二是怕进入租界的人太多,造成租界内的治安问题。 公董局投票的结果自然是利益为上,那些顾虑和障碍统统的都让道了,并下发命令给租界区内的各个团体和组织,同意他们的合理请求,但不得在租界区内生事。由此,租界的公董局和领事得到各新闻媒体和团体的大加赞扬,气的公共租界工部局的董事们大骂法国人狡猾。 天已经放亮了,游行的人先是三三两两的走着,慢慢的逐渐汇成了一个个人流,又按照各自的团体和组织汇聚在一起,然后根据自己的人员积聚的程度,一拨一波的向公共租界外滩公园进发。 陈伯康看着这些人,心中还是很感慨,虽然自己对这些什么游行示威,喊口号,通通的没有兴致,表面上好像很风光,实质上是没有任何的作用,得到的只会是更疯狂的报复,但是,你不得不佩服他们的精神,甚至感染上这种精神,让你热血澎湃,激情豪迈。 自己的国家多灾多难,正是由于这种精神才能在列强的枪炮下得以屹立不倒。至于这个精神是什么,他也说不出来,反正知道有这些人在,民族就不会消失,国家就不会灭亡!这也正是他愿意帮他们这个小忙的缘由所在。 游行的人一队队举着横幅,挥舞着写着口号的小布帆,边喊口号开拔了。聚集的人逐渐在减少,逐渐冷清下来。 陈伯康夹着一份报纸,左右观察了下,没有什么诡异的人混迹在其中,便远远地慢慢的跟在后面,心理自我嘲笑的说,就当是护送。 一路行来,除了游行的人举着小旗喊口号之外,逐渐的开始有人在路旁围观起来。陈伯康走在后面看到两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心中一下就有些紧张起来,如果rb人要想搅乱这次的游行,那么他们的人很可能就混迹在围观的人群中,不管是开枪也好,丢炸弹也罢,必定是一片混乱,最终导致人员伤亡,造成法租界的被动。 他连忙走到路边,对一个正在维持秩序的巡警招了招手。那个巡警赶忙跑过来,正要行礼,却被陈伯康给制止住。陈伯康低声告诉他,让手下的人马上联系其他队的巡警,一定要互相配合,警惕在围观的人群中有不良之人捣乱。 巡警得了命令马上就跑不去联系了。 陈伯康把目光从游行的队伍转移过来,开始留心在围观的人群中潜藏的汉奸特务或者教唆的流氓。游行的队伍不慌不忙的走着,陈伯康却紧张的流出了汗,而且已经把内衣给浸湿了。 从这里到福熙路还要经过几个街口,现在看来,围观的人将会更加的多,对他们的警戒增加了更大的困难,一旦出现意外,更本没法掌控。 他马上又叫来一个离他最近的巡警,让他告诉所有的执勤巡警一定要在人群中仔细观察是否有可疑之人,一旦发现,不要声张,先严密监视,同时通知其他巡警向嫌疑之人靠拢,待其将要发作或者没有防备之时,按照远近距离分工合作将其拿下,不要惊动围观人群造成慌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游行的队伍依旧有紊不乱的行进着,陈伯康是即紧张又乞望,害怕意外发生,盼着游行队伍早点平安的离开法租界。 因为在他心中总感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比如rb人会这样吃下这个哑巴亏,面子被丢的哗哗的,以后再洋鬼子面前也是被嘲笑的对象。不在法租界里捣点鬼,搅乱游行队伍,发泄一下心中的怒气,让法国人也难受一下,就不是他们的做法。 陈伯康正在担心的时候,有巡警过来告诉他发现有两个可疑的人。他立刻告他,先不要惊动他们,同时让其它的巡警悄悄地向这两人靠拢。吩咐完后,他也按照巡警所说的地方走去。 忽然,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连忙追上去,仔细一看,正是刘春茹。“她怎么也来这了?”刚想招呼她,想到她的身份,迟疑了一下,果断的停下了脚步,转身向嫌疑人的地方走去。 来到嫌疑人的地方,看到已经有三四个巡警正在密切关注着,上前示意其中一人过来,问道:“情况怎么样,确认了没有?他们身上刻有武器?” 巡警低声对他说:“已经确认了,他们身上有武器。” 陈伯康得到肯定答复后,立刻挥手示意周围的巡警向嫌疑人靠拢。他自己却当先冲在前面,这让跟在旁边的巡警受到鼓舞,各自拿出警棍和枪支向嫌疑人围了上去。 看到距离嫌疑人不到两三米的时候,陈伯康示意其他巡警对付另一个嫌疑人,自己对付一个,待巡警们都到位后,猛地大喝一声:“动手!” 巡警们听到命令后,一起扑向其中一个,陈伯康也挥拳向另一个嫌疑人的后脑打去。 这两个嫌疑人毫无防备,当场就被陈伯康和巡警给制服在地。巡警根本不给他们呼喊的机会,有的反手扣住手,有的勒住脖子,不让发出声音,陈伯康制服的这个人,不知是不是用力太大,当场就昏了过去。 制服这两个人后,陈伯康立刻让巡警把他们拖出围观的人群,并告诉围观的人这两人是捣乱分子,让他们不要慌张,又指示巡警立刻对其搜身。 看到从两人身上各自搜出一支短枪,陈伯康心中大定,立刻让人把他们送到附近早已预备的的囚车里,同时让他们密切留心,看看是否还有其同伙,这时他心中的不安才渐渐平息了下来。 这时游行的队伍已经走到福熙路口了,陈伯康看到自己的行动没有引起游行队伍的注意,也没有让围观的人发生混乱,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当游行队伍将要离开租界区时,围观的人群除了跟随的人还在走动,其余的都渐渐散去。陈伯康转身向囚车所在走去,想看看这两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猛地,他警觉的看向左前方,发现有一个亮点,心道“不好”!同时听到一声枪响。恍惚间看到一颗子弹射向自己的胸口,本能的向右侧倒去,“完了”! 就在这时,有人用力的拉了他一把,跟着感到左边肩膀处一阵剧痛,“啊”!他惨叫了一声,倒在了地上。 陈伯康忍住疼痛,拼命的往旁边的店铺里爬去,可是却是不上力。这时,一双白皙的手拉住他的右手,使劲的拽着往旁边拉着。 在这双手的帮助下,陈伯康终于躲进了商铺内,吓的店里的人惊慌失色,纷纷躲在一边,不敢上前。 陈伯康回过头看着帮他的人,惊讶的失声叫道:“怎么是你!” ; ~~b~~ ------------ 第七十九章 养伤之累 第七十九章养伤之累 那双洁白玉手的主人正是刘春茹,刚才也正是她在陈伯康危机时刻解救了他。看到他受伤的肩胛窝处,鲜血正不断的涌出,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把伤口给压住,然后又在内衣的边角处用力一撕,扯下一条白襟给他包扎上。 刘春茹站起来,捋了捋额头的刘海,开玩笑的说:“好了,有我在,你死不了的。”陈伯康强忍着疼痛,感激的对她笑了笑,正想开口说话;这时,在不远处的巡警已经纷纷向这里跑了过来,嘴里还大声喊叫着他的名字。 听到叫声,刘春茹对他怪笑了一下,说:“你现在叫这名字,为什么以前不告诉而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呢。” 陈伯康也不好跟她过多解释,加上伤处疼痛,对她抱歉的笑了笑,有气无力的说:“你现在知道了也不晚啊、” 刘春茹还想继续同他说话,只是巡警们已经围了上来。这些人七手八脚的把他平放在担架上,跟着就听见救护车开了过来。此时,陈伯康由于劳累和精神一直处于高度过度紧张,在加上处于失血状态,已经昏迷了过去。 当陈伯康舒醒过来的时候,周围寂静如夜,头脑是昏沉沉的,全身无力,伤口处依旧疼痛无比。躺在床上,发现自己挂着水,又左右看了看,才明白过来自己已经在医院了。 他咬着牙想坐起来看看,一用力动了下身体,就感到伤口处发出强烈的抗议,忍不住发出了呻吟声。 “你醒了!太好了,不用再去热鱼汤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睡了多久?”陈伯康艰难的睁了睁眼睛,想看是谁在说话。 “不太长,就24小时。你别动!医生说了你流血过多,需要静养,不要运动。” “我怎么浑身没力啊。” “医生也说了,按理说你不该是这样的,是因为你上次受过的枪伤,还没没完全好,二是,这段时间你的身体有些亏空,体质比不上前段时间,第三,是这次的枪伤正好打中你的静脉,造成你失血过多,所以你现在只能静卧修养,其他的什么都干不了。” “春茹,是你救了我,还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呢。” “谢什么谢,不管怎么说,你先把伤养好了再说。啊――”刘春如忽然伸了个懒腰,疲乏的的神态显露了出来。 “你照顾了我这么长时间,还是早点回去休息。” “不用慌这么一会,等你把汤喝了,我就走。反正过一会就有人要来看你。” “谁要来看我?” “我谁也不认识,怎么知道是谁,反正不是你的同事,就是你的什么狐朋狗友。”忽然想起医生说他亏空了身子,忍不住调笑的说:“哎,倒是给我说说,你怎么就亏空身子了?” 陈伯康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赶紧咳嗽起来,以此来遮掩自己的尴尬。刘春茹给他搽了搽汗,见他脸色又白又红,白是因为失血过多造成,红却是用力咳嗽造成,赶紧说:“你别说了,好好休息一下。” 陈伯康放下心来,长出了一口气,暗自庆幸这丫头没有继续追问,否则自己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她还没结婚,自己又是个男人,这个身体亏空的话怎么说得出口。 “哎,我说,你怎么用******这个名字?”刘春茹一边跳着鱼汤里的鱼刺,一边问。 “这有什么好说的,就是觉得这个名字好用。守业,守业,守住家业,不是很好吗。” “呵呵呵,你还守住家业呢,就你家那样,又有什么可守的?是你家那破房子,还是你父亲那穷教员的工作?” “你是看不起我,还是觉得我没什么家世,拿这话来嘲笑我?” “呦呦,又生气了,好了,我不逗你了,你身世清白,书香门第,不畏权势,是个一等一的好男子,这总行了。真是一点脾气都没变,说两句笑话都不行,以前又不是没说过。” “嘿嘿,我怎么会不记得,那还不是你第一次到我家的时候,说的这句话,还逼得我差点把你轰出去。我......” “好了,好了,别说了,说出来真让人难为情的。快点把鱼汤喝了。再过一会,看你的人就该来了。” 一口一口的喝着鱼汤,陈伯康看着她专注的样子,忍不住露出一些笑容。 “又在胡思乱想了,还喝不喝了。不喝,我走了。”刘春茹有些害羞的说。 “不喝了,再喝也喝不下了。也不知道今后会嫁给谁,关心人也是火辣辣的,一点也不像大户人家出来的。” 刘春茹已经都站起来,收拾着东西准备走了。听到这话,想说什么却忍住了,转过头笑着对他说:“好了,不跟你说笑了。我明天会离开这里,也不知以后我们还能见面不,各自保重。”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她离去的门口,陈伯康这才全身心的放松了下来,知道她的身份,尽管没承认,而自己的身份应该被她的领导知晓,怎么相处。伤口的疼痛阻扰了他继续往下想。 时间不长,果真先后来了几波人人来看他。第一波就是薛井辛带队来看他,跟随的都是警务处的各部门的负责人,还有各个巡捕房的头头。他对这些人都极尽表达夸奖,官面上的话也能随口就说出了。他的眼角余光看到薛井辛的眼光里流露出赞许之意,让他感到自己在这圈子里呆着,将来还是有希望做出一翻事来 这第二波就是各个部门的探长之流,大家都听说了他的事情,这里面有套交情的,见一面总比面生得好,也有相熟的借此来交流感情,例如刘长生,这小子是提着大包小包来的,还趁着其他人不注意,在他的枕头底下塞了一包钱。 这些人不说全是见风使舵之人,长期干这一行也是有些本事的,什么三教九流、达官显贵的都能认识一些,搭得上话。对陈伯康这个新人的为人也都看在眼里,平时对谁都是和和气气的,对谁都没红过脸,说事情也不是以势压人,全是按照规矩来,即使下面的人有错,也是尽力在薛井辛的面前说好话。 第三波只有一个人,是徐晏殊一个人来的,这让陈伯康感到有些不自在了。她是提着一大包营养品来的,还在他面前一个一个的拿出来,什么燕窝,什么海参、鱼刺的,还有一根老山参。 陈伯康难为情的对她说,自己过两天就出院了,这样是不是不太好,传出去对她这个还未出嫁的大姑娘有影响。 哪知这个女人一脸的不在乎,居然说怕什么,你借了我的钱,我是你的债主,你要是倒下去了,什么时候能还上我的钱啊。 陈伯康感到这个比自己大了三岁的女子对自己有想法,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这女人对政治不感兴趣,而且对rb人也没什么恶感,跟自己在一起不合适,又是个藏不住话的人,反倒像是个定时炸弹。 和徐晏殊待在一起,陈伯康感到比与刘春茹在一起还难受,不是说两人的姿容相差大,说实话,还真是各有胜场。刘春茹妙容青春靓丽,活泼动人,气质优雅,一举一动从容不迫,让人一看就知道她家世不凡。 徐晏殊虽然年纪大了一点,但一样的年轻貌美,家里又有钱,只是深受这座城市的熏染,举止显得媚态丛生,有心的人还好些直接对她表达求爱,,对她没企图的呆在一起反倒难受无比。 陈伯康无心与她说话,只能尽力周旋,附和着她的话,同她说点流行的歌曲和最近放映的电影。徐晏殊对这些很是热衷,前段时间还不停地邀约陈伯康一起去看美国好莱坞的电影。 “哎,你要是残废了,还不起我的钱,你想过怎么办没有?” “那还能怎么办,大不了以身相抵了。” “真的!你说的可是真的,那我就不客气了。等你好了,我就带你到我家去见见我爹爹和姆妈。” “啊,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见见面又怎么了,难道你想欠债不还?” “不,我什么时候说过欠债不还了。我只是说了句笑话,你就当真了。再说了你就这么肯定我还不了你的钱?” “我也没说什么呀,见见我父母怎么了!你借我的钱,见一下我父母又没把你怎么样?” “我跟你说不清,反正这钱一到时间,我肯定还给你!” “算了,我不跟你计较了。见我父母怎么就怕成这样了。” 陈伯康无语了,自己这一躺下,见见上司和同仁无非是忍一下疼痛,劳费一下心神,过后休息一下就好了。可是遇到刘春茹和徐晏殊这两个,反倒觉得更累更费神。 这两人都是还没嫁人的,话说的多了总会出漏子,说的深了会造成误解,说的没边没际的又会认为你糊弄她。 比如刘春茹,你只能跟她说以前读书的事,或者现在社会状况的一些皮毛话,过多的谈论两人的事,就会暴露一些都不能说的事;对徐晏殊,你只能跟她说一些笑话,吹牛谈天可以,说到什么情啊爱的,她就会跟你纠缠不清,你也得不到清净,当然这也要她对你有意思才行,就像刘长久追了她好久都是一个结果,没戏! 待她离去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陈伯康马上就想着要离开医院,这样下去自己没被子弹给打死,也要给累死。他赶紧找到医生,说什么也要出院。医生经过考虑之后,同意了他的请求,只是要他准时吃药,否则伤口可能会感染。 ; ~~b~~ ------------ 第八十章 温情之后 第八十章温情之后 陈伯康在司机的帮助下,把大盒小盒的物品搬进了房里,左肩胛由于身体的扭动和用力,疼的冷汗都出来了。 “呯”的关门声响彻房间。他自嘲的摇摇头,没想到关门声还是大了,看来这次的受伤有些伤及根本啊。 “你回来了。”陈曼丽从卧室里出来,温柔的问候他。“啊——”,她看见他的模样失声叫了起来。 只见陈伯康的左臂吊在胸前,一件洋服披在肩膀上,整个人有气没力的靠在门口,更让她担心的是他的脸上没有血色,非常的白,应该说是惨白,就像rb人演的戏中,女人在脸上涂的那么白。 陈曼丽手忙脚乱的把他给扶到床上,又给他打水搽洗,又是喂药,忙的她是香汗满头,轻吐温馨。 陈伯康浑身酸软的躺在床上,看着忙碌的她很欣慰,这女人虽说是个舞女出生,伺候起人来还是有模有样的。 如果在官场上,娶她当老婆还拿不出手,但自己并没想过当官,可她却坚决不嫁给自己,恐怕既有自卑的想法,也有怕给自己丢面子的念头。 想起这些,陈伯康就感到很无奈,自己也不知道在sh会呆到多久,能给她的只能是口头上承诺。万一哪天就这样见了先总理,连名分都不能留给她,别说她出生不好,不能上正式的台面,自己又比她好到哪儿去? 只是连他自己也没想到的是,自己这一路走来,先是报社的记者,跟着孤身救人,然后到警务处上班,陈曼丽都是看在眼里的,长期在欢场混,看人的眼光还是很准的。虽然没想过两人会走到这一步,当初对他有好感,觉得他人心好,有能力,只想跟他搭上关系,以后也好有个帮助。 她没想到的是,两人不过就是***情,对她来说这样也能加深一下两人的感情,可陈伯康居然会说出嫁给他的话,让她既欢喜又害怕,想着这一切也许就是缘分。 看到她无声地哭了起来,这让陈伯康不知她怎么了,又没气力安慰她,有气无力的说:“别,别,别哭,别哭了。” “我没哭,头发扎着眼睛了。” “呵呵,呵呵,呵呵。”想说笑话,却没力气说,发出几个音,还扯动伤口,疼的咧着嘴。 “笑!你还笑!你这样三天两头的受伤,你教我怎么能放下心来。万一哪天....呸!不说这不吉利的话!可你总该为我想想啊!” “是,是,是我,不,好。让你,受惊,了。” “你别再说了。能想着回这来,我心里就很高兴了,昨晚是在医院吗?” “嗯。” “等明儿天一亮,我就去找个老中医给你好好调养一下。你快休息!”说着在他的嘴上吻了下,就把等给关了。 陈伯康也实在是没了精神,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两天后,陈伯康躺在飘窗的摇椅上,看着窗外的景色,这里的法国梧桐树长得高大,树皮泛着灰白色,片状脱落,枝条开展,树冠广阔。 此时春尽夏初,看见新桐初乳的光景。那些嫩黄的小叶子一簇簇地顶在秃枝头上,好像一堂树灯,又好像学生的剪贴图案,布置均匀而带幼稚气。梧桐树的生叶,技巧最为拙劣,可态度最为坦白。它们的枝头疏而粗,它们的叶子平而大。叶子一生,全树显然变容。 “待它枝叶茂盛之时,下面应是绿树成荫了。”陈伯康喃喃自语地说道。 “先生,小姐说了,你不能过多的费神,不然会留下后遗症的。”负责打扫卫生的张妈站立在他身旁说道。 “我知道了,待会就去休息。你先忙你的去。” 张妈显得很紧张,局促的搓着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陈伯康见她这样,只好安慰她说:“你不要担心她说你,这事我会跟她说的。整天把我给关在屋里,也不怕把我给憋死。” 张妈“噗呲”的捂着嘴笑了,小心的说:“你别这样说小姐,她可是真心的在乎你,这几天人都瘦了。小姐心好,可就是不愿给人做小,虽说是个舞女,可那又怎么样,这一切都靠她清清白白挣来的,又没有自甘堕落。哎呀,您看我又多嘴了,先生,您别跟小姐说啊。我这就去忙了。” 陈伯康摇摇头看着慌张离去的张妈,这些女人不管年龄大小都爱八卦,也许古今中外概莫能外。现在也没有精力去想这些,想哪危急随时都可能会马上出现,自己也随时会倒在血泊中,再也起不来了,就像这次被刺杀一样,下一次也许就没这么幸运了。 “这次是谁干的?为什么要杀我?” 这是他清醒后,一直在想的问题。从表面上看,应该是rb人干的,原因呢,一个是自己抓了他们两人,破坏了他们的的计划;二呢,前一次的刺杀失败,对象是自己这么一个涉世不深的小年轻,传出去了很掉面子,所以要找回来。 这是他自己安慰自己的一个想法,可却又不得不多想,因为还有一个可能的对象,那就是**。他们有同样的动机,和同样的目的,特别是刘春茹出现的地点和时机。 当第一眼认出刘春茹后,只是很奇怪,但想到**对于这种事的热度,猜想到其应该是当中的组织者,出现在游行的队伍之中也是情理之中。可抓捕可疑分子之后,紧接着自己就被刺杀,这个时间衔接的天衣无缝,拿捏得非常精准,堪称是一次完美的刺杀。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自己还活着,应该说是刘春茹救了自己。如果是**想杀死自己,那刘春茹为什么要救自己,这不是完全相悖的吗? 道理上说不通,在环节上又非常的紧密,学校里的教官可没有教过这个,这是不符合规则和原理的。 首要的就是目的,他们的目的都是一致的,自己得罪了他们,欲除之而快,从这一点看是符合的,动机一致。 其次,以自己对**的了解来说,这两边的人不会搅在一起来刺杀自己,一是小题大做,二是不符合他们各自的政策。 第三,rb人和汉奸是不会救自己的,会很高兴看着自己去死。万万没想到**的刘春茹救了自己,如果他们**有这次的刺杀计划,不管什么理由或者借口,刘春茹都是不会救自己的。 被刺杀的情景一幕一幕的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回味着发生的一切环节,每一个细节。没有破绽,也没有假象,更没有任何的设局的表象。 从枪伤的角度看,由医生所说是一颗6.5毫米的步枪子弹所伤,应该是rb的三八式步枪,但不能由此确定是rb人做的,也不能说一定是**嫁祸给rb人的,至少这两边都值得怀疑。 一想到刘春茹照顾自己的情景,不禁又把**排除在外,因为没这样的道理可说,当时的刺杀现场也许还能说些理由,像这样花费时间和精力来照顾自己,他们的组织应该是知道的,那就不应该派人来刺杀自己。 “难道误杀的哪件事就这样算了?” 说不出的困惑,让他很费精力,感到疲劳,不知不觉的就睡了过去。迷糊间,感到有人进了房间拉上了窗帘,又在自己的身上盖了件毯子,然后轻轻地又离开了房间。 头昏昏沉沉的,却又不想睁开眼睛,毯子压在身上感觉好重。陈伯康费力的想翻个身,哪知自己还躺在躺椅上,发觉嘴干舌燥,大声的叫道:“张妈,劳烦帮我倒杯水。” 门开了,跟着打开了灯。 “你醒了,我还以为你要睡到深夜,连晚饭也不吃了呢。” “天已经黑了?” “是啊,不知道你这样什么时候伤才能好,千万不要留下什么后遗症啊。” “我说姐姐啊,你就被这样担忧了。我这么年轻,怎么可能留下什么后遗症。倒是你,这段时间消瘦了许多啊。” “瘦了怕什么,就当减肥了,以前的衣服也正好有点派场,也不用再去买新衣服了。” “你这样说的话,我反倒觉得太难堪了。跟了我不但没让你想点福,反倒借钱给我,还这样伺候我,真是太对不起你了。” “你不用这样说,是我自愿的,既然我答应跟了你,这些事也是应该的,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以后你也别再说这些话了。” “这次让你受惊了,以后,我想也没有以后了。不管怎么样,我都希望你能好好的生活下去。” “你怎么说这样的话,你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有事的。我相信这种事实不会出现的,你也要答应我,要小心些,不要什么都冲在前面。” 陈伯康正要说话,却看见一碗药和一杯水,还有一些药片递在自己眼前,看了他一眼只好端起碗把药喝了,而西药被放在一旁的茶几上,还要等一会才吃。 看着关切自己的陈曼丽,想着自己的使命,思绪有些混乱了起来,“我是堕落了,还是掉进了温柔窝里,居然有了缠绵恻隐的念眷想法,提不起杀心了。不行,我不能就这样下去,等伤好了,还得把计划继续执行下去。还有既然有人想杀我,那就想办法早点把情况报上去,看看上面能不能帮自己。” ; ~~b~~ ------------ 第八十一章 意外之人 第八十一章意外之人 “什么!大美晚报、中美晚报被吊销了,申报和译报停刊了!这是怎么回事,给我说说。”养了十天伤的陈伯康,一上班就听到了这个让他大吃一惊的消息,而告诉他消息的是在半路上碰到的刘长久 “这有什么奇怪的,还不就是前一次报到zq那边的新闻,我们和公共租界都受到rb人的威逼,不得已就这么做了。” “哼,什么不得已?不就是怕了rb人吗?如果长此以往,一遇到rb人抗议,就弯腰跪地,我们的日子只会越来越难了,还想做什么事那就是妄想!赚钱什么地也都别想了,rb人都会想办法从中分一杯羹的。你愿意这样?” 一句话就把刘长久给打蒙了,呆在那儿想不明白他为什么恨rb人,可想想他的话还是个理,多出一个人来,就要从自己手中分钱,搁谁哪儿也不乐意啊。只是没想到,陈伯康能看到其中的玄机,不由得暗自佩服。 陈伯康闷闷不乐回到办公室,见薛井辛还没来,徐晏殊正忙着整理文件,也没跟她打招呼,安静的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看着报告,默默的梳理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忽然一份报告惊的他差点跳起来,这份报告是这样写道:5月6日清晨7点半,法租界巡捕房政治部副主任曹炳生在其公寓爱咸丝路双龙坊寓所乘坐自备的黄包车前去捕房办公。在走到162号大福面馆门前,钻出4个蒙面大汉拦住车夫,其中两人对其连开10余枪。曹炳生当即身中4枪,重伤到地。凶手见达到目的,立即逃逸,并与赶到的越南人巡捕发生短暂枪战,后逃脱。曹炳生因伤重在送到广慈医院后,不治生亡。 这是自己养伤期间发生的事,难道自己被刺杀的事跟此人有关?这个曹炳生是政治部的人,自己也就在开会时见过两面,平时不啃声不啃气的,见人都是笑呵呵的,工作听说也是兢兢业业的,深得其主任程子卿的信奈。 可是为什么在刺杀自己之后,又要暗杀曹炳生呢?难道是要警告租界警务处,杀一儆百,也许正是这样才让公董局和警务处对哪几家报社出手,做给rb人看。 薛井辛今天没来办公室办公,是不是也和这事有关?还有被刺杀的事很可能是误会了刘春茹,也误会了**,如果能够再见面,该好好谢谢她的救命之恩,看看能不能解除双方的误会。 陈伯康靠在椅子上长叹了一口气,想着自己枪伤才愈,行动起来很不方便,而且和郑萍也有半个月没有联系了,要想独自到虹口去做事也不方便。 陈为申和李氏兄弟现在看来并没有出卖自己,反而心中对他们的生死感到有些绝望,因为从通报中看,rb人已经在上个月枪毙了一些人,其中就有自己营救失败的人。 rb人想干什么,现在看来仅靠这些手段根本不行,看来在上次营救看见的那个姓丁的,应该已经介入针对军统的人而采取行动了。 那我现在是不是很危险了,是现在就撤出来离开sh还是等等看,再观察一下情况,如果能躲过这一关,以后就会少一些麻烦。 “王助理!王探长!” 有人在轻轻地拍打他的肩膀,抬头一看是传递资料文件叫李阿生的小厮,装作有些劳累的样子,揉着头说:“你有什么事?如果是文件就放在桌上。” 李阿生知道陈伯康的这段时间的事,心下有些紧张,以为自己的举动引起了他的不快,说:“对不起,王助理。是有人要见您。我不知道您正在忙,打扰到您了,还请您原谅。我这就去回绝他。” “别忙!是谁要见我?” “是一个中年男子,说是跟您是老朋友了,一定要见您。” “老朋友?”陈伯康沉吟了一下,想不起来自己在sh还有什么老朋友。 “难道是从zq来的人,可他们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工作啊。上次自己准备报告,哪知在电话里被那人几句话就回绝了,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境况。” “你让他进来。我见见再说。” 李阿生赶紧跑了出去,他看到陈伯康的脸色很不好,深怕触了他的霉头,给自己带来霉运。 不一会,李阿生领着一个人走了进来,在门口说:“王助理,人给带来了。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陈伯康会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眼睛紧紧的盯着来人。这人身穿长衫,头戴礼帽压得很低,遮住了他的面目。 这人慢慢的向他走了过来,他的身形让陈伯康觉得很熟悉,很亲近,可又想不起来他会是谁。 这人慢慢的摘下帽子,缓慢的抬起了头。陈伯康一看大惊失色,右手不由自主的摸到身侧的勃朗宁手枪,紧张的看着他。 那人防护什么也没看到一样,回手把门轻轻的关上,转过来又低声的说了句:“伯康贤弟,别来无恙否?” 陈伯康依旧紧张的看着他,没有回答他,握着手枪的手也紧张得出了汗,这个人正是被自己营救失败,又被给rb人当走狗的丁默邨借走了的陈为申! 陈为申根本没在意陈伯康的神情和举动,走到他面前,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又绕过了他的身体,坐到旁边的椅子上,掏出烟点上,深吸了一口,长长的吐了出来。 陈伯康紧张的想开枪打死他,因为他绝不相信他能从rb人的监狱里逃出来,更不相信他打扮成现在这幅模样是来和他叙旧的。 他把椅子挪了挪,在陈为申的对面坐了下来,右手仍旧紧握着手枪,如果这人一旦向自己坦白投敌了,或者间接地劝降自己,他很清楚自己绝对会马上掏出枪一枪打死他。 “贤弟,别担心,我是一个人来的,没有任何人知道我是来见你的。而且我也没有出卖你,何况你曾经救过我,怎么会做出对你不利的事来。” “李雄和李伟怎么样了?” “嗨,死了!” “你怎么还活着!为什么没死!”陈伯康腾的站了起来,一把就掏出了抢对准了他,尽管这里是自己的办公室,他还是愿意冒这个险,因为这个人对自己的威胁太大了。 “别紧张,贤弟,如果我出卖了你,就不会一个人来见你了。” “哼,那你也是投敌!当了汉奸!” “呵呵呵,贤弟,我知道你会这样说。短短的时间内,你就能当上总督察长的助理,能有这样的成就,应该说是非常了不起了。为兄是不及贤弟万一啊!” “少说废话!不说清楚,今天我就是拼着身份暴露,也要把你这个汉奸给毙了!” “是啊,汉奸!你以为我愿意!今天来见你,就是想跟你见一面,也知道会有眼前的情况。如果我告诉你,我是奉命行事呢?你信不信!” “奉命行事?”陈伯康脑海中一阵空白,是真的,还是假的。虽然他知道有反间这回事,但绝不相信陈为申就这样去当反间,没有见面礼,谁会相信他。 这一刻让他有些进退失据,事情的变化太快了,明明是当了汉奸,结果转眼间就成了打入rb人内部执行绝密任务的人了。 他坐了下来,手中的枪仍旧对着他,他不敢完全相信他说的话,这太让人...“谁能证明?李家兄弟,是不是你出卖的?” “在sh没人能证明。他们两兄弟,只是配合我行动,至于生死早就有了准备。” “如果我那天营救你们成功了呢?” “如果是那样,你也会成为我的棋子。为了这个任务,可以牺牲任何人。” “那你今天来见我,是准备让我继续当你棋子的?” “呵呵呵,不,你想错了!现在我不需要把你当棋子,而是让你当我的同伙。” “当汉奸?呵呵呵,你搞错了,我专杀汉奸和rb人。你还是另请高明。” “伯康贤弟,........” “你不用再劝我了,说什么我也不会去当汉奸!你可以上报,也可以向rb人告发我!” 两人一时间面对着坐着,一个不停的抽着烟,想着该怎么劝说他;一个依旧紧张的握着枪,警惕地看着他,如果情况有一点不对劲,一定会开枪打死当面的这人。 “伯康贤弟,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我也拿不出什么来证明自己。但是,我希望能给我机会让我证明,怎么样?” “你想怎么证明?不会是想让我帮你传递情报,或者帮你做掩护?” “你说对了!我正是这个意思。看来当初听教官谈论起你,我还不服气,没想到你果真是前途不可限量。我是真不如你啊!” “你少恭维我,说的再漂亮,也不可能打消我对你的怀疑!” “那你想怎么办?” “你先帮我做件事。” “什么事?” “你想帮我给上面传个消息,就说我无意中误杀死了一个**,又得罪了一个叫丁默邨的汉奸,这两方的人都想杀死我。现在我已经被他们暗杀两次了,请求指示。怎么样?” “你杀了个**?还被刺杀了两次?我知道你的身手不错,也清楚我也不是你的对手,可...”陈为申惊讶的站了起来,紧紧地盯着他,看他是否在说谎。 “你不用怀疑。”说车陈伯康就脱下了衣服,露出肩胛窝上一个刚结痂的伤疤,又抬起手臂,给他看另一个枪伤。 陈为申仔细地看了看枪伤,确认无疑后,才吐了口气坐了下来,又点了支烟抽起来,然后对他说:“贤弟,你太让我惊讶了,居然这样都能活过来。好!我答应你!只是你要告诉我事情的缘由,否则,我...” 陈伯康当即把自己怎么误杀了姓陈的**,又怎么连续两次遇到刺杀的情况都说了出来。他知道陈为申找到自己,自己的身份就已暴露了,如果杀了他,任何补救的行为都没有用,同样是在向世人宣告自己是军统特工。 ; ~~b~~ ------------ 第八十二章 等待 第八十二章等待 陈为申的出现让陈伯康坐卧不宁,茶饭不思,就连睡觉都从梦中惊醒,让陈曼丽都觉得奇怪,还以为他被上次的暗杀给吓坏了。 在梦中,他梦到了陈为申带着丁默邨和日本人来抓他。他拼命地反抗,打到了一个,又扑上来一个,再打到一个,又扑上来两个。最后自己被丁默邨用枪给抵住,然后两个人上来把自己个反扭住。 陈为申站在自己的面前狞笑着,鄙视着自己,还不屑的说着什么,可又听不清楚还看到李四兄弟在旁边发着怪笑,嘲笑着自己自不量力。 他们把自己带到监狱里,不管他们怎么拷打自己,也没能让自己屈服。最后丁默邨下令枪毙他,看着黑洞洞的枪口,他绝望的大叫了起来。 “你又做噩梦了。没事了,没事了。别想那么多了,不管出了什么事,我都跟着你!”陈曼丽把从噩梦中惊醒的陈伯康紧紧抱在怀里。 陈伯康不知道陈曼丽是否怀疑自己的身份,也不愿在这方面多想,那样只能是徒增烦恼。 其实,现在这样感觉也挺好的,鉴于自己的身份和规定,和她结婚是不现实的,不如留下各自的空间,反倒对双方都好。 像陈为申这样类似的情况会在什么时候出现,谁也不知道,也明白后果又会是什么;更为重要的是,重庆那边又会怎么对待自己,这些情况对于陈曼丽来说就是灾难和恶梦,会破坏她的一切。 对陈为申说的话,他不相信,也不能不相信,因为没有任何理由和证据来证明或者否定这一切。如果他说的是假话,找到自己有什么用,帮他作伪证,还是求取情报。也许是看到自己现在的工作,让他产生了想法,认为自己和上面的人有联系,想凭借和自己的关系来取得信任,再从自己这里获取情报。 事情的诡谲,造成精神上的压力和紧张加大,压迫的陈伯康有些喘不过气来。平时感觉不到时间的急迫,可在这样形势万分危急的时刻,时间在他的眼中就像蚂蚁一样在爬动,让他心力交瘁,浑身上下不停地冒着汗水。 第二天,陈伯康精神萎靡的去警务处办公,,依旧是准时来办公,给旁人造成他的伤势还没有痊愈的假象。这样的情况,在政治部副主任曹炳生被枪杀后,有给巡警和公务人员鼓励和打气的意思,从哪些巡警的公务人员看他的眼睛里就表现出来了。 今天,是等待陈为申消息的第一天,昨夜的噩梦让他现在都还感到头痛。薛井辛见他精神不好,也只是让他待在屋里不要出去,看看文件即可,也不要过多的劳累。 奇怪的是,徐晏殊自从那天在医院和他说过话后,居然连着两天没过来和他说话,看来是自尊心受到了伤害。陈伯康也只能在心里对她说声对不起了,就算没有陈曼丽这个人存在,也不可能和她发生什么瓜葛。 看着桌上的文件,他是心不在焉,心焚如火,看什么都看不进去,对那些内容提不起任何的兴趣。 什么日本人又杀了几个军统的特工,想以此震慑民众的抗日运动;有几个伪政府的小汉奸又被刺杀了,刺杀的地点在公共租界,法租界、日占区都有,日占区在南市和虹口,以及闸北都是被当街刺杀;还有新闻界和报界对租界取缔报纸发行的行为进行抗议;等等。 陈为申对他说过,要给他几天的时间。虽然这时间有点长,可陈伯康却没有任何办法。这个曾今当过自己中队长的人,又是第一个认识的人,要说完全不相信,这是假话,可是要自己去相信他,更加的不可能。 自己对他提出的要求,是对他的试探,如果戳穿了他的把戏,自己只能马上跑路,否则,结果就是被关到日本人的监狱里。唯一能让自己相信他的是他确实是一个人来的,不然直接把自己抓走,还方便轻松一些,用不着这么拐着弯的躲躲藏藏的来找自己。 陈为申此时坐在一间小屋内的椅子上,也是头脑发汗,不停地抽着烟,脸色惨白的回想着前些天的情景。 那天,在他面前坐着的是丁默邨,而不是李士群。此情此景,何曾相识!面对戴老板时也不过如此! “丁主任认为你没有什么用,想把你给处理了,是我阻止了他。现在你清楚了。” “是,多谢李主任的救命之恩。” “呵呵呵,你也别太在意了。我既然告诉了你,就是要让你明白,我们不是心胸狭隘之人。你的履历找人核实过了,是真实的。可仅仅这样还不够,我需要你给我们提供一些你们军统在上海的人员情报,特别是几个头头的消息。” “李主任,这个.....这个....确实是让我为难,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确实是不知道,也不清楚啊。” “你别急,我清楚你知道的不多,也不是要为难你。只需要说出你知道的就行了,而且你的工作我也给你安排好了,只要跟我干,好好地干出点成绩来,也不用像这样担惊受怕。怎么样?” “这,太感谢李主任的厚爱了!我一定知无不言!” “那好,先说说你们在上海的人员情况,还有现在担任区长和书记的人。” “人员情况,我确实是不知道其他组的成员,我这个组除了组长逃出去了,其他的都被抓了,结果...,您知道的。” 陈为申停顿了一下,抽了口烟,看了看李士群,又接着说道:“在我被抓以前,区长是赵立军,书记是姜漠,人事管理是陈明礼。” “很好,你看咱们这样合作不是很好吗?你继续说。” “听说赵区长被你们追的很紧,现在基本上见不到人,任务也没人安排,各个组都是自行安排,至少我是没有见到安排工作的事情。” “嗯,这些情况你都说了的,还有其他的吗?据说前任区长和赵立军矛盾很大,是这样吗?” “啊,哦,听说过,至于是不是真的,就不知道了。不过好像听说前任王区长和陈明礼经常在法租界霞飞路这一带出现,不过我没遇见过。” “好!你说的这个太重要了!今天就到这里,你也好好回去休息。对了,你如果想出去,给我说一声,我不会派人跟着你的,不过这要在我确认你的消息之后,明白吗?” “呜”陈为申痛苦的揪着头,心里对自己的行为万分后悔,想到自己还能继续活着,就有些释怀了。 自己所说的招供的都是一些陈旧过时的消息,对于李士群他们来说并不能得到信任,而更何况自己的组员都是一起被抓的,没有供出他人的可能,更没有出卖其他同志。 想到这里,忽然想起了陈伯康。那天,突然看到陈伯康的出现,先是大吃一惊,马上又是欣喜万分,以为自己能够得救。谁知天不测风云,一切希望都化作青烟。身陷绝地,只想求死,哪知这个李士群用自己的老婆孩子来威胁自己,不得不屈服于他的威胁。 当要他供出自己的同党时,他怎么也没说出陈伯康来。因为在被带走的那一刻,看到了他悲愤和痛苦的神情,那是对没能成功营救同志的后悔、痛苦和自责,正是如此,他才没有说出陈伯康的身份。 几天后,再次见到李士群时,得到了李士群的大势表扬,明确告诉他已证实了他说的情况,现在已锁定陈明礼,这几天就会让他归案。同时,同意他可以自由出入76号,并有意告诫他,戴老板知道他被抓捕过,会有什么结果,加上出卖了同志又是什么后果。 陈为申当即吓得差点跪倒在地,瘫软的坐在地上连连保证向李士群保证,自己绝不会背叛他。 随后,李士群给了他一个第一大队下属第一中队的队长职务,这样陈为申才能出来自行活动。 命是保住了,但是他知道自己仍面临着极大的危险,军统制裁叛徒的刀锋从投敌的那一天起,就一直挂在他的头上,除非自己一辈子不出门。这样的想法他心里清楚,不过是自欺欺人。 为了逃避被制裁,他想到了陈伯康。陈伯康的身份自己是知道的,要想了解他现在的身份很容易,只要和法租界巡捕房询问一下,就能轻松获取的。 唯一的难点就是怎么才能得到他的信任,看来只要能把消息传递到重庆那边,相信自己一定会得到戴老板的谅解,制裁就不会再针对自己,说不定还会获得新的任务。 自己同陈伯康的见面,总的来说并不理想,至少他不相信自己,而且还给自己出了一个难题,谁叫自己对他说自己是奉命行事,可是不这样说又有什么好的借口呢。 本来就对自己怀疑,如果不能完成他说的事,自己立刻就现形了,不但性命堪忧,而且一家老小和老家的人,甚至祖坟都会跟着完蛋。 “看来无论如何都要帮他把这事给办了,不然就只有等死这一条路了。”陈为申两眼通红,呐呐自语的说道。 ; ~~b~~ ------------ 第八十三章 真假难辨 看书的朋友可否帮忙宣传一下,老三谢谢了。 第八十三章真假难辨 翌日,陈伯康从前几天的旧报纸上得知,重庆被轰炸了!“五三?五四”大轰炸!这一消息让他陡然的对在成都的父亲牵挂起来,思念的情绪一下就布满整个人的面貌。泪水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就像没有了感知一样,任其流淌。他不知道着泪水是为在轰炸中死难的人,还是担忧父亲所流。 眼前所面临的危机也都暂时被忧伤所代替,一缕轻烟从手指尖升起,环绕在头顶,慢慢的升向空中,直直的冲向屋顶,碰到屋顶顶板之后,又向四周扩散,漫延,逐渐的吞噬着掠过之处,随后又消失在空中。 今天是陈伯康给陈为申的最后一天,他要到霞飞路的小支古力咖啡馆等待最后的结果。他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一个结果,在他心中早已做了最坏的打算,也许是被乱枪打死,也许是被强行给掳走关进监狱。 “最终不过是一死,至少自己没当汉奸!”陈伯康淡然的一笑,起身收拾了一下。 他先进了薛井辛的办公室,人不在,他知道他去开会了,简单的把办公室里给整理了一下,退了出去。他又来到徐晏殊的办公室,见她正在抄写资料,悄声上前,在她的桌子旁敲了一下。徐晏殊抬头看了他一眼,没理他,又埋首继续她的工作。 陈伯康知道她还在生自己的气,这也是制度所限制,身不由己,低声在她耳边说:“徐小姐,非常感谢你这段时间的关照,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你原谅。你知道有些事我也是做不了主的,还有你的钱过两个月一定会连本带利还给你的,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要我原谅你也可以,请我吃大餐,看电影,去跳舞,啊!还要陪我去游泳!....” “停,停。你先等一下,你这是要把我给吃穷啊!” “哼,不愿意就算了。” “那好,我答应你了,不过得改天才行。” “好啊,只要你答应就行了。吃穷了怕什么,到时候缺钱了再找我借就行了。” “啊,你.....”陈伯康无语的看着她直摇头,这女人居然还打的这么个小把戏,还没死心啊!真不知道今后还会冒出个什么事。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对徐晏殊说了声自己要出去公干,请她代为向薛井辛禀告,然后离开了警务处。 徐晏殊看着他的背影自言自语的说道:“说话怪怪的,又没催着你还钱”。 一出门,陈伯康就开着车向目的地驶去。车开的很快,但很平稳,就像他现在的心情一样,平静而祥和,这是自从来上海后第一次有这样的心态,没有任何的紧张和害怕。 生与死已经似乎不再重要,一切的人和事物看上去都是那么亲切,温暖,也许是最后一眼,今后再也见不到了。 这次的见面,他知道是非常的凶险,很可能就是自己人生的终结,再也见不到自己的亲人了,也见不到爱自己的人了。 “我有过爱过的女人吗?” 陈伯康不由得想起了陈曼丽,刘佳怡、郑萍、刘春茹、徐晏殊,她们的靓影仿佛又出现在他的眼前。这些女人有年纪比他大的,有他的同学,同事,还有身份不明的,更重要的是他居然和陈曼丽有了紧密的关系,让他流连忘返,在温柔乡中沉迷了进去,差点忘记了使命。 也许她们会怨恨自己,也许还会记得自己,这一切在今天过后都将成为回忆。时间也许是最好的良药,慢慢地就会忘记自己,过着她们自己的新生活。 也许是想得很明白,他的脸上微微的露出了笑容,车也开得异常的顺手,快速、平稳,安全,很快就到达了小支古力咖啡店。 他特意提前了十五分钟到达,这是陈伯康第二次来到这里。进来的时候,他特意兜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后,才进了门选择了上次的座位,点了两壶茶,然后安静的坐在那里等候最后的到来。 这一次他的座位和上次不一样,是对着楼梯口的,同时一只手紧握着枪柄,眼睛却没有盯着楼梯口,只是在喝茶的时候,眼睛的余光密切的在注视着一切动静。 预定的时间是11点钟,距离最后的时刻,还有五分钟。 时间的临近,让陈伯康的心跳动的有些快了,但面色如常,没有半点紧张的样子,只是握着枪柄的手微微握得更紧了。 坐落在正中的大座钟敲响了,一声跟着一声。当敲响最后一声时,陈伯康站了起来,准备离开这里。 这事,楼梯口传来一阵“咚咚咚”的脚踏楼梯的上楼声,一个头戴礼帽的人脚步快捷的跑了上来。到了楼梯口,左右望了一下,看见站立的陈伯康,快步上前,边脱帽子边说:“伯康贤弟,太对不起了,出了点事,还好没有迟到。来来来,我们坐下说。” 陈伯康不动声色的看着他,坐了下来,另一只手依然没有离开枪,装作不在乎的端起茶喝了一口,对他说:“陈兄,不知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那边是否有消息了。” “贤弟,你说对了,那边确实是有回信了。只不过可能会让你失望。” “哦,失望?不知这从何说起啊。我还以为他们会训责我一顿,或者让我回去接受处罚。” “这.....伯康贤弟,为兄确实没有骗你。不信,我都带来了,你看看这份电报,你就明白了。” 陈伯康看了他一眼,接过电报看了起来。这份电报的纸张不是军统专用的,而是在上海普通的纸张,电报的内容很简短,两句话,一是确认陈为申的身份,二是让陈伯康继续等待的命令的时候,要配合陈为申的工作。 他把电报放到桌上,看着他不说话,想看看他还有什么话要说。陈为申见他一直就盯着自己,有些紧张的掏出一支烟点上,镇定了一下,对他说:“伯康贤弟,我是冒了天大的风险,才把你的消息传递了过去。如果你还是不相信我,那我只好直接向老板汇报了。” “陈兄,你先别急。这件事我还需要核实一下,毕竟事关重大。你也知道就凭一份电报是不够的,除非你还能拿出让我信服的东西来。” “你到底还要我怎么样?啊,你说啊!”陈为申有些焦急的说道。 “陈兄,不是小弟我要怎么样。这是制度!你我在学校里都学过的,还用我说出来吗?” “是,我知道,可我的处境现在真的很不便啊。你要去核实也不是不行,可你总要给我个时间啊。” “那好,一周内给你回话,这总行了?别这样瞪着我,我也需要时间,再说我也不是什么大人物,需要的时间当然要多一些了。” 陈为申想了想,点了点头,长叹了一声,沉默不语良久,只是不停的喝茶,忽然对他说:“贤弟,你请放心,为兄绝不会是你想像的那样。哦,对了,丁默邨好像盯上了陈明礼,你可以去核实一下。” 陈伯康不满的看了他一眼,心说这个事怎么去核实,真以为自己是孙猴子无所不能。又随口问道:“你今后准备怎么办?” 陈为申见他这样问自己,心下大喜,认为他已经相信了自己的话,立刻高兴的说:“贤弟,我是这样想的,以后你我建立起独立的单线联系,不需要告诉另外的人,包括上面,这样你我都能灵活自如应付,而且情报由你直接向上面提供,也不用我出面。这样即安全又便捷,对你我都好。” 闲聊几句之后,陈伯康起身同他告辞,不慌不忙的下了楼梯,整个人的神经却绷得紧紧的,手中的抢握的更加的紧了,走到门口停顿了一下,点了一支烟,看了看左右,又往后看了一眼,陈为申没有跟着自己下来。 他迅速上了车,立刻点火启动,快速的驾驶这车离开了。这一刻,他身上的内衣已被汗水给打湿了,脸色有些白,心跳竟然比见面时还要快。 边开车边回想着陈为申的话,总觉得不对劲,发自心底里仍旧对他不信任,还有那份电报更是不可信,自己所说的问题根本没有提及,不管如何的急迫和简短都不可能是这样。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他欺骗了自己! “怎么办?虽说他没有带人来抓不自己,但不能说明他就没有投敌。他又为了什么要这么做?是他心中忐忑,良心未眠?还是想放长线钓大鱼?” 一条毒蛇盯住了自己!这是在他心里下的判断。 浑身难受,坐立不安。 “嗞”一声急刹。由于心神不宁,他差一点把一个黄包车的给撞了。 陈伯康调整了一下心神,决定不回警务处,先回家去。自己现在的模样一定不好,与其被人瞧出端倪,还不如回去好好的想想对策,再说还有徐晏殊在,她会帮自己的忙,就算有什么事也不会等到自己去处理。 忽然,他看到一个熟悉的人正在等候电车,赶忙车开到路边停下,开门下车,对着那人喊道:“春茹!春茹!快过来!” 刘春茹扭头看到是他在叫自己,脸上露出笑容,跑着过来,“啪”的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同时说:“你好了?” “哎哟!我说大小姐你轻点好吗。” “咯咯咯,那你还到处乱跑!快开车,送我去一个地方。”说完就上了车。 陈伯康摇着头也上了车,发动起来就走了。 ; ~~b~~ ------------ 第八十四章 交流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老三谢谢了!! 第八十四章交流 一辆道奇轿车停在一栋不起眼的楼房前,坐在驾驶位上的人正悠闲地抽着烟,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人。不一会,一个20岁左右的女子从楼房里出来。脚步轻快的来到车前,在车窗上敲了敲,然后俏皮的对他笑了笑,打开车门上了车。 “伯康,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们做一会,见面这久了,咱两还没好好的聊一聊。” “好啊,有你刘大小姐的命令,就是有事也没事了。你说上哪儿?” “哼,真要是这么听话,你也不会放弃我表姐了!到大东茶室去。” 陈伯康很是尴尬,这妞儿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道自己同刘佳怡,也就是她表姐,没有什么深厚感情关系,说白一点不过就是两之间有点好感罢了,哪知道她嘴里就成了始乱终弃,陈世美之类的人了。 大东茶室,陈伯康知道在哪,还去过一次,就在永安公司的二楼。说起永安公司谁都听过它的大名,与先施、新新、大新大型百货公司都是著名的大公司,地处南京东路东南,坐落在湖北路和金华路之间。 这个大东茶室的楼下是百货商场,楼上是舞厅,楼顶在夏天时候就成了游乐场,称之为“屋顶花园”,在大楼内还有旅馆、影戏院等附属设施。 当两人一前一后的坐在一个明亮而僻静的座位后,一位“茶花女”(女招待)推着车过来,微微弯了下腰,询问需要点什么。 看着殷切加期望的茶花女,陈伯康向刘春茹伸手示意,意思是你先请,随便点。刘春茹笑了笑,从推车里拿了些一盘水果,一碟瓜子花生,一盘糖果,还有一盘点心。 陈伯康见她点完了,让茶花女来一杯花茶,一杯菊花茶,然后掏出一张五元法币放在桌上,对茶花女说:“不用找了,给你当小费了。”茶花女连声感谢,拿上钱走了。 “看不出来,你现在这么大方,要知道可能她一天都赚不了这么多钱。”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就不能大方一次吗?” “咯咯咯”的刘春茹笑的用手指着他,又用手轻捂着嘴,过了一会,又用手捂着胸口,嘴里“哎哟,哎哟”的叫唤着。 “我有这么好笑吗?”陈伯康有些不满的说。 “不是,不是,你别误会。我只是想起以前读书时,你在学校那抠门的样子,我就忍不住想笑。” “哼!那又怎么样了?我父亲就是个小教员,一个月拿的钱就只够糊口,哪还有多余的钱。” “我说了你别误会,我根本就没这意思,就是想起你那时的样子让人好笑。不然,我干嘛要和你交好。” “呵呵,也是。” 接下来,两人反倒都不说话了,安静的只有舞厅传来时断时续的乐曲声,还有茶室门口传来门房的招呼声。 刘春茹两手肘枕着桌子,专注的剥着橘子,连上面的白丝也一根不放过,不知是不是还在想着什么。 陈伯康两眼看着远处走动的茶客,有些出神,连夹在手指中燃着的香烟都忘了,随着香烟的燃烧,脸色变得有些发青,眼中也发出一丝寒光。 “伯康,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有心事?” “哦,没什么,只是想事情有些着迷了。” “来,吃半橘子。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说么。” “有什么好说,就是些鸡毛蒜皮的烦心事。” 刘春茹见陈伯康说话有拒绝的意思,一时不知该怎么继续话题,端起茶喝了起来。 陈伯康仔细打量这个茶室起来,心中对自己看见刘春茹,又被叫上陪她一起坐着喝茶感到纳闷。仔细回想起来,在见到陈为申之后,自己受到了极大的冲击,有些举动发自本能,也许自己都没意识到。 看见刘春茹应该是下意识的想找一个人陪陪自己,就算是不说话,只要在身边陪着都行,潜意识的在寻找安慰。 “伯康,你现在在警务处觉得怎么样?”刘春茹觉得不能再这样无声无息的作者,看到他又在发呆出神,撇撇嘴边吃橘子边说。 “什么?警务处?哦,这个啊,没什么啊,挺好的啊!” “你干嘛是这样,又不说话聊天,还不理我,当我是空气啊!” “哟,大小姐生气了,好,是我的不对,我这向你敬一碗茶,向你道歉。我先干为敬!” 刘春茹见陈伯康说话是一套一套的,又笑了起来,说:“你现在跟以前真是不一样了,说话都油滑的很。” “那以前是什么样?” “至少是哄着我的,还有哄我表姐那样。” 陈伯康感到脸有些发烧,也有些不自在,尴尬的说:“是不一样,现在长大了啊。长大了总是要变得啊,而且我也没变坏是不是?”话一出口,陈伯康立刻就知道说错了话,表情显得更加的难堪了。 刘春茹一见他的神情,心里也明白缘由,笑了笑说:“伯康,以前的事就算过去了,再说本来也是误会,一直这样纠缠下去对谁都不好,不是吗?。” “过去了?你得意思是说.........” “是的。” 陈伯康得到肯定的答复,一扫愁云,马上又想到自己曾经告诉过陈为申,而且不管他对自己说的话是真是假,非常有可能已经被传递给其他人了,甚至重庆那边的人已经都知道了,脸色立刻变得发黑起来。 “伯康,出什么事了吗?”。 “可能这个事情已经有人知道了。”陈伯康苦笑着说。 “是日本人吗?那你以后怎么办?” “我不知道是不是日本人。以后还能怎么办,就这么过一天算一天。” “伯康,难道你就没想过以后?” “什么以后?你也看到了我被人刺杀的情况,就算你们不找我的麻烦,我也一样会有这些麻烦事。” “难道你就这样一直待在法租界当警察?” “不待在这,你说我还很干什么?搞我的专业?还是去当兵打鬼子?” “伯康,你就没想过为什么会是这样?” “想什么想?都要亡国做亡国奴了,还有什么可想的!如果国家民众能团结一心,不愁打不挎小日本!” “可是你知道国民政府和******是怎么对待民众的嘛,是残酷的镇压和血腥的屠杀!” “你说的什么话!如果不是国民政府在前线抵抗,现在我们四川已经沦陷了,四川人也都成了亡国奴了!看看这些沦陷区的人,还有这些在孤岛的人,成天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尔虞我诈,还幻想着日本人会善待他们,真是做梦!” “伯康,你知道**吗?” 陈伯康警惕的抬起头看着她,没放过任何细微的地方看着她,“嘶”,他连忙把手中的烟丢在地上,甩了甩手,重新掏出一支烟点上,对她说:“春茹,你是**?” “怎么?你要抓我?” “哼!为什么要抓你?就因为你是**?别人也许会,至少我不会!” “为什么?”刘春茹带着笑容,奇怪的看着他,见他只是抽烟,就给他的茶杯惨了一点水递给他。 等他接过茶,又对他说:“伯康,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了?” “不知道,猜的。” “难道你就不能和我说点真心话吗?怎么猜的?” “呵呵呵,你想的什么大概我能猜到,至于猜到你**身份的事是你自己说话不小心流露出来了。”见她又要问,就紧接着说:“你第一次和我在一起喝咖啡时,对我说到误杀那个姓陈的朋友,你的表情和言语就让我猜到个**分。” “哼!你就这样嘲弄我。” 说着这话,刘春茹竟然流露出女孩的羞涩,让陈伯康为之一愣。看到他的神态,刘春茹立刻明白自己失态了,连忙端起茶碗假装喝茶掩盖自己。 “呵呵呵,我怎么可能会嘲弄你,不说咱两的关系,就凭你救了我一命,我也不会嘲弄你啊。” 刘春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看着他说:“那好,那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看**的吗?” “你真要我说?” “当然是真的,难道还会有假?你不会怀疑我是来拉拢你的?” “呵呵呵,你就是拉拢也没用!”说着还用手指点了她几下。 “为什么,你倒是给我说清楚啊。” “好,反正也没事,就当是跟你聊天,消遣一下时间。”边说边端正了坐姿,喝了一口茶,一本正经的看着她。 见她也同样看着自己,就笑了笑说:“其实啊,我对**并不怎么了解,最初也就是在学校里听说过,后来....后来.....” 他猛然想起自己这近一年来的经历,不由得卡了壳。正当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刘春茹忽然说道:“后来你就进了军统,当了特务。” 陈伯康诧异的看着她,不明白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身份。 “你不用看我,不是我说的。” 陈伯康一下想起来了,自己和她第一次见面后,她一定是向他的领导汇报过了,想来他的领导一定是个经验丰富的人,不然仅凭这点是分析不出来自己的身份。 “呵呵,你也知道了。”陈伯康装作满不在乎的说。 “很难说出口吗?其实说出来也很轻松,很容易的。伯康,我就想知道你是怎么进了军统的,又是怎么看我的,或者说怎么看**的。” “其实说起来原因很简单,就是抗战杀敌!只不过这中间出了点差错,被人套了进去,就成了你说的特务。至于怎么看**,我是真没上过心,在学校里没有,在军统里也没有,反正就是稀里糊涂的过来了。 “稀里糊涂?哼,就你现在这样在军统还能混出来?就知道骗我?” “看你说的,反正不是稀里糊涂,就是委曲求全,总归是要离的远点才好,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收起了先前的语气,想起在临训班的担惊受怕,不由吐出了心声。 “你就没想过离开吗?” “离开?不!至少现在不能!我走了,我父亲怎么办?离开后,我又能干什么?”他的瞳孔睁大了,忽然心中打了个突,侧着头对她说:“你不会真是来做说客?” 话头一转,一脸严肃地说:“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我最近的麻烦不断,而且很可会有生命危险。现在正在想办法让走的跟我很亲近的人离我远一点,以免被牵连。说实话,今天跟你在一起很可能会害了你!好了,不说了,我必须立刻离开了,以后有机会,见面再聊。再见!” ; ~~b~~ ------------ 第八十五章 轩然大波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老三拜谢了!!! 第八十五章轩然大波 当陈伯康开着车在租界的城区里游荡的时候,陈为申在李士群的指示下,找到了军统在上海的一个交通站,为了摆脱嫌疑并取得信任,情急之下就报了陈伯康的真名,并把让他通知重庆的消息告诉给交通员。 这个交通员得到这个消息,感到非常奇怪,也非常棘手。首先是这个报告的人用的是真名,也就是陈伯康;其次,直接向重庆请示指示,完全不符规定;第三,虽然在交通站里没有成员名单,也无法核对真名,但这人却接连受到两次敌人的暗杀,自己还杀了一个**,简直是不可思议。 “这是什么人啊!”这是交通员唯一剩下的疑问。 消息被传递了出去,顺利的传到了姜漠的手里。姜漠拿着这份消息,看的是直摇头。随后他拿起电话对消息来源了解,确认了是一个叫陈为申的人传递的之后,还是觉得很奇怪,这两人之间并没有横向联系的,怎么会知道另一个人的情况,为什么他要帮另一个人传递消息。 姜漠从心底里怀疑这个陈为申有问题,由于还没有相关的消息证实,还不能确定他就叛变当了汉奸,暂时只能等待后续的情报来确认。 对于这个请示消息,姜漠感到很头疼,成员名册在陈明礼的手上,没法核对,如果没有,等于是陈为申不打自招,证实他投敌了,想来也不会做这种傻事。反之,恰恰说明这个请示是真实的,而且此人面临着危险,需要帮助才这样做的,还有个可能就是在试探陈为申。 “上报,还是再等等。” 由于赵立军不在,实际的日常工作都是他在处理,带给他的压力很大,一些该区里组织的锄奸行动都停止了。 最近,在报纸上报到的锄奸行动,都是下面各组自行发起的,并没能形成统一的行动,也没能对敌人造成重大打击。 “还是上报,同时确认一下这个人。” 深夜时分,经过长久考虑之后,姜漠做出决定之后,就交给交通员送达电报员处,尽快发送等候重庆方面的消息。 就在电报发出后不久,重庆的军统电讯处收到了这份电报,随即送到处长魏大铭手里。 译完电报,魏大铭就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以前没遇到过这种事,以他的职责不能截留电报,再次确认密码没有错,只能满腹疑惑的把电报送交到军统秘书室,并当面把这封电报递给毛森。 毛森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接过电报看了下,也露出即奇怪又不解的神情,摇摇头给戴笠送了去。 这封电报在这一连串的传递中,让过手的人都很不理解,很迷惑,这种内容居然会用上海区长等级的密码报送,鉴于内部的规定这些人也都将这件事埋在心里,没有四处张扬。他们却不知道这份电报让戴笠如获至宝。 当戴笠看着这份电报的时候,心情是非常激动的,一扫这段时间的苦闷。前段时间战事吃紧,刺杀汪精卫又失败了,上海这边王天目和赵立军闹矛盾影响了工作,将王天目调整工作后,由赵立军暂时担任代区长,谁知赵立军又被日本人紧追不放,一直躲躲藏藏的,根本没法主持工作,实际上上海站的工作已经是半瘫痪状态了。 这封电报让他高兴的是,一个军统人员杀了一个**,这完全符合***五届五中全会的“溶共、防共、限共、***的方针,对于刚成立的“特别委员会”是一个典型事例,更让他高兴的是这个**是和日本人在一起的时候被杀的,这是一个可极力宣传的事件。 他心里还有一个不能对外说的秘密,就是这个陈伯康是自己亲自挑选的人,现在还不是对外宣传他的时候,也是为了保护他,同时期待他能做出更大的成绩。 当夜,戴笠做了两个决定,一是立刻报告给蒋委员长,并提出他的建议大势宣传,出于保护的目的,不用真实名字;二是立刻对上海做出指示,要他们不要联络陈伯康,销毁他在上海的组织档案材料,有过联系的人和接触过消息的人立刻进行调整,由重庆派专人和他联系并奖励。 第二天,各大中央报纸都报到了一则新闻,军统人员在敌占区奋勇锄奸,处死了一个**,当时这个共产分子是和一个日本警察在一起,被锄奸队员以汉奸名义给处决,并附有时间地点和日本人的案件资料。 一时间舆论哗然,对**肆意指责、谩骂,造成了**的工作立时陷入困局。 当天在第一时间,**的相关人员立刻召开记者招待会,对此事进行澄清,认为这是日伪为了分化瓦解中国的抗日战线弄的虚假事件,举出**真实抗战的事例,并再次申明**一定是坚持抗战到底,绝不会同日伪勾结在一起的,请广大民众进行监督,对热心的团体和组织积极参与抗战,以及对**的支持予以感谢。 消息的报道从某些方面打击了**的正面形象,但记者招待会的及时举行阻止了事态的蔓延和扩大,减少了不利影响,虽然不能打消***对**的诋毁,却影响了一部分人对**的认识,造成组织工作和统一战线开展的困难。 招待会结束之后,在曾家岩办事处,负责人叶将军拿着一份报告对坐在他面前的周将军正讨论着,只是两人的神情都很严肃。 这份报告的内容正是关于报纸上报道的新闻的说明,情况经过都说的很明白,唯一的不同的真实情况是误杀,而误杀是这名军统特务的一次私自行动,现在双方已经联系上了,也化解了双方的误会,并附有对该人的详细调查材料。 让周将军恼火的是,这件事本来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事件,居然被***给如此利用,造成前期的工作差点毁于一旦,心中更是怒火填膺。 当看到关于这个人的相关材料之后,不由得对这个人很感兴趣。这个人年轻,是个大学生,为了报国投军却被人带进了军统,按军统的规定是不可能到上海的,谁知竟然学会了上海话。到了上海后,竟然未经上报私自行动了几次,每次都能完成任务全身而退。他的行动基本上都被调查证实了,没有撒谎。 “副主席,现在看来,我们还是缺少人才啊!” “是啊,我们需要的人才不是少了,是太少了,这既是现实也是事实。从这个报纸报道的消息来看,一定是我们的蒋委员长和戴笠搞的动作,而且看来戴笠还很看重这个人,没有报道这个人的名字。以我们得到的情报来看,这个人对我们党没有偏见,只要我们的工作做得好,他就有很大可能会加入到我们的阵营里来。通知让李军同志加强对他的政治思想工作,不要让这个人背包袱,要打掉他的顾虑,解除他的思想负担,一定要把我们的工作做细做到家,让他投身到我们的革命事业中来,这也算是给戴笠一个教训!” “行!这个办法好!我这就安排人和上海联系。”叶将军说动就动,起身去安排工作去了。 周将军看着手里的报告,自言自语的说:“你这个小娃娃,不但让我们的工作被动,还差点让我翻了船!呵呵,想不到你能连续逃脱两次暗杀,也不简单啊!” 就在当天,陈伯康收到了一个包裹,里面是几件衣服和几罐茶叶。一件汗衫上绣着个“汉”字,茶叶是明前茶,地址留的是福州路青莲阁茶楼。 想了半天,陈伯康才想了个大概,意思大概是恢复汉家江山,今晚见面,在青莲阁茶楼,留下的梅花暗记证明是自己内部的人。可心里却郁闷的非常不快,这是让人猜谜,还是搞游戏啊,不嫌累得慌。 牢骚归牢骚,见面还的见,谁叫自己是个不受人待见的。这都到上海几个月了,工作任务没安排,领导也没见过面,更没传递过什么鼓励的话,纯粹是把自己当棋子,想到的时候就用,没用了就丢一边,任其自生自灭。 现在的问题是什么人要见自己,是什么身份的人,为什么不通过上海站下面的人直接来找自己,而是用这种猜谜的方式,说不定最后依然是见不到人,只给自己留下一个命令,加上一点必要的物品,让自己独自去执行。 “难道是让我去当炮灰?”摇了摇头,他立即否定了这个想法,搞的这么复杂让自己去见面,就是为了让自己去自杀,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你们到底想要我干什么啊!” 带着这个疑问,陈伯康在华灯初上,霓虹满目的时候,踏上了这个熟悉而茫然的路途。开着车的他对两旁的饭馆、酒店、酒,舞厅等等一点都没在意,霓虹的闪烁光芒投射在车上和身上也没能影响他的精神集中。这一刻的他想到的是见面之后是什么,如果是去当炮灰该怎么办! ; ~~b~~ ------------ 第八十六章 嘉奖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老三拜谢了!! 第八十六章嘉奖 车停在离茶楼不远的地方,下了车一路平稳的来到茶楼门口,这里的晚场交易早已结束,人不多,也不少,四下看了看,直接上了二楼,看到一个头戴礼帽,眼戴墨镜,身着长衫的中年人手里拿着一份报纸坐在靠窗的位置,走近一看报纸是中央日报,又回首看了下,然后才坐在他的对面。 陈伯康点了支烟,小声的说:“请问舅舅带的明前茶是今年的吗?” “是今年的,但是要开水冲泡才好喝,否者就浪费了。伯康同志,你好!我叫毛千里。” “啊!你...你...”陈伯康惊的差点大叫起来,连忙回头看了下没有异常后,郑重地说:“后进陈伯康见过长官!” 毛千里伸手示意他不要拘谨,递给他一个小包,低声说:“重庆收到你的消息了,专门派我来见你。我们分析了一下情况,你现在还是安全的,不用慌张,应该继续待下去。还有就是戴老板亲自批示给你嘉奖,你现在荣升少校了!这是给你的200块奖金、军衔和军章” “嘉奖?什么嘉奖?我没有立过功啊!”陈伯康又是大吃一惊的看着他说道。 毛千里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把桌上的报纸递给他。陈伯康接过这份中央日报粗粗大略的看了下,没什么新奇的啊,就是一些时政新闻和一些什么杀敌之类的新闻。 看到陈伯康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己,毛千里不禁想到,戴老板对自己说过的话,说这个陈伯康专业技术和聪明都算得上很好,是个人才,就是不懂政治,不学习政治,更不知道其中的厉害,稍有出错轻则自断前途,重则毁身灭家。现在看来,这小子还真是如此,老板看人真是精准啊,前面有一个刘格青,现在这小子也应该算一个了。 陈伯康见他在报纸的第一版上指着一个粗大标题点了点,便仔细的看了起来。这一看立马吓得他后背出汗,脸色发红。这个标题下的内容正是自己误杀**员陈某的事情,万万没想到居然被登在中央日报上,虽然没有登出自己的名子,但自己做的这个事肯定会被两党上层的人知道的。 “就因为这个,把我升成少校?”陈伯康紧张的问道。在毕业时,他们这一批成绩优秀的都是上尉军衔,现在因为一个小小的刺杀行动就成了少校,还是很吃惊的。 “对!这是戴老板亲自批准的,你不相信?” “不.不.不。我只是觉得这么点小事,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夸大了啊。” “夸不夸大,就不用你我操心了。你我只需要听从指示,服从命令就行了,其他的就不用再去多想了,否则就会害了自己,这你都不明白?” “是,是。晚辈明白!” 毛千里非常满意陈伯康对自己的态度,对他也多加鼓励和赞赏,两人的交谈也更加的亲近和和蔼。 交谈中,陈伯康对自己的消息是怎么到重庆的提出了疑问。毛千里奇怪的说,不是你让人传递的么。于是,陈伯康把自己和陈为申见面的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还把陈为申给自己的电报拿给他看。 毛千里把这份电报的时间和重庆收到的时间两相一对比,立刻明白了其中的问题,看着陈伯康询问陈为申的目前情况,肯定的说,他一定是被捕后投敌了,事后害怕被制裁,才想到这个办法,应该是没有泯灭良知,现在暂时不要惊动他,待过段时间看看再说。 陈伯康听到之后感到自己深受威胁,想着是不是自己暗自下手把他给灭口,解决掉自己的大麻烦。 毛千里似乎看出他的想法,叹口气说,我们不是不讲感情,对投敌的人还是要看看的,如果只是为了求得活命,但没有为虎作伥,一般还是不会太绝情的。 这话让陈伯康暂时压下了心中的想法,忽然想起陈为申对自己说过,区里管人事的陈明礼被李士群盯上了,赶忙把这个情况对毛千里说了。 毛千里听了,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叹了口气说,尽力,希望有用。陈伯康想想也是,没凭没据的空口说出来,怎么让人相信,说不定还被认为你别有用心,这吃力不讨好的事,谁会愿意去做?何况这还是从一个投敌的人口中传出,更不会有人相信了。 又闲聊几句后,毛千里留给陈伯康一个电话和两个地址,并附带几个暗语,并告诉他电话是紧急时候使用,地址是平时传递消息使用,如果有紧急消息传递,可以采取他认为安全有效的措施和手段,一切便宜行事。 至于陈伯康的自身安全让他以保障自己为主,其他的都可以放弃,因为这也是戴老板的意思。 两人先后离开茶楼后,陈伯康开着车,向陈曼丽的住所驶去。一路上他并没有升官的喜悦,也没有被上级的赏识而高兴,而是深深的感到难过和害怕。 难过的是,虽然那件事自己并不认为做错了,但终究是误杀了人,造成了很多不该发生的事,现在这件事更是越炒越大,大有你死我活的架势;害怕的是,自己现在身处风口浪尖上,上下不得,一边是火海,一边是冰山,一头是军统,一头是**,都不是自己能够抵挡的。 想到昨天,刘春茹才跟自己说这件事过去了,还希望以后能和他们一起有个照应,甚至一起杀鬼子,灭汉奸。现在倒好,自己反倒成了英雄,还是个杀**的英雄,这一下全国的同行们最终都会知道是他陈伯康干的这件事,今后还怎么和她见面啊。 这个嘉奖可真是重如千钧啊! 内心里烈火般的煎熬,让陈伯康感到对刘春茹的愧疚,更对自己的军统身份感到无奈。自己终究是一个渺小的人,没有万钧的力量来解开这个死扣,反倒跌入冰与火的煎熬之中。 车到了良友公寓,陈伯康下了车,看了下手表,已经快12点了,又抬头向上看,发现熟悉的那间房子的窗户没有半点灯光。站立着想了想,决定先上去看看,如果房里没人,自己再走不迟。 打开房门,房里没有点亮一盏灯。开灯之后,径直走到卧室门,打开一看,发现一个人趴在床上。点亮卧室的等候,看到一个女人趴在床上,从后背看去应该是陈曼丽,伸手在她的鼻子前试了试,还有呼吸,同时闻到一股酒味,想来是饮酒过多睡了过去。 陈伯康叹了口气,把她翻了过来,一看她已经是醉的熟睡不醒了,只好帮她把身上的衣物都褪掉,然后又帮她擦洗,最后倒了杯白开水放在床头。 做完这一切,他来到大厅把外套一脱,往沙发上一趟,点燃一支烟,开始回想和毛千里的对话。 从头到尾,毛千里表现的非常诚实,完全是按照命令在执行,否则他不会对自己这么个小辈和颜悦色,更不会对自己的提议这么热心的分析,完全可以找个借口打发了事。 又重新考虑该怎么对待陈为申,这人已经投敌,确实也没做什么坏事,更重要的是没有出卖自己,如果出卖了自己也不会还帮他把消息传递出去。可是留着他就是自己的最大隐患,时刻都会觉得背后有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狼正等着自己。 “杀!还是不杀!”让陈伯康感到为难,这是一个非命题,却如此的难以作答,又想起毛千里的话,叹了口气,想想还是听他的劝告放一放再做决定。 随手拿起小包打开,把钱往茶几上一扔,又从里面拿出军衔和奖状,叹了口气放进包里,丢在茶几上。 又想着该怎么面对刘春茹,真是丢脸,原本好好的事情,结果变成了这样。还能不能挽回,还能不能取得相互的谅解,不然一定会受到他们的报复,而且是一次比一次的猛烈。 想着想着,陈伯康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恍惚间感到有人在抚摸自己,喃喃自语的说着什么,跟着又亲吻起来。陈伯康感到自己呼吸很困难,猛地醒了过来,条件反射的坐了起来。 “哎哟”一个娇嗲的声音想起。 陈伯康定睛一看,原来自己的动作太猛,一下就把自己旁边坐着的人给撞倒在地。他连忙起身扶起她坐到沙发上,关切的检查她是否受伤。 “你这是怎么了?为啥不到床上去睡,跑到这睡沙发,也不怕生病。”陈曼丽撒娇的说道。 “看你喝醉了,不好影响你休息,再说睡沙发也没啥,就我这身体,不会得病的。对了,今天怎么喝得这么多,不会是有人灌你酒了,告诉我,我替你收拾他。” “谢谢你了,今天有个大老板专门点了我,让我陪他喝酒,结果多喝了几杯,还好,我酒量还不错,那个老板先醉倒了,不然我也没这么早回来。” “我说,等过几个月后,那笔钱收回来,你就不要在出去了,我真怕哪天你被人占了便宜。” “啪”陈曼丽狠狠地亲了他一下,开心的看着他,跟着又亲了一下,对他说:“我知道你关心我,可是让我天天在屋里无事可做,还不得把我给逼疯啊。以后会注意的,再说不是还有你这个男人在吗?” “嗨,就怕到时候我这远水解不了你这近火啊,吃亏的还不光是你,还有我啊!” “好了,我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的。走,回屋里睡去。”说着就拉着他朝卧室里走去。 ; ~~b~~ ------------ 第八十七章 同一天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老三感谢了!!! 第八十七章同一天 同一天,在南市的一家日本料理店里,山田一夫与黄成义坐在一起喝酒,听着日本歌曲,看着日本艺伎的表演。 山田一夫是眯着眼听歌,睁着眼看跳舞,兴致大发的时候还和艺妓一起跳舞,显得意兴隆隆。 黄成义是听不懂日本歌,也看不懂日本人的舞,却恬不知耻一个劲的在旁边又是鼓掌,又是叫好,完全是一副奴才样。 当艺妓们表演完,慢慢退出房间,山田一夫和黄成义一起连干了三杯酒后,两人就聊起了男人都感兴趣的事,以及最近的的一些奇闻趣事。 感兴趣的事当然就是聊女人了。一说到女人,黄成义就眼放精光,口水直掉,唾沫横飞,什么小脚女人,什么南娇北浪,什么豪波巨臀,还有什么三十六招式,四十八手的等等,只把山田一夫说的是眼睛一愣一愣的,垂涎的口水都不知道流了出来。 黄成义看山田一夫的这幅模样,心里禁不住一阵得意,想来这日本人也就那么回事,小国寡民没见识过女人,看你们东洋女人那样,就知道什么尿性,脸上涂的那白的像个鬼一样,谁会喜欢,没吓死人就不错了,走起路来腿都张不开,跟没学过走路一样。哼!这些日本女人躺在床上说不定也跟个尸体一样。 虽说心里不住的鄙视日本人,黄成义可没这么大的胆子给表露出来,心中还一阵鼓捣,听说日本女人特听话,让怎么干就怎么干,盘算着怎么跟山田一夫说说,带自己去玩一玩日本女人。 “黄桑。” “嗨,山田阁下,有事您请说。” “你不觉得最近很奇怪吗?” “什么奇怪?没有什么奇怪的啊。” 山田一夫很瞧不起这些中国人,说到吃喝玩乐,有七八个自己再加上拍马也是赶不上这些人,一说到做事情,一个二个的全都溜边,没一个能帮忙的。这个黄成义还算有点本事,也能跟自己贴心,让他失望的是这个人说起办事就畏手畏脚的,瞻前顾后,没有任何担当,却贪财如命,胆小如鼠。 “黄桑,你没觉得最近那些暗杀的案件都少了很多,特别是你说的那个年轻的独行杀手也没有再出现了。你不觉得奇怪吗?” 黄成义被问到这个问题,心里忍不住暗骂,觉得真是扫兴,面上却献媚的说:“山田阁下,我觉得很正常。现在得上海混乱的很,说不定得罪了某个大佬,或者那个大开小开的,然后就被沉到黄浦江喂鱼了。” “你是这么看的?如果这个杀手出了意外,对我们来说是个好事,可我总是很担心,万一他的没有死,我们该怎么办?” “山田阁下,我看你真的是过分担心了,没出事还不好,难道要出了事才高兴?” “哦,哈哈哈哈,黄桑你说得对,没出事就是好。是我想得太多了,看来真该好好的放松放松了,要不今晚我带你见识一下真正的艺妓?” “啊,那可太好了!真是太感激了,我一直以来就像见识一下打日本帝国的艺妓了。” “哈哈哈哈哈哈”两个猥琐的人同时发出了****的笑声。 同一时段,静安区极司非而路76号,李士群正和陈为申喝着茶。两个人一个悠闲自得,意气风发,一个战战兢兢,如坐针毡。 李士群根本没在意他的神态,这也正是他所想要的效果,如果不让这些投降过来的人对自己害怕,以后自己根本没法压制住他们。这些戴笠的手下如果不是为了要活命,根本不会向自己投降,而且这些人比谁都精明,只要有机会一定会把自己给掀翻在地,绝不会手下留情。 “为申,今天你做的很好。只是我没想到,这个交通站今天突然就消失了。我前后查了查,我们的人没有出现什么漏洞,不应该是这样啊。” “李主任,我什么都没做,您一定要相信我啊!” “为申,你不要激动。我没说怀疑你,只是想不明白在什么地方出现了漏洞,是不是什么细微的地方出了差错,或者说的话里被发现漏洞。” 陈为申紧张的不敢发出声音,害怕的大汗淋淋,深怕李士群随便说句话就把他给拖出去了。 李士群想了想突然问道:“为申,听说你找过法租界警务处薛井辛的助理?” “啊,是的,我去找过。他叫******,是薛井辛的亲信。我就是想去确认一下这个人是不是我们的人。” “哦,那他是吗?” 陈为申摇摇头说:“不是,原本我只是怀疑,没想到这人根本不懂我们这行,而且性子很急,做事很冲动,不适合做我们这行。” “是这样啊,可我听说丁主任好像对他也很感兴趣。” “这我就不知道了,也许丁主任是看中了他的身份位置。” “嗯,说的有道理。也许他真的是这么想的,以后在法租界也算是消息灵通了。对了,为申。你和那个姓王的接触后感觉能深入吗?有没有把握把他拉到我们这边来?” “这,我现在还不能肯定,可直觉告诉我应该是没可能。” “哦,为什么?他的身份以后也许对我们会大用。你先去试一试,钱和女人都不成问题,需要什么尽管提出来,千万不要让他跑到姓丁的那边去了。” “是,我一定尽力,请主任放心!”陈为申站起来恭敬的说道。 “我相信你,你也不要有什么思想包袱,做事情总是一步一步的来。你先和他多接触接触,了解他的喜好,然后再对症下药,这样虽然要多花上一些时间,可效果会很好。你该知道怎么做了?” “是,请主任放心,卑职一定按您的要求去做。” “那就好!只要你能安心做事,我是绝不会亏待你的,特别是我的人!” “卑职一定以主任马首是瞻,不会三心二意,更不会做墙头草。我发誓,我陈为申今生绝不会背叛李主任,如有违背,定将死无葬生之地!” “好,那就这样。这有点钱你想拿去用,不够再对我说” “谢谢主任!谢谢主任!” 李士群看着关上的门,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得意的翘起腿晃悠起来。 同一时间,在公共租界多福里的一栋房屋里,刘春茹愁云满布的坐在李主任的对面一言不发,两只手的手指不停的互相绞着。 “主任,是我没把工作做好,如果我早一点找到他,也许这是就不会发生了。” 李主任安慰她说:“春茹同志,你不用自责。要说到责任,追究起来我也是有责任的,何况这件事如果不是你,说不定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可我,可我.....我还是没把事情给处理好!” “你也不用内疚了。我们现在就是要把工作给继续做下去,而且还要做好。目前,这个工作会很难做。周副主席特别指示要深入下去做他的工作,加强做他的思想工作,不要让他背包袱,不能让他有顾虑,解除他的思想负担,一定要把我们的工作做细做到家,让他投身到我们的革命事业中来。” “我一定完成组织安排的任务!” “春茹同志,你先别急。这个工作眼下有个困难,你怎么和他再次见面,如果他产生了怀疑,这就会让我们前功尽弃。要知道你的这个同学很聪明,也很小心谨慎,一旦对你产生了敌意,我们的任务就失败了。还有,虽然你救了他一次,但这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 “那我就多找他几次,这样一来,我让他吃饭睡觉都想着我!” “这样不好!你想过没有,他已经知道你的身份是**,他自己的身份也对你说了,加上报纸报道这件事,这种情况下,你让他怎么放下心中的顾虑。一旦他知道你的用意,恼羞成怒之下,反倒会害了你。” “那我们怎么办,难道就这样一直拖着吗?” “不,我在想你和他见面是有必要的,但不能按你说的那样去做。你要让他多接触我们的书籍,多见见我们的人。时间一长,他对我们的**事业就会更深入的了解,也就会对我们更加理解。” “可报纸上的这件事又怎么跟他说呢,他又会不会相信我们的说法呢?” “这就要看你这个救命恩人怎么说了。” “以他的性格,我的保证是没有用的,他是要看我的上级的态度。我能够想象得到,报纸报道这件事一旦他知道了,对他的刺激会有多大。他现在应很害怕和我见面,就算我去找他,也可能会躲着我的。” “那就要看你以什么样的理由去找他了,有些理由他是没法拒绝的。让他能够见你,就是成功的开始,先不要提起报纸的事情,如果他先提出来,你不要刺激他,要尽量劝解他,还要理解他,把我们的想法告诉他,让他不要放在心上,同时从思想上启发他,让他明白人类崇高的伟大事业。等他思想上有些进步之后,我们可以考虑和他见面。” “主任,有件事我忘了跟你说。那天和他喝茶,我问过他今后的打算,他的意思好像是打完鬼子就回家。” “呵呵呵,这小子有意思,就是想的太简单了,有这么容易吗?说得简单点,戴笠就不会轻易的放他离开。从这点上看,要做他的工作,我看还是要从思想根源处开始,一定要做的无微不至,他不懂的就帮助他弄懂,不明白的就帮助他弄明白。” “是,我一定完成任务!” ; ~~b~~ ------------ 第八十八章 咨询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老三谢谢了!!! 第八十八章咨询 第二天,陈伯康正在处理文件的时候,忽然听到徐晏殊在外面叫他,便起身走了过去,正要询问是何事,发现她的脸色很不好,就问她怎么回事,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徐晏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闷声说了句:“楼下有人找你!”说完也不理他,就“哆哆哆”的踩着高跟鞋气冲冲地走了。 陈伯康搓着手,莫名其妙的看着她的背影,嘀咕了句:“不会是大姨妈来了?”然后就下楼去了。 一到楼下,看着进进出出的办公人员和来办事的人,陈伯康才想起自己也没追问徐晏殊一句,是谁找自己,看着这些熟悉和不熟悉的人,觉得也不是要找自己的人,正想上楼去问一下,就听见有人在叫自己,声音很熟悉。 陈伯康寻声音处看去,在办理证件办公室的门口,一身穿女子正笑着对自己挥手示意,待看清这女子的面容后,心下一喜,这是已有半个多月未见面的郑萍,也不知她今天到这来办什么事。 两人一见面,郑萍就大大咧咧的说开了,“我说,你怎么前些时间没在啊,是不是故意躲着我啊?” “你说错了,我怎么会躲着你!如果你天天来找我,那我可真是求之不得,只怕你到时候爱恨加交,难以自拔了呢!” “嗬!几天不见你皮子翻痒了是,要不让我给你挠挠?” “得,就你这手艺还给我挠挠,也不怕弄出真火。到时候这劲头一过,我倒无所谓,就怕你不是要死要活,就是怪我趁人之危。哎哟!你怎么就掐上了,好好说话不行吗?” “叫你胡说!就掐!就掐!你在胡说,我还要掐!” “得,你是我的姑奶奶,我惹不起,还是躲远点好。要不咱两先就这样,你先忙你的事,我这儿还有事要做,等你把事弄完了再和我联系,咱们一起吃个饭好好聊聊。” “你急什么急,吃饭的事待会再说。我还有事跟你说呢,干嘛急着走,不会是害怕和我见面?” “害怕?我长这么大还不知道这两字是怎么写的呢,要不你教教我?” “啪” “说不了两句话,你就嘚瑟了,尾巴都翘上天了。” “哎,我说,你别动手啊,在这多丢人啊,那些人还以为我始乱终弃,待会又要拿我开涮。” “哼!你还好意思说丢人,那不正如你所愿!就你那心思我还不知道,不就是想让我移情到你身上么!” “那你还找我,我算什么,不是有个大人物跟你很熟吗,让他出面帮你比我还管用。” “你胡说什么,我跟他没有什么!” 郑萍当然知道他说的这个大人物指的是谁,只不过被陈伯康这样给说了出来,让她感到很恼火。 自己的身份陈伯康并不知道,这段时间两人接触的比较多,还想把他给发展成自己的同志,以便于自己今后的工作。 由于这段时间发生了一些事,陈伯康又突然和她失去了联系,来找了两次也只听说他休假,以前都是他接送自己,从没到过他住的地方,也无从找他;同时自己又接到了新的任务,考虑到其中的危险性,想听听陈伯康的建议。 今天本来就是来碰个运气,看看他在不在,没想到一见面两人就斗起了嘴更可气的是这小子居然还提起了他来,怎不叫她恼火。 陈伯康见她一脸的严肃,知道自己说溜了嘴,赶忙道歉,说:“这样,你在这等我一下,我上去收拾一下就下来,然后找个地方再说,好不?” 郑萍一撇嘴,“这还差不多,快去快回啊,别让我久等了。”陈伯康赶忙赔笑答应。 红房子西菜馆,陈伯康第二次来这里,装饰未变,格调却焕然一新,想来是季节变换,老板也把这里给重新摆弄了一番。 郑萍对这里显得并不陌生,也不新奇,对这里的饭菜十分了解,点的菜也是十分雅致,显得熟门熟路,明显不止一次来这里吃饭,就是不知道是和谁一起来的。 吃饭的时候两人除了对饭菜简短的评价意外,其他的话语都很少。陈伯康也注意她的神态,除了品味饭菜的精美,在喝酒的时候流露出一丝的优思。 “你是不是在想他了?” “我想谁了?” “别掩藏了,不就是想你的未婚夫了吗,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哼,就想了,怎么了?” “我吃醋了,这总行了。” “呵呵呵,那就好好品品,然后再告诉我是什么滋味,让我也品尝一下。” “你就别再戏弄我了!对了,你说找我有事,到底是什么事啊?” “着什么急,让我把这酒喝完了再说。” 酒喝完了,餐盘撤下了,咖啡甜点也上来了,悠扬的乐曲瞬间把这里的气氛给点染得浪漫起来。 看着陈伯康心不在焉的样子,郑萍不由得有些恼怒起来,“哎,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我这么个大美女坐在你面前,还三心二意的,真是气死人了!” 陈伯康被她这么说,感到非常无辜,只好赔笑对她说:“我说姐姐啊,不是我三心二意,我是怕到时候控制不住自己,万一说点你不愿听的话,反倒会弄得很尴尬的。” “你呀你就知道嘴花花,不说这些你会死啊。” “姐姐啊,我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龄啊,你这么个美人在我面前晃,你说我动不动心思,如果不动心那不就成了个太监吗。” “哼”她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可乐开了。 “好了,别扯那些不着调的了,跟你说点正事。” “你说,我听着呢。” “你怎么看这个丁默邨。” “丁默邨?你怎么问我这个?”陈伯康一脸的奇怪问道。 “为什么就不能问?” “你不会是想和他那个?”陈伯康试探的问道。 “你怎么满脑子的就想着这些!我和他根本不可能!我就想问问你怎么看他的!” “他?就是一个老狐狸,奸诈狡猾,任何人一看就知道他就是个老色鬼,看到他色眯眯看你的样,我就想上去把他给揍一顿!” “哎呀,你怎么说不了两句话就是这样,好好说话。” “你不是问我对他的印象和看法吗,这就是我对他的看法啊!” “除了这些,还有吗?” “遇事冷静,深藏不漏,也可以说临危不乱,嗯,应该说他经历很丰富,所处的环境让他的警惕性很高。你怎么问我这些,不会是他对你提了什么要求,还是你对他有什么想法?” “你不要胡说,我就是想听听,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陈伯康见她越是这样说,心下越是怀疑,好端端的问自己这个问题,而且还不说原因,显然是隐瞒着什么,可她不说,自己也不好追问。 “我和他在一起,你觉得他会怎么对我?” 陈伯康更是奇怪,说自己不会和他有什么,可又说出这样的话,真是让人费解,小心劝解的对她说:“我看悬,不是被他玩弄于鼓掌,就是被他连皮带骨的给吞了。” 郑萍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却什么也不说,搅着咖啡想着心事。 “你会真的想要和他那个什么?真是这样的话,也太伤我的心了。”陈伯康试探的问道。 “我都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别在问了!”郑萍被他的话给气的直翻眼,狠狠地给他打了回去 陈伯康很是郁闷,想不明白她倒是个什么意思,如果真是问对了,那她就是掉到感情的漩涡里了;如果不是,那她真实的意图又是什么?图他的人还是权势,或者是钱。 他在心里首先就把图他的人给划掉了,这从她的话可以判断出来,根本就对他没什么感情,一个快五十岁的人,有老婆家室的人,长得也没什么吸引人的,除了口花花,还有什么值得她对他投入感情。 权和钱,这倒是有可能。只是她也不是个花钱大手大脚的人,更不是贪图权势的人啊。自己和她在一起一个多月了,不说知根知底,但就从一些行为也能看得出来,花钱也不大手大脚,对权势持有一种漠然的态度。 如果综合起来看,这个丁默邨一般不会对不熟悉的人有亲近的感觉,想要勾搭女人凭借权势、金钱也会很容易。即便如此,可也不至于让郑萍这样来问自己对姓丁的看法。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陈伯康通盘想了一遍,还是觉得另有深意,又试探的问道:“萍姐,你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什么目的?我能有什么目的,尽瞎胡说!” 陈伯康一直在观察着她,留心她的每一个举动和眼神,在他回答自己文化的时候,虽然语气平稳,没有吞吞吐吐的,但她的眼睛却一直没敢看向自己,明显是心虚的感觉。 两人各自或搅拌咖啡,或喝着咖啡,或摆弄杯子,或作深思状。都没有再说话。陈伯康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猜想她一定是在考虑怎么和姓丁的接触。回想着刚才和她的对话,简直就是不清不楚,没头没脑的。 忽然,他的脑海中灵光一闪,一个惊骇的想法闪过。“她不会是想杀他!”这个想法太离奇了。 他又看了看她,身材苗条,两手纤细,一举一动自带有一种媚态,却没有任何力量的体现,显然是不可能由她自己动手去杀姓丁的,除非还有帮手。 想到这又从心里排除了这个可能,她就是一个青春阳光的女人,说话做事大大咧咧的,搞特工工作显然是不合适的,就算她心思再细密,隐蔽的再好,也会很轻易的路出破绽。 “难道她加入了什么抗日组织?看来这段时间,我得留心一下她的举动了,否则会出大事的。” ; ~~b~~ ------------ 第八十九章 调整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老三拜谢了!! 第八十九章调整 深夜,陈伯康送郑萍回家后,一脸阴沉的直接开车回良友公寓了。现在凭借他的身份,遇到戒严和宵禁也不用慌张着回去,把自己的pass一亮直接就通行无阻了。 郑萍在陈伯康说出对丁默邨的看法后,一直都不说话。陈伯康也不好开口询问,也只能同样的闭口不言。两人就这样一直默默无言的坐着,咖啡凉了也没有叫侍应生来更换。 直到11点的钟声敲响了,郑萍才对陈伯康说了句送自己回家。可坐在车里后,两人继续沉默着,一句话都没说。 等送到她家门口,下车后,仅仅一句简单的告别,就进屋去了。在门口陈伯康突然叫住了她,对她说了那天在公共租界自己用枪指着丁默邨的事,还说了自己当时的感觉,姓丁的被自己用枪指着,虽然很紧张却并不害怕,因为这件事情他的印象很深,这人当时的紧张应该来自于害怕自己失去理智而失控,造成对他的伤害。还说如果有需要自己可以帮她。 她对陈伯康笑了笑,转身就进了门。 虽然很想知道她的想法,可没法去询问,以她的个性你想强求根本就是妄想。这奇怪的气氛中,他能感受到她内心的压力。而这个压力的源头就是来自于姓丁的。 而自己对她说出这件事,是因为冥冥中猜想到她想要对姓丁的不利,就是要告诫她不要冲动,更不要急于求成。 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陈伯康辗转反侧的睡不着,为了不吵醒睡在旁边的陈曼丽,悄悄的下了床,来到客厅坐下泡了杯茶抽起了烟。 他敏锐地意识到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让他有些应接不暇,而且这些事还非常的棘手和困惑。 先是自己接连被人刺杀,凶手应该基本上已确定,不是汉奸就是**,汉奸还好说直接就是以牙还牙,打得他们感到惶惶不可终日,不敢再为虎作伥;**那边根据刘春茹和自己的接触来看,应该是化解了误会,谁知zq那边给自己来了出民族英雄般的宣扬,弄得自己是两头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 想起刘春茹来,就不由得对她赞叹,这个小女人年纪轻轻就干起特工的工作,而且意志坚定、思想专一,真是不简单。当了**,跟自己这样见面,也不知道是不是是经过她的上级批准的。 虽然自己对刘春茹说过这件事已被传出,可不管怎么样,自己终究是误杀了人,眼下要想要见面也只有等这件事过了风头再说。 昨天见了毛千里,让他是惊喜交加,怎么也没想到戴老板会让他来和自己见面,传达的指示非常明确,就是利用身份暂时潜伏下来,等待时机。遇到重大事情可以直接和毛千里接头,通过他和zq联系。 军衔升了,钱也涨了,按理说换做其他人都会是兴高采烈,情绪激昂。可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自己虽然是被动的做了特工,可不是为了升官发财,而是为了国家和民族尽一份力。 这段时间虽然杀了几个鬼子汉奸,却并不能让自己满意,要像杀陈箓锄李国杰这样的人才是自己的真实想法。 最让他失望的是,得到的指示居然还是潜伏,尽管有一些变化,有了直接的上级,仍旧没有得到许可参加锄奸的行动。 关键是自己私下弄得这个行动该怎么办,是继续?还是停止?还有一个问题,九亩地那边又该怎么办,还有小四。 自己辛辛苦苦才把小四,以及和他一起的报童们给笼络过来,钱花的不多,得到的情报也不多,可他们给自己画的地图确实有大用,让自己对南市、法租界、公共租界一带的道路基本上都熟门熟路了。现在把他们丢开似乎还早了点,留着以后也许还会有大用,看来到时还的专门回去一趟,让他今后直接到警务处附近找自己。 躺在沙发上,又想起了郑萍。她今晚的情形很让人奇怪,跟自己相比,她完全是个门外汉,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也没有人言传身教,就这样还想对付一个老奸巨猾的大汉奸,真是痴人做梦! “如果是想利用姓丁的好色这点,用美人计将他引入埋伏圈,这倒是有很大的可能。只是这样一来,她的处境就危险的多了,一旦处理不好,就会引来杀身之祸啊。”想到这里不禁暗暗为她担心起来,害怕她迫于压力或者情急之下良成大祸。 思来想去就是没有个好办法能帮到她,再说自己也被姓丁的给记恨了,要想正面提供帮助还真说不上。 烦心事一个都没想到解决的办法,想的头昏脑涨,慢慢的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怎么又在沙发上睡了,快起来。回床上去睡,这两天气温变化太大,不要弄坏了身子。” 陈伯康迷糊着被弄醒了,看到是陈曼丽,就把她给一把就搂进怀里。恼的她又是娇羞又哄他的,磨磨蹭蹭了半天,才衣衫不整的回到床上去了。 重新躺在了床上,陈伯康反而又睡不着了,看着真着自己胳膊睡着的陈曼丽,回想自己与她之间发生的一切。 她是自己的第一个女人,相互了解得并不多,发生了男女之间的事,事后也没觉得怎么失望,只是对她拒绝自己有点诧异。后来想过,也有那个蒋先生说过的话的因素在里面,自己想要获得更多的情报来源,必须要经过女人这一关,贞操、童贞还真没放在心上。 “是啊,命都可以不要,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可是自己对她就真没感情了吗?”审视着自己,判断自己是否掉入男女之情中不能自拔。 也许真是有其中的原因在里面,从陈曼丽对自己的态度和言行来看,可说是无微不至,简直就是把自己当成了她的男人一样看待,跟结了婚的没有差别。 昨晚,自己把奖状、肩章都搁置在茶几上,结果没想到会睡着了。等被她唤醒,回到床上才想起东西还放在茶几上,趁她睡着了,才悄悄的出去把那些东西给收好。 事后回想,当时她是喝多了,没注意这些东西。万一要是她看了这些会怎么样,会不会告发自己,向rb人邀功;或者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来折腾自己,劝自己不再从事这行。 也许是自己想多了,根本就不会有这种事发生。想想两人在一起除了亲亲我我的缠绵在一起,其余的时间不是她讲述一些舞厅里发生的八卦这类的事,或者说些她小时候的回忆;要不就是自己跟她讲一些自己的所见所闻所想,更多的是对她讲一些自己对rb人的憎恶,以及rb人所做的残忍、肮脏的事。 有时候明显的感觉到自己所讲诉的憎恨rb人的情感,能够得到她的共鸣,以致她经常把得到关于rb人的闲言碎语都要告诉自己。 陈伯康从没想过要把她发展成自己的情报人员,一是这样对她来说太不公平,二是从内心来说更不想让她去承担这些压力。 自己和她因缘际会走在了一起,并不是由于什么共同的理想或者事业联系在一起,也许冥冥中是命运造成的命中注定的结果,和各自的理想毫无关系,就不该强加于人。 这样的压力对于她这种女人来说太过沉重,还不如让她放任自流,做她喜欢的事,这样对自己也有好处;否则,她承受不了这个压力,整天精神恍惚,一惊一乍的反倒会坏事。 “还是赶快把房子搬了的好,免得这样来回的不安全。早该搬房了,没想到自己这一受伤就耽搁了这么多事。还真是一啄一饮皆有缘由,有得必有失啊。” “怎么还不睡啊,明天你还要办公呢?” “我这就睡了。” 陈伯康不知道想到什么事情开心了一下,也不知怎么就把她给弄醒了。看着她那张成熟漂亮而精致的脸,禁不住伸手抚摸了起来。 “别摸了,让我继续睡,刚才都梦到给你生了个儿子,结果被你打断了,真是气人。”觉得惊扰了她的好梦,不满的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谁知,她跟着又翻转了回来,一下趴在他的胸膛,嘴里嘀嘀咕咕的喃喃自语,说的好像是,“我怎么还没有坏上啊,真是烦死人了。” 陈伯康好笑的看着仅闭着眼趴在自己的身上的人,用手在她的背上轻轻地拍了拍,劝慰的说:“别那么心急,慢慢来,总会有的。” 他闭上了眼,对先前想过的事再次逐一在心中审视,忽然他想到如果自己的行动再继续进行下去,也许会起到意想不到的好处,大的好处说不清,至少让日伪汉奸不得不分心处理,力量一分散,给组织的压力必然就会减少,同志们受到的威胁也就会减轻,甚至也会给郑萍带来机会。 唯一的困难是,如何能让行动的效果达到目的,还是像前面的行动,制造混乱。看来还是目标的选择很重要,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一举两得的报办法,既能引起日伪的重视,又能让他们胆战心惊,说不得只好下重手了! ; ~~b~~ ------------ 第九十章 恢复行动之陪衬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老三谢谢了!! 第九十章恢复行动之陪衬 今天是阳光明媚,微风缭绕的好天气,在连续几日阴雨绵绵之后,难得的好天气,由此道路上的人也比往日要多了许多。 此时,法租界巡捕房的办公大楼也是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想来也是因为好天气,正好来办理事务,来办事的人从他们(她们)进出的房间和身上的衣着来看,应该都是办理妓院、赌馆之类的,也难怪由外籍人士说,妓院和赌馆支撑了法租界的半边天了。 在楼上政治部的资料室里,正翻阅着文件档案的陈伯康抽着烟,把手中的档案往桌上一放,两手揉着太阳穴。桌上的文件分了两大堆,一堆的文件上面标记着“s”,另一堆上面标记着“r”。 租界巡捕房把政治性案件归在“s”类,捕人报告归在“r”类,这两类案件有时也会互相交织在一起。通常来说,只有政治性的案件才会和其他类型的案件发生交织,也有因为被抓捕的人引申到政治类案件,相对来说这种情况较少。 由于这半年来,发生在租界内的恐怖袭击案件增多,导致上面的不满和rb人的抗议。巡捕房的政治部主任程子卿受到很大的压力,前些天自己的副手又被人给暗杀了,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火上眉梢,可看到他本人却显得若无其事,依旧是我行我素,该怎么做还就继续怎么处理。 因为政治部缺少人手,经过巡捕房几个头头商议,决定从各部门临时抽调人手,加强其力量,其目的就是要限制各方在租界内的活动,以减轻巡捕房来自上面的压力。 陈伯康也是被抽调人员其中之一,原本是不想去的,但薛井辛对他谈过一次话,说你就是个政治白痴,不懂一些政治上的东西,今后是要吃亏的。于是,陈伯康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到政治部报到了。 一到政治部,他就被安排到资料室去阅读卷宗,想来程子卿也收到薛井辛要求对他关照的话语。 这些卷宗都是近一年来在法租界发生的各种案件,程子卿专门对他说,你想要在这行混,就要懂得政治,不说你精通,至少你要明白这里面的各种歪门邪道,否则,你被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 这番话让陈伯康心里一紧,他可从来都不愿和政治打交道,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程子卿的话让他有了一种警示或者明了的感觉,他很清楚自己干的这行,最终不是被人给打死,就是被日为汉奸抓捕,可这话里还透露出另一种意思,那就是替死鬼和被出卖,原因就是上面需要,用另一种话说就是政治需要。 陈伯康收好心情,重新调整了心态,立刻就投入到茫茫的资料室里的卷宗之中。“r”类的卷宗从小偷小摸到杀人放火无所不包,甚至数十人的相互斗殴也尽在其中。 从卷中能够了解到,这些人都是为了一个钱。一般的都是好吃懒做,欺行霸市的流氓无赖,为了一点蝇头小利,没有任何的道义可讲。杀人放火之类也就是一群亡命之徒,也许他们会讲江湖规矩,可绝不会同你讲国家民族大义,也就是一群有奶就是娘的狂吠之人。 在“s”卷宗里,让陈伯康看的是眼花缭乱,说什么都有。由无政府主义者,有**的,有三民主义的,还有汉奸宣称抗战必亡的,也有民主人士要求民主的。 陈伯康留下**和三民主义,以及民主人士的卷宗,其他的都匆匆过了一遍,放回原处。看着这些个当今中国都在宣扬其主张的卷宗,他并没有急着去翻阅,想像着这里面的人会说些什么,说的有道理又怎么样,相互冲突又怎么样,自己会同意吗,还是加入他们,又或者是帮助他们。 盯着这些卷宗,他抽起了烟,靠着椅子想着,如果自己帮助这些人离开监狱,自己会不会受到怀疑,如果被rb人知道了,又会怎么样。 这些卷宗里没有值得自己帮忙的,更不用说能帮到自己行动的。想起行动反让他头痛,本来郑萍是个绝好的人证,哪成想她居然会打丁默邨的主意,让自己的行动计划一下就受到影响,想了几天都没想出个好的陪衬。 一个人单独行动不是没想过,只是风险太大,安全系数太低,很可能就成了一次性行动,甚至会连累到其他人比如陈曼丽,那就会得不偿失,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采纳的。 “王探长,有人找你。”李阿生在叫他。 “是谁找我啊?”陈伯康报到时没看到有他,没想到他也被抽调到政治部。 “还是上次那个人。” “他现在在哪儿?” “就在外面等着,说是有事见你。” “你带他到会客室,我马上过去。” 陈伯康觉得很奇怪,这人突然来见自己干什么,按理说他应该能猜到自己对叛变的事已经知晓,难道不怕自己把他给干掉灭口。 一进会客室,陈为申就站起来伸手握住他的手说:“伯康贤弟,你怎么跑到政治部来了,要见你一面还真是不容易啊。” “为申兄,你这样说就见外了。你要想见我,小弟还不是急急忙忙的来见你,就怕怠慢了你老兄,生小弟的气啊。” “伯康贤弟,为兄在这里没亲没故,也就只有你这个熟人还亲近,这是为兄的一点心意,还请贤弟不要拒绝。”说着就拿出一个木盒子递给他。 陈伯康奇怪的看着他不知他这是什么意思,平白无故的送自己东西,见他一脸的诚恳,只好接了过来。 待陈为申重新坐下后,陈伯康先泡了两杯茶,边递茶边问:“不知为申兄今次前来所为何事啊?” 陈为申结果差不没有回答,而是指了指送给他的木盒。陈伯康很诧异,先前接过来的时候,并没有忙着打开,只是感觉到其中的分量还是很沉的,这时见他让自己打开盒子看,还是觉得怪怪的。 盒子一打开,“嗬”让陈伯康大吃一惊,里面是一块黄的和一块黑的,黄的小,闪光夺目;黑的大,幽香喷鼻。这黄的就是一金条,黑的就是鸦片膏。陈伯康都认得的,但像这样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为申兄,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么重的礼,以我俩的关系还到不了这个地步?” “呵呵呵,伯康贤弟,这可不是我的意思,这可是李士群李主任的意思。我只不过是个跑腿的,只要你收下了,我就算是就完成了。” “你想收买我,还是想让我当汉奸?”陈伯康腾的站起来,掏出手枪对着他不客气的问道 “哎,贤弟,别激动,坐下听我说,坐下听我说。”见陈伯康并没有坐下的意思,陪笑着说:“伯康贤弟,这东西真不是我送你的,真的是李士群的意思。他救了我一命,听说我跟你认识,就让我来拉拢你。” 看到陈伯康一脸戾气,心下一惊,忙结束哦:“贤弟,你别误会,我没跟他说你的身份,也没对任何人说过。我发誓如果我陈为申出卖了你,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那你说说,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贤弟,我现在是身不由己,也没想过当汉奸。可是我的妻儿都在他的手上,不得不帮着他们做点事。我想你保证我从没做过任何对不起组织和你的事,更没有做对不起国家和民族的事!” 见陈伯康一言不发的看着他,叹了口气说:“我如今到了这步田地,还能有什么想法,唯有苟且偷生,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了。只希望贤弟能看在咱们同学一场的份上,能帮我一把。” 看着陈为申乞求的目光,陈伯康收了枪坐下来,问道:“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因为你在法租界巡捕房的身份,李士群想让我拉拢你,还不是不想让你被丁默邨给拉过去,所以让我跟你加强联系,其目的就是不能让你为丁默村所用。” “丁默邨想怎么对付我?” “这个不清楚,当然也逃不了这些东西。”陈为申手指着木盒说道。 “哼!”陈伯康冷哼一声,不置一否又问道,“李士群想要你怎么做?” “他倒没怎么交代,只是要我多跟你接触接触,意思应该是以后会用得上。” “他倒想的挺长的,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这么长的命。” “贤弟,你听我说,你最好不要跟他们发生冲突,否则他们会对付你的!” “嘿嘿,我当然知道,他们不是已经来杀了我两次了吗?我可从来没害怕过,下一次我倒要看看他要用多少人的命来填。好了,废话不多说了,东西你拿回去,就凭这点东西就想来收买我,这个价钱可太低了,没有诚意的东西我是不会收的。” “那...这个....,好,那我先拿回去给他交代了再说。”陈为申面露难色的把盒子收了回去。 看着陈为申离去的背影,陈伯康忍不住心花怒放,这可是想睡觉了就有人给你递来枕头,太让人心情舒畅啊! ; ~~b~~ ------------ 第九十一章 意外之目标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老三感谢了!!! 第九十一章意外之目标 虹口,北sc路北段虹口中华大戏院(原gd大戏院,今群众影剧院),陈伯康正无聊的坐在一个雅间里看京剧,旁边的陈为申看得却津津有味,还有两个被他叫来陪伴的女子。 这两女的介绍给他叫菊子,一个叫绿茵,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陪着陈伯康的小红一个劲的往他身上凑,一身浓烈的香水味,把他给熏得想要发吐。 不是他没闻过香水,陈曼丽身上的香水味就闻过不知多少次,还曾被陈曼丽给笑话过,说他是乡巴佬没见过女人。陈伯康知道她是开玩笑,也没在意,只是好奇的问过一次,听她说着法国的香水,还是很贵的一种。 这个菊子的香水,虽然不是廉价的那种,可也绝不是昂贵的一种。这让他有些怀疑她们的身份,陈为申找来的这两个女子看起来像是个舞女或者是***但她们的打扮、穿着,特别是用的那个香水总感觉格格不入,有种说不出来的不自然。 在他(她)们面前,陈伯康装作很腼腆,像个没经历过女人的毛头小子,脸上露出一种想要又怕的神态。 陈为申专注的看台上京剧表演,浑似没有注意到他,一只手合着演出的拍子拍打着。他身旁的绿茵靠在他的肩旁,在他的肩颈窝蹭,眼睛偷偷的瞄着陈伯康,看见他猫爪心的模样,撇撇嘴看戏去了。 陈伯康不知道自己的行为能骗过谁,可却知道身旁的这个女人一定被自己骗了,因为他假装猴急的把女人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裤裆口处。惊的那女人一下就僵持住了,首页停留在那儿不动了。 “货到不小,就是不知道顶不顶用。”菊子的手在轻轻地蠕动,悄声在他耳边说道。 “嘿嘿,我倒是想试试,可惜我没钱。”陈伯康色眯眯的看着他,手一下就伸到女人的怀中,一把就抓住了一个大包子。 “啪”“啊” “再乱动,小心我掐断它!”小红笑嘻嘻的说道。 陈伯康试探的结果一下就显现出来了,如果是**因该是往他怀里钻,如果是舞女,洁身自好的会找借口起身离开,寻找拖车的就会假意奉承,不见真金决不会松开裤腰带的,更不会竟敢拿住他的要害来威胁他,她们绝不是什么舞女*******你松手!我要去一下卫生间。” “老弟你怎么了,不会是........” “大哥说哪里去了,我就是想去方便一下。” 陈伯康对菊子的说话声惊动了陈为申,以为陈伯康受不了挑逗,想到厕所去放松,根本没想到陈伯康已经对他带来的这两个女人产生了怀疑。 陈博康出了包厢门,在关上门的一刹那回头看了一眼,就看到小红已经坐到两人一边低声的说着。 “哼!”,他冷哼了一声,径直向楼下走去。行进的过道上没有什么人,却可以听到从关闭的包厢门里传来嬉笑的声音。 这一次是他被陈为申拉着来看戏的,为了自己的行动计划得以实施,陈伯康装作受宠若惊的样子,跟着他来看戏,谁知他还找了两个女人来陪。 他不想让陈为申知道自己的底细,装成一个没经历过女人的毛小子,没想到无心试探之下,反而证实这两女人根本不是什么下三滥的女人,很可能是来核查他本人的。 就在他出门之后,包厢里的三人就说了起来。陈为申说的很少,主要就是听这两女的说。一个说瞧他那生硬样,就跟没见过女人似得,把我这都抓痛了,另一个说就一生瓜蛋子,又赔笑又破费的,搞得跟个大人物一样,真是浪费。 陈为申是有话不敢说,只能赔笑附和,心里却对这两女的鄙视不已,陈伯康在学校的事他可是一清二楚,学习努力勤奋不说,各科考试的成绩不说拔尖也是靠前的,很明显这小子把这俩傻女人给骗了。 话说回来,这小子演的可是真像那么回事,就是不知道为啥要这样做,随即想到这些都跟自己没关系,也用不到自己操心,反正自己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这些人说的是什么,陈伯康不关心,现在,他正在卫生间犯愁,这个陈为申带两女人干什么,害得自己费心费力的装神弄鬼,待会要跟他说一下,再是这样自己就不会和他出来了,否则以后自己的行动计划不知道等到猴年马月去了。 当他打定主意后,方便也解决了,就在洗手池洗手时,听到外面有人在说rb话,心中一紧,这声音很熟悉,连忙闪身进了厕所蹲位藏了起来。 “岗田先生,你说的这是有些难办啊,要是其他的还好说。可你要让我去给安田栽赃,这太难了,说不定还会把命给搭进去。” “别跟我说废话!你就说你去不去?” “你!......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过了几分钟,岗田不耐烦了,又追问他,其间还用什么把柄威胁他,这人熬不住岗田的威逼利诱,只好不情愿地答应了,跟着两人就朝楼梯口处走去。 陈伯康跟着出来偷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低声嘀咕,“还是个熟人,真想拿你开刀。”灵机一动,赶忙向包厢跑去。 他一进门就看见三人端坐在座位上,也不和他们多说话,直接就坐在座位上。喘息还没定,对陈为申开口说:“我刚才...哎哟,肚子有些不舒服,哎哟,又开始痛了。我还要出去一趟。”说完也不理他直接就往外走。 陈为申三人见他这个状况,相互看了看,都摇摇头不说话,然后又转头看戏去了, 陈伯康出门后立刻跑了起来,径直向楼下的大门跑去。楼道没人,奔跑起来很通畅,在一楼楼梯口处正好发现岗田两人,立刻放缓脚步,调节呼吸,慢慢地跟着在两人身后。 陈伯康本来听到岗田的声音后,当时就想用他来开刀,可听到两人的谈话后,感到好奇,岗田是什么人,他很清楚,就是一个流氓加无赖,现在居然让人去栽赃,而被栽赃的人好像还不简单,有点来头,也许这人可以成为自己下手的目标,凶手吗,当然是冈田喽! 带着这样的心思,不远不近的跟着两人一路行走。路程很短,很快来到大戏院旁边不远处的永丰坊。 自己和郑萍在一起的时候来转过这个永丰坊,在相邻的大德里和恒安坊中是最大的,主弄进去8排房子,每排8个门号,共有128幢房,属于新式里弄,出挑檐口,有晒台,红砖墙面,石库门两侧及门斗仿石面装饰,造型简洁,带有几何型装饰,双坡山顶墙面。 现在这里基本上都住的是rb人,不是他们花钱买的,而是在淞沪会战结束后,这些房子的原主人都走了,被这些rb人没花一分钱就强占了。 这两人进了里弄后,一前一后的行进着,走到最后一排的时候,岗田站住不动了,另一个人前后看了看,向左手边的房子走去。 陈伯康一下就感到棘手了,现在是时间紧不说,而且目标还不确定,可让他这样就放弃了,委实难以决断。正当踌躇不定饿时候,进去的人忽然跑了出来,慌慌张张的对岗田说着什么,然后不管岗田说什么,转身就朝巷弄外跑去。 不知岗田在犹豫什么,不时地看着左边的房子,过了一会,向左边的房子走去。陈伯康也不犹豫,悄悄地跟了上去,看到岗田进了最里面的一间房子,赶快就跟了上去。 他把耳朵贴在门上倾听,听听里面有什么动静,里面传来两人争吵的声音,心中大喜,掏出钥匙,挑出一个细小的玩意对着锁口拨弄起来。 “咔哒”发出细小的声音,门锁被打开了。 陈伯康没有马上推门进去,害怕开锁的声音惊动了里面的人,便握着枪,躲在门口的一边静待里面的反应。 果然,一个人嘟嘟囔囔的过来把门打开,走了出来,嘴里还说着:“谁呀?”这声音不熟悉想来是房子的主人,岗田还在里面。正想着岗田,就听见里面岗田再喊:“安田君,是谁啊?我看你就别再找借口了,快进来。” 被叫做安田的人恼怒的走进门,正要关门就看到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自己的脑门,吓得刚想大叫,就看见持枪的人用一根手指轻轻的在嘴上发出“嘘嘘”的声音,立刻整个人就傻傻的矗立不动了。 陈伯康轻轻把门关上,又示意安田前面带路。安田哆哆嗦嗦的一步步的向房里挪,陈伯康也不急,躲在安田的身后观察里面的情况。 岗田似乎很得意很开心,正坐在榻榻米上喝着酒,哼着rb小曲,对后面的人根本没在意。 陈伯康见此,心道正是时候,抡起手中的枪柄狠狠地砸在安田的头顶上,安田一声不吭的软软的向下倒了去。陈伯康也不停顿,直接扑向背对自己的岗田,在冈田察觉不对,想要回头看的时候,已经晚了,就感到眼前一黑,立刻昏死了过去。 由于时间所剩不多,陈伯康不敢休息,只能抓紧时间处理后续工作。他把安田拖到岗田的身边,又到厨房里挑了一把菜刀放到岗田手中,对着安田就刺了进去,再用安田的双手死死地卡住岗田的脖子,造成两人互相斗殴而死。 现场制造完毕,他才放松下来,想着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 ~~b~~ ------------ 第九十二章 盘查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老三感谢了!!! 第九十二章盘查 当陈伯康急急忙忙的跑回大戏院的时候,就听见远处传来警车的嚎叫声,抬起手腕看了下腕表,从离开大戏院到回来整个过程耗时15分钟,前后路途时间用了10分钟,算得上是分秒必争了。如果再晚个一两分钟,很可能会被日伪军警给堵住。 搽了搽汗,陈伯康径直向二楼走去。到了二楼,他没有回包厢,而是进了厕所。他觉得自己现在这个形象回去不好,因为去厕所的时间太长,会引起怀疑。 在厕所里沿着坑位一个一个的查看,看到最后一个才肯定没有人在,又想了想,把洋服和裤子脱了,拿到洗手池用水把裤裆打湿了,又拿起洋服在地上按照摔倒再低的顺序滚了滚。 做完这一切,陈伯康把洋服和裤子重新穿好,装作尴尬的样子回到了包厢。他的举动很快就引起三人的注意,相互对视之后,又都仔细的查看陈伯康。 陈伯康露出难为情的样子,不好意思的说:“你们别这样看我,不就是摔了一跤吗,至于这样看人吗?” “你跌倒了?没事?用不用去看医生?小红,赶快把灯打开。” “别――”话还没说出口,灯已经打开了。 “哎呀,真是跌倒了啊!”两个女的大惊小怪的叫了起来。 “小声点,戏还在演呢,会引起别人的不满!哎呀,老弟,你怎么裤子也湿了!” “还让我小声点,你干嘛也这么大声。咦,真的是裤子也湿了!” “哎哎哎,没见过裤子是湿的啊。有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不是,老弟你这是怎么了,是有人跟你打架,还是你......”那俩女的也好奇地看着他。 陈伯康故意把脸给涨红了,让他们误以为是自己的嗅事,而不是其他的事情,然后又假装不情不愿的说,自己拉肚子了,弄脏了裤子,就把裤子给洗了,哪知脚下发滑跌倒在地上。现在回来就是想跟他们告辞,自己先行回去了。 两女人一听他拉肚子拉到裤子上了,赶紧捂着鼻子躲在了一边,好像那臭气已经飘到她们的面前。 陈为申也不管他们,起身到他的面前,好心的问:“你要不要紧,需不需要看医生?” “不用了,回去喝点盐水,好好休息一晚就好了。” “那我就先送你回去,下次再好好玩玩。” 说完扶起陈伯康就要出门,那两女的见状有些不高兴,也不愿靠的太近,向后退了过去。 这时就听见外传来“跨跨跨”的脚步声,还有人的叫喊声,楼下有人在叫着:“皇军检查!一概人等不得擅离座位,如有发现立即枪毙!” 跟着此起彼伏的就在各个角落传来相同的高呼声,整个戏院先是“嗡嗡嗡”的闹渣开了,跟着就鸦雀无声了,戏台上唱戏的人也都矗立着不敢动了,生怕自己一个站立不稳,晃动之间招来要命的子弹。 陈伯康看着陈为申没说话,心里疑惑着是不是他搞的鬼。陈为申也看到他询问的眼神,对他摇了摇头没有说话,默默地坐了下去,同时示意大家都坐下来。 这时,一楼传来一阵哭喊之声,陈伯康探头看去,原来是个rb兵正在拉扯着一对男女,听rb兵的叫喊似乎在说这男的没有身份证件。 人被拖出去了,喧闹的吵杂声平静了下来。人们都不敢随便乱动了,各自把自己的证件拿在手里,等待rb兵的检查。 一楼大厅里面大概进来了四五十个rb兵,除去站在四周维持警戒的二十余人,只有七八个在检查证件,而且动作很流畅,并没有挨个的收身检查,想来不是这里的人有点身份的,就是只为检查而检查了。 大概半个多小时过去了,陈伯康起身在三人诧异的目光下打开了门,发现门口站着一个rb兵。那个rb兵立刻挥舞着手中的枪横着向他推来,示意他不准出来。陈伯康闷不做声的关上门坐了回去,反倒引起女两个女人捂着嘴对他的耻笑。 此时,一楼的检查已接近尾声,虽然人们已经都坐在各自的座位上,可看到持枪的rb兵还虎视眈眈的站在一旁,依旧掩饰不住战战兢兢的神情,等待着rb人宣布撤走的命令。 同时,陈伯康所在的二楼包厢的过道上响起了整齐的脚步声,他很明白这是rb人要检查包厢里的人了。虽然有些紧张,但表面上尽可能的显得轻松,因为他不知道rb人这次来坚持的目的是什么,猜测是例行检查,又或者是刚才的行动已经惊动了rb人。 “包厢里的人听好了!皇军命令,都各自坐在包厢里的位置上不要乱动,更不要喧哗打闹,如有违反,轻则抓进警察局,重者就地枪决!” 如此连续宣讲了三次,声音响彻了整个楼层,在过道里回荡。跟着就听见陆陆续续开门声,又听到有人在询问,以及回答询问的声音。 陈伯康所在包厢同样被打开,进来了3个rb兵,其中一个佩戴着尉官的肩章,神情严肃,看向人的眼光都是带着怀疑的目光。而陈伯康几个人都静静的等着他们检查自己的证件,特别是那两个女的,脸上都带着不屑一顾的神色,根本没把这些rb兵放在眼里。 她们的神态都被陈伯康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的看着她们表演。这一切对他来说都不重要,只要不是冲着今晚自己做的事来就行了,否则说不定就是个鱼死网破,反正就不能让他们给活捉了去。 检查证件很快,也很简单,就是拿着证件上的照片和本人进行比对,看看是不是本人,一旦发现不一致,就对其进行扣押,然后询问,如无问题自然就释放了,只是这种情况是非常的少,可以说基本上没有,最后结果通常都是被当做报复对象进行处决。 当他们的证件都检查完毕后,陈伯康放下了心,刚想对陈为申说话,忽然听到楼下“噼里啪啦”的脚步声响起来,看着检查的rb兵都出去了,伸出头向楼下看去,原来从外面又进了了十几个人,不过不是rb兵,而是警察,中间还夹杂着一个穿便服的男子和一个穿和服的女人。 “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心中猛地一惊,陈伯康忽然想起那个跟岗田一起的男子,还有自己做完事后,对那个叫安田的家中并没有检查,是不是遗漏了什么,比如女人和孩子!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紧张的有些不自然 “老弟,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 “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刚才就想方便一下,可被那些人给挡住,现在正好可以去方便了。” 经过刚才的检查,这三人都没有怀疑他什么,只不过这两女人似乎想起他把屎尿弄在身上,转过头去不再看向他。 陈伯康正想起身出去,谁知包厢门被打开了,刚才出去的rb兵又回来了,只不过是站在门口,并没有说话。 他看到陈为申的神色有些不好,似乎不满这些rb兵的行径,那两个女人也有些怒容上脸,但没有爆发出来,似乎是强行在压住胸中的怒火,陈伯康假装尴尬的顺势坐回了座位。 时间不长,大约二十分钟左右,包厢门口站着三个人,居然其中一人身着警服,另两个就是在楼下看到的便衣男子和和服女人。 “你们进去看看!” 那两人对说话的人鞠躬点头的进来了,对两女人看都没看直接忽视了,分头看向陈伯康和陈为申。 他们倒是神态自然,抽烟喝茶自顾自的,也没在意进来看他们的人。果然那男的就想出去了,对着外面的人说了几句。 留在外面的人也陆续的听到跑过来的人报告,脸色有些难看,见包厢里的女人还没出来,大步的走了进来,对着和服女人大声用日语问道。那女人有些紧张磕磕巴巴的回答,气的他一把推开女人,直接上前面对着陈伯康,大声的问道:“你的什么人,证件的有?” 陈伯康抬头一看,笑了:“哟,这不是小西阁下吗!有什么事需要我效劳的吗?” “哦,你认得我?咦,你是上次..那个和郑小姐一起的。我记起来了,王先生,没想到会在这碰见你,真是有缘啊!” “瞧你说的,这是在你的地盘上,我的性命安危还得靠你来保全啊!” “哈哈哈哈哈”两人同时哈哈哈大笑起来。 “说笑,说笑,你别见怪。能否问问,今晚这是怎么个回事吖?” “本来没什么事的,谁知在这附近出了个命案。接到命令,我就只好带队来检查一下,明明知道没什么结果,还是让人很失意啊。” “命案?有意思,来这看戏让我很无聊,如果你不介意,能否说给我听听。我很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命案,居然让我们的小西局长阁下这么头痛。” “不,是副局长,你别叫错了,不然传出去我会有麻烦的。” “哦,我知道。刚才非常抱歉说错了话。” 小西拉着陈伯康站到一边,小声的对他讲述了这个命案的情况。原来真的就是陈伯康刚做的那个事惊动了屋里的人,当即就报了警,两条人命一下就惊动了他们,也就是刚才陈伯康在大戏院门口听到的警车声。 陈伯康很郁闷,自己做的事居然还留了个尾巴,这简直就是失败! ; ~~b~~ ------------ 第九十三章 危机暗伏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谢谢了!!! 第九十三章危机暗伏 夜已深了,陈伯康坐在在车上看着窗外的夜景。车是陈为申开的,那两个女的早已在半路上就下了。两人坐在车上都沉默着不说话,各自想着心事。 陈伯康装作拉肚子,人不舒服,眯着眼想着今晚发生的事。这次的行动现在想起来很危险很后怕。当时杀了那两个人之后,居然没有检查房间里是否还有人。虽然他知道时间是其中的一个原因,但这不能作为借口,不然下次就会产生错误的判断。 万幸的是,那个女的没看见自己。据小西讲那女的当时就吓傻了,发出的尖叫声惊扰了旁边的住户,然后由其他人报的警。 假如自己当时检查房间后,想来一定会杀了那个女的,这个现场也许会延后一段时间才会被人发现,自己也不用搞的那么紧张了。可这世上没有假如,只能是事后警示自己,对今后的行动起不到什么大的作用。 让他感到欣慰的是,当陈为申和那两个女的在出示证件之后,rb兵的态度有些变化,对他们表现的有些尊敬,显然他们的证件对这些rb兵士来说很熟悉。当初自己决定利用陈为申当陪衬,这个想法现在看来是非常正确的,让自己减少了很多麻烦。 车停下了,这是陈伯康要求下车的。他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住所,因为他是个不确定的因素,这也是为了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谨慎一些总是好的。 陈为申开着车回到极司菲尔路76号后,直接来到李士群的办公室,准备向他汇报今天的工作。他小心谨慎的讲述了今晚发生的一切,把自己的一些想法说了出来,还对那两个女的一些不满也表露了出来。 哪知李士群早已知道今晚发生的一切,对他的讲述并不以为意,虽然后面发生的不是他安排的,也没让他感到奇怪,至少能让他看到一些平时看不到的东西。 李士群对他能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表示满意,希望他继续和陈伯康交往下去,还要不断地对他进行试探和收买,达到为我所用。 在陈为申临走的时候,李士群忽然叫住他,告诫他对那两女人要小心些,不要做出让她们不满的事,否则对他没有好处。 陈为申出去后,从李士群办公室旁边的一个小门钻出一个女人,正是那个叫做菊子的女人,满脸怒容的坐在他的对面。 李士群脸带微笑,很镇静的先给她点了一支烟,又倒了杯水,然后坐在桌子对面,对她说:“菊子小姐,这有什么可气的,如果为这点小事也生气,那还不得活活气死。” “你少跟我说这些,云子机关长(课长)专门对我说过,让我配合你们。可是今晚见的这个人,根本没什么价值,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和帝国的钱财!” “菊子小姐,你不清楚这个人,他可是法租界警务处总督察长的助理,是我最近在法租界警务处发现的,也是想要抓在手里的一个关键人物。如果有了他在手,我们在法租界做事会很便利的。” “哦,没想到这个小色鬼会是这么个身份,看来我今晚对他真不该那么过分,真是失误啊!” “没关系,既然菊子小姐清楚了这个情况,还请在云子小姐面前多多美言啊!” “那你今后准备怎么对付他?也好让我回去向机关长有个交代,否则,机关长问起来,而我什么都不知道,到时候大家都不好过!” 李士群虽然对她瞧不上眼,可也不愿得罪她,结下梁子不好解啊,想了想对她说:“我觉得除了钱财之外,还有女色,不出两个月,一定会被我拿下!” “那好!我就这样报告机关长。只是你这个女色是怎么定的,还是让机关长重新派个人来吗?我想这个人对我应该是没兴趣了,也不适合了,人选还的另外挑一个。” “不,暂时不用了。专门挑选人对付他,我怕他会起疑心,反而会把事情搞复杂了。还不如顺其自然,多让他去参加酒会舞会的,开销大一些,自然就会有求于我了。” “既然李主任这么有把握,那我就放心回去了。我就不打扰李主任办公,先走了。再见!” 看着她消失的背影,李士群不屑的冷哼了一声,骂了一声“臭****”,又拿起一份报告看了起来。看完之后,自言自语的说:“看来还要通知一下晴气庆胤,让他知道我们的手段。”边说边拿起电话拨打起来。 与此同时,在公共租界八办的办公室里,刘春茹一脸的愁云的看着眼前的茶杯,静静等待着对面李主任的指示。 “李主任,你说这样下去,陈伯康会不会掉到陷进里,变节当汉奸啊?” “春茹同志,你先不要慌。你再说一下具体情况,让我再想想。” “这些天正如你所说的那样,陈伯康确实是在躲着我,根本不和我见面,应该是觉得心里有愧,不敢和我见面。可是我发现有个三十多岁,长的身形消瘦的中年人这段时间经常来找他,而且还时常提着东西去见他。我就悄悄的跟踪这个人,发现他经常出没在ja区的极司非尔路76号,看见有些人对他很恭敬。后来,我就对这个76号里的人注意了下,居然有些人是汉奸。所以我就赶紧来跟您汇报一下情况。” “春茹同志,你说的这个情况,我也知道一些,也向上级汇报过关于这个76号的事。这个76号是***的叛徒李士群和丁默邨一起鼓捣出来的特务机关所在地,我们现在受条件限制还不能对他们采取行动,也不用我们担心,***的军统和中统自己就会去找他们的。我们只需静观其变就行了,同时还要隐藏好我们自己。” “是,我明白了。那陈伯康怎么办,这样下去他迟早会被这些汉奸给拖下水的。”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应该还不至于。你这个同学没那么笨,否则,你和他接触了这么几次,难道还看不出来?关键的问题是,他这样做想要干什么?或者他想要达到什么目的?还有你说的那个中年人因该是和他相识的,很可能是他在sh以前就认识的,否则不会经常和他见面。” “主任,你是说那个中年人也是军统的特务?” “很有可能!如果要找他办事,也不会这样大张旗鼓的行贿拉关系,直接找相关办事的就可以了,还不用这么麻烦。” “那他的身份不就被泄露了吗?那些汉奸为什么没有抓他呢?”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个中年人没有对76号的人交代他的身份,至于什么原因现在还不好判断,也许这人还有其他目的也说不定。这样看来,陈伯康应该是知道这个情况的。”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主任!” “我先想想,你也别急,急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李主任从桌上取出一支烟点上,默默地抽了起来,顿时房间里云雾缭绕起来。 房间里昏蒙蒙的,光线也暗了下来。刘春茹由于不知道自己干怎么继续把工作进行下,一只手不时地揪着头发,显得有的焦急无奈。 李主任看着她呵呵的笑了笑,把手中的湮灭了,喝了口茶说:“春茹同志,要沉得住气,不要被一时的困难给难住了。我们**人是不会被困难给难倒的,越是有困难,越是要有信心把它给解决掉,这才是我们**人的特质,要有排除万难的决心!记住,任何事和人都有它的弱点,只是我们一时还没有发现它,才会觉得是困难!” 刘春茹不好意思的笑了,回答道:“是,我记住了,李主任!” 李主任点了点头,又说道:“这个陈伯康的想法,我一时也判断不出来。从他以往的情况来看,绝不会变节投敌当汉奸的,这是可以肯定的!这一点明确了,那就说明他的目的可能会是趁机接近这些汉奸,或者利用这人的身份从事对自己有利的事。” “啊,李主任,你说他会不会想要混进76号去杀那些汉奸啊?”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说起来,你这个同学的胆子可真大,一个人就敢私自做这些事,也不怕戴笠处罚他。如果想混进去刺杀汉奸,倒是有这个可能,只是以他的言行看是不会做这种破釜沉舟的自杀行径,这个可能性太小了。” “那就是说他现在还是很安全的,不用我们暗中帮助他。我以后还继续去找他吗?” “嗯,暂时不用了。他既然躲着你,就说明现在还不是时机,再过段时间再说。这个工作先放一放,你还是回到原来的工作,把交通点妥善的安排好,不要露出马脚,引起汉奸特务的怀疑。” “是,我一定完成任务。” “那好,春茹同志,你先回去休息,明天还有重要的工作要做。” 李主任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前抽着烟,虽然让刘春茹暂停和陈伯康的接触,但是陈伯康的举动实在是让人很费解,至少是让人看不明白他的所作所为。 “你可别做什么傻事啊!”李主任没头没脑的冒了一句话。 ; ~~b~~ ------------ 第九十四章 愤怒与行动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谢谢了!!! 第九十四章愤怒与行动 五月的sh是美妙的日子,如果摒除战争的因素,一切都会觉得是那么的惬意。街道两边的梧桐树已经是新叶扩张,遮挡阳光,微风拂过,沙沙之声,犹如情人在窃窃私语。僻近处,长凳上一男一女深情相望;闹市区,进出口男女老幼人流涌动,均是一派兴旺发达人间乐土。 带着使命感的陈伯康对这景象没有半点开心,心里装着心事,闷闷不乐的站在窗前抽着烟,看着这个城市表面上的繁荣掩盖了霓虹灯下的丑陋,灯红酒绿莺歌燕舞也遮挡不住战争失败带来的惊恐,国家民族的危亡时刻存留在他的心中,否则他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私自进行他的复仇行动。 前几天,他在政治部看到了一份收缴到的关于***五届五中全会的相关报告。报告上的会议时间是在年初的一月下旬到月底,内容主要就是,确立“溶共、防共、限共、***的方针,成立了*****的“特别委员会”,通过了整理党务的决议案。以及在全会结束以后,陆续制定了《限制异党活动办法》、《异党问题处置办法》、《沦陷区防范共党活动办法》等一系列*****的秘密文件。 在这一刻,他似乎全明白了,为什么自己的事会被登上报纸,又为什么会被升官,一切的原因都在这里了。简单地说就是需要,往深一点说,就是为了他们政党之间斗争的需要,而自己只不过是恰逢其会罢了。 这个情况冲淡了他成功实施计划的喜悦,自己所有的成功行动在这个情况面前显得是多么的渺小,用微不足道来形容一点都不会严重。 正是看到这个报告后,他果断地不再和刘春茹见面,一是避嫌,二是怕有人在监视自己,一旦跟踪刘春茹就极有可能让自己深陷囹圄。 同时,他的内心感到深深的愤怒。眼下,rb人还在中华大地上横行肆掠,制造暴行,而他们却在制造党派斗争,争权内斗,无视人民的痛苦,这是何等的悲哀! 虽然他在学校被迫参加了****但仍以为打垮rb人是全国所有人的共同目标,满以为所有国内政党团体都会摒弃前疑,和衷共济,没想到自己所在的这个党派居然会出台这么一个政策,实在是让人有苦说不出来。 即使他在学校被教官们灌输**是真正的敌人,他也从来没当回事,因为他认为针对**都是在打完rb人以后的事,那时候自己可能已远离政党斗争,这些事都与自己毫无关系。 万万没想到,在这个抗战紧要的时候,居然鼓捣出这么个不得人心的报告,真是亲者痛仇者快,而且还让自己陷入了一个看不见的漩涡之中,生死飘离也不能自主,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蹒跚而进。 现在的他内心中充满了愤怒与痛惜,看不清在自己前方的路,也看不到打跑rb人的希望,因为现在的国家人就在进行着内斗,内斗就意味着力量的分散,给了日伪汉奸在政治上的机会。 “我不管你们之间怎么弄,是尔虞我诈也好,还是道貌岸然也罢。我就按我自己的方式做,是死是活不用你们来操心。升官涨薪水对我没用,拉拢投靠也没用,只要能让我杀rb人就是我的朋友!” 陈伯康狠狠地把手中的烟蒂摔在了地上,长长地吐出一股浓浓的烟雾,带着失意的眼神看着它,看着它慢慢的扩散直至消失在空中。 原本以为可以会得到一个更广阔的活动空间,没想却让自己身处悬崖的边缘。当初以为通过刘春茹可以获得他们的原谅和帮助,让自己能够得到更多的情报,能够更加顺利的执行计划,这一切转眼之间却都化成了一缕轻烟。 唯有一事还能让他还能感到些许的成就感,就是获得陈为申的陪衬。自己充分的利用了他们想要拉拢自己的心里,执行了一次没有计划的行动,虽然有些小差错,但没有造成任何损失。从原理来说这是一次危险的行动,但是可作为今后的一个案例来参考,是值得的可取的。 对于自己制裁的对象,除了rb人就是汉奸,这是大方向,没有错。只是杀了一些rb平民让他除了抱歉之外,没有任何的罪恶感,以及任何的不适感。 为了免除行动时有遗漏的人报警,导致行动的时间受到影响,今后还要做到灭口,避免带来任何的危险。 事情在头脑中有了明确的方向,可心中的愤怒并没有消失。仔细谨慎的他为了不让他人注意到自己的神态,只能频繁不断的用抽烟来遮掩自己。 “行动还是要继续进行下去!绝不能停下来!”这是陈伯康思索良久之后做出的决定。 行动一旦停止就会发生很多意料之外的事情,而且还会受到诸多外界因素的影响,导致行动计划就此夭折。要想再次恢复行动就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来摸排情况,重新制定计划,而在制定计划的期间如果发生重大事情,行动计划可说是遥遥无期了。 陈为申这几天依旧在邀约自己,不是请自己参加酒会,就是去酒喝酒跳舞,虽然自己拒绝了他,所用的借口都是以工作为名,但由此看来,他们还是没有死心,从另一方面来说,自己仍旧可以继续实施行动。 下一个目标应该是可以造成混乱的目标才行,频繁的制造悬案不是可取之法,唯一的难点在目标的选择,短期内是不现实的,只有等待机会再说。 “也许酒会是个不错的地方。”想到这里陈伯康不由自主的笑了,陈为申的面孔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喂!王探长,瞧你笑得那个得意样,是不是还在想你的新家啊?都搬家了,也不请个客,是不是太看不起我了!”徐晏殊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大声的叫道。 “哟,徐大小姐,不就是搬个家嘛,那值得这大势宣传的?再说了,就是不请其他人,也要请你啊,否则我今后不知道怎么和你见面啊。” “哼,这还差不多。先说好了啊,要请我吃大餐,否则,让我不满意的话,你就等着我给你宣传宣传你的人品!” “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的人品怎么了,又没偷又没抢的。你的这个笑让我看着都发毛了。” “嘿嘿,你是不是金屋藏娇了?还是个红舞女?” “你胡说什么啊,你听谁在胡说八道啊?” “哟,还不承认!我可没听谁在说,这是我亲眼看见的!你们两个手挽手的先在霞飞路上逛,又到新新公司去逛,晚上还一起进了一个什么公寓。怎么有胆做还不敢承认啊?” “啊!你跟踪我?你怎么知道她是红舞女?” “谁稀罕跟踪你了,如果不是无意中看到,我才懒得理呢!至于她什么人,又是不是红舞女,很简单啊,找人辨认一下不就知道喽,你以为是什么很难的事吗?” “瞧你说的,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有什么不能说的。” “好啊,原来是真的啊,我还以为我看错了,没想到你还真做了这种事啊!” “哎哎哎,我说大小姐,你小声点,你这是真的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啊?算我求你了,你也别这样大惊小怪的,好不好?这样好了,我请你吃大餐,再请你去看电影,这样行了/?” “嗯,看你还有诚意,就这样。”说完徐晏殊就蹬着高跟鞋“踏踏踏”的向外走去。 陈伯康感到很无奈,也哭笑不得,没想到这妞居然还那么在意自己,看来自己以后对她还要小心一些,不要因此而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对了,还有个事要跟你说。”徐晏殊突然在门口说道。 “啊,哦,你还有什么事,尽管说。”陈伯康被她打断思绪,赶紧说道。 “我可是要到你的新房去看看的喔,先申明,不许拒绝我啊!” 陈伯康无可奈何的两手一摊,苦笑着说:“什么都没收拾,乱的很有什么好看的?” 徐晏殊两眼一等,“那你是拒绝我喽!” “谁说拒绝你了,我说了拒绝吗?行行行,你说怎样就怎样了,想去看就看呗。” “嘻嘻,哼!这还差不多!我走了。” 陈伯康看着门口直摇头,真不知道这妞到底怎么想的,跟其他的女人相比还真不一样,有点不见黄河心不死的感觉。 回到座位上刚坐下,“呀”,陈伯康忽然想起,自己搬了房子的事情她是怎么知道,刚才也没问问,这妞难不成天天都在跟踪自己? 这个问题还没想明白是谁告诉她的,又想起这几天房间都是陈曼莉在帮自己收拾。如果这妞去了之后,这两女的见面会不会当面掐起来啊?想了想应该不会,还是能想像出来。 陈伯康幻想着这两人的见面,一个是阅历丰富,久经沙场,成熟老练;一个是家世丰厚,见识颇多,标新立异。两人说话一定是温文尔雅,谦虚礼貌,言语中隐含着夹枪带棒,咄咄逼人之意,绝不是火冒三丈,扯皮撒泼的模样。 “想来还是和风细雨之下暗藏机锋。”陈伯康靠在椅子上得意地笑了起来。 ; ~~b~~ ------------ 第九十五章 酒会交谈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谢谢了!!! 第九十五章酒会交谈 音乐悠扬,歌声缠绵,灯光闪烁,人影绰绰。宽大的亭台上,一个身着暴露艳丽的女子深情款款的演唱者《何日君再来》,身后有五六个穿着草裙的女子跳着草裙舞,再后面是七八个人的乐手在伴奏着。 楼下的大厅中央有五六对男女随着歌女的歌声缓缓移动着舞步,四周的人或站,或坐,或一男一女,或几人围成圈,相互述说各自的话题。 这是一个花园别墅里举行的酒会,来的宾客从其穿着上看不是达官就是显赫。人人都带着笑脸,遇见自己熟识的人则举杯致敬,或上前拥抱,或握手,一片祥和。 在大厅的外侧角落,陈伯康正无聊的一个人坐着喝酒,看这些男的年龄都比自己大,大的是爷爷父亲辈,小的也是三十左右的;还有那些女的,老的有三四十岁,化的妆恨不得把自己的年龄给拉下来,涂脂艳抹的浓妆再配上脖子上松垮的肉皮,给人只有一个感觉——恶心。 兴趣索然的他是被陈为申给骗来的,说是给他介绍几个人认识,对今后的在sh混有帮助。谁知道来这里介绍给他认识的人,不是老家伙就是一群惺惺作态之辈,那是因为他看到这里的绝大部分的人纷纷对其中的几人不吝赞美和奉承之词,充满了阿谀,献媚的表情就感到一阵反胃。 他猛然间觉得自己对这样的环境很反感,不合群,更是与这些人格格不入。灯红酒绿,翩翩起舞,固然享受,拥美入怀品尝鲜花唯男人本色,可在这样的环境下,自己竟然没有半点的激情,对这里的人也没有半点兴趣,犹如一个旁观者一样,入不了戏。 “真******混账!”陈伯康郁闷的骂了句脏话,站起来想到外面转转。 “老弟,怎么不去跳舞?” 他回头一看是陈为申,已经走到了自己的身后,愤懑的说:“这就是你让我来参加的酒会,你也不看看都是些什么人!除了披着一张人皮,尽******是混蛋畜生!” “嘘,小声点!老弟,算哥哥我求你了,别这样。惹出了事,你倒是拍拍屁股就走了,可是就把我给连累了,到时候到哪儿去伸冤啊!” “哼!”陈伯康不置可否的向门外走去。陈为申无奈的摇摇头跟了过去。 站在屋外的花园里,两个人抽着烟都没说话。陈伯康是恶狠狠地看着灯火通明的房子,恨不得一把火把它给烧掉。陈为申是忐忑不安的看着他,害怕他冲动之下做出不理智的事来。 对陈伯康的了解,他仅仅停留在学校期间,勤奋、聪明、有心计,有时候会很冲动,对政治不感兴趣,不擅长男女交往,也听同学间有流言说他很会说话,很会逗女孩子开心,至于是不是真的,至少他没看到,包括在虹口中华大戏院的时候也没看出来。 “老弟,哥哥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说看。” “如果有机会,帮我一把。我真是身不由己啊,如果被老板知道了,我就死无葬生之地了,可怜我还有一家老小靠我养活啊。” “你频繁的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个?” “嗨,也是也不是!” “哦,你还有什么其他的目的?” “我...我...,就是...就是...,哎,我就直说了。这也是李士群的意思!他想让我拉拢你为他所用,不能让你被丁默邨给拉过去!” 陈伯康一愣,奇怪的看着他,“呵呵呵,就这意思?难道你没跟李士群说和丁默邨之间的事?” “怎么可能没说!正是因为说了,他才让我和你接触的。只是我没想到他和丁墨粗之间也有矛盾,看起来还不小!” “这倒是有点意思。你就这么相信我?不怕我向老板报告?” “这...,老弟你这就说笑了,虽说你我交往不深,可你的为人我是清楚的,只要不是汉奸rb人,你不会下死手的。我也是深知这一点才会对你老弟吐露真言啊。” “你倒是对我挺了解的,可这样还不够!不害的帮着做些事,当然这也要以安全为主,我也不会强压于你。” “好!好!好!我就知道老弟是个信人,就不知你想知道哪些方面的事,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会尽力去做!” “其实很简单,第一,我听说丁默邨和李士群组建了个什么特工总部,我想知道他们的组织架构,负责人,以及其中的骨干是那些人;第二,被他们抓了的我们的人有哪些人,现在怎么样了,那些人被杀了,那些人还活着;第三,我想知道他们的行动计划,包括和rb人的,一定要详细。怎么样,做得到吗?” 陈为申有些惊讶的看着他,想了想,紧张的说:“老弟,你不会真的和老板能够直接联系?” 陈伯康没有看他,默不作声的看着远处,过了一会才有有的说了句,“这就不是你该知道的事了。” 陈为申尴尬的说:“是是是,我明白,我明白!你说的虽然我不能给你肯定的回答,但是我会尽力去做。” “那就好!只要你能做到,我一定会对上面帮你说话。你也应该明白的,空口白牙,没有证据很难让人信服的。” “对对对,老弟说的在理。我一定会尽心尽力的做事,不会让老弟为难的。” “你明白就好。虽说干咱们这行谁也不知道看不看得到明天的太阳,但是为国尽忠,杀身成仁,总该是应尽的分内之事,否则还不如回家抱孩子去。” “是的,是的。听老弟这么一说,我真是无地自容啊。” “你也不用自卑,以我的看法,别看rb人现在得意洋洋,嚣张跋扈,要不了几年一定会完蛋!” “老弟,你说的太夸张了!这怎么可能啊!难道你不知道rb人已经在准备打长沙了吗?” “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你知道rb人准备这次打长沙准备了多久?起码4个月以上!为什么会这样,你就没想过?还有距离去年武汉会战有多长时间,损失了多少人员物资?这些都说明了什么问题?” “你不说我还真没想过,老弟,你就给我开开脑子。” “其实很简单,这些都说明他们的人力和物资受到了极大的困难,如果后备丰厚绝不会拖到这么长的时间,你我都明白,完成战场战斗要越快越好,时间一长必定会有变化,定会造成优势一方不利,付出的代价就会更多。” “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 “你别急,听我说完。你再想想,从淞沪会战到南京,再到徐州,最后是武汉,这些间隔的时间有多长,最长的间隔也不过两个月,基本上可算作是连续作战,为什么到了长沙反而延迟了这么长时间。这不就正好说明他们遇到了困难吗?别看他们现在好像是节节胜利,其实已经埋下了隐患,战斗减员,装备物资跟不上需求,一直在我中华大地上和我国民军缠斗,已经让他们不堪重负,注定他们是赢不了这场战争的。” “嘶,老弟,你怎么会这么清楚,难不成你从法国人,还是英国人那里得到的消息,或者是从zq那边得到的?” “为申兄,你我在学校都上过军事课,虽然上的是战术内容,可要懂一些战略上的东西,还是很容易的。战术和战略有几个相同点那就是人员物资时间,没有这几样,什么也别想,想打仗****去!” “没想到老弟还能触类旁通,真是深藏不漏啊!我是自愧不如,枉自多活了这么多年。今后还请老弟多多提点。” “为申兄,我说过只要能做到我说的,小弟一定决不会食言!如果你不相信小弟的话,你也可以等两年再看看我说的对不对。虽说我不知道要和小rb还要打多久,也许三五年,也可能是七八年,但绝不会超过十年。即便如此,为了国家民族,我也不会因为害怕担忧,更不会因为贫困和艰难而就此放弃。老兄,小弟对你说这些话,我挑明了说是因为你没有出卖我,我对你有信任之心,绝无利用之意。你可以想想,如果你出卖了我,今天你我会有可能在一起谈话吗?” “是是,老弟说的是。我陈为申可对天发誓,谨慎绝不做对不起国家民族的事,更不会做对不起老弟你的事,也绝不会死心塌地的去做汉奸!” “那好,我就等你的消息。” 两人边说边往房子走去,一路上倒显得很轻松,就连陈为申说起风花雪月的事来,陈伯康显得潇洒自如,没有一点尴尬不适的反应,反让陈为申觉得自己以前的看法是不是错了,又想到他来sh这么长的时间,知道一些男女之事也是正常的,只是陈伯康的言谈让他有了一个错觉,站在自己身旁的是个久经风月之人,而不是一个毛头小子。 “对了,我差点忘了。”陈为申忽然停住了脚步对陈伯康说,“前两天,我听到李士群说好像抓住了一个人,我下来查了一下,好像是sh站的陈明礼被抓了,昨天听说他已经投敌了!” “陈明礼?是不是上次你跟我说起过的那个人,还是管sh站人事安排的,对不对?” “对!就是他!” “这下麻烦了!”陈伯康心里惊叫了一声。 ; ~~b~~ ------------ 第九十六章 危机已现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谢谢了!!! 新版本让人忍不住想给他一坨翔,写的是什么啊,没看书就乱放气,还是个读过书的人吗?其实我也知道,这本书想火很难,这个圈子的人都在搞什么东东我也明白,现在就是想赶快把书写完,然后把他....,就这么简单,算是好事! 第九十六章危机已现 “混蛋!畜生!......” 一句句粗口不断的从陈伯康的嘴里发出,宣泄着胸中的怒火,面前的梧桐树才生长出来的新树皮被他双拳打的支离破碎,惨不忍睹。 周围夜行的人看见他如癫如狂的击打树干,都怀疑这人是不是发疯了,纷纷从他身旁绕道而过,生怕这个疯子会突然发狂抓扯到自己。 发泄也好,发狂也罢,误解也好,理解也行。终归还是会恢复理智,清醒之后就会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失常,警觉四周是否有人在关注自己。 陈伯康今天晚上很是气愤、懊恼、郁闷,所有不好的心情都淤积在一起,让他感到前面的路是那么的艰难,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万般警惕,仍然是让自己感受到实实在在的威胁。 今晚,他刚把陈为申成功的给策反了,刚刚有点兴奋的心情随即就被陈明礼被捕叛变的消息冲散了,这是在一个人正高兴的时候当头泼了一盆水,怎能不叫人扫兴、气愤、恼怒。 这个陈明礼是sh站的人事科长,掌管着军统整个sh站的潜伏人员名单和联络地点,熟悉站长书记行动踪迹,并经常和他们见面,可说是整个军统sh站的秘密都握在他的手中。 他的叛变让军统sh站本来就困难的局面变得更加危险,这时一个巨大的危险,犹如一颗炸弹随时都会被引爆,把整个军统sh站给炸得灰飞烟灭。而自己也面临极大的危险,即便自己现在的身份很隐蔽,但不知道谁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一旦受不了酷刑把自己给拱了出来,这个结局是可想而知的。 怎么办!马上联系人通报此事,否则就悔之晚矣!向谁通报?现在自己手上可没有sh站的联络地点,自从出了报纸报道的事情后,就再也联系不到sh站的人了,自己还曾经尝试过找到以前联系过的地点,不出意外的全都消失和变更了,询问屋主也是一问三不知。 报告给毛千里!可是他留给自己的只有电话,没有联系地址。那次见面留给自己的地址,自己去找过,不只是不是贸然上门的缘故,让里面的人矢口否认,最终败兴而回。 何况现在已经是深夜了,时间都这么晚了,还是等到明天再说。 深夜1点,陈伯康手上提着一瓶酒边走边喝,满身酒气摇摇晃晃的来到了良友公寓。踉踉跄跄,磨磨索索的扶着楼梯栏杆,沿着这个公寓特有的旋转楼梯一步一步的向上爬。 “哎呀,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喝的醉醺醺的,还弄得一身都脏兮兮的,快进来把身子洗一下。” 顺着女人的扶助,陈伯康不清楚身上的衣服怎么被脱掉的,等他清醒的时候,已经躺在浴缸里了。 “你醒了,以后别喝这么多的酒,没好处的,又伤身体又丢人的,传到你办公的地方也不怕人笑话你。” “嘿嘿嘿,没事的!来,到我这来!” “干什么?洗个澡也不安分,明天还要去山工呢,早点休息。” “啊—” 陈伯康趁她起身时,一下就把她给拉进浴缸里,一把就把她给抱住,发出嘿嘿嘿的得意地笑声。 “你要死啊!睡衣都全打湿了,头发也湿了,待会还怎么睡啊!” “别担心,衣服湿了不穿就行了呗,头发等干了再睡也不迟。”边说边伸出一只手在被真丝睡衣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身体游走。 “今晚不行!” “怎么了?” “我来红了。” 陈伯康被酒精刺激的浴火顿时就被浇灭了,恋恋不舍的抚摸着半透明的**,把头沮丧的靠在浴缸的边上。 “你这是怎么了,又不是没给过你。嘻嘻嘻,等过几天它走了,让我在好好的伺候你,好伐,快笑一笑。” “那就先说好了,到时候要来个赵子龙单骑冲曹营,杀个七进七出。” “你要死啊你!” 女人的两只手在他的脸上轻柔的拉扯,他的脸跟着手的扭动露出笑容,笑容之下想起今日诸事不顺,隐约间感到似乎总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第二天,陈伯康很早就到了警务处上班了。他需要趁人不多的时候打电话,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因为他总感到说不出原因的胆战心惊,可总是找不到缘由,甚至早上醒来的时候还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神经质了。 “喂,是舅舅吗?” “你是谁?” “舅舅,我是守业啊。你不记得我了吗?我还记得你教过我那首词,‘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你还记得吗?” “怎么不记得,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真是守业啊,怎么今天想到跟舅舅我打电话了,也不来看我这个要入土的老头子了。” “我一直想着舅舅您呢,还不是脱不开身。今天打电话是有急事要个您说,你还记得那个陈明礼的账房先生吗?我听人说他离家出走,投靠了我们家的仇人,说要跟我们家斗到底!还说我们两家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你怎么知道的?是什么时候的事?”电话那边的声音一下就变得严肃起来,没有先前说闲话时的轻松感。 “昨天晚上,我跟一个同学喝酒,是他告诉我的。本来想去跟您当面说的,没想到我喝多了就忘记了,所以今天一大早就赶紧跟您说一声,希望您也有个防备,不要被那混蛋给阴了。” “好,我知道了,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下次我会直接跟你联系,电话里说话不太方便。”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舅舅的关心,没什么事,我先挂了。再见!” 放下电话,陈伯康就感到全身一阵轻松,这个消息被传递出去的结果会怎么样,自己就不清楚了,即使再担心也无济于事,自己尽力了。 就在陈伯康把消息传递出去以后,在静安寺极司非尔路76号,李士群正在和陈明礼喜笑颜开,和声细语的交谈着。从两人的表情来看,可说是礼尽有加,亲密无间。 “明礼,有你的加入可是让我犹如蛟龙入海,猛虎下山啊!” “李主任誉赞了。我就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哪有如此能耐。倒是希望今后,在李主任的麾下能够混口饭吃就满足了。” “明礼老弟,只要你所说的这个情报准确无误,一旦我们成功抓获此人,我李士群对天发誓,绝不会亏待你的!要知道rb人现在可是焦头烂额,火烧眉头了,你现在就可以想想,我们将会得到什么回报!” “李主任,你请放心!我所说的绝无虚言,此人经常出现在公共租界和法租界的闹市区,而且每周都到那间茶馆去喝茶,与人见面也会在那里进行。” “嗯,很好!只要此人一落网,你我就等着升官发财了。哈哈哈哈哈!” 两人说到了一处,同时仰天发出发笑声,宽大的办公室里回荡着得意的声音,仿佛在他们的眼里天上正在飘落着无数的钞票。 两人交谈完毕后,李士群让陈明礼先回去休息,养精蓄锐,等他走了之后,拿起桌上电话把吴世宝给叫进来。 “世宝啊,现在有个巨大的功劳摆在我们的面前,就看你我能不能把他给拿下来。只要我们这一次得手,今后整个sh滩甚至更大的地方也犹得我们横着走了,怎么样,你有没有兴趣啊?” “主任,我可是一直就跟着你的,更不用说当初季老板季老先生把我介绍给您的,我是跟定了您!就是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眼也不眨的就跳下去!” “好,真不愧是我师傅介绍的人,没看走了眼!我告诉你这是一场大富贵!现在我要你找几个贴心的人,到静安寺的平安茶馆盯着一个人。这个人的身份来历我还不能告诉你,现在时机不到,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只需要给我一直盯着他,哪怕是一头老虎要把你给吃了也不能把他给我弄丢了。如果你把他给我惊动逃跑了,我会要了你的命!” “主任,你请放心!我就是搭上这条命,也会像一条恶狼死死地跟着他!” “很好!我告诉你此人的面貌长相。此人是个方脸,身材中等,体格健壮,北方口音,应该带有北平或者tj的口音,受过严格训练,而且经验丰富,特别是对跟踪行动非常熟练精通,所以你在盯着他的时候一定要非常小心,不能惊动了他,否则,我们所有的计划都会成为一个泡影,你明白了吗?” “是,我一定会小心谨慎的。您看我是蹲点守候,还是一直跟踪他的行迹?” “嗯,你这个问得好!让我想想。” 李士群点了一支烟,沉思起来,想到不解之处,又站了起来来回走动。十几分钟后,李士群严肃的说:“只能蹲点守候,而且一定要在外围,不能到茶馆里面或周围去。此人非常的警觉,也非常精明,一旦发现茶馆里或者周围的人有些许的异常,或者有人跟踪就会立刻逃之夭夭,让我们功亏一篑。只有抓捕他的时候,我会通知你的,到那时你才能动手,决不能提前或者拖延!对了,差点忘记嘱咐你了,这件事绝不能让那个“五寸丁”(指丁默邨)知晓了!” “是,我绝不会让他知道此事,一定按照主任的指示去办,一定让此人全须全尾的弄到这里来!” “好,那我们的这场富贵能不能拿到手,就全看你的了!” 此时,一片乌云已经笼罩在sh滩的这个孤岛的上空,而军统sh站的人却毫无察觉。 ; ~~b~~ ------------ 第九十七章 孤独的人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谢谢了!!! 第九十七章孤独的人 五天过去了,陈伯康没有听到一点关于军统sh站的消息,从陈为申处也没得到讯息,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让他怀疑是不是自己过分的紧张,以致产生了错觉。 他有些疑惑不解,也有些怅然若失。那个76号的人为什么没有行动,难道陈明礼还没有叛变投敌,让自己贸然传递了错误的信息,以丁默邨和李士群的手段绝不会轻易放过,一定还有自己所不知道的情报,要不然就是放长线钓大鱼。 而自己所报告的消息和sh站在这段时间里没有发生任何变故的情况,两者一对比,上面必然会对这个消息产生怀疑,从而放松警惕,也会对自己有所不满。 一股游离无助的感觉布满了他的全身,想着陈为申告诉自己的情况,以及同他的交谈内容,让他对这个消息深信不疑,可是敌人也是非常狡猾的,这个时间内没有采取行动必有目的,而sh站如果没有趁此时间做相应准备,必会遭受大难。 危机就在眼前,自己却无能为力。猛然间,陈伯康感到自己竟然是非常的孤独,有心事不能和人说,有想法不能和人谈,有事情不能找人帮忙,有问题不能求人请教,做任何事情都靠自己,没有人知道自己该做的事,想做的事,完完全全的就是一个人。 犹如一条道路上,来来往往的人非常之多,可没有一个人能和自己说话,也没有人理会自己,就像一个孤魂野鬼似得飘荡在这幽暗阴靡的都市上空。 身边的人不能说,亲密的人也不能说,一切都埋藏在自己的心底,从去年到现在差不多一年了,没对任何人交谈过,对任何人也都是半真半假的说话。 “累!”“非常的累!” 这个累字压得他在今天感到特别重,有种快呼吸不过来的感觉,呼吸急促,气血上涌,想大声的喊叫,又或者想要对着什么一阵乱打乱踢,发泄自己心中的苦闷和痛苦。 “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在射击场响起一阵连续不断的枪声,连续击发的子弹把远处的枪靶打得千疮百孔。 “咔咔咔”,手枪在击发完子弹后,它的撞针击打着空枪的声音。 “王探长,您的这个指标用完了。” “完了?40发子弹这么快就完了?你不会骗我,还是想吃我的差额?” “哎哟,我的探长大人,我怎么敢做这种事啊!如果做了,这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吗,您也知道来这里的人都是些人都是身居高位的,再差也是个探长,那是我惹得起的吗?” 看着自己射击后的靶子,听着管理员的絮叨,挥挥手让他走了。 陈伯康把自己的烦闷与苦恼,夹杂着怒火全都发泄在射击的过程之中。他只有在这一刻才能感受到全身心的放松,纵然是在纵情声色的时候也没有这样来得痛快。 枪法在这段时间的练习下居然有了巨大的进步,百步穿杨不敢吹,一二十米的近距离射击是枪枪不离靶心。自己的枪法自己心里清楚,这种进步对他来说不外是一个惊喜,来sh这么久了,像这样有人提供子弹给自己练习的好事,那可见不到,就连rb人也做不到。 来这里练习射击的人很少,官职不够不能进来,身份不够也不能进来,即使如此的好事,来这里的官员和探长还是很少,甚至可以说很难见得到人。 这样的环境真是可遇不可求啊,对陈伯康来说犹如捡了个金元宝一样开心。那些当官的和探长们没来的原因陈伯康很清楚,绝大多数人整天都想着怎么捞到更多的钱,用钻到钱眼里形容他们绝对不过分,比如刘长久这些人都是如此,谁还有心思来练习枪法,剩下的少数人如法波尔和薛井辛这些人不是因为工作忙事情多,就是成天忙着接见人和处理麻烦事。 这么一来,可以说是便宜了陈伯康,让他可以放开心神的做自己喜欢的事,同时让自己找到一个可以发泄心情的地方。 从射击场回到办公室,陈伯康就接到薛井辛给他的任务,让他到码头那边去转转,查看有无异常,特别是布匹、大米等商品的来源。临出门的时候,薛井辛有告诫他遇到事不要冲动,如果在码头遇到什么难处理的事,要马上打电话给他,不要擅自处理。 陈伯康觉得很奇怪,没有多问,答应后就下楼了。到了停车场就开了一辆车从后门出去了,然后又慢慢的绕到前门,如此兜了一个圈才向码头开去。 这辆车他一直没有还给刘长久,而刘长久也乐意拿给他用,这种事两人都心照不宣,各有目的。 自从被人连续暗杀两次之后,现在他出门都非常小心,特别是离开警务处的时候,怕有人在门口盯梢,跟踪自己的行踪,便想到从后门出去在绕到前门的方法。这是自我安全的防范措施,又能够看看在正门外是不是有面生的人,或行迹可疑之人,便于自己记住对这些人的长相,待以后有机会再查查这些人的底细。 郁闷与苦闷得到挥霍之后,陈伯康带着轻松的心独自开着车慢慢的向码头开去。在这时候,轻松地感觉让他有兜风的冲动,看什么都很轻松,都很惬意。 沿着公馆马路(今金陵东路)一直行驶,很快就来到法兰西外滩路(今中sd二路),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南走到舟山路(今龙潭路),就到了与华界的分界处,对面就是“十六铺”,这就是他的任务的目的行程。 法租界的外滩路有不少的码头,此时正是人流**,提货的、搬货的,发货的,非常的喧嚣嘈杂。由于这里码头众多,高大的建筑物较少,和北边公共租界的外滩比较起来并不出众,显得低调和矜持。要知道在公共租界的黄浦滩路的西侧,那里的建筑高大林立,基本都是各国银行所在之处,达官显贵经常在这些大楼之间穿梭,繁华异常,和法租界这边可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坐落在法兰西外滩路上太古洋行的五层楼高的业务大楼(今外滩22号,曾经是丰华大楼),是这边最高的大楼,再往南就都是二层以下的房屋了,这一带的码头多是运送粮食布匹,以及其他物资,再往南走就是华界的十六铺,是现在sh最繁华的地带之一,从外洋与内地运来的洋货、海货、山货大多在这里集散,洋行、商行、货栈、旅馆、大小店铺鳞次栉比。 由于日军占领了华界的码头,这些物资都从法租界这边的码头上下货,包括公共租界的绝大部分商品也是在这里上下货,可说是因祸得福,只是得利益的人不是中国以及中国人。 此时已是中午,陈伯康在舟山路下了车,看到这些为了一口饭而艰辛搬运的码头工人,原本想在这里吃饭的心情也没了,走到旁边的商铺买了一包点心,就着茶水吃了起来。 这里的人虽然多,也很嘈杂凌乱,但却多而不乱,嘈杂却有序,想来这一带的管理是已成习惯和体系了,没有外部势力的介入一时也不会有什么乱子发生。了然无趣的陈伯康慢悠悠的开着车,沿着外滩路向北开。 忽然,在他的车子的右前方一个苦力正背着一大包货物往江边的船上搬,由于与人相碰,他的人连同背上的大货包一起倒在了地上,引得周围的人惊慌的向旁边躲避,怕被大货包给撞上。只是当苦力艰难的站起来的时候,大货包由于包装得不够严实,里面的东西散落了出来。 陈伯康对这情况倒没在意,也没看那地上的货物是什么,正摇着头想加快速度离开这里,就听见有人在大声的叫骂这苦力,偏头一看,正好看到一个监工,也许是工头正在用皮鞭抽打苦力,嘴里还在臭骂他。心怀怜悯之心的他看不下去了,就把车停在路边下了车。 这时,就看到两名巡警边跑边吹着警笛过来了。陈伯康建有巡警来了,也乐得轻松就停下脚步,站在一旁等这两人处理,这不是什么大事,打骂完了没有人围观就算了事了。 在两巡警驱散围观的人,又劝说那个打人者消事宁人的时候,陈伯康看的无聊,突然看到那个大货包里散露出来的东西,心一下就紧了,又看到围观的人已离散开,苦力们也在继续搬运货物,就立刻向他们走去。 “等一下,这是谁的货?”陈伯康拦住了正要重新搬货的挨打的苦力。 “你是什么人?”两个巡警一愣,对看一眼后,其中一个问道。 陈伯康没有说话,而是掏出他的pass亮给他们看。两巡警立刻站至身体向他敬了个礼说:“王探长,请问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 “你们去一个人通知码头,让装这些货的船暂时不能离港。留一个人在这帮我维持一下,我要问他点事,不要让其他闲杂的人过来,影响我问话。” 两巡警答应了一声,立刻就在距离七八米的地方指挥来往的人,形成了以陈伯康为中心的大空间。 ; ~~b~~ ------------ 第九十八章 违禁品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谢谢了!!! 第九十八章违禁品 那个监工样的人一下就傻了,赶紧笑脸上前,掏出香烟双手捧在他面前,嘴里不停地赔罪,说是狗眼不识真人,还请原谅。 “把这包货放在地上,你可以走了。这个货是谁的?”陈伯康不理他,直接让苦力放下货走人,又对那监工问话。 苦力担忧的看着监工没说话,监工不耐烦的对他吼道:“还不快滚!你耳朵聋了!没听见让你滚吗!”苦力如逢大赦,连声感激的走了。 “探长,这个货是谁的我不知道啊,现在你让我到哪儿去找货主啊。我看你就高抬贵手放我一马,货走后,我一定好好的孝敬您。” “呵呵呵,看来你是早就想好对策了。这也好办,这批货是违禁的,你是想进监狱,还是让我徇私枉法,你觉得该怎么样做?” 监工又是作揖又是求饶的向陈伯康求情,看到他面无表情的坐在货包上,抽着自己的烟,一下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快点去找赵老板,让他赶快过来,不然他的货就没了。”情急之下,他拉过一个苦力吩咐道。 陈伯康感到好笑,这些人除了欺压良善,也就是个瘪三,随即扭头看向黄浦江的江面,不理他,也不管他怎么做,抱定了不见货主绝不让货上船。 监工见陈伯康的这个样子,知道今天不会好过,急得在旁边半弯着腰站立着,不断抬头看向北边,汗水紧跟着不停的从头上流下。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就看见远处一辆黄包车车夫拉着一个人跑的很快,车上坐着的人紧张的半站着看向码头,车旁边还有一个去传话的苦力跟着在跑。 倏忽及至,车上的人给了车夫钱,在苦力的带领下半跑半走向他们奔来。监工一见人来了,立时喜笑颜开,站直了腰,开始擦拭头上的汗来,想来他觉得自己终于脱离麻烦了。 “请教一下,这位先生贵姓啊?”来人脸带紧张,恭敬的问道。 “你是谁,这些货是谁的?”陈伯康不理会他,开口就问他。 “鄙人赵洪生,正是这批货的货主。不知您是谁?怎么称呼啊?” 陈伯康见此人不卑不亢,掏出证件两在他眼前,说:“现在知道我是谁了,既然你是货主,那就把你的货物清单,还有这批货要送到什么地方都给我拿出来。” “王探长,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跟租界公董局和你们警务处的人都很熟悉,咱们有什么话都好说,不要自家人伤了自家人。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跟我提,只要我赵某人做得到,决不推诿。” “呵呵呵,看来你是把我当成了贪图便宜,敲诈勒索之人了。如果是这样,那好你就跟我到租界警务处走一趟,也省得有人说你我闲话。” “王探长,王先生,你先别急,我就想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如果你缺钱,我这还有点钱,你先拿着喝杯茶解解乏。如果嫌不够,我马上让人把钱送过来,你看怎么样。” “好了,你不用说废话了,难道你不知道这批货是违禁品?我也看得出来,你也不是货主,既然这样,我不为难你。我可以再给你点时间,让货主亲自过来,如果说的通,我就放行;如果货主不来,那我只好把货给扣押下来,让货主到警务处来说,当然也可以等以后再说。” “等等!等等!王探长,你再等等,我这就让人通知货主来。”说完他立刻让一个苦力坐上黄包车而去,自己也跑到路边的铺子里打起电话来。 陈伯康感到很奇怪,心中充满了怀疑,这批货是什么货,从监工和这个姓赵两人的表情就能看得出来,他们知道是什么货,可是为什么这个货主一直不出来,是在找人说情,还是害怕不敢来。 “我倒要看看这个货主是什么人,他就不怕我把这事给捅上天!”陈伯康冷眼看着赵洪生,眼中的寒光让他感到有些不妙。 “王探长,您消消气,不是货主不来,而是他确实有要事在身,脱不开身,只能麻烦你多多担待一下,事后一定会有重谢!” “那好,我就再等等,如果他一直这样拖着,时间到了,人还不来就别怪我不给面子了!” “是是是,人一定会来的!一定会来的!” 陈伯康不再理会他们,仍旧坐在货包上抽着烟,看着江面,想这个货主到底是个甚么样的人,如果是发国难财的,就别想轻易的从我手溜走;如果是给rb人的,哼哼,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时间不长,一辆黑色轿车开了过来,停在了陈伯康的车旁,车上下来一男一女两个人,女的挽着男的手臂向这边走来。这两人穿着打扮倒也时髦,也符合这个季节时令,想来不是个当官的,就是大老板了。 “鄙人是鸿发公司的总经理周子耘,虽然不知王探长因何扣下我的货物,但鄙人生性喜好结交朋友。王探长年少有为,如此年纪就身居探长之位,他日定是前途无量,让周某好生钦佩!今特意略备薄礼不成敬意,还请接纳!小茹。” 他身旁被唤作小茹的女人听到后,脸色如常的从坤包里拿出一个红绸包着的物品递给了他。周子耘脸带笑容,笑呵呵的接过来双手递给陈伯康。 陈伯康皱着眉头看着他,犹豫了一会,才从他手里接过来,入手很沉,他用手颠了颠,里面的东西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哼,你认为这东西就能让我放手?你未免太小看了我!”陈伯康耻笑道。 周子耘和那女人的脸色一下就变得难看了,旁边的赵洪生显得很焦急,无奈。那女人的脸色一冷就要上前说话,却被周子耘给拦住了。 “你知道这里面的东西是什么吗?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那好,就算你不知道,我来告诉你,是违禁品!怎么样还需要我告诉你是什么后果吗?” 话说出口,这几人的脸色如常,似乎早就知道会是这样,没有半点奇怪之意。陈伯康微微一愣,马上就释然了,想来他们早已互相通了消息。 “王探长,你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是不是换个地方再说?”周子耘客气地说道。 “换地方就不用了,我看这里就很好,天空晴朗,阳光明媚,空气清晰,难得的好天气啊!我看让不相关的人走开,留下你这个管事的和我谈就行了,你说怎么样?” “嗯,也好。小茹,洪生,你们先离开,我和王探长好好谈谈。” 等两人离开后,陈伯康仔细的打量这个周子耘,身材比自己高大,魁梧,虽然带着个眼镜,总感到有些不自然,他的右手一直揣在裤兜里,左手抱着右手腕,这姿势也难看。 他猛地想到了什么,笑着说:“你不是我的对手,不相信你可以试试。” 周子耘一下显得很愕然,随即恢复了正常,松开双手,右手从裤兜里拿出一张手帕,抖了抖,在脸上擦了擦,又揣回裤兜。 “好了,我们不要浪费时间了,既然是你的货,那就请告诉我可有清单,货要往哪儿送,谁是接货的人?” “既然王探长是个爽快人,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这是sh慰劳团给前线筹备的药品和医疗用品。” “慰劳团?前线?可有凭据?前线的哪一个部队?” “凭据我有,也可以拿给你看,可是王探长能否保密。”周子耘想了想,似乎是下了狠心,才最终说出了这句话。在得到陈伯康的肯定答复后,他从贴胸的兜里拿出了一张纸递给了他。 陈伯康一看吓了一跳,这是一个紧急援助物品的清单,上面写着20万片奎宁、120万剂预防霍乱疫苗、2万只消毒包以及蚊帐用料、炼乳等几十样,全都是违禁物品。这人真是胆大,居然敢这样大张旗鼓的做这事。 陈伯康的想法很正常,但他不知道,这是因为他的出现打乱了周子耘他们的计划,如果没有把这里码头的各个环节打通,谁敢这样装货发货。虽然刚才周子耘的动作被陈伯康看破了,为了不连累码头上的人,他做了最坏的打算,一旦陈博康要抓他,那他们就会上前先把他给打死,然后逃离这里,等其他人来处理这批货。 “你还没告诉我,收货的是哪一支部队,****还是rb人?” “是****,是新四军!” “新四军?**的部队?”陈伯康大吃一惊,再次向周子耘问道。 “新四军也是****。” “呵呵呵,你这人有点意思。看看你这样子,不说你打不赢我,就算你把我打倒在地,你们这批货肯定是走不了的,搞不好还被rb人拿去了。” “你想怎么样?” 陈伯康点了支烟,边抽边考虑,接连抽了两只烟,才问道:“你让我怎么相信这批货是送给新四军的?” 周子耘又惊愕了起来,这个人给他的感觉表面上看起来很好对付,可是一对上才发觉根本不是那么回事,难缠得紧,而且精明,又能料敌先机。先前事情暴露,他想着给点钱把事给掩盖下来,那想这人根本不吃这一套,对小茹看都不看,不爱钱不好女色,而且眼中带有一丝戾气,真是不好对付。 哪成想风云突变,这人接过信一下就变了个脸,又好像对这批货认可放行了,这是一个只有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吗?周子耘边想边从怀里拿出一张纸递给他。 陈伯康脸色如常的接过来一看,也吓了一跳,直接从货包上跳了起来。这张纸上是保卫中国同盟给sh人民慰劳团的委托信,落款是一个女人的名字。正是这个名字让他惊慌起来,心里直叫,万幸,万幸,不然就酿下大错了! 他装作镇静的样子把信还给周子云,说:“好了,这批货可以走了。”说完转身就迈开大步的走了,路过那边的巡警挥手让他离开。他开着车离开这里很远之后,才忍不住轻轻的吐出那个名字――宋庆龄! ; ~~b~~ ------------ 第九十九章 聊天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谢谢了!!! 第九十九章聊天 仓皇而去的陈伯康在离开码头的时候,根本没有去注意周子耘的表情,他的内心充满了震惊和担忧。 他并不是被她的名字给吓住了,而是被这背后所影藏的事情给震住了,惊呆了!她是什么人,是国父的夫人!是国母!她做的这事是什么性质,用蒋委员长的话来说就是资敌,用戴老板的话来说,就是帮助国家的敌人,等同于汉奸,是要被制裁的! 如果这件事被上面的人或者zq的人知道了,这个后果自己绝对是承担不了,而且谁也承担不了!自己还会受到严厉的制裁!想到这里,陈伯康感到自己的后背湿了,头上的汗水也流了下来。 “上不上报?”陈伯康觉得这个问题让他头昏脑涨,做不出任何判断。 他把车停在了一个行人较少,偏僻的路边,从车里下来,走到黄浦江边,点燃一支烟,看着江面沉思起来。 “这事从头到尾,应该不会有假。那个周子耘应该是在自己所逼迫之下,最后迫不得已才拿出这封信的,也是在赌自己不会抓他。从当时周子耘的行为来看,如果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样,一定会和自己性命相拼的。” 肯定了自己的判断之后,陈伯康又点了支烟抽起来。事情的复杂让他的大脑疯狂的运转起来,他必须要把这件事给弄明白,否则,不清楚将来还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会连累自己,要知道这件事跟自己可是毫无瓜葛的,被牵连进去是毫无意义的。 这件事是非常隐秘的,不为外人所知,找的借口是通过慰问团出面来做的,然后通过鸿发公司打通码头的各个环节,让人毫无察觉,悄无声息的就把事情给做了,当真是好手笔!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这个问题的关键不是她不能做,而是收货人的身份! 收取这批货的是新四军,是**的部队,这一点陈伯康非常的清楚。他原本想的是,只要不发国难财,或者是给rb人的,就当做没看见。哪知偏偏出来个新四军,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就在前几天,他听说新四军的一支部队,以“江抗”(江南抗日义勇军)名义东进镇js州、淞沪地区,就在sh的周边,让rb人惊慌不已,频繁的调动部队对他们进行围剿。 从内心来说对于新四军来接受这批货,他并不反对,尽管自己和他们身处不同的党派,相互间格格不入,反倒因为他们是抗日的部队,还很敬佩他们的。如果负责这件事的是其他人,他也不会怀疑什么,还会和这些人进行交谈,甚至帮助他们。但是,做这件事的是国母,让他有些混乱了,这是在直接和国民政府,以及蒋委员长唱反调啊! “也许只有她出面才会让事情变得安全一些,容易一些。让其他人来做这事很可能会把事情给搞砸了不说,还会连累到另外的人,甚至会把事情弄得更难做了。” 从惊慌中稳定下来的陈伯康,感觉把事情的前后原因也想的差不多了,重新回到了车上,把头向后靠着休息。大脑费力思考过多,让他消耗了大量的精力,感到疲劳虚脱。 昏昏沉沉的他突然想到,自己干脆也加入新四军,直接去参加战斗,在战场上去杀敌,也比自己现在一个人孤零零的好。想想这些人帮着新四军做的这些事情,不分身份高低,也不分男女老幼,只要你打rb人,他们都会帮着你,哪像现在的自己,做任何事都是小心翼翼的,害怕别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他们会相信自己?别做梦了!”无奈的他立即打消掉了这个念头,这是一个异想天开的想法,根本不可能的,仅仅一个自己的身份就决定了这不可能! “既然入了这行,一切都等到打完了rb人再说,一个人就一个人,我也认命了!”这一刻的他,从内心里油然而生了一个坚定的信念,沿着现在的路一直走下去,同样可以杀鬼子,除汉奸。 带着一种决然的心情,他开动车疾驰飞奔的扬尘而去,不自觉的一股杀气冒了出来,从他的眼中发射出一股寒意。 回到租界警务处,陈伯康首先就到薛井辛的办公室里汇报,违禁品的事直接被他给忽略过去了,一面平静的叙说码头的相关现状,一面小心翼翼的观察他的表情。 薛井辛抽着雪茄看着窗外,漫不经心的听完他的回报,似乎一点都没在意,等他汇报完了后,才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喝了口咖啡,才说道:“守业啊,你对租界最近的情况有什么看法啊?” 陈伯康有点奇怪,怎么没头没脑的突然问这个,想了想问道:“您是想要听哪方面的?rb人的,还是治安上的?” 薛井辛笑了笑,弹弹雪茄烟灰说:“来来,你先坐下,就咱俩随便聊聊,也没有其他的意思。现在的局势让人看不懂啊,让我感到很头痛,很多事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想听一下你的见解。” “就我这年纪,这能力能有什么见识,传出去不是给人笑话吗?再说,如果我说错了,误导您犯错了,让我还怎么在警务处呆下去啊!这种大事情如果给您带来麻烦。我心里会很难受的,所以最好别让我参合。” “哈哈哈,你呀也学会了滑头。我都说了,这是咱两私下里聊天,又不是什么参谋建议,再说我会就这样把你说的采纳了吗?好了,别说那些没用的,就当陪我聊天。” 陈伯康看他除了感觉有些疲惫,但表情很放松,也就放下心来,想了想说:“那我就随便说说,您就当听笑话。” “这才像样嘛,就是讲笑话,聊天。你就先说说现在rb人在sh会怎么样。” “我觉得rb人在sh会更加的嚣张。从我们得到的消息来看,他们让一些投靠他们的汉奸成立了一个特工总部,表面上是专门对付民国的特务,实际上是一种势力的延伸,做一些他们不便出面做的事,为此在经济、金融和权力上来维持他们的军事战争。” “嗯,有道理。还有吗?你再说说民国政府的,还有英美各国的,甚至**的都可以说说。” 陈伯康很诧异,难道他真的遇到了什么难题,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小心的说:“从现在战场的情况看,民国政府很被动,但不能说他就一败涂地,这是因为国情和国家实力决定了的,和rb的差距也是明摆着的。不管民国政府怎么说怎么做,关键在于他们是不是还在继续进行战斗,这才是重点。只要还在抵抗rb人的进攻,就说明他们没有准备向rb人投降,中国就不会亡!这场战争的最后胜利一定还是我们国家的!” “你这么肯定中国一定会赢的胜利?” “是的!我在无聊的时候把这几年他们发生的会战的时间给弄了弄,发现rb人虽然一直处于攻击的一方,却是逐渐在衰退的迹象,从最开始的连续发动会战,到后面时间逐渐延长,就以刚结束的南昌会战为例,距离武汉会战的准备时间是3个多月,现在又都听说rb人要攻打长沙,那也就可以猜一下rb人至少要花4个月以上的时间,这说明他们遇到了解决不了的困难,既有国家方面的,也有他们部队自身的困难,就注定他们最终是赢不了这场战争。” “有点意思,你到能另辟蹊径这么来看问题,有道理。是啊,时间越长,rb人越难过,但这不能说明最终的结果啊。” “所以我在刚才就说过,关键是看他们是不是还在抵抗rb人的进攻。” “对,这是最关键的!也许过几个月后看看长沙那边能不能打起来,如果打赢了,局面也许会有好转。” “这我倒不能认同。” “哦,为什么?难道打赢了还不好吗?” “您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因为以前包括现在,rb人一直都是进攻的一方,这就很能说明问题,我们中国还没有占据上风,仍旧处于被动抵抗的状态。” “是啊,你说得对。倒是我疏忽了这一点,看来还要过一段苦日子啊。那你对租界这边怎么看?” “这我倒是认真想过,一句话,今后不管是英国人美国人,还是我们这边,日子只会越来越难过。” 薛井辛听的是睁大了眼睛看他,虽然英美法德等国不愿意承认租界目前的颓势,可长期的白种人的高傲心态让他们仍旧存在幻想,认为rb人不敢占领租界,也存在了一丝侥幸心里。 对他这样的回答,又不得不面对现实,那就是rb人对租界的干扰是越来越大,如果不是害怕后果难料,恐怕是早已占领租借了。 “你对**怎么看?”薛井辛不愿继续谈论这个问题,就错开了话题问道。 “我对他们不了解,也不清楚,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对他们的宣传和抵抗rb人的事怎么看?” “应该说,他们是在抗日,只是方式不同。至于这种方式有多少人认可和认同,这就不好说了,不然zq方面也不会出台那么多的对策来限制他们。” “你这个小滑头,明明是不赞同zq那边的做法,偏偏说的光明正大,难道你就不担心今后**做大了,会找你的麻烦?” “麻烦?我有什么担心害怕的!我不管以后谁上台掌权,也不管他姓什么,他就是一坨****,现在他也必须要去打rb人,否则他是上不了台的。” “嗬!你这奇谈怪论的观点倒是有点意思,有道理。是啊,现在不打rb人,将来想要上台执政,可就不光彩喽!” ; ~~b~~ ------------ 第一百章 设局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谢谢了!!! 第一百章设局 一张办公桌,一把椅子,一部电话,两个文件柜,挤在不到十平米的空间里,显得有些拥挤,这就是陈伯康呆在政治部办公的地方。让他感到有点安慰的是,这个地方还有半扇窗户,可以看到窗外的天空。 同薛井辛聊完之后,陈伯康就回到这里,靠着椅子,两脚翘着放在桌上,抽着烟看着半扇窗外的天空发呆。 薛井辛为什么要找他说这些,临走的时候对他说了句,今天在码头收获不错,一下就让他警惕起来,仍旧肯定的回答他,码头一切正常,没发生任何事。 现在回想起来,关于那批违禁品,这位总督察长肯定是知道的,让自己单独去码头,出发前,还特意的对自己要求遇到事要先跟他汇报。这样看来不外乎有两个原因,一是把自己当成他的贴心人,是值得信耐的人;一个是考验自己有没有担当,能不能守口如瓶;也许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考验自己,假如自己告发了这事,跟他是不会有任何牵连关系的,而自己也将不再会受到他的信任。 陈伯康呵呵呵的笑了起来,薛井辛这一手玩的很漂亮,只能用两个字来表达――完美!即把事情给处理好了,又连带把自己给考验了,还跟自身还没有半点关系,撇的一清二楚,简直就是教科书式的设计。 这不是自己怀疑薛井辛的为人,以及反感他对自己这些做法,毕竟违禁品对任何人都是大事,一旦出了事就难以脱身,没有信耐的人和全方面的考虑,是绝不会轻易涉足进去的。 陈伯康由此回想自己所做的事,同这个违禁品的过程相对照,发现自己所做的简直就是小儿科,根本不能与其相提并论,不客气的说连提鞋也不够格。 在违禁品这件事里,很可能从头到尾就是薛井辛自己设计、操作的,从每一个环节,到每一个人所该负责的工作,从采购、发货、运输等各个环节,所能涉及的任何情况,应该都是考虑到了,真正是做到了环环相扣,没有遗漏。如果不是让自己到码头,恐怕不会有任何的差错, 感叹之余,陈伯康觉得就自己这样一个人单枪匹马的搞下去,时间一长,迟早会出事,而薛井辛所操作的流程,即便他不是进行刺杀行动,也要耗费相当大的时间和精力,这个差距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就我现在这样还能继续下去吗,如果放弃就太浪费了。”感到自己的行动走进了一个死胡同,可又舍不得。“能不能改变一下,或者调整一下,把事情做得完美一点。这样一来,即可长期进行,又不用担心露出破绽,被人识破怀疑。” 陈伯康似乎感悟到什么,却想不起来,急得站起来,点了支烟走到窗前,看向远处,思索不得要领,烦闷的把烟地扔出窗外。 时间过得很快,他怀疑是不是钻了牛角尖,想错了方向,干脆不再想了,抽着烟吐着烟圈玩。看着一个烟圈接一个烟圈由小到大,逐渐的消散,灵光一现,兴奋地两手相向一击,开心地笑了。 “呵呵呵,原来就是一层纸啊,捅破了就什么都明白了。圈套,设局,设局,圈套,对就是这个意思!如果能做的好,今后就算是一个人也能做成一个局,而不会暴露。” 现在已是5月下旬,复仇行动也就实施了两次,杀了4个人,其中3个是rb人,另一个是汉奸。这两次行动除了在虹口大戏院那次有惊无险,行动有漏洞外,另一次很平淡。行动的效果不好,没有达到自己的预期目的。 陈伯康认为自己的行动计划,现在看来要有所突破,一是目标,二是轰动性。只是目标的选定有困难,自己的目标现在带有随意性和选择性结合,随意性比较大,要像达到轰动效果很难;选择目标的机会比较小,行踪不定是最大的困难,没法落实具体情况,成功的可能性自然就很微弱了。 “看来还真是要做个局,制造一个轰动性的案子,到时候rb人必定会让下面的特高课,还有那些汉奸尽快着手破案,如此正好分散他们的注意力,这样一来,我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他立刻联系了陈为申,告诉他晚上吃饭,顺便告诉他他不要再叫那些不干不净的女人来,太扫兴,说话也不痛快。陈为申爽快的答应了。 夜晚,在霞飞路的一间小酒里,陈伯康和陈为申两人坐在角落里,听着缠绵的歌,看着衣着暴露的女招待穿行在酒客之间,喝着酒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不着调的闲话。 自从在虹口大戏院出了那点事后,陈为申也没好意思再邀请陈伯康到虹口去,那天看到那个叫小西的rb人,还是个警察局副局长,对陈伯康的客气劲后,让他就非常羡慕加感慨,也没心情再和他去虹口了。 这小子在学校时嘴巴就会说话,这算是性格加天分,自己强求不来,也比不上,只能是羡慕,但对年纪比自己小了十几岁的他,场面混得比自己还好,感慨自己是比起他是白活了这十几年。特别是现在自己在76号里混。这身份虽说现在在租界还不好使,出了租界那可是横着走啊,就连rb宪兵队的人也对自己是客客气气的。 陈为申对陈伯康的身份地位有过怀疑,也套过他的话,也知道zq那边的报纸以头条新闻刊登过自己替他传递的消息,谁知这小子嘴巴紧的很,一点口子都没漏,反而搞得自己摸不清他的底细。说他是zq特别安排的,可从和他交往的情况来看又不像,说他不重要,但这小子做事又神秘的很,一点都摸不着底。 也不是没想过把这小子给告发了,如果重要还好说,一切照旧,或者升官发财,但是被查出来不重要的话,自己被76号的人鄙视挖苦是小,甚至还会受到怀疑也说不定,那才真是比吃黄连还苦了。还有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做了这种事后,在也没有回头路可走了,带来的后果是自己一家老小活命的问题了。 正是这样患得患失的心态,加上上次听了陈伯康的一通长篇大论,让陈为申起了两头吃的念头,即不得罪你陈伯康和zq那边,也不跟着李士群他们做那些坏事。得过且过,总比冒着掉头的风险做事要好。 “我说老哥,你怎么了,是不是有心事啊。”陈伯康见陈为申没精打采慵懒的样子,挑起话题问候起来。 “我能有什么事,反正就是混日子,过一天算一天,只要zq戴老板不对我发火,这边姓李的不逼着我做事,我就烧高香了!” “呵呵呵,我说你这算哪门子事啊。别人见了你还不怕的跟见阎王爷一样,羡慕你都来不及,还烧高香呢,有你这么说话的吗?”陈伯康玩着酒杯说道。 “我说老弟,你是不知道我的苦处啊,要知道我现在这样是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你又不是不知道,还不如就这样混日子,还有的命活。对了,我让你给zq那边带话,有回信了没有?” “怎么没有?” “啊,他..他...他怎么说的?” “观察。”看着他那激动的样子,陈伯康冷冷的突出了两个字。 “就这?” “就这两字。” “也是,像我这样的人不这样做也难以让人相信。”陈为申自我嘲解的说着,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 “老兄,你也不用这样伤怀,不是还有我吗,要知道到时候我是可以帮你的啊,也不用担心害怕啊!” “哦,那是,那是!今后还真得靠老弟帮我给上面说说好话啊。”陈为申听得眼睛发亮,立刻阴转晴的笑着说道。 “差点忘了,过几天我要到虹口去办点事,想麻烦你陪我一起去,就是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你老弟遇到什么难办的事吗,需要我跟你一起去?” “你想错了,是公事。我是不想让那些rb兵搜来搜去的,心烦,嫌麻烦啊,要不然我就带着一群巡警坐着警车去了,也不用跟你说起这事了。怎么样,有空没有?” “没想到啊,老弟,你居然能做到如此谨慎收敛。不服是不行啊,我比你真是差得远了啊。空,我倒是有,你老弟的事,怎么也得陪着呀。只是你是去办公事,让我跟着去,就是觉得有点怪怪的,这样合适不合适啊?” “切,你以为我是让你陪我出面去做事啊,你想也别想,就是让你去做你也做不了。跟你说实话,我是看中了你的身份,跟你的通行证!” “啊―,哦,我明白了,也是,rb兵在吴淞江的那几个桥头上盘查收身来往的人,是让人很难堪的。” “既然你明白了,那就算是答应我了。到时候你别给我来个什么生病啊,有事脱不开身的借口来塘塞我啊。” “老弟,你这就是不相信我了!你放心!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做的了主的” “那好!咱们说定了!过几天我就跟你联系。” 陈伯康得到他肯定的答复后,心情特别高兴,一边和他天南海北的聊天,一边暗自思量,这个局已经有了个好的开头,至于下面的戏该怎么唱了,就要看老天爷给不给机会了。 ; ~~b~~ ------------ 第一零一章 连环 一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谢谢了!!! 第一零一章连环(一) 数日的时间对陈伯康来说,犹如穿针引线一般快速,感到时间的紧迫,所面对的众多事情,甚至有火烧眉毛般急迫,由不得的他再拖延等候。 时间不等人,事情也不等人。对警务处的工作,他是能推就推,能让人帮忙的是绝不吝啬;对自己的行动计划,也开始有序的准备。现在他是事情虽多,却繁忙而有序,条理清楚,毫不紊乱。 给他造成现在这个情况的原因,是陈为申带给他的一个绝密消息,汪精卫到sh了!他当时就对此怀疑,因为汪精卫不是在河内吗,怎么就到sh了? 陈为申对他说具体原因是怎样的,他也不知道,但知道此人已经住在sh警备司令部里了,听说是和土肥圆的家里。他们76号特工总部的人都全部出动了,满sh的进行搜捕行动,只要是有怀疑的人全部逮捕。 要想在虹口行动,就必须要有工具,枪支炸药不行,被查出货弄出响声就宣告行动失败了;赤手空拳不行,一旦目标有反抗,同样也会失败;大刀长斧也不行,尺寸太大,不利携带,必定会被检查出来,思来想去只有短刃匕首可行,可是一时那去找这样的利器。 更重要的是时间急迫,一旦错过这段时间,很可能又会有新的变化,前期所做的准备将全都化为泡沫。 果不出其然,汪精卫到sh的消息虽然很隐秘,但还是被传了出来,想来zq方面同样会收到这个情报,必定会采取相关手段对其进行制裁。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的行动必定会受到极大的干扰。 自己推掉政治部所有的杂事,甚至连薛井辛让自己做的一些小事都找人去做。对于换了政治部工作的事,薛井辛问过他这样做的缘由,他的措辞是既然将来双方可能会有接触为借口,不如现在就去接触一下,不至于今后不知所措的借口搪塞过去。 在薛井辛的帮助下,自己得到一个新的工作,是同虹口rb海军特别陆战队司令部、宪兵队、警察局交接材料。这些材料都是世界双方日常安排及近期发生的给类案件,目的是为了减少双方误会导致的矛盾,也包括双方发生枪击事件。 工作虽然拿到手了,可是事情却变得复杂了。陈伯康很清楚,以自己个人的力量别说去刺杀他,恐怕连远远地看他都不可能。那zq那边会怎么做,要接近他一定是相互熟悉的人。自己是没这个能力的,不想也罢。 现在,他担心的是,如果自己采取行动,会不会影响到zq那边的行动,还有自己辛辛苦苦花了大量时间和金钱,才把一把锋利的匕首藏在rb海军特别陆战队司令部的厕所里。这把匕首到手后,他试过极其锋利,可以轻易地划破100层纸,不愧花了大本钱,物有所值。 事情已到这一步,断然放弃实在是让人难以割舍,否则自己处心积虑的做了这些事不是成了黄粱美梦。如果不放弃,怎么样才能做到不影响其他人的行动。 在经过两天的时间,陈伯康利用交换文件的机会,在虹口警备司令部终于发现了一个可以实施行动的计划。他利用陈为申和他交往来做挡箭牌,让他弄辆车载着自己一起去,实际上这样做已连续进行了好几天。 他深信自己的这一步棋已经迷惑了rb人,对与76号的李士群,丁默邨他们同样也会给他们造成错觉,易于自己下一步的行动,唯一的难点就是制造凶手是谁! 今天,就是他采取行动的最后时机,因为如果计划再拖后一段时间,他害怕事情又会发生变化,到时候就算不想取消行动,最后也不得不放弃。 靠着座位,看着车窗外的的人,陈伯康盘算着即将行动的每一个步凑。在行动前,心中默想行动的这每一步,是他在经过几个月的行动学到的,这样的结果是自己每一次都能从中不断的总结,让自己能够考虑的更全面,不会在紧要的时候失手。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行程,车很快就来到了rb海军特别陆战队司令部,经过门卫的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检查后,直接开进去停在中央停车场里。 陈伯康下了车,夹着文件包,抬头看着这个五层楼高的钢筋混泥土城堡式建筑。这栋大楼在sc北路、多伦路的十字路口,外立面是黃褐色的,四周是办公室和仓库,大楼中间是自己所在的空地,约有一两千平米,停放着各式车辆,多数是军用车辆,少部分是轿车。 看着来来往往rb海军的人员在快速的穿梭其间,陈伯康整理一下衣服,对陈为申说:“你在车里呆一会,我很快就下来了。完事了咱两一起去喝酒,热闹一下。” 见陈为申点头答应后,他也不多说,转身向入口处走去。他很清楚的知道这个地方,就是“八一三”事变的根源。 交接文件是在二楼,一头是仓库,一头是办公室,中间是入口和厕所。从楼下到二楼的办公室所需时间不长,加上交接的时间,不过30分钟到40分钟,如果顺利,会有个十分钟的提前量,这个时间足够他实施行动。 陈伯康气定神闲的来到办公室,和他交接的人叫佐佐木太郎,有过两次交接。交接的文件按照程序需要一一对照,如有遗漏必须注明,否则不会签收,同时双方会在移交的文件上签字认可,交接工作才算完成。 只是这个佐佐木办事是一丝不苟,可动作很慢,一个一个的对照,还标记上记号,时间因此被拖得较长。 把手中的文件签完字后,陈伯康看到佐佐木还在慢悠悠的核对,把笔一放站了起来,拿出一烟抽了起来,审视了一下这个办公室,有五六个人都在忙着自己手头的事,也没人去关注陈伯康的行为。 陈伯康心里盘算着,自己的计划就是要在这里杀掉一个人,至于这个人是男是女,官职的高低都没考虑,因为在这里杀掉任何一个人都会激起极大的震动,引起他们的惊恐。 经过他的算计,这层楼男男女女加起来不过三十几人,又是办公时间,要想在办公室里行动根本行不通。唯一的行动地点只能在厕所,也就是等候上厕所的人,恰好自己提前藏好工具的地方。仅凭借等候上厕所的人行动,还要单独一人的情况下行动,这个机会太难寻觅。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看老天爷了。 他看着佐佐木核对文件,觉得时间过得很快;想着要实施的行动,又觉得过的很慢。内心有些焦急,呼吸也有些加快。 佐佐木听到他的呼吸声有些异样,问他怎么了。陈伯康假装肚子难受的样子,告诉他想去方便一下。佐佐木嘟嘟囔囔的让他快去,又低头去核对文件清单,不再理会他。 陈伯康赶忙出来向厕所走去,一路上的rb海军的士兵也有不少,只是都是在办理公务,没人进厕所。 进了厕所,陈伯康轻手轻脚的在每个厕所蹲位查看,蹲位只有半人高,走到最后一个蹲位后,松了口气走进了蹲位,伸手在下水管道的背后摸索了起来。他的脸上一喜,东西还在,说明这几天这里没变化,赶紧取出来别在腰间,然后蹲在蹲位上静静的等待。 时间对他来说只有十五分钟,如果在十分钟内,没有人进来,那就对他宣告计划失败。 五分钟过去了,陈伯康既感到紧张又感到失望,紧张的是万一来了两个人,自己出不出手,失望的是时间已经不多了,最后自己还得重新计划,因为这个匕首不能一直放在这里,万一被发现就不会再有机会了。 也许是老天真的在帮陈伯康的忙,在又过了两分钟后,一个人急忙忙的跑了进来,厕所门被他打开时,也没有被弄出很大的声响。 此时,听见他所在的蹲位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陈伯康控制好自己的呼吸,让呼吸节奏平稳,刚弹出了身子,就听见厕所外有人在对那人说自己先去酒,让他不用慌着出来,反正今天有时间。蹲位上的人也回话说,自己今天有些拉肚子,等好一些后自己再去酒找他。 陈伯康耐心的等两人说完话后,又等了十几秒钟,猫着腰听了听,除了蹲位上的人发出声音外,再没有其他声音,轻轻的出来摸到蹲位边,蹲位的门没有在里面扣死,顺着缝隙瞄眼向里面看去,这人是个身传日军军服的人,正闭着眼使劲的挣着,看来他来肚子不假。 这个机会太好了! 陈伯康没有半点迟疑,左手轻轻地推开门,左脚卡住位把门抵住,腾出左手伸向蹲位上的人,右手已把匕首抽出放在肋间,做好致命一击的准备。 蹲位上的rb人此时还在闭着眼使劲的挣着,不时地从鼻子里发出“嗯,嗯”的声音,根本没想到会有人推门,更没想到会有人要自己的命, 陈伯康的手迅速的专注rb人的头,往左边使劲一拉,跟着右手的匕首对准他的脖子使劲一拉,左手随即往上一提,就听见他的脖子上“嘶嘶嘶”的轻微的声响。右手在回手之时,连续对着脖子来回割了两刀,又在他的气管处又是一刀,立时就听见“呼呼呼”的出气声。 陈伯康此时的左手还别着他的头,感到越来越沉,连忙上前右手抵著此人的身体,不让他倒下。知道此人的身体停止了抽搐,两只手瘫软的垂在两边,陈伯康才把尸体推到靠墙,呼呼的大口喘气。 ; ~~b~~ ------------ 第一零二章 连环 二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谢谢了!!! 第一零二章连环(二) 看着墙上喷溅的鲜血,陈伯康小心的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上,心中暗自庆幸,对这个动作自己是练习了几百遍,虽然用了三四刀,能做到这样,身上还没被喷溅到血,他已是非常的开心了。 他把蹲位的们里面扣死,用尸体抵靠住门,对从外面能看到的地方做了伪装,这才从蹲位跳出来,朝蹲位左右看了看,没发现什么问题,在把手中的匕首上残留的血迹用水冲洗干净,闻闻没有血腥味后,放进文件包里。 陈为申迅捷的来到厕所的窗边,向外看了看,一队巡逻队刚从这里走过,没有人其他人在附近,便用手在窗台上轻轻地拂了拂,做了一个有人攀爬过的痕迹后,把手清洗干净,才从容离开。 回到办公室,佐佐木太郎还在核对,只不过已在核对最后的两份文件。陈伯康暗叫幸运,不慌不忙的等佐佐木核对完,签了字后,把文件装进文件包,道声给您添麻烦后,从容不迫的走了。 回到车上,看见陈为申还在睡觉,赶紧把他弄醒。陈为申揉着眼睛看见是他,打个哈欠,伸个懒腰,说:“啊,我说....老弟,怎么搞得这么久啊?”说着就启动了车。 “还不是那个佐佐木太郎,一个一个的比对,就差一个字一个字的念了,碰见他,我还能说什么,只要他不给我添麻烦,我就烧高香了。” 陈为申把车停在出口处,把证件交给门卫检查,又对他说“是那个蠢货啊,碰到他算你倒霉。还有事吗,没事的话,今晚到哪儿去喝酒啊。” 门卫把证件还给他做了放行的手势,到陈为申开着车离开门口时,陈伯康吊着心才放了下来,才对他道:“咱们到旁边的哪个俱乐部去喝酒怎么样?” “rb海军俱乐部?” “是这个名啊,怎么了?是不能进去,还是不允许进去?” “你不是讨厌他们吗,怎么会突然想到他们那里去?” “我在尝试今后怎么和他们打交道,这个理由还不错,” “我说老弟,你不会想要做什么事?”陈为申有些警觉起来。 “老兄,你不会太敏感了。好啊,那我告诉你,我想杀掉汪精卫这个狗东西,怎么样,够大气,够英雄?” “你!”陈为申惊的吓了一跳,掌控方向盘的手也猛地一摆,差点和对面的车碰到,幸好在路口过往车辆开得很慢,否则一定会发生车祸。 陈为申马上就明白过来了,这小子是在调侃他,和他玩笑的,只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到海军俱乐部去喝酒,难不成他想炸掉这里? “快开车了,不然就把路给堵死了!”陈伯康不管他在想什么,只是催促他赶快离开这里。 虽然陈为申想不明白各种原因,也想问个清楚,考虑到现在不是时候,还是踩着油门加速离开了这里。 一路上陈伯康表现的很开心,意外的还哼起了歌。不过不是义勇军进行曲,而是天涯歌女。不是他不想唱,也不是不会唱,而是害怕引起陈为申的怀疑。万一对自己产生了怀疑,那以后想要再利用他就困难了。 自己唱天涯歌女这首歌,就是要让他认为自己本来郁闷的心情,装作轻松愉快,就是想好好的发泄一些,至于会不会发生冲突,到时候就要看陈为申的表现了。 shrb海军俱乐部,陈伯康从没来过,现在就听陈为申边开车边给他讲解。这个rb海军的俱乐部是1934年才搬过来的,搬到今sc北路、东江湾路多伦路三条路交界处(当时俗称北sc路底)。 那些rb海军陆战队的人在无执勤任务时,除了去陆战队内的娱乐慰安机构外,军官们一般就去司令部隔壁的海军俱乐部休闲,下士以下的官兵大多去密勒路(今峨眉路)的集会所,而原来的下士以下官兵集会所是在老靶子路(今武进路),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搬过去的。 到俱乐部既不太远也不近,沿着北sc路一直开个几十分钟就到了,想抄近道又不知道会不会堵,让陈为申破费脑筋。看着他开车的动作,陈伯康就跟他闲聊起来,什么时候来的sh什么时候学的开车,什么到这个俱乐部玩的等等。陈为申倒是大方的很,一股脑的全说了,因为这些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了,只要陈伯康帮他说话,还有在一起的时候不要弄出事来,他就万事大吉了。 车很快就开到了东江湾路,这里有个俱乐部的入口,同样的有门卫把守,进出车辆都得检查,但不是很严格,只要证件过关进出都没问题。 看到陈为申掏出证件,到通行过关,没有一点问题,陈伯康开心地笑了,调笑说:“如果不是你,这辈子都可能进不来看看,这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样。” 陈为申却紧绷着脸,一丝不苟的样子,但内心的紧张却表现得一览无遗,陈伯康见他这副模样,心想计划只好改变一下了,这小子有点撑不住,反而会还坏事,本来没事的还变成有事,成了画蛇不成反类犬。 跟在陈为申的后面,陈伯康不停地絮叨,说什么没女朋友,没成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什么舞厅里的女人玩花样太多,花的钱也太多,本来想泡个演电影的小演员,兜里又寒酸...... 这一路的话唠,果然让陈为申的表情松了下来,陈伯康心道真没白费我这口唾沫,要不然到时害死我,才有冤没处说。 一进大厅,就听见播放rb歌,软软绵绵的,没劲!那些rb军人却听得喜悦高涨,有的人还在中间跳起了rb舞。 两人还没坐下,陈伯康就看的是眉头直皱,对这些称之为军人的人搞不明白。陈为申见他这模样,低声对他解释,这些rb军人常年在外,很少有机会回家,所以这里也就成了他们想念家人,回忆故乡,寄托思念的一个去处。 听了这一番话,陈伯康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低声对他说“也不怕家里的地荒了,老子总有一天要到他们的家里去撒一场欢,如果能把他们天皇的窝给掀个盖,也就不算白活了一场。” 陈为申听的是胆战心惊,不知道这小子是故意对自己这样说的,还是无心之语,最担心的就是怕这小子在这里闹事,最后还把自己也给料在里面了,看到他面色如常,似乎是无心之语,才把心放了下来。 两人一落座,一个身着和服的女人踩着小碎步就上来了。陈为申看向陈波康,见她对自己点了下头,就对女招待说来两杯威士忌加冰。 这里的人不多,让陈伯康有些奇怪,就向陈为申了解为何如此。陈为申先装着没听见,又是装作不知道,反倒陈伯康心生怀疑,说着闲话的同时,不时地套问他。陈为申拗不过,在他耳边轻声说到,这里的楼上有慰安妇,很可能这些军官在楼上和慰安妇厮混呢,说完慌着就要转移话题。 陈伯康听的是不明白,最问道:“你先别说其他的,跟我说说这个慰安妇是怎么回事?” 陈为申表情古怪地说:“这都不知道?就是***只不过是专门对rb军人开放的**********就是***军妓就是军妓,干嘛要叫慰安妇?” “这...我哪儿知道,再说这些**的来历,我也不清楚,也没见过,没法跟你说清楚。不过,我倒是听说过一句,好像是说rb人在各地抓了些女人充当军妓,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各地抓捕?女人?你的意思是说这些女人全是被抓来的,原本就不是***这里面还有我们中国人?” “嘘,小声点,你也不看看地方,还想不想出去了。你这个样还不得把我也给弄得躺在这儿。这事谁也不知道,只能说有可能,只是这楼上的估计都是rb人和朝鲜人,中国人的可能性比较小。” 陈伯康没有再问,一口把酒给干了,又招呼女招待给他们拿一瓶酒来,说这样抿着酒喝没劲。陈为申没介意,等到陈伯康接二连三一杯一杯的喝,才发觉有些不对劲,赶紧制止住他,不让他在喝了。 陈伯康也不知道自己是喝多了,还是假装的,因为他感觉到自己的意识非常的清楚,说话是连贯有意识的,眼睛也是清晰明亮的,可胸口是憋屈和烦闷的,仿佛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 陈为申看着陈伯康要发酒疯似得,赶紧扶着他到卫生间去而陈伯康被扶着走,还边走边絮叨,只是声音很小声。陈为申侧耳仔细的听他在说什么,一听反倒有些垭口失笑,因为这小子的嘴里正说着,要女人,要rb女人,一个不行,要两个。 进了卫生间,陈伯康就被陈为申用水给泼了一脸,禁不住骂道:“你干什么!为什么用水泼我!” “我让你清醒一下!” “清醒什么,不就是弄个rb女人玩玩嘛!” “你胡说什么,在这里是不能乱来的!” 两人的声音都很大,没有注意里面还有没有人,不然立刻就会有人找他们麻烦。陈为申心中正暗自庆幸,哪知厕所里蹲位的门打开了,一个rb军人提着裤子走了出来,边系边说:“你们的什么人,竟敢侮辱大rb的女人!” 陈为申赶忙笑脸上前要跟他解说,刚开口说了个我是,就感觉到脑后一阵凉风,连忙向右侧躲去,就听见“嘭”的一声,跟着又是一连串的“砰砰”声,等他抬头看是,就看这个rb人满脸鲜血,摇摇晃晃要倒将倒的,脸上一下就失去血色,变的惨。 原来陈伯康趁着rb人注意力在陈为申的身上,一个直拳就打在他的鼻子上,跟着在他的头上就是一连串的重拳,打的rb人眼冒金花,分不清东南西北,没有半分的还手之力,最后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你不能杀他!”陈为申此时已清醒过来,连忙阻止陈伯康。 陈伯康看看地上的人,又看看陈为申,叹了口气说,快来帮我。在他的帮助下把这人拖今厕所的蹲位里,发现他神色不正常只好说:“老兄,你不想我们两个人都死在这里,如果不想死,就快点跟我一起离开这里。” 陈为申慌忙的答应着,假装扶着醉酒的陈伯康出了门,迅速的上车点火,离开了俱乐部。 ; ~~b~~ ------------ 第一零三章 过继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谢谢了!!! 第一零三章过继 “我还以为你天生就不知道什么是害怕,想不到你也有害怕的时候,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陈为申无意中看到陈伯康的手在发抖,忍不住刺了他一句话。 陈伯康确实是在后怕,原本他真的是想打死那个rb军人,这样就会形成一个连环刺杀的目的,没想到被陈为申阻断了,自己的计划今天就到此告一段落。不知道这个rb人醒来后会发生什么事,是全域戒严大搜捕,还是用处死人犯来报复,或者根据线索追踪陈为申来追查自己,就这样被抓捕委实难以甘心。 “害怕的连话都不敢说了?要不要我们再去找个地方放松一下,啊?”陈为申似乎找到了他的弱点,心中对他的差距感立刻就烟消云散了,得意洋洋的说到。 陈伯康闭着眼想着心事,似乎没听见他在说什么,更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仍旧沉浸在对整个行动的评估中。 从目前来看,整个行动没有出现任何问题,也没有发生任何意外。在司令部的行动可以说是很成功的,不管是事前计划,还是行动出手都非常顺利,如果仅从这单一的行动来看,是非常完美的。 “喂!你怎么话也不说了,不会是被吓傻了?”陈为申觉得有些不对劲,再次发问,还伸手推了他一下。 “哦,没什么,只是有些不舒服。”被打断了思绪,陈伯康只好敷衍说道。 “不舒服?是害怕了!你也不想想,如果你把他杀了,我们怎么可能还能出的来,当场就会被rb人给抓住打死。还有啊,你也很幸运,那个rb人是喝了酒的,反应迟钝,不然你哪有那么轻松就把他给打倒在地。” “你知道他喝了酒?” “怎么不知道!我不是跟他说了话吗,嘴里一股的酒味,可能他是在里面吐了,听到我们说话的声音才出来的。看你这个熊样,我真不敢相信你会出手,当时可把我给吓坏了。” 陈伯康没心思跟他胡掰,咂咂嘴说:“我说老哥,咱们打了他一顿,不会有事?” “哎,别说咱们,是你打的,怎么赖到我身上了。你现在后怕了,动手的时候怎么没想后果。现在说有没事,我问谁去!算了,我还是送你回去的好,免得你又给我找点事来。” “别!回去也没事,心里更烦。咱们还是去吃饭喝酒,晚一点再回去。”陈伯康这么说就是想着看看情况,听听风声。 这两件事情做下来,已经过了大概一个小时,再怎么的rb人也该有个反应了,是好是坏总的表现出来。 陈为申不清楚他的想法,还以为这小子不是想喝酒压惊,就是想逃避,否则早就想尽快回去找人,想办法帮忙解决了,哪还有闲情喝酒吃饭。 “老弟,像你这样解决不了问题,要不然哥哥我今天带你去开开荤,怎么样,包你满意!rb人,金发碧眼的洋妞随便你选,睡一晚上,明天天一亮什么烦恼事都没有了。” “老兄,我不好这一口,你说的这些帮不了我的。” “我说你小子,不要到最后还没开过荤,我..”陈为申立刻收了口,不好意思的说:“呸呸呸,瞧我这嘴没把门,老弟别见怪啊。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也到成家的年龄了,这样下去不是回事,就算不结婚,好歹也该留个种。” 陈伯康忽然感到一阵温暖,这有多长时间没这种感觉了,好像是在学校被关禁闭出来,见到吴敬忠和沈教官两人接自己出来时有这种温暖的感觉,应该有大半年的时间了。 这个陈为申不愧是当过中队长的人,做思想工作还是不错,虽说落到了这一步,可本事却没落下。 “你说得倒也是啊,也该留个后才是。这一时半会的哪去找人给我生儿子,就算找到了,也不可能马上就能生得出来。嗯,我想想。对了,干脆把你的儿子过继给我,怎么样?” “嗞——”陈为申一脚把刹车给踩住,两个人同时往前冲了一下,陈伯康更是差点撞到挡风玻璃上。 “我说你这是怎么了?不就是把儿子过继给我吗,至于有这么大的反应,又不是不让你认儿子。” “不行,我儿子说什么也不能给你!要儿子,自己生去!”陈为申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陈伯康,仿佛陈伯康再说什么过继儿子之类的,马上就跟他翻脸。 “你瞪这么大眼睛干嘛,不愿意就不愿意,用得着这样吗?快开车!”陈伯康毫不在意的说,心里却想起了陈曼丽,这女人说想给自己生个儿子,这都要一个月了,也没听她说怎么样了。 “切,瞧你那样就知道憋不住了,想女人了,赶紧抓紧时间生一个去,免得跟我抢儿子。哈哈哈哈” “我不想女人就有问题了,早就抱着炸弹跟rb人同归于尽了。” “别,你还是先把儿子生出来了再说。现在听到你说打啊死啊的话就打寒颤,心惊肉跳的。不光是说我害怕,更害怕的是儿子的安危。老弟,有句话先跟你说在前头,如果哪天我真的不行了,你嫂子跟侄子还请你多多关照,除了把儿子过继给你,其他的都行!” “咳咳咳”,陈伯康猛地咳嗽起来,手指还指着他,等喘息下来,不满的说:“你这是什么话,好好地说这些干什么,难不成你还想着让我把你老婆娶了不成?” “那也行!只要你帮我照顾好他们就放心了。我知道你是个守信的人,所以才对你这样说。我不想她们孤儿寡母的受人白眼,遭人唾弃,就算让她跟着你做小,总比在外面受苦的要强。你能答应我吗?” 陈伯康这一下感到有些接受不了,可看着他乞求的眼光,咬咬牙狠下心说:“好,我答应你!只要我有一口干的,绝不会让他们娘俩喝稀的。” 陈为申见他答应后,兴奋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里竟然流出了泪水。陈伯康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只是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扭头看向窗外,忧伤悲切之情一股脑的涌了上来。 是啊,他们这些从事特工工作的人,天天在rb人和汉奸的眼皮子底下晃悠,谁也不知道那天就死了。自己虽然跟父亲做了诀别,可一想到将永远不能再见一面时,悲伤思念之情根本不能压抑住。更何况其他人上有老下有小,一旦意外死去,老老少少的生活就成了最大的难题,就像陈为申这类人对死倒没问题,可自己的妻儿老小又该怎么活下去,这也是他们这些人最大的问题。 “老弟!今天我太开心了!就算我现在立刻就去死,也不会眨一下眼!你也知道我是不得已才进了76号的,那还是李士群用我的老婆儿子来要挟我的。现在有你老弟帮我照顾他们,我是死而无憾了!走,喝酒去!这钱不花白不花,不花出去,李士群还会怀疑我的用意呢!” 话音一落,汽车向南疾驰而去。陈伯康有些遗憾和伤感的看着窗外,遗憾的是计划原定是要再做一次的,目前看来有可能会落空。让他伤感的是,这个陈为申很可能下了必死之心,一雪耻辱,否则绝不会让自己帮他照顾妻儿。 他心里知道自己是劝不了他的,除非zq方面有人带话过来,让他继续以现在身份为国效力。 陈伯康很悲伤,很想哭,他们现在做的一切都是在为国效力,没有谁愿意去做汉奸亡国奴,可一旦面临生死抉择,往往难以做出决定,最终却走向陌路,生死相对。 汽车开到静安寺路(今南京西路)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这一路下来,让陈伯康暗呼幸运。这沿途的盘查警戒,都在陈为申的证件下纷纷让道,就是有怀疑的经过打电话后,也都迅速的放车通过。 静安寺路此时是灯火通明,车水马龙,喧杂繁华。有钱的没钱的,高贵的低贱的,笑脸的哭脸的都呈混合一起,在这两边高大的建筑的映衬下,显得更是光怪陆离。车是停在了大光明电影院旁,两人下了车直接走了进去 这个电影院里设有茶室、酒牌会室、吸烟室、等候室、弹子房、舞厅,可说是应有尽有,在这里消遣的人不用出门就可以尽情享乐。 “今天咱们就在这喝酒,听说最近这里进了一批好酒,正好可以品尝一下。该做的事要做,该放松还是要放松的,不然没有病的,搞不好还真的就弄成神经病了。” “好!今天我就听你的,好好放松一下。” 两人坐在靠窗边的座位,品尝着酒。陈伯康想着怎么劝说他,不要走到绝路上去。 “老兄,虽然小弟答应了你,也给了承若,你可不能想岔了。只要你就像现在这样好好呆着,今后zq那边有什么事,兄弟一定会帮你说话的,我想至少在老板那儿还能说上两句的。” “好啊,兄弟,我就等你这句话。只是我真没想到,你在老板面前还能说上话。想我们这一批人能在老板面前说上话的可真没几个啊!废话不说了,一切尽在酒中!干!” “干!” ; ~~b~~ ------------ 第一百零四章 连环 三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谢谢了!!! 第一百零四章连环(三) 陈伯康和陈为申在举杯相谈的时候,虹口的日军海军司令部、警察局、宪兵队都慌乱不堪,可还是井然有序的执行命令,甚至还惊动了华东驻军司令部,连带着竹机关和特工总部也收到命令,配合虹口方面破案。 虽然具体的案情没有通报,但从透露的蛛丝马迹中可判断出,这是一起惊动了高层的大案。 南造云子接到消息后,并没有到虹口去,而是来到了极司非尔路76号的特工总部。 “云子小姐,怎么是您来了,我还以为是晴气庆胤君来,真是让我们惊讶啊!”丁默邨看了看李士群,对南造云子问道。 “晴气大佐有事在身不能来了,所以只好我来处理一下。” 三人坐定值后,南造云子也不喝茶,直接就问道:“不知二位对此事有何看法,还请直接说出来,待会到了虹口那边也不至于让我出丑。” 丁默邨和李士群互相看了看,面相都露出古怪的脸色。他们心里都很清楚这是个麻烦事,只是没想到会让这位南造云子如此重视。 丁默邨不知是何原因,嚅嚅喏喏的半天没有表态,让南造云子看在眼里,心里非常不满却未表露出来。李士群见姓丁的没表态,心中一喜,气定神闲的喝了口茶,然后才开口说话。 “云子小姐,这件事其实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就看你怎么来看这个事了。” “李主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再说这件事还不算大吗?那要沈阳的事才算大?要知道,现在帝国的勇士正在北边跟俄国人打仗,我们这里反而闹出了这种事,让上面的人怎么看我们!” “云子小姐,你先别急。这件事从表面上来看不算什么大事,至少没有任何证据说明是军统的人做的,而且,如果要息事宁人就说是内部的人做的,也未尝不可啊。” “你说得倒也有些道理,只是这样说出来显得我们是在推脱,或者太没能力了。” “你说的确实是有这方面的原因,可是我们现在的工作重点是保证汪先生的安危,如果过多的分散我们的人手,很可能汪先生哪里就会有漏洞,一旦发生意外,这是你和我们都不能承担的责任。” “你说得对,这件事绝不能影响到帝国和汪先生的和谈。我同意按照你说的这样回答虹口方面,先把这件事给压下去。可是,李主任,虽然这件事我们可以压下来,但这件案子我们总不能这么糊里糊涂的就丢在一边?” “云子小姐,这件事我们得到的信息很少,而且案件是发生在八个小时以前,凶手早已不知跑到那里去了,真要查找起来可是非常困难的。” “就算我们现在不追查凶手,但总要弄明白是什么人做的?否则,也显得我们太无能了!” “这个....这个....确实如云子小姐所说,我们是该弄明白是什么人做的,可是这么短的时间,仅凭一个通报无法确定到虹口那边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啊。” “既然如此,那我们一起到虹口看了再说,先把这件事给压下来,然后再说是谁做的问题。” “那好,就这样先定下来,我们这就出发。云子小姐,你先请!” 丁默邨一直坐着没有说话,直到要出发了才开口,南造云子不自觉的皱了皱眉。李士群却把这一瞬间的事看得明明白白,心里是真开心,他知道丁默邨为什么对这些事不感兴趣,听说他最近迷恋上了一个女人,还是个美女,弄得对这些事都不上心,更别说专注做事了,因为这正是他所希望的。 而南造云子也对两人隐瞒了一件事,就是最近他的老师土肥原贤二也要离开sh了,替代的人是影佐祯昭,同时汪精卫也将要离开sh飞往rb东京商谈条约。 此时,在南市的警察局里,黄成义一脸的焦作不安,坐卧不宁,不停地坐下又起来,因为他们得到命令要求他们限期破案。可是他却害怕得很,rb人的命令必须要去做,一般来说都是不会有结果的,最后自己所得到的一切就会化为乌有,就会变得一文不值。 “得赶快去找山田一夫去,现在只有他才能帮得上我,晚了我就完了。”想到这里就急急忙忙的出门去了。 当他找到山田一夫时,他正在睡觉。被打扰了睡眠的山田一夫很不满黄成义,冷冷的对她说以表示不满。黄成义顾不了这么多礼节,不停地对他说抱歉,对不起,请求原谅他的失礼。 等到山田一夫脸色和缓下来之后,黄成义这才开始对山田一夫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他先是对山田一夫说明虹口发生的刺杀案,然后又说:“山田阁下,您是知道的,在南市这边的而治安是很好的,发生的治安事件也很少,可是让我们派人到虹口去,就会造成人手不足,很可能会发生严重的治安事件。还有,虹口出了事让我们派人去协助,似乎说不过去啊,还请阁下您看在我对您忠心耿耿,出手救我一救啊!” 山田一夫听到这话愣住了,说的都是什么话啊,细细思量之下,很快就明白了。虹口发生的事他也知道,至于为什么要让南市这边参与进去,也没想明白。现在听到黄成义这么一说,立刻反应过来了,这是海军那边要利用这个事情想要统一整顿,也就是要把南市,不,是整个sh划在他们的管理之下。 “决不能让他们得逞!如果海军的这个想法得逞了,自己也就要离开这个位置了,也永远的离开这个如花似海的城市了。” 山田一夫相同这里的环节,忍不住握拳在中上重重的砸了下去,吓得黄成义向后闪了一下,脸色惨白的看着他,害怕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山田一夫安慰的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笑着对他说:“黄桑,你的大大的好!如果不是你提醒了我,我也会被他们给欺骗了。你的不用担心,先坐一坐,喝点茶,等我打个电话就回来。”说完就起身向旁边的电话走去。 黄成义看着山田一夫的背影,长出了一口气,从兜里掏出一张手帕,赶忙在额头、脸上擦起汗来,心中仍旧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定的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山田一夫打电话。 听着山田一夫不停的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话,惊慌的心情慢慢地安定下来。从山田一夫的语气中,他能听得出来他是在向他的上司在控诉,让他的心中燃起了希望。 好不容易等到他打完电话,黄成义期盼希望的眼神看着他,希望能听到好的消息。当他看到山田一夫带着笑脸的时候,他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黄桑,来,我们喝一杯。今天如果不是你,恐怕我不但会失去这个职位,而且会永远的离开这个美丽的城市了。所以,我要好好的感谢你!” “山田阁下,万万不能这莫说,您这话太过了,太过了!我也是想到这对我们警察局会有不利,哪会想到您这么深的地步。严重了!严重了!” “哈哈哈,黄桑,你的真会说话。我的是不会忘记你的,今后咱们要通力合作的,你的明白!” “是!是!通力合作,通力合作!山田阁下,只是那个.....那个事情怎么定的啊?”黄成义虽然知道这件事有了改变,只是放心不下,仍旧吞吞吐吐的问了出来。 “这个事情司令部已经知道了,他们会向虹口那边交涉的,不同意他们的这种做法,而且准备向东京投诉他们。” “那我们这边该怎么做啊?是不理虹口那边的命令,还是找借口推脱,同时等候东京的消息呢?” “嗯,那就找个借口?这样也不会把事情闹大了,对我们大家都好。” “是,是,还是山田阁下想得周到,我一定照您的吩咐去做。” “好了,我们不用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让我们好好的喝几杯,也算是我们提前开心一下。来,干杯!” “干杯!” 陈伯康不知道自己的暗杀行动会引起这样的连锁反应,更不知道会引发rb海军和陆军的矛盾。如果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他定会开怀大笑,畅怀痛饮,大醉三天三夜。 这时的他正喝着酒,同身旁的白俄女人调笑。美酒加美女让他产生了错觉,如果不是陈为申在旁边不停的调戏陪酒的白俄女人,这一切都不真实,是幻觉。 他假装自己喝多了,一头靠在白俄女人丰满高耸的胸脯上,闭着眼睛想着后面的行动是不是继续进行下去。 他突然想到如果毛千里知道了会怎么办,如果sh站的人知道又会怎么办,是认可自己的行动,还是严厉的批评自己。 要知道这个事情是发生在rb海军宪兵司令部里的刺杀事件,和那些在闹市街道上发生的不一样,是具有轰动效应的事,他们是不可能不去注意的,一定会让人去sh站的人去查询排查的,一旦核实不是他们的人做的,就会对像自己这样身份的人进行查证,终究是会被查出来的。 “自己要不要主动坦白啊,这样做上面也不会怪罪自己,不然等到查出来,说不定收受到什么处罚也说定,是不是太冤枉了。” 凑促不定的陈伯康不知该如何决断,需要他们的时候,却是自己孤军奋战,不指望他们知道的时候,却又害怕他们会做出对自己不利的决定。虽然不会是死刑,可也会让自己前面所做的所有工作前功尽弃。 “还是等等再说。”陈伯康默默的在心里念叨。 ; ~~b~~ ------------ 第一百零五章 无力 第一百零五章无力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谢谢了!!! 转眼之间,五天过去了。 陈伯康没有听到他所想想要得到的消息,除了行动之后的第二天,听到虹口那边大范围的戒严清查,跟着听说rb人从监狱里拉出几个人枪毙,然后再也没有相关的任何消息传出来。 这个情况让陈伯康搞不明白了,这里面发生了什么变故,或者出现了其他事情,导致出现这个现象。但是就算因为其他原因,也不应该是这样的,这不太符合rb人做事的风格了。他们一定是要采取报复手段的,或采取其他行动,总之,是一定会有所反应的,不会是这样轻描淡写的就放过去了。 正当陈伯康想不明白的时候,陈为申又给他带来了一条消息,汪精卫坐飞机到rb去了。他在告诉陈伯康这个消息的时候,可以很明显的听得出来,他是全身心的松弛了下来,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但陈伯康听到这个消息却不一样,懊悔,痛恨、气愤一股脑的都出来了,他似乎有点明白了事情的一些原因,是跟姓汪的有关,是顶级绝密重大的事情,跟自己所做的事情相比,那就微不足道了,也难怪rb人能够忍气吞声。 “嗨,辛辛苦苦忙活了半天,没想到连个泡都见不到,这是******算什么事!真******想冲上去给他们一人一枪,也比这样绞尽脑汁累死累活来的轻松。” 今天他休息,也有时间来想这些事了。在警务处,他装作对这些事不感兴趣,甚至还厌烦。如果有人对他说起这些事,他既不回答也不附和,最多笑笑了事;如果有人不死心,一直跟他就这种事纠缠啰嗦,他会冷冷的说,“rb人跟我有关系吗?他们的事需要我去关心吗?比我们自己的饭碗更重要?”这话一下就会把这些人给打蒙,让他们知难而退,同时也知道了陈伯康对rb人的态度。 可是,他这种闷闷不乐的心情也被带了回去,让陈曼丽都看在了眼里。陈曼丽对他的事一般都不会过问,更不会向他打听询问,很少能看到他不开心的时候。如果遇到这种事,通常她都是用撒娇啊,唱歌跳舞啊,甚至求欢啊来让他开心。 对自己的看法和认识,陈伯康是这样认为的,主要还是自己经历的事少了,对于没有取得预想中的结果,往往会感到很沮丧、很失败,有些失意是肯定的,甚至把这种情感带回了家中,都说明自己年轻气盛不够成熟老练,还需要进一步的锻炼。 出于对于自己进行自我反省和总结,陈伯康总能很快的自我调节好,并能够迅速投入到下一步的工作中去。 只是这一次跟以往不同,以前所做的说是小打小闹毫不为过,对日伪汉奸政府的影响也不过就是挠挠痒,不会有任何的伤筋动骨,可凭借自己一个人也做不出来杀陈箓这种大事。 这一次是自己想法设法,绞尽脑汁才做出这个连环之计,虽说在俱乐部没能杀死那个rb军官,只要联系起来看,也许不会让rb人惊慌失措,但一定会让他们大伤脑筋,迫使他们重新调整计划。谁知和汪精卫飞往rb的事情一比较,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成了不起眼的事。 一股无力的感觉充斥了他的整个身体,颓废说不上,但做任何事都提不起精神,也谈不上兴致了。 面对陈曼丽的撒娇求欢,陈伯康强打精神应付,敷衍了事,让陈曼丽误以为他在那方面有问题,就偷偷的给他吃了一粒金枪不倒丸,结果就是她老老实实的在床上躺了三天,羞得她见到他都脸红。 按理说陈曼丽对男女之事也不是第一次,而且两人住在一起也有一段时间,不应该这样害羞,只是这件事她知道自己猜错了,又做错了,还受到了惩罚躺了三天,可看到他那暇笑的面容,心里就一整心慌和后怕。 那个疯狂的夜晚让她难以忘记,真正是让她体会到了什么是死去活来,想想也让她脸红;可在那疯狂过后,又让她感到后怕,万一弄得像西门庆那种结果,自己就成了最大的罪人,后悔也莫及了。 经过陈伯康这段时间的滋养,陈曼丽不但精神状态出奇的好,而且肤色也变得更加的亮丽光鲜,一颦一笑更是媚态丛生,让人一见就浮想联翩。以陈曼丽现在当红时期,并不需要每天守候在舞厅,只是陪着那些大头们陪吃陪喝就足够她的花销了,反倒陪陈伯康的时间多些。 她想过介绍那些有头有面的人给陈伯康认识,但被他给拒绝了,因为他说不想靠着女人的帮助去做事,也不愿过多的在外面公开场合显露自己。她听了后原本有些不开心,但想到他的身份也就释然了,再说他还年轻机会多的是,也不用忙这一时。 面对陈伯康闷闷不乐的心情,让她不知该如何是好。自己所用的方法只能让他一时开心,却不能解开他的心怀,心中不免有些担忧,怕他冲动之下做了不可挽回的事情,再加上这段时间的欢好还是没能让自己怀孕,心下更是焦急,想着如果自己怀孕了,也许他的心情就会好转,思量着找个时间去看看医生。 这些天,陈伯康也没过多注意陈曼丽,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做的问题。面对政治上的事件深深感到无能为力,却舍不得自己好不容易才打下来的局面,可是如果再做进行下去,后果会怎么样连他自己也无法判断。 他认识到自己现在这样放纵**是在逃避现实,和陈曼丽在一起也感到两人之间的差距,两人生活在一起,除了吃喝玩乐就没有可交谈的,更不说自己身负的任务。 生活充满着无奈,也体现在陈伯康的身上。他也明白自己和她并不合适,自己和她如果默默无闻的这样生活下去也就算了,也曾想过跟她说明白自己的身份和肩负的使命,可一看到她对自己一往情深的眼神,就忍不下心告诉她实情。 再过一段时间,自己就要搬到新的房子去住了,这是必须的,否则薛井辛和警务处其他的人就会怀疑自己了,不为别的,因为这个房子是薛井辛帮忙弄的,是靠近愚园路395弄的一个公寓,叫涌泉坊。 这个涌泉坊是按照西班牙式建筑风格修建的,15幢为西班牙建筑风格的三层楼新式里弄住宅,1幢为西班牙式独立花园住宅。涌泉坊的入口在愚园路南侧,弄堂口设过街楼,并立有中间大、两旁小的券柱式入口。过街楼连接东西两侧的住宅,构成东西长近50米、高14米的完整沿街立面。贯通立面东西的红色西班牙筒瓦屋顶坡度平缓,晒台围墙和底层院墙也以同样筒瓦作为压顶,再配以圆拱形排苏檐式,在各个层高设置比例协调的圆拱门、窗和门窗圆柱,使建筑风格十分鲜明。 二层设两联平窗,三层则为券窗,预部有券齿装饰。6幢单体为3层新式里弄住宅,黄色水泥拉毛外墙,小券式檐口,螺旋形窗间柱;沿主弄堂两侧南北排列,每个单体设两个单元;联排式单体有单开间、双开间,偶和式有双开间、三开间;各自的室内空间设置不同,建筑的轮廓也不尽相同。l幢花园洋房,屋顶高低错落变化丰富,外立面形态设计各异,外墙贴拼花面砖,钢制矩形或券形窗,外挑式阳台,内部采用中国式装饰。 自己去看房子的时候被吓了一大跳,三层楼的房子就是一栋别墅啊!去跟薛井辛推辞说自己就一个人住,不能接受这个房子时,薛井辛古怪的看着他,笑着对他说,就当现在暂时住一下,如果不喜欢以后再重新换一个,到时候也许会有比这个更好的房子,再说跟着他薛井辛的人,没有个好房子,说出去只会丢他薛井辛的脸面。 这让陈伯康很不好意思,他知道薛井辛肯定知道自己和陈曼丽的事了,不过是怕自己不好意思,没有直接说出来罢了。如此情形之下,他只好接受了,又说自己一定把钱还给他。 薛井辛笑着对他说,你不知道最近粮食的价格已经涨了五成了吗?再过一段时间,你就是身家几十万的人了,这房子到时候也许花不了几个钱就能买几栋了。 陈伯康惊得要掉了大牙,这绝对是个好消息,至少让自己可以随心所欲的做些事情,而不会受到资金所限。这是在自己认为受到打击之后听到的好消息了。 这段时间,房子都是陈曼丽在收拾。原本她说想要重新专修一下,陈伯康赶紧制止了她,告诉她也许住不了多久就要搬走,装修了不是便宜了别人。被打消了重新装修念头的陈曼丽对这里的家具倒是很满意,不停地忙着购进东西。 陈伯康见她有事可做,便由得她去操持,省得没事东想西想的,同时也乐得轻松自在。也许陈曼丽觉得自己很有眼光,又见他还弄到这么一栋大别墅,对他更是千依百顺,侍候他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老爷生活。 ; ~~b~~ ------------ 第一百零六章 两女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谢谢了!!! 这段时间太忙了,时间都混乱不堪,老少大人都是一个人在照顾,真是头痛,希望朋友们能见谅。 第一百零六章两女 六日之后,陈伯康终于搬家了。搬家的消息,他告诉的人没有超过10个人,主要是为了安全起见,而且大势招摇并不是他所希望的。 搬家的第二天,陈伯康专门请了薛井辛到家里吃了顿饭,掌勺的自然是陈曼丽,没想到这个陈曼丽出自舞娘,倒是能上的厅堂下得厨房,做得一手本帮菜很为自己长了脸,让他心中暗自得意。 带着搬家后的喜悦心情,陈伯康上班办公也轻松自如,连带着对任何人都热情相帮。这不,今天他刚把手头事的事给处理完了,靠在椅子上,眯着眼睛,想着昨天发生的事,脸上不禁露出了微笑。 昨天,他开车带着徐晏殊来到他的新家。事前他是专门特意的给陈曼丽说过这事,为此惹的她醋意发做,对他一会冷一会热的,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经过陈伯康是又发誓又是许愿的,这才让陈曼丽破涕为笑。 当他领着徐晏殊进了房,嘴里先是说刚搬进来,还没来得及收拾,到处都乱的很,还请她不要见怪,跟着又大声的叫着,让陈曼丽出来见人。然后领着徐晏殊到了客厅。 这时,来了两女的,一个年纪大一点,一个小一点,对着陈伯康就鞠了一个躬,嘴里说着,先生您回来了,小姐说她马上就过来,又对徐晏殊鞠了个躬问了个好,又给两人倒了茶,然后退到一边站立着。 陈伯康有点傻了,这两个女人什么时候来的自己一点都不知道,现在问也不是时候,只好请徐晏殊喝茶遮过。 过了好长时间,陈曼丽才施施然的下楼来。只见她身穿一件低领短袖大开叉大红色绣着大朵牡丹花的真丝缎旗袍,直达脚背,脚穿一双黑色尖头无带的细高跟皮鞋,再仔细看她的人,一头中长波浪型卷发用丝带束在耳后,显得优雅端庄,颈上带着一串洁白的珍珠项链,耳朵戴着一双珍珠耳环,左手戴着一只翡翠玉镯,手指带着一只火油钻的戒指,显得高贵典雅。 随着她下楼的移动,套着洁白丝袜的大腿一晃一晃的,让陈伯康有些发呆的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既是因为她的打扮,也是不明白她这样做的目的何在。不过就是请客到家里来看看,顺带吃顿饭,用的着这样做吗? 不管陈伯康怎么看,他还是要先把眼前的给应付过去再说,于是上前说:“哎呀,曼丽,你怎么才下来,也不怕怠慢了贵客。” “看你说的什么话,如果我不打扮打扮,那才是怠慢了贵客。你说是,徐小姐?” “陈小姐严重了,我不过就一普通女子,倒不至于有什么可怠慢的,今天来的匆忙没带什么东西,这点礼物请你一定收下。” “哎呀,徐小姐,你可真是太客气了,让你这么破费,怎么好意思啊!今天,你一定要在这里好好的坐坐,咱们姐妹好好的在一起聊聊。” “哎呦,这怎么敢当!陈小姐可是sh滩的名人,我可是有些受宠若惊了!” “看你说的,我这名不名的算什么,还不是一个弱女子,也就为了混口饭吃罢了,哪能跟你比呀。我可听我家守业说了,你们家可是富豪啊,平常想攀可都攀不上的,哪像我们这种小门小户的,能见到像你们这样的人家就不得了的。前段时间还听守业说了,在你那儿还借了不少钱,对伐,守业?” “啊!啊,是,是,你说得对,我就一穷鬼,能认识你们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徐晏殊看了陈伯康一眼,没好气的说:“我哪能跟你们比啊,你看你们一个是年轻有为,一个是sh滩的红人,哪像我就一孤家寡人,钱再多东西再好有什么用,你说对伐,守业?” 陈伯康一听她这样说,正在喝茶的他差点就把嘴里的茶水给喷出来,心道这两女人碰在一起真不是什么好事,听着说的话没什么,也非常的亲切客气,可始终感觉到话里面刀锋凌厉,暗藏杀机。 “你们先聊,我到里面去看看。”陈伯康感觉不妙,立刻想要抽身离去。 “也是哈,咱们两个女人说话,他一个老爷们矗在这里也不是回事,让他去看看饭菜准备的怎么样了也好。省得咱们说话的时候,他又冒出来不合时宜的话,对伐,徐小姐?” “陈小姐这话说得真是时候!我还真想跟你说些心里话,他在这立着,让我到真不好意思开口,也不知道该和你说什么才好。” “那好,那好,你们聊,你们聊。”陈伯康边说边转身走了。刚转过角,就听见里面传来说话声。 “徐小姐,你这身穿戴可算是少有的了,不过样式好像过气了,那天你有空,让我带你去买些时新的。你看我这个项链和手镯都是刚在老凤祥买的,还是最新的款式,需要预约才能买到呢。怎么样?好不好看?要不我送给你,也算是咱们姐妹的见面礼。” 陈伯康听得的头上冒汗,赶紧掏出手帕搽汗,心道你这是在干什么,也不怕丢人,哪有一见面就送东西的道理,再说人家会缺你这点东西。他边走边搽汗,心想还是离这里远点,免得又把自己给套了进去。 他的离去,反倒让这两个女人说话更加的露骨了,一个是长期在江湖上打滚,历练出一身本事,什么身份的人都见过,说起话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可谓是大江大浪都见过,犹如鱼儿入水挥洒自如;一个是从小就见识过各种场面,耳濡目染见多识广,又在警务处工作多年什么事和人都见识过,臭鱼烂虾,鲍鱼燕窝都见多不怪,正是年龄相当棋逢对手,巾帼不让须眉。 “陈小姐,今日见面真是有幸,我叫你姐姐可好?” “薛小姐,你这话我可受不起啊,单比身份,你是富家千金,又在警务处工作,又体面,哪像我就是一舞女,虽然虚长了你两岁,可我哪敢高攀啊!我们还是这样称呼的好些。” “哎呀,我说姐姐,你就别谦虚了。我和******是同事,又是好朋友,如果和你这样生分,那让我以后怎么和他相处啊!就这样定了,我就叫你姐姐啊!” “既然这样,为了不然你和我家守业尴尬,那我就免为其难了,还希望妹妹以后别见怪啊。” “瞧你说的哪儿的话,你是他姐姐,当然也就是我姐姐的啦。” 陈伯康从门外探头万里桥,发现两人恭维着对方,可话里没有半点火星味,只不过依然针尖对麦芒。 他突然发现徐晏殊今天这一身打扮也是专门弄过的。她身穿一件乳白色的中开叉旗袍,旗袍上绣着的是梅花,显得端庄妩媚,齐耳的短发,用一个似乎是镶了钻石的发夹别住,手腕上带着一个择席的黑色皮带手表,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尖头皮鞋,整个人显得稳重秀丽,别具风采。 也许看着两个女人互相含沙射箭,还都脸带笑容,姐姐妹妹的亲热得不得了,让陈伯康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这是一对亲姐妹在相互关怀,而不是在斗气。 “我说妹妹呀,你不知道,最近在霞飞路和马斯南路(今思南路)的银楼新开了好几家,那里面的东西还不错,要不我带你去看看,有没有跟你合适的,据说他们这一行有欺生的,搞不好还要骗你的啦。” “姐姐,这就不用了麻烦你啦。我最近没有时间,都排满了。你看明天我要去见公董局的董事,后天要跟我父亲去见工部局的董事,哎呀,忙都忙死了,那还有时间啊。” “啧啧啧,哎呀,看不出来,妹妹还真是个大忙人啊!以后啊,我可要让我们守业多学着点,不要连你这个女人都比不了,那可就丢人喽。” “王探长可不是我能比的了得,他可是总督察长面前的红人,说的话,谁敢不听啊,只不过他还经常向我请教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嗨,我就说嘛,妹妹你是个有家世,有身份的人,我家守业向你请教,那不是问对人了吗,今后啊,还需要你多帮忙担待一下哟!” “看你说哪去了,我和王探长每天不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用不着这么客气,你不知道,我们还经常一起吃饭呢!” 陈伯康见她们俩说话的语气越来越不对劲,赶紧现身出来,笑呵呵地说:“哎哟,你们谈的好热闹啊!开饭了,有什么话饭桌上再继续说。” 这一餐饭是陈伯康吃的最尴尬的一次,一个是自己的亲密爱人,一个是对自己有意的同事,一边是亲切称谓,情浓惬意,一边是含情脉脉,深情期待。 来了sh这么久,他知道这里的女人很西化,只要你没结婚,她就不介意跟其他人相争,而没有相让一说。同时,一旦发现两人合不来,立刻离婚绝不拖延。独立自主意识相当前沿,这就是这个时代的女性! “喂!在想什么呢,笑得这么难看。你知不知道rb人又开始轰炸zq成都了。也不知道这场战事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成都被轰炸了!”陈伯康立时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 ~~b~~ ------------ 第一百零七章 噩耗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谢谢了!!! 第一百零七章噩耗 “你听谁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不会是乱说的?” 面对陈伯康的大声发问,徐晏殊带着不满又有诧异的神色说:“这用得着谁说,谁会拿这个来乱说啊!再说啦,这几个地方又不是第一次被轰炸,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的嘛?” “是是是,是我有些太激动啦,对不起,那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应该是四五天前,是我的一个朋友从rb人的《东京朝日新闻报》上看到的,听她说这两个城市是在同一天同时被轰炸的,而且成都据说被炸得最惨,闹市区都成了废墟。” “具体时间你知道吗?还有报纸上说了成都的哪些地方被炸了吗?”陈伯康知道她说的应该是真的,这类消息rb人是不会通过中文报纸宣传的,要宣传的只能是日军在什么地方又取得了胜利的消息,像轰炸之类的消息只会是随军记者发的报道,并通过本土报纸发表。 “嗯,我记得她说的时间是6月11日,被炸的地方有盐市口,骡马市、好像还有个城隍庙。哎呀,你的脸怎么这么白,是不是生病了,需要我帮你叫医生吗?” “不用了,我只是肚子突然疼的厉害,可能是中午吃了不好的东西,休息一下就好了。” 看着徐晏殊半信半疑的走了,陈伯康强忍住心中的剧痛,站起来急忙给大美晚报打电话。电话是张姐接的,陈伯康向她询问rb人空军轰炸成都的事,得到了准确的答复。当即他感觉到天旋地转,整个人摇摇欲坠。 他不敢声张,更不敢痛哭流涕,忍着悲伤来到薛井辛的办公室,以自己身体不适想要请假几天。薛井辛见他的脸色惨白,没有血色,也认定他身体不适,便同意了他的请假。 陈伯康不愿再过多停留在这里,立刻上车开车回家。车一离开警务处,眼泪就不由自主的掉了下来,大颗大颗的无声的从他的脸上滑落。除了在路过一个香火铺时,他下车买了一大包香烛钱纸,再没有耽搁一丝一毫的时间,只想着尽快回到家中。 一回到家,他拿过一个花盆放在客厅里当成香炉,插上香烛点上,又拿过一个空盆直接就烧起前置来。 烧着烧着,陈伯康不由得哭了起来,先是小声地哭,声音逐渐的放大,最后止不住的放声大哭起来,哭的撕心裂肺,让人听了也会忍不住落泪。 他的行为从一回家就被两个女佣看在眼里,只是他是雇主,在他没发话之前不敢多问。可看到陈伯康点火烛烧纸钱时,马上就大惊失色,慌乱了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年纪较大的一个立刻跑去陈曼丽打电话,另一个跑到一旁倒水泡茶,又去拿毛巾打水端到旁边,然后垂手站立在一旁。 陈伯康对她们的举动没有半点在意,完全是沉浸在痛哭之中,直到哭的昏迷了过去。 当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躺在沙发上,抬头向周围看了看,两个女佣不在客厅里,便坐了起来。 “你醒了!快把这碗红糖水喝了,听医生说,你是悲伤过度,需要静养几天。我就让吴姐她们先回去了,明天再过来。” 陈伯康无言地接过红糖水,一口就喝干了,把碗还给她,觉得头有些沉重,低下头用两手撑住,然后揉着太阳穴。 陈曼丽把碗放在茶几上,见他揉这头不说话,就走到他背后伸手拉他靠在沙发上,在他揉按的地方揉了起来。 陈伯康闭着眼靠在沙发不说话,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当听到城北的城隍庙被炸了之后,他的心就阵阵发痛,虽然不知道父亲是生是死,但是想到父亲年老体弱,如何能逃脱这场大难。 他想到在自己三岁的时候,父亲就教自己三字经,百家姓,父亲是那么的严厉;上学后,就让自己背诵唐诗宋词,看到自己能一首一首的背诵下来,笑得是那么的慈祥;再以后,自己长大了懂事了,父亲就开始教导自己忠孝之道,忠于国家忠于政府,尽孝于父母长辈。 虽然自己对政府多有不屑,有时更是多有冒犯之词,父亲也没有对自己有任何的责难,只是平常的说了句,不管这个政府是好是坏,只要不卖国,不出卖祖宗,有政府总比没政府的强,否则,天下就会大乱,国家就成了一盘散沙,奸吏横行盗匪遍地,民生凋敝。 这时的他才明白父亲的意思,在没有出现能够取代现政府的实力之前,能够维持国家的运行,才能团结民众抵抗外寇的侵辱。 “你今天是怎么了,这么伤心难过,是谁死了?”陈曼丽终于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陈伯康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她。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是告诉她自己的父亲被rb人给炸死了,还是说自己的亲人出事了。当初,自己可是对他说过双亲被rb人炸死了。 哪知道自己一时的谎言尽然被自己言中,自己的父亲尽然是被自己给咒死,如果传出去了,自己今后还怎么做人啊!一想起这些,他的心就阵阵的隐隐发痛,疼得他脸色又开始发白。 陈曼丽见他不说话,脸色又开始不好,慌的她赶忙把他扶倒在沙发上又说要去找医生来给他看看、 陈伯康忍住疼痛对她说,不要找医生了,躺着休息一会就好了。随后,他闭上眼思考起来,现在自己不能去找毛千里询问父亲的生死,军统规定了执行任务是不能心念他事的;找其他人帮忙应该还是可以的,可是找谁呢? 陈为申?不合适,这人已经是这样的身份了,已是自身身处险境,不适合这样的事。 刘春茹?倒是个不错的人选。只是自己去找她不合适,难保会遇到难题,不如由她自己来找自己,这样倒还安全一些,只要**对自己没有怨恨就行得通。唯一的缺点就是需要等候的时间太长了,可是总比没有要强啊! 突然,陈伯康忽然想到,最近五六月份,发生的锄奸时间很少,不像前几个月,每个月最少都要有个十几起案件,这是个什么情况,难道sh站出了什么问题。 比如上个月12日,下午5时,一个叫潘成炯的大北电报局的职员,因为向伪维新政府谋求交通部收发主任一职,在路经法租界青年会门口时,被人当街连刺三刀,不治而亡。虽然凶手被租界巡捕抓获,通过自己的运作之后,此人并没有受到为难,只是收监关押,等候判决。自己正在想办法让他能尽快出狱,免受日伪政府提议转移看押。 据自己调查,这人只是外围组织的人,并不是在编人员。杀一人,而警醒世人,如此行为虽然非常英勇,但绝不是像自己这样由军统培训出来的,也是不可取的,除非像刺杀汪精卫这样的人,军统才会有这样的行动。 sh站很可能出问题了! 陈伯康虽然闭着眼睛,但想到这个情况,仍然冒出了冷汗。吓的旁边看护他的陈曼丽赶忙给他又是搽又是洗,连扶带搂的把他扶上楼,躺倒在床上。 “不行!我必须要有所行动,既能给父亲在天之灵告祭,又能减轻日伪特工对sh同志们的压力。这是一举两得事,一定要去做,而且还要做得轰轰烈烈!” 想到能为父亲报仇,陈伯康立时就感到全身热血澎湃,心潮激荡,忍不住牙齿咬的吱吱作响,两手握成的拳头拽得紧紧的。 一连休息了几天后,直到这天中午十分,陈伯康才起床,经过这些天的休息,他的精神状况才逐渐恢复好转,只是内心的悲痛依旧是非常沉重。他起了个大早,就是想要通盘考虑如何行动,自从上次在虹口大戏院的行动之后,杀了岗田就少了目标,再加上在海军司令部的行动,要再去找rb人复仇即不容易,也不太现实。 看着桌上摆放的报纸,陈伯康随手拿了起来看,一则消息让他大吃一惊。消息的内容是,在南京的rb总领馆发生了一起投毒杀人事件,这是在使馆的一名中国人做的。即在6月10rsg的总领事堀公一为了宴请来南京视察日方工作的rb外务省次官清水及三重等随行要员,举行了一个大型宴会,还邀请了日军华中派遣军司令部首脑,以及伪中华民国维新政府行政院院长梁鸿志与华北汉奸首领王克敏。 领事馆内一个早已加入军统的中国仆人预先在宴会使用的老酒(中国黄酒)中投入剧毒,参加宴会的日伪要员全部中毒,毒死了两个领事馆的rb人,一个是叫船山,一个叫官宫的领事馆会计,参加宴会的大小汉奸居然没被毒死。目前,凶手外逃没有被抓捕到。 陈伯康心道,完了,计划完全不可能执行下去,除非有人给自己牵线搭桥,或者提供情报,否则绝不可能再到虹口去复仇。这样的案子一定会让人本人提高警惕,任何陌生的面孔都会引起他们的注意,看来必须要尽快找到安全的方法进入才行啊! ; ~~b~~ ------------ 第一百零八章 苦闷时的闪光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谢谢了!!! 第一百零八章苦闷时的闪光 从请假到上班的时间一晃就过,陈伯康郁闷的心情并没有好转,一是父亲可能的离世让他大受打击,悲伤之情就差吐血了;二是想为父报仇,却始终找不到好的办法,再加上最近不知是受到南京毒酒事件的影响的原因,在sh的rb各驻军以及各部门单位,还有日籍居住区都加强了管控,外人很难进入。 这种情况也让陈伯康亲身感受到了,现在去和rb人的几个单位交接文件都是在门口办理,根本不让进去。 因为心情烦闷,陈伯康除了重要的事或上面专门交代的事情请自办理外,其他的能打发的打发掉,能推的都找借口推掉,剩下来的时间不是打靶,就是出去喝咖啡喝酒。 打靶是他最喜欢的一个活动,又不用自己花钱,还能练枪法。最初的时候,每个星期只能打一次,时间长了,认识的人多了,关系也熟络了,陈伯康就经常和他们同行是,专门绕路经过射击场,借口想过下手瘾,可这些人不愿把时间浪费在打靶上,顺便就把自己的那份让给了他,理所当然的他也就变相的得到更多的子弹练习射击。 经过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射击,他的枪法比原来可是大有进步,不说枪发如神,弹弹不离红心还是做得到的。 喝酒、喝咖啡就成了他业余时间的消遣了,有时一个人,有时两个人,或者四五个人,更多的时候是一个人独自饮酒。他并不喜欢喧嚣吵闹,反而更喜欢清净。流连在这喧哗之地,他也说不出是什么原因,只是经常变换地方,从不在一个地方停留时间过长,再晚也要回家。 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了,很快就快到月底了。他今天是在一间不起眼的咖啡馆喝咖啡。这个咖啡馆是一个白俄人开的,空间不大,仅能摆下四五张桌子,但胜在清净,优雅,播放的歌曲也是悠扬曼舞的,让人沉醉在回忆的空间里。 今天这里没有其他人,也许是时间还早的原因。陈伯康靠在椅子上,翘着脚,回想着这几天看到的报告和文件,里面有几件事让他感到现在的情况很不妙。 一件是18日,一个叫翟钺的申报记者在家中被刺,刺客当天曾多次造访其家。中午时分,翟钺回家后,刺客再次来访,于谈话间掏枪向其开枪,慌乱中,翟钺受伤逃出家门,刺客尾随而去。其家人听到枪声后报警,巡捕随后赶来将刺客抓捕。翟钺被送往医院救治,因伤势较轻保住性命。 一件是23日,发生在法租界的枪杀案。死者名叫王长根,44岁,在海关工作,家住辣斐德路辣斐坊6号。当日晚7时许,王长根在马其南路辣斐德路汽车站等候21路公交车的时候,其身后一身穿派力司长衫的年轻人在被害人等车的时候,掏出手枪向其连续射击三枪,致使他重伤倒地,经医院抢救无效丧命。凶手也被闻讯而来的巡捕抓获。经查证,死者据说在为rb人收集情报,故这应该是一起刺杀汉奸的锄奸行动。 还有一件让他更是大感遗憾,29日上午,sh伪政府警察局局长卢英和中心区警察署长朱某乘车外出办公,当车行驶到松井大道濑川路洛阳里附近时,突然从道路两旁的草丛中冲出7、8名大汉手持手枪向汽车射击,司机惊慌之下猛踩油门仓皇逃离,卢英与朱某未受伤。经伪警局调查,在松井大道通往朱家宅附近20米处正在修路,这些人是乔装成苦力通过rb人的防哨线的。 第一件事让陈伯康原来的耽心得到证实,丁默邨和李士群弄的那个特务机构已经开始运转起来,至少对那些手无寸铁的主张抗日的人士是实实在在的威胁。 第二件事证实了自己的猜想,sh站有问题了,连续出现完成刺杀后被抓捕的情况,根本就不是有组织有计划的行动,都是纯粹的个人行动。那么sh站的领导们出了什么问题呢? 第三件事虽然让他为之一振,可行动的失败还是让人叹息。至少这是一次完整的行动计划,说明行动是得到上面许可的。但是这么长时间才实施一次行动,跟前几个月的行动次数相比,对于若大的sh站来说很不正常。 事情就摆在眼前,现实的情况就是这样。自己是绝不能去当自杀式的英雄,那样做的话,自己接受学校培训和教官的教导不就白费了吗,还有自己花了这么大的时间和精力不是寻求这样的结束。想想刺杀卢英的行动,事前明显是获得了精确的信息,清楚的知道他们的行车路线,路线的布置,伏击的安排,都是经过精心策划的,而且这次的行动计划绝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一定是长时间的跟踪安排才能做到。 几个小时过去了,夜已深了。陈伯康思虑无果,招呼老板结账后,离开了咖啡馆。 由于门口不远处宵禁,他开车绕了一圈,行驶在辣斐德路上,然后要穿过霞飞路,在驶向愚园路回家。 陈伯康开车很快,时间不长就穿过了霞飞路,鱿鱼丝立着一片之后路灯是一段有一段舞,加上电力供应不上,最近开始经常路灯都没电供应。 忽然,在他的车灯前方的远处几十米有个人影在晃动,似乎是向他的车跑过来。他将停下车,顺手就把枪掏了出来,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人,看看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几十米的距离很短,那人在灯光的照射下,边跑边挥舞着双手,嘴里还在叫喊着“救命”。陈伯康觉得很奇怪,按理说这段路虽然没有路灯,当从自己得到的情况看应该是很安全的,而且很少听到有杀人或者伤人的事情,要知道这里是繁华区,通常在晚上是不会有这种事发生的。 “先生,求求您救救我,后面有人要杀我。” 陈伯康坐在车里没有移动,更没有让他上车,借着汽车灯光上下打量此人。只见那人脸色惨白并带有惊慌之色,额角流淌着血,看不出他的具体年龄,身上的衣服有被利刃割破的地方,多处都弄得很脏,两手也呈红肿状态,显然是与人经过打斗。 “谁要杀你?为了什么事要杀你?”陈伯康的手仍旧握紧手枪警惕地看着他,害怕这人突然对自己实施偷袭。 “我正在路边等车,突然有人冲上来打我,我只好自卫把他打倒,谁知道他大喊大叫,引来很多人拿着大刀斧头来杀我。我只好拼命逃跑,因为害怕迷路,就沿着大路的方向跑,幸好看见先生的车。我叫.....” “你个猪头三,不是很能打吗,怎么不跑了,原来找到了帮手,那就让我见识见识你们的本事。看我今天不把你们丢进黄浦江喂鱼,我就不在这sh滩混了!”话音一落,他们就看见灯光照射的四周黑暗的地方钻出七八个人来,人人手执刀斧棍棒。 陈伯康惊讶的看了看向他求救的人,心中对着人所说的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能从这么多人的手里逃出来,就说明这人不简单啊,身手不错,能打能逃,。 伸手拍了拍这人,他从车里站出来。那人看样子经过一番搏斗,又奔跑了一段路程,看起来体力有些吃不住,顺势站到陈伯康的背后。 陈伯康对那些人两手拍了拍,大声的说:“各位老大,请看在我的面子上可否饶了他一马,小弟,改天摆一桌请各位喝酒。” “哈哈哈哈”那些立刻哄堂大笑起来,有的更是笑的用手指着他,然后捂着肚子继续笑。 陈伯康冷眼看着他们,这点小事犯不着动气,只要化解了就没事了。身后那人有些紧张的看着这场面,刚踏出一步想要说什么,马上就被陈伯康用手给拦住了。 那些人中一个领头的人说:“你是谁,凭什么要听你的?你是哪个字辈的?” “这位老大,小弟还没有进辈。不过我的老大和黄老板杜老板都是兄弟,就是不知道我该算哪个字辈的?” “你的老大叫什么?” “我的老大叫程子卿,不知道这位老兄可认识?” “哦,原来是程老板的弟子,说起来我们也都是一家人。只是今晚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就是程老板亲自来也不行?” “既然这位老兄这么说了,那就请老兄开个口。” “一根黄鱼,就算了解今晚这事。怎么样?” 陈伯康一听就知道这人欺负自己年轻,以为自己好欺蒙。当下也不说话,把外套一脱,挂在车上,向前走了两步,对那人说:“老兄,你看我身上是有黄鱼的吗?” 那人一听狞笑着说:“既然你没有,就当什么也没看见,我也不为难你,走你自己的路。” “既然如此,老兄休怪小弟无理了,如有得罪之处,还请多多包涵。”说完一个箭步就向这人冲了过去。 那人也注意到陈伯康的说话,看到他向自己冲来时,侧身闪避,右手一个横扫向他腹部打去。 陈伯康见这人反应很快,当下收起心神,左手挥拳下砸,跟着向左旋转转身,右肘反向向背后打去。 那人见陈伯康动作迅猛,挥拳出手的时候,隐隐听到呼呼之声,招式势大力沉,是个练家子。在后退躲避的时候,手臂挡住他的肘击,感到手臂剧烈的疼痛。心道不好,不能和这小子硬拼,刚想开口叫人一起上,就看到眼前一阵黑影飞舞,跟着感到胸口剧痛,在接下来就感到脑袋一股剧痛袭来,昏沉沉的就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 ~~b~~ ------------ 第一百零九章 攀谈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谢谢了!!! 第一百零九章攀谈 “还有谁想上来试一试!”陈伯康的声音回荡在夜空中。 “大哥!”“大哥!”.....。围观的马仔全都围了上来,有的还摇晃着他的胳膊。 “别动他!让他躺一会就没事了!”陈伯康忍不住提醒了他们一句。那些人听了立马都停止了喊叫。 几分钟过去了,地上那人呻吟了几声,伸手摸着头揉了揉,“哎哟、哎哟”的叫唤了起来。那些马仔见状赶紧围过来七手八脚的把他扶了起来,又是献媚又是拍打尘土的问候。 那人把身边的马仔一把推开,身体摇晃了几下,重新站稳后,看清站在前方的陈伯康,用手一指,骂道:“你个小刺老,出手这么重,就不怕我跟你没完!” 陈伯康用手朝他们从左至右指了一圈,两手一摊,不客气的说:“老兄,你看看你们多少人,我就一个人。换你是我,你又该怎么办?你别说你是齐天大圣孙悟空会七十二变!” 那人一愣,呵呵呵的笑了起来,“好!我可以原谅你,这事就是作罢。但你身后那小子的事不能这么轻易的算了。” “老兄,得饶人处且饶人,留条后路总是好的。要不把你的条件降一降怎么样?” 那人沉默了一会,斩金截铁地说:“我可以将,一百块大洋!这个价不能再少了,否则就不好给我的弟兄们交代了。” 陈伯康暗自踌躇一下,自己身上的钱只有几百块,合计银元不过七八十块,除了手枪和汽车不能给之外,只剩下手表可抵压,也还差十几块,于是回过头问:“你身上有多少钱,都拿出来!” 那人连忙拿出钱包,把里面的钱全都掏出来,递给了陈伯康。陈伯康接过钱,大致数了数,刚好够这个数,看他还戴着手表,又让他把手表摘下来,然后把钱和手表一起递给那位大哥,还说多出来的钱是请他喝茶用的。 那人见陈伯康这么爽快,接过钱和手表也不清点,朝他抱拳拱了拱,笑着说:“爽快!兄弟,后会有期!我们走!”说完带着一票手下呼啸而去。 陈伯康见这些人都走了,说了声:“我们走。”等那人坐进了副驾,开车就走了。汽车开动之后,那人一个劲的向陈伯康道谢。陈伯康也不以为意,钱吗总是身外之物,能救个人总也是好的。 “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哪儿的人啊?”陈伯康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哦,太对不起了!我居然忘记了自我介绍。我叫赤木刚健,刚来sh还请多多关照。” “吱”的一个急刹。陈伯康砖头看着他说:“你是rb人?” 那人被陈伯康的急刹车和问话弄得莫名其妙,还是肯定都回答说:“是的,我是rb人!难道有什么不妥吗?” “不妥?当然不妥了,你难道不知道我们两国正在打仗吗?”陈伯康觉得这人说话有点缺脑筋,居然会这么说话。 “我当然知道我们两国在打仗,只是跟我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陈伯康觉得跟这人说话很好笑,也费神,心中冒出一个念头――杀了他,就当给父亲先行一个祭拜礼。瞪眼看着赤木刚健,又想起刚才的那件事,就算这些人不是做给自己看的戏,也有那么多的人知道这人是上了自己的车,除了使自己自然脱不了嫌疑,便打消了杀他的念头,咬咬牙继续开车。 这时,汽车已驶到愚园路附近。“你在哪儿下车?”陈伯康冷冷的问道。 赤木刚健很诧异,刚才还很热情的人,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了,出于礼貌仍旧恭敬的回答:“在前面的路口就到了,离我叔叔家很近,我现在住在那里。我想请您进去喝杯茶,以此表达我的谢意。” “喝茶就不必了,我还有事。好了,你下车。”说话之间,车已驶到路口。 赤木刚健下了车,对他说:“对不起,您救了我,还不知道您的姓名,麻烦请告诉我。我想请您吃个饭表示谢意,同时把钱和手表奉上。” “不用了!我想我们是不会在见面了。”说完不再理他,猛踩油门迅速的离开了这里。 赤木刚健不明所以,摇摇头向旁边一栋别墅走去,到了门口按了按门铃,通了之后说了几句话,就推门进去了。 “刚健,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弄成这样?”刚进房间,一个女人的就大声惊讶的问道。婶婶连忙把他拉到客厅坐下,上下检查一番,又让女佣给他倒茶打水。 “婶婶,不用担心,我的身上没有事。今晚我刚从酒出来,就被一个流氓地痞给拦住了,想抢我的东西,被我打跑了后,又叫好多人。我......”婶婶边听他将便给他擦拭血迹。 “刚健回来了?”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问道。 “是我回来了,叔叔。” “怎么这么晚才会来,是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 “叔叔,是的,路上幸好被人救了,不然就不会这样回来了。” “哦,你进来给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是,叔叔!” 赤木刚健对婶婶点了点头,起身向一间关闭的门走去,先是轻轻的敲了敲门,然后说:“叔叔,我进来了。”开门进去后,又把门关上了。 半个小时后,他的叔叔微笑着看着他问道:“刚健,你怎么看这个人?” “怎么看?他救了我的命,是我的救命恩人。” “还有吗?” “嗯,身手不错,年纪比我还小,从他和那些人的对话来看,应该是在政府部门工作,他的老板和那些打劫我的人应该有关系,还有就是他对我们rb人不友好。” “嗯,你能看到出这些,说明你长进了。你想过怎么处理这个事呢?” “我问过他的姓名,但他不愿告诉我。我想请他吃饭,然后把钱和手表都还给他,谁知他听我说是rb人后,很生气的就开车走了。叔叔你有什么办法让我感谢他?还有,那些打劫我的人应该得到惩处。” “那些抢劫你的人是一定会受到惩罚的!要找到那个救你的人,有些不好办,要知道我们国家正在和他们打仗,而且对于和我们rb人交往很忌讳,连他们自己也会有生命的危险。不过你说的这个人,我倒是很感兴趣,也许你和他交往会有意想不到的用处,甚至会改变一些人对我们的看法,对我们帝国管控sh是有益的。。” “刚健多谢叔叔的帮助,可是我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更不清楚他在哪儿工作,怎么能找到他啊?” “呵呵呵,刚健,要找到他会很容易的,只要我们愿意去找,总会找到的。” “叔叔,你是说只要他在政府部门工作就一定会找到?” “那是当然,你不是说他开着轿车,还有个老板叫程子卿的吗?” “是啊,难道叔叔认识那个程子卿?” “当然认识,这个程子卿在sh可是个名人,如果连他都不认,那可就丢脸喽。” “叔叔能告诉我,这个程子卿是干什么的吗?” “嗯,这个程子卿和sh青帮的几个大佬都很熟,特别是黄金荣和杜月笙非常亲密,都是称兄道弟的,在sh没有人不敢给面子的,包括哪些英国人、法国人、美国人。这些年他一直在法租界警务处当探长,现在身居警务处的政治部主任,是华人警探中职位最高,资历最深的人,在警务处算得上是第三号人物了。前两年,他被人威胁暗杀,差点就被人杀死,后来法租界派专人每天护送才保证了他的安全,不然也活不到现在。” “如果这样说,找到这个程子卿,那我们不是很快就能找到这个人了吗?” “应该是这样的。” “如果找到这个人后,我该怎么和他交往,还请叔叔教我。” “你要和他交往到没有什么问题,只是不要和他谈论两国战争的事情就好办,因为中国人现在对我们帝国抱有仇视的心态太多太重,涉及到这些会让你很难相处,还有,这个人应该怀有正义和侠义的思想,你和他在一起多以这方面的话题交谈,应该会很容易一些的。” “叔叔,你看我想把他请到家里来吃饭,怎么样?” “这倒是个不错的想法,没问题,到时候我也顺便见见这个年轻人,当面向他致谢。” “那真是太感谢叔叔了。” “刚健,你这么说就见外了。要知道我们赤木家的后辈就你这么一个男的,将来我们家族的荣耀全都要落在你的身上,我怎么会不全力的栽培你呢,特别是现在这个时期,正是立功的时期,再说,我赤木亲之被帝国授予重任一来,兢兢业业,经过这么多年才做出了这些成绩,得到了天皇陛下的重赏,否则我也不会轻易地让你到sh来。” “多谢叔叔的教诲,我一定不会辜负叔叔的期望,一定把家族的荣耀发扬光大!” “你明白就好。你来sh这些天,我没有让你直接到工部局的警务出来,就是想让你能够有更多的时间多了解了解这个城市,让你心无旁骛的用自己的身心去体会和感受这个城市。这个城市非常漂亮,而且美丽,在我们帝国没有一个城市能够比得上的,包括帝都东京。可是在这里又是非常的危险,到处都充满了诱惑和陷阱,一不小心就会掉进去,甚至会因此而送命。” “多谢叔叔的提醒,我一定会更加的小心,不会再让叔叔为我担心。” “很好,要知道在我心目中你的性命与其他人相比,包括rb人在内,都没有你重要。今后,只要你能做出一些成绩,我就会想办法让你有个好的发展。” “是,多谢叔叔的栽培!我一定会加倍努力的,早日成为叔叔的!” ; ~~b~~ ------------ 第一百一拾章 残忍 一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谢谢了!!! 第一百一拾章残忍(一) 奔驰的轿车里,陈伯康感到非常的郁闷和恼怒,也可以说是气愤。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救的人居然是个rb人,而且自己不但出力,还出钱帮助他解困,这真是老天爷给他开了个大玩笑。 让他郁闷,或者气愤的是,自己出钱出力也就算了,也不看重这些。想不通的事自己事前也没多问一句话,闹得自己后悔不已。 陈伯康越想越觉得气闷,总觉得胸口堵得慌,下意识的感到如果这口气不发出来,搞不好自己还得吐血。 那个赤木刚健刚才下车的地方离自己的住所不算太远,也就是大概一两公里的路程。车到了门口,他没想着下车,不是不想进去,而是怕自己胸中的怒气会突然对陈曼丽爆发,这样的事他从来都不想做,也不愿做。 他又开着车沿着向闹市的南京西路行驶,一路上也没发生什么事,可越是没什么事,越让他感到心气浮躁。开着漫无目的的兜着圈,绕着绕着不知怎么的居然来到静安寺捕房附近。 这静安寺捕房是公共租界警务处下属,位于愚园路7号的一栋高两层的楼房,楼上是办公用房和西捕用房,底层是审讯室、部分探员和西捕卧室,二层是巡官、佣人用房,楼房其余的房间为印捕卧室和其长官的用房,华捕宿舍、马厩及马夫用房,还有牢房等。 这个捕房占地不大,但位置非常重要,辖区所在是sh最繁华的地段――南京路,静安寺路段在西边,受到租界各方势力以及国民政府和rb人的重视,也成了各方利益之所在。 知道这些详细的情况,都是那个老油鬼刘长久告诉他。正当他回想着刘长久跟他说的话的时候,他忽然看见一个身穿警服的人从巡捕房出来。原本没什么奇怪的,他正要再踩一脚油门好快速离开这里,可看到这人居然对门里鞠了一个躬,让他立刻警觉起来。 一般的人是不会这样做的,中国人一般情况下是不会鞠躬的,只会点头或者抱拳拱手,除非是对死人才会鞠躬,洋人更不会这样做了。 “难道他是rb人,公共租界虽然有日捕股,可都是在虹口和杨树浦啊,可是没听说这里会有rb巡捕啊,难道有了变动,rb巡捕也可以到这边来了?” 陈伯康带着疑问把车开到前面路口的拐角处,找了个黑暗的地方停好车下车,又在路口处隐藏好静静等待这个警察。 这个警察走得很快,似乎心情很好,嘴巴一张一合的,像是在唱歌。陈伯康摸了摸别在腰间的枪,心里感到踏实了一些。他在盘算如果自己和这个警察扭打在一起,会有什么后果,能不能用枪直接把他格达斯,这样自己也轻松一些,不会太过紧张了。 在他观察的时候,这个警察已经来到了路口,没有迟疑地向右边转了进去。陈伯康顺着警察走的方向看去,那里是住宅地方,又里弄石库门,也有花园洋房,还有公寓房。 这让他有些犹豫起来了,现在动手周围还有行人,而且哪条路上更是有巡逻的人,不利于自己采取行动。看着那人越走越远,陈伯康狠下心跟了上去。 当陈伯康跟上去的时候,这警察在一个石库门的巷弄径直走进去了。陈伯康没想到这个情况,连忙向石库门跑去。等跑到石库门门口,小心的往里看去,就看到这个警察正在敲门。 陈伯康有些心急,扭头向四周看了下,立刻快步向警察走去。等走到距离这个警察还有10米的地方,他把手枪给掏了出来,准备开枪打死他。 “***君,您回来了。”一个女人打开门说着rb话。 “回来了,惠子,今天还好?”警察进了门站在门口,边脱鞋边说。 陈伯康看到这一情况知道机会消失了,便把枪重新收好,向前走去,走到门口时,就听那个叫惠子的女人边关门边说,“小田君,*****”,后面的话因为关门听不见了。 陈伯康叹了口气,立刻就向来时的路走了回去,心中既是叹息失去了一个替父报仇的机会,又觉得这个rb警察运气好,如果再晚一两分钟,自己一定会把他给打死。回想着刚才的情况,他觉得是个机会,如果能打死了这个警察,rb人的反应应该是很震怒的,就看到时候会不会和公共租界闹翻脸。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连续三天,陈伯康每天晚上都把车停在一个隐蔽的地方,然后在路口等这个叫小田的rb警察,发现这个人每天晚上都在这个点从巡捕房出来,然后直接回家,整个路程大概在十五分钟。 陈伯康本想在路口直接打死他,可发现路口到他居住的地方人员流动频繁,而且还有巡警巡视,显然不是个好地点。 思来想去,陈伯康突然想到个冒险的方法可以试一试,只是其中的危险非常的大,稍微有一点破绽就可能会命丧黄泉。关键的问题是这个险值不值得自己去冒,一旦成功对rb人造成的影响大不大,对sh的影响大不大。 陈伯康最后决定可以一试,不管于公于私,都值得冒这个险。对公来说,sh的这些rb人会感到人人自危,不敢太过嚣张,就算报复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去做;于私来说,自己可以祭告父亲的在天之灵,一举两得,值得一试。 这天晚上,陈伯康在小田下班的时间提前来到他家的巷弄,沿着巷弄走了一个来回,看到并没有引起人注意后,直接上前敲了小田家的门。 “来了,请问是谁?” 陈伯康听出是那个叫惠子的声音,是用日语在询问,于是便用日语回答:“您好,我是受人所托给小田君送东西来的。” 门开了,一个身着和服的女人打开了门。门只开了能看到半张脸的宽度,女人看着身穿西服,手里抱着个包裹的年轻人,有用日语问了句:“请问是什么人让你来送东西的?” 陈伯康一愣,马上反应过来说:“哦,是赤木先生让我送的,前几天他刚从东京过来。” “赤木?”女人显然不认识这个叫痴母的人,但看到眼前的人身着西装,文质彬彬,日语说的很流利,带着一点东京的口音,还是很高兴的把门打开,请他进去,鞠躬说道:“很抱歉,怠慢您了。最近sh很乱,我也不得不小心一些,有什么话,请您进来说。” 陈伯康谢过之后进了门,脱鞋,跟着惠子进了客厅,盘腿坐在地上。看到这一切,惠子才放下了紧张疑惑的心,说声请稍等后就沏茶去了。 陈伯康趁她沏茶的时候,四周看了看,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没有一点灰尘,想来这个女人很会持家。 这时惠子端着茶过来了,并把茶递到他面前,抱歉地说道:“这是sh本地的茶,请您尝尝。” 陈伯康道了声谢接过茶,喝了一口赞叹了一声说:“这茶真不错。对了,还没请问您是?” “我叫小田惠子,是小田君的太太,他现在还没回来,应该还要过些时候才回来。还没请教您是?” “我叫井上熏,是东京人,也是前几天跟赤木先生一起来sh的,因为赤木先生有事不能脱身,于是拜托我给小田君送东西来了。” “啊,那真是太麻烦您了,让您跑这一趟!”惠子说着就趴着给陈伯康敬了个大礼。 陈伯康谢过礼后问道:“小田夫人,难道这里就只有你们夫妇两人居住?” “不,我们有个儿子,现在他在里面已经睡了。” “哦,是这样啊,看起来你们过得还不错啊?” “这还是要感谢帝国给了我们这个机会,不然在国内也没有这样的工作。” “是啊,是该好好谢谢帝国,咦,那是什么?” “嘭” 陈伯康趁小田惠子回头之际,挥舞着一个榔头狠狠的在她的后老勺敲了一下,就看见小田惠子无声的慢慢的的斜倒在了一边。陈伯康立刻把她扶倒茶几旁,用茶几抵住她,不让她倒在地上,让人看起来就像是倚在茶几上睡着了,又从包裹里取出麻绳把她的手脚都绑住,并固定好。 做完这一切,陈伯康立刻把外面仔细的查看了一下,看看没有什么问题后就进了里面的房间。里面有三间房,他轻手轻脚的挨着打开门,借着灯光往里看,第一间像是个客房,空的没人,第二间里面睡着个男孩。他没有忙着动手,而是轻轻的退了出来,去看第三间房,这间房应该是主卧、 看完全部房间后,陈伯康这才返回第二间房,用他的袜子揉成团轻轻地塞进男孩的嘴里,又拿出绳子垫上一块布把他的嘴给绑住,顺着下来缠绕上他的手和脚,把他给老老实实绑结实了,又害怕他醒过来左右翻滚弄出声音,又把被子从头到脚给他裹上,在外面用绳子缠绕上。 陈伯康长出了一口气,又回到了客厅,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在屋里静等这个小田回家。 ; ~~b~~ ------------ 第一百十一章 残忍 二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谢谢了!!! 第一百十一章残忍(二) 在客厅里一个光线不明的角落,陈伯康坐在地上看着门。刚才,他出来的时候伸手在小田惠子的鼻子处摸了摸,又在她的手和胸口摸了摸,发现她已经没了呼吸和心跳,然后找了一块头布把她的头给包好,避免鲜血流淌出来。 “没想到居然一下就把她给打死了,这女人也太不经打了!” 事情出奇的顺利,没有出现一点意外,这让陈伯康感到很高兴,料想只要小田一回家,自己把他给制服了,一切就非常的完美了。 他看看时间,自己收拾这母子两人前后花了十五分钟,距离小田下班还有五分钟,再加上回来的时间,自己还有近二十分钟的时间进行调整。 陈伯康靠着墙,一边检查自己的武器,一边回想自己的计划。自己的计划就是想来个黑虎掏心,直接在他家里把他给做掉,一切都在悄无声息之中完成,人不知鬼不觉的,不留下任何线索,更不会有任何人会怀疑到自己。 现在他的内心里是非常感谢郑萍,如果没有和她相遇相识,如果不是她尽心尽力的教授自己日语,也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效果了,看来过几天一定要请她吃个饭,表示一下自己的谢意。 时间越来越接近小田回家的时间了,陈伯康收回遐想,再次检查了一下武器,说是武器,其实就是一把榔头和一把手枪,手枪就是起个吓阻的作用,关键还是在榔头。 忽然,他想起了什么,赶忙跑出去把门锁给打开,轻轻的掩住,留下一个缝,然后又跑回角落躲藏起来,心中暗叫侥幸,如果不是自己反应快,可就真是功亏一篑了。那小田惠子已被自己给打死了,怎么可能再去开门,如果自己去开门,岂不成了正面突袭,闹得周围的人都知道有人要杀小田,这完全是和计划相悖的。 过了五分钟之后,果然听到外面有个人屋外用日语在叫惠子开门。叫了几声之后,小田发现房屋里没人回应,就用力敲门。 没想到哪门却“吱”的一声开了,小田有些意外,叽咕了几句,在门口脱了鞋,又把门关上,又边往里走边叫着“惠子”。刚进客厅,他看见惠子正枝着手臂靠在茶几上,似乎睡着了。 他便向惠子走去,在她的肩膀上拍了两下,又叫了声“快醒醒,怎么都忘记了关门。不是跟你说了吗,最近外面乱的很,要把门记得关好。”说着就在桌上倒了杯茶,拿起来就喝,喝了几口,突然觉得很奇怪这人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弯下腰把茶杯放在茶几上,又伸出另一只手,在她的肩膀上用力的推了一下,并说:“你这是怎么了,睡得这么死!” 就在他说话的同时,他听到一股风声,又感到后脑发凉,马上扭转头回看,就看到一个黑影只想自己当面扑来。他立时感到不妙,可弯着腰又扭着头,在想做出反应意识太迟了,就听到自己的脑门“嘭”“咔”的两声响,两眼跟着眼冒金花,大脑一下就天旋地转,整个人就硬挺挺的倒在地上。 陈伯康见状大喜,马上上前对着小田的脑袋又是两下,每一下下去都能听到头骨的脆裂声。随着他的击打,小田瘫软在地上没有任何的反应。他伸手在小田的鼻孔处一抹,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他开心极了,真想大笑两声。 陈伯康连拖带拽的把小田夫妇俩摆在一起,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发现小田惠子的身体正在变冷,脑后的鲜血已把头布给浸透了,小田的鲜血却正一个劲地往外流。 “该怎么处理这两具尸体呢?” 这时,陈伯康才想到从头到尾自己就根本没考虑怎么处理尸体的问题,只是想到成功后立刻走人。可是现在他不这样想,他觉得如果就这样一走了之,搞得像个一般的刑事案件根本不能起到作用,这种假象没有任何意义。 陈伯康点起一支烟抽了起来,静静的思索起来,从怀里掏出一张翻拍的照片看了看,这是两个日军军官杀人比赛的照片,又看向躺在地上的尸体,眼里充满了憎恶,想起这个女人和自己的对话,提起脚就朝她的尸体猛踹了两脚,把照片丢在她的尸体上。 他又想起父亲坑你惨死在飞机的炸弹之下,更是心痛个刀割,狠狠地把烟往地上一扔,咬牙切齿的说道:“要弄干脆就弄个狠得,你们也别想上天堂了!” 他转身走到厨房,翻了半天才找到一把小菜刀,不像国人家里用的那种常用的菜刀。他提着菜刀来到他们夫妇两的卧室,翻找了一会,抄出两件衣服套在身上,然后回到客厅。 陈伯康拿起菜刀对着灯光仔细的查看,刀口还行,没有缺口,又用手指在刀口出试了试,还算锋利。 “凑合着用!” 他自言自语的说了句,话音未落,就见他回到对着小田的脖颈砍了下去,跟着就“咔咔咔”的连续不断的砍。一连砍了十余刀,“咔”的一声,菜刀卡在了颈椎的骨头上了。 陈伯康松开手,反手拿起榔头对着颈椎骨“嘭嘭”得敲了几下,“咔”骨头断开了。他没管断落在一边的头,转身又对另一具尸体进行同样的处理。 十几分钟后,陈伯康看着摆放在眼前的两个头颅,又看了看一地的鲜血和碎肉,有些恶心,想吐。他强压下胸口的翻滚,跑到厨房,打开水龙头“哇哇哇”的吐了起来。 几分钟后,他漱了漱口,把手和使用过的工具上的血迹都冲洗干净,又检查了一下,满意的点了点头,又走到客厅打量一下,除了自己弄的痕迹,在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他收拾一下包裹,把套在身上带有血迹的衣服脱下,仍在两具尸体上,冷笑一声,转身就走,刚走到门口准备开门走人。 “啊”,他失声的叫了一声,脸一下就白了,反身穿过客厅往房间走去。在第二个房间门口前,他没有忙着开门进去。 陈伯康有些犹豫,要不要杀了这个男孩。如果不杀他,又感觉得有些不妥,即便他没有和自己照过面。杀了他倒是很简单,只是想到一个无辜的小孩死在自己的手里,有些太残忍。 “南京大屠杀,你难道忘记了吗!”一个声音忽然在他的脑海里响起。 陈伯康有些难受,心隐隐的有些绞痛,手微微的颤抖,慢慢的他的脸变得狰狞可恶,脸一会红,一会儿白,眼睛也有些发红。 “一不做二不休,既然你来到中国,既然现在是战争时期,那就不能怪我了!” 陈伯康一咬牙,瞪着发红的双眼伸出有些发颤的手推开门,轻轻地走了进去,打开灯,发现这小孩似乎还在沉睡中,心下稍微有些放松。 他慢慢的走进睡着的那还,轻轻的解开绳子,撩开遮盖的被子,发现男孩已经醒了,两只眼睛正盯着自己看。 陈伯康心下大惊,马上又恢复了正常,两眼同样盯着男孩。他看到男孩的眼中发出愤怒的怒火,如果这怒火是真的,相信一定会烧死自己。 “如果你继续装睡多好,这样你就会没有痛苦的离开这个世界,也就没有任何的遗憾。可你偏偏醒了,这还不算什么,关键是你看见了我的面孔,这样一来,说什么也不会放你一马了。如果有什么怨言,就怨恨你的国家,怨恨你的父母带你来中国的土地上!” 陈伯康把男孩翻转过去,让他面孔朝向地面,这样自己也就不用在看他的表情了。他伸手在他的头上掂了掂,感觉这头还挺结实的,就用日语对他安慰的说:“别害怕,杀你夫妻父母的是天皇的命令,是因为你的父母不听命令来中国,所以要你们去见八歧大神!” 话音一落,“咔吱”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陈伯康在说话的时候猛地把男孩的脖颈给扳断了。由于用力太大,尽然把头给扳了个180度,整个面孔又面对着陈伯康自己。那面孔两眼突出,舌头也从嘴里伸了出来。 陈伯康又感到一阵反胃,转过头用手抬起男孩的头使劲向下一压,“咔”的一声,头一下就软软的吊着,还来回晃荡着。 他强忍着恶心,出了房间来到厨房,脱下袜子扔进火炉,然后来到门口穿上鞋,又朝客厅看了眼,转身开门走了出去。 在门口,陈伯康长出了一口气,关好门,头也不回的向自己来时的路走去。当他开车离开这个地方的时候,心中的恶心才好了一些,只是那男孩的眼神始终在他的眼前晃荡。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恻隐之心在作怪,还是自己历练的太少。“他是男孩,可他更是敌人!你不杀他,再过几年他就会端着枪杀你!杀你的亲人!杀你的同胞!到时候你连哭都哭不出来,再后悔也没地方后悔!” 这个声音让他猛地清醒了不少,可是他感觉到自己变得有些冷酷无情,变得不再像原来的自己了。现在,他觉得自己快成了一个杀人机器,在这样下去,会不会变得麻木不仁,六亲不认啊! “我会变成一个没有人性的人吗!” ; ~~b~~ ------------ 第一百十二章 区长被抓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谢谢了!!! 第一百十二章区长被抓 “喂,你这是怎么了,这几天没精打采的,是不是与这什么事了?”徐晏殊自从那天去过陈伯康家里后,就再也没直接叫他的姓名了。 陈伯康没有想过去问她原因,也仅仅从她对自己的态度能看出一些端倪,似乎还是没死心,想来还是觉得自己的身份比陈曼丽的出身好。 似乎也应证了sh领先时髦的城市精神:只要你没结婚,我就有机会,就算你结了婚,我也要把你给抢过来。想想也是,陈伯康来sh这些时间听说过,从报上也知道一些名流、名媛等等出名的人结婚离婚就像喝茶倒茶一样轻松。 “没什么,就是这些天做什么都没精神,吃饭也不想吃,睡觉也睡不好。” “切,骗谁呢!你不会是把精力都放在那方面去了?那么一个大美人还不得把你给掏空了?” “哎哎哎,你说话注意点。你一个还没结过婚的女孩,怎么说话一点遮拦都没有,也不怕掉了你的身份。” “怎么了!你做的还不让说了,心虚了?” “你!.......行行行,算我怕了你了。你该干嘛干嘛去,不要在这给我添乱了” “哼!”徐晏殊不满的蹬着高跟鞋气冲冲地走了。 陈伯康看着她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现在的这个状况,这几天一直都是这样,不管跟人说话,还是做事提不起一点劲头。 自从那天做了灭门的事情之后,当天晚上一回家就吐得个一塌糊涂,吓得陈曼丽以为他得了什么病,又时叫人放水洗澡,又是让人倒水拿药。 第二天早上,陈伯康一起床就感觉整个人浑身乏力,精神萎靡,吃饭也觉的如同嚼蜡,连说话都不想说了。这情形让陈曼丽紧张得不得了,对他是嘘寒问暖关怀备至。陈伯康只是对她推脱说可能是没休息好,过段时间就好了。 话虽然是这样说,可他的心里却明白得很,因为这一家三口死在他的手里之后,那个男孩的的眼神就一直不停的浮现在他的脑海里,就连睡觉也是如此。 在开始的时候,他想这也许是一种心理暗示,过些天就好了。可是接下来的三天仍就让他头痛不已,已经都影响到他的工作了。 陈伯康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擦能摆脱这个情况,也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治好,虽然目前情况还不严重,就怕以后影响自己的工作。 这两天的报纸果然如他所预料,纷纷报道了关于一家三口被灭门的事件,其发生的过程警务处没有对外公布,让各大报社臆想连篇的各种猜想都有。rb人那边听说公共租界警务处副总监特别处处长赤木亲之也发话了,说是要加大对租界内的治安,严厉盘查各种有嫌疑的人。 在他的这个话说出来之后,被有心的记者去采访警务处总监被否认了,说是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案件,虽然这个案件手段残忍,场面令人发指,也不会影响到租界警务处的正常工作。 连篇累牍的报道压过了一般的政治案件,直到今天的报纸报到,据巡捕房的人透露,现场发现了一张照片,照片的内容是两个rb军官的杀人比赛,而这个照片的来源是rb的报纸《东京日日新闻》上面的战场报道。 这个新闻一出来,立刻引起轩然大波,各大报纸都各有看法。有的认为是民间义士做的,是为了泄愤;有的认为是rb人自己做的,是为了借此为由进一步控制租界的权力;有的认为是国民政府的人做的,以此警告rb人胆敢对平民百姓不利,就会让他们人人自危。 虽然各种声音喧嚣尘上,但更多的还是指向了国民政府执行的杀敌锄奸的行为,因为在此之前很多案件都报到是他们做的。果不其然,租界当局向国民政府表达了抗议,认为这种手段他国残忍,太没有人性,没有人道,他们绝不能认同这种行为,如果再有这种事发生,他们将禁止国民政府的相关活动,甚至不准他们进入租界。 陈伯康从报上看到这个消息,心中感到一阵惊慌,事件的发展没有按照自己想象的那样,与自己的初衷完全背离了。原本他已经转移了注意力,也忘记了那个男孩,但这些报道和消息让他的精神再次消沉了下去。 无力的感觉充斥着整个人,没法控制舆论的走向,就连《大美晚报》也对这种行为大势鞭挞,进行批判控诉。 陈伯康看着这些报道,心里是越想越窝火,别人杀你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冲上去和他们去拼杀,现在有人这样做了,你们到反过来骂自己人。虽然手段残忍了些,可死的是rb人,关你们什么事,他们是你们亲人还是祖宗,值得你们这样帮他们说话。 “一不做二不休,老子再给你弄个大的,看你们这些人在说什么风凉话!”陈伯康咬牙切齿的想到。 想法是这样,可却没有一点方案。不是他不想去做,而是最近的风声很紧,陈为申告诉他最近没什么重要的事,最好不要出门,就算你再有身份不一样,也会被盘查询问的。两人谈话之间,陈为申还告诉他一个惊天的消息,就在前几天(六月底),前任sh站区长王天目被历史去给抓了。 陈伯康听得是呼吸困难,冷汗淋淋,手脚一下就麻木了,感觉不到手脚的存在一样。他装作毫不在意的询问,王天目被抓是怎么回事,现在被关在什么地方,有没有投敌变节。 陈为申见他没有任何色变,很是惊讶,觉得这小子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居然对前任区长被转都没有多大的惊讶,只是吃惊的成分居多,难道他不归sh站统辖,那就是归zq直属,否则没法解释这小子的身份。 想到陈伯康的身份归zq管,陈为申心里却高兴得很,这样对自己将来只有好处,减少中间环节,可以直面老板,那是多么重要的身份和地位啊。 这样一想,他就竹筒倒豆子般全都说了出来,按理他本不该知道这其中的环节,因为抓捕王天目的认识李士群的亲信吴世宝亲自抓的,还是跟踪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是在闹市区光天化日之下抓的。当时在场观看的除了李士群,还有rb特务课长晴气庆胤也在现场观看了抓人。李士群为此洋洋得意。 他还说到王天目的被抓还跟一个人有关,听说是陈明礼向李士群报告了他的行踪。目前他还没有听到有关他投敌的消息,只是听说对他的待遇很好,没有采用严刑对他。 陈伯康觉得很奇怪,因为王天目被撤掉区长职务后,按照规定就不应该再在sh了,可他为什么要回sh回来的目的又是什么,虽然这不应该是自己该考虑的,可是这里面充满了诡异,让人想不通的地方着实太多了。 再说,李士群这样对待王天目想要干什么,要用感化的方法让他投降,还是故意麻痹他,让他疑神疑鬼,可不管怎么说一定是想要她他投降,这才是李士群的目的。 “怎么办!”陈伯康和他分开后,急匆匆的回到家关上门,一个人坐在屋里思考起来。 这对zq军统总部就是个天大的消息,王天目可不是一般的人,在学校时就听教官说过他们那一批的特工前辈的行动案例。他不但是自己的前辈,和毛千里有一样的资历,甚至比他更老,而且和戴老板的关系非常亲密。 问题是怎么报,这是非常厉害有关的地方。如果直接上报,证据呢,说是陈为申说的,谁信。在一个,说他被李士群优待,好吃好喝,没有受刑,这又谁信。如果只报一半,就说他被抓了,其他的不上报,可将来陈为申或者其他知情人还是会说出来的。 陈伯康突然发现自己手上拿到了一个烫手的山芋,捧也不是,丢也不是,考虑很久之后,才痛下决心,决定报给毛千里,至于怎么对待自己,那就不是自己所能决定的了。 此时,天黑了下来。陈伯康驾驶着车来到一处普通旅馆处,下了车直接来到大厅,看看没什么人之后,告诉老板他要打个电话。 电话通了之后,陈伯康又有些犹豫,自己该怎么说,是电话里说还是见面说。这事佃户里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 “请问哪位?” “您好,我舅舅告诉我说您这儿有伤风止痛得药,我这两天头痛的厉害,想要买点这种药,不知您这儿可有?”他听得出来接电话的人是毛千里。 电话那边的人没有说话,因为陈伯康的话明确的告诉了他,事情很重要,需不需要见面说。 “你先说说是什么个症状,怎么个痛法?” “上一次的头,痛得很厉害,被其他的郎中给拿过去乱治,现在还没好,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就是怕会有后遗症。” 毛千里沉默了一会,问道:“你确定,没有说错?” 陈伯康一咬牙,肯定的说:“我肯定,不会说错的。”话一说完,他就感到毛千里似乎把话筒给捂住了,因为电话里没有一点回响的声音。 “这消息不要再告诉其他人,你也不要再关注这件事了,过多接触会对你不好。” “明白!”陈伯康挂掉电话后,长出了一口气,至少自己尽力了。 ; ~~b~~ ------------ 第一百十三章 跟踪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谢谢了!!! 第一百十三章跟踪 陈伯康离开旅馆后,驾驶车游逛起来。他这样做一是看看自己是否被人跟踪,二是顺便看看有没有新的目标,如果有自己是不会介意再来一次灭门惨案。 通过汇报王天目被抓的事,他是感到自己是一身轻松,完全冲淡了杀死小男孩的事情。眼下他是抱着能碰到就上手,没有就回家的心态,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一个人开车让他感到很不方便,不能专心的去收寻目标,或者说寻找一个下手的对象,精神很容易分散。可是在晚上,不是所有的地方都能寻找导出来寻欢作乐的rb人,只能是在霞飞路和南京东路。以前还能到北sc路去,现在却是不可能了。 如果长时间的在道路上来回开车转悠,一定会引起人注意和怀疑,可要怎么做才好呢?陈伯康把车开到霞飞路上,停在了一个咖啡馆门口,下车左右看了看才走进去。 晚上的霞飞路,霓虹满目,每一间咖啡馆和酒,甚至饭店都是热闹非凡,不是狂歌淫舞,就是觥筹交错,门外的路边停放着一溜的轿车,再靠里或者旁边不是黄包车就是小商小贩,更有卖香烟的和推车卖小吃的穿梭于其间。 陈伯康坐在靠近门口的一个位置上,看着在中间的台面上一个白俄女人骚手弄姿的扭着腰,穿着暴露的白俄女招待更是不停地向客人推销着这里的一切,包括女人,各种地方的女人,更露骨的向人展示她自己。 烦闷的他扭转头看着进出的人,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也不知道的目标什么时候才会出现,一切都是等待。虽然他杀了小田全家,也算是能告慰父亲的在天之灵,可他觉得还不够,这几个rb人的性命怎能抵的了父亲的生命,十个rb人都不够,甚至一百个也不够! 忽然,陈伯康感觉到有人在观察自己。他并没有去看是谁在在只是自己,这是他的一种感觉,是他对环境观察之后,能做到了然于胸的记忆和警觉。 他若无其事的喝着酒,看到白俄女招待从身前走过,忽然伸手一把拉住她。谁知那白俄女人一点也不惊慌,顺势就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微笑地看着他。 “先生,您需要点什么?” “我能让请你陪我喝两杯酒吗?当然,我会付钱的。” “哦,当然可以!先生,你可真慷慨!上帝会祝福你的!您请等一会,我马上就过来。” 陈伯康以微笑回应着她。白俄女人笑呵呵的在她的脸颊上“啪”的亲吻了一下,带着笑声飞快的在人群中穿梭。 没过几分钟,这个白俄女人拿着一瓶酒,两个酒杯,就回到了他的面前,在他身边做好,打开酒盖就往两个杯子倒酒,然后又递给他一杯酒,见他接过酒后,跟他碰了一下,一口酒就把酒给喝干了。 陈伯康在白俄女人的催促下,一口干了酒,一股辛辣的感觉直往上涌,忍不住“哈”了一声。女人一看睁大了眼睛,笑着说:“哦,先生,您喝过伏特加?” “不,我这是第一次喝。” “您到过俄国?” “没有,我听说过,那是个美好而多灾多难的国家。你是俄国人吗?” “是的,我是个俄国人,已经来sh三年了,成了一个被国家抛弃的人。没想到今晚会遇到个年轻英俊的少年,咯咯咯,真让我动心。”说着说着,她居然一把就搂住了陈伯康,在他的脸上、眼睛、额头来回的亲吻。 当她忽然吻到他的嘴唇时,陈伯康感到一阵刺激,女人头发上、身上的香水味本就熏绕着他,加上这丰满的**在他身上蠕动,挑逗着他的神经。陈伯康赶紧把他推开,在女人诧异的眼光中,笑着说:“你别这样,我就是想让你陪我喝酒,没别的意思,钱我照付。” 那人开心的笑了起来,起身坐到他的腿上,环搂着他的头,在他的脸上吻了下,说:“为什么不要我,嫌我长得不够好看,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漂亮的,她可是我们这最漂亮的姑娘!” “你这么漂亮,我当然想了。可是今晚我的时间有限,不能跟你在一起,还有事等着我去做,过几分钟就要走了。” “哦,宝贝,真是太遗憾了。如果你今晚不离开我,我一定会让你忘不了我。你这么漂亮英俊,让我都动了心,我可以为你付出一切。” “呵呵呵,你可真会说,你叫什么?你一直在这上班?”陈伯康被她的话弄得笑了起来,忍不住伸手在她的腰背上来回抚摸。 “我叫波拉耶娃,你叫我波娃就可以了。我不会长时间在一个地方上班的,不过,你如果要找我,你就到斜对面的珠宝店找我好了。你进去后对里面的伙计说,找波娃就一定会找到我。”说完又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 陈伯康在和波娃说话的时候,一直在小心地用眼角的余光看向左侧方向,在那个地方有一个小包间,是没有门帘的包间,里面坐着有三个人,好像是两男一女,其中一男一女说说笑笑显得很亲近,另一男的则坐在门口,时刻注意着外面的一切动静。 发觉有人注意自己的应该是这个人,只是总感觉怪怪的,因为,自己在和波娃说话、搂抱亲热的时候,这个人并没有关注自己,而是里面那个男的走了出来,动作及其自然的看着自己这边,在门口转了转,然后又回去了。这人进去之后,门口的人似乎就一直在盯着自己。 如果说这两人是专门在等自己的,这是说不过去的,因为自己是无意间来到这间咖啡馆的,不是经常也不是专门来这里的。也就是说,自己被这两人给怀疑了,那他们又是什么人? “如果是汉奸特务,也不错,今晚可以干个大的!”陈伯康小心地观察着,想着通过什么办法接近那个包间,很明显这两个人的警惕性非常高,不然也不会有个人在门口专门注意这里的动静,而且这个人的动作带有一个习惯性,就是不时地伸手摸向怀里,然后又退出来,看来他的怀里不是手枪,就是刀斧之类的东西。 这两人表面上看起来是出来喝酒寻欢的,但骨子里透出来的带有一股杀气,这是陈伯康细心之下看出来的。他们神情都很放松,自然,动作却很矜持,没有在那个女人的身上做什么亲热的动作,而且他们之间似乎很熟悉,交谈很轻松。 陈伯康想试探一下他们的反应,起身让波娃带自己去上厕所。波娃开心的挽着他的手在前面领路,伸手指着方向。 在路过这个包间的时候,门口的那个人不自觉的,因该说是习惯性的把手伸进了怀里,眼睛注视着他们。陈伯康觉得这人警惕性太强,在这里采取行动很不合适,只能另找机会。 穿过人群,进了卫生间,波娃在门口等候着他。陈伯康想能不能让波娃带自己进那个包间,然后再对这两人出出手,但很快否决了这个想法,这样做的风险太大,很可能会让自己无法脱身。 回到座位上的他和波娃喝着酒,说些荤素不计的话,不时的在她的丰满的胸部调笑。陈伯康观察了一会,觉得今晚没有机会之后,掏出几张钞票递给波娃,然后对她说自己该走了,下次一定会再来找她。 在波娃依依不舍的相送下,陈伯康离开了咖啡馆。当他走在路上的时候,感觉到有人在跟踪自己。看着这里人流攒动,轿车满地停放,灵机一动,他招呼一个卖香烟的过来,趁机回头看了一下,没有人。 “难道自己感觉错了?” 陈伯康不慌不忙的走着,始终觉得有人在跟踪自己,可是每当自己在回头、转弯或者停留观察时,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对象。 忐忑不定的他察觉到自己被一个老手跟盯住了,必须尽快想办法甩掉他,否则,自己就危险了。 他加快脚步往前走,希望用速度把跟踪的人给暴露出来,这样一来就会逼迫对手采取行动,或者改变计划,对自己的安全虽然危险会很大,但在眼下却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不然这个跟踪的人就不会显露出来,也不会知道他们想要对自己作甚。 陈伯康看到前面有一个小路口,突然加速跑到路口处,没有迟疑地向右转了进去,也不管后面跟踪的人是否跟了上来。这里已经远离了闹市区,没有什么人经过这里,在一个路灯照不到的地方躲了起来。 很快,果然有一个人跑了过来,在路灯的边缘处停了下来,似乎在考虑什么,跟着继续往前走,只是非常小心,一只手伸在腰间保持着,戴着礼帽的头左右小心的左右观察。 陈伯康看着这个人想自己慢慢靠近,屏住呼吸,等待最佳的出手时机。当这个人来到灯光的边缘处时,陈伯康掏出手枪对着他,轻声的说:“不要动!动就打死你!” ; ~~b~~ ------------ 第一百十四章 上报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谢谢了!!! 第一百十四章上报 “你也不要动,动就打死你!”在他的背后也传来了同样的一声。 陈伯康觉得很奇怪,自己躲在这里可是没人看见,也没有人在周围,身后的人是什么时候来到自己的附近,一点都没察觉到。 陈伯康慢慢的放下枪,随即被身后的人拿走。当面的那人慢慢的抬起头看向他陈伯康也同时看向他,两人的眼睛正好对视,一看之下,同时惊呼的叫道:“是你!” 陈伯康激动地放下手,随即被身后的人阻止。当面的人笑着对他身后的人挥了挥手,把枪拿了过来,在灯光下看了看,又瞄了瞄。对陈伯康说:“是把好枪。真没想到我们会以这样的场面见面。”随即对他身后的人说:“你到那边去守着,没我的吩咐不准过来,有其他的情况再说。” 带陈伯康身后的人走了后,他上前一把拉住他的手说:“王同志,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是你告诉我说要从女人身上获取情报吗,我这不是不以为耻,身体力行吗,只有这样才能为国家效力啊。” “你,哈哈哈,还真有你的!给,把它收好。” 陈伯康接过手枪,插入腰间,看着他说:“我是叫你蒋先生,还是蒋长官?” “说来几个月前,我们匆匆见了一面,连我的姓名都没告诉你,现在想来很是惭愧。我的名字叫蒋安华,叫我蒋大哥就行了,别叫什么先生长官的。” “那好,我就叫你蒋大哥。不知蒋大哥是不是找小弟有事?” “本来没事,见到你就有事了。” “不知蒋大哥的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需要小弟做事?” “嗯,这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来。”说完他就吹了一声口哨,通知那边警戒的人。 陈伯康跟着蒋安华在巷弄里左转右转,弄得辨不清东南西北,差点把他自己给弄晕,如果是白天,陈伯康自信不会被这样,可是在黑夜中,他还没有练成这样的本事。 “好,就这里了,我们进去。” 两人在侍者的引领下坐在饭馆的一个角落,蒋安华点了一瓶酒和几个小菜,然后等侍者上完菜品走了后,这才微笑着看着一旁的他。 陈伯康正滋滋有味的打量着这个小馆子,说他小,是因为他确实小,只能摆四五张小桌子,坐七八个人都嫌挤,而且这里的生意也不好,没有一个人在这里喝酒吃饭,也不知道老板是怎么把饭馆给撑下去的。 陈伯康摇摇头心道,我这是在想些什么,连自己都把握不了,还尽想这些没用的东西。 “怎么,在想什么事,想得这么出神?” “没想什么。只是有些感叹。” “哦,感叹什么?” “感叹这么短的时间,事情变化快的有些难以置信。就在几个月前,我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似的,可看看今天,我变的连我自己都快不认识了,谁知道等打完小鬼子还会变成什么样,也许也等不到那一天了。” “我说小子,怎么变的这么悲观了,当初和你见面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你可是口口声声的跟我说要参加行动队的,而且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弄得我好难堪啊。” “蒋大哥,此一时彼一时。当初的我可是血气方刚,一心为国杀敌,根本没有想那么多,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烦恼。” “哦,可否说出来听听。” “有什么可说的,说得再多也不过就是两个字――杀人!” “嗬,有长进。不愧是戴老板派来的优秀学生,这么快就能领略到我们这行的关键之所在,不过.......”正说着话的他突然停了下来,摇了摇头,然后倒了杯酒慢慢的喝了起来。 “你怎么不说了,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陈伯康即有些吃惊,又感到很兴奋,因为他感到蒋安华会帮助他。 “你以为我们的工作就是杀人?错!大错特错!如果要杀人,根本用不着我们这样做,直接就可以在他们居住的地方杀人,用不着去组织去安排刺杀那些大汉奸大特务,也不用牺牲那么多好同志!” 陈伯康听得脸色一变,内心感到阵阵凉意,他从来没考虑过这样的事,只知道只要是汉奸特务、rb人就该杀,就该让他们去死,以此来震慑那些心怀鬼胎的人,从来没想过自己杀死那些小汉奸特务和rb人会带来什么。 蒋安华见他默默不语的想心事,心里暗叹了一声,继续说:“当初你问我,你还能不能继续做你能做的事。我也是太小看你了,看在你提供的情报上,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谁知道你还真的修炼有素,真要算起来,我还是有责任的。” 蒋安华一口喝干杯中酒,看着他说:“我们的任务是为国家服务,不仅仅是去杀人,也不仅仅是为了个人的仇怨,更不是为了个人喜好和憎恨,如果没有明白这个道理,那就说明你离一个合格的特工人员还差得很远。” 陈伯康听得是浑身难受,如坐针毡,蒋安华的话说的是句句在理,无论是论公还是讲私,都是入情入理,而自己除了一腔愤恨之心和为父报仇的恩怨,没有一点是为国家和为组织考虑过,说出来真是让人汗颜。 “怎么了,你就不能跟我说的什么心里话?难道对我还有什么怀疑的?” “你说的这些倒没有认真想过,更谈不上思考了。我来sh这么长时间,即没人管,也没人过问,更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怎么去做。就算是去做也是一个人瞎做,有什么可说的。” “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好,我来问问你。前几天报道的那个日籍巡捕一家三口灭门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陈伯康有些奇怪地看着他,问道:“你怎么会怀疑是我?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做的?” 蒋安华见陈伯康若无其事的回答自己,可语气却并不激烈,这让心中的怀疑更是确定了几分,沉默一下,脸色沉重的说:“兄弟,这个问题待会再回答你。我现在要跟你说这件事的影响。” 停顿片刻,他接着说:“你应该看了这些天的报纸,虽然说什么的都有,可主流都指向我们国民政府,让我们的政府非常被动,不但受到国内舆论的谴责,还受到英美法等列强的指责,前线将士需要的众多物资也受到影响,直接影响到一些战斗。我这样说,你明白了?” “蒋大哥的意思是,那些人以这个事情为借口刁难我们国家政府,让我们国家付出更多的代价。我说的对吗?” 蒋安华点点头,没有继续说:“嘿嘿,以我的了解,作这个案子的人一定是个老手,而且非常的了解周围的环境,任谁看了都会以为这是我们的人做的,抛开手段凶残外,整个行动可说干的非常漂亮,让我自己来做也不一定做的这样好。” 陈伯康见他忽东忽西的说些不着边的话,心里非常奇怪,感到他这话里有着其他意思,可又不好开口问。 “我们每个人都有勇气去做事。去做危险的事,就连牺牲生命也在所不惜,这都是堂堂正正,为国为民的事,就算在大众广庭之下也不会见不得人。我们都是敢做就有担当,绝不是不可见人,只要需要就能对大众百姓宣扬,这才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有正义的人!” “蒋大哥,你别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陈伯康苦笑了一下,又说:“我就想知道,你怎么就怀疑到我头上了,是我说错了话,还是我做错了什么事,让你怀疑上我了。” “呵呵,你还在这上面打转,没有想明白?好,我就说说看,看看说的对不对。其实说真心话,我并不是怀疑你,而是我对国家对组织的忠心,有责任感,要对国家负责,要对组织负责,要对我们人民负责;另外,以我对你的了解,发现你确实变了,变得让我都差点看走了眼。我看得出来,你的身手不错,做事不急不躁,刚才选的地方选的很好,让我也出了一身冷汗。我跟踪你只是我的一个直觉,没想到会是你。基于这些原因,你满意吗?”说完慢悠悠的喝着酒,静等着他的回答。 陈波康点了点头,闷声的说:“好,我说,那件灭门的事是我做的,是我一个人亲手杀了他们一家三口,两个人的头被砍了夏利,小孩的头被我扳断了。” 蒋安华“噗”的把酒给喷了出来,睁大眼睛的看着他说:“真的是你干的!”看到他点头确认后,长出了一口,皱着眉带着愤怒和难过的眼神看着他。 过了好一会,蒋安华才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报仇,告慰我父亲的在天之灵!” “你父亲什么时候走的?” “6月11日!” “哦,你是说rb人那次大轰炸?” “是的。蒋大哥,这件事你准备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上报――。”蒋安华懊恼的一口喝干杯中的酒,闷闷的说道。 “那我会有什么结果?是就地进行制裁,还是调回去处罚?” “我不知道,那是上面的事。你也别太担心,我也会向上面为你说情的。虽然是你做的,可都摊在一个人的身上是不对的,再说是为你父亲,也是情有可原的。我们也不是无情之人,谁都是有亲人的。” 陈伯康有些茫然地看着门外的黑夜,不知道在黑夜的深处会有什么在等待着自己。 ; ~~b~~ ------------ 第一百十五章 拜访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谢谢了!!! 第一百十五章拜访 “王助理,有人找您。” “是什么人?如果是来找我办事的,就说我不在。” “是个rb人,他说他叫赤木刚健,是是带着礼物专程来拜访您的,而且说是一定要见到你本人。” “赤木刚健?”陈伯康愣了,心中疑窦丛生,自己和这人就照了一面,他是怎么找到自己的,他到底是个什么人? “你就去告诉他我不在,出去办公了。如果他问我什么时候回来,你就说不知道。” 报信的人疑惑的看着他,嘴里是是的答应,满不理解向外走去,又听见陈伯康在后面说:“记住了!我不在!别漏了马脚!”回头又对陈伯康点头答应着。 这几天,陈伯康一直都在忧伤的情绪中度过,虽然没有影响工作,可他的神情明白无误的告诉其他人,他心情不好,不要来打扰我。其他人自然也就不会来触霉头。 蒋安华说了要上报,那就是肯定要上报的,分手之前,还告诫自己不要再自行其是,以免再惹出什么大事来。 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他不清楚也猜不到,但肯定不会是好事,出发时一定的,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是制裁。如果要制裁自己该怎么办,是屈服还是反抗,这是陈伯康一直都在思考的问题。 也许这些天就是自己在这世上最后的时光,更可能是自己在sh的最后时间。从戴老板对自己的态度来看,应该不会对自己实行制裁,可谁又能说得准呢,毕竟对国家和组织的利益造成了伤害,总是要接受处罚的,赏罚分明才能获得军心。 “真******混蛋!”陈伯康很愤怒,可这是说不出来的愤怒,自己的行动,已经造成了不好的影响。反抗是没有好结果的,屈服又让他感到憋屈不服。 “王助理,那个叫赤木刚健的rb人让我转告您,他过两天还要来见你。” “知道了!”陈伯康没好气的说。 有个rb人来找陈伯康的消息很快就在警务处传开了,虽然这些人没在他的面前说什么,可是看他的眼神各种各样的都有,有羡慕的,有嫉妒的,有愤恨的,有拉关系的,等等。让他感到更加的郁闷和愤怒,连带着对赤木刚健也产生了怨恨,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救了这个人,让他死了也就没这麻烦事了。 “哟哟,怎么了这是?好好地弄得愁眉苦脸的,就跟死了老婆死的。哎,有个rb人来找你,还给你送礼,听说还是重礼呢,是不是真的啊?”徐晏殊的八卦心又跳动了起来。 那成想陈伯康根本就没心情谈这事,一肚子的官司正没地方发,又被她这么一打趣,当即没好气的说:“说什么呢,我对rb人没好感,他再这样来以此,看我不弄死他!” “吹!你就死劲的吹!就你现在这样还想弄死他,我看你还没弄死他,自己就先趴下了。” “行了!行了!你让我先趴下!反正我也是贱命一条,用不着你来给我说三道四的,横死街头也不用人来给我收尸!”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不是死就是活的,好心给你说说话,说不了三句就对人发火,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你屋里的那位了,要是那样我可不受你这气!”说完就气鼓鼓的等着高跟鞋走了。 陈伯康长出了一口,新说自己这是怎么了,和人说话也变得这么没有风度了,这还是原来的我吗。他带着郁闷忧郁和愤怒的心情回了家,一夜也没和任何人说话,闷头倒在床上睡觉去了。 第二天,这个赤木刚健又来找他了。陈伯康给气的,心说这人怎么不知好歹,明明已经把自己的意思清除的表达给这人,自己是既不想也不愿和他来往,怎么脸皮这么厚,还不知趣的来找自己。 虽然是这么想,但却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训斥他。思来想去,他还是只能让人转告赤木刚健自己这些天都在下面办事,根本没有回警务处办公。 人可以打发一时,却不可能一直都这样,迟早自己还是要和他见一面的。只是他还没有想好该怎么跟他说,如果话说的过重,很可能会引起rb人的愤怒,借此提出一些让租界或者警务处难以答应的要求。 这个rb人连续来找陈伯康的消息,又一次传遍了整个警务处。陈伯康感觉的这个事很可能会对自己不利,一个是这里的人对不喜欢rb人的居多,一个是租借这边对rb人渗透警务局早有防范,要是有人和rb人接触,就会受到多方面的打压和不平等对待的事。 “王助理,薛总督察长请你过去一趟。” “是,我马上就过去。哎,请等一下,你知道叫我过去有什么事吗?” “我也不知道,总督察长没说。”说完就转身走了。 陈伯康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薛井辛的办公室门前,轻轻地敲了敲们。里面传来“请进”的声音后,他轻轻的打开门进去,又快速的轻轻地关好门。 “总督察长,我来了,请问有什么事吩咐吗?。” “来了,坐!”声音很平静,陈伯康的心稍微平复了一些。 “守业啊,最近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 “没有啊,没有做什么事啊。”陈波康心中一惊,难道薛井辛知道了些什么? “没有?那为什么那个rb人这几天都来找你?你和他之间有什么事吗?能给我说说吗?” “您说的是这个事啊,我还以为你工作上的事呢。我和他没什么是,就是这人脸皮特厚,不想跟他一般见识,偏偏要来缠着你。” “哦,说来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要知道,整个警务处都知道这事,闹得没有人不知道,这样对你没有好处,你明白吗?” “是,我明白。这件事其实很简单,就是我无意间救了他一命。这个过程是这样的。................” 等陈伯康噼里啪啦的从头到尾的一说完,薛井辛的脸上露出怪异的面容,反倒让陈伯康看不明白了,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总督察长,您这是――” “哦,没什么。我只是很奇怪,这明明是个好事,干嘛你弄得这样?就算你不想跟他见面或者其他什么想法,也可以告诉他啊。” “总督察长,你不知道,这人身份不清不楚的,怎么知道他是干什么的。现在rb人对我们租界渗透的很厉害,据说公共租界那边有很多人都收了rb人的钱,而且很多职位很高的人都和rb人眉来眼去的,我可不想摊这浑水,粘上就说不清了。” “嗯,你这想法倒也说得过去。可是你想没想过,你这样做同样也给你带来不好的影响,你看现在背后说你什么的都有,甚至说你沽名钓誉的都有。我看你不能像这样做下去,要想办法让他知难而退,或者你跟她见一面说清楚也行。” 陈伯康想了想,觉得现在只能这样了,点点头说:“嗯,既然您这样说了,那我就和他见上一面。” “记住不要和他说得过多,免得给其他心怀不轨的人找借口。” “是,我明白!” 过了两天后,陈伯康以为赤木刚健不回来了,因为前两天他都没来找自己,想来还是觉得自己不愿见他,也就不好意思再来找自己了。 正当他暗自庆幸的时候,又有人来告诉他,那个赤木刚健又来找他了。陈伯康一下就像被人泼了一桶凉水,给浇的个透心凉,心想这人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想这薛井辛跟自己说的话,只好让人待赤木刚健到会客室等他。 他一进会客室,就看到这个赤木刚健跑着上前对他又是握手,又是弯腰鞠躬的,弄的陈伯康有些手忙脚乱的,连声说不要这样,有话坐下好好说。 两人一坐下,赤木刚健就开口说:“王先生,我冒昧前来请求见你,是真心来感谢你的,如果我有什么失礼的地方,还请您原谅。” 陈伯康心说,你都这样了,我还能说什么,只要不再给我添麻烦了就是老天有眼了。他面无表情的说:“赤木先生,我救你不是因为你是什么人,而是因为我是个警察,这是我的职责。也用不着你这么客气,弄得我很不好意思。” “王先生,对你来说是职责,可对我就是救命之恩啊!再说你为了救我,不但和他们血拼了一场,还让你破费了。我是无能如何都要向您报答这个救命之恩的,所以我才多次前来请求见你一面,要当面向您致谢!” “哎呀,你真是他客气了。既然如此,你也当面谢过了,你现在就回去了。” “不不不,你看这是我专门带来了礼物,是向你表达谢意的,请您务必要收下,千万不要推辞!” 陈伯康砍这面前赤木刚健弯着腰,双手伸直举着礼盒,显得非常的郑重,让他一时犹豫起来。这礼物到底是接还是不接啊,接了以后他还回来找自己吗;不接,他会不会就这样一直举着,被其他人看到可就说不清了。 “哎呀,你这样太让我为难了。这样,我先看看是什么东西,再说好。”说完接过礼盒打开,一看就让他有些惊呆了,两根黄鱼,一块手表,还有一块玉石雕的佛像,这手笔可是太阔绰了啊! “看着赤木刚健,陈伯康摇摇头说:“这样,手表我手下,其他的你都带回去。哎,你别再说了,否则我连手表也不收了!” 赤木刚健见陈伯康语气坚定,只好收回礼盒,稍后又说:“既然王先生不愿手下这礼物,我心中很是不安。我想请王先生吃饭,一表我的谢意,不知王先生能否光临。” “呵呵呵,最近我可没空,吃饭的事以后再说。” ; ~~b~~ ------------ 第一百十六章 警讯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谢谢了!!! 第一百十六章警讯 “老弟,不好了!出大事了,你现在在哪?我要和你见面!” 陈伯康在打发掉赤木刚健之后,总算是清闲了几天,哪成想今天接到的第一个电话,就让他汗毛倒立。这个陈为申早已事先被告知没有重要的事就不要跟自己联系,如有危机事情方可联系。 现在对陈伯康来说,无论如何都要和他见上一面,就算是自己被他出卖了也要去。 在电话里,陈伯康跟他说好了见面的地点和时间后,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桌上的文件,提上一个文件包,跟程子卿请了个假就出门了。 在静安寺路的一个茶馆旁边,陈伯康停下车,进了茶馆,直接向二楼走去。在二楼的楼梯口站住,左右看了看,就看到在靠道路一侧窗户的茶座边,陈为申正心烦意乱的坐着,两手在茶桌上不停地敲击着。 “老弟,快来!”。 陈伯康还没坐稳,陈为申就把茶小二给轰走了,亲自给他倒了杯茶,然后坐下紧张的低声说:“老弟,真的出大事了!” “你别急,慢慢说,死不了人的。” “哎哟,我的老弟,你就别在逗我了。王天目投敌了!” “你怎么知道他投敌了?” “老弟,你听我说。我前几天听人说陈箓的案子破了,就在旁边多问了两句怎么回事。他们告诉我说,杀陈箓的是刘戈青,跟他一起作案的被抓了两个,刘戈青没被抓住。” “刘戈青?没听说过这个人啊,他是什么来头?” “我也没听说过,不过林之江说这个刘戈青很受戴老板看重。那两个被抓的人忍受不了酷刑说出了全部作案过程。原本我倒没怎么在意,可是接下来的他们又告诉我说,王鲁翘也被抓了,还是被诱捕抓的!诱捕他的正是王天目!” 陈伯康的脸一下就白了,马上又恢复了正常,端起茶喝了一口,对他说:“就这些?” “啊,没,还有,昨天我们所有人都被告知要准备行动,不要谁便出去。这前后连起来,那还不说明情况吗?他们要对sh站动手了!” 陈伯康面不改色稳稳地坐着喝茶,根本不为所动,还伸手示意他不要激动,喝了几口茶后,问他:“那两个人叫什么,什么地方被抓的,是什么时候的事,王鲁翘被抓又是什么时候的事?” “嗯,那两人我还不知道叫什么,被抓是在上个月底,具体时间不知道,反正不是28、9,就是30日,在霞飞公寓被抓的,月初的时候被引渡给这边的。王鲁翘被抓是在前几天,不会超过15日,也是在发租界内被抓的。” “是啊,形势很危险。你就是想告诉我这些?” “啊!老弟,你不紧张,万一有人出卖了你,我可怎么办啊!” “呵呵呵,你多虑了。我不会有事的,他们之中没有人知道我的存在。”见他还不明白,轻松的追加了一句,“我不在他们的名单上。” 陈为申又啊了一声,神情轻松了不少,似乎觉得还不放心,又问道:“那这几件事怎么办?” “这个你不用再管了,你一定要保护好你自己。这件事我会想办法的处理的。哦,差点忘了告诉你,也许我会离开一段时间。在我不在的时间,你记住谁也不要联系。月初是“七七事变”,下个月又是“八一三”,rb人可查的紧啊,不要在这翻了船。” 陈为申点头答应道,又感觉得不对,马上问道:“老弟,你刚才说你要离开一段时间,你要到哪儿去?” “回家!” “回家?啊!你是说回zq是老板让你回去的?你不会是犯了什么事情,才被召回去的?” 陈伯康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呵呵呵呵,你想多了,就我这样还会犯事?应该是有什么新的任命,回家一定是要回去的,至于是不是老板让我回去的,我也不能确定。” 陈为申看着陈伯康的眼神充满了钦佩和渴望,两只手不由自主的我在一起,不停地搓着。 “对了老弟,我们听说15日的时候,两个租界一起行动搜查了十几个地方,逮捕了一些人,你清楚?” “知道啊,怎么了?”陈伯康听他说起这事,心里就在嘀咕,这个行动实际上自己也参加了,只是被薛井辛给留在了身边,没有冲在第一线。行动也很突然,所有参与行动的人都被召集在一起,让他根本没时间报告。 行动过后,对被抓捕的人他也查看过报告,不是什么大人物,就建议程子卿没必要移交给rb人,不但没有好处,还会落得个坏名声。 可是王鲁翘被抓的事情自己是一点风声都没听到,自己在政治部待着,只要涉及党政的都会看到相关报告,这只能说明王鲁翘的案子没有作为政治案件来对待。 “据说那次行动就是王天目投敌后招供的,还有陈明礼也参与其中。” 陈伯康心里觉得很难受,怪不得自己在行动过后联系毛千里,怎么都联系不上。又想到明明大家都在一起杀敌抗战,怎么弄得来都跟仇人一样,一旦被抓捕后,这些人就把其他人都给供出来了。 王鲁翘,这个名字他听说过,是当初的胡大哥简单的说起过,说这个王鲁翘有一手出神入化的枪法,而且手中的枪是没有准星的,以此成了戴老板的保镖,还给他讲述了刺杀王亚樵的事情。 “救不救这个王鲁翘,如果要出面救他,没有拿的出手的借口就是空谈,如果不救以后又怎么能面对这些人和戴老板呢。” “老弟,你在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出神?”坐在旁边的陈为申见他坐着不说话,还想得出神,忍不住出声问道。 “啊,有什么好想的,就是觉得你说的这些事啊,我越想越觉得奇怪,这里面透着一股诡异。对,就是诡异!” “老弟,你是说是有人故意这样做的?” “我可没这么说,只不过觉得奇怪罢了。算了不用再想了,反正你记住我说的话,这段时间谁也别去联系,就是找上门来也别理,好好的呆着就行了。好了,事情说完了,我也要走了。等我走了之后你再走!” 陈伯康快速下楼出了茶馆,在门口戴上一副墨镜很自然的朝周围看了看,然后开动汽车走人。 转过几条街后,来到一个连接霞飞路的路口停住车,察觉没人跟踪自己后,从文件包里拿出一张纸,拿起笔就写了起来。 写的内容很简单,就是三句话,一是陈箓案被日寇所破,两人被捕,二是王天目投敌,原因不详,sh站14处被搜查,情况不明,三是王鲁翘被抓未被转交日寇,原因不明,并做了一个特级的暗记。 他把纸折成一个小条,夹在钱夹的钞票中,又从包里拿出一个用纸包好的小包打开,是一小缕胡须,检查了下用胶水贴在自己的嘴唇上,对着倒车镜看了看。没看出有什么破绽之后下了车。 陈伯康提着公文包看了看后面,径直向斜对面的药房走去,这个药房很简单,没有大药房的门面,也没有广告招牌,就只有一个竹匾额,上面四个大字“复方药店”。这个地点是毛千里对自己说的,只能是联系不到他之后,才能去的地点。 进了店门,他抬头上下打量了一下,真是太简陋了,除了一排药架子,一个柜台,什么多余的物件都没有了,不过这样一来到还不会引人瞩目,相对其他大一点的药店安全性要强不少。 “先生,请问您要什么药?” “你这有治头痛的要吗?” “当然有了,你看我这有永安堂的,永兴洋行的、锦荣药业公司的,信谊药厂的,还有新亚药厂的,看您需要哪家的?” “你这永安堂的有哪些药啊?” “那您可来对了,我这有虎标的万金油,八卦丹、头痛粉、清快水、止痛散,绝对的“虎标良药”,价格公道,比那些大药店的都要便宜。” “哦,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我就买一些。” “哎哟,我说先生,你可以到周围的街坊打听打听,问问我这复方药店可有过坑人的事没有。” “那好,这五样你都给我包上一包。” “好嘞,您稍等片刻,我这就给您包好。” 陈伯康转过身面对门外,留意着从这里经过的人,考虑着要不要跟他对暗号,如果这个消息传不出去,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会遭受逮捕。 “先生,您的药包好了,受惠10元。” 陈伯康掏出准备好的钱递给他,在老板接过去的时候,一把握住他的手笑着说:“老板,这钱你可要好好点清楚啊,出了门我就不认了啊!”说完也不理他出门走了。 老板有些没明白陈伯康说的话,看了看手中钱,又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转身走进柜台里面,刚点钱就看到里面的纸条,打开一看吓了一跳,连忙跑出门,哪还有人影。 他回到店里,仔细的看暗记,又拿到屋里去核对,准确无误后,连忙关了店门,急匆匆的消失在人群中。 陈伯康在不远的地方看到老板关门离开后,紧张的心才放下来,长出了一口气,开着车离开了。 ; ~~b~~ ------------ 第一百十七章 拔枪 [四*库*书] [四*库*书]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 ------------ 第一百十八章 通知 [四*库*书] [四*库*书]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 ------------ 第一百十九章 临别 [四*库*书] [四*库*书]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 ------------ 第一百二十章 邮轮 [四*库*书] [四*库*书]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 ------------ 第一百二十一章 牌局 [四*库*书] [四*库*书]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 ------------ 第一百二十二章 迷案 [四*库*书] [四*库*书]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 ------------ 第一百二十三章 九曲十八弯 一 [四*库*书] [四*库*书]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 ------------ 第一百二十四章 九曲十八弯 二 [四*库*书] [四*库*书]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 ------------ 第一百二十五章 九曲十八弯 三 [四*库*书] [四*库*书]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 ------------ 第一百二十六章 九曲十八弯 四 [四*库*书] [四*库*书]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 ------------ 第一百二十七章 九曲十八弯 五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谢谢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九曲十八弯(五) “这么说你就是他们领头的,那好,我就长话短说啦,把你们的货都放下,然后就可以走了。” “好汉,可否商量一下。老汉带着这些后生行此险路,干这行当也就事求一口饭吃。好汉如果缺少财物衣食,我这凑了些钱财,还望请你笑纳。”说完,拓世茂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打开有有十几块银元。 “放屁!拿这么一点钱,就想打发我!把劳资当成是叫花子吗?也不看看我这么多兄弟还在等米下锅呢?识相的赶紧给我滚蛋,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拓世茂仍旧沉住气,脸色不变的拱了拱手说:“各位好汉!你们都是响当当的汉子,我拓世茂可以把我身上的所有财物奉上,可这货物决不能动啊,如果动了我的声誉毁了是小,可让这些后生断了吃饭的门路就不好了。大家都是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还望各位好汉给老汉留点面子,可好!” 这话说得中气十足,声音在山谷中回荡,一是所有的山匪都鸦雀无声,全都看向中间站的三人。光头左右看了看,发现独眼龙和断臂的两人也有些意动,一急之下举枪对着天空就“啪啪啪”的连开了三枪。 “看什么看!你这个老家伙不安好心,想挑逗我们内讧,乱我兄弟之情,在胡说八道,我就崩了你!” “好汉息怒!我说的可是实话,您要钱要物,可总的给我们留点活路啊,否则我这么多人回去没法交代啊!” 这话说的是至情至理,更是让其他的土匪们躁动起来,有些甚至把手中的家伙放了下来。 陈伯康看到这里,心下更是放松了不少,至少这些人不是散兵游匪,不会做出穷凶极恶的事来,唯一的难点是这个光头土匪,只要把这人给制住事情应该能够解决。 “这位好汉你可以下来看一看,我们所带的货物可有贵重物品,如有但请拿去,如有假话,可让我们全都不得好死!”陈伯康扎到拓世茂的身后,忽然出声叫道。 拓世茂惊讶的看了他一眼,但并没有出言斥责他,而是对着光头点了点头。光头见状对身旁的两人看了一眼后,一起走了下来,在马匹之间走来走去,不时地用手在货物上拍打,或者扒开覆辙的稻草查看。独眼龙和断臂的相互对视了一眼,露出失望的神色。 光头把这两人的表情都看在眼里,犹豫了一下,站到拓世茂的面前大声的说:“不行!这票货我全都要了!如果再敢胡说八道,我立刻就开了你的瓢!”说话之间就把枪对准了拓世茂的脑门。 这一变故来得太快,原本所有的人都认为会就此圆满的化解,哪知这个土匪头子竟然想要通吃。所有的人都紧张起来,周围的土匪们并没有都举着枪,都在看着他们老大的表演;马队的人胆小的都在往后靠,胆大的则上前往拓世茂的身边站,一给他壮胆。 “这位好汉大哥,你看我这里有个我娘给我留下的东西,不知道能不能入您的眼,如果您看得上,就放我们一条路。”陈伯康从怀里掏出一个用红绸包裹好的东西,向前走了两步,递到光头面前。 光头没有立刻接过,而是看了看他,又上下打量他,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跟在马队的?” “我是个学生,是要回学校完成学业,为了图个方便才跟着马老大的。” “图方便?”光头半信半疑的伸手去拿,就在此时,陈伯康双手把东西往他面堂一送,一手往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一拽,一手从后腰处掏出手枪抵在他的腰眼处, 在这一连串快如流星的动作下,光头犹如呆鸡般就被制住了,那些马队的人和土匪们也是目瞪口呆,傻痴痴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拓世茂也是大吃一惊,眼中有些惊慌的看着陈伯康。虽然有身份的人专门让人带话给他,让他顺路送个人走,私底下他猜想过是什么人,当见到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也就没放在心上,谁知这个年轻人来了这么一出,倒真是让他大跌眼镜,没看出来还是个狠角色。 “咔啷”“你想干什么?”“快放了老大!”“你找死!”各种声音和叫声都响了起来,有枪的全都拔枪对准了陈伯康。 “今天,我们就看看你的兄弟们是不是真的当你是老大!”陈伯康轻声在光头的耳边说道,顺手把光头手上的枪卸掉,同时把他拽身前,挡住正面土匪的枪口,缓缓地一步一步向后退。 “你们想让我放了你们的老大,可以,就看你们配不配合了,如果不配合,那我们就同归于尽也可以啊!”声音很大,一下就让所有的土匪安静了下来。 “不知道你们当中有谁不在乎的,可以站出来说话!”这一句话声音更大,惊动了一只鸟“扑哧”的飞了出来,想着开阔的天空飞去。 “呯”一声枪响,鸟儿直线下坠掉在草丛中。土匪们一看面面相觑,手中的枪握的有些发抖。 独眼龙和断臂互相看了眼后,脸露惧色。独眼龙脸上堆着笑容,向他拱了拱手说:“这个兄弟好枪法!兄弟有什么话尽管说,只要能放了我大哥,什么事都好商量!” 陈伯康心里知道,如果不是自己这一枪,这些人可没那么好说话,这个说放大哥的人说不定就成了被借刀杀人的人了。 “这位好汉,其实在下没有什么要求,就是想借条道,让我们由此通过。现在这样场面,我们也是身不由己啊!”陈伯康也脸带笑容的说。 “好说!好说!,我们这就放你们过去!还愣着干嘛,听不懂话啊!”独眼龙转着头对着土匪们叫道。 土匪们立刻收枪往两边撤去,留出通道。陈伯康对拓世茂点了下头,用枪低了一下光头,小声的说:“你手下的这些人多听他的话,看来那个独眼龙比你这个大哥还有声望,嘿嘿,至少不在你之下啊!” 光头听了脸立刻就涨红了起来,看向独眼龙的眼光也带着不善。陈伯康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在上海杀的人虽然不算多,但学的东西更多,否则自己也就活不到现在了,也许危险的地方是催生他这样菜鸟成长的摇篮。 “我说老兄啊,你看看独眼龙的样子,是不是更希望我一枪把你给崩了,会更加的开心啊?” 光头气的用力挣扎了一下,立刻就被陈伯康用力反压制住,用枪使劲的一戳,光头立刻就安静下来了。 “这位兄弟,我们把通道已经给让出来了,是不是你也该把我大哥给放了?”独眼龙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陈伯康“呵呵呵呵”的笑了起来,笑得让所有的人看不懂,他为什么发笑,有什么值得的他笑的。 “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啊!是不是欺负我年轻不懂事啊!要不然你发句话让我一枪打死你大哥?”陈伯康说的这话非常的狠毒,给众人的印象是独眼龙在中间搞事。 “别别...别开枪!我我我.....我说这位兄弟,你误会我了,你你你.....你就说怎么做,不不不......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这样好不好?”独眼龙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句话的含义,脸都吓白了,结结巴巴的哀求道。 “那好,你们都听好了!我的要求就是,让你们大哥护送我们走,到了地界自然会放他离开的。怎么样,同不同意啊?” 独眼龙和断臂互看了一眼,一起点了点头后,独眼龙说道:“好!就按你说的办,如果你敢做出什么对不起我大哥的事,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 两方达成协议后,马队很快就整装完毕了,全部重新上路。这一路由拓世茂在前方开道,中间是马队的人拉着马匹,紧紧跟在后面,最后是陈伯康押着光头,不让他离开自己半步,时刻注意后面的土匪们,特别是独眼龙和断臂的一举一动。 现在对陈伯康他们来说,时间非常紧,一旦天黑了下,事情也许就会有新的变化,不说对此地生疏,单就独眼龙起什么坏心思,就够陈伯康他们受的。 两个小时后,马队终于走出了山谷。拓世茂来到后面问陈伯康,是不是要把光头给放了。陈伯康告诉他,不着急,过一会再说放他的事。拓世茂有些不解,还是听从了他的话,回到前面继续带路。 “这位兄弟,你们已经出了山谷,是不是该我大哥了?”独眼龙在距离陈伯康十几米的地方喊道。 “这位老兄,别急啊!咱们有缘相见,怎么也得多送一程,你说是不是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想害我大哥吗?”独眼龙说了一句用心险恶的话。 “哟,看来你这是不相信我啊!这样,让你大哥说说,怎么样?”陈博康用枪捅了光头一下。 “二弟,你不要担心,我相信这位兄弟说话是算话的,对我没恶意。如果你不放心,那你就跟着,其他的兄弟都先回去等着。我这样说行,兄弟?” 陈伯康明白光头的意思,心中更是放心,只要这两人互相有矛盾,自己这一行人就会更安全。 又走了一个小时后,看到前方远远的有一个寨子后,陈伯康和拓世茂才放了光头,直到光头和独眼龙消失在眼界时,两人才骑上马追赶前方的马队。 ~~b~~ ------------ 第一百二十八章 九曲十八弯 六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谢谢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九曲十八弯(六) 走了大半个小时,马帮还没有走到山寨前,刚脱离土匪,大家都是憋着一股劲的想赶快走,赶紧离开这个危险之地,一路上也没人还有心思询问陈伯康的事情。 可走了好长时间,陈伯康发现这路是转来转去,前方的山寨是看着近,走着远,就忍不住向拓世茂问道。 “这是个什么寨子啊?怎么我们走了这么久都还没走到寨子?” “前面是个苗寨,算是个大寨子,有几百户人居住。这个路是依山傍河修建的,一来是为了防护所需,二来是节约耕地,这片平坝河谷地是种植庄稼的好地,修了路就少了种粮食的地,所是绕着修建的,也就是通常说的跑山路,看着近,走着远。” “哦”,陈伯康点点头,没再询问,而是看着已经距离不远的山门。 这个山寨门是依托长在路边的两颗大树搭建的一个大门匡,像个牌楼,寨门大开,没有锁具,没有守卫,门的两边并排挨着放置了十几个石墩,上面坐着七八个人,看不出年龄大小。 “呜”一声牛角号声传送好远,紧接着是一阵敲鼓的声音,然后就看见寨子里面闹哄哄的。一杯茶的时间,寨子里就呼啦啦的跑出来一票人马,一路上又是敲锣又是打鼓,好不热闹。 陈伯康警惕的看着这一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手也不自觉的习惯性摸向了腰上的枪。 “不要慌,不会有事的。”拓世茂看到陈伯康的举动,笑着对他说。 陈伯康将信将疑的缩回了手,专注地看着前方的人群。这些人的穿着真是奇怪,银晃晃、亮闪闪的,有的男的跳着吹一个乐器,吹奏出一个欢快的乐曲,煞是好听,有的边跳边打鼓,敲起振憾人心的铜鼓。 看到拓世茂和其他马帮的人都露出笑容后,陈伯康这才真正的放下心来。他可不愿再遇到一次麻烦,这一路上吃不好睡不好,还把神经给绷得紧紧的,生害怕遇到土匪强盗,加上才刚经历过土匪抢劫,这样的折磨就是神仙也受不了。 忽然,“磅磅磅”的连续不断的响起了12声铁炮,原来是寨民在放炮,想来是迎客所用。拓世茂告诫他,进寨前,在前面有三道“拦门酒”迎客,是用他们自己酿造的米酒,是必须要喝的,否则会得罪他们,奉送的彩蛋和花带也要接下来,否则也是不尊重他们的行为。 陈伯康点头表示记住了,他发现这些苗族女子都是头戴银牛角,发髻插银梳、银簪、银花、缠绕银丝链。上装或是华丽的缎质面料绣花衣,或是土布缝制的缀满彩绣并镶钉有数百颗银泡、银铃、银花和彩珠的银花衣。崭新的有很多褶皱的裙子(百褶裙)外围,披着满是剌绣、贴花图案加彩色吊须的护裙片,吊挂着镶有许多银铃、银泡、银鼓面、银刀、银锥、银盒等的织锦带。颈上、手腕上戴着白晃晃的银项圈、银手圈。全身银饰就有几千克重。整套服饰绚丽夺目,全都打扮得如花似玉。 到了寨门前,一位头人装扮的中年男子迎上来,对着拓世茂说起话来,拓世茂也恭敬的与他对答。陈伯康听他们说的是互相恭敬和赞美的话语,明白今晚上终于可以好好的休息一晚了。 他把目光转向头人身后,看见那些苗族姑娘分别站在三道拦门寨口,手持米酒,唱起美妙动听的敬酒歌。随着头人的手势,拓世茂和他并排向寨子里走去,那些姑娘们举着一杯杯牛角杯在他面前。拓世茂也不客气,把他面前的每一杯都喝了一口,在小伙子们和姑娘们的欢呼声中向前走去。 在后面马队的人也被一位一位的敬献着喝了酒,陈伯康也不例外,只是他对这里感到非常的好奇。 随着往山寨里走去,发现这里的房子全都是吊脚楼样式(干栏式建筑),全都是木制的。房屋沿着山坡地势自下而上排列,层层迭迭,鳞次栉比,错落有致。 此时,傍山而居冒着缕缕炊烟青瓦迭交的吊脚楼群,让远道而来的人感到别有一番景致,显得和谐安宁。 夜晚降临,拓世茂被头人邀请吃饭,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居然带上陈伯康一起去。这让他心里觉得怪怪的,洗漱之后还是跟着他去了。 宴席上,男的比试,女的歌舞。他闷不做声的坐着吃喝,观察着这些苗族人,男的孔武有力,女的不仅漂亮,还开朗活泼,不时凑过来给他倒酒,弄得他很不好意思,那些女的反倒哈哈哈大笑。 如此一来,适应之后。身为年轻人的他也放开拘谨,窒息盯着她们看。谁知坐在头人身后的一个女人向他走过来,在他面前邀请他跳舞,吓得他连忙摇摆着手示意自己不会跳。 女的有些生气,一下就把脸给冷了下来,当时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全都看向陈伯康。陈伯康心道不好,可又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惹的这个女子生气。 拓世茂发觉不妙,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笑呵呵的对头人说了几句。头人看了看陈伯康哈哈哈大笑起来,那女子听到笑声后居然害羞了,咚咚咚的跑了出去,随后一切又恢复如初。 趁着间隙,他询问拓世茂。被告知不接受邀请,是对人很不礼貌,只是因为他是外来人,不懂规矩,这些苗人才对他没有格外在意。 陈伯康心道,好险,这真是一个地方一个风俗,稍不注意就会惹祸上身,看来还是小心点好,不要因为一点小事坏了自己的行程。 宴席过后,头人命人送他们回去。两人中陈伯康喝得有些多了,走路踉踉跄跄的,而拓世茂没有喝多,反倒照顾起他这个年轻人来。 也许是环境的原因,陈伯康突然放开嗓子大唱起来,唱的还是“满江红”,酒劲十足,嗓音洪亮,气概豪迈,立刻在这空寂的夜空下,在灯火通亮的寨子里回荡,唱得让人热血沸腾。 “汉家郎!站住!”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他。 陈伯康在拓世茂的扶住下,睁着眼睛看过去,在他们前面有十几个青年男女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一个个冷若冰霜,一看就知道不怀好意。 “各位有话好说!不知姑娘因何挡住我们的路啊?”拓世茂一看是在宴会上的女子,有些紧张的问道。 “哼!没你什么事,你最好走开!只要把这个汉家郎给我留下就行了!”姑娘冷冷的说道。 “这位姑娘有话好说,他是我的同伴,虽然在宴席上有些失礼,虽然他是不懂你们苗寨的规矩,但已经得到头人的谅解了。如果还不能解姑娘心中的气,有什么要求,可先说出来,让我们听听。” “那好!按照我们这的规矩,可以给他选,一是打赢我们,一是留在我们寨子里!” “这....”拓世茂顿时感到为难了,对于陈伯康的身份,他能猜到一些,虽然不十分清楚,但怎么可能让他留在这个寨子里呢,更何况今天刚刚还帮助自己的马帮躲过了一次劫难,,可是要打赢这些人就太难了。 “打架?好!我喜欢,只是你们这么多人是一个一个的来,还是一起来呀?”陈伯康摇晃着脑袋笑嘻嘻的说。 “就你这么一个醉鬼还用得着我们一起上。蒙鲁!你去把他给我拿下!” 一声洪亮声答应后,一个魁梧壮硕的男子站了出来,两手叉腰,眼露轻视的看着陈伯康。 陈伯康依旧笑呵呵的说:“我..我说,咱们不能伤了和...和....和气啊,如果伤了和气,我宁愿让你把我打...打....打死!” 女孩轻蔑地笑着说:“好啊,那就让我们看看你到底是怎么个英雄法。蒙鲁,还不快上!” “呀”,蒙鲁朝陈伯康冲了过来,两只大手在魁梧的身体带动下,像两座大山向他压下去。 陈伯康连忙向旁边闪去,马上感觉到身体有些反应迟钝,不禁暗暗叫苦,如果没喝酒还有把握,现在反倒成了自作自受了。 连续闪避了三五次后,蒙鲁有些急了,对付一个喝醉了的人,居然连他的衣角都没摸到,以后还怎么在寨子里抬头,于是加快了动作。 他那知道陈伯康现在是心急如焚,本来就感到很艰难了,再被他加快,更是感到困难无比。 “啪”,蒙鲁终于一把抓住陈伯康的肩膀,心中一喜,想要把他给举起来,马上两只手臂的腋窝一阵剧痛,双臂无力的松了下来,跟着两边的肋部又是分别一股剧痛,两只手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接着胃部和肝部又受到重击,整个人无力地向后倒在地上。 “啊――”在周围观看的人发出了惊讶的叫声。那女子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嘴里骂了句陈伯康听不懂的话,他猜想应该是“蠢货、笨蛋”这类的话。 “姑娘,我看这事咱们就这样了结。”此时的陈伯康酒已经醒了大半,看着这个被自己打倒在地蒙鲁,对女子说道。刚才的情况让他心有余悸,如果不是凭借着一招“云龙献身”,利用惯性力量冲向蒙鲁,击中他的软肋,恐怕现在倒下的就是他自己了。 “不行!你们谁能上去打到这个汉家郎,我就让我阿爸给你们一头牛。” 随行的几个男子都面露难色,推推嚷嚷了一阵也没人敢站出来,气的女子指着他们乱骂一通,少倾,她还是气不过的走到他面前说:“我来!看你怎么把我打倒!” 这一下,陈伯康为难了,看看拓世茂,发现他也很尴尬,无可奈何的样子,情急之下,对姑娘说:“我不跟女人打,如果你非要打,那我认输!” “认输我也要打了再说!”说完伸手就抓向他的衣服。 陈伯康还是采取绕着她转圈子的办法,不让她抓着自己,左闪右闪之后,心生一计。就在姑娘伸手抓他的时候,一把就扣住她的手腕,带着她顺势倒在地上,利用惯性在地上滚了两圈,然后让她压在自己的身上。 “哦,蒙娜赢了!蒙娜赢了!”欢呼声立刻就响了起来。 蒙娜没反应过来,听清楚欢呼声后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坐在陈伯康的身上,使劲的在他背上打了一下,脸红的站了起来。 陈伯康装作受伤,“哎哟,哎哟”的叫唤,慢腾腾的站了起来,看着女子说:“蒙娜姑娘,你赢了,这下可以让我们走了?” 蒙娜回身对跟她同来的人说:“你们先走。”那些人笑呵呵的一哄而散后,才转过来发现陈伯康已转身要走了,就叫道:“汉家郎,你就这么走了吗?” 陈伯康有些紧张地说:“蒙娜姑娘,还有什么事吗?” “刚才发生的事,明天整个寨子的人都会知道,你让我怎么做人?”蒙娜幽幽的说道。 陈伯康疑惑的看向拓世茂,随即得到他的解释,原来在苗寨跟苗家女孩说笑可以,但是身体的接触却是很忌讳的,而且对刚才蒙娜坐在他身上的动作更是忌讳,无奈之下对她说:“蒙娜姑娘,事已如此,我很抱歉,不知有何办法可以帮助你?” “汉家郎,你留下来!” “不行!无论说什么都不行!” 一时间,两人都僵持住了,最后在拓世茂的劝解下,陈伯康拿出随身携带的勃朗宁手枪送给了蒙娜。蒙娜又是失望又是欢喜的接过了手枪,对他说自己会好好的替他保管这把枪,等他回来再还给他,说完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跑了。 陈伯康大为恼火,不单是为了这把枪,还有的是对自己冒失的行为感到懊悔。 ~~b~~ ------------ 第一百二十九章 码头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谢谢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码头 九月初的陪都,太阳当空照,在热气腾腾的朝天门的沙嘴码头上,一个刚下了船的年轻人站在沙洲之上,看着人来人往的旅客和挑夫,即便在日本空军的轰炸之后的残垣断壁下,依然勃发出热火朝天的生机,纵然这些是为了生存和生计,仍然能看到他们对抗击侵略的意志。 这个年轻的旅客是才从贵阳刚到重庆朝天门码头的陈伯康,这一路上,他吸取了在苗寨的教训,了解到前面的路上还有彝族山寨,在贵阳又不能搭乘飞机,在军统站死活要坐车着走,坚决不一个人骑马走路,最后等了两天才等到一辆班车,一路颠簸到了重庆,又坐渡船到了码头下船。 看着舟楫穿梭,客货码头密布,人行往返如蚁,听着乡音,陈伯康倍感万千,心灵得到极大的安慰,欣喜万分。 “兄弟,要不要帮你搬箱子?” 一个带有浓厚川音亲切的话音打断了他的感慨,他看向这人是个三十多岁的棒棒挑夫,想了下爽快的答应了他。 棒棒高兴地手脚麻利的把箱子一提,叫吆喝起来了,“让一下!看到!碰到起!”搁一下又叫起来,“前面的,看到起!不要碰到了!” 陈伯康听得笑了起来,虽然和cd话音区别不大,但听起来是那么的舒坦,身心内外得感觉是那么的自然,情不自禁地说:“终于回家了。” “兄弟娃,你是本地人啊,看不出来喔。” “我是cd的,第一次到重庆。” “是cd人嗦,要不要我跟你摆一摆这儿的事?” 陈伯康抬头看了下前方高高的石阶,大概要走过十几分钟,听他吹牛聊天也算是解乏了,于是就让他给自己说说这码头上的事。 这个棒棒特别能说,把最近发生在重庆的趣事,从他嘴里是天花乱坠的冒了出来,听得陈伯康是津津有味。 在听棒棒吹牛的时候,他注意到沿江岸有不少民房街巷,都以棚户、吊脚楼居多,基本上都是修建在崖壁上的;在不远的地方形成了热闹的市场,显然商业非常繁盛。站在台阶中间,回头望向码头,碧绿的嘉陵江水与褐黄色的长江激流撞击,漩涡滚滚,清浊不混,泾渭分明,形成“夹马水”独特风景,其势如野马分鬃,奔腾汹涌,十分壮观。 听棒棒说,有“开九门,闭八门”等17道城门,原是顺应风水,讲求生克,应“九宫”、“八卦”之象而构筑的。在江心有个石矶,随水升降,时沉时浮,传说是大禹在古渝洲娶涂山氏女,此后治水13年不入家门。涂山氏女思夫心切,天天伫立矶上,望夫归来,故而此矶得名“夫归石”。 又说在朝天门东边,长江以北,距离五华里的江北区溉澜溪处,有一座白塔,乘船东下,沿江可见。这类塔,或白色、或黑色,这是古代先民渴望生活安定的一种吉祥物,取名“镇妖塔“,都建在入城的必经之道上,意思是好人入城,一切妖魔怪不能经过。 他还说,在朝天门码头左边是嘉陵江,有一个低水位露出的沙州,是重庆早年的练兵场,战争爆发后,小日本的飞机轰炸重庆投第一次炸弹就在这个地方。 重庆以中区为主,南岸和江北呼应的格局,朝天门就是三足鼎立的中心点。中区和南区有两条干道,是前几年修好的,上下半城的马路接上了中区干道和南区干道,朝天门就位于上下半城道路交会点。城里头街市井布,四通八达,不熟悉的人肯定会转的昏头八脑的。 在下半城有江南会馆、湖广会馆和广东会馆,每天都热闹得很,距离这不远的地方还有巴县衙门和南宋遗址, 陈伯康在破旧的道门口附近看到一栋西式建筑,招牌挂着交通银行四个字,还注意到码头之间的有一段残存的城墙。棒棒告诉他,那是十几年前在重庆主政的潘文华为了扩建市区把这个老城墙给拆了,让进出的人和货物都方便了许多。 看着阶梯两边的吊脚楼下,各种不停的吆喝声,生意人挑着挑子,卖米糖开水,小面馆,卖火锅,陈伯康想着担担面,红油辣子的滋味,口水就忍不住流了出来,不时地匝几下,引得棒棒看着他呵呵呵的直笑。 陈伯康自觉有些不好意思,看到前方不远处九和绸缎洋货局,鸭蛋香粉,馨雅咖啡馆等招牌就询问棒棒岔开话题。 很快,在棒棒的带领下,陈伯康来到了市区繁华地段的都邮街与小梁子的十字路口(现解放碑广场)。看到中心处正在修建建筑,就询问棒棒。帮帮告诉他,闲杂爱政府决定要在这里建造一座“精神堡垒”,说是要纪念什么国民精神。 棒棒发现陈伯康对这个不感兴趣,岔开话说在旁边民族路的心心咖啡店,据说孔二小姐扇了警察局长耳光,,反而越发的有名了,现在生意火爆得很。 陈伯康听得路出奇怪的笑容,很古怪,让棒棒感到也很奇怪,觉得这个娃娃有点不简单,自己也不好多嘴询问,就装作没看见。 看到路口不远处有个面馆,陈伯康招呼棒棒一起过去。到了面馆,向店小二要了两碗小面。店小二奇怪的问,你一个人啷个要两碗面呢? 陈伯康一指帮帮说,我这还有个大哥,咋个不要两碗面,未必我在这儿吃,他在旁边看,我好意思满?店小二摇着头说,没见到过还有人请棒棒吃面的,说完就对里面叫道,小面两碗,要多些辣子,菜叶子多放两片! 陈伯康立马叫到他说,两晚都要一样的辣子和菜叶子!店小二听了忍住笑说,是,两碗要一样的料,辣子多些,菜叶子多些!店小二随即笑了起来。 周围其他的人看到这一幕,有人也忍不住就笑出声来。陈伯康看的莫名其妙,转头问被自己强行按在座位上的棒棒。棒棒说,在这里是没人请他们棒棒吃东西的,加料也是针对我们这些棒棒的,因为我们是出苦力的,消耗要多一些,按平常人是要不了这么多的。 陈伯康“切”了一声,看着棒棒说,我就是要请你吃又怎么了,就是要跟你吃一样的又怎么了,看不起别人,以为自己很高尚吗!棒棒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木呆呆的对他点着头符合他。 时间不长,面上来了。陈伯康闻着红油辣子的香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胸腔里回味了一下,才长长的吐了出来,一时口舌生津,食指大动,拿起筷子搅拌起来,嘴巴也跟着砸,看的棒棒盯着他嘿嘿直笑。 陈伯康才不管这些人怎么看他吃面,筷子不时地翻动面条,张开嘴稀里哗啦的大口吃了起来,辣子的香味,肉末的香味充满了他的唇舌,在唇齿之间不停的翻滚。 “小二!再来一碗面!”一碗面瞬息间就被陈伯康给下了肚,止不住对家乡味的诱惑,张口又叫了一碗。 “棒棒大哥,你还要不要,你尽管吃,放心,钱由我来给,棒棒钱也照给。”陈伯康看棒棒吃的小心翼翼的,宽慰的说道。 当陈伯康把第二碗面弄下肚后,已是满头大汗,汗流浃背,心满意足之后拍拍肚子,打个饱嗝站起来付账,见棒棒感激的看着自己,笑着对他摇摇头。 “各位!看好自己的行李、包裹啊,小心安全!”店小二忽然对着他唐叫唤起来。 陈伯康刚把钱交给店小二,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店小二朝他身后努了努嘴,棒棒也扯了扯他的衣服。 回头一看,一个穿着汗衫,手拿折扇,长的斯文的中年人正一步一摇的往面馆走来,其身后还跟着五个坦肩露胸的大汉,一个个脸露横肉凶神恶煞的向商铺和做生意的人走去,让旁边经过的行人纷纷向两边躲闪。 陈伯康皱皱眉问帮帮,这个人是谁,他是干什么的?棒棒小心的左右看看,低声说,小兄弟,他们是袍哥,不要多管闲事,我们赶快走,离开这儿。 “大哥,你慌啥子,难道光天化日之下,他们也敢行凶作恶违法乱纪吗?” “兄弟,你不晓得,他们不是要行凶作恶,是来收份子钱的,在这个码头上不交钱是不能做生意,也不能干活的。” “袍哥有这样的规矩?那还要政府来干什么?荒唐!”陈伯康听的是气愤填膺,忍不住就伸手向腰间摸去。空的,他的脸色变了一下,原来的枪已经送给那个叫蒙娜的姑娘了,箱子里的驳壳枪因为体积大,就没别在身上。 “哼!别怕!我就想看看,他们要怎么搞!”陈伯康一屁股就坐在了位置上,看的棒棒在旁边是有苦说不出来,心里祈祷这个小娃儿不要惹事啊! “自觉点!赶紧把钱交了哈!不要等劳资动手喔!”一个大汉边吆喝边叫道。 棒棒叹了口气,低头伸手向怀里摸去,一只手突然按住了他的手。他诧抬头异的看去,发现是自己挑货的货主,那个年轻人。 “不要给,看了再说!”陈伯康语气坚定的对他说道。 “赵老二!你虾子娃儿有钱坐到吃面,还不赶快快把钱交了,要老亲自自动手嗦!”另一个精瘦大汉看见棒棒突然叫道。 大汉见赵老二的手被陈伯康按住,就笑着走到他们面前说:“咋个,你个小杂皮想管闲事喔,不怕你妈老汉来给你收尸吗?” 陈伯康冷眼看着他不说话,旁边的棒棒赵老二紧张的不得了,站起来又坐下去,实在没法对大汉说:“六老哥,他还是个娃娃,不懂事,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前我马上拿给你。” “不许给!”陈伯康“腾”的站起来说道。 ~~b~~ ------------ 第一百三十章 闹事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谢谢了!!! 第一百三十章闹事 “你是谁?哪个码头的?晓不晓得这个码头是舵把子石虎石大爷的地盘,如果不落教,小心弄你娃儿掉层皮!”大汉恐吓的说道。 陈伯康不慌不忙的把洋服脱下放到一边,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说:“我是谁你管不到,码头吗是公码头,不晓得你哪个码头是不是母码头,如果是,说不定还能说到一家去。” “呵呵呵”,旁边围观的店小二忍不住笑出声来,吓得他立刻捂住嘴,往后面躲去,其他围观的人见他吃瘪,也都忍俊不已,只是害怕引火上身而强行忍住。 “小子!你找死!”大汉寻找不到发笑之人,只好对着陈伯康发泄,伸手向他脸上打来。 “哎哟!哎哟!”,大汉弯着腰向地上倒去,嘴里不停呻唤着。 大汉的叫声引来其同行的人注意,纷纷向这边走来,很快就围住了陈伯康,一个个看着同伴被陈伯康制伏在地上叫唤,又是愤怒又是大叫的,要上前收拾他。 “小兄弟,为啥打我的人?如果是误会,我在这里给你道歉了,如果是挑事,你最好是先想清楚,不然我能原谅你,我手下的兄弟伙也不会放过你!”那个长得斯文的中年人摇着纸扇说道。 “那即不是误会,也不是挑事,又咋个说法?”陈伯康仍旧扣住大汗的手腕说道。 “你——”陈伯康的话让中年人措手不已,一时也搞不清楚这个年轻人是什么来头,要知道前段时间孔家二小姐在前面的心心咖啡馆弄了事,搞的他们这些人都胆战心惊的,深害怕再遇到一个像她那样的二世主,到时候花钱是小,丢面子就丢不起了。 中年人看到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心中发急先将这小子给制住,再说其他的,变对手下使了个眼色。 “呀”,一个大汉看到眼色后,立刻冲了上来,对着陈伯康就是一个冲拳。陈伯康不慌不忙的看着飞来的拳头,用脚在被制伏的大汉屁股上用力一蹬,让这大汉像炮弹一样冲对面的人冲去。 “啪”,两个人撞在了一起,轰的一起倒在地上,一个抱头,一个抚胸各自呻吟叫唤不已。 看着剩下的三个大汉,陈伯康向前走了几步,同时挽起了衣袖,又把腰带摸了摸试试松紧,想着自己这一路上艰难行程,虽说劳累,但这身手却一直没用过,今天倒想让这几人帮自己松一下筋骨。 “呀”一个又走到他背后的大汉以为找到了空当,猛地腾空向他后背踢去。另外两人发现这是个好机会,也同时张牙舞爪的向他冲了过。 陈伯康冷笑了一下,向右后一个转身,一个大步向偷袭他的人冲去,右手迎上来袭的腿,一把按住,同时身体再一侧身,左手截住腿一个环抱,利用惯性将大汉在空中随着身体的旋转舞动起来,向其他两个大汉扫去。 “呯!呯!”另外两个大汉被人体棍棒直接砸中,纷纷倒在地上,捂着被砸中的地方在地上痛苦的嚎叫不止。 “啪”,陈伯康把舞在空中的人往远处一抛,那个大汉立刻倒在地上趴着起不来了。周围围观的人立刻拍掌高声叫好,人人脸上带着笑容,对他们来说难得看到这样的把式,同时还能出口心中的恶气,何乐而不为呢。 “怎么样,还要不要再来?”陈伯康走到中年人的跟前笑嘻嘻的说道。 “你想干啥子?就不怕三刀六洞,下油锅!”中年人色厉内荏的瞪着他说。 “呵呵呵,我不是你们的人,你也不用这样对我说这些,也不怕你来对付我,威胁我的话就不用再说了,还是想想你现在怎么办!”陈博康掸掸身上的灰尘,脸带微笑的对他说。 “嘀——嘀——”,一串警笛的声音响起,围观的人从外向内纷纷向两边闪去,犹如波浪掠过沙滩。 一个警察手执警棍走了过来,边走边说:“你们在这围到起干啥子,看稀奇吗?不关事的赶紧走,不然等下把你么都关进局子里,就知道什么滋味了!快点走开,该干啥子干啥子去!” 说话间看到中年人站在那里,立刻小着脸迎上去,弯着腰说:“哎哟,这不是五爷的嘛,咋个回事,要兄弟给你摆平不?” 被称作五爷的中年人用嘴朝陈伯康努了一下,那警察看过去,马上就笑了,指着陈伯康说:“你个天棒娃儿,不晓得好歹!还不赶紧过来给五爷赔礼道歉,不然叫你娃儿吃不了兜起,让你妈老汉白养你这么大!” 陈伯康装作听不懂,看着他不说话,对旁边的店小二和棒棒示意他赶快见好就收也视作不见。 “你个青沟子娃儿,不晓得厉害!让你赶快赔礼道歉,也不识好心!你个瓜娃子娃儿!是不是想被关进局子里面去,进去了就没那么容易出来,晓得不!”警察见陈伯康不识好歹,气恼的走过来指着他骂道。 陈伯康依旧是看着五爷,面对警察在他面前的叫嚷,淡然对警察一笑,反而回到面馆里拿了根凳子坐了下来,又重新看着五爷。 五爷这时心跳得厉害,看到陈伯康对警察的态度,更让他对这小子的身份感到忌惮,心里祈祷千万不要是哪个大官的公子,不然自己才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警察也对陈伯康的态度感到迷惑,关于孔二小姐的事他也清楚,难不成今天这个五爷也惹祸上身了,还是猫吃滋粑脱不了抓抓,还是赶快走人了事。 想到这里,警察正想找个借口走人,刚经过五爷身边,没想到被这个五爷一把抓住,心里一哆嗦,张嘴说道,五爷你还是找人帮忙算了,我是帮不了你的喽。 五爷一听给气的说不出话来,指着他的鼻子说,你小子,平时没少从我这拿钱,怎么遇到一点事你就梭边边,要不然我给你们局长打个电话,看你以后怎么办! 警察一听立刻哭丧着脸告饶,低声说,我的五爷哟,你这是说哪儿的话嘛,平时我那一次不是鞍前马后的跟着你,在这个码头上,那一次不是我帮你给处理的麻烦事,今天这个事,我总觉得不对劲,而且我这两天的眼皮子跳得厉害。听我说,五爷您老还是赶紧找个台阶下,把这个事情就当没看见算了。 五爷气的不打一处出,指着他说不话来,心觉得他说得对,可又落不下面子,如果这件事传出去了,自己今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谁还会买自己面子,谁还会跟自己吃饭,孤家寡人还不得被仇家对头往死里整。 此时,围观的人不见减少,反而越来越多了,这让五爷更是心急如火,灵机一动,在警察耳边轻声说了两句。 警察点点头,然后走到陈伯康身边,大声说道:“臭小子,还不赶快走人!难道要老子帮你抬椅子才走人吗!识相点,人家五爷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你一般见识,你也就不要在这闹事了,不然,把老子给惹火了,把你娃儿给关进局子里,看你龟儿的还在这儿显能耐!不把你给脱上三层皮,老子就白当这个警察了!” 人群里一阵骚动,忽然有人在人群里叫道:“不准随便乱抓人!敢乱抓人,我们就到警察局去告你!”声音一落,立刻就赢得高声欢呼,人们纷纷叫好。 警察一下就抓狂了,如果事情闹大了,自己就倒霉了,饭碗打脱不说,家里面的人跟到要饿肚子的嘛。他气急败坏的挥舞着警棍,指着人群叫道:“是谁!是哪个在乱说!谁在乱说老子就把他抓起来,关进局子里面去!” 这个场面闹的热火朝天,有人想把事情闹大,有人想息事宁人,有人想继续看热闹,还有的想趁机做生意,你看那些卖点心、卖糖果的,卖卷烟的,在人群里转过来转过去,不时地高声叫卖。这真是一幅难得画面。 正当警察满头流汗,左支右绌的来回驱赶人群,急火燎烧的不知所措,就听到几声汽车喇叭的叫声,赶紧跑过去驱赶阻路的人。 汽车停了下来,警察上前询问之后,立刻向车内的人敬了个礼,又弯下腰向其讲诉此处所发生的事。 过了一会,车里下来一个身穿警服的不到三十岁的警官,警察赶紧点头哈腰的给他在前面引路,挥舞警棍让站在两边的人闪开一条通道。 警官先是在警察的引领走到五爷的面前,那个五爷毕恭毕敬的笑着向他弯腰致敬。警官安慰的对他说了几句话,又在警察的手指指向所处看去,又满不在乎的拍了下警察的肩膀,让他在一边去。 警官边走边去下自己的白手套,距离陈伯康只有七八米远的时候,忽然站住了,两眼睁的大大的看着他。此时,陈伯康也一脸惊讶的站起来,迟钝的看着警官,嘴巴一张一张的说不出话来。 警官一脸惊喜快步走上前,站在他面前,惊喜的说:“陈伯康?!” “是,我是陈伯康!”陈伯康激动的说着,右手刚想抬起来准备敬礼。随即被警官伸手按住了。 “教官!我失礼了,给您添麻烦了!”陈伯康有些哽咽的说道。 “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先跟我走。”说着教官就把他穿过人群,在一片惊讶的眼光中钻进了轿车,跟着在发动机的轰鸣声下,汽车绝尘而去,消失在人流之中。 警察和五爷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也感慨真是莫欺少年穷,莫欺少年少啊! ~~b~~ ------------ 第一百三十一章 送礼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谢谢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送礼 “伯康,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更没想到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教官看着他感慨的说到。 “沈教官,我也没想到会在重庆见到您,也没想到我从上海回来见到的第一个人居然就是教官您!”陈伯康激动地说。 “对了,你什么时候到的重庆,多长时间了?有没有回总部报到?上面知道你今天会来吗?.....” 面对沈新教官的询问,陈伯康心情平静的一一作了回答,说完之后,想起自己还没有支付给那个棒棒的脚力钱,连忙对沈新说明这个问题,请他帮自己把钱付给棒棒。说完之后,又想起那个被称呼为五爷的人,害怕他对焦赵老二的棒棒和那个面店不利,赶紧又告诉了沈新。 沈新听完扭着头看着他,看的陈伯康有些不好意思,也不明白自己什么地方值得教官这样看。身心摇着头笑着说:“伯康啊,没想到你到上海转了一圈回来,还是没有变啊,还是那么善良,对那些容易受到伤害的人仍然是这样,真说不好你到底适不适合干这行啊。” 陈伯康不知道怎么跟他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傻傻的对他笑。笑完之后,小心的向他问道,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叫回重庆。 沈新看着他,见他的表情是真心的想自己询问后,叹了口气说:“伯康,你不会一点都不知道?” 陈伯康有些急了,基于表白的说:“教官,我在上海呆的好好的,怎么可能知道原因呢?” 沈新摇着头说:“你违反了纪律,还在内部进行了通报,难道你自己不清楚?” 陈伯康一下就哑口无言了,看了下沈新,垂头丧气的低下了头。沈新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告诉他见到老板就老实交代,不要隐瞒什么。 车内沉默了几分钟,这几分钟内寂静得只听得见发动机的声音,车窗是关上的,还拉上了窗帘,幽暗的让人闷气,连呼吸都感到困难。 “伯康,你不要想得太多了,戴老板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依我看你这次是大罪无事,小惩难免,过段时间就好了。” “多谢教官关心,我只是有些想不通罢了,如果只是处罚也就罢了,就怕不让我回到杀敌的前线去,我才不甘心啊。” 沈新听了之后,觉得这是陈伯康的肺腑之言,不禁也动容了,伸手在他的肩上轻轻的拍了拍安慰他,想了想说:“你这次回来之后,有没有想过还有什么事要做的,说说看,看我能不能帮帮你。” 陈伯康一愣,是啊,自己这次回来还真么想过,扣扣头说:“教官,您不说我还真没想过,让我想想。” 过了几分钟,他说道:“我大概想了一下,有两件事。一件事是回cd见我父亲一面。” 沈新点点头说:“嗯,这个我可以帮你说一下,还有一件事呢?” “还有一件事还是回cd我想回学校参见一次考试,去年因为这个原因,没能参加毕业考试,这次回来了,看看有没机会,把这个心愿给了了。” 沈新听到这个话,没有立刻答应他,这可不是件简单的事,就是蒋委员长也不一定能做到,更何况其他人! “没事,教官,这第二件事完不了就完不了了,反正失去的是自己的原因,也怪不了别人,就当我从来没去过。”说完陈伯康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沈新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尽力去帮,说得多做不到又有何用,心中叹了口气,也闭上了眼睛。 十几分钟后,沈新睁开眼看了看周围,看到汽车还没出市区,回过头看向陈波康,发现他的眼角有泪痕,心中大为感叹,现在的军统向陈伯康这样纯粹的人,可谓是太少太少了,那些有权势的人哪一个不是在想方设法的在往自己的怀里捞钱财,唯独那些在前方的人舍身忘我的为国拼杀,哪知道这些身居高位的人在干什么。 昏昏沉沉迷糊着的陈伯康睁开了眼,撩开车窗帘,一看之下发现汽车在远离市中心,向郊外驶去。 “教官,我们这是要到哪里去?我看着怎么像是要到郊外啊?” “呵呵呵,好眼力!我们这是要到总部去,老板在哪里办公,你要先去见一见他,然后看情况再去做你想做的事。” 随后,沈新告诉他,军统局行政办公地点在观音岩下罗家湾19号的花园公馆,原来是一个警察训练所,有一座三层、一座两层的旧式楼房,还有一些大小不等的平房,是作为军统办公的地方。 又告诉他在枣子岚垭漱庐的三层楼花园洋房,是作为军统的接待室所用,他自己也在那边安了家。 其他的什么曾家岩50号的房子是戴老板的戴公馆,以及在磁器口缫丝厂几十间老式平房和对山上的一座破庙五灵观,设缫丝厂办事处和立人小学等等,都对他说了。 陈伯康很是惊讶的看着他,很想问他问什么告诉自己这么多地址。沈新发觉他的神情,笑着告诉他,不是自己大嘴巴,也不是太过热心,这是因为希望这件事过去以后,他想让他跟着自己做事情,以后也不用这样水里来火里去的,搞得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出了城区,汽车行驶得很快。陈伯康记得汽车上过船,驶向东南行驶的,想想搞机密工作在人少的地方也是正常的,也就释然了。 沿着公路看去,一路上人烟确实很少,房屋少,行人也很少,显得很幽静,空旷。道路两旁绿树成荫,空气非常清新,经过一些岗亭的时候,守卫看见汽车车牌号后,也没有检查,立刻就放行了。 陈伯康试着问沈新,自己在码头的时候没注意到有检查自己的人,经过岗亭这些人也没检查,是不是因为他的缘故。 沈新笑了笑说,码头上有自己军统的人,只是在码头发生的这些事,他们一般是不会管的,主要有警察局和卫戍司令部的人负责,至于经过岗亭没检查,是因为自己的汽车是登记过的,除了有重大事情,一般是不会检查的。 汽车很快就抵达了罗家湾的办公地点,陈伯康跟着沈新往大楼走去。这个大楼闲得很破旧,也没有重新装修过,不知道是缺钱,还是怕有人说闲话。 周围的环境很好,守卫的很严密,要想从这里出去,一般人是不要想了,真是应了学校里说的,竖着进去,横着出来的那句话了。 一进大楼,就有人对沈新打招呼,有些人说话很恭敬,也有些人说话漫不经心,似乎对他很有意见。在和他们错身离去的时候,陈伯康看到这些不满的人的脸上带着一股怨气。 这些人他一个都不认识,直觉告诉他这些人都是身居高位的人,身上的军服都是上校的服饰,想来这些人对教官的不满也是有道理的。自己的这位教官不满三十岁,深得老板的喜爱和器重,受到重用也是常理,只是那些年长的老牌资深的人心中当然会有不满和怨气了。 上了二楼,就看见有人对沈新开始恭喜了,沈新面色平常的对他们答谢,这让在后面跟着的陈伯康莫名其妙,一楼的人很平淡,二楼的人怎么就恭喜了。 “沈老师,恭喜恭喜啊,到时候一定要请我喝喜酒啊!” “一定!一定!你们这一帮人可是都要来啊,否则我可会不高兴的啊!” 陈伯康这才明白,原来自己的这位教官是要结婚了,想到规定不准结婚的事,让他觉得很奇怪,难不成是戴老板特批统一的? “老师,您要结婚了?” “呵呵呵,是啊,是补办婚礼,其实去年抗战刚开始的时候就已经结婚了,只不过没有上报,事后戴先生知道了,最近才让我补办一个婚礼。” “是这样啊,老师,您这有没有方便的地方,我想有些话对您说。” 沈新奇怪的看了看他,也不说话就把他带到一个办公室里。陈伯康见办公室里没人之后,就把携带的大皮箱放在桌上打开,从箱里取出一把军刀,双手郑重的递给他说:“老师,这是我杀死的一个日本军人的手里夺过来的。今日听闻,老师新婚大喜,学生无以为贺礼,只能有这把刀做补偿了。原本也是要送老师的,只是手里确实没有什么值得出手的东西,还请老师不要推迟。” 沈新很是感动,双手接过军刀,轻轻地拂拭,用力抽出,“咔”的一声,刀身光亮如新,发出蓝色的光芒,耀人眼目,显然是把好刀。他把刀送回刀鞘,对陈伯康说:“你的贺礼我收下了,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贺礼!我很感动,你圆了我曾经想做的事,我会很好的保存这把刀,会让它一直陪伴我的!” 陈伯康很高兴教官能手下这个礼物,通常来说,送婚礼的贺礼是很忌讳送刀枪之类的东西,那是凶器,是不受人欢迎的,没想到教官很高兴的收下了,还是让他大出意外。 重新整理好物品后,两人来到一间办公室的门外。沈新敲了敲门,里面传来浑厚有力的江浙口音的声音,“进来!” ~~b~~ ------------ 第一百三十二章 毛秘书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谢谢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毛秘书 “哟,是沈老弟啊!你倒是稀客,这么长的时间都不来看我一下,想要请你吃顿饭也是找不着人。今天来了,咱两可要好好的喝上两杯啊!” 说话之人是个中年人,个头不高,国字脸,一双眼睛清澈透亮,有些微胖,说话时脸带微笑,让人感到和蔼可亲,有一种想要亲近的感觉。 “看你说的,毛秘书可是戴先生的左膀右臂,那才是大忙人呢,要想找我,您一个电话,我还不马上赶过来。” “老弟,你可真会说话,这反倒成了我的不是。好好好,既然说到这里,又碰巧见面,今天说什么咱兄弟两都要好好的聚一聚,怎么样没问题?不会影响你筹办婚事?” “您老大哥既然开了口,小弟怎敢不从,只是这个吃饭的时间和地点,您看怎么个定法,过会我就去张罗一下。” “那好!咱们就说定了!今晚我们就到上半城的大三元去,怎么样,我今天可是要出血喽。” “老兄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个花费太大了,我看就到旁边的渝州餐馆就行了,花销也不大,而且菜品丰富新鲜,分量又足。” “想不到老弟你还帮我考虑省钱,那我就给你恭敬不如从命了,到时候我们就在那儿碰头。” 毛秘书说完眼睛就盯着陈伯康,然后由皱起了眉头。陈伯康赶紧对他低头敬礼,表示敬意。本来想跟他敬军礼的,想到自己还没有穿上军装,只好将就这样了。 “这位是........”毛秘书用手之陈伯康问沈新。 “他叫陈伯康,刚从上海回来。我是在码头上碰见他在和袍哥斗气,赶紧把他拉走,免得他又生事。带他来是想让他先和戴先生汇报,看看是个什么情况再说了。”沈新极其简短的介绍,并说明了来意。 “是这样啊,那你们先坐一下,我进去看看戴先生有空没有。”说完,毛秘书满含深意的看了陈伯康一眼,微笑着转身去敲门。 陈伯康看着紧闭的门,心事重重的看向沈新,见他根本没在意自己,便重重的低下头。 “让他在这儿好好的给我呆着,没有我的许可,不准离开半步!”里面传出的话,是江浙口音,语气很重。 门开了,毛秘书小心谨慎的从里面出来,轻轻地把门给关上,站立着吐了一口长气,又从裤兜里掏出一块手帕,擦着额头上汗汁,然后转过身来,看着两个已站立面对自己的人。 “呵呵呵,老弟,陈同志,来这边说。”说着就把两人带到旁边一间小房间里。 这个小房间桌椅板凳齐全,茶具、热水瓶、面盆都齐备,还有一张单人床,很显然这是一间休息值班所用的房间。 “这是我值班休息所用的房间,不要见怪。呵呵呵”说着就给两个各倒了一杯茶。陈伯康站起来接过茶,口中连说不敢。 待几人坐定后,毛秘书对沈新说:“沈老弟,我看今晚的事,时间要晚一些了,也许还要取消了。不知道这位伯康同志做了什么事,竟然让老板这样生气啊?” 沈新眉头微皱,不知道到老板是怎么看待陈伯康的,按理说在几个月前,因为立功,还给他升了少校军衔,不就是杀了几个日本人和汉奸吗,怎么就这样不待见他啊。 关于陈伯康升官的事,只有少数几人知道,连这位毛秘书也不清楚具体情况,自己知道这件事,还是因为一次吃饭的时候,戴老板心情高兴之下,夸奖自己培养举荐了个好学生,自己在好奇心之下,趁机询问才被告知的。 “唉,伯康,你自己向毛先生说。”身心在自己也说不清原由的情况之下,只好让他自己去说了。 “我...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啊,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陈伯康感到非常的闷,说话也感到很吃力。 沈新看着他有气没力的样子,即使生气,又是好笑,在上海杀的是天昏地暗,血肉横飞的,可说是杀人如麻并不为过,现在到还装的受委屈了,气的发笑说:“你自己在上海做的事,还不好意思讲吗?再说了,毛先生又不是外人,有什么不能知道的!”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该从哪儿讲起。从头说,不知道要说到多久去了,到时你们还以为我故意在隐藏什么。” “你还有理了,自己做的那点事还能讲到天荒地老?”沈新没好气的说。 “是,那我就说最近的这次。那是在一个月前,我听到6.11大轰炸后,气愤的要报仇。我就自行计划了一个行动,希望这个行动能给在天之灵的父亲一个告祭。于是,我就开始寻找目标...........,事后报纸上报道一家三口的灭门案就是这样的。” 半个小时之后,两人在听他讲完他的这次行动之后,脸色各自流露出不同的表情。沈新是脸色难看,看向他的眼光充满了愤怒,一手紧紧握着茶杯,一手握成拳头,骨节都发白了;毛秘书依旧是笑眯眯的神态自若,看向他的眼神带着欣赏的神色,没有任何斥责和愤怒的神态。 陈伯康看着两人的表情,感到很诧异,不知这两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一个如韦陀金刚,瞠目呲牙,愤怒无比;一个如大乐弥勒,慈眉善目,春风拂面。看着两人都不说话,弄得他一下就紧张无比,缩手缩脚。 “在学校教给你的东西,就是让你去杀平民百姓,妇孺儿童?还是说你觉得他们都该死,死有余辜!”沈新阴沉着脸说道。 “我...我...我没想那么多,我只想要给我父亲一个安慰,否则,我去上海干什么,又不是给他们当奴才。再说,他们都是畜生,没一个是好东西,跟畜生待在一起的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杀.....” “放肆!”“啪!” 沈新一张拍在桌上,站了起来,指着陈伯康气得嘴唇乱动,说不出话来,深呼吸几次后,生冷的说:“按照你这个说法,他们是畜生,你用同样的方法杀了他们,那么你也跟他们是一样的喽。那我是不是可以根据你的行为对你执行纪律了!”说完,猛地掏出手枪,打开保险,一下就抵在陈伯康的脑门上。 陈伯康脸色如常的看着他,慢慢的站起来,闭上眼睛说:“老师,你是了解我的。我陈伯康向来是行得正坐得端,不诟人于身后,不讥人于面前。我也知道我的手段不好,可是我不能让胸中的愤怒发泄出去,不能给父亲报仇,我会疯了的。至于这样的结果我也想过,无非是一死,至少我也给父亲报了仇,也可以死得瞑目了。” “你!...你!真是胡闹!你这是把国家大事当成儿戏在耍!真不知道当初你在学校是怎么在学,让你多学点政治,你偏偏当成戏言,现在你是在自己害死你自己了!” “老弟,息怒,息怒。”毛秘书一看架势不对,赶忙出言相劝,顺便把沈新拉出了房间,留下陈伯康一个人。 陈伯康浑身无力般靠在椅子上,眼前似乎又出现了那个小男孩紧的眼神,那是一双充满的仇恨的眼神,还带着一丝惊恐害怕的眼神。他一下就握进了双拳,一拳打在桌子上,气愤的想到,如果日本人的小孩都是这样的,就算再让我重新来一次,还是会毫不迟疑的去做。 十几分钟后,毛秘书从外面推门进来,看了一眼陈伯康,马上就笑呵呵的走过来坐到他旁边,又给他的茶杯倒满水,然后轻声的说:“伯康,我这样称呼你不会介意。” “不会,不会,那是您毛先生看得起我这个晚辈,怎么可能会介意啊,” “喔,没想到你还能这么镇静,刚才你老师的枪对着你,你会怨怼他吗?” “怎么会,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个道理我还是能把守和坚持的,不要说怨怼,就是他开枪打死我,我也不会怪责他。” “好啊,没想到伯康老弟你还是重情重义,讲究忠孝之人,让我很是佩服啊!你在上海认识一个叫毛千里的人吗?” “嗯,啊,哦,毛前辈啊,我当然认识了,回来之前他是我的直接领导,让我回来的命令也是他转告我的,怎么有什么问题吗?啊,你也姓毛,莫非你和他是....” “呵呵呵呵,你说对了。我和他是兄弟,是一个院子的兄弟。我也没想到,他居然是你的直接领导,那你和他手底下的那个王守业是在一起的吗?” “这个...我...那个....,毛先生,我可以告诉你,只是请你要说出去。” “哦,如果是很机密的,你就不用说了,我....” “其实也不是什么机密了,这次回来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我跟您说,王守业就是陈伯康,陈伯康就是王守业。” “啊,怪不得毛千里跟我说话的时候吞吞吐吐的,原来就是你啊!这样说来真是要感谢你救了他一命,不然他就跟王鲁翘一样的遭遇了。对了,我还没跟你介绍我自己,我叫毛人凤,是戴先生的秘书。” “腾”,陈伯康立刻站起来向他敬了个军礼,说:“还请毛长官多多关照。” ~~b~~ ------------ 第一百三十三章 教育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谢谢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教育 “坐,坐,坐下说,不要那么客气,你也不用称呼我长官,太生硬了,就称呼我先生就行了。我们之间说话还是随意些比较好,如果弄得这么生硬,那还怎么谈话啊,你说是不是?”毛人凤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来。 “是!”陈伯康顺从的坐了下来看着他,心想着他会跟自己谈什么呢。 “按理说,你在上海私自弄的这些行动,有的很好,有的不好,不!是非常不好,影响了我们军统的形象和利益,造成了极坏的影响。” 看着陈伯康迷糊的样子,毛人凤笑着继续说:“你在上海的情况,我既不知道也不清楚,但从你讲述的情况来看,你的行为是违反了纪律,违反了国法。我们是个团体,是一个为国家效力的组织,不是为了给自己报私仇,也不是仅仅为了杀人而去杀人的组织,是带着为国家利益服务才去杀人的。” 毛人凤原本笑呵呵的面容不见了,换之严肃的面孔,紧紧地盯着他,看得他一腔热血逐渐的冷却下来,低下头思索自己的行为到底对不对,难道真的错了? “算了,想知道这些,等见了戴先生后自然就会知道了。现在说得多了,只会让你反感。你现在倒是应该认认真真的想一想,为什么加入军统,在学校教官又是怎么教你的,毕业后安排你工作的目的是什么,你又是怎么在做的,不要说你做了什么轰轰烈烈的伟大事迹,什么杀了几个日本人,干掉了几个汉奸,对抗战起了什么作用,对我们的事业,我们的国家起了多大的作用。年轻人看问题要站在高处看,眼光要看的远一些,不要坐井观天,鼠目寸光啊!” 哎哟,陈伯康听得脸红耳燥,冷汗直淌。前面的话让他不以为然,怎么进军统的,还不是你老板把我给骗进去的;在学校,那些教官一个二个穷凶极恶,整起学生来下手无情,严燮不就是被他们弄死的吗。 但是,后面的话让他感到汗颜,是的,自己在上海做的事谈不上什么轰轰烈烈,更谈不上伟大,只能说做了一点有益于抗战的事,那些杀日本军人和汉奸的事对组织没有什么作用,对国家也谈不上什么利益,也许自己真的是眼光太浅,看事情也太简单了。 毛人凤见他这个状态,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满意的站起来出了房间,让他一个人待在这里好好的想。 毛人凤出了门直接敲门进了戴笠的房间,见戴笠用询问的眼光看着自己,连忙上前向他汇报刚才发生的一切。 在说到对陈伯康的看法时,言辞中不乏欣赏之意,特别是自己对他的一通说词,让他感到有了悔意,也都向戴笠进行了表述,而且对他能在上海这样不利的环境下生存下来也感到满意。 戴笠听了他的汇报后,并没有作出任何表示,而是带着不耐烦的神情坐着不动,看向毛人凤的眼神也不对。 毛人凤一看知道老板怀疑自己收了陈伯康的礼物,赶紧笑着说:“戴先生,您不要误会了。我可是没有收任何贿赂的,不信你可以问沈新,也可以问陈伯康,还可以命人搜我的身。” 戴笠这才笑着向他挥挥手,摇着头说:“你不要多心,我不是怀疑你收了他的贿赂。我是真没想到这小子会给我捅了这么大的麻烦,后悔当初不该把他派到上海去。” “戴先生,难道有什么不妥吗?” “你不知道,当初这小子是我亲自派人把他送到临酆去的。这是因为我发现他是干这行的好苗子,想好好的培养他,将来就算不能独当一面,也可以作为骨干继承我们的事业。没想到这小子倒还真是努力,学课成绩很不错,还私下学会了上海话。你别说他学的上海话还非常地道,不知道他的人,真会认为他就是上海本地人。” 沉默了一下,戴笠喝了口茶,叹了口气说:“毕业的时候我问过他,鉴于当时的情况,我本来只想让他在那边待一阵子,再把他调回来。哪知道这小子给我弄出了两件大事。嘿嘿” 毛人凤看着自嘲发笑的戴笠,也不知道该怎么给老板搭话,于是赶紧拿起水瓶给他的茶杯倒水来掩饰。 “戴先生,您指的是不是刚才我说的在上海发生的灭啊,这个事情算是可大可小,不用您这么费心。” “你那里知道啊,就这件事我就被委员长叫去了三次!虽然在重庆这边的报纸没有报道,但是在国际上却成了日本人和英美法欺压我们的借口,委员长为此非常气愤,要我严厉清查,如果是我们的人做的,一定要重处,执行国法。这还是仅仅其一,关键是两个月前,我刚刚给这小子升了少校,今天就让我处罚他,你说让我该怎么办。” “啊”毛人凤听了简直不敢相信,这中间还有这么一段故事,心里很想知道是什么事情居然让戴笠亲自下令给他升官,出于谨慎不敢询问,但对陈伯康却是更加欣赏了。 “好了,你先出去做事。那小子让他先好好的一个人呆着,等我空了再见他。今天手上的事情太多了,如果不赶紧处理了,恐怕就会误事情了。” 毛人凤见老板发了话,赶紧转身出门。“对了,你让上海那边赶紧把这小子在上海的情况弄份详细的报告过来,争取在下班前把报告发过来,到时跟他谈话的时候还能用得上。” 关上门后,毛人凤不禁摇了摇头,心里很想冲到陈伯康的面前,询问他在上海所发生的一切。随即又释然了,该自己知道的自然就会知道。 “真没想到这个陈伯康居然这么受老板看中,他就是王守业,嘿嘿,有意思!” 房间里,陈伯康是烦恼无比,不知道自己到底做得是对是错,对,对在什么地方;错,又错在那一处;对待事情看的不清楚,不够透彻。可是在上海的时候,自己是孤身一人,没人教导指点,也没有同志联系,所有的一切只能自己一个人摸索,难道这样也成了自己的问题。 想不通,干脆就不想了。陈伯康打开自己队回来的箱子,把里面的东西全都取了出来,衣服、书籍,军刀、驳壳枪,还有一个红木盒子。 这些东西全都摆放在单人床上后,他先把衣服和书籍整理好,重新在放回箱子里,再拿起军刀仔细的观看,用手轻轻摩挲。这把军刀是他杀死了一个日本军官得到的唯一战利品,计划送给戴先生的,作为自己对他的感谢,从眼下的情况来看,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接受自己的礼物。 他把军刀和驳壳枪放在一起,看向那个红木盒子。这个盒子收的匆忙,在路上由于时间急行程紧,加上神经绷得紧紧的,都忘了还有这么个盒子。现在看到它,反倒有些好奇。 “不知道这个赤木刚健送的这个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也许是钱。”念头闪动之下,他轻轻地把盒子给打开了。 “嘶”,陈伯康深吸了一口冷气,眼睛睁的鼓圆看着里面的东西。 盒子里放着一把崭新的勃朗宁手枪,旁边还有两根小黄鱼和一摞法币和银元。他拿起手枪退出弹匣,打开保险,“咵啦,咵啦”的检查枪机,满意的把弹匣装了回去,同军刀放在一起。 陈伯康看着盒子里的金条、银元和法币,脸上露出微笑,拿起金条掂了掂,分量足够,自言自语的说:“没想到这个日本人出手还真大方,幸亏当初没有打死他,不然也拿不到这么多钱了。” “打死谁?什么钱?”毛人凤的声音突然响起。 陈伯康扭头看去,毛人凤正关上门,抬着头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和放置在床上的物品,慌忙的把手中金条扔到盒里,连忙站起身说:“对不起,毛先生,没经你同意,我就擅自把东西放到您的床上,我马上就把东西给收拾好,然后给您整理好。” “呵呵,不用急,不用急。你慢慢收拾,没事的。”说着露出奇怪的眼神盯着他。 “毛先生,您找我有事?” “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你。对了刚才听到你说没打死谁,这么多钱又是怎么回事?” “这事说来有些繁琐,简单说就是我无意中救了一个日本人,这个日本人在我离开上海的时候送给我的礼物,说是做护身用和路上的盘资。” “哦,这事你有向人说吗?” “没有,这一路上行程很紧,一时也忘记了还有这么回事。在你这想着顺便整理一下衣物,看到这个盒子才想起来,这也是我第一次打开这盒子。” “哦,那你等一下,我出去一下就回来。”也不等陈伯康回答,关上门就走了。 陈伯康很奇怪,他这是要干什么,难道是向戴先生告状去了,看起来也不像啊,或者是想要自己贿赂他? ~~b~~ ------------ 第一百三十四章 发怒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谢谢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发怒 陈伯康看着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抬起右手看时间,才发现时间已是六点,应该是下班的时间了,肚子发出了咕咕的抗议声,这个毛先生说马上就回来,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回想起,今天就只吃了两碗面,按他这个身子板早就该饿了,整个下午都在说自己的事,如果不是肚子叫也记不起该吃饭了。 “唉,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到上海去,也不知道这一次是福还是祸啊。如果教官能帮自己说点好话,也许还有希望。” 正当陈伯康用胡思乱想来转移肚中之饥饿,毛人凤表情严肃的进来了。他赶紧立正站好,等待他的发话。 “伯康,你跟我来。戴先生要见你。” 简短的一句话,立刻让他紧张万分,他知道这次的见面决定着他的前途,也决定着他的生死。 短短的距离,让他感到特别的漫长,每一步都特别地沉重,每一次抬起脚都重如千钧。 “哎呀,我刚才都忘了换衣服!”陈伯康看着前面的毛人凤教导。 毛人凤转过头看着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忽然笑了,说:“虽然有些灰尘,我看还可以。如果觉得不好,可以去换一件?” “算了,都已经到门口了,没必要再耽搁时间,让先生再久候了。”陈伯康想了想,摇摇头说。 “那好,我们就进去。” 说完,他敲了敲门就把陈伯康领了进去。 “先生,陈伯康特来报到!”陈伯康进去后,发现毛人凤已经闪到了一边,把自己给空在了当面,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报到。 不知道是声音小了,穿着中山装的戴笠没听清,又或者是他太专注于正在用毛笔埋首书写报告,根本就没有理会报到的人。 “先生,学生陈伯康报到!”陈伯康见他没反应,再一次加大嗓音说道。 “我听到了,你用这么大声音说话,是要显示你的存在吗?”声音不冷不淡,没有丝毫的感**彩。 陈伯康立刻就感到自己如坠冰窟,浑身发冷,虽然戴笠并没有怒骂自己,也没有像当初那样对自己笑着说话,但这已经是在向自己表明了态度,看来自己的猜想最终还是被猜中了。 心情有些郁闷的陈伯康,孤零零的以军人的站姿站立着,两眼凝视前方,目不斜视。 旁边的毛人凤看到这种情况,赶紧轻轻的退出了房间,在关门的一刻,两眼看向陈伯康的后辈,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戴笠依旧在埋头写的文件,丝毫没有抬头跟陈伯康交谈的意思。 半个小时过去了,房间里非常安静。陈伯康仍旧以标准的军姿站立,没有一丝一毫的不适,纵然此刻他的身体非常吃力,也仍在坚持着。 “咕咕咕”,“咕咕咕”,一连串的叫声打破了这个宁静的空间。戴笠抬起头,皱着眉头,两眼直视着站立的陈伯康,看到他额头上冒出了汗,还一脸的坚持,便放下了手中的毛笔。 “你今天什么时候到的啊?” “报告主任,学生是中午到的。” 看了看手表,戴笠说道:“中午没吃饭?” “报告主任,吃了四两面。”说话的时候,陈伯康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 戴笠看到他这个表情,有些好气又好笑,叹了口气,挥了下手说:“你坐下。” 陈伯康敬了个礼,上前两步,用三分之一的屁股坐在凳之上,身体微微前倾,把腰背挺得笔直。 戴笠满意的看着他的举动,敲了敲桌子说:“你对这次被招回来,有什么想法没有啊?” “报告主任,学生没有想法!”陈伯康腾的站起来回答道。 “坐下说,不要这样站着回答,放轻松。你这次走了这么远的路,难道就没点想法,或者是说你什么都没看见?” 陈伯康依言坐下之后,见他这么说,心里是直打鼓,搞不明白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万一自己说错了话,那可是自找苦吃,谁也帮不了,也救不了自己。 “主任,这个...这个....我这一路上基本上都在赶路,对身边的事都没怎么注意,就算看到一些什么,也都没进心里去,所以,这个,我怕这样就会成了胡说八道了,反而会有不好的影响。” 戴笠没有说话,脸色也依旧没有变化,翻看着面前的材料文件,又斜视着看他,逐渐变得深邃起来,看的陈伯康是心惊肉跳,不知道是竹筒倒豆子什么都说好,还是只捡重要的说。 “主任,这一路上,学生能感受到民众对抗战的支持,也能体会到前线将士们奋勇杀敌的决心。” “就这些?”说话的声音是冷冰冰的,无论谁听了都会起鸡皮疙瘩的。 “呃,还有我这次从上海回来,给主任带了一把日军校级军刀,作为学生感谢先生的栽培。” “军刀?”戴笠的脸轻微的抽动了一下,看着他用手指轻的敲了敲桌上的文件,思索着该怎么继续问话。 陈伯康带着希望的眼神看着他,这是他情急之下希望用军刀能缓解他对自己的不满或处罚。 “主任,学生能到上海工作,完全是先生的栽培,学生无以为报,希望能用这把军刀略表心意。” “这军刀是怎么来的啊?”又是一句没有任何感**彩的问话,依旧是冰冷的声调。 沉吟了一下,陈伯康硬着头皮说:“先生,这是学生制裁了一名日军军官后得到的。我知道这是违反了纪律,还请先生原谅。” “嗯,杀了一名日军军官,很了不起啊。那沈新手中那把军刀又是怎么回事啊?” “也是学生杀了一个日本军官得到的。” “那虹口发生的事是怎么回事啊?” “虹口?”陈伯康有些诧异地看了一下戴笠,“也是学生做的。” “嗯,还不错,线路清晰,计划周详。那灭门案件又是怎么回事啊?” 陈伯康听得渐渐额头冒出了汗水,慢慢的一颗一颗的从脸上往下滑落,精神也绷得紧张起来,不明白戴笠这样问话到底是要干什么,难道仅仅是自己擅自行动,如果是这样,直接一个命令让人把自己给抓起来就了解了,不用这么麻烦一个一个的详细问话啊。 “主任,学生确实是犯了错误,但这个事是有原因的。” “原因?那好啊,你说,让我听听是什么原因,居然能让我们的军统人员做出这样的案子来。” “主任,这个原因就是cd被轰炸了,我就是想给父亲报仇,以祭告他老人家在天之灵,同时还想通过这件事,打乱日本人对我在上海同志的搜捕。” “嗯,很不错,很有眼光,想的也很好。那后果呢?” 陈伯康一下就垭口了,这个结果他是知道的,并没有达到他所预计的那样,反而是各大报纸对此事进行了猛烈的抨击,造成了极坏的影响,尽管没有指明说是重庆方面的人实施了这一事件。 “效果不好。”陈伯康低下了头。 “哦,居然效果不好。呵呵呵,怎么可能效果不好,不是都计划的周详了吗?又没有任何遗漏线索,也没有发生任何意外,应该是很完美的啊?”声音非常的冷,夹杂着愤怒和冷酷。 “他们该死!”陈伯康无法忍受这样冷酷的声音,奋力的为自己辩护。 “该死?手无寸铁之人该死!你把你自己当成了什么人?你把我们组织纪律当成了什么?又把我们国家利益当成了什么?”声音一下就变得冰冷严厉起来,房间里的空气也变得冰冷起来。 在重庆的**月间,气温还是非常的高。陈伯康却感受不到任何热浪,反而觉得异常的冰冷。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行为给我们组织带来多大的麻烦,又因为你的行为让我们面对英美法等国的指责和为难,造成我们组织和国家工作的极大困难?” 陈伯康想不到这些,也没考虑过,从头到尾,自始至终都没想过。突然间他发现自己的所作所为似乎没做对,完全是凭借一腔热血在做事,与自己的想法是完全背离的。 看着他低下头不说话,戴笠却依旧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啪”的一掌拍在桌子上,站起来用严厉的声音继续说道:“你搞的那些杀平民的行动,你知道外面是怎么说的吗?知不知道这些事情被日本人拿到在国际上是怎么说的吗?还知不知道英美法等列强是怎么看我们的吗?又或者是怎么在对待我们的国家吗?你要知道,一旦国际上对我们国家实行禁运,那我们怎么打败日本人,就靠我们用人命去填吗?这些你都不懂,完全不懂!” 陈伯康听到拍桌子的声音,立刻就站了起来低着头。随着戴笠大声的训话,感到自己的脸很热,耳朵也很烫。他知道戴先生发怒了,也明白戴先生并没有乱说,因为他知道国家现在的状况,很多军事物资都是靠英美法等国的贸易输送在维持。 可他心里还是感到有些委屈,自己的行为是错了,没有按照组织纪律的规定执行,可是,自己是一个人啊,那要自己该怎么办,看着侵略者屠杀自己的同胞吗?自己绝对是做不到的,与其那样还不如杀死自己好了! 面对盛怒状态的戴笠,一肚子的心里话没法说出来,即便说出来也只能是自找苦吃,与其这样还不如就此认错好了。 “先生,学生错了,请求先生责罚!学生绝无怨言!”陈伯康抬起头大声地说道。 ~~b~~ ------------ 第一百三十五章 谈心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谢谢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谈心 戴笠看着认错的陈伯康,绷紧的脸松了下来,似乎心情也变好了,深呼吸了一口气,挥挥手让他坐下来,然后自己才坐了下来。 “伯康啊,你做的事不是说不好,而是因为你不经过上级批准,擅自、私自的去做,没有顾忌后果,没有考虑过会给组织和国家带来怎么样的伤害。我们是被某些国人所不齿,那又如何,我们做的是维护国家利益和领袖尊严的事,更何况我们面临的现实的环境是外有强虏,内有隐患,面对如此险境,怎能不好好考虑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对领袖、对组织、对国家是否有益处呢?” 陈伯康有些羞愧,又低下了头,终于听到了一种全新的解释,这是对特务工作的不同的解释。是的,自己的工作性质是为国家服务,为组织服务,不是为某一个人服务。 他对服务领袖这一条感到很反感,自己不管是当初想参军上前线,还是被诱骗加入军统成为特务,都没有想过为某一个人做事,或则卖命,从心底里自然的把这一条给过滤了。 想到这里,他还没有意识到如果被戴笠知道了他的想法,又会是怎样的后果在等着他。要知道戴笠一直在向他们宣传,领袖即国家,国家即领袖的思想,如有人违背,轻则被打入冷宫闲置,重则命丧黄泉。 也许是他的感情流露,也许是戴笠对他的期望、看重,又或者是戴笠过于的自信,相信陈伯康对自己的信赖和钦佩。戴笠竟然没有再继续对陈伯康进行教育和训斥,而是和他谈起了他在上海的所作所为。 陈伯康小心翼翼的向他说起自己刚到上海时,一个人的孤独寂寞,是怎样抑制自己**,又是怎么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自己的生存状况。这里面有真实的,也有他自己添油加醋的东西,不过省略了跟薛井辛的关系,还省略了跟陈曼丽住在一起的事。 让他想不到的是,他想忽略过去的事情,戴笠却偏偏没有放过的意思。因为他注意到每当他讲述一件事情,戴笠就在纸上勾勾画画,这让他起了疑惑,难道自己在上海的所作所为,他都知道了? “伯康,那个薛井辛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先生,这个事说出来,有时候连我自己都不相信会是真的。他手上有张相片上面有我父亲,据他说,当初他父亲跟我父亲是好朋友,后来他父亲出了意外,是我父亲把遗体送回上海的。在葬礼上,无意间在一张相片上留下了我父亲的影像,后来她母亲临终遗言要他有机会报答我父亲。也许是上天的主意,竟让我遇到了他。这些事都是他后来才告诉我的,我的身份也没有让他知道,一直使用王守业这个化名。” “嗯,在这个事情上,你做的很好。那你是怎么跟那个叫陈曼丽的舞女处在一起的?” “这个说来就有些长了。” “那你就简单的说说。” “当初认识她是因为无意中救了她的妹妹,后来就慢慢的交往了,还想顺便从她这得到些情报,再后来是因为我第一次受伤后,就...就...在一起了。” 戴笠理解似的笑了笑,让陈伯康感到不好意思,羞涩的呵呵呵陪笑着。戴笠接着问:“她知道你的身份吗?” “啊,不知道,这个我没告诉她。一是怕她嘴不严,二是怕她担心害怕的胡乱说了出去,引来麻烦。” “嗯,不让她知道你的身份做得对,这样对她好,也对你好。”说着又在纸上勾画了起来。 陈伯康看着他的动作有些头皮发麻,不知道这纸上还有什么内容是自己没说的。 “你想和她结婚?” “啊,没有!没有!我时刻记着组织的规定,抗战时期一律不准结婚,而且她本人也不愿意。” “是吗?她为什么不愿意?” “她说她年纪比我大,过不了几年就人老珠黄,成了黄脸婆,怕到时候我喜新厌旧再抛弃她,所以她很害怕是这个结果。” “倒是个很聪明的女人,那你打算准备怎么办,是和她长期这样下去吗?” “我没想过,因为我的身份和工作决定了这一切,再说没打跑日本人,谈婚论嫁也不合适,走一步看一步。” “哼!在这个问题上你倒是看得很清楚,怎么没有先斩后奏啊?” “学生糊涂,还请先生原谅。” “嗯,今天先就这样。你的住处有安排吗?” “没有,学生听从先生的安排!” “你的生活问题,待会我让毛秘书给你安排。你先在这边待几天,把你想说的和没说的都写下来,送到我这里,然后再说对你的安排,有意见吗?“” “啪”陈伯康站了起来,敬了个礼,恭敬的说:“学生没有意见,一切听从先生安排。” “那好,就这样。”说着拿起摇铃摇了起来。 毛人凤一进来看见戴笠神色轻松,没有笑容的脸,谦卑的上前请示。戴笠简单的说了几句话,让他给陈伯康安排住所以及生活照料好。 “差点忘了,你不是说要送给我一个礼物吗?” “是,是,是,请先生稍等。”陈伯康连声不迭的回答,转身匆忙跑出房去。 戴笠摇摇头,看着毛人凤说:“你看看他,还是不够成熟啊。” 毛人凤接上说:“主任说的是,不过,他还很年轻,再给他一点时间,一定会成熟起来的。以我看他在上海的表现还是可圈可点的,有些考虑还是很不错的,至于效果不好,是因为他所处的位置决定了他的想法。” “你说的我都清楚,你不知道这小子就是一根筋,还很冲动,用重庆这边的话说就是钻牛角尖,是个天棒,要想把他的思想搬过来还很麻烦,也让我很头痛啊。” 毛人凤正想再说什么,就看见陈伯康拿着军刀,笑嘻嘻的进来了,双手恭敬的捧着军刀递到戴笠的面前。 戴笠并没直接接过军刀,而是看了毛人凤一眼。毛人凤领会的上前接过军刀,用手上下摸了一遍,然后用力拔出一截,看到发出亮光的刀身,这才把刀一合恭敬地递到戴笠面前。 戴笠接过刀细细观赏,看到刀鞘錾刻的花纹精致无比,刀穗编织的细密,点点了头,用力拔出刀,看到刀身上的铭文,不禁说:“伯康,没想到你还弄了一把祖传的刀啊。” 陈伯康谦虚地说:“先生,我也不知道是祖传的,只是运气好罢了。” “你现在到还知道谦虚了,如果我们的人每一个都能杀死日军的一个校级军官,那我们的看涨就会轻松许多了。” “先生,我一定多杀日本军官为抗战出力!”陈伯康见戴笠很喜欢自己送的军刀,冲动地说道。 “就你这样还杀日本军官,还是嫌给我添的麻烦不够多!”戴笠把刀一合往桌上一放,对着他吼道。 “学生不敢。”陈伯康慌得把头一低说道。 “你呀,只要能按照我的安排和吩咐去做事,难道还怕会没有机会去杀日本军官吗?你认为我不愿意让你们去杀日本军官吗?为什么总是要冲动的去做事呢?我告诉你,就在你离开上海的这段时间,我们在上海的工作重新得到了恢复,而且对汉奸的打击也变得更加有力了。告诉你这个,就是要你知道,我们是一个组织,不是草莽英雄,也不是帮会流氓!离开了任何一个人都会继续运行下去!你明白吗?” 在一连串的称是后,戴笠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陈伯康这才紧张的跟在毛人凤的身后出去了。 被毛人凤带离了办公室后,陈伯康长出了一口气,伸手在额头上擦拭汗水。毛人凤面带微笑的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带着他出了楼,向停放汽车的地方走去。 两人上了车,毛人凤就命司机向市区开。陈伯康还在回味戴笠跟他的谈话,回想起那些言语让他感到阵阵发寒,为什么自己的所作所为他都知道,而且还非常的清楚。 难道有人向他告密,或者是有人在监视自己。陈伯康一一否定了这些猜测,这是不可能的,不说自己的行踪不定,单就自己采取的行动就足以证明不会有人跟踪自己,不然早就有人找到自己谈话了。 这只能说明自己所在的这个组织在调查自己,而且是很容易很轻松的就把自己的情况给查的一清二楚,一个电报就把自己的敬礼传送到重庆这边。从戴笠跟自己的谈话来看,送给他的报告总的来说还是很正面的,没有什么偏见。 如果如自己所猜想的那样,今后又该怎么办。假如自己再一个人擅自采取行动,恐怕就不会像今天这样轻松了,也不会得到戴笠的谅解了,甚至会从此远离前方,再也不能参加锄奸杀敌的行动了。如果是这样,自己今后就这样了结一生? 板子高高举起,轻轻落下,这是陈伯康感觉到今天戴笠对自己态度。由此看来,他还是对自己是有所期待的,希望自己能按照他所要求的那样去做,不能违背规定和命令。 “唉,为了回上海也只能这样了。”陈伯康心中无奈的想到。 ~~b~~ ------------ 第一百三十六章 轰炸东京 明天停一天的电,白天发不出来了,也许会很早发,希望别见怪。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谢谢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轰炸东京 “还在想戴先生说的话?”走在身旁的毛人凤忽然问道。 “是的,先生说的话让我感触良多啊!今天先生的这番话让我真正明白什么是一个特工人员,作为一个特工该怎么样去为国家服务。现在想起以前的我真是太天真了,想的也太肤浅了,回想起自己在上海做的事真是太幼稚了。” 一连串的感慨,让毛人凤听得是频频点头,心中对这个年轻人才升了极大的兴趣,产生了一种收归麾下的想法。 “毛先生,您看我还能回去工作吗?” “啊?”毛人凤没反应来,半响之后才明白他的意思,就笑着说:“你小子眼前的事还没解决,就想到以后的事,还早着呢,等你把戴先生安排的事给完成了再说。”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你不要想那些不实际的,时机到了戴先生自会安排的,还是安安心心的做好自己的事再说,不然到时候出了差错,说什么都没用,你明白吗?” “是,我明白了,谢谢毛先生的教诲,以后还请毛先生多多指点。伯康也明白自己的情况,一个毫无根基之人能得到戴先生的安排,已是非常的荣幸了,如果给戴先生惹了麻烦,不仅辜负了先生的教诲之意,还给先生带来麻烦,真是让学生无地自容。” 毛人凤很受用陈伯康的恭敬,脸上也露出满意的笑容,伸手在他的肩上拍了两下,和颜悦色的说:“伯康,按理说我们俩应该不生分,你在无意中救了我的兄弟,怎么说咱们都应该多多亲近亲近。以后如果遇到什么事都都可以跟我说,只要在我能解决的范围内,一定会帮你的。” “多谢毛先生的看重,伯康感激不尽!” “对了,你这次回来可有什么想要办的事吗,说出来看看我能不能帮的上忙啊。” “这个...这个....” “哦,有什么为难的嘛?如果为难就不用说了。” “不是,不是,毛先生误会了。伯康这次回来确实是有事想要做,只是已经请托了沈教官,怎好再麻烦毛先生呢。” “哦,是这样啊。那你说来听听,就当闲聊,说不定他帮不上你,我到能帮得上。” “那就当闲聊。伯康是请教官帮忙寻找家父的下落,还有就是想回母校参加一次考试。” “你父亲怎么了?考试?考试又是怎么回事?” “家父在日本空军的袭击下没有音讯,想知道他的情况。考试就是在我到临训班前还没毕业的学校,希望能参加一次考试了结心愿。” “日本人的空袭?你是说‘六一一’大空炸?”看到陈伯康肯定的答复,点点头又问道:“是哪所学校?四川国立大学?” “是,四川国立大学。” “找你父亲这事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沈新也能帮你办到,只是这个考试就没那么容易了。你还不知道这些学校的校长和教授对国府和官员一直都不待见,要想让他们同意你考试,还真是件麻烦事。” “是啊,我也想过这件事不容易,所以也没怎么抱希望,就算是吃闭门羹也没关系,谁让自己当初放弃了学业。” “伯康,你这样说就不对了。难道放弃了学业参加卫国抗战就错了?如果这样都算错,我们那些在前线,在沦陷区继续抗战的同志们又算什么,大家都在随时准备为国捐躯,如果这点心愿也不能帮助完成,难道让汪精卫之类的汉奸卖国之人看我们的笑话!” “毛先生的意思是...” “我帮你试试看,也许能成,也许也帮不上忙,但总比闷头乱闯的要好,是?” “伯康真是太感谢毛先生了。”慌乱之下,四下摸着身上,想起那两根小黄鱼还揣在内兜里,赶紧掏了出来,递到毛人凤的眼前。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帮你是为了这些阿堵之物吗?”毛人凤看着他,脸色突然就变的难看起来。 “毛先生,您听我说,这不是孝敬之物,这是麻烦您上下打点所需花费之用。伯康知道这事很可能要惊动教育部的人,会花费不少钱。而且伯康也不能让先生既帮忙又花钱,这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我孤身一人,要这么多的钱又有何用,更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异死他乡,还不如让先生拿去开销还有点用处。况且,先生也知道这钱来得轻松,伯康也没有任何顾忌。” 毛人凤见他说的情真意切,见他如此大方不爱钱财,也不禁有些动容,对他的认识更是深了一层,考虑再三,还是将两根金条接了过来,感叹的对他说:“伯康,没想到你竟然不惜生死,不爱钱财,真不愧是个好汉子!” “先生说笑了,在伯康投军时,父亲就对我说,此去就当伯康已死,不用再挂念家中的一切。伯康也一直以此话当做信念,纵然是粉身碎骨,也当为国捐躯。” “说得好啊,没想到你父亲如此声明大义,为国家做出如此大的牺牲。” “先生说笑了,我这算什么。我当初听人讲,在我们四川的安县曲山镇有个叫王建堂的小学教员,在前年(1937年)就地组建了一个义勇队,他父亲听到这个消息后,就给他寄了一个包裹。他收到打开后,里面是一面白布旗子,旗的正中写着一个斗大而苍劲有力的“死“字。“死“字的左右两侧写着几行小字。旗子上的内容我还记得,上面右边写的是,“我不愿你在我近前尽孝;只愿你在民族分上尽忠。“在左边写的是,“国难当头,日寇狰狞。国家兴亡,匹夫有分。本欲服役,奈过年龄。幸吾有子,自觉请缨。赐旗一面,时刻随身。伤时拭血,死后裹身。勇往直前,勿忘本分!“这也是我参军杀敌报国的一个原因。”说到这件事,陈伯康的严重充满了泪珠,脸色变得坚毅起来。 毛人凤听到陈伯康铿锵有力的话,目光变得郑重起来,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沉吟片刻,语气严肃的说道:“你说的这个事情,我也知道。要知道我们和日本人在武器装备上是非常落后的,敌我的力量对比,我们军队的伤亡数量是日军的数倍。对于国人来说,战场就是绞肉机,上战场就意味着死亡。我也没想到一个父亲敢于这个时候送出‘死字旗’,可以想象得到他内心是很悲壮的,很惨烈的,知道儿子上前线的后果是能想得到的,可以说就是生离死别了” 他有些哽咽了,停顿了一下又说:“他觉得儿子不能退缩,在那个时候,哪怕去死,也必须去,所以这位父亲的悲壮当中有一种果断、果敢,同时也有一份亲情在这个旗帜里面,就说你伤了的时候,哪怕你去世的时候,做父母的,做亲人的不能在你身边,唯一的就是能用这个旗代表一点儿心意,所以在受伤的时候,可以用它来拭血,死的时候可以用它来裹尸,真的很悲壮,很震撼。” 陈伯康对毛人凤能说出这番话感到很诧异,潜意识里觉得他就是个御用文人,想的应该都是上位争宠之类的事,对这些不该有什么感觉,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感慨的话。 车内一下就变得安静起来,少倾,毛人凤收回了情感,笑着对他说:“伯康,我们不用说这些悲痛的事了,也不要谈乱那些杀汉奸杀敌之类的话了。我们坚信领袖说的抗战必胜,建国必成。就像戴先生说的,哀兵必胜,猪吃饱了等人家过年,是等不来独立平等的。汪精卫之流背叛祖国和人民利益的人终将会得到应有的裁决。正义可能会迟到,但从不会缺席。” 陈伯康点头称是,情不自禁的唱起了戴笠要求时刻牢记的话,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维护着最高领袖的安全,保卫着国家民族的安心,忠勇爱国之本,孝顺治家之本,整洁强身之本,正义为立业之本。 毛人凤听到陈伯康在哼唱,也加入了进来。两人唱歌的声音越来越大,查到最护相视一笑,都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毛先生,我们这是要到哪里去啊?” “现在时间正是吃饭的时候,我带你先去吃饭,吃完饭再带你去住宿的地方,顺便带你去见见人。” “见什么人?”陈伯康疑惑的看着他问道,自己才会来就这样去见人,未免不太好,而且还是毛人凤的朋友。 “别想多了,就是你的教官沈新,也许还有几个同事,没有什么外人。” “是。我们去哪儿吃饭啊,是川菜吗?”陈伯康赶紧转移话题,说到川菜的时候,想起回锅肉,辣子鸡丁,担担面,禁不住流下了口水。 到上海这么长的时间,江浙菜、本帮菜、粤菜,甚至山东菜都被他吃过了,刚开始吃还有点新鲜感,时间一长,他就感觉的真像水浒里花和尚说的那样,“嘴里都要淡出个鸟来了!”饭菜不喜欢吃,就只好喝酒了,他的酒量也就在这样的情况下练出来了 “我们今天吃‘轰炸东京’!”他看向毛人凤,发现他对自己露出奇怪的微笑。 ~~b~~ ------------ 第一百三十七章 现状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谢谢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现状 “轰炸东京?这是什么菜?”陈伯康好奇地问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毛人凤笑呵呵地说到,没有作进一步的解释。 陈伯康只好按耐下好奇之心,想到自己第一次到重庆,白天的时候也没好好看看,就被教官给送到罗家湾,趁此机会先看着外面的风景。 陪都的道路并不怎么好,他知道现在的四川很少有公路,更没有铁路,长江就成了四川对外为唯一的大通道。而宜昌以上的三峡航道,滩多浪急而且很狭窄,有的地方仅容一条船通过,大船更不能直达重庆。人们只能在宜昌换乘小船继续逆江而上。回重庆的路上听说在川鄂、川湘几条进入重庆的水道、公路甚至山间小路上,众多逃难的“下江人”沿途还遭到日本飞机的轰炸扫射。 想想自己在重庆爬坡上坎的情景,对初来重庆的下江人来说,应该感触最深的可能莫过于山城的交通。 这个城市的交通工具有官员们和富商的轿车,普通人乘坐的公共汽车、黄包车、马车、滑竿和轿子。因为重庆东到西长,有一圈马路,南到北短,中间却隔着无数层坡儿。滑竿可以爬坡,黄包车只能走马路,往往要兜大圈子。 经过几个公共汽车站的时候,都挤得水泄不通,只不过乘坐公共汽车的秩序却是极好的。等候车班的人,长延一里,推肩叠肩,接踵而上。无一乱其行列着,若有人插队,则群起而呵斥,其人必为之色沮。 看到这里,陈伯康禁不住笑了起来,想想重庆人的火爆脾气,谁敢惹起众怒,若不然必定会被打的头破血流。 “伯康,你是第一次来重庆?让我给你介绍介绍?”毛人凤见他看得起劲,笑着问道。 陈伯康欣然应诺,听他给自己讲述现在重庆的现状,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让他感到国家现在面临的状况是如此的糟糕。 他讲到,在民国27年以前,重庆商业中心是下半城(今解放东路商业场为中心),抗战爆发后,外省商人的到来让上半城兴旺起来。各地众多的老商号也纷纷迁至重庆,几乎随处可见“南京”“上海”等字样,有苏浙的“大西洋”钟表店,从上海内迁的“冠生园”,沪杭的绸缎店,“冠龙”、“大都会”的照相馆,“大三元”、“小有无”等吃食店,还有回民的馆子什么“粤香村”,“星临轩”,南京的“金钰兴”,北京的“北方食店”及“百龄餐厅”等等。 衬衫、烫发等也成为时尚,即使在乡下,也可以在田野山谷间看见摩登少妇挽着短装男子同行。 因为战争的缘故,重庆陡然增加了的大量人口,使住房成了问题。当时大大小小的旅馆和客栈都住满了人,在街头还有大批流浪的逃亡百姓。在一幢小小的三层楼,往往居住着四到六个省籍不同的家庭。而更多的人用木棍和篾竹搭起的简易的房屋,叫做“抗战房”。“抗战屋”从一层楼发展为两层、三层楼时,就叫“抗战楼”。 在白象街,储奇门的洋子坝15号,是药材工会,因为靠近长江码头,药材行栈林立,客商云集。药材是对外的大宗买卖,因此眼下药材市场规模很大,不少全国知名的老药号都在此设有仓库和店铺。 “毛先生,最近日本的轰炸还频繁吗?” 毛人凤说得正起劲,被他突然的问话给一下打断了,心情有些不爽的看向他问道:“你怎么想到问这个?” “先生,您别误会。我在桂林时和我的一个同学碰到了,听他说那边也被轰炸了,我也只是心血来潮地随口问问,还请您原谅。” “唉”,毛人凤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我也不是要怪你什么,只是说到这个日本人的空袭三天两头的来,给这里的人造成很大影响,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我们也很头痛啊。” “那他们的空袭有没有规律啊?还是说他们不管什么天气,也不管白天晚上都来轰炸吗?” “嗯?”毛人凤似乎明白了什么,盯着他看。 陈伯康也没去看他的眼神,自言自语的说:“如果没有规律,也许还好办,想必戴老板也不会有麻烦。如果是有计划有规律的来轰炸,那就麻烦了。” “伯康,你的意思是说,在我们这里有....”毛人凤小声的说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先生,伯康什么都没说。”眼睛看向驾驶的人说道。 “小吴,把车在安静的地方停一下,帮我去买包烟。”毛人凤不动声色命令司机。 车一停下来,司机一离开汽车,毛人凤迫不及待的询问陈伯康,让他把话说明白。陈伯康沉思了一下说:“先生,这个问题是很麻烦的,如果真如伯康所猜想的那样,那就说明在我们的防空部队里必定有日本人的间谍。您想想,重庆不仅仅被称作为山城,还有一个别名叫雾都,日军的飞机能准时而精确的来轰炸,没有内鬼是说不过去的!” 毛人凤冷吸了一口气,心中默默地把自己所在的这段时间,从头到尾的算起,日军的飞机真的如陈伯康所说的那样,没有在阴雨天气,也没有在任何不好的气候条件下来轰炸的。 “你怎么能断定是在防空部队里面,而不是在其他部门?” “先生,这里面有几个先决条件,一是熟悉防空,二要懂天气,三是自身有条件。如果是其他部门的人最多只能掌握其中的一两个条件,而不会对这些全部都熟悉了解,所以重点一定是在防空部门。” 看到毛人凤疑惑的看着自己,陈伯康笑着解释道:“先生别这样看我,我也是在上海的时候,闲到无聊,看了一些关于这方面的书,懂得其中一些关键要点。” 毛人凤笑着指了指他,并没有说话,反而陷入了沉思。陈伯康冷静的对他说:“先生,不用这样去想,这还需要足够详细的材料才能加以肯定,否则,会给自己带来麻烦的。” 毛人凤听了深以为然的笑了起来,拍拍他的肩膀说:“你说的很对,没有相关的材料,冒然去说只会误事,甚至是打草惊蛇。”他还想说什么,司机小吴以买烟回来,只好就此打住。 “伯康,你没对其他人说过?” “说什么,我什么话也没说啊,我说了什么吗?” 毛人凤见他如此明事,非常满意的哈哈哈大笑起来,陈伯康也陪着他笑了起来,车内的气氛变得非常的融洽。 笑声停了之后,毛人凤接着给他介绍在重庆的防控情况。防空预警系统除警报外,还在人口稠密区域的制高点和交通要道等处悬挂警报灯笼,便于市民观望。灯笼分为红色圆形和绿色长圆形两种,直径不少于50厘米,球内装着灯具供夜间使用。 悬挂红色灯笼1个,为预行警报,表示敌机已从武汉起飞,有空袭意向。悬挂红色灯笼2个,为空袭警报,表示敌机已经飞抵宜昌。悬挂3个红球,为紧急警报,表示敌机已经飞临涪陵上空。悬挂绿色灯笼1个,为解除警报。没有空袭则不悬挂。 为减小人员伤亡,加紧了防空设施的建设,在市内赶修防空工事,市区周围安装探照灯、高射炮。 正说着,他们就听到防空警报声响起,刹时间,在周围所有的人都丢下手中的活计,那是不管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拖家带口的,甚至驼背、瘸子、跛子,哭爹叫娘的纷纷跑向离自己最近的防空洞。 天空还没有完全变黑,也正是人们精神放松的时候。他们全都下了车,跟随着毛人凤躲进了一个狭小的防空洞,看了看时间正好是傍晚时分。防空洞内空气混浊,里面的人脸色都非常紧张,屏住呼吸,害怕声音过大引来炸弹。 十分钟后,空袭警报解除了。人们又从防空洞里出来,回到自己原来所处的位置,继续干起活来。他留意到,在街上川流不息的车子和步行人,挤着走着,一个垂头丧气的也没有,还听到有人在唱歌。这歌词很有意思,“任你龟儿子凶,任你龟儿子炸,格老子我就是不怕;任你龟儿子炸,任你龟儿子恶,格老子豁上命出脱!” “嘿嘿嘿”,陈伯康听得直笑,“这才是川中人的性格,遇强不孬,遇弱不软。”活脱脱的将四川人自强不息的性格表现的淋漓尽致。 毛人凤看着正在笑的陈伯康,心里对这年轻人的好感也逐渐增加,不贪财,不爱官,又不贪功,在现在的重庆可说是真的很少。当下不管他怎么笑,继续给他介绍现状。 现在的重庆是“大上海”的缩影,半岛迂回的马路,山坡高矗的洋房,路边崇楼夹道,街上行人聚蚁,其中最繁华的街道当属都邮街(今解放碑)、小梁子、陕西街等地方。特别是都邮街是陪都第一繁华大街,抗战司令台下的吸烟室,东亚灯塔中的俱乐部,皮鞋的运动场,时装的展览会,香水的流域,唇膏的吐纳地,领带的防线,衬衫的据点,绸缎呢绒之首府,参葺燕桂的不冻港,珠宝首饰的走廊地带,点心的大本营,黄金的‘十字街头’。 听他介绍督邮街,因这里有一官办邮局而得名,现在的名字是国府搬过来之后才改叫都邮街。在这条街上有众多的舞厅,展示着一派歌舞升平的上流社会的生活情调。 这真是一个繁华盛世之景啊! ~~b~~ ------------ 第一百三十八章 抗日爱国菜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谢谢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抗日爱国菜 “这就是督邮街。”刚一下车,毛人凤就指着前面的一条街道向陈伯康介绍起来。 由于正是吃饭的时段,人多,车多,停车的地点较远,只能停在了街道的另一头了。望着繁华的街道,穿梭的人流,让陈伯康左右上下的打望着这条街道,萤红漫空,乐声飘扬,比起上海来肯定比不上,可在战时的国土上,有这么一块能够生养的地方倒还算是难得。 看到来这里的男男女女无不是行车坐轿,花旗洋服,长袍马褂,衣着光鲜,珠光宝气,面带笑容,趾高气扬,对路过的或者挡在前方的人大声呵斥,更有甚者对乞丐伸腿就是一脚,将其踢开。 陈伯康看得是咬牙切齿,如果不是毛人凤让旁边的司机将他看住,很可能他会冲上去把那个家伙给狠揍一顿。 在前面毛人凤的带领,后被司机小吴的拉扯下,陈伯康很快就被带到了罗庙街(今民族路)。 “就是这!”毛人凤笑呵呵的指着一块大招牌说道。 陈伯康顺着他的手抬头看去,一块硕大的古色古香的招牌门匾上写着“山城饭店”四个大字,龙飞凤舞,气势不凡,很可能是出自名家之手,不知道这个老板是否是除了大价钱买来的。 “楼上请!二楼雅座——蓬莱阁三位——”店小二一声大大的长请,立刻让陈伯康回过神来,发现毛人凤已经到了饭店门口处,赶紧三步当做两步跟了上去。 一进饭店,就看见满堂是座无虚席,一片吆五喝六的叫喊声,称兄道弟,呼姐唤妹,无不喜气洋洋,红光满面。店小二和传菜的穿梭于其间,左闪右移,身手不凡,忙得满头大汗挥之不及,当真是生意兴隆,财源广进的架势。 毛人凤先打发了司机小吴到下面去后,推开雅间蓬莱阁的门,立刻就听到里面传来一片笑声和称呼声,又传来桌椅的挪移声。陈伯康跟在后面刚进门,第一眼就看见沈新教官在里面,而且是在里面人的中间,其余几个人有面熟的,也有不认识的,居然还有一个女的。 “伯康,怎么还在生我的气吗?” “伯康不敢,还请老师原谅学生年轻不明事理之过,今后定当加以改正!”陈伯康听到沈新的发话,赶紧上前答道。 “哈哈哈哈”,旁边的人听了他的回答一起大笑起来。 毛人凤走过来拉着他对沈新说:“该说的老板都已经说了,我们今天不说这些,只谈高兴的事,好不好?” 沈新带头答应,其余的人也跟着应声叫好。于是按着职位高低,依次坐了下来。毛人凤因为是老板的秘书,故坐在中间,旁边是沈新沈教官,他坐在沈新的旁边,其余的人则随意就坐。 “小二,还不快点上菜!”坐在他左手边的一个二十七八岁的人对着门外叫喊道。 “来喽——,蓬莱阁上菜——” 随着店小二的高呼声,就看见上菜的人如流水般穿梭起来,一道道精致的菜肴端了上来。先是小菜,小吃,跟着是荤素搭配的菜,然后是主菜。 “轰炸东京——”。哗啦啦,嗞——,一阵热气上翻。 前面上的菜除了小吃,凉菜没有唱菜名,其他的有的唱了,有的没唱,陈伯康都没怎么注意,唯有这道菜听得仔细,看得仔细,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总不会弄个日本的东京城来做菜。 “这道菜就叫轰炸东京,其实就是先把肉片和菜蔬炒好,上面码好炒制过的锅巴,再把高汤加到炙热,在端上桌的一刻,把高汤淋在上面,为了符合抗战精神,只好改名被叫成了轰炸东京。” “哦,原来如此,我还真以为他把东京城给搬过来了呢。” “哈哈哈哈哈”众人听了又是一阵哈哈哈大笑,欢笑声中,纷纷举起酒杯向毛人凤敬酒,完了之后又向陈伯康敬酒。几杯酒喝了下来,众人的兴致被拨弄的高涨起来,划拳的划拳,谈笑的谈笑,交流的交流,气氛非常热烈。 “不知这位老兄如何称呼啊?”陈伯康也趁此机会询问身边的这人。 “伯康,你不知道,他跟你是一个班的,不过他是一大队的。”沈新笑着说道。 “临训班的?不知兄台如何称呼,现于何处高就啊?”听到是一个班的,陈伯康不由自主的来了兴趣。 “我叫商震,临训班一大队一中队的,现在是二处的股长,还希望老弟今后能多多联系,要知道我们这一个班的同学,能够见面的可不多啊。” “那是,那是,今后一定多多联系。来,为我们今天的相逢干一杯!” “干!” 酒是越喝越多,话也越说越多。毛人凤突然站了起来,对沈新说了几句,然后起身对众人说,你们慢慢吃,他有事先走一步。陈伯康听到他这么一说,立刻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假装不明就里起身相送,看到他看自己一眼,马上笑着说,毛先生,我来送送你。 两人出了门,毛人凤告述他,他的住宿和其他的一些事会有人帮他安排的,这两天不要到处乱走,等他的消息,然后就离开了。 陈伯康回到房间,发现他们还在互相斗酒,就走到旁边茶几的座位坐下,看到茶桌上有一本子,随手拿起来一看,差点让他笑掉大牙。 原来这是一本菜谱,饭馆的各种菜肴都写在上面,让他发笑的不是菜品,而是这个菜品的品名。菜品的名称是非常有趣的,就像已经上桌的轰炸东京一样的菜肴,统称为抗日爱国菜。 这个‘抗日爱国菜’一共有二十三道,分别是焦土抗战、五族共和、努力捐输、生产粮食、齐赴国难、炸平东京、誓保疆土、发动壮丁、重视国难、同挽黄种、征剿倭奴、完全胜利、誓雪国耻、偿还旧债、还尔炸弹、丹心报国、精诚团结、保卫广东、枪口对外、游击战术、直捣黄龙、打到汉奸、最后胜利。可惜除了‘轰炸东京’全都是素菜为主,让他觉得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不过这些菜名下面都有相应的配料说明,或相应的注解。比如“炸平东京”为榨菜冬瓜汤,“征剿倭奴”为蒸矮瓜,“誓雪国耻”为雪梨煲萝卜、“丹心报国”为红萝卜煲薯仔、“保卫广东”为羊肉煮豆腐等,以菜名风格、菜肴特点看,像是广东那边传过来的菜谱 陈伯康看的兴起,一时忘了现在大家都还在喝酒,思索起这些饭店的老板太会做生意了,像“轰炸东京”是陪都重庆本地菜馆中流行的一道“锅巴菜”,有锅巴肉片、锅巴虾仁、平地一声雷三个版本,三菜都是将热汤汁浇在锅巴上,而发出“哗哗啦啦”一阵爆响。这些店家便取其声势,借以表达打击日本侵略者的愿望,希望炸弹也能落在侵略者头上,因此将之命名为“轰炸东京”。 可是,不管从哪方面说,无论是以抗战时期一切都该与抗战有关,或是与抗战无关的东西也要加上与抗战有关的名义。仅从民族大义来看,国仇家恨,“轰炸东京”菜名的产生是国人抗日爱国的一种情绪发泄,上菜肴时吱拉一声也实在解恨。 “老弟,怎么对这个也很感兴趣?” 陈伯康抬头一看是商震,就笑着说:“这个老板很会做生意啊,这个小巧心思不比上海的那些老板差啊。” “是啊,这些奸商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想办法赚钱,真是无孔不入。无无怪乎士农工商,排在最后啊。” “这也难怪,食为天下先,无论在什么地方,还是什么时候,谁都要吃饭啊,不然别说去抗日打仗,就是走路都没了力气。” “老弟说的在理啊,不过你不知道,在重庆这边一直都有个很流行的说法,前方吃紧,后方紧吃”也能证明老弟说得对。” ““前方吃紧,后方紧吃?这是什么话?前方将士浴血搏杀,为国捐躯,这些没良心的人怎么能这样说,简直是国家之悲哀!” “哎,老弟,你这就不知道了,就像你我这类人,今天吃了这顿饭,明天的饭在哪儿也不知道,那还不如今天就把明天的饭给吃了,也好过明天挨饿,做个饿死鬼,你说是不是?” 听了这话,陈伯康不禁呆住了,商震的话说的是有道理,可是充满了失败的气氛,没有一点军人杀身成仁的气概,可又不能对他说这种话。 “伯康老弟,待会酒席散了,我们一起去玩会儿,去看看这里的舞厅跟上海的比起来怎么样。我告诉你,在这的舞厅都是有专职的舞女,很多都是来自江浙的下江摩登最走红的舞女。舞厅还有专职乐队,全部都是西洋乐队的乐器,什么拉管,圆号,贝司等西洋乐器,舞曲和舞步,也都是狐步、华尔兹、探戈。” 陈伯康听到他说起舞女,情不自禁的想起了陈曼丽,眼前恍惚出现了她靓丽丰满的身姿,一摇一摆的诱惑着他。 “她现在还好吗,那笔钱她都收到了吗,夜总会还再去吗,也是同样在想我吗,是不是又哭了。” 有人找我联系,想跟我签约,不知道要不要这样做。说实话,写到今天除了在五万字的时候,申请过一次,就再也没想过要申请了,不想把自己贬得太低,也不想这样被人可伶的放进vip.有谁能说说吗? ~~b~~ ------------ 第一百三十九章 隐忧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谢谢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隐忧 在夜空之下的另一端,城市里霓虹闪烁,车水马龙,人流如潮,歌舞升平,一片繁花似锦,如果不是在这战争年代,谁又会想到就在这孤岛一样的上海周边,仍旧处在战火纷飞的硝烟之中,国家的人民仍旧处在被烧杀,被掳掠的悲惨凄凉的处境。 自1938年11月3日,近卫文麿政府发表关于“建设东亚新秩序”的声明以来,各占领区积极推及相关行动。这一声明的实质是表明日本要独霸中国东北及更广大地区。日本对东南亚的战略位置及丰富的大米、橡胶、锡、石油等战略资源垂涎已久,早就渴望夺取南洋作为支持其侵略战争、独霸亚太地区的基地。 此时正当国家危难之际,一众大小汉奸纷纷粉墨登场,为日本人的奴役政策和暴行摇旗呐喊。以伪上海特别市市长傅筱庵为首的失意政客,青帮头子张啸林携带徒子徒孙堂而皇之的正式宣布投敌,成为汉奸。张啸林更是在上个月初组建新亚平平促进会,作为当汉奸的投名状。 1939年8月28日,在上海极司裴尔路76号,汪精卫秘密主持召开了***第六次代表大会。会议通过了《党务决议案》,根据这个议案,汪记***俨然以正统自居,废除总裁制,实行主席制,推举汪精卫为中央委员会主席;并决定重庆***中央执监委员会的决议、命令全部无效。会议通过了《中国***第六次全国代表大会宣言》和《修订***政纲案》,宣布以“和平**建国”为投敌卖国的纲领。大会主席团副主席裕民谊还以大会名义电重庆***中央执监委员会,进行劝降。9月5日,汪记***又在上海召开了六届一中全会,成立伪中央党部。 这一系列事件都是陈伯康离开上海之前或之后发生的,面对抗战陷入艰难时刻,在孤岛上海,不屈的中国人及军统的特工人员正在向一切投敌的汉奸发出一封封血淋淋的制裁令,让这些贪生怕死,为虎作伥的汉奸得到应有之惩罚。 8月下旬上午,该报馆副经理王季鲁在因被刺重创,此人还有个职务是管理《中华日报》的事物,该报是一群最无耻和无聊的文人主持编辑,是最先投敌的汉奸文人。由于时报等极少数报纸甘愿接受检查,继续维持出版,鉴于其政治立场发生根本变化,这才有其被刺杀一事,只是因抢救及时逃得一命。 只是一个两个汉奸被刺杀,并不能影响现在的局面,相对于战争形势,日本人和日伪汉奸可谓是春风得意。 上海南市的警察局旁边的日军慰安所里,山田一夫和黄成义正搂着日本艺伎喝着花酒,听着日本小曲。 “黄桑,你不觉得最近很奇怪吗?” 黄成义的手正在艺妓的和服里揉捏着,享受着带给他的惬意,突然被这么一问,让他手上的动作停在了和服里,醒悟过来后,连忙恭敬的问:“山田君,不知您指的是——” “黄桑,难道你没发觉,不管是在租界里,还是在我们控制的地界,最近虽然也时常发生刺杀事件,可是被刺杀的人不是新闻舆论界的人,就是政府的头面人物,但像前些时候发生的那种刺杀小人的案件可说是几乎没有了,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嘶,这个,哦,山田阁下,我想是不是他被他的上级被处罚了,或者出现意外。” “这种说法太过表面化了,黄桑,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对这个年轻人念念不忘,你说奇不奇怪啊?”说者挥手示意艺妓们离开这里。 黄成义恋恋不舍的看着对自己笑嘻嘻的艺妓离开,想到这山田一夫可是自己的靠山,如果他不高兴了,自己就会倒霉了,更可况现在的上海市的警察局长卢英可是盯着自己不放,一直在抓自己的小辫子,要不是山田一夫,恐怕自己也做不到这个位置上了。 “山田阁下,我这不是敷衍您才这样说的,您想一想,如果这个人是独行侠,不,是一个人的话,按照他前面的行为来看,是绝不会停手的,一定会不定时的寻找目标下手。而这段时间他没有出手,只能说明被他的上级发现,对他采取了措施,或者在这段时间某一次行凶过程出手时发生了意外,导致了他不能再次行凶作案。” “哟西,黄桑,你的分析还是很有道理的。可是我还是很想知道他是谁,想亲手抓住他。”山田一夫说话的时候,两只手握成了紧紧的拳头。 黄成义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年轻竟然让他很成这样,劝慰的说:“阁下,这么一个年轻人不值得您这样生气,更何况他已经很可能就此消失了,您也不用这样挂怀啊。” “黄桑,难道你不觉得这是个耻辱吗!要知道,一个刚离开校门的家伙竟然让我们这些长期搞侦破的人毫无线索,也无法知道他的行踪,更别说抓住他,这难道还不足以让我们脸红吗?” “这个....这个.....是,是,阁下说的很对,我也觉得很汗颜。我向阁下保证,我一定把这个人的来历和去向查清楚!” “哟西,黄桑,你能这样说,我感到很高兴,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现在我们得到命令,是要配合汪精卫的特工总部行动,但是我不想无所作为,更不想被上面的人看不起。你的明白!” “哈伊!阁下放心,我的明白!” “哈哈哈哈,那就好,黄桑,就让我们高高兴兴的和酒,不再谈那些不开心的话了。” “是是是。我们喝酒。” 在这座城市另一处关闭着灯,只有幽暗的壁灯亮着的房间,一个体态优雅,身披长发,身着真丝睡衣的女子,端着一杯酒,靠着门框,望着天空中的月亮,眼中带着忧伤,含着一丝思念,喃喃自语的说个不停。 “守业,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啊,过得怎么样啊,怎么也不给我发封电报告诉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遇到了什么情况。你不会忘记了我?” 这个女人正是陈曼丽。在陈伯康离开上海之后,她渐渐地对到舞厅厌烦了,想一个人清静的呆着。 她没有住在陈伯康的房子里,而是住回了她自己的房子。每天睡懒觉,睡到太阳上了三竿才起来,做什么时候没精打采,慵慵懒懒的;到晚上,就一个人端着酒杯喝酒,直到喝得醉倒在床上。 本想着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下去,哪知收到银行的电话通知,告诉他有一笔钱汇到了账户上,要她去下票。当她到银行办完手续之后,整个人都呆着了,傻傻的,以为自己眼花,擦了擦再看,没错,银行的入账单上有一长串的零,数了数,六十万! 她带着惊慌、惊喜,杂七杂八的心情回到了住处,再次把票据拿出来看,看着看着就捂着嘴哈哈哈的笑起来,笑到最后流出了眼泪。 她知道这一定是陈伯康投机的那笔钱,当初她是真的有抱着打水漂的心思,才把钱借给他的,也存着担心,不然也没必要到百乐门去上班。 没想到,绝对是出乎意料的,陈伯康没有骗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是把她当做他的人来对待的,这让她为自己的一点小心思感到愧疚,更多的是感到开心,同时也更思念起陈伯康来。 从这天起,陈曼丽每天夜里就一个人倒两杯酒,端着酒杯望着天空慢慢喝,但绝不喝醉。每当这个时候,陈曼丽的心中有些阵阵刺痛,那是她心底的秘密,这个秘密连陈伯康也没告诉,就是她不能生育了,这是她偷偷地到医院检查后得知的。 她的心很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办。这对她很重要,关系到她的一个决定,是离开,还是继续等候。 一想到那笔钱,想起陈伯康临行前对自己说的话,就让她举棋不定。不管从哪一方面说,她都不愿意离开,但想到今后有另外的女人在他身边,心中的不甘就腾腾腾的跳个不停。 陈美丽也来找过她,尽管知道自己和陈伯康的事,但还是能看得出来,她吃醋了,即使在对自己的言语中不乏赞美羡慕,可是掩藏不住她眼神中的不满和妒忌,这让她感到很开心,即便是这个自己认做是妹妹的人,可也让她在内心里很担忧。 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那个男人不偷腥。本来自己的年龄就比他大了不少,再加上自己又不能生育了。再过几年,一个年老珠黄,不能生育的女人,又如何能够阻挡他出去花天酒地,而自己又如何说得出适当的理由来阻止他。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就像一个巨大的石头压在她的心上,让她喘不过起来。 “要不然让美丽帮我,这样一来,既可以少了无后之忧,还可以用她来拴住他的心,岂不是一举两得!”陈曼丽不禁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得意。 “只是美丽会同意吗,切!看她那酸溜溜的样,一定会成的。哼,真是便宜了这没心肝的!你以后可不要对不起我啊,不然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b~~ ------------ 第一百四十章 考试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谢谢了!!! 第一百四十章考试 陈伯康烦闷的把《大公报》往床上一扔,站起来看着窗外。在招待所呆了三天了,自己把报告交上去也有两天了,得到的回复只有3个字,等通知,其他的什么消息都没有。 他想过找毛人凤,也想过找沈新沈教官,但他不敢,怕被戴笠知道,一旦被他发现自己的行为,对自己肯定会产生看法,与其自找苦吃,还不如就这样一直等下去,反正早晚都会给自己一个说法。 不过,他的内心还是很担心,因为在他的报告中漏掉了两个事情,这是他故意漏掉的。一个是认识结交刘春茹的事,一个就是在码头发走违禁品的事。这两个事的任何一个都会给他带来说不清的麻烦,甚至会受到处罚,更严重的话会危及性命。 这是他的一个隐结深埋其心中,表面上必须要表现的若无其事与平常无异,还要表现出自己忠诚于领袖和组织的人。这是无奈之举,还是权宜之计,他不明白,也说不清楚,因为没人可说,也不可能对任何人说。 正当他无聊、烦闷、担忧的呆在房间里,沈新沈教官突然来了。这让他感到心喜欲狂,不管怎么样总算有人和他说话了。 “伯康,你不用忙了,我这次来主要是给你说点事,说完我就要走。”见陈伯康忙着给自己搬凳让座,倒水泡茶,连忙拦着他,让他坐下来听自己说事。 陈伯康听到他的话,心中隐约感到一丝不安,端坐身子看着他,猜测的问道:“老师,是不是有消息了?” 沈新叹了口气说:“伯康,你说的两件事,我都找人帮忙了。” 陈伯康一急问道:“老师!怎么样了啊?” “你别急,听我说。你想回学校参加考试的事,我找了几个人问过,都不能帮上忙,因为学校方面说不通。” “哦,学校那边没说什么理由吗?” “当然有理由,自己放弃学业,就是自行退学。” 两人都没有继续说话,沈新喝了口水,打破沉默说:“伯康,你说的找寻你父亲的消息的事,也有了回音。cd那边我们的人去查了,汇报的人说,自从‘六一一’轰炸之后,你父亲所在的小学被疏散,也就是解散了,你父亲已离开cd具体到那里还有待查找。” “老师,您说的是真的?我父亲没有出事?” “他们说了,你家的房子完好无损,进去查看了一下,屋里没有人,而且家具上也积了一尘灰,显然是无人居住有段时间了。” “那就是说我父亲没有死!”陈伯康听到这话,激动地住不住眼泪,如雨滴一般的落下,心里是又喜又忧,喜的是父亲还活着,忧的是不知道到那里去找寻他的下落。 “伯康,老人家既然没事,以后自然会找他的,而且,这应该是个好消息啊,你应该高兴才是。他老人家是吉人自有天相,老天爷也会帮助他的。” “是是是,老师说得对,这是个好消息,父亲还活着就值得庆幸。现在没有消息,等过段时间一定会有的。” 沈新见话已经说完,起身向他告辞,临走前告诉他耐心等待,不要急,不要慌,更不要出去招惹是非。陈伯康一一答应。最后还告诉他,关于对他的处理还要等候一段时间,据他所知不会是很重得处理,因为对陈伯康做的这些事,他向戴老板专门说明了其中的原因。 送走了沈新后,陈伯康回到房间里,仍旧欢喜不已,这是这段时间以来自己听到得最让他开心的消息了。 简单吃过午饭,陈伯康正在考虑是不是要出去转一转,闷了两天,再不出去溜达一圈,他自己也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变傻了。 还没出门,就看到毛人凤已经站在门口看着自己,这让他很意外,第一个反应是对自己的处理下来了。同样是手忙脚乱的把他让进来坐下,倒水泡茶,然后安静的坐在他的对面,静候他发话。 “伯康,这几天没有出去走走?”毛人凤笑呵呵的问道。 “先生说笑了,伯康乃带罪之身,哪还有心思出去闲逛,以我这破性格不出去惹事就算好的了。” “伯康,你是聪明之人,有错改了就行,何故说出这样的话。圣人都会犯错,何况你我普通之人?莫非你是嫌弃这里没有上海好?” “先生,你这话可是冤枉我了。想我陈伯康如果留恋这灯红酒绿的生活,又何必回来,想无忧无虑的过自己的小日子,直接找个借口还是做得到的。” “嗯,是啊,你要是不愿回来,随便找点由头就行了,不用这么劳累的往回奔波了,是我说错了。” “多谢先生体谅伯康,伯康在此谢谢先生!”谢过之后,陈伯康继续问道:“不知先生前来,有何教诲?” 毛人凤笑着摇摇手,想了下说:“伯康,我今天来啊,是特意来跟你说关于你考试的事情。” “哦,不知情况如何啊。”陈伯康没有任何惊喜的问道,前面沈新的话已经让他有了心理准备,再说这件事也比不上他父亲还活着的消息重要。 “是这样的,我找人托了关系,联系上学校的负责人程校长。他觉得这个事很难办,因为这个事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要经过校董会同意才行。经过交涉,要你回学校面试之后,再决定是否同意你考试,而且只能给你肄业证书。” “回去面试?肄业?”陈伯康喃喃自语地说着。 “有问题吗?如果觉得通不过,也没关系啊,难不成你还会有什么顾虑?” “不不不,先生,你误会伯康了。我答应,我一定去!就算是通不过也要去!怎么是程校长,不应该是张颐校长吗”陈伯康语无伦次的说道。 毛人凤见他激动欣喜的样子,听到他坚决毅然的回答,对他的看法又多了一层认识,觉得他是个有决心,有毅力的人。 “张校长走了,现在是程校长在任上。”简单的解释了两句之后,毛人凤告诉他,让他做好准备,明天就派辆车接他到cd送走了毛人凤后,陈伯康不停地来回走动,等心情平静下来后,才想起正事来,连忙安静的回忆以前上课的内容,根据默想再写出来。整整一夜,陈伯康没有睡觉,全身心地投入到回忆复习中。 离开学校后,除了在上海期间,他根本没有时间和机会看书。到上海后,反倒有些闲暇时间,无聊的时候就看一些机械类的书籍打发时间,特别是初来上海的时候,一个人的寂寞都是在看书的时光中度过。 一辆汽车在秋季的热风中奔驰,车上有三个人,一个司机,一个是坐车到cd办事的张成才,还有一个就是搭便车的陈伯康。 陈伯康心里猜想这个张成才不是军统的人,也肯定和军统有关系。两人只是各自介绍认识之后,再没有多余的话。张成才是闭眼打盹,陈伯康是看自己手中默写的内容。 汽车一路经江津、永川、隆昌,在晚上到了内江住了一宿。在吃完晚饭之后,这个张成才还专门来到陈伯康的房间,见他仍在看资料准备考试,寒暄了两句就离开了。第二天继续出发,晚上到的cd一路上没有任何意外,只见行色匆匆的路人和一望无尽已经收获水稻的田野。其实也是,如果跟军统有关联的车也有意外的话,那整个中国就没有安全的车了。 早晨起来,陈伯康没跟张成才打招呼就走了,他不想跟他过多的说话,避免造成误会。他是坐黄包车走的,一路上熟悉的建筑,悦耳的乡音,让他有些眷念这一切,如果不是战争,他也许还跟父亲在一起,不会像这样渺无音讯。 望着高耸的望江楼,虽然有些破败,但依然是他读书时常去的地方,那茂盛的竹林,清澈的锦江,纵然是敌机在天空肆虐,依然如故。 当他进了校长办公室的时候,已是九点过了。见过校长,他递上了自己的介绍信,在秘书似的人招呼下,在旁边的房间等候了半个多小时后,又被带进会客室。会客室里已坐了五个人,只是没有他认识的教授。 “各位教授,学生陈伯康给你们添麻烦了。”陈伯康恭敬的鞠躬说道。 “伯康同学,我看过你的学校档案,只是我不明白,以你的成绩顺利毕业是没有问题的,可当初你为什么要离开学校,要知道去年的时候,再过一个月你就毕业了?” “教授,这个原因我能不说吗?” “为什么不能说?是你个人原因,还是家里的原因?” “算是我个人原因。” “个人原因为什么不能说?” “教授,既然想知道,我也可以说,就怕这个原因你们不相信。” “哦,你说说看。” “我去杀日本人去了。” “什么!”“啊”,除了校长没有异样的表情,其他人都露出了难以相信的面孔。 “那你又为什么想回来考试呢?没通过不是让你难堪吗?如果同意你重新考试,你觉得什么时候可以来考试。”一个教授又问道。 “谢谢教授的关心,只是我想一个人做一件事应该有始有终,即便结果不理想也无妨,至少证明自己是尽力了,算是没有遗憾!如果放弃了,我想我会后悔一辈子的,所以还望各位教授能够成全。至于考试时间,越快越好。” 听了他简短的陈述,教授们相互交头接耳,互相讨论,一时间似乎难以统一,陈伯康又被带到旁边的房间等候。 又过了半个小时后,有人来通知他可以考试,时间就是今天下午。陈伯康提着,吊着的心就像完成了一件艰巨的任务一样,放了下来。 ~~b~~ ------------ 第一百四十一章 江楼千古 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谢谢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江楼千古 锦江旁唯一高耸的江楼――望江楼,此楼楼高39米,建有四层,下面两层四方飞檐,上面两层八角攒尖,每层的屋脊、雀替都饰有精美的禽兽泥塑和人物雕刻,阁基有石栏围护。朱柱碧瓦,宝顶鎏金。阁廊宽敞,每方四柱,屋面盖以绿色琉璃瓦,翘角飞檐,雕梁画柜,金项耀目,即有北方建筑的稳健雄伟,又有江南楼亭的秀丽玲珑。因楼身位于锦江边,故名“望江楼“。 夕阳的照射,在锦江江面的荡漾下,把整个望江楼映成了金黄色,即便残破也挡不住他巍峨的身姿,纵览蓉城风光,风景这边独好! 此时,陈伯康一手拿着一张小开的纸张,一手提着一个小行李箱,正一步一步的往望江楼的顶楼走去。他的面容祥和,步伐很沉稳,这里的一切对他都显得很亲切。 楼上玩耍的人很少,偶有一两对男女在某一楼层的夹角处低声谈笑,由于非常时期,加上男女之间亲昵的忌讳,还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一见有人经过,立刻规规矩矩,一本正经。 时有小孩忽上忽下,相互追逐,嬉戏,给安静的望江楼增添了一份童趣,让人恍惚间忘记了飞机轰炸带来的伤痕。 站在顶楼上,望着滚滚流淌的江面,远眺西边巍峨的雪山,天空中的火烧云正逐渐蔓延,祥和宁静、富饶和谐,足以说明这方沃土是那样的美好。 “先生,买个幸运符,会给你带来好运的!”一个卖货的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的身边。陈伯康头也没回的拒绝了,依旧看着远方,头脑中空荡荡的,没有任何想法。 “先生,买个一。对了,我这还有香荷包,是手工绣的,买一个送给你的女相好,又新鲜又好看,相因得很,五分钱一个。”卖货的依旧缠着他。 陈伯康被打断欣赏的心情感到很烦闷,转过身想训斥,发现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婆婆,穿的全身都是打着补丁的衣服,正用乞求的眼神看着他,叹了口气,掏出一块钱递给她说:“婆婆,这一块钱你拿到,东西我就不要了。” 婆婆接过钱,喜笑颜开的在背篼里翻找,边找边说:“谢谢你,先生。东西咋个能不要呢,那我以后啷个做生意喔,人啊是要讲信用的,买卖更要讲信用!” 陈伯康有些哭笑不得,回身看向楼下的竹林,不再理她。竹林里喝茶的人不多,反倒是靠在江边的人多些。这是cd这边喜爱喝茶的人最喜欢的喝茶方式,那些在茶馆里喝茶的人,一般都是些没什么文化,家在附近的老年人,以及那些喜欢冲壳子(吹牛谈天)的人。 “先生,这是找你的钱,这是你买的东西,拿好。”婆婆走到他的旁边说道。 陈伯康点点头接过来刚转身,就听到婆婆说:“小伙子,你年纪轻轻的不要想不开喔,跳下去倒是一了百了,那你妈老汉辛辛苦苦把你养大,就是要这个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这话让陈伯康摸不着头脑,马上反应过来,这老婆婆以为自己是寻短见,卖东西是假,专门来劝自己是真的,摇摇头对她说:“婆婆,你想错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上来是因为我就要走了,想好好看它一眼,怕以后在外面忘记它什么样子了。” “哦,不是就好,怪我老婆子多事。你慢慢看,我走喽。” 陈伯康看着老婆婆消失的楼梯,环视了一圈四层,没有任何人在,嬉戏的小孩也没听到他们在楼里打闹的声音,一切都恢复了宁静。只有楼下江边喝茶的中间,传来一阵一阵的“掏耳朵――捏背――”,以及“卖糖饼――”等等声音。 他拿起手中的纸张,仔仔细细的看着。纸张上四个鲜红的字格外醒目,“肄业证书”,这正是他参加考试后拿到的证书。 整个下午的考试并不顺利,有很多题他都没做出来,只是一些基础理论还做得不错,最后的成绩仅仅是及格。对于他的成绩,几个教授各执一见,最后是程校长拍板决定当场给他发证书。 接证书的时候,陈伯康的觉得自己的脸很烫,很羞愧,没想到自以为会是很满意的成绩,居然会如此的难看,一年的时间就让自己的专业知识遗忘到如此水平,真是丢脸啊! 忽然,他听到楼梯上有轻微的脚步声,很奇怪,上个楼爬个梯会用得着这么小心么,全身立刻绷紧,小心提防上来之人。 “伯康,是你吗?”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 陈伯康很诧异,自己孤身一人,行踪不定,如何会有熟悉之人到这里来,总不会是专门到这里来找自己的,慢慢转身看向问话之人,惊得他差点喊出声来,上前两步走近女人。 那女人也惊喜万分的看着他,蹬蹬蹬的走到他面前,还回头叫道:“佳怡!是伯康!是他回来了!” 这话让陈伯康有些吃惊,有点迟疑,面上的表情也有些僵硬,不只是面前的人让他吃惊,更是因为这人嘴中喊出的人名让他惊异。 十几分钟后,四楼的围台上坐着一男两女,轻松,活泼的笑声从这里传出去好远,会不会引人注目都不在她们的眼里。 通常他只是简短的介绍来概括分别后的经历,这次也同样不例外,化繁为简不能不说已经是他的职业习惯了。那两个女人正是他的同学刘佳怡和张慧茹。 听她们自己说,毕业后,张慧茹留在学校工作,刘佳怡则是有空就来学校看她,甚至帮她做点事,两人这一年来的生活是平平安安,一切都好。 在陈伯康的眼里,张慧茹到是沉稳了许多,说话做事显得很有头脑和主见,刘佳怡却依然如故,温温柔柔如同一很有修养的大家闺秀。他不敢问,也不想问他们的个人生活,可又不能不问,憋在心里如猫抓一般。 “那个,慧茹,如龙呢?他和你还在一起吗?” “毕业后,就离开cd了,到那边去了。临走的时候,他还跟我说起你,说你可惜了,如果你跟他一起走,一定会比他更好。” “呵呵呵,哪有什么好和更好的说法,开玩笑的话你也信?” “我当然信!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吗,佳怡不知道吗?”看到陈伯康摇头不说话,继续说:“你还别说,今天如果不是我们系新来的教授说起你来考试的事,我简直不敢相信是真的,后来我立刻找到佳怡给她说了,她也不敢相信,又听说你已经离开学校了,马上一路打听询问,才“追踪”过来,看到你的时候,心里还直打颤,生怕不是你本人。” “你怎么了,为啥不说话,是不是不想见我们啊?”刘佳怡紧张地问道。 “怎么会!我就是见到你们心里高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也很感慨还有幸能见上你们一面。” “见上一面?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要走?”两女一起问道。 “嗯,是要走,今晚上就走。这也是没办法啊,就连这次考试都是抽时间来的,身不由己啊。” “就不能多留两天嘛?”刘佳怡用乞求的眼神看着他。 陈伯康摇摇头没说话,用手拍了拍柱子,挤出笑容对两人笑了笑,极力用平稳的声音说:“这个望江楼的那副对联,据说是清代的一位江南才子,一天登上望江楼,看到沿江景色美不胜收,一时兴起,写下了上联,顿时称绝,于是沉醉于上联的意景里,下联怎么也写不称意,只得报憾将上联书于望江楼上。这么多年来,吸引了千千万万的读书人前来应对,都不能如意。何况你我意外相逢,应是人生一大幸事,有何可伤心的。” 说完就念起对联来,““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伯康,你我既然生存于这世间,存活于这片国土,自当为国尽绵薄之力。如今外有强虏,你我都当为国效力,想我川中将士在前线舍身为国,后方的丁壮源源不断,纵然战事不利,川中民众也不曾有过妄语,可是这个政府腐弱不堪,还一再强说攘外先安内,简直是亲者痛仇者快,不可理喻!” “是啊,伯康,你又何必一定要跟他们走下去呢?” “你们说的,我都明白,也清楚。可是你们想没想过,如果这个政府垮了,领袖没了,谁来领导民众抗战呢?那些领军的将领会怎么办?四分五裂是必然的,上面那些人能服谁,不打得个你死我活才怪,还没等他们分出胜负,四川甚至西南各省都还存在吗?我们到那时都成亡国奴了!至于你没说出来的那个党,我也知道,他能来领导吗?他的威望够吗?别说他一个姓毛的,就是两个也不行!所以这个政府是必定要存在下去的,必定是他才能领导我们打败日本人,这也许这是他存在的唯一作用了。” 陈伯康的话让两女都陷入了沉思,也许不认可他的话,但不可否定,他说的话是有道理的,这是个现实而基本的道理,这个政府离开了他,还就没有能服众的人物,即便***出了汪精卫这个大汉奸;而现在在陕北的党远没有执政党的威望高,可说是微乎其微,还不足以领导国民继续抗战。 “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也许这也是最后一面了,愿他日你我重逢于此地,相谈不虚此生!再见!” 两女看着陈伯康疾步离去的身影,断断续续传来他的声音,“江楼千古,江流千古!”,声音越来越小慢慢消失在暮色之中。 ~~b~~ ------------ 第一百四十二章 短训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谢谢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短训 三天后,陈伯康回到了在重庆的住所,回想起这近一周的行程,可说是即喜且悲。喜的是顺利地完成了考试,还见到了刘佳怡和张慧茹,从谈话隐含的意思看,这个张慧茹很有可能加入了**。刘佳怡也许还不知情,一看着她那深情的眼神,让他自己连话都不敢怎么和她说,全都对着张慧茹说话了。 悲的是父亲没了下落,刘佳怡更是对自己连声道歉没有做好这件事,最让他感到奇怪的是,张慧茹居然没有过多的提到徐如龙,对他的去处也闭口不谈。 “一切好之为之!” 翌日,天刚亮,一个身穿黑色中山装的年轻人找到他,告诉他戴老板要见他,让他立刻起身。 陈伯康应允之后,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装,就跟着他走了。在路上陈伯康就盘算着戴笠见自己是什么事,是关于自己写的报告的事,还是决定对自己的处理有了结果。 杂七杂八的乱想一气之后,反倒坦然了许多,“不管怎么样,只要是见自己就说明不会是坏事,至于是什么结果就管不到了。” 半个小时后,陈伯康跟着带路的人上楼,第一个见到的就是毛人凤,连忙上前恭敬的说:“毛先生,没有您的帮助,伯康无法完成心愿,真是太感谢您了!” 毛人凤挥了下手示意带路的人可以离开了,上前轻拍他的肩膀说:“伯康,不用这样客气,这点小忙算不了什么,就是几句话的事。怎么样,这次回去有你父亲的消息吗?” 他摇摇头说:“没有。找了好些人问,也都不知道下落。我也会去看了下,房子确实有很长时间没人住了。” “你不用这样忧虑,只要老人家还在人世就一定会找到的。好了,你先进去见老板,老板正等着你呢。” 在毛人凤的引领下,陈伯康来到戴笠的桌前,立正,敬礼。戴笠靠着椅子,看着他进行的一系列动作,示意让毛人凤离开办公室后,站起来走到他身边说:“伯康,你的事情我都清楚了,也能理解你的心情,只是我们国家面临如此局面,就更要我们抛弃所有的眷恋,化悲痛为动力,才能更好地为国家效力。” “是,先生说得对。伯康将以此为信条,为国尽忠,不打跑小日本决不求活!” “伯康,话不能这样说,你有此心,我心甚慰啊!在前年,我就对那些投降一盒的人说过,“哀兵必胜,猪吃饱了等人家过年,是等不来独立平等的。”到今天同样是有用的,要知道,根据蒋委员长和国防部的推断,今年到后年将是我们抗战最困难的时期,只要度过了这段时间,我们国家、民族就一定会看到胜利的希望!” “伯康记住了,多谢先生的教诲。我会按照先生所说的去做!” “嗯,很好。来,坐下说。” 两人坐下后,戴笠喝了口茶,看着他说:“伯康,你的报告我都看了,写的很好,很有条理,也对我今后的一些工作安排提供了思路。你说得很好,一个新人要想做出成绩,除了学习,还要有组织的帮助和支持,否则是很难有成效的。” “先生过奖了,这是伯康应尽的本分。” “对了,你在邮船上的事怎么没写呢?” “邮船?我...我...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写,是我考虑不周,还请先生原谅。” “你不用紧张。我只是很好奇,你回来的路上经历过这么多事,我也知道一些,唯一让我很感兴趣的是那个斯密斯是怎么死的?” 陈伯康露出为难的神色,心里却放下心来,要知道刘春茹的身份和帮助新四军购买的违禁品这两件事,比这件事要严重多了。 “先生,这件事其实是有原因的。这个斯密斯勾结日本人和汉奸丁默邨把我们的同志出卖了,致使他们都牺牲了。没想到在船上遇见他,所以我就耍了点小计谋,用氰化钾毒死他的。” “哦,你怎么做到的?” “我发现他喝酒要加冰块,再看到他的酒快没了的时候,先自己要了杯酒加了了冰块,然后偷偷地把氰化钾倒在冰桶中,等侍应生给他到就加了冰块后,绊倒侍应生,打翻冰桶消除证据。事情的经过基本上就是这样的。” “嗯,原来是这样。你不知道这件事在香港已经成了神奇的案件了?”见他摇头表示不知,又警告说:“伯康,以后不要随便这样做了,如果失手了,我们国家利益会受到很打影响,还会引起公愤的。” “是!学生一定会牢记的!” “今天找你来还有一个事,我准备让你去集训。没有问题?”说完两眼死死地盯着他,对他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不放过。 “啪”,陈伯康站起来立正说道:“伯康听从先生的吩咐!” “那好,你今天就准备一下,把行李带上,晚上会有人带你去。” 陈伯康离开观音岩罗家湾军统总部之后,不想回住所,反倒想转一下这个城市,好好的看一下这个城市与cd和上海的差别。 当他来到上半城都邮街周边的时候,发现好一些的建筑,不管是政府大楼,还是富商公馆,都有着同样的特点,最明显的就是外墙一般是黑色或者黄色,问过周围的行人之后才明白,这事因为每天都要面对日本没日没夜的轰炸,黑色或者黄色的外墙能沟非常有效的做好掩护,防止日本飞机发现。 陈伯康不禁有些感叹,某些文人说国人愚笨,他们才是真正的愚笨,如此艰难的环境还能想到这样的办法,恰恰让他们自取其辱。 忽然,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让他疑惑不已,这个背影很像是他的同学徐如龙。“他不是道北便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张慧茹骗了自己?” 一念之间,他赶紧跟了上去,害怕被他发现,只能不远不近的跟着。一路上他发现徐如龙是沿着江边走,经过一些杂货铺、烟摊的时候,还停下来四下观看是否有人在跟踪他。陈伯康心里暗暗好笑,这下子虽然很警惕,可还是没有发现有人在跟踪他。 爬坡上坎的走了十多分钟后,陈波康有些疑惑他这是要到哪里去,很想上去拦住他,跟他说说话,不然这样走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哎哟,你咋个在走路,没长眼睛嗦。”一个女的突然跟徐如龙碰到一起,尖声叫了起来。 “对不起,我刚才买烟,没看到你,你看看有没得事,如果不行我送你到医院去。”徐如龙诚恳地说道。 陈伯康看到这,心里只想笑,这小子一贯的这个性格不吃苦头才有怪,以他的观察这女的应该没什么事,就跑着往前去。 “出了啥子事,如龙!” 一声喝叫之后,两人都回过头看向他,一个害怕,一个惊讶。那女的见有对方的朋友来,甩了一句话就慌忙走了。 “伯康?真的是你!你怎么到重庆来了?” 陈伯康拉着他看了下周围说:“走,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前面有个茶馆,到哪儿去说!” 两人进了茶馆,一坐下,陈伯康就简单的告诉他自己现在情况,然后询问他的情况。徐如龙没回答他,而是问他回来做什么事。他只好告诉他自己前些天回cd到学校考试,以及见了张慧茹和刘佳怡的事说了。 听了他的讲诉,徐如龙很感慨,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还那么在意回学校考试,于是也简单地说了自己在曾家岩那边帮忙,挣点小钱,由于自己现在的境况没敢告诉张慧茹,怕她担心。 两人谈论起在学校的情景,也说了各自离开学校后的所见所闻,虽然目的不同,但事情却是一致的,那就是国家在眼下坚持抗战的情况很严重,很困难。 稍后,徐如龙借口还有事先走了。陈伯康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很是无奈,自己心里的话不敢说,徐如龙又何尝不是如此。 猛地,他想起他说他在曾家岩帮忙,猜想到曾家岩那边50号,是一幢三层小楼,对外称“周公馆”,在中山四路,是**南方局在市内的主要办公地点。小楼地处街巷尽头,四周环境复杂,左侧49号为重庆市警察局,右侧51号为局长戴笠戴老板的寓所。 这些情况都是查看资料的时候看到的,对内部这些情报都是公开的,要求他们这些特务时刻注意并盯紧进出的人,以便将来好采取对策。 “没想到我的同学都跑到那边去了,而我自己却成了和他们对立的人,希望我们不要碰到才好,否则,我该怎么办才好啊!” 他的感叹并不能改变他的想法,毕竟自己以后该怎么办,该怎么走,很大的因素不是他自己所能决定的,就像现在自己被安排去集训,集训完了又该到那里去,都需要经过戴笠的决定才知道。 “管他的,只要打完小日本,我就回家。你们要争权夺利也好,还是要夺天下也好,都是你们自己的事,跟我沾不上边,反正我的手就是不能沾染上国人的血,这是我的原则,谁也别想改变!” 带着一肚子的郁闷,陈伯康回到住所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他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个地方。看着已经磨损的皮箱,想着自己一路的奔波,这一切都值得! ~~b~~ ------------ 第一百四十三章 安排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谢谢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安排 十月的重庆依然酷热无比,秋蝉的鸣叫,青蛙的蛙鸣,还有树林里不知名的鸟叫声都在诉说着难受。 在瓷器口的封闭短训班,枯燥,寂寞,迷茫,是陈伯康在短训期间的真实写照。每天准时的军事训练,没有任何营养的战术课,都是教条式的内容,面对穷凶极恶的日本兵只能是以血肉之躯去硬拼。 每当训练完成之后,寂寞的空乏情感就充斥着整个大脑,只能一个人回想着以前的点点滴滴,以此来藉慰自己。 授课的内容不是军事训练,就是党派斗争。课堂上的内容除了极力抨击和贬低**,就是大力宣扬***的光荣,以及对领袖的极端服从。用戴笠的话来讲,就是忠于领袖,服务于领袖,为领袖鞠躬尽瘁。 前面的路如何行走,陈伯康从内心里没有看到任何光明,看到的只是一党治天下,一人之天下。面对国家民族如此的危机,他的内心充满了痛苦,是坚持还放弃! 他想到过投奔**,那里有他的同学和朋友,和他们一起交谈聊天,他能感受到亲人般的温暖,同学的友谊,还能感受到他们对自己的关心和爱护,这是在军统里感受不到的。当然这不是说戴笠、沈新、以及吴敬忠和毛人凤对自己不够好,以他们对自己的关心和爱护,以及对国家的效忠同样让自己非常感动。 这让他很矛盾,也很困惑。他看重感情,特别是师生之意,朋友之意,不会轻易的背弃他们,除非有违国家民族之利益,以及大是大非之事,才有可能分道扬镳。 让他不满的是在国府中的一些人中饱私囊和尔虞我诈的行为,以及对这个充满了利益作交换的制度不满。 其实,他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是因为他的地位不高,接触不到政治上层,也因为他还没经历过被政治利益所抛弃的处境。一但他明白政治就像是***谁都可以玩弄,拿它做交易的时候,也许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这些天,是他以前都从没有想过这么多的问题。以前在临训班,只想到学好后去杀敌;到上海后,整天就想着怎么杀日本人除汉奸,整个人都是热血澎湃,一往无前,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些问题。 “想他那么多干嘛!等打完小鬼子,我就回家,谁也别想挡着我!”这一念想成了他静下心坚持下去的唯一念头 二十天的训练,在授课的时候,居然夹带了游击战法,让他感到有些欣慰,能学到很实用的东西就是好事,也让他看到了目前能够打击日寇的一线希望。虽然对于这个战法讲授的不多,从温习讲义内容来看,有些是从**那里传过来的,很有实际运用的价值。 训练的时间就快结束了,来之前已经说了快则二十天,慢则一个月。这对陈伯康来说是个好消息,至少可以离开这个内心厌恶的地方,可以到外面呼吸新鲜空气,感受到自由的美好。 在这个短训班,参加的人有二十几个人,都是些有头面有身份的人,得出这样的结论,是他细心观察之下得到的。 这些人的年龄都很大,最小的都有三十好几,其次这些人的。军衔都很高,普遍都是上校,极个别才是中校。在下课后,同班的学员们就相互称兄道弟,互敬香烟,显得非常熟悉了解。 还有一个意外是他认识了一个叫周阳浩的人,是个中校,外表斯文儒雅,长得很结实,很精明,说话很直,表面上看有点喜欢争强斗狠。 从他口中了解到,跟自己一班的人都是些各地的站长副站长级别的人,大多都是黄埔军校七**期的人。 听到这些话以后,陈伯康当时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他很不好意思的说他自己也是,只是职务不是站长和副站长,混得不好。言外之意,对这些人很不屑。 自从认识他之后,在他的介绍下认识了这些大人物。这些人嫌他年纪小,资历浅,对他也不爱搭理。有些人欺负他年轻,什么倒水扫地,斟茶打饭之类的跑腿的事都让他去干。陈伯康倒也笑嘻嘻,不吭声不吭气的去做了。 他心里并没觉得认识这些人就很高兴很开心,不就是个大特务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即不靠你做事吃饭,以后也不会有什么联系,离开之后风马牛不相及。 但有几个人对他倒是很感兴趣,因为一群肩挂上校军衔的站长副站长的中间,存在一个少校,还只有二十出头,那就是异类了,说不引起人注意,那就是痴人说梦了。 对于陈伯康来参加短训班的原因,引起这些有心人的好奇。狂轰滥炸之下,从陈伯康的嘴里得不到任何线索后,反倒激起他们的特务本性,最后这些人还以查出他的底细为赌注。 要想隐瞒这个小秘密,特别是对这些大特务而言是不可能的,以他们的关系和人脉要查出来,可说是轻而易举。 当他们知道缘由之后,一个二个都大吃一惊,居然是戴老板批准他来的。但对他的底细居然没有查出来,这就让他们更是惊讶不已。他是什么来头,是谁的儿子还是亲戚,这些问题缠绕着他们,更有人荒唐的猜测他是戴笠的私生子。 对这些陈伯康是一概不答也不理,对其中一些人的示好也不卑不亢的的回应。他不想和这些人有过多的牵扯,也不想让他们觉得自己高傲自大,同时,那些跑腿的活依旧是抢着去做。有人劝说他,他就一句话,这里就我年纪最小,我不做,难不成让你们四五十岁的人去做? 这话一传开,立刻博得几个年纪大的欢心,对他是关爱有加,时不时的还拉他出去吃顿饭,这反倒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生活就是这样,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总是会让你在不情愿的时候给你来点惊喜,就像乞丐在残羹冷炙的剩饭里找到了一根肉丝,那种惊喜或者狂喜就会占满你的心怀。 短训结束的当天,戴笠身着军装亲自过来训话。他说:“军统的历史是用同志们的血汗和泪水写成的,重要的是,死亡临头之时,要甘为事业献出自己的生命要忠于“国民革命的理想,不计个人名利得失”,“清除一切私心杂念,甘当无名英雄”,并把自己的座右铭送给了在场的众人。 他还说:“今天,各位都是独当一面的人了,我就把我的一点经验归送给大家,就是五个字:「裙、办、师、财、干」。「裙」就是中国人玩政治离不了裙带关系;「办」指对外交往离不了苏秦、张仪那样的说客和公关人物;「师」就是军师、机要秘书、参谋长、智囊团等人。至于财和干,我之将财字排在后面来谈,不是不重要,而是更重要,它是压阵脚的东西。当五字诀同时都抓到手是没有的,破竹过关,要一节一节因势利导地去干。不过这些对**员不太适合,要用现实来破除其理想梦幻。” 说话很简短,很精辟,把工作的要点说得一清二楚,让陈伯康受益匪浅。他看着戴笠挺着像上了钢条的脊背,犀利审视的目光,心中竟然对他产生了崇敬的心情,随着他的话语激动起来,对他的一点不满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训话结束之后,训练班的人陆陆续续的走了,陈伯康独自在寝室里还在发呆,回想着戴笠那震耳欲聋的声音,游荡在思绪离散的境界中。 这些话让他的思想又混乱起来,他不知道前面自己的想法是对是错。因为在短训期间,他听说戴笠的夫人去世了,没有续弦,而是一个人独自生活,时常几天几夜没有好好休息。这种人格魅力让他下意识地觉得自己是不是想错了、 “伯康,怎么还没有收拾好行装啊?” 陈伯康转头看去,惊讶的看到是戴笠,赶紧站起立敬了个军礼,大声说道:“报告长官,学生没有什么可收的,该准备的已经收拾完毕。” 戴笠温和的摆摆手,笑着说:“不用这么严肃,这里没有外人,你不用这样称呼我。来,坐下说,坐下说。”待他坐下后,问道:“你刚才在想什么啊?” “先生,学生很感慨,很激动,很振奋!” “哦,能给我说说吗?” 陈伯康看着他脸带笑容,深邃的目光,心中一个激灵,赶紧说:“先生,学生能得到您的赏识很激动,听了您的训示很感慨,也很振奋,也让我感到很惭愧。” “哈哈哈,你能这样想,我很高兴。本来我是想让你到我这边来工作,怕你会反感,想到最近有个短训班要开了,干脆让你来上上课,对你总是有好处的。要知道,我们的事业不是在我们这些人手里就能完成了,还需要后继有人啊。先总理说过,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这也是要我们要明白,还需要有继承者继续完成我们的事业啊!” “是,学生一定谨记先生的话!” “对了,你的事毛人凤给我讲了。我们需要你这样的年轻人才能把我们的工作发扬光大,由于我们工作的特殊性质,只能隐名埋姓默默无闻的工作,更需要坚定的恒心和毅力,才能把工作做得更好。” 戴笠话锋一转,问道:“对了,你有没有想过今后的工作啊?” “学生一切全听先生的安排!”陈伯康站起来,向他敬了个军礼说道。 “我准备让你回去。” ~~b~~ ------------ 第一百四十四章 水路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谢谢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水路 “真的?是真的吗?我...我..我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太感谢先生的信任了!”陈伯康简直不敢相信,说话变得结结巴巴。 戴笠却轻轻地摆了摆手,用温和语气说:“我让你回去是有原因的,这也是你回去后的主要工作。” “我一定完成任务!先生,那个工作是什么?” “你了解赤木刚健这个人吗?知道这个人有什么背景吗?” 陈伯康立刻就知道自己将身负的工作,有些惊讶的看着戴笠,心中对这件事感到恐怖,自己在报告中只是写了无意中救了这个人,没想到他们却把这个事给查了个底朝天,那自己在上海的所作所为,哪有什么秘密可言,简直是太吓人了。幸好自己隐瞒了两件事,不然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看到他惊讶的表情,戴笠很满意,严肃的说:“你回上海就是要想办法跟这个赤木刚健建立关系,让他对你绝对信任,并且深入其家庭,和他叔叔建立关系,为我们的工作,以及实施行动创造便利。” “让我跟日本人建立关系?” 戴笠摇摇头,这小子就是一根筋,让他跟日本人交朋友还真是困难,想了下说:“如果你不愿意可以不去,我另外安排人去。” “不!先生,我愿意去!只要对我们国家,我们组织,我们同志有利,伯康愿意!” “你确定?你不会后悔?要知道这和你以前想的可不一样,而且还要从他们身上获取情报,这可是很危险的事啊!”戴笠没有任何表情,声音冰冷的问道。 “请先生放心,我愿意!这是我心甘情愿的!” 看到到陈伯康斩钉截铁的回答,戴笠很满意的点点头,又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趁着现在就问,以后也许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刚才先生说重点是在赤木刚健的叔叔身上,我想了想,难道他叔叔就是那个赤木亲之?” “对!就是他!你能想到这一点,看来我选你作这个人选是正确的,你要想尽一切办法接近他,了解他,还要取得他的信任,这些别人帮不上,只能靠你自己了,记住这个任务只能你一个人知道,不能对任何人说,是任何人!我会安排专人跟你联系。” “是,我就是死也不会说出去的!”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你知道长沙那边又开始开战了?”见陈伯康回答表示知道后,继续说道:“现在战事比较吃紧,但优势已经在我们这边,估计再有几天时间就快结束了,事情也就好多了。你送我的礼物,我很喜欢!我希望你能好好的做出一番贡献,不要辜负了我的一片苦心!” 送走戴笠之后,陈伯康陷入了沉思,心情既兴奋又沉重,兴奋的是终于可以回上海继续为国效力,沉重是戴笠的话让他对自己的想法又产生了怀疑,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圣人都会犯错,何况一个政党。 带着这些解不开的疑问,陈伯康收拾好行李离开了磁器口,回到了最早给他安排的住所。 而戴笠已坐着他的道奇轿车离开的路上,车内陪同他的毛人凤禁不住问他为何这样看重陈伯康这么一个年轻人。 戴笠看了他一眼,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又恢复了正常,对他说:“你呀,还不懂啊。我看中他只有五个字,‘忠孝信智勇’,为国尽忠、至孝守信之人,可谓人品至上;机敏聪慧,独身杀敌,大智大勇,可谓人才难得。这样的人如果不用,甚至明珠暗投,岂不是国家之损失!” 毛人凤听得是连连点头,嘴上尽是恭维之话,心中对老板识人之明也是佩服之至。 “老板,你准备让他这次怎么到上海?坐飞机再走陆路?” “不,我想让他走水路。” “水路?是不是太危险了啊,要经过三峡,那里滩多暗礁多,容易翻船,出去后,日本人的飞机和汽艇检查的又严,是不是再重新考虑一下。” 戴笠闭着眼睛靠着,没有说话,没有表情。毛人凤不敢在说话,只能半个屁股坐在旁边等候。 “不,还是走水路,虽然看起来很凶险,但是很安全,他不是在报告上说了,那个赤木刚健给了他两份证件吗,正好可以用上。有了为什么不用,不是白白浪费别人的一番苦心,既然如此何乐而不为呢!” 毛人凤恍然大悟,对戴笠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此时,待在住所的陈伯康也接到让他做好准备,于明日晚上坐船离开重庆的命令。想就要离开重庆了,趁着现在没事,决定到码头上去看看。 穿着便装来到码头,站在高处,远眺东方,各式各样的船只来来往往,有机动货船、客船,有木帆船,有摆渡船,有捕鱼船,还有那种小舢板,船多密集看着混乱,却又尽然有序,大船一到,在吆喝声中,小船纷纷向两旁散去,等大船一走,又纷纷摇摆回原来的位置。一开一合之间,仿佛是设计好了似得。 收回目光,感到肚中饥肠辘辘,随意来到一个小摊铺走下,就看到一个四十余岁的老板娘殷勤的上来招呼,就见她手执一张抹布一边擦椅子桌子,一边笑嘻嘻道:“小兄弟,你想吃点啥?” 陈伯康笑着说:“老板娘,你这有啥子好吃的嘛?我想看看再说,贵了的话,我只有到那边去了。” “看你说的啥子话哟,我这儿的东西咋个会贵嘛!不信你出去打听打听,看看我张素芬的东西贵不贵!” “好嘛,我相信你!,对了耶,你咋个都有名字呢?看不出来喔,你居然会有名字!” “这名字又不是我父母取的,是别个学校的老师取的,说是每个人都有个名字,不是别个的附属品。我啷个可能有那个本事喔。对了,你吃点啥?我去给你准备准备。” “我要吃荤的,分量多的,还要点菜叶子,其他的你看到办。” “是,你娃儿还在长身体,吃好点是对的,不要亏了自己。你等到哈,马上给你送过来。当家的,拿炉子过来――” “来喽――”音起音落之间,一个结实的汉子提着一个火力十足的炉子,依着一步一摇的保持着平衡走了过来。 “小弟娃,我这的菜包你吃得饱,吃的舒服,放心,没的滑头!” 陈伯康看着汉子发出欢欣的笑容,心里也很开心,这些人多么淳朴厚道啊,国家有这样的人民是多么幸福的事啊。 不一会,一口剩着红油锅底热气腾腾的铁锅端上来放在炉子上,在菜品上来的时候,正好开了锅。 下菜,打饭,毛肚、血旺、猪肚、猪腰、牛杂碎通通的都下了,又接着下了一些菜叶子。他端着碗看着满满的一锅菜,在火红色翻滚的汤锅里上下滚动,香气直冲鼻孔,一直延伸到食管,顿时满口冒水,不停的往下咽。 “好喽,可以吃喽!” 开动,顿时筷子如飞,汗如雨下,都不能阻止他的动作,甚至鼻涕溜了出来的时候,也只是扭头,用拇指和食指捏住鼻子用力一擤,有回过头继续大势饕餮。 他的动作被旁边的老板娘看到眼里,是捂着嘴使劲的憋着笑,不时地扭过头弯下腰,猛烈的咳嗽几声。 “呵呵呵,小兄弟,够不够,不够再给你煮点菜?” “够了,够了。吃完这些就饱喽。” “我这的菜味道怎么样,看你吃的满头大汗,该是巴适哇!” “巴适!巴适!我都好久没吃的这么痛快喽,太舒服喽――” 老板娘端了根凳子坐到他旁边,拿起围裙的边沿在他额头上插汗,又跟他聊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一连串的咳嗽声传来。 这时,陈伯康还没吃完,刚把钱先付给老板娘,听咳嗽声觉得是个女的,就转过头看。哟,是个穿洋服的年轻人,年龄跟自己差不多大,皮肤白净,戴着一副墨镜,斯斯文文的很有些派头。 “喂,快把你这个拿走,弄得我咳嗽!” 老板娘手里拿捏着钱,有些害怕的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站在两个人中间左右为难。 陈伯康有些生气,很想骂他两句,像这样会给老板娘带来麻烦就忍了下来,闷头吃饭,觉得奇怪这人说话怎么像个女人。 “我再给你说话,你是聋子啊!”说着就挥手向陈伯康打去。 陈伯康不理他,伸手一档,又继续吃了起来。这人气的抬腿朝桌子踢去,向一脚踢翻不让他吃了。 “啪”,陈伯康两手在桌子上使劲一按,桌子纹丝不动。“哎哟”,那人抱着脚叫了起来。 “好啊,你敢不听我的,我让你不得好死!举起手来!” 嗖的一下,那人从腰间拔出一把小手枪对着他。陈伯康一下就惊呆了,这是什么人,怎么随身带着枪,好大的胆子。旁边的老板娘夫妇下的是躲在一边,哆嗦个不停。 陈伯康慢慢的站起来,满脸堆笑的说:“你这是搞啥,我就是吃个饭,用得着动刀动抢的吗?” 那人得意洋洋的边向他走进了两步边说“哼,说叫你不听我的话!不听话就得死!你.....哎哟” 陈伯康趁他分神说话之际,右手握住他的手腕,左手掰住他的手用力下切,右手的手肘紧跟着撞击他的胸部,立刻就让他的手松了枪,坐在堡坎上。 “好枪!”陈伯康看着手中的枪笑着说,忽然醒悟地惊讶说:“你是女的?”。 “你敢打我,你这是作死!”那人恶狠狠的说道。 “老天!你真的是女的啊!还敢耍枪!”陈伯康惊讶的看着她叫道,连忙上前把她扶了起来坐在凳子上。 “女的怎么了,凭什么不能耍枪!快把枪还给我!”那女人依旧是恶狠狠的说道。 “好了,好了,算是我说错了,你一个女娃娃耍啥子枪嘛。再说了,别人在这做点小生意也不容易,你这样给别人操翻天,还咋个活嘛?你有啥子气冲我来,不要管别人的事。” “哼,看不出来小小年纪还有点担当,你既然向我认错了,我也就不计较了,但是你要赔我。” “你想我怎么赔?” “陪我喝酒!” “啥子!喝酒!你有没搞错,赔你点钱就行了嘛,再说了,我们两个又不熟,女娃子家家的还喝啥子酒喔!” “那你教我刚才你跟我动手的那一招!这个不许再找借口推了,不然,我就不原谅你了!” “说了半天,你就是想学这个嗦。” “是又怎么样?一句话,干不干!”那女的瞪着两眼看着他凶狠的说。 ~~b~~ ------------ 第一百四十五章 川江号子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谢谢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川江号子 在城郊的靠近江边的一块树林里,一个女子正在一招一式的比划着,旁边一个年轻的男子抱着手臂面无表情的看着,不时地在她的手臂上摆弄和敲打,纠正她的错误。 这个男子正是受到胁迫的陈伯康,当他听到这女子说自己叫孔令军,脑门就冒出了汗。这个名字是他在重庆听得最多,出现的次数也是最多的。除了他刚到重庆时听到的咖啡店八卦,在短训班还听到关于她和云南王公子的枪战事件,这也是他对目前政府反感的原因之一。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会遇到这个“混世魔王”,更想不到自己居然会教这个魔王擒拿术,这真是说不清道不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该怎么来判定。 “喂——你过来,陪我练一下,这个地方我始终拗不过来。” 陈伯康对她不礼貌的语气很反感,又不敢太大声的训斥她,只能嘟嚷着说:“喂啥子喂,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名字,是我在教你,明白不!一点都不知道尊师重道!” “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次!” “我说啥子说,没听清楚背时!快点,摆起,让我看看。” 随后,两个人就你来我往的重复练了起来。陈伯康在教她的时候,还是留了一点后手,不是他不想教,而是怕这个魔王随便使用,造成他人伤残和死亡。 在陈伯康离开的时候,孔令军问他明天还来不的时候,陈伯康头也不回地说,明天说不清楚,如果他不在,就说明他离开这里了。 “哟嗬”,“哟嗬”。 天刚蒙蒙亮,在一片纤夫呦呵声中,陈伯康登上了南下的轮船,回首看向这座古老的陪都,回想着自己在这里的点点滴滴。这里的建筑,这里的人,都让他感受到与cd的不同,却又感受到亲切。 一上船,他就向船舱的房间走去,准备放好行李之后,就到甲板去。这是一艘老旧的蒸汽轮船,仅能搭乘一百多人,在狭小的底仓都塞满了人。 天已大亮的时候,船已经开动。站在甲板上,四下环顾,能上甲板的人,男的都是衣冠楚楚,西装革履,有的还手执文明杖,得意洋洋的面孔;女的不是身着华丽的旗袍,就是西式裙子,打扮得花枝招展。 看到这些人,陈伯康的心里就不舒服,起了眼不见心不烦的念头,走到船头遥望远方。举目望去,远处的青山巍峨耸立,影影绰绰绵延不绝,中间一条白带蜿蜒曲折,延伸至天边,中间缥缈着薄薄的纱雾,在上面漂浮着几朵白云 正当看的魂牵萦绕,流连忘返之时,旁边一个老者的声音传来,正在诵咏一篇文章。“自三峡七百里中,两岸连山,略无阙处。重岩叠嶂,隐天蔽日。自非亭午夜分,不见曦月。至于夏水襄陵,沿溯阻绝。或王命急宣,有时朝发白帝,暮到江陵,其间千二百里,虽乘奔御风,不以疾也。春冬之时,则素湍绿潭回清倒影。绝巘多生怪柏,悬泉瀑布,飞漱其间。清荣峻茂,良多趣味。每至晴初霜旦,林寒涧肃,常有高猿长啸,属引凄异,空谷传响,哀转久绝。故渔者歌曰:‘巴东三峡巫峡长,猿鸣三声泪沾裳!’ 老者的声音中气十足,余音回旋,引起陈伯康的兴趣,打量着老者。老者年约五旬,精神矍铄,身穿长袍,眼带镜片,手执拐杖随着朗诵指点山河,气度不凡,心中油然升起一股亲近的感觉。 老者朗诵的是《水经注》中关于三峡的一段文字,是一个北魏时郦道元写的地理名著。陈伯康虽然没有看过这本书,却也知道这本书的一些情况,和明朝徐霞客的《徐霞客游记》一样有名。 “小伙子,很感慨吗?”老者见他在注意自己,和声问道。 “先生,学识渊博,晚辈佩服。晚辈是第一次游历长江,不懂之处甚多,还请老先生不吝赐教。” “呵呵呵呵”老者看着陈伯康观察他,从他的眼神中能看出,不相信他说的话,只是对他的礼貌和感观很满意。 陈伯康心里也是惴惴不安,其实这不是他第一次走长江,而是第二次。回想第一次,他那有心思在这长江之上的风光,生死逃离永远记在他的心中,只是不敢说出来罢了。 “好啊,我就说给你听听。这个三峡西起重庆奉节的白帝城,东到湖北宜昌的南津关。是瞿塘峡、巫峡和西陵峡三段峡谷的总称,是长江上最为奇秀壮丽的山水画廊,全长500华里左右。这里两岸高峰夹峙,港面狭窄曲折,港中滩礁棋布,水流汹涌湍急。万山磅礴水泱漭,山环水抱争萦纡。时则岸山壁立如着斧。相间似欲两相扶。时则危崖屹立水中堵,港流阻塞路疑无。” 停顿了下,老者继续说道:“瞿塘峡最短,历史遗迹众多,比如奉节白帝城,夔门,素有“夔门天下雄”之称。与“剑门天下险、峨眉天下秀、青城天下幽”并称巴渝名胜。” 看到陈伯康听得聚精会神,接着说道:“巫峡长度次之,金蓝银甲峡和铁棺峡峡谷,特别幽深曲折是长江横切巫山主脉背斜而形成的,以幽深秀丽著称。奇峰突兀,怪石磷峋,峭壁屏列,绵延不断,是三峡中最可观的一段,宛如一条迂回曲折的画廊,充满诗情画意,可以说处处有景,景景相连。” 老者停下来喘息了几口气后,再次说道:“西陵峡最长,以滩多水急闻名,由高山峡谷和险滩礁石组成,峡中有峡,大峡套小峡;滩中有滩,大滩含小滩。自西向东依次是兵书宝剑峡、牛肝马肺峡、崆岭峡、灯影峡四个峡区以及青滩、泄滩、崆岭滩、腰叉河等险滩。” 随着老者的介绍,陈伯康沉浸在优美的遐想之中,仿佛置身于在峡谷之中,飞舞盘旋,领略国家山河美景,发自内心的自豪和气概不停地冲击着他的胸膛。 “年轻人,这艘船今晚就能到瞿塘峡,明天早上就出三峡了。“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李大仙的诗句犹然在耳啊——”说完,杵着拐杖想船舱走去。 陈伯康纹丝不动的站立着,依旧回味着老者的话。带着眷恋心情,回到船舱,发现老者竟然在自己的隔壁船舱。 也许是好奇之心,也许是求学之心。陈伯康了解到老者竟然是一个人出行,收拾好行李来到老者的船舱,好说歹说之下,和老者同舱人的床位给调换了。 老者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只是含笑不说话。他不能肯定陈伯康是什么人,凭借他几十年的人生阅历,他能看出他的身上有学生味,但更多的是隐含着一股杀气,这是他看不透的原因。 陈伯康的虚心请教,认真的求知态度,让老者很开心,秉着有教无类的态度,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极大地满足了陈伯康对历史和文学的认识,以致都忘记了吃饭的时间。 当夜色降临之后,老者精神有些倦怠,便早早上传休息去了。陈伯康躺在床上,闭目冥想,思想完全回到对今后工作的思考之中,到上海该怎么开展工作,同赤木刚健怎么结交才不会有漏洞。 迷糊之间,他忽然听到舱外隐隐约约传来呼喝之声,夹杂在翻滚的破涛声中像呻吟又不想,像号子又听不清,带着好奇和警惕的心,轻手轻脚的起了床,刚打开房门。 “这么晚了你要出去啊?”是老者的声音,居然醒了。 “我听到一些声音,想出去看看。” 老者听了一会,恍然大悟的对他说:“那是纤夫的号子声音,天色这么黑,你是看不到他们的。” 陈伯康笑笑说:“我去看看就回来。” 站在船舷边,眼光看向岸边的山,在山脚边沿一横排点点灯光忽隐忽现,不断向前移动,用耳朵极力的追寻传来号子的声音,摒弃波涛巨浪的声音,依稀听到那苍劲有力的号子声。 岔路口哦岔路口哦 跟到走哦跟到走哦 之字拐哟之字拐哟 顺到摆哟顺到摆哟 有个沟哦有个沟哦 招呼溜哦招呼溜哦 有个坎咯有个坎咯 慢慢趱哦慢慢趱哦 嘿—嘿—嘿— 那号子的声音简直就是扯着嗓子呐喊出来的,仿佛能看到他们全身血液在奔突,似乎是在拼命般的叫喊着。像风行水上,又像激浪腾空,舒缓萦纡,高亢磅礴,号子声和流水声交融杂糅,不止不息,不涸不竭,张扬强悍无比的生命力。 作为一个四川人,陈伯康心里很清楚有江河的地方,就有船只,有船只的地方,就有船夫,有船夫的地方,就有船夫号子,可是这样的号子只有在川江上才能听到,其他地方的号子根本就没有这种汹涌澎湃的味。 川江上的船夫和纤夫为了不能让船搁浅,还要靠船吃饭,要有担当,就是活着的内容。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虽然川人长得矮小,特别是那些船夫,甚至于瘦骨嶙峋,却有着水的韧性和力量,纤绳勒在肩膀上,如牛负轭,坚实前行。确切说,他们更像骆驼,虽然走得慢,慢中却满是矜持、自信和达观。 陈伯康听得是热血澎湃,这些声音在激励着他,他听到了在前方的将士们正在炮火中冲锋,听到了戴笠说的话在耳边环绕,听到了无数的孤儿寡母在嘶声呐喊着复仇的叫声,激励着他一刀一刀的在收割日本人的性命。 “啊——”他终于憋不住胸中之气,喷薄出洪亮的声音。他能感觉到他的血液在燃烧,他的灵魂在燃烧,这一切都将在熊熊的烈焰中燃烧得到新生! ~~b~~ ------------ 第一百四十六章 回来了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谢谢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回来了 发出这样的怒吼声,缘由陈伯康在短训期间听到有人说起,在四川已经征召了上百万的壮丁,想着衣着简陋,脚穿草鞋的壮丁,就再也忍不住胸中的激愤。 这些壮丁在眼下的战场上前赴后继的冲锋,鲜血洒满了祖国的疆土,即便是炮灰,也全都是铮铮男儿,没有一个是懦夫,没有一个是汉奸。 这是他的骄傲!这是他的自豪!他自己也将像他们一样用自己的鲜血来证明这一点! 壮丁还在征召,这是四川作为大后方的责任,也是国家和民族求存抗战的现实,为了国家民族的独立,川中的民众没有任何怨言,默默地承担着抗战的重任,这是历史赋予川人重任的骄傲! 发泄之后的陈伯康回到了船舱的房间,闷头倒在床上,心中对那些风光秀丽,逶迤迤逦的景色再也提不起任何兴趣。此刻的他恨不得马上抵达上海,投入到工作之中。 到达宜昌的过程中,除了跟老者相互认识,听他对自己讲述一些气节之类的话题外,陈伯康就再没有说过什么话了,即便在舱外的甲板上,也只是一个人看着远方发呆,回到船舱躺在床上冥想。 船行驶的过程中,曾听到飞机的轰鸣声从头上飞过。陈伯康对此很坦然,一点不担心,在这样的深沟峡谷之中,飞机敢下来轰炸就是自寻死路,唯一让他挂怀的是那些飞机即将轰炸的地方,那里的人们又将经历一次生与死的洗礼。 从宜昌到武汉是换了小船后到的,陈伯康凭借着身份自然很轻松的就通行了。当他和老者“张君劢”就此分别之后,看着他远去之背影,对他异常钦佩。 回想着张老先生对气节一说的主张,真是震耳欲馈。他说,“气节”关乎于理性、信心和殉道精神三个成分。 理性,孔子曰:‘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此即抱定自己正确坚定之意志,而不应受外界威力**名利之摇撼之谓也。” 信心,他列举苏武和文文山之事迹后说:“或屈膝胡虏,或效忠汉室,此时只有一条路。所以选择之者,唯有本乎平日自信为道义之所在以行之,以为唯有如是,吾心乃安。 殉道精神,他认为,在两极端对峙之中,“苟无信心之人,彷徨瞻顾,失其所以安心立命之道,而不知所以措其手足者应何如。处此非甲则乙,或非活即死之日,必先将自己各方面比较研究,求得一心安理得之境,置生死于度外,或以积极态度出之。 “气节”并非诉诸于情绪之冲动,乃是理性思虑之结果。否则即为“愤怒青年”或“义和拳勇”或“愍不畏死”之徒之所为,已经远离“气节”之真义远甚。“愤青”不能成就“气节”。成就“气节”者,素日须有道德之涵养,理性之思虑,届时方能挺然突出。他说:“自孟子‘人有所不为也,而后可以有为’之言观之,道德之为义曰,有所应为,有所不应为。 这老头说话全是之乎者也,陈伯康有些听得懂,理解起来有些困难,有的是浅显易懂,有些典故或者所用之词一时之间难以理解,只能下来后细细回想。以此观之,这老者显然是大有背景,幸好自己对他没有言语失礼。 对这气节一说,底下细细品味,果有收获。特别是“气节”,并非诉诸于情绪之冲动,乃是理性思虑之结果的话,让他感慨良多。像他自己以前所作所为,无一不是气愤当头,怀抱为国必死之心,纵然万千危险也义无反顾。 如今老先生的一番话,让他天堂为之清明,混沌顿开,心中对自己的这一次上海之行更加有底,有种破釜沉舟的气概。 接下来从武汉汉口登船后,陈伯康的心情反倒越加的平静了,对那些不想干或者小的事物都看得很开。 望着浩浩荡荡平坦开阔的江面,思绪集中在如何同赤木刚健打交道的问题上,以及如何在下一步开展自己的工作。 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一个长相普通,穿着简单的中年男子正在嬉戏的观察者他,对他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 这艘船属于日本人开的轮船公司,听说是给上海日本军方上层运送一些物资,以经营客运作掩护。 在这艘从汉口处罚抵达上海的轮船上,大多是经商和逃难的人,还有一部分是学生和文人;从身份上看以农民居多,学生次之,显然是为求生存才离乡背井的。 决定让他上这艘船,是军统武汉站的人再三考虑之后的结果,一是这艘船是日本人的,检查的不严格;二是上这艘船的人员成分混杂,便于隐藏身份。 十天之后,船行至南京江面外,看着江面纵横的船只,让人会产生错觉,这还是前年发生战事的国都吗。帆船、舢板随处可见,唯有船上的人的脸上看不到任何喜色,流露出来的更多的是愤怒与痛苦。 忽然,江面上传来一阵马达的咆哮声,紧跟着是一阵刺耳的警报声,由远及近,两艘挂着月经旗的汽船向陈伯康所在的轮船驶来,不停地用中文喊道,“前面的船只立即停下,否则将开火了!这是大日本皇军的江防警备部巡防队例行检查!” 在响过三遍之后,轮船迅速降低了船速,慢慢的停下了发动机,顺着江水的流速缓慢漂行。 几分钟后,轮船放下舷梯。汽船上的日本兵顺着舷梯陆陆续续上来了二十几个,训练有素的迅速占领了轮船的各个重要部位,并将所有人围在中间,荷枪实弹的对着。 陈伯康也在人群中间,脸色正常,这一情形早在他的考虑之中,应付这些日本兵没有任何问题。 一个带着少佐肩章的军官在和船长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阵之后,脸色有些紧张,随后又是一阵讨价还价式的交谈,随后挥手让手下的士兵检查。 日本兵得到许可之后,立刻就分出一半的人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的搜查起来。很快难民和学生,还有像文人的都被驱赶到一边,剩下的就是以商人为主的。 这一下,这些商人都脸露惊慌害怕之色,纷纷交头接耳。陈伯康也在剩下这些人中,这是因为他的箱子被搜查了,还被当场查获两只手抢。 少佐得到报告之后直接来到他的面前,发现他非常年轻,有些惊讶,仍旧问道:“你的什么人的,枪的是怎么的回事?” 陈伯康没有回答他,而是脸带微笑的伸手向怀里摸去。这一动作让少佐和他旁边的士兵立刻叫了起来,士兵更是把枪“咔哒”一下上膛对着他。 陈伯康举起另一手,摸向怀里的手慢慢的伸出来,手指间夹着一个证件左右摇晃,示意自己没有恶意。 少佐也举起一只手示意手下的士兵不要动,伸手从他手中取过证件,慢慢的打开看。他的表情有些惊讶,看了证件上的照片又看本人,如此三番的对照了几次,又皱起了眉头,这个证件很难让他相信,如此年轻的人会有这个身份。 陈伯康看到这个少佐的表情,心中有些丧气,没想到法租界警务处的证件如此不堪,居然连这样一个检查都不能通过,看来自己还是太过于自信了。 “你的,可有其他的证件证明?”少佐警惕地看着他,另一只手伸手压在要见的王八盒子上。 郁闷的脸色出现在陈伯康的脸上,心中真的很矛盾,赤木刚健给自己的证件到底是用还是不用,用了就可以轻松的过关,不用虽然不会有什么事情,但是会很麻烦。 “唉”,陈伯康有些无奈的从另一侧的兜里掏出一个证件,面无表情的递给少佐。 少佐的眼睛露出惊讶的目光,接过证件一看,“啊”的叫了一声,又带着不相信的眼光来回的比对。 这不由得他不惊讶,这是上海警备司令部宪兵队的证件,除了照片,上面写着他的职务是队长一职,落款的章是宪兵队的。 他睁大了眼睛,再次仔细地看了看,没有错,只好带着疑惑的眼神把证件还给他,挥手示意检查商人的士兵归队,又转身走到船长的身前问了几句话,说话之时还朝陈伯康指了指。 两人再次交谈了十几分钟之后,少佐叫了声“归队”之后,随着蹬蹬蹬的跑步声,二十几个日本兵整齐有序的下了船,回到汽船上。 这时,船上所有的人才松了一口气,陆陆续续的各自散去。陈伯康走到船舷边,看着日本人的汽船远处的方向,忽然发现那个少佐正在汽船的船尾看着自己这边,就冲他笑了笑,就是不知道他看不看得见。 哪知这个少佐居然对自己这边挥手致意,这让陈伯康有些感慨,这小鬼子的眼神真他妈的好,居然这样还能看到自己的表情。 第二天,陈伯康一大早就站在船舷边,看着远方地平线处的建筑,由远到近,慢慢的有一个小黑点,变成一个高大的建筑物,建筑物的表面又模糊变得逐渐清晰,原本除了江水的波浪声,船上的马达声,渐渐地增加了更多的声音。 当船靠近码头的时候,陈伯康忽然激动起来,握在船舷护栏的手也因用力过大变得发白。呼吸因为激动而急促起来,胸口的心跳也变得咚咚咚的在用力的敲打。 “我回来了!” ~~b~~ ------------ 第一百四十七章 安好、清洗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谢谢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安好、清洗 码头上。 掸了掸脚上的皮鞋,抖了抖肩,陈伯康振作了一下精神,弯腰提起放在脚边的皮箱,心情愉悦的迈步而走。 忽然,他看到一个熟悉的女人背影。这个女人身穿大开叉的色彩鲜艳的旗袍,勾勒出女人苗条的身姿。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用一条丝帕系着,白皙的手臂,高耸的胸脯,丰满的臀部,修长的大长腿,让人一看就挪不开眼神。让他觉得悸动的是女人的挥手举动是那样的熟悉,那样的温柔,跟从前在一起时的大刺刺不一样。 是刘春茹!他有些冲的想上前叫她,立刻就止住了。“她来码头送谁呢?”这个问号瞬间占据了他的大脑。 “王桑!”一个生硬的声音响起。陈伯康没有理会,谁知道是在叫谁,姓王的又不是只有自己一个。 “王桑!”声音再次响起,紧跟着皮鞋在地上跑动发出“啪啪啪”的声音响起,同时传来呼叫“王桑”的声音。 陈伯康的眼睛有些不舍的从那美丽的背影移开,看见一个人正向自己跑来,还挥舞着手,仔细一看,心下大吃一惊,赤木刚健! “这小子怎么来了?我回来的没人知道啊,难不成是碰巧他来码头送人看到我了。”想到这里,又回头看向那女人。 此时,刘春茹正好转过身来,看到了陈伯康扭头看着她,整个人一下就呆住了,全部都僵化了,凝固了。 “王桑,这一路上可安好?没想到,我回来接你。”赤木刚健笑容满面的扶着他的手臂说道。 “好好好。接我?你来接我!” “是啊,怎么了,能给你一个惊喜,可真是不容易啊!哈哈哈哈”赤木刚健得意地说道。 陈伯康疑惑带着诧异的看着笑得开心的他,脑海里翻滚着整个行程,没有任何差错。猛地想到在前天自己使用了日军宪兵队的证件,如果问题出在这里,那就是说那个少佐回去之后去查证了,结果很自然的会告知他了。 “说来惭愧,本来以为自己的法国警务处的证件可以通行,没想到最终还是用你给我的,现在能见到你了,正好向你表示感谢!”说着对他鞠了一躬。 赤木刚健见他这样对自己,心里是非常高兴,连忙扶住他说:“你这样做就是没把我当朋友,对朋友我是会尽全力帮忙的。好了,我已经定在酒楼定下酒席,为你接风洗尘!” “这...不好。”说话时,眼光看向在另一头的刘春茹,发现她躲藏在来往的人群中偷偷的观望着自己。 当两人的目光碰在一起时,他眼中流露出问候和关怀,她眼中流露出同样的神情;他露出会心的一笑,她不好意思的露出笑容,脸颊现出微红。 “本来我想收拾一下再联系你,向你表示感谢,哪想到你会来接我。我看咱们先不忙吃饭,等我洗漱一下,电话联系?”说到电话联系的时候,声音有意的放大了不少。 “没关系的,王桑,我带你去的地方全都准备好了。你到哪里正好可以在酒席开席之前尽可洗漱。” 陈伯康见赤木刚健坚持邀请自己,只好点头答应,看着他的手下提着自己的皮箱放进汽车里。 上车前,他特意回头看向刘春茹,看见她正注视着自己,便对她笑了一下,然后从容不迫的坐进车里。 汽车疾驰而去,刘春茹有些发呆的出神,忽然回过神来,想着自己刚才的表情,害羞的用两手捂着自己有些发烧的脸,心中就像有只小鹿在不停地来回奔跑。 “我这是怎么了,看到他怎么会这样!对了,看得样子是才会来的,那他这段时间打哪里去了,是因为什么事出去的;还有那个日本人是怎么回事,又为什么专门来接他。他不是憎恨日本人吗,怎么会和日本人成为朋友的?难道他以前说的都是骗我的!” “小姐,要车吗?”一个黄包车夫经过她身边问道。 刘春茹犹豫了一下,还是上了车,说了地名之后,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陈伯康。“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想到在码头上,陈伯康跟那个日本人说话的时候,,寻找自己的眼神,当看着自己的时候,那种激动,那种热切的眼神,让她的心暖烘烘的。 “组织上让我尽可能的联系他,利用同学和救过他一命的机会同他建立关系。这么长时间没有消息,到警务处探寻消息,也没有准确的信。可就在刚才看到他那一刹那,他明显是想上前跟自己说话的,自己竟然也很激动。不会是自己对他动了心。不不不,决不可能!我跟他怎么可能,他是****还是个军统特务,组织上决不会同意的!” 刘春茹忽然回想起陈伯康在上车前是大声地说话,说的是电话联系,这应该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想到这里,又禁不住用双手捂着自己的脸,心里“扑通扑通”的跳的厉害,自己要不要跟他联系呢。 就在刘春茹坐在黄包车上胡思乱想的时候,陈伯康也在胡思乱想,脑海中不时地翻滚着几个女人的身影。 郑萍、陈曼丽、刘春茹,三个人的靓影不时地轮换出现。这三个人可说是对他的情况知道得比较深,同时也是接触的要多的人。 对三个人相识的不同是特别的分明,认识郑萍最开始是杂志,然后是巧遇,最后是深交;认识陈曼丽是工作因素,阴差阳错两个人交织在一起;唯有这个刘春茹对自己是从头到尾的都了解,自己对她没有任何的不适,尽管她是**,也仍然交情如故。 汽车里,赤木刚健滔滔不绝的说着话,陈伯康装作认真聆听的模样,不时地对他的话附和着。 陈伯康不知道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因为他今天来码头接自己,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也跟自己计划回上海跟他交往不一样,完全打乱了计划,也让他警惕起来。 当他下车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是处在虹口的海军俱乐部里,这让他对自己的状态有些紧张。这一路行程紧张万分不说,精力憔悴,精神紧张是绝对的。一上码头,在坐进车里,精神有些放松还是有的,也许正因为如此才会发现自己自己的这个状态有问题。 一进大厅,陈伯康就问赤木刚健那里可以打电话。赤木刚健带着他来到前台,让身着和服的女子拿出电话,然后递给他。 陈伯康拔打的电话是给薛井辛的,电话一通,他就直截了当地告诉薛井辛,自己回上海来了,想准备明天就回去报道。电话里薛井辛对他这么快回来很惊讶,对他说,让他后天去,明天好好的休整一下。 挂了电话,赤木刚健也露出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只是没有问,而是带着他坐电梯往楼上去。陈伯康对他的表情是当做没看见,也根本不在乎,对于自己跟薛井辛的关系,只要是有心人的好奇就一定会查清楚,自己也没必要去刻意隐瞒。 电梯到了,陈伯康注意到这是顶层。这顶层装修得很日本,什么地板,屏风、花草盆栽,壁画都是日式的,特别是那个壁画,听赤木说是浮世绘,是日本的传统绘画。 陈伯康对这些艺术类的东西可说是门外汉,也从来没在意过,只是当做新奇的玩意看过就忘了。 放下行李,赤木轻轻地拍了两下手掌,就看见一个屏风打开,一个身着和服的女子跪在地上,出了屏风,再关上,然后站起来,踩着小碎步来到跟前,深深地弯下腰。 “开始。”随着赤木的发话,女子嗨了一声,站直起来,拍了两下掌。随着掌声一落,屏风又打开了,出来了两个同样身着和服的女子,同样的踩着小碎步来到跟前,伸出手就要给陈伯康和赤木两人脱衣服。 陈伯康对前面赤木和女子的动作莫名其妙,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东西,神神秘秘的,可那两个女子开始给自己脱衣服的时候,这才明白这是要给自己宽衣啊,吓得他立刻要阻止她们的动作。 “王桑,不要紧张,我这是带你来领略一下我们日本的生活,就当是感受一下也是好的。” 陈伯康“啊”了一声,不知所措有所迟疑的时候,就被两个女子给脱得只剩下内裤了。千般扭捏,万般难堪的状态下被两女人给拖进了屏风内。 屏风内还有一个屏风,这个空间只是更换衣服的。再次穿过屏风,就见这个空间里,空间宽阔,在灯光下蒸汽缭绕,雾气氤氲,有种缥缈虚空的感觉。 这些可是郑萍没给自己说过的,她教自己的都是一些语言和生活习俗上的,根本就没有涉及到这些东西。洗澡居然还有人服侍,这狗日的日本人还真他妈的会享受,就是太委屈这些女人了。 在他观看体味的时候,一个女子正在给自己腰上围上一条浴巾,正想开口说谢谢,突然自己的内裤被另一个女子给一把拽了下来,惊得他“啊”的叫了出来,马上弯腰想穿回去,谁知被女子一把给抱住,阻止了他的动作,仰望着微笑着用生硬的中文说:“王桑,我们是要给您清洗的,清洗的时候是不能穿的这些。” 陈伯康脸红尴尬的坐在一个小的屁股都放不下的凳子上,任凭两女人给自己清洗,心里却对赤木发出十足的恶语,“清洗,你他妈的当洗尸体啊!” ~~b~~ ------------ 第一百四十九章 逃婚 随便发了,尽遇到一些天神在做怪,人间正道还能有什么! 有错别字也不在乎了,请不要见怪!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谢谢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逃婚 “王桑,你这次怎么回来得这么快啊?” 来了,这个问题是陈伯康觉得最难回答的问题,什么借口都考虑过,就是没有找到一个圆满的借口,比如什么舍不得离开上海啊,什么想在这的女人啊,什么这个工作难得啊,没一个合适。 陈伯康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只能假装出为难苦笑的表情,好蒙混过去。哪知赤木旁边的女人忽然插口到:“王桑这么能干,又帅气,脾气又好,还是男人中的男人,不会是想着跟哪个女人结婚?” 陈伯康心中一动,惊讶的看着这女人,又看看赤木,不知道是赤木的意思,还是这女人自个的意思,看到迟暮摇摇头奇怪的看着自己,只好装出痛苦的样子说:“你说对了一半。” “什么一半?不会你真的要结婚!”赤木见他这样说惊讶的问道。 “结个屁的婚!是逃婚!”说着就端起酒杯一口喝干,觉得不过瘾,一把抓过酒壶,对着壶嘴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逃婚?什么是逃婚,结婚就结婚,怎么还有逃婚?”赤木一脸木然的问道。 那陈博康却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赤木见他这样看自己,奇怪的问道:“怎么了?我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陈伯康摇着头说:“你连逃婚都不懂?” “不懂,结婚就结婚,为什么要逃婚?” “哦,我都忘了,你是日本人,不懂中国的东西。那我就跟你讲讲,通俗的说这就是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明白吗?就是说结婚这个是要有父母同意,媒婆的说礼才能结婚。” “这个我明白啊,那就结婚好啦,为什么要逃婚啊?” “你――,我真是跟你说不清!那好我问你,你会跟一个没见过面,长得什么样,是美还是丑的什么都不知道,也不了解的人结婚吗?”赤木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那不就结了吗。你都不会跟他结婚,那我怎么可能会跟他结婚啊!” 赤木似乎明白了,理解他的情况似得的看着他说:“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你回来的这么快。” “哼,要不是到处都在打仗,我会来的更快。你不知道,现在真的是到处都在打仗啊,走到哪儿都能听得到枪声炮声,要不然就是飞机丢炸弹什么的,就没一个安静的地方” “是啊,是啊,到处都在打仗。”赤木忽然话锋一转,“王桑,难道你就一直这样拖着?” “不这样还能怎么办?要知道这是遗命啊,难道还想着去怎么违抗啊。你要明白死者为大啊――” “哦,是这样啊。既然要你结婚,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怎么样?王桑!” “你给我介绍一个?赤木你不会是昏了头!你明不明白这是遗命?什么是死者为大?就算是我听你的找个人结婚,那他是做姨太太,还是小妾啊?” 赤木听的是一头雾水,木然的看着陈伯康说话,奇怪的问道:“跟你结婚怎么就成了姨太太,小妾了?” 陈伯康哭笑不得敲着脑门,觉得跟他说话真是太累了,抬起头问他:“赤木,你不懂中国的文化吗?你来上海干什么来了?在上海有亲戚吗?” “我以前从来就看过三国啊什么的,其他的都不了解,来上海就是工作的啊,在这里有亲戚,怎么了?” “那你的中国话是跟谁学的?” “是在日本学的啊。” “那你上海的亲戚应该在中国呆了很多年?” “是啊,嗯,总的算起来呆了有十多年了。” “赤木,我看以后咱们还是先别做朋友的好,你先跟你亲戚把中国的习惯风俗都了解后,再说做朋友的事。” “王桑,这跟我们做朋友有关系吗?” “当然有了!因为我不想跟你在一起被你害死!” “为什么跟我在一起会害死你?” “因为你根本就不了解中国,就算你把中国话说的再地道也没用!到时候因为你不懂这些事,说错话做错事就会有麻烦,如果是朋友,我就会引火烧身,就会被你害死!就算不被你害死,也会掉一层皮!所以,如果你想要跟我做朋友,你还是先回去跟你的亲戚多了解了解,然后再跟我说做朋友的事。当然了,如果你一直跟着你的亲戚在一起,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也许就没这些事了。反过来说,如果我到了日本,我也就跟你在上海一样,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瓜!” 经过陈伯康这么一通说,赤木这才明白其中的意思,哈哈哈的笑着说:“王桑,听你这么说,我才明白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大的学问,。你们中国的文化可真是博大精深啊,就这么点小事就有这么大的说法,真让我感叹啊!” 陈伯康听到他说这些,就当做根本没听到,自顾自的一个劲的喝酒,把所有的烦恼随着酒一起喝进肚子里。 “可是,王桑,那你这样不是很辛苦的嘛,一个人怎么能一直这样下去,男人总是要结婚的啊。就说我,我想过不了几年,我叔叔一定会让我结婚的,而且是给我选定好了结婚的对象。到时候,我也就成了已婚人士了。” “哼”,陈伯康根本就不搭理他,依旧一杯一杯的喝酒,脸色显得很难看,心里嘀咕着,幸亏这个女的说的话,提示了一下自己,不然这个谎话就不知道该怎么去圆了。 “对了,王桑,以后你就这样耗着吗?” 陈伯康觉得头很痛,一直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让人很烦的,而这个赤木刚健似乎对别人的**很感兴趣,而且是非常的感兴趣,就好像要把别人所有秘密抓在手上一样,他的叔叔不会也是这样的人。如果是这样,自己还没有开始执行任务,就已经被他们给烦死了。 “那还有什么办法,不这样拖着,难不成真的跟一个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人结婚?” “那如果他来找你呢?” “找我?怎么可能!这兵慌马乱的,到处都在打仗,到处都是土匪山贼的。她一个人上路,恐怕还没有找到我就已经出意外了。” “你说的倒是有道理,可是万一他真的一个人来找你,哪该怎么办啊?” “你问我,我问谁去!我又怎么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祝愿她有好运。” “王桑,我―” “别问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烦着呢!这些话也别再问我了,如果你再问,咱们以后别再见面了!” 赤木见他发火了,只好笑着连连答应,又转开话题说道,最近发生在上海的事。有几件事陈伯康听得为之一振,感到事情确实如戴笠所说,在自己离开上海之后,军统人员杀敌锄奸的行动开始有了好转。 比如,上海女子大学的校长吴志骞因为参加那个“和平运动”之后,在上个月4日,被人在校内用枪刺杀,身中四枪不治而亡。 三天之后,伪政府的社会局第三科的科长许也夫到上海治病,在深夜凌晨的时候,被人枪杀在病床之上,身中两枪,经抢救无效而亡。 又隔一天,原军统的上海站的外勤人员王永魁、刘永因投降汪伪甘作爪牙,被军统上海站的人在公共租界四马路湖北路口击毙。 六天后,漕河泾警备司令韩钧在同其翻译官金田山等人一行,由公寓出门,步行至其自备的汽车旁,遭到埋伏在附近的四名凶手袭击。韩钧被击中两弹,身负重伤,经抢救后无性命之忧。 9月下旬中午,上海难民儿童教养院总干事,伪沪市上海商会总干事李如璋到公共租界福州路701号天蟾广播电台去进行募捐宣传,完毕后在门前送人,被突然窜出几个携枪的青年把枪射击,当场中弹倒地,后送至山东路的仁济医院,抢救无效,失血过多而死。 还有一些被刺杀的人因为参加汪精卫的“和平运动”而被制裁,基本上这些行刺人员都是全身而退,很明显这些行动都是有计划,有组织的行动,不然不会有这么高的成功率。 这些刺杀行动从另一方面看,似乎也能证明军统上海站已经开始恢复正常的运转了,而且成效有目共睹。 赤木见陈伯康听的闭目沉思,似乎在思索其中的关键,不想因为自己的说话打断了他的思考,于是停下了讲述。 陈伯康就想通了其中的关键后,发现赤木没有在讲述,而是看着自己,笑了笑也不在意,问道:“这些刺杀案件是在这段时间集中发生的的,还是陆续发生的?或者是有针对性的,在这段时间也是这样吗?这些你都清楚吗?” 赤木在刚才的讲述中并没有说明详细的时间,仅是当作闲谈再说,见他这么询问自己,变想了想说:“应该是陆续发生的,前段时间并没有像这样频繁发生。” “如果是这样,那就说明军统的人已经恢复了组织行动,而且都是经过精心策划的。” “王桑,虽然我并不了解这些案件的具体情况,也不了解军统的情况。但你说的跟我叔叔说的基本是一致的。” “废话!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虽然我年轻,干的时间也短。如果这样的分析也做不出来,那我不就是废物了吗!哎,倒是你说你叔叔跟我说的差不多,难道他也是跟我干一行的?” “这个也可以这么说,我叔叔跟你是干一行的,只不过没在这边干。他是在公共租界那边做事。” 陈伯康装出恍然大悟的看着他,没说话,只是点点头算是知道了。 ~~b~~ ------------ 第七十二章情之雨 本章考虑过很久,最终还是决定发出来,因为这对猪脚很重要,如有不喜,可不看。谢谢!!! 当身体不便的陈伯康在陈曼丽的搀扶下进了卫生间,艰难地在陈曼丽的帮助下把他威武的兄弟释放出来,完成了痛苦的释放。 胀痛的消失,让陈伯康长出了一口气,正想对她说感谢的话,抬头又看到挂在窗口旁的内衣和内裤,气血再次膨胀,松软的兄弟也再次勃发,实在是忍受不下去了。 “你怎么了?”身后的陈曼丽感到他的异样,不禁出声问道,同时扶住他的腰的人往前看去。她“啊”的叫了一声,娇艳的脸变得通红,红得要滴出水来。 陈伯康听到她的叫声,忍不住一把抱住她,低头向那张红唇吻去。陈曼丽惊慌的挣扎,头向两边摇摆不让他吻。 “嘶”陈伯康感到手臂的疼痛,忍不住发出了声音。陈曼丽听到他疼痛的声音,下意识的停下摇摆的头。 “嗯”两人的嘴碰在了一起。 “呼哧”“呼哧”的喘息声在洗手间里响起。 亲吻了一会,陈伯康忍不住伸出手去抚摸那让人沉醉的脸,手指刚碰到脸颊,她的眼睛慌张的闭上,头微微的扭向一边。手在她的脸上轻轻地摩挲,仿佛像在抚摸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她的心慌张无措,全都表现在那双闭上的眼睛,眼睫毛在眼睛的抖动下不时地闪动着。 陈伯康再次忍不住吻住了她的嘴,手在她的耳朵轻轻的揉捏。陈曼丽感受着他的热烈,闻着他身上气息,忍不住两手抱住了他。 手从耳朵向下移动,抚摸着洁白的脖子,感受着它的细腻,又继续向下来到让人迷醉的高耸的山峰。它曾经感受过它的饱满,它的柔软,它的滑腻,再次的感受让它有些事无忌惮。带着爱惜,带着好奇,带着政府,带着占有。 山峰在手掌中不断的变换形状,不断冲击着它主人的防线,犹如海浪的拍击,想要把它完全征服。在狂风骤雨的冲击下,陈曼丽再也坚持不住,身体内的**蓬勃的迸进,不断的爆发,最终让她放弃了所有的抵抗。 “哦”一个发自内心的娇声的呻吟,让他们两人同时都处在了癫狂的状态。 陈伯康搂着她,吻着她,慢慢的向卧室走去。陈曼丽也搂着他,回吻着他,顺着他移动。 两人倒向床上的一瞬间,陈曼丽下意识的让自己垫在他的身下,怕自己的动作碰到他的伤口,在他的带有狂野的亲吻下,又沉醉在其中。 他的手得到了释放,冲动的剥去那让他着迷的伪装,想要探寻其中的隐秘。夏季的来临,节省了麻烦,一件一件的伪装在它的拨弄下被打开了,露出了它的庐山真面目。 “哦,轻点,疼啊。” 陈伯康看着那两点嫣红,兴奋地张开大嘴一口含住,滑唧唧的,软软的,带着清香,不由得有舌头对他们拨弄了几下。 “啊”陈曼丽忍不住呻吟起来,身体也扭动起来,仿佛体内有难以忍受的痛苦一般。 亲吻在继续,寻幽探密在继续,呻吟在继续,扭动和摩挲在继续。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水到渠成,没有任何矫揉造作,虚伪夸张。 手在前进,越过了平原,来到了草地,漫野的草丛让它带着新奇,在草地上打着滚,左进右出好不自在。 有草就有水,猛然间发现有一条溪流在草原的深处。溪流来自于一个山洞,洞内深不可探,溪水正不停地汩汩直流,在白壁相映下更是娇柔可爱。 在急促的呼吸催促下,手不停地在山洞周围探寻,忽然发现了一个圆圆的宝珠,好奇的轻轻柔捏了一下,引起山洞、草地,平原的震动,更是造成山峰摇摇欲坠,还引发了山啸,激起了大地的共鸣。 山啸之后,一只纤细的玉手快速的来到宝珠旁护卫着它,不想它再次受到袭扰,更害怕由此带来的地动山摇。 谁知一个散发着炽热的山体挡在了纤细的玉手前,玉手有些慌张,躲闪了一下,马上又握住了它,阻挡它的进犯。如棒状的山体那容它的阻挡,奋力的想要寻找最终的秘密,拼命地挣扎着。 在玉手的手掌之中,棒状山体如意旋转,不断冲击着对它他的束缚,欲要进入幽秘之地,探寻其中之秘密。 一进一退,一伸一缩之间,棒状山体竟然愈发的膨胀,逐渐的膨胀到了极致,以致玉手无法掌控粗大的山体,再也阻拦不住棒状山体的冲击。 忽然,玉手一个不小心,棒状山体碰到了它精心呵护的宝珠,立时激起山河大地的震动,还带来山啸。这一次的山啸声音响亮,引发溪流河水大盛,洁白的山壁极力大张。玉手受到震动,恋恋不舍的松开对棒状上提的束缚,任由它狂野的寻觅。 在玉手松开的一刹那,在棒状山体获得自由之际,全无意识之下,棒状山体竟然直直的冲进了山洞。 刹那间,一切忽然安静了下来,只有“呼哧”“呼哧”的喘息声在空间回想。棒状山体静止不动,平原和草原在颤动,山峰在抖动,那两个嫣红在大地的抖动下,左右晃动。 数息之后,洁白的大地忍不住扭动起来,翻滚着白皙的波浪,带动着山峰、平原、草地一起上下传动,似乎想要把侵犯的棒状山体给驱除出去。 此时战鼓声声,号角连天,侵犯与驱除互相搏斗杀着,一进一退,一来一往,带动着溪水止不住的流淌,顺着洁白圆润的山壁沟壑流向下流淌,最终流向印有鸳鸯戏水的图画上,给干涸的鸳鸯注入生命之水,犹如从画中活过来一般。 战斗仍在继续,搏杀忽然僵持住,大地再次发出了山啸。这一次的山啸与上一次的不同,平原、草地、山峰都僵硬一般,一动不动,两条圆润粗大的洁白山壁紧紧夹住棒状山体的后部,两个细腻圆滑的玉枝也紧紧地搂抱住带给它震撼的源头。 棒状山体受到来自白玉般大地的拥抱,感受到大地的渴望,深深地要把它融进体内的渴望,更从圆润粗大的洁白山壁的缠绕感受到它的需求。在受到强烈的挤压下,又像受到了来自大地的鼓励,启发它对大地的探索。 鼓励与诱惑之下,棒状山体兴奋地再次对山洞进行探求,对大地山峰的嫣红进行揉搓下,嫣红逐渐隆起。大地再次受到刺激,迸发出热烈的响应,不停的迎合它的深入,直到两条洁白山壁不停颤抖为止。 这一次与上一次又不相同,这次是大地主动的需求,渴望它的一切,山谷的溪水由清澈变得粘稠,增加了棒状山体和山洞的摩擦,刺激大地剧烈的抖动,发出诱惑的声音。 随着棒状山体犹如利箭般不停地刺入,大地逐渐抵挡不住冲击,逐渐的松软下去,山壁向两侧倒下了,玉枝也松开了,平原和山峰只在呼吸下才有一丝颤动。 溪水也逐渐干涸了,大地只剩下娇柔的呻吟声,不再有抵抗和迎合,任凭那让它得到极大满足山体横冲直撞。 忽然,棒状山体加快了探索的速度,让大地感受到强烈的愉悦,并积聚起最后的力量来迎合它,用山壁和玉枝来对它鼓励。 随即,棒状山体聚起最后的力量对山洞发动了最后的寻求,在力所不及的顶端处大喝一声,喷薄出一股火热的强流,射向未能探索的幽深之处。 大地被这股热流猛烈射中时,和棒状山体同时发出爽利的叫声,刺激了山体的本身,不停地对大地的拥吻和呼喊。大地也被它的呼喊和亲吻感动,流出心底的泪花来回应它。 之后,.......他们同时瘫软了下去,忘记了世间的一切,慢慢熟睡过去,只是没有分开,依然紧紧拥抱在一起。 醒来之时,他们几乎是同时清醒,互相对视,数分钟之后才发觉两人人就搂抱在一起,**之处仍旧紧紧相连。 她轻轻地一动,惊讶的看着他,脸红了起来。而他毫不在意的把她给搂住,亲吻她。在喘息之间,向他哀求着,请求着他。他恋恋不舍的放开她,看着她起身,穿衣,整理妆容。 “别闹了!”她一把推开让她害怕,伸向她身体的手,却不敢看着他。 “哎哟!” “哎呀!,你流血了,看你还闹腾!来我给你重新包扎一下。” 看着伊人小心细致的给自己包扎,那充满温柔关怀专注的神情,让他有种依恋的情愫。 “你看你,这床单都弄成什么样了。” 顺着话意看向床单,那床单上一半湿漉漉的,把面上的鸳鸯全都浸润了,就在鸳鸯的头上,一团鲜红的血迹像一个红彤彤的太阳,把整个床面给映衬的活灵活现,别有一番韵味。 陈伯康带着笑意看着她,用手抚摸着床面,带着深意的说:“你看它们在太阳下不是活的更有意义吗?” 陈曼丽听了不再看他,忽然她的双肩抖动了起来,不知她又怎么了,没有这事以前可不这样啊。 “嫁给我!” ; ~~b~~ ------------ 第一百五十章 孤枕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谢谢了!!! 第一百五十章孤枕 夜幕时分,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一栋房屋前的马路上,一个男子下了车,又从汽车后排去下一个皮箱行李,向后退了一步站立在堤沿上,看着汽车启动行驶远去后,回身抬头看向房子。 房子黑秋秋的,看不到一点光亮,和周围的房子的光亮相比较差别很大,明显是没有人在里面。 陈伯康借着周围的灯光一步一步的向房子走去,内心有些微凉,这才走了两个月,房子就没人住了,这叫什么事啊。 打开房门,里面很安静,静的掉下一根针都听得见。灯亮了,房间里的摆设依旧如故,就如同昨天离开家,今天才回来一样。干净,家具很干净,地上很干净,似乎在向他证明,这里有人天天在打扫卫生。 客厅的家具没有增减,只是茶壶是空的,应该是经常没有人来或者没人在这里居住;厨房洁净清爽,摆放的调料小瓶都整整齐齐的,只是没有任何的生肉菜蔬;酒柜的酒少了几瓶,其余的上面布满了些灰尘;垃圾桶也是清洁的,没有油污。 他叹了口气,提着皮箱踏着楼梯上楼去了。楼梯和过道一样干净,推开主卧的门,开了灯,整个卧室和外面一样干净,床上的被褥用一张白布给盖住,想来是用来遮挡灰尘的,里面的被褥散发出阳光的味道,应该是在前两天晒过。 放下皮箱,脱掉衣服,走进卫生间。灯光下,看的出来做卫生的人很用心,一切都洁净如旧。简单的洗漱之后,他长出了一口气,把床上的白布一扯,扔到了一边,掏出手枪放在枕头下面,然后撩开被褥钻了进去。 关上灯,一切又回复了黑暗之中。房间里静悄悄的,除了窗外远处有喧闹的声音传来,就再没有任何的声音了。 心情很郁闷,本来回到家里是满怀的开心和兴奋,结果看到的却是冷清和黑暗,孤寂的空虚一下就冒了出来,让他的热血烈焰降到了冰点。 白天被赤木拖去喝酒,被那两个女人给挑逗的浴火膨胀,凭着一股自尊之气强行忍受下来,借着酒精压制住他的冲动。 本想回来之后,正好可以体会古人的小别之情,让自己可以浪漫一次。谁曾想美好的愿望就此被先是给破灭了。这个情况对陈伯康来说,伤心到还不至于,而是一种情感的遗憾。 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在黑暗中看着天花板,想起了郑萍,想起了她的一笑一颦,想起了和她的嬉笑打骂,想起了她教自己学日语一起的情景,现在想来竟然充满了浪漫和温馨。 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竟然是真的喜欢她,而且她的音容笑貌一直在自己的心中留存着。而此时此刻,她已经投入到姓丁的怀抱里,与自己同在这座城市里,却相隔千万里。 他一下坐了起来,反手从枕头下握住手枪,一动不动的坐着,蓦然的松开手枪,又重新倒在床上。刚才他冲动的想去找她,想从丁默邨的手中把她抢回来,脑海中却显现出她挡在姓丁的身前的画面,丧气的打消了这个念头。 陈伯康觉得自己根本就睡不着,不论身体,还是思绪都很兴奋,于是起来打开灯,点燃一支烟,靠着床背抽起来。 看着明晃晃的卧室,一切都很冷,没有一点生气,往日的欢声笑语和亲昵温馨都在此刻成了回忆。 这个陈曼丽为什么没有住在这里,到哪里去住了;为什么没有给自己留下只言片语;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是有了新欢,还是重寻旧爱。 这些算不算情感纠葛,陈伯康不知道,但他觉得一想到这些就很让他头疼,想不明白,还很占用他的时间。 把烟蒂熄灭后,他又关上灯尝试着再一次睡觉。闭上眼想起在码头跟赤木见面的情景,一个靓影又跳了出来。 刘春茹,真没想到她长得这么窈窕丰满,以前怎么没发觉,说她是美人绝不会是夸大,那身打扮简直就是蝴蝶的小翻版。气质高雅,仪态优美,典型的大家闺秀。 “啪”,陈伯康给了自己一巴掌,心里有些惭愧,今晚自己是怎么了,怎么就一个劲的想女人,难到离开这些女人就活不成了。“他妈的,那两个日本女人真他妈的害死我了!” 他赶忙又坐起来移换思路,打开灯重新抽起烟来,与其睡不着还不如就这样。“如果这个郑萍接近姓丁的是要杀他,我现在是帮不上什么了,最多只能在外边帮她摇旗呐喊减轻压力,主要的就只能靠她自己了。” 下床倒了杯水,端着看向窗外远方的霓虹闪烁之处,人流进出,那有国危民亡的意识,这和他在重庆的时候,没有什么两样。 愤怒与气愤,两样交织在一起,让他胸中烦闷之感更加强烈。“刘春茹,**。**,刘春茹。你还会来找我吗,还会跟我说话吗?以前说的过去了的话还有效吗?” 想着她在码头看到自己的时候,那种惊喜的表情,眼里的关怀之意,能够很清楚的感觉到。如果不是赤木这小子半路杀出来,把自己给拖走,今天自己一定会跟她一起吃饭的。 她今天这身打扮到码头送人,看那表情带有依依不舍的意思,又不像跟爱恋的人分离的眼神,像是送很亲密的人,又像是一般人分别。结婚了吗?他们组织安排的,还是自愿的。 一想到她看自己的眼神,又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心里还隐约的想到,如果她结婚了,自己该怎么跟她接触,还能像以前那样说笑吗。 他郁闷的转身回到床上,虽然这气温并不冷,可仍旧感到孤零零,冷冰冰的。于是他冲进了浴室,扑扑的几下脱光衣物,直接就着冷水洗了起来。 冰凉的水从上到下的浇淋,让他一时间忘记了胡乱的遐想,也浇灭了心中的烦闷和**,天堂也清明起来,一种舒适的感觉让他沉迷其中。 回到床上,一个人躺着宽大的床上,翻过去伏过来就是睡不着。他自我安慰的想着,也许是自己现在有点不习惯睡这么大的床。 终于,在东想西想的迷糊中,他终于睡着了。 当天亮的时候,他醒了,半起着身子,左右看了看,床上只有他一个人,昨晚没人进来。想着昨天薛井辛说了让他今天休息,明天回去的话,从床上爬了起来。“一个人睡真没意思。”嘟囔着洗漱去了。 等他从外面吃了早饭回来之后,人还是没有回来,心里有些冒火,“这女人怎么回事,晚上不回来,白天也不回来,到底想要干什么!” 经过一晚上的休息,不管是不是休息的好,陈伯康的思路还是转到了工作上。他想到戴笠说过会有人来联系自己,可也不能坐等上门啊。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找点自己人跟着自己干,一来有个帮手,二来能够贴心,总比干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包揽了要强。 坐着喝茶,闲着无事,看到偌大的房屋空荡荡的,陈伯康有些不高兴,想找人跟着自己一起住,原来是想让刘春茹来一起住,结果胡乱颠倒的换了人,现在这人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不然把小四跟她妹妹一起接过来住,这样自己不但不寂寞,房子也显得有生气,一举两得。” 这一晚上,陈曼丽依然没有回来,而陈伯康当然是一个人睡了,这让他下定了接小四兄妹过来住的心思,同时对陈曼丽产生了怀疑。 他想到是不是闲不住寂寞,她又去舞厅了,或者为了填补空虚,跟某个有钱有势的人混在一起,所以就离开自己了。 “随她去,只要不跟日本人混在一起,我也就不管你了。”抱着这样的想法,他想开了。 回来的第三天,陈伯康起了个大早,穿上昨晚准备好的行装,急急忙忙的到警务处报到上班。 等他把办公室打扫干净之后,陆陆续续上班的人才来。当徐晏殊看到他的时候,惊讶的有些夸张的冲上来又搂又抱,幸亏陈伯康算是久经沙场对此也见怪不怪了,不露破绽的挣脱出来。 “王守业,你什么时候回来,怎么不说一声,好让我去接你呀!”这样的大声问候立刻吸引来其他的同事。 面对这些人七嘴八舌的说着关心问候的话,陈伯康表现出他那反应快捷,语言丰富,亲切熟络的回答。 “刘先生,看你说的小弟今后还要靠你多多帮助啊,不然小弟以后可不认你了啊。” “哎呀,mis马,两个月没见,你可是越发的漂亮了啊?有什么秘诀啊,说来听听,以后我让我屋里那位也去试试。” “陈兄,咱们什么时候一起吃个饭,小弟有个想法想好好跟你聊聊,时间你来定,小弟一定准时恭候!” 就在众人相互恭维的时候,就听到一声咳嗽,随即立刻作鸟兽散,瞬间恢复了平静。 “守业,你跟我进来一下。” 进了办公室,薛井辛见他正忙着给自己冲咖啡,就坐在位置上看他忙,等他端着咖啡放在自己面前后,喝了一口,觉得味道不错,说道:“有长进,咖啡冲的不错。”放下杯子,看着他问道:“对了,你这次怎么回来的这么快,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出什么事啊。” “看你那样就知道有事,说到底什么事。”薛井辛看着他扭捏的样说道。 “逃婚。” “什么?你说的什么?” “逃婚,就是逃婚啊。” 哈哈哈哈哈,薛井辛指着他府前仰后的笑了起来。 ~~b~~ ------------ 第一百四十八章 身后的女子把他的身体平躺的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用清水冲去泡沫,用带着阳光的香气的毛巾擦干,再把他扶起来坐好。 陈伯康此时最难受的是自己的屁股,那根小的最多只能坐下半边屁股的凳子让他痛苦异常,却又享受着不同的温柔,真是痛并快乐着。 整个过程他都是极力闭着眼睛的,并不是他不敢睁开眼,也不是他不想睁开眼,而是他怕自己一旦睁开眼,满眼都是**的**,以自己这么长时间禁欲的情况,要想不出状况是不可能的,即便自己要件还围着一条浴巾,也会让他感到难堪,毕竟这是两个女人,还是日本女人。 “终于洗完了”,陈伯康放下有些紧张的心,在女人的带领下走进了一个浴池里。在这个过程,他才发现这两女人除了一块兜裆布,身上就在没有一丝一缕的衣物遮挡。 看着那甩动的丰满的软物,眼睛有些发直。两女似乎有所感应,一起看向陈伯康。他立刻闭上眼假装什么都没看到,极力表现的很镇静。 两女相视一笑,在浴池里,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分别扶着他坐下;一个拉着他让他的背靠在自己的胸口,一个抱着他的腿抵在自己的胸前,同时四只手各自分工工作起来。 一双手在她的太阳穴两边轻轻的揉动,一双手在他的脚、小腿、大腿不停地揉捏。他立刻感受到绝妙的舒畅,背部和脚在那柔软的蠕动的按摩下,全身都放松了下来。 疲倦随着蠕动、按摩和池水的冲刷下,消失的无影无踪,满足和刺激逐渐的在上升,而这个上升是随着手指的按摩而上升的。 上面的一双手逐渐的向下移动,慢慢的移动到他的胸膛上停留下来,然后在大范围的上下左右摩挲,不断的对他胸上的小黑点撞击,最后竟然对小黑点时轻时重的揉捏。 上面的按摩他还能挺得住,但下面的按摩却让他感到左右难耐,身体想要扭动,却被身后的人抱住,还用那柔软的方物使劲上下移动的抵住。 在下面的手轻轻缓慢地由远及近,逐渐的把她的两条腿分开,放置在身体两边,用力的按摩他的大腿。 “王桑,请您放松啊,您的腿蹦的太紧了。” 声音在耳边响起,陈伯康心想,老子已经是放松了,再放松,就怕睡过去了。想归想,还是依从的放松了。 就在恍惚之间,他感到一阵舒适感从屁股沟里传了过来,这感觉真是太.....。他说不出来这感觉,也形容不出来,就像有一股热流从尾椎骨一直传送到大脑,随着这个感觉扩散到了四肢。这感觉还没完,跟着一股热气直冲下体而去。 此时,他才发觉自己下面的那块浴巾不知在什么时候不见了,紧张的想要坐起来。两女立刻各自抱住她,笑着说:“王桑,这是我们的工作,请您好好地享用。”说着还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陈伯康羞得闭紧眼睛,根本就不敢睁眼看她们。他不知道赤木想要干什么,是想让自己出丑,不会的,也没必要;想让自己品味东瀛风物,也不用这样派两女人来啊;或者他在旁边偷窥自己的行为,想察看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这些问题自从他被脱了衣服之后,就一直在想,如果赤木的目的是想要交好自己,这血本可下得有些大啊! 一只手忽然握住了他的下身,突出其来的举动,让他有些把持不住,有些惊慌,没想到她们竟然敢这么做,另一手仍在屁股沟轻轻地摩挲,同时胸膛上的两只手也加紧了按摩动作。 “喔”,这几个动作让陈伯康忍受不住,咬着牙不由自主的发出了呻吟声。这呻吟声似乎是吹响了冲锋号一样,几只手一起加快了频率,力度却依然很轻柔。 “痛!”这是他大脑里的第一个反应。 “舒服!”这是第二个反应。 浴池里的水发出波浪般冲击岸边的声音,有击打水面的声音,更加清晰而刺激的声音是男女发出呼哧的喘气声音。 两个女人卖力的使着劲,汗水从她们的额头一滴一滴往下滑落,融进了池水里,脸上因为用力运动而变的红彤彤的。手上的动作依旧持续的在进行,保持着匀速。 十几分钟过去之后,陈伯康极力的保持克制,他不想这样,想要保持尊严,这是一个男人的尊严,绝不能掉范儿。 “呜”,两个女的终于类的没劲了,全都停了下来。一个仰躺着,两手无力地摆在一边;一个两手分在身体两边,无力地趴在腹部上,对着他的下身喘着粗气。 他的兄弟面对急促的喘气,依旧是崴立不倒,得意洋洋。如此状况,陈伯康也是面红耳刺,呼吸急促,想要平衡呼吸,也不能立杆见效。 “王桑,你是我见过的男人中,最厉害的!”紧跟着在他的脸上“啵”了一下。这是他身后被当作靠垫的女人。 “王桑,我想要,你能给我吗?”趴在他腹部上的女人问道。 “呵呵呵,现在不行。现在要是给了你,我可能就站不起来了。” “咯咯咯,王桑,你好坏!” 嬉笑完后,三人都恢复了正常。陈博康在两女人的服侍下,穿上了柔软干净的和服,上下左右扭动了几下,感觉很别扭,猛地明白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没穿内裤!”这可让他尴尬了。两女似乎明白什么原因,也不说什么,只顾低着头给他整理,装作没看见他的表情。 在两女人一左一右的夹持下,一路左转右转,来到一间光线明亮,环境优雅的房间。房间里飘着熏香的味道,摆设很简单,但有一种诗意。茶几似的餐桌摆在中间,上面已经摆放了五六种做工精致的菜肴。 这些菜肴有中式,有日式,罗列摆放显然是精心布置的。此刻的陈伯康已经恢复了精神状态,他现在就想弄明白,这小子给自己搞这一出究竟想要干什么。 “王桑,还满意?”赤木从背后的屏风里钻出来,第一句话就这样问。 陈伯康有些尴尬,不仅是身边有这两女的,更因为这小子不分环境张口就说这些,有些太龌蹉了。 “嘿嘿嘿,满意,满意。真是太感谢你的招待了!” “呵呵呵,赤木君,王桑可是男人中的男人!”其中一个女子说道,另一女子也呵呵呵的跟着笑。 “哦,那可真了不起啊!哈哈哈,你们都先下去,等会再叫你们进来。”赤木有些惊奇地看着他,又示意两女出去等候召唤。 “哎,哎,哎,别胡说八道啊!我稀里糊涂的被她们拖进去,又莫名其妙给弄得难受的要死,简直是太难堪了!对了,我先给你说清楚啊,我可没动她们一丝一毫,也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心里却在想,老子不光是男人中的男人,杀起你们日本人更是男人中极品!这种事多亏了陈曼丽的调教,不然今天可就出丑了! “哈哈哈,王桑,你真是让我太意外了!其实就算你动了她们,那也是她们的荣幸,不会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荣幸?随便动?你这话什么意思?” “哦,嗨,是我忘记跟你说了。这些女人都是专门服侍人洗浴的,满足客人的需要,帮助客人解决不便,是她们的光荣。”见陈伯康还是一头雾水的样子,只好继续说:“算了,以后咱们呆的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这些女人不算什么,多得是。” “哦,是这样啊。赤木,你今天这样搞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不会是给我下什么套?”陈伯康想了下,决定直截了当的说来,效果会好一些。 “王桑,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跟你交朋友。你不知道,我刚来上海,时间不长,认识的人也不多,没想到会遇到你,还救了我。所以,我除了感谢的你,还想跟你交朋友!” “我说赤木,交朋友也用不到这么大的阵势――” “这么说,王桑,你愿意和我交朋友?” 陈伯康一愣,心想这小子还真会顺着杆子往上爬啊,自己就那么随口一句话,“我说,交朋友的事先放一放,容我想想。哎,你先别急,听我说完,我的意思是不是说你这人不好,而是现在上海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跟你们日本人在一起都害怕,不知道什么时候飞出一颗子弹就被打死了,大张旗鼓的跟你走在一起,那不是嫌命长吗?” “王桑,你既然这么说,我能理解你的难处。可是如果我想跟你在一起喝酒聊天,说说话,你不能拒绝我。我......” “停停停,我说赤木,你的意思我明白。你看这样好,等过两天,我把手中的事给处理一下,然后咱们在约一下,一起喝个酒,吃个饭,大家相互了解了解,怎么样?” “真的,好!王桑,我答应你!”赤木高兴地说道,同时用手拍了两下。跟着屏风被打开,进来了四个女人,在他们两边左右各自坐下,倒酒的倒酒,夹菜的夹菜,根本不用他们动手。 “哎哟,我的妈呀,这叫吃饭吗,真他妈的受罪!”陈伯康无语的看着这一切。 ~~b~~ ------------ 第一百五十一章 联络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谢谢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联络 “哈哈哈,守业,你不会是拿这个来逗我开心的。你不是奔丧嘛吗?” “总督察长,我怎么会用这个来当笑料,更不会拿这个来逗你开心。这个事确实是真的,但我舅舅又用这个办法把给我骗回去了,不信听我给你说说!” 薛井辛见他说得认真,便收住了笑声,抽起雪茄静静的听他讲述。陈伯康也知道自己说的这个是谎话,可唯有这个谎话最简单,也最容易,更不需要什么人来证明。 “先生,您听我算。从上海到香港,中间的厦门去年五月被占了,经过那边还要绕着走;到了香港,原本准备坐飞机的,那知道日本人发出通知减少飞机起飞,航班就给取消了,就只好改坐轮船到广西,实在不行到河内,结果有人告诉我消息说,日本人准备打广西,空军对经过那一带的轮船不论大小一律炸沉。” 没有停顿一口气说完,陈伯康也有些气急,深呼吸两口气又接着说:“只好趁着黑夜,偷偷摸摸的往广州赶。到了广州就看见大批的人往城外走,只好稀里糊涂的跟着走,即没交通工具,又没熟人,还不时地有检查站。向北想往江西走,还没到南昌就听人说,日本人占着不准过。往湖南走,听说检查的很严格,老百姓一般不准进去,是要准备打仗了,又只好往广西走了。” 见薛井辛听得很入迷,陈伯康趁机坐下来,拿了他的一根雪茄点燃,抽了一口后满足的表情充满脸上。 “你又抽我的雪茄,不知道这种雪茄很贵吗!快点继续说!”薛井辛发现他抽自己的雪茄后,瞪了他一眼,并没有大声的斥着他。 “嘿嘿,半路上幸运的搭上一辆客车,没行驶多久遇到日本人的飞机轰炸桂林,谁知道他们居然扔了一颗炸弹,把汽车给炸翻在地成了一堆废铁,只好继续步行。到了桂林,才知道没有班车了,恰巧有队马帮到贵阳,没有办法只能跟着他们走了。你不知道,步行还算了,还让我遇到山贼,然后在苗寨因为不懂他们的习惯,害的我丢了一只枪。最后到了重庆,马不停蹄的见到人,才发现原来他们是骗我回去结婚的,就这样呆了三天就偷偷跑回来了。” “其实,结婚不是挺好的吗,干嘛不愿意,还偷偷的跑了。” “你不知道,那女的我一没见过,不知道长相和性格,长相倒还算了,万一这性格不合,一天到晚的跟我打闹斗气,传出去我还怎么做人噢。” “就你这心思,我还不知道,这事你以后自己看着办,我是帮不上什么忙的。好了,不说这个了,我本来还想跟你坐下来吃顿饭,看你今天的状况还是算了,明天。明天到我家里来吃饭,我那位说了好久要见见你,而你,不是事多就是受枪伤,一直都没得空。最近也算事情少,过来好好陪我喝两杯。” “嗳!好啊,我明天一定来陪您老好好喝几杯。” 看着陈伯康欢天喜地的出去后,薛井辛摇摇头说:“这臭小子就知道哄我开心,也不怕崩了。” 陈伯康刚坐下来,想美美的品尝着这只名贵的雪茄,还没等他抽两口,美好的愿望就被无情的打破了。 “王探长,岗亭口有个小孩要找你,说是有人给你东西。岗位的人不敢确定只好打电话来问问,您看要不要去?” “其他的有没有没说什么?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其他的没有说,也没人注意。” “那好,我马上下去。” 自从政治部的副主任被刺杀后,陈伯康就感觉到在警务处有人被日本人收买了,也清楚也有军统的人。这些人对自己来说是在暗处,一个个的像疯狗一样盯着自己,有嫉妒的,也有想利用自己的,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低调,不张扬。 下了楼,来到门口,一个小孩跑过来一只手背在身后,同时伸出另一只小手在他跟前。陈伯康一愣,立刻明白了,这小孩是让他拿钱,于是从兜里掏出一块钱放在小手上。 “大叔说,至少十块钱。” 陈伯康一听警觉地抬头四处张望,没看到什么人在周边,皱着眉头问:“那你告诉我,那个大叔对你是怎么说的,你不说的话,就不给你。” “那个大叔说了,你肯定会给的,不给的话就不给你信。没看到信,你就会后悔的。” “咦,你这小屁孩,怎么就不学好。”话没说完,就见这小孩做出要撕信的架势,赶紧收口掏钱递给他。 小孩一把抓过钱,把信往他手里一放,转身就跑了。陈伯康一愣,抬手想叫他别跑,却没说出来,把信往怀里一放转身走了。 回到办公室,关好门,打开信一看,陈伯康又是惊喜又是感叹。惊喜的是这封信是让自己今晚去接头,感叹的是军统的人,应该是自己的同志,随时随地都能轻易的找到自己。要知道自己是今天才来办公的,他们这么快就能找到自己,想想就知道他们的消息是多么的灵通。 下班之后,陈伯康就在附近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凑合一下。他这样心急就是想看看跟自己见面的人到底是谁,居然对自己如此明了,而自己却没半点察觉。 小吱古力咖啡馆,这是陈伯康第三次到这个咖啡馆,可说是非常熟悉了。咖啡馆礼什么地方位置最好,什么地方的视野最佳,那个地方最易逃脱陷阱,可说是了如指掌。 咖啡馆依旧是原来的样子,没有变化,想来老板没有变更,门口处依旧是露出长长的大白腿的白俄女人在招揽生意,只不过不是以前的女人。 咖啡馆内的留声机仍然在播放着俄罗斯的乐曲,清静的环境让这里的生意保持着兴隆。上了二楼雅座,环顾四周,在以前坐过的位置上,一个头戴礼帽的男子正埋着头看报纸。礼帽压得很低,看不清楚他的长相。 “先生,请问这份报纸是今天的吗?”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男子头也没抬的问道。 “我想问问,上面有长沙那边的战报消息没有。” “有啊,当然有!上面说**打了个胜仗,消灭小鬼子三万多,大涨我国威!那真是挽雕弓如满月,....”这人边说边抬起头看向他。 “西北望,射天狼!”陈伯康立刻接口道,只是看到此人,立刻惊喜得想叫出来。 男子摆摆手让他坐下来,顺便给他倒了杯茶,然后把报纸收了起来,看着他直摇头。 “蒋先生,不知道我身上有何不妥吗,还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尽可说出来,只要是我错了,我一定会改正的!”他口中的蒋先生正是他来上海第一次见到的同志,也是状告他滥杀无辜的蒋先华。 “我向上面告了你,你不恨我吗?” “这有什么可恨的,我本来就做错了,就该受处罚。再说了,为这么点小事就记恨自己的同志,未免太小心眼了,这不是我陈伯康的为人。” “嗯,看来还不错,想必戴老板对你是有过训示的,那我也就放心了。今天通知你来见面,是有些是想跟你谈谈。第一,是你的工作安排;第二,是关于你的任务。这两件可说是一件事,也可以说是两件事。” 这通话让他确实有些糊涂,明明是一件事,怎么就成了两件事。见蒋安华一脸严肃的再说,让他打消了询问的意思。 “说是一件事,是因为戴老板有过交代,你的身份只有几个人知道,就是现任区长陈恭澍也不清楚,也许知道又你这个人,但绝不知道你现在的详细情况,我知道这是因为有人专门交代过,除了必要绝不和你见面。至于我说是两件事,是因为某个人曾经对我说过想要参加什么,什么,咦,我好像忘记了,算了,就这样。” 陈伯康听得正起劲,见他起身要走,赶忙一把抓住他,将他按坐在座位上,焦急地说:“哎呀,我的蒋大哥,你这是逗我呢,还是玩我啊。小弟我也不是那种睚眦必报,斤斤计较的人。这样,小子一切以蒋大哥的话是从,如何,绝不会有所违背!” “哎,这可是你自己的说的啊!别到时说是我逼你的啊,那要是传出去,说我装腔作势,以大欺小,那我可丢不起这人。” “我的蒋大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啊,我可做不来这种小人,所有的事都是我自己选择的,跟你没关系,这总可以了?” “那好,既然你都说到这份上,我也就不扭扭捏捏的,跟你直说了。因为怕你耐不住寂寞,擅自进行个人行动,影响上海站的行动,所以,想让你跟着我这个组。现在,我感到很为难,不知道该把你怎么安置,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只要能参加行动,蒋大哥你怎么安排我都没问题!” 蒋安华见他的表情充满了激动,欣喜,热切,蓬勃的战斗**,心中很是高兴。对这小子他还是知道一些,有能力,有激情,既聪明,又敏捷,用起来是把好手,难办的是这小子已经是少校,还受到上面的特别关照,安置有些困难。 在行动队,少校至少是要带领行动队下面一个行动小组的,自己这个中校领导下的小组编制早已安排妥当,冒然插进去一个人对小组很不好,更何况还有人专门为他打了招呼。 “这样,我现在手里有个行动,需要一个人去完成,你愿不愿意去,如果你愿意,对你今后在行动队有帮助,怎么样?” “我去!” ~~b~~ ------------ 第一百五十二章 投名状?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谢谢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投名状? “那好,既然你愿意去,我就给你讲讲这个情况。经过陈区长的批准,我这组将负责制裁两个人,一个是伪上海市政治顾问李金彪,另一个是这段时间上下蹦跳得很厉害的复旦大学的教授汪复炎。” 说话的时候,忽然看到陈伯康不明白的神色,楞了一下,有些明白的笑了笑说:“那个汪复炎最近不但积极参加汪伪的‘和平运动’,还大势为其摇旗呐喊,鼓吹造势,所以才把他列为制裁对象。” “哼!这种人危害之大,犹在丁默邨、李士群之流之上,当碎尸万段方解心中之恨,免我沦陷之地的学子受其毒害,危害我抗日大业!” 蒋安华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冒凶光,满脸杀气的他,心道这小子还真是名不虚传,心狠手辣,短短两句话就把两个人的利害轻重关系分析出来了,是个角色,只是..... “咳,兄弟,嗯,我就这样称呼你,不介意。我是想让你从这两个人中选一个,去执行这次的制裁行动,你看怎么样?” “两个!我全包了!” “噗”,“咳咳咳”。蒋安华说完这话的时候,正端着杯子喝茶,听到他这么斩金截铁地说,一下就呛着了。 等停止咳嗽后,睁着大大的两之眼睛直愣愣的盯着他,“你说什么?全包了?” “是啊,对这两个人执行制裁有什么困难的,我全包了,而且绝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蒋安华有些后悔,刚才不该对他说两个制裁的对象,而是随便挑一个说给他就好了,也就不用让自己觉得为难了。 “我说兄弟,不是我不相信你。我是这样考虑的,两个任务你都去执行,会不会不方便,说不定会影响你在警务处的工作。” “我说大哥,你还说不相信我,对这两人执行制裁行动怎么可能影响到我,不是我吹牛,在警务处说呼风唤雨我做不到,但办点事还是手到擒来。只要给我一些两人的相关情报,一定把这个任务办的漂漂亮亮的。” 蒋安华这下是真的感到为难了,想了想说:“我说兄弟,这抗日杀敌锄奸的行动和复国大业,不是一两个人就能完成的,这是需要一大批你我这样忠心为国的人才能完成,你应该明白?” “我知道啊,也明白啊。有什么问题吗,大哥?” “啊,好啊,明白就好,明白就好!只是...”蒋安华见他这样说,反到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 “大哥,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你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得到,绝无二话。”陈伯康也觉得很奇怪,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就吞吞吐吐起来了。 “是这样啊,兄弟,原来我是想让你过来给我当副手,不用像这样出头露面,也有利你继续隐藏身份。你想啊,你一个少校还这样不管什么事都冲在前面,是好事,有利于激励下面的同志努力工作。但是也不能像你这样一直都冲在前面,那样的话,其他的同志会有意见的,你说对吗?” “是,大哥,你说得对。”陈伯康一下就听得有些明白了,虽然他说的拐弯抹角,但话里的意思已经说得明白无比。 “兄弟,你明白就好。我不是想打击你的积极性。你想我是把你当成兄弟看,还想准备让你做我的副手,就没有其他的意思。我是想让你选一个作为制裁对象,这样对下面的人也就说得过去,而且其他人也有任务可做,这样一来对大家都好,皆大欢喜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啊,对,对,大哥说的对,是我考虑不周。我就是一想到这些畜生,就牙痒得很,恨不得一口气把他们都给灭了,刚才是我想的太简单了,太冲动了,还望大哥不要怪罪。” 蒋安华听了大感开怀,自己跟这小子前后接触了三次,真是一次比一次变化大,由最初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变成思路清晰,明白事理,能力出色的优秀人才,不得不让人感叹和高兴。 “兄弟,你要清楚我这是要让你明白,咱们是个组织,是一群志同道合的人,大家在一起就需要相互认可和信奈,才会同心同德,相互配合共同完成任务,这样才会体现我们组织的意义。” “是,大哥说的对,确实是这样。就算我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把那些汉奸给杀得干干净净,最多就是个独行客,对组织起不到任何帮助。” “说得好,兄弟,你能明白就好。将来你也会像我一样带领同志去执行任务,就要充分调动他们的积极性,还要充分展示他们的能力,让他们感受胜利,体会失败,成为优秀的人。” 意识到他发自内府的铮铮隽语,陈伯康明白,这是在帮助自己,让自己有更大的进步,能够尽快的成长起来,成为独当一面的人。 陈伯康接受了蒋安华的建议和指点,接过李金彪的照片,愉快的领取了制裁任务。随后,两人相谈尽欢,见时间不早了,便前后脚离开了咖啡馆。 开着车在回去的路上,陈伯康的心情非常愉快,哼着小曲,又回想着蒋安华说的话,突然觉得他说的话有点意思,要对下面有个交代,这是不是有点像投名状啊。想那水浒里的林冲为了上梁山,被逼的要献上投名状,虽然自己的情况跟他不一样,可性质还是一样的啊。 “呵呵呵”想到这里忍不住呵呵呵的笑出声来。 车停到家门口,看见房屋里依旧是黑咕隆咚的,没有一点光亮,兴奋的心情有些微微受凉,有好事没人倾吐,不免有些失望。 进了房,看着冷清的房子,陈伯康坐在沙发上,有些索然无趣,想到还尽快把小四两兄妹给接过来,让这房子不至于太清冷了。 “不对!”陈伯康忽的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这娘们没住在这里,就只能住她自己的房子啊!我怎么么就忘记了!也是一时高兴竟然忘了这一茬。” 奔跑着出了门,急速的开着车,向陈曼丽所住的地址疾驰行驶,目的地就是良友公寓。 半个小时后,他下了车,抬头向上看去,六楼房屋的窗户一溜的光亮,显然都有人在。只是陈曼丽的房子的灯光有些幽暗,显得很古怪。 一路小跑,上了电梯。心里说不出的感觉,小心翼翼,轻手轻脚的来到她的门前,掏出钥匙轻轻扭动门锁带开门,进去后又轻轻地关上门。 房间里有些凌乱,但是很干净,灰尘也没有,说明她应该是在自己离开后,才住在这里,否则就不能结实自己的房子没有人住的疑问。 主卧的门关着,卫生间的门也关着,厨房的门和客卧的门是开着的,轻轻走过去看,厨房是使用过的,客卧床上很乱,上面随意的丢着一些衣物,有些很眼熟,有些没见过,特别是那戴在胸上兜住两团肉的不一样。陈曼丽告诉过他,那东西叫胸罩,是从法国那边传过来的。 只是眼前的这个东西,比起他见过陈曼丽的不同,以前看到的陈曼丽的要大一些,而这个要小一些。 “难道,她的那个还会变小了?”陈伯康一脑门的问号,这玩意儿可是从来没想过,只是觉得她戴上很性感,很诱惑。 推开主卧的门,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里面只开着地灯,怪不得看着很幽暗。走到床前,看到一个女的穿着睡衣趴在床上睡着了,被子被蹬到另一边,露出雪白修长的大腿,晃得眼发直。 一头乌黑的长发盖住了整个头,看不到她的面目。他弯下身子凑近她的头,想看看她,想着她喝醉了担心会吐,就转身出门给她倒了杯水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回到客厅坐下。 “怎么又喝醉了,不会是每天都这样?我离开了两个多月,这女人不会跑到外面乱来?给我带绿帽?”陈伯康摇了摇头,想到她对自己所做的前前后后和点点滴滴,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出来。 想到这里,一股热火从腹部燃烧了起来,他忍耐不住又轻轻的走进了主卧,来到窗前,撩开她的长发,伸手把她给扳过来,闭上眼低头在她的头上,脸上深深地闻着香气。 稍后,又在她的额头,眼睛、鼻子,耳朵亲吻起来,呼吸逐渐变的有些沉重,忍不住在她的嘴唇上亲吻起来。 “呜——”,身下的女人似乎觉得不对劲,开始用力的反抗,只是酒醉的她力气太小,加之被搂抱住,双手使不上力,只能无力地敲打着压在他身上的人。 用力亲吻的陈伯康感到心中的火焰愈发的炽烈,空出一只手伸向那高耸的山峰。在触及的一刹那,身下女人的反抗变得更加的强烈,两条腿也不停的蹬踏着。只能遮挡到大腿的睡衣随着她的蹬踏,缩到了臀部下面,在幽暗的灯光下,白花花的一片,显得格外诱惑。 “美玉,我回来了。你不是喝醉了吗,怎么还没休息啊。”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客厅响起。 陈伯康的动作一下就僵住了,身下的女人也停止反抗不动了,一切都静止了,仿佛时间也停止了。 ~~b~~ ------------ 第一百五十三章 一家人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谢谢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一家人 陈伯康趁着外面的人低着头在换鞋,放置东西的时机,窜出了房间,想跑到厨房躲藏起来,刚跑到厨房门口就被发现了。 “守业!你回来了——!”。话音未落,一个温暖的**就扑进了他的怀里。 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就被搂住了头,跟着嘴巴被堵住了。一阵猛烈的亲吻,让陈伯康也情不自禁的回应着她。 等两个人亲吻累了,女人还恋恋不舍的用手在他身上上下摩挲,检查是否有什么短少。 陈伯康心里却忐忑不定,刚才在卧室里的事让他心虚不已,万一里面的女人出来,就说不清道不明了。 “好了,好了,曼丽,别再摸了,我这全身上下什么的没多也没少。” “是不是真的啊,待会我可是要检查检查的。”曼丽抬起头望着他暧昧地说道。 “当然要检查,就怕到时候你检查的受不了。”陈伯康极力的想转移她的注意力,避免同里面的人碰面。 “对了,你怎么没在我哪儿住?什么时候回来住的?” “还不是怪你这个冤家!”陈曼丽边拉着他朝沙发走便说道。 在沙发上侧身抱着他,看着他,一只手在他的脸上摩挲着。那充满了情意的神情,让陈伯康有些汗颜。 想着就在昨天,自己还在猜疑她,对她还产生了放弃和决裂的想法,而现实却告诉他,自己的猜想是错误的时候,一股愧疚的感觉霎时间就占据了心里。 “怎么怪我了。”陈伯康很满意她对自己的称呼,只有亲密的人才会这样称谓,轻轻地在她的背上抚摸着说。 “你这死鬼,一去这么长时间,一点消息都没有,也不给我带个信,让我一天到晚的为你担忧。吃不好,睡不好,不是做噩梦就是精神恍惚,做什么都没劲,也提不起兴趣,你说不怪你怪谁。” “好,好,好,怪我,都怪我。那你怎么跑这来住了?”听到她这样说,陈伯康的大男子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 “你还说,那么大一张床,我一个人睡,又冷又寂寞,整天面对着空洞洞的大房子,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叫我怎么办啊。你刚走后的几天,还马马虎虎,时间一长,晚上就害怕得很,听到外面的风声雨声还以为有贼,干脆就一个人喝酒,过了两天觉得还是害怕,就只好回来住,又把美丽叫过来跟我一块住。” 陈伯康听得心惊肉跳,卧室里喝醉酒的那女人不用说,一定是陈美丽了。“还好”,刚想到是熟人,马上又紧张起来。 万一陈美丽出来向陈曼丽告状,自己怎么办,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啊。心里是千千万万个祈祷千万别出来,最好还醉的起不来。 “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陈曼丽看到他满头大汗,伸手在他的额头上摸着关心的问道。 “没,没什么,我很好啊。咱们回去住?”陈伯康心虚的说。 “都这么晚了,就别回去了,今晚就先凑合着住一晚,明天我就搬回去住。” “啊,不好,这里不方便啊,咱们还是回去住。” 陈曼丽听他这样一说,立刻就醒悟过来了,自己一见到他就什么都忘了,连陈美丽住在这里的事都忘了,盯着他看了看,从他怀里出来,扭头看向卧室,一下呆住了。 陈伯康见她的表情,也立刻明白了,赶忙说:“曼丽,我什么也没做,我...”话没说完,就被她的手堵住了。 她笑着说:“你不用说了,我相信你。” 陈伯康扭头看向卧室,就见陈美丽正靠着门边,睡衣耷拉在一边,露出洁白的大半胸脯,长长的头发从头上垂下来,遮着一半的胸部,脸露绯红,眼神迷离,醉态朦胧,一手扯着睡衣的下摆,露出修长的大腿,隐隐约约的露出里面的粉色内裤。 一双手猛地把他的头给掰过来,看着面前的女人对着自己带着深意的笑,听她说:“美丽,你进去睡,别受凉了。” “哦”,陈美丽答应了一声,转身进去了,连门也没关。 “我想你了,我们快进去。”陈曼丽扫了一眼主卧,对他说道。说完,也不管他的反应,拉着他向客卧走去。 “呯”,门关了,灯亮了。陈曼丽一把就将他给推倒在床上,三下五除二的就把丢掷在床上的衣物往旁边一推,或者四处乱扔。 “要我!都给我!” 看着她不容置疑的语气,眼带春意的神情,他忍不住调笑的说:“怎么要啊,给你什么啊?” “啊——”陈曼丽摸着被自己轻轻咬过的耳垂,看着他骂了句,“死人,你要急死我啊!” “呵呵呵,你这么狠心啊,不怕把我给咬死啊。” “都怪你,都怪你,谁叫你不给我捎个信。快点,我都等不及了!” 一阵呼呼啦啦的声音响起,一阵衣物乱飞,跟着一阵呼哧呼哧的声音,接着灯熄灭了,稍后就听见一阵噼噼啪啪的声音响起。 十几分钟后,一阵叫喊声呻吟声响起,接着就听到说话的****传出房间。“亲亲,心肝,老爷,”,“要死了,用力”。 房间里的人不觉得奇怪,可是房间外的另一边就难受了。陈美丽躺在床上,原本以为姐姐会过来跟自己一起睡的,也就没去关门,哪想到自己躺在床上等的都睡着了,却被声音给吵醒了。 姐姐回来之前,被这小子趁着自己醉酒给袭扰了,以为是家里进贼了,等外面姐姐的声音传来,欺负自己的人也出去后,一切都安静的如平常,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当看到姐姐跟这小子搂在一起的时候,立刻就全明白了,心里还砰砰直跳,害怕姐姐知道了。 现在醒了,躺在床上却睡不着了,耳边传来的话语和那种声音让她耳红面臊。虽然她是洁身自好,但不等于她不知道那种声音是什么,早在她成年的时候就被人给梳拢破瓜了,这种事如何不明白。 听着这声音,让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等到那边的声音停止了,她才松了口气,重新盖好被子想睡了。谁知道那声音又响了起来,听的心里是如蚂蚁在爬,老鼠在窜,从床上跳起来猛地把门关上。 关门的声音有些大,那边的声音停了下来,陈美丽长出了一口气,倒在床上,刚闭上眼,就听到那声音变的更大了。 这声音让她再也睡不着了,而且胸中的火热随着那声音在不断的高涨,不由自主的用手在自己的胸上揉搓。慢慢的那边的声音越来越急促,她的手上动作也跟着在加快。动作的加快,不能遏制内心的需要,她的手慢慢伸向下方,一路爬山越岭,来到**之源。 当她正在感受快乐的时候,就听到那边传来一声长长的呻吟后,一切都静止了下来,安静的一点微弱的声音都听得见。而她的手没了声音的伴奏,也突兀的停下了,僵硬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心中的高点也是处在半空中,上不上下不下的,难受的向万千蚂蚁在撕咬她的心一般。 “啊——”陈美丽气愤又气恼的的叫了一声。叫声之后,一切依旧安静如故,没有任何的变化。 天亮之后,三人都起来了。陈伯康是精神奕奕,浑身都充满了活力,心满意足的挥舞了几下拳脚,松松筋骨。但两个女人却各不相同,一个是满面红光,皮肤晶莹,散发着光泽;一个是面容憔悴,眼袋发黑,精神倦怠的神情。 陈曼丽哼着歌曲,心情愉悦的摆弄好早餐后,让他们上桌吃饭,席间不时地看着陈伯康,眼神满意之极。 “还没够啊,还要不要我吃饭了。”看着她那眼神,想到昨夜那种声音,陈美丽就忍不住不满的说到。 “怎么了,一大早起来就发火,你是吃了枪药,还是吃了什么?” “我怎么了,你们昨晚弄了一夜,还没弄够啊!你看看我,都这样了,让我怎么去上工啊。” “没休息好,就别去了,一天不去也饿不死人。干嘛冲我发火!我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还是委屈你了!” “哎哎,你们两别说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也别闹气,和和气气的多好,这事都是我不好,全怪我,好不好!我吃了马上就走,那边还有事要做呢。” “你闭嘴!”“你少开口!” 陈伯康呆了,这两女人一起开口说话,让他不知道她们这是干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表情都一样冷冷的,只是没冒火。 “你自己做的事,还要别人说吗?”陈美丽冷不丁的说到。 陈伯康听得是心惊肉跳,他知道这娘们说的是怪自己昨晚对她做的事,心里真害怕她给抖了出来,不然陈曼丽这老娘们还不得跟自己闹。 “不就那点事吗,有什么打紧的,又没掉块肉,少块皮的。再说了你又不是没见识过,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陈曼丽却以为是声音吵着她了。 “你,姐姐,你就这么想折磨我啊!”陈美丽的脸一下就红了起来,特别是陈伯康还在旁边,让她感到这种事让他听到,臊的羞死了。 “好了,我好妹妹。昨晚是姐姐高兴地忘了,姐姐给你赔不是了,以后我会注意点。再说了,你也表现的太过余了,有你这样跟我说话的吗?” “注意点?哎哟,你就不怕我把他给勾跑了?”陈美丽听的左右不是,被她的话给抵的忍不住戳了一句。 “好啊,有本事你就勾,勾上了我也不会怪你!” 这话让陈伯康和陈美丽都惊呆了,陈伯康轻声说他:“哎,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陈曼丽毫不在意的说:“这话怎么了,你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们是一家人,怕什么,以后就让她跟我们住在一起,我倒想看看她怎么勾的你。”说完放下碗向卧室走去。 “啊——”两个人同时叫了出来。 ~~b~~ ------------ 第一百五十四章 交织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交织 在陈伯康逃也似的疯狂地飙着车离开家的时候,刘春茹正在向自己的新领导汇报着自己所遇见的人。 这位新领导也是老熟人,就是以前的钱副主任,在李主任调走后,就由他担任上海地区的**地下领导工作。她听说这位钱副主任曾经跟周副主席在上海一起工作过,多次完成过许多重大任务,深得上级领导信任。 她还听说他现在的名字是工作需要才取的,原来好像叫潘汉园,至于准不准确就不知道。同他接触后,也亲身体会过他对工作的细心和认真。 “主任,这次陈伯康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在码头,还在码头上跟一个日本人在一起,会不会出了什么情况?” “小刘啊,关于这个陈伯康,李主任也对我提到过,周副主席的指示我也看了。从我们掌握的情况来看,这个人是有特定身份的。他离开上海的事,根据我们的情报,在月初的时候他在重庆,这是当时他在重庆的一个同学,也是我党人员提供的情报。” “是这样啊,我说怎么找不着他这个人了,问了好多人都说他探亲去了。那他这次回来一定带有使命的,可是怎么又会突然跟日本人在一起?” “小刘啊,前一次的会议你也参加了。10月10日,中央李主席亲自给我们作出指示,让我上海党地下组织的基本工作和基本方向,应是长期埋伏苦干,积蓄力量。这就是要我们隐藏实力,积极发展革命同志。” “主任,你的意思是说让我去跟他接触?” “对!虽然很冒险,危险很大,但从目前来看,值得我们这么做。不管他跟日本人是什么关系,至少他对你是没有恶意的,更何况他对你的身份是早已知道的,不用跟他躲躲藏藏的,争取把他约出来,好好的跟谈谈。通过启发,开导他,让他认识到我党是为广大劳苦大众谋利益的,跟***那种只为资产阶级、官僚资本、地主服务的不一样。” “主任,我对陈伯康谈论这些很困难。啊,我不是说不能跟他说,而是他这个人很精的。跟他说到点上,说的你没话说,说不到点上,心里会很鄙视对方的。” “你说的这个我也考虑过,不用担心。首先,你的个人安全没有问题,其次,关键是你要说到他的心坎上,你也说了要说到点上,自然他就会有新的看法。所以,重要的是我们的思想工作做的到不到家。” “是,主任,我一定做好这个工作。” “还有,通过我们的渠道了解,这个陈伯康很受军统上面的人重视,特别是戴笠的重视,听说他来上海就是由戴笠亲自指派的,所以你要有心理准备。如果一旦能够争取到他,要立刻报告组织,由上级领导决定怎么处理他的问题。” “啊,是这样啊。怪不得跟他说话的时候,总觉得怪怪的。主任你不知道,他这个人很重感情,你要让他跟对他有恩情的,或者有深厚交往的人决裂是很困难的。” “你说的我很清楚,对他这种重情讲义的人,你一定要小心,而且跟他交谈时,一定要从国家民族利益出发,同时要揭露***的阴险恶毒的险恶用心。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主任!” “那好,你先去工作,对这个事你先好好想想,一定要越细越好,不要贸然的跟他接触。” 公共租界警务处,特别处办公室,赤木亲之正在和他的侄儿赤木刚健坐在一起喝茶交谈。 前天,赤木刚健把在宴请陈伯康的过程中,所知道的内容全都告诉给叔叔后,就一直没有听到相关的情况。他叔叔也没有主动找他,更没有对他说任何话。 经过两天,赤木刚健即奇怪也好奇,按耐不住就直接主动的找他叔叔询问。可他叔叔没有直截了当的对他说,而是让他坐下来陪自己喝茶。 喝了两遍茶后,赤木亲之挥手让侍女退下,然后看着侄儿说:“刚健,你对这个人了解得多么,有多深?” “叔叔,我对他了解的都是很明显的东西,以及一些个人爱好。嗯,他对钱不怎么看中,但是对一些事情很有看法和见解,爱恨很明显,比如跟我在一起就很别扭,倒不是对我个人有什么看法,而是对我的身份很不舒服。” “嗯,你能够了解到这些,已经很不错了,时间长一点你就可以单独去做些事了。” “啊,刚健感谢叔叔的培养!” “唔,刚健啊,在你说过这个人之后,我让人去调查过他,你想听听关于他的事吗?” “当然,刚健虽然不了解他,但能肯定他是个不一般的人。” “呵呵呵,你说对了,他确实不一般。根据调查的情况看,他确实是依靠薛井辛才进的法租界警务处,在此之前,他是大美晚报的一名微不足道的小记者。这些都不算什么,只不过是一些不起眼的小事。可是自从他当上警察之后,接连两次被人暗杀,而且原因都不明确。你说有没有意思啊,是不是不简单啊?” “啊,被刺杀两次?凶手是谁也不知道?怪不得那天晚上他救了我之后,让我赶快走,原来是怕我被误伤啊。” “这道可能是真的,因为他不知道你是日本人,否则也不会救你了。” “可是,他才刚当上警察,怎么就有人要刺杀他?这...这..听起来简直不可思议。” “是啊,这也正是我很感兴趣的地方。于是我让人深入调查,谁知却让我知道了一些有趣的事。”看到赤木刚健好奇的眼神,他笑了笑继续说:“第一次刺杀之前发生了特工总部的人在这里和人对峙的事件,当时还没成立这个部门,当事的一方就有这个人,几天之后,就发生了他被刺的事情。” 赤木亲之慢悠悠的喝着茶,细细的品味着茶香,慢条细语的说:“第二次是在发生游行事件的时候,他抓了两个特高课的人,跟着就被人刺杀了。这两次的刺杀时间间隔才十几天,让人回味异常啊。” “叔叔,难道是特工总部的人干的这事?” “也许是,也许不是,但是,不管是不是都很有意思。现在看起来,这个人到真有趣,是个可以利用的人。” “叔叔,这样不好,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现在反倒要利用他,这太难让人接受了!” “刚健,你听好了,我们是大日本帝国的人,处处要以帝国的利益为重,否则受伤害的只能是我们自己,你明白吗!” “是,刚健明白!只是叔叔您能不能告诉我,这里面有什么意义吗?” “当然可以,这也是我要告诉你的。这个特工总部现在的负责人是一个叫丁默邨的人,气焰很嚣张,而且对我们不很服气,这是因为最近他们抓住并策反了***军统的一个重要人物,是上海站前任区长叫王天目的,在这个人的帮助下,他们顺利的破获了军统在北平,天津、济南、青岛的组织,以致在我们的面前也目中无人。” 赤木亲之摇摇头,又说道:“可是,我得知对峙事件的人是丁默邨后,很是惊讶,没想到他们两人之间竟然有这么大的矛盾,跟让我吃惊的是,你的这个恩人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第二次用枪指着他,原因竟然是因为一个女人!” “啊,为了一个女人?王君,你让我太惊讶了!” “哈哈哈,是不是很有意思,很有趣啊!” “是啊,太让人意外了,太让人吃惊了!对了,叔叔的意思,难道是想要他对付丁默邨?” “不错,我正有这个意思。这些特工总部的人,一个个的嚣张跋扈,恶名在外,对我们帝国的声誉影响很坏,让英美法等国对我国很是不满,对我们的工作造成非常被动,想要开展工作也非常困难。既然有这么一个人能够对付他们,对我们又何尝不是好事呢。” “叔叔说的极是,从现在来看,他是最好的人选,也是最佳的对象,对我们的工作有极大的帮助。” “嗯,你能这样看,我很高兴,也很欣慰。我赤木家后继有人了——” “可是,叔叔,我有一点想不通。据我了解依照特工总部那些人的性格,对于跟他们作对的人都是心狠手辣,必定要报复的,他们为什么没有这样对他呢?” “谁说没有?从他两次被刺杀的情况来看,至少第一次可以肯定是丁默邨做的。为什么以后没有继续这样做,有可能是因为那个女的事情,丁默邨怕杀了他后给他带来麻烦,甚至影响到他现在的位置。要知道在上海,甚至在中国,那些官员如果因为争风吃醋而杀了人,是会影响到他们的官位的。” “啊,是这样啊。那是不是从另一方面可以说,王守业这个人很聪明,知道轻重,对事情拿捏的很稳,又不会太过刺激丁默邨。” “对,恰恰是你说的这种情况,所以这个丁默邨才投鼠忌器,不敢对他下毒手。” “那我以后可以极力结交他,挑动他跟特工总部的矛盾。” “很好,刚健,如果有机会,你可以带他到家里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就是让丁默邨不敢轻易的对他下手,暗杀他!” “哈哈哈哈哈”,一时间两人得意的笑声响彻了整个房间。 ~~b~~ ------------ 第一百五十五章 刺激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刺激 午后的阳光依旧显露出不愿步入秋末,强行挽留燥热的温度,梧桐树干枯的叶子在微风中无力地晃动着,仍就拼命地想留在树枝上,眷恋着这一季的轮回。 把腿翘在桌子上,望着窗外枯燥景色的陈伯康,陷落在阵阵烟雾的沉思中。一大早带着逃离的想法离开了陈曼丽的家,让胆战心惊的他非常心慌,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的行为了。这种想法不是说他对爱人不专一,而是他从心底里说不出到底什么是爱情。 爱情,这两个字他觉得很神圣,可自从他成了一名军统特务以后,就再也没奢望过。不是他自卑,也不是不愿意去想,而是从环境上说,有拖累,有纪律,有制度,还有一个根本原因,是他还没找到一个自己真正的爱情归宿。 如果,按照陈曼丽说的那样,从工作需求来说,根本就不算回事,表面上自己两美相伴,尽享齐人之福,实际上内心里却很反对,毕竟接受多年新式教育,反对妻妾制,更有可能会受外人挑拨影响工作。 想虽然这样想,但一想起那洁白细腻的**,浑圆的大腿,丰满的胸部,他还是忍不住吞下了口水。 斩断这些想法,回过心神,陈伯康思索起该怎么行动的事来。这个李金彪的住所在西门路西湖坊内,每天早上上班,中午或者下午回家,少量的时间是在晚上回家。在他公寓周围,因为平时为人做事都很低调,周围的住户对他的情况都不清楚,只知道他的太太跟他住在一起。 蒋安华告诉陈伯康的情况就这么多,告诉他这个行动必须成功,原因有二,一是这个李金彪为虎作伥,气焰嚣张,大势宣传投降言论,经过警告威慑之后,仍旧不思悔改,反而变本加厉,故特意请示重庆,得到批示准予制裁。 原因之二,行动如果成功了,陈伯康就会有个好的开始,能够让其他人看到他的能力,对他不会有轻视之心,便与他将来出面直接参与和领导工作。 蒋安华的话让他很感动,自己这么年轻,不论经验和资历跟他的组员相比都差得很远,能够参与行动已经很不容易了,更不用说去领导他们了,即便自己顶着一个少校的军衔也会让那些人看不起的。 为了完成好这次行动,陈伯康把自己的工作给重新调整了,资料整理、归档以及分析之类的工作全都分解了,留下调查工作便于自己出去跟踪和观察地形。 西门路,他知道这个地方,多亏了当初小四给自己的地图,不然自己对这些地名就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在哪里。这个地方在马浪路(今马当路)和贝勒路(今黄陂南路)之间,沿路为住宅,有商店、工厂,地形地貌有些复杂,必须要亲自进行查勘。 他站起来刚收拾好东西,准备开车去逛一逛,就听见徐晏殊在门口叫他,抬头看去只见她正横眉冷眼的瞪着自己。 “哎哟,大小姐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有什么好事想到我了?” “还钱——”徐晏殊大声的叫道。 突如其来的大叫声吓得陈伯康把刚收好的文件也给弄得一桌都是,不高兴的瞪了她一眼,边收拾文件边问道:“你发什么火,什么还钱,说清楚。你.....”话一下就停住了,慢慢的抬起头看向她,挤出笑脸有些歉意的看着她。 “怎么,你借钱不想还了是不是!”徐晏殊火冒三丈的苛斥道。 “别,别,大小姐,是我糊涂,是我忘记了。你看我昨天回来到今天都忙得像个狗似的,根本就没有一点空,你就给我点时间,明天!明天我一定把钱还给你,怎么样,这下你满意了。” “哼,这还差不多,我还以为你仗着总督察长的势想赖账不还了呢。” “你说的神话,咱们一工作这么长时间,你看我像借钱不还的人吗?”看着徐晏殊一副得意的样子,他气不打一处出说道。 “哟,哟,还说起我来了,要不是我说出来,你是不是一直都想不起来啊,还是时间一长就都忘记了?” “你.....你.....” “你什么你,也不知道那个狐狸精给你喝了什么药,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好肉不叼吃烂肉。不跟你说了,我走了。” 陈伯康给她说的一脑门的糊涂,这借钱跟狐狸精有什么关系,又跟吃什么肉有什么关系,一个激灵马上想明白了,这娘们还惦记着自己这块肉啊。啊呸,错了,怎么把自己给比喻成肉了。 “对了,跟你说话都把我给气糊涂了,差点忘了告诉你,有人在下面找你,也不知道现在人走了没有。”说完得意地扭着他那丰满的臀部一扭一扭的走了。 “日,等到有那么一天,不好好的把你给弄一顿,我就跟你姓!”陈伯康气的肚子里忍不住骂了句,手忙脚乱的收拾了一下,赶紧往楼下走去。 到了楼下,他一看喜出望外,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老天爷还是眷顾着他啊。上前一拍这人肩头,叫道:“老哥,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那人被他拍的吓了一跳,回头看清他说:“你小子回来也不说声,害我差点露了馅。” 陈伯康见他这么一说,警惕的问道:“为申兄,怎么回事?不会是你有什么把柄被抓住了?” 陈为申见他很紧张,心中一暖,不管他是不是因为害怕自己暴露而紧张,至少自己的在他的心中还是很在意的,这就足够了。 “不用这么紧张,如果露馅了,还能这样来见你?”回头看了下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找个方便的地方再说。” 陈伯康想了想,小声的说:“你过来是开车还是坐车来的?” “开什么车,当然是坐车来的。我这身份哪有这么多车开。” “那就跟我上来走。”说完也不管他径直向自己的车走去。陈为申心头一喜,快步跟了上去。 汽车依旧是从后门出去,绕着正门走了一圈,然后再驶向马浪路,一路上听着陈为申跟自己叨唠,小心谨慎的分析其中的问题。 “我说老弟,咱们是不是找个饭馆、咖啡馆什么的坐下来说?” “找什么找,先说说你的事,其他的再说。” 陈为申一愣,想了想,点点头说:“你这次回来的消息,是李士群告诉我的。你说我当时是什么表情?” “我怎么知道你什么表情?你就别矫情了,快说,别弄得一惊一乍的。你不紧张我害怕得要死。” “你怕得要死?”说到这个死字,陈为申是打死也不相信这小子说的话,一想到这小子在日本海军俱乐部狂揍日本军官的情形,现在都浑身发麻。 “李士群问我知不知道你回来了,我说应该是这几天,但具体时间不知道,你不知道我当时死了的心都有。这个人对发现一点小的问题都会起疑心的。他看了我一会,才说你已经回来了,问我为什么没有去找你,还说,最近军统的人活动的很厉害,连续做了几个案子,现在法租界的作用很突出,希望我能跟你加深联系,就算不能为其所用,也要成为朋友。” “就这事?” “当然不止,听他说,丁默邨也知道你回来了,好像要对你下手?” “嗞”,陈伯康一脚踩死制动。汽车猛的往前冲了一下,陈为申的头差点碰到挡风玻璃。陈为申本想看他的笑话,心说你小子也有怕的时候,哪知看到的却是陈伯康古怪的神情。 “你这是怎么了,是吓傻了还是怕了?”陈为申小心紧张地问道。 “怕?你觉得我会害怕?”陈伯康依旧保持这神态问道。 “你当然不怕,那你这.....样....是干嘛?” 陈伯康没有回答他,而是重新启动汽车行驶起来。行驶了几分钟后,忽然说道:“老哥,我怕他是故意这样说的?” “你是说李士群故意通过我带话给你?” “有这个可能,不能完全肯定。如果是真的,那就是说应该在最近,丁默邨要对我动手。” “那你还做出这个表情干什么,还不赶紧想法子对付?” “我奇怪的是他为什么要告诉我?这对他有什么好处,难道想以此让我感谢他,从此为他所用?” “你不逃过这一劫,想什么也没用,没了命说什么都是假的。” 陈伯康没再说什么,跟陈为申说这些就两个字,没用!他就是一心想保住自己的命,保住老婆儿子,其他的都没用。 半个小时后,陈伯康已经围着马浪路转了三个来回。虽然分心听着陈为申的讲述,也没能让他停止观察地形。 “哎,我说你这是干什么,围着这条路都转了好几个圈了。” “你认为咱们两说的这些事,在什么地方说话最安全?” “当然是.....”陈为申一下停住了,有些惊讶的看着她,有用手指着他,继续说:“你是早就想到了?还是听我说了这些后才想到的?” “哼,你以为那些饭馆茶馆、咖啡馆这类的很安全。这次回来之后,我就感觉到上海的气氛很奇怪,表面上跟以前没什么变化,可是实际上在这些地方,一些人的行迹很可疑,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你们76号的人。” “这你都看出来了,自从王天目被抓以后,最近我才知道他把以前在北方的底细全都卖给了李士群,让他立了个大功,在日本人面前是水涨船高。” “丁默邨会高兴?不会是表面上的?” “这你都知道!”陈为申惊讶的看着他问道。 ~~b~~ ------------ 第一百五十六章 恶闻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恶闻 闲话说了一箩筐,一点有营养的事都没说到。陈伯康有一搭没一搭的听他吹牛,什么76号这段时间又抓了几个人,男的是谁,女的又是谁,又枪毙了几个。 对市面上的一些消息,也杂七杂八的前言不搭后语地说着,没有一点连贯性,根本就是想到哪说到哪儿,目的显然是想跟他凑在一起混时间,免得回去被李士群询问。 “哎,你刚回来一定不知道,8月底发生过一件事,算起来应该是很轰动的大势。” “天天都在发生,这里的人已经见怪不惊了,还有什么能算得上大事。”陈伯康波澜不惊的回了他一句。 “哎,我说兄弟,这可真的是件大事!”见他根本就不在意自己说的话,有些急于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大声的说:“那个大美晚报的朱惺公被丁默邨、李士群派人给暗杀了!” “暗杀?这种事多了去,哪一天没有这种事上报纸?那个朱....”“嗞——”汽车又一次的被突然踩了制动,猛地停了下来。 “你说什么?谁被刺杀了,他叫什么!”陈伯康两眼股的要蹦出来似的,眼都不眨的盯着陈为申,整个面容扭曲恐怖。 “朱...朱....朱惺公,就是大美晚报的主编被暗杀了。”陈为申被急刹车弄得想骂他两句,看个车也不好好开,可抬头看到他那令人恐惧的面目,紧张的话都说的结结巴巴。 “啪”陈伯康猛地用手打了一下方向盘,气恼的喘着粗气,眼前闪过一幅幅两人在一起的每一个画面,耳边也回想起他的话语,依然是铮铮有声。 “这个事情你知道多少,你手上还有没有相关的报纸?” “老弟,这可是一个月前的事了,报纸之类的东西,我哪会留着,要查找也只能到报馆去看看,他们那儿一定会有的。你问起这个事,我也不知道太多,如果你想听,我就跟你说说。”见他想要知道的神情,陈为申整理了一下思路,就说了起来。 原来,朱惺公在陈伯康离开大美晚报以后,仍旧坚持抨击汪精卫及其走狗的汉奸罪行,所编的《大美晚报》的副刊《夜光》为上海成百的民众所尊敬,所爱读的,他的笔尖呼唤着不愿作牛马的民众,起来保卫祖国,一齐为民族而战斗,因此,他的锋利的笔刺中了汪精卫这个逆贼,和汪派的成群的可恶的爪牙们。 惺公无情地鞭打着汪逆,使汪逆和无耻的为日本军阀侵略中国而奔吠的走狗,恐惧而怀恨。其写的文章犹如一把把匕首此项汉奸们的痛处,让这些汉奸坐卧不宁,比之被军统人员的刺杀更加头痛。这些文章得到广大爱国民众的热烈支持和拥护,深的同行敬佩。 随后,在他家和所工作的在大美报馆频频受到威胁恐吓。听说在他家的厨房收到一封恐吓信,信中要他将汪精卫所著的一套书发表在他主编的《夜光》登出,否则便要置他于死地;在大美报馆也连续两次被人投掷炸弹,炸死一人,炸伤多人。 终于,在8月30日清早,他刚走到天通路附近,准备与朋友到外滩公园游玩,忽然从路旁跃出三个人来,拦住惺公的去路,其中两个人,跑上去,把惺公的两臂紧紧地扼住,另外一人跳上前,举枪对准惺公的左太阳穴。那个举枪的暴徒,翕动着嘴巴,威胁他让他不准在发表抨击汪伪的文章,但他挺着胸脯,傲岸地站着,置之不答。于是,持枪暴徒立即扳机一扣,连扣两下,枪弹被轧住不出腔,持枪的暴徒一慌,拿枪的手摇摇不定的发起抖来。一直等到旁边的一个暴徒叫了一声,持枪的暴徒才扣了第三下枪,砰然一声,惺公太阳穴被击穿了,沉重地扑倒在地上。 于是三个暴徒向街的那头狂奔而去了。这事附近正好有进车和警察,前后围堵把几个凶手绑上警车疾驰去了。 “他葬在什么地方?”陈伯康无力的趴在方向盘上问道。 “听说是埋在虹口公墓。” “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的?难道你看了相关的资料?” “我哪有这么大的本事!不过我确实听到一些内部消息,确实是汪精卫派人指使的,陈公博负责督办,特工总部负责执行的。其他的就是从大美晚报上知道的。” “大美晚报?他们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老弟,那是一个当事人撰写的,然后在报纸上披露出来的。” “什么时候的报纸,谁撰写的?”陈伯康有些好奇的问道。 “是个叫黎美的女记者,是大美晚报的,她自己说是朱先生的好朋友。在《阵中日报?军人魂》前几天连载的。” “黎美?” 陈伯康对这名字不陌生,还打过两次交道。自己当初刚进报馆的时候,由于业务不熟,出了几次错,因为是她的稿件被她奚落过几次,反倒是朱先生解了自己的窘境。没想到她居然能写出这么一篇文章,还自称是好友,也许是自己走后才好上的,也可能是以前就好上了。 “老弟,我能问问你跟朱先生是什么关系吗?”陈为申小心翼翼的问道。 “他算是我的先生,我的老师。”他继续趴着小声地说道。 “先生,老师?他什么时候成了你的老师了,你以前不是一直都在那边吗?”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走到哪,学到哪,向有能耐有本事的人拜师学艺,拜个先生老师很奇怪吗?你也不要再问了,我这点事有什么稀奇的。你倒是给我说说,那几个被抓的凶手现在在哪,你认不认识?” “啊,那几个凶手啊,已经都放了,说是证据不足,当然是特工总部出的面,还有日本人出面,这种事处理起来还是很快的。带头行凶的是李士群的心腹,叫吴世宝,枪法不错,做事心狠手辣,从来不留尾巴,一般都是斩草除根。” “吴世宝?你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吗?” “老弟,你想干嘛?不会是想去杀他?”陈为申惊恐地看着他,这小子简直就是个祸事篓子,遇到个事都是一个接一个的,简直不让人安生。 陈伯康看着他怕得要死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又想到他也不能给自己提供多少关于吴四宝的情况,干脆不再问他,等自己把这次行动完成后,有的是机会摸清这个吴四宝的情况。 “算了,你也不要害怕,我就是问问,又没有说要做什么。瞧你那熊样,用得着这么害怕吗?如果是真的,你还不得上吊去了?” “老弟,瞧你说的,我这不是担心你吗,要是你出了意外,以后我该怎么办,难道要我一天到晚的待在屋子里,那还不如让我上吊算了。” 陈伯康见他这样说,很奇怪的打量他,这人能说出这样的话,还是有头脑有想法的,于是笑了笑说:“为申大哥,你不担心,我现在可以郑重的告诉你,你不在制裁的名单上,同时还可以继续为国家效力的。” “真的?”陈为申惊喜的看着他,两只手高兴地不知道怎么放才好,只是不停地互相搓着,又怀疑的看着陈伯康,怕他是欺骗自己,哄自己开心的。 但看到他真诚的眼睛,没有任何欺骗的眼神,终于相信是真实的后,忍不住捂着自己的脸,“呜呜呜”的痛哭起来。这一刻的痛哭带有痛恨,带有悔悟,只是这些说不出来,唯有眼泪表达。 等他哭完之后,陈伯康递给他一张手帕,让他擦拭眼泪。喘息平定之后,陈为申握着他的手,用力的使劲摇了几下,然后叹了口气说:“没想到我陈为申还有着一天,背负叛徒汉奸的罪名还能得到戴老板的谅解,网开一面,我定不会辜负他的恩情。” “好了,不要再矫情了,你的事我已经给你办完了,今后你们那边有什么情况,还请老兄能够提供有用的情报。”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哎呀,差点忘了,你知不知道万里河这个人?” “万里河?没什么印象,只是这个名字很熟悉,怎么了?他这个人出什么事了?” “不是,他已经被丁默邨给收买了,而且听说很受他重用!” “这又怎么了,当叛徒汉奸的也不知他一个,有什么好惊慌的。” “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在学校教官们举的事例,其中就有个人叫万里河。” “嘶”陈伯康吸了口冷气,经他提醒立刻想起某个教官举的实例中确实有个叫万里河的人,而且说这个人心狠手毒,对自己人也是从来不留半点情,只要落在在他的手里就不要再有活命的想法了。 看到他沉思的表情,陈为申知道他回忆起这个人,继续说道:“那天我在总部跟人闲聊时,远远看到他便询问是谁,那人告诉我说他是万里河,是丁默邨挖来的,原来是在上海站行动一组的组长。” 陈伯康听得是心惊肉跳,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这情况让人很不舒服,很不安心。这个人的身份资历跟蒋安华应该是平级的,从排位上说,还在他之上,更受上面的人信任。这个万里河从他的级别看,不是黄埔系就是上面的亲信,如此身份为什么要投敌当汉奸,身败名裂,难道就为了求生? 一个行动组的组长投敌叛变,那就可是说这个组已经完蛋了,为什么蒋安华没有对自己说起这个事,难道他还不知道这个情况,要不要告诉他,上海站的站长陈恭澍知不知道这个情报。 ~~b~~ ------------ 第一百五十七章 一起住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一起住 不愿再听陈为申跟自己胡咧咧,在靠近霞飞路的旁边,陈伯康就把他给赶下车了。关上车门的时候,招呼了他一句,让他自己小心一点,不要被李士群给看破了。陈为申气的只能抖抖衣服,叫过一辆黄包车说了地点而去。 想象着他被自己给气的样子,陈伯康的心情好了一些,随即也想到,既然蒋安华没对自己说万里河的事情,想必是有所考虑,也有可能是让自己安心做事,不要被其他事影响了,但绝不会一点都不知道,否则和这段时间频繁执行的的制裁活动太不符合。 这样一想通,陈伯康开始仔细观察着西门路的情况。这里基本上都是住宅,工厂和商店也有,店铺是夹杂在期间,看到这些人员流动,时不时的相互打招呼,关系显得既简单也复杂。要想在这里动手有些困难,还得要另选办法。 汽车又兜了一圈,还是没想到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他想到过偷偷摸金李金彪的家里进行刺杀,但对其周围情况不清楚,很容易有意外情况,结果只会造成失败或者把事情给闹大,反而适得其反。 眼下从时间和要求的情况看,只能尽快在这个李金彪出门上班,或者办事的时候半路截杀。现在的难点是自己还没掌握他出门的规律,以及个人喜好,接近不到这个人。 也许是想啥来啥,他忽然看到了一个熟人,正挥舞着手中的报纸在街面上叫卖。喜出望外的他,立刻停下车,冲着他叫了一声,然后用手肘支在车框上,看着卖报的小四笑。 “王大哥!”小四看清楚他之后,兴奋地跳了起来,便挥舞着手向他跑去。跑到车前,刚想开门上去,却被陈伯康给制止住了。 “怎么了,王大哥?”小四的心从兴奋到失落,失望的看着他问道。 “别这样小四,哥哥我这次回来,就是要找你的,今天有事,改天让你坐车。” “什么事啊?王大哥,只要你说,不管是刀山还是火海,我就一定去做。” “你在说什么啊,有你这么跟我说话的吗?我什么时候让你去做偷鸡摸狗,杀人越货的事了。”看到小四抱着报纸,不好意思的抠这头,看着自己讨好的笑,继续说道:“我想让你跟妹妹一起到我的家里来住,你觉得怎么样?” “跟你一起住?”小四不相信的看着他问道,这对他可是个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啊。 “是啊,怎么了,你不相信我。是怕我把你跟你妹妹弄出去卖了,还是把你们丢进黑窑呢?” “不...不....不是的。王大哥,你是我这辈子遇到最好的人,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我只是不敢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切,你这小毛孩,毛都没长齐,还这辈子,尽跟我转弯抹角的。说,你到底愿不愿意跟我住。我可跟你说好了,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以后你就是求我,我也不会答应的!” “不是,不是,王大哥,你别急,听我说啊。我就想问问,你为啥让我和妹妹跟你一块住啊?” “就知道你会这么问,就你这鬼心眼也在我面前耍,要是其他的人还会跟你说这些废话?瞧你这样,不跟你说明白,你是吃饭睡觉也不会安稳的。我就告诉你,我的房子很大,现在也没几个人住,每天回去后觉得空荡荡的,太冷清了,所以就想让你们两兄妹到我这来住。还有,我还想让你们兄妹两去读书,将来你们长大了也不会是什么都不懂的人。” “真的!太好了,我现在就回去把妹妹找到一起到你那儿去。” 陈伯康看他激动的样子,心里同样高兴极了,但马上制止他说:“小四,别急,你看我现在这样,还在办事,没空接你们去我那儿,再说我才回来,还要把我哪儿收拾一下才能给你住,不然你们睡过道啊。” “哥,跟你在一起睡过道也愿意啊。” “别跟我也油嘴滑舌。对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啊,妹妹还好?” “还那样,饥一顿饱一顿的,跟你在的时候差别可是大了。你在的时候,我和妹妹还能时常见点油荤,不在的时候,只能想想啦。” “好了,我不跟你多说了,我还有事去做。你最近有时间吗?” “有啊,王大哥,你有什么事情要让我去做吗?” “我倒是想让你做,就怕你做不了啊。” “别啊,王大哥,你还不相信我吗!你交给我,我一定给你办的圆圆满满!” “是不是啊。那好,看你这么有信心,那就先做点轻松的事,怎么样啊?” “轻松点的啊,这么不相信我?” “别说我相不相信你,你要不要做,不做就算了,跟你说话耽误我这么长时间,我也该走了。” “别啊,王大哥,我做,我做还不成吗?” “你也别不高兴,等你以后跟我时间长了,有你想不到的好处。听好了,这件事其实很简单,就是帮我盯住一个人,就是看他每天什么时候出门,什么时候回家,从哪个门处又从那个门回去。” “就这么简单啊!” 陈伯康见他这么说,心中一紧,这小不点一点没把这当回事,很容易被人察觉。一旦察觉,那就是祸害了,丢了小命是小,害得自己完不成行动就麻烦了。想了想对他说:“小四,你知道哥哥我是做什么的?” 见小四点点头,他又说:“既然你知道,就应该明白我让你做的绝不是什么轻松的事,不管轻松还是容易都会有生命危险的,如果你表现的紧紧张张的,或者畏手畏脚,让我的事功亏一篑是小,还会连累你,你明白这个利害关系吗?” 小四这下才表情严肃的看着他,沉默了一会,才坚定的说:“大哥,我明白了,我一定会小心的。” 陈伯康安慰他说:“小四啊,不是我吓唬你,而是赶我这行很忌讳粗枝大叶,任何时都要小心谨慎,否则最后会铸成大错的!所以对任何事都要细心,但是又不能暴露自己,要不然会丢了小命的。” “大哥,你咋说我就咋做。”小四肯定对他说道,两只小眼睛却透着兴奋的眼光。 “那好,你听好了。这是哪个人的照片,看仔细了,要记牢,不要认错了。我要你盯住这个人,是个老头,姓李,年纪大概在四十多五十多岁左右,有点秃顶,平时身穿长袍,有时候也穿洋服,家就住在西门路的西湖坊内,通常都是一个人出入行走。你现在就是查清这个人,什么时候出门,什么时候回家,从哪个门出,从哪个门进,在路上平时跟那些人见面闲聊。” 小四正扳着手指头,听陈伯康说一句扳一个手指头,见他不说了,望着她说:“就这些,没啦?” “啪”陈伯康轻轻地敲了一下,笑着说:“就这些,你还想那些?” “我还以为多危险呢,没问题,我一定把他查的清清楚楚,绝不会有漏子!” “那好,我可就听你的好消息了,如果不是我事情多,还真不想让你帮我做这事,不管怎么说还是有危险的。” “着多大的事,大哥,你放心。”看着他正在发动汽车,想起了什么,急忙叫道:“对了,大哥,那我什么时候到你那儿去住啊?” “你就放心,既然我说了,就一定让你去住。听清楚了,是跟我一起住!”说完开着汽车就走了。 小四看着汽车的背影,兴奋地跳起来,哈哈哈的直笑,似乎眼前就是亮堂堂的房间,明晃晃的玻璃,香喷喷的饭菜,软融融的床铺,世界一下就变得都那么的美好。 当陈伯康一回到警务处的时候,就看见警务处的人都是忙忙慌慌的,心里很奇怪,看了下手表,已是下午三点多了,这些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勤快了。 “喂,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搞得这么热火朝天?” “哦,是王探长啊。你才回来还不知道,霞飞路的霞飞路捕房(霞飞路、葛罗路转角(今淮海中路235号现为东风中学卢湾区职业教育中心)的政治部督察程海涛程督察被人杀了。”说完不再理他,急急忙忙的走了。 陈伯康一下就愣住了,被杀了,这是怎么回事,马上又赶紧上楼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在路上还在回忆这个人。 对这个程海涛他知道的不多,却知道他在抓捕抗日活动分子是最卖力的,仅自己在警务处的时候,就知道他带着日本人在租界军统的抗日工作单位。心里对他的死感到很好奇,忍不住想找人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回到办公室看到里面没人,就窜到徐晏殊的办公室,见她正在梳妆打扮,就嬉皮笑脸的夸她漂亮美丽。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话对徐晏殊就管用。 徐晏殊神神秘秘的,表情却是得意洋洋的。她告诉他,这个程海涛今早从贝勒路恒昌里的寓所出门,到巡捕房办公,走到康悌路口的时候,被两个人拦住,连开三枪,当场就死了。 从她简单叙述的话语中,他听出了这是一场早就蓄谋已久的行动,没有长时间的观察了解,并查实其行走路程,根本不可能一击而中。对他的死,自己只能感到开心,可是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他感到一个强大的紧迫感正在催促着他,让他尽快完成制裁行动。 ~~b~~ ------------ 第一百五十八章 家宴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家宴 警务处的领导层对程海涛之死没有什么多大反应,毕竟是下面的一个低级警探,而且还是个华人警探。对此人之死反应极大也是大有其人,是政治部内专管搜捕政治犯投降媚日的少数人,个个惊慌失措,互相告诫,唯恐惹来杀身之祸,惊恐之下,惶惶不可终日。 陈伯康对此视而不见,内心轻松欢快之极,这种情况对他不能不说是个好事。面对徐晏殊的询问,反而装出极度恐惧的表情来证明自己对此事的害怕。 徐晏殊看到他夸张的表情,反而在心里认为他是在窃窃欢喜,因为程海涛一死,他就有可能得到一个实权的位置,即便得不到,也会对他有帮助。 看到她鄙视的眼光,陈伯康诧异之下立刻明白,这娘们一定是会意错自己的意图了,把自己给当成小人了。当下不再理会她,径直去找薛井辛报告去了。 “哼,装什么装!还不是看到有空位了,想上去坐,以为我不知道吗?让你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就不信把你抓不到手!”徐晏殊看着他的背影嘀咕道。 陈伯康对她的心思根本没放在心上,根本没想到这女人居然会想到他的小心思。他对自己有没有机会去占据这个位置,还是有想法的,至少自己能够有权利调动一些资源,便利自己今后的行动。 进门一看,薛井辛正愁眉苦脸的坐在座位上,闷头抽着雪茄,整个房间充满着雪茄烟雾。他连忙打开窗户,让房间透个气。 “守业你来了,有事吗?”薛井辛没精打采的问道。 “总督察长,您这是怎么了,什么事把您给愁成这样了?” “嗨,还不是程海涛的事。这小子做事一点都不知道收敛,诚心帮日本人也就算了,在外面还还大势招摇,前不久带领日本人去搜查军统的人。” “还有这事?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他的事你不清楚。就在你这次离开上海之前,是7月14日的时候,他带着日本人的宪兵队搜查了军统的14处办公地点,虽然没抓到人,但是引起军统的敌视是必然的,事后居然还沾沾自喜,不知道收敛,四处招摇。你说,他这不是找死吗!” “是,这人做事不地道,为人太张狂。他是老寿星上吊―嫌命太长了!可您也没必要为他的事犯愁啊?” “守业啊,咱们这样说话倒没什么是。可是,你要知道怎么说他也是租界警务处的人,而且还是我的手下啊!手下的人死了,不管怎么说,我这个当头的人是要处理的,如果不处理,下面的人会怎么看我啊,以后我说的话,谁还会听啊,我这位置怎么做的稳啊! “是,您说的对,我说话太糊涂了。” “没什么,时间长了,你就会明白这里面的利害关系了。” 陈伯康见他没有责怪自己,心里有些警惕自己说话太随意了,马上转身给他倒了杯咖啡后,站在一旁想了一下,轻声说:“总督察长,我觉得这是应该可以坏事变好事。” “嗯,好事?你这话怎么讲?”薛井辛听到他这么一讲,精神一震,抬起头立刻向他问道。 “我是这么想的,程海涛的死对您来说是个不大不小的事,您唯一担心的是,如果没处理好这件事,下面的人会对你不信任,甚至产生其他方面的想法。我觉得,您可以大张旗鼓的对外表达一下您的态度,给于其家属一定的抚恤,让下面的人看到高层确实是在关心他们;同时,还要向他们表达对他们的告诫,不要跟日本人走的太近,以免惹来杀生之祸,自寻死路。” 说完看到薛井辛对他说的话并没有多大的反应,马上明白作为一个长期身居高位的人怎可能会想不到这样的方法,虽然操作性和大,但如果说道效果会很好,却难以让人信服。 “总督察长,我.....”陈伯康想继续补充一下,却被他打断了。 “好了,守业,现在不说这些了。今晚到我家里来吃饭,到时候我们好好聊聊。” 陈伯康答应之后,退出了房间,心里不禁有些失落,原以为自己可以在他的面前表现得更好一些,然后向他提出来自己到下面的巡捕房去任职的事,谁知自己的话并没起到什么作用。 回到办公室,陈伯康坐下来,抽着烟,想好好的考虑一下这两天发生的事,再顺便安排一下计划,便于自己工作。但马上又被人打搅了,有人向他报告,外面有人找他。 陈伯康出去一看,立刻心里就怒骂起来,前来找他的人是赤木刚健。带着笑脸边跟他道好,边心里骂他。来找他也不看时候,这边程海涛才被人打死,他一个日本人就紧跟着来找他,这不是在给自己找麻烦吗。 双方坐下之后,赤木刚健直接就说出来意,告诉他自己是来请他吃饭的,是到他家里去吃饭。陈伯康听了,“啊”了一声,张大嘴巴的惊住了。 他不知道这小子这么做有什么企图,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平时自己在警务处不张扬,只有三楼的几个重要部门里,跟自己走得近的人知道自己讨厌日本人,至少是不会跟日本人走在一起的。现在倒好,一个日本人频繁的来找自己,现在明目张胆的来请自己吃饭,这不是告诉大家自己是个虚伪的人吗? 他赶紧拒绝了他的邀请,明确告诉他自己已经有约了,并向他提出以后有事可以跟自己打电话,不用这样亲自来找自己,让上面的人知道了,对自己会有看法的。 没想到赤木刚健很爽快的答应了,这让他很吃惊,心里更是怀疑的用意了。跟他虚情假意的说了几句后,赤木刚健很识趣的起身告辞了,在告辞的时候,他再一次向他表示请他一起吃饭的事。 陈伯康见他三番五次的这样邀请,知道如果自己在这样一直坚持拒绝,这小子不知道还会想出什么幺蛾子来,于是就答应了他,并告诉他自己这段时间事情多,恐怕没有什么时间,最好能够晚些时候再联系。 看着他远远离去的背影,陈伯康不禁摇摇头,心道:“自己当初救了这小子一命,看来真不是什么好事,现在就已经是给自己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晚上,霞飞路上的达官富豪居住的花园别墅片区,一栋三层楼的建筑灯火通亮,但人却不多,在灯光的辉映下,显得富丽堂皇。 在餐厅里,陈博康正跟薛井辛坐在一起hi饭,旁边只有他的夫人作陪。若大的房子只有他们夫妇二人这让她很惊讶,小声的询问之后,薛井辛告诉了他。 他有一子一女,现在都在美国工作和读书。儿子已经毕业在美国的一个研究所工作,女儿在斯坦福大学读书,估计他们都不会再来了。现在只有他们两夫妻,加上几个佣人照顾他们的生活,就再没有人了。 三人进餐的时候,频频举杯问候喝酒。这个家宴的主菜除了他预想的牛排外,居然还有本帮菜,而且水准很高,询问之后,得知是薛夫人亲自下厨,让他不禁连连赞叹不止。 上完甜点之后,薛夫人借口有事离开了餐厅,只留下两人喝酒闲谈。两人都在沉默中酝酿,只有在抽烟时才发出吱吱的声音。 “守业,你回来几天了,你对最近的事怎么看?” “先生,您指的是最近发生的刺杀案件吗?” “嗯,也行,你先说说看。” “不瞒您说,我回来后专门看了这段时间的卷宗。我认为发生的这些刺杀案件都是有预谋的,目标对象很明确,而且都是经过长期策划,周密组织实施的,行动干净利落,不管成功与否都成功脱身,典型的案件是市公用局局长李鼎仕眼科遇袭和今天程海涛之死。从这几起案件的手法可以看出,凶手一定是军统的人做下的,而且也说明他们在上海已经走出混乱状态,进入了一个有序的高效率的阶段。” “你说得很好,这些情况分析我也想到了,只是这样下去对我们没什么好处啊,还会引来各方面的指责啊。” “先生多虑了,这些人被杀是会给租界跟我们带来不利的影响,绝不会是全部,关键还在新闻舆论,以及应付日本人的责难,毕竟伪政府没有得到租界各国的认可,可以不理会的。” “嗯,你说的有道理,新闻报纸之类的舆论还好处理,关键还是在日本人方面。”薛井辛思考了一下,熄掉手中的雪茄,端起酒杯失忆了一下对他说:“好了,不说这个了,这个问题我会考虑想办法的。有件事我想问你,上次你在码头的事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没告诉我?” 陈伯康一惊,心道他怎么知道,马上又明白了,这种事怎么可能瞒得过他,事情是他安排的,码头上一定还安排了其他的人,肯定是事后向他报告了。 “对不起先生,那天在码头上,我发现有人在搬运违禁品,就去查问了一下,发现是运送给前线的抗日部队,就放他们走了。如果您要责怪我,我绝没怨言!” “我什么时候说了要怪你?我说的是你为什么不向我报告。”薛井辛悠闲地喝了一口问道,又说:“还有个隐秘的事你可能还不知道,青帮头子季云卿被人给刺杀了,行凶者在前几天也被抓了。” “还有这事?我怎么没听说啊?” “所以才是隐秘的事啊,外面根本没怎么报道。据说刺杀人叫詹森,是个军统的红牌杀手,从没失过手,没想到这次居然栽在一个女人的手上,那个女人居然还是他的姘头,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希望这对你应该有警示作用。” “先生,您的意思我都明白。码头的事,我就是不想跟您添麻烦,才私自做主放他们走了。今后,我也会对身边的人多加注意的。” “好了,你的意思我很明白。我告诉你这件事是我安排的,下面的人不清楚罢了。我是怕出意外,才让你去的。不过,你处理的很好,我只是希望你以后一定要告诉我,不要瞒着我。记住,你要想做事,一个人在上海是行不通的!” ~~b~~ ------------ 第一百五十九章 温故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温故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薛井辛滔滔不绝的说话声,坐在一旁的陈伯康虚心聆听他的教诲,表现的非常专心。 当他听到薛井辛告诉自己违禁品一事的原委时,并没有心惊肉跳的感觉,这在当初自己就已经猜想到,而且还非常佩服他的手段,也从他的手段中学到了一些东西,并且付诸于实践,结果也让他满意。 两人之间的交谈,并不停留在工作上,涉及的内容五花八门。但陈伯康却从交谈的内容中,敏锐的察觉到他所说的都跟他自己的位置有关,比如外面的应酬,宴会、酒会,比如同那些公董局的董事们、租界的富翁、以及下属相互间的交往,等等,都能听出一丝联系。 “也许一个人坐在不同的位置上就会有不同的考虑。”这是陈伯康对今晚的交谈唯一产生认识。 离开薛井辛的豪宅后,陈伯康开着车,慢悠悠地开着,心里有件事实在是让他有些没想明白,他是怎么跟国母联系上的,而且就不怕军统的人知道,就不怕哪位蒋委员长知道后对他下发制裁书。还有那个詹森,居然把季云卿给杀了,真不愧是第一号杀手,自己跟他差的太远了,让人置信的是居然会栽在女人之手,这对自己可是当头一棒,以后还的多留个心眼。 这里面有太多的诡异,还夹杂着政见不同的东西,让他感到头疼的是,任何事情一旦牵涉到政治就变得非常复杂,往往一件很小的事情弄到最后,常常会危及到个人的生命。 陈伯康很无奈,自己既没有任何能力帮助他们,也不想参合进他们这种权利斗争,这些事只会影响自己杀鬼子,除汉奸的行动决心,扰乱自己的计划。 想到自己的任务制裁李金彪的事,算是正式开始了,按照自己观察李金彪的住所环境,查阅最近发生的刺杀案件的卷宗,综合起来考虑还是只有两个方案,一个是在其办公或回家的路上行动;一个是潜伏或者混进其住宅实施行动,相比较起来,第一种的安全性要高。 第一种方案需要对此人的行踪要有充分的掌握,才能采取行动,否则,只会打草惊蛇。幸好这件事已经安排小四去做了,不用自己在这事上花费时间了。 当他平安的回到自己的住所时,在打开门的一刹啦,眼前是一片灯光明亮,心中一阵窃喜,忍不住四下张望,完全跟前两天自己一个人住变了两样,显得有人气了,温馨了。 “你回来了。”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跟着一只手接过他的文件包放到一旁的沙发上,又转过来给他脱外套。 陈伯康看着这个忙前忙后的人,有些傻眼了,等脱了他的外套,侍候他换鞋的时候,才有些紧张地问道:“美丽姐,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我?那好我马上就走!”陈美丽眼圈一红,起身就向衣帽间走去。 陈伯康一下就慌了,赶忙穿上拖鞋,一提一拉的从后面撵上去,一把把已经打开衣帽间的门给掰住,一手搂住她的腰,嘴里说道:“别,别,美丽姐,我不是这个意思,也没这个意思啊。” 陈美丽给他又拉又搂又抱的,想用力挣扎又如何能挣脱,没有半点挣扎的余地,脸涨得通红,嘴里只能叫着:“放开我,你快放开我!” “你答应我不要走,我就放开你!” “快放开我!我什么时候说要走啦,我放鞋呢!” 陈伯康这才注意到她的一只手上还提着自己的鞋,尴尬的连忙松开她,看着她弯腰放鞋,猛然发现她穿的一件真丝的睡衣,睡衣的下摆太短,在她弯腰的时候,露出圆滚丰满的大圆球,在下摆遮挡的两腿之间,一个短小的粉红色的小***时隐时现的出现在眼前。 “哎呀,你怎么流鼻血了!快跟我来,闭上眼到沙发上躺着别动,我马上就过来。”说完一阵“啪啪啪”的拖鞋声响起。 陈伯康很听话,安静地躺在沙发上没有动,心里觉得很奇怪,怎么突然就流鼻血了,以前可从没有这样过。 正想着,一个冰凉的东西捂在他的鼻子和额头上,跟着一阵轻柔的感觉在额头上擦拭,马上想到她正在用湿毛巾给自己止血。擦拭完后,把毛巾拿开,又拿起另一条给自己整个脸擦拭。 陈伯康很享受这种服务,不用自己动手,有人服侍怎么不好。他睁开眼看去,看到她跪坐在自己身边,正拿起自己的手擦拭,一股幽香扑鼻而来。仔细看去,她专心致志的擦着,身体随着运动一摇一摆的,忽然看到她胸前在运动时会突出两个凸点,胸中一热,“她没穿内衣!”。 他张开嘴,深呼吸,马上感到很庆幸,没有流血。 “你怎么了,张着嘴干嘛?” “别擦了,待会我洗个澡就好了。” “那好啊,我给你放水去。”说完转身上楼去了。 陈伯康看着她圆滚的臀部,一扭一摆的,心头的火腾的就上来了,强压下这股欲念之后,这才想起,自己问她的话还没回答自己啊。 这个陈美丽自从在自己跟陈曼丽住一起后,就基本上没跟他她过面,不知道她现在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从自己回来的现状看,应该还是一个人,不然怎么会连续两次都碰见她。 想到前天晚上的那一幕,陈伯康又有些蠢蠢欲动,那个胸部不大不小,刚好握得住,那个皮肤洁白光滑,那个臀部圆润结实,弹力极佳,想着想着就想入非非了。 “你在想什么呢,快醒醒!” “啊,没想什么,有什么事?” “水已经放好了,快上去洗。” 陈伯康慌忙站起来,屐着拖鞋往楼上走。陈美丽在后面说:“还没想什么,瞧你笑的那样,要多邪就有多邪,就一色鬼。” 陈伯康装作没听见,上楼去了,进了洗浴间,边脱衣服边想着她刚才说的话,心里就很不舒服,自己没对她做什么,干嘛对自己这样,再说了,搂搂抱抱的对她算什么啊,又不是黄花大姑娘,装什么装啊。 忽然,他想到要作弄她一下,算是给她一个教训,让她今后对自己客气一点。说动就动,他拿了一个装了水的小盆放置在门上,轻轻地走到一边,拿起香皂盒往地上一丢,“啪啦”一声,在安静的房间里传得很远。 就听见啪啪啪的拖鞋上楼的声音,接着跑步的声音,一推门,她嘴里叫着:“守业,你....”,话没说完,“啪”小盆的水从头把她给淋了个透心凉。 “哈哈哈哈”陈伯康跳进浴缸里,拍打着水面,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你――”陈美丽先是大叫了一声,然后生气的看着他,见他无耻的大笑不止,心头怒火大起,冲着他就扑了过去。 陈伯康对她的反应没有估计到,直到她挥手打向自己的一刻,才醒悟过来,只是有些迟了。他光着身子只能坐着,不好意思站起来,两只手不停地拨开打向自己的双手。 “啊,你弄疼我了,快松手!”陈美丽被他抓住双手,拼命地挣扎着,叫着。 陈伯康听到她的叫喊,怕真的弄伤了她,赶忙松开手。陈美丽的手一得到解放,又重新冲上去扑打起他来。一时间陈伯康只能被动地防御,不能有效的反击。 “别打了,我逗你玩的。” “不行!你把我全身都弄成这样,就想这样算了,不行!” 陈伯康被他产的没办法,心一横,猛地站起来,一把把她给紧紧地抱住,让两人之间没有空隙。陈美丽被他这么一抱,双手没了用力的空间,两腿也吊着不能着地,只能无力的扭摆着。 陈伯康被她这么扭动的激起了火,冲着她微启的嘴唇盖了上去,两眼睁大盯着她。她先是惊慌的躲闪,两手在他的后背上无力的拍打,两腿想蹬也无力的蹬着。陈伯康见她还在反抗,以为她还想跟自己厮打,往浴缸里一坐,哗的一下,浴缸的水一下就漫过了两人的身体。 陈美丽慌了起来,可又无力反抗拒绝,被动地被他亲吻,直到一个柔软的东西伸进了自己的嘴里,无可奈何的闭上了眼睛。 “咱们别闹了好吗?是我不好,我跟你道歉。其实我就是想逗你开心,没有别的意思。”亲吻之后,陈伯康搂着她在他的耳边说道。 陈美丽没有回答他,用脸颊在他的脸上轻轻地摩挲了几下,无力地趴在他的身上。沉默不语,两个人就这样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儿,一股幽香扑进陈伯康的鼻孔,让他感到燥热,一股热力冲上脑门,两只手忍不住在隔着睡衣的背上抚摸起来。真丝的睡衣浸水之后犹如透明一般,仍然能感受到她的体温,她的肌肤。 “嗯”,陈美丽呻吟了一声,也伸出手在他的脸上轻轻地抚摸。他看到她微微抬起的上身,露出圆润光滑的胸部,心中一条,连忙把她推开说:“对不起,美丽姐,我们不能这样。” 陈美丽叹了一声,有些伤感地说:“当初是你救了我,按理说应该是我报答你的,没想到最后居然是曼丽姐跟你在一起。” “对不起,是我不好。” “没什么对不起的,也许这就是缘分。”陈美丽坐了起来,幽怨的看着他说道。 陈伯康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坐起来腾开空间,尽可能的离她远一点,避免触碰到她。 陈美丽看着他的动作,忽然笑了说:“你觉得我还好吗?” “好,当然好了。” “要我帮你吗?” “什么?”陈伯康诧异的问道。在还他没明白的时候,一双玉手已经伸过来握住了他的要害,同时,一张红唇吻住了他,让他再也说不出话来。 ~~b~~ ------------ 第一百六十章 达姆弹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一百六十章达姆弹 天色大亮之后,陈伯康蹑手蹑脚的起了床,没有惊动身边熟睡的人,抱着衣裤轻轻地开门出去。出门之后又长出一口气,心有歉意的摇摇头,手脚慌乱的穿起衣裤来。 “你怎么在这儿穿啊,也不怕着凉。” 他心一慌,蹬着裤子扭头看去,就见楼下一身穿真丝睡衣的女人背着他往厨房走去。他呵呵一笑,没有说话,继续穿起衣裤来,心想这陈美丽起这么大早给自己弄早饭啊,幸好昨晚陈曼丽回来的晚,回来时,自己早已上床睡着了。 穿好衣裤的他下了楼,走又看了看,女佣在外面打扫卫生,厨房里传来陈美丽轻声的哼歌声。 他抱着作弄她的心思,轻悄悄的走进了厨房,慢慢磨到她的身后,见她没有察觉到有人进来,伸出双手一下就搂住了她。 “啊——”,这一意外吓到了她,噹的一下,手中的勺子掉在了地下,惊慌的想挣脱袭击。 “别怕,是我。”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让她立刻就松了下来,马上又气恼的转过身来,啪的轻轻打了一下,柳眉倒竖的轻声说:“你吓死我了!大清早的,你这样弄也不怕姐姐知道,万一被看到,到时可怎么说的清啊。” 话音刚落,就被一只手给堵住,同时另一只手把她给紧紧搂住,凑近她耳边说:“你别这莫说,本来没什么事的,搞得好像做了亏心事一样。不过,昨天的事,我还是要跟你说谢谢。最好还是别让她知道,免得又弄出什么事来。” “你瞎说什么,我怎么会对她说,再说了,这种事怎么好意思说的出口,羞也羞死人了,还不是你作弄我,弄的人家上不来下不去的,你还好意思说。快松开我,姐姐该起来了,别让她看见了。” 陈伯康松开手,回手的时候在鼻前嗅了嗅,深吸了一口气,装作很陶醉的样子。陈美丽羞的通红,心里也知道他是故意这样做的,只好装作没看见说:“你快出去好了,早餐马上给你送过去。” 他刚坐下来,陈曼丽穿着睡衣打着哈欠下楼来。女佣也正好从门口走过来对他们两问好,然后向厨房走去。 “你怎么起来都不叫我一声。”话音未落,陈美丽端着早餐出来了,后面跟着的女佣端着早点走上前麻利的摆好。 “你不是回来的晚吗,想着你多休息一下,就没叫你。”陈伯康狼吞虎咽的吃着东西说道。 “真对不起啊,守业,昨晚被人拖着不让走,实在是脱不开身,以后我会注意的。” “好了,没什么,只是你这样下去也不是回事,也该注意一下了,最近我很忙,怕照顾不到你,出了事总是不好的,嗯?” “知道了,我的小男人——”她娇媚的凑到他身边,亲昵的说道。旁边的陈美丽跟女佣就像没看见一样,各自忙着自己的。 “好了,你们慢慢吃,我吃好了。”说着起身走到门口。 “守业,你等等。”陈曼丽快步走到他身边,帮他取过衣服给他穿上,又帮他整理了一下领着,歉意的说:“昨天是我不好,以后我会注意的。” “没关系,今天你还要出去吗?” “嗯,昨天说好了要去的,下午跟美丽一起过去。” “那好,你要小心一点。” “嗯,我知道了。哦,对了,在你的包里我放了三万块,拿去还给她,别让她老惦记着。” 陈伯康答应了一声,上了车才反应过来,她这话的含义可不止这一个意思,摇摇头笑了笑,开着车走了。 今天一上班,陈伯康就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除了还钱给徐晏殊的时候。想想也是,借了她两万块,付给她三万,百分之五十的利息,任何人都会惊讶的,徐晏殊也不例外。 当时,她惊讶的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还伸手在他的额头摸了一下。陈伯康只好解释说,因为她借给自己的钱很及时,狠狠地赚了一笔,所以就多还给她一些。 徐晏殊忽然笑嘻嘻的拉着他的手臂对他说,以后如果有什么好的事,让她也跟着赚点嫁妆钱。陈伯康听得是阵阵恶寒,忍不住说,如果你还差嫁妆,那其他人还活不活了。 这话一出口,徐晏殊凤眼怒睁,横眉倒立,伸手就在他的胳膊上揪了起来,嘴里还说,有你这样的吗,我不就想多赚点钱,至于你这样寒惨我吗。 陈伯康知道她是个大嗓门,害怕引起其他人注意,只好不停的道歉,最后许下一顿大餐才算暂时熄灭了她的火气。 解决完这事,工作也告一段落,时间已是下午。随即想起行动的事,考虑其中该准备的事项。一通考虑之下,他觉得这次的行动要做到一击毙命,不论是时间地点,或者执行方式都要跟前面的手段一致。时间地点有小四在做,自己可以有时间考虑采用何种方式的问题。 从自己调查了解的情况看,只有用枪来完成,而自己手中的枪有驳壳枪和勃朗宁两把手枪。这两种枪都可以使用,从便利上讲,勃朗宁要方便一些,隐蔽一些,不易被人察觉。 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勃朗宁手枪,正是赤木刚健送给自己的那把,这是他唯一的这种枪了。轻轻的擦拭了一下,退出弹夹,把子弹一颗一颗的下了,然后又把整只手枪给拆卸开来,用枪油仔细的搽试着。 这是一把勃朗宁m1900手枪,枪身较小,便于携带,从标识上看应该是原产与比利时的,在国内俗称为“枪牌撸子”,是因手枪握把上有一枪型图案而得名,也是为了区别弹匣与握把分开的驳壳枪之类的枪支,“一枪、二马、三花口”中的一枪就是指的这枪,挎在腰际,外面衣服一遮挡,显得平平坦坦,很难看得出携带了枪。。 从外形上看,外形扁薄平整、坚实紧凑、简洁明快、大小适中。在结构性能方面,结构简单,动作可靠,保险安全。 结构布局上,与众不同地采用了复进簧上置而枪管下置的布局。这种布局的最大优点,是使枪管轴线最大限度地降低到几乎与射手的持枪手的虎口同高,射击时,后坐冲力几乎平正地作用在持枪手的虎口上。再加上该手枪的枪机质量相对较大,质心在虎口正上方,与套筒的共同作用,基本抵消了射击时的枪口上跳,使手枪几乎是指哪打哪 这种枪由枪管、套筒、握把和弹匣组成,发射7.65mm半突缘式勃朗宁手枪弹。枪管有6条膛线,导程约230mm。套筒前端设有准星,后端有“v”形缺口照门。套筒前部有平行的上下两孔,上孔容纳复进簧,下孔容纳枪管,击针等部件在套筒后部,弹夹装弹七发。这枪还有个名称,叫“七星子”,就因其装弹数量而来。 重新把枪装好后,拉上枪击试了几下,感觉非常满意;又拿起子弹细细的观看,弹头是圆头、平底、铅心、全被甲的结构,弹壳为半凸缘型。揉捏着这不到三厘米长的子弹,陈伯康闭着眼联想着行动现场的情景,从隐蔽处现身,到开枪射击,再到李金彪倒地。 忽然,他睁开眼盯着手中的子弹,皱起了眉头。时间地点没问题,隐蔽刺杀也没问题,可是仅凭着一两颗子弹就把人打死就有问题了。这子弹击伤打残没问题,可是要把人给打死,就只有抵进近距离射击,或者连续多次开枪才有胜算。 这两种情况绝对行不通,近距离的行刺不可能,也不现实,很容易暴露行踪,以及留下线索;连续开枪同样有暴露的风险,同时因为后坐力的原因会造成准确性有问题。 “看来只有自己进行加工了。”陈伯康回想起自己在课后私下请教教官的时候,教官曾经告诉过自己,如何自行制作一种叫“达姆弹”的子弹。 想到实在没有其他可行的办法后,陈伯康离开警务处,到外面买了一些工具,开着车回到了家。进门一看,家中没有一个人,连女佣也不在,想来出去开工的开工,买菜的买菜,心中一喜,鞋也不换,提着工具袋直奔杂物间去了。 在杂物间,他把工具往工作台上的一放,开灯调好灯的距离,拿出一个夹具,一把锯条,一把钳子,一根铁丝,又搬来两个木箱。掏出手枪退出弹夹,再退出两颗子弹,用夹具夹好一颗子弹,用钳子和铁丝固定子弹,放在两个箱子中间,再用铁丝固定。 他拿起锯条轻轻地在子弹上拉了一下,一个浅浅的槽痕露了出来,然后又拉了一下,在子弹头上形成了一个浅浅的十字。他的动作很慢,很轻,这是怕动作力量过大,造成子弹外形变形,过度影响子弹射击的精度。 他知道只要剖开弹头的被甲,露出铅芯就能大盗达姆弹的效果,虽然会造成子弹的射击精度下降,但效果却大不一样,只要一颗击中,要想身还活命的可能几乎没有。 一下,又一下,他很紧张,这是他第一次做这事,一旦失误只能重头再来,万一有人回来发现自己做的事情,也不知道会怎样。 汗水铺满了他的额头,连续失败了两次,都是把弹头内的铅心块划伤报废。终于,经过失败后的他掌握了力量的轻重,完成了达姆弹的制作。 看着眼前并列在一起的三颗子弹,陈伯康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距离行动的成功又近了一步。 ~~b~~ ------------ 第一百六十一章 风动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风动 这一天,公共租界和法租界的各大报纸都发表了关于中日军队在长沙的战役报道,日本的报纸及其在上海的报纸也发表了报道。 租界内的报纸基本上都采用了国民政府的报告新闻,其内容均为国民政府军击败了嚣张狂妄的日军,并给予其沉重打击。 而日本方面的报道,则是把此次会战称之为“湘赣会战”,叙述日军英勇无比,杀敌无数,日军主力已进入长沙平地,长沙旦夕可破,如乘势进攻可迅速占领长沙,将不会遇到任何困难。但根据本次会战之目的,在大量击溃敌军后,从容进行转进,不得不回师原地。 陈伯康对日本人的报道嗤之以鼻,战场之上,唾手可得的胜利,居然会以作战目的达到而轻易放弃,而且还是进行转进回到原地整顿待命。看到‘转进’这个词,不禁哑然失笑,胜利了居然还转进,真他妈的笑话! 两方都还报道了此次的战果,日方声称此战毙、伤、俘**4.8万余人,而日方的伤亡数字仅为3600人;中方则宣称日军死伤3万余人,第九战区的伤亡人数为4万余人。 这两个数字对比起来,他觉得国府方面的报道比较真实,至少双方的伤亡数字还是能够体现双方的真实战力水平,而不像日本人自己宣传的那样夸张,令人难以置信。 不管双方报道的伤亡数字如何,对于这次会战的结果,陈伯康是非常满意的,至少日本人的作战目的没有达到,是转进退回驻地,这就说明日本人的这次进攻失败了,证明了是中**队击败了他们,更能说明这次会战的现象是在上海的日本机构,不管是军方还是民间的都是冷冷清清的,没有任何人在欢庆胜利。 陈伯康是心情畅快,这次的胜利应该能激励在沦陷区英勇抗战的人们,对于他们这些在暗处的人是有帮助的,纵然危险会加剧,但在宣传和激励的鼓舞下,会有更多的人加入抗日大军中来。 “喂,我是王守业,请问你是谁?”陈伯康拿起桌上的电话问道,一手仍旧拿着报纸看着上面的报道。 “我是刘春茹。” 陈伯康听到对方的话,一下就愣住了,忙把报纸往旁边一扔,用手捂住电话,站起来朝门外看去,走到门口站住,微微探出头左右看了看,然后把门掩住,回到桌旁拿起电话。 “你怎么打电话到这来了?” “怎么就不能跟你打电话了,又不是见不得人。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看法,还是害怕不敢见我啊?” “切,你真是癞疙宝打哈气,我会怕你?再说了,我什么时候说过对你有看法,有看法还会让你跟我一起住?” “去你的!这种话你还好意思说出来,也不怕你的上司不待见你。” “你放心,我的上司只会鼓励我,不会给我找麻烦的。对了,你给我打电话是有事,说什么事,只要我能帮上忙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那好啊,我们一起喝杯咖啡。我找了你好几次都没见到你,说你奔丧去了,还有的说你探亲去了,所以想找你说说话。” “好啊,你选个时候,只要我有空都行。” “那就明天怎么样?” “明天啊,可能有困难,而且这段时间我手上的事太多了,实在是抽不出身来啊。” “喂,刚才是谁在说,让我选时间的,现在你马上就变卦了,有你这样的吗?你是不是在敷衍我啊!” “哎呀,我的大小姐,我怎么可能敷衍你啊,你不信到我这儿来看看,是不是在说假话。实话告诉你,我现在都忙得像个狗了!” “咯咯咯”,电话里传来清亮的笑声,他可以想象的到她笑起来的样子,一定是用手轻捂嘴唇,两眼灿烂发光,全身抖个不停。 “那好,我暂时相信你的话,那你说个时间。” “月底怎么样?我想到了月底后,手上的事也差不多弄完了,而且其他的事也理顺了,空闲的时间也多一些。” “那好,我们说定了,过几天再跟你联系。” 挂了电话,陈伯康有些失神,这小妞怎么突然打电话找自己要见面呢。回来之后,不管是报道,还是相关的情报都没有**的消息,能得到关于**的消息只有新华日报和大公报,但其相关内容对于他这种身份的人来说,是没有什么营养的。因为报道的都是一些宣传抗日的文章居多,对于抗日战斗的报到微乎其微。 由此也可以看出,两党之间是有纷争的,而且相互诋毁的消息也频繁出现,只是双方为了抗日大局并没有撕破脸皮。对于这种结果,陈伯康是能接受的,至少大家还是全力在抵抗日本人的侵略。 电话里,其实陈伯康是在跟刘春茹推卸,主要的原因还是关于行动。他不想因为外来因素影响到行动的计划,更不想由此导致行动失败,这对他来说是不能接受的。 “喂,哪位?”陈伯康再次拿起电话问道。 “王君,我是赤木啊。我想今晚请你喝酒,怎么样?” “今晚啊,哎哟,不好意思,赤木先生,我最近很忙的,没时间啊,要不改天?” “王君,我可是有诚意的啊。你都回来几天了,一点消息也没有,我都想你了。咱们喝喝酒,聊天,不会是码头接你的那些场面了。” 陈伯康有些哭笑不得,这小子一个劲找自己喝酒,不知道哪根筋没对,死缠烂打的,只好在电话里告诉他:“赤木,我真没骗你。我这边是公事成堆,全是前段时间遗留下来的,不把它处理完,我可就没好果子吃了。再说我哪能跟你比,你这边还有亲戚,有人可帮忙,我是没人可帮的啊!” 赤木刚健听了后表示理解,但要他说个时间,到时候两个人好见面。陈伯康想了想,决定还是延后的好,就把时间定在下个月初。 陈伯康觉得不能再办公室里呆着了,每天的事做完之后就闲的无聊,窜门的人很多,特别是像徐晏殊这类人,无事就东走西蹿的,找到你就跟你说个不停,心里烦的紧,你还不能说什么。 开着车来到西门路附近,他看了看没有发现小四,就开着车绕着这一带转悠起来。今天是第二天,也不知道小四有什么发现。他其实心里也知道,不会有什么收获,只是想过来碰碰运气,因为有什么发现,小四早就跑来找自己了。 晃晃悠悠的转了两圈,把车停靠在路边,他下了车到路边的摊铺买了包烟,回到车边靠着车门,点燃一支烟观察着四周。 “大哥,买份报纸。”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他回头一看正是小四,不说话掏出一块钱递给他,从他手上取过一份报纸,同时小声的问:“你跑哪去了,到处乱跑,半天没见着你人。” “大哥,不是我乱跑,你说的事我记着呢。我找了我的那些同伴,让大家轮流守着,没有耽搁时间,不会漏的。” “嗬,看不出来,还有点头脑啊。你就不怕他们看走了眼,到时候弄成一团浆糊,谁都说不清。” “你放心,不会的。我是带着两个人给我一起看,记牢他的长相后,那两个人有带着其他人看,这样就不会看错人了。” “你这办法好是好,安全倒也说得过去,只是你们的报纸怎么办,没卖掉你们吃什么呀?” “呵呵呵,不是有大哥你在吗。你总不会让我们饿肚子。” “你这小鬼头,真有你想得到的。”陈伯康看着他开心的样子,边说便从皮夹里掏出几张纸票递给他,又对他说:“小四,这是二十块钱,你拿给你的小伙伴,记住一定要平均分,不要给的太多,等这件事完了以后,我请你们吃饭。” “大哥,你说的是真的?” “大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倒没有。那大哥你让我到你那去住的事怎么样了。” “等这件事完了,我就带你们兄妹两回去住。现在,我那还有点麻烦没解决完,这事完了也就差不多了。” “那可太好了!大哥,您放心,这事我一定帮你做好!” “好啊,我相信你。对了,这两天,有什么发现没有。” “大的发现到没有,小的还有一点。” “说来听听。” “这个人每天早上九点左右出门,中午回家,今天中午没回家,是下午回的家了。只是他进出不是走西湖坊的大门到马浪路,而是走路口旁边的济生堂药店,然后从药店正门再到马浪路。” “他是怎么从药店走的?” “没注意到。我想过两天就能查出来,大哥你放心,找路对我来说小菜一碟,你说是不是?” 陈伯康看着他得意地笑,忍不住也跟着笑起来,轻轻地拍了他一下说:“小四,别的大哥都不说了,唯一的你一定要小心,注意安全,就算没查到也不要紧,别忘了你妹妹还等和你呢?” “你放心,大哥,我会小心的。再见!”说完,一溜烟的就跑了,转眼就看不到影子了。 陈伯康有些伤感,自己竟然让一个未成年的小孩帮自己做事,如果出了意外,让自己今后怎么能安心啊。 ************************************************************************************************************ 我真想就此戛然而止,另寻他主,发过去的问题,没人回答,真的是看不起人吗? ~~b~~ ------------ 第一百六十二章 心动 祝各位书友节日快乐,阖家安康!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心动 五天过去了,陈伯康默默地做着行动前的准备,不管是枪械子弹,还是服装化妆,都做足了准备,以备行动的时候可以从容挑选。根据目前的情况,他预计行动时间是在本月的三十日。 这期间在警务处,他开始调整自己的工作时间,变换办公的时间段,有时候提前或者延迟到警务处的时间。这是按照小四的说法,李金彪出门回家的时间只有三个行动的机会,而这三个时间正好是自己在办公的时段,如果自己不在办公现场,也许会有可能会被人怀疑,这种事能避免还是尽量避免的好。 这是因为在警务处里有被日本人收买的人,有为军统服务的帮会的人,还有为了金钱向两边相互敌对贩卖情报的人,这类人尤以法国籍的警务人员和为了金钱不顾民族利益的华人警探最为突出。 经过这几天的调整,陈伯康感到周围的熟人对自己行为的反应很正常,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也没有人专门来询问自己,这让他非常满意,对即将到来的行动,又增加了一分成功的信心。 在他对将要来临的行动充满信心的时候,他收到了一个来自蒋安华的通知,是通过一封信投递到他的家里。这让他感到非常惊讶,居然这么快就弄清楚自己的居所,如果是其他人恐怕会弄的心惊肉跳。 这封信中的内容说的很简单,就是让他抓紧时间采取行动,不要拖得太长,造成对内部很不好的影响,并告诉他需要什么帮助可尽快提出,他也尽可能的给予帮助。 在卧室里,陈伯康掏出打火机点燃了这封信,看着在烟灰缸里燃烧的信有些焦虑。这是在要自己马上开始制裁行动,也就是说自己的计划要提前了,原定的时间要提前到这两天就开始,最迟要在二十八日前完成。 可是这次的制裁行动,从自己领取到现在,时间不过五六天,原来自己的计划是十五天完成,定在三十日已是计划提前了两天。而现在还要自己提前,整个时间就只有十天了。这完全是在冒险,而且是不顾安全的冒险, 十五天对于一个行动来说,已经是非常紧张,还要再提前,就成了一个巨大的难题。剩下的时间只有五天,行动的成功性就大大降低了。 综合考虑之后,陈伯康决定服从安排提前执行计划,不管成功与否都要去执行。这是因为自己已经是属于一个集体了,不再是一个人,服从是第一要素,否则,没人会信任自己的。 在距离马当路和西门路路口的一个隐秘的地方,从车上下来的陈伯康靠着车头抽着烟。心急如焚的他已经在这边转了两圈,就是为了让小四及其同伴能看到自己,然后尽快找到自己。 他躲在车后抽着烟,脚下丢了一地的烟蒂。这样的方式是为了不让自己太显眼,抽烟只是让人以为自己是个司机在等人。 “王大哥?”一个轻微的带着不确定的声音在车头响起。 陈伯康听到声音,脸上一下就露出喜色,扔掉还没抽完的香烟,站出来看着他,向他招了招手。 “大哥,有什么事要找我吗?”小四跑到他跟前问道。 “没有什么其他的事,就是想来看看你怎么样,你没事就我就放心了。对了,你没有被他发现?” “没有,大哥你放心啦,我很小心的。” “那就好。这几天你有没有什么发现?” “有,上次你问我之后,我就特别注意观察他。这些天我发现这个老头每天进出都是从济生堂药店的侧门进出的,就是时间有些不固定,有时早有时晚的。” “哦,那这几天他出门时间是什么时候,回家的时间,中午有几次,下午有几次?” “早上出门在九点前后,回来的时候,中午三次,下午两次,就是具体时间相差有点大,有一两个小时的间距。” “你怎么知道他早上是在九点?” “我到药店去问的,对他们说是要给人专门送报纸,怕错过了时间。怎么样,我聪明?” “嗬,你到是会自吹。好,你说聪明就聪明。早上的时候这里的人多吗?” “多,上工的人很多,卖吃食的人也很多。如果不是我机警,好几次都发现不了他。” “很好!小四,你做的让我很满意。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从今天开始,你就不要在跟踪他了。”看到小四着急的样子,制止了他说话,继续对他说:“不要急,你做的我很满意,别想错了。我这也是为你着想,这样下去时间长了,你会很危险的。在这件事情上,你一定要听我的,知道不!” 小四听到他关心自己,心里很是感动,上前拉着他的手说:“大哥,我听你的。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陈伯康让小四先走,等他消失在眼前之后,才开车往警务处驶去。刚坐下来,电话就响了。 “喂,哪位?” “是我。” “是春茹啊,有什么事吗?”陈伯康心里正想着事,一听是她也没怎么在意。 “我们约好的事啊,你不会忘了?” “我们约的什么事啊?” “好啊,你不想见我就明说,用不着这样躲躲藏藏的。你到底什么意思啊你,是不是在耍我,糊弄我啊,还是看不起我啊!” 陈伯康一听,头皮就发麻了,加上被她带含沙射影的乱说一气,张嘴就想骂回去,猛地想起前些天,自己和她在电话里是说过这个话,立时气短,有些口吃的说:“对..对不起,春....春茹,刚开是跟你开玩笑的,没想到你发这么大火。消消气,消消气,跟你开玩笑的。” “开玩笑!那你就是故意的!你逗我玩啊!” “别别别,我都已经道歉了,对,咱们就别再计较这个了,好不好?” “哼,那好,我可以原谅你。但是咱们说好见面的事情,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是见还是不想见啊?” “见!怎么会不见,自从那天在码头上见到你后,我就一直想着你。” “去你的,我才不相信你会想我。你还是老样子,说不了三句话就嘴花花。少给我灌蜜了,给我说个实话,到底什么时候见面。” 陈伯康见她消了气,心中一宽,想了一下对她说:“如果你晚上有空,咱们就见个面,怎么样?” “那好啊,晚上咱们到威海卫路(今威海路)上的梅龙镇酒家碰头。”她停顿了一下,又马上说道:“就这样定了啊,别到时候又骗我来不了。不见不散啊!拜拜――”陈伯康握着电话发愣,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到那个地方去见面。 这个威海卫路东边挨着跑马厅(以前的上海跑马总会),连着武圣路(今武胜路),分散着诸多的马厩;马路两旁弄堂纵横,多为老式的石库门,特别是靠近慕尔鸣路(今茂名北路)矗立着一些修得十分漂亮的弄堂。 因为靠近大马路(今南京路)的原因,这里经营汽配零件的店铺很多,什么永昌、协昌、信记、宝大的几十家行号,生意兴旺得很,根本就不是一个吃饭、喝茶聊天的地方。 “喂,想什么呢!奇奇怪怪的。” “哦,是你啊。怎么有空到我这来啊,有什么好事找我啊?”陈伯康随口敷衍的问道。 “好事,当然是好事啦。你请我吃饭,怎么不是好事啊。” “吃饭?为什么是我请啊?” “哎!我说王守业,你不会是想赖我!你可是答应过请我吃饭的。不会是想妥妥的,想黄了?” “啊”,陈伯康一下没反应过来,本来事情就多,想的又是制裁行动的事,刚刚又被刘春茹给呼呼啦啦的说了一通,还没转过念头,看着她竖眉冷对的模样,回想了一下,马上想起还钱的时候答应她请她吃饭的事。 “哎呀,徐小姐,真对不起,刚才我在想事情,没反应过来,你别见怪。吃饭,我一定请你,只是今天实在是不方便,我已经答应别人了,改天。改天我一定请,说好的事我什么时候食言过,对?” “相信你,我当然相信你!你这些天奇怪得很,办公时间经常见不到你,到底在忙些什么啊,不会是在做什么生意?我可事先说明啊,如果有什么赚钱的生意,你可是要让我一起做啊,不然到时候整栋大楼的人都会知道的哦。” 陈伯康见她这样说,先前紧张的心立刻放了下来,连忙接上说:“你放心,有好事一定会告诉你的,再说了咱两这么好的关系,就算是不告诉我父母,也要告诉你是不是。” “呵呵呵”,徐晏殊听得心花怒放,亲昵的拍了他一下说:“你这张嘴真会说。好了,我先走了,你慢慢的想。对了,你别往请我吃饭啊,要尽快,别到时候忘了。”说完蹬蹬蹬的走了。 陈伯康虚了一口气,伸手在额头上擦了一下,连续不断的跟不同的人说话,还想着怎么进行行动的事,对他这个20出头的人还是第一次,尽管是经过特别训练,但这样一股脑的堆上来也有些紧张。 “她一个**怎么这么急着要跟自己见面呢?什么事要这么急啊?不会是对我有什么想法?” 陈伯康摇摇头,见面不会这么简单的,虽然不会有什么危险,但一定会很麻烦的,只是其中的风险很难控制,稍不注意就会引火烧身。 ~~b~~ ------------ 第一百六十三章 钱先生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钱先生 威海卫路上的梅龙镇酒家是一个装潢简单,没有豪华富丽堂皇的彰显,却很优雅,文静的沉淀,矗立在周围的建筑商铺中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说是不伦不类也不为过。 “这种风格也不知道他的命长不长得了。”陈伯康坐在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里,看到来这里吃饭的人,居然都是一些穿着讲究,举止文明,有教养有文化的人,又很明显不是有钱的人,不禁心里腹诽着这家酒楼。 来这里吃饭的人,说话轻声细语的人有之,高亢洪亮的有之,温文尔雅的有之,慷慨激昂的有之,更多的是说话充满了正义的人。 对这些人,从他们的言谈中就能感受体察出来,都是一些在文化宣传领域的人,而且其中还是有身份的人。从他们的话中能听出这些人对目前国家的现状很担忧,忧国忧民的言语不时地冒出来,完全不顾周围人的反响是好是坏。 “喂,叫你跟我一起吃个饭,怎么就心不在焉的。话也不说,东盯西看的,不会是当了警察看什么都疑神疑鬼的?” “呵呵呵,你呀还是牙尖嘴利,伶牙俐齿的,跟你一起吃饭,怎么就成了心不在焉。” “你不就是想说我尖酸刻薄,直接说出来就是了,不用这样捡好的说,躲躲藏藏的说话也没什么意思,你说是。” “那当然,咱俩谁跟谁啊,对不对。不过,我可从来都没说过你刘大小姐的坏话,如果说过这些话,让我天打五雷轰.....” “呸,我什么时候让你自己诅咒自己了。好端端的,说这些不吉利。” “嘻嘻,还是你关心我,听着就让人从心里感到舒坦啊。” “你别胡说,这些话传出去了,还不让人羞死了,再说,我跟你什么关系啊,乱说一气,还让不让人好好活了。” 陈伯康看到她微蹙着眉头说话,语气有些冷淡,神情带着一丝娇颠,加上一头时髦的配饰,整个人显得端庄靓丽。一时看傻了眼。 “喂,有你这么看人的吗?不会是发花痴,再看,口水都流出来了。” “说的好像我没见过女人似的,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吗,声音说得这么大,也不怕丢人。” “切,说中你的软肋了。再说了是你丢人,又不是我丢人。” 陈伯康张着嘴一时语塞,看到她对自己做了个怪脸,捂着嘴笑,摇摇头说:“好好好,我说不过你。我看咱们就不用在这上面浪费时间了,说说你这次找我是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 “你这人真没趣!跟你见格面吃个饭,就一定要有事吗?以后想跟你见面是不是还要先上奏申请,然后再看心情好不好再决定,你这人真没意思。” 陈伯康又是张口结舌的看着她,发觉场面有些尴尬,赶紧说:“春茹,你请我到这来,既不说有什么事,又不请我吃饭,到现在我都灌了几杯茶,肚子还饿着呢?” “你比我有钱,你出钱就当我请你了。” 立时,陈伯康当机了,今晚和她见面就不停的在斗嘴,没完没了的;明明知道她有事找自己,反而一直忍着不说。依照他的性格早就拂身而去,绝不会低声下气。 对于一个了解自己底细的人,同自己有交情的女同学,还能说些心里话的人,他从内心里是想跟她好好说会话,纵然她发小姐脾气也能忍受。 叫过小二点了几个小菜,要了一壶酒,等菜上齐之后,陈伯康笑着给她倒了杯酒,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自顾自的吃喝起来了。 “你就不怕我把你灌醉了?”看到她端着酒杯喝了口酒,他忍不住出言相戏。 “你敢!” “呵呵呵”他看着她两眼鼓的大大的的样子,发出了得意的笑声。 她也不理他自顾自的大吃起来,完全没有贤良淑德的样子,给人有种吃大户的感觉。陈伯康也不在意,知道她是故作给自己看的,心里一直在嘀咕着,这小妞到底有什么是要找自己,总不会就让自己请她吃顿饭,就算是吃饭也不该到这个饭馆来啊,比这儿好的地儿可就多了去。 “别瞎琢磨了,一天到晚就知道瞎琢磨,尽把人往坏里去想,这就是你当军统的好处?”刘春茹看到他那神情,不满的说道。 “我怎么到你嘴里就落不到个好,好端端的在一起吃个饭,怎么尽把我说的个一无是处,还把军统给扯进来了,好像我天生就是坏蛋。” “哟,看看,看看,还说不是小心眼,以前的德行又冒来了,你现在是风光无限,就不兴我说你两句了,心里是不是恨的要灭我的口啊。好啊,来啊,我等着。” “你吃枪药了,说些什么话,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更不要说我做这些事了。”陈伯康也忍不住气狠声的说道。 “就是说过,就是说过。”她说着用手中筷子照着一盘菜猛戳起来,似乎是把这菜当成了陈伯康。 陈伯康被她弄得哭笑得不得,也不知道她这气是从何而来,劝也不是,不劝也不好。等她戳了十几下之后,那菜也被她戳的不能吃了,这才出言说道:“春茹,是不是我有什么地方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尽管说,只要是我错了,我一定给你赔不是。” “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那好,我问你,你回来了后,问什么不跟我联系?答应跟我见面,为什么拖三拉四的,是不是知道我是**,不想跟我见面少粘麻烦?” “呵呵呵,你还是这么刁蛮,真不知道**怎么会看中你,也不怕泄露机密。” “少说那些没用的,你快点回答我!” “说实话,是有那么一点。你别急,那是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之后,最开始有些担心,也很害怕,再加上出了那件事之后,心中就有了顾虑。没想到阴差阳错,你居然救了我一命,让我感到很惭愧,很害怕跟你见面。后来,想着不管怎么样也该跟你说说,谁知计划不比变化,一纸调令让我回去,直到前些天才回来,也就是你在码头上见到我的那天,后来的事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刘春茹两只手肘撑着桌子,两只手托着头看着他,听得专心致志,见他说完后,满意地笑了笑说:“好了,我相信你。”放下手坐好,想了想说:“我想介绍个人给你认识,怎么样?” 陈伯康一愣,看她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心里有些打鼓,不知道她介绍的是什么人,小声的问:“你要介绍个什么人给我认识啊?” “到时候你就知道。” 陈伯康只好不再追问,和她东说西说的聊起了天。闲聊之间,刘春茹不时的说一些关于**的话题,其他的倒没什么,只是说到关于红军的事情时,一下就紧张起来。 关于红军,他在cd读书的时候就听说过一些,只不过宣传的都是共匪烧杀抢掠,或者共产共妻之类的说法;在特训班听教官说**的坏话,反倒没有说关于红军的什么,这让当时的他也觉得挺奇怪。 此时,没想到居然从她的嘴里听到关于红军的真实情况,让他不禁好奇心大起。从红军在井冈山‘打土豪,分田地’开始,给他讲解红军的组成,以及红军的性质,声情并茂的的娓娓道来。 当他听到红军四渡赤水,勇夺大渡桥,爬雪山过草地是,神情一下就变得严肃起来,眼神中充满了敬佩的神情。 虽然他没有爬过雪山,踏过草地,但他作为一个四川人,一个cd人,深深知道那是个什么情况。四川通向外省的道路交通是个什么样,他是知根知底的,而且也经历过一段要容易通行的出川道路。 “你确定他们夺取的是大渡河上的铁索桥?爬过雪山,穿过草地?” “是啊,我确定啊。”刘春茹看到他神情严肃的问自己,奇怪的反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有问题,是问题大了!”陈伯康觉得脑海中一阵混乱,又有股莫名的冲动。 “伯康,你怎么了,什么问题大了。”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今后,说不定你们真的可能会夺取天下。”陈伯康有些失魂落魄的说道。 “伯康,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说出这样的话,这些话让我有点听不明白。” “没什么,听不明白就听不明白。我也说不清楚我这是怎么了,反正冥冥中突然就冒出这个念头,就当我说笑话。” 说话的同时,他的内心如翻江倒海般的翻腾,一浪一浪的冲击着他,让他的心跳狂跳不已,仿佛在自己眼前出现了红军战士冒着战火纷飞向前冲锋。 四面临敌,险境丛生,交通隔绝,消息阻隔,缺衣少食,武器短缺。在这样的环境之下还要爬雪山过草地,那是什么样的力量啊!用‘置之死地而后生’来表诉也不够,因为那仅仅是一个求生的**表现,这绝对是一种无可比拟的力量,一种信仰的力量,一种庞大的精神力量。 “王守业,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钱远途钱先生。” 陈伯康木然的站了起来,夹带着有些紧张的看着他,见钱先生伸出手来,才迟疑的跟他握了下手,心里却充满了疑窦。 ~~b~~ ------------ 第一百六十四章 试探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试探 三人坐下来之后,陈伯康看向刘春茹,见她对自己调皮的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在对自己做一种肯定。 在简短的寒暄问好的时间里,陈伯康的大脑飞速的旋转了起来。这是刘春茹特意的安排,还是偶然的巧遇。 “钱先生在哪里发财啊?” 对他问话的同时,仔细的打量着他。三四十岁,长的儒雅文静,一身长衫,精神旺盛,沉稳庄重,显露出宏苒正气的形象,让人不觉有亲近之感。心里怦然耸动,“这个人不简单!” “他不会是春茹的上级?如果是真的,那今天的这次见面,就是他们有意安排的。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说服自己加入他们,还是有其他的意图呢?” 看着面带微笑的陈伯康,钱先生打了个哈哈,对他说:“王先生见笑了,我就是一个开书店的,因为喜欢文学,就当了个自由撰稿人,随便投点稿,赚点稿费改善生活,由此结识了刘小姐。今日见面,有些唐突,下次我请你吃饭,还请赏光啊。” 刘春茹见他说完,就凑到他耳边嘀嘀咕咕的小声说起话来。陈伯康对她的举动见怪不怪,只是对这个钱先生简短的话中,察觉到包含的东西可不少。 这个钱远途对自己的真实姓名没有说出来,这已经让他很奇怪,从两人之间亲密情况看,姓钱的应该和刘春茹很熟悉,而且程度还很高,绝不是什么普通朋友关系,那些嘴上说的什么文学撰稿的都是来麻痹、蒙骗人的。“难道是在试探自己,想看看自己的反应?” 此时此刻,陈伯康觉得胸中是波涛滚滚,激荡连连。就在几分钟前在听到红军抢夺泸定桥,爬雪山过草地,全身上下是热血翻滚,有种想要亲眼去看一看,见见这些英雄的冲动。 是的,是英雄!这是在他心中给于他们的肯定,也是给与他自己的一种向往。这是一种全新的认识,完全推翻了以前的概念。从内心里,他向往那种前仆后继,冒着枪林弹雨冲锋,同敌人进行殊死搏斗的生活,而不是向现在这样一切都在黑暗中前行的生活。 当钱先生的出现,让他有种气闷的说不出来的感觉,打破了他还沉侵在对英雄向往的思绪。明明是给自己一种亲切感,却又从他的神情中察觉到一丝距离感。如果仅仅这种感觉,还不至于让他气闷,关键是他和刘春茹的关系,自己还一无所知。 “这个钱远途是个什么人?会不会跟春茹是一样的,都是**,或者是同情**的人。如果是后者,应该是遇到什么事有求与自己,这倒也好办,自己只要能够帮得上的,顺水人情做了就是;如果是前者,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应该不是跟自己聊天这么简单了。” 忽然,他看见刘春茹对自己做了个怪脸后,与钱远途结束了两人的低声交谈。钱远途似乎明白刚才的情形,连声对他说对不起。 “钱先生,你和春茹是什么关系啊。哦,你别见怪,我跟春茹是同学,所以我这只是在关心她。” “没什么特别的关系,我跟小刘就是普通的朋友关系。王先生,你别误会。” “喂,王守业,这是我的私事,不用你来关心!”刘春茹显得很不高兴。 “好好,我不问了,你们聊。”陈伯康装作很潇洒的呵呵一笑,这小妮子很明显的在袒护这人,连问都不准自己问,有问题啊。心中猛地一跳,难不成这个钱远途真的是**,而且身份不简单啊,说不定是个大人物。 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陈伯康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的这些念头是怎么冒出来的,而且都是关于另一个党派的事情。平时也有在思考问题,只是没像这样去揣摩一个人,都是在想着怎么去完成任务,总结经验教训。就算揣摩也是跟郑平和陈曼丽有关,与党派之间的人没有考虑过半点。 “也许是自己想多了。”陈伯康摇摇头,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胡思乱想了这么多。他拿出烟递给了钱远途一支点燃了,自己也点上抽了起来。 轻烟缭绕下,面前两人的面孔变得朦朦胧胧,恍惚间三个人的关系变得很奇怪,越发的叫人看不明白。自己跟刘春茹之间本来就有些纠缠,毕竟她曾经救过自己一命,不能说因为两人身份的差异就横眉冷对,假已言辞,世上也没这种道理。这个钱远途又是她介绍自己认识,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再怎么样也要给她面子。 看着钱远途的面孔,陈伯康的大脑快速的思索起来,不停的回忆看到过的资料,是不是有这人的记录。一支烟抽完了,没有关于这人的记录,“这人一定用的是假名字”,他肯定的想到。 “钱先生,恕我冒昧,不知道你以前是不是用过其他名字啊?”陈伯康不知道自己怎搞的突然冒出了这句话。 钱远途露出奇怪的眼神,看着他笑着说:“王先生,你怎么会这么问,我有什么问题吗?” “不不不,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你很面熟,总觉得在哪见到过,所以才冒昧的问一问。” “呵呵呵呵,你说哪里去了,我这个脸长得太大众化了,经常有人这样问我,让我有时候哭笑不得。不过话说回来,你还别说,我这长相对做生意很有好处,经常让我做成生意,发点小财。” 轻描淡写的话语,举重若轻的化解了突兀而来的尴尬,陈伯康对他忽然大增兴趣,想着该怎么再问他继续话题。 “王先生这么年轻,不知在哪里高就啊?” “我啊,现在在法租界警务处混饭吃,没什么出息。”说话时看了刘春茹一眼,发现她正对做自己嘲弄的眼神。 “哦,我刚才听刘小姐跟我说了,你已经是探长了。以后还希望能多多关照啊。要知道像我这种做小买卖的人,上面没有人罩着,生意是根本做不走,干不了两天就得关门啊。” “那里,那里,我.....只要能帮得上忙的,一定帮,一定帮。”看到刘春茹对自己瞪着眼,他连忙改口了。 “不知王先生平时是怎么消遣的,我倒是想请王先生单独坐坐。” “我有什么好消遣的,平时不是坐在办公室里,就是到处乱跑,再不就是跟人喝点酒,一个人的时候看点书。” “哦,看书?王先生好品味啊,不知道都看些什么书啊?也许鄙人还能为你提供一些帮助啊。” “我哪那算什么品位啊,就是看些专业的书,比如关于警务破案,或者机械类的杂书,上不得台面。” “怪不的王先生年纪轻轻就能坐上薛总的助理位置,王先生专于业务书籍,怎么能说上不得台面呢,现在像你这样的人愈来愈少了,他日定会大放光彩。” “承蒙你高看,托你吉言了。” 三言两语的交谈让陈伯康放松了警惕,对于这样的话听得不少,习惯之后也就免疫了,都是些想找自己帮忙的,希望通过自己给薛井辛说说话,走点门子。只是眼前的这个钱远途给他的感觉仍然捉摸不透,说话遮遮掩掩的,没有吐露他真实的意图,始终在一藏着什么。 虽然怀疑他是**,但是没有得到他亲口承认,加上刘春茹也没有对自己明言,也不好直言说出来,万一造成误会反而不好。 烟雾再次弥漫起来,他隐秘的看了眼手表,距离店铺的打样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两人的交谈表面上依旧是笑容可掬不假颜色,言语间仍然是旁敲侧击,套取对方真实意图。反而刘春茹犹如旁观者一样,端着茶杯观看两人的表演。 如此场景,陈伯康感到有些不耐,试想着是否是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这样的虚虚实实的谈话跟刘春茹在一起不一样,只是这个钱远途似乎并不想就此结束,言辞中都是在了解自己的境况。 看着娓娓而谈的钱远途,陈伯康有一种冲动,还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很想上前撕掉他的伪装让它暴露出来,也让那股无形的压力释放出来。脸上的笑容掩藏下冲动的心,只能不停的以抽烟来掩饰。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好办法,这样既不会伤及刘春茹,又不会让钱远途为难,如果他们俩不感兴趣,正好自己就可以就此脱身,离开这个无盐无味的交谈。 “钱先生,你知道岩公馆吗?”趁着钱远途停下说话喝茶的时机,陈伯康抛出了这个话题。 “岩公馆?听说过。怎么,王先生对岩公馆很感兴趣?”当钱远途一听到岩公馆三个字的时候,神情立刻变的怪异起来,又马上恢复了正常,眼中透露出一丝紧张。 “感兴趣到说不上,只是对里面的人有些兴趣。”对他表情的变化立刻就捕捉到了,虽然变化的很快,也许只有一两秒的时间,这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呵呵呵,不知王先生的这个话是怎么个说法,能否说来听听?” “你是春茹的朋友,我当然可以说了。岩公馆是日本人在上海总领事岩井英一领导的特务机关,对外也有叫“岩井公馆”的,据说应该归属日本外务省。这个你应该知道,我感兴趣的人就是在他这个公馆里的中国人,一群充当汉奸的该死的人。” “你这话的意思是...”钱远途紧张的看着他,忘记了在手指间快燃到头的香烟。 “你猜对了!我正在想办法除掉里面的一两个人,让.....”陈伯康故作神秘的小声说道。 “你不能这么做!”钱远途激动的看着他,瞪着眼斩钉截铁的说道。 ~~b~~ ------------ 第一百六十五章 心战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心战 看着钱远途一幅激动、紧张、严厉的表情,跟他先前稳重的器宇不凡的形象大相径庭。陈伯康一如既往的面色正常,心里却在嘀咕,自己的话很正常,没什么问题啊,除掉一两个汉奸,也应该是理解和明白的,不至于有这么大的反应。 “为什么不能去做?难道那些汉奸不应该得到应有的惩罚吗?又或者你跟他们中的某些人有联系?” “王先生,你这话可不能乱说,我怎么可能跟他们有联系,那可是八竿子也不打不上,你想想,如果跟他们能搭上关系,我还用这样每天东奔西跑的土里刨食吗?” 看到陈伯康边听边点头后,又继续说:“至于我说的不要去做,是因为我想他们都是为了有一口饭吃,为了养活妻儿老小,不得已才委身如此的。说句实在话,如果他们都有饭吃,谁还会愿意去帮日本人做事啊,你说对?” “你说得倒也有些道理,看来是我考虑的太简单了。”陈伯康边说边带着有意味的眼神看着他说。 钱远途见他这样说,神态和全身都放松了下来,心里却依然紧张的发毛,对于陈伯康他是非常的了解,虽然大部分资料都是刘春茹提供的,也足以说明此人心怀正义,痛恨日本人,对**怀有好意。 这次冒险来见他,正是基于对他的了解,原本想着通过见面跟他建立起关系,再花些时间通过学习革命理论,逐步的把他引向革命的道路,成为自己的同志,让他成为打入军统的一个隐秘的钉子。 但绝没有想到,这小子居然已经把眼光盯上了岩井公馆,还打算对里面的人下手。这是万万不行的,这里面有一个人是非常重要的,深得岩井信任。此人是军统的大特务身份,实际上是他亲自安排进岩井公馆的**员,万一这个混小子把他给打死了,造成的损失不说,以后要想在打入敌营中是绝对的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不过,我记得好像有几个在岩井公馆的人,已经混到岩井的身边了,而且很得他的信任啊。这样的人留着只是祸害,早点除掉免得国家和人民再受伤害。” 钱远途听了顿时有种恨不得马上掏出枪把他打死的念头,强行压下这个念头之后,摇摇头,调整了思路面色严肃的说:“王先生,我不赞同你这个想法。如果仅凭这样的理由就随便杀人,这是不可取的。我想刘小姐也不会赞同你这样的想法,你说呢,刘小姐?” 刘春茹除了刚进来时跟钱远途说了会话,就一直坐在旁边安静的听两人的交谈。她也知道这次安排见面是经过批准的,也是为了组织在以后的工作便利,更重要的是要把他拉到革命的阵营中来。 对于陈伯康想要对岩井公馆里的人动手,她没有任何不好的想法,只是对他个人的安危有些担忧,也不知道在岩井公馆里有自己的同志在。看到钱远途阻止他的行动,仅仅是感到很奇怪。当听到让自己出言阻止他的行动,立刻感到这件事不简单,不仅是针对行动,出于组织纪律的要求没有再去多想,马上就对陈伯康进行劝阻。 陈伯康对此很奇怪,自己只不过稍微提了一下,这个钱远途对这岩井公馆就非常的在意,特别是自己说了想要除掉里面的人之后,即便他的神态言语一往如昔,也显得不正常,这不是一个小商人的作为。现在连刘春茹也加入到反对自己的言行中来,就更加的让他怀疑这个钱远途了。 “您是**,也是春茹的上级,对?”陈伯康看着门口的方向,漫不经心的说道。 两个人并没有吃惊,没有说话,只是相视的一笑。刘春茹看着他,钱远途则端起酒杯喝酒。 “陈先生,没想到还是让你猜到了。不错,我是**员,也是小刘同志直接的上级领导。对于你的一切,我们组织上了解的很清楚,说实话,我真的很欣赏你。今天来跟你见面,也是上级特许批准安排的,就是想见见你这位曾经让我栽了跟头的年轻人。” “栽了跟头?我不明白钱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在我的记忆里好像从来没见过你,更无从说起我们之间有什么过节。” “呵呵呵”,钱远途和刘春茹都轻声的笑了几声。陈伯康却从他们的神情中看到一丝悲痛,马上想起了那次误杀的事件,想到报纸刊登的报到,自己因此而升官,神情有些尴尬起来。 笑声很短暂,两人收起了笑容都低着头沉默了一下。钱远途抬起头对他说:“看来陈先生知道什么事情了,这件事是个误会,过去了也就过去了,而且这件事上级领导也有指示不许再追究了。我们只是希望大家今后能多点共识,互相多联系,避免造成这种事情再次发生。不知道陈先生怎么看啊?” “谢谢贵党的宽宏大量,我非常感激。为了避免今后发生误会,是应该多多相互联系,增进了解。”话说出了口,心底里突然觉得那个无形的压力,立刻就消失了,全身上下发自内心的轻松,舒畅无比。 “既然大家要多联系,多沟通,那就恕我直言冒昧了。” “陈先生请讲。” “岩井公馆历史不是有贵党的人?否则刚才您就不会这样出言阻止我。” “陈先生,我能告诉你的,应该说只能对你说的是打进日本人的内部,不光是有我们的人,也有你们军统的人。你这样冲动冒失的行动,只会损害我们自己。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陈伯康听到这话,立刻就感到背上咝咝的冒着凉气,大脑一下就紧张起来,万幸自己接受了蒋安华的制裁行动,没有贸然的采取私自行动。确实如钱远途所言,自己的这种行动表面上是锄奸,万一再次错杀了自己人,那真的就是无法挽回的损失了,只会助长了日寇和汉奸势力。 钱远途见他这样,知道他听进了自己的话,内心这才放松了下来,如果没有及时阻止他,刚才这小子差点就坏了自己的大事。想到他一贯的独来独往,杀人于无形,真是难以管理,今后还真得多跟他交往,约束一下他,想到这里不禁摇了摇头。 “钱先生,我想钱远途不是您的真名?既然你已知道我的真实姓名,也了解我的实际情况,我想知道你的真实姓名应该可以告诉我?” “陈先生,知道我的真实姓名很重要吗?而且,这也不符合我们组织的规定,更何况我们之间并没有直接的关系。” 陈伯康明白他说的意思,即便有组织规定,以及条令禁止,但是要让自己跟一个不知道真实姓名的人在一起,他是无法接受的,那种感觉很不好,就像一个真实的人在自己的面前,实际上却漂浮在空气中,无法形象直观地看他,反而对方能围绕着注视着自己,仿佛在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监视着自己。 “如果我们之间要多联系,多沟通,跟一个不敢说出真实姓名的人在一起,你会怎样做,又会怎么想?即便退一步,我陈伯康理解你们,同情你们**,甚至帮助你们,可你们却连一个名字都不敢告诉我,如果是你会怎么想?” 一连串的问话直接让他们两人沉默不语了,脸上露出为难之色,踌躇不已。一时间,安静的能听得到远处饭馆伙计在小声的说话声。 组织纪律是不能违背的,可是在这种敌后工作是千变万化的,如果一味的强调纪律,而忽视了实际情况,就会造成地下工作的无形困难,不利于工作的开展,也不符合党的利益。从小处看,这是取信于人,从大处看,这是为了更好的开展党的工作。 “你怎么看?”钱远途用坚定眼光看着刘春茹。 刘春茹看了他一眼,没有直接回答他,反而闭上眼睛默想起来,她知道这是一个违背规定的事,拒绝是很简单的事,可一旦拒绝,以陈伯康的性格,很可能就会从此跟她之间画上句号,再也不可能得到他的信任了。从眼前看,今后在工作上也不会轻易的得到他的帮助,付出了这么多心血和努力,结果因为组织纪律而付诸东流;从长远来看更是得不偿失,按照以前李主任说的话,如果能把他拉倒革命阵营来,今后很可能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我相信他!” 钱远途有些惊讶的看着她,他知道两人之间的同学关系,从情报资料上也知道陈伯康的为人和性格,从内心里也是倾向于相信他,只是中间隔着一个横杆。听到刘春茹这样肯定的答复,心中也是思绪万千,虽然她很年轻,工作经验少,但在这件事情上,自己要冒很大的风险,万一出了差错,很可能就会身临险境。 忽然,钱远途笑了起来,自己真是钻了牛角尖,只是告诉他名字,又不是把自己的情况和所住的地点告诉他,又会有什么危险呢? “陈先生,我可以告诉我的真实姓名,只是希望你能为我保密。” “那是当然!我这个人还不至于那么下作?”陈伯康肯定的回答道,只是语气有些不满。 “我的真实姓名是潘汉园。” ~~b~~ ------------ 第一百六十六章 舌战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舌战 “呵呵呵,钱先生,时间不早了,咱们是不是换个地方说话?”陈伯康站起来对他说道,又看了眼刘春茹,心里对潘汉园非常佩服,不仅是佩服他的勇气,还被他的气魄而折服。 凭心而论,他自己就做不到,同样的他也有组织纪律的约束,像这样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不管是什么情况事后都会受到处罚,更不用说面对的是一个处在对立面党派的人。 在得到潘汉园和刘春茹的同意后,陈伯康带着两人坐上他的车,在潘汉园的指示下向东驶去。 半个小时后,轿车停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三人从车上下来,两人径直往旁边的一栋楼房走去,一人在后面掏出一支烟点上,吐出一口烟后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跟了上去。 房间里,潘汉园和陈伯康坐在客厅里,刘春茹忙着给两人切水倒茶,很快客厅里变得温暖了许多。 “潘先生,多余的话就不说了。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我在法租界警务处一天,需要我帮忙的,只要能帮的上的,我一定帮!绝不推脱搪塞!” “谢谢陈先生的信任,从眼下来说,我可没什么需要你帮忙的。今天,既然能跟你坦诚相待,就说明我们是相信你的。原本跟你见面,只是想跟你交个朋友,因为你有正义感,是个正直的人,其次是顺便跟你说声谢谢。” “谢谢?为什么谢我?”陈伯康一下就愕然了,在两人之间左看右看,完全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做了帮助他们的事情。 “伯康,你的忘性可真大,这才过去几个月,你就记不起来了。呵呵呵”刘春茹带着有戏弄的语气说。 “陈先生,你别跟小刘一般见识。其实只要提示一下,你就会记起来了,你还记得码头上发生的事吗?” “码头?”陈伯康一下就站了起来,惊讶的看着他。这个事情是埋在他心底里,连戴笠和沈新教官都没说,如今被潘汉园说出来,怎么不让他惊慌。 惊慌之后,回想起在码头发生的一幕一幕,犹如一根线把所有的环节都串联起来摆放在他的眼前,从头到尾都是他们―**做的。他们通过国母请她帮忙,然后国母联系到薛井辛帮忙,当然还有人组织货源,安排运输,只不过这一切都由薛井辛暗中掌握,包括自己。如果不是出现意外,自己仍旧会蒙在鼓里。 只是发生意外之后,出现的那几个人想必应该是**的人。周子耘、赵洪生,还有那个叫小如的,什么鸿发公司的应该都是假的,他们唯一感到意外的是自己居然会放过他们。 “呵呵呵”,想到这里,他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潘先生,这有什么好感谢的,只要是有利于抗战,能杀小日本的事情,我陈伯康从来都是鼎力相帮的。只是我没想到你们居然能请动国母,那可是让我大吃一惊啊。” “为了国家民族,我们**人不论是在前线,还是在敌后,绝不会放弃抵抗,一定会坚持抗战到底的。也许正是因为这一点,我想宋先生才会这样帮助我们。”潘汉园对这个话题解释的很简单,是对陈伯康的警惕,以及保守机密的原则都告诉他不能说出来。 而陈伯康却从他的话中感觉到,这个**真是太厉害了,虽然以前对**有好感,甚至有过想加入进去的想法,但得知这件事背后的隐秘之后,深深体会到**的厉害,果真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啊!能请动国母出面,那是什么样的一个能量啊,对他来说只能是高山仰止啊! “没想到贵党真是能量大的惊人啊,让我大开眼界,佩服不已。只是你们有这么大的能耐,小子我又能为你们做什么呢?”说着说着,陈伯康语气低了下来,连称谓都降了下来。 潘汉园那还听不出来,只是没想到这小子对这件事的反应如此之大,反倒让他有些意外,不过想想也是,一个处在底层的人听到有人说一个大人物在给他帮忙,那种感觉一定是很惊讶的,不,应该说是非常的震惊,如果换成是自己也一定是相同的。 “陈先生,能谈谈对抗战有什么看法吗?”潘汉园想趁着火候,趁热打铁加深对陈伯康的思想进行引导。 “潘先生,就别叫我陈先生了,叫我伯康就行了。您这样称呼我会让我很难看的,而且春茹也是这样称呼我的,不然以后我可不敢跟你见面了。” “那好,以后我就称呼你伯康,免得你疑心重重。” “潘先生,您说笑了,我哪能有什么看法。其实我对抗战的观点很简单,就是杀鬼子、除汉奸,只要能这样做的人都是我的朋友,不管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就算是死也在所不惜,当然,不是去白白送死。” 潘汉园和刘春茹都笑了,笑的陈伯康看不明白,问道:“难道我说了吗?潘先生。” “不不不,伯康,你想错了。你听我说,你这是一个人的抗战,一个人的战斗,不是全国各族人民的共同抗战” “我不能认同你的看法,也许你说对了一部分,但是你没看到那些汉奸被我和我的同志们除掉吗?没看到沦陷区的民众维持高声欢笑吗?” “伯康,你说的很对,确实那些汉奸走狗被你们除掉,也确实受到民众的欢迎,但是那只是一个片面的,而不是全面的鼓舞民众去参与抗战。要知道,如果仅仅是杀掉几个汉奸特务,就能改变抗战的形式,那是不可能的!那是自我陶醉,自我粉饰,时间一长,人们就会看清楚现实,看到的不是胜利的希望,转而会对这种恐怖刺杀行动的否定,只会对抗战的前途产生绝望!” 陈伯康对他的话根本没听进去,如此的诋毁自己,以及同志们用生命去完成制裁行动,这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心里对他产生了一丝反感,闷闷不乐的抽着烟不说话。 看着他的反应,完全在潘汉园的意料之中,任谁听到他人在否定自己的爱国举动都会不满意,乃至反对的,更何况一个血气方刚,容易冲动的年轻人,但是为了能把一个优秀的人才拉进革命的队伍中来,这是值得的。 “难道我们出掉汉奸特务是错的,就该让他们在老百姓的头顶上作威作福?就该让他们祸国殃民?我们就该站在旁边看着?”想不通其中的缘由,陈伯康闷声闷气的说了句。 “伯康,你别生气,我知道你现在还不能接受我的观点,毕竟我们接触的时间很短,相互之间还不了解,很多问题一下子也说不清楚,因为很多事情你都不了解,希望以后你跟小刘多联系,她会帮助你了解的。我想通过一段时间的交往,你一定会明白其中的道理,也一定会明白我们的事业是伟大的!当然,这也需要时间来证明。” 潘汉园那侃侃而谈,抑扬顿挫的语调,让陈伯康有些迷惘,虽然不会这么简单的因为几句话而改变什么,但其中的含义让他对自己的使命感觉模糊起来,却又说不出来。 而潘汉园则没有继续对他进行讲解,话锋一转说道:“伯康,有个事想跟你说一下,希望你能接受我的请求。” “哦,潘先生,您请说,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会答应的。” “我希望以后你在执行行动的时候,能够多了解一下对方的详细情况,不要太快作出简单的决定。我说这个话不是说不同意你的行动,而是怕你再次发生误杀的事情,这对我们大家来说,都是不可接受的伤痛啊!” 听到这语重心长的话,陈伯康刚想反驳,说了个“我”字就垭口无言了,坐着低头沉思,他的脸一会红,一会白,一会又变青了。旁边的刘春茹见状想上前安慰他,却被潘汉园用眼色给制止了,只好重新坐下来,焦急的看着他。 “时间已经很晚了,我想我该走了。潘先生,请放心,你说的话我一定好好考虑,我会尽快给答复。再见!”说完就推门出去了。 当刘春茹跑到门外,看见他已经开这车疾驰而去,几个呼吸就看不到车影了,又急急忙忙的跑回房间里,看见潘汉园还坐在凳子上抽烟,边关门边问道:“主任,今晚你为什么要这样跟他说,难道不怕他接受不了吗?” 过了好一会,潘汉园才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慢悠悠的说:“我不得不说,戴笠的眼光很高明,选中的人都是很优秀的。可是我也看中了这个人,怎么办?那也只好把他拉到我们这个阵营来。要知道,我们面临的形势是,敌强我弱,就必须也要实行革命的两面政策,就是一面欺骗敌人,一面打击敌人,以公开“合法”的形式作掩护,领导群众进行抗日斗争。” 他狠狠的把烟头给灭了,看着她继续说:“由于敌人严重摧残,以公开的抗日面目出现已无法存在,继续坚持公开斗争就有脱离群众的危险。两面是一种手段,运用革命的两面政策是对敌斗争的一个过程。在形势对我不利时,实行革命的两面政策,不仅是需要的,而且是可能的。因为政治上我们是绝对优势,有群众拥护,有坚强的工作基础,有公开斗争相配合,而敌人是异民族侵略者,必须通过伪组织才能维持他的统治。依靠这些条件,我们就能够欺骗敌人,利用公开合法的形式。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进行斗争。这也是我这样做的原因,希望他能带给我意外的惊喜。” ~~b~~ ------------ 第一百六十七章 绝杀之前——狂乱的心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绝杀之前――狂乱的心 一辆黑色的轿车在夜色下疯狂的疾驰,在车上驾驶的陈伯康两眼直愣愣楞的看着前方,无视道路左右两边的风景,乃至迎面相向而来的汽车也毫不眨眼,不时地从口中吐出一口长气,似乎是想把胸中的郁闷给一股脑的吐出来。 说来也是,无论是谁听到别人否定自己的成绩,都会感到不舒服,要知道这些成绩不是想当然的从嘴里吹捧出来的,更不是随便动一下手脚就能做到的,都是他们用生命换来的。 而这样的成绩,在潘汉园的眼里居然只是一出闹剧,也许他的上级甚至会认为自己这些人只是一些小丑,做的事更像是滑稽戏。 对于潘汉园,以及**,他没有什么敌对或者蔑视的想法,只是从自己的同学都投入到他们的阵营中,感到一股力量,一股新鲜的力量,充满斗志的力量,再加上他们对抗战的坚持,才有了那么一些好感,也想通过接触便于自己今后的行动。 谁知道今晚的见面交谈,让他感觉受到了羞辱,牺牲的同志和自己这样的人所做的事都是意义不大的事,这是他不能接受的,绝对不能接受! 半个多小时后,汽车停在了他的家门口,他下车看向房子的窗户,窗户都拉上了窗帘,从窗帘里透出朦朦的光亮,显示着有人在里面。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拧上公文包,快步的向房子走去 “守业,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当陈伯康一走进房门,陈曼丽就快速地起身走到他身边,边接过他的公文包放到一边边说道,又帮他脱去外套挂在衣帽杆上。 “有点事给拖住了,所以一回来晚了。”站在客厅,他环顾了一下没看见陈美丽。 “守业,我给你炖了冰糖燕窝,你先坐一下,马上给你端过来。”说着就往厨房走去 “好啊。咦,美丽姐没在?” “她在她的屋里呢。今天我俩都没什么事,所以就待在家里聊天了。”陈曼丽端着一个小碗从厨房里出来,边走边解释说。 “哦。谢谢!”他接过碗先尝了一小口,抬起头对她说:“嗯,不错,我还是第一次吃你炖的甜品。” “你喜欢,以后我天天给你炖,怎么样?” 看着她那娇艳妩媚的容颜,陈伯康顿时就燃起了熊熊烈火,一口喝干甜品,边盯着她,边用手一把抹了下嘴,眼都不眨一下。 “你怎么这样看我?又不是没看过。”陈曼丽诧异的看着他,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着,又用手摸摸了脸庞。 “啊”她轻声的叫了一下,跟着就被嘴堵住了,然后整个人又被一双手给抱离了地面。陈伯康觉得自己的所有郁闷和不平的气节得到了宣泄的地方,两手死死用力将那娇小丰满的身体搂在怀中。 狂热的气息冲击着陈曼丽,觉得自己全身都要瘫软了,仅剩下一丝清明在告诫她,这个地方不行。 “守...守..业,上..去。” 陈伯康听进她的话,没有在客厅过多缠绵,抱着她一步一步的慢慢的走,踩着楼梯往上走。 陈曼丽心慌的心乱如麻,怕被陈美丽看见,像这样的亲热只能是在闺房中,哪能让人在旁边看到。 不知是是听到陈伯康回来的声音,还是碰巧,陈美丽边整理衣服从房间里出来,听到既熟悉有暧昧的声音,往声音发出的所在看去,立刻让她惊呆住了。那个画面让她心跳加速,血液沸腾。 一个男人用一双有力的臂膀紧紧搂住一个女人,女人的双腿是悬空的,正一步一步的往上走,同时两个人还在不停的进行激烈的热吻。 很快两个人消失在楼梯间,陈美丽呆呆的看着。过了好一会,她才回过神,立刻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害羞的捂着自己的脸,她感觉到自己的脸是那么的烫,烫的让她呼吸都急促起来,带着慌乱的心跑回自己的房间。 在楼上,两个疯狂的人正互相撕扯着,根本顾不了衣物是否完好,仍然不让对方离开自己,就算是在脱掉衣裤的一瞬间也不离开对方。很快两人就进入了状态,完全没有任何顾及的状态,这是一个疯狂的状态。 “啊,轻....一...点。”声音夹杂着呼吸声,接着就只能听犹如两只野兽在疯狂的征服者对方,发出嘶吼的声音。 此时的陈伯康完全沉浸在疯狂的行动中,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叫唤,“冲,一直冲,直到刺破敌人的保护,你才能让那些看不起你的人拜服在你的脚下!”在这声音的轰鸣下,他完全忘记了,在自己的身下还有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深爱他的女人在承受着他的冲击。 在狂风暴雨般的的冲击下,陈曼丽逐渐达到了**。在高声欢呼之后,慢慢的感觉到身上的人今天有些不一样,疯狂,强硬,仿佛不是在享受,身体感觉到有些不适,疼痛感逐渐蔓延到全身。她没有拒绝他,而是默默的承受着,任凭那如狂风骤雨般的冲击,也坚持着忍受下来。 “你怎么了,今天有不顺心的事?”风停雨歇之后,陈曼丽斜趴在他的胸膛上。望着他问道。 “没什么,就是很久没跟你在一起这样了,有些冲动,还痛吗?”陈伯康靠着床头,抽着烟,看了她一眼随口问道。 “又骗我,算了,你不想说,我也就不问了。只要你不抛弃我,我就满足了。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个孩子?”陈曼丽抚摸着他的胸膛,手指在他隆起的宽大结实的胸肌上拨弄。发现他没有回答自己的话,有些赌气的在小突起上掐了一下。 “别闹了,明天还要早起呢。乖,早点睡。”陈伯康去安慰了一下她,继续抽着他的烟,想着心事。 当他熄灭掉烟后,发现陈曼丽趴在自己的肩胛上已经睡着了,便轻轻地把她移到枕头上盖好被子,重新点然一支烟。 发泄之后,人总是会清醒一些的,思索和考虑问题也会更客观。陈伯康也不例外,今晚的交谈对他的冲击太大了,对他的思想不外是一个沉重打击。如果不是刘春茹在场,如果不是知道他们能请动国母帮助他们,他一定会给这个潘汉园一个教训,一定会让他明白行动是怎么回事。 可是,潘汉园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是那样的沉稳,话中的含义是那样的坚定,让他不能不思考这其中的深意。按照他的话来讲,自己和同志们的行动只是一种警告汉奸和自我麻痹,那什么样的行动才是正确的,才是能鼓舞大众投入到这场国家解放,民族独立的战斗中来呢? 他想不出来,也不清楚,迷迷糊糊的觉得在他眼前的远方有一点光亮,但中间犹如有一层迷雾遮挡住,忽远忽近,飘忽不定,不知道该怎么能靠近它。 “难道他说的就是正确的,他说的就是真理?我现在做的就不正确,是错的。让我不要再采取行动,怎么可能!就算我不再进行私自行动,组织上安排的也只能服从,难道组织的决定也是错的?更何况眼下我才接受了组织的一个行动,就让我放弃,怎么可能!算了,不想这个事了,先把眼前的这个行动完成之后再说,否则坏了事就糟糕了!”叹了口气,闭上眼不再想了。 想是不想了,但陈伯康却不知道这个念头已深埋在他得心底的最深处,轻易地不敢去碰触,害怕它会让自己陷入到迷惘之中。 第二天,陈伯康起了个大早,急急忙忙的赶到警务处公干,正在处理公务的时候,徐晏殊亲自来找他,告诉他到薛井辛的办公室去一趟。 带着疑惑到薛井辛的办公室的他,刚一见到薛井辛就被他的话给弄得一喜一忧。喜的是薛井辛告诉他,下面霞飞区巡捕房有个空缺,希望他能够去争取;忧的是他现在缺少成绩,虽然有过一些优秀表现,但还不足以获取这个职位,还需要取得一些政绩。 薛井辛还告诉他,这个职位是副巡长,分管治安和抓捕,权利比较大。自己会帮他需找到一些机会,至于能不能把握住机会就要看他自己的能力了。如果他拿到这职位,自己不但有面子,而且还能抓住下面的巡捕房的动态,今后有机会还能再把他调回警务处。 陈伯康从办公室出来,心情很激动,这个机会自己是一定要抓住的,像刘长久这些人现在肯定是在用钱进行贿赂,打通关节,如果自己不抓住这个机会,自己永远只能看人眼色,没有出头之日,要等到下一次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 “看来要加快行动的时间了,不能再等到月底了,最迟必须在28日前完成行动,因故推迟将会酿成大错。如果自己拿下这个职务,还需要几个人手来帮忙,否则在下面将会受到下面人的掣肘。” 他忽然想起了一个人,中央捕房的狱警队长杨吉生。自从上次的事后,自己专门请他吃了顿饭,又给他报了一次奖,对自己的态度看得出来是很感激的,只是信任的问题还有待考验,现在反倒是提供了一个机会,把他调到霞飞捕房当个巡捕的官,看看他的表现。 “也许他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b~~ ------------ 第一百六十八章 绝杀之义无反顾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绝杀之义无反顾 27日深夜,陈伯康的房屋里非常的安静,陈氏姐妹都睡着了,女佣请假回家了,要第二天才回来。他轻手轻脚的来到客厅,拿出一张照片放在茶几上,又掏出勃朗宁手枪,把它拆解开,用枪布把这些零件一一的搽试着。 就在两天前,他接连错失了刺杀李金标机会。由于他不能长时间的停留在一个地方守候,导致在时间上错过了机会。这样的机会连错过了三次,两次是早上,一次是下午,让他有些焦虑起来。如果再不能完成行动,真不知道今后那些人会怎么看自己,连一个简单的行动都完成不了,恐怕今后再也进不了行动小组了。 他边擦拭边回想起昨天接到的一个信息,恰恰是在昨天下午,自己利用巡视和检查的机会,再次来到马浪路和西门路,正在转悠的时候,被小四给拦住了,虽然心中很奇怪,自己已经告诉过他,让他不要再到这边来了,怎么不听话呢。哪知他告述自己,今天中午这人同另一个人走在一起,还买了他的一份报纸,在买报纸的时候,跟同行的人说明天中午准时回家,至于后面的事就没听清楚了。 这个消息对他来说是绝大的利好,也许正是老话说得好,功夫不负有心人,自己做了所有能够做的事,也去尝试过,失败过,但终究让自己得到了一次较为准确的消息。这个机会自己是一定要把握住,纵然有危险也一定要去,更何况这个危险并不大。 明天,自己可以事先把工作做完或者调整好,然后提前离开警务处,就可以有充分的时间守候,一举将李金标给打死,还可以从容的离开事发现场,做到人不知鬼不觉。 想到这里,枪擦拭完了,又迅速地把枪装配好,试着击发了几次,感觉不错。然后掏出三个子弹放在桌子上。他看了一会三颗子弹,伸手拿起一颗检查。这是三颗达姆弹,原本是四颗,其中一颗在一次练习的时候作为试射用掉了,效果不错,估计在二十米的距离内能达到最佳效果。 他满意的把这几颗子弹压进了弹夹的最上面,争取在明天行动的时候,能够做到一枪毙命,这样对自己来说是最佳的结果。 “也许会用到两枪。”边这样想着,边把枪放回文件包里,然后才回房睡觉去了 第二天,陈伯康仍旧提前的来到办公室开始处理公务。等他把手头上的事务处理完之后,才发现时间早已过了十点,便走出门,先是到薛井辛的办公室看了看,又到徐晏殊的那儿露了个脸,再接着他其他部门转了转,最后找了个借口,跟薛井辛请了个假,这才离开了警务处。 离12点还有半个小时的时候,他开着车来到马浪路,发现这里的人挺多的,就找了隐秘的转角出把车停下,贴上胡须,对着倒车镜看了看,像个中年人,在拿上事先准备的旧蓝布包,将礼帽放进去,套上一件旧打着补丁的长衫,然后下车步行到马浪路和西门路附近的面馆坐下。这里看不到路口的济生堂药店,更看不到药店的侧门。 他知道药店的侧门比较僻近,经过的人和车辆都很少,而且还有几个弯道,在距离侧门最近的一个弯道口,有一个杂货铺,非常便于采取行动,也有利于迅速逃离现场。 吃完面条,他手里拿上蓝布包,漫步向路口走去,两眼不停寻找着目标他知道万一在这个时候遇见李金标,如果他是一个人,就跟着他到药店的侧门,反之,只好在这里开枪打死他。 万幸,当他走进了药店都没有看到这个人的身影,装模作样的告诉药店的伙计自己最近不舒服,嗓子疼,头昏脑涨的,请他给自己拿点药吃。伙计似乎很熟悉这种病症,动作麻利的拿了几样药向他推荐。 陈伯康看了看时间,已经12点半了,假装有急事在身,让伙计给自己那两样先试一试。等伙计把药包好递给他,付了钱出门就往侧门走去。走到靠近侧门第一个弯道的时候,他掏出了手枪,退下弹夹看了眼子弹,确认无误后别在腰上。目测了一下,弯道距离侧门大概有三十米远。此时,他的心有些紧张,不是害怕,而是担心这个老东西如果没有回来,自己该怎么办。 等了十几分钟,李金标的身影仍然没有出现。他想了一下,就像那间杂货铺走去。这个杂货铺的生意可能不好,自己路过两次,没看到什么人来买东西。买了一包烟,假装问路到贝勒路,然后转身到旁边抽支烟歇一脚。 看看时间快到1点钟,他快速地重新向弯道走去,一路上基本上没什么人,心里不禁有些担心,是不是这老东西今天改变计划了。在弯道的墙边,陈伯康深呼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气,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很快就过了1点了。陈伯康觉得李金标有可能遇到突发事情,改变了原定的计划,自己是不是也该放弃了,因为像这样停留的时间过长,很可能会让人怀疑,甚至被人报警,必然会惊动这个老东西,引起警觉。 考虑了几分钟后,他决定冒一次险,现在距离1点半还有二十几分钟,如果到了1点半的时候,老家伙还没回来,自己必须离开。 他把布包裹放在地上打开,里面除了礼帽,还有几件破旧的衣物,上面放了一些小零碎,假装在整理,以此来迷惑路人,让他们误以为自己在检查和整理包裹。 很快1点半到了,李金标依旧没有现身,这让陈伯康大为恼火,更多的是失落。自己辛辛苦苦的忙了一夜,再加上上午,以及以前做的假象,到头来还是一场空。陈伯康真想仰头对着天空向大叫一声,难道这个老东西真不该名命绝于自己之手吗? 他默默无言的把布包里的东西一收,打上结准备离开。就在他转身想要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当当当”的响了几声,这是黄包车到了客人要到的地点后,敲击的声音。他心中一动,立刻转身侧身靠着弯道的墙上,探头望去。一辆黄包车正停在距离药店的侧门大概四五米的地方,车夫正准备下车给车上的人撩开车帘,好让车上的客人下车。 陈伯康把背包往肩膀上一套,快步朝黄包车走去,同时右手摸向腰间的手枪。前行了十几米的时候,黄包车上的人已经下了车,只是还看不清此人的面目,为了不引起这人的怀疑,他只能继续往前走,只是放慢了行走的速度。 “谢谢先生!”黄包车夫接过客人给他的车钱,骑上车蹬着就走了,这时,这人也许是习惯性的抬头左右看了看。就在这一刹那,陈伯康看到这人的面目,非常的清楚,正是李金标! 李金标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妥,也没有任何异常的表现,嘴里嘟嘟囔囔的说了句什么,然后转身向药店的侧们走去。陈伯康发觉此时正是时机,机不可失,连忙上前跑了几步,嘴里叫了两声,“李顾问!李顾问!” 此时,陈伯康距离李金标仅仅十米左右,他喊叫的声音很大,足以让对方听到。李金标听到叫声,疑惑的转过身,皱着眉头看着向他跑来的人,嘴巴动了几下,似乎在说,“不认识这个人啊。” 就在他疑惑不解嘴巴嘟囔的时候,来人已经从腰间掏出了手枪对着他,让他一下就大惊失色,脑中一片空白,待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做。 就在此时,来人已经对着他“啪”的开了一枪。随着清脆的枪声响起,李金标没有任何反应的应声倒在地上,整个人在地上抽搐着,两只手拼命地舞动着。 看见他中枪后还在扭动,陈伯康眉头一皱,向他跑去。走近一看,自己这一枪准确地击中了他的额头,鲜血正汩汩的从洞口冒出,已经将他的头所在的地上染红。看到还没有断气,叹了口气,再次举起枪对准他的头,“啪”,又开了一枪。 叹气不是为李金标可惜,而是心痛自己的达姆弹子弹,制作这种子弹花费的时间和心思可不少,为了让这个老东西快点断气断气,只好浪费一粒子弹了。 打完这一枪之后,陈伯康没有再去仔细检查,而是果断的转身离开。在经过弯道到的时候,立刻把胡须摘了下来放进怀里,从蓝布包里掏出礼帽戴上,又把长衫脱了下来包裹住蓝布包。 在做这些动作的时候,他没有停下脚步。他知道五分钟后,巡捕们一定会赶到现场,然后会对周围进行搜捕。如果自己不抓紧时间离开这里,很可能会被守在路口的巡捕拦住询问,到时候就可能给人留下可疑的线索。 果然,在陈伯康转过三个弯道来到马浪路上,就听到巡捕们的警哨声响起。此时,离巡捕们要封锁路口进行检查的时间也还有5分钟,而他所站立的地点距离他的汽车还有一百米。这个时间足够了。 不出所料,陈伯康坐在车上的时候,各个路口已经响了巡捕房警车的警笛声。他脸露微笑的发动了汽车,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行驶而去,后面远处传来巡捕们的吼叫声,以及周边市民鸡飞狗跳的哭叫声。 一路上,他哼着乱七八糟的曲调,完全不在乎哼的调对不对,脑海里只想着今晚一定要大吃一顿,要喝酒庆祝,祝贺自己今后将可以和同志们一起战斗了! ~~b~~ ------------ 第一百六十九章 绝杀之后续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绝杀之后续 “王探长,你怎么跟没事人一样坐着,出大事了!” 半个小时前,陈伯康回到了警务处办公室,心中的喜悦和兴奋也慢慢的平复下来。此时的他正坐在办公桌前忘我的伏案工作,没有任何的异常行止。对于突如其来的问候,让他不由得警惕起来。 “我说徐小姐,出了什么事让你这样大惊小怪的。别忘了这里是警务处,没人敢在这里行凶闹事的!” “哟,看不出来啊,这才过了几个月,你王探长是泰山压顶也脸不变色,还真是修炼出来了啊!”徐晏殊见他一副风雨不惊的样子,想到他对自己的态度,忍不住对他冷嘲热讽起来。 “那里,那里,对你徐小姐来说,我算什么,充其量就一小开,那能进得了你徐大小姐的法眼,你说是不是?” 看着陈伯康自我贬低的模样,徐晏殊也绷不住面孔了,刚还冷若冰霜的脸立刻就变得阳光灿烂了。 陈伯康看到她向自己走来,想着这女人变脸变的比翻书还快,而且她长期待在这些头头们的身边,又跟下面的那些探长混在一起,也不知道藏着什么秘密,自己更不好得罪她,真是让人头疼。 “徐小姐,你刚才说出了大事,到底是什么大事啊?” 徐晏殊听他这么一说,心头很是恼火,本想跟他好好的聊两句,谁知这人总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皱了皱眉没好气地说:“还能是什么事,就是出人命了呗!” “出人命?这上海滩那天不出人命?不出人命反倒是大事了。” “你以为死的是那些街边的乞丐啊?这次可是不简单。”徐晏殊走到他身前,两手环抱在胸前,用她丰圆的臀部靠着办公桌旁看着他。 “死的是什么人啊,让你都这么关心?”看着她媚眼含春,丰满的身躯,他有些紧张,艰难的咽了咽问道。 徐晏殊似乎很满意他的表情,得意的笑了笑,弯下腰,把丰满高耸的胸抵进他,低声说道:“死的不是一个,是两个!一个是(伪)上海市市政府的政治顾问李金标,另一个是复旦大学的教授汪复炎汪教授。” 看到他吃惊的样子,更加得意地说:“怎么样?吃惊了?再告诉你一个让你更吃惊的消息,这两个人都是中午的时候被杀的,而且时间都差不多,只是一个是被枪打死的,一个是被人用利刃杀死的。” “啊!”陈伯康这一下是真正的惊呆了,原以为自己今天的行动应该是很突然的,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巧合,两个人居然同一时间被杀死,这让他不得不佩服,能人大有人在,自己并不是最好的,而且杀死汪复炎的人使用的是匕首快刀,比自己可算是要强啊。 “哎,我说你干嘛发愣啊,告诉你这些,你是不是该请我吃顿饭啊?”说着就把身体向他靠去,伸手在眼前晃了晃。 回过神来的陈伯康被她的动作弄得心跳加速,推开她的手说:“怎么又是我请,我这点钱那够请你吃啊,再吃下去,就成穷光蛋了。” “切,小气鬼,留着钱下崽啊?你不请我,那我请你总行了?” “别,到时候我怕饭没吃成,到被你给吃了。”陈伯康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会这样,说话都是口花花的,弄得两个人像是在**似的。 “送给你吃,你怕什么,难不成还会让你送命?” 陈伯康看到她幽怨的眼神,他的小心脏跳得蹦蹦蹦的。他倒不怕把她给吃掉,而是怕吃掉后该怎么办,这个女人的底细一直没摸清,仅凭了解她的家世还不能说明一切问题。 “嗨,我倒是不怕你说的,而是怕你屁股后面跟着的那些人,一个不留神就让我栽倒在坑里爬不起来。我还想好好的就这样混些日子,从没想过就这样被他们给弄死,如果是这样的结果打死我也不会去碰你。”带着惋惜的眼神,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 “你....哼!.”徐晏殊的脸红一下,白一下的,气的转身就走了。她知道他说的意思,确实如他所说,不光是刘长久在追求她,还有一些法国人在追求自己,而且都是些手握实权的人在追求自己,也因此成了这些人追捧的对象。如果不是自己是总督察长的秘书,那些人还不知道会怎样对自己呢。 陈伯康见这个冤家终于走了,长吐了一口气,虽然自己的话没有伤害她,想来以后对自己会有所改变,至于会怎么变只有以后再说了。可话说回来,这女人的身材真不错,长得模样也算漂亮,虽然比不上郑萍跟陈曼丽,但该高的高,该细的细,该园的园,该扁的扁,确实有傲人的资本,让人有种冲动的**。 正当他臆想连篇的时候,电话铃声打断了臆想。他忍不住腹诽了一句,还是拿起了电话。 “喂!.....”话还没说完,电话的另一头就兴奋地喊了起来。 “王桑,我是赤木啊。我们说好了要一起聚聚的啊,今天晚上怎么样啊?” 陈伯康听到这话就皱起了眉头,赤木刚健这小子真他妈的会凑热闹,刚才打发了徐晏殊,他又给你来这么一下。 “喂,我说赤木,你今天遇到什么好事了,这么高兴啊?” “当然有好事了,要不然我怎么第一个就打给你啊?怎么样今晚一起聚聚?” “可是赤木,我这儿有事啊,可能来不了啊!”陈伯康委婉的推脱了一下。 “你哪儿会有什么事,有秘书在,还需要你去办?” “难道你没听到消息?今天下午发生了两起杀人案?” “我当然知道啊,可跟你有什么关系?又不会让你去查案。” “查案当然还轮不到我。可是你要知道,连续出了两起杀人案件,谁知道上面会让我们呆到几点才完。如果把我们留到深夜,那还怎么跟你聚。所以还是改天?” “你说得倒也是,可是我今天真的很想跟你见面聊天啊。”赤木刚健有些失意的说道,想了想觉得不甘心,“王桑,你看这样好,我就到你门口等你,如果太晚了,我也就先回去了,聚会的事就算了,改天再约。” 陈伯康大吃一惊,没想这小子是个死心眼,转念一想,也许这小子说的他在上海没朋友是真的,不然也不至于这样对自己。如果真是如自己所猜想的,那对今后的工作发到有很大的帮助。 “赤木,你这样做让我很为难啊。” “有什么好为难的,我们是好朋友啊,对不对?” “是是,是好朋友。既然这样,那到时候我们见面再说。” 听到他说了句不见不散就挂了电话后,陈伯康没想到这小又给他来了次顺杆爬,而且爬得很顺溜,让他有些哑口失笑。 情况果然如他所料,上面让他晚上加班,查两个人的社会资料,事无巨细,直到10点弄完了。 出大门的时候,赤木刚健果然还在等他,心中感慨之下坐上他的车走了。在车上随口问了句,甚好是让他这样兴奋的急着要同自己喝酒庆贺。赤木告诉他,他叔叔通过关系让他坐上了巡长的职务,想着要和人一起开心一下,就想到他了。 聚会的地点是在百乐门,让陈伯康有些放心,至少这地方自己很熟悉,不怕他耍阴谋。两个人在一间远离喧闹的舞厅的酒里喝酒,旁边还坐着两个女人,这是赤木坚持这样做的。 两人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很快酒喝多兴奋起来。赤木告诉他,虽然他有叔叔帮忙,可下面的人并不买他的帐,对他是阴奉阳违,心里非常郁闷。陈伯康也告诉他,自己虽然被薛总督察长赏识,但下面的人同样对他不理睬,很多事都忍了下来。那天晚上碰巧救他,也是因为受了气,憋着出来解气,否则那会有这样的敲死救了他。 赤木刚健听他这样说,如同遇见了知己,高兴地又叫又唱,完全没有一点风度。虽然陈伯康很清楚对他说的话是真真假假的,但也经不住他频繁的劝酒,喝得有些上头。 直到两人都喝得有些多了,才偏偏倒到的离开这里。当然开车的不是他们自己,而是酒专门请人把他们送回去的。 当陈伯康醉意盎然的回到家,发现客厅里没有人,很奇怪的叫了一声,谁知没人回答自己,嘴里不满的叨叨两句,就边脱着衣服上楼去准备洗个澡。 今晚的酒,喝得不多也不少,在水里浸泡了一会后,就清醒了。回想着行动的成功,让他有些激动,从浴缸里跳出来,拿过浴巾在身上擦了两把,就往卧室走去。 床上的人已经睡着了,这么大的动静居然没有把她弄醒。他嘿嘿嘿的笑了一声,一个饿虎扑食就跳了上去。 床上的人很配合他,随着动作的加剧,逐渐呻吟起来,让他变得更加的兴奋,直到他翻身躺下,还意犹未尽。休息一会儿,他起身倒了杯水喝,感到自己依然很兴奋,回到床上再次求欢起来。 这一次的情况让他有些感觉不同,有些紧,有些小,有些大,有些圆,但在**和酒精的刺激下,忽略了这些不同,完全沉浸在肉欲之中。 当他连续的完成了两次壮举之后,终于经不住睡意的袭扰睡着了。在他沉睡的时候,床上爬起来两个人,穿上衣服轻手轻脚的出去了,过了一会,其中一个人又回来睡在他的身边。 ~~b~~ ------------ 第一百七十章 安排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一百七十章安排 翌日,陈伯康起来的时候才发现,陈曼丽早已起来了,还把早餐都做好了。这种情况可是很少见的,猜想到一定是昨晚自己的努力耕耘,让她很开心。 在女人的服侍下穿好衣服,忍不住在她的丰盈处揉捏的几下,羞得她脸发红的骂了句‘死相’,又一把打掉作祟的手,又拉着他下楼。 在吃早餐的时候,陈美丽早已坐在餐桌上等着两人开饭了,看到两人一起下楼来,脸上不自然的红了。这两人似乎对她视而不见,依旧是你侬我情的,显得异常恩爱,就差嘴对嘴的互相喂饭了。 当陈曼丽把他送他出门后,重新坐回餐桌两眼盯着对面的人,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了,换成了一副冷艳起来,跟刚才的灿烂艳丽恍若两人。陈美丽被她看的浑身不自在,有些心虚,有些胆怯,犹如被剥光了皮毛的小白兔。 “姐姐,以后该怎么办啊?”她心虚的问道。 “什么怎么办,该咋过还咋过。你不会是还有想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昨晚,你们在做那事的时候,你为什么抓着我的手不让我走,让我也被你害了。”说话的时候,她的脸红得更加鲜艳了。 “哟,你真是脾气见长啊,现在也敢这样跟我说话了!你别跟我说你对他没什么想法!” “姐姐,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对你的心你是知道的,我可重来没有违背过你。我只是担心以后该怎么办。” “是!好!昨晚是我诚心的,这样说你该满意了?” “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让他知道怎么是好的啦?”她有些惊慌地问道。 “有什么好怕的,先就这样瞒着,瞒不住了再说。嗨,昨晚我以为他不会回来的,会在外面呆上一晚,这才让你陪我。哪知道这死人居然喝醉了,还是回来了,当时你也不想想,如果你从床上起来了,那个场景会怎样,大家难看扫兴收场,还是让他不知道的好。” 陈美丽听的脸上是红一阵白一阵,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说自己不愿意,还是说自己心甘情愿,想起昨晚的疯狂,情不自禁的夹紧了双腿。 陈曼丽看到她那个样子,泛起了一股酸味,不由得“哼”了一声,用手中的勺子轻轻的敲了一下杯子,看她诧异的看着自己,继续用勺子边搅动着杯中的牛奶,边对她说:“今后,你是怎么想的?” “我还能怎么想,姐姐你怎说我就怎么做喽?” “真的?”见她嗯了一声,又对自己点了下头,继续说道:“我想让你给他生个孩子。” “为什么?”陈美丽惊讶的站了起来,没有站稳又跌坐到椅子上,一双满是问号的大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她。 陈曼丽没有回答她,冷艳的脸也变得有些柔和起来,沉默了几分钟后,才开口说道:“因为我不能生孩子了。” “怎么会这样?你怎么会知道你生不了孩子?” “我去检查过了,医生告诉我,我肚子里的器官有问题,太冷了,藏不住孩子,怀疑可能是以前受了寒造成的。” “可是姐姐为什么是我?”陈美丽脸上退下的殷红又重新涌现出来,神情更是很不自然。 “为什么不是该是你,你不是我的妹妹吗?刚才你不是还在说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吗?难道你不愿意?” “我...我..我....”,陈美丽吞吞吐吐的说不话来,显得非常的纠结。要说她不喜欢陈伯康,肯定是违心之语,就算他是个穷光蛋,也是一个难得的有情有义的有情人。可是这人跟姐姐已经住在了一起,让自己在这中间插上一脚,这像什么话啊,而且又没结婚,传出去怎么见人啊!更何况还要自己给他生个孩子,这这这....简直是说不出口。 “怎么你不愿意?别告诉我你不愿意,不开心,这样的话也不用说出来来骗我了,昨晚也不知是谁兴奋的都要发狂了。” “姐姐,我...” 陈曼丽打断她的话说道:“昨晚上第一次就算了,第二次又怎么说?” “姐姐,你别说了!我愿意!我愿意还不成吗?”陈美丽羞恼的将头低下,埋在桌子上不敢看她。 陈曼丽起来走到她身边,搂住她的肩膀说:“好妹妹,你别怪我,我知道这事为难你了。可是姐姐我是真不想失去他啊!你不知道他曾经几次跟我说过想要个孩子,还要让我认祖归宗。如果知道我不能生孩子,我该怎么办啊?像我这个年纪的人谁还会要我啊?你难道愿意让他以后嫌弃我,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到老吗?能帮姐姐的只有你了,等有了孩子,你和他想怎么样,我也会睁只眼闭只眼的,这样你总该满意了?” 陈美丽抬起头看着她,发现陈曼丽已经是泪流满面,神情悲凉之极,忍不住抱住她叫了声“姐姐”,呜呜的哭了起来,心中却有些茫然无措,不知道这样做是好是坏,更不知道今后会是什么情况。 就在这两女人商谈安排的时候,陈伯康在办公室里收到了一个信件,在信件里画着一个梅花,在梅花的旁边画了一滴鲜血,下面写着三个字――1老地方见! “滴血梅花”,这是蒋安华的标记!只有他们这一级的人才有的标记,唯一的区别是梅花中间花蕊的点数不同,代表着他们的身份不同,或者组别的不同。 随手拿起今天的报纸,上面果然报道了两起杀人案件。报道的内容很简捷,简单介绍了死者的身份,以及死者的死亡情况,猜测的说了杀人凶手。特别是对凶手的报道可说是几乎没有,仅仅用了青年两字进行描诉。 陈伯康特别关注的是李金标的死亡时间,报道的死亡时间是广慈医院进行救治无效后,在2点左右才宣布的。这样说来,自己开枪击中他到确认死亡,中间有20分钟。这个时间可不短,虽然确定他必死,万一他在临死的时候突然清醒了,可就坏事了,今后的行动看来还得想些办法才好。 等到中午,陈伯康开车去了小支古力咖啡馆。这个地方就是蒋安华说的老地方,不知道选这个地方是为了方便自己,还是为了安全。 坐在位置上没过多久,蒋安华的身影就出现在他的面前,见面的寒暄没有,客套话没有,直接就进入了主题。 “兄弟,干得漂亮!”蒋安华坐下来,拿起桌上的茶杯一口喝干了说道。 “大哥过奖了,只是小弟运气好罢了,没什么好值得夸奖的。到是大哥你们的行动让我太惊讶了。” “怎么还谦虚起来了。你的行动确实做的很漂亮,居然没有任何痕迹留下,别说是警察查验现场,就是咱们的同行能做到这样的也很少。想不到啊想不到,真不知道该说你天生就该干这行,还是说你原来就是个老手。如果这次行动不是专门安排了你,我还真不敢相信。你前作的那些事,我可是很怀疑的。” 看着蒋安华开心的笑脸,陈伯康有些不好意思,不好在这话题上纠缠,就问他道:“大哥,我看了报道,怎么你们那边的时间跟我这边都弄在了一起,这是怎么回事?” “呵呵呵,你不说我要告诉你,这个事说来还真是巧合。那个汪复炎本来该在前几天进行制裁的,谁知原定的执行人生病了,只好重新安排人手,计划也进行了变更,连续盯了他几天后,才把时间定在昨天中午,所以说是个巧合啊!”说完又喝干了一杯茶。 “大哥,那我今后是不是就可以跟你们一起行动了?” “呵呵呵”,蒋安华看着他激动的表情,忍不住笑起来,“你呀,还是那么性急。我向上面请示过,他们不赞成你参加行动队,觉得不值得。” 看到陈伯康激动地站了起来,蒋安华连忙伸手安抚她说道:“兄弟,你别激动,坐下来听我说。”等他坐下来后,继续说道:“这个意思是老板的意思。具体的内容没有告诉我,但我看得出来,老板很重视你,所以暂时还不能让你参加行动队,至少目前不行。我把你这次的行动情况跟老板汇报了,老板的意思是不能把你的情况让其他人知道,也就是说要低调处理,所以这次行动只是给你记功。” “那我以后该怎么办,我的上级还是毛千里长官吗?上海站的人知道我吗?”陈伯康非常失望地问道。 “老板说了,现在我是你的上级,只是临时的,等以后安排人再跟你联系。目前上海站的人不知道你的存在,除了我。以后你跟我是单线联系,除了我,你谁也不能接触,听明白了吗?” “是,我明白了。” “好了,兄弟,你也不要灰心,以后机会有的是,不要这样忧愁寡欢的,工作的安排是有不同,但都是为了国家,是不是?” “那以后你还会让我参加行动吗?”陈伯康不死心的问道,看到蒋安华有些犹豫的表情,连忙接着说道:“就算是让我在旁边看着也行啊!” 蒋安华又好气又好笑,用手指了指他说:“你呀就是死心眼。好,我答应你,只要以后有合适的机会,我一定让你参加,但是有个条件,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也就是不需要你出手的时候,你绝不能出手,这既是保护你不会暴露,也是为了遵循老板的命令。如果你违背了这一条,我是一定会向上面报告的,绝不会姑息你的行为。” 陈伯康思来想去,左右为难,愁云满布,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接受了这个安排,心中腹诽道:“难道我就是个惹祸的人吗?” ~~b~~ ------------ 第一百七十一章 撒娇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撒娇 下面连续几章都是过渡章节,希望朋友们能耐心阅读。 苦闷!非常的苦闷!! 这是陈伯康投身到抗战以来,感觉最苦闷的时刻。对他来说不能冲到第一线,亲自上阵杀敌,是他最大的难以接受的苦恼,没有什么事能改变这个想法。在警务处,强打精神应付着各种事务,下班了,一个人就变得没精打采,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完全不像以前,遇到不顺的事情最多过个一两天,就跟没事人一样重新打起精神开始新的一天。 三天了,他对身边发生的事没有任何激情,感觉跟他没有任何关系,非常麻木,安排的事情草草了结,总觉得没劲。 当天下午,在处理完最后一个文档的时候,他抽着烟,想着自己是不是就这样消沉下去,是不是就这样一直等待下去,往后的时光就在等待的岁月中消磨掉? 烦闷的他忍不住使劲的挥拳砸向墙壁,发出嘭嘭的声音,引得隔壁的人跑来询问是否出了什么事,弄得他连忙抱歉地说自己不小心碰到墙,才敷衍过去。 “嗨,差点忘了这件事!”陈伯康猛然想起自己还有件事没去做,赶忙粗略的把桌上的东西收拾了,跟徐晏殊打了个招呼就出去了,至于她有什么动作表情全都装作没看见。 刚上车坐好,正要发动汽车,他想起要不要跟陈曼丽说一声。这一迟疑的想法,让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如果不跟她先说一声,突然发现家里多了两个小孩,她会是怎么样啊。以自己对她性格脾气的了解,如果不事先告知,很可能会大发脾气的。从自己的角度看,对自己发火耍小性子都不算什么,可两个孩子怎么办,自己不可能随时把他们带在身边啊。 “唉”,他叹了口气,抽起了烟,想着该怎么处理这件事。别看陈曼丽当着面对自己是百依百顺,事事依从,那是因为她在乎自己,一旦有什么触及到她自身利益或者不满意的时候,不说翻脸不认,肯定也会给你使绊子,耍阴招的,软刀子的手段多着呢。不直接把人弄死,也会让你脱层皮,两小孩哪是她的对手,在上海滩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他们消失,也轻松得很,更不会有什么麻烦上身。 “真他妈的烦心!都不是省心的人!”想到陈曼丽出身舞女,又是当红的头牌,社会关系复杂,陈伯康郁闷的把烟往外一扔,打燃发动机开车离开警务处。 一回到家,发现人都不在,连女佣也不在,这让陈伯康大为吃惊,坐在沙发上想了想,走到厨房上下左右的翻看了一下,除了一些常备的菜蔬,就没什么东西了。走出厨房,拿起电话打给附近的一家叫食为天的餐馆,让他们给自己送一桌酒席。 “不知道这样迎合她会不会同意啊,如果不同意该怎么办?”陈伯康坐在沙发上无聊的想着,想着想着居然就睡着了。 一阵摇晃中,陈伯康懵懵懂懂的睁开眼,眼前一片模糊,揉了揉眼睛才看清旁边陈曼丽正关注的看着自己,翻身坐起来,拉着她坐到自己身边。 “守业,你怎么在沙发上睡着了,是不是最近太劳累了,要不要请医生过来看看,我最近认识了个医生,听说他医术很高明的。”刚坐下她就询问道。 “我哪会有什么问题,也不看看我是谁?不信的话,今晚咱们再试试?”说着就把手伸向她的胸前。 “在说什么呢?美丽还在旁边呢。”她先是一把推开捣乱的手,又回头看了一眼。 陈伯康抬起头顺着方向看去,才发现陈美丽正侧着头站在门口,就不好意思的转口道:“哎,那个,我说让食为天送的餐,他们给送来了没有啊?如果还没到,看我明天不把他的餐馆给拆了!” “到了,到了,是张姐收的,正在厨房弄呢。我说你今天怎么想着从外面叫餐啊,不会是有什么事?” “哪有什么事,我是想着回来这么久了,都是你们在张罗着家里的事,想给你们一点惊喜,可我既不懂得做菜,又不会买东西,给钱又太没意思,只好从外面叫桌酒席表达一下谢意喽。” “啊――美丽,守业想表达谢意,只是从外面叫桌酒席,你同不同意?”陈曼丽有些意外,更多地是惊喜,今天陈伯康的行为可是很少见的,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别说下厨,就是陪她出去逛街也是万般的不情愿,闲吵闹得很。 “啊,是吗?那可不行,怎么说也得出去吃顿大餐,再去看几场电影喽,只吃一顿饭那不是太便宜他啦。认识这么久,还没有请我吃过饭呢?说什么也不能就这样放过他。你说是不是啊?”说着走过来,摇着他的肩膀带着撒娇的声音说。 他正想说话辩解,就听见张姐端着菜边走边说:“小姐,先生,菜弄好了,你们边吃边聊。”说着麻利的把菜碟一一摆上桌子。 陈伯康对她们做了个怪相,在两人的拉扯下坐好时,张姐又从厨房端过来几个摆好,说还有一个汤,马上就弄好了,然后转身走进厨房。 三人嘻嘻哈哈的边吃边说,天南海北的说着。一会儿是什么新电影开场了,一会儿是那家酒楼,银楼开业了,一会儿是有什么紧俏的时新的衣服卖断了货,一会儿是舞厅里又来了个大人物包场了。 藏着心事的他不好扫她的兴,只是敷衍着她们,陪着她们开玩笑。这种陪女人撑场面的活,让他感到别有一番韵味,只是一个大男人这样做,到还是有些闹心,气闷,毕竟他不是那种吃软饭的人,感到不自在罢了。 吃完饭,等张姐把桌上的碗碟收拾一空后,陈曼丽告诉张姐,先下去休息,有什么事会再叫她,看着她关上门,陈曼丽笑嘻嘻的说:“说,什么事?” “什么什么事?”陈波康心里一惊,看了看陈美丽,又看向陈曼丽,不禁对这女人另眼相看,或者自己在什么地方露出了马脚。 “守业,咱们在一起,对你的事虽然不是什么事都知道,可咱们在一张床上睡了这么长的时间,你的性子是什么样的,我这个枕边人难道还不了解吗?没事献殷勤,藏着掖着干什么,有事就说啊,难道对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嘛?” 陈伯康看着她魅惑的眼神,傻傻的笑了下,清了清嗓子说:“曼丽,我是有点事,其实也很简单,就是想跟你先说一声。”说完又看了她一眼。 “哎呀,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说呀,到底是什么事啊?”陈曼丽坐到他的身边,抱着他的胳膊撒娇的说。 “那好,我就说了。就是我想带两个小孩到这来住。” “两个小孩?到这住?”陈曼丽反应激烈的看着他,笑容也变成了惊讶之色。 陈伯康安慰的笑着对她说:“是啊,就让他们跟我们一起住,这样也显得热闹一些,有些生气是不是吗?” “不行!”陈曼丽的脸一下就变白了,白的没有一点血色,就像打了一层白粉似得。陈伯康对她的反应激烈有些奇怪,转头看向陈美丽,见她捂着嘴也是一脸惊讶,看到自己看着他,下意识的摇摇头。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守业,是我什么地方做的不对,还是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或者,或者你听到了关于我不好的事?”说话的时候,她看了一眼陈美丽,又转头看着他,两眼不由自主的泪满盈眶。 陈伯康看到她娇艳欲滴,哀怨绝伦的样子,心中一软,平心静气的给她讲了杨小四兄妹的情况,什么父母被日本人的炸弹炸死了,身为哥哥的他靠卖报纸养活两人,自己也是起了恻隐之心想帮助他们兄妹,绝不是她说的那些什么原因。 “你没骗我,守业?”陈曼丽将信将疑的看着他,又看了眼陈美丽。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你还信不过我?”陈伯康不满的看着她,只是心里还是很奇怪。 “好,我相信你说的。可是我还是不同意!”陈曼丽斩金截铁地说到,惨白的脸也恢复了一丝血色,而且眼泪依旧含在眼眶里转。 “为什么?难道帮助他们有什么不对的吗?” “守业,我不是说帮助他们有什么不对。是因为你这样根本不是对他们兄妹好。”看到他疑惑的看着自己,叹了口气说:“守业,你就没想过我们吗?就没想过谁来照顾他们吗?是你,还是我?我们有时间照看他们吗?他们的年纪这么小没人照看,是会出事的!” 看了陈美丽一眼,低头说:“还有,如果我们俩以后有了孩子,谁能去照看他们啊,自己的孩子不关心,去关心两个没爹妈的孤儿,不是让外人看笑话吗?” 陈伯康不明白她说着话,怎么还去看陈美丽,心里对她不接受两个孤儿也很不高兴,板着脸坐着不说话,他想过干脆直接把两兄妹接过来住,可又怕这女人暗地里害了这兄妹。 陈曼丽见他这幅表情知道他不高兴,就把身子贴上去,使劲的摇着他。陈伯康哪见识过这种撒娇,蜜糖如刀般的咯着他,看着她眼里含着泪珠的样子,心就软了,没好气地对她说暂时不让小四兄妹来。 陈曼丽立刻破涕为笑得在亲了他一下,眼中的泪珠啪啦的落下了两滴,显得更加的娇艳。陈伯康见此情景不禁英雄为之气短,而陈美丽看到此景,心中不由得泛起了一丝酸味。 ~~b~~ ------------ 第一百七十二章 想多了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想多了 没能让杨小四兄妹跟自己住,纠结的让陈伯康非常难过,对他来说一个信字是他为人之本,没有信守承诺,答应的事没有办成是最大的耻辱,何况还是对一个小孩子承诺的,将来他长大了还会相信他人的话吗?更不用说其他人了,如果就此循环下去,大家都成了不守信誉和承诺之人,我们的民族就成了可悲的民族了。 “决不能就这样放弃了。”陈伯康暗自在心里这样想到,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解决此事,这不仅仅是良心的问题,而是一个诚信的问题,一个榜样的问题,特别是跟自己在一起就不能成为一个无信之人。 也许是心诚,在中午休息的时候,同事们都在聊天,电影、时装等等都在其内。忽然,正在假寐的陈伯康无意中听到其中一个同事说,她儿子读书的学校要求既增加学费,气得她过去大吵一架。 一个激灵,一个想法,当即在陈伯康的脑海中想起:读书!这不就正好解决了小四兄妹的问题了吗?是啊,小四现在才12岁,妹妹也不过六七岁,正是读书的大好年纪。小四这孩子利用卖报纸的机会学会了一些字,很有上进心,如果就此荒废了,就有些可惜了。 下午,陈伯康找了个借口,开车来到民国路和马当路一带转悠。这一带是小四经常出现的地方,虽说告诉过他有事情到中央捕房来找自己,但平常他还是主要靠卖报纸为生。 再拦住一个路过的报童,让他叫小四来见自己之后,等了一个多小时,小四才气喘吁吁的跑着过来。陈伯康让他上车,又拿出事先买的点心和水递给他,又开着车朝僻近的地方驶去,等找了个地方停下车,小四也休息好了。 “小四,你想不想上学读书?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让你去上学。”陈伯康急于想知道他的想法,直截了当的问道。 “读书?那当然好啦,我一直都想读书的,只是没机会,只能想想啦。”小四眉开眼笑的兴奋地说道,两只眼睛充满了向往,又立刻变得愁眉不展地说:“王大哥,就算我想去上学,可我没钱啊?再说我妹妹怎么办啊?” “我什么时候说了要你出钱的!既然是我说的让你读书,肯定是所有问题都帮你弄好了,至于你妹妹,我想的也是让她去读书,学费和吃饭的事你们就不用操心了,要不然要我这个大哥干什么!”陈伯康武断的说到,根本就没有让他反驳的语气。 小四是开心的,是无比的开心,自从父母离开后,就没有了挡风遮雨的墙,受尽了被人欺凌的日子。如今这个结实了快一年的大哥让他体会到了亲人的感觉,更为自己和妹妹今后不再为一日三餐而苦恼了。 “小四啊,你就不想问问,我为什么让你去读书吗?”看着小开心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出言问道。 “啊?对啊――为什么啊?大哥你以前不是说要我跟妹妹同你一起住吗?” “呵呵呵,这是因为,你们年纪还太小,需要有人来照顾,何况你们兄妹正是读书的学习的大好年纪,如果不学习,以后怎么能出人头地,光大门楣。”看到小四点头,又笑着说:“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因为工作的原因,大哥我没时间陪你们,更没时间来照顾你们,长此以往,只会浪费了你们学习的年纪,以后,你们不后悔,我自己也会后悔的,你明白吗?” “哦,我知道了,谢谢你王大哥!” “谢什么谢,有什么好写的!对了,还有个是要告诉你,你们读的学校是教会的学校,而且是住宿的,只有学校放假的时间才能回家,到时候,我回来接你们的,嗯,如果我来不了,你就要自己去接妹妹,照顾妹妹了。” 陈伯康告诉他,让他回去先收拾一下,接上妹妹,然后后天在警务处大门等自己,让后给他们洗浴,买衣服再送他们到学校去。 同杨小四分别的时候,又给他提了三点要求,意思记住他是中国人,二是是别忘记他和妹妹是怎么成了孤儿的,三是要刻苦学习,无论如何都要坚持完成学业,不要荒废学业,更不要给中国人丢脸。看着他用肯定的语气答应了自己,陈伯康这才如释重负,心怀亏欠的驾着车离去了 陈伯康敢这样做,是因为他知道薛井辛跟一个法国教会的教堂关系很好,自己给他说一声,应该没有问题,何况又会让他出钱,还白送给他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当他回到警务处将此事对薛井辛说了,希望他能帮自己亲戚的两个小孩上学,并且由于自己工作的原因,只能进教会的学校住校读书。没想到让他大吃一惊的是,薛井辛没有任何犹豫和为难的就答应了,马上当面就跟那边打电话。经过短暂的电话交涉后,满面笑容的挂上电话告诉他,让他后天就带小孩去圣路易斯教会学校去,说完又给他写了一张证明。 陈伯康内心是无比的高兴,真想放生大笑一番,完全想不到不仅事情会如此的顺利,本想会有一些困难,或者会多花钱,结果是完全出乎他的预料。此时他突然感到一身的轻松,有种超脱的感觉,是跟他完成行动任务的感觉不一样。 身心轻松的他处理事务也同前两天不一样了,更多地是全身心的投入对警务案件的钻研,重点是对案卷的研读,分析。忙到下班时,又接了个电话,居然是刘春茹,这又让他吃了一惊。 自从那天晚上见面之后,在思想上对自己的冲击不可谓不大,甚至让他对自己的工作产生了怀疑。但是等他的行动成功之后,就选择性的遗忘了,万万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找上自己了。 “喂,刘大小姐,什么风把你给惊动了,不会是想我了?”陈伯康不想跟她提其他的事,怕她说出来让自己难做,只能在言语上打主意了。 “呸,就知道花言巧语的!你不说这些要死啊,再说了,我跟你没什么其他的关系,就是同学关系。”刘春茹早已习惯他的这种言语,也怕他打蛇随棍上,让自己把持不住。 “好好好,就依你说的。说,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啊?” “我想跟你见一面,送你点东西,怎么样?” “送我东西?什么东西,不会是见不得人的东西,或者是你觉得什么地对不住我了,专门买东西巴结我的。” “呸呸呸,你怎么就知道说这些,再这样说我就不理你了,让你继续生活在水深火热的深渊里,以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陈伯康一脑门子的汗,好好的说着话,怎么一下就变成了自己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这也拉扯的太远了。怎么说自己也算是一个成功的地下工作者,一名特工,对自己说这些话,不免也太危言耸听了,也不怕因此今后自己跟他们断绝来往。 “你是不是正想着是我在恐吓、欺骗你的?” “哼!”陈伯康被她看破了心思,不自在的皱了皱眉,觉得不应该是她应有的能力,马上想到那个潘汉园。对这个人他是从心里感觉到很利害,不管是从心智,还是心机,都非常缜密,仅从特工角度来看就是上上之选,难怪自己军统这边的人斗不过他。在联想到这人还有上级,对此简直就不敢想像对方会是什么样的一个大人物。 “没想到这么快就把这个大小姐给训练出来了。”不管心中怎么腹诽,也让他对潘汉园产生了一种忌惮,“我真是愚蠢,怎么就没想到去查查这个潘汉园的底细呢?反而搞得自己胆颤心惊的,自己吓自己,一旦等我查清你的底细,看你还怎么在我面前装大!” “喂,你还在不在听啊?见不见面到是说一声啊,是不是害怕跟我见面了?” “见!怎么会不见面?我就想天天跟你见面呢,就怕你大小姐脾气大,不愿意放低身段接见我这个穷小子呢?”话是这么说,可心里却在说,“小样,你这激将法对我没用!想要和我斗,在修炼个三五年再来!” “那好!你下班后,我们就在国泰大剧院的门口碰面。不过不用一起吃饭,把东西给你后就走,你也不用再破费了。拜拜,不见不散!” 陈伯康看着发出“嘟嘟嘟”的电话发呆,没想到这个刘春茹竟然挂断了电话,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是给自己送东西,没有别的意思?难道自己真的是想错了,想多了? 下班后,陈伯康马不停蹄的直接来到国泰大剧院。他就是想看看是不是自己想多了,猜错了。因为没道理啊,他们**人现在的日子不是不好过,而是非常的困难,找自己不就是想得到帮助吗? 但是结果却真的是让他惊讶,还有惭愧,看来自己真的是想多了。刘春茹真的是来送给他东西的,仅仅是一些书,在现在市面上很难一见的一些书,是一些有名气的作家和学者的书。在他惊讶的看着她的时候,她已转身潇洒的离去了,独自留下他一个人充满惆怅的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 ~~b~~ ------------ 第一百七十三章 酒友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酒友 这天,陈伯康在得到准确的通知后,推掉了所有的事物和应酬,请了一天的假,把杨小四兄妹俩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给收拾得干干净净。先带着他们把头发给休整了,又带着他们各买了两套衣服,再把他们带回家,然后他还亲自给小四的妹妹洗浴。 在给小女孩洗澡时,让他差点难堪,小女孩第一次见到浴缸,第一次见到花洒,第一次见到洗浴的泡泡,兴奋得在浴缸里是又蹦又跳,溅出来的水把他全身都打湿了,幸好穿的是长裤,不然就在小娃娃面前出丑了。 把他们都洗浴穿戴好后,看着两个洗去一身污垢的小孩,男孩子欢天喜地,新奇兴奋,与之前衣衫褴褛,满身异味迥然不同,女孩子天真烂漫,活波可爱,乖巧的像个瓷娃娃,对他非常的依赖,让他喜欢不已。 出于对小孩子今后学习生活的考虑,陈伯康给他们起了名字,哥哥叫杨瀚海,妹妹叫杨玉玲。给他们取名字就是希望他们好好学习,将来不受再战争伤害的一个愿望。 陈伯康送杨瀚海兄妹走的时候,正巧遇到陈曼丽回来,简单的给他们相互介绍后,就匆匆忙忙的领着小孩走了。在喇格纳路(今崇德路)63号的喇格纳小学给兄妹两办好入学手续之后,看着兄妹两拥抱自己,露着依依不舍的目光,告诉他们不要去担心钱的事,他会为他们解决的,在学校不管受到老师和同学多大的气,一定要忍下来,刻苦学习,将来才会有出息。 在他开车离去的时候,他不知道杨瀚海牵着妹妹的手说,要牢牢的记住王大哥,将来要好好的报答他。他心中还有句话没说的事,过些年出完书要跟着这位王大哥做事,而他的妹妹则带着浓浓依恋看着离去的汽车 当陈伯康回家之后,面对陈曼丽自然少不了一番询问,经过苦口婆心的劝解之后,陈曼丽才极不情愿的勉强接受了这个现实,却依旧留下了一个心结,只是陈伯康没有意识到这件事对今后所带来的后果。 解决这件揪心的事情之后,陈伯康开始回归到正常的工作事务中,除了关心报纸上新闻事件,就是对自己的安排愤愤不平,特别是一看到有关锄奸行动的报道,更是怨念丛生。 如此一来,陈伯康不得不开始考虑今后的工作。如果今后将一直待在警务处,那就必须要安排一些人来帮趁自己,还得是自己人。虽然已将安排了一个杨吉生,但还远远不够,不是薛井辛罩着自己,早就被这些人给弄出去了,或者被他们卖给丁默邨了。 想到了薛井辛,就想起他对自己说的在霞飞路巡捕房有个位置,由于自己欠缺资历,正在给自己找机会,也希望自己能把握住这个机会。只要自己能把握住,今后的路就好走了,再弄几个人进去,那时候屁股下的椅子也就坐稳了。 秋风瑟瑟,梧桐树叶开始偏偏掉落,预示着寒冬将至。坐在办公室里的陈伯康感到了季节的变换,将手中报纸往桌上一扔,两手往脸上使劲的一阵揉搓,让自己冷静一下。 报纸是前几天的,都是新申报的报道。一份说的是上月28日,李金标和汪复炎被杀案,一份说的是上月30日,公共租界爱文义路大通路口,两人被杀案。死者是浙江宁波人慈裕人金启昌和其同事冯公展,都在浙江伪盐务机关工作。让他最为气愤的是的新申报的一则报道,公然弄出个标题‘抗日锄奸又活跃,恐怖案迭出’,看得他眼红心跳。 抗日活动活跃是活跃了,可没他陈伯康的份,只是一个站在旁边的看客,连个摇旗呐喊的鼓手都当不了,如何不感到郁闷。 终归是郁闷,没有激动。自从接受了蒋安华传达的安排,又受到潘汉园的点拨,加上这些天对这些消息看得多了,心气不在像最开始的时候,听到就全身热血沸腾,激动不已,隐隐的有了一丝不在乎的感觉。 对于郁闷,他的方法就是喝酒、跳舞、睡觉,只有这样才能忘掉一切不愉快的东西,才能让他暂时忘掉自己的身份。这样的交际应酬都是同赤木刚健在一起,而消费的钱他出了三分之一,其他的都是赤木出的,用他话来说赤木比他有钱当然就多出点,而赤木也乐于接受他的说法,无形中两人成了一对酒友。 而陈为申的行踪最近很让人费解,即没有同自己见过一次面,更没有打过电话,和传递消息,让他觉得很奇怪,隐隐的为他的安全担心起来。 这天,他如约来到与赤木刚健约定的新奇乐酒,刚下车,就看见赤木在门口同自己招手,挥手回应之后,快步上前和他握手联袂进去。 坐定之后,很快服务生就把酒送到桌上,两人立刻干了一杯。对于酒、舞厅,两人都是适逢齐乐,又没有女人相陪都一样,只不过有女人的时候,都是说些不着调的话。而那些女人都是些风尘女子,见的多了,只要给钱没有什么不能做的,更何况他们给的小费要比一般人给的多。 “王桑,我看你最近挺不开心的,不知道能不能给我说说,看看能不能帮你啊?” “嗨,有什么好说的,说出来不是扫兴吗?来,喝酒!”说完一口干了酒。 “咹,真有不开心的事啊?”赤木说完也干了,然后边倒酒边说,“王桑,咱们是朋友,难道朋友不该互相帮助吗?” “你说这些是干什么,咱们是朋友不假,在一起开开心心的,不好吗?干嘛要说那些不高兴的事?”皱着眉又是一口干了。 “王桑,既然你说了咱们是朋友。可是我能看着朋友不高兴,不开心,一个人开心吗,你说是不是?”赤木一把抓住他的手,阻止他再次喝干杯中酒。 “你!”陈伯康有些恼怒的看着他,见他坚持的抓住自己的手,叹了口气说:“既然你真的想知道,我就跟你说说。”赤木刚健听了也就松开了他的手。 “我跟你说啊,自从我今年入夏以来就没顺过。好不容易遇到个赏识自己的人,谁想工作却没什么起色,只能坐在办公室里混饭吃。眼看有个机会摆在自己面前。却又不知道何时才能抓到手,”他一口又干了,两眼无神的看着前方,砸了咂嘴,吐了一口长气,转过头对赤木说,“赤木君,你还不知道,就在前段时间,那个在南京那边特工总部里的一个主任,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居然把我喜欢的女人给抢走。你说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 赤木吸了口冷气,不相信的看了看他说:“不会,你怎么跟他们牵扯上了,那人是谁啊,居然感动你的女人?”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更没有显赫的家世和财产,就一小瘪三。只是我心里很闷,觉得运道不好。你说我是不是在走霉运啊?” “噗呲”,赤木忍不住笑了起来,“王桑,一个人怎么可能永远走好运,就算有好运,也不会是一帆风顺的。”说完好奇地看他低声问道,“那个人叫什么,你怎会惹上这么大的人物?” “丁默邨!你认识吗?”陈伯康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转回头又喝起酒来。 “丁默邨?我听说过这个名字,我没见过他,但我叔叔应该见过。听你话中的意思,和他是因为一个女人闹起来?有多厉害?” “多厉害?我拿枪指着他了,你说厉害不厉害!” 赤木刚健皱了皱眉,问道:“你就没想过跟他和解?因为一个女人总是不值得的,大家总会碰头的,这样对你不值得,而且我听说这人心狠手辣,和解终归是条路啊。” “和解?你没见过他那模样,整就一条色狗!你说这样的人怎么就有人看得上,这样的人也能成事?打死我也不信!那些用他的人,我看也就一路货色!”这话直接就把日本人包含在内,赤木刚健听了先是愣了一愣,马上又明白了,只好摇头当他说酒话。 “王桑,如果你相信我,我想试试能不能帮你调解一下。” “你想去找丁默邨?”陈伯康把酒杯放了下来,睁大眼睛不相信的看着他。 “你是我朋友,我不想让他伤害你,所以我想去试一试,希望能给你们调和一下。”看着陈伯康为难的神色,笑了笑说,“王桑,你不会是舍不得那个女人?难道你在这上海还找不到女人,就我所知你屋里还藏着个有名的交际花呢?就凭这一个女人就不知道都有多少人羡慕你呢,你不会是想把所有的漂亮女人都藏到屋里,你们中国有句话叫‘金屋藏娇’,就是像你这样,对?” 陈伯康一时无语了,什么时候自己在这些人的眼里,成了一个好色之徒了,而且还是有收藏美女的嗜好之人,完全颠覆了自己对自己的认知了。 “没想到我这个小瘪三,居然还能入得了这些大人物的法眼,真是让我受宠若惊了!好,我答应你的提议,同意跟姓丁的和解。” “好!王桑,我没看错你,你是个真正的男子汉!拿得起放得下,就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来,我们干一杯!” “噹”,两人碰了一下正准备喝,就听见外面哈哈哈大笑,跟着进来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边走边说:“听说这里来了一些新货,我是专门来尝尝的。老板呢,还不快点出来!” ~~b~~ ------------ 第一百七十四章 周公子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周公子 一个油头粉面,衣着时髦的年轻男子,一手执着文明杖,一手在夹着雪茄摇头晃脑的走了进来,在他的身后还跟着四个身着黑色中山装的大汉,所到之处,无论是单身还是多人围坐纷纷起身让开。 “哎呀,这位先生一时照顾不周还请恕罪,来来来,先请就坐。我这就让人先给您上酒,算是赔罪如何?”一个经理急急匆匆的走了过来,边走边说的挥手一摆,一个服务员迅速端着一瓶威士忌摆放在桌子上。 经理把年轻人引导入座后,又让跟随他的四个大汉坐下,然后又给他倒了一杯酒,恭敬的说:“不知先生有熟悉的,如果没有我马上为您安排一位如何?” “今天到你这就是听说来了个新货,我是专程来领略的。”年轻人瞧也没瞧经理一眼,吸了一口雪茄,挥手弹了弹烟灰,瞧着扬空飘落的烟灰不置可否地。 “这位先生,您是不是姓周啊?”经理看着这个年轻人快速的思索起来,片刻后若有所得的试探问道。 “问这个干什么!就算你猜对了本公子姓周又能怎么样?还不赶紧快点把你这儿的小红花给我叫来陪我,难道非要等本公子把你的摊子给砸了不成!” “是是是,马上,马上,这就叫,这就叫。”经理被心中猜中的答案给吓得直冒冷汗,掏出手帕边擦汗边说,然后转身对离得最近的服务生做了个手势,“快让小紅英赶快过来,那边等我过去再说!”服务生听了立刻就往里面的包厢跑去。 不一会,一个身着大红大绿旗袍的女子疾步走了过来,在离经理这边还有四五米的时候,放慢了脚步,手握一把折扇,一扭腰一提屁股的走过来。经理一见连忙上前走了几步,嘴里还急得叫道,“哎哟,我的姑奶奶,你这是要再我的命啊!快点,这位爷已经等不及了!” “什么等不及了,再急也要等火候啊,不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吗。哎呀,你别拽了,再拉我的腰就折了。” “我说姑奶奶!你就别再撒娇了,我可先跟你说好了,这位爷可是得罪不起的。你可得把他给我伺候好了,否则到时候没你我的好果子吃!”说话之间,两人已来到年轻人的身边。 “哎呀,周公子,让你久等了,您看,这就是我们这儿最红的马缨花马小姐。马小姐你还楞着干什么,还不赶快给周公子敬杯酒赔罪。”经理边给周公子赔笑说话,边给马小姐递眼色。 “哎呀,是周公子啊!您可是稀客啊,来来来,小女子敬您一杯。”话音一落,马小姐就杯到酒尽,笑嘻嘻的把酒杯往桌上一放,伸手去拉周公子的手。 “去去去,干什么你?拖拖拉拉的这么久才来,是不是看不起我啊?”周公子一脸气愤的说道。马小姐见状心中一急,连忙又是道歉又是敬酒,就只差把衣服脱了让他检查。 经理见此赶紧脱身,往那间包厢走去,一进去,就听见里面的人对着服务生骂道:“草蛋,你们他妈的还想不想开门营业了,敢这样耍我?够日的不长眼的东西,信不信我立马叫人把你这儿给砸了!” “哎哟,刘老板,您可别这样,要知道来的这人我可是惹不起的,您老就多担待担待啊。”经理赶忙上前支走服务生劝解道。 “草,你惹不起他就惹得起我是吗?要知道老子可是出了钱的!”被称为柳老板的人依旧是骂骂咧咧。 “刘老板,你这就是冤枉我了。要知道这人不但我惹不起,您也惹不起啊?” “我也惹不起?我说你他妈的别框我,要是我知道了你诚心骗我,看我不把你的脑袋扯下来当尿壶使!” “刘老板,你看我是骗您的吗?就是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啊?”经理委屈地看着他说道,又见他看着自己,显然是在等自己的解释,就拉着刘老板坐下,然后说:“您可知道来的这位是谁吗?是周主任的公子啊!” “那个周主任?” “当然是南京的周主任!不然还会有那个周主任。”经理一脸愁容的摇着头说道。 刘老板听了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两眼睁大的看着他,惊讶的嘴巴都忘记了合拢,立刻又慌张的向紧闭的门口处望去,对经理说了句“我先走了”,就慌慌张张的出去了。经理看着大开的房门招呼服务生进来收拾房间,走出门望着那边喝的正起劲的周公子,喃喃自语地说:“小红花你可要把这位爷给伺候好了,他可是个取之不尽的金山啊!” 陈伯康和赤木刚健坐在角落里,把这位周公子的表现都看的一清二楚。陈伯康加他年龄不过十**岁,气势却嚣张的很,小声的问赤木:“你认识这个人吗?”赤木摇了摇头,但眼睛一直盯着看,不时的皱眉,显然是在回想思索这人是谁家的公子。 “算了,别再想了,他是谁,或是哪家的公子少爷都跟我们无关。来来来,喝酒!喝酒!”赤木点头笑着举起酒杯跟他干了。 由于这段时间经常在一起喝酒,相互也了解彼此的酒量。过了一会,两人都觉得喝得差不多了,陈伯康想到卫生间解决一下,然后就此离开这里。来到卫生间方便完后,正在洗手,就听到卫生间门口传来大声的叫骂声和打斗的声音。 “曹尼玛,你敢骂我,不把你给打死,老子跟你姓!” “臭小子,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纯粹是找死!老子今天就成全你!” 叮咛哐啷的一阵乱响,引得陈伯康以为发生生了什么事,赶紧跑出来,一看发现两个人正打斗正酣。一个身材高大健壮,一个要瘦小一些,两人相斗,身材高大的要占了不少便宜,很快就把瘦小的给逼到角落里,要不了几下就会把他给打倒在地。 此时,陈伯康也看清楚那个瘦小的人就是那个油头粉面很嚣张那个小子,只是觉得这人年纪小吃点苦头,受点教训就算了,没想到那个身材高大的人出手有些狠毒,不但拳拳到肉,居然想要折断他的手,心中有些不忍,便冲了上去,一下就架开那人的手,跟着一个肘击打在他的肋部,顺手一拉将年轻人拉到自己的身后看着大汉。 “这位大哥,得饶人处且饶人,小孩子不懂事,打了就算了,就当是受点教训,也不用这么下狠手要折断手脚?” “你是谁,赶来拉偏架。你知不知道,想要趟这梁子是在给你自己引火烧身?我劝你从哪来还是从那去,不然就怕你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大汉恶狠狠的说道。 陈伯康笑了笑,不卑不亢的说:“这位大哥,对一个小孩这样大打出手,不觉得穿出去太丢人了吗?我只不过看不过眼,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包涵!” 大汉冷笑了两声,撸起衣袖正要再说什么,忽然看到他们身后脸色一变。这时,年轻人在他身后叫道:“你们快来,把这个人给我往死里打!”陈伯康回头一看,原来这个年轻人的四个保镖跟班过来了,立马就把大汉给围了起来,叹了口气摇了下头,觉得这事真是好笑。 随着年轻人的叫声落下,四个保镖已经跟大汉打了起来。此时,大汉纵然是英勇无比也难敌四拳,很快,就被打倒在地。年轻人走上前对着大汉的头就是一阵猛踢,觉得还不过瘾,又找着下身一阵猛踹,嘴里还边骂着。 陈伯康见大汉蜷曲的倒在地上,四肢尽量的护住要害,看到这人虽然不怎么懂武技,但却懂得怎么保护自己,应该是打打杀杀混出来的,正想转身离去,就听年轻人说“给我卸了他一手一腿,看看他以后还怎么混!” “慢着!这位兄弟,得饶人处且饶人。大家言语不和总是难免的,挨个三拳两脚的也正常,更何况大家无冤无仇的,就算不再相见也没必要这样下狠手啊!” “你是谁,周公子的话你也敢接?识相的赶紧走开!”一个保镖用手指着他说,边走靠近他,似乎如果不听就要对他出手。 “慢着,你给我退下!这位大哥贵姓啊?刚才如果不是你,我的手可能就交代在这里了。小弟姓周,名小海。”年轻人上前自我介绍道。 “原来是周公子,没成想会在这里相遇,真是幸会!幸会!在下姓王,名守业。这位大哥跟你有误会也好,有矛盾也罢,现在你也教训了他,就此放他一马,如何?” 周小海看了看他,哈哈一笑,对几个保镖说:“好!既然王大哥都这样说了,我也就不再斤斤计较了,就饶他一条狗命!”一个保镖立刻对着大汉踢了一脚,骂道,我家少爷发话了,还不快滚!还要在装死吗!躺在地上的大汉颤颤悠悠的站了起来,脚步蹒跚的一摇一晃的向往走去。 “王大哥,不知可否赏脸一起喝杯酒,如何?”周小海满面笑容的看着他。 “这.....这不好?我还有事要做,明天还要上班,要不改天?”陈伯康迟疑了一下,马上就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放肆!我家少爷好心情你喝酒,你敢拒绝!你是给脸不要脸吗?” ~~b~~ ------------ 第一百七十五章 预警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预警 “你给我滚蛋!刚才要不是王大哥,现在倒在地上就是我了!你们都给我滚开!”周小海用手指着保镖们骂道,看到他们都往后退去,又笑着说:“王大哥,别跟他们一般见识,都是些没脑子的货。走,咱们喝一杯去!” 陈伯康又推脱两次之后,见实在推不掉了,只好同他一起回到大厅。 赤木刚健等他也等得有些不耐了,正要去找他,发现他同一小孩一起过来了,感到非常的奇怪,用询问的眼光看向陈伯康,得到的回答却是他的摇头。他有些迟疑的走上前,却被周小海的保镖给拦住。 “你先回去,我没事,过一会我就走。”陈伯康见此情况怕再弄出事情,只好出言让赤木先走。 赤木刚健见他神色自然,也就放下心来,向他点了下头,拿上自己的东西转身就走了。 “来,王大哥,这杯酒是我敬你的。刚才如果不是你,我现在也就不会还坐在这里喝酒了。” 陈伯康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拿起桌上的酒杯跟他碰了一下,一口喝干。周小海有些诧异,马上哈哈大笑起来,一口喝干杯中酒才说:“没想到王大哥是个爽快人,好!我喜欢!”旁边坐着的小紅花拿起酒瓶给两人的杯子斟满,有些好奇的盯着陈伯康。 “王大哥,这第二杯酒是小弟佩服你的好身手,这么一下就把我给解救出来了,让小弟羡慕啊!”陈伯康依旧一言不发的喝下第二杯酒。 “王大哥,这第三杯酒.......” “好了,你不用说了,这第三杯酒我先喝了。”说完杯到酒干。 周小海一下就哑口无言了,尴尬的笑着。小红花想要再次斟酒,却被陈伯康给阻拦,也讪讪的坐了回去。 “周公子,酒我已经喝了,话也已经说了。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时候也不早了,我想我也该回去了。”说着站了起来。 “王大哥,不知可否给个机会,让小弟做东请你吃个便饭?”周小海不死心的问道。 “周公子言重了,王某这段时间确实没有空闲的时间,如果有机会当可与你再次相会。告辞了!”说完头也不回的就准备走,站在旁边的保镖上前想要拦住他,却被周小海制止了,陈伯康微微一笑没有言语的走了。 “周公子,不要生气了,这人就是个乡巴佬,一点都不识趣......” “啪”,周小海一巴掌打在小红花的脸上,“你他妈的就是一个贱货,这儿有你说话的地吗,凭你也配说王大哥?快给老子滚,看到你就让我恶心!” 这一幕,陈伯康没有看见,也不屑看见,对他来说就不算回事,只对这个周小海感到好奇,从这人出现到跟自己喝酒,纵观其表现是个非常聪明的人,而且举止在浮夸之下很有教养,对人对事分得很清楚,不是个没头脑的人。 他昏昏沉沉的开着车回到了家,一进门就看见陈曼丽倒在沙发上睡着了,摇摇晃晃的坐到旁边看着她。这段时间听她说在百乐门的应酬比较多,市场陪着南京那边的伪官们喝酒,因为她对这些伪官亮出了有主的身份,反倒是生意红火,纷纷点她作陪,而且一个个出手大方。 将陈曼丽抱上楼放在床上,自己简单的洗漱之后,倒在床上就睡了。在迷迷糊糊的睡梦中,有一个柔软的身子一边使劲的往他的怀里钻,一边在他的要害处不住的挑逗,让他仍旧以为是在梦中。 当那温热柔软的**同他合在一起的时候,他嘟囔了一句,你还没弄够啊,紧闭着眼睛任凭她摆弄。那身体听到他嘟囔的话语,停顿了一下后,反倒更加激烈的在他身上摇摆起来,摇摆到高点时,发出异样的呻吟声。 陈伯康听到这声音皱起眉来,也醒悟过来自己不是在做梦,只是这呻吟的声音让他觉得奇怪,也许是酒意上涌,加上**被调动起来,就把疑惑抛在一边,投入到狂热之中。 一连做了两次,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只在睡熟前听到落地钟敲了4下。当他劳累的发出呼噜声时,一个人进来把他身旁边的人摇醒,帮她套上衣物扶着出去了,然后又悄悄回来躺在他身边。 第二天,陈伯康精神气爽的起来,跑了几圈步,打了两通拳,心情愉悦的坐在桌上吃早餐看报纸。陈氏姐妹见他心情甚好,不由得相视一笑。不过,姐姐是面带笑容,眼藏忧郁;妹妹则是桃花春意,目中含情。陈伯康的心思对这一切没有留意,只要她们和和气气,能平平安安的就是最好的,其他的都可以放在一边。 工作一切如常,没有任何变故。那些商业纠纷、刑事案件、恐怖事件,跟他都没有了关系,也不用他操心。只是薛井辛说的给要他找的机会依旧没见踪影,让他有些惴惴不安,担心出现变故,毕竟一个实权职位还是让人有所期待的。 “铃铃铃”,电话不早不晚的响了,等响了两遍之后,他才拿起了电话。 “喂,请问哪位?”这些天找他的电话不多,就是些吃饭喝酒的聚会之类,要说到赚钱的也有,都是些小打小闹的,让他提不起兴趣。 “我是为申,你现在说话方便吗?” 陈伯康一听这个声音和问话,心中既奇怪又紧张。这个陈为申这么长时间没有跟自己联系,今天突然又神神秘秘的问话,有种不好的预感。 “一个小时后,在法兰西大道的鱼市码头见。”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一个小时后,法兰西大道鱼市码头的一家名叫归来茶楼上,陈伯康与陈为申坐在一起喝茶。 “现在你可以说了,什么事搞得这么紧张。”他两眼看着窗外,尽量把语速放慢,保持平和,让对方觉得自己一切安好,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你要注意,最近有人对你不利!”陈为申说话依旧很简捷和急切,从他的声音和语调判断,他的神经绷得很紧,边说话边左右观看周围的情况。 “呵呵呵,别人对我不利,你这么紧张干嘛,再说又不是第一次有人对我不利。谁想对我不利?是你们还是日本人?” “是76,姓丁的人。” “嗬嗬,有意思。看来他的日子不好过啊,想从我这儿开始祭旗啊。知道是谁来动手吗?什么时候会动手?”说话的声音仍旧不急不缓,显得毫不在意。 “你都猜到了,确实是姓李的把他给逼得很恼火,时常让他没面子。也是,你都经历过几次的人了。据我得到的消息判断,应该是万里河,应该在最近一段时间执行。” “怎么会是他?上次你说他被姓丁的收买了,这次让他对我出手,姓丁的是个什么意思,对付我不是大材小用了吗,或者是让姓万的交的投名状?” “这个就不清楚了。不过你还是小心一点,姓万的很难对付,我都没敢跟他照过面,就是怕被看出点什么来。” “好了,我知道。你先走,我再坐会再走。”陈为申点了下头就急忙忙的走了。 陈伯康坐在原地没有动,端着茶碗小口的嘬着,慢慢的细细品味。这个消息让他还是非常的吃惊,却没有一点害怕和担心。他早就知道丁默邨想对他不利,不过是时间的早迟罢了。姓丁的因为内部权力争夺频频受挫,颜面大失,加上自己的行为让他极为丢脸,为了重树形象对付自己只是一个由头而已,以此警告李士群的人,只是没想到会派这个万里河来。 想到这个万里河,他就有些头痛,不知道该采取什么办法来应对,总不可能直接冲到76号去大喊大叫,逼着他们现身同自己动手。这个人是跟蒋安华一个级别的,经验丰富,身手矫健,做事心思缜密,不冲动不盲目,而且做事从不留后手,通常都是赶尽杀绝,对上这样一个人,不是嘴上说说壮壮胆气就行了,一定会是血肉横飞,生死搏杀的。 “啪”,他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暗暗骂道,我怎么这么傻,尽去钻牛角尖了。是他要来杀我,不是我主动去杀他呀!要杀我只能是暗杀,就要选地点。地点只有几个地方,首先是住处,其次是在路途上,再次是在外面见面聚会。 陈伯康摸了摸头,苦笑了一下。这三个地方都不好办,住所是最简单的,埋伏在门口或者在屋内就能下手了,自己不也是这样做过吗。想起前些天,自己刺杀李金标的行动,忍不住摇了下头。 如果在路途上行刺要困难些,毕竟自己的行程从没告诉过任何人,也没有固定的行驶路线,想要对自己不利可说是成功的可能性太低了,一旦行动失败,对他们来说没有大的影响,但自己一定会报复他们的,就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这样想了。 如果在外面见面聚会行刺,说来容易,做起来却非常困难。见面一定是要有熟人的,不是熟人怎能见面,也说不上什么机会了,更不用说聚会了。也就是说,既然自己知道了这个消息,以后这段时间就不能在频繁的与赤木刚健一起喝酒了。 ~~b~~ ------------ 第一百七十六章 危机已现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危机已现 陈伯康摸了摸别在腰间的手枪,站起身往停在对面的轿车走去。上车之后,脑子里依旧还想着用什么办法对付万里河的刺杀,他两手握住方向盘,使劲地摇摇头,做深呼吸,让自己尽快的平复下来。 他开着车朝警务处驶去,同时警惕的看着后视镜,发觉没有跟踪着后,才微微放下心来。 “万里河是怎么想的,又会采用什么办法来做。对于我的明面上的工作敬礼和情况,以及相关的性格、性情,丁默邨一定都会告诉他的,并且会提供相关的帮助,如果成功了对他们都是有好处的。” “吱——”,陈伯康一个急刹,有些惊慌的看着前方。在这一刻,他突然的想到,万里河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对于自己的身手也不了解,根据已知的情报资料,是就一定会轻视自己的。也就是说他应该会用最快最短的时间来对付自己,不会采用浪费大量时间,复杂的方法去做,以便尽快了结此事,但是这怎么可能,如果都这样自己吃啥李金彪也不用花那么多时间了。 听到后面汽车喇叭的鸣叫,陈伯康忙把车停靠在路边后,手指在方向盘上敲打着继续刚才的思路。是的同万里河相比较,虽然自己在这场搏杀行动中处于明处,但却有两个优势,一是已经知道他即将对自己采取行动,让自己已有所准备;二是自己了解他,但他不了解自己,以为自己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容易冲动的毛头小子,这就给自己带来极大的优势,甚至可能会一举将他反制。 陈伯康想到这里不由得笑了起来,有些兴奋的掏出一支烟点上,望着飘渺的烟雾,重新启动汽车再次上路。他觉得这次的胜算会很大,但是要想成功反胜还有一个关键点,就是万里河将要采取行动的地点,如果不能确定,这个可能性就只能打对折,甚至更低。 “最快,最短。最快,最短。”他边开车边在嘴里念叨着两个词,总觉得从这两个词里能够得到一点提示,而这提示又是最关键的地方。 “家!”陈伯康一下就紧张的冒出了冷汗,后背心也感到阵阵冷意,从心底里冒出一丝慌乱。他顾不上擦拭头上的冷汗水,猛地一个急转弯,立刻掉头转换方向,猛踩油门加速朝着自己的家驶去。 他知道这是自己的一个疏忽,犯了一个常识性的错误。自己的考虑没有错,敌我双方的各自优势缺点也分析的正确。错在自己没有清楚地认识到关键点,这个万里河一定会,也必须是要用最短的时间完成,自己竟然会怀疑他的能力,也差点让自己的性命丢在这个疏忽上。 想想也是,想要跟踪自己的行动规律,没有十天半个月是根本不可能的;想要在外面守株待兔,没有自己的行程计划,更是天方夜谭。要在短时间完成丁默邨交给他刺杀自己的任务,那就是猪八戒吹牛——大嘴说大话!没这么好的事!何况最快最短时间至少要三到五天的时间,已经很明确的指向了目标地点,那就是自己的家啊! 依据陈为申今天给自己发出警示,从时间上看,丁默邨给万里河发出的行动时间至少是在昨天或者前天,就是说这个万里河已经开始了行动,至少是准备好了,就等一个恰当的机会,对自己发动致命一击。 陈伯康手脚有些发紧,僵硬,想到万里河一定是采用枪击的方式,直接将自己打死,如果枪杀失败,就会是贴身肉搏。对于拳脚,他还是有点信心,自信在不受伤的情况下,能立于不败之地。这一点在临训班的时候,武术教官曾经说过,在他们之前的那些前辈们,对于武术擒拿并不精通,仅对枪械和爆破钻研的多,当然沈教官除外,也算是个另类,进入军统早,比蒋安华、万里浪都要早两年。 想到这里,陈伯康紧张的情绪放松了下来,手脚的僵硬也舒缓了,慢慢的恢复正常。此时,汽车已经行驶到距离自己的家还有一个街道。 陈伯康心中一动,松开加速的油门,放缓汽车的行驶速度,沿着道路缓慢的绕着行驶。在接近到路口的时候,他关注着周围是否有异常,是否有停放的汽车,是否有身份不明的人。 他汽车的速度控制在20—30迈之间移动,让人看不出问题,同时注意都周围并没有什么异常。他吐了一口闷气,再次放松了紧张的神经。汽车继续在行驶,他的目光全都转移到自己的家门口,如果有一丝异常,就一定要采取反制措施。 今天,女佣张婶没在,请假回去了,说是给儿子找媳妇。对张婶,陈伯康从来没管过,即便她三天两头的请假,也没指责过她,只要她别给人当卧底就行了。如此一来,家里现在应该是没人在才对。 现在天气已经比较冷了,陈曼丽也有可能没有外出,而是待在家中卧室休息蓄精养锐已备应酬,她的应酬一般都是在晚餐的时间,更不会在客厅停留,这也是可能的。陈伯康看了看手表,时针指向三点过十分,就是说如果她在家中,只能在卧室睡觉了,那么房间的窗帘应该除了卧室的窗帘会拉上,其他的应该都是敞开的。 汽车已经绕着道路转了一圈,眼看又要转到自己门口了。幸好自己住的地方距离静安寺路不远,道路上的汽车还比较多,不会引人注意。陈伯康在再次关注自家的房门口和窗帘,希望能从中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忽然,他注意到有一辆汽车停在道路的小十字路口的一个巷弄里,车旁有个人在抽烟,似乎是在等人。陈伯康皱了皱眉,不清楚也不能断定这人的身份,便继续行驶,心中有种不安的感觉,便踩了一脚油门,离开了他的视线。 驶过家门的时候,门口和大多窗帘一如往常没有任何变化,只有楼上卧室的窗帘是敞开的,就是说家中现在没人,这让他大出了一口气,如果陈曼丽在家,很有可能会成为人质,到时会让自己投鼠忌器,施展不开。 “自己会不会不顾她的生死呢?”突然这个念头冒了出来,让他大为羞愧。难不成自己并不在乎她,跟她在一起只是为了利用。他慌忙甩掉这个想法,这样的想法让他感到可耻。 为了不暴露出自己,他把车停在了较远的一个路边,下车后到旁边的茶楼要了一壶茶,这个位置正好可以看到自己家门口。他告诉茶博士,自己要出去买点东西,把位置给自己留下。 刚出茶坊门口,一个报童边叫卖边挥舞着报纸。他灵机一动,拦着报童,给了他一块钱,买了两份报纸,然后又掏出一块钱,告诉报童,让他给自己家送份报纸,就说是预定的,这一块钱就给他。 报童很高兴,接过钱对他说没问题,一定送到,说着转身要走。陈伯康一把拉住他,走了几步远离门口,对他说,记住一定要说是预定的,否则屋里面的女人会打他的。 报童先是奇怪的望着她,马上笑嘻嘻的答应,转身就跑了。随后,陈伯康已正常的行驶步伐跟在报童的后面,心中始终有不好的感觉,直觉告诉他会有危险,这其中的原因固然有自己对此事的分析结果,更多的是也有作为一个特工的警觉意识在告诫他。 他走到能够看见自己家窗户的时候,左右看了看,没有人注意到自己,便躲到一颗宽大的梧桐树后,装作背风点烟的样子,眼睛却注意到报童正在敲门的情况。 这一刻他非常非常的希望家中没有人,无论是什么人。至少能够说明自己的预感和猜想是错误的,而且自己也有更多的时间来准备一下,不会像现在这样除了紧张,剩下的就只有一把枪在身了。 “啊”,正当陈伯康在心中期盼,在希望的时候,正门居然打开了,只开了一个缝,从报童的表情可以看出,门内的人正在同他说话。陈伯康的心立刻变得冰凉,虽然正门只打开了一个缝,但他能确定绝不是陈曼丽,她不会对一个报童这样小心的,也不会跟报童说话的。 忽然,他看到楼上卧室的窗帘动了,他的心变得沉重起来,这不是风吹动的,卧室的门和窗户除了有人在家外,不论什么时候都是关着的,这只能说明有人在窗帘后面观察户外的情况触碰到了窗帘。不管怎么样,家中的人是外来的人,很大的可能就是万里河! 从楼上的窗帘动了来看,屋内至少是两人以上,三人的可能性也很大。还有一个让他担心的地方,就是陈曼丽在不在家中,如果在那就只能是被他们控制起来了。 陈伯康转身向茶馆走去,这是眼下他唯一的选择,在这里等!除了等,他没有其他的办法能够马上解决,报警只能是告诉万里河自己已经知道了他的行动,只会让他恼羞成怒,等待他下一次的行动,这对陈伯康来说是绝对不能接受的,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等!等到天黑以后,再看情况!我就不信你们不吃不喝!” ~~b~~ ------------ 第一百七十七章 击杀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击杀 冬季的黑夜降临的早,天色已经昏暗了下来,行人在逐渐的由多变少,车辆也渐渐稀疏起来。 没有人知道一栋小型的两层花园洋房里,一双阴沉的眼睛正盯着正门外的方向,注视着路过的行人的举动。天色的昏暗同户外的灯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正好给了屋内的人一个绝佳的视线。 “他妈的,天都黑了,这小子还他妈的补回来,难道真的在外面喝花酒?家里守着这么一个如花似玉水灵灵的女人,还他妈的在外面鬼混,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待会只要一看见他,老子立马就把他给崩了,让这个王八蛋直接去见阎王爷!” “虾皮!叫什么叫,只要这小子回来了,咱们就把他给干掉,也就完成了任务,也算没白等,不然今晚这小子不会来,那咱们这一晚就白等了。要知道咱们晌午匆匆忙忙的就被队长给叫出来了,为了赶时间路上只吃了一碗面,到现在咱们可是还空着肚子的。” “哼!如果不是丁主任吩咐的,老子才不会听姓万的,害得老子现在受这份洋罪,如果今晚没成事,明天老子是绝不会再来的了。早知道是这样,就先该把这水灵的娘们给弄了。现在倒好,四五个时辰了,老子的肚子都空了,浑身没劲,小老弟也没精打采的,只能看着她咽口水,想弄没精力弄!” “呵呵呵,你倒还有闲心想这个。你也不想想如果把这表子给弄了,还不得惊动这小子。你又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直接在屋里守候,屋里人的习惯咱们可不清楚,一旦被发觉造成行动失败,以后还会有咱兄弟的好事吗?再说咱们回去还有脸待吗,主任还不得把咱两的皮给扒了” “呃,雄哥,你说的对,是兄弟想的岔了。兄弟只是想不过,这小子屋里有个美娇娘,还出去花天酒地,真他妈是个人渣。哎,雄哥,如果今晚事成之后,兄弟想把这娘们给带回去,您看怎么样?第一个让你先来,兄弟够意思,怎么样?” “你这主意倒不错。不过,那个姓万的还在呢,要是他不同意,你这主意可就落空喽―”雄哥说完话跟着就发出阵阵淫笑。 “呸!如果姓万的敢坏老子好事,老子叫他吃枪子儿!就算主任问起来,老子也不怕。这娘们就一表子,又不是什么名门闺秀,老子怎么就不能玩一玩!”虾皮恨恨地说道 “好了,别说那些没用的。再过两个时辰,这小子也差不多该回来了,咱们还得打起精神来,不要在这阴沟里翻了船,到时候没法交差,你我兄弟就没脸面见人了,传出去还怎么立足?” “是,雄哥。你还别说,在这小子的家中,他妈的一点剩菜剩饭也没有,不知道是怎么在过日子,害的我这肚子饿的已经是灌了三缸水,还上了两趟厕所,真不知道还要等多久。对了,咱们到时候难道真的就一走了之?” “不走还想怎的,难道你想饿死在这里?至少说明这小子经常不在家吃饭,这个娘们也经常在晚上出门,怎么会在家做饭吃饭,又那会有剩菜剩饭!唉,是不是一走了之,还的看姓万的怎么说,不过照我的想法应该会走的,至少让咱们能吃顿饱饭,否则到时别说行动,就连他妈的能不能走路都成问题!” 就在房内两人发闹骚的时候,陈伯康早已吃完饭,养精蓄锐已久,看看时间已经晚上十点过了,想着这两天自己没在家吃饭,家中肯定没有什么吃的。如果屋里的杀手是想着守候自己,就一定会饿肚子的。自己可是从三点过开始就守着,看里面的杀手是不是会出来,如果出来,就一定是吃饭的。 对这里的地形,陈伯康可是熟门熟路,什么地方视野开阔,什么地方是死角,那是一个门清,就算闭着眼睛也不会走错。 正当他站起来准备离开的时候,发现左前方一熟悉的身影正坐在黄包车上朝他这边过来,仔细一看,不禁吸了一口冷气,心道,她怎么会回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黄包车已经拉着她从面前迅速的穿过。 “姐!姐!”陈伯康慌忙的跟在后面跑,大声的叫着。 前方的黄包车上的人听到声音后有些迟疑,回过头借着灯光看去,又是惊讶又是欣喜,连忙招呼车夫停车,从坤包里掏出钱付给他,兴匆匆的向他走去。走到他面前,还没开口说话,就被他用手给制止住了,然后又被他拉到一处灯光照色不到的地方。 “你怎么会回来?”陈伯康关切的问道。 “曼丽姐今晚不知怎么没去上工,我等的急了就回来看看。怎么啦,你搞得神神秘秘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陈美丽见他这样说,显得有些惊慌。 “你在想什么,那有什么事!别搞得自己吓自己!”陈伯康一听她是来找曼丽,心中更加确定了,保持平静的说,又装模作样的看着她。 “怎么了?你怎么这样看人家,是不是我脸上的妆花了。”说着就打开坤包,拿出镜子照了起来。 “呵呵呵”,陈伯康见她那样忍不住笑了,拉着她的手说:“美丽姐,不用照了,没花!” “那你怎么用这样的眼神看人家,怪不好意思的。” 看着她娇羞的样子,陈伯康有些心动的说:“你这么漂亮,怎么能不看!不然以后就看不到了。” “呸,尽胡说!怎么会看不到,只要你想看,我以后天天让你看!你愿不愿意看啊?” “当然愿意啦!”说着就在她的脸上,“啪”的亲了一口。 “啊”,这一下惊的她不知所措,看着他直发愣,过了好一会,才对他说:“你是故意逗我玩,让我开心的吗?” “怎么会呢,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今晚家里的电线有问题,我已经让人过来看看,不然我也不会在这逗留了。要不你先到姐姐那边的房子等我,我把这边安排完了,就过去找你。” “是吗?”陈美丽回头看向房子,果然是一片漆黑,没有半点灯光,想到他刚才说的话,心中一阵激动,娇羞的答应了。 陈伯康看着她坐上租车离去的方向,心想着总算是把她给打发走了,苦笑的吐了一口气,忍不住暗叫幸运,如果再早一点,或者再晚一点就会错过她,等到进到屋里,也不知会是怎么个情况,自己在行动更不知道会有什么变故。 走过正门的拐角处,他迅速的来到房屋背后的围墙。在这个的背后是靠近厨房和客厅,是房子的一个死角,表面上看从里面能够看到,实际上由于屋内的建筑结构异形,造成内外的差别,根本看不到屋外的情况,除非伸出头才能看到。 在检查了枪支的牢固之后,他轻身翻越过围墙,低身靠近房屋,慢慢的移动到厨房,让身体紧贴墙壁,缓慢的移动头靠近厨房的窗户,倾听房间内的声音。 “雄哥,我又喝了一缸水,真他妈的难受!” “我说你就别再叫了,叫的老子心烦!喝个水也叫唤,你他妈的欠揍啊,是不是要老子教训你一顿才舒坦!”雄哥的一顿臭骂让说话的人立刻哑口无声,房内也变得静悄悄的。 陈伯康很担心陈曼丽,不知道杀手们把她囚禁在什么地方,如果自己不能迅速解决,必定会危及她的安危。用枪解决倒是很简单,可是不知道屋内时不是只有这两个杀手,如果还有其他杀手,反倒会害了她的性命。 一时间,陈伯康有些进退失据,手中没有趁手的家伙,如果时间拖得太长反倒更加的对陈曼丽不利,也有可能被他们绑架走,作为威胁自己的人质。 “雄哥,我要上趟厕所,麻烦你盯着会,等我拉完了再来替换你。” “妈的,你他妈的就是笨驴屎尿多!这一天没进食反倒上厕所的次数变多了。” “哎哟,我哪知道会这样,也不知道是不是这生水喝多了,让我闹肚子了。你等会儿,我就回来。” 陈伯康在窗外听到他们的谈话,跟着一阵急忙的脚步声。他心中一喜暗叫一声机会来了,伸手摸向一个松动的窗户,轻轻的叩动窗户的底部,慢慢的往外拉动直到打开,然后轻轻一跃跳上窗台,扶着窗框踩在洗碗池内,慢慢的跨出来,伸手摸向墙上,连续摸了几个工具才找到那把剔骨刀,用手试了试锋口,很刮手,便朝着客厅摸去。 他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的移动,凭借着对房屋内物品的摆设熟悉,以及对室内光线的适应,不会碰触到家具和物品,也不会发出任何声响,还能够大致看清客厅内的环境。 客厅的窗边一个昏暗的身影在抽着烟,这是陈伯康最早看清的,并且立刻做出最快的接近路线,只要绕过餐桌就能靠近这个杀手的背后。 他昂着头,屏住气,弯下腰慢慢的向他背后移动,直到距离两三米的时候,停了下来。这是最危险的一段距离,他知道作为一个杀手是非常敏感的,一旦危险临近就会做出超常反应。他只能更加的缓慢的前行,是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动,而每一小步都需要花费他十到二十秒的时间。当接近杀手不到一米的时候,他知道他成功了。 在黑暗中只见一道寒光闪过,眨眼间,听到“嗖”的一个轻微又短暂的声音,伴随声音响起,靠在窗前墙壁的杀手的身体,无声的不住的晃动,少倾,便僵硬地保持着姿势,仿佛时间也在这一刻停住了,如果不是他手指间的香烟还在燃烧,根本不会产生这样的感觉。 ~~b~~ ------------ 第一百七十八章 等待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等待 黑夜中的房屋依旧没有一点亮光,显得异常冷清,吹拂的夜风带着冰冷的寒意,告诉世人们寒冬即将到来。在没有一点暖意的房屋内,鲜血已经停止了喷射,但空气中充满了血腥味,让人闻到就会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将尸体倾斜着倚靠在墙上,随手将剔骨刀在窗帘上擦拭了一下,他转身停下来靠在尸体旁边,喘息了一下,刚才长时间的憋气曲腿弯腰,让他耗费了很大的精力,他要利用这短短的时间,尽量恢复自身的机能。 挥刀一击,动作简单快捷,时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所谓寒光闪动,刀起头落也不足为奇。恍惚间,陈伯康长出一口气,自嘲的笑了一下,原本以为自己是一个枪手,没想到反成了刀客,这也算是一个对自己的讽刺! 感觉体力稍好一些,正想去解救陈曼丽,就听见厕所里传来马桶冲水的声音。他连忙蹲下身子,迅速的往餐桌下钻去。刚一停稳身体,厕所的门打开了,杀手边提裤子边走了出来,嘴里还在不停的咒骂。 “他娘的,真他妈的倒霉,劳资又连续拉了两次,腿都拉的发软了,再这样拉下去恐怕站都站不稳了。雄哥,那个臭小子还没回来啊,看来今晚是白干了。狗日的,真想把这表子给弄回去,好好的尝一尝,再把她卖到窑子里换点钱,也不枉走了这么一趟。你说怎么样,雄哥?” 这杀手边走边系好裤带后,来到在沙发前左右观看,没看到什么异常,见雄哥没有回应自己,觉得奇怪,边揉鼻子边向他走去。 “雄哥,怎么不说话了呀。”他一步一晃的向雄哥走去,经过餐桌的时候还不小心碰了一下,发出刺耳的声音,吓的藏在桌下的陈伯康心惊肉跳。这不是他害怕胆小,而是怕一旦被这人察觉激起正面交锋,弄出的声响太大,引起房内其他隐藏的杀手注意,结果不言而喻,功亏一篑! 当这人来到雄哥的身后,还在继续揉着鼻子,轻轻的拍了一下叫道:“雄哥,怎么了,睡着了?”轻轻的拍打之后,仍旧没有反应,让他觉得很奇怪,正想继续加大力量去推雄哥,鼻子猛嗅了几下,闻到了血腥气,心中一慌,猛地抓向雄哥。 “呜”的一声响,这人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啪”的又是一声响,两耳上方太阳穴所处一阵刺痛,接着脖子喉结被卡住,立刻呼吸不畅,整个人立刻就昏昏沉沉起来,不辨东西,跟着后脑勺一个剧痛就瘫软的往地上倒去。 “呼哧”,“呼哧”,陈伯康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这几个动作一气呵成的做完了,但也几乎用去了他全身的气力。他这样做是怕自己的揣测出错,用力不够,费尽心机之下反倒弄巧成拙,功亏一篑,与其这样担心不如下个狠手,死了就罢,活了算赚。 此刻,客厅里安静的只听得见陈伯康的呼吸声,再没有任何的声音。他觉得很奇怪,难道屋子里只有这两个杀手,在没有其他的人了。从听他们的说话来看,万里河应该不在其中,那他又在什么地方呢?难道还在黑暗处等候自己的出现呢?还有为什么听不到陈曼丽的声音,就算被弄得昏迷过去,也该有其他的踪迹啊。 几分钟过后,陈伯康暂时按下解救陈曼丽的想法,解下躺在地上杀手的裤腰带,反手将他捆绑住,又解下他的鞋带将他的双脚捆住,永从厕所里拿出一块抹布赛入嘴中,然后掏出一烟点燃抽了起来。 危险依然存在,万里河还隐藏在黑暗中。从在屋里活动的情况,再结合这两个杀手的对话来看,万里河确实不在屋里,但一定是藏在外面的隐蔽之处。如果发现屋内有问题,他会怎么做?是进屋,还是立刻远离? 陈伯康对此即不能判断,也想不出办法来,而自己现在反倒是不能进,也不能出。如果离去,不说会惊动万里河,反而一定会给自己留下隐患,时刻都是处在危险之中,与其如此还不如留在屋内等候,这样也许还有机会对万里河来个突然袭击,就算他不死,也会让他失去反击之力。 等!无论如何都要继续耗下去!陈伯康毅然做出了这个决定。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将自身的性命也寄托于此,一旦失败,自己也就从这世上消失了。下这样的决定,他是在赌!赌万里河一定会来,因为他是一定要完成杀死自己任务的,不论时间拖长,还是完不成任务都会对他不利,他别无选择! 同一时间,在巷弄的路边停靠的一辆黑色道奇轿车,车外丢了一地的烟头,在驾驶座位上,万里河不停地抽着烟,焦急万分的等待着。这是丁默邨亲自交给他的第一个任务,不管如何都是要完成的,否则今后自己在他的眼里就会再是左膀右臂了。 虽然杀死对象的情况都已经告诉他了,从情报上看,这个小人物没有什么大的本事,还很冲动暴躁,也清楚这个任务是个很轻松的活,而且在时间上也是有很大的突然性,以有备对无备,只要人一出现就一定会成功的,但让他恼火万分的是,这个人从中午一直到现在都还没出现,时间拖得越长,成功的可行性就越低。因为他知道屋里的人到现在已经有金十二个小时没有吃饭了,不管是体力,还是精力都不足以很好地完成任务了。 这一时刻,万里河犹豫不决的是要不要放弃,放弃之后必然会惊动这人。因为屋里的女人不管还在不在,都会给预警示,对下一次行动造成很大的困难,即便这人是个菜鸟,也会无形中增加困难,何况总部里还有很多的看客,如果失败今后将抬不起头来,更不用说重用了。 如果不放弃,成功的机会已经很小了,再继续守候下去,恐怕屋里的人也会造反不干了,毕竟仅凭长时间不吃饭这一条就说不过去。要不要自己去替换这两个人,让他们先回去,由自己在屋里继续守候。 这个想法他已经考虑过,但是也让他很担心,因为外面没有人盯住,不能内外夹击,形成关门打狗之势,万一被这人发现情况不对给跑掉了,对自己来说不啻于是个不能接受的失败,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难以接受的。 万里河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午夜时分。为了完成任务,他决定还是由自己去替换守在屋内的人,同时让他们把车也开走,不要留下任何异常的迹象。他心里很自信,从白天到现在停在巷弄里不会引人注目,但是再往后停放,还是会引起注意的,不如现在就弄得干净点。 下了车,他把烟头仍在地下,用脚将其踩灭,整理了一下黑色礼帽,又把黑色呢子大衣的领子竖了起来,遮挡住左右脸庞,跺了跺有些发冷的脚,信步向没有光亮的房屋走去。 来到门口,他往旁边走去,躲在梧桐树的背后,静静的呆了一会,四下除了冷冷的风声外,再没有其他的声音,不急不慢的从树后走出来,向前后都看了看,把礼帽往前压了压,迈开步伐往正门走去。 相同的时间,屋内的陈伯康已经初略的打扫了一下,除了把尸体继续靠在窗户的墙边,又把被自己打晕的人拖到厨房里,将这人强行塞到墙角边,又把周围他能触及到的物品全都移开,然后回到客厅打开门锁的保险,又在紧靠窗口杀手的身后两米处放置了一个盆子,作为一个警示信号,也是为了转移进来的人的注意力,否则人一进来就闻到血腥气,立刻就会有了警惕之心,要再想用突袭的方法就成了妄想,更何况是万里河这样经验丰富的老手。 只是陈伯康根本没有想到,在整个行动的时间里,万里河并不是一直静坐在车里等候消息,而是每过一两个小时就会到他的家门口转悠一圈,再加上没看到自己的汽车停靠在路边,造成了万里河主观意识坚定的认为自己一直没有回家的错觉。这也许算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冬季的黑夜是寒冷的,即便是在初冬也同样是寒冷的。微微的冷风吹过,发出呜呜的弱小声音,似乎是在告诉人们世间的悲凉随时都在发生,不要再去做毫无疑义的抵抗,屈服于它的肆虐。 屋外,随着万里河迈动脚步,一步一步的接近正门,其黑暗中的身影犹如一个凶猛的恶兽散发出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在冷风中将周围的一切都凝固住了。 在寂静的黑暗中,轻微落地的脚步踩在被寒风吹落的枯叶上,发出微弱的声音依旧让声音传递的很远,越是接近大门,越是清脆可闻。此时,躲在正门后的陈伯康也听的一清二楚,慢慢的蹲下身子向后缩了缩,以躲避开门后的光亮暴露自己的身形。 “啪啪啪”,清脆的敲门声。见屋内没有反应,又再次敲了两遍,还是没有反应。敲门人在门外骂了一句,“这两个该死的家伙,等回去了看劳资怎么收拾你们!”话音一落就转动门锁向内推开。 ~~b~~ ------------ 第一百七十九章 肉搏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肉搏 “吱”的一声,门被推开了,缓缓的向后面墙上碰去,又慢慢的弹了回来。开门的人站在门口并没有立刻走进来,在门弹回来的一刻才挡住门往里走去,在进门后随手把门关上,往向窗边站的人。 “狗日的还在睡!死了也不知道怎么死的!”说着就向靠在窗边的人走去。 陈伯康从听到关门声,到进来的人边骂边向窗边走的时候,就开始在心里默默庆幸,推开门的风将血腥气给吹开了,同时计算着这人的脚步,“一!二!三!”“哐当”,进来的人一脚踢到了盆子,发出清脆的声音。 “狗日的睡觉也这么聪明,还放个盆子作警示,算你小子有心。”来人低头看了眼被踢飞出去的盆子,抬头看着距离自己还有两米远的人,皱皱眉又说:“你们是不是把那个女人给杀了?不是说了在那小子没回来之前不准动手吗,为什么不听我......” 话还没说完,他听到身后有风声,觉得有些奇怪,正想转身的时候,感到后脑勺一阵疼痛,强忍住剧烈的疼痛,往后退了两步,并大声叫道:“狗熊,他妈的别睡了,快醒醒!” 在退后的时候,他的左肋部又是一阵剧痛,跟着左肩和左臂接连受到劈砍,他感到左边的肩膀和手臂有液体在流出来,心中明白自己一定受伤了,唯一的办法是迅速接近袭击自己的敌人。于是,他奋力举起自己受伤的手臂,拼着再次受伤的机会,也要跟袭击自己的人缠在一起,避免自己持续的继续受伤。 “啊!”,“咦!”两个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跟着就见两个身影纠缠在一起。在黑暗的客厅中,一时间,分不清这两个人谁是屋里的人,谁是屋外的人。只见一会肩膀宽大的人翻动着身体,压在另一人的身上,正当他要挥拳极大身下之人的时候,却被身下的人一个摆拳击打在肋部,让他挥拳的动作停顿了下来,随即被身下的人掀到在地,反被压在身下。 压在这个肩膀宽大的人身上的人,体型稍微瘦弱,对着被自己翻压在身下的人,一个锁喉卡住他的脖子。而被压在身下的人拼命的掰着脖子上的手。双方都在拼尽全身的力气,没有丝毫的放弃,都知道一旦放弃抵抗就是命丧黄泉。 突然,被压在下面的人一把从头上抓下一个东西,往身上的人捂去,同时身体一个扭动,借助身体的扭动,大叫一声把卡在脖子上的手给挣开,随即翻身又把身上的人反压在身下。 被压在地上的人似乎有些恼怒,趁着刚被压住,那人还没调整好姿态的时机,一个开山式甩开向自己扑来的双手,顺势一个“双峰贯耳”击打在肋部,由于是躺在地上力量不足,不足以伤敌。但让他奇怪的是,身上的人却大声呼痛,压在自己身上的力量也变得轻微起来。 如此机会,地上的人怎么会不把握,跟着一个“镫里藏身”撞向那人的胸口,发出“嘭”的声音。那人受到撞击发出“啊”的一声,身体也向后倒去。地上的人马上收腿,猛地向那人的腹部踹去。 “啊”,那人被地上的人连续击中,特别是最后一脚踢在他的胃部,让他的胃翻滚的难受,一股液体从胃部上涌。他看到地上的人正爬起来,强压下上涌的液体,怪叫一声有扑了上去,想再次将此人压在身下。 地上的人刚爬起来,见那人向自己扑来,连忙一个侧身躲过他的扑击,顺势转了个圈,看见那人收势不住已扑倒在地,正大口的喘着气,手脚连用的艰难的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决不能放过!借助转圈调整好身体,此时他也感到全身酸软,牙龈一咬深吸一口气,强忍住身体的不适,拼着全身的气力冲了上去,对着趴在地上想要拼命站起来的人的肋部就是一脚。 “啊——”,这是一声惨叫!出脚踢人的人发出了畅快的笑声,脚下却没有停止对他的软肋猛踢。“一!二!三!四!.......”,一直数到十,他才停下,而地上的人已经昏死过去,嘴里吐出难闻的酸味充斥着两人之间。 “啪”,灯亮了。客厅里斜着、竖着、躺着三个人,斜着的人一动不动,身体硬邦邦的斜靠着,他的衣服下摆正一滴一滴的往下滴着鲜红的血,显然已经死去多时。躺在地上的人也是一动不动,从他轻微起伏的胸腹部,才能看出他还活着,已是昏迷过去了。 站着的这人满脸血污,衣裳破烂,两手无力地垂在身体两边,整个人摇摇晃晃的,仿佛风一吹就能把他给吹倒。他在自己的脸上查了一下,看着自己手上的血污,擦拭过的脸露出了他本来面目,正是等候袭击的陈伯康! 同昏死在地上的人肉搏,即在他的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在他的计划里,先用手中的利刃重创来人,然后就能轻易的将其制服。哪知道这人的身体异常的魁梧健壮,身中数刀居然还能将自己压制的死死的,如果不是自己无意中发现他的软肋,再加上那人已受伤,气力不足,自己能否将其制服还是两说之事。 陈伯康不知道不明白的是,那人已感觉自己身处绝境之中,危急时刻,纵然受伤在身,拼尽全力一搏远较平时的气力要大上许多,当然会让陈伯康感到异常的艰难,有此想法也属正常。 从厨房中,他找了一根绳索,将躺在地上的人用衣架干支撑柱,像捆野猪一样将其四肢牢牢地捆住,将他全身上下都了一遍,把搜出来的东西往茶几上一扔,转身走到斜靠着墙的尸体,同样的搜了一遍。 他喘息了一下,又走回厨房,将塞在角落的人给拖了出来。没想到这人已经想过来了,正惊恐地看着自己,嘴里“呜啦,呜啦”的叫着。、 “闭嘴!再叫唤,老子先把你的血给放了!”说着就把他拖到昏迷的人身边,弯下腰在他的身上搜了起来,顺便又把他的的手脚再次用绳子捆好。 陈伯康站直身子,靠着餐桌看这个人的证件。“76号?有意思。你先给我说说,怎么称呼啊?”一把就将他的嘴里的抹布扯出来。 那人惊恐地看着他,转头看见躺在地上的人,更是惊慌的叫道:“兄弟饶命!兄弟饶命啊!” “我问什么你回答什么,再敢乱吼乱叫,只好让你见阎王了!”他从地上捡起剔骨刀,蹲着身在他身上擦了擦。 “啊!我说!我说!我叫李大虾,他们都叫我虾皮。” “很好!这两个人分别叫什么啊?” “靠着墙的叫吴雄,大家都叫他雄哥;躺着的叫万里河,是我们特工总部行动队一队的队长。” “不错,你能这样回答,我很高兴,这是个好的开端。我希望下面你也能像这样完整的回答我的问题,如果我不满意,你也就不要怪我了。机会只能给一次,多了就不会得到珍惜,也只是白白浪费大家的时间。为了避免大家麻烦,所以,我就破例多说了几句话,希望你们不要坏了规矩。” 说着说着,他就对着躺在地上的万里河就是一脚,说道:“一个男人打架输了不怕,爬起来就行了,就怕还在装模作样。醒了就醒了,还装死干什么?还没躺够吗?要不要把你的英雄形象传出去,装死!也不怕丢脸!到时候你还好意思在上海混?” 万里河气恼的将两眼睁的大大的,嘴巴紧闭,全身奋力的挣扎着,脸涨得通红,那模样简直就要把陈伯康给吃了才解恨。 “怎么还不服气?是你到我家来欲行不轨,被我抓住了还有什么好说的?难道还要我给你道歉不成?天底下也没这个道理?”陈伯康鄙视的看着他。 “哼!”万里河扭过头不在看他,依旧气愤难消的喘着粗气。 “好了,虾皮你继续说,把你们这次的前因后果都说说。”陈伯康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两腿支在茶几上。 “事情是这样的.......”,虾皮说的很简单,没花几分钟即说完了,然后乞求的看着他,眼光中露出一抹狡猾之色一闪而过。 此时,他根本就没把虾皮说的话放在心上,而是想要从他的口中知道关于丁默邨的情况。对他来说这两人都是即将死去的人,自从进入这一行,从来都是你死我活,绝不留下祸根,根本不可能有饶他们一命之说。 “万队长,怎么样?不知有什么话可以教我呀?”陈伯康坐了起来,玩味的看着万里河,顺手从茶几上拿起搜出来的手枪,心中也是阵阵发紧,如果不是在黑暗中,他可没有一点把握能把万里河给制服,即便是在这样的条件下,自己也差点败在他的手下, “哼!你很有骨气是么?那又何必去当汉奸呢?本人对英雄好汉从来是敬仰有加,心向往之;但对软骨头的汉奸也从来是毫不留情!既然你不愿意开口说话,那就比怪我让你先上黄泉路了!”说着冷冷的笑着举起枪打开保险,对着他的脑袋。 ~~b~~ ------------ 第一百八十章 斗智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一百八十章斗智 “慢!”万里河大声的叫道,眼中露出一丝惊慌。 “嗬,怎么了?害怕了?我以为你是一个不怕死的汉子,除了上面的老天爷,就你最大了,看来我还是高看你了,说到底你也就是个怕死的贱骨头!既然你不愿跟我说清楚,那就别再跟我浪费时间了,还是乖乖的受死。待会等见了阎王爷也请帮我带个话,就说我的心愿还没了,等把心愿了结了,一定会亲自下去找他老人家聊天!” “等一下!请等一下再开枪,让我说几句话,等说完了你在开枪,这样也耽误不了时间。” “哈哈哈.......行啊,那就让你说两句,听听你还有什么豪言壮语。但是如果你还想等着你们的人来救你,我看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一旦有人来,我第一个就打死你!” 万里河的脸抽搐了一下,变得难看起来,想了一下强笑着说:“王探长,你误会了,不会有人来救我的,更不会有其他人来这里。” “哦,看来你的思维还很清晰嘛,那就说说。” “王探长,请相信我,这件事一定是个误会。虽然我不清楚这中间有什么情况,但是我想如果把误会消除了,我们应该可以成为朋友!” “哈....哈....哈...误会!哈.....哈....你说是误会!哈...哈....哈....哎呦,哎哟,笑死我了,这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你的话应该说完了,也该送你上路了!” “再等一下,我还有一句话要说!” 陈伯康露出耻笑的目光,举起的枪并没有放下,鄙视的玩味的看着他,用枪口对着他点了点说:“姓万的,你别给我玩花样,别说在现在这种情况,就是你再跑个三五十米远,我也能一枪打死你!说,你还想说什么!” “王探长,王兄弟,有件事你想过没有。我的身份你是知道的,今天如果你把我打死了,以后你会怎么样?是像以前一样逍遥自在,还是会跟我同样下场,又或者比我更惨,当然啦,你身边亲近的人,还有你的朋友,他们的下场会怎么样,他们的亲人子女又会是个什么样的结果,这些你都想过没有?” 看着万里河眼冒精光,语调急切,却又成竹在胸的表情,陈伯康似笑非笑的说:“你威胁我?一个即将要死了的人居然还敢威胁我,哈哈哈,好胆量,好本事!” “我没有威胁你!这是事实!你好好想一想,我说的这些话有哪一点说错了,有哪一点是欺骗你的,又有哪一点是信口胡言的可以马上一枪打死我!如果说得对,我想我们可以谈谈。” “谈什么谈?你来杀我,被我打败抓了活口,有什么好谈的!今晚,把你们先关起来,明天把各大报社的记者都请过来,再到这个现场来看看,然后在报纸上把你们76号大肆宣扬一番,到时候再看看你们怎么下台!哼哼!你不要不相信,也许在日本人的地盘上,我做不到,在租界嘛,我还是能办到的。” “唉,王探长你知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你这不是针对我个人,是针对整个特工总部,对你是没什么好处!” “我当然知道!无非是被你们的人给乱枪打死,横死街头罢了,这又有什么,你以为我是个怕死的人?” “是,我知道你不怕死,也相信你不怕死,但是这样做又有什么好处吗?你还这么年轻,今后的路还很长,还有更好的前途,也许还能坐上更高的位置。你这样冲动不是白白浪费了大好前程吗?如果你有什么难办的事,你放了我,我想今后我还是能够帮忙的。” 万里河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如此的难斗,不但身手厉害,而且思路清晰,早就想好了退路,更没想到还是个不把性命放在心上的人,堵住了自己用优厚的条件来换取自己的性命,这就让他的所有想法都无法实现,如今命悬一刻,只能放低身段,好言相劝,希望能够缓解他的愤怒。 而陈伯康此时此刻对眼前的事情也是头痛不已,感到难以处理。按理说,他可以轻轻松松一枪打死万里河,然后再把三人的尸体悄无人息处理的干干净净。但是这件事不会就此烟消云散,反而会带来无穷无尽的后果,最直接的后果就是自己同76号全面开战。因为万里河不是个小人物,76号的人不会不管不问的,一定会对他的死活有个交代,不然下面的人就会跟他们离心离德,这是丁墨粗、李士群之流,甚至位在其上的人所不能接受的后果。因此首先要找的人就是自己,肯定会以杀死自己解除困局。 死,他不怕,不管是当初刚加入军统,还是现在在上海这个鱼龙混杂的,敌我冲突剧烈的地方。问题是这个结果不是他所想要达成的,同样是不是国家民族利益所需要的。不管是不是,一旦杀了他,就必定卷入到双方相互的仇杀,就违背了当初戴老板安排自己到上海的任务,成为制裁对象以儆效尤,由此而言自己反而成了双方都要剪除掉的对象。 这个结果很荒谬,但却是真实的,无论找出无数个正义的理由,也改变不了这个结果! “没想到这个叛徒居然会让自己投鼠忌器!杀不能杀,放又不能放,真是个天大的笑话!”陈伯康的思绪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在他的潜意识里不再是首先考虑自己的想法和自身安危,而是从国家和组织的利益为出发点来考虑,不得不说是一种成熟的表现。 “哼,我的前途跟你有什么关系,还轮不到你帮我升官,就凭你说的一些废话就想要我饶你一命,你不觉得是打开天窗说大话,很荒谬吗?” 万里河从话语中敏锐的感觉到,对方有一丝松动,让他有种乌云盖顶于漆黑之中,看到一丝光亮,慌忙接上话说:“王探长,王兄弟,我可以发誓!只要我万某人有的,能做到的,尽管开口,我可以给你很多钱,可以给你找很多的女人,也可帮你做很多事!” “哼哼哼,发誓?你这是把我当三岁小孩吗?这些话骗骗别人还可以,对我来说没有用!你看看这房子,女人,还有汽车,你认为我会缺钱缺女人吗?帮我做事?我会有什么事需要你来帮忙的?发誓对你们这些人有用吗?我想你的废话也说得差不多了,就不耽误你上路的时间了。” “王兄弟,你再听我说一句。”陈伯康眨也不眨一眼的盯着他,手中的枪直接顶在他的脑门,轻轻的戳了一下。 “王兄弟,听我说。你我原本互不相识,更是无怨无仇。兄弟也是奉命行事之人,不得不为之啊。” 陈伯康收回了枪,重新坐回沙发看着他不说话,对万里河的话他根本就不相信,更信不过这个人,投降当了汉奸,其人品也就可知一二了。可是现实的情况摆在眼前,自己是不得不要放他一条生路。该怎么放了他才好呢?绝不能轻易的放他走!这个叛徒心狠手辣,一旦放了他,回过头就对自己下手,那自己可就冤的不能再冤了。 “决不能当冤死鬼!”虽然决定了要放他走,但是在没有安全保障的前提下是决不能放的。他对自己的底细不清楚,就一定会用钱财女色,升官发财来交换,可是自己的身份和环境已经都清楚地表明,这些东西都起没有用,就还得另想其他的办法了。 此时,万里河脑门上的汗水一颗颗的冒了出来,也在紧张急速的思索着,考虑自己该用什么条件来换取自己的性命。先前自己所说用钱财女色,升官发财的条件来换取一命,心里十分清楚根本没有用,看到这人拥有的房子和女人,这些条件就连自己也不相信会有用。对自己来说那只是一个托词,一个希望,更多的是以此拖延时间求得一线生机。 “呵呵呵,你说的对!你我既不认识,也无仇怨,只是个在下面受命办事的人,而且跟我有仇的人,你也惹不起,按理是该放你一条生路。可是,我凭什么把一个想要杀我的人不作任何处罚,而轻易的放走,又凭什么仅仅你说了一些废话就相信你?” 万里河看到他用鄙视的眼光看着自己,心中是又喜又怕。喜的是自己终于有了一线生机,可以逃出生天;怕的是如果自己说不出什么更好的条件来,能让这人相信自己,否则的话,只会让自己死的更快。 额头上的汗水一滴一滴的掉了下来,万里河的心紧张的都要绝望了,明明有一根救命的木头就在眼前伸手可得,却怎么也触摸不到,这种绝望让他有种死不瞑目的感觉。 忽然,他想起了什么,两眼一亮,急忙的叫道:“王兄弟,请直言说说您的条件,只要我能办得到的,一定不会食言!” “呵呵呵,我的条件,那好啊,就说给你听听。你去把丁默邨给我干掉!”看到万里河情急之下连称谓都变了,忍不住微微一笑,调戏般的看着他。 万里河的脸一会白,一会青,心中既奇怪也为难,奇怪的是丁默邨和这人怎么会死对头,还都想要对方的性命。不管从地位、身份,无论从哪一方面看,两个人相差的可不是一点,说是天上地下也不为过,怎么会有纠葛呢,又怎么会就成了生死大敌呢?实在是让人想不通其中的道理。只是让他去杀丁默邨,同样实在是太为难他了,不说姓丁的进出都是保镖护身,靠近他都非常困难,再退一万步讲就算自己刺杀成功,今后自己还怎么在这行当里生存啊。 ~~b~~ ------------ 第一百八十一章 处置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处置 “王兄弟,我不清楚,也不知道你跟丁主任之间有什么仇怨,我想你也猜到了,确实是丁主任让我来杀你的。你跟丁主任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能不能把这误会给说开了,大家今后就算成不了朋友,也能相安无事?如果王兄弟觉得为难,万某愿当个中间人,帮王兄弟和丁主任撮合撮合,不知王兄弟意下如何?” 上路了!陈伯康心中暗暗窃喜,“哼!我就知道你不会答应,做不到就做不到!说那些废话干什么!还撮合,就凭你?那姓丁的就他妈的是个色鬼!你在那个色鬼的眼里又算得了什么?难道你是他老子还是他儿子啊?” 这话让万里河是万分的尴尬,这直接就是当众打脸啊!虽然屋里没什么其他人,可这心中还是气愤难耐,只是对这小子恨不起来,不是怨怼他说话伤人,而是这话里的意思已经表达的清清楚楚,就是一个笨蛋也会明白其中的意思的。 自己是什么身份,就是个在下面具体办事的人,虽然不是什么小卒子,但怎么也不可能打肿脸充胖子,硬说自己能做上司的主,这话说出口谁也不可能会信的。那些敢说这话的人不是埋在地里,就是呆在疯人院。 还有,这一通话让他也听明白了两人之间的仇怨。色鬼,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两人之间的仇怨只能是女人了。丁默邨好色,这是摆在明面上的事,总部里没有人不知道,只不过不敢明说罢了。这一定是丁默邨抢了他的女人,为断绝女人的妄想,以及避免这人的报复,就想一劳永逸的解决后患,才让自己来做这个上不了台面的事,这正是让万里河心中气愤的缘由。 这事不管自己成功还是失败,都是不能往外说的,可其他人也不可能不知道的,比如李士群。成功了只能放在肚子里,不能对外宣扬,彰显自己,丁默邨也不会就一定重用自己,自己已经是第一大队的队长了,还能怎么重用,难道还能给自己一个副主任的位置坐坐;失败了不但成了别人的笑柄,还会让自己颜面丢失。这他妈的就是一狗逼倒灶的倒霉事! “王兄弟,请相信我!我用全家人的性命向你保证,离开这个房子后,绝不会再动你一丝一毫!”带着对丁默邨低劣的人品充满了鄙视,声音满含愤怒。 看着满面涨得通红的万里河,陈伯康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也乐开了花。这种见不得光的事,也只有丁默邨这种人干得出来,事情成了我得里子面子,失败了跟我没任何关系,让办事的手下知道真相后会怎么想,会发财,还是会升官啊?一样都不沾,跟着他干还有什么意思。 这是陈伯康在警务处领悟到的真谛,升官发财,发财升官,相辅相成,无往而不利!在上海租界及其周边沦陷区,没有利益的事是没有人会去做的,特别汉奸流氓、商贾名流之类的,就像眼前的万里河,为什么会投降去当汉奸,无非是贪生怕死,贪图功名利禄,为丁默邨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怎么可能会愿意! “还要再给他下一猛药!”陈伯康默默的想着该怎么跟他说,想用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次脱身,事后包括他本人是没又人会相信的。 “万队长,你说的话,现在我相信是真心的。可是,凭什么让我相信你出去后不会再对我出手,又凭什么没有任何代价就让我放你一条生路呢?如果你为了面子,不是一样会对我再次下手,不是吗?” 万里河清楚的明白对方已经同意饶自己一条性命,只不过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毕竟自己先前是可想要他的命,同时还要做出值得信耐的保证,只是信誉这东西在眼前可没那么轻易的通过。 “兄弟,现在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轻易的相信我。我只能说只要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出来,我一定会尽力的。”万里河眼中流露出无奈的希望,垂头丧气的说道。 “这样,你先好好的想想,我去看看我的女人。虾皮,你把我的女人弄到什么地方了?”陈伯康不想把万里河逼得太紧了,那样只会适得其反,而且他已经想到了一个安全得体的办法,不过在处置之前得先把陈曼丽解救下来再说。 “在楼上厕所里。” 重新把两人捆绑的手脚检查了一下,陈伯康就把虾皮给拖到卫生间,将万里河独自留在客厅。他这是不想让这两人呆在一起有了坏心思,对待这些江湖老手还是小心为上的好,免得栽了跟头,不!是丢了小命! 把茶几上的三把枪都收在身上,快步上了楼上卧室,一路走一路开灯,径直的走向卫生间,在门外就听见里面的人在小声的哭泣,打开门仔细一看,正是陈曼丽。此刻的她,梨花带泪,两眼红肿,衣裳褶皱,多有破烂之处,胸部露出大半***大腿更是裸露在外,雪白的勾人心魄。 “守业!”惊喜交加,绝望中看到了希望,原来瘫软在地,无力挣扎的人,此时整个人都热血沸腾,焕然一新,更是显得别有韵味。 “是我!他们没有伤害你?别急,我这就给你解开。”陈伯康边说边给她解开绳索,心里却在嘀咕,看她这样子确实没有受伤,只是这女人真是个尤物,都已经是这幅模样了,还诱惑的人受不了。 “守业,我以为再见不到你了!呜呜呜....”不顾几乎半裸的身子,她一下就扑进了他的怀抱,呜呜的哭了起来。 陈伯康在她的脸上亲吻了几下,然后扶着她来到床上,又把被子给她披上,然后捧着她的脸,看着她说:“曼丽,先别哭了,现在我们时间有限。你听我说,然后按着我说的做,明白吗?” 陈曼丽紧张的看着他,紧张的浑身发抖,不知道到该说什么,只能使劲的点头,两只手死死地握着他的手。 “第一,你赶快把自己收拾一下,到楼下去坐着别动。”停顿了一下,见她点头之后,接着说:“第二,待会不管你看到了什么,不要害怕,千万不要大喊大叫,要装着什么都没看见;第三,对这里发生的事,不管是什么人都不要提,更不要说,包括美丽。记住了没有?” “嗯,嗯,记...记住了。”陈曼丽依旧紧张的难以控制自己,舌头打着结,牙齿磕碰着。 “好了,动作快点,我在楼下等你。”说完亲吻了她一下,转身出去了。 下了楼,他看到万里河依然到在原地,周围没有任何变动,握着枪靠近他,再次检查捆绑的情况,见没有异样后,又走进厨房,同样检查了一下,这才把枪收好,走到电话边拨打其电话。 “喂!您好!我叫王守业!麻烦找一下赤木刚健先生君?”电话打通后,他直接报出了姓名。 “王桑?这么晚了有事吗?”电话里赤木刚健的声音显得软绵绵的,说话的时候还有些气喘。 “赤木君,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打搅你。不知现在你方便吗?如果方便,想麻烦你到我家里来一趟,我家里有些事情想要请你帮个忙。” “现在?难道你出了什么事?需不需要我带些人来?”赤木的声音一下就高调了起来,夹杂着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呃,不用!不用!请千万记住,一定是你一个人来,不要带其他人!我没有事,等你来了就清楚了。” “那好!半个小时后我一定到!”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陈伯康放下电话转过身,看到陈曼丽站在自己的身后,脸色惨白的紧张地看着自己,上前把她搂在怀里,用手在她的背上轻轻的安慰着,等她平复下来,悄声告诉她待会闭着眼不要说话,也不要真开眼,便搂着她走到沙发上走下,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深夜一点了。 “喂!万队长,不知想好了没有。”陈伯康把塞在他嘴里的布条抽出来,边解开手脚连接的绳索,便把他扶正坐在地上。 “王兄弟,还是按你的办法来。我确实想不出有什么好办法来,也拿不出什么东西能够让你相信我。” “那好,我就说说我的办法。我想让你写份证明材料,就是关于这件事的整个过程的内容。怎么样,你同意吗?” “这.....这个...,不太好,这样一来,今后我还怎么立足,要知道我也有妻儿老小的,王兄弟!”万里河有些迟疑,一时没搞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仅仅想到这样做可能会危及自己妻儿的安全。 “呵呵呵,万队长,你多虑了。我这样做并不是针对你,这一点你应该清楚!”万里河一下就明白了,是的,如果对付他根本不用这样做,不用弄得这么麻烦,不由得点了点头。 陈伯康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马上一闪而过继续说道:“既然你明白了,我就跟你说得再透一点。我放过你,是因为你是奉了那个色鬼的命令才来的,跟我并无瓜葛,但我无法相信你不会事后再来找我的麻烦,更不愿以身犯险,想必你也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是的,我能理解,也明白!” “很好,万队长,从你被我制服,我对你可有在言词、身体、人格上,或者其他方面有损伤你的行为吗?” 万里河一愣,想了想说:“没有!” “那让你写这份证明材料又有何为为难之处呢?而且我会把对你不利的隐患,帮你解除掉,还会想办法让你体面的回去,你认为如何呢?” 万里河惊讶的看着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转念一想也确实如他所说,这是要把自己从这个泥潭里摘出来啊;又回想到刚才他在电话里称呼对方的名字,大概也能猜到一些,如今形势不如人,更是生不由己,不由得长叹了一声。 “好,我写!” ~~b~~ ------------ 第一百八十二章 自伤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自伤 beautiful! 陈伯康不由得冒出了这么个英文单词,完美!他强忍住心中的激动,依旧面色如常的看着万里河,砸了咂嘴对他说:“万队长,鉴于你的理解合作,我先送你一个礼物,以表示我的诚意。” 在万里河疑惑的目光下,陈伯康把虾皮从厕所里拖出来,放在他的眼前。他转身走进客房,很快又出来了,手里多了一个枕头,然后从三人的手枪中挑出万里河的那一支,看到虾皮惊恐的目光,视若不见的用枕头抵住枪口对准了虾皮。 “呯!呯!呯!”三声沉闷的枪声短暂的响起,虾皮无声地倒在地上。 “你..你...你这是在干什么!”万里河又惊又气带着颤抖的声音的问道。 “万队长,别慌张,我说过要送给你一个礼物。你不觉得这个礼物很好吗?你这么一个聪明的人,不会认为我是个滥杀无辜的人。” “你的意思是——”万里河疑惑不解的看着他,思索片刻后,忍不住张口说道:“难道你是.....,我明白了,谢谢!” “很好!看来我们已经能够互相理解配合了,希望我们今后仍然能继续理解配合下去,这对我们双方都很好,而且还很有利,不是吗?”万里河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陈伯康对此并不奇怪,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搁在自己身上同样有效,看了他一眼,回身走到陈曼丽的身边坐下,搂住她安抚她惊慌的心灵。 时间很快,赤木刚健来了。事情进行得很顺利,一切都在预料之中。赤木刚健到来时,满脸的惊讶,在陈伯康的解释下,很快就镇定下来,主动帮他处理。而万里河也被解开了捆住的手脚,在两人的注视下,写了整整三页纸的证明报告,然后签字画押盖手印。 当万里河放下笔,站起来戴上礼帽整理了一下衣服,准备离开房间。“请等一下,万队长!”突然陈伯康站了起来,叫住了已走近大门的他。 “王探长,我已按你说的全都照做了,不知还有何指教?难道你后悔了?”说着转过身看着陈伯康。 “后悔?我王某人从来就没有后悔过,更没有背弃承诺的习惯。万队长,你也太小看我的为人了。” “呵呵呵,好,就算我太小心眼了。那么不知王探长叫住我还有何事?” “确实还有事。第一,待会你还有个机会,可将你心中所有的想法做一个了结;第二,等你做出决定之后,还的有个选择。” “你这是什么意思?”万里河听的糊里糊涂,皱着眉看着他,根本就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说的话更是让人云里雾里的。 就在迷惑中看着他的时候,陈伯康突然拿起手中枪对着自己的大腿,“呯”的就是一枪。 “王桑!”“守业!”赤木和陈曼丽惊慌失措的一人一边扶住了他,万里河也张大嘴巴惊讶的看着。 “你们别担心,我没事的。万队长,这就是我说的一个机,不过还有一枪。”说着就对着自己的肋部又开了一枪,人立刻就瘫软了,如不是两人在旁边扶住,早已倒在了地上。 “万...万...队长,这..个..机会...好不...好,不过....你..只有..十...分钟..时间。赤木君....不要..阻拦...他。”陈伯康吃力地说着,又把手枪倒转递给他。 万里河一步一步很缓慢地走近,让赤木和陈曼丽紧张的浑身颤抖,慢慢的从手中接过枪,翻转着摆弄枪,然后看了他们一眼,才问道:“那个选择是什么?” “呵呵,咳咳咳,咳,你..觉得..自己...这样..回去...行吗?不...过...你..记住..你..欠我...一条...命。”短短的两分钟,脸色就变的惨白,呼吸困难的陈伯康有气无力的说着话。 万里河眼光一亮盯着三人看,凝视片刻,又黯淡了下来,对他点了下头转身出了大门,跟着就听见“呯”的一声。黑暗中,在昏暗的灯光下,一个身影摇摇晃晃的走着,很快就消失了,接着一阵马达的声音响起,一辆黑色的轿车在黑夜中穿行而过,消失在远方。 几分钟后,一辆救护车的叫声打破的寂静的黑夜,闪动的蓝色灯光刺破了黑色的空间,时间不长,救护车发出救护的声音同样消失在黑夜之中。 ************************************************************** 黑暗中,陈伯康奋力的奔跑着,不时地向身后开枪,枪声响处,一个身影被击中倒在地上,但更多身着黑衣的人像他追了过来。他只能继续向前跑去,不时地做出“s”型的奔跑动作,以躲避向他射来的子弹。 黑夜似乎没有尽头,道路似乎没有终点,无论他怎样的狂奔,仍然看不到一点希望。身后追踪的人一直处在相对较远处,以避免被他开枪击中,同时也不断的向他还击,迫使他疲于奔命。 路断了,站在悬崖边,他茫然的看看深渊,又回头看看看追击的人,正哇哇哇的叫喊着,张牙舞爪的挥动手臂,不断将子弹射在他的周边。他愤怒的举起了手中的枪,向他们发泄心中的怒火。 子弹打完了,他也负了伤,艰难的靠在悬崖边的岩石上,看着像他围上来的人。无奈的扔掉手中的枪,一时的怒火让他忘记了给自己准备一颗子弹,他看了看周围的人,他们正发出得意地笑,狂妄地叫着。 可是,他一直都听不到声音,任何声音,但从那些人的表情也能清楚的明白,蔑视的看着他们,纵身跳向那无尽的深渊,想发出最后的一声呐喊,却怎么也叫喊不出来,拼命的挣扎狂叫起来。 “啊——” “好了,他没事了,今后要多注意营养,保证休息,很快就能恢复了。” “谢谢医生,您慢走。”随后一个轻微的关门声,房间里寂静的如同空旷的原野一般,只有躺在病床上的人发出微微的呼吸声。 头很重,大脑一片空白,眼前一片黑暗。陈伯康费力的睁开眼睛,浑身僵硬,冰冷,只觉得除了头之外,身体的所有部分都不属于自己了。 “守业,你醒了。”是陈曼丽的声音,接着她的面孔出现在眼前,目光中充满着关怀,面容带着疲惫,显得有些憔悴,但是依然不能遮挡她魅惑的光彩。 “这娘们的表情是天生的,还是被训练出来的,难道这上海滩的红牌舞娘全都是这样的?”这是陈伯康醒来之后见到第一个人,产生的第一个下意识的想法,马上就感到有些无地自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简直有些荒唐。 “哎哟——”,意识到自己清醒之后,他奋力的努力的想扭动身体,却不知触碰到伤口,让他不由自主的呻吟了一声。看着陈曼丽惊慌失措的上下左右的查看,微微笑着说:“没事,不小心碰了一下。” 确认他没事之后,陈曼丽这才放心的去为他准备白粥,而陈伯康在喝了些白昼之后,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了。 三天后,恢复精神状态之后,陈伯康已经能坐靠在床上了,按照这样的恢复速度,再休养个半个月,应该可以离床走动了。期间,前后来了一些人看望他,在这些人中,绝大多数都是有过交情的人,也是在他的预料之中,除此之外,都是些对他表现出来的能力很佩服,想借此交往的人。但是有一个人的到来让他非常吃惊,居然是万里河! 他的到来对陈伯康来说反应很大,第一个反应是惊讶,其次才是这件事情得到了圆满的结局。看来赤木刚健已经把那份证明交上去了,变相的对76号的上层高官施加了压力,让他们不得不做出承诺,不再找自己的麻烦。不过,在多方施加得压力下,丁默邨想要再次对自己下手的可能性很小了,除非他用自己的官位来做赌注,否则一个贪财好色之徒是绝不会出此下策的。 万里河对他表示了感谢,送了一份慰问品,还说希望今后能多多交往,成为朋友。陈伯康借此机会也对他说了一番感激的话,还和他开起了玩笑,戏言当时如果他做出相反的决定,也就没有今天的见面了。 尴尬是肯定的,但是由陈伯康之口说出来,意义就不一样了,那是明确的向万里河表明自己没将此事放在心上,过去的事不用再提了。万里河当然听得明白,那一刻,他确实如陈伯康所言,也确实对他们三人下了灭口之心,以绝后患,但是在看着那个日本人的时候,确切的说,是叫赤木的日本人,让他犹豫不定,心存怀疑之下才不得不收了手。 在上海只有一个声名显赫的叫赤木亲之的日本人,而被叫来同样姓赤木的日本人,当时仅仅是猜想到与赤木亲之有关系的,事后表明也证实了他的猜想。如果当时自己狠心对他们出手,那么事后在赤木亲之的追究之下,必定会被丁默邨当作替罪羊交给日本人完事,所有涉及其中的人都做了冤死鬼,而最终得利的只有丁默邨一个人。 万里河不但为自己的幸运感到高兴,还得到了陈伯康的友谊,心中更是对他产生了一丝忌惮,不仅仅是因为他做事心思缜密,考虑周全,最主要的原因是能对自己下手!离去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只有一句话在回想。 “对自己狠,对他人只会更狠!” ~~b~~ ------------ 第一百八十三章西行漫记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医院的日子是很难过的,纵然有美女在侧,也是有苦说不出。虽然男女双方都曾**相对,深入交流,但是长时间躺在病床上想要下地活动,由一娇柔女子扶着全然不对劲,看着显露委屈的脸,简直是有力使不出,有气不能放。最后也只能忍着,慢慢适应。 赤木刚健也来看过他,见他恢复之后,寒暄问候之后第一句话就是问他,为什么要向自己开枪。陈伯康苦笑着对他说,如果不这样做,这样的情况何时才会结束;等他出面帮自己调解,说不定自己早已命丧黄泉,人鬼两途了。 面对陈伯康的坦然相告,赤木刚健是张口结舌,无言以对,默默承认并接受这个事实。陈伯康不愿过多的在此事上解释,当即告诉他自己对他的帮助非常感谢,对能有他这样的朋友感到高兴,希望以后能有机会予以报答。 赤木刚健对陈伯康的语言和态度非常开心,这是两人交往以来的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同自己这样说话,而且还是诚心的以朋友的身份对自己说,爽快的约定等他出院以后在一起相聚,然后才离开了医院。 面对无聊的悠长时间,除了喝点吃点东西的时间,再刨除掉睡觉的时间,陈伯康觉得万般的烦躁,想起刘春茹曾经带给自己的书,便让陈曼丽专程回去一趟帮自己把书拿过来。 有了书的日子,时间总是过得很快。陈伯康不知疲倦,如痴如醉的沉浸在看书的知识和认知的醒悟之中。 书的内容让他惊讶、激动、兴奋、惶恐、向往,感受到一种精神,一种力量,一种**、一种热情,让他浑身热血沸腾,充满了一种想要加入到他们中去,成为其中一员的渴望。 陈伯康回想着书中的人物,言论,无意识的轻轻的摩挲着书的封皮。这是一本由美国记者,名叫埃德加?斯诺写的纪实性报道文学,书名叫《西行漫记》,1938年2月在上海由十几位知名人士联合以复社名义出版的全译本。通过封面的英文,才知道这本书的原名是《红星照耀中国》。 对这本书尤其是开篇的序言,他记忆犹新,你可以把中国**运动的全部历史看成一场宏大的巡回宣传。他们要保卫的与其说是一种思想的绝对正确性,毋宁说是这种思想存在的权利。 书中描写了许多形形色色的黎民百姓。从火车上偶遇的老者,到飞夺泸定桥的敢死队队员,还有穿得破破烂烂、头上拖着辫子的农民,这些普通人的群像组成了延安真实鲜活的生活画卷。明确说出了厌烦了***对红军做的诋毁报道,渴求真实的东西。作者还说,有时几乎不能相信,只是由于这一批坚决的青年,有了一种思想的武装之后,竟然能够对南京的千军万马进行了群众性斗争达十年之久。 还详细的叙说这些故事是中国革命青年们所创造,所写下的。这些革命青年们使本书所描写的故事活着。而且从严格的字面上的意义来讲,这一本书的一大部分也不是作者本人写的,而是**、彭德怀、周恩来、林伯渠、徐海东、徐特立、**这些人――他们的斗争生活就是本书描写的对象――所口述的。此外还有**、彭德怀等人所作的长篇谈话,用春水一般清澈的言辞,解释中国革命的原因和目的。还有几十篇和无名的红色战士、农民、工人、知识分子所作的对话,从这些对话里面,读者可以约略窥知使他们成为不可征服的那种精神,那种力量,那种**,那种热情。 对两个地区的农民生存状态,书中没有把国民政府和**的政策进行直接的比较,而是通过农民自身的亲身经历与他们的意见强烈的地反映出了农民将红军与**“当作希望和自由的象征”。 同样在书中对两党领导人进行了描述,包括他们曾经的个人历史,并客观的作出了评价。比如**的**曾想去学习制作肥皂,朱德曾有三妻四妾,贺龙原是“土匪起家”;而***的蒋委员长也并非平庸之辈,在西安事变后他十分冷静的进行各项和解举动,斯诺称之“真不愧是一个善于政治韬略的天才。”书中引用了大量的资料,包括国外专家的调查,国内外的新闻报道等,通过事实来说话,突出体现这本书的真实、客观的可信度。 最让陈伯康感到震撼的是,这个叫斯诺的作者用毋庸置疑的事实向世界宣告:中国**及其领导的革命事业犹如一颗闪亮的红星不仅照耀着中国的西北,而且必将照耀全中国,甚至照耀世界。 心向往之,这是陈伯康的第一个反应。书中记述的内容让他不能不相信,同刘春茹,钱先生所说的一般无二,再加上文中的所引用的报道和事实,正面客观的表达了一种理想和一种精神,以及描述延安的一个现实美好的社会现状,一个令人向往的地方。 他知道这本书不管在沦陷区,还是在国民政府的地方都是一本**,一旦被查获,特别是军统内部人员,必将受到重处,甚至予以处决。但在这里,陈伯康不禁心中冷笑,看什么书由我决定,无论任何人,任何党派、任何政府都不能决定我的自主意识! 他的心依然冲动,或者说是一种向往,充满了激情,燃烧的激情,迫切的想要去看看,去见一见那些人。但是冲动之后,他又感到害怕,胆怯,不是因为别的,只是他的身份――一个军统特务,让他彷徨不定,上下起伏。 陈伯康知道自己看到了一种光明,一条大道,知道这个光明还很弱小,若影若现,也知道这条大道弯弯曲曲,崎岖不平,路途布满了荆棘,行走艰难,更清楚的知道会有人在这条道路上倒伏不起,流血牺牲,正是他们对这种精神和力量的信仰让他内心受到如狂风巨浪般的冲击,极大的打击了他的思想。 想到曾经对刘春茹说过,**可能会夺取天下的话,而在内心仅仅把他们当做李自成般的人物。当初这句话也许只是一句戏言,或者一个安慰,甚至一种敷衍,但看了这本书后,如今的他完全相信了自己说的话,但自己却有种边缘人的感觉,郁郁寡欢,望而不得。 看完这本书,连续两天,陈伯康精神变幻不定,一会儿开心,一会儿急躁,一会儿沉默,一会儿激动,让看护他的陈曼丽慌乱不已,不知道他出了什么问题,甚至以为他神经上出了问题,急慌慌的找来医生为他检查,结果让她虚惊一场。 不知怎么地,陈伯康非常的想见见刘春茹和潘汉园,或者他们任何一人,想了解他们的思想,帮助自己解决所遇到的困惑和迷茫,以及对现实认识的矛盾。 一晃二十天过去了,陈伯康谢绝了赤木刚健接送他的请求,在陈曼丽的陪护下回到了家。经过一场血战的家,在他一进门的时候,已经变得焕然一新,墙壁被重新粉刷过,损坏的家具已重新置换,再也见不到血战之后残留的一丝痕迹,让人恍若走错了地方,这一定是陈曼丽对房屋重新装修处理过。 陈美丽早早地守候在门口,等待他的回来,惊喜的同陈曼丽一起扶着他回到屋里,眼神忧郁的看着他,连和他说话都忘记了。陈曼丽却像没看见似的,忧心忡忡的想着心事,回到屋里忙东忙西。 回家的快乐,让陈伯康暂时忘却了思想上的烦恼,沉浸在温馨的幸福家园中。屋内的温暖隔绝了室外的寒冷,两人都穿上了薄薄的贴身的家居服,将她们的丰满腰姿衬托得丰姿冶丽一览无遗,当真是秀色可餐,养眼啊!看着眼前的两个美人,幸福满满的感觉溢满了他的胸腔。 由于身体不便,陈伯康早早的就被她们送进了卧室,只留下陈曼丽一人陪着他。此时,早已被诱惑得蠢蠢欲动的心,让他心痒难耐,左右不得其法,忽生出一计,假装伤口疼痛,将其骗了过来,趁其不备,一举将其抱入怀中,鉴于伤患在身,不能得手,仅以满足手足之欲,以解饥渴。 反观陈氏,齿若编贝,莺声燕语,黛眉含春;含娇倚榻、峰峦叠起;酥胸半掩,裸露之处肌肤似雪,惹人怜爱,不忍释手,清风拂过,娇喘涟涟;红唇微启,娇艳欲滴,春意绵绵,惊慌之下波涛滚滚,执意阻扰,方得解脱。 一声大喝:“憋死我也!”屋内屋外娇笑声响起,唤起一片欢腾。此时天空已是昏暗不明,华灯初上,歌声响起,一片祥和之景象。 夜幕之下,屋内宁静温馨,欢笑已去,徒留一人静卧。静谧之中,唯独思想在翻腾,交锋激烈,犹见刀光剑影,生死之间,以命相搏,生则尽力,死则死耳! 顿时,躺在床上的陈伯康睁开了眼睛,喃喃自语道:“枉我一世男儿,尽陷入其中不能自拔,这世上之理念信仰,无穷无尽,穷我一生也不得其法,唯有本心不变,方可存活。今其势弱,不可小视,壮大其势,可长可短,但若他日得之天下,此党之威岂能幸免,轻则苟且,重则黄土。望成其一员,为国为民,欲效死力,然自降身威,不得其见,或招鄙视,徒自唾面,如之奈何!” ~~b~~ ------------ 第一百八十四章 机会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机会 上海的天气一天天的冷了起来,温度的下降让人们纷纷披上了大衣,于是,在冬天的上海,从身上的大衣就能分辨出一个人的身份和富有,也就决定了一个人所受到的礼遇。 现在的中国,不管是在上海,沦陷区,还是在国民政府统治的地方,只要有钱就能得到更好的礼遇,以陈伯康在重庆的所见所闻,即便是政府官员没钱吃饭的情况也是有的,有钱的趾高气扬,灯红酒绿,无钱的沿街乞讨,饿殍倒地,这种现象层出不穷。 国家贫穷,落后,百姓困苦、潦倒,还要坚持抗战,纵然其中还有贪污腐坏、大发国难财的人,却不是能影响社会的主流,能维持到眼下的状况已是极大的不易,对于现状又有何理由去指责呢? 自然陈伯康也不能脱离这种两极分化的社会,但说他是上层人士一定是夸张了,比起一般的同等人士,又是远远超出其身份地位,真要说起来距离上流社会还有一小段距离,那就是地位职位了。 高于同等人士又恰恰是他的地位,更多的是他这次住进医院的原因。上面的人要想知道是一定会知道的,对能从76号的手里逃出生天,还能打死其中的两人,也看到这个年轻人不一样,有点能耐,自然也就会对多家他关注,摆在他眼前的机会也就自然多了。 “守业,你今天还要出去啊?” “是啊,我到警务处去转转。你不用耽心,我让杨吉生送我。” 自从能下地走动之后,陈伯康再也不想躺在床上了。先是在自家楼上楼下的活动,走了两三次觉得麻烦,不方便,就让人扶着出门转悠,转了一两天,又待不住了,干脆让杨吉生开车来接自己,载着自己去兜风。 陈伯康一看到杨吉生是开着警车来接的他,立刻是大眼瞪小眼,见杨吉生陪着笑解释说,没借到好车,他的时间又赶得及,只要将就一下。他只好可笑不得的上了车,并告诉他这样太招摇了,对自己不太好。杨吉生立刻向他保证以后不再这样做了。 他不是不能坐这种车,只是一但传出去肯定会变味的,变成公车私用,影响不好,也不利于他下一步获得那个职位,这种事能避免的还是尽量避免。 一路上,听着杨吉生向自己汇报,手下的人倒还是听话,包括越南籍和俄籍的警察。这倒让陈伯康对他有些刮目相看,本想对他提点一下,让他搞好关系,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做到了。这事好倒是好,只是怎么才能显出自己对他的重要性,要让他明白,如果没了自己给他站台,他就什么都不是,只能回去当他的狱警。 想到这里,陈伯康对杨吉生说:“老杨啊,你做的很好。但是你要知道,下面的这些人都是见钱眼开的家伙,那些越南人偷奸耍滑,印度人死板僵化,不要有事的时候给你难堪啊。” 杨吉生反应很快,但是理解力不够,虽然干了十几年的警察,可都是在下面和监狱里呆着,并没有真正的接触和处理过这种事情,嘴上满满的保证着,可说着说着就觉得这话里的意思耐人寻味,马上转口说:“王探长,您可要帮帮我啊,我可是您一手推出来的啊!将来您总是要坐到上面去的,我的脑门上可是打着您的印记,谁都知道我就您的一个跟班,没有您也就没了我啊!” 陈伯康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如果他不能领悟,就说明这人不是个笨蛋,就是有了异心,留之没用,自己也好早做安排,省的到时候牵连太多,处理起来不方便;现在既然他能当面明说,那就还有可用之处,至于是不是真心的,到也不怕,毕竟时间还长着呢,有的是机会。 到了警务处,他直接上楼去了薛井辛的办公室。可薛井辛不在,开会去了,只好跑到徐晏殊的旁边吹牛。 当徐晏殊看着他,表情倒也自在,动作也自如,唯独满眼都是幽怨,轻轻地把他扶着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又给他倒了杯咖啡,这才拉了把椅子坐在他旁边,向他问候。 陈伯康受不了她看着自己的这种眼神,赶紧岔开话题说:“刘长久现在对你怎么样?” “还能咋样?就那样呗。好好的说他干嘛?” “我这不是关心你嘛?也不看看你都多大了,跟你一起的同事,还有你的那些见不着面的同学,他们的小孩都能打酱油了,再看看你?还是孤身一人,也不怕晚上做噩梦。” “恶什么梦!要做噩梦也是因为你!” “哎,我说,咱们别这样好不好,好好的在一起说话,不好吗?非要这样怪来怪去的有意思吗?” “就有意思!你为什么不要我,嫌我年龄比你大?还是嫌我不漂亮?可你屋里的那位年龄比我还要大,你不也是在床上扑腾的忘乎所以,你别不承认,好几次你眼圈发黑,我可都是看到了。嗳,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比你年龄大的啊!” “喂,我的姑奶奶,说小声点不好吗?让别人听到也不怕丢人。再说了,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我跟谁在一起和年龄没有关系,不管大也好,小也好都没关系。你听清楚了,我不喜欢女人对我指手画脚,你也不例外!”陈伯康被气的向她发了火,扭头不再看她。 闷坐了一会,徐晏殊拉了下他的胳膊,小声的说:“守业,你是不是喜欢比较母性的,我也可以的啊!你给我一次机会,嗯――要不然让我到你家里住几天,好不好?” 陈伯康顿时无语了,这女人是掉在坑里爬不起来了,完全是一个单相思,再下去就是神经病的先兆了,如果让她受点刺激,说不定立马就会发狂杀人了。 “喂,你倒是说话呀!行不行啊?” 陈伯康支支吾吾的,既不说行,也不说不行,就是一副为难的模样,又被追问了两次之后,果决的拒绝了她,然后告诉她,她一个未婚女性到自己家很不方便,也不适合,而且现在自己家住了很多人没空地,住不下了。 面对陈伯康的拒绝,徐晏殊仍旧是锲而不舍的盘问,却都被陈伯康给东拉西扯的转圜开了,见自己这样都不能让他给自己一丝机会,有些恼羞的对他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倒是说说怎么才行,给我一次机会就这么难吗?” 陈伯康觉得自己是真心的委屈,别说跟她在一起,就是陈曼丽也不清楚自己的底细,和她一起就要面临结婚,不说结婚违反纪律,一旦结婚就是暴露自己的开始,那样一来就真的是害人害己了。 就在陈伯康为难之际,薛井辛回来了,他心里叫了句,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啊,转头对徐晏殊说,这事不要再提了,时间长了就好办了,说完就跟着走了。徐晏殊听着这抹头末尾的话,满心喜悦含羞带笑的看着他背影发痴。 “守业,你跟小徐是怎么回事?不会是做了什么?” “总督察长,请您明察,我跟她可是清白的,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核实。” “查什么查,你们两个年轻人的事,我一个老家伙夹在中间干什么?只要你们别闹出什么不好收拾的事,或者弄出人命就行了,免得到时候不知道该怎么收场才好。” 面对薛井辛意犹未尽的话语,陈伯康内心是砰砰直跳,不知道他听到了什么流言蜚语,也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不是专门针对自己的,又或者还有其他的意思。 “好了,坐下说话。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霞飞路有个空缺的事?”见他点头之后,继续说道:“现在有个机会,只是这个机会有点困难。” “总督察长,只要是有机会,请您放心,我一定会把握住的,决不会给您丢脸!” 薛井辛很满意,整个脸都笑开了,这才是自己要培养的人,才能成为自己的得利臂助,否则,即便再是能力超常的人也没有培养的必要,总不能弄个脑后长反骨的白眼狼。正直是必要的,能力是主要的,关键是要感恩,要懂得回报,明白一个人是没法在这个地方生存。 “守业,现在你的身体回复的怎么样?” “恢复得很好,我想再有个十天半个月,应该可以恢复如初了,再也不用被人参扶着,像个小孩一样。” “哦,呵呵呵,你这话说的可真有意思。嗯,你呀,还是要注意,不要冲动,这会给你带来很坏的后果,对你今后的发展不会有好的帮助,你明白吗?”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薛井辛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他,停顿了片刻,严肃地说道:“既然你的身体没事,还是回到刚才给你说的事。这个机会就是有一个案子,本来下面的人想自己做,但是被我收回来了,我看了下卷宗是个简单的案子,对你来说问题不大,只要你能抓获主犯,就可以结案了。怎么样,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我一定会把案犯抓获归案!” “很好,你先回去准备准备,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出来,只要你能完结这件案子,在下次的会议上,我就能提出让你接任那个职位了。” “谢谢总督察长!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b~~ ------------ 第一百八十五章 简单案件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一百八十五章简单案件 撒网追捕,四处奔波;查阅资料,整理线索;然后重新修订抓捕计划,进一步缩小犯罪嫌疑人藏身之所。一切都在计划之中,掌控之中。 这个案件确实是个非常简单的案件,不论从案件的复杂程度,还是案件的涉及的人来说,都是一起再简单不过的案件了。 正在翻阅案件卷宗的陈伯康却愁云密布,从接手到现在,刚刚过了一天,凶手已经被锁定在一家旅馆,而且是靠近码头的旅馆,并且已经确定凶手将在今晚登船离开上海。让他疑惑的不是案件本身,而是案件本后所隐藏的东西。 案件的卷宗上写得很清楚,死者张成富,男,48岁,有一妻一妾,还有一子。妻子叫史大妹,46岁,无文化,生有一子,在家操持家务;妾叫刘茵茵,25岁,无生育;凶手是其子张琦龄,24岁,东吴大学毕业,现跟随其父管理工厂。 五年前,张成福凭借自己的打拼,赚了点钱在法租界开有一家纺纱工厂,专门生产纱布布匹,在战前因为规模小,只能艰难的维持运转,战事爆发后,生意异常火爆,24小时不停机生产,加上其善于钻营,在社会上人缘好,交际广泛,反倒混得风生水起,钱也赚的盆满钵满。有钱之后,先买房子后买汽车,只是在交际应酬的环境下,在背后被人讥讽为暴发户,让他难以融进上流圈子。于是,去年为了交际方便就娶了一位小妾。这个小妾出身舞女,模样长得俊俏,又会说话,在外面改善了张成福暴发户的印象,也找回了不少面子。 在外人看来,这就是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俗话说,家有贤妻,夫无横祸。这么个妻贤子孝,生意兴隆,财源滚滚的家庭,怎么就酿成了一个家破人亡的悲剧?让人不免对其死因产生怀疑。 卷宗里写明起因就是情杀。自从小妾刘茵茵进了门,开始到还守规矩,每天给史大妹早请示晚汇报,把这没有文化的女人给哄的团团转,想到又是娶回来给自家男人出去长脸面的,对她的行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刘茵茵这个女人不甘做一个妾,就暗地里勾引了张琦龄。时间一长,这种关系被史大妹发现了,想到家丑不可外扬,就没有告诉张成福,哪知道二人居然无耻的光天化日之下行那苟且之事。肆无忌惮的行为让史大妹忍无可忍,就想偷偷地找人把刘茵茵给卖到窑子里。结果消息泄露,被张琦龄阻止了,让刘茵茵怀恨在心,指使张琦龄在家中杀死了自己的父亲。 从卷宗的报告来看,本案判定的合情合理,没有任何问题,只是还缺少一些证据来证明。现场物证只有一把杀猪刀,一件张琦龄的带血的外衣,以及史大妹和刘茵茵的证词。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物证和证词来证明,更没有证人看见张琦龄杀死自己的父亲。 陈伯康感到疑惑不解的是对张琦龄这个人的看法,按理说张琦龄不该被其勾引,更不该会去杀死自己的父亲。一个东吴大学毕业的学生,受过良好的教育,怎么会被一个舞女轻易地给勾引了,而且还被怂恿去杀死自己的亲生父亲,这简直是不可理喻,完全不符合情理。 “一定还有其他原因!”陈伯康合上卷宗,点了一支烟。今晚就能把张琦龄抓获归案,再把这件案子移交给法院,然后自己就能风风光光的走马上任了,一切都很顺利,不会有任何问题。 “这是我想要的,还是薛井辛想要的?”即便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张琦龄,陈伯康还是隐隐的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只是对这个案件需不需要一个完整的答案,还下不了决心。如果秉着良心来做这事,他是一定会继续追查下去,不能马上结案;可是这就会影响到自己的升迁,又该怎么办;如果向薛井辛说明案件的隐情,还会不会继续让自己追查下去,如果让自己尽快结案,又该怎么办? 思考再三之后,陈伯康最终决定去向薛井辛询问一下他的意见,至少要给自己一个明确的态度,同时还不能让案件会影响到自己的升迁,不然对自己来说是得不偿失的,很有必要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至于结案的事情,还要等到最后的结果出来再来定夺。 见到薛井辛之后,陈伯康就把自己对案件的疑点说了出来,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希望他能给自己好的建议,“总督察长,事情就是这样的,您看我该怎么做。您是清楚的,张琦龄已被我们监控,就等他登船之前,看看还有没有同伙,若无必要,可立刻对其进行抓捕到案。” 薛井辛静静的思考着,夹着雪茄的手在桌上轻轻的敲打着。陈伯康知道自己给他出了个难题,可是自己明明知道案中尚有疑点,而不去解决,甚至有可能做出错误的判定,对他来说是于心难安啊。 “守业啊,你是怎么看的?”薛井辛没有直接给出答案,而是反问他的看法。这并不是说他对陈伯康有不满,在他心中恰恰很高兴,至少说明在他心中自己所处的地位很重要,而不是弄出一大摊事让自己去处理,甚至擦屁股。 “总督察长,我是这样想的,如果抓获之后,可先行审问,对外特别是报社记者的询问以尚在审讯推脱,等审讯结束之后,看看结果再说。如果结果证实是我猜想的那样,还需有个对策才行。” “你认为该怎么处理?”薛井辛依然没有回答,继续询问他的想法。 “我想保护他。” 薛井辛看了他一眼,默默地抽着雪茄。这确实是个难题,他从心里不愿多事,早了结早安生,顺顺利利的,可是以这小子的心思看,恐怕不会轻易的罢手,这个后果倒是很难处理。 “你认为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薛井辛低沉的声音问道。而陈伯康听到的却是另一个意思,显然是让自己考虑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不要到时候那一头都没得到,还弄得一身的污水。 “我再考虑一下。” 傍晚,最后一班客轮在等候起航的时间。在另一边码头和旅馆间的路上,陈伯康坐在车上指挥着巡警,早已在各个要道上布控完毕,静静等候案犯凶手自投罗网。 在这一天的时间,根据自己得到的报告,张琦龄本人一直都在旅馆的房间里呆着,没有人与张琦龄进行接触,而且他的房间里也没有任何的异常,非常的安静。 这让他大感意外,难道自己猜测错了。如果张琦龄真的是被冤枉的,怎么还能够安静的呆在房间里,而没有任何悲伤的表现?如果确实是杀了自己父亲,即没有愧疚之情,至少惶惶不安的反应还是该有的。这种情形太反常了,让人难以相信。 抓捕很顺利,当张琦龄提着一大一小两个箱子,走出旅馆的时候,就被巡警们一前一后堵住了,警车随后赶到,将张琦龄双手一拷推进车里,然后全队没惊没险的开回了中央巡捕房。 陈伯康没有立刻提审他,而是让他在提审室一个人坐着等候,门外占了两个巡警,没经许可不准其他的人靠近。他需要给张琦龄一个无形的压力,迫使他说出真实的情况,即便真是他杀了自己的父亲,也能让自己安心的上任。 提审室里的灯一直亮着,张琦龄神情麻木的看着前方,就像没有灵魂的人,神情僵硬地坐着,仿佛只要轻轻的戳他一下,他就倒地不起了。 一个小时后,“咳”陈伯康带着杨吉生和一个记录员走进提审室,坐下后看到张琦龄的模样,轻咳一声直接问道,“张琦龄,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有什么好说的,你们不都已经知道了吗?我确实是杀了我父亲。”张琦龄凄惨的笑了一下。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很好啊。我就想听听一个东吴大学毕业的人怎么就能做出弑父的恶行,难道天生就是这样的人,或者说一个舞女就能轻易地改变一个人?” “别跟我提那个表子!如果不是因为那个表子,我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那你就把这件事原原本本的说出来,只要你说的是真的,说不定我还能帮助你,至少我能在法官面前为你求情。” “你帮不了我的,如果离开了上海,我也许不会有事,现在落在你们的手里,我是必死无疑!” “哦,你就这么不相信我?你就情愿这样当个冤死鬼?让你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一个人孤零零的独自存活?” “你――”,张琦龄被戳中了心中的软处,激动地站了起来,立刻被旁边的巡警按下。 “当然,我理解你对我所说的感到气愤,但是,你就心甘情愿的让你心中的凶手逍遥法外?或者说把你的家产给豪夺一空。” “你认为我是冤枉的?” “呵呵呵,怎么可能,凭你杀了你父亲的这条罪状,就是罪无可赦。但是,如果有另外的原因,又另当别论了。” “那你又凭什么说能帮助我!你知不知道一旦我说出来之后,就必死无疑!” “我当然知道!你不说难道就不会死吗,我告诉你,你会死得更快!” 寂静,沉默,房间里没有人说话。半个小时后,张琦龄抱着头痛苦的说道:“我说,我全都告诉你!” ~~b~~ ------------ 第一百八十六章 真相 一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真相(一) 无耻!无能!愤怒的怒火充满了胸腔,眼中充满了血丝,牙根咬得死死的。这不仅是针对张琦龄,更多的是冲着张成福和史大妹。 根据张琦龄的供述,刘茵茵在一次趁他醉酒的时候,同他发生了不伦之事。事后他惶恐不安,害怕被自己的父母知晓,一直躲避刘茵茵不同她单独见面。经过一两次后,刘茵茵抓住了他的这种心理,便接二连三的制造出两人独处的机会,一来二去,两人就搅在一起。在被史大妹发现之后,深感愧疚的张琦龄向其做出保证,割断这段不伦恋情。刘茵茵得知后,勃然大怒,恶由心生,告诉张琦龄如果中断两人的关系,她就对外面公布两人之间的恋情。张琦龄想过杀她灭口,又怕连累父母受罪,便委曲求全答应了继续下去。时间一长,两人之事除了张成福一人不知外,家中之人无人不知。 要说到杀死自己的父亲,张琦龄是一万个不会做的。案发当天,他跟刘茵茵两人颠鸾倒凤之后,坐在床上喝酒,结果被张成福推门看到,大怒之下甩门而去,吓得张琦龄害怕得要死。刘茵茵见状便给他灌酒,还喂给他吃了福寿膏,精神恍惚下,被她怂恿着拿起刀,在敲开父亲的卧室向父亲刺了一刀,直接刺中了心脏,导致张成福当场流血而死。 其母看到后,悲痛万分想要报警,但看到张琦龄意识模糊,认为他可能受到诱惑胁迫才做了这种大逆不道之事,便把他藏了起来。等她藏好儿子回来之时,警察已进入家门,开始搜查凶手张琦龄了。 对史大妹的供状,上面写的供词则是对凶案一问三不知。经张琦龄解释,史大妹是怕家丑传出去,加上儿子还是行凶之人,让死去的张成福更是不得安灵,只能回避事实经过。 而刘茵茵的供词则是添油加醋,乱说一气,什么父子两一直不和,经常为了经营之事吵吵闹闹,还常常连累到她,让她成了出气孔,如果不是她在中间劝解,两人早就水火不容了,那还等得到现在才发生父子相残的事。 陈伯康觉得张琦龄没对自己全部说出来,其中应该另外还有隐情,追问之下张琦龄懊悔地说了出来。原来,两人勾搭成奸之后,他时常被刘茵茵带着出去。到外面的赌场去赌钱,先是小赌,跟着越赌越大,最后在外面欠了数万元的巨款,又害怕被父亲知道。在案发前,被父亲发现两人苟且之事时,愤怒的说出要赶他出门的话,让他一下就崩溃了。刘茵茵从旁怂恿说他被赶离家之后,追债的人一定会让他求生不成,求死是不能,不如做个了断,杀死张成福,接收财产,了却欠账。一时间心中难定,灌了酒,吃了福寿膏,添下狠心,这才做下弑父之事。 陈伯康越听越觉得这里的问题很大,不是说张琦龄不是凶手,而是这个刘茵茵很有问题。一个舞女怎么就有这么大的能量,又不是红牌舞女,就算听得多见得多,又怎有这样毒辣的心肠怂恿一个儿子去杀自己的父亲,而且事到如今,不管不问,这太反常了。 为情?为财? 陈伯康不相信刘茵茵对张琦龄会有这样的感情,既然能勾引他上床,为什么不能直接说明,张成福就这么一个独子,还会不舍的这么个小妾?还有两人在一起,居然撺掇他去赌钱,还欠下巨额赌债,这也会是情?打死他也不相信!一个欢场的女子对能进入有钱人之家,已是天大的福分,做出这种事,就绝不是个简单的人。 那就只有一个答案,为财。如果从头到尾都是在演一出戏,就是为了谋取张家的财产,这出戏的时间就有点太长了,居然长达一年多的时间。只是这剧中的幕后主角一直深谙幕后,不露面目,到是让人大为好奇。 “一定要找到这位幕后之人!”陈伯康在抓到张琦龄之后,就让杨吉生告诉外界已抓到凶手,即日起将送交法院,提起公诉。同时,安排可靠人员秘密监视张家之人,其实就是暗中监视刘茵茵。这个刘茵茵自案发以来,一直都低调做人,对张琦龄被抓也不过问,反常得很,根本不像一对情侣该有的反应。 对于自己的这个安排,陈伯康也没抱多大的希望,因为,如果刘茵茵一直这样守下去,自己是没有一点办法的,只能将案卷卷宗提交法庭审理。自己这样大张旗鼓的向外宣布消息,就是要让她放松警惕,急切之下,会同密谋之人见面,为的是下一步的打算,说到底就是如何分割张家财产的事。一旦张琦龄被判死刑,张家就史大妹一个一字不识的妇人,跟这么个玲珑巧变的小妾了。如果等到这一切定了,她刘茵茵一定会被扫地出门,不会有好下场,想要夺取张家财产就成了妄想,所以她必须要在张琦龄被判死刑之前,做好除掉史大妹的计划。 一个人心慌之下,必定会出现漏洞,就看能不能抓住漏洞,把握机会。机会也许就会稍纵即逝,但还要看是不是事先就做了周密的安排,只要安排得当,就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探长,目标有动静了。”当陈伯康走出审讯室的时候,立刻就得到了负责监控人员的杨吉生报告。 “很好,不要惊动她。让她继续走,监视的人不要靠的太近,互相交替跟踪,以免被她发现,否则的话,我们就失去唯一的机会了。” “是,我立刻通知他们。”说完陈伯康出了门,坐上车,让杨吉生给自己安排的司机开车向追踪的路线行驶。 半个小时后,民国路,靠近南市的一侧,陈伯康的车停在了路边。陈伯康脸色阴沉的下了车,左右看了看,没有什么异常,自己安排监控的人以及车辆都隐藏得很好。 “探长,那娘们已经进去了,门外有一个我们的弟兄在监视,里面还有个在他们的旁边开了间房,要不要马上动手?”杨吉生边为他点了支烟,边悄声的问道 “你确定没有被她发现?她在房间里一直没有出来?”陈伯康边抽烟边问道。 “确定,绝对没有被发现,您已经多次提醒,我也再三跟兄弟们说了,绝对不会出错。您放心。” “那好,先让兄弟们把周围给围住,但不要惊动周围的人,做也要做得像一点,别冒冒失失的,然后你跟我带上三个人到里面去。记住到时候动手的时候,动作一定要快,不要让他们发出任何声音,出来的时候,让两个弟兄各开一辆车分别装一个人。” “明白!”杨吉生立刻跑去安排去了。 几分钟后,陈伯康几人装成房客和找人的,三三两两的进去了。进入开好的房间,陈伯康就问杨吉生,房间的窗户下面有人把手没有,得到确定的答复之后,才贴在木板墙壁上,听了一会,隔壁房间的声音传出的****居然越来越大。 陈伯康扭头看向杨吉生几人,发现他们都在捂着嘴发笑,恨恨的盯了他们一眼,这几人立刻收起笑容严肃起来。他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虽然可以走动,也不能长时间的站立,需要躺在床上休息。 刚躺在床上,那边的声音就停了,陈伯康气的骂了句,“狗日的,就一孬货,没用的东西!”话音一落,那几人就忍不住“吃吃”的低声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马上行动!记住,不要惊动了周围的人!” “明白!”几人立刻出了房门。 陈伯康在房间里只听见“吱”的一声后,跟着就是“啊”了一声,然后就再没有然后了。很快门外杨吉生对自己点了下头,他点了点头,对他说了句,“留下一个人等我们走后,等个十五分钟在离开,不要让旅馆老板太早报警。” 杨吉生满脸佩服的点点头,转身离去。陈伯康扶着床站起来,看到两人被抓走之后,走进旁边的房间,仔细地看了看,发现地上有个徽记,应该是在抓捕的时候撕落下来的,捡起来一看。“嘶”,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是日军宪兵队的徽记! 他默不作声的揣进兜里,默默地走出房间,来到大厅一看,老板掌柜都待在一起,低声对他们说:“我这是为你们好,如果你们报了案,吃亏的只会是你们,这事你们好好想想。废话我就不多说了,好自为之!”说完就出去了,留下老板和掌柜面面相觑。 一个小时后,陈伯康坐在提审室,对面的刘茵茵一头乱发,满面惊恐之色,套着个内衫,两手紧抱在胸前,里面空洞洞的,露出大片雪白的身体,颤颤抖抖的。 “别跟我装可伶,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在你说话之前,你要想清楚,也应该清楚我想知道什么。当然你也可以不说,不过你以为你不说,别人就不说嘛?别想着还有人来救你,就算你神通广大有人撑腰,也别想从这里活着出去!要知道他有可能会没事,但你呢,你可能就是替罪羊了。” 刘茵茵抬起头,惊慌害怕的看着他,盯着他手里的东西,又看到他揣回兜里,脸色一下就白了,浑身无力的说:“我说。” 原来,她受到这人的要挟,利用张成福想要混入上流人群中的心思,趁机嫁入张家,勾引张琦龄,想以此威胁张成福。哪知张成福根本没有警惕之心,更没当回事,只是将其当成花瓶,无奈之下,只好将张琦龄引入赌场欠下赌债,没想到被张成福发现两人现场苟且,就下了狠心,在张琦龄精神紧张,神思迷糊的时候,诱使其杀死自己的父亲,同时坐视让其逃离,好便于吞噬其家产。 陈伯康等她说完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冷哼一声,不言不语的走了出去。 ~~b~~ ------------ 第一百八十七章 真相 二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真相(二) “这是个阴谋!” 陈伯康听完刘茵茵的陈述后,脑海里就跳出这几个字。嫁给张成福就是想作为跳板介入张家,然后用家门丑事来要挟张成福,不管张成福当时是怎么想的,一定是拒绝了他们的要求。而后,引诱张琦龄去赌博,欠下巨额赌债,以此分离张家父子。 虽然他们的计划在这中间出了点差错,但也基本上达到了目的。张成福已死,张琦龄即将被判死刑,留下一个大字不识的史大妹,顺便弄点花样就能轻易的获得张家的财产,真是一个完美计划。只是这个计划被自己发现了,算是天意! 现在,他要去会会这个被刘茵茵称作威胁她的人,至于他们两人之间到底是不是威胁关系,还是合作关系,对陈伯康来说都不重要了,他关心的是他们为什么要花非如此大的精力这样做,又为什么针对张成福这样的商人。 “阚福林!”陈伯康进了另一间审讯室,喝了口水,慢悠悠的叫了一声,右手在兜里揉捏着那块徽记。这人的名字倒是中国人的,就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如果是日本人就只好让他消失了。 阚福林肥硕的身子,大马金山的依靠在椅子上,得意洋洋的看着面前的人,充满了蔑视的眼光,一条腿还不住的抖动,对于陈伯康的话视作未闻。 “看来他的背不好,这样坐着不舒服,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待阚先生呢?还不赶快给他换张好点的凳子。”旁边的杨吉生赶紧让人上去换椅子。 “谁让你们这样换的!要有平衡,懂不懂!阚先生刚刚才泄了火,你们那样做不是让他有火到处乱放吗!”陈伯康不痛不痒的教训换椅子的人。 换椅子的人一愣,没听明白,这凳子四只脚本来就是四平八稳的啊?杨吉生看了眼陈伯康,见他向自己做了掰断的手势,马上领会的离开座位,上前对着凳子就是一脚,“啪”的踹断一只脚,又一把抓住阚福林往凳子上坐下。 “你!” “你什么你!有凳子坐还不好吗?难道要把你吊起来才舒服?我可不喜欢行刑讯逼供,那是违法的,我们大家都懂的事,当然不会去违反了,你说对吗,阚先生?” “哼!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 “你当然懂的,你不说,难道就没有人说了吗?你太小瞧我了,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也别太高看你自己了,还想着有人来救你?是日本人,还是南京的人?如果是这些人,我劝你还是不要做梦了。” 阚福林一听,脸色变换了一下,马上又恢复毫不在意的神态。这个变换过程很短暂,但被陈伯康抓住了。 “胁迫他人妻妾,做下谋财害命的勾当,不知道该判什么样的罪,你能告诉我吗?我记得不是很清楚,好像是死刑?” “哐当”,阚福林站了起来,屁股下的凳子重心不稳倒在了地上,立刻被旁边的人抓住,重新坐在凳子上。 “看来阚先生的火气还是很大啊,你们还不让赶快堵住,不然火气上来了,还不得把我们都烧死了啊!”杨吉生看了眼陈伯康,又看了下凳子,立刻满脸笑容的走上去,把凳子翻了个个,笑嘻嘻的把阚福林压在一只凳脚上坐下。 “你别乱动,否则我告你欲行不轨,就别怪我们动粗啊!”杨吉生边走边说。 阚福林脸涨得通红,不管是被气得,还是保持这动作难受造成的,坐不到十分钟,气恼的说:“我有权利找律师!我要见律师!” “你当然可以见律师,不过在你见律师之前,还得过段时间。我本有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既然如此,我到想问问你,什么是权利,你知道吗?当一个人犯了罪,法官依法判他死刑。这不叫权利,这叫正义。而另一个人同样犯了罪,皇帝可以判他死刑,也可以不判他死刑,于是赦免了他,这就叫权利!你认为你是哪一种?” 陈伯康见他不说话,毫不在意的点起一支烟,优雅地吸了一口,慢吞吞的吐出一连串的烟圈,声音平和清冷的说:“呵呵,日本宪兵队的刑罚我不知道,但是极司非尔路76号的刑罚我倒是知道一些,不知道阚先生喜欢哪一种,也可以选择其中的一种尝试一下,看看我说的对不对。要做到人不知鬼不觉,鄙人还是有这个能力能做到的,就是不知道阚先生愿不愿选择这样结果。” 阚福林有些惊恐地看着他,全身一阵冷一阵凉的,屁股下的凳子脚顶着他的***让他异常难受,还要保持平衡,这种煎熬一个不稳就会跌倒在地,“你到底想要怎么样?”,阚福林带着怒吼的声音问道。 “我想知道为什么。” 问话之后,审讯室里一阵沉默,安静的只有抽烟时发出的嗞嗞声。阚福林的脸变得铁青,额头冒出一颗颗的汗珠,又紧张又害怕,手和脚不停地颤抖,也不知道是这个坐姿造成的,还是心情紧张害怕造成的。 “我可以告诉你,就怕你知道后做不了主!而且我想知道告诉你之后,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看着跟自己讲条件的发狠叫嚣的阚福林,陈伯康笑了,不怕你不说,就怕你死撑着,时间长了谁都没好结果。但陈伯康并不在意这些,因为他早就想好了对策,就算阚福林不交代背后的阴谋,他也会将两人作为主谋人犯提交法院,证据既有刘茵茵的证词,也有自己作假的证据,这个假证据对他来说不是难事。在人证物证俱全之下,到时也由不得阚福林不认罪伏法。 “你怎么知道我做不了主?你又想得到什么样的好处?” 看着陈伯康毫不在意的样子,阚福林的眼神流露出失望,原以为他会对自己很感兴趣,又能凭借背后的势力来压制这个年轻人,还可以坐地起价,又能免受皮肉之苦,再看到周围的警察对他恭敬的模样,心中顿时慌张起来,难道这人真有什么了不起的厉害背景?可以毫不顾忌后果? “你要向我保证我的生命安全,决不把我送上法庭,再给我一笔钱,让我尽快离开上海。” “哦,你这个条件倒是可以考虑,只是不知道你所说的值不值得我这样去做。要知道这可是违背法律的事情啊,不过,这一切这都取决于你,阚先生?” 依旧是软绵绵,依旧是没有感**彩冷冰冰的话,从这段时间的谈话,这个年轻的探长明显知道自己很多的情况,却没有任何的表示,也没有对自己做出任何举动,对自己坐凳子的态度看,明显是警告,提起宪兵队,76号,同样是在向自己表明态度,他在这两个地方有人。阚福林一想到76号的刑罚,忍不住就是一阵哆嗦。 听到他说出法律两个字,阚福林心中忍不住一阵腹诽鄙视,明明是在对自己进行体罚,还说得光面堂皇,让外人看不出来,只有坐在凳子上的自己才知道其中的苦处;表面上在他嘴里法律说的是龙飞凤舞,唾沫横飞,听起来就像是专门为他而写的,让人有苦说不出来,遇到这个人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崩溃!是的,阚福林觉得自己已经掉进了一个深渊里,指望不上谁能来帮助自己,能拯救自己。如果说刚一开始还想拖延一下,等人来营救自己,随着这个年轻人云淡风清,冷冷冰冰的寥寥数语,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得一清二楚,然后又摧垮了自己心中最后的堡垒,不管怎样为了活命,只要有一线生机,他也要紧紧地抱住,不容放过。 “我是76号特工总部的人。”说完这话,阚福林看向陈伯康,想从他的表情看出一点端倪来,但失望的心情出现在他的面孔,只好垂头丧气的继续说道:“我是奉命这样做的。” “你——是李士群,还是丁默邨的人?”问话打断了阚福林的讲述,听在阚福林的耳中,却犹如一记重锤敲打在他的心坎里,直接就让他晃悠着肥胖的身体差点倒在地上,脸也变得惨白。 “我...是....丁...主任...的人。”绝望之下,紧张的结结巴巴的回答。他从对方轻视的话语中,听到了一种让他万劫不复的含义。 “继续说,不要想得太多了,那样对你没好处,明白吗?” “是,是,我说,我全都说出来。” 随着阚福林的交代,陈伯康表面若无其事的抽着烟,心里却犹如翻起了巨浪,这个情况完全是出乎意料,自己竟然无意中破坏了日本人和76号丁默邨等人的计划和目的。 这个计划是针对张成福这种暴发户,其工厂生产的纱布、棉纱、布匹属于战略物资,受到日本人的重视,加上他即没有深厚的背景,也没有悠长的人脉,先是对其进行利诱,达到为日本人服务的目的。一旦利诱没有成功就采用巧取的手段,让其家庭破裂,轻则贱卖工厂,重则家破人亡。阚福林就是对刘茵茵许以重利,并暴露自己的身份诱使她投入其怀抱,而刘茵茵**于他之后,迫于无奈接受他的要挟,最终导致张成福家破人亡。 问他为何只选择张成福这样的人,而不选择那些上层的富豪,或者中层的人士。阚福林解释说,这是因为那些富豪家世根深蒂固,牵连太广,还会影响到日本人自身利益,而那些中层人士不像张成福这样的人有财势,花费的成本也不合算。对张成福这样的人本可用强取豪夺的方式,只是搞的吃相太难看,传扬出去弊大于利,有损日本人的形象,不利于长期统治,因此采用制造家族内乱的方法,人不知鬼不觉的就能拿到手了。 案情终于大白,陈伯康起身离开了作为,低声对杨吉生说了几句,让他拿去给阚福林签字画押,然后从中抽出几张供述揣进怀里,看也不看的向门口走去。 “探长!探长!您可是答应了我的,只要我全都说了,您就放了我的!”阚福林看到他的动作,心中感到有些不妙,惊慌的哀求着。 “是,你是这样说过,可是我有说过吗,还是我答应过你?”陈伯康无情的回头看着他。 “你骗我!你骗我!”阚福林从他的面孔明白了一切,感到绝望之下失声叫着。 “骗?就算我骗了你,那又怎么样?送你一话,出来混,迟早都要还的!” ~~b~~ ------------ 第一百八十八章 低调 给各位朋友拜年了,祝各位阖家欢乐,身体健康,鸡年行大运。龙马精神,大吉大利! 另外,春节这几天,老三可能不能正常发文,希望各位理解。 第一百八十八章低调 “你想要怎么办?” 看着手中的案卷报告,薛井辛脸带微笑的扬了扬手中的报告,往桌上一放,身体向后靠在大班椅上问道。 “这要看总督察长您想要怎样的结果。”陈伯康恭维的说道。 薛井辛看着他脸带倦容疲惫的身躯,心中又是满意,又是爱惜,自己选择他看来是非常正确的选择,既有超出一般人的能力,又对自己非常的忠诚,这样的人才不用,那要用什么样的人;而且这小子现在表现得越来越稳重,越来越成熟了,考虑事情不再是不计后果,只知道往前冲的愣小子,也懂得怎么办事,怎么为人处世,今后对自己绝对是一大力柱,得力的臂膀。 “先说说你是怎样考虑的。” “既然总督察长这样说,那我就献丑了。我是这样考虑的,首先以阚福林及刘茵茵作为杀人案犯主谋进行控诉,目的是图谋张家财产;其次张琦龄作为在精神失常之下,受到他人诱使无意识的情况下,导致其误杀生父,鉴于家中孤母难于生养,可判其监外执行;最后这件案件应尽快提交法院,判决生效后,可避免牵连其他人介入,也避免我警务处涉入过深。” “嗯,不错!每个细节问题都想到了,考虑周全。不过有个问题,如果在审判过程中,日本人或者南京方面的人介入进来,你想过没有?” “总督察长见笑了,其实这个问题很简单,快速审理判决,快速执行判决,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想再介入进来,也是妄谈了。” “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 “是!”陈伯康站立起来,并没有马上离开。 “你还有事?” “总督察长,我想提个请求。” “哦,说说看。” “我想请求对这个案件不要向外过多宣传,更不要专门宣传我,如果实在不行,就在内部发个通告即可,您看行吗?” 薛井辛用探究的眼神望着他,一直看了几分钟,脸上逐渐露出笑容,用手指了指他,说:“你呀,想的真是太多了,不过这样也好,有干将之器,不露锋芒。你现在还年轻,能想到这一点很不错。好了,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谢谢总督察长!” 深夜回到家里,陈伯康躺在床上就不想再动缠了,浑身疲惫之极,伤口虽已合拢,但并不牢靠,而且炎症还没消失,一旦创口破裂引发感染就有的罪受了。 在面见薛井辛之前,他早已对杨吉生安排过了,不得有任何人接触阚福林,一旦事情有变立刻通知他,如果事急,可立即杀掉阚福林,造成其畏罪自杀的假象。他不愿留下一个隐患,不管是谁,也不能危及到自己的安危。 也许陈为申还算是一个隐患,从目前来看,仅仅是算是,还谈不上危及自身,而且还在可控的范围内。同样,一旦需要他绝不会手下留情,让他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不是他绝情,也不是说他毫无人性,而是为了自身的使命,绝不会轻易的让他人掌控自己的性命,即使是刘春茹,甚至潘汉园威胁到他的生命安全,他一样会做出这样的决心。 这次行动带给他的远不止是破获成功的荣誉,已经即将上任的功绩,他觉得最大的收获是由此带来的一些人,是跟着他破获案件的人。他认为这将是他在上海今后立足的本钱,以及今后发展的根本,假以时日发展壮大之后,也许能跟丁默邨斗一斗,甚至跟日本人对着干也是有可能的。 带着遐想,在女人的照看之下,陈伯康慢慢的陷入了沉睡之中,一切都沉浸在安详宁静中。女人有些发呆的看着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脸有些微微发红,暗暗碎了自己一口,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按理说,等待是难捱的,但陈伯康没有,即便他知道终将得到自己该得职位,也没有半点的焦急和激动。对他来说,这个时间正好用来养伤再好不过,焦急是对于那些没有信心的人,激动是对于天上掉馅饼的人,而自己恰恰是哪两种人之外的,平常心就好了,是自己的终归是自己的。 两天过去了,杨吉生来家里找他,告诉他明天开庭,问他还有什么需要交待的没有。陈伯康告诉他,一旦宣判阚福林死刑,就立刻执行,不管任何人打招呼,也不要有半点拖延。然后告诉张琦龄让他好自为之,不要做对不起良心的事,否就算他逃到天边,也逃不掉良心的谴责。 等杨吉生走后,陈伯康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看这个张琦龄,有时候真想一枪打死他算了,可一想到他死之后,很可能会被日本人把工厂给抢去,与其这样还不如留他一命,让他继续掌控和维持工厂生产,至于产品卖给谁,眼下就不是自己能关心的事了。 等,继续等待下去。无聊,真的无聊,冬日的太阳照射在人身上软绵绵的,提不起半点劲。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日子过得也太让人惬意和难受了,完全跟自己一直以来早出晚归紧张秘密的生活相悖。 看到杨吉生走进了大门的一刻,陈伯康的心猛然的跳了一下,今天他终于要等到了期待已久的消息了。 “王探长,有两个好消息。一个是阚福林和刘茵茵被宣判死刑,今天下午已经执行了;另一个是我听到消息,说是你即将就任霞飞路巡捕房的副巡官,看来不喝您一杯酒也不行了。”杨吉生边说着话,就将一个档案袋放在他的旁边。 “喝酒当然是必须的啦,你和那一帮兄弟,这几天跟着我也吃了点苦,也该放松放松了,这顿酒是必须得请的!不过下午的执行,你是亲自在场的吗?” “这您请放心,从头到尾,我是一直跟着的,那两尸体我都看了一遍,绝不会有错!” “那就好,你办事,我放心。外面对这个案子有什么说法没有?” “外面的那些报纸记者都是一窝蜂,凑热闹的,那儿有什么新闻,小道消息的就往那儿钻。不过,这几天他们可是一个劲地打听到底是谁破获这个案子,守在警务处的大门外等消息,就连法庭宣判的时候,也还在追问到底是谁破获的,简直是不问清楚不罢休的架势。哎,想想也是,您怎么就怕对外说这是您破获的?” “这你就不懂了。我这么年轻,让他们这么一宣传,今后我还怎么在警务处呆下去啊,还怎么到巡捕房上任啊,要知道出头的椽子最先烂,懂吗?” “啊,呵呵呵,我懂,我懂。”看着陈伯康得意地对自己说教,杨吉生陪笑着点头哈腰的回应着,心里却忍不住对这个年轻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就说这次破获的案子,原就知道很简单就是抓个杀人凶犯,没想到他心思缜密,抽丝剥茧般的查到了真凶,单凭这一点,他杨吉生就比不上,有些事不是说资历老,干的时间长就能耀武扬威的。还有刚才的一番言论,如果是他本人早就尾巴都敲到天上去了,哪还会想那么多的名堂。 再说了,这人还是总督察长面前的红人,自己也是他提拔的,没有他就没有自己的今天,如果自己不把他的大腿抱紧,谁还会要自己啊,不把自己干出去就算不错了,所以归根结底,还是要紧紧跟着他,他的事就是自己的事,没有什么是小事的。 陈伯康当然不知道就在这一片刻的时间,这个杨吉生的脑袋瓜子就转了这么多的念头,如果知道他的小心思说不定会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只是他的心还想得更远。 “对了,老杨,警务处里和巡捕房有什么反应吗?” “哦,当然有了,你别说,我正想要跟您说呢。这几天我听说警务处里可是传遍了您的事呢。”一看陈伯康听得专注,接着说:“那些家伙一个个都传神了,说您是神探,就凭这么点蛛丝马迹都能查出背后的人,真是个天才!” 他又看了眼陈伯康,发现他并不以为意,连忙说:“当然,也有人说你是靠着总督察长才破的案,并不是您自己破的,如果不是您事先警告过我,我他妈的当众就要打那些人一顿。”看到陈伯康呵呵呵的笑了起来,他的心也活翻了起来 “对了,王长官,听说您这次上任之后,总督察长并没有取消您的助理一职,好像还有让您继续留任的意思。” “哦,有这回事?”这个消息有点出乎陈伯康的意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担心自己不能胜任,给自己留条后路;又或者是给自己打气站班,摇旗呐喊,给下面的人看,警告他们小心点,这是他的人。这倒有点意思,没明说让自己去猜。 “巡捕房那边是什么反应?”陈伯康不动声色的问道。 “巡捕房啊,前些天倒还没什么,皮埃尔巡官的反应也很正常,其他人也没有什么说的。但这两天,政治处的靳思寇有些反常,上蹿下跳的。在您接手破案之前,他是最有希望接任副巡官的职务;您接手之后,他经常阴阳怪气的在巡长以及下面的人面前说三道四的,破案之后,他一下就偃旗息鼓了,整个人都焉了,就像霜打了的茄子似的,看着他那样我就特开心。” 陈伯康从他的话里听出来一些,其他人倒还没什么,皮埃尔也好处理,不看僧面看拂面,自己上面有个薛井辛,再怎么也要给面子的,难办的就是这个靳思寇了,看来到时候不好好地收拾他一下,他是不会老实的。 “你最好不要跟我捣乱,否则我叫你后悔爹妈生错了!” ~~b~~ ------------ 第一百八十九章 谢谢 今天有时间先发一章,明后天有事,完了就能正常发文了。谢谢各位书友!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谢谢 庭审数日之后,陈伯康心情愉悦悠闲的继续在家养伤,现在的伤对他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除了创口还有些红肿发炎,已经可以行动自如了。而对于外界的消息,他并不是耳目闭塞,不闻窗外之事,反而对眼下的局势忧心忡忡,冲淡了取得成绩的喜悦之心。就在前两天,国民政府上海特区第一法院二审法官郁华在公共租界身中三弹被人枪杀,缘由是他坚决维持一审判决,判处76号几名特务的死刑。 对这个郁华的情况,陈伯康有所了解,为人执法公平,律己刚正,爱国青年时有被其所救,出事前,时常受到日伪及76号的丁默邨、李士群的威胁,却从未退缩,直至以身殉国,当为国之楷模。 陈伯康把报纸放在一边,揉着微微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心中有些无奈,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面对威胁直面相对,毫不惜身,从未改变卫国尽忠之心。 这近一年来,自己雷厉风行的实施了一系列行动,同样也获得了一些成效,虽然效果不算很好,但也尽到了自己的绵薄之力。尤其是连续三次受到枪伤,四次中弹,即使最后一次是自己开枪打伤自己,那也是出于无奈之举,想到的是只要自己还活着,就总有一天会找他们算账。 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感情和原因,陈伯康都觉得自己应该要感谢一些人,摆在面前的首先就要谢谢陈曼丽,没有她每天用昂贵的滋补品给自己调养,也不会好的这么快,所以他专门让女佣张姐到外面订了桌酒席,让他们送过来。 “曼丽,今天,我专门叫了这桌菜,首先要向你表示感谢,没有你的精心照顾,到现在我的上也不可能好多这样快。” “守业,你说这些干什么,这不都是我该做的么,有什么值得谢的。”陈曼丽有些不开心地说道。 “就是啦,高高兴兴,平平安安的就好的啦,说这些多见外啊。再说啦,如果不是你,还不知道会是什么....呸呸!我说这些干什么,来,为你高升干一杯!” 陈伯康笑了笑,本想还要说的话都咽了下去,附和着糊弄过去,心中对她们隐隐有些愧疚,毕竟这样隐瞒下去迟早会出事的,也只有等以后再找机会了。 这顿饭在表面欢庆的气氛中结束了,但陈伯康却接到了一个电话,让他有些诧异,有些紧张。打来电话的人是刘春茹,不知为什么,每一次接到她的电话,都让他很紧张。 对于**,即便对政治不感兴趣的他,也有着一种说不清的感情。其中既有刘春茹的原因,也有其他同学的因素,还有的是那本《红星照耀中国》,让他看到了一种希望,一个民族的希望,国家的希望。 两个小时后,陈伯康带上礼帽,穿着一件高领风衣,开着车来到与刘春茹相约的地点,比约定的时间晚了半个小时。这一次的地点是在公共租界的一间教室,每次见面的地点都不相同,想来不是他们警惕之心,就是刻意所为。对此,他反倒对刘春茹的能力和进步暗暗赞赏,如果仍像以前那样的性子,也不知道还会不会跟她继续见面。 “你怎么才来?我以为你升官了,就跟我摆起官架子来了。”一见面就开始挖苦他,只不过是脸带微笑的说话。 “怎么会呢,你看我像那种耍官威的人?”慢悠悠的坐在她对面,身体尽量往后靠着,长时间的开车让他的伤口有些疼痛。 “那你怎么才来?不会出了什么事?” “现在那有什么事会缠着我,既然知道我升官了,难道还不知道原因?” “那么说那件事是真的啦?” “什么真的假的,你说的我怎么听不懂。”他不愿过多的提自己的事,面对她的盘问只好假装不懂。 “装,你就装。难道你以为自己做的事能装进棺材里去?” “呵呵呵,既然你都知道了,那还问什么?这些事又有什么好说的。哎,说起来我该好好的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你的书啊!” “啊,你真的看了?怎么样?有什么想法没有?” 陈伯康看着她欣喜的样子,显得那样的精致,眼神中带着亲切的目光,让他一时忘记了回答。 “喂,在问你话呢!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用得着这样吗?”刘春茹皱着眉头拍了一下桌子、 陈伯康笑了一下,心中一动,有些醒悟过来,也许正是她这样的性格,加上她的身份,才是她留在上海的主要原因。 “很好!很厉害!很向往!” 陈伯康地声音并不激烈,也不激动,很平静,没有慷慨激昂的言辞,也没有卑躬屈漆的媚容,更没有鄙视污蔑,显得平平淡淡,犹如一汪深潭古波不惊。 刘春茹听他这样说,先是皱眉不解,慢慢的舒展开来露出惊讶之色,左右晃动着头看着他,似乎在观看一个物体。这让陈伯康很不舒服,不明就里。 “我说的有什么问题吗?” “嘻嘻,没有问题啊,我就是想看看你的脑袋里装的什么。” “哼,我还能装什么,难道跟你的不一样?” “唉,难怪呢。” “难怪什么?这么快就忧愁满头了,这可不像你以前跟我在一起样子啊。” “难怪他们说你很厉害,两个我都不是你的对手,这下你满意了!” “你说的什么啊,怎么我都听不懂。你到底想要跟我说什么?那个他们又是谁?” “他们就是钱主任他们喽,还能是谁,还让我向你学习,真是没面子!” “哈哈哈,你再说笑话,向我学习,怎么学习,是手把手地学,还是....” “你胡说些什么!就一脑袋的胡思乱想,滚到一边美去!” “好了,好了,咱们就别斗气了。你倒是说说到底站我有什么事。” “升官了都不说一声,还说什么,看不起我了是?” “你看你,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升官了是不假,可你也要我能打电话,躺在病床上,整天身边都有人围着,怎么跟你说。” “那...好..我相信你说的。可是你都能去破案了,这么大的事完了都不跟我说说,你也太不把我放在心上了,咱们还是不是朋友,还是不是同学了!” “这...这....是!你说得对!是我做的不好,是我忘记跟你说了,没想到这一头。不过,你知道的,我这是带伤去办案的,完了就回去养伤了,哪还有精力去想其他的事。” “对了,你的伤应该没事了?” “没事了,有事还能赴你的约?” “我可听说了啊,你那枪伤是你自己打的。你可真下的了手啊!” “你怎么知道的?”陈伯康一下惊诧起来,马上又反应过来,在上面有他们的人,或者在76号有他们的人,不禁对她点了点头,“看来你们的能量还挺大的,倒是让我小瞧了。”说完看见刘春茹居然没什么反应,也没什么奇怪,表现的很正常,又下意识的高看了她一层。 “喂,伯康,你还是小心一点。我可听说76号的人对你有看法的,有些人想要对你下手,但不知为何,后来就烟消云散了。” 陈伯康小了小故作神秘地说:“谢谢你的提醒,我会注意的。现在他们不敢动我,因为我有神灵保佑。” “嘁,尽都是糊弄人的话,谁相信那。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凡事小心点好,不要太冲动。” 看着她充满情谊关切的眼神,陈伯康心中一阵感动,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再说下去,保不准自己会心情激动。 “对了,伯康,你看的是哪本书啊?” “《红星照耀中国》”,见她有些发愣,连忙说,“就是《西行漫记》。” “哦,真的是你刚才说的那几句话?” “当然,难道你认为我会说假话?” “你知道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听听你是怎么看的,别说的太简单了,让人捉摸不透,没意思。” “那好,我就说说。不过,我说了,你也别激动。”见她对自己点头之后,点燃一支烟沉思起来,他需要整理一下思路,该怎么跟她说。 “这本书写得很真实,可信。让我看到了一个希望,一种力量,一种精神。这个希望是民族的希望,国家的希望;这个力量非常的强大,是一种能够摧毁一切的力量;这种精神对我来说是一个全新认识,完全不同于三民主义的精神,在这种精神的带引下,形成的一种坚定的信仰,让人崇敬。非常了不起!”说完他停了下来,看着她没有继续说,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就这些?” “呵呵呵,当然还有。书里的人物真实,可信,可亲、可敬,让人向往。特别是你们的领袖们都是一些实实在在的,亲力亲为的领导者,与国民政府的人不一样,都是能够为了理想而敢于牺牲生命的人,很了不起!那些经历过长征的人都是了不起的英雄,如果让我去,我可不敢肯定能走得了。我真想到那边去看看那些人,那些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嘻嘻嘻,伯康,我还以为你是哄我的,原来你真的是看了啊!其实,你也不用羡慕啊,你也是英雄啊!” 陈伯康却摇摇头,并不认可她的话,“英雄可不是好当的,也不是谁都能当的。” ~~b~~ ------------ 第一百九十章 冲击与启迪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一百九十章冲击与启迪 “你怎么就不是英雄了?说真的,看到你杀鬼子,除汉奸,我都羡慕得很,恨自己不是个男儿身,不能亲自去杀几个鬼子汉奸。” “呵呵,你如果认为这样就是英雄,那就想的太简单了。也许在战争爆发以前可以这么说,但现在却不能这么认为了。用你们**的话来说,那就叫草莽,独行大盗,个人英雄主义,是没有组织纪律性,不顾大局的匹夫行为。” “哟嗬,想不到你还研究过我们**,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我倒想听听你是怎么想的,又是怎么看待我们**的。”刘春茹不由得眼光一亮,他的这番话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对他的看法又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不知怎的,陈伯康面对刘春茹时没有一点戒心,也没有任何思想包袱,完全把她当成一个知心朋友,一个可以倾述的对象,不管是面对戴笠,沈新,还是潘汉园都没有这样的感觉,也许是因为两人之间很熟悉,很了解的关系,他在心底暗暗的对自己这样暗示着。 “英雄,说实话,不管出于什么各种各样的原因,我也崇拜英雄。有的是因为胆识,有的是因为勇气,还有的是因为善良。但绝大多数是因为我们都梦想着被拯救,或者渴望成为他们一样的人。当然了,要是盼望的英雄没有出现,那有时我们就只好自救了。” 他喝了口水,眼睛并没有看她,而是沉思着,继续用缓慢而低沉的声音说道:“比如像现在,我们的国家民族面临被日本人亡国灭种的危亡情况下,怎能依靠一个两个英雄的出现来拯救,那简直就是个笑话。我们的蒋委员长不是说了吗,地无分南北,年无分老幼,无论何人,皆有守土抗战之责,怎么能用一个英雄来表达这种行为呢。” “你说的很对,全民抗战不但是我们**所宣导的,也是我们**正在执行的,不管是面对日本军国主义的战争,还是***的压迫,我们都会坚持抗战,而且也会一直坚持到底的。” 陈伯康没有回应她的话,不是他不承认,也不是他害怕,而是因为现实。通过看完那本书,他知道如果他没有加入军统,一定会抛开所有的顾虑,不顾一切的前往延安,成为其中的一员,也一定会有很多跟他一样的年轻人抱有这样的想法。但是,如今的他不一样了,有了一些顾虑,其中就有不知生死的父亲,有在上海跟着自己的人,最主要的是自己的身份――军统的特务,一旦暴露就会牵连到他们,这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伯康,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或者对我,对我们**有什么顾虑?” “呵呵呵,你说笑了,我怎么会对你们有顾虑。你应该知道以我现在的身份,是不能对外宣扬什么的,很多事情都会身不由己,也无能为力,即便我以前的所作所为也是无关大局的。仅凭我的一腔热血,呈匹夫之勇能有多大作用,反倒是收获了教训,让我明白了这不是一个人的战斗,也不是一个党派的战斗,而是全民族的战斗。可是.....” 刘春茹看着没说完话的他,两眼斜视着窗外,充满了踌躇和迷茫。她听得出来,陈伯康对***上层的政策不满,对**有心向往,可又忌讳自己的身份,不敢表露太多,处在迷茫彷徨之中。特别以他现在公开的身份表明,他已经稳稳的在上海站住了脚跟,拥有了更广阔的空间,能让他自己从事更多更艰巨的任务。让他放弃既不可能,也不现实,更不利于今后的工作。 “伯康,你有没有想过对于今后的打算?” 这不是她第一次问自己了,也不是她一个人这样问自己。这个问题他当然想过,也考虑过,都是断断续续的,没有连续连贯的考虑过。沉思片刻后,他苦笑着说:“当然考虑过,怎么会没想过,不过想得比较简单罢了。” “能跟我说说吗?” 她的声音很温柔,很亲切,让人感到很舒服。“你既然想听,那我就简单说说。我曾经想过会有三种后果,一种是身份暴露,异死他乡;一种是抗战胜利,脱离回家;还有一种就是胜利之后,无法脱身,得过且过。” “你就这样想的?” “不这样想还能怎样?死对我来说真不算什么,自从我决定以来,就没怕过;对于抗战胜利,我也一直是抱有信心,也相信一定会有那一天的,不管这个时间会等待多久,终将会到来的,然后就可以安心回家,侍奉父亲,已尽为人之子的责任;这两种想法是我能想到最好的结果了。至于最后一种结果,只是一种无奈。” “伯康,你太让我失望了!”刘春茹用厉声冰冷的语气对他。 陈伯康有些惊讶的看着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说,也不明白自己说的什么地方错了,“我怎么了,什么地方错了,还是我做了对不起你们**?难道上次的误杀事情,你们还不打算谅解我?” “伯康,你太小看我们**人了,我们**人光明磊落,敢作敢为,说过的话绝不会反悔,更没你想的那么小心眼。你让我失望的不是你做过的事,或者正在做的事,而是你的想法太自私了!” “自私?我怎么自私了,我什么时候自私了?你不要污蔑我,我自问上对得起国家民族,下对得起父老乡亲,从没做过违背良心的事,更没杀过一个中国人!我可以说,我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活得堂堂正正,问心无愧!” “是的,我相信,也知道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但是你就只看到眼前的状况和自身的周边情况,却没有看到广大黎民百姓还生活在水生火热的苦难之中,他们需要你这样的人来帮助他们,拯救他们,我们也需要你这样的人加入到我们的组织之中,成为我们的一员,为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们提供帮助。但是你只想到你自己,却无视别人的苦难,明明自己有能力,有作为,却偏偏没有这样去想去做,这不是自私是什么!” 陈伯康的脸涨得通红,心中既有愤怒,也有些羞愧,这是他第一次被人这样说他自私,而且是个女人,这真是当面毫不留情的打脸啊。但是他却说不出来反驳的话,更没有任何理由为自己辩解,特别是听到加入他们的话,让他的心激动地砰砰直跳。这是他看了书后向往的,没想到她会直接对自己说出来,应该不是在试探自己,而是诚心的邀请自己。 以她所说的话,陈伯康从内心里不能接受,在他的心里一直有着“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的思想,根本就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去管理一方,治理百姓,特别是在这战争的岁月里,也只想到为国家民族尽一份力,其他的事则与己无关。 这样的思想交汇冲击,让陈伯康又羞又愧,又急又怒,但是只能憋在内心里,不敢表露不出来,特别是在专业不如自己,经历也不如自己的女同学面前,那只会让自己觉得丢脸,今后更是在她的面前会抬不起头。 “唉――”他身体向后靠着,眼光闪烁不定的望着她,有心想要答应她的冲动,又有害怕在答应她之后,对今后所面临的问题有所顾忌,“春茹,能给我点时间考虑考虑吗?我现在还没有想清楚,也还不能做出这个决定。你是了解我的,一旦做出了决定,是绝不会轻易再改变的。” “伯康,我知道你是个有爱国热情的人,也了解你的为人,也清楚你现在面临的情况,所以你放心,我会给你足够的时间考虑的,也不会催促你的。说实话,今天很高兴能听到你说出这样的话,也让我对你更有信心,也相信你最终一定会站到我们这边来。” “春茹,谢谢你能理解我。如果我想明白了,会尽快跟你联系的。” “伯康,有个事想跟你说说,就是这段时间,如果晚上有空,你可以到这里来听听讲座。我想你听了一段时间,也许对你的想法会有帮助,更能增加对一些问题认识。你放心,这里很安全的。” 陈伯康看了她一眼,笑着对她点点头,算是答应了她的要求,站起来向她伸出手说:“春茹,谢谢你!也只有跟你在一起,才能说些心里话,只不过跟你在一起感觉有压力啊,不,是压力很大!让我很不自在啊。” “嘁,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压迫你了?自己胡思乱想,怪起别人来了,好意思不!”刘春茹被他说得脸上微微带红,反击他的时候,还朝他翻了个卫生球。 陈伯康看着她一颦一笑,娇颠带俏的女孩子模样,突的一下将他的心给拨动的颤动了一下,连忙压住心中一丝的悸动,站起来转身说:“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现在世道不安全,你要保重。再见!” 看着陈伯康离去的背影,刘春茹回想着刚才的话,捂着自己发烫的脸,心中警告自己:“我怎么会这样说话,想想都让人害臊,以后要注意了,不然被主任知道,还不知道会怎么批评自己呢!” ~~b~~ ------------ 第一百九十一章 断情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断情 黑夜中,陈伯康开着车往回家的路开,不时在眼前闪现刘春茹的倩影,她的一言一语震耳发聩,那句自私的话仍旧让他心情难以平复,看向道路两边的霓虹,想借此摆脱让他烦恼的源头。 忽然,他发现自己正朝着吕班路驶去,立时在脑海里飘过一个魅惑的面孔。“郑萍!”,他立刻惊喜起来,“对啊,这么长时间没有联系过了,都快要忘记她了。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什么话都能说,都敢说,毫无禁忌,去看看她说说话也好啊。” 轿车迅速的向万宜坊开区,他的心突突的,不知道这一次能不能见到人。说来也怪,跟她结实这么长时间,还从来没有进过她的家门,原因他也清楚,一是她已有未婚夫,带个年轻男子回家,不管怎样都不好;二是,两人还没有那么深厚的感情,与其说是暗恋,不如说是知心朋友还差不多。 几个月没见面了,也不知道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如果上一次,自己帮她在丁默邨的面前演了一出戏,她还没有能进一步得手,以他自己,或者从特工的角度来说她的情况不是很好,至少是有暴露的可能。 虽然今晚不知什么原因,自己竟然鬼使神差到了她家附近,但心中还是迸发出想要见她的**,也许是他的性格使然,也许是对她的想念。 他开着车刚到路口,正畅想着跟她的见面情景,忽然,他看到一辆车停在巷弄的入口,在车上驾驶位有个人正抽着烟,烟头的亮光一闪一闪的。他连忙一打方向盘,转过路口开到旁边的巷弄里停好。 下了车,他正了正礼帽把它压低遮住面孔,把风衣的领子竖了起来,摸了一下腰上的枪,左右看了下,以正常的步伐向前走去。他说不清为什么,只是下意识的想到是丁默邨的车,既然他的车在这里,车上只有驾驶员,那就说明姓丁的送郑萍进去了。 这段路的路灯由于限电,早已拉闸了,道路两旁的树木都是模模糊糊的粗大影子。这条路他走过很多次,比较熟悉,两旁的梧桐树有多少颗,他的记得清清楚楚。 当他走向那辆车的时候,正想着要不要先控制住驾驶员,在车上继续等丁默邨出来,在他准备上车的时候,然后再把他一枪打死,这样就不用郑萍舍身犯险了,而且自己也除掉了一个隐患,还是一个对军统有巨大威胁的大汉奸,不管于公于私都是个好事。 猛地,他看见右前方的一棵粗大的梧桐树有一点亮光闪了一下,又熄灭了。他赶忙往旁边的围墙靠去,再向那棵树看去,没有光亮。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眼花了。 等了一分钟,他睁大了眼睛,有些惊讶,他看见了那个亮光,确切的说是有人在抽烟。因为站位的方向,他只能看到一个亮光,看不到后面的人。陈伯康赶紧藏在一棵大树后,又仔细的观察了一下,确认只有一个人在暗中监视这辆车,这才松了一口气,自己没被发现。 “是谁在跟踪丁默邨?军统?还是**?”陈伯康有些诧异和迷惑,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不对,如果是他们怎么会只派一个人跟踪监视,这样有什么意义,看那跟踪的人的行迹不是第一次了,不像是要对他下手。难道是他们自己人?李士群或者是日本人?” 陈伯康想着要不要上前把这个人给制伏,再问个明白。突然,这个人转身离开了,向弄口的方向走去。他赶忙紧贴着树,慢慢的顺着那人的步伐移动着自己的身躯,很快就消失在弄口。 这时,那辆车的灯光亮了,胡同里传来混杂的皮鞋的脚步声。不一会,出来了三个人,其中一人快步上前打开车门,站在旁边,另一个瘦小的人拉着另一个像是女人的手说着什么。 那女人似乎劝说着什么,瘦小的人拍拍她的手,又搂了一下,说了几句话,转身上了车,另一人随即跑到副驾旁也上了车,跟着马达轰鸣了一声,疾驰消失在黑夜里。而那女人并没离开,依旧站着看着轿车消失的方向,两手环抱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伯康在那两人上车的时候,慢慢向他们走去,等到车子消失的时候,已经距离女人很近了。 “萍姐?”他用轻微地声音叫了一声。 站着的女人听到叫声,身体颤动了一下,迅速的转身看向声音的出处,眼前一个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的男子,分不清是谁,但声音很熟悉,猜疑的问道:“你是谁?” “是我,萍姐。没想到这才几个月没见,居然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看来你已经都忘记我了。唉,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自找没趣啊。” 郑萍向他走了几步,看到他脱掉礼帽,一下就清楚地看清他的面目,惊喜的上前拉住他,嘴里叫道:“守业!真是你啊!听着声音还以为听错了,你什么时候来的?也不提前给我说一声,你是想吓死我啊!” “嘿嘿嘿”,陈伯康很喜欢她的这个反应,这才是她的真实一面,对于她的问话都不重要,只要她记得自己就好了。 “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就知道傻笑!”郑萍拍了他一下,不满他的反应。 “我是想提前说一声的,就是有点忙给搞忘了,想着给你来个惊喜,在路上还想着会不会见不到人呢。” “瞎说!只要你提前打声招呼,难道我还会不见你?” 陈伯康没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她,她的容颜依旧靓丽,媚意俏生,大大的眼睛,红红的嘴唇仍就让他很痴迷,沉迷在臆想之中。 “喂!问你话呢,怎么一直盯着人这样看?又在想什么坏心思!”郑萍一把放开他的手,不满的转过了头。 “萍姐,我知道提前给你说,你一定会来见我的。只是....他会同意吗?” “谁?哦,你说他啊。那有什么,我想跟谁见面,他还管不到!我还不是他老婆呢!怎么你不敢光明正大的跟我见面,只敢偷偷摸摸这样来见我?你不会是也害怕他?” “呵呵呵,萍姐,你真会说笑。我怕他还会拿枪指着他?” “噗呲”,郑萍笑了,回想起那天这人用枪指着丁默邨的时候,他那龇牙咧嘴的样子,让她一直都恋恋不忘,有时一个人的时候,还不时的钻进她的脑海,从他的举动言辞中感受到那种爱恋,即便她已心有所属,至死不渝,可是有一个这样不顾生死爱自己的人,仍然让她感到一种激动,一种骄傲。 “怎么?你不会是认为我很傻?为了你竟然敢得罪那个色鬼,不自量力,嫌命太长了?还是.......” “不!你别说了,你的心我知道,我都明白!我很高兴,真的!能有一个人为我这样做,我很开心,至少我没白活这一生。”郑萍情急心动的上前抱住了他,将头靠在他的肩上,伸出手在他的脸上抚摸着。 陈伯康也搂住了她,感到她的身躯在微微的颤抖,想到她面临的险境,忍不住用力地将她搂得紧紧的,他的身躯尽然越发的颤抖起来。片刻的温馨让陈伯康很痴迷,以前两人嬉闹也没有这样的感觉。 “萍姐,离开他。” 听了这话,她呼的一下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两眼直视着他,坚定的说:“你别劝我了,也许这就是我的命。” “萍姐,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接近他,但是你一定要听我的,赶快离开他,离得越远越好。” “不!守业,你不用说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清楚我面临的是什么。既然已走到了这一步,现在让我放弃,我是不会同意的!”看到他关切的眼神,心中一软,笑着说:“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也知道是怕我出事。但是,你看我现在不是很好吗?相信我,一定会没事的!” 陈伯康见她如此的坚定,没有半点迟疑,心中好多话一时都说不出来,对于丁默邨的为人,指使人暗杀自己的行动,还有今晚有人跟踪的事都让他不知该怎么跟她说,即使说了恐怕她也不会相信。 “对了,我听说你破了案要升官了,是不是啊?不然也不会这么急着来见我,就是想要告诉我这件事?” “升不升官有什么好说的,只要能见着你就比什么都重要了。” “呸,就知道哄我开心是!不过,我喜欢,听着很高兴,很开心。嘻嘻嘻”说着还在他的脸上揪了一下,“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报纸上说的模模糊糊的,什么都没说清楚。不过,丁默邨好像很不高兴。” “他当然不高兴了!他如果高兴了,我就倒霉了。” “哦,这是怎么回事,这个案子不会跟他有关?” “算了,跟你说这些没什么意思,徒扰人烦恼,特别是这个色鬼,提起他就让我生气!还是别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对了,萍姐,你还是听我一句劝,离开他,让我来保护你,姓丁的绝不会敢动你的!” “守业!”郑萍的心忽的慌了一下,看着他深情地看着自己,有些把控不住,扭头深呼吸着,然后慢慢而清晰地说:“守业,不许你这样说!我知道你的心,但我不能这样做,我的心已经给了他,我的大熊,再也不会给任何人了。所以,今后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我想如果以后我们再见面,会对我们都不好!再见!”说完竟然没再看他一眼就走了。 陈伯康茫然地看着她的背影,不知道今后还能不能再见到她。 ~~b~~ ------------ 第一百九十二章 伊始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伊始 冬日的寒风已经吹的凌厉起来,梧桐树的树叶早已在寒风中被吹得七零八落,光秃秃的树枝在空中晃荡着,被剥掉树皮的枝干显得异常凄凉,述说着世道的不平。 在霞飞路巡捕房(今淮海中路235号),也被称作嵩山捕房的会议室里,陈伯康坐在长官皮埃尔的旁边,听着他向在座的人介绍着自己,并安排自己管辖的事务。看着在座的这些人中,有法国人,中国人,俄国人,越南人,一个个端坐如钟,神态严肃庄重,不知道在他们的心中,自己这样一个年轻人会是什么样,也许正等着看自己的笑话! “哼!笑话!凭借自己在军统接受的训练,在上海经历过生死搏杀的经历,还会怕你们这些人给我捣乱,落在我的手里,不让你们掉层皮,就算我没种!跟我配合的吗.....”想到这里,他就回想起在上任前薛井辛告诫自己的话语。 “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情况,地方不同,遇到的事和人也就不同了,你在警务处跟在下面的巡捕房也就不相同了。所以,你一定要沉下心来,好好做事,做出成绩,那些人就不敢跟你耍花样了,如果还有不实趣的,你只管下手,没有狠劲是站不住脚的。别怕出事,出了事有我给你兜着!” 薛井辛的话给了他极大的信心和支撑,让他放下心中最大的担忧,如果身后没有人,自己将寸步难行,想要收拾人立声威也不是容易的事,更何况自己要潜伏下来,要做事,就必须有个好的平台,而现在这个平台就是自己今后成功的最大依仗了,无论如何都要好好的做下去。 “王先生,你也说两句。”皮埃尔伸出手示意,笑着对他说。 陈伯康笑着对他点头回应了一下,转过头看现在座的众人,想了想轻咳一声说道:“各位,今日兄弟初来乍到,跟在座的有的是认识的,但大多都是第一次见面。无论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从今天开始大家都是在同一口锅里吃饭,希望大家对我这个新人不要见外,有什么话就说什么,当面说。兄弟也清楚大家都是上有父母,下有妻儿的人,只要能帮得上做得到的,绝不会推三阻四,装作看不见。兄弟不是红眼睛的人,以后各位都能看得到兄弟是沈阳的人,在这就不多说了。最后,希望各位能与兄弟在皮埃尔长官的带领下,一起把巡捕房的工作做得更好!” “哗哗哗”,众人全都拍起了掌,脸上的表情各不相同,但大多数的人从表情上看都还不错,至少这第一关是过去了。 会议结束之后,陈伯康并没有立即到自己的办公室去,而是绕着巡捕房转了起来。他想知道自己今后主要工作的地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这也是他的习惯。 这个嵩山巡捕房由四栋连接由红砖墙修建的大型建筑,中间靠近霞飞路的是一幢四层大楼,看起来是个典型的外廊式建筑,中间顶部以山墙为造型,各层均有列柱走廊;这栋大楼主要是对外服务办公所用,主要是办理从业证明,身份证明,刑事、民事纠纷以及其他相关事务,楼上顶层为巡捕的宿舍,中间为办公所用。 在淮海中路、嵩山路转角处是一幢3层楼,据说是法国文艺复兴风格,立面对称。这栋楼和对面楼房都是作为各巡的办公所用,楼下的地下室是监狱,足以关押一百多人。 靠里面的楼房作为总务处、政治处,长官办公室、副长官办公室,机要室,档案室办公所用。 整个巡捕房共有官员、巡捕近300人,仅次于中央捕房,活脱脱的第二大捕房,不管人员装备,还是物资保障,在整个法租界都上名列前茅。 看着这些穿藏青色制服的巡警进进出出,再联想到此地紧靠霞飞路,难怪薛井辛要把自己放在这里。中央捕房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易于管理,再把这排在第二的嵩山巡捕房抓在手里,就可以说整个法租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了,更何况还有霞飞路这个肥牛在手呢! 回到办公室,坐在椅子上的陈伯康想通了这一环节,不禁对薛井辛佩服不已,也对他的信任感激不尽。看着桌上的文件,沉思回想了一下杨吉生对自己说的情况,抽完一支烟后起身出了门,向皮埃尔的办公室走去。 敲门进去后,两人互致问候之后,陈伯康掏出烟递给他一支点上,看着笑嘻嘻的他轻声说道:“皮埃尔先生,这次我来时想对您说几句心里话,希望你不要见怪。并不是我有什么意见,或者什么想法,而是我的一点心里话。” “王先生,你请说,我不会有成见的。”皮埃尔吐了一口烟,淡淡的说道。 “皮埃尔先生,其实我说的很简单,就只有三句话。第一句话是,在这里我是以你为首,绝不会做出任何违背职务的事,也就是不会做你不同意的事。” 皮埃尔眼光里一亮,看向他的神态也多了些感情,不再是冷漠的目光附着假意的笑容,他的脸也有了些许的红色显现。 陈伯康微微一笑,继续说道:“第二句话是,我在巡捕房所做出的任何成绩,您都是第一位的,因为我是在您的领导下做的,当然,这不包括我所做错的事,这样的事情都跟您无关。” 皮埃尔的眼睛睁得大了一些,也变得更加生动,把手中的香烟灭掉,然后拉开抽屉,从里拿出一个雪茄盒打开,从中拿出一只递给他,又给自己拿了一支。陈伯康赶紧掏出打火机给他点上,然后又给自己点上。 不一会,雪茄的烟雾弥漫在整个房间里,两人相对无言,默默地抽着雪茄。皮埃尔在等着他说出第三句话,而陈伯康在思考的是靠着今后的重点该从谁身上下手。 他起身推开窗户,让室外的冷空气冲散了屋里的烟雾,顿时,空气焕然清新,让人精神一振。 “先生,我的第三句话是,在我的职权范围内,所得到的利益,您将是第一位的。” “王先生,您说的是真的?” 听到他连称谓都变了,陈伯康心中得意地笑了,保持着平静的面容,从容地说:“当然是真的!皮埃尔先生,你我不是第一次见面,关于我的事情和底细,您应该都清楚,而对于我的为人,你应该更是听说过。我不是那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更不是轻易毁诺的人。” 皮埃尔看着他,足足看了三分钟后,才点着头说:“是的,您的情况我都知道,也清楚您是薛总督察的人,更是个诚实守信的人,我相信您说的话。我想您说了这三句话,应该还有条件?” “是的,是有条件。不过只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您要全力支持我,配合我。我想您应该清楚目前的状况,整个巡捕房除了几个没有油水的部门,有几个不是上瞒下骗的,这对你来说有意义吗?这对他们来说公平吗?心里会没有怨气吗?” “您的意思是――” “我需要把他们整合在一起,只有这样整个巡捕房才会拽紧在一起,形成一个拳头,就算是上面也会对您另眼相看,对您的晋升才会有帮助,否则仅仅依靠一点钱能有多大的用处?” “您说的有道理,可是您要知道这可不是容易的事。” “我当然知道这个是不容易,可是你要明白我是怎么到这来的。您不会真以为薛总督察长把我放在这里混饭吃的?” 皮埃尔吸了一口冷气,默不作声,盘算着这里面的得失。他很清楚自己在这个位置上坐的并不太平,既有下面的人给自己出难题,也有其他部门的人眼红自己的位置,还有那些给自己进贡的,都像一颗颗炸弹随时会把自己给炸飞。今天就算陈伯康不对自己说这些话,他也同样时刻准备被解职的下场。如今,他既然这样说了,升不升职倒不重要了,只要能保住这个位置付出一点代价,还是很划算的。 “您想让我怎么配合?”想通之后,皮埃尔终于同意了他的条件。 “我希望先从下面的巡捕开始整顿,改变他们拖拖拉拉的作风,让我们的形象能得到改变,那些上面的人会很满意的,这是值得的。我想新闻报纸同样会对我们大加赞扬,辖区内的人也会对我们更加配合的。只不过也有不利的一面,就是其他捕房的人会有非议,不知道您愿不愿意承受?” “哈哈哈哈,这个非议我倒是愿意承受的。那就这样先从巡捕开始,我全力配合,支持!”皮埃尔向他伸出了手。 “非常感谢您的支持,先生!”陈伯康站起来握着他的手说道。 回到办公室,陈伯康坐在椅子上静静的思考着,自己提出的三个条件,对皮埃儿来说应该是救命稻草,否则,对于不是自己的人,薛井辛一定会把他给撤职的。现在,倒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在暗地里给自己玩阴的,毕竟自己触动的可是有他的蛋糕在里面,涉及到利益,这些人就算是亲娘老子都不会认的。虽然,出头露面的不是他,但一定会有他的心腹,到时候就别怪自己下毒手了。 “不知道第一个往枪口上撞的会是谁。”陈伯康的脸上露出古怪狞笑的神情。 ~~b~~ ------------ 第一百九十三章 杀鸡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杀鸡 回到家中,陈伯康发现陈曼丽姐妹都不在家中,也没留口信,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想来在家里又按耐不住无聊,不是去百乐门,就是上街买东西去了。在家养伤的这段时间,从她们的嘴中得到一些消息,没什么新意,也提不起兴趣,给他的感觉仅仅是丁默邨、李士群他们越来越猖狂了。 女佣张姐给他倒了杯茶后,回到厨房做饭去了。陈伯康躺在沙发上,没去想那些有的没的,闭起眼睛养起神来,想着在巡捕房怎么开展今后的工作。今天对皮埃尔说的话都是他的真心话,不是为了吓唬他的,既是现实也是为了今后。 皮埃尔表面上是巡捕房的第一人,实际上他掌控不了全局,下面的人为了不让他过多干预和介入,就用送钱来做交换,由此他最多掌握一两个巡长,和档案室之类的部门,基本上成了空架子,这也是薛井辛对此不满的原因。 自己向他开出的三个价码,既能保住位子,又能得利,这已经是最好的条件了,而自己对他提出的要求仅仅是配合自己。如果这样的好事他都不接受,或者在背后给自己捣乱,就只能说明他已经放弃了身份,完全没有了尊严,不过成了那些人的傀儡。 从眼下的处境来看,自己需要这个皮埃尔,需要他站在台面上,成为一个标靶,来抵消自己的到来带来的光环。这是因为即便有强大的背景,但自己确实太年轻,资历太浅,还不足以震慑那些人,需要他成为自己的挡箭牌,所以这种情况也许会在一个较长的时间内存在,也是不得不为之的事。 今天,皮埃尔答应了自己的条件,自己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实施整顿计划了。根据杨吉生提供的情报来看,巡捕房除了主要的巡捕队外,最重要的两个部门是刑事科和政治部。政治部的靳思寇想上位失败了,在人前又丢了面子,也许会有恼羞成怒,故意捣乱的行为,只要不过分,自己还能接受。当然,也不排除被人当枪使的可能,盛怒之下失去理智也是有的,这也要看他自己是怎么选择的。 唯有这个刑事科让他有些捉摸不定,有些头痛。倒不是说刑事科的人本事有多大,或者不服管理,以下犯上,而是这些人的身份让人头痛。刑事科的人从上到下,没有一个外籍人,全是中国人,而且都是有背景的,不是青帮的人,就是跟汪伪或者日本人有勾连,简直就是一锅乱炖。所幸自己当前的目标不是刑事科,也就避免了捅这个蚂蜂窝。 三天过去了,陈伯康每天坚持站在操场上,同整顿的人一起整训。根据他的计划,采用轮流整训的办法,每次由两到三个巡捕队参与整训,整训期间实行开放式的管理,既要每天参加巡逻,还要参加训练,一但发现不合格的巡捕立刻淘汰,等待下一步的安排,带之而来的是薪金及其他待遇都会变化。 就在第一天,他对全体受训的巡捕进行了训话,同时对他们的未来画出了一个大饼。 “兄弟们!我知道你们中有些人在想什么,也知道在想这是不是搞着玩的。过段时间又变回来了。在这里,我不再和你们多说了,规则和要求都已经跟你们说清楚了,是一定要遵守的,违反了规则是一定要处罚的!如果还有不明白的,训练完了可以再仔细阅读规则。” 停顿了一下,左右看了看,看到这些巡捕的神色,能够感觉到这些人的心态,他继续说道:“这次整训的目的,你们一定要清楚,要明白!这不是为我,也不是为其他人,而是为你们自己!这关系到你们今后的道路,有能力的是一定会有前途的,是一定会有回报的!也许你们现在不相信,但我相信在不长的时间,你们一定会看到的。” 他不停气的继续说道:“这次整训既有思想整训,也有能力的整训。思想上的整训是要你们明白,为什么要当巡捕,怎么当巡捕,如何当好巡捕,如果这些都不明白,那就是说明你不合格,就会被赶出这里,因为这里不适合你这样的人。能力的整训是要你们拥有一定的武力和智力,武力既是要又制止正在发生,或者将要发生的事情的能力,也是要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智力是要你聪明,懂得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在这里不需要傻瓜!” 这一席话让下面的巡捕们感到一种危机,一时又想不明白其中的关系,还带有诱惑的言语。这些人出自于法租界警务训练出来的,原本就是得过且过混口饭吃,特别是上海成为孤岛以后,更是搜拿卡要贪污索贿,层出不穷成为常事,原则就是只要给钱就给办事,早就把警察的职责和能力丢的差不多了。但是,面对能升官的诱惑,还有被踢出队伍的压力,这些人一个个都胆颤心惊的遵守着规定。 陈伯康的计划预计是三天到七天,这些巡捕的孬性就会显露的一览无遗,这个时候就是自己开始出手的时机,小的教育下就可放过,示人以宽,大的正好拿来杀鸡,做给其他人看。 “哎哟,哎哟”正在一旁陪着慢跑的陈伯康,看到其中一队巡捕忽然齐刷刷的倒在一起,跑到他们面前,并示意其他队停止跑步。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报告长官!是张小三这小子不规矩,跑个步东张西望的,被后面的人碰倒,才造成后面的人收不住脚撞在一起。”说话的是第五巡捕队的队长胡德利,人长得肥头大而的,才跑了两圈就气喘吁吁。 “是这样吗?还有没有人想跟我说啊?”陈伯康没有理会他,直接绕过他对其他人问道 “看来是没有人想对我说些什么,很好!你们很团结,我很高兴。如果没有人说了,那就按照条例规定来办。来人!” “报告长官!我有话说!” 陈伯康示意执行官暂停宣布处罚,走到说话的人面前,想了想说:“我记得你,你是不是叫韦三傻啊?” “是的,长官!” “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报告长官,我想先问一下,如果我说了是不是就不会被处罚?” “如果属实,又与你无关,当然不会处罚啦。” 看到陈伯康鼓励的眼神,韦三傻鼓起勇气说:“刚才跌倒不是张小三的原因,是胡队长跑不动了,就搭在张小三的身上,张小三没有注意到才跌倒的。我们在后面跟着跑的,是不小心才撞在了一起。” “韦三傻!快给劳资住嘴!你他妈的胡说八道!长官,你不要听信他的胡言乱语啊,他就一傻子,就知道乱说话,说的话不可信啊。”胡德利脸色惨白,急得满头大汗的对陈伯康说。 “别急,胡巡长,他一个人说的话当然不足信,当然你也不能不让别人不说话,对?我想听听还有没有人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啊。张小三,你不想给自己辩解辩解吗?” “报告长官!确实是韦三傻说的那样,我在前面正在跑,没注意到胡队长伸手搭在我身上。我一时没注意,没控制不好重心就倒在地上了。” 陈伯康的脸色变得发青,冷眼看这些人。巡捕中又有一人站出来指正说,就是因为胡队长跑不动,想搭靠着别人混过去。紧跟着其他人都站出来指正胡德利,说他前两天都是这样的。 其实,对于胡德利的这个行为,陈伯康都是看在眼里的,他不急于马上对他动手,是在等待一个机会,让他们自己爆发出来,而不是自己主动出面立威,这样对自己就能以公正的面目出现在众巡捕面前。 “胡德利,你还有什么话说?” “王长官,王长官!请看在我是初犯的,饶了我这次把,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初犯?胡德利,你入这行干了多久?你是看我年轻,在把我当小孩哄吗?” “不不不,王长官,求求您饶了我这次?” “我是想饶过你,可是条令规矩是一定要遵守的。来人,宣读条令!” “是!胡德利捣乱秩序,按令应剔除出队,等候处罚;摘脏诬陷,按令革除队长之职,等候处置!” “很好,按条令执行!” 一声令下,上来两个巡捕把胡德利的肩章帽子拔落拖出队伍,然后将他带到拘留室等候发落。 队伍恢复了秩序,巡捕们见识了陈伯康的执法手段,一个个规矩多了,再没人敢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了,对待整训再也不敢三心二意了。那些还抱有敷衍了事的想法的人更是打起精神,收起了小心思,不敢再有任何小动作。 在皮埃尔的办公室里,皮埃尔正在和陈伯康谈论巡捕房的人对整训的看法,希望不要把事情闹得太大。 “王先生,你准备怎么处理胡德利?” “皮埃尔先生,我认为一定要把他开除!” “为什么?这样对我们没有什么好处?”皮埃尔皱着眉头说。 “整训才刚开始,如果不重处,其他人怎么看,整训的结果只能是虎头蛇尾!让我丢脸,无法在巡捕房立足,这样对你又有什么好处?本来我根本没想过要开出胡德利,只是这个人太让我失望了,一个连跑都跑不动的人还怎么做巡捕?他可不是像我们一样坐在办公室的人,而是在下面直接执行行动的,如果其他的巡长都像他一样,这件事一传出去,你想想我们还有脸坐在这里吗?” 皮埃尔听的心头一震,思虑再三,最后同意了陈伯康的处罚决定。 ~~b~~ ------------ 第一百九十四章 分化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分化 意外啊!完全是出乎意料之外! 胡德利因为是巡长,陈伯康还想着要拉拢他,因此对胡德利的行为是真只眼闭只眼,没想过要针对胡德利,也没料到他自己会弄出事,更没想过要把这事弄大,哪知这个胡德利不但不会做人,还不得人心,硬生生的把自己的脖子送到刀口上。 当着众人的面,自己还不得不做出样子,严格按照条令办事,否则,自己饶了他,结果是整个整训计划全都泡汤了。而且胡德利这件事发生之后,整个巡捕房的人对整训都提起警惕之心,害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成了胡德利第二了。原计划要十天半个月才开始的,现在只好跟着提前加快整训的力度了。 这事发生之后,好处是很明显的,不管是服从听话的,还是心怀不满的,表面上都对自己很尊敬,对下发的命令也是认真执行的。但是,问题也就随之而来了。下一步该如何走,是继续按照计划执行,还是作出相应的变更。 陈伯康觉得还是要坚持把整训完成,这样一来通过调整,在巡捕房内部会有一批跟随自己的人,在工作的安排上把自己的人手派上,不说一定能达到如臂指使,但至少是不会指挥不动人,发出的指令不会没人听,在巡捕房里也就能站住脚了。 想到这里,陈伯康从内心里感激薛井辛,如果不是他对自己耳提面命,教会自己如何同这些人打交道,告诉自己关于巡捕房的黑幕,以及见不得人的勾当,并给出针对性的建议,让自己受益匪浅。 十五天之后,巡捕房所有的巡捕队都参加了一次整训,陈伯康的整训工作初见成效。他严格按照制定并执行的规定要求,将整训中的巡捕分成上中下三个等级,对不合格的巡长上报警务处,予以降级使用,并批准从上等的巡捕中提拔使用,有七个人担任巡长。这就让他掌握了一半的力量,基本上达到了整训的目的。 对下等的巡捕都集中到两个巡捕队里,这些人大多是越南籍的巡捕,准备让他们从事一些看守、管押、及门卫之类较为轻松的岗位,不至于让他们没饭吃,也让这些人对自己没有太大的怨恨。 而那些被刷下来的巡长,陈伯康把他们全都塞到一个巡捕队里。这些都是些老油条,精于事故,善于钻营,跟刑事科的探长们混在一起,互相帮衬,常常做些让人不齿的事。对于他们,陈伯康并没有忙着指派巡长,而是想把他们晾晒一段时间,让他们互相争斗,斗得天翻地覆才好,到时自己再出面也好过现在。 陈伯康很清楚,自己的这一系列动作伤到了一些人,触动他们的利益。如他所预料的,刑事科和政治部的人纷纷向皮埃尔和警务处告状,什么行动人手不足,或者指挥不动巡捕等等。好在陈伯康早有预料,事先就跟薛井辛和皮埃尔报告过了,让这些人吃了冷灶。 在巡捕房初步站稳了,但陈伯康却面临着一个困境,那就是钱!钱从哪儿来!这些手下的巡捕以及皮埃尔和法国人、俄国人除了应有的薪水外,都望着这个东西的,如果自己不能给他们提供该有的额外待遇,自己还是会被他们所摒弃。 在他为钱发愁的时候,刑事科的探长们也在发愁。这些探长也同样面临着困难,人手不足。根据陈伯康提出的规定,他们的行动必须要报备,如果没有报备,巡捕们有权拒绝配合他们的行动,因为没报备的行动造成的伤亡,不在抚恤之列,也就是说,出现这种伤亡巡捕房是不会给与补偿的,要不只能是自己承担或者由心地好的探长给他们补偿。 可是报备之后,这些探长破案所得就会有近一半被扣销,其名义是补偿巡捕们出力的辛苦费;如果不报备,除非这些探长个个神通广大,身手不凡,一人独立破案,否则只能坐困愁城。恰恰这些探长大都是金钱开道,售卖消息,黑白通吃,没有半点职业道德,甚至跟汉奸、日本人眉来眼去的。 这是陈伯康对刑事科那些探长最感头痛的地方。 头痛归头痛,还不能对他们采取过激的手段,只能暂时保持这种态势,慢慢等待他们手上的案件积压下来。当积压的案件达到一定程度后,自己才好出面对付他们,强制进行改组,对不听话的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进行处置了。这是陈伯康能考虑到唯一的,也是最好的最有效的手段了,而且没有任何不利的地方。 十二月中旬的这天,陈伯康接到刘春茹的电话,让他今晚到上次去的地方听讲座。他本想拒绝的,转念一想,与其自己守在警务处,或者回家也没什么更好的消遣,加上这段时间事情多,自己根本就没有去想上次所说的事,见见面听听她怎么说,也好让自己下定决心。 当晚九点过,陈伯康驾车来到上次见面的地点,还是那个破旧的教室。在教室外,见到正在等他的刘春茹。这次的见面,两人没有任何过多的言语,仅仅是相互间一个问候之后,她就带着他来到教室后面的一个小房间。 陈伯康看着这个小房间,灯光很亮,窗户拉着厚厚的黑布,遮挡住灯光的外溢,中间的墙上挂着一块小黑板,下面摆放着一张桌子和几根条凳,大约能做个十几个人,地上没有任何的灰尘和烟蒂。 陈伯康疑惑的看着她,她微微一笑,解释道:“没办法,我们现在没钱,谁都不待见我们,只能先这样凑合一下。能得到这种地方上课,我们也很不容易啦。如果被日伪或者租界巡捕房知道了,不但我们会暴露,还会牵连到给我们提供这个地方的人。” 陈伯康点点头没说话,心道怪不得自己在破教室外没看到这里面,做得可真够隐秘的,没走进去还就看不到这里面的情况,也对他们在这样的环境下坚持学习,感慨不已,如果是自己还能这样吗? 两人聊了大约十分钟,从外面陆陆续续的进来了人,手里都拿着笔和本子。这些人穿的是五花八门,有穿长袍马褂的,旗袍的,有穿洋装的,有穿打着补丁的破衣服,还有穿正装的(中山装);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不过男的多女的少,年轻的多老的少。 陈伯康有些看傻了,也很吃惊,出于本能把礼帽压低了下来,看了看刘春茹。刘春茹似乎很明白他的心里,向他摇摇头,表示没问题。可是陈伯康心里还是蹦蹦的跳,说不出来的紧张,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刘春茹看到他紧张的样子,向他笑了一下,挪了一下位置,紧靠着他坐,又低声说:“不用紧张,不会有问题的。”陈伯康向她点点头,挤出一丝笑容,示意他没事。 “同学们,同志们,今天,我们继续讲课。上一次我们讲到资本家是怎么在剥削工人和劳苦大众的问题,不知各位同学下去后有没有去认真思考过,如果有问题,或者有什么想法,都可以提出来,我们大家来探讨一下。” 陈伯康仔细的打量这个人,年约三十五六岁,中等个头,身形微胖,梳着三七分的头发,戴着一副眼镜,没有留胡须,穿着洗得有些发白的长袍,脚上的鞋也很破旧,外延已经爆开了线,说话铿锵有力,显得非常精神有力,给人一种激励的精神。 在观察着人的时候,他也留心听这些人的提问。这些问题都是陈伯康从没想过的问题,什么资本家怎样在榨取工人的血汗,又怎么通过无休止无偿的延长劳动时间,等等。这些问题很新颖,也让人深思,陈伯康同样也被吸引住了。 在他认真听别人提问和探讨的的时候,刘春茹却在小心的注意他,上面戴眼镜的人也在注意他,观察他的反应,留心他的一举一动,包括他抽烟思索的细节。而陈伯康本人却没有注意到,由于刘春茹在他身边,让他感到很放心,很安全,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危,同时这样的问题,也让他对现实社会和**的主张有了一些认识。 他看了眼身旁的刘春茹,心里对她上次说的话有了一种新的认识,这种认识并不是什么拉拢欺骗,或者农民起义造反的低层次的认识,而是对他们的信仰的全新认识,是建立一个没有压迫剥削社会的认识。 “也许这也是那些红军长征的动力。”他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怕说出来太唐突了,同现在讨论的话题显得很不入群。 时间过得很快,两个小时就过去了。随着戴眼镜的人宣布下课解散,听课的人陆陆续续的离开后,陈伯康才在刘春茹的提醒下回过神来。他还在回想讲课的内容,以致忘记了下课。 两人出了教室,两眼相互默默地注视。陈伯康向她笑了笑,刚想说离去,却被刘春茹说话打断了。 “伯康,我希望你回去后能够好好的在想想,有什么问题都可以跟我说,不要有顾虑,我们是真心有诚意的!这是一条光明的道路,也是一个伟大的理想,为了我们的国家,我们的民族,是值得的!” “谢谢你,春茹,请放心,我会认真考虑。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说。”说完就上车驾驶离去了。 “小刘同志,你怎么看?有把握吗?”眼镜男子不知什么时候站到刘春茹的身旁问道。 “以我个人的看法,应该没有问题,他是一个有强烈的爱国心的人,成为我们的同志应该是时间的问题。” ~~b~~ ------------ 第一百九十五章 龙叔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龙叔 心乱,乱如麻,理不清,剪不断,放不下,丢不开。 陈伯康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态不好,与其这样回家让她们紧张,还不如不回去了,于是就开着车回巡捕房了。 车直接开进了中间的停车场,刚下了车,跑过来一个巡捕,对他敬了个礼,然后点头哈腰的给他敬烟,又给他点上。陈伯康没有拒绝他的烟,看着他,回想了一下,对他说:“你是张三福。” “对对对,我是张三福,难得王长官记得。”张三福没想到陈伯康居然记得他的名字,让他喜出望外,仿佛得到了巨大的荣耀一样,献媚的看着他。 “你今天值班?有什么问题吗?” “报告长官,今晚是我值班,目前一切安好。” “很好,你去忙,有事我会叫你的。” “是。” 看着张三福的离去,陈伯康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这就是整训的效果,让他们知道,端的是谁的饭碗,如果不识相,就只能去白象。 进了办公室,陈伯康把大衣脱下挂好,长出一口气,揉了揉发烫的太阳穴,让发紧的头轻松一下。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可真够多的。自从回到上海就接二连三的出事,不但逼得自己开枪打伤自己,还被一些琐事缠身,那些琐事都是小事,虽不重要,但可能会是致命的,也正因如此,他才花了大量精力解决这些事,唯独两件事没处理好,就是郑萍和刘春茹。 郑萍让他患得患失,刘春茹让他畏手畏脚。“这两个折磨人的妖精!”陈伯康很奇怪怎么会冒出了这么个词,完全是自己没想到的。 “当当当”,有人敲门。陈伯康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了,“这么晚了会是谁?应该不是值班的巡捕找自己”。 “进来!” 门开了,张三福笑嘻嘻点头哈腰的走了进来,从兜里掏出一封信放在桌子上,然后站立着。陈伯康看着面前的信,皱了皱眉,不知道这小子这是什么意思,点燃一支烟,冷冷的看着不说话。 “报告,这是有人让我给您送的信!”张三福紧张地低着头说道。 “张三福,是谁让你送的信?还说了什么?” “报告,我不认识,就是您刚上楼后没多久,来了个人让我给您送信,还说要等回信。我以为您认识,所以就赶紧给您送来了。” 陈伯康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桌上的信,心中有些捉摸不定,时间都这么晚了专程来送信,还要等回信,疑惑的从桌上拿起信,对着灯光看了看,信口没封,从里面掏出信纸,打开一看,眉头皱成了“川”字,又瞄向张三福,见他低眉顺眼的没有任何异样,便放下信伸出食指敲打着桌面。 信的内容只有五个字:“顺丰楼,龙叔”。顺丰楼,他知道,就在巡捕房对面,是个江浙老板开的酒楼饭馆;龙叔,他没见过这人,但知道其大名,是青帮有名的人物,辈分很高。 “为什么会找我,为什么会这么晚了要跟自己见面,又会是为了什么事找自己。难道有什么事要让自己帮忙,或者让自己去做。”陈伯康靠着椅子没有头绪的想着,“总不会是要跟自己结拜,或者拉自己入帮。不可能是这样,自己一个不如流的人怎么可能有这样的面子。” “人在什么地方?” “还在门口等着。” “好,我马上下去。”说着就站了起来,他知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如此,见面还是要去的,至于是怎么回事,去了就知道了。 几分钟之后,陈伯康站在大门口,面前是一个长满络腮胡子,满面横肉的家伙,让人一见就令人畏惧,胆小的恐怕立时就会脚趴腿软,胆战心惊。陈伯康笑了一下,这是龙叔故意这样做的。 “前面带路。”不痛不痒的一句话,大汉楞了一下,脸色也变换了一下,没有说话,比划了个手势,拔腿就走。 一行无话,两人直接走进了斜对面的顺丰楼,上了二楼。大汉站在楼梯口没在前行,而是侧身又对他比了请的手势。陈伯康也没说话,顺着他比的方向继续走了过去。 前面直接是一包厢,门口站着个人,身穿长衫大褂,同样是孔武有力,见他走过来,伸手制止了他前行,并横手伸在他面前。陈伯康一看,两眼直盯着挡在面前的人,并没有做出接受检查的动作。 对峙,两人都没有动,也没有说话,仅仅是默默的互相对视。没有声音,很安静,但两个对峙的人之间却是剑拔弩张。两人的呼吸由最初的不一致,渐渐地变得一致起来,双方的眼睛眨都没眨,如果要眨也是一起在眨。 平静的气氛在这一刻,忽然变得激荡怪异起来,两人之间仿佛有一层薄膜,薄膜的两边则充盈着两人爆发出庞然浩大的气息,也许只需要一根火柴,不,也许一点火星就能将整个空间炸开。 “三才,让他进来。”一个醇厚的声音从包厢里传出。 在陈伯康面前的人,被称作三才的人立刻侧身站立,让出进门的通路,两眼闭上,不再看向他。陈伯康的脸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当下不再迟疑,上前几步伸手推开包厢门。 眼前的一切,让陈伯康有些惊异,一张大圆桌,上面摆放着几个菜,一壶酒,两个杯子,正当中坐着一个剪着寸头,额头宽大,下颌圆润,两眼冒着精光,显得精神矍铄的中年人,整个人的气势异常强大。 “当面可是龙叔?”陈伯康双拳当胸一抱,脸带笑容,声音不卑不亢。话音落下,中年人并没有回答他,而是一指旁边的座位。 “呵呵呵”陈伯康也不推辞,上前几步坐在中年人所指的位置上,看着他再次问道:“不知先生可是龙叔?” “我是不是龙叔,很重要吗?”中年人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 “晚辈来这里,是接到了龙叔的信才来的,如果先生不是龙叔,那就不好再打扰您的清净了。晚辈这就告辞!”说着就站了起来,做出要离开的样子。 “慢着!”一声冷喝。陈伯康转过来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注视着他。中年人两眼直愣愣的盯着他,两眼的精光直射着,似乎想要把他给看透,想知道他的内心在想什么。 “来,坐下来陪我喝杯酒。”声音非常清冷,有种不容拒绝的冷意。 “呵呵呵,先生这杯酒就免了。晚辈冒然打搅已经很不好意思了,以后有机会,晚辈一定摆下宴席给先生赔罪。” “看来不说我是龙叔,你是一定不坐下来了?”声音依旧是冷冰冰的。 “这,呵呵,晚辈从没见过龙叔,还请先生原谅。如果您真是龙叔,晚辈不坐也得坐了。” “那好,我告你我就是龙叔。你过来把这杯酒给喝了。”声音不带任何感情,言语间带着命令的含义,同时拿起酒壶给一个酒杯斟满了酒。 陈伯康没有生气,依旧笑呵呵的坐到刚才坐过的位置,看着已斟满酒的酒杯,晃了晃头,拿起酒杯扭头问道:“龙叔,不知这杯酒可有讲究?” 龙叔在他坐回座位之后就没再看他一眼,似乎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听到他突然发问,眉头不禁一皱,两眼露出一抹狠色,“让你喝就喝,哪来那么多废话!” 陈伯康笑着摇摇头,把端着的酒杯放回桌上,“龙叔的酒怎么能随便喝,那不就是不把您放在眼里了吗?就是再给晚辈一百个胆,也没这个胆量啊,您说是不是啊,龙叔?” 龙叔的脸随着他说的话变得发青,两眼也冒出了凶光,突然一掌拍在桌上,发出了巨大的声音,桌上的菜碟和酒杯被震的晃动不止。 “咵啦”,门一下就被推开,冲进来两个人,正是刚才他所见过的两人。这两人在陈伯康的两侧站立,狠狠的盯着他,只等龙叔一发话,就把他给制伏。 “呵呵,难道龙叔深夜让晚辈过来就是要教训晚辈?”陈伯康往后一靠,双手一抱,两眼盯着龙叔,没有露出一丝的惧色。 “小子!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别让龙叔生气。龙叔生气了,后果是很严重的!”一个大汉警告他。 另一个大汉也发话道:“小子,你不会在装傻!要知道龙叔跺跺脚,整个上海滩也会抖一抖!取你的一条小命,就跟掐死一只蚂蚁没有区别,也不会有任何麻烦!” 陈伯康仿佛没听到一样,仍旧死死地盯着龙叔,眼中没有任何的退缩。龙叔也紧紧地盯着他,两眼之间的眉头越皱越紧,一股冷寒之意越发的浓厚。 对视,足足有五分钟的时间。这样的对视足以让所有弱小的一方崩溃,臣服在强大者的膝下。陈伯康没有屈服,没有退让,始终带着微笑,而眼睛却散放出一种让人窒息的气息,这种气息充满着杀意,是同归于尽的杀意。 “咳”,一声轻咳打破了沉默,龙叔挥了挥手,站在陈伯康两侧的大汉露出诧异之色,没有一丝的犹豫和迟疑,向龙叔点了一下头,躬身退出包间。 “你是想跟我作对?”声音仍然清冷,“你要明白,在上海滩没人能拒绝我!” ~~b~~ ------------ 第一百九十六章 条件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条件 “龙叔,晚辈是第一次和您见面,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来做对之说。怕是有人在背后胡言乱语,乱说话,挑拨是非?如果硬要说晚辈跟您作对,恐怕这样说不过去?” “呵呵呵,你会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些话就不用再跟我说了,还是听我的话乖乖的把这杯酒喝下去,其他的情就都算了了。” “龙叔,晚辈可是真没听明白啊!要说这个喝酒,晚辈倒是真心的想跟您老喝杯酒,好好地敬您老几杯。但您说的这个什么原因,可真就把晚辈给弄得糊涂了,要不您老给晚辈说道说道,看看晚辈是哪地方做错了,得罪了您老,也好给晚辈一个机会,给您赔个不是?” 龙叔冷冷的看着他,鼻孔里长哼了一声,:“你就不怕死?死的不明不白?或者对你那屋里人的生死也不关心?” 陈伯康脸色一变,眼光中的厉色一闪而过,马上又恢复了正常,沉声道:“龙叔,原来您老这大晚上的,不是来找晚辈喝酒的啊,是来吓唬我,还是威胁我啊?” “吓唬你?你觉得我有这必要吗?让你喝了这杯酒就已经是给你面子了,不要给脸不要脸,年轻人不要太放肆了!” “哦,那我可真要感谢您老的器重了,不过,晚辈还是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要让您老出面来解决。晚辈好奇的很啊!”陈伯康并没被龙叔的话给激怒,反而沉下心来,不卑不亢的,隐隐带有反击的回应他。 龙叔沉吟起来,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有些不能确定。就像他说的那样,他可以很容易很轻松就把他给干掉,而且没有任何证据,但这并不能解决问题,因为弄死他以后,还会有其他人来这样做,到时候难道还是这样把人给干掉,时间长了,次数多了,终究会露出马脚,给自己肯定会带来很大的麻烦,那些英国人,法国人,美国人可不是好糊弄的。 “小兄弟,你才上任不久,很多事都不清楚,也不了解,做事情不计后果,鲁莽冲动,这些都不算什么,错了改了就行,无关痛痒,但关键是你不该砸我的饭碗!”龙叔边说边敲着桌子,显得异常生气,但脸色却平静得很。 “龙叔,您这话又让晚辈不懂了。晚辈何时砸过您老的饭碗啊!您别冤枉我了啊!” “哼!巡捕房刑事科的事别说你不知道!” “哎哟,龙叔,您可以打听打听,我对刑事科说过重话没有,开除人没有,扣他们钱没有,什么都没做,怎么就砸了您饭碗了,您这是冤枉我了,这一定是有小人在您面前颠倒黑白的胡说八道。请您老一定要明查啊!” 龙叔没想到他居然又给自己来这一套,顾左右言其他,左拐右拐的,不是老江湖,肯定会被他的话给套一边去了,心中不由得火气上来了,厉声对他说:“小子,你给我听好了,收起你的那一套,别在老子面耍了!今天这杯酒你是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龙叔,您老要晚辈怎么喝这杯酒,是稀里糊涂的,还是明明白白的,您老给句实话。这糊里糊涂的,我可以喝,可您想过后果了吗?让我卷起铺盖卷,夹起尾巴走人,还是闹得大家逞凶斗狠,没了和气,不得安宁。您老想好了,晚辈就等您一句话!”陈伯康端起面前的酒杯,站了起来,弯腰看着龙叔。 龙叔听完他的话,脸色立刻就变了,不是没这样想过,而是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居然也能想到这一情况。两人今晚见面是很突然的事,根本没有太多的时间来考虑这些事,更不能事先知道要说的事。他能做出这样的反应,就说明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很不简单! 两人再次对视,没有任何犹豫的对视。陈伯康的眼光中清澈明亮,面色平静,自始至终没有任何恨意和怨气;龙叔的眼光中精光大冒,气色沉重,从头到尾都气势强大,寒意逼人。 “你想怎么样?”龙叔扭头闭上眼睛,闷声问他。 “龙叔此言差矣!” “怎么说?” “其实,晚辈根本就还没做什么,可以说还没想到哪儿去。既然龙叔先提出来了,那就得看龙叔您想要个什么样的结果才是。” “嗯,我的人不能动,原来怎么样,以后还怎么样!” “龙叔,您这话让晚辈难办啊?” “说说看,怎么难办了?” “龙叔,您先听晚辈说的对不对,再来做决断好不好?” “你说。” “龙叔,这刑事科的人谁是谁的人,我是一点底细都不知道,也不清楚,您让晚辈关照谁,不关照谁;其次,这刑事科的事晚辈是一点都不知道,那些探长们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做的什么事也不上报,出了事谁来顶这个篓子,是他还是我,您老说说这个冤大头,晚辈是背还是不背;第三,这些人探长们都搅在一起,平时看不出来,一出事就都各顾各,没担当不说,还互相扔屎盆子,一点脸面都不顾,您老请教晚辈该怎么办?” 这一连串的问话,让龙叔很惊愕,这小子还说没动心思,已经都一套一套的,还要怎么动心思。要是再动心思到最后,是不是连自己也不放在眼里了,但是他并不害怕,因为这小子还没这个能力能威胁到自己。不过,这小子的话说的倒是在理,下面的人背着做事,不把上司放在眼里,这是大忌,不管在江湖,还是在帮派,甚至是在政府;还想让上司背黑锅,这更是大忌,是找死! “你想要个什么结果?”龙叔声音平缓,温和了下来,没有了刚才咄咄逼人的气势,就像在跟老朋友说话一样。 “龙叔,晚辈可真没怎么想过,就想跟龙叔讨教一下,请龙叔教我。” “我可以告诉你那些是我的人,也给他们打招呼,怎么样?”龙叔的心里有些郁闷了,还没想过,这都一清二楚了,还要怎么想,这小子不是想要捞便宜?那些占自己便宜的人,早已都丢在黄浦江喂鱼了!要占我的便宜,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胆! “龙叔,如果有人阴奉阳违,背后搞小动作,晚辈该怎么做啊?” “那就让他们去死!” “别,龙叔您可别生气。晚辈这样说不是不给您老面子,而是下面这些人的德行是不是跟您长脸。晚辈是知道龙叔您的威名,也知道您的为人,那是拳头上立得起人,胳臂上跑得起马,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晚辈可是敬仰的狠啊!可您的名声怎么能坏在下面不争气的人手里呢,您说是不是?” 龙叔沉默了起来,这小子奉承话说得麻溜转,让人听着舒服,说的都是在维护自己的面子,并不是想要得罪自己,而且很尊敬自己,也很给自己面子。按理说这小子说的有道理,搁谁那儿也不会允许下面的人背着自己阴一套阳一套的搞小动作,可是让自己就这样接受他的说法,心里面咽不下这口气。 “你给我说说,想准备怎么做。” “龙叔,您老看这样好不好。晚辈只是让他们备个案,该他们得的照样归他们,遇到事也好处理,当然这仅局限于您的人。另外,他们还的听吩咐,不能任意所为,招摇过市,如果让我难堪的话,晚辈也只好不留情面了,毕竟规矩还是要有的,否则晚辈难以立足啊!” 龙叔被他的话给憋屈的闷在心里,有话也说不出来。原本是想先压后逼,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知难而退,然后顺着自己的意思打消这个念头,哪成想到自己最后还是掉进了这小子的套子里。这有多长时间没遇到这样的事了,有气出不来,是何等的难受,对方还是一个年轻人,传出去让这老脸往哪儿放啊! “你说的要求,我都可以同意,还可以帮你,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您老请说。” “我要你拜在我的门下,怎么样,这个条件总没有问题?” 陈伯康有些为难了,答应,不但有违自己的本意,而且也不知道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帮规约束自己;不答应,这老东西肯定会给自己找麻烦,甚至会搞的火光四溅,弄得一团乱麻,不管是军统这边,还是租界警务处都是完全相悖的。 “龙叔,您老这是为难小辈了。晚辈何德何能能拜在您的门下啊,不是小辈推辞,驳您老的面。晚辈这般年弱,又没资历,传出去对您老的名声可不好啊?这样一来晚辈不但没给您老长脸,反让您受累,晚辈可就无地自容啊!” 龙叔并没有生气,反倒对他产生赞赏之意。今晚前来对他也有所了解,此人深受薛井辛的信任和重用,看来不是没有道理的。不管是气度,还是学识,都能感觉到此人是有能力的,如此年轻竟有这般城府,假以时日,前途不可方量。如果收归门下,还能挽回今晚的面子,将来也许会有一臂之力,比在巡捕房的这些人有用的多了。 “呵呵呵,那些都是些小事,就不用你操心了,我自会处理。你这样推脱,难道入我门下,会辱没了你?又或者是看不起我?” 话语落下,陈伯康是左右为难,无力抗拒,这话堵死了他所有的借口。这龙叔明显已经打定了主意,不会再更改了,自己更是不可能在推脱了,无奈之下说道:“晚辈王守业原拜在龙叔门下,望请龙叔收留!” ~~b~~ ------------ 第一百九十七章 入门之后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入门之后 陈伯康单膝跪地,双手举杯过顶,眼中无奈的看着龙叔。龙叔哈哈哈大笑。伸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双手托起他。陈伯康顺势站了起来,从他手中接过酒杯放在桌上,然后又把酒杯斟满,恭敬的向他弯腰致敬。 “好了,守业,不用再多礼了,快坐下,快坐下。”带陈伯康坐定之后,端起酒杯,陈伯康赶忙也端起酒杯,“守业啊,从现在起你我就是一家人了,今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不会看着别人欺负我的门人。来!干!”两人一饮而尽。 三杯酒过后,龙叔看着陈伯康是越看越喜爱,心里对自己的这个决定是美的不行,想那巡捕房里的那些人呆了多少年了,还没混出个名堂,整天小打小闹的,尽弄些上不了台面的事。再看看这小子,才来了多少天,一上任就把巡捕队上上下下给收拾的服服帖帖,不但规规矩矩的听话做事,还没人敢发怨言。 这是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架势,这就是阳谋,这就是差距。 再想到这小子不但会做事,还会做人。对巡捕房的自己人,有能力的人都得到升职或重用;不是自己人,但凡有能力的,只要听从安排也不给穿小鞋,让其他人看到都会竖起大拇指。 “守业啊,既然你入我门下,那我就要告诉你一些事,免的出去了被人笑话。”见陈伯康很恭敬专心的听自己说话,满意的往后一靠,笑着继续说:“我的全名叫龙海泉,是杜先生的管家,现在负责杜先生在上海所有的生意。杜先生你知道是谁吗?” “是杜月新杜老板吗?” “嗯,对,是他,看来你也知道我是青帮的人了。我归属杜老板,是恒社的人,他现在人在香港,上海的很多事都顾不过来,都由我暂时全权管理,并在“米业同业公会”担任理事长。我低他一辈,是觉字辈,所以你的辈分是万字辈,这在青帮中的地位已是很高的。在上海除了黄杜张,还有一些仅存的老字辈,以及我这一辈的十几个人上得了台面外,就数你这一辈的了。不过,即便遇到这些老字辈也不用担忧害怕,只管挺起胸膛,我们恒社用不着低三下四矮他们一头。” 面对龙叔侃侃而谈,将青帮的历史娓娓道来,让陈伯康大开眼见,没想到青帮居然有这样悠久的历史,只不过终究是未成气候,以坑蒙拐骗嫖赌毒的流氓行为起家发展至今,始终是被世人,特别是政府高层和文人所鄙视,即便上海滩三大闻人也不被其待见。 “守业,由于这次时间很紧了,关于帮中很多的细节问题,等以后专门找个时间再来跟你细说了。但是我要提醒你,十大帮规、十戒、十要谨遵都要熟记,还有要严守三谈三不谈原则,就是同道能谈、香堂能谈、告帮能谈;茶馆不谈、酒肆不谈、澡堂不谈;以及谨尊三露三不露的原则,三露是遇急、遇难、遇盘查露,三不露是外人、熟人、亲人不露。这些你都要牢牢记住,不能有半点疏忽,否则会影响到你自身安全。还有一个,你现在就算出了小香,从大香开始,也算对你的一个补偿。” “是,守业一定谨遵师父的训导,一定牢记不忘。” “那好,今晚我就可以把你拜入门的消息散出去,最迟不超过明天下午,整个上海滩都会知道你已经入门的消息,所以到时候你也不要惊慌奇怪,还有在巡捕房的人辈分都比你低,该拿出架势就拿出来,该打该骂就果断出手,也不要怕惹事,不要坠了辈分和声威,你知道了吗?” “是,多谢师父,守业知道了。” “你记住就好了,那我就先走一步了,你在这坐着再吃点,待会再走。”见陈伯康起身相送,在门口婉拒的说。 陈伯康坐回座位,给自己倒了杯酒,一口而尽,长出一口气后,又接连干了两杯,这才发觉后背已经被汗打湿了,刚才惊险的一幕让他感到,自己也有被恐吓威胁的时候。如果自己不答应,也许等待自己的就是枪子了。 “还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呢!” 当晚陈伯康就在巡捕房将就了一晚。 第二天,陈伯康醒来的时候早已过了上班的时间。当他踏出门被冷风一吹,搓着双手准备到外面吃早点,转身才发现门口站了几个记不起名字的人,从他们的衣帽上看,已结一层薄薄的雾霜,显然已等候多时。 “你们这是?” “小老大,我们这是给您请罪来了。” “请罪?请什么罪?你们是哪个部门的?我怎么没什么印象。” “小老大,我们几个都是刑事科的人,我叫齐志远,是刑事科的副科长。前几天不知道小老大的身份,没能给您老请安,我们几个内心惶恐,所以今天一大早就给小老大请罪来了。” 陈伯康“嘶”的吸了一口冷气,这不管是龙叔,还是说青帮,从这也就能看出这个青帮在上海滩的实力了,不说晃动江山,要让上海瘫痪还是能做到的。 “看你们这样,应该还没吃早饭?走,一起去吃,我请你们。”说着就往楼下走去。 “别,别,别,小老大,这要是传出去,我们哪还能在外面混啊!说什么这顿饭业的我们请啊!”齐志远带着几人跟在后面说。 “嗬,你们也别跟我争了,这早饭还是我来请,要请我就等到下一次,不然你们更没面子。” “啊,这...对对对,还是小老大说得对,我这真是糊涂了,是该下一顿请您,不然外人真是说我们不懂事了。还是小老大英明啊!谢谢小老大!谢谢小老大!”齐志远听他这么一说,反应很快的回答,还掏出手帕擦着刚在脸上冒出的汗。 进了茶馆,小二很麻利的给众人倒上茶水,旁边跟着的人马上就让小二把各种点心小吃全都上了个遍。 “我说你们倒是吃啊!在我这没那么多规矩,跟我一起做事就两条,一是听话,二是能做事,有一条做不到在我这就没法干了。来来来,快吃,啊!” “是是是”,齐志远几人慌不迭的边回应,边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呼呼几下,陈伯康就吃了个全饱,浑身热热乎乎。这冬至还差一天,温度就已经冷得让人受不了,还不知道这个冬天会冻死多少人。 “你们吃,别管我,我先抽支烟。”陈伯康掏出一包烟往桌上一放,取出一支烟还没点,就被齐志远乖巧迅捷的打燃火给点上了。 陈伯康心里很面白,齐志远几个肯定被龙叔给训斥了,否则这几个老油田怎么会一大早给自己站岗来了,只是怎么用他们,倒是让他饶头。这齐志远看起来倒还是机敏,就是不知道能力怎样,按说他是个副科长,想来能力还是有一点,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上得了台面,能不能担起刑事科的大梁,不过暂时也只能这样了,否则龙叔那里就不好看了。 “小老大,我们吃好了,不知您还有什么吩咐?”齐志远几人唏哩呼噜的几大口就把桌上的点心小吃解决了,眼瞪瞪的看着他。 “齐志远,你们刑事科的科长是谁?” “张怀安,是苏州人,在刑事科当了2年科长,干了十年探长,据说跟重庆政府那边有关系。” “你能确定?能力怎样?”陈伯康很满意齐志远的回答,但对张怀安的身份感到惊讶。 “不能确定,因为他一般都不跟我们在一起,只是上班办案的时候才能见到他,” 陈伯康点点头没说话,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齐志远没证据的话,如果是真的,还得要跟他会一会,如果是假的,就看他听不听话有没有能力了。 “那政治部呢?” “政治部的靳思寇干部长干了三年,原本听说他想上位,没想到来的是小老大,心里憋着气,前些天,小老大征询的时候,他还想弄点乱子出来,没想到上面根本不搭理他,憋了一肚子气没处发,就冲着在办公室里的人乱发脾气。” “还有吗?” “他们的副部长叫吴明生,干了五年,一直都不声不响的,不过他跟您是同辈,但还没出小香。可能他会找个时间,单独跟您见面。” “你们很熟吗?” “嗯,不算熟,也还过得去,没什么交集。” “这段时间巡捕房有没有什么让你们觉得奇怪的地方?” “这个不大好说,不瞒小老大您,自您来了开始整训之后,整个巡捕房的人都是人心惶惶的,深害怕自己下一个胡德利,有关系有门路的都在纷纷找人帮忙,没有的都在自顾不暇,那还关心他人,毕竟谁都不想丢掉这个饭碗,其他的巡捕房没这边的油水大啊。” “呵呵呵”,陈伯康看了看齐志远,“你倒是爽快,什么都能说,不过我很高兴你能这么说,至少你没把我当外人。不过你的心思我明白,只要你能记住我说过的话,说不定真的会掉在你的头上。” 齐志远长期在江湖上打滚的人,这么精明的人怎么会听不出来话里的意思,激动的脸都红了。 “你们都记住,听话,好好做事,肯定不会亏待你们的。你们下去后好好琢磨一下,把我想知道的都了解清楚,再来找我。好了,账我先结了。” ~~b~~ ------------ 第一百九十八章 恶心 [四*库*书] [四*库*书]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 ------------ 第一百九十九章 怒喝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怒喝 放过了张怀安,在他离开之后,陈伯康那被恶心的心慢慢的好了一些,回想到昨晚上,自己入了龙叔的门下后,整个巡捕房的人对自己的态度全都变了,除了原先已有的敬佩、尊敬、远离、敌视外,还多了一种恐惧的眼神。更重要的是原计划要花费三个月的时间才能完成整训工作的,没想到竟然提前了两个多月,如此效果恍然如梦中一般,对青帮的势力也另眼相看,看来入了青帮还是划算的。 近二十天的时间来整训巡捕队,自己是投入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面对或明或暗的阻扰自己的人,如果不是怀着坚持到底的恒心,说不定早就半途而废了。节省下来的这段时间,能让自己尽快整合巡捕房,成为自己手中的一个力量。眼下还剩下一个政治部等着自己去处理,就看这个靳思寇识不识相,如果逼着自己出手,不管什么人为你出面,结果就没这么轻松了,一条不敬上司就能让他脱层皮。 “嘟嘟嘟”,轻微小声的敲门声。陈伯康收回放在桌上的脚,叫了声进来。 门一开,就看见杨吉生喜滋滋的,笑得合不拢嘴,手里提着一食盒,关上门跑过来,嘴里说着,“哎哟,我的小老大,您可真是定的下来心啊!这都过了饭点了,您赶快吃点东西。外面那些人全都仰着脖子,一个个的像鸭子排着队等您的召见。你是先吃点东西,还是要招呼人,让我跟你跑个腿,也好过在外面排队。” 这是一个跟着自己的人,听他说的话,看他的样子也知道他的想法,忍不住戏弄他说:“杨吉生,我怎么以前没看出你还会奉承人啊,是不是后悔了?” “我的小老大哎,您可别逗我了,小的我巴结您都来不及,怎么会后悔啊,要是我能算卦能算到今天,就是卖儿卖女也要跟着你啊!” “去你的,我是那样的人吗?你想的什么我都清楚,也别在我跟前装模作样,只要能好好的做事,我是不会亏待了你,升官发财我现在还不一定做的到,但吃香喝辣总是少不了你的那一份。不过,我能有今天,也说不定哪一天会倒霉,你可要想清楚了。” “小老大,您别把我杨吉生看成是那种小人,虽然我能耐不大,但我也是一个一口唾沫一口钉得人,既然跟了您小老大,就没再想过改换门庭!” “那好啊,说明我没看错人。既然这样,我交给你个事,把你手下的巡捕队都带上,然后把辖区内的工厂和富人区都给我暗中记录下来,要刨根问底,懂不懂,别给我弄个半瓢子回来,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杨吉生听了大喜,心里知道陈伯康是真正地把自己当成了自己人,连忙把食盒里的菜一盘盘的拿出来,又问道:“小老大,是不是有什么道道,能给我说说吗?小的弄明白了,也好做的细致一些,免得在您跟前丢脸皮子。” “这事还不好说,家里的事还没弄明白,只能先让你去找外面的路子,了解下情况,等把家里弄平整了,才好想下一步怎么走。” “那好,小老大,我这就先出去忙了,您老等我的消息!”说完杨吉生鞠了个躬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对了,小老大,差点忘了这事。这是政治部吴明生给您的请柬,请您到德胜楼喝酒。您看要不要我去回个话?”杨吉生抠着头,不好意思的笑着说。 陈伯康接过请柬,看了一眼随手丢在桌上,脸上没惊没喜的对他说:“你看我有时间吗?” 杨吉生有点傻眼了,媚笑的说:“小老大,您看我他得意了,连这都忘记了,真该打!那我这就去回了他,让他改时间。” “嗯,你就对他说,这段时间我都没空,等有空了再去赴他的酒宴,如果他不满意,你就告诉他,到时候我会亲自摆下酒席给他赔罪。” 杨吉生听的迷迷糊糊的,没明白小老大为什么要这么回复,又不敢在继续问下去,揣起满肚子的疑问出去了。 陈伯康拿起筷子,边吃着边想着政治部的事。“吴明生!哼!以为跟我同一辈,比我先进门,就敢和我摆谱,耍大牌,也不看看是什么情况!前段时间没来也就算了,现在还敢跟我来这一套,真是瞎了你的狗眼!是不是还想着再往上走一层,做你的春秋大梦!以为少了你,我就寸步难行,你以为你是谁啊!” 陈伯康心中有些微怒,靳思寇没来也就罢了,也清楚这人花了钱没能上位心中有气,还能想得通;但你吴明生就不行了,如果自己答应赴你的宴,龙叔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收拾我呢,打脸掉价还是其次,说不定赶出门也有可能,那可就闹了个大笑话了,今后还怎么在上海滩混! 对靳思寇和吴明生两人,陈伯康的本意是要换掉他们,如果只是明面上对自己不满还好解决,直接就可把他们赶出巡捕房,或调到其他巡捕房;如果留下来,万一跟自己来个苦肉计或者弄一出其他什么计来,那可就有苦说不出了,这种自讨苦吃的事绝不能做。 吃完了饭菜,陈伯康两眼一闭假寐起来,桌上的碟盘自会有人回来收拾,根本不用自己动手,这也算是自己坐在这个位置上的福利。 “嘟嘟嘟”,又是几声轻轻的敲门。坐好之后,他再次美言美味的说了句进来。 门开了,进来的是靳思寇!这让陈伯康大吃一惊,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没想到这人会这么快明白过来,是真还是假! “王先生,我是政治部主任靳思寇,今天专程来见您,还请您不要见怪。” 语言恭敬,声音语气低调,不卑不亢,脸色正常。陈伯康不由自主皱起了眉头,难道自己看错了人。他只是想着要升官,失败之后一时气急,还是委曲求全等待机会,在背后给自己来上一刀,把自己拉下来。 “靳部长,说哪里话,见外了!咱们都是一个盆里吃饭,那有什么见怪不见怪的,显得我们大家太生分了,这要是传出去大家脸上都没光,你说是?”同样冠冕堂皇,同样不骄不躁,同样平易近人,说得更漂亮,原封不动递了回去。 两人之间仿佛有一层膜,谁也没有主动捅破它。陈伯康是不会主动去做的,不是不能做,这关系到威严,一旦主动示好,自己才拒绝了吴明生的酒宴,对他就更难办了,就这样平白无故的纠结下冤仇,实在太不值得! 现在既然靳思寇来了,那这层膜就必须要他自己打破,否则前面做的事就白费了,如果他仍旧这样假意迎合,虚晃一枪,想对外面显示他的低调,暴露自己的狂妄,说不得要给它来个狠的,让他知难而退,不然这面子就不会给了。 靳思寇也在沉思,听到那不痛不痒,还带着亲切的的话,让他感到一阵心慌。今日一大早,就听说这个年轻人已入了青帮,还是恒社,让他对前段时间的想法和计划都绝望了。在没有希望之下,他打算是走一步看一步,顺便让自己涨涨脸,也给他刷下脸皮。 通过这短短几句话,他感到这年轻人很难对付,以前以为他不就是个背靠大树,有点虚名来镀个金的小字辈。来之前,也还猜想他搞的整训这玩意,是有人在他背后出谋划策,现在看来是自己错了,没有人历练他是不会说出这种话的。 “王先生,您可别这样说。我可以叫您小老大吗?” “这样不好,我的年纪比你小多了,不过怎么称呼都行,只要你习惯就好,千万别和我外。咳!不知靳部长屈尊前来,可有事?”陈伯康不想给他过多的考虑时间,想着尽快让他低头,好便于让他自动退职,自己也好做个好人。 靳思寇绷得紧紧的脸一下就红了,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从话里他听得出来,这是要自己赶紧表态,心里感到憋屈,有种羞辱,心中鼓起一股无名之火,硬声回了过去。 “王先生,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已做到如此地步,您还要怎么样?” “靳部长,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逼迫你做了什么,还是说错了什么话?如果有的话,还请指正。你看,我这人年纪轻,经历的又少,有你这么个老人在旁教导,也好让我随时向你请教,好知道错在什么地方,对不对?” 咄咄逼人的话,让靳思寇如坐针毡,刚才自己一时控制不住,说话火气大了些,让自己掉在了坑里,如果不能求得原谅,自己只能跟他对抗到底,最终的结果不管是什么,自己都得不到好。 “王先生,刚才是我不好,希望您能原谅我这个老家伙。”见陈伯康无动于衷的坐在那里,绝望之心顿时涌现出来,极力压制心中的激动说:“王先生,我跟日本人的宪兵队宫野少佐很有交情,能不能看在他的面子上原谅我。” 陈伯康听他这么一说,心中一乐,正好找不到好的理由,这老头反到自己送上来了,乐呵呵的问道:“靳部长,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靳思寇一见以为自己的话起了作用,赶紧堆起笑脸献媚说道:“王先生,大家都是明白人,现在的局势很明显,将来日本人肯定会占据上海。如果你有意,我愿意给您牵线搭桥,为您介绍宫野少佐,您看如何?” “哈哈哈哈,靳部长,你拿谁的钱?” “当然是拿巡捕房的钱。” “既然是拿巡捕房的钱,你为什么会帮日本人说话做事?” “我...我...我....”靳思寇感觉到对方的话语不对劲,心虚之下吞吞吐吐起来。 “你拿法租界的钱,却帮日本人说话,有你这样的人吗!还有点职业道德吗!我不想再看到你,希望能看到你递上来的辞职信!马上给我滚出去!!”怒吼的声音,震慑了整个楼层。 ~~b~~ ------------ 第二百章 掌控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章掌控 此时,吴明生正在办公室里坐卧不宁,一会坐在办公桌前随手乱翻,一会站起来不停走动。在拿到被退回来的请柬后,他心中就开始慌乱起来。跟其他人一样,在陈伯康上任之后,他从心底里就看不起这个年轻人。 虽然听说和了解过陈伯康的相关事情,但也仍然掩饰不了对他轻视,尽管知道他的背后是薛井辛,那又怎么样,姓薛的总不能把手伸到下面来,那会引起众怒的,是聪明人就不会这样干。 但是,一切都在一夜之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这个年轻人竟然入了恒社,成了杜老板的门人,犹如热火朝天满头大汗的人被人突然淋了一盆冰水,弄了个透心凉,不死也会吓个半死了。 随后,吴明生得到手下报告,靳思寇亲自去了那个年轻人的办公室,更加心乱如麻,恶毒的诅骂着,他也不知道自己诅骂的是谁,原来想通过请他吃饭来挽救,或者缓和一下,没想到帖子被退了回来。他很清楚对方把自己的路给堵死了,只留下了两条路给自己走。 一条是低头服软,这也是看在同是青帮的一份子,还是同辈的份上,另一条路就是让自己立刻辞职,好聚好散,不伤和气。对低头服软,他不是不能接受,只是这个面子上过不去,自己足足大了他20岁,同一个小年轻称兄道弟,让他自己也感到脸红;辞职,又让他难舍难分,把这么个肥差给丢了,又上哪儿去找这种好事啊。 就在这时,对面传来了一声暴喝的怒骂声,跟着就听到“嗡”的嘈杂声音。吴明生有些慌乱的站到窗前看向对面,正好看到靳思寇灰头土脸,抱头而窜,心中轻松了不少,一定是这个老东西碰了壁,那么自己也就还有希望。 吴明生“呵呵”的笑了两声,整理一下自己的服装,戴上礼帽,顺手夹着一个公文包开门出去了。下楼梯的时候,正好碰上满脸晦气的靳思寇,两人对视一眼,靳思寇没说话,吴明生打个哈哈说:“老靳,你怎么弄成这样,不会是被打脸了,有些时候还是收敛的好。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靳思寇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呸”了一声,骂道:“狗日的,都不是东西,只会落井下石!” 吴明生的心也不会好到哪去,同样是七上八下的,自己的处境未必比靳思寇好,虽说姓靳的吃了亏,但不见得自己就有好果子吃,这个小老大心狠着呢。来到房门前,伸手了几次又都收了回来,拿不定主义该怎么说,如果东拉西扯是不是会跟姓靳的一样下场,如果直接低头,跟一个同辈份的年轻人下跪,会不会被人小看了。只是形式比人强啊,人家背后不但有靠山,有恒社,听说还有日本人的关系,而且76号里还有人。 “嘟嘟嘟”,垂头丧气的他无奈的敲门,听到里面传来“请进”之后,打起精神进去了。 “老弟,老哥我这是给你赔罪来的,还请你原谅啊。请看在我这把年纪,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饶了我这不敬的过错!” 陈伯康一见他进来了,马上站起来绕过办公桌,打着哈哈扶着他的胳膊说:“哎哟,吴主任,你这是什么话,什么时候得罪我了,犯了什么错?我怎么么不知道,不会是你乱听了些不好的流言了,唉,这些人一天到晚不好好工作,就知道胡说八道,乱听乱传,看来还得好好的收拾他们,不然这巡捕房今后还怎么工作,流言窝子吗?太不像话了!” 吴明生一听这称呼,心一下就紧了,推辞,全都是推辞!一急之下,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哭丧着脸说:“老弟,你还不肯原谅我吗?我....我....我..求求您了!就放了老哥这一回,以后我一定以您马首是瞻,绝不会给您添麻烦。”见陈伯康有些为难之色,心下更是大急,叫道:“老弟,求求您了!我给您跪下还不行吗?”说着两腿一软就要跪下去。 陈伯康赶忙伸手把他给拉住,急切地说:“吴主任,万万不可啊!你这是要折杀我啊!不说其他的,单就以你这么大年纪给我跪下,那不是折我的寿吗!让外面的那些家伙知道了,还不的怎么看我啊。再说了,在帮中你我是同辈,是一家人,要是让我师傅知道了,还不的怎么收拾我。快,快,快起来,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老弟,你这是原谅我了?” “这...咱们先起来再说,起来再说。” “不行!老弟,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这么着。” 陈伯康心头有些不爽,这老东西给自己来这么一手,自己还不好说什么了,可不管怎么说也的先让他起来,不然传出去可真就说不清楚了。 “好,我答应你—,可你也得起来再说,是不?” “嗳,谢谢老弟!谢谢老弟!”吴明生说着站直了身,顺着陈伯康的拉扯坐到旁边的沙发上。 “老弟啊,不不!我叫你小老大?” “啊——,不行,不行,师傅知道了还不得骂死我,不行,不行!” “别,别,小老大,你听我说,这就咱两之间的,跟你师傅牵扯不上,这种行了,不然我也没法在巡捕房呆了。” “唉,算了,这称呼就那么回事,随便怎么叫,只要别乱叫就行了。” “哎,那就这样了,以后我就叫你小老大了!,哈哈哈,既然小老大给了我这面子,今晚我定了一桌宴席,小老大一定要来啊,一定要赏光啊!这样也好让我给小老大您有个认错的机会,好?” 陈伯康有些无奈,这个老东西真是老奸巨猾,如果刚才靳思寇也来这么一手,说不定自己真的就把他给扔出去了。幸好这个靳思寇没有了解自己的底细,欺负自己年轻,以为他身后有日本人撑腰,以此要挟自己,没想到自个会倒霉,也许现在正向他的主子求援,就看他的主子会不会来丢这个脸了。 不过,从今天开始,霞飞路巡捕房真正的拽在自己的手心里了。看着眼前对自己媚笑的吴明生,陈伯康嘿嘿嘿的笑着。 正如陈伯康所猜想的那样,靳思寇确实是向他的主子求援。这个求援的对象是日本宪兵司令部的宪兵队,但要想到法租界来张狂,还没这个胆子,皮球就踢到训练处特高课。 特高课的主官是晴气庆胤大佐,又把皮球踢给下面办事的课长南云造子。南云造子一拿到这就感到棘手,这跟日占区的情况不一样,不是自己说句话就能解决的,带队冲杀更是不可能的,让76号的人出面也不见得好使。可白白的放弃掉好不容易安插的一个楔子,就等于失去了租界内的眼线,损失的财物和金钱即使不多,也的有人来承担责任的。 看着手中的报告,南造云子对报告中的王守业越看越感兴趣,禁不住想到如果得到他比起损失一个靳思寇要划算得多,而且作用要大得多。看到此人年纪20出头,相貌刚正帅气,精力旺盛,正是对金钱、财物、女人都很感兴趣的年纪,拿下他应该会很容易的。想到金钱女人,南造云子不由得轻轻的笑了,戴着手套的手也拽了拽,仿佛这个年轻人已在她的掌控之中。 随即,南造云子打了个电话到76号,把自己手中的情报通告给丁默邨和李士群,告诉他们严密注意陈伯康的动向,有什么异常动向要立刻报告。 丁默邨和李士群对南造云子说得情报感到很诧异,这么个不起眼的小子,怎么会入得了日本人的眼,即便他身后是薛井辛又能有什么用,而且这小子冲动,易怒,就算掌握了一个巡捕房又能翻起什么浪,还不如把精力放在军统的地下组织上有用的多。 两人各自坐着,互不相看,互不说话,各怀心事。丁默村是有苦恼的,这小子不但跟自己不对付,还和自己抢女人,还居然敢把枪对着自己,真是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上次如果不是万里河失手,自己还会再给他来一次,早就让他死翘翘了,哪还有现在这些事。只是他疑惑的是赤木亲之,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做的这事,又怎么会亲自出面帮这个年轻人,让他想不明白。 跟丁默邨不一样,李士群在这件事上是个旁观者,只是很感兴趣。他知道这小子有点能力,也知道这小子跟赤木亲之的侄儿是朋友,更知道他因为跟丁默邨抢女人,闹得水火不容。而自己也正是在利用这一点,而且已经把丁默邨给弄得灰头土脸,如果再加一把火,到明年新政府成立,那个部长的位置就是自己的了。 可是现在突然插了个南造云子进来,就让这件事看起来更加的诡异。南造云子为什么会对他感兴趣,又为什么让他们76号出面去跟踪了解,他们特高课又不是没有这个能力。难道南造云子看上这小子了,或者又有人为这小子出头,跟南造云子说情了? 想到这里,两人一起抬头看向对方,都想从对方的眼中得到答案。李士群笑了笑说:“看来云子小姐对这小子很上心,我看这事还是有丁主任你来做?” 丁默邨看见她这笑容,强忍着心里的愤怒,挤出笑容说:“我这段时间手上的事多,还是麻烦李主任去。” “那好,既然丁主任这样说了,我就不辞劳苦勉力而为了。那就这样,我先去安排一下。” 看到他得意洋洋离去的背影,丁默邨气得咬牙切齿,很久才吐出两个字“混蛋!” ~~b~~ ------------ 第二百零一章 密议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零一章密议 再过几天就是圣诞节了,对这个西方天主教的节日,陈伯康没上过心,也没去想过,等到听说这一天要放假,这才想起来这是在法租界,是按照洋人的习惯过节日。他也只有在心里苦笑,没办法,尽管是在中国人的土地上,还得按人家的规矩来做。 陈伯康翘着脚考虑着昨天发生过的事,回想起来还是感到步履维艰,如果拒绝了龙叔的提议,说不定自己已经被明枪冷箭给放倒了,而一旦拜入其门下,轻松的让他自己都难以相信。这种力量的强大足以让任何人都会冒出冷汗,即便是日本人也一定会体会到其中的可怕之处,否则也不会成立什么特工总部,让丁默邨、李士群之流出面了。 眼下的情况他很明白,自己仅仅是初步掌握了巡捕房,并没有真正的掌控,要想全面掌控还得需要钱,大量的钱。 在考虑到有了良好的开头后,陈伯康亲自驱车到警务处向薛井辛汇报。见面还没开始汇报,就被薛井辛用热烈的拥抱给懵住了。待两人坐下之后,陈伯康先就这段时间自己的所作所为全都汇报了出来,然后又把自己所担心的问题提了出来。 薛井辛从头到尾都是面带笑容,非常说完开心,认真听完汇报后,从珍藏的雪茄烟盒里拿出一支递给他,等他点燃抽上之后,才对他说:“守业啊,你做的很好!我很满意!好的连我都没想到会如此之好,完全在我意料之外。要知道我只能在后面给你站岗,所有的事都得靠你自己。那个皮埃尔早就被架空了,就是一个傀儡,除了拿钱什么都做不了。可是下面的那些家伙就不一样了,有关系的,有门路的,有靠山的,各式各样什么都有。稍有大意,轻的夹着尾巴走人,重的可能就会被人打黑枪命丧街头。我说的对?” “总督察长,你说得对,现在想起来也是后怕。如果我当时做的急了一点,或者动作大一点,结果都不会是今天这个结果。” “是啊,你能这样认识,看来你是真的用心了。说起来,我也没想到,你会拿巡捕队第一个开刀。要知道这些人跟其他部门的人沆瀣一气,本事不大,欺凌弱小,还胆小怕事。现在看来方向选对了,而且效果很好,唯一让我感怀的是你接受了龙叔,否则结果很可能就是两样了。” “是啊,我也没想到,事情来得太突然,没有任何准备,面对他让我感到压力很大,原来只是猜想到他会跟我做交易,谁知竟然是让我拜入他的门下,让我很无奈,也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只好接受他的这个条件了。让我想不到的是,拜入他门下反而让事情变得如此简单,太难以置信了。” “嘿嘿,这有什么难以置信的?如果拜入他门下没有这个结果,我看他也就该回乡下了。这其中原因你没有想过?”见他摇摇头,接着说道,“我猜想他原来的想法是以势压人,让你做出退让,结果被你不轻不重的给化解了,感到有失脸面,又看中你的才能和人品,所以才会临时更换条件,否则你以为会这么轻松放过你?” 陈伯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从薛井辛分析的话来看,确实如此,应该不会脱离这两种判断。三言两语就把龙叔的意图給琢磨透了,姜还是老的辣啊! “对下一步你怎么看?”问出话之后,薛井辛看到陈伯康为难的神色,有些奇怪又追问道,“你不会以为今后会很容易?还是有什么为难之处?” “钱!”半响之后,陈伯康艰难的从嘴里才吐出一个字。 “钱?”薛井辛先是睁大眼睛,慢慢的缩回瞳孔,眉头皱成一团。他很明白陈伯康的意思,巡捕房的人那会只靠这点薪水过活,没有官匪勾结、黑吃黑的外钱是不会真心听命与你的,这样下来下面的人跟你就会离心离德,最终一事无成。“你是怎么想的?” “我想统一起来,就怕你撑不住,闹到法波尔先生那儿,还会给您添麻烦” 薛井辛两手放在桌上,低头沉思,雪茄烟在他的手指上袅袅升起。这是个大难题,搞不好就会全部翻盘,落得个鸡飞蛋打。“你想怎么做?有多大把握?” “我想从治安和烟土坐入手。原来还想到过走私,只是困难很大,就放弃了。把握只有四成!” “四成?是有点低。你具体说说看,我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办法。” “治安最简单,就是让巡捕队把辖区内的有钱人跟工厂都统计在案,并逐一上门讲明白,这不是要挟,也不是恐吓,是为了他们的安全,要知道现在的恐怖活动是很猖獗的,如果到得及时还可能就会一条命,如果晚了想救也救不了,但这得出一笔钱,也算重点保护。” “嗯,理由说得通,但是你不要忘了,这些人手里都有保镖和枪械的,没这么容易服软的。” “这我也想过,如果他们不同意,我自当会调整警务人员和力量的,有空隙就有可趁之机,只要出了一两次事件后,他们就会老实的,这不是圣诞节要到了吗,很容易出事的。” 薛井辛啊了一下,睁大眼睛扛着塔,半响才用手指着他摇摇头,“这样不太好,会不会把事情给闹大了,出了事那些人怎会怀疑你?” “总督察长多虑了,就算不这样做,谁敢说不会出事!给了不能确保会出事,不给,就一定会出事!再说又不是我们的人做的,怎么会牵扯到我们呢。” “这倒也是个说法,那烟土呢?” “这个比较困难。‘一两烟土一两金’,租界内的烟土都是外面流进来的,基本上已被分割完了,要想从中分一杯羹,太难了。我是这样想的,从市面上的烟馆进行打压,如果实在不行,就把他们给取缔了,反正公董局和那些新闻报纸都对烟土大肆指责,一举两得,面子里子都有了。” “你想过这个后果没有,这可是得罪人的事啊,甚至会引来杀生之祸啊!” “想过一点,可我总要做点事啊,不能坐在位置上过一天算一天啊。也不知道龙叔那里能不能帮的上忙。” “帮忙?不找你算账就是好的了!” “您是说龙叔那边在做这个?” “哼,那还会有假!烟土这事先放一放,摸清楚了再说,你还不知道76号里面的人也在做这个,听说都占了一半!” 陈伯康倒吸了一口凉气,牵扯到76号就不好办了,现在正是他们猖狂之极的时候,日本人也会替他们出头的,如果自己做了这事,搞不好会惹来大麻烦。可是少了这条路,能分给下面的钱就有限了,做起事来也不会尽心尽力,难啊! “守业,你说的办法先放一放,等我再考虑考虑再说,千万不要慌着下手,不然这一出事就是大事啊,到时候我也不一定能压得下来。” “好,我听你的。只是再过些天就要过年了,到时候我的压力就太大了,说不得只能先干一票再说。” 薛井辛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边皱眉头边抽着雪茄。他说的都是实情,这是摆在眼前最大的问题,一旦得不到下面的人拥护,也就是一个架在上面的傀儡。 陈伯康见薛井辛默不出声,知道他同意自己的决定,可是这还差一个重要的环节,那就是销赃!自己做的这一票只能是烟土,可是谁能接手、谁敢接手就是难点了,因为一旦对方接手实际上就暴露了自己,要想隐瞒就太难了,就连龙叔这些人都瞒不了,自然也就瞒不了76号和日本人了。 “守业,也许还有另外的办法,到时候交给我来处理。”薛井辛带着意味深长的语气说道。 陈伯康忽然想到一种可能,看着他脸着笑容的也看着自己,似乎在告诉自己,他想的办法跟自己想的是一致的。 当他开着车往回走的时候,还想着这个方案可不可行。自己该抢谁的烟土,76号的烟土抢不抢,如果不抢,那不是表明抢匪害怕76号吗,以后他们的生意只会越来越好。销赃一事也许自己跟薛井辛想到一块了,那就是跟重庆那边做生意,或者新四军也不一定,在这个重要环节上就安全了,也不用担心暴露了。 这样想是因为他的手里有详细的烟馆分布情报,注明了背后的所有者,其中有76号的,有富豪的,也有小打小闹的。这些人都是有抢在身的,稍不注意就会发生火并。 如果想要一举成功,还得查到他们进出货的详细情况,以及存货的地点,希望杨吉生能给自己带来好的消息。马上要过年了,这段时间应该是他们进出货的最后时间。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要做就做票大的,一举解决大半年的开销,无论是他们中谁的货被抢了,不敢也不会大张旗鼓的宣扬,只能是暗里查探。那自己只需要找几个信得过的人,以及一个隐秘的存货的仓库就能安心做下这个买卖了。” “呵呵呵呵”,陈伯康想到妙处不由得笑了起来。 ~~b~~ ------------ 第二百零二章 巧遇救助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零二章巧遇救助 “烟土主要都集中在沪西一带,哪里的日本宪兵和76号的特务都很多。在我们辖区内的烟土都是从那儿过来的,数量比较少,每个月大概就是800箱左右。”回到巡捕房后,陈伯康就接到杨吉生的报告。 “沪西那边的情况有了解吗?” “大概了解过,听说最近几天76号的人会收一批货,具体时间不知道,地点也不知道。不过据我猜测,不外乎就是走苏州河沿江一带。如果走吴淞口太明目张胆了,路途还远,应该不会走这里。” “你认为他们会走水路,还是陆路。” “应该是走水路。走陆路太张扬了,走水路要隐秘,况且苏州河上的路桥毁的毁,破的破,剩下的也就只有那么几条,而且还有日本兵守着,一旦泄露,得不偿失啊。” “嗯,你说的倒也有道理,你查到他们存放的仓库了吗?” “没有。不过,我听说华中宏济善堂有很多‘红土’,不知跟他们有没有关系,如果沪西的烟土来源跟他们有关系的话,倒还有可能。” “华中宏济善堂?”陈伯康听到这个名字沉思起来,听说这个宏济善堂来头很大,跟日本人的关系很深,一般的军警特都不敢进去找麻烦,有此传说应当不是虚言,“对了,今天是几号了。” “今天是12月21日。” “都21号了啊,这些天把我给弄的连时间都记不起来了。好了,这个事就此打住。” “小老大,你不会是想参一脚?” “参一脚?亏你说得出来,你知不知道,就凭这句话,你就死无葬生之地!” “那你让我查他们干什么?” “我本想找到他们提出分成,没想到有日本人夹在这中间,那我还能怎么样,再冲出去那不是找死吗?所以,这件事就此打住,记住以后也别再提了。” “是,是,小老大说得对!我一定把这事给忘了,一定忘了。” 等杨吉生出去之后,陈伯康靠在桌上揉着发痛的头,这件事有几个环节不好办,难度太大。第一他们储存烟土的仓库在哪;第二,他们的运输方式是什么;第三,人手怎么解决。 陈伯康想到不能只听杨吉生的报告,害得自己亲自去察看一番,目标就暂定在沪西,看看那些烟馆的生意到底好到什么程度。 时间已是下午五点过了,他驱车来到长寿路,长宁路,看到这的烟馆生意果真是异常兴隆,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越看越是生气,如此明目张胆,完全是不把民众的生死放在眼里,不狠狠地收拾他们简直天理难容! 转了一圈,陈伯康发现这里的保卫非常严密,至少没看出什么漏洞,如果要动手全身而退很难,搞不好就把自己的命也丢在这里了,还得另想办法。 “歹土就是歹土,都是些王八蛋,枉自中国人!”开车往回走的路上,陈伯康的嘴里骂骂咧咧,看到这般景象,又没有好的办法,心里的气不知道该怎么发泄,不知不觉开到了静安寺路附近。 “啪啪啪”的声音突然在不远的地方出来。陈伯康猛地刹住了车,是枪声!这声音太熟悉了,来上海之后他至少都打了几千发子弹了,不会听错了。方向盘一转,汽车迅速转了个头,高速朝着枪声响起的地方开去 此时天色已暗下来了,一路上就看见行人纷纷四下惊慌的躲避,陈伯康不知道枪声的具体地点,减慢汽车速度左右,心里很纳闷,从枪声响起到自己过来,不过一两分钟,怎么会看不到一点迹象。 忽然,一辆1936年型的别克(黑)牌轿车直冲着自己开来。由于行人正在四处慌乱盲目的逃窜,把道路给拥挤的只容一辆车可以通行,正好跟自己迎面相抵。 陈伯康坐在车上没动,一只手已经把枪给握住,只要对面的车有不利于己的异动就立即开枪。对面车没有向他冲来,只是拼命的按喇叭。他看向对面的车里,发现前排坐着两个人,都排有一个人,而且每人面色都显得很惊慌,而且司机的面目很熟悉。 陈伯康伸出头骂道:“按个屁啊!你他妈的才学会开车啊!要不要老子教你怎么开车!”说着就下了车。 对面车里坐在副驾的人见他下了车,似乎有些惊慌,马上伸出头手,手中握着枪对着他。陈伯康大惊,连忙侧着身向车身靠住举枪对着他骂道:“狗日的,你他妈的不想活了!劳资是探长!赶快把枪给放下!” 对面的人听了有些迟疑,不知道该怎么办,似乎在和车里的人说着什么。过了一会,那人收回枪开门下了车,紧张万分的看着他,一只手揣在兜里握着枪,一旦对面的人有所举动,就立即开枪还击。 让陈伯康惊讶的是,坐在后面的人竟然也下了车,等他看清楚是谁的时候,脸色立刻就黑了,竟然是丁默邨!手里握着的枪也举了起来。 “王先生,你不用紧张,我对你没有恶意。” “姓丁的,这上海也太小了,不管什么在地方都能碰到你。” “呵呵呵,小不小的就不用说了,还请王先生借个道。” “我凭什么要给你让道!”陈伯康没好气的叫道。 丁默邨心里郁闷啊,心里的气啊,居然让这个不入流的小子给欺负了,真是丢了天大的脸啊!可是他还不得不委屈自己,也不知道后面的杀手什么时候突然冲出来,再说什么就都晚了。 “王兄弟,咱们之间虽有些不开心的事,但也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事。你看这样好不好,只要你说出来,我丁默邨绝不推辞!” “你说的话能相信?” “我丁默邨从来没有骗过人,我到了今天这一步都是被军统给逼的!” 陈伯康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也没时间去分辨,却很想知道丁默邨怎么会狼狈如此,不过看到他这副模样却很开心。 “既然你这样说,我就相信你一次,我要五十万!” “什么?五十万!你怎么不去抢银行!”丁默邨惊得手中刚点燃的烟掉在了地上,这是为了压制心中的惊慌才点上的。 “你刚才可是答应我了,不论我提什么要求,你都会答应的,而且还不会骗人,怎么这么快就食言了,是不是欺负我年纪小啊!”陈伯康鄙视的说,内心里却开心的乐开了花,这个时候不收拾你,什么时候还能有这样的机会。 丁默邨又气又急,伸出手指着他,气的手指抖动。“你...你...你..”的说不出连贯的话来,最后调整了一下说:“王兄弟,我现在没这么多钱,再说借个道就要五十万,哪有这这样的道理,能不能少一点啊?” “不能少!现在我确实缺钱,既然你能给我这个机会,不用岂不是可惜?” 丁默邨听了一愣,沉思了一下,立刻就明白了,这小子最近在法租界的巡捕房干净利落的把下面的人给收拾了一通,但是要想收这些人的心就不容易,没钱一切免谈。 “我可以答应你,可就这样给你五十万,你能受得了?”丁默邨若有深意的说道。 “你想怎么样?” “我要你护着我到极司非尔路76号。” “不行!我不能答应!” “到路口也行!” “为什么要送你?到哪儿只要十几分钟的路程,你不会有什么想法?” “这你不用管,反正我事不会害你的。” “那好,我答应你!上来!”陈伯康想了一下,答应他就上了车。 丁默邨给他的司机打了个手势,又说了几句话,跟着就上了车。陈伯康开动车猛打方向盘,迅速掉个头,朝着极司非尔路驶去,后面还跟着丁默邨的车。 陈伯康没想明白丁默邨为什么会上自己的车,还要自己送他回去,脑子里胡乱地猜想着,什么拉拢自己,什么想跟自己搞好关系,乱七八糟都想了,忽然一个激灵,想到刚才的枪声,猛地扭头看向丁默邨。 丁默村见他这幅表情,马上也明白他猜到了什么,强装轻松地说道:“你猜到了?你猜对了,有人行刺我。” 陈伯康回过头继续开着车,心里直骂自己,干嘛要多事,或者再开个天大的价钱,让他停留在那,等那些杀手直接上来干掉他多好。心里不断的骂着自己,骂着骂着,忽然感得少了什么,心中一紧,又扭过头看向他问道:“郑萍呢?” 丁默邨听他这么一说,居然笑了,“我以为你不会问她呢?” “少跟我说那些没用的,郑萍呢!” “还在那边?” “什么地方?你怎么丢下她不管!” “第一西伯利亚皮货店。管?怎么管?跑都来不及,难道要我们把命全都丢在那儿才好?” “你!真他妈的混蛋!”陈伯康气恼的猛踩油门,驾驶着汽车飞快的行驶,吓得两旁的行人鸡飞狗跳。他根本顾不了这么多,只想着赶快把这个色鬼给丢下车,回去解救郑萍。丁默邨的脸上却露出得意地笑容。 十几分钟的路,陈伯康花了不到十分钟就到了极司菲尔路路口。等丁默邨下了车,陈伯康正准备开车走人,却见丁默邨扶着车门对他说:“我很欣赏你,考虑下跟我干怎么样,我不会亏待你的!郑萍我也可以让给你。”见陈伯康满脸怒容,叹了口气说:“我答应你的钱一定会给你的。”说完就关上了车门,上了自己的车向虹口方向驶去。 陈伯康根本没在意他的去向,一溜的狂奔,只想着尽快赶到皮货店,万一郑萍出事了,有自己后悔的。 第一西伯利亚皮货店坐落在静安寺路与戈登路(今江宁路),门牌号是一一三五号,是个犹太人开的,生意好的把旁边两家的俄国人开的皮货店给挤得日子难过。 “萍姐——”,车还没到皮货店的门口,陈伯康就看见郑萍心神不宁的站在门口。 “守业!你怎么来了?” “别废话了!快上车!” ~~b~~ ------------ 第二百零三章 伤心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零三章伤心 “你怎么还在这儿!不知道很危险吗?”陈伯康边开车边骂道。 “什么危险?我怎么不知道?”郑萍若无其事的看着窗外。 “不是你把丁默邨带到皮货店的?你这次可真的危险了!怎么就不相信我呢?丁默邨是什么人,你难道还不清楚,一个老奸巨猾的人,只要事后回想一下,他就会全明白的!你这是送死!” “你说够没有!在说废话,我就下车!”郑萍突然发起火来,两眼直直的瞪着他。 陈伯康也有些急了,打交道:“你发什么火,我这是为你好,你知不知道!我不想你出事!” “那是我的事,我说过不用你管!” “吱”的一下,陈伯康紧急把车往路边一靠,转头看着他,看到她坚毅的眼睛,魅惑众生的容颜,让他一下就失神了。忽然,他一把抱住她,狠狠的吻住了她的双唇。 “不..不...”郑萍郑萍拼命地抵挡他的吻,两手死命的抵住他的身躯,不让他靠近。可是她又如何能抵挡一个强壮男人的拥抱和亲吻。 陈伯康感到嘴唇湿湿的,味道有些咸,气愤的怒火平息了下来,松开怀中的美女,愧欠的坐好说:“对不起,萍姐,我失态了。” “有什么对不起的,我一个弱女子不就是被你们这样的人欺负吗?”她搽着眼泪,轻声细语的说。 陈伯康又气又窘的没有回答她,懊恼而后悔的开着车向吕班路即今重庆南路。一路上两人再也没有说过话,直到了万宜坊八十八号(重庆南路二零五弄)的路口,下了车。 陈伯康想送她进去,但郑萍拒绝了,说如果你送我进去的话,我父母会追问的,他们从来没见过你,也不知道你的存在,而且也从没对他们提起过你。如果你送我过去,他们会产生误会的,对大家都不好。 陈伯康一时失语了,心中伤心备至,在她的心中自己竟然是个不存在的人,一直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强忍心中的不快,挤出笑容说:“萍姐,对不起,我为刚才的失态向你道歉。但是我要你知道,不管你怎么看我,我都不会害你的,只会保护你的。今天,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们就把话说开了。不管什么时候,出了什么事,我都会帮你的。” 他扶着郑萍站到墙边,左右看了下,低声说:“萍姐,你听我说,记住这段时间不管有什么事找你,千万千万不要出门。” “有什么可怕的。我父亲跟我说过,为了国家,什么都可以牺牲!我愿意为了国家献出一切!” “萍姐!你怎么这么固执!没有了性命,还谈什么报效国家!你懂不懂,留着有用之身才能更好的为国奉献!我跟你说实话,今天来找你,是因为我碰到惊慌失措的那个色鬼,最后还送他回76号,你所在的地点也是他在路上告诉我的。所以,如果丁默邨找你,威胁你,你要赶紧给我打电话,你放心我会帮助你的,不会让他伤害你的。好了,我明天回来见你的,有些事情你要跟我说说,我会想办法帮你的。再见!” 郑萍看着陈伯康的车远去,两行清澈的泪水流了下来,对于陈伯康的心思怎么会不明白,可是她不能这样做,也做不到。她的心早已交给了她的未婚夫,陈伯康也是知道明白的,两人是不可能有结果的。对于这个喜欢爱慕自己的人,她从心里是喜欢高兴地,以自己对他的了解,跟那些因外貌而追求自己的人是不同的。 自己这次行动失败,看似偶然,实则是丁默村的狡猾奸诈。从陈伯康的言语中可知,陈伯康早就猜到是自己实施的行动,不然也不会对自己说那番话,既然他都知道了,那丁默邨事后也会明白的,这种情况下,自己又怎么能忍心把他牵连进去呢。 自己奉中统的命令,连续两次刺杀丁默邨,没想到天不助人,难道姓丁的真是命不该绝吗!如今,事已至此,听从陈伯康的话应该不会有错,只是这个命令并没有取消,难免还要面对丁默邨,到时恐怕就是最后的机会了。 陈伯康开着车疯狂的行驶着,他想尽快赶回巡捕房,让手下的人密切注意76号的动态,正好可以试探这些人对自己的态度,跟自己是不是一条心的,能用而可靠的人才会表现出来,对自己今后可是有大用的。 回到了巡捕房,陈伯康就把手下各部门的人全都召集了起来,吩咐他们密切注意日本宪兵和76号的动向,一有动静立刻汇报,也不跟这些手下多说什么,让他们立刻行动,只留下自己一人坐在办公室里。 想到自己手中关于76号的丁默邨和李士群的情报,这两人凭着大把的钞票和原来的关系网,很快聚起了一帮原中、军两统特务、帮会分子与各种社会渣滓。到11月份,已拥有1个警卫总队,4个行动大队,1支租界突击队,督察、专员、化验、审讯和电务、总务、情报、机要以及对付军统、中统等各方面的4室8处,此外,还有以丁默邨的别名称之聚川学院的警官训练班与女特务训练班、警犬训练班等等,已经组建成了一个庞大而有效的特务机器。 “对了,好像已经有人在监视丁默邨跟郑萍了,会是谁呢?” 这时的时间已是7点过,当陈伯康苦苦思索对策的时候,在虹口的六三花园里正举行梅机关负责人影佐祯昭中佐慰问“七十六号”大头目的辞旧迎新宴。李士群在等丁默邨从宴会厅外回来之后,也抽空出去打电话,取手下的汇报。 “什么?你说什么?那个小子居然会送他离开事发地?你会不会看错了?”李士群惊讶的连连发问,怀疑对方在糊弄自己,这太难以置信了,这两人不是有仇吗? “主任,我没看错,绝不会错的!如果我说了谎,您可以把我的头就下来当尿壶!当时我还亲眼看见他们两边都掏出了枪的,还以为有机可趁,哪想到那小子居然会让他坐自己的车送他走。对了,我当时看见他们两人在交谈,模模糊糊听见那小子说了什么,嗯,五十,对!是五十!” “五十?什么五十!”李士群有些吃惊,难道两人做了什么交易,才换来那小子的帮助。 带着这个疑问,李士群回到了宴会厅,看到丁默邨就像没事人似的频频跟人敬酒,心里无限的诅咒他,真他妈的命大!又猜想这小子跟姓丁的色鬼做了什么交易,越发的让对这个交易感兴趣起来。 “不行!我要见这小子一面,竟然坏了我的大事!如果不早做处理,说不定今后在什么时候栽了跟头,早作打算总有好处。”想到这里,李士群又起身出去到门外去打电话,通了之后,立即吩咐下去,让他们明天一定要找到这小子带他来见自己。 “五十!我倒要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千里之外的重庆,此时的军统总部戴笠的办公室里,戴笠正在跟毛人凤交待事情。一个严肃慎重,一个毕恭毕敬,一个精神旺盛,一个面脸微笑。 “好了,就这么多了。记住明天一定要处理完,不要有遗漏!” “是,请戴老板放心,我一定照办!” “那好,就这样,你也下去办事。” “对了,戴老板,上海那边传来消息,陈伯康已经上任霞飞路巡捕房巡官,现在已将其牢牢掌握住了。” “哦,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有几个人知道?”戴笠先是笑了一下,立刻又严肃的看着毛人凤。 “是前两天的事。戴老板你请放心,知道这事的人加上我们只有三个人知道,电讯处那边也只是把他作为监控对象进行处理。” “是吗?这个陈伯康倒还不错,还真没辜负我的期望,真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快,大大超出我的预期。看来我还是有些小看他了,下一步他想怎么做,了解过吗?” “这个没有直接的消息,不过可以猜测到。他应该是在筹划怎么弄到钱的问题,或者怎么在巡捕房里安插自己的人。” “嗯,你说的都有可能。是啊,现在他应该是在犯愁,怎么能弄到钱,没有钱下面的人还不跟他闹翻天啊!” “那需要我们帮他一把吗?” “不!如果这一关他都过不去,我们帮的再多也没有用,迟早会废掉的,关键还是在他自己。目前也正是最关键考验他的时候,希望他不要让我失望。”戴笠沉吟了一会,用肯定地语气对他警告的说道 “是,我知道,我会继续严密关注他的。还有件关于他的事,就是他已经拜入龙叔的门下,这件事怎么处理? “没想到这个龙海泉居然会抢我的人,呵呵呵,看来也是因为陈伯康这么快就摆平了巡捕房的原因。龙海泉还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看到毛人凤对自己点头称是后,又用肯定的语气说,“那就继续这样保持住,这是好事,可以光明正大的做事,对我们的下一步很有帮助。如果陈伯康能过了这关,我们就可以开始安排人进去,同时注意日本人和丁默邨、李士群的动向,如有可能,让陈伯康去接近他们。” “是,我一定密切关注陈伯康那边的消息!一有消息,立刻向老板您汇报!” ~~b~~ ------------ 第二百零四章 威逼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零四章威逼 寒风无情的吹动街边的光秃的枝条,在黑暗的夜里发出呜呜的声音,行人早已消散,唯有各色舞厅酒外的灯光在闪烁。 今晚,已是陈伯康第三天未回家了,由于郑萍的事情让他放不下,只好取消了回家的想法。桌上散乱的摆放了七八张纸张,那都是手下反馈给他的消息,匆匆看过都是些无用的消息。 现在诸事临头,没有一点头绪,更让他心绪不宁。郑萍对他说的话让他很伤心,虽然自己并没有带任何的功利心,或者趁火打劫的意图,也清楚她已有未婚夫,可是心中实在是放她不下。 想着她那小小的鹅蛋脸,宽宽的额头,两道弓形的眉毛,眼角略微上翘,双眼皮,大眼睛,淡茶色的眼珠,一汪秋水。长长的头发,于脑后扎成一束,自然地泻在双肩上。一双白色高跟鞋,使她1.60米的身材略显高挑。苗条的身体好像芭蕾舞演员没有一点赘肉,右侧一个浅浅的小酒窝,使充满青春气息的脸上春风浩荡。如亲临身前,一颦一笑,难以忘却。 可是如何才能让她逃过此劫啊! 推开窗户,凌厉的寒风扑面而来,让他烦躁的心气冷静了下来。陈伯康想到,郑萍这次的行动不是一个人,不是她开的枪,丁默邨事后也只是会怀疑她。但是那些监视他们的人呢,一定知道的一清二楚,如果跟踪的是日本人很可能会逮捕她移交76号,她就不会再有出来的一天了。难啊—— 第二天,上海各报都以大同小异的文字,报道了这起真相不明的枪击案,让人浮想联翩,什么样的臆测都有。惟有汪伪集团的《中华日报》,刊以“静安寺路匪徒枪击黑牌汽车”的标题,使人意会定是抗日志士的锄奸行动。 陈伯康看着这些报纸,心中非常紧张,从报纸报道的消息来看,没有任何可参考的作用,跟以往的报道迥然不同,既没有对袭击者的描述,也没有被枪击人的报道,全都是臆测和想像。 他带上报纸开车驶向万宜坊,一路上警惕万分,时刻注意后面是否有跟踪的人。当来到万宜坊附近,他想到如果自己贸然去找她,一定会避而不见,于是他将车停在原地,来到附近的一间茶坊。进去之后,要了个雅间,让茶博士带着自己的名片去请郑萍,并嘱咐他一定要走后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陈伯康是心慌意乱,担心她不见自己,又怕她早已出门。忽然,他听见茶博士的声音,跟着进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人正是她——郑萍。 “萍姐,请别见怪,这么早就来打扰你了。”待茶博士一出去,陈伯康迫不及待的向她致歉,一边给她倒茶。 “说,你找我还有什么事?”郑萍并没有对她和颜悦色,冷冰冰的坐下看着他。 “这是今天的报纸,你先看看。”陈伯康没有介意她的冷漠,依旧按照自己的思路做下去。 “有什么好奇怪的,每天都有这样的新闻。” “唉,萍姐,如果你还在埋怨我,你可以随意打我骂我,但你一定要给我讲实话。这件事除了你们的人之外,是否还有其他的人知道,这很重要!这些报道已经透出不对劲了,你还没看懂吗?” 郑萍神色有些异动,很快恢复了正常,沉默了一下说:“有什么不对劲的,你说说看。” “第一,没有事件的双方报道;第二,没有任何人对此事发表意见;第三,你的行动已经受到监视,而你却不知晓。” 郑萍的手脚不自觉的盲动,显得很慌乱,随后她脸色灰白的问:“事已至此,你想跟我说什么?” 陈伯康见她如此状况,心中一凉,她的行为举动直接就表露出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如何能承受住这压力,仅凭一腔热血如何能行! “现在你最好听我告诉你怎么做,一定要按我说的做。第一,你不能随便跟外界联系,第二,任何人通知你,联系你都不能离开家;第三,无论是丁默邨还是日本人,甚至是你的好友闺蜜都不要相信他们,因为这里面很可能会是个圈套!” 郑萍没有马上回答他,手上转动着茶杯,默默的沉思。她知道他不是吓唬自己,也不是危言耸听,却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听从。 “按现在的情况,你应该马上离开上海,让他们找不到你,这是最好的办法。如果一定要留在上海,只能是这样做了。”陈伯康见她不肯听从自己的话,无奈的站起来向外走去,在门口又回头说:“待会你回去,最好还是走后门,再见!” 在回去的路上,陈伯康觉得自己很失败,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对自己的建议没有听从,固然有其他原因,但也不能遮掩自己的失败。 陈伯康刚坐在自己办公室的位置上,就有人来报告,说是有人要见自己。他心烦意燥的挥挥手,让他把来访的人带进来。这种事在这段时间他见的多了,都是有点头面的人,都是来套交情,或者托人办事的。 “王先生,您好!我这有封信是给您的,请您收下。” 陈伯康看向这人,身材不高不矮,健壮、干练,语气恭敬,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了信。打开一看,让他感到牙根有些疼,冒着丝丝凉气,是李士群!心里有些疑惑,李士群知道陈为申跟自己的关系,为什么没有让他来。 “李主任有什么话要你带吗?” “李主任请您移步到对面的顺丰楼见面。” 陈伯康觉得很老火,不知道自己这几天是犯小人,还是撞大运。先是龙叔,后是丁默邨,接着是李士群。龙叔收自己作门下徒弟,丁默邨是跟自己做交易,那李士群又是想要干什么!他妈的,搞得自己一日三惊。他也不言语什么,起身跟着这人就出了门。 一路上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陈伯康没有东顾西望,也没有理会旁边向他问候的人,脸色阴沉却昂首阔步的走着。当他被带进顺丰楼的时候有些吃惊,包间里除了一个人就没有多余的人,桌上就一壶茶。 一看这人是个长着国字脸,满面红光,身穿中山装的中年人,跟他在报纸上看到的照片是一个人,心中已确定他就是李士群。 “不知李主任相招有何吩咐啊?”陈伯康不冷不热的打了个招呼,就在他的对面坐下。 “呵呵呵,不错,很好!” 陈伯康听得是莫名其妙,心里却咯噔了一下,不明白他为何这样说话,警惕之心油然而起。不明就里心虚之人一定会被这简单的几个字给吓得脚怕手软坐在地上,“不知李主任这好从何来?” 李士群笑了笑,端起茶喝了一口,“这儿的茶还不错,来尝尝。” 陈伯康依言端起茶喝了一口,慢悠悠的说:“李主任叫我来,不会就只是为了喝茶?” “嗯,当然不是为了喝茶。有些事想问问,希望你能回答。” “哦,不知李主任想知道什么?” “你跟郑萍是何关系?” “李主任,我和她是什么关系,似乎碍不着别人的事。” “当然,你说的没错,是不碍任何人的事,可这仅仅指的是你。对她么,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李主任,有什么话就明说,我是个干脆的人。” “那好!你昨天跟丁默邨聊什么,你跟他不是有仇吗,为什么会让他上你的车?” “这有什么可说的,我又不需要上小报来增加自己名望。”陈伯康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哈哈哈,有意思。你这样对我说,是想在我面前仗着青帮的名头吗?” “李主任过誉了,你这样说真是让我诚惶诚恐。我是个连小开都算不上的不入流的人,在您面前就是个小蜱虫,轻轻用小手指一压,也不会有什么声响,我怎会有这种的念头,请您还是不要吓我了。” “可是我对你们说的话很感兴趣,你说怎么办?” 陈伯康沉默起来,这个李士群不愧是老奸巨猾的特务出身,一言一行不漏颜色,让人捉摸不透,言语处处暗藏机锋,确实难以对付,“唉,就算我告诉你,有用吗?” “哦,那你说说看。”李士群露出一丝看不清的微笑,得意地看着他。 “昨天,我跟他对上路了,他出五十万让我送他回去。” “你说什么?五十万?送他回去?你没骗我?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这种骗小孩的把戏,也能让我相信?”李士群难以相信,昨晚听到的那个五十居然就是丁默邨花五十万回家。“你很缺钱?” “是。” 李士群冷冷的直直的盯着陈伯康,让陈伯康觉得后背冷嗖嗖的,就好像有条毒蛇在他的后背吐着冰冷的蛇信。这事李士群前后一想,立刻就明白了,手上有关于陈伯康的所有情况,稍微回想一下也能猜到个大概,缺钱是肯定的,只是没想到丁默邨因此而逃脱一死,心中非常气恼。 “你知道郑萍难逃此事吗?” “李主任能帮忙?如果您能出面,我情愿用这五十万换她一命!”陈伯康激动的站起来看着他。 “我可没说过能帮得上。” “那李主任的意思是——” “我要你跟着我做事。” “不行!这个我做不到,李主任还是换一个条件。” 听到陈伯康不在强硬的语气,知道他已经屈服的李士群,对他是又欢喜又生气。这人的性格确实直爽,直来直去,说话留有余地,又不伤人,既能办得成事,还做的很漂亮,特别是巡捕房整饬一事,虽有龙叔的间接帮忙,也掩饰不了他的漂亮手段,在他这个年纪确属难能可贵,看来这个薛井辛很会调教人啊。 让他气恼的是这小子不识相,居然敢拒绝他,在上海滩有谁敢拒绝他李士群的邀请,还敢讲条件,简直是自找死路。看到他额头上冒出了薄薄的细汗,心中一笑,有些惋惜自己能抓住他的软肋太少,唯一有把握的就是一个女色,却又不可能帮忙,而且还不能出面。 “合作,怎么样?” “怎么合作?” ~~b~~ ------------ 第二百零五章 发火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零五章发火 包间里,两个人面对着抽烟,吞云吐雾的一个看着对方,一个闭眼沉思,说话时一问一答,既不快也不慢,似乎是在拉家常一样。 “我出钱,你出力。” “不行!那跟听命与你有何区别。”陈伯康摇着头再次拒绝了提议。 李士群的脸色显得冰冷起来,虽说自己的两个提议意思都差不多,但这小子子冷冰冰的直接就给打回来了,让他的面子拉不下来,如果不是这小子身上牵扯到的人和关系太多,他马上就会当场发作起来。 “那说说你的提议。总不会想着不花代价就让我帮你?” 陈伯康心里知道自己连续两次拒绝,这个老狐狸心里憋着火,如果不是顾及自己的身份和关系,恐怕早已张口吞了自己。要跟这条老狐狸斗法,自己太嫩了,手上也没有什么牌,吃亏的只能是自己,只能尽力减少吃亏的程度。 “李主任,您别生气,如果按里说的那样去做,小子是进不了祖坟的,所以还请您理解。”陈伯康知道说的这些话不管他爱不爱听,可那是事实,掩耳盗铃的话只能是自我安慰,只要认同中国人的身份,就逃离不了这个关系。 李士群的脸色很难看,也没法驳斥他的话,众口铄金之下,没有谁能承受的住,汪精卫不行,他自己更不行。眼下只不过是在日本人和汪精卫,以及自己的高压下才控制住一部分,而这些手段在租界内却没有多大的效果。 “您看这样行不行,您以后有什么事,能说的就说一声,在我的能力范围内,一定协助,就算不告诉我也行,只要把柄没落在巡捕房,万一您的手下出了差错,我能帮得上的也一定相帮。” 李士群一直都冷冷的看着他,仿佛没有听到他说的是什么,等他说完之后,半响才说:“小子,你认为就这点东西就够吗?你知不知道我会冒着多大的风险去帮你?就你这条件,能保住你自己就不错了,还想要郑萍还不够!” 陈伯康有些绝望了,眼眶开始充血,他知道在这件事里,老狐狸一定是有份的,不能确定导演这事的人究竟是不是他。 “别这样看着我,我还没有这么大的兴趣去关心他们。” 陈伯康有些茫然了,这话是什么意思,跟他没关系,难道跟日本人有关系。如果所言是真的,那就是说他跟丁默邨不和,是政敌,这个说法还说得通,是可信的,也没必要对自己这么个小人物玩花样,说假话。 可是,从他来找自己见面,动作这么快,显然知道这件事的整个细节,又对自己表明跟此事没关系,是不是可以这么说,他在这事上只是推波助澜,趁机想—杀—他。 这突如其来的想法一闪而过,让陈伯康不自觉的抬头看了他一眼,他心中太吃惊了,这太不寻常了,太不可思议了,太让人害怕了,简直是没法用语言形容,犹如有一条毒蛇一直在你的背后盯着你,等待有利时机一击致命。我的天哪!! “呵呵呵,怎么样,想好了没有?” “李主任对不起,我想我还需要点时间,再考虑考虑。” “既然这样,看来今天我是白来了,你好自为之。”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陈伯康失魂落魄的坐着,像一尊佛像在那里一动不动,烟烧到了手指都感觉不到疼痛,脸上留下了两行泪水,不知道是疼痛,还是心痛引起的。 不知过了多久,“啊——”,他大叫了一声,挥手将面前的杯子一掷而出,跟着将桌上的茶具全都一挥而空,砸在地上墙上遍地开花,一片狼藉。不一会,一个店伙计跑过来一看,搓着手畏畏缩缩紧张的说:“先生,先生,您这是?” “滚出去!”一声怒喝,吓得店伙计倒退着退出门,惊慌的转身离去。陈伯康双手抱着头坐下去,绝望的哭了起来。此次事件,就算姓丁的放过她,日本人跟李士群也未必会放过她。这是个死局,也是个引子,引诱飞蛾扑火,自投罗网。而李士群很明显的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来打击丁默邨,更何况似乎这个事情的背后还有日本人。 失败的心情充斥着陈伯康的内心,一步一晃的回到了巡捕房,他自己也记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回去,在他还沉侵在茫然无措的时候,电话响了。 “喂,是谁!”带着苦闷冲着电话叫道,完全处于一种失控的状态。 “我是春茹啊,你怎么了,伯康,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听到电话中刘春茹的询问,陈伯康的头脑忽然清醒一些,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混乱,容易冲动,深深呼吸了几下,“春茹啊,有什么事?” “你没事?火气这么大,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没事,刚才有个家伙不听话,在骂他。” “没事就好。我找你是想让你今晚来一趟,老地方,方便吗?” “是什么事?” “见见面说说话,顺便听一听。” 抹头末尾的话,给他的感觉很不好,什么话不能直接说,碍于情面还是答应了他,看来今晚又不能回家了。 夜晚九点,陈伯康驾车来到上次的教室,门口隐约能看见有人在走动。这个地方表面上是一个夜校,也叫补习班。这种学校在租界只要备个案,一般是不会注意的,也就不会来检查了,只要注意不被76号的特务和日本人注意到就很安全了。 “伯康,你总算来了,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我不会迟到的,如果我没来,就是我死了。”想到李士群那宿舍一样的眼神,陈伯康就觉得后背发冷,汗毛倒立。 刘春茹皱着眉,带着不满又担忧的声音说:“你怎么说这些不吉利的话,这样不好。” “有什么好不好的,这个世道就是这样,有权有势就能为所欲为,谁也摆脱不了对权力的渴望。” “你怎么今天尽说些不着三四的话,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啊?” “没什么,只是有些感慨。好了,你跟我说说到底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见面了?” 陈伯康看着她神采奕奕的面容,却没有半点说笑的兴趣。刘春茹见他不说话,心中觉得奇怪,知道他不愿说心事,转移话题说:“其实就是想让你来听听课,如果你没兴趣就算了。” 陈伯康本想拒绝,想着既然来了,听听也无所谓,“听课到无妨,就是怕你们的人认为我思想太落后,太保守了。” 陈伯康很注意用词,怕刘春茹认为自己有敌意。刘春茹没有说什么,很清楚他这么说的含义,就领着他进了后面的教室。教室里早已坐了十几个人,有的依稀还有记忆,有的则是新来的。讲课的人也变了,换成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 当他们刚坐下,上课的老师就开始上课了,开讲的内容尽然是评论当前抗战的形势。陈伯康有些惊讶,也感到吃惊,这人是什么人,居然能评价眼下的抗战局势,这个水平好厉害! 老师先是从九一八开始讲,一直讲到整个三九年的抗战。对于九一八事变、卢沟桥七七事变,甚至西安事变,陈伯康都是有所了解的,不管是在川大读书,还是在临澧特训班,都是老师和教官会讲到的内容。不过从这个讲课的人口中说出来,又是另一种观点。 他的观点就是这一切都是国民政府的软弱无能,以及一味退让的结果,加上地主和资产阶级买办的盘剥,广大人民民不聊生,生活在水声火热之中。现在日寇不断的进攻,国民政府的军队节节败退,只有**领导下的部队还在顽强英勇的战斗。 陈伯康对这类言谈觉得好笑,也仅仅是好笑,没做过多的想法。这无非是政党之间的宣传,有利于各自的政治利益,对他来说就是听听而已,不做过多的判断。至于其他人怎么看待和认识就不是他所关心的了。 老师看到下面的人否专心致志的听讲,兴致越发的高昂,盘点实事随性而至,讲课的内容也是更多的横加指责,不论是国民政府的政策,还是***的会议,都在他嘴里一文不值,充满了敌视。 陈伯康隐约的觉得他所讲的东西有些偏激了,只是想到这人是老师,言论和认识还是能理解其心,只是这样给人讲解难免太狭隘了,毕竟现在是全国人民都在投入抗战,不管是在内部,还是对外都有些过了。 忽然,老师讲到在后方的大本营,对西南三省的政策很不好,特别是抓壮丁,让很多家庭家破人亡,政府即将摇摇欲坠。 陈伯康听了很不舒服,如果像他这样说,整个中国就没有好的了,除了华北和延安那点地方,只有他们是好的,自己也是肮脏堕落不堪的。看到他还在滔滔不绝的讲话,想到这几天自己受尽汉奸流氓的气,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气,“啪”的使劲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顿时,整个教室的人都看着他,刘春茹也没注意到她为什么会这样,连忙拉了下他的衣袖,却拉不住他。 “简直是胡说八道!一派胡言!混账!” “这位先生有话可以好好说,为什么要骂人啊。” “好好说?那好我问你,你杀过几个日本人,你又知道四川出了多少壮丁,知不知道有多少四川人在前线用血肉之躯抗击日寇的飞机大炮!他们在干什么,又算是什么,就算是炮灰也是光荣的,比你们这些只会动嘴皮子的要强上百倍千倍!” ~~b~~ ------------ 第二百零六章 加入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零六章加入 一声声怒吼让整个教室安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不解的看着他,就连刘春茹也非常惊讶的看着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发这样大的火,一点也不像平时的他那样理智。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这就是你们沦陷区的人狭隘看法,没看到那些后方人民为了不愿成为亡国奴,为了这个国家民族而浴血奋战!难道想让全中国都沦落成跟这里一样,看着小日本四处横行无忌才好吗?那样才能表现出,天底下就只有你们才是抗战的,别人都是贪生怕死的胆小鬼?真是他妈的王八蛋!”说完拔腿就往外走去。 “哎——”刘春茹马上反应过来叫住他,奈何人早已出去,只好对老师点点头,然后追了出去。 “伯康,你这是怎么了,今天从打电话开始就觉得你有心事。”刘春茹跑出去拦住他问道。 “有什么好说的,你们党内都是这样看的吗?这还是全民抗战吗?将来会怎么样我说不上,但是现在就开始这样做,是不是太小人了。” “伯康,你怎么能这么说!是的,我们党内是有这种看法,但是我觉得这么做没有错,你不是没看到***是怎样在诋毁、污蔑我们吗?今年你们那个党发表的报告说要融共,防共、限共,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如果我们没有一点反击,那我们今后如何打鬼子,又将会面临多大的困难!” “你给我说这些有什么用,你们和他们都这样做,那至我们这个国家和民族于何地.?至少现在还没有扣减你们军饷物资,随意抓捕你们的人,更没有污蔑你们是共匪了,那还要怎么样你们才能安心,才能专心打鬼子!难道现在就想着要夺取天下!你知不知道这样下去迟早会出大事!” “那会出什么事,伯康你想多了,我们这么做都是按照上级的指示办的,也是为了更好地激发广大民众的爱国热情,你也不想让沦陷区的人民就这样沉沦下去?” “好了,我跟你是说不清的,你们党派之间的斗争我也不想参与,更不想搅合在一起,只要你们还知道自己是中国人就行了。”说完看也不看就往前走。 “伯康——”刘春茹有些失望的叫了他一声。 “对了,春茹,我还是那句话,只要是打日本人,我能帮的一定会帮的,但是,千万千万不要把我牵扯到你们的这种政治斗争里去,这种斗争让我很伤心。顺便提个醒,这段时间风声有些不对,给老钱说一声注意安全。你也一样,我不希望你出事。” 望着他的背影,刘春茹非常的难过,对他的反常言行说不出的难过,像他这样一心杀敌为国,却不懂政治的人,到最后得到的终将是悲伤,甚至是悲哀的结果,怎么才能让他明白其中的道理,又一时无能为力。 此时的陈伯康心中充满了愤怒、悲哀、痛心、孤独,这既有几天来接二连三的事情发生,也有面对大汉奸丁默邨和李士群无力对抗的怒火,让他得不到发泄。当今晚在听到那人毫无廉耻的诋毁西南三省,以及在湖南湖北抗战前线的将士,怒火终于被引燃。 可是,陈伯康并没有意识到其中的原因,那是因为他的地位发生了改变,由原来不起眼的小马仔变成了一位手握权利的官员。对于这个变化他没有意识到,也没有想到,加上他兵不血刃的拿下巡捕房,自然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和拉拢,感受也与以往不同,阅历的短浅造成了现在的烦恼,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事了。 刘春茹因陈伯康的反常而困惑不解,径直来到多福里找到潘汉园,当面向他反映这个情况。潘汉园抽着烟,沉思不语,这个情况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通过其他渠道,了解的更为详实。陈伯康的反常既在他的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对于如何帮助他的问题,是非常的困难的事。他们八办的能力很有限,这是现实情况。“钱啊—”,潘汉园摇着头,这确实是个难题,他们自己都缺钱如何能给他帮助。 “他的身手很厉害吗?”他看着刘春茹,手指敲打着桌面。 “不清楚,我没亲眼见过。不过从他跟我说的,以及其他方面了解,应该很厉害。”刘春茹不确定的回答道。 潘汉园想了想,抽出一张纸,刚要落笔又迟疑了一下,皱着眉头把笔放下,又点燃一支烟。当这支烟抽到一半的时候,他又拿起笔在纸上刷刷刷的写了几个字,又仔细的看了看将它折好,然后递给刘春茹说:“小刘,把这个交给他,其他的就不要多说什么了。” “主任,这样行吗?看他那样好像对我很有意见。” “他应该不是针对你,而是他最近很烦,麻烦缠身,今晚的事只不过是适逢其会。我让你把这个交给他,就是想解他的烦恼,也想看看他有没有这个胆量,能成固然是好,不能成也算我们尽到力了。” 第二天天明,陈伯康又在巡捕房的办公室里过了一晚。整整一夜,他没有休息好,为了钱让他绞尽脑汁,如果在春节之前没弄到钱,那就有可能重蹈前人的下场,被人架空,这样的结果对他是不能接受的,加上李士群的出现则更加的让他感受到危机的来临。 “要不要去丁默邨哪儿把钱拿到手?如果不去,就是主动向他表明害怕他了,或者说不再跟他有联系了,可是郑萍又该怎么办,还有那个李士群如狼似虎的盯着自己。对了陈为申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了,是不是出事了。” 他正在苦思对策的时候,有人敲门进来递给他一封信,询问之后才想到可能是刘春茹。打开信短短的几个字和一个电话号码跃入眼中,看得他皱起眉头,没明白给自己送这封信是什么意图。 “宏济善堂的仓库。”这个笔迹是男人的,不是刘春如的,应该是潘汉园。陈伯康猜测到,潘汉园可能知道自己急需钱,告诉他什么地方有钱,故意抛出这个消息给自己,让自己跟他联系,否则不会就这样给自己一张没用的纸条。 “喂,我想要见他。”陈伯康拨打了这个电话号码。 “你决定了?” “都火烧房子了,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告诉我怎么能尽快见面。” “那你到多福里的鸿运茶楼。” 挂了电话,陈伯康穿上大衣就出门了,到了门口叫过一人,简单交代了几句日常事务的安排,就下楼开车走了。 多福里,陈伯康了解过这个地方,时常有些左翼激进人士出没,而且八路军上海办事处也在这里。为了避嫌,避免被人察觉,他把车停的老远。他心里知道以军统的手段要调查自己还是很轻松的,戴笠手上的资料就足以说明这些。 “伯康,你来得可真快。” 包厢里陈伯康刚坐下没多久,潘汉园就进来了。 “有什么快不快的。病急乱投医,不管是什么药只要能救命就行。” “伯康我也不说其他的,你应该很清楚后果是什么,也不可能再有第二次。” “我当然知道后果,可是不做又能怎么样,跟那些王八蛋同流合污,还是洁身自好,有什么用,表面文章,光会喊口号,这样的事我做不来,也不屑。” “伯康,看来你对我们还是有成见啊!” “成见,不,我很喜欢你们相互之间的信任关系,也很羡慕你们内部的团结,但是没有必要污蔑贬低别人,来显示自己的伟大。” “可是我们并不是像他们说的不抗战啊。” “你说的我都知道,都明白。抗不抗战需要自我粉饰吗?那是需要实打实的战绩战功来说话的,不是自我吹嘘就能有的!说实话,你们能杀几个小日本,懂点事的都清楚,大家并没有因此排弃你们,是因为你们确实是再打小鬼子,可是用得着这样贬低别人,把自己标榜的很高尚很伟大吗!好了,我不想就这种事跟你争辩,你还是说说纸条上的事。” 潘汉园又是气又是无奈,他知道陈伯康不喜欢政治斗争,也不想参与进去,也知道眼下八路军新四军的实力就那样,每次能消灭几十个鬼子就不错了,能打死几百上千个鬼子就是大胜仗了,跟政府军正面作战是不能相比的。 “好,这些话留到以后再说。这个宏济善堂全称是华中宏济善堂,与今年6月成立,戒烟总局‘委任’李鸣担任副董事长,代理理事长,下面有八个股东,都是长期经营鸦片的大毒商,在上海的营业地点在北四川路。这是日本人毒化我中国人的帮凶和工具,所以我请示过上级并同意打击他们的嚣张气焰。” “为什么要找我,不直接找我的上级,或者和政府沟通联合行动。” “为了保密,你是清楚的,你们那边的人跟跟汉奸特务,甚至日本人都有勾结的,容易泄露,所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也怕他们万一来个黑吃黑,那就得不偿失了。” 陈伯康明白他的担忧,这种事不像刺杀行动或者破坏行动,失败了损失的程度有限。但这种姑且称之为抢夺的行动,涉及到大量钱财的事,就很容易让人心生贪恋,导致最后的结果也让人难以预测。 “你说说准备怎么做。” “我们通过内线了解到,最近宏济善堂要发运一批货,有一百箱的鸦片由吴淞口走水路到苏北。我们计划通过控制船直接开到新四军的驻地,中间缺少个身手好的人,所以我想到了你。” “时间能确定吗,什么时候动手,怎么交接,我能拿到多少钱?” 潘汉园笑了,心知他接受自己的邀请。 ~~b~~ ------------ 第二百零七章 异常顺利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零七章异常顺利 12月24日,圣诞节,英法租界到处洋溢着节日的气氛,各个教堂也是张灯结彩,外国人都在准备圣诞树和圣诞礼物,也有些中国人在准备过这个洋人的节日。 陈伯康对这个洋人的节日不感兴趣,他的兴趣全都投入到对鸦片行情和市场的了解中。对即将参与到的行动,想要有个了解,不想被骗也不想成了替罪羊,毕竟这是和**的第一次合作,一切小心为上。 在开战前,上海的毒品来自四面八方:最上等的鸦片是“云土”,产自云南,由云南经暹罗、香港运到上海;较次的是“川土”,是四川产的,由四川经长江运到上海;再次等的叫做“红土”,是东三省热河区域的产品,品质劣,其中毒素重,吃的人少,但是经过“浪人”加工提炼,能制成白粉和红丸,专门适应一般贫苦阶级中人吸食。 毒品的推销买卖,都操纵在黑色人物手上,自从上海成为孤岛之后,云土、川土已绝迹,只有红土源源不绝地从关外运来,这是一个巨大的财源,收入是很惊人的。 他还听到个说法,宏济善堂是沦陷区中最富庶的机构,他们的收入比海关收入的数字还要大,他们的财富,几十间银行的存款都敌不过。这个善堂的主持人是盛文颐,号幼,大家叫他盛老三,是一位名门后裔,独家包运包销热河省所出的红土。 两天时间过去了,郑萍没跟自己打电话,想来是在按照自己说的话去做了。“只要待在家里,就一定会没事的。”陈伯康如是想的,眼下在今晚要开始行动,希望不受到其他事情的影响,能够以平静的心情去战斗。 昨天,潘汉园联系过他,告诉这次行动的具体情况。时间就在今夜,行动以他为主,他们的人配合他,也听从他的安排,同时还找了另一条船作为不时之需。在他得手之后,他的人会接手船只,把货物直接开到新四军驻地。至于这个钱,因为陈伯康的坚持,两人商定100箱鸦片,每箱20公斤(当时1斤16两),合计2吨,总价值120多万,其中陈伯康可得五十万,其余归潘汉园,也就是归**所有。 陈伯康坚持要五十万,是有他的苦衷,这笔钱可以让他在巡捕房一两年的时间内,在没有外来因素影响下平稳地度过,否则时刻都在为找钱上犯愁,只会让他疲于奔命,于事无成。而丁默邨答应给的五十万,他是真没有抱多大的心思,亲自去取就怕是以身饲虎,有去无回。 而他给潘汉园发出的警告,是因为在前些天他从得到的一些情报资料,国民政府军干1939年12月4日开始,发动了长江两岸的冬季大反攻作战,投入第一线直接对日进攻作战的兵力在五十万人以上,特别是在广西昆仑关已经将日军团团围住,被围歼指日可待。 特别是上月,日军的阿部规秀中将被击毙之后,日军受此大辱必然会调整策略加以报复,由于华北日军与上海华中日军没有关联,无法获取相关情报,但不管如何针对八路军的行动必然加重,故须早做准备。 傍晚八点,吴淞口。此名因吴淞江的入海口而得名,实则为黄浦江进入长江的入海口,此处有崇明岛、大小横沙岛。 陈伯康驾车来到英租界停好车,就步行到黄埔江边,等来船将自己送到江湾靠近北侧的大横沙岛。此行的计划是先到横沙岛隐蔽,等天色降下来,在行驶到崇明岛靠西端的小渔村等候。 这个地点在地图上是看不到的,岛上有日伪部队驻守,白天进入不便隐藏,还会引起怀疑。也许今日是欧美人的圣诞节,在日占地区居然也有部分地方在张灯结彩,询问之后,才知那是犹太人的聚集区,如此一来,日本人对河段的巡逻监控肯定会大为放松。 同时在此地采取行动,不会影响到租界地区,更不会影响到**,怀疑对象有两种,一个是黑吃黑,一个是军统人员。对这个结果,陈伯康根本就不在乎,毕竟是相互敌对势力,被怀疑很正常。 当他乘船抵达崇明岛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根据潘汉园的说法,这条船将从这里驶过进入长江航道,标志是一艘很明显额的汽船,挂有日伪特制的旗帜,人员五人,两人开船,三人戒备。 对这个情报,陈伯康很惊讶,如此详细,显然有内线人员提供,对他们的手段也是暗暗佩服,相对于自己更是有天镶之别。 一个小时后,他们再次起航。这条船是条小船,船上除了他自己,还有2个人,分别叫小五、大五,听称呼像是两兄弟。年纪与自己相仿。听他们自己介绍都是江上打鱼为生的人,别的没有再多说。据陈伯康观察,这两人身体结实,手脚粗大,除了动作不够灵便,在船上的动作倒是挺熟练的,不像接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应该不是特工人员,像是长期在水上讨生活的人。 此时江面黑暗无比,水流非常平稳,船没有大的摇晃,不熟悉水道的人根本不能辨别方向,听其中小五讲诉,这个时间日本人的巡逻船早已驶过,不会再回来巡逻,这让陈伯康心安不少。如果被日本人发现,在水面上自己是必死无疑。 “来了!”小五低声说了声,然后就拼命地摇起浆。陈伯康闻声向前方望去,远远的前方有一个微弱的光亮,隐隐听到汽轮机的声音。根据大五所说,这个光亮是船只来往照明,以避免碰撞。 渐渐地那个光亮逐渐清晰而放大,慢慢的显露出一个黑暗的阴影,在慢慢的显露出一个船型。随着时间的推移,船型变得更加清楚,其发动机的轰鸣声也听的更加清楚。 “我们怎么靠近?”陈伯康问在身旁的大五。 “等来船跟我们错身的时候,利用江水的流速错身靠上他们的船。” “会不会被他们发现?” “不会!他们这船打的是伪政府的旗号,日本人是不会盘查的,而且他们已经这样做了几个月,没有出一点意外,船外没有人,都在船舱里喝酒赌钱。” “那好,待会我一个人上去,你们两人在外面等我的信号,不要擅自行动。” “你一个人上去?能行吗?”大五不相信的说。 “你们忘了你们上级是怎么交待你们的?要听指挥!”陈伯康见他怀疑自己,也没生气,只是觉得有些好笑,停了一下说:“这样好了,如果我十分钟没给你们信号,你们在自行决定,怎么样?” “那——好。”大五见他坚持这样,只好答应了。” 很快,两条船已经靠近了,果然如大五所说的那样,船头一盏大灯照射着前方的江面,后面船身两侧和船尾没有灯光,也没有人。在两个船帮相聚一米的时候,陈伯康一个箭步跃了上去,发出轻微的声音。 “谁啊——”驾驶舱伸出一个人头,向后张望,发现没什么动静有缩了回去,嘴里还骂着,“狗日的,只知道自己开心,让老子一个人开船。” 陈伯康这才从船后部钻了出来,看向自己的那条船,发现船已到了后面十余米的地方,显然是为了躲避灯光的照射。他轻轻地打开后舱盖,里面光亮十足,人声嘈杂,仔细分辨了一下,有四五个人。 当即,他轻手轻脚的沿着台阶往下走,台阶口没人把守,声音是从仓里面传来,不时的有人在吆喝,“豹子”!“大!”“小!” 陈伯康想了下,退回到仓门口,用腿踢了门一下,然后俯身躲在了一旁。里面传来不耐烦的骂声,“妈的,是不是老六又不高兴了?老三上去看看!”被称作老三的人摸摸索索的似乎不愿出去,又被那人骂道,“老三,你他妈的快去,老子又不贪你的钱!上去安慰一下老六,别他妈的出事了!”老三这才嘟嘟囔囔的往仓门口走去。 老三刚出舱门口,回手把舱门一关,对着舱门骂了句:“狗日的!老.........”,话还没说完,一个黑影在他的身后往他的脖颈处斩去,跟着老三就软绵绵的向下倒去。 黑影一把捞住倒下的身躯,轻轻地放在甲板上,顺手抽出他的裤腰带,将他的双手脚给捆在一起丢在一边,跟着又对着舱门就是一脚。 “麻辣比的,老三你是不是找死啊,看老子不收拾你一顿才怪!”跟着里面又发出一连串的笑声和脚步声。 舱门再次被打开,一个人一边往上走,一边嘴里骂着。出了舱门挥手把舱门猛地一关发出响亮的声音,同时一个黑影对着他的喉结处猛地一击,再把他的头往舱门上使劲的一撞,就昏死过去了。 “大哥!没事!”一连窜跑动的脚步声。 趁此机会,黑影麻利的用同样的办法将被称作大哥的人给捆住,回身刚站在仓门口,就看见舱门被打开,对着伸出来的人头就是一脚,那人“啊”的大叫一声往后一到,撞在身后的人身上,两人一起滚倒在舱内。 黑影跟着进入舱内,灯光照射之下,此人正是陈伯康。他一个纵步跳跃到倒在地上两人跟前,对这着在最底下的人的喉结就是两拳,“咔咔”的发出两声清脆的声音,回手又将上面的人上下一搂,左右一搬,“咔嗞”那人脑袋一软,像个皮球一样无力地左右晃动了两下,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陈伯康马不停蹄操起舱内的油灯,转身跑着出了舱门,对着外面上下晃动了三次,然后快步跑向驾驶舱。来到舱门口,掏出手枪对着驾驶的人,喝道:“快减速!否则就让你去喂鱼!” ~~b~~ ------------ 第二百零八章 大新闻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零八章大新闻 在陈伯康用枪指着驾驶舱的人时,那人还在不停地骂着,“狗日的,打!打!使劲打!往死里打!打死两个才好呢。老......”话没说完被枪顶着脑袋,吓得都忘记了操纵舵,屎尿都要吓出来了。 等大五小五上船来,看到眼前的一切,惊讶的相互看了眼,又一齐看着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陈伯康也不跟他们多说什么,直接命令让小五开船,然后让大五将开船的人绑好押着往后仓走。到后仓打开舱门,将捆绑好的两个人一股脑的扯进仓里,又命令大五分头给众人搜身,而他自己则单独搜查被称作大哥的人。 搜查完毕,陈伯康把钱物钞票之类的直接给划拉开了,也不管大五接不接受推到他跟前,拿起一张清单看了起来,稍后,笑着递给大五说:“看来这次发财了。” 大五接过来看了下,惊讶的说:“还是云土!整20箱啊!” “好了,这次还算顺利,等会把我送到交接的地点,你们就可以走了。不过这几个人还是早点处理了好,不然你我都会有麻烦。” “好,把他们都沉到江里,不会有意外的。”说完就动起手来。 在沉江的时候,经陈伯康提醒,大五把这几人全都用绳子串在一起,就像冰糖葫芦串一样,往江中一抛麻溜的一个接一个的消失在黑暗的江中。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汽船跟小渔船到了交接地点,陈伯康也上了接他离开的船。 “王兄弟,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身手好的,要不你跟我们一起走,一起打鬼子多好!” “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很不方便,以后有机会,咱们一定会一起打鬼子的。”陈伯康笑着摇摇头。 “王兄弟,后会有期!”“后会有期!” 当陈伯康上了接应他的船,下了船舱,拿起一瓶酒咕咚咕咚喝了两打口就躺下了,这是事先让接他的人准备好的,一是为了防寒,二是为了应付汉奸特务和日本人的巡查。 这条船不大不小能坐下十来个人,通常就是被人雇着到江上吃鲜味的,由父子母女四人操持。今天雇他们可是花了两倍的价钱,对他们来说是笔大买卖了。在陈伯康上船之后,不多会就给他摆上了一尾鲜鱼,一盆鱼汤,两盘海菜,一份下酒菜。 陈伯康也不客气,品尝两口之后,大声赞叹了两句,然后邀请船夫妇一起喝酒吃菜。老两口客气几句抵不过他的邀请,只好坐在一旁陪他喝酒。随口询问之下,老船夫告诉他要三四个小时才能到达苏州河,看看手表时间已过十点,要到深夜去了。为了安全起见,他假装喝醉了酒,把被子往身上一盖闭上了眼睛。 今晚杀的这几个人,都是该死的,情愿充当日本人毒害中国人的走狗就是该死!也不算违背自己对父亲的承诺,只会害死更多的国人。陈伯康自我安慰的这样的想着,渐渐地睡着了。 钱该怎么收,如果直接收取,势必会被人察觉,不直接提取又该从哪里着手呢,这倒是个难题啊。日本人和76号的人不是笨蛋,现在他们的行为很疯狂,勾心斗角的事常会有替罪羊垫着。 “回去后,还得尽快想个办法才是。” 忽然一阵音乐若隐若无的飘了过来,陈伯康下意识的坐了起来,舱外的老船夫闻声走了过来。 “已经到了?” “还没有,大概还要半个时辰。” 陈伯康看了眼手表,已经凌晨2点过了,就很奇怪的问道:“怎么今晚这么顺利,连个巡逻的都没遇上?这是怎么回事?” “先生,照这个点儿看,日本人应该都回去睡觉去了,在说我们是贴着西北岸走的,这边是没有日本人的驻军,在南边浦东才有驻军,据说是为了对付忠义军和义勇军,所以我们这边是安全的。” “哦,原来如此。”陈伯康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下,但仍觉得不太放心,而且这次的行动太过顺利了,顺利的让他难以置信,比起以往自己单枪匹马的刺杀有过之而不及。 一个小时后,陈伯康顺利的上了岸,看着老船工的船离开之后,才转身迅速向停在隐蔽处的汽车走去。时间已至深夜,想要回家去睡觉,必定又是鸡飞狗跳的一顿忙碌,等一切收拾妥当后,天空就露出白肚皮了。 于是,陈伯康开着车子驶向霞飞路巡捕房,那是自己的老窝,做什么都很安全,不会任何担忧的问题。 等他回到办公室,收拾打理一番正准备睡觉,就听见有人敲门。让来人进来之后,这人居然是张怀安,心中腾地就打了个结。 “是张科长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王长官,今晚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看到张怀安有些兴奋的眼神,陈伯康的心更是警惕万分。 “今晚在沪西,76号的人被打死了,听说还是很重要的人物。” “什么时候?死了几个人,被打死的是谁?” “就在零点过,兆丰总会(是沪西一个大赌窟,地址在兆丰公园对面),听说死了两个,现在很多情况还不清楚,可能明天就会有相关报道。” 陈伯康点头之后,又挥了挥手。看到张怀安识趣的离开了办公室,陈伯康反而想起,自己竟然忘记了跟刘春茹或者潘汉园提起这个人的事,不过现在到也不急,等钱到手后再说也不迟,也好手上有个抓拿。 76号的高官被打死了,还是在沪西被杀的,这可是个大事件,大新闻!沪西一带可是汪伪的势力范围,还有日本宪兵驻守,可谓是防卫森严,就这样还被人刺杀,对他们来说就是丢脸,随时都风声鹤唳,没有一点安全感了。 “不知道明天还会闹出什么样的好事”。带这样的想法,陈伯康心神安定的睡觉了。 第二天果然不出陈伯康所料,各大报纸都报道了昨夜的刺杀事件。死者均为76号的重要骨干分子,也是军统的叛变人员,一个是陈明礼,一个是何天峰。陈明礼,陈伯康知道,就是前几个月上海站的管人事的,被捕后供出王天目,并导致其被捕;何天峰据说是军统派去领导忠义军的大特务,这两人被杀可谓大快人心,大涨士气。 报道两人被刺经过,时间确如张怀安所说是在深夜时分。原来昨夜,极司菲尔路76号汪伪特工总部的礼堂里,汪伪所谓的上海五中委,汪曼云、蔡洪田、顾继武、凌宪文、黄香谷均在此欢宴,由粤来沪的大汉奸陈公博,反水投靠了76号的王天目、何天峰等人也参加了这次宴会。 宴后,王天目、何天峰、陈明礼等五六个人分乘好几部汽车,带着**个保镖浩浩荡荡开到沪西一带的舞厅、赌场,寻欢作乐。虽说是在自己的地盘上,这群人还是十分谨慎,连着转了好几家舞厅,每一家都没有做长时间的停留。 可是刺杀的事情竟然还就是发生了,行凶者居然还是他们的保镖,让这几人完全没有想到,完全没有意识到会有这样的发生事。 陈伯康看完报纸是哈哈哈大笑,这一下自己的压力也许会减轻不少,至少对于自己的关注不会太过迫切。虽然不知道丁默邨跟李士群两人是不是在争斗,也不管谁胜谁败,但可以预测得到,自己今后的日子暂时不会很难过的。 不过,陈伯康也有疑惑,不知道是不是对上个月《新中报》9日、10日连续报道《暗杀陈箓两人落网》、《暗杀陈箓者罗王夏外长谈话》的报复。对行凶者刘戈青他是知道的,是戴先生的爱将,其本人不但学识丰富,精明过人,而且最重忠义,想必戴先生一定会有所动作。 事情也却如陈伯康所猜想的那样,此时的76号热闹非凡,76号的会议室里气氛十分紧张,持枪行凶的副官马河图跟随王天木多年,两个人有着出生入死的兄弟般的情谊,与陈明楚、何天风没有过节。与会众人认为唯一的理由,就是马河图是军统潜伏进来的内线,而他的长官王天木也就成了众人怀疑的对象。 此时,陈伯康并不关心这件事的结果,而是非常担心郑萍的事情,如果丁默邨和李士群的目光被转移了,对她来说是件好事,就怕李士群暗中使坏,这样一来,她还是会成牺牲品的。 “什么!你是说他离开家了,到什么地方去了?”陈伯康接到手下的一个电话,这个手下是他专门指派去暗中盯着郑萍的。 “是的,小老大,她好像是到沪西去了。” “沪西?”陈伯康一下就惊呆了,心中一凉,“完了,她这不是自找死路吗!” 现在租界内对昨晚的刺杀事件都传的热闹异常,对这些汉奸被除掉也异常的开心。76号的特务们怎么会不找理由,或者服从日本人的指示去做事呢。郑萍这样做不正好是自投罗网吗? 陈伯康迅速驾车出门去拦住郑萍,他想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果有可能一定要把她给拖回来,就算被丁默邨、李士群找上门也无所畏惧。当来到沪西漫无目的转悠,其实也就是几个地点,日本宪兵队的驻地、极司非尔路的76号、沪西警察局。转到日本宪兵队驻地的时候,他看到一个像是郑萍的背影走进宪兵队的大门,忙驱车赶上前去,一看,绝望的心情一下涌了上来。 ~~b~~ ------------ 第二百零九章 借用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零九章借用 当郑萍走近沪西日军宪兵队的一刻,也许是心有感应,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正好看见陈伯康在不远处向她喊叫。她朝他笑了一下,用手掠过挡在额头上的头发,毅然的向里面走去。 陈伯康又气又伤心,猛烈的踢向汽车的轮胎,嘴里‘啊啊’的大叫。他想不明白这个女人吃错了什么药,为什么不听自己的劝告,难道以为凭借自己的美丽就可以打败一切,真是荒唐至极,没有受过专门特工训练,怎么可能经受住那些畜生的严刑酷法。 仰天长叹一声,陈伯康只好暂时放下,回到巡捕房,事已至此,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或者有用的法子,即使去求丁默邨、李士群也没用。看到眼前桌上一堆的公文,全都是这个批示,那个签字,越看心头就越冒火,一把全都推到地下,说白了都是找他要钱的。 “钱啊,按潘汉园所说,三天之后就给自己,可是该怎么去取这笔钱呢。哎呀!我怎么把他给忘了,那不是正好给自己留的一条道吗?”把手中的烟一扔,拿起电话拨打起来。 “您好,这里是恒利纺织厂。请问您哪位?” “呵呵呵,张老板生意兴隆啊,不知还记不记得我啊?” “您是——,啊!您是王探长,不不,是王恩公。您有事找我?” “别叫我什么恩公,论年纪你比我还大呢!你我平辈相交即可。嗯,我找你是有点事,不知你是否有空啊?” “有空!有空!你什么时候方便,我什么时候有空。” “那好,我想马上见你,你看什么地方好一点。” “马上啊。那好,到我家里去,怎么样?” “没问题,一个小时后见面。” 挂断电话,把大衣一披,又检查了一下随身枪械陈伯康,大步走出办公室。只要看到他这副模样的人,各种心思都有,但原因都明白,眼看就要过年了,不是为筹钱的事忙活,还能是什么事。 一个小时后,张家大院。说是大院,其实就是一个独立的花园洋房。这个房子处在公共租界所在地,不知道为什么当初张成福没有买在法租界。 “哎呀,是恩人来了,外面冷别受凉了,快请进!”史大妹看到陈伯康的车开进来,就跑出房门笑着迎接他来了,身后跟着满脸笑容的张琦龄。 “阿姨,别这样称呼我,这样会让我很难做啊,再说我这么年轻,哪会这么轻易受凉啊。”这次见张琦龄给他的第一感觉非常明显,成熟了稳重了,也许经过家中的不幸,让他迅速成长了。 “好好,不叫就不叫,即便不叫你也是我张家的恩人啊。” 被史大妹领进了屋里,直接牵到客厅的正位坐下,又亲自给他斟茶,嘴里还不停的说着感激的话,说着说着眼中就流出泪水。 “姆妈,恩人来了,就别说那些伤心的话了,你去安排下厨房,今儿中午我陪恩公好好喝两杯。”张琦龄在旁边劝慰着。史大妹连声应诺的站起身,边擦泪边走向厨房。 陈伯康端起茶喝了一口,“嗯,不错!好茶!”。张琦龄笑着说:“恩公见笑,这就是一般的茶,算不得好茶。对这茶道,我是不懂的。” “呵呵呵,我也不懂茶道,你也不用惭愧。咱两谁也别笑话谁。”两人一起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对了,恩公,”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陈伯康挥手打断了。 “早都跟你说了,别叫我恩公。咱们都是年轻人,还是平辈论交,这样你我也好相处,否则我马上就走人。” “好!我听你的。那我就把你当做我的亲兄弟,称呼你二弟可好?” “好啊,我现在独身一人,孤零零的,有个兄长倒是个好事。” “那太好了!二弟,先前你在电话里说有事找我,不知道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啊?只要我能帮得上的,不管是要钱,要人,卖房子都一定帮你!” 陈伯康听了这话,心里真是高兴啊,虽然不完全相信他说的是真的,可能说出卖房子的话,也不得人不相信其中的可信度。 “呵呵呵,兄长说笑了,那有这么严重。只不过是需要借用你的公司名头和账户一用,既没有你说的那些事,也不是找你诈钱来的。” “借用名头和账户?兄弟你的意思是......” “呵呵呵,你想到了就好办,这方面你是行家。实话跟你说,我有一笔款子要进来,但是又不能显露出来,还不能让人知道。为这事让我头疼的好几天,已经好多天都没回家了,真的是吃饭不香,睡觉不稳啊。” “如果我没猜错,兄弟的这笔款子金额应该比较大,而且过手的人很少,同时还需要一个有利于隐蔽的渠道进出,我说的没错?” “啊哈!不错,兄长好厉害,仅凭我说的几句话就能分析出来,厉害厉害!佩服佩服!” “兄弟过谦了,你能从那么明显的凶杀案中,把我救出来,那才是厉害!我这点雕虫小技算得什么,你也说了,我是搞这行的,当然反应快了。” “哎呀,先别说了,先吃饭,吃完饭再说!来来来,恩公,快跟我上桌子!”史大妹突然出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听到史大妹对自己的称呼,陈伯康有些无奈的看着张琦龄。张琦龄两手一摊,做出一个无奈的动作。两人哈哈一笑携手上了桌子。 饭桌上摆满了各种菜肴,陈伯康一看全是地道的本帮菜,除了摆盘不算精致,菜品的样式在上海也算是一流的了。 席间,史大妹听到两人认作兄弟,更是开心的频频劝酒,结果陈伯康喝的有些发晕,张琦龄更是脸红筋涨,说话结结巴巴的。最后,两人被史大妹指挥下人分别送进房间休息。 当陈伯康一觉醒来,天色已昏暗起来,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今天跟张琦龄要说的话还没说完,反而酒醉昏睡。正在踌躇是否去找张琦龄的时候,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一个小女佣人,见他已经醒来,走上前弯下腰轻声说:“王先生,老爷不知您是否醒来,让我过来看看,说您如果醒来就请移步到书房说话。”陈伯康说了一个好,便让她带自己去书房。 “兄弟,睡得怎么样?看你睡得很熟就没有把你叫醒。” “我睡得很好。说真的,这么多天了,也就这一觉睡得踏实,什么都没想。不过你这酒是不是有什么说道,怎么感觉跟我平常喝的酒不一样啊?” “哈哈哈,兄弟,看来你是经常喝酒的人。你说的很对,这酒是姆妈自己酿制的,说是有健身强体的功效,平常是外人别说是喝,就连看也别想看,就是我每天也只给喝两杯,说是怕我喝多了乱来。” “哈哈哈,还有这个说法,那我今天可就占你的光了。” “哎,你这么说就是见外了,你我已经是兄弟了,更不用说这一点酒了,那些见外的话就不要再说了。跟你说实话,这酒啊,姆妈说常喝有三大好处,一是强身健体,二是延年益寿。”张琦龄没急着说第三个好处,却露出奇怪的笑脸。 “还有一个呢?”陈伯康没有察觉,反而兴致勃勃的追问。 “第三个好处啊,嘿嘿,就是能让你持久不衰。” “什么持久不衰?” “哎,就是那个啊——”见他还没懂,只好继续说:“就是房事啊!” “啊——房事!”陈伯康闹了个大红脸,不好意思的笑起来。 “兄弟,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大家都是成年男人,还是同龄人,谁不会有这种事,再说难道今后就不成家,如果遇到房事不行,还不得闹个家中不和,你说是?” 陈伯康不禁对他有些另眼相看,说话很有条理,对事情看的很透,跟一个月前相比完全是判若两人,看来跟现在独立支撑这个家很有关系,否则不会变化这么快,也有可能跟他自身学识能力有关,不然没本事没能力也是烂泥扶不上墙的。 “兄弟,吃饭前你跟我说的事,下来细细的想了下,觉得应该没有问题。不过,其中还有些事情需要了解清楚,而且有些话还得说在前面,就怕到最后会伤了我们之间的恩情。” “嗯,你说。” “第一,这金额有多大,是不是每过一段时间都会有这样的金额进出?第二,这件事你准备让几个人过手?第三,这些钱你准备怎么用,是一次性提走,还是分批提走?” 陈伯康听了他的话心中暗暗点赞,不露声色的回答说:“这一次的钱只有五十万,以后还有没有,现在我还真不好说,只能说也许还有;经手的人吗,不会超过三个人,如果我不在或者不便,会告诉你怎么做,至于提取钱的事我还没完全想好,原想的是放在账上分次取,需要多少用多少。” “既然兄弟这样说了,我觉得没什么问题。要不钱到账后先放在账上,在专门给这笔钱开个账户,留下你的印鉴,可保安全。然后,每次你需要多少钱,由我给你送过来。” 陈伯康觉得张琦龄很有意思,明明是怕自己担心他挪用自己的钱,同时又害怕牵连到他,说的话反到让人觉得他挺仗义的,毕竟这是笔巨额现款,来路又不清楚,一旦清查他是脱不了干系的。 “这样给你说,你也不要担心乱想。这钱是干净的,是我借来的。以我现在的身份不适合抛头出面,否则也不会到在这想法子。你不知道盯着我的人,想找我茬的人多的很啊,所以做事不得不小心一点。” “原来如此,好!兄弟,你放心,只要我人在,钱就在!” ~~b~~ ------------ 第二百一十章 收钱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一十章收钱 在张琦龄家吃完晚饭,提上史大妹给的自酿的酒回到警务处时,已经是夜晚9点。电话告知刘春茹银行账户的事后,陈伯康终于感到一身的轻松。搞定了存款转账,虽然还有事压在心底,但让他觉得今后的步子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举步维艰。现在急需要弄明白的事,剩下的只有郑萍的事了,也不知道丁默邨会不会出手放过她。 “等明天钱一到账,亲自去找丁默邨,倒要看看他还认不认账,再一个看他对郑萍是什么态度。这样不管对郑萍,还是对我自己都有好处。”就这样躺在沙发上想着事,模模糊糊的睡过去了,结果又是一夜没回家。 第二天,也就是12月26日,陈伯康从早上起来到中午,一直都是磨皮擦痒,坐卧不宁,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坐下去,一会儿出去,一会进来,装作检查巡部门的工作。 实际上他的心一直都惦记着那笔钱什么时候到账,那种心情就像猫在抓,又像几百只蚂蚁在撕咬,简直是让人难以忍受,也就无怪他有如此的行为了。 “叮铃铃”的电话响了,陈伯康把抓过电话,张口就问道:“喂,我是王守业。” “王先生,你的东西到了,请查验一下,是否有遗漏。”是刘春茹的声音。 “好的,我这就查一下,多谢了!”说完挂了电话,又拨打起来。 “张大哥,到了没有,有没有问题?” “兄弟,我正想跟你打电话,已经到了,数字是对的,没有问题,什么时候来取?” “不急,过两天在说。就这样了,再见!” 陈伯康挂了电话,立刻就跳了起来,无声的张开嘴笑起来,这绝对是这些天来最让人开心的消息,解决了自己最大的心病。停下来之后,他开始考虑该怎么做下面的事。 杨家兄妹因为在学校读书,又因自己受伤耽搁,加上接连出现一系列的事情,就连圣诞节都没去跟他们见一面,只是让人送了点钱、衣物和点心,看来说什么都要在春节前接他们回来住几天了。 想来想去,还是郑萍的事最让他揪心,无论如何都要到76号去走一趟,只要有一线生机也要拼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随后,陈伯康简单交代下面需要做的事,就给薛井辛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要到76号去一趟。面对薛井辛的追问和警告,陈伯康只好告诉他,丁默邨答应付给自己钱,无论如何都要去尝试一下,至于郑萍的事情却没有提及。 然后,他又给赤木刚健打了个电话,电话里赤木刚健对他这段时间没跟自己联系很不满,听了他的解释之后,对他的说的表示理解。但听到要到76号去见丁默邨的时候,强烈的建议他不要去。但陈伯康告诉他,这次的76号一行,是势在必行,拖延不得,否则会引起丁默邨的不满和怀疑。见他决议如此,赤木刚健只好告诉自己会尽快联系人,确保他的安全。 几分钟后,陈伯康孑然一人开着车直奔极司非尔路76号,他知道薛井辛一定明白自己的意思,那就是必要的时候保自己出来,留得一条性命。同样给赤木刚健的电话也是这个道理,这样做就是要让丁默邨有所顾忌,不能肆意妄为。 对于此行,他还有一张牌,那就是李士群。这次的目的名为收钱,也是李士群知道这件事的,他自己也清楚这两人间有矛盾,而且水火不容,如果这事传开,对他丁默邨的影响会很大的。毕竟找上门要债的事会传得很快,稍不留心,就会对他们自己的声望和官位都有影响,莽撞行事只会得不偿失。 一个小时后,陈伯康的车停在了极司非尔路的路口。他下了车在路边用电话打到丁默邨的办公室。 “喂,哪位?”一个陌生的声音,是个女人。 “你好,小姐。我叫王守业,我想找丁主任。” “请问王先生有什么事找丁主任吗?” “是这样,丁主任跟我有一笔钱没有结算完,我想亲自来跟他谈谈。对了,麻烦你跟丁主任你说一下,我人就在路口。” 挂了电话之后。陈伯康靠在车上,点起烟悠闲的抽了起来,对旁边几个盯着自己的眼睛视若不见。他知道这几个人很可能就是76号的特务,警戒过往的人和车,而自己的一举一动必然都在这几人的监视之下。但这都无所谓,因为他的电话就是给丁默邨的,一定会让这几人感到奇怪,却又对自己毫无办法。 很快,他一只烟都没有抽完,就看到极司非尔路里开出来一辆车,后面跟着七八个人在后面跑。在看到轿车在离自己十余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他在抽烟的时候,将一物塞进嘴里吞了下去,顺手把烟往地上一丢,用脚一踩,吐出一口白烟,两手举了起来,原地钻了一圈,面对轿车双手高举,弯腰直直的趴在驾车上。 那些跟来的人,一个个互相对视了一下,没弄明白这是干什么。这时来车下来两人,嘴里各自叼着烟,一步一步的向他走来,当靠近他五米左右的时候,其中一人用带着手黑色手套的双手拍了起来,同时嘴里说道:“好!好!好!不错!不错!”另一人看了,笑了笑没有说话。 陈伯康侧过头看去,一人认识,一人不认识,但从他的长相能够大致猜得出来,满脸横肉的就是大名鼎鼎的吴四宝,据说已经改名了,还取了个文绉绉的名字,叫吴云甫。 “好小子,没想到,你居然有胆到这里来,不知道这里的规矩吗?” “既然来都来了,还能怎么样?就此打道回府,丁主任的脸上好看吗?” “好胆量!不过你的事不归我管。万老弟,这事你看着办,我就先走了。小子,等我回来,如果你还有命在,我倒是要跟你喝两杯,好自为之。” 陈伯康也没跟他多说什么,说得多了反倒坏事,身子依然保持着趴伏的姿势,对万里河说道:“万队长,就请你麻烦检查一下,如何?” 万里河笑了,他不知道这小子会这样干,而且还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一点都不害怕。当下不与他多说什么,也害怕会被上面的人怀疑,便上前两步说:“小子,还是你自己先把东西拿出来,然后再说搜身的事。” 陈伯康也不废话,“哗”的就把身后和肩胛窝处的手枪给拿了出来,往车上一放,又从小腿处拔出一把匕首,同样的往车上一放,两手高举,再次弯腰转圈叉开双腿站立,示意自己在没有武器了。 万里河上前,把手枪拿起来看了看,点点头说:“好枪!”,回手把匕首一收,朝后面的人挥了一下手。后面跟着来的人出来两人,一人从万里河手中接过抢和匕首,一人直接对着陈伯康搜起身来。 搜身从上到下,从里到外,这个顺序基本没有什么变化,就是有变化也是有针对性的。那人搜查的很仔细,就连陈伯康的鸟蛋也抓了两下,这还不算什么,关键是他还使劲的捏了两下,气的陈伯康刚想发火。 “小子,这都是规矩,没有谁能例外!” 陈伯康见万里河如此一说,只好忍气吞声强压下心头怒火,就此作罢。万里河微微一笑,向后面挥了下手,又跑出来一人来到车前,直接就上了驾驶室开着车走了,陈伯康被万里河带着,也可说是押着上了他的车驶进76号。 这时,陈伯康才算是真正进入了汪伪的特工总部——76号。 这里的建筑跟其他的花园洋房或者别院没多大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这些建筑都互相打通,形成一个庞大的建筑群体。 在万里河的押送下,陈伯康来到一个高大的切宽阔的大门前。万里河按了按门铃,很快就听到里面有人在开门。门打开的一刹那,陈伯康就觉得眼前一亮,房间又高又大,家具和妆点很少,整个装潢倒还简单,隐约的显得有富贵之气。 “请进!” 陈伯康大步往前走,看到丁默邨正在写什么东西,就不急不慢的走到距离两米的地方站住,微微弯了下腰说:“丁主任,小子冒昧打搅您了。” 丁默邨没有回应他,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仍旧继续写着自己的东西,仿佛没听见一样。 陈伯康见此也不觉奇怪,径直走到沙发前把大衣一脱一放,然后直接就坐下了,整个过程就像是老朋友来访一般。他的这一举动让开门的人,和跟着进来的万里河眼睛都睁大了,觉得这小子简直是不要命了。 丁默邨皱了下眉,还是没有抬头看他,依然埋头写着。过了三五分钟后,他把手中笔一放,扭头看着他说:“你还真有胆子啊。” “丁主任见笑了,我是走到哪儿,混到那儿,那有什么胆大胆小的。小子我却是害怕时间长了万一说漏了嘴,引来自身的祸事是小,可对您丁主任的威名就大大的不好了。” “哼!你敢威胁我!”跟着“啪”的一掌拍在桌子上,旁边的两人也同时把手放在了腰间的枪上。 “唉——,丁主任,您说我就这样一个人来,还在路口被您的人里里外外搜了个底朝天,有这样来威胁您的吗?恐怕就是重庆的老头子也不敢,您说呢?” ~~b~~ ------------ 第二百一十一章 受刑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受刑 “看来你是真的来要钱的。”丁默邨一脸蔑视的看着他。 陈伯康对他的鄙视根本无视,摇摇头说:“丁主任,您也不用这样看我。钱呢,小子我确实需要,是非常的需要。其实我来这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就是想过来碰碰运气,如果真能拿到,当然高兴啦,如果拿不到,也没关系啦,就当我白跑一趟就是喽。” “你当我这是游乐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也太把你自己当回事了!” “说实话,丁主任,能跟您说上这么些话,对我已是天大的荣幸啦。您想想咱们见过的几次面,总说了几句话,恐怕加起来都没有今天这次多,这是不是缘分呢。至于这钱嘛,您能给就给,不能给说一声,也就算了,我也不会当回事,也就死了心了,当然更不会外传。我是不会做哪些损人不利己的事,一定会守口如瓶的。我想我的为人,丁主任一定是了解的。” “哼!”丁默邨没想到这小子居然会说软话,以前哪次不是气焰嚣张,动刀动枪的,今天还转了性,说话虽然不卑不亢,但明显是低声下气的。可是这样一来,自己反而有些不好发作了,这钱也不好翻脸不给了,到让他头痛起来。 如果答应给他钱,可这是五十万啊!到哪儿去找这么多钱,当然也不会是真的让他自掏腰包给这钱;可是不给这钱,迟早会被人知道的,就算他人是知道这小子讹诈自己的,可这事的原委是清楚明摆的,这小子救了自己,不给钱还是说不过去的,而且这给多给少还不好办啊。 原本想这小子害怕不敢过来要钱,也想过在路上结果这小子的命,哪想到这小居然直接就跑到了路口,看到他的人就数不清了,还有这小子肯定留了后手,不然也不敢就这样孤零零的一个人就来了。 “一定有后手,一定是给其他人说了。”丁默邨略思片刻就想通了七七八八。心里对这小子是又气又恨,气的是这小子不识好歹,真想冲上去掐死他;恨的是这小子居然不愿跟着自己,跟自己玩花样,让自己非常的不开心。随即又想到,这几天发生的事实在太多,那个李士群躲在暗处跟自己作对,平常阴阳怪气的也就算了,可昨天开会居然指使他人对自己当面指责,简直是让他差点气炸了肺。 “你来这都跟谁说了?” “丁主任,你这就是说笑话了。我就光棍一人,能跟谁说去啊。再说了,这事可大可小,对您来说又算得了什么,您说是不?” “哈哈哈,好!有骨气,有胆量!是条汉子!”丁默邨走到他面前,来回走了几步,然后站住问他:“你说说看怎么个可大可小。” “既然丁主任问话,那小子就放肆了。这大么,就是您给我钱,我走人;这小么,您看能否看在小子求您的份上,连带这五十万我也不要了,把她给放了!” “她?”丁默邨脸色古怪的看着他,气色也变得灰暗,很生气,他知道这个‘她’指的就是郑萍,这可是刺杀自己的人啊,如果就这样放走,脸面何存,再说现在还没到要杀她的地步。不过这小子倒是个痴情种子,为了这个臭女人居然连五十万的巨款都不要了,还孤身犯险,人品很好,倒还是个人才。 “你为了她真的连这笔巨款也不要了?” “只要能救她,当然可以不要!” “可是我还没见到她本人,怎么放她啊。要知道她是被日本宪兵给扣留的,我也无能为力啊。” 陈伯康听了这话,终于感到郑萍在劫难逃了,原本满怀一线希望的心一下就掉落到万丈冰窟之中,精神也变得颓废起来。 “小子,何必为了一个女人就这样呢,跟我干,到时何愁没有女人,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任由你挑!” “哼!我这人很专情的,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饮。” “你...你...你这个不识抬举的东西!别以为我不敢动你!” “我来了,就没想过从这出去。”陈伯康睁开两眼盯着他,眼光散乱有气无力地对他说。 “好!你要当痴情种子,我就成全你,来人!” 门被外面的人忽的给推开了,冲进来两个人,一左一右的把陈伯康给架了起来。“等一下,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丁默邨站到他面前,见他除了精神涣散,还是一脸无邪的表情,叹了口气说:“小子,钱是一定会给你的,先让你看看钱。” 话音一落,门外又进来一个人,手上提着一个大口袋,放在众人的面前并打开它。丁默邨弯下腰从中取出一叠钱,递给他看。 陈伯康一看冷笑一声说:“丁主任,你用这伪钞是来哄我玩的?你干嘛不用冥币啊!哼哼。” “哄你玩?你以为我还有功夫陪你玩!当初你并没有跟我约定好,更没说过是真钞还是假钞,现在我付给你的酬劳,当然可以用假钞来作数喽。不过,就算是假钞,也没那么容易带走,还得吃番苦头才行。”看到陈伯康没有说话,对架住他的两人挥了下手,那两人立刻押着陈伯康出去了。 丁默邨对万里河招了招手,等他靠过来才说:“你去盯着点,别让他们把他给打死了,否则我不好交代。” 刑房,陈伯康身上的衣物给剥得精光,两手臂膀捆绑的笔直,两腿也被并拢的绑住,活像耶稣受难的十字架像,整个人除了头可以扭动,全身被他们牢牢的固定在刑架上,。 “小子,你竟然敢顶撞丁主任,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现在就让你尝尝咱们76号刑罚的威严!”话音一落,唔的一声,手中的皮鞭“啪”的直接击打在陈伯康的胸前。疼的陈伯康“嗯”的闷哼一声。 “呦呵,小子有种!我看你能坚持到多久!”跟着“啪啪”连甩两鞭子。陈伯康全身紧绷,憋住气,尽力提起肌肉迎击,可被抽打到的部位,仍然让他疼的青筋鼓胀,额头冷汗狂冒。 施刑的大汉见陈伯康除了开头闷叫了一声,之后就再没叫喊过一声,让他暗暗称奇。当下也不再废话,抡起鞭子疯狂的抽打起来,直到把他的全身抽的全身鲜血淋淋,没有一块好的地方。 行刑的大汉连续抽了几十鞭子后,整个人累的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看到他仍旧是要死不活的样子,可就是两眼紧闭不吭一声,而脸上露着微笑,伸手到他鼻前,才发现他还活着。这样的行刑让他提不起兴趣,只有听到被行刑的人大哭嚎叫求饶的声音,他们才会越来越有劲。 “好小子,既然你不当回事,劳资就在让你再尝尝老虎凳!”说完上来两个人一左一右的把他解了下来,拖着他放置在一张凳子上。 一人在前一人在后,在前之人负责捆绑住他的大腿,将大腿紧并,与凳子捆在一起,后面的人负责固定好他的身体,将躯干和上肢绑好,让他不能移动。再用一根较细而长的绳子,先用绳子中间的部分把他的两个大脚趾绑在一起,剩余两端较长的绳头,然后一边用力推压他的脚尖,让他的踝关节尽量弯曲,再把绑住大脚趾剩余的绳头用力向下拉,绕过他的小腿,又多缠绕几圈之后系紧。 “上砖!” 上来两人,一个抬脚,一个垫砖,动作非常麻利的完成了。可是看到陈伯康跟没事人一样,行刑大汉再次叫道:“再上!”。那两人动作重复的做着,再次垫上砖。 “给他泼冷水,别让他昏过去!” 泼完冷水之后,陈伯康睁开眼看了眼大汉,保持着微笑,又闭上了眼睛。 大汉有些发毛,大叫道:“再给我垫两块砖!” 两块砖一垫完,陈伯康就觉得两条腿有些不听使唤了,仿佛跟自己的身体有些脱节了,膝关节的疼痛又一下超过了一切感觉,当这股疼痛的感觉过去之后,大脚趾的疼痛又冒了出来,撕心裂肺的感觉又充斥起来。着脊骨疼痛的感觉有时是一股接一股,有时是一起迎面而来,让人痛不欲生。 “老大,要不要再加一块砖?” 行刑的大汉有些迟疑起来,刚才他得到消息,不能把他弄死弄残,只是让他吃点苦头就行了。如果再给他加一块砖,铁定他的腿就断了,这个结果可不是他想要的。 “暂时不用,先抽脚掌!” “啪啪啪”,“啪啪啪”连续不断的珠片抽打的声音响彻了整个牢房。可是被行刑的人早已昏迷了过去,没有一点痛苦的样子。 “他妈的,这小子吃了什么,怎么一用刑就全昏过去了!草他奶奶的!” “大哥,是不是先休息一下,等一下看看再说,不然把他弄死了,我们可就不好交代了。” “也好,只能暂时这样了,待会有人来问,就说他昏死过去了,再打就死了。” “来,大哥抽支烟,歇歇气。这小子也不知道干什么的,居然都这样了也没叫喊一声,说起来也是一条汉子。” “哼,有什么可奇怪的,如果不是重要的人,上面也不会专门让人告诫咱们,如果是小人物早就开瓢了。” “是是,大哥说的是。咦,这小子醒了?” ~~b~~ ------------ 第二百一十二章 投桃报李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投桃报李 几个行刑的人都围了上去,其中一人伸手拨弄了一下昏死过去的陈伯康,回头对其他人说:“怎么办?这小子一直都这样半昏半醒的。” 正当他们还在商讨的时候,外面走进来一个人说道:“怎么回事?人死了吗?” “报告万队长!这小子一直都是这样,不知道是吓成这样,还是被打成这样的,以前都没见过这种情况。” 万里河上前伸手扒开陈伯康的眼睑,并没看出任何不妥的迹象,想了一下,恍然大悟的说:“妈的,就这样也遭了这小子的道。”马上觉得失语了,回头对集人说:“给他泼冷水,把他弄醒后换上衣裤,抬到客房去。” “万队长,不再继续收拾他了?”行刑的头不解的问道。 “都这样了还弄个屁!现在,有人来找丁主任要人来了,不过,教训的也差不多了,让这小子知道我们的厉害就行了。” “是,是,是,我们这就办。” 不知过了多久,陈伯康觉得自己一会像是在火炉,一会像是在冰潭,浑身都难受,还感到浑身无力,就连睁开眼都无力,只是凭借下意识的知道自己的身边有人,只是分辨不出男女。 就在他半昏迷半清醒的过程中,到床前着看望他的人络绎不绝,这些人不是一起来的,也不是一起走的。有警务处的总督察长薛井辛,有红白两道的龙叔,有日本在公共租界的警务赤木刚健,也有日本宪兵队的人,还有一些警务处的朋友,以及霞飞路巡捕房的下属们,最让人奇怪的是居然有76号的人来看他。 两天之后,陈伯康终于清醒了,身上的创伤也结痂了。对于他身体受伤,外人都能看得出来,却对他昏迷不醒迷惑不解。这个原因只有两个人清楚,一个是他自己,另一个就是万里河了,那就是陈伯康提前吞服了生鸦片膏。 当时,万里河见他的状况立刻就反应过来,觉得这小子是要钱不要命,真有股狠劲。却没想到陈伯康早就做了最坏的打算,就是要让丁默邨里外不是人,丢尽颜面,希望他再对郑萍的事上有所顾忌,不敢轻下杀手。 只是这个生服鸦片膏的计量真不好掌控,他也只是在听教官讲过这个,唯一的判断是根据个人的身体素质来吞服,已达到麻痹自己的神经减轻**痛苦的目的。不知道是不是他服食过多,造成他一直处于昏迷假死状态,除了呼吸没有任何肢体反应。 发现他清醒过来后,护士立刻通知了医生。等医生过来给他做了检查之后,路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支开护士后问他:“王先生,你这样做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在开玩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了。” 陈伯康对他笑了笑说:“谢谢你医生,我会注意的,请你替我保密好吗?” “好,我答应你。”说着摇着头离开了病房。 陈伯康转过头看着另一边站着的人,挤出抱歉的笑容说:“真对不起,这些天辛苦你了,曼丽。” “看你说的什么话呀,都这样了还这么说,如果你有个好歹,叫我怎么活下去啊。”陈曼丽两眼通红,显然刚刚哭过。 “不受这点苦,又怎么能报你们的平安呢。不管怎么说还是值得的。” “守业,看你为了我受这样的苦,我这心里难受的过不了。要不我们走,离开上海,到香港或者到美国?” “曼丽,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是不会走的。”停顿片刻,不忍心的说:“曼丽要不你带着美丽一起先走,我在上海再待几年,如果有可能我会去找你们的。” “不!你不走,我是不会走的!” “唉,既然这样,那就以后再说。” 第二天下午,潘汉园居然也来看他了。陈伯康把陈曼丽支走之后,就询问起那天晚上的事。潘汉园也没有对他隐瞒,直接告诉他那天晚上的行动是他们整个地下党的全体行动,就是为了解决江北新四军的军费问题,所以趁着租界和日本人警惕松懈的机会,又利用打入人员的便利制造了这个机会,所以才会有陈伯康觉得异常顺利的感觉。 陈伯康心中惊讶无比,这个**的地下党好厉害,居然可以做到无声无息,没有任何差错,也只有站在高层的人才会从总体上发觉其中的问题,只是谁又会对一船鸦片的失踪案上心呢。 通过潘汉园的告知,他才知道就在最近76号的人枪毙了19人,其中一个是**员,还有一个是詹森。他敏感地意识到詹森的死,在重庆的戴老板一定会采取报复措施,只是这个报复措施的程度却不好判断。 出于感激之情,陈伯康把这个猜想告诉了潘汉园,希望他和他的同志不要被牵连进来,同时再次表明自己可以接受他的人进入巡捕房。看到潘汉园高兴地握着他的手,忍不住问起张怀安的事。 见到他有些迟疑,陈伯康直接挑明说道:“你必须告诉我,如果你不能向我证实,我必然会把他赶出去,甚至除掉。原因你应该很清楚,在我的身边不会留下一个身份不明的人,这对我自身是很不利的。” 潘汉园思虑再三还是向他道出实情,原来此人确实是**地下党员,因为身份特殊,一直都是出于潜伏状态,基本上没有让做任何事,目的就是秘密发展地下党组织,只是巡捕房里各种势力一直都很复杂,他也就没有急着发展成员。本来是想趁着陈伯康整训时期获得高位,以有利的位置更好地开展工作,哪知陈伯康的手段超出他的预想,不得已吐露出刘春茹的线索,以获得保全位置和身份。 陈伯康确定这个心中隐患之后,思索起来,本想用张怀安的事跟潘汉园做个交易,如今他主动说了出来,反而不好再多说,而且在这次行动获利的事情上,自己还是占了他们的便宜,不然也不会说出让他们的人进入巡捕房。 “潘先生,我有两个要求,希望你能答应我。” “你说说看。” “第一,在我的手底下,你的人必须要听我的命令,如果不听的命令,我只好请他们走人。” 潘汉园有些惊讶,没想到会说的是这个事,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说:“我答应你。那第二呢?” “第二就是,对我的身份和关系请一定要保密,特别是你的同事,如果你要上报,只能是你们的最高领导。” “为什么?隐瞒自己的领导,你应该知道这是非常困难的。” “我当然知道,你想知道其中的原因吗?我可以告诉你,今年我返回重庆的事,你是知道的。”见他点头之后,又说道:“其实我除了述职之外,还参加了一次短训,里面的人都是一些各大区的站长之类的人,你明白我的说的意思了吗?” “你不会是说其中有我党的人?” “当然不会,我也没那么大的本事。但是有两个站的站长很有意思,一个是兰州站,一个是西安汉中站,居然还都是特种学校,这你总明白了。” 潘汉园吸了一口冷气,陈伯康这么说显然是在告诉他,这两个站的学校培养的学生针对的是他延安,皱着眉头问道:“前些时候怎么没听你提过?” “呵呵呵,那个时候我还不认识你啊,刘春茹又是一根筋,我敢说吗?再说,这也是我后来慢慢想通的。你以为我是什么都知道啊?” 潘汉园一听哑然失笑,话确实如他所说,道理也确实是这个理,也能理解他的担忧。而且他说的这个事带有明确的指向性,在提醒他们尽早采取预防措施,避免损失,想了想再次问道:“你觉得这个可能性有多大?” “嗯,应该是很确定的,当时听他们中的人聊天的时候所说,应该是派出去了,根据计划是分批去的。” 潘汉园吸了口冷气,如果说的是真的,那这些人应该早已打入延安了,而且作为有知识的本地人百分百的受到重点培养,也就是说军统的人已经打入到党内的心脏里了。 “伯康,太感谢你告诉我们这个消息了,我代表我们党组织对你表示真心的感谢!” 陈伯康心里清楚自己告诉他们这个消息的重要性,这个原因也有他不得不说的理由,首先就是自己受了他们五十万的大礼,其次就是看不惯在现在这个时期,双方还这样勾心斗角,两虎相争最后得利的还不是日寇啊,再说这损失,重庆那边还承受得起,也不会伤筋动骨。 潘汉园没想到自己来探视他,居然会得到一个重大情报,心中又是激动又是焦急,再也坐不住起身告辞。临走时,陈伯康再次告诫潘汉园,发回去的消息,一定不要提起他的姓名,因为他怀疑其中有他在临澧的同班同学,一旦暴露必然会引来杀身之祸。面对陈伯康的再次警告,潘汉园越发的觉得此时的可靠性,作出肯定答复之后迅速离开了。 陈伯康只是从损失角度看待这事,却没从这个事情的重要性去看,更不知重庆的戴老板因为这事最终暴露后,暴跳如雷,气的三天没吃好睡好。 可是其中的对错谁又能说得清楚啊! ~~b~~ ------------ 第二百一十三章 处置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一十三章处置 几天之后,陈伯康出院了,出院的这一天正好是西元的新年一月一日,即1940年。恰好是这天,在家中又见到了一位老朋友。这个朋友的到来让他非常吃惊,这个人就是陈为申。 在家中,陈伯康没有把陈为申当做外人,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的打出去,通知相关的人全都到他的家中来,接受命令。因为现在有件更重要的事需要紧急处理,否则时间长了,很可能许多事都变得难办了。 在医院的这几天,陈曼丽告诉过他有些事情,其中最重要的事就是送他回家的人,把一大袋钱放在家中,说是有人答应给他的,其他的没有再多说什么就走人了。 陈伯康知道那钱就是丁默邨给自己的假钞,就是想用这假钞来羞辱自己,或者是来堵自己的嘴,不过陈伯康住院期间早就想好了对策,如果不是在医院怕人多嘴杂,早就让人开始行动了。 面对坐在自己面前的陈为申,他的心里气不打一处来,这人需要的时候不见人,没事了反倒现了身,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是不是有了异心,想着干脆你不说话,我也不说话,默默无言的喝茶了事。 半个小时后,手下的人接二连三的来了,有杨吉生、张怀安、齐志远、还有吴明生。看着手下的人都到齐了,陈伯康示意让他们都坐下来,并给他们介绍陈为申,称其为自己的朋友,对他没有什么秘密可言,还暗示说他是76号行动队的人。 这一介绍让在座的手下,一个个都神情古怪起来,心里都在嘀咕,76号的人有多猖狂大家都知道,既然你在76号有人,为什么还会遭受一顿毒打,简直是不可思议,让人费解。 陈伯康当然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不过他也不会对他们解释什么,就是要让他们摸不清自己的底。不但是让他们知道自己背后站着薛井辛,还有龙叔,而且还有76号的人,甚至日本人,这样就能让他们更加老实听话,胆敢起异心就要好好考虑一下背叛自己的后果。 果然,这些人的神色起了一些变化,不但有佩服,更多的是谨慎、害怕,这也正是陈伯康想要的结果。当下,他也不再跟他们打哑谜,直接把想法说了出来。 “好了,现在有件事要你们去做,做得好了,来年我自会安排,做的不好,自己先考虑好怎么跟我说。我还是那句话,自己人也要有能力,不然谁还会去做事,总不能什么事都让我一人去做。对了,杨吉生,你到时候去恒利纺织厂去取一笔钱,列个名目把钱发了,名义就是会餐费,不能因为我受伤了,就不给兄弟们发钱。” 众人听了一个个充满惊讶的神色,心中更是佩服,开心,敬仰,这才多少天啊,这个小老大还真是能人啊,这么快就把钱搞到手了,还没有采用以前那些手段。 “别乱想了,回到正事上。我这有五十万,我要你们把这钱给我花出去。” “啊——”,“什么——”,“小老大!”惊呼,惊讶,几人各自发出不同的声音。前面发钱还算了,现在又是五十万,还要他们花费出去,这是干什么,天上掉馅饼? “别他妈的张大嘴掉口水,给劳资尽想好事。” “小老大,您这花钱是不是有什么**?”齐志远笑着献媚的问道。 陈伯康觉得这人脑子反应很快,张怀安的表情是若有所思,吴明生是犹犹豫豫,相比起来杨吉生就差了。整个人还是沉在花钱的爽快上,这也跟他的个人经历有关。 “当然是有说法,这钱第一要给我买回来东西,第二,还要看谁买回来的东西多,还要好,第三,这也是在考验你们的能力,在明年的安排上作为其中的依据。你们还有没有问题,有问题就马上说,别到时候跟我说没听清楚,找什么乱七八糟的借口。” 沉默,谁都没说话,大家到在猜测其中的深意。齐志远率先站起来说:“小老大,如果我全包了怎么样?” 陈伯康笑了:“老齐,你能这么说,我很高兴,咱们是兄弟,我也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可也要给其他人一个表现的机会呀。” “是,是,是,小老大说的是,是我想岔了。” “小老大,那这个有没有下限呢?”吴明生问道。 “当然有了。不过就算你们没问,我也要给你们说明一下,买的东西首先是黄金,其次是银元,再次是粮食;购买的地点和对象只能是跟日本人和76号有关联的,等你们回来后是要核实的,所以你们自己也要记录好,别到时候喊冤。” “啊?”几人全都雕像了,包括陈为申也惊呆了。这个小老大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啊,弄的自己神魂颠倒,七上八下的,一喜一惊的就像在坐过山车一样,让人忐忑不定。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陈伯康故意装作一副不满的表情,从左到右的看了一圈,最后盯着陈为申,用眼神警告他,如果有异动,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 这次张怀安反倒是第一个站出来说道:“小老大,我认领十万。”其他人听到张怀安开口说话,立刻醒悟过来。齐志远第二个,吴明生第三个,最后杨吉生垂头丧气的认领了最后一个。 这些人中齐志远认领的最多,领了二十万,吴明生认领了十五万,杨吉生只怨自己的能耐差,认领了最后的五万。陈伯康最后告诉他们,最迟明天下午必须全部交回来,不管有没有花完。 等这几人离开之后,陈为申激动而紧张的说:“老弟,你这是要找死啊!” “找什么死?我说你是不是想多了,不就是把钱花出去嘛,能有什么事?” “老弟,你的事我都听说了,要不我也不会来找你。你就别跟我打马虎眼了,这样做根本瞒不了日本人跟丁默邨的。你就没想过结果?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他们当然会知道,从头到尾就没想过要隐瞒他们。不过,等他们都知道以后,我手上的钱早已花出去了,这个哑巴亏他们是无论如何都得给我吃下去。难道就让丁默邨白白的打我一顿,就算日本人明白了又怎么样,我就告诉他们这是丁默邨让我这样干的,冤有头债有主,只会去找丁默邨的麻烦。” 陈为申见他这样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才好,叹了口气说:“老弟,我知道你心里在埋怨我,可是你不知道,自从上次见面之后,我就被调到林之江的手下,跟着他到“和平军第四路军司令部”去做事了,现在是他手下的一个挂名团长,根本没机会跟你见面。听到你出事后,我是心急如焚干着急,就是想帮也帮不上忙啊。要不然我还会等到现在才来见你?” “这么说你知道些事了?” “嗯,知道一点。你想救的那个女人就在林之江的司令部内,不过我没见到过人,是林之江亲自看管的。听说没有为难她,也没有完全限制她,但是想要出来,可能性太小了。” 陈伯康叹了口气,自从丁默邨采用这样的方式对待自己之后,他就完全没有想法了,更别说解救之类的想法了。 “我能见她一面吗?” 陈为申有些惊讶,不明他是真的对这女人动了情,还是有什么其他的想法,摇摇头说:“估计很难,听说丁默邨为此专门发了话,要想见人必须得有他批的条子,更别说一般人了。不过,就看时间了。” “这话怎么说?” “哦,你还不知道,这是昨晚才发生的事。昨晚,在76号的宴会厅,特工总部,社会部,警务部一起聚餐答谢宴,丁默邨跟李士群闹翻了,挑头的就是吴四宝,结果两人先后都离开了,闹得大家不欢而散。这是因为有几件事,一是两人本就早已不和,只不过是为了维护面子上,第二是前几天圣诞夜枪击事件,王天目被拘押,何天峰被打死,丁默邨实力大减,在没有说得上话的人,第三,就是丁默邨被刺的事,估计会被李士群利用。所以,我才说要看时间。” “你是说如果丁默邨被打败了,李士群有可能被扶正,到时候才有机会?” “是的,你想想,如果丁默邨把那个郑姓女子给放了,然后又被曝光,那他还有脸坐在这位置上吗?詹森被枪决了,你知道吗?” “听说了。” “老弟这是个教训啊,你想詹森在咱们军统内那可是头号的杀手啊,就这样栽在一个女人手里,你说这叫什么事!所以,老弟啊,你就想开些,这个女人没了,不是这世上就没了女人,再说天涯何处无芳草,老弟你还年轻有的是时间。你还不知道,现在你可是被很多人看在眼里的啊,想把你拉过去的人大有人在,还怕没有女人吗!” “对了,你说的那个什么,哦,“和平军第四路军司令部”在什么地方,我怎么没听说过?” “就在忆定盘路37号。怎么!老弟,你不会是想干什么?喂,你可千万别干傻事啊,要知道那里不但有众多的特务,还有几十个日本兵啊,那可不是好玩的!” 陈伯康听了,沉默良久,长叹一声,才点了点头。陈为申见他的表情沉重,显得很无奈,这才放下心来,不然这小子又做出什么荒唐冒失的事来,说不定真会把自己也给栽进去。 ~~b~~ ------------ 第二百一十四章 反应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反应 “五十万!这就是五十万换来的!” 当陈伯康看到眼前摆放着用五十万假钞换回来的东西时,忍不住流露出开心的笑容。他根本不害怕这些人拿着换回来的东西跑路,也不害怕他们偷偷的去告密。 谁信他们!揣着假钞投靠他们,还是拿着换来的东西去投奔新主子,那样的后果他们谁也承受不起,就算自己跑了,家中的妻儿老母也能跑得掉? 齐志远买回来的全都是金银首饰银元之类的,吴明生是一半金条,一半银元,杨吉生全是粮食,基本与他们所认领的价值相符,唯有张怀安的都是金条,远远超出了他认领的十万假钞的价值,让他不由得另眼相看。 “张科长,能说说你是怎么做的吗?” “我说了就怕小老大会生气啊,还请小老大多多原谅。” “哦,你随便说,我不会生气的。” “我是打着小老大的名头去做的,还说了,这事是76号丁主任的指使。” “啊——”陈伯康没想到他会这样做,马上反应过来笑着说:“好!好!做得好,既然是我让你们这样做的,我自然就该担当起这一切的后果,更不会让你们难做的,而且也绝对不会让你们吃亏!” 其他几人一听,全是一脸的懊悔,后悔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可是机会已丧失,哪还有补救的可能,只能自认自己蠢笨了。 陈伯康大致算了一下,面前摆放的金条、银元,大概价值二百多两。于是,随手拿出两块金条放在张怀安的面前,又拿出三条放在其余三人的面前,比了一个手势说:“各位,不要客气,这是你们应得的。” 四人互相看了看,随即都把金条揣回兜里。陈伯康见他们都拿了之后,看着他们说:“这件事你们办的很好。这些假钞确实是丁默邨给我的,所以你们也不要担心,害怕,天塌不下来的,出了事有我给你们顶着。好了,你们先回去。” 几人走了之后,陈伯康开始盘算起在新年之后的工作安排,从今天这个事,这几人还是能办事的,也听命于自己,只是除了张怀安,其余的人脑袋就不够好使,也只能暂时将就用了。不过,张怀安给他的印象很深,是不是**的人确实是脑筋灵活的人? 就在陈伯康盘算安排工作的时候,上海北四川路永乐坊,日本宪兵队的特高课的梅机关里却闹翻了天。新上任时间不长的负责人影佐桢昭大佐,晴气庆胤中佐,林秀澄中佐、南造云子少佐,中岛一郎大尉正在为突然出现的假钞事件争吵,更让人生气的是拿假钞把自己的店铺给抄了底。 “影佐阁下,这个事情一定是丁默村指使人去做的,我们应该拿他是问!”中岛一郎机遇在影佐祯昭的面前展示自己的能力,急不可耐的请示。 “不行!阁下,这个事情没那么简单,虽然我们根据票号能够断定确实是出自76号,但不能就这样认定是丁默村指使的,而且如果是他们中间有人故意这样做的,就正好中了他们的圈套。” “圈套?你是说这是重庆军统的人做的?” “有这个可能,还需要时间才能断定。” “晴气君,你怎么看。” “我认为云子少佐的话有道理,而且,我们根本没有证据,如果我们贸然行事,结果只会是打草惊蛇,甚至是更坏的结果。” “影佐阁下,不能就这样放过了丁默邨,不然我们大日本皇军的脸面就没了!” “阁下,我认为丁默邨虽有嫌疑,但是他现在的所作所为都是有利于我们的,如果,我们贸然下手,必然会引起他手下人的不满,对我们没有好处。”晴气庆胤不满而又鄙视的看了眼中岛一郎。 “影佐阁下,我们干脆就把这个丁默邨给请到这里来,到时候还怕他不会招供吗?” “不可,中岛,你这是置帝国的利益于不顾!这样的行动简直是荒唐!”南造云子也忍不住苛斥中岛。 “云子小姐,你有什么可行的办法吗?”影佐祯昭制止了几人的争吵,看向南造云子。 “阁下,我认为现在最好的办法是静观其变,当然不是坐看其成,还是要施加压力,同时我们要盘查其内部的人,是否有军统的人在其中,这些行动都是在暗中进行,也不会引起他们的反感。” “可是,如果丁默邨对我们进行隐瞒,那又怎么办?” “阁下,其实很简单,不是还有个李士群在吗,我们可以让他暗中监视丁默邨的一切行动,也便于我们掌控。另外,我们不是把那个郑萍转交给丁默邨了吗,正好让他查一查,看看有没有结果。”说着又鄙视的看了眼中岛。 “嗯,你说得很好,确实不能贸然行事。也正好可以看看这个李士群是不是真心对我们的。” “既然阁下这样说了,那我就去安排一下。” 这时,在76号丁默邨的办公室里,他正在大发雷霆,简直是让他气炸了肺。这个王守业就是一刺头,就是个不吃一点亏的主。 他是真没想到,自己给他的那五十万,反而会被王守业这样给利用了,这是在往他的心窝里捅刀啊。现在想要再动王守业,也没那么容易了,前天在宴会厅的酬谢宴上,他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已经没有能力指挥下面的人了,一想到那个吴四宝就气的牙根疼。 王天目被羁押,何天峰被杀,手里再没有一点实力能够对抗李士群。如今又遇到王守业横插一棒,日本人不怀疑自己才怪,李士群也不是傻瓜,不趁此机会火上浇油才是怪事! 可是气恼又如何,丁默邨只感到一阵眩晕,后倒在座位上,这个王守业还真会给自己找事,假如自己没有对他采取措施,教训他一顿,也许就不会有这些事了,真正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来人!”门外的人推开门跑了过来。 “你给我去查一下王守业这个家伙,看看他现在在干什么?顺便把他怎么做的给我弄清楚,那些换回去的东西都放在那儿了!” 来人出去之后,丁默邨依旧是苦恼着脸,要不是这小子的人都在租界区外使用的假钞,早就把他向租界当局进行控诉了,也不用做眼下的无用功了。他知道自己这样做于事无补,这小子只要不是傻瓜,一定是早就把钱给转移走。只是心存幻想,万一还没有转移,就还有可趁之机。 就在离他不远的一个办公室里,李士群和吴四宝正哈哈大笑,面对丁默邨的窘境,两人早就商量好了。特别是酬谢宴后,特工总部,社会部,清乡委员会的人都已经看明白了,都躲得远远地,害怕因两人之间的争斗而引火烧身。 “云甫,这个事你一定跟着他的人,千万不要让他成功,这个哑巴亏一定要让他吞下去,不然这个人还有死灰复燃的可能。” “主任,放心,我一定让他竹篮打水。只是我们就算这样做了,可也不一定对他有用啊。” “嗯,让我想想。对了,不是还有那个女人吗?” “主任,您是说把刺杀的事情放出去?” “聪明!用这件事正好给他来个釜底抽薪,让他难以立足,识趣的自己滚蛋。” “主任英明!主任英明!我这就去办。” 李士群看着吴四宝离去的背影,禁不住嘿嘿嘿的笑了起来。 同时,重庆,毛人凤正在向戴笠汇报工作。 “嗯,很好,最近的工作做得很好,很有成效。希望以后都能坚持这样,把我们的工作做得更好更细,也好让我们军统在委员长面前长长脸。” “是,我一定把主任的嘱咐发送下去,让下面的同志都能一心为公,一切都已委员长为首要。” “嗯,就这样。”过了一会,戴笠看到毛人凤还站在那里,就问道:“还有事?” “戴老板,有个事不知道该不该跟您汇报。” “哦,什么事,你说来听听。”戴笠见他这样说,一定是觉得为难,或者不知道事情的原委才这样说。 “是这样的,上海的陈伯康做了件怪事。我们的人不知道原因,只好向我们汇报,请我们确定该怎么办。就是陈伯康突然去了76号,当天又被人给抬了出来。据汇报,他是被打了一顿,然后丁默邨给了他一大袋的钱,听说是假钞。在他出院之后,他让手下的人跑到日本人的控制区,以及76号下面的公司店铺大肆购买物品。让我也是莫名其妙,难道他投降叛敌了?” 戴笠听得也是眼睛一鼓,心中也是捉摸不定,不能确定他是否是叛敌,细细思考之后,摇着头自言自语的说:“应该不会。”,抬头问他:“我记得上次你跟我说过,他现在很缺钱对吗?” “是的。” “那他就一定不会是叛敌!你马上让人去问一下,到底是什么原因他跑到76号去了。” 毛人凤答应了一声出去了,没过多长时间,他手里拿着一张电报纸笑嘻嘻的走了进来,对戴笠说:“戴老板您真是英明!陈伯康确实没有投敌叛国,只是他的行为有些失常,让人迷糊难解。” “呵呵,说说看,这小子又在搞什么花样。”戴笠很满意他对自己的称赞,得意地让他细说。 “事情是这样的,陈伯康喜欢的一个女人被丁默邨抓了,据说是刺杀丁的主谋。陈伯康想去救那个女子,就去了76号,没想到被打了一顿,送回了家,还给了他五十万的假钞。还有他好像不缺钱了,年前都已经给下面的人发钱了。” “假钞?不缺钱?”戴笠沉思起来,这个消息很重要。 ~~b~~ ------------ 第二百一十五章 暗手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一十五章暗手 毛人凤见戴笠独自沉思,不敢再打扰其考虑问题,便退后两步拿起水瓶给戴笠的茶杯斟水,然后默默地站在一旁静候。 “这件事不简单,陈伯康应该是用这样的方式在告诫我们,希望引起我们的注意。既然他能用假钞大肆购买,那就说明这个假钞的仿真度非常逼真,完全可以祸乱市场。” “听主任这么一说,还真是那么回事。没想到这小子用这种自伤的办法换来五十万假钞。” “哼,你真以为他是这个用意?” “主任的意思,难道他........” “你不要随便乱怀疑。陈伯康很聪明,他很清楚自己绝不是丁默邨的对手,面对这样巨大威胁的人又让他无法摆脱,虽然还不能完全排除他为了女色而去求见丁默村,但在假钞这件事上,他已经在向我们表明态度了,所以安排人进入法租界的计划要加快进度。今后就算上海站被破坏了,我们仍然能迅速组建起来。用假钞换来的财物是有限的,只是这小子是怎么弄到钱的,倒是让我很惊讶。关于这个钱是从什么地方弄的,你一定要弄清楚。” “是,主任,我这就下去安排人弄清楚。”说着就快速的出了办公室。 戴笠靠着椅子上闭目沉思,心中实在是想不通陈伯康的钱是从哪里来的,虽然自己是在考验他能否通过这关,如果这小子今后不再需要自己这边的财力支持,那他就会成为一个独立于自己控制的体系了,这是绝对不允许的,必须要把他的财源给控制住。 “主任”,毛人凤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看到戴笠闭着眼睛,不敢大声说话。 “哦,你来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查的怎么样了。”戴笠睁开眼看了一下,又闭上了眼睛。 “主任,我们在上海的人只查到陈伯康在恒利纺织厂提了一笔钱,拿去给下面的人发了聚餐费。这个恒利纺织厂的现任老板叫张琦龄,在不久前因一件案子被陈伯康救过一次,至于是不是这个原因而给他钱就不知道了。” “恒利纺织厂?不对,又不是什么大厂,怎么可能专门给他提供资金,这种财力供应是长期的,不是这种小厂能提供的,一定还有其他原因。” “主任,陈伯康最近为了钱跑了很多地方,我们的人也不可能把他所有的行踪掌握得住,特别是最近,上海发生的事太多了,李士群跟丁默邨斗得很厉害,我们的人大都没在意陈伯康的事。” “嗯,你说的确实是这么个情况。可是我总有个感觉,就是如果不把陈伯康抓在手里,迟早他会给我弄个大窟窿,说不定还会受到**的影响,跑到**那边去了,那我们就得不偿失了。” “那要不要把他给调回来?” “现在还用不上。刚才你不是说过他喜欢的一个女子被丁默邨给抓了吗?你觉得这个是真是假?” “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来看,这个事情的真实性还是可信的。虽然他屋里有个女人,可那是他不得已而为之的,跟他也没有什么共同语言,还得防着怕泄露身份。而这个被抓的女子叫郑萍,是个中日混血。他的父亲叫郑钺,谱名柏荫,字英伯,浙江兰溪人,是法学界权威人士,更是爱国人士;其母亲是日本人叫木村花子。郑钺此人正直得近乎古板。昨天,从在重庆出版的《新华日报》、《大公报》等报纸以转刊“香港电讯”,登载了“丁逆默邨在沪被刺”的消息,并说丁已受伤,“生死不明”。我估计跟这个郑萍有关系。” “陈伯康跟着个郑萍的关系,上次怎么没说过?” “是不是陈伯康觉得这是个人私事,就没有报告。从陈伯康见丁默邨这个事情来看,外界知道的并不多,但是很多人都认为丁默邨很丢脸,所以在跟李士群争斗的时候,也有人拿这个事在说话,让丁默邨下不了台。” “陈伯康你到底在跟我玩什么花样!”戴笠脸色阴沉,两只手抱在腹部买两个大拇指也在不停的转着圈。“难道他以投资入股的方式,把钱投入到这个纺织厂,然后以获取的钱财来支撑,嗯,有这个可能。” “对了,他办的那个案子有什么情况,为什么会帮助这个张琦龄?” “这个案子在法租界很低调,新闻报纸都没怎么报道。据我们的报告说,这个案子牵涉到日本人和76号。” “哦,还有这回事?” “是的,确实是牵涉到了日本人和76号。据内线报告,日本人利用一些暴发户,没有深厚的背景,可又怕明抢不利于自己,只好采取引发这些人的家庭内乱,趁机夺去他们的产业,达到为他们自己战争服务,谋取暴利的目的。” “办得好!陈伯康在这件事上处理的很好!哎,我现在真是有些担心这小子,就怕没人看着他,一下就不见了人影,所以一定不能让他脱离掌控。” “主任,要不要派个人去?” “现在还不行啊,他才把这个点抓到手,如果造成他心中有气,任性耍脾气,或者觉得我们怀疑他,这就很不好了,你应当知道他是个重情守信的人。我看这么办,上次他回来的原因是奔丧,结果是相亲,那我们就给他找一个人。” “主任,您是说从现在的学生中找一个?” 戴笠不满的看了他一眼,摇摇头说:“你从这几件事还没看出来,他已经不再是刚出炉的毛头小子了,在校的那些女孩子怎么会是他的对手,别监视没成,反倒把命给丢了。” “主任,他还没这么大胆!” “是没这么大胆,可是他随便找个借口,就把她给处理了。我们怎么办?” “可...那我们现在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啊?” “这个人选还只能在他之前的人选中挑选,否则到了上海谁是他的对手,对付其他人也许可以,但要对付他,我不相信。” “可我们以前那些毕业了的女学生早就安排完了,有的牺牲了,有的工作岗位很重要离不开,目前确实没有合适的人选。” “学校里的教官呢?安洪霞还在吗?我听余立清说过,当初陈伯康刚入校的时候,曾经逃走不成反被安洪霞抓住,有没有这回事?” “啊,是有这么回事!那个安洪霞还在,在学校任教官,吴雪梅也在。主任是想让她去上海看着他?” “不管怎么样也要留一个后手,不能让这小子就这样单飞下去,没人看着我还真不放心。先就这样暂定下来,让她们做好准备,到时候再从她们中间选一个。” “是,主任那我就先下去安排。” 在陕北延安,周副主席正看着手中的情报。这次他从重庆回到陕北,首要是处理一些重大的事情,以及参加一些重大的会议;其次就是审定安排一些地方的情报工作的安排。 在他旁边坐着的一个精瘦,戴着眼镜的中年人,是负责中央社会部的负责人康夫同志,也是周副主席的老下属,此刻的他正脸色严肃的端坐着,等候周副主席的指示。 “康夫同志,你对汉园同志的这份情报怎么想?” “副主席,我觉得他说的是不是有些太夸张了。这两个特训班的情况我们也有所了解,确实如他所说是本地学生,只是想要打入我们内部恐怕不大可能。” 周副主席摸了一下浓黑胡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看着康夫说:“汉园同志在这个报告中说的比较含糊,连从谁口中得知也没有说,明显是在隐瞒什么。以我对汉园同志的了解,他不是这样的人,这一点你应该是知道和了解的。” 康夫听了,想了想不得不点头认同,马上说道:“副主席同志,你说得对,在他前些时候发回的电报中不是这样,都是有根有据的,为何单单这次采用这样的行为,难道他有什么难以明言之处,可对中央这样做是不是不合适啊?” “汉园同志在上海是半公开的身份,不应该是顾及自身,很可能是来自给提供这个消息的人的身份很特殊,以致被迫采用这种形式。” “副主席,你分析的很有道理,那我们是不是给他发个点报过去,让他说明一下。还有这个打入进来的敌特的情报该怎么处理,是真是假还有待确认,如果贸然行动,会不会打草惊蛇啊。” “我看这样,我们先按兵不动,做到外松内紧,慢慢清理。同时把这个事向李主席汇报一下,看看他的意见。毕竟这是个大事,如果有所差错,就会影响到那些到解放区来的广大学生,会对我们的党产生很坏的影响。” 半个小时后,一个窑洞外的空坝上。周副主席、康夫围坐在李德胜主席的身边。李德生看着手中的情报,一只烟接一支烟的抽着,过了好半响才说:“这个事情很重大,稍不注意就会影响到我们党的声誉,造成极坏的影响。我同意老周同志的意见,外松内紧,慢慢清查。对汉园同志发个电文,告诉他加强对敌工作,把他们争取到我们的阵营来。” “主席,我感觉告诉汉园同志这个情报的人很清楚这个事情,只是怎么会在上海呢?嗯,有可能是军统的人,也就是说他怕我们这边的人知道他。” “副主席,你的意思是说——” “康夫同志,这个问题很严重啊。看来汉园同志的工作还得继续加强啊。” “副主席,有个急电。”一个工作人员急急忙忙的跑进来,递给周副主席,然后对三人敬了个礼转身跑了出去。 “主席,你看看这份电报。” “哈哈哈,老周,让你还真说中了,***亡我之心不死啊。看来我们还是要针锋相对,不然我们的蒋委员长还真以为我们怕了他了!” ~~b~~ ------------ 第二百一十六章 龙叔的任务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一十六章龙叔的任务 上海租界区,过年的气氛一天天的逐渐显露起来,人们都开始在或多或少的准备着过年的物品,有的人则是系着裤腰带,在寒风中四下收罗着一切能过年的东西,更多的人则只能面前温饱过日子。 陈伯康这两天过的是非常的开心,也非常的舒坦,不管是进出巡捕房,还是到警务处,碰见他的人都是对他笑脸奉承。在巡捕房那些手下都知道他厉害,曲迎巴结不吝言辞,警务处的人都想跟这个如中天的新晋人物套关系,沾一点光。 对这种表面上的风光,陈伯康还是很享受的,这是他自己用命搏来的,不是靠谁恩赐的。对自己有恩的人,他是不会忘记的。眼下他需要好好地享受这种感觉,同时要准备安插一些自己的人。对自己的任务他还没有忘记,不知道上面会有什么安排。可不管如何,自己还需要进一步的发展扩大。 此刻,他正看着手上的一封请柬发愣,请柬上的落款是龙叔。虽然龙叔强迫自己拜他为师,但也让他能迅速收编巡捕房起了作用,这个情不管如何还是要认的,否则自己没法做人,也在这个位置上坐不住。 搞不懂为何龙叔现在就要见自己,难道是来收人情的,或者是来收钱的。作为一个黑帮的大佬找自己这个徒弟收钱也说得过去,只不过是不是太快了,这才过了几天啊,就要来要孝敬。 “这个流氓不会是来摆架子的!不管怎样,想得再多也没用,还是等见了面再说。”陈伯康站起来拿上随身的东西,看了下办公室,没发觉什么遗漏就出门了。 来到见面的地点,陈伯康一看还是老样子。门口站这两门神,就是上次强迫自己去见龙叔的手下,现在看来应还是他的保镖,装作没看见,就直接推门进去,没想到那两保镖并没有阻拦他的行动。这让他觉得有些奇怪,也没有过多的去想。 “师傅,不知要见我有吩咐啊?” 龙叔看了他一眼,指了指面前的座位说:“来,先坐下喝杯茶再说。”陈伯康笑着拱了拱手,依言坐下。 “守业,这几天过的还好” 陈伯康一愣,这老流氓怎么这样说话,不像是来摆架子的,难道事来要孝敬钱的,当下笑着说:“师傅,我这破地方有什么好不好的,能过的下去就不错了。” 龙叔也笑了笑说:“守业,看到你能这么快就把下面给拾掇好,我很高兴啊,那些下面的人表面上吆五喝六,威风八面的,实际上就草包一个,遇到事就成瞎子了,跟你比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不是来要钱的,那就是找我有事了!”陈伯康心中一下就警惕起来,面上保持笑容说:“师傅这是什么话,我就一浑球,仗着师傅的面子抖了一下威风,哪有您说得这么好。” “好了,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谦虚了,我不聋也不瞎,哪些事情是怎么回事,我也清楚,说多了就过了。” “是,师傅怎么说就怎么好。” 龙叔有些奇怪这小子言行不像上次,怎么还谦虚起来了,想了想说:“守业,你就不想问问,我这次找你来有什么事?” “呵呵呵,师傅说笑了,这事您要说我也只能听着,不说也只能候着,您说对?” “这么说你是不想帮我做事了?” “师傅这话可就重了。这事情还得请师傅先说,我这洗耳恭听。您也知道我现在的情况,就我这小身板能做多大的事,别没帮师傅做成,反而坏了师父的大事,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哼!那好,我就先说,不过,你听了这件事就得帮我去做,这是没有退路的,否则,我过不好,你也过不好。”龙叔见他这样说话,一下就明白了,这小子想跟自己保持距离,不想过多的牵扯到自己的事里来。 陈伯康一脑门的黑线,有这样的吗,不说强迫自己,就这样的要求,那不是赶鸭子上架吗,心中很是不满,碍于他的身份,只好强笑着说:“师傅,这样不好,万一把事情给搞砸了,那我该如何自处啊?师傅,不会强人所难?” “我找你自有原因,因为这是在你的管辖地内,没有你的帮助,失败的可能性很大,所以,才不得不来找你帮忙。” 陈伯康见他如此一说,知道自己是推脱不掉了,皱了皱眉说:“师傅,能不能说说这事的危险性到底有多大啊,总的让我有个心理准备。这样没头没尾的就让我帮忙,怎么知道我就一定行呢?” “哈哈哈哈”,龙叔大笑起来,看着他用手指了指,端起茶喝了一口说:“好小子,就是答应了还想着给自己留条后路。可是这件事却不能留后路,必须的成功,绝不能失败!”见陈伯康不再说话,点点头继续说道:“陶希圣这个人知道?” “知道啊!”陈伯康一听这个人随口答道,马上反应过来问道:“难道这事跟他有关?他不是跟着汪精卫的吗,好像还是姓汪的左膀右臂啊!” “嗯,确实跟他有关。不过这个人不甘作汉奸,已经逃离了上海到了香港。” “哦,还有这回事,我怎么没听说,难道是最近的事?” “他怎么逃的现在不重要,关键是他身上有很重要的文件,原本马上就要在香港发表,可是他的妻儿却落在上海,受到汪精卫的监视居住。为了能让这份文件顺利发表,揭露汪精卫的卖国行径,我受杜先生命令,一定要把他的妻儿接出上海,平安送到香港。” 陈伯康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事可是个绝密,怪不得他先前说了,听了这事就不能退出了。不对,这种事姓杜的一个人是办不了的,就算他神通广大也不行,估计背后还有人。想到还有人,他猛地一个激灵,重庆!对,这个陶希圣所带的文件一定是汪精卫做的见不的光的事,不然不会这样做。 “师傅,能跟我说说吗?” “哈哈哈,好!果然有胆量!没有让我看走了眼!”龙叔笑呵呵的满意的看着他,端起茶又喝了一口。小声而充满敬佩的语气说道:“这个说起来,还真让人感叹。这个陶希圣娶了个好老婆啊!”陈伯康没有插嘴问话,静静的听他的下文。 “他老婆叫万冰如,没有上过学,给他生了五个小孩,最大的十八岁是个女孩,最小的只有四岁。在上个月,她带着五个孩子来到上海,就是要救这个陶希圣,不准他当汉奸。前几天,也就是12月30日那天,她拿着枪对着陶希圣说;‘如果你要在这个文件上签字,那就是当汉奸,我现在就打死你!’陶希圣因此称病没在文件上签字。” “这个女人倒是个奇女子啊!”陈伯康感叹道。 “谁说不是!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龙叔也感叹道,随即又说道:“只是,她同她的五个小孩留在上海,虽然暂时没有危险,但却时刻都面临一死啊,这是汪精卫亲自命令76号的特务对她们进行监控。” 陈伯康皱了下眉头问道:“龙叔,您是想让我救万冰如跟她的五个孩子?这未免太高看我了,虽然我很想救她们,我可没有这么大的能耐。我有多大的斤两我自己还是很清楚的!” “小子,我当然知道你一个人是不可能的,也没说过让你一个人去救她们。”龙叔并没介意他改变对自己的称呼。 “那您的意思是?” “我是想让你跟我一起做这件事,怎么样?” 陈伯康沉吟片刻,用肯定的语气说道:“好!我干!” “好!我们干了这杯茶!” 两人干了之后,陈伯康想了想说:“龙叔,这件事不好办啊。有些事情还得靠他们自己啊,光靠我们是不行的。” “你说说看。” “我想了下,一个大人五个小孩,很难办啊!特别是小孩,稍有差错就会坏事,搞不好你我也会丧命的。我是这样想的,这件事要分几步走,不可能一次就成功,最好是分两步走。让大人带两到三个小孩先走,剩下的小孩目标小,也便于我们行动。” “你的这个想法倒是可行,只是让万冰如先带小孩离开,怎么能做得到?那汪精卫对她们可是看的严得很啊!” “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可是如你所说万冰如这样的女人会没有办法,我不信。她是个奇女子,就一定会有办法的,而且最好的办法就是亲自去见汪精卫,想办法稳住汪精卫,这样才有机会率先离开上海,然后再想办法把剩下的小孩送出上海。嗯,还需要一个借口,让我想想。对了,就让她去说劝陶希圣回上海,我相信,汪精卫一定会同意的,按你的说法这个文件对他太重要了。” “好!这个办法好!看来找你是找对了,这些天我正在为这事犯愁呢,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有办法了。好啊!不过,万冰如去见汪精卫能成功吗,会同意让她去香港吗?” “这个情况刚才我想过了,如果这个文件非常特别的重要,那么对汪精卫来说那就是他的命!就算有一丝的机会,他也会去搏一搏,赌一把的。关键的是这个万冰如一定要显得大气,沉着,千万不要紧张,也不要说硬气话。说话的要点有几个,一个是夫妻感情和子女,一个是与其他同僚之间的矛盾,不愿跟他们住在一起,还有一个是76号的特务要杀他,再一个是不愿在文件上签字。对这几个问题她要事先想好,考虑一下怎么个说词,要不慌不忙,不急不躁,不能露出任何的惊慌害怕。” 龙叔沉默不语,静静地抽着烟,细细考量这样的做的可行性,一盏茶的时间过了,才说:“好!就按你说诶办法做,不过,到时候你要跟我在一起!” “没问题!” ~~b~~ ------------ 第二百一十七章 伟大而聪明的女人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一十七章伟大而聪明的女人 接下来的时间,陈伯康耐心的跟踪,观察万冰如的行踪,同时也在思考。其实,从内心来讲,对这个陶希圣也仅仅是感慨和羡慕,感慨的是他能悬崖勒马,免去当汉奸的罪名;羡慕的是他有一个如此光辉伟大的妻子,也许在中国还有千千万万个这样的女性,但是能说出打死丈夫不当汉奸的话是绝无仅有! 他告诉龙叔,转告万冰如这些天行动要灵活,要多出门去找点事做,不要管是不是有76号的特务跟随和跟踪。至于做什么事,他也说不出来,一是她们都是女性,其行动与女人不一样;二是都是些小孩,没法用常识来圈定他们的行为,有出格的举动都是正常的。 万冰如母女就住在霞飞路附近的环龙路(今南昌路),正好是在陈伯康的管辖的辖区之内,所在的房屋距离霞飞路很近,也便于他的跟踪。 第一天的跟踪就让他大开眼界,这个万冰如确实不一般。这天她带着女儿上菜市场买菜,再到杂货店买肥皂。然后走到电车站等候电车,她的18岁的女儿陶琴熏忽然转身跑了,钻进旁边的一条小巷,让跟在后面的76号的特务一阵慌乱,指手画脚一阵后分成两拨,一波跟随而去,留在原地的继续跟踪。就在这个时候,电车来了,万冰如在人群中挤上了电车,甩掉了特务,到了邮局储蓄所取钱。 这一幕让他不由得暗暗佩服,这女人思维敏捷,行动快捷,果断,不管是不是事先有所计划,都称得上妙绝,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她是没有读过书的女人,说出来一定会让那些老牌特工咂舌的。 第二天,万冰如又带上女儿陶琴熏出门了,只是陶琴熏穿了一件黄色的大衣,她们这次是到百货公司。百货公司上下五层楼,陶琴熏来来回回的跑来跑去,而店里的人很多,挤挤撞撞的,很容易让人看走了眼。陈伯康发现万冰如已经下楼去了,而跟踪的特务们只盯住了陶琴熏,便悄悄地跟踪万冰如去了。跟踪下来发现她径直到十六铺码头去了,还买了几张船票。 在万冰如离去之后,陈伯康到售票口亮出自己的派斯要查看登记,发现她竟然买了13号到香港的六张船票,心中一惊,这女人不相信龙叔。随即马上反应过来,这龙叔是黑道的人,她怎么可能会完全的信任他,也许是留的后手。这样一想,不禁哑然失笑,龙叔在她的眼中竟是这般模样。 随后,陈伯康给龙叔打了个电话,把自己观察到的情况告诉他,并让他在内线的人注意这几天的变化。他这样做不是担心龙叔大意,而是害怕76号的人对万冰如母女不利,导致行动夭折,如果出现这样的情况,一定要事先想好办法,一应不测。 果然,四天后,龙叔找到陈伯康告诉他,接到内线通知,愚园路1136号打了一个电话,让万冰如母女准备搬到愚园路去住,派去接他们的汽车和人已经在路上了。 愚园路1136弄的情况,陈伯康是知道的。弄内聚集了陈璧君(汪精卫妻子)、周佛海、李士群、诸民谊、梅思平、陈春圃、罗君强等一伙汉奸特务,成为汪伪集团在上海的巢穴。弄内10余幢花园住宅均被汪伪霸占,日伪武装军警100多人日夜守卫,一般市民不容近前。 如果万冰如母女被转移到这个地方,那就可以宣告此次的营救行动还没开始就已经失败了。急切之间,陈伯康马上对龙叔说,让万冰如立刻跟汪精卫联系,不管如何都要跟他通话,无论如何都要打掉这次搬家的行动。 陈伯康焦急无奈的等着消息,一支烟接一支烟的抽着,抽得他不停地咳嗽。此刻没有心思去想别的事,全都是在考虑万一汪精卫不同意怎么办,是在半路劫车,还是在她们搬进去之后在想办法。如果实在不行,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他们出门的路上,利用自己手中的人手把她们给挟持下来。 大半个小时之后,陈伯康观察到一辆76号的车载着万冰如和她的大女儿疾驰而去,心中立时感觉到事情有可能出现转机,马上又给龙叔打电。 “龙叔,万冰如带她的大女儿出门去了,估计是去见汪精卫了。你要赶紧想办法,弄点有力度的东西给汪精卫送去,不然光靠那女人是不行的。” “小子,你以为只有你明白。告诉你,这事杜先生已经告诉我有安排了,会给姓汪的一个炸弹的。现在我们耐心的等着就行了。” “呵呵呵,龙叔,我只是给您说说。我可是真心的想救这女人跟她的孩子,这样的女人天底下难得碰见,能救她们也是我的一大荣幸。” “好小子,我错怪你了!” “龙叔,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很可能真会演变成我说的那样,分成两拨走。到时候怎么办,您可要想清楚啊!我这边的交通和管控没问题,关键是你的人怎么安排,可要考虑清楚,我估计剩下的很可能是小孩,到时可不好控制啊。” “嗯,你说的这个情况,我会通盘考虑的,也会跟杜先生说明的。现在,还是耐心的等最后的结果。” 不久,陈伯康看到76号的汽车停在环龙路的房门前,万冰如母女平安的回来了,可是却看不到她们的表情,不知道见面的结果究竟是个什么结果。于是,他就离开环龙路,来到附近的一个公用电话给龙叔打电话。 “龙叔,万冰如母女回来了,可是我不清楚最后的结果,不知您知不知道。还有,从刚才我看到的情况来看,应该结果不坏,我们该怎么做?” “你等一下,我这边还没收到杜先生的消息。过五分钟后,你再给我打过来。” 五分钟后,陈伯康再次联系上龙叔,心中有些焦急,如果不能尽快做出决断,很可能会错失良机。 “守业,你的猜测是正确的,汪精卫同意了万冰如到香港去接回陶希圣,明天就动身,不过不是全家去,而是由她带着两个最小的小孩走,剩下三个留作人质。知道为什么会是这个结果吗?”龙叔的话语中隐约的透露出对这个万冰如充满了敬佩。 “不知道,难道真的有什么炸弹给汪精卫寄过去了吗?” “呵呵呵,你小子这会儿还有心情跟我说笑话。是杜先生安排人让陶希圣给姓汪的发了封电报,让姓汪的保证他家人的安全,否则就会发布公开讲话。明白其中的利害了吗?” “原来是这样,我说这些押送的特务怎么对她们这样恭敬。这么说我们该准备下面的工作了,那这三个小孩怎么弄,除非他们很听话,不然出了一点差错,咱们都会完蛋的。” “别跟我说废话了,你还会怕死?接她们有我,你就好好的负责周围的交通管制,还有给我开好车!” “好啊,那可求之不得,这样我就可以少操点心了。” 1月13日一大早,万冰如跟五个孩子坐上汪精卫派来的两辆车,直接驶到十六铺码头。陈伯康在一个隐秘的地方观看,看到万冰如带着两个有效的孩子上了船,转头看向剩下的三个小孩,一个是十八岁的陶琴熏,另两个是男孩,一个14岁,一个9岁。 这让他有些头痛,大的女孩还好,也容易沟通,可是小的男孩就不好说了,一旦发起混来就是坏事了,唯一的好处是还有几天的时间,可以让两个男孩能够好好地理解跟适应。 五天后,陈伯康接到龙叔的讯息,要求他进行准备,原定计划可以开始进行了。陈伯康为了安全起见,刨根问底的要求他告诉自己具体的情况。 原来,远在香港的杜先生在万冰如带着两个小孩到达香港的时候,就见到了陶希圣,并接受了陶希圣的请求解救在上海的三个儿女。经多方联系接洽后,又让万冰如给汪精卫发了个电报,说自己连同孩子已安全抵达香港,并见到了陶希圣,同意尽快返回上海。 这是缓兵之计!现在的难题是怎么让三个小孩一起离开。 龙叔告诉陈伯康他的计划,汪精卫因为收到电报后会安心的到青岛开会,到时76号的特务一定会松懈下来,这是最好的营救时机。还告诉他,自己会派人跟陶琴熏联系,让她跟两个弟弟分开,弟弟到沪西的表姨妈家居住,家中只留她一人居住。这样在第二天到学校上学,陶琴熏由学校后门出来到霞飞路上车,再开车到她在其表姨妈家在沪西开的煤球厂接她的两个弟弟,接到人之后,直接开到十六铺码头,送她们三姐弟上船。 “要几辆车,什么时候行动,我做什么?” “三辆汽车,三个人一人一辆,霞飞路一辆,煤球厂两辆,这样要安全一些。预计后天夜里开始行动,第二天上学开始接人。你就给我开当头的车,这里的地形你熟悉,同时让你的人在周围主要的干道监控76号的人和车,别让他们走的太快。” “好!没问题!” ~~b~~ ------------ 第二百一十八章 有惊无险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有惊无险 21日清晨,陈伯康亲自驾驶着龙叔的汽车,载着龙叔和他的两个保镖,停靠在霞飞路的学校路口旁边,静候陶琴薰的到来。 在车中等候的时候,龙叔轻声的告诉陈伯康,昨晚,他以市政公司准备修马路的名义,将几辆推土车开到了环龙路,彻夜轰鸣,惊扰的沿线住户叫苦不堪。同时内线报告说,两个小男孩按照计划叫嚷着睡不着觉,由姐姐陶琴熏向特务要求,送两个弟弟到沪西的表姨妈家去住一夜,自己仍居住在家中,以免特务们疑心。同时,第二天让他们的表姨妈将他们送到自己的煤球厂内等候,对外说由同学家的车送他们去上学。 而看护的特务向上级报告之后,得到同意,便开车把两个男孩送走,并约定明天早上由其表姨妈送他们去上学,下午还是由家中的司机接他们回环龙路的家中居住。 陈伯康一点也不惊讶,心里对这个只有18岁的小女孩非常欣赏,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面对特务能够应对自如,心思灵巧,不慌不乱,真有点大将风度,难不成真是龙生龙凤生凤? 此时时间已是上学的时间,距离陶琴熏到学校的时间已经很近了。陈伯康开始留意周围的环境,虽然昨天已经对这一带专门作了安排,要他们留意76号的人,并阻拦他们的任何行动,但这并不能代表就一定会安全,自己能率先发现有迹象总比坐等报告要来的快。 五分钟之后,陈伯康看了一下手表,距离上课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正是学生到校的高峰时间,便把手枪拔了出来放在自己腹部,又看了眼龙叔,见他依旧气定神闲的稳坐着,根本不担心会出现意外,才暂时放下紧张的心。 又过了五分钟,他忽然看到一个女孩急匆匆的从校门出来,边走边左右观看,仔细一看正是那个叫陶琴熏的女孩,立刻发动汽车,同时嘴里低声叫道:“准备开门。”说话的同时,他驾驶汽车向女孩迎面开去。 当女孩来到路边是,已经看到向她开来的汽车,脸上的欣喜之色表露无遗。陈伯康稳当的将车停到她的身前,后面的保镖在他停车前的一刹那已把车门打开。陶琴熏连忙将背腰一弯,躬身钻进了车里,一屁股就坐在了两保镖的中间。 “哐”的关车门的声音响起时,陈伯康已经驾驶汽车奔驰着向西北而去,往下一个目的地接女孩的两个弟弟。他透过后视镜看了下,后面没有人跟踪,心中安定了不少,对行动的成功性大为增加。 汽车很快开到了杜美路(今东湖路),在街道两边的人明显多了起来,不是自己安排的人。陈伯康看了眼龙叔,见他没有说话,也没有看自己,神色仍然平静如湖水,又看向那些人,三三两两的,走的走,坐的坐,都看向自己的车后,手都是放在腰间,或是两手互相搭在一起,应该是龙叔的人,是他安排的杀手。 这时,陈伯康从后视镜看到,坐在后面的陶琴熏的脸上露出笑容,显然她已明白这是在去接她的两个弟弟了。 半个小时后,陈伯康开着车到了接人的煤球厂,到了厂门口也没有停车,而是直接从前门开了进去。厂内早有两辆等候多时而汽车,看到陈伯康的汽车之后,立刻发动了起来。陈伯康他们下了车换上另外一辆准备的汽车,其实是陈伯康自己的汽车。 陈伯康在下车时发现,那些工人神色很紧张,从他们洁净的脸和双手就能看出不是真正的煤场工人,显然是龙叔为了预防意外而布置的枪手,不由得又看了眼龙叔,转头对陶琴熏笑了下,伸手到车窗外挥手示意开车。陶琴熏在上车的时候看到两个弟弟从两辆车中笑着向自己挥手之后,脸上也充满了笑容。上车后,各人的位置没有变化,依然是陈伯康开车,龙叔坐副驾,后排中间座女孩,两边是保镖,从煤球厂后门离去。 三个小孩三辆车,分头按照计划驶向十六铺码头。这是整个计划中最危险的部分,如果一路也没有出现闪失,那就是最好的结果了,三个人可以一起上船走人。要是被76号的人发现而追兵不止的话,一路枪战,那时候只能逃脱一个是一个了。 陈伯康驾驶着汽车,按照既定路线快速的行驶着,偶尔看一眼后视镜,观察是否有人跟踪,看到陶琴熏有些紧张的神色,开口说句玩笑话,逗的她咯咯咯的直笑,紧张的心也放松下来。 一个小时后,陈伯康左转右转的驾驶着车到达了十六铺码头,发现另外两辆车还没有到达,脸色有些严肃的看向龙叔。龙叔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摇摇头,又点点头。陈伯康明白,他这是要自己耐心的等候。 “龙叔,今天好像有些不正常啊。您看码头上的日本人似乎比前几天要多啊,而且盘查的很严啊?”看到远处码头一艘邮轮上客处,日本兵正在检查上船的乘客,有些担心的问道。 “嗯,我看到了。先不用担心,等那两辆车到了再说。” 陈伯康没在言语,因为他观察到周围同样有些人,四下散布在周围,或近或远的在实行护卫,而自己的人撒得更开,切实的把控住法租界的路口,看来那几个刑事科的人还是忠实的在执行自己的命令。 几分钟之后,两辆车先后到了,保镖们先下来,朝龙叔点了一下头,然后让小男孩们出来,又让他们向陈伯康的车跑去。三姐弟一见面兴奋的抱在一起,见此景象,陈伯康怕他们发出笑声或哭声,引来他人注意,赶紧劝阻他们,又看见龙叔对自己点了下头,就对三姐弟说。 “你们待会到船上的时候,千万不要互相说话,要装作不认识,不管出了什么事也不能认,万一船上有人因此而认出了你们,那就是害了你的姐姐或是弟弟,要想在有这样的机会,可就难了,听明白了吗!” 三姐弟看到陈伯康严肃而冷峻的神色,心里感到一阵寒意,不由自主的一起点头。陈伯康这才回头对龙叔低声说:“龙叔,看来直接上去是不行了,只有走舷梯这条路了,您应该是早有准备的?” 龙叔对他笑了笑,眼神中带有赞许之意,从怀里掏出三张船票递给陈伯康,然后让下面的人去准备。陈伯康把船票分别递给三姐弟,陶琴熏是单独的,两兄弟是在一起的。陈伯康此时才知道他们要上的是一艘意大利邮轮,叫做“康悌威尔第号”。 这时,在岸边有人向他们在招手,陈伯康带着三个小孩向岸边走去。只见有三条舢板早已停放妥当,陈伯康让两男孩先上,最后才让陶琴熏上。临走的时候,陈伯康对陶琴熏说:“小姑娘,不要害怕,也不要担心,出了公海自会有人照顾你们的。” “谢谢你,大哥。”陶琴熏感激的看着他,忽然又问道:“大哥,能告诉我您叫什么名字吗?” “呵呵,知道了又有什么用,这是我应该做的。你要好好地活着,好好读书。你更要为你有这样一个母亲感到骄傲!希望我们还有那么相见的一天!”陈伯康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神色,挥挥手,示意赶快划船。 等他们陆续的开到邮轮靠江面一边时,远处薄雾的地方有汽车的声音传来。龙叔和陈伯康立刻紧张了起来,如果在这时被发现,那才叫功亏一篑啊。陈伯康跑到龙叔身边说:“龙叔,您先走,这里我来对付。” “那好,我也让他们给你帮衬一下。”说完转身上了一辆车就走了。 陈伯康待龙叔的汽车走了之后,也上车开动起来向又汽车声响的地方驶去。到了民国路的路口,只见自己的手下早已拦住了一辆汽车,当即停车下车,走了过去。 “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 “小老大,他们不听命令,想要强行通过。”齐志远一见陈伯康来了,笑着迎上来,陪着他边走边说。 “是什么人?” “他们说是76号的人。” 陈伯康不再说话,走到近前看见杨吉生正冷面对着当面的人,心想这人还真卖力,以后倒还可以用用。 “小老大,这些人以为自己是谁啊,简直是没把您放在眼里,要不要把他们给抓回去。”杨吉生看到陈伯康来了,低声对他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在这里闹事?”陈伯康没有回答杨吉生的话,而是当面质询对方。 “我们是76号的人,你是什么人?”对方一个小头目模样的人上下打量着他。 “呵呵,你也配问我,76号的人就很了不起吗?”陈伯康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偷鸡摸狗的人也混在里面,在劳资面前充大样,也不撒趴尿照照。” 那个小队长模样的人,一听他这话,再想到刚才有人叫他‘小老大’的话,脸色立刻就变白了,想起前些天听到的那些传闻,一下就涌了出来,有些人确实不是他这样的小人物能惹的,搞不好就会把命给丢了。 “你如果是李士群的人就给我滚,我也不找你的麻烦。”陈伯康这样闲心静气跟着人说话,就是要耽搁时间,好让那三姐弟能够有时间上船。到时只要邮轮一开,什么事都可以放下了,对这些76号的人也没必要跟他们斗气耍狠了。 那个小头目听他这样说,脸色马上恢复正常,陪笑着说:“这位老大,我也是办事的,今天只是路过,请您多担待。我们这就走,马上就走。” ~~b~~ ------------ 第二百一十九章 解救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解救 太开心了! 危险解除之后,陈伯康看着离开的76号特务,脸上露出笑脸。这副尊容让旁边的齐志远和杨吉生,以及下面的小楼楼们都看见了,各自内心想的各不相同。陈伯康对他们怎么想的根本不在乎,只要这些人知道自己不害怕让人闻虎色变的76号就行了。 陈伯康看了下手表,赶紧打发走这些手下,否则,自己要吃挂落的。为了护送三姐弟,自己专门打了报告,说是要抓一个要犯,特地请求批准让他的手下布点,在规定的时间内,不管抓没抓获都要撤离。 回首望去,远处“康悌威尔第号”邮轮的身影已经开动了,徐徐地朝着江口驶去。他的心也放了下来,至少为了万冰如这个平凡而伟大的女人,他也觉得这件事自己做得对,也是应该做的。 码头四周龙叔的人早已没了踪影,看来他们也得到了通知。龙叔在这件事上起了决定的作用,自己不过是敲敲边鼓,而远在香港的杜先生恐怕是这件事的最终决策的人。 “也不知道这个陶希圣手上的文件到底有什么内容,居然能请动杜先生。”陈伯康坐在自己的车上,猜想着这件事的关键原因。 据他自己所了解,这个陶希圣是汪精卫的心腹之一,手中一定掌握了汪精卫的大量秘密。而这些秘密对于已经投敌卖国的汪精卫来说,并不算什么绝密的。最近一段时间,汪精卫及其跟随的大小汉奸们大势宣传他的什么和平运动建国,甚为嚣张,自己不也是刺杀了其中的一个李金彪吗。 陈伯康摇了摇头,猜不出来就不猜了。这些天自己忙里忙外的,连家都没回,随身的衣物都是让手下人去弄得,搞得自己都有好些天没有洗澡了,身上都有股味了。又想到最近国民政府军发动的反击作战,心里更是开心,据香港的大公报报道,中**队国民革命军第五军在军长杜聿明的指挥下,在桂南的昆仑关之役中已经基本歼灭21旅团,取得共毙伤日军五千余人,击毙日少将旅团长中村正雄的重大战果,该军死伤一万余人。虽然伤亡重大,可是能在正面战场上击毙敌之主将简直就是一辉煌之战果!这个代价是值得的! 对第5师团,在陈伯康来上海之后是有所了解的,而且看了相当多的关于日本军队的报道和资料。这个师团是所谓的“大日本帝国”陆军的一个44制甲种师团,是日军在二战爆发前17个常备师团之一,是日军最精锐的机械化部队,日俄战争中击败了俄军,所以有「钢军」之称,师团长曾是板垣征四郎中将,因此该师团也称作「板垣师团」,是日军在华部队中作战最多,屡次担任主攻任务,战果最大的部队,作战经验极其丰富,战斗力在日军中也是数一数二的。 该师团辖第9旅团、第21旅团。其中第9旅团在台儿庄战中于向城被全歼。昆仑关被全歼的正是第21旅团!该旅团是第5师团的精锐部队,被称为「陆军之花」,旅团长三浦敏事少将,后继任中村正雄少将。 大公报还报道在中村正雄尸身上搜出了一个日记本,他在战死前写到:“帝国皇军第5师第21旅团之所以在日俄战争中有'钢军'称号,那是因为我的顽强战胜了俄国人的顽强。但是,在昆仑关我应该承认,我遇到了一只比俄**队更顽强的军队。” 这是日军遭受这样的打击是自抗战以来前所未有的,(国)军抗击日军,能全歼一个精锐旅团,基本消灭了它的全部指挥官,尚无第二例。 虽然现在日军重新展开进攻,依陈伯康看来,不过是为了报复,或者雪耻而作出的一副假面而已,即便政府军败退,日军的精锐部队已损失了,也失去了持续进攻的能力,至少其作战目的基本失败了。 好事连台,让陈伯康感到抗战还是有希望的,是可以预见的,民心所望,连汪精卫的心腹都离他而去,证明其所谓的政治路线已失去人心;同时战场上的一系列反攻,也证明国民政府的抗战是有利的,打破了狭隘的地域界限,是一个有利全国团结一致抗日的表现。 “郎里格,朗里格,郎里格朗,向前进,莫彷徨,黑暗尽处有曙光。”陈伯康开着车漫无目的的行驶着,嘴里记不住词的哼着《十字街头》的主题曲“春天里”。这些励志,坚持抗战的歌,他只有在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才会低声哼唱,以解自己兴奋难抑的激动心情。 “遇见了一位好姑娘,亲爱的好姑娘,天真的好姑娘.......” “救命啊!有绑匪啊!”一个女人的声音飘进了他的车里。由于距离较远,声音若离若近,断断续续的。 陈伯康的好心情被打破了,也皱起了眉头,这声音有些熟悉,因为传来的不连贯还不能确定。他看了下自己所在的地方,是自己所管辖的辖区内,只是有些偏僻,说是平民窟也不为过,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转到这来。 他判定声音传来的地方距离自己有一条街区远,便当机立断,开着车向声音传来之地驶去。一路上,在街边摆摊。行走的路人见到这辆疾驰的汽车,纷纷往道路两边贴去,害怕被撞到还得不到赔偿。 穿过道路,转弯前行,就看见一辆黑色轿车刚刚启动,正在挥舞着手中的枪,吆喝着围观的人离去。陈伯康嘴里骂骂咧咧的胡乱骂开了:“狗日的,敢在劳资的辖区闹事,活得不耐烦了!好姑娘,别害怕,哥来了。” 他的汽车从正面堵住绑架人车辆行驶方向,“吱”的停了下来。围在正面的人见来了另一辆车,赶紧散往两边。 陈伯康从车上下来,对着围观的人叫道:“谁被绑架了!他妈的光天化日之下竟敢绑架人,不想活了!” 围观的人见陈伯康没穿警服,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看到他开着车,还敢堵绑架人的车,认为他是有身份的人,纷纷指着他对面的车说道:“这位先生,是他们绑架了一位姑娘,手里还有枪。” “有枪?”陈伯康听了毫无惧意的掏出自己的枪,边往前走边说“喂,车里的人听好了,我是霞飞路的警官,你们乖乖的给我出来,如果事情闹大了,没有你们的好果子吃!” 对面车里的人没有动静,不知道是不是在商量该怎么办才好。陈伯康却不管他们是怎么想的,这是自己的辖区,出了事也不怕。自己这是在执行公务,而且还有这么多的市民在侧,也不怕他们开枪,就是洋鬼子也不敢在这种场景下轻举妄动,更别说其他人了。 “啪”,陈伯康用力在引擎盖上一趴,嘴里骂道:“怎么,还想负偶顽抗不成!我已经说清楚了,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着将手中的枪对着驾驶的人。 “别,别开枪!”车上副驾的人慌忙打开门跳了出来,脸色有些惊慌地看着他。 陈伯康一看,笑了,原来是熟人啊,“哈哈哈,我说是谁,原来是马贱—人马科长啊。怎么今天有兴趣跑到我这里来玩啊?说说看,这是怎么回事啊?”边说边用枪在他面前晃一晃的。 不知马建仁对他是不是有心理阴影,还是自己的行动暴露造成了心理压力,整个人显得很紧张,连脑门都冒出了汗,看到陈伯康在他面挥舞的手臂连连后退,脸上赔着笑说:“原来是王探长,不不不,是王局长啊,我还以为是谁呢?” “怎么到我这来办事,也不打声招呼,你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陈伯康根本不给他好脸色,直言把两人的矛盾跳了出来。这人就一走狗,根本不值得给他好脸色,更不需要给他背后的丁默邨好脸色。 “这个,这个.....”马建仁一见陈伯康来者不善,心中立时就虚了,说话也吞吞吐吐的,“小老大!” 话音未落,车里被绑的女人突然叫道:“守业!是...”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被人用手捂住了。 陈伯康一听,心中大惊,脸色一变,是刘春茹!上前一步手中的枪指着马建仁的脑门吼道:“你他妈的敢绑架老子的女人,是不是不想活了!” 马建仁脸色一下就变白了,嘴唇蠕蠕动动的说不出话来,半响才慌慌张张的说:“小老大,别开枪,别开枪。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她是你的女人啊。” “少他妈的说废话,快放人!今天就是丁默邨在这老子也要叫他脑袋开花!”陈伯康满目狰狞的叫道,手中的枪顶着马建仁一步步的往后退。 “放,放,我放,我放。”马建仁边惊慌的说话,边用右手排着车门。 后排车门打开了,先出来的一个男的,跟着一个女人钻了出来,立刻跑到陈伯康的身边,抱着他的腰就哭了起来。陈伯康定睛一看,正是刘春茹,没有出乎自己的判断。 “怎么样?你没事?他们没对你动手动脚?”说着紧盯马建仁,手中的枪的撞针也搬到了击发的状态。 “小老大,没有,我没有啊。打死我也不敢啊!” 陈伯康看向刘春茹,见她对自己摇摇头,对着马建仁吼道:“滚!赶快给我滚!别再让我看到你,否则我会让你后悔投错了胎!” “小老大,这..这..,我跟您实话说,这是李主任要的人。我...”马建仁一见事不可挽回,就说出了背后之人。 陈伯康一愣没想到不是所猜想的丁默邨,而是李士群。虽然跟他没有矛盾,心中还对他非常忌惮,只是无论如何不能让刘春茹落在76号的手上,如今自己与76号已势同水火,即便不敌也只能咬紧牙根强撑下去。 “李士群?哼,就是他也不行!我的女人谁都不能动!看你没对我女人动粗的份上,快滚!” ~~b~~ ------------ 第二百二十章 肚子痛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二十章肚子痛 马建仁带着他的人开着车跑了,围观的人也都散了,一切又恢复如常。陈伯康拉着刘春茹打开车门扶着她进区坐好,回到驾驶座开动车也走了。 “你怎么会被他们绑架的,难道你的身份被他们知道了?老钱知不知道?”陈伯康握着方向盘,看着前方皱着眉头问道。 “我不知道,也不清楚是不是暴露了身份,老钱应该也不知道这事。”刘春如坐上车后就恢复了正常,从她的表情可以看得出,在刚才的行为都是她故意装出来的。 “这可就麻烦了。我说你最好还是跟老钱说一下,赶快撤离上海,回你们的根据地或者换一个地方的要好。76号的人已经盯上了你,想要摆脱是很难得。我能救你一次,不见得能救你第二次。” “喂,你是不是当英雄还没当够啊!当着那么多人说我是你的女人,也不怕你屋里的知道了会怎么想?前些天你到76号又是怎么回事?别把我当傻瓜了。” 陈伯康又惊又气,看了她一眼气鼓气涨的不说话,继续开着自己的车,也不知这妞是怎么想的,自己拼了命的救他,怎么这样对自己说话,她又是怎么知道自己去过76号的,还有她到那个地方去干什么,交通情报?想到她们的组织纪律,便打掉了询问的想法。 他又看了她一眼,见她脸上有些气恼之色,心中一动,难道是自己在解救她的时候,所说的话伤到了她。“不就是说了句她是自己的女人吗?”想到这嘴角露出一丝狎昵之色。 “你个混蛋!还在胡思乱想,我都被你害死了!”刘春茹不知什么时候看到了他的表情,心中羞恼之下,挥拳在他的肩膀上猛捶了几下。 “有什么可恼的,不是事急从权嘛。再说你我什么关系,就当成说笑就是了。” “你还说!我今后怎么见人啊!” “别苦恼了,我救了你,可是惹下了大麻烦。原以为是丁默邨,没想到是李士群,唉,本来跟李士群表面上还过得去,哪想到他对你下手了,如果换成别人,我可是真的是睁一眼闭一眼了。” “呸!如果不是我,你就真的见死不救?” “你可别瞎说,现在我身上的麻烦可不少,我早已得罪了丁默邨,现在又得罪了李士群,这不是找死的节奏吗?我可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就丢了命。你以为我是铁杵金刚不怕死啊?” 刘春茹听了他这样一说,恼怒之色立减,一丝忧愁爬了上来,担忧的看着他,不好意思的说:“伯康,对不起,刚才我不该这样说。” “有什么对不起的,也没你想的那么危险。至少现在李士群还不敢动我,丁默邨吗,也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心气在我身上,所以我还是安全的。” 刘春茹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心中真没想到他为了救自己,竟然弄得如此险境,感到心里很难过,愧疚的对他说:“你把我送到多福里。” “好!没问题!不过你还是要跟老钱说说这事,我可不想你被李士群抓住,不然,我可是没办法啊。” 陈伯康调转车头,快速的行驶起来。很快,车在多福里停下,让她下了车。随即,他就往自己的住所行驶而去。 在半路上,忽然他想起杨小四兄妹该放假了,自己这么长时间没去见他们,也没接他们回来住,想想真是有些丢人,自己竟然对小孩食言了。想到这,他又朝着圣路易斯教会学校驶去。 果然,他到了教会学校一看,整个静悄悄的,除了教堂里传来歌声,其他的地方看不到一个人影。陈伯康找了一圈,宿舍和教室都没见到人,最后才回到教堂里看到两兄妹正聚精会神的坐在下面做礼拜的凳子上。 当他出现在两兄妹的面前时,惊喜和开心立刻显露在他们的脸上,一边一个的拉着他的手,又蹦又跳。陈伯康有些愧疚的看着他们,满口对他们说着自己最近的事太多,没能接他们回去住,希望能原谅自己。 “王大哥,您别说了,我知道您的事多,也跟妹妹说了。我们不会怪您的。”小四高兴地说着,她妹妹玉玲晃着红扑扑的脸一个劲的点头。 陈伯康用手在小四的头上舞弄了几下,又在玉玲的小脸蛋上轻轻抚摸了几下,心想这小家伙读了几天书,也懂礼貌了,知道用尊称了,可是自己却做了个失信的人,叹了口气说:“虽然你们原谅了我,可是我不能原谅我自己啊。” 小四拉着妹妹的手说:“那还不好办?请我们吃顿好的不就行了?” “那还不容易!走,今天你们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看着两兄妹笑得合不拢嘴的样子,陈伯康这才感到浑身的舒畅,说不出来的高兴,心想也许这才是正常人的生活。 他开着车拉着两兄妹来到霞飞路的顺丰楼,点了七八个大菜,让两兄妹尽情地吃,自己只要了一瓶红酒,边品边看着他们吃。等两兄妹吃饱喝足,又开车带他们到电影院看了场电影,最后才把他们带回了家。 当他领着两小孩回到家,发现只有陈曼丽在家,马上对她使了个眼色,跟着给他们互相介绍。本来陈曼丽见他带两小孩回家后,脸色就变了,只是碍于陈伯康的面子不便发作,强装笑脸的跟两小孩说话。 不过,当她看到杨玉玲的时候,被小女孩的可爱给吸引了,抱着她又是说话,又是拿点心,把陈伯康都给晾在了一边。陈伯康见她如此喜欢小女孩,也不生气,就领着小四来到给他们准备的一间小客房,准备给他们铺床。 此时,女佣张姐进来了,慌忙的从陈伯康的手中接过物事,当仁不让的铺起床来。陈伯康只好笑了笑,站在旁边说了句“有劳了”,又在张姐的驱赶下出了房间。 陈伯康跟陈曼丽逗着小女孩玩,听她唱歌,跟着和声,小四不甘落后于妹妹,也极尽的表现着自己学到的东西。陈伯康很高兴两兄妹听进了自己的话,学习很认真,刻苦,心思也灵巧,看着他们心里真是说不出的快活,忽然脑海里窜出个念头,这不就是个一家人嘛。 玩闹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两个小孩也累了,想睡觉了。陈伯康就让张姐带着两小孩洗漱后就去睡觉,自己却拉着陈曼丽先跟他们道了声晚安,直接上楼去了。 一进卧室,陈曼丽的脸就垮了下来。陈伯康只好轻身安慰她说:“这两兄妹也就住几天,过些天就要回学校上课去了,不会影响咱们正常生活的。” 陈曼丽嘴巴一撇,委屈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个小女孩我倒是还挺喜欢的,真想收她做女儿呢。” “这么说倒是我曲解了你,我这跟你道歉了。” “谁要你道歉了!我是气你这段时间干嘛去了,有时候打个电话说不回来,有的时候连个电话都不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嫌弃我了?” “你这是什么话!我不是都在电话你跟你说的很清楚了吗,这段时间我确实是事情多,而且是接二连三的,就连歇口气的时间都没有。你怎么就不信呢!” “不是我不信,是我太害怕了。自从那天发生那件事之后,只要我一个人在家就怕得要死,每个房间都不敢关灯,只要是黑暗的地方都不敢去,你说你不在家,我怎么办?还有....还有....” “还有我在外面花天酒地的,给外面的女人鬼混在一起,心中那还想得起你,是不是这个话?” 陈曼丽见自己被他说中了心思,不好意思的扑在他的怀中,撒娇的叫道:“不是的,不是的,你欺负我。” 陈伯康见她撒娇含羞的偎在自己的怀中,心中盘算了一下,从去年到霞飞路任职以来,自己回家也就只有五六次,在家睡觉也不过两三次,同她同床一次也没有,难怪她会有这样的想法,是谁也会有这样的念头。 “难不成怪我自己”,陈伯康摇摇头,“谁叫自己是军统的特工呢,就算是自己的父亲,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得接受这样的事实。只要小日本一天不赶出去,自己就不能过正常人的生活。” 陈伯康被怀中的女人一拱一拱的,又软又香的,软的是躯体,香的是气味,勾的他下腹火焰升腾,心中也是痒的难受,双手直接就奔着怀中的目标而去。 “别,别,守业,别急啊,他们还都没睡,等他们睡了再来。”陈曼丽呼吸急促的向他求饶。 “宝贝,我可等不急了,你也不想想这都多少天了,我可是一点肉味都没尝过了,难道你不想?” 陈曼丽被陈伯康身上的气味给熏得也是昏头昏脑的,说话也不连贯了,“那,那,我们到里面去,啊,别再揉了,求你了。” 陈伯康根本就没停,喘着粗气,咬着她的耳垂,也是断断续续的说:“里面?那个里面?” 陈曼丽被他给逗得,脸红的像个大姑娘一样羞的不得了,一把推开他,踉踉跄跄的往卫生间跑去。陈伯康嘿嘿一笑,边脱衣服,边跟着进去了。 卫生间里发生的一切,外面的人自然会知晓。可是,当深夜时分,有声音却在寂静的夜里传播开来。 客房里睡着的小女孩被惊醒了,吓得她跑出了房间,直接上了楼房敲响了陈伯康的房门。陈伯康开门看到她一脸的惊慌害怕,听到她问:“大哥哥,你的房间里怎么有人在叫痛?” 陈伯康有些傻眼了,心道自己怎么忘了这一茬,安慰她说:“大姐姐肚子痛,我帮她揉揉,一会就好了。”跟着就把她抱回了客房重新睡好。 当陈伯康回到房间刚躺下,就觉得自己的腰间一阵疼痛,连忙向外躲散了过去,就听到陈曼丽不屈不挠追逐着自己叫道,“都怪你,都怪你,这下明天怎么让我见他们啊,羞死人了!” 陈伯康嘿嘿的发出得意的笑声,反身扑倒她,嘴里戏弄着说:“刚才谁让你不听我的。”随后再一次感到背上被抓扣的疼痛。 ~~b~~ ------------ 第二百二十一章 原来如此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二十一章原来如此 清晨,当陈伯康套着睡衣得意洋洋的下楼来时,跟在他身后的陈曼丽也是穿着棉睡衣,眼神倦怠显得睡眠不足,不过脸色却异常的明艳,白里透红,一笑一颦异常诱惑。 在楼下的小丫头看到他们下来了,就兴冲冲的跑到他面前,拉着他的手摇晃着问:“大哥哥,大姐姐的肚子还疼吗,要不送她到医院去啊?学校的老师说过,不及时治疗就会变的很严重的?” 陈伯康一下就木了,看向坐在餐桌上的人。同一时刻,陈曼丽也感到万分尴尬羞涩起来,整张脸变得通红,悄悄地伸手在他的腰间软肉狠狠的一拧。陈伯康的脸不自觉的抖动了一下,强忍着疼痛,不动声色的伸出手握住停留在腰间的手。 站在下面的女佣张姐一看不妙赶紧转身往厨房去了,剩下的人除了小四,居然还有陈美丽,也不知昨晚她什么时候回来的,一想到昨晚,他的那张脸也变红了。 “哦,美丽姐也在啊,什么时候回来的?”说完又低头小声的对小丫头说,“没事了,你看大姐姐现在不是很好吗,是不是比昨天变得更漂亮了啊?” “是啊,大姐姐,你真漂亮!我以后也会跟你一样漂亮吗?”小丫头松开陈伯康的手,上前一步双手拉着陈曼丽的手,充满爱慕的眼神望着她。 陈曼丽见小女孩这样恭维自己,毫不掩饰心中的欢喜,伸手将她抱在怀里,又伸出手推了陈伯康一掌,让他快走别挡自己的道。 几人下了楼,陈伯康坐在小四的旁边,拿起一块面包喝着牛奶吃了起来,其他人这才开始吃起来。喝了两口牛奶,陈伯康又拿起今天的报纸,边看边吃。 忽然,正开心喝着牛奶的陈伯康全身都僵住了,所有的精神全都被集中到报纸上的新闻消息。 1月22日香港《大公报》的头条新闻为:高宗武陶希圣携港发表汪兆铭卖国条件全文集日阀多年梦想之大成!极中外历史卖国之罪恶!从现在卖到将来,从物资卖到思想。 同样,重庆《大公报》的头条新闻为:高宗武陶希圣在港揭发汪伪卖国密约将密摄照片呈送国府。 另函交本报港版发表《日支新关系调整要纲》以及《关于日支新关系调整的基本原则》、《关于日支新关系调整的具体原则》、《秘密谅解事项》等八份文件,提出的条件十分苛刻,其侵略中国的要求大大超过以往日方提出的条件:日本要的地域从黑龙江到海南岛;所包括的事物,下至矿业,上至气象,内至河道,外至领海;从东南至西北,一切中国的权益,包括主权、领土、港湾、河流、矿藏、银行、交通、军警、武器日本都要毫无遗漏地持有或控制。 “啪”,陈伯康将报纸往桌上一拍,两眼望着前方,嘴里喃喃自语地说着,“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没想到会是这么一回事啊!” “你这是怎么了!一惊一乍的,还要不要让人吃饭了?”陈曼丽不满他刚才的行为,忍不住对他呛声。 “好,好,是我不好。我吃完了,先上去了,你们慢慢吃。”说完毫不介意的笑着站了起来。 “不行,你把牛奶给喝完了在走。”陈曼丽不依不饶的说道,其实她是认为他昨晚消耗的太多,怕他把身子给弄亏空了才这样说的。 “好,听你的。”说完一口喝完牛奶,又对他们做了个怪脸,就上楼去了。 卧室里,陈伯康边换衣物,边想着报纸上的报道。这件事不简单啊,没有重庆那边首要人物的首肯,绝不会就这样让报纸轻易地刊登出来。可以想见,这个报道犹如一记重锤直接敲碎了汪精卫的虚伪嘴脸,揭露了汉奸汪伪政权卖国的真实面目。 对于汪精卫的政治影响力,陈伯康来上海这段时间,可是看的一清二楚,说到在政治上,在重庆的那位委员长还真没有这个汉奸的影响力大,如果不是有黄埔嫡系和军队支撑着,恐怕早就下台了,也不可能有翻身的机会。 如今,这个汪日勾结签署的这个协定被曝光,直接就把汪汉奸剥的赤条条一丝不挂,其声望和威信将会直线下降,甚至再也没人会相信他的话了,对抗战来说,这可是个绝好的消息,国家少了纷争,人们就会聚集在一起,专心抗战。 就在这同一时间,76号的办公楼里,丁默邨跟李士群正接受汪精卫跟周福海的痛骂,前段时间伪政府内的重要干员频繁被刺,就在前些天青帮大佬俞叶封被刺杀了,算上丁默邨被刺杀万幸逃得一命的事,如今,陶希圣跟高宗武携带重要文件逃跑了,这也还算了,让他们异常生气的是,不但陶希圣的老婆骗了他们跑了,就连他的三个小孩居然也悄无声息的跑掉了,这简直是让人无法接受。 “简直是饭桶!你们跟你们下面的人都是一群饭桶!” 丁默邨跟李士群两人心里也是充满了委屈,对频繁有干员被刺杀的事件,他们也倍感吃力,要让那些大员都待在家里不出门,这是不可能的事。可是他们一出门,自然就会给军统的刺杀人员钻了空子,一旦把握机会也就是生死一线间的事了。 就在汪精卫来之前,日本宪兵队新任特高课的课长林秀澄就把电话打过来了,对他们没能监控好陶希圣的小孩一事非常失望,同时,对他们特工总部的管理混乱深感不满,要求他们尽快调整好内部事宜,建议他们把警察跟特务系统分开管理,以迎接即将到来的南京政府的成立。 这个事让他们两人都头大了,两人心中都明白这其中的利益。只是丁默邨有些恋栈不舍,而李士群是想要一口鲸吞,各自都互不相让。 “汪主席,您请息怒,这个事不能全怪他们两人,怪也只能怪军统的戴笠太狡猾了,让人防不胜防,我们只能在今后多加注意就是了。”周福海在旁边劝解道,又对两人使了个眼色。 李士群反应极快,立刻附和道:“汪主席,就在您来之前,我们已接到林秀澄中佐的电话,他要求我们特工总部进行改组,便于以后进行管理和行动,对他说的话,我亦深有同感,前段时间出的事挺多的,确实也有这方面的问题。” 汪精卫点了点头,看向丁默邨,想听听他的想法。丁默邨此时心里真是难受,才刚刚当上警政部长没几天,就接连出了这么多的事,面对汪精卫跟周福海,不但脸上无光,就是对下属说话也是有心无力,更可气的是这个李士群还在旁边煽风点火,下烂药,给自己添堵,眼下形势对自己极为不利,只好吞下这个苦果了。 “汪主席,周主任,我同意对警政部门进行改组,前段时间确实是我工作不力,给政府造成极大困难,希望主席给以处罚。” 面对丁默邨的诚恳认错,汪精卫非常满意,就连周福海也频频点头赞许。李士群看在眼里,听在心里,心中咒骂个不停,对丁默邨的老奸巨猾也佩服之极,这么一个大难题居然就这样轻易的化解了。 “处罚就免了,谁工作不会出差错,如果都这样处罚了,那谁还会尽心工作,谁还会拥护我们的政府。”周福海在旁边对汪精卫说,汪精卫听了点头表示同意。 “汪主席,对刺杀丁主任未遂的那个女人,该怎么处理?”李士群抢在汪精卫说话之前说,就是害怕他说出的话让自己费尽心机的心血化作一滩水。 “是那个叫郑萍的女人。”周福海对看向自己的汪精卫解释道。 “是她啊,日本人对她的处理是怎么说的?” “林秀澄没有明确的说出来,但他的意思很清楚,就是要处决。”丁默邨心里再次咒骂起李士群来,这人真是死了心的要把自己赶下来,不死不罢休啊。 “那你们的意思呢?”汪精卫看着两人问道。 “这个事一直是丁主任在办理的,卑职没有过问过此事。”李士群抢先回答道。 “汪主席,对这个女人我们正抓紧时间审讯,只是她一直都不肯吐露实情,所以还没有向您汇报。”丁默邨觉得自己真是晦气,自从这个李士群垂涎自己的位置之后,就一直不停的给自己添堵,下烂药。 “既然日本人都这么说了,我看你还是尽快下决心。”汪精卫突然盯着他露出奇怪的眼神,“默邨,你不会还有怜香惜玉之心?” 丁默邨听了大感羞辱,更加气愤李士群,明明他是强烈要求自己下令处决郑萍的,如今却反打一耙,还让汪主席对自己有这样的看法,心中不由得长叹一声。 “汪主席,请您放心,我一定尽快处理,会当面向您汇报。” “那好,既然事情都解决了,我就先走了。福海,我们一起走。” 李士群见汪精卫两人都走了之后,不再跟丁默邨说话,径直离开了办公室。在离开办公室门口的时候,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似乎看到那个宝座正在向他招手。 丁默邨看着关上的大门,猛地一把将桌上的文件扫到地上,双手往桌上用力地一砸,又无力地倒在座椅上。 门外的人听到声响推门进来,刚叫了声主任,就看到丁默邨对他挥了挥手,便转身准备退出门,又被叫住,让他通知林之江来。 当林之江进到办公室之后,丁默邨已恢复了正常,在林之江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林之江冷吸了一口气,低声问道:“主任,您是下了决心了?”见丁默邨点头确认之后,“那您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下月初?具体时间等候通知再说,如果急急忙忙做了,还不知道这个李士群又会跟我下什么套呢?对了,这事除了你,不许再有其他人知晓了。” 大楼外,清澄明亮的天空忽然变得昏暗起来,似乎要向人们诉说人世间的一切黑暗丑恶之事。 ~~b~~ ------------ 第二百二十二章 噩耗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噩耗 “这个糜烂的城市,太需要一点新鲜的气息了” 陈伯康端着酒杯晃悠着,脸上带着淡淡的忧愁,望着远处街道灯光之下的各色人等,原来对这座城市的**,以及对人们的沉沦,说不出的出离的愤怒。可在这些天里,自从汪精卫卖国的真面目被各大报纸报道之后,犹如一缕清风吹过,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虽然他知道这些报道并不足以让人们满足,特别是对前线战况胜利消息的渴望,冲淡了这个报道的效果。 可是,陈伯康不这样想,只要是有利与抗战,打击小日本的事,不管是大还是小,他都是会全力支持的,而且还是想尽办法去帮助。 今天是除夕,陈伯康为了作为表率,自行宣布今夜由他来值守,让其他各部门的头头们都回去跟家人团年,除了俄捕,留下几个值守办事的人就行了。 过年的钱早已发了下去,没有分彼此亲疏,最下面的巡捕每人都拿到40元,那些各部门的人是60元,各个头头们都是四五百,这些人拿到钱都开心的要笑掉大牙了,跟以前相比只多不少。唯独皮埃尔给了五千块,万一这家伙给自己捣乱那就不好收拾了。 对钱,他是不看重,可是坐上这个位置之后,才感到没钱是万万不行的,不然这个巡捕房就只剩自己一个人当光杆司令了。如今,自己不但解决了钱的问题,还能保证两年之内没有问题,整个巡捕房还不得由着自己任揉任捏。 让他意外的是,昨天,张琦龄来找他,问他能不能动用放在账上的钱。陈伯康对他用自己的钱到没意见,也没拿捏什么,可听到他说到的要求和条件之后,一下就心花怒放起来。 原来,张琦龄说动用这笔钱是借口,其实是想让他参股,用账上的钱和放在他那里的粮食作股本参股占30,每年分红,唯一的要求是在需要的时候他去出面解决问题就行了。 陈伯康不懂经营之道,也玩不转工厂股票什么的,由他这么一弄倒解决了自己的一大难题啊!坐吃山空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任由账上的钱这样花下去,迟早会有搬空的一天。 张琦龄的这一举动解决了他的后顾之忧,于是就问他,为何要如此去做。张琦龄告诉他,在上海滩办工厂,后面没有靠山是开不走的,就算开了迟早也会关门的。在今日之前,他曾经考虑过让陈伯康参股,更不用让他出一分钱,可是在私下了解之后,知道他不会接受的。 原想就此打消这个念头,谁知他来找自己借账号收钱,当时还怀疑过他的钱是黑钱,哪想到这钱居然是发给下面的人,这个更加坚定了他的想法。于是就寻着这个借口,让他用账上的钱来参股。 望着张琦龄带给自己的酒,心里更是乐开了花。这史大妹别看她斗大的字不识,酿的酒却是实实在在的,真正让他体会了其中的妙处。那陈曼丽给他收拾的叫天哭地也没用,只好彻头彻尾的任由自己拾掇,让他感觉到屋里屋外,床上床下自己都是天下一等一的好汉。 “报告,外面来了个人要见您,说是您的老朋友。” “老朋友?那就让他进来。”陈伯康没在意的说着,脑子里还沉浸在yy之中,回想起这那感觉,那气势,简直是无与伦比。 “老弟,在想啥好事啊?瞧你那美的模样,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陈伯康抬头看去,嗬,是陈为申,心中奇怪这小子怎么不在家陪老婆儿子,怎么反倒有兴趣找自己来了,有意思。 “来来来,老哥,快请坐,喝茶。” “哎呦喂,你就别在哪儿倒腾了。我来找你是真的有事,快收起你的那狗眼心思。” “呵呵呵,老哥,瞧你说的,我有那么小心眼吗?来,接着,拿好啊,这可是好东西,这一瓶酒下去保管你活的像另一个人!”陈伯康不管他怎么说,难得有个人跟自己在一起,又是互相知根底的人,佳节有人来看自己就是心情好啊。 “我....我....”陈为申欲言又止,看到陈伯康一脸的笑脸,想说的话又全吞了回去。 陈伯康看到他的神色不对,大为奇怪,按说自己这段时间除了救刘春茹那次,就没跟76号的人发生过冲突,而且好像李士群并没有对自己怎么样啊。 “我说,你今天来看我,有啥子话就说,怎么吞吞吐吐的,是不是做了啥子对不起你老婆的事,要我帮你啊?” “滚,不要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会去做哪些事!” “那你倒是说啊!” “我...我说了,你可不要生气啊!” “好,我不生气,现在总可以说了。”陈伯康对他这副模样,心中又是气又是不满,搞不懂他到底想说什么。 “伯康,你的那个女人死了。”陈为申鼓起勇气,眼也不眨的看着他。 “我的女人死了?”陈伯康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见他鼓起眼珠的样子,满脑子的问号,平白无故的说自己的女人死了,这是唱的哪门子的戏。 “你给我说清楚,你给我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的女人死了,亏你说得出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还没有结婚,哪来的女人,更不要说死了!” “真的?那我就放心了。”陈为申松了口气,不慌不忙的边擦汗边坐下来,端起茶喝起来,又放下茶杯说:“咳,我说的那个女人就是你上次跟我说过的,哎呀,就是那个叫郑萍的,现在明白了。” “死了?你是说郑萍死了?”陈伯康一下就站了起来,一把抓住陈为申的手问道,两眼中全是不相信。 “哎呀,你激动个啥,刚才你都答应我了不生气,还说你没结过婚,没有女人的,怎么才说起你又生气了。好了,好了,别这样瞪着我,算我怕你了,我全都说给你听。” 陈为申嘴上说全说,却畏畏缩缩的半天冒不出一个屁来。陈伯康一看急了,一巴掌就朝他扇了过去。别看陈为申比他大,又跟他的关系比较好,可心里因为自身原因,还有知道他的厉害,面对他的时候总是很心虚的。 “你别打呀,我说,我说还不行吗。”陈为申把凳子往旁边使劲的挪着,远远地躲开他,刚想清清嗓子再说话,可以看到陈伯康那眼神,赶紧就开口说起来。 就在今晚,林之江请他们几个手下吃晚饭,席间尽是套交情,拉感情的废话,可又不能不附和,菜没怎么吃,酒到喝得不少,到最后喝到高兴的时候,张口就说自己今天下午发了点小财,还把东西给他们亮出来,一个金项链,一个鸡心挂件,有一个火油钻戒,说是有三克拉,还有一件马匹大衣。 陈为申说着就看到陈伯康的脸色变得惨白,没有血色,整个人摇摇晃晃要倒将倒的样子,自从认识他之后还没见过他这样,当下赶紧把他扶住,又端茶喂他喝了一口,歇了口气继续说道。 他们几人都被林之江显摆的东西给勾起了兴趣,一个二个的奉承起他来。林之江禁不住几人的奉承,趁着酒兴张口就说了出来,说出来就把陈为申的心给吓得蹦蹦直跳。 原来,今天下午,林之江接到丁默邨的命令,于今日对郑萍执行死刑。解押她上车时,讹骗她是解赴南京,不久即可开释。等到抵达中山路附近的荒郊要她下车时,郑苹已经知道这里将是她的殒命之地。林之江对此一代红颜,竟至手颤心悸,下不了毒手,他背过脸,指挥他的卫兵上前。枪声起伏,郑苹如连中三枪,两枪击中后脑,一枪击中胸部,血溅荒郊,一位温婉娴淑的女子就此殒命,年仅23岁。 “她临行前说了什么吗?” “我听林之江自己说,到刑场后,两个人将她架下车,她讲了一些话,事后才知道她是在抗议,她说:“作为中国人,你们竟会干出如此恶劣的勾当?”还要求“不要打我的脸,我不希望脸上有枪伤”。随后就按照对女犯执行的规定,让她坐在一个早已挖好的四方土坑前,一直老老实实地坐着,旋即向她作了宣判,并从后脑处开了枪。” “有几个人在现场?” “这个没听他说,我们也不好打听,不然还会怀疑我们是不是有啥想法。不过,听他说好像有个日本人在现场监刑,好像是叫林秀澄。” “林秀澄?日本宪兵队特高课的课长?” “对!就是他,绝对没听错!” “好了,兄弟我谢谢你,为申大哥,非常感谢你告诉我这个事。你回去,回去陪嫂子跟孩子,晚了会引起人的怀疑。”说话时陈伯康已经是泪流满面,语气也是悲伤至极。陈为申又叹了口气,没再去安慰他,起来在他的肩头上拍了两下,然后就走了。 陈伯康就这样一直坐着,没有动,没有说话,也没有发出任何哭声。在内心里,郑萍是他倾心的对象,她漂亮美丽,性格开朗,为人善良,即便郑萍没有接受他,也不能阻止他对她的感情。 泪水从他的脸上一直在流,一直没有断过,悲伤之情犹如一把刀在他的心上不断的一刀一刀的割着,刺得他的心发出阵阵的刺痛。 ~~b~~ ------------ 第二百二十三章 接憧而至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接憧而至 除夕之夜,房屋之外时闻鞭炮欢庆之声,亦有歌声缭绕,在这战乱纷飞,聚少离多,时有家破人亡之事,人们才会更加的珍惜这难得的团圆时光。 陈伯康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办公室里,没有生气,只有悲伤。他不知道郑萍的正式身份,也不愿去猜想。他只知道他喜欢这个女人,对她刺杀丁默邨的事是知道的,也劝说过她,可是在她的心目中,自己是个完全不存在的人,即便对她表白了心意,也是没有丝毫的改变。 对郑萍的死,陈伯康心中充满了无奈,想要报复丁默邨和李士群,自己根本没有这个能力,贸然行动恐怕还没靠近他们就已身死街头,更别说这两人都知道自己喜欢郑萍的事。 让他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她不听自己的话,为什么不跟自己打个电话再去,难道就这么信不过自己?自己为她所做的事难道还能取信于她?她就这样看不起自己? “也许她这样做是不想把自己给牵连进去。”一连串的问号在脑中涌起,陈伯康也只好用这样的想法来安慰自己了,确实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来解释她的行为了。 冰冷的泪水也有流尽之时,伤心的悲痛亦有平静之刻。陈伯康闭着眼躺在沙发上,回忆起跟郑萍的点点滴滴,慢慢的沉睡过去。 第二天,陈伯康回到了自己在地丰路(原迪化路,今乌鲁木齐北路)的家,强装笑脸跟众人打了个招呼之后,借口自己累了就上楼睡觉去了。 此时,极司非尔路76号里,李士群正在听取手下之人陆续进来汇报。当听到手下汇报说,陈伯康从他们的手上将一个共党嫌疑给抢走了,勃然大怒,对手下怒斥起来。 “主任,他口口声声说这是他的地盘,没给他打招呼就随便乱抓人,在法租界是绝不允许的,当时在场围观的人非常多,我们也不便动手,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此人还掏出了枪威胁马科长,强迫他放了人,还宣称那个女共党嫌疑是他的女人。对了,这人对丁主任和您都很不尊重,特别是对丁主任非常的蔑视,我们大伙都很气愤,只是情况对我们很不利,所以才放弃了。” “哼!一群蠢货!你先出去。” 李士群非常生气,不仅是对手下的无能感到生气,也对陈伯康的行止非常生气。这小子真是个牛皮糖,砸不烂,煮不化,黏上你还甩不掉的种,可是也不能任由他给自己捣乱啊。 虽然他对陈伯康也很欣赏,但也不能由着他坏自己的事。对于陈伯康的底细,他跟丁默邨都进行过调查,身世确实是很清白,不是军统、中统的人,其所作所为更不是**的人。如果能将这样的人拉过来,绝对是一个贴心、放心、忠心办事的人。 只是这小子就是一根筋,对待人和事只要是认定了就很难轻易的改变观念,让人很是头痛。也正是如此,李士群才会对他非常感兴趣,因为一旦被自己收服,他就一定会死心塌地的跟随自己,不会轻易背叛自己。 想到这里,李士群揉了揉自己发痛的太阳穴。这小子喜欢女人,可不是什么女人都能入得他的眼,看看郑萍,再看看跟他住在一起的陈曼丽,还有那个被他救走的女人,哪一个都是美艳不可方物,说是绝色也不可多让。 可在自己这里,手下的那些女人就算掩饰的再好,在尝尽绝色之后,如何还能被他看在眼里,更别说能接近他了。 桌上的电话响了,李士群拿起电话恭敬地询问对方。他很清楚,能直接打到自己办公室来的电话,不是日本人,就是自己的上司。 “哦,是云子小姐啊,不知您有何指示啊?” “李主任,我上次跟你说事,你办的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进展啊?” 李士群一下就紧张的回忆起来,这段时间事情多,特别是跟丁默邨争权夺利的事,忙的他有些事都记不起来了。 “喂,李主任你在听吗?” “啊,在,在,在听。云子小姐说的是那个王守业?” “很好,看来李主任还没有忘记。我最近调查了一下这个人,觉得这个人还不错,除了遇事有些冲动外,其他各个方面都很出色,倒是个难得的人才,不知道李主任怎么看?” “呵呵,我也派人专门调查过这个人,确实如云子小姐所说,是个人才,如果再能好好调教一下,不失为能独当一面的大将之材。” “哦,没想到李主任居然这么高看这人,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亲自跟他见一面,不知道李主任能不能帮这个忙啊?” 李士群一听心里就一顿咒骂,这女人不就是想把这小子给抓在手里吗,又怕自己捷足先登,对了,她一定知道这小子讨厌日本人,让自己出面当这个恶人。呸!这个表子真他妈的恶心! “哦,云子小姐说哪里话,这个包在我的身上,不知您想什么时候见他?” “尽快,我最近的时间也很紧,你也知道汪先生的新政府要成立了,事情也比较多,你的事也不会少,所以这件事能越快越好。” “是,是,就按云子小姐说的办。” 一挂断电话,李士群就忍不住骂了起来,这女人真会口中夺食,自己看中的人,居然也敢来抢,如果不是因为这婊子是日本人,自己绝对会让她后悔投错了娘胎。不行,一定要想个办法让她打消这个想法。 “一不做二不休,劳资先杀了这小子身边的女人,嫁祸给这婊子,让她丢掉这个妄想。” 李士群按了一下桌沿下的电钮,跟着门外进来一个人,恭敬的站在办公桌前,等候他的指令。 “你去告诉吴云甫,让他安排一下,把这小子身边的女人给我除掉。记住不许伤到这小子,否则会有麻烦,出了意外,让他自己去找日本人说清楚。”李士群拿出陈伯康的照片,递到来人面前。 “是,我马上将主任的指示交代给吴队长。”来人接过照片,向李士群敬了个礼转身出去了。 “小子,你既然不愿低头,那我也就只好给你点颜色看看。哼哼,等把你身边的女人死掉了,正好可以让我的人可以靠近你,说不定伤心之下,还有点机会。” 2月14日,这天是西方的情人节。陈伯康经过这些天的休养,心情也变得有些好转,虽然郑萍离去的伤感,还没有让他完全恢复过来,但让他的心境变得更加的坚毅起来。 以前也许他会非常在意男女之间的感情,但经过郑萍的事情之后,他变得有些离奇的冷峻,从内心深处感到爱情离他越来越远,似乎已经遥不可及。他从心里认为,因为自己的身份,不管自己是一厢情愿也好,两情相好也罢,自己绝不会再配拥有爱情了,不论刘佳怡,刘春茹,还是陈曼丽,这一切终将随风而去。 不知是不是他已经有了这样的想法,这些天来,他都没同陈曼丽说什么话,更不用说陈美丽了,让这两人都不知道他出了什么问题,还怀疑自己是不是什么地方做错了事,让他不愉快,不高兴。 今天,两人带着杨家兄妹到大世界去玩了。陈伯康借口有事要做,没有跟她们一起去玩,独自一人在家想事情 报纸上报道的刺杀事件让他同样的伤感,不知道戴老板到底要把自己怎么安排,明明答应了让自己参与到行动中来,结果又反悔了。现在看着自己的同志在做事,而自己却在享受生活,心中有一股酸味,还有一股羡慕。 自从去年12月以来,凭借自己的能力,先是破案,又掌控霞飞路巡捕房,然后又去找钱,最后是帮助陶希圣的三个子女逃离上海,事情是一件接一件,根本没有时间去想那些事。 按理说自己在上海所做的这些事,远在重庆的戴老板是肯定会知晓的,根本不可能瞒得了他,这就让他感到非常的不安,为什么没有指示,为什么没有人来联系自己,难不成就是要看自己坐困愁城? “应该不会,戴老板不会这么做的,放着自己这张好牌不用,专门用上海站那些人去打打杀杀。以戴老板做事的一贯方针,都是谋定而后动,不会为了表面文章去做事的,那是不是可以这样猜测一下,最近他会给自己下指示呢?” 忽然,家中的电话响了,打断了陈伯康的思绪。刚拿起电话就听到电话里传来春漫里惊慌哭泣的声音。 “守业!出事了!出事了!美丽被人开枪打了,你快点来啊!” 陈伯康一下就紧张起来了,这是怎么回事,没有由来的发生这种事。他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平静的安慰陈曼丽说道。 “曼丽,你先别急,告诉我你们现在在哪,我马上过来,等我到了再说。” “我们现在在玛利亚医院。你快点来啊!” 挂掉电话,陈伯康边套上大衣边往外走,上了车检查了一下身上的枪支后,开着车朝玛利亚医院驶去。刚进医院,站在医院门口的陈曼丽一看到他就扑进了他怀里,发出呜呜的哭泣声。 扶着陈曼丽,按照她说的方向朝手术室走去。在手术室的门外,陈伯康认真专注的听她讲诉事情的经过。 原来,她们四人在大世界看电影,玩游乐场都没意外,也没有人找她们生事,一切都很平安。可当她们准备离开大世界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在她们的背后开了两枪,全都打在陈美丽的身上。 说到这里,陈曼丽忍不住痛哭起来,嘴里还断断续续的念叨着,不知道她能不能脱离危险。杨家兄妹一直在她的身边扶着她,眼中尽是泪花滚落,小脸也是被吓得惨白,连话都说不出来。 陈伯康脸色铁青的站在旁边,心中对这件事非常气愤,恼怒,究竟是谁在暗中对付自己,**,军统,中统,日本人,76号的丁默邨,还是李士群。这一连串的对象,一个个的排查着。**、军统,首先被排除在外,中统应该不可能,日本人的可能性也不大,就算自己驱赶走了他们的一个走狗,也没必要这样对付自己,剩下的只能是丁默邨和李士群了。“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b~~ ------------ 第二百二十四章 请吃饭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请吃饭 陈美丽走了,25岁的年纪,正是青春靓丽的年龄,就这样痛苦的走了。在她之前,郑萍走了,23岁的如花年龄,同样是带着悲愤的心情走了。她们都没有留下任何的遗言,就这样被人给杀害了,这是为什么,是因为自己,还是因为天妒红颜! 自从安葬了陈美丽,陈伯康的脸上就没有出现过笑容,再把杨家兄妹安排回学校之后,他就很少回家,同时也安排人去查了,可是没有查出任何线索,凶手居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是让他心情沉重地原因,能把事情做到这样程度的,只有那几个有深厚势力的人物,也只有丁默邨和李士群的嫌疑最大。 电话突然响了,陈伯康很是奇怪,因为在这之前,他已经给该拜访的拜访了,给拜年的拜年过了,而且也把巡捕房的工作都安排了,应该不会是薛井辛和龙叔他们给自己打电话,如果是很重要的事一定会派人来找自己的,而不是打电话。 “喂,你好,哪位?” “我是李士群。” 声音很平静,没有任何的感情,却又不是冰冷的,就像是经常见面,互相只是点头,便擦身而过。陈伯康却是激动地气愤又疑惑,第一个直觉告诉他,杀死陈美丽的人就是他,他这是在向自己示威的;可是又让他疑惑不解的是,他为什么要给自己打电话,是因为自己救了刘春茹,让他丢了脸面要找回来,难道不是他派人杀了陈美丽? “哦,是李主任啊,不只是有何指教?”陈伯康忍住心中的愤怒,用平抑的声音问道。 “呵呵,小子用得着对我这么冷淡吗?我对你可是有过帮助的,你是个明白人,不会不明白?” “李主任说笑了,我怎么听不明白你说的话,不知道你说的帮助指的是什么,是帮我赚了钱,还是帮我得到了官位,还是帮我保住了性命?” “你!小子,你这是在装糊涂吗?别以为我不敢对你下手,你别以为有薛井辛跟龙海泉在背后给你撑腰,就可以忘乎所以,我要收拾你,就跟掐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松!” “李主任,你就收起那份心,小子我怎么敢在您面前充大样,那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太长了吗,再说了,我跟您有过节吗,至于这么说我吗?您是前辈,又是有身份的人,怎么会跟我这小瘪三一样的人生闲气呢,您说是?” “小子,你知道就好。今天我心情好,请你吃饭,就在霞飞路上的老正兴,晚上7点。” “李主任,您请我吃饭这我可担不起。这大过年的,今天又是元宵节,我看就免了。如果您有事,就请吩咐,只要小子我能做得到的,一定会帮您的,你看这么样?” “怎么,我请你吃饭,你都不来,是不是觉得我的面子不够啊?” “呵呵,李主任,您请吃饭那当然是天大的面子,只是不知这顿饭有什么讲究吗?小子我可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万一失了礼数,那可就坏了事,您说呢?” 李士群给气的只想把手中的电话给砸了,这小子就是这样一个橡皮糖,不是给脸不要脸,而是让你觉得他滑不溜手,既不得罪你,也不让你如意,还就让你有火发不出来。 “小子,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最好别让我发火,否则,我让你今晚就完蛋!” “唉,既然李主任盛情难却,那小子就舔脸凑数了。不过,小子想问问晚上这顿饭有几个人啊?” “让你来就来,哪来那么多废话!” “呵呵,李主任息怒,息怒,小子只想带瓶好酒来,怕人多了,这酒就不够分了,免得您到时候嫌我小气。”说到小气的时候,陈伯康故意加了点语气,就是想看看李士群的反应。 “好酒?哼哼,你小子才出道几天,还能有什么好酒,也敢在劳资面前拿出来显摆。好了,别给我东拉西扯的了,时间也差不多了,赶紧给我滚过了来!”李士群把电话狠狠的挂上,嘴里不断咒骂着,这小子简直是找死,也不知南造云子怎么对他就这么上心,难道这婊子动了春心,看上了陈伯康,狗日的,这是想倒摘葱啊。当下也不再多想,带上人上了车往霞飞路上的顺丰楼去了。 而陈伯康却是焦头烂额,李士群不明不白的请自己吃饭,这是唱的哪一出,鸿门宴?不像,没必要这样对自己,劳神又费力的;强拉自己入伙,也不像,直接把自己给绑了,不是更省事;跟自己做交易,还是不像,直接在电话里说了,自己也不敢当面回绝他啊。 左也不是,右也否定,想的头都疼了,陈伯康也没想出个名堂。看着时间也不早了,干脆也不管了,反正左右大不了是个死,就当是个单刀赴会。当下,陈伯康提上史大妹酿的酒出门上车,向老正兴酒楼驶去。 老正兴酒楼,陈伯康上去之后,才发现自己还早到了,李士群还没来。不过整个酒楼显得有些冷清,楼底下没几座客人,楼上更是清风雅静,没人。陈伯康有些吃惊,这明显包了整个酒楼啊!李士群到底是什么个意思,这样做未免有些小题大做,看来这顿饭还真不简单啊! “管他是刀山火海,还是鸿门宴,我陈伯康如果今天过不了这个劫,那就是命中注定的事,躲是躲不过去的,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当即,陈伯康也不上楼,就坐在大堂上今后李士群的到来。 十分钟过后,两辆轿车在顺丰楼的门前,一前一后的停了下来。前面一辆车下来的人是李士群,后面一辆下来的居然是个女人。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进了酒楼,先后下车的喽喽们早就冲在前面,上楼的上楼,到后堂的到后堂,很快就把酒楼给清扫的一干二净,又有两个人来到陈伯康的身边站立不动。 陈伯康坐又看了两人一眼,又看向李士群,然后把自己腰间的手枪给掏出来放到桌上,又轻轻的将两手抬了起来。那两人也不客气,上下左右麻利的搜了起来,见没有搜出什么来,随手就把手枪拿过来检查了一下,往身上一插,然后往后一站。 “王警长,没想到你来的倒是早啊。”李士群摇晃着肥大的脑袋,那脸上额笑容让陈伯康感到浑身发麻。 陈伯康面对李士群的招呼,也不敢怠慢,轻声细语谦虚的迎合他,可眼神一直在瞄着那个女人。这女人个头不高,有个30岁左右,身高约有155—160左右,五官精致,小巧,说不上漂亮,也说不出难看,身穿深色大花旗袍,勾勒出她细小的腰身,走路的姿势有些怪,可说不出来怪在哪里,整个人除了那双眼睛有点媚,就没什么出彩的地方。 “难道这是李士群的姘头,原来他喜欢这个调调的女人啊。”这样想着,看向李士群的眼光也就有些异味了。 李士群先前还没怎么注意,可上楼之后,却发现陈伯康看自己的眼神很暧昧,始终在自己跟南造云子之间移动,马上明白这小子以为自己带着姘头敲诈他来了,心中是又好气又好笑,就不知等他知道这女人的身份之后,还能不能有这样的心思,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三人进了包间后,其他人都退出了门外,顺手关上了门。还没等三人说话,门外传来小二吆喝着倒茶上菜的声音,跟着就是蹬蹬蹬的脚步声,然后门外的守卫推开门,酒楼的伙计鱼贯而入流水般的上起菜来。 菜一上完,保镖就把门给关上了。包间里,一下就安静了起来,谁也没有说话,谁也没有动,各怀心思的互相看着自己眼前的对象。李士群的脸神就是无所谓,很平静,仿佛这一切跟他无关,那女的从都到尾一句话没说,连脸色都没变换一下,仿佛面前就没人一样,不过眼睛却始终是若离若即的瞟着陈伯康。 陈伯康的心里却有些奇怪,李士群这尊容也就算了,摆出什么样的面孔都正常。可这女人就不同了,坐的位置距离李士群有些远,从脸上的神色看似乎并不在乎他,从举止看不像受过高深教育的人,但又受过一定教育,回想起这女人走路的姿势步伐,心头一惊,她走的是军步啊! 这一切都是在极短的时间内,陈伯康的脸上不自觉的抖动了一下,笑着掩饰对李士群说:“李主任,今天是元宵节,小子就一穷人,也没什么能拿的出手的,就只有这两瓶酒还过得去,希望你不要见笑啊!”说着就拿起来斟了三杯酒,又一人一杯摆放在各人面前。 李士群鄙视的看着他,哼了一声,皮笑肉不笑的说:“你小子有这么好心,就这两瓶破酒,也敢拿出来献宝?” “哈哈哈,李主任眼拙了,就怕小子把这酒的好处告诉了您,您一定会去想就是把小子的祖坟给刨了,也要把这酒的配方给搞到手。”陈伯康边说,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李士群听得是脸色几变,他这酒难不成还能长生不老不成,只是见他说的是头头是道,一板一眼的,不是骗自己的,也谅他不敢!这样一想对他说的话倒信了三分。 “哦,你说说看,这就怎么个好法啊。”说着他看了眼身边的南造云子,见她仍旧没有动作,也就放下心来。 “我这酒有三大好,一好是强身健体,二好是延年益寿,三嘛,嘿嘿”陈伯康故意停了下来,不再继续说下去,他想看看李士群到底有没有兴趣。 “小子,别给我故意装模作样的,赶快把话说完,别耽搁我吃饭,你也知道今天是元宵节,耽误了时间可不好。”说着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那好,我就说了,不过你们二位可不要见怪啊。这三好嘛,就是能让你生龙活虎,金枪不倒!”说完斟了一杯酒又一饮而尽,仿佛害怕李士群听了之后,立刻就把整瓶酒都给抢走了。 “真的假的啊,你小子别骗我啊?要是骗了我,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的。”李士群两眼冒光,强忍着把酒给抢过来的心思。 “李主任,你要不信我也没办法不是,要不这样,这酒我自己喝,你们两就喝这酒楼的酒。” 李士群见他连喝了几杯,知道这就酒没问题,只是对他说这酒的好处半信半疑,万一确实有这样的好处,那不就是好事。 “这酒我喝了。”一声很清脆的声音,那女人居然说话了,还一口饮尽。 陈伯康很诧异,看了看历史群,又看了看这女人,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跟她搭话,万一李士群用这来找茬就不好办了。 ~~b~~ ------------ 第二百二十五章 拉拢与引诱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二十五章拉拢与引诱 “啊”,陈伯康轻声的叫了一下,看了她一眼,又对李士群说:“李主任,这...”见李四群没有接自己的话,又说“这是不是不太好啊,我没说这酒对女人有什么效果啊。万一.......嘿嘿,李主任您就别逗我了.....” 话没说完,就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陈伯康意识到这个女人的身份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轻轻地转头看着她,嘴角微微一笑说:“不知小姐贵姓啊,小子看走了眼,有失礼数,还请原谅。” 女人没有回答他,而是端起酒杯一口而干,然后看着他。李士群见南造云子的举止,赶忙出声说道:“小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大日本皇军驻上海宪兵司令部特高课的课长南造云子小姐。云子小姐,这位就是能力出众的青年俊才王守业,现在是法租界薛井辛总督察长的特别助理,还是霞飞路巡捕房的巡官,就是局长的意思。” 对李士群装模作样的一番介绍,陈伯康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只是面前的这个女人居然是南造云子,让他有些怦然心动,她的名字在学校的时候,教官作为案例是专门讲过的。如今,这个真人就坐在他的面前,心中立刻就有马上杀死她的想法。 教官对南造云子的介绍不多,只是在她被捕后有过一些交代。在少年时代,精通射击、骑马、歌舞等。13岁时,被送回日本神户间谍学校学习,学习汉语、英语、射击、爆破、化妆、投毒等特工技术。其间,侵华间谍头目土肥原贤二对其相当赏识,并专门对她进行了特别训练。4年后毕业,并被派往中国。1929年,被调往南京,化名“廖雅权”,以失学青年的身份作掩护,打入***政府国防部汤山温泉招待所当招待员。 南造云子能歌善舞,妖媚迷人,凭色相勾引了一批***高级军官,窃取了许多中方的重要军事情报。如她窃取了上海吴淞司令部给国防部的扩建炮台的军事设施报告,在后来日军进攻上海时,很快利用这一情报将要塞摧毁。 在南造云子成功越狱后的几年中,军统曾数次执行过暗杀她的计划,但终因这女人太狡猾了,而告失败。据说南造云子曾得意洋洋地对她的同伙们说:这些“支那特工”根本不是我们日本特工的对手。 “原来是南造云子课长大驾光临,不胜荣幸,不胜荣幸。不知南造云子课长有何指教啊。”陈伯康故意这样说话,一来不想表现的太过生硬,二来这女人的名字很拗口,不像日本人的姓氏,比如井上,松下,那有南造这样生搬硬造的姓氏。 他能有这样的看法,全靠郑萍教授自己日文的结果,一想到郑萍,心中就是一痛,如今伊人已远离人世,而自己却还在跟日本人斗智斗力,也不知自己将来会不会跟她同样下场。 “我听李主任说起过你,说你年轻有为,是个人才,所以趁着元宵佳节顺便来见一见你。”南造云子很有兴致的看着他。 “哦,没想到李主任对在下竟然青眼有加,更没想到能见到南造云子课长,说是荣幸都不能来表达了。不过,这酒.....”说着下意识的用手再在嘴唇上抚摸了起来。 李士群先是没在意这小子说的话,可见他有意无意的抚摸嘴唇,立刻就明白其中的含义,想到这婊子已经喝了两杯酒,强忍笑意拍了拍手,让门外的伙计进来,并吩咐他们上两瓶法国路易红酒。 南造云子听到李士群这么一吩咐,心中也明白了其中的意思,脸上不自觉的露出恶心的表情。 “云子课长,全怪在下疏忽,没跟李主任问清楚还有谁会一起来吃饭,所以还请原谅。” 这话让李士群很高兴,自己的责任全都没了。这小子确实会说话,又不得罪人,还把事情处理得很好,真是不错。又想到这婊子的目的,马上又是一阵不痛快,自己看上的人,凭什么就让给她。 南造云子微微一笑,端起红酒说:“既然我们能在一起喝酒,那就说明我们有这个缘分,就让我们一起干一杯,怎么样?” “好啊,这个提议好!”李士群心高采烈的端起杯子站了起来。 陈伯康也顺势站了起来,举着杯子同南造云子、李士群分别碰了一下,立刻一饮而尽。那两人见他干了酒,也都分别干了。待三人坐下来之后,陈伯康拿起酒就给他们分别斟满。 “云子课长,李主任,今天能有幸跟二位坐在一起吃饭,是小子的荣幸,希望今后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多多原谅。” “你有什么得罪了我的地方吗?”李士群不阴不阳地看着他。 “呵呵,李主任说笑了,就是给我再添两个胆也不敢捋您李主任的虎须啊,您说是不是?咱们俩之间,您是在天上,我是在地下,不,是在池塘底下啊。” “哈哈哈,你小子就是会说话。”李士群得意地笑起来,完全没有在乎旁人的得意,这也是他想要的效果,无形中对南造云子制造一种压力。 南造云子不但懂中文,还很精通,从陈伯康奉承的话语中,听出了对李士群的俱意还在日本人之上,隐约的感觉到李士群的势力在上海已经非常的强大,不像表面上所显露的一样。据76号内部传来消息,李士群很可能在下个月新政府成立的时候,取得特工总部、警政部长、清乡委员会主任的位置,可谓权势惊天。目前,就算日本方面阻止也不行了。 “不行,不管怎么样也要在他身边安个钉子,决不能让他为所欲为。看得出来,他很想把这小子收在麾下,我就让你成不了。” “王先生,据我所知,你还没成家,不知有没有心仪的女孩啊?如果不介意,我倒是有几个不错的人选,个个都是百里挑一,貌美如花,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而且家世都不错,保证你不会吃亏的。”说着还在陈伯康的肩膀拍了一下。 李士群的心里就像吃了一只苍蝇一样,恶心的不得了,这婊子是故意这样做的,就是想横插一脚。可是他也没办法,南造云子是直接管着他的上级,还是个深受日本军方器重的人,无论如何都是不能得罪的人物。 “这个,谢谢云子课长的好意。我现在不想谈论这些事,也没心思考虑这种事,等以后有时间再说。” “云子小姐,这你有所不知了,我可是听说,这小子在那边的长辈给他定了个亲事,为此事还逃了出来,我说的对不对啊,小子?”李士群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马上又喝了一口酒,对着酒赞不绝口,确实够味、够劲,喝下去浑身上下都舒坦。 “是吗,原来还有这么回事。哎,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身边没有女人呢,不说吃饭睡觉,就是出去应酬也该有个陪同的人。再说了,以你现在的身份,没有一个两个女人,外面的人还不得怎么看你,对不对?” 陈伯康心里一阵恶寒,这日本娘们推销起女人来,就像他妈的抹桌布一样随捡随用,当下把心一横,对她说:“云子课长说的是,可是我现在确实没有心情说这事,因为,我的女人就在前几天被人用枪打死了,所以还请谅解。” 南造云子一愣,没想到会有这种事,追问道:“凶手抓到了吗?”见陈伯康只是摇摇头,又转头看向李士群,见他做出一个无辜的样子,又对他说:“你相信我吗?如果你相信我,我会给你一个结果。” 陈伯康摇摇头,若有若无的瞟了李士群一眼,低着头说:“不用了,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也没心情再去追究这事了,只想今后好好过我的小日子。” “嗯,这个想法不错。不过,你认为今后就一定可以过你的小日子,而没有人会再找你的麻烦?” “云子课长,我想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难道还有人会对我这样一个与人无害的人下手,这太难让人置信了。如果真有这样的事,那我也只好奋力一搏了,横竖都是个死,那又何惜一命呢?” 南造云子得意地笑了,瞄了李士群一眼,对他说:“这样不好,这种你死我活的没好处。我倒是有个办法,这样对你我都有好处。” “什么办法?”陈伯康抬起头看向她,只见她起身走到他的身边坐下,凑近他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陈伯康脸色一变,坚定地摇头否定。南造云子又说了几句,陈伯康想了想,最后还是摇头否决。 这一幕,李士群都看在眼里,也没有阻拦。他就想看看这个小子,到底是个什么货色,虽然对他的了解已经足够的多了,可是只要在上海,人的思想变化可是很快的。今天可以是军统、中统的人,明天也可能就是76号的人,甚至可能变成**。 现在面对南造云子的利诱,这小子的想法总会有些暴露的,即便自己知道他看不惯汉奸,也不想当汉奸。如果还能保持自己的想法,那自己可就得对他刮目相看了,能轻生死,重名节的人,还这么年轻,倒是值得自己下一番功夫。 “云子课长....” “王先生,你我这次有缘认识,今日又是元宵佳节,咱们也不必这么生分。你也不用叫我科长了,称呼我云子,或者云子小姐、姐姐啊都行,我呢就叫你弟弟如何?” 陈伯康和李士群听了心里都是难以接受,只不过各自不同。李士群是咒骂她婊子长婊子短的,毫无廉耻的以这种行为来拉拢人,诅咒她今晚回去就长胡子;陈伯康是恶心加厌恶,刚才她在自己的耳边说话的时候,就用嘴唇有意无意的触碰自己的耳朵来挑逗引诱自己,自己只是强忍着罢了。如今这女人明目张胆的这样说,看来自己不答应还不行,还不能全身而退,只能虚与委蛇,也正好给自己增加一个挡箭牌,让李士群一个人恶心去。 “既然云子小姐这样说,那我可就沾你的光了,还希望以后能多多关照了。”陈伯康故意咧开了嘴笑,做给李士群看。 南造云子则得意地看了眼李士群,又闪烁着她的媚眼看着陈伯康。 ~~b~~ ------------ 第二百二十六章 威逼与情殇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威逼与情殇 酒完话尽,南造云子见目的已达到,就站了起来,等李士群与陈伯康也先后站了起来,才笑着说时间不早了,还有事情要办。不得不先走了。 李士群等南造云子的汽车开走之后,看了陈伯康一眼说了句跟我走,然后头也不回的朝楼下走去。陈伯康先是站立不动,随即昂首挺胸的跟了下去。 陈伯康没有上自己的车,而是坐上了李士群的车。李士群闭目不动一言不发的坐在后排,陈伯康坐在他的旁边,若无其事的看着前方。忽然,陈伯康发觉汽车是开向沪西方向,一下紧张起来,随即又松弛下来。 汽车果然是开进了极司非尔路76号,陈伯康心中思定,自己的身份绝无可能暴露,依照今晚的情势看,不会也不应该有事发生,从李士群的神态来看,很可能还是跟南造云子有关,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今晚也不用担心什么麻烦,可也不会很轻易的脱身。 “王先生,您这边请。”一个特务打开车门平淡的对他说。 下了车,陈伯康跟他一路无语的走。黑夜下的灯光显得很幽暗,即便是元宵节,在这里也仍然让人感到幽深吓人,恍惚之中似乎能听到有惨叫和呻吟的声音传来。 来到一处空地前,那人就站立不动。陈伯康明白这是已经到了地儿,看着面前的空地,四周竖着电灯,把空地照耀的如白昼一般,对面的墙壁高大厚实,左右两边的围墙同样高大厚实,只是各有一扇小门紧闭着,自己所在的这边,除了自己所在的位置居中处搭了个凉亭,背后有个大门,也没什么出奇的地方。 漫无边际的看着,忽然,一阵寒风迎面吹来。陈伯康眉头一皱,从这风中他闻到夹杂着的一丝血腥味,仔细的看着对面的空地,发现颜色很混杂,特别是紫褐色的颜色最为突出,一团一团的点缀其间。 “是血!” 陈伯康脸色一变,又慢慢的恢复了正常。李士群带自己来这里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将自己囚禁在此?他断然否定了,这样做没有道理,更没有目的性,如此作为不是姓李的做派。 “难道利诱不成,就想对我进行威逼,这倒是有可能。”陈伯康虽然这样想的,可是没有想通,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法租界!据自己的了解,日本人和丁默邨、李士群虽然都对法租界进行了渗透,可是没有多大的作用,即便在公共租界有日本人参与其领导层,但出事的地点恰恰多发生在法租界和公共租界。同时,对侦破刺杀案件往往不了了之,即便破案也都是拖延时日以后,才意外破获的。 “咳”,一声轻咳声传来,陈伯康转头看去,只见李士群面无表情的站在他身边,然后挥挥手,旁边的人点了下头,转身出去了。不大一会儿,进来一人在李士群耳边轻语几句,然后往后退了两步站立不动。 “王先生,我请你看一场戏如何?” “李主任这般盛情,小子我何德何能有这般面子,能否免了?” “不可,不可,这幕戏是一定要看的,否则就枉费了我一番心血,一切都等看了之后再说。” 陈伯康不再说话,脸色铁青的看着前面,任由那些特务忙里忙外的。不多时,那两个小门打开了,慢慢的从两个门里陆续走出九个人,一字排开的站在对面墙体的前面,面对着他们。 “开始”,李士群看着前面一动不动的说道,旁边的特务立刻高声叫道开始。对面的特务当即站出来两人,开始对这九个人核对身份。 当陈伯康听到“詹森、王祥生”的名字后,眼眶猛地睁大了,詹森是军统的红牌杀手,前几个月因刺杀季云卿而名震上海滩,如今见了真人,心中激动难抑,又极力掩藏;而王祥生却是他在临澧特训班的同学,现在两人一个遍体鳞伤,一个静坐高台,虽然两人相交不多,但同学之情始终记在胸怀,如今再次相见,竟是生死相别。 “典对完毕,可以执行!”随着一声命令,特务们两人押着一个从校门出去了。 “李主任,你这是什么意思?不会就是让我来看刑场的?” “有这个意思,你觉得如何?” “他们都是英雄!” “哦,据我所知,你并不是他们中的人啊。” “是,你说的不错,我不是他们中的一员,可并不代表我不敬仰他们。” “你就这么看不起我?” “李主任,并不是我看不起你,反而很佩服你。你还不知道我父亲就是死在日本人的手里,我是绝不会去帮杀死我父亲的人做事。如果你不是这个身份,即便是土匪流氓,我也许会跟你走的。” 李士群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心里也奇怪,这小子说的话怎么跟刘戈青说的差不多,而且对于陈伯康父亲的事确实不清楚。如此看来,这小子今晚所做的一切都是表面敷衍的,可是他能坦诚的对自己说出心里话,说明他对自己还是很佩服的,或者钦佩的,但不能将他收为己用,犹如一块肥肉摆在自己的面前,让人欲弃难舍。 两人又相互说了许多话,只是一个坚持己见,一个劝说无效,终究是双方分歧太大,相互都没有一点妥协之意。 “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你,但是你不能再跟我作对,虽然我很欣赏你,也很想让你跟着我,可如果你坏了我的事,同样会让你后悔的。” “谢谢李主任器重,我还是那句话,在我的辖区里,有什么事情还望提前告知,这对你我都好,再说这对您也不算什么难事,不然,您现在就把我给解决了。” “你!”李士群气的指着他,又放了下来,转过身背对着他,朝一个手下挥了挥手,用阴沉沉的声音说道,“你走,希望你好自为之。” 一个特务走到陈伯康身边,做了个手势转身向前面走去,陈伯康一言不发的跟着他就走了。 陈伯康回到自己车上的时候,并没有急着开车回去,而是静静的坐在车里,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南造云子、李士群他们对自己的威逼利诱,不管他们出于什么目的,归根结底就是想让自己去当汉奸走狗,不论怎么样这都是不行的,就算是戴笠的命令也不行,只是今后自己的日子要难过了,特别是李士群的威逼,往后将是以生命为代价跟他们博弈了。 想到詹森、王祥生,他的心就如同针扎一般刺痛,今晚他们一定会是命归黄土,可他们是光荣的,作为民族英雄将永载史册,自己也许在将来的某一天会跟随他们的脚步,这也就是自己的宿命。 当他回到家中的时候,房屋里显得冷清清的,一个人也没有,跑到楼上楼下的打开电灯,确实是没有人。陈曼丽跟两个小孩都不在,让他为之一愣,没有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忽然,他看到客厅的茶几上摆放着一封信,边脱大衣便走到啥放上,拿起信一看,是陈曼丽留给自己的。他没有急着拆开信,呆呆的看着,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沉默良久,他最终还是打开信,看了起来,一看信纸的抬头,脸色就变得雪白。 守业,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走了,两个孩子我也送到学校去了。没有事先跟你说,还望你不要生气,更不要怨恨我。 我走了,对你好,也是对我好。这样一来,我们大家都会感到很轻松,不会有太多的纠葛。 守业,我爱你!你是我这一生中的最爱,我想我离开你之后,再也不会爱上任何人了。你曾经给我的一切,都将牢牢的记在我的心里,永远也不会忘记的。 我离开你,不是因为别的事,是因为我自己,也是因为美丽。你曾经说过想让我给你生个孩子,我开心地幻想过今后的生活,离开这让人痛恨的城市。可是我失望了,因为我的身体有病,不能给你生孩子,这在你离开的那段时间,让我非常痛苦,感到天都要塌了。我害怕你知道后会理我而去,害怕会从此失去你。我就想到了一个荒唐的念头,让美丽给你生一个,这样你就不会离开我了。 当你回来之后,我就跟美丽说过这事。我知道她也很喜欢你,告诉她实情后,她一定会答应的,果然在一次你醉酒之后,这个念头得以进行,这让我心中暗自欢喜,这样一来,你这个冤家就会更加的舍不得离开我了。 万万没想到,上一次在家中,居然有人想要害你,这让我害怕极了,怕再也见不到你,也怕将来孩子没了爹。我接受不了这个情况,也不是我想要的。我爱你,可我不想失去你,更不想你死在我的面前。 美丽走了,走的是那样的凄惨。让我更加痛苦的是,她的离去让我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不能忍受你看着我失望的眼神,更不能想像将来我们两人膝下无子,孤老相伴到死,与其到了那个时候,看着你不高兴,不开心,还不如现在就让我们分开,让你我心里也好受。 我走了,千万别来找我。求你了,千万不要来找我,不然我会很难过的,让你看到我难过,我会更不开心的。 亲爱的,让我最后一次这样地呼唤你,我走了,虽然我有着诸多的不舍,然而我坚信是我该走的时候了。别了,亲爱的!保重! 永远爱你的曼丽! 此时,陈伯康已是泪流满面,呜咽的说不出话来。 ~~b~~ ------------ 第二百二十七章 开导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二十七章开导 苦闷心酸,无人可诉,寒风冷光,对影人单。 陈伯康面对人生第一次的彷徨、无助,每天除了办公,晚上就是喝酒。办公现在是上令下达,没人敢反驳他,机械式的工作;晚上不是一人独自喝酒,就是被赤木刚健拉着去喝酒 按照戴笠的指示,他的主要工作就是接近赤木刚健,由此认识赤木亲之,为接下来的工作打下基础。以他自己的作法,直接一枪打死赤木亲之要来得容易,可是没接到指令,让他不敢轻举妄动,怕坏了戴笠的计划。毕竟自己身处下层,不了解上面的意图。 今天晚上,陈伯康独自一人在家中喝酒,桌上除了两瓶酒,就什么都没有了,整个房间的灯只开了一盏壁灯,幽暗的让人发瘆,屋外的寒风吹打着窗户,发出呜呜的声音,更让人感到一丝凄凉。如果不是留声机一直都放着唱片,恐怕没人会觉得这个房子里会有人。 唱片里周璇的歌声萦绕在房间里,跟这房间的环境一点都不协调,格格不入,就如欢快的歌声在悲伤的环境里一样让人心烦。 到现在为止,不但蒋安华没来找过自己,就连戴笠也没找过自己,报道新闻上的行动,以及日本人和76号特务宣布破获军统中统的地下组织的新闻,陈伯康都提不起兴趣,已经有些麻木了。 比如,那天晚上,李士群把他带到76号内,半是警告半是威胁地说起,在年底的时候,他们破获了中统在上海的地下组织,基本上是一网打尽,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大面积的成功捕获应该没错。 可自己又能怎样,难道冲上去跟他拼命!陈伯康自诩还没那么大的能耐。记得自己当时反问他了一句,就没想过万一日本人被赶跑回老家了,他自己怎么办,是留在中国,还是跟着回日本人的小岛?李士群当时就呆住了。 陈伯康相信没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没考虑过这样的问题。也许是没想过日本人会被打败,更没想过自己的生死。李士群威胁他说,这要是被日本人听了一定会被杀掉的。陈伯康猜想到当时自己的表情一定很有意思,让李士群都露出很奇怪的神色,依然很清楚的记得自己对他说了一句,他们都是我佩服的人,只恨我软弱无能,不能抛却心中执念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不知是不是这句话,让李士群有所悸动,最后居然不但没有收拾自己,还让人送自己离开了76号,真是让他很奇怪,李士群的做派可不是这样的,心狠手辣比丁默邨过之而无不及。 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陈伯康手中的酒已经喝完了,桌上的酒还剩下一瓶,心中装着事,让他带着醉意却睡不着,只能继续用酒精麻痹自己。 “嘟嘟嘟”,“嘟嘟嘟”。 有人在敲门,陈伯康皱起了眉头,这么晚了,居然有人来敲自己的门,心烦之下,忍不住吼道:“大晚上的,是谁啊!” “王先生,是我,给你送东西来了。” 陈伯康一听这声音很熟悉,由于酒精的麻醉,让他一时没想起来是谁。当他站起来,一步一歪的走着,心里却嘀咕着。“是他!” 门一打开,外面的人对他笑着说:“王先生,我是专程向你道谢的,不知能不能进去再说?” 陈伯康对他点点头,让开门,等他进去之后,极其自然的朝外面张望了一下,随口问道:“你不会没地儿住了,到我这来混一宿?” “哦,你既然都猜到了,那我在你这打扰一宿,没问题?” “是被人给盯上了?要我帮忙吗?” “你能帮我把尾巴给解决掉,那倒是好事。” 陈伯康没再多说直接拿起电话打了起来,电话一通就吩咐起来,等对方回答明白之后,就把电话给挂了。 “伯康,看来你这段时间过得不怎么样啊,这可不是以前的你啊。” “潘先生,我过得好与坏,还有什么说法吗?好又怎么样,坏又怎么样?还不是就这样呆着,等候命令罢了。”这个潘先生就是**上海地下组织的负责人潘汉园。 陈伯康把潘汉园让坐到沙发上后,边给他沏茶门边观察他,只见他头戴礼帽,身穿长袍,脚蹬皮鞋,左手提着一个公文包,右手拽着一卷报纸,神情松弛的靠坐在沙发看他。 “伯康,今晚谢谢你帮忙。” “您客气了,这有什么好谢的。我说过只要我能帮忙的决不推辞。对了,春茹还好?” “呵呵,我以为你都忘记这事了呢。她已经安全离开了上海,现在应该到延安了。” “哦,延安?”陈伯康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向往,一丝羡慕,随即又恢复了正常,马上又想到她万一向那边的人报告关于自己的事,那自己不就被暴露出来了吗? “关于你的情况,临走前我跟她也交代过,除了最高层不会跟其他人说的。还有件事我要跟你表示感谢。”看到陈伯康不解的望着自己,笑着说,“你上次跟我说过在汉中和兰州两个学校的事,我们中央领导让我对你表示感谢,谢谢你为我们做的一切。” “没出事就好,没出事就好,有什么好谢的。”陈伯康谦虚的摇摇手说,心里明白按照军统的家法,仅凭这件事就该受到“殉法”的惩处。 “伯康,你不用这样谦虚,我知道也能够体会你的心情。我要说的是如果没有你的提醒,这件事真不知道会弄成什么后果呢?虽然你提供的情况不详细,但让我们事先做好了准备,这就让我们的损失降到了最低,所以,我的领导让我代为转达对你的感谢。” 陈伯康一愣,他的领导是谁?周将军,还是李主席,或者是另有其人。“那我就愧领了。原本我只是想大家齐心协力共御外晦,别闹得大家都不好,让日本人看笑话。” “是啊,你说的是大多数中国人一直的想法。可是,你就没想过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吗?又为什么要针对我们**制定哪些政策?” 陈伯康有些茫然,从没去想过两党之间为什么会这样,对他们之间的恩怨从没去询问过,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去问。 潘汉园见他懵懵懂懂的样子,心中直摇头,却也能理解他,谁敢在国民政府的统治区这样大张旗鼓的刨根问底的追问两党的关系,那简直是不想活了,特别是陈伯康这种内部人员去寻根究底,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你先看看这份报纸,然后我们再谈。”潘汉园从手中的一卷报纸抽出一张递给他,然后站起来活动活动身子。 陈伯康接过报纸一看,是一份《救国时报》,好像原版是在法国巴黎出版的,这份是中文版,想必是他们在上海弄的,再细看日期,是份1936年的老报纸,抬头看了眼潘汉园,见他并没关注自己,自顾自的边活动身子,边观看自己的房子,当下怀着疑惑看起报纸来。 这份报纸的头版是一篇文章,标题是《可爱的中国》,内容是作者以他的亲身经历,概括了中国从“五四”运动到革命战争以来的悲惨过程,愤怒地控诉了帝国主义肆意欺侮中国人民的种种罪行。指出挽救中国的“唯一出路”就是进行武装斗争,论证“中国是有自救的力量的”,坚信中华民族必能从战斗中获救。并在文章的最后表达对中国革命的光明前景,以及革命后国家未来的美好幸福的景象,还有强烈的民族自信心。 陈伯康对这个文章的作者满怀爱国主义激情给震撼了,把祖国比喻为“生育我们的母亲”,吸她的血液,汉奸军阀帮助恶魔杀害自己的母亲。这是一个伟大的人,是中华民族的精英,有激情,有热血,有行动,有牺牲。 作者的名字是个不熟悉的人,叫方志敏,落款的写作时间是五月二日于囚室。 那就是说,他是死于国民政府的手上了。这样的人竟然死于中国人之手!荒唐!无耻血腥! 想着文章中作者领导在轮船上的乘客痛击日本人的情景,那是怎么样的热血澎拜,想起就让人坐不住。 “潘先生,你给我看这个有什么意思吗?”陈伯康压制住自己的激动,冷静的问道。也许是他与生俱来,也许是他受训的本能,能很快压制住心中的冲动,这种冲动与刺杀的**冲动不同,是一种思想上的冲击,让他想到现实社会就有一种无力的感觉。 “你有什么感想,或者说你对他说的怎么看?” “很好!非常好!” “就这么简单?要知道他这是用自己的生命所遗留下来的,是在监狱里完成的。” “是的,我知道,也知道明白你说的事实。可你想要我怎么样?难道你要我举起枪,挥舞着刀面对自己的老四、同学、同胞,我做不到,而且我答应过我的父亲,我的手绝不能沾上自己同胞的血,否则无脸面对自己的祖先。” “你的想法是对的,可是我不能认同,你是个有学识,有能力,有正义的人,能够帮助更多的人,为什么只想到你自己,为什么就没看到那些受苦受难的广大同胞呢!你就能心安理得说过你自己小日子,看着这些受苦受难的人任人欺凌,毫无怜悯之心!这不是你这样的人应有的作为!” 沉默,房间一下变得空寂,两人都停顿了下来,各自抽着烟沉思。 ~~b~~ ------------ 第二百二十八章 开导 二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二十八章开导(二) “你想让我怎么做?我只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能为你们做什么,又能怎么做?要知道现在日本人还在我中国的土地上横行肆掠,你想要让我对着自己的同袍、同志开枪?” “伯康,你误会了我的意思,而且你的这种想法我不同意。你也说过终究是会把日本人赶出我们的国家,可那之后呢?你就没想过?” 陈伯康一时语噻,他想过,也憧憬过,等将来打跑了日本人,自己就开一个机械厂,生产中中国人自己的枪支,自己的汽车、飞机,坦克、军舰,保卫自己的国家。可是话却说不出来,因为正如潘汉园所说,打跑了日本人,还有很多的贫苦百姓依旧生活在困苦的境地。 “伯康啊,在延安有很多像你这样的年轻人,都是充满了朝气,活力,其中就有你的同学。你想过没有,他们为什么会加入到我们,难道真的就是我们胡编乱造的欺骗了他们吗,又或者是绑架了他们。我想你一定很明白,那些都不是真正的原因,而是他们坚信只有这样才能才能救中国,才能解放广大的劳苦大众,那才是他们加入中国**真正目的。如果***政府能做到,他们又怎么可能会加入我们呢!” 陈伯康再次语塞,不是不能回答,而是自己内心的矛盾。眼下看来,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决定了自己的行为,是一定要跟日伪汉奸特务们斗下去的,直到抗战胜利为止;可是如果自己一旦加入**,又该如何面对戴笠、沈新、吴敬忠、蒋安华他们,还有众多的教官跟同学、同志。他们对自己的照顾,爱护有加,对自己的培养都是倾尽了心血,就此站在他们的对立面,甚至以后还会刀兵相见,完全是无法接受的。 潘汉园见他沉默不语,知道他难以抉择,也不好再紧紧相逼,便转移话题说:“伯康,你的处境我很清楚,也知道你的难处,你知道我们**跟***之间的关系吗,十年内战的血肉拼杀,有多少**人倒在了公民党的屠刀之下,这个仇恨怎么可能轻易的就化解掉。如果能化解掉,他们的五中全会又怎么会制定出‘融共、防共、限共、***的政治主张呢,我们不做任何防备和准备,难道还要等他们把屠刀再次架在我们的脖子上吗?” 陈伯康还是没有回应他的话,内心仍在仿徨之中,看来自己的想法放在眼下是可以行的通的,但是按照潘汉园所说,两党现在目标一致,共同抗击日寇,并不是说他们能够和睦相处。一旦时机不对,必然会反目的,这个情况的出现一定会是在赶走日本人之后,到那时,自己一是不知道能不能脱离军统,二是,如果能够脱离军统,自己想凭借所学做自己专业的事又如何能实现,任何一条都会让自己介入到两党相争的地步。 “得想个办法啊,不然就算自己不愿意,也会被动的被卷入进去。”陈伯康意识到自己是无法逃离这个宿命,只能另想他法。 “潘先生,我能参加你们的队伍吗?就算是到前线去当一个小兵也行,只要能正面跟日本人打仗就行!” 这一句话反倒让潘汉园吃了一惊,没想他会这样说,略一思索,大致猜到他的想法就是想逃离现实,可躲避又能怎样,终究是会面对现实的。 “伯康,你这个要求,我不能说不好,可也不能答应你,因为,这是需要上级才能决定的。我也希望你能到我们的根据地去看看,亲身体会一下,那里虽然生活艰苦,缺衣少食,更缺乏枪支弹药、医疗物品,可是却充满了勃勃生机。根据地的人们和战士都是齐心协力,一切都充满了清晰地空气。” 陈伯康见自己的想法目前没法实现,只好转而求其次,尽量帮助他们也不违背国民政府的规定,至于军统的的规则暂时先放在一边了。 “你想我怎么帮你们?依我看,你们可能急需大量的物品,特别是器材药品,对?” 潘汉园笑了,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只是仍旧没能让他下最后的决心,微微有些遗憾,不过也足以让他满意。对于陈伯康这种以忠孝为信念,狂热爱国的人,要想摆脱束缚,非得有大毅力下决心不可,一旦下定决心将会成为一个坚定的**战士,任何威胁利诱都不可能让他改变。 “伯康,你说的这些确实都是我们部队急需的东西。但你要知道,我们不仅仅是在战场上打击日军,还要在各条战线上打击他们,只有这样才能尽快的打败日本。虽然现在我们的部队在战场上要打败日本军队还很困难,不管是政府军,还是在敌后战场,依照国共双方领导的讲话来看,都一致认为现在中日双方已经进入相持阶段,是最艰巨最困难的时期,谁能坚持到最后,谁就会赢得最后的胜利。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陈伯康感到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够用了,这话让他听起来有些云山雾绕,摸不准头脑,弄不清楚他的真实含义。“他到底是想说什么,想表明什么意见。难道就是想要让自己参加**,或者是想让自己出面帮他们搞补给物资。” “潘先生,您是想让我帮你们弄物资补给,或者是帮你们搞情报?”陈伯康有些不确定的看着他,对于自己的身份跟能力,还是很清楚,没有那么自狂自大。 “伯康,你说得对,但不全对。我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加入到我们中来!” 陈伯康看到他终于说出了这话,心中百感惆怅。他不怪他这样说,也不埋怨他让自己为难,反而有了一丝高兴。即便这些天百事缠身,还让自己痛苦烦闷,有人能跟自己说出这样的话,何尝不是一种信任啊!只是自己还身负使命,一旦暴露,对谁都没好处。 转念一想,他们**已经打入日本人和汪伪政府的部门中,能量大得惊人,而自己能为他们做的可以说是少的可怜,除了自己给他说的这些事,还能为他们做什么。 “潘先生,我很感激您能这样说,但是您是知道的,我年轻,易冲动,做事欠考虑,能力有限。虽然我对您的提议很向往,也很愿意,不过要知道,一则是我的身份,还曾经误杀过你们的人,虽然有过结论,可就像您说的那是血海深仇啊,哪能这样就化解掉,二则,据我的了解,在你们的根据地有我们军统的人,一旦加入你们的事情被曝光,这事就非同小可了。所以,我希望能给我点时间,让我在考虑考虑。在这段时间里,不妨让我先为你们做些事看看再说。” 潘汉园见他这样说,心中有些惋惜,不管如何他说的话很实在,也是现实情况,特别是他上次说起在延安有特务渗透,让中央的领导同志提前做了准备,并下发专电让自己尽快了解清楚缘由,以及尽快将此人发展成为革命战士。 如今看来,这次的希望不大,但也很有成效,至少此人已经接受了革命的目的和理念。而且,他愿意帮助**人,只是介于自己的身份,以及其他的顾虑才没有答应,相信经过一段时间后,他一定会加入到革命阵营来。 “伯康,我也不再劝你,希望你能够认真的好好想想,为了我们这个苦难的民族,还有广大的劳苦大众,哪条路才是光明的路。对了,听说你去了76号两次,一次是丁默邨,一次是李士群,结果反而是两样,能不能跟我说说。” “这您也知道?呵呵呵,说起来真是丢人,也算是无奈。丁默邨那次是我找他的,就是去取他答应给我的钱,没想到这个色鬼居然给了我一堆假钞,还把我给毒打一顿,说是给我一个教训。我知道他是气我曾经用枪对着他,借此教训我一顿。”陈伯康轻言细语的说着,眼前恍惚的显现出郑萍的身影,说到后面竟然忘记了说话,眼中又充满着泪水。 潘汉园见他停下讲述,借着灯光看到他眼眶发红,抱着泪水,心中很奇怪,敏感地意识到,他跟丁默邨见面不是简单的收钱那么简单,一定还有其他隐秘的事。 “不好意思,我有些失态了。”陈伯康回过神来,抱歉地说道,“潘先生,我有句话想问问你,假使有一天,你们**夺取了天下,还会记得那些在抵抗日本侵略中牺牲的人吗?” “当然不会忘记,不光是我们**人不会忘记,就是像你这样的人,国民军和广大牺牲的军民也不会忘记。”潘汉园没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问自己,出于本能还是肯定的回答了。 “好,希望你能记住你今天对我说过的话。”见他肯定会自己,陈伯康心情好了些,“第二次进76号,是李士群强迫我去的,实际上就是威胁利诱,让我跟他干,估计他在法租界缺少关系,做事很不方便,想利用我罢了。其实不管是丁默邨,还是李士群,他们的目的都一样,不能利用就除掉。前两个月,丁默邨就派了万里河刺杀我,结果失败了,不知道打我是不是有这个原因在其中。” “你说的这几个事,我都有所耳闻,没想到你都能挺过来,也许跟你的年龄有关系,让他们轻视了你,但更主要的还是靠你自己良好的心理素质,否则一般人那是这两个老狐狸的对手。哎呀,我差点忘了给你说个事,听说跟你在一起的那个女人离开你了,我想提醒你一下,可能这会对你很不利,你要有个心理准备,就怕到时会让你手忙脚乱的。” “这有什么问题吗?一个人也很好啊。” “唉,你还是太年轻了,这方面的事就是不太注意。你想一想,你的事重庆肯定会知道的,又会怎么办;李士群也会知道的,会采取什么手段;日本人也会知道又会怎么做?” 陈伯康猛然醒悟过来,在这上面他根本就没考虑过,经这一提醒,反倒让他意识到自己正面临一个危机。 ~~b~~ ------------ 第二百二十九章 重庆来人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重庆来人 圣人说过人生而有三苦:求不得,怨憎会,爱别离。 陈伯康觉得自己经过在上海这一年多来,已是深得其中三味,不管是进入军统,还是进行刺杀行动,都与自己的意愿相悖,更别说自己喜欢的女人,或者跟自己同床共枕日久的女人,纷纷离开自己,到头来竟然还是孤家寡人一个,让人有种万事皆空的想法。 虽说现在衣食无忧,可在这乱世当中,每行一步如步履薄冰,稍有差池便会危及性命,特别是到76号的两次,更是惊险万分,在丁默邨、李士群两个老奸巨猾的汉奸特务面前,如同过冰山下火海,坐过山车一般的艰险。 如今一切有了好的开始,反而自己又陷入了另一个危机,一旦日本人、汪伪特务强行往自己身边安插一个人,这将让自己掉进一个看不到尽头的黑暗深渊。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得逞,不管是于公于私,都不能容许。 “一定要想办法破坏他们的想法!” 潘汉园说了这些话之后,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只是对他提议道,如果需要自己可以提供帮助。陈伯康明白他说的意思,就是安排一个女**到他身边来,心中奇想会不会是刘春茹,随即有打掉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等到刘春茹来的时候,也不知道事情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摇头拒绝后,陈伯康告诉他:“如果自己在上海的所作所为被人传到重庆,那么戴笠一定会有所安排,不会任由自己单独行事。说不定,当初如果不是自己擅自找到陈曼丽,恐怕戴笠早就安排人过来了。” 潘汉园见他坦白的告诉自己心中所思所想,心中还是很高兴,这是在把他当做自己人,或者可信任的人来看待,表明对自己没有隔阂了。当即对他所说表示赞同,并明确的说,如果有需要可直接找他联系。 当下,两人各自回屋安寝。深夜,陈伯康躺在床上独自难眠,脑海中依旧闪烁着,回忆着,思考着,这段时间以来自己的行为是否有过失误,以及潘汉园所说的,自己是否太过自私,只想到自己,而没考虑过广大民众的困苦,等打跑了日本人,国家的人民依旧是过着穷困潦倒的生活。 “信仰,信仰,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竟能让人不顾性命为之拼搏。”想着《可爱的中国》,模模糊糊的睡了过去,在梦中他出现在一个战火纷飞的场景,跟着前面的旗帜奋勇向前。 在他前面的那人突然回过头对他笑了笑,用握着手枪的右手向他挥舞着,让他跟着向前冲锋,同时嘴里还叫喊着。陈伯康看到的那一刹,发现他竟然是方志敏,战场上的声音太大,听不清他在对自己叫喊什么。 忽然,一颗炮弹在方志敏的身边爆炸,将他掀在空中。陈伯康大惊连忙冲上前去,迎空接住尚在空中的他。抱着他的时候,只见他已昏迷过去了,整个人满面鲜血,弹片击中他的胸口,鲜血正不停一股一股的涌出来。 陈伯康抱着他嚎啕大哭,撕心裂肺的叫着他的名字。方志敏醒了过来,艰难的伸出手,在他的脸上触碰了一下,无力地又缩了下去。陈伯康止住哭声,一把抓住他缩下去的手,嘴里“先生!”,“老师!”,“总指挥!”的乱叫着。 方志敏笑着看着他,用仅有的一点力气使劲的握着他的手说:“中...国....中....国....,为了......中国!”陈伯康刚点头答应,还没说话,就发现方志敏已经怒目圆睁的停止了呼吸。 “为了中国!”陈伯康大吼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浑身大汗淋淋,抬头望向窗户,发现天已大亮。 上午九点过,陈伯康来到霞飞路巡捕房,看到手下的人一个个的卑躬屈膝的向自己问好,不露声色的一一安抚回应,这是他从这上海滩官场上学到的,就是为了保持自己的权威性,让他们望而生畏。 恩威并施,也是需要技巧的,施之以严,放之以宽,都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需要有足够的时间和机会慢慢的调剂,分门别类,让这些人才能归心,至少现在给了他一个良好的环境。 欧洲战云密布,英法等国纷纷把在殖民地和租界地的人员调回国内,以充实战斗准备,巡捕房的皮埃尔就属于被征召的对象。皮埃尔的离去,这个巡捕房的巡官,也就是局长的这个位置,自然就落在他陈伯康的头上,下面的人没有谁敢不听话,敢阴奉阳违。 在办公室里,陈伯康很悠闲,按说应该有个秘书,原来的秘书是个法国人,被皮埃尔带走了,说是回法国结婚去,也不知是真是假。手下的人也劝说过他,安排一个秘书,这样下面的兄弟们也不敢随便乱闯他的办公室。 对此,陈伯康对他们说,先等等看,等有了合适的人选再说不迟。没想到这话一传出去,反而让那些手下像打了鸡血似的,一个个的争先恐后的给他介绍秘书。这把陈伯康给气的,又不好苛斥他们,怕打击他们的积极性,让他们觉得自己不近人情,便想着干脆等过段时间后,他们自然就会打消这个念头。 忽然,陈伯康看到一封信,封面的字体娟秀,明显是个女人写的,让他大惑不解,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怎么会有女人给自己写信。拆开信一看,又让他一惊,这是一封暗语写的信。 “中午12点,卢湾,吕班路,圣伯多禄堂,大公报”,陈伯康皱着眉头点燃了信,看着燃烧的信纸,不解的喃喃自语。“会是什么人要跟自己见面,而且没有留下一丝的提示。” 按照军统的规定,上级要见下级,是一定要有密令或暗语的,否则,下级是有权不去接头的。可这封信不但对上了暗语,还留下了一个让他疑惑的三滴血印,这不是上海站的。这个暗语是他离开重庆的时候,毛人凤亲口告诉他的,说是到时候有人跟他见面的暗语和印记。 “难道是给自己下派任务。”陈伯康揣测得想着,这个人会是谁。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重庆的掌控之下,可谁能说得清楚在上海的事情,万一是个圈套怎么办?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就跳进去。 陈伯康收拾起随身的物品,习惯的检查其枪支,又比划了几下才重新插入腰间,看着有些杂乱的办公室,在出去关上门的一刻,心里嘀咕了一下,看来还是该有个秘书才行啊。 半个小时后,他提前来到见面的地点——圣伯多禄堂。这个教堂修建在震旦大学旁边(现为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是个天主教堂,建筑式样别致,拜占庭风格,堂内无支柱,正门上面有头戴皇冠的圣伯多禄宗徒石像浮雕,由整块大理石雕刻而成,是一个可容千人以上的大型教堂,主要由大学的学生使用。 陈伯康没有慌着进去,而是在离大门最近的一个小食店坐下,让老板上了一碗面跟几个小菜,边吃边观察起来。 今天不是周末,到教堂的人不多,三三两两的,不显得拥挤。春季开学不久,学生的课时不紧,也有时间出来游玩,学生白蓝色的服装点缀其间给教堂带来浓浓的生气。 面吃完了,陈伯康看了看手表,还有十五分钟到十二点,不由自主的伸手在表壳上轻轻搽试着。这块表是陈美丽送给自己的,如今佳人离世,睹物思人,心中倍感伤怀,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她又怎会英年早逝。 慢步走向教堂的大门,两耳竖立扩张,两眼余光环绕,警惕的扫视着从身边跑过的年轻学子。进了大门,正当中有一排修女正在唱着福音圣歌,不知是《尊主颂》,还是《荣归主颂》,下面前排坐了一排人,有男有女,后面稀稀拉拉的坐着三五个人。 陈伯康有些奇怪,直觉告诉他,在前排不会有跟自己接头的人,可是走在后面的人没有女人啊,难道跟自己接头的人不是女的?撩起衣袖低头看时间,还差五分钟到接头的时间,于是坐在旁边的凳子上,今后来接头的人。 “当当当”,教堂的钟声响了。陈伯康站了起来,再次前后左右的张望了一阵,没有看到有自己预想的人。“难道出了什么意外,或是临时改变计划?”边走边想着这其中的缘由,可说不清为什么在这里面,总让他觉得透着股奇怪。 “对不起,先生,能问一下您手中报纸是大公报吗?” 刚走出教堂的大门,一个女人在门口边向他询问。陈伯康看了看,这女人一身黑装打扮,面带黑纱,身材苗条,个头只到自己的鼻尖,清冷的微风吹过,带着一丝香气。 “是今天的大公报,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吗?”陈伯康和声答道,心中却在想这女人的声音有些耳熟,却记不起来。 “听说今天的大公报上有一个消息,是关于黄金要涨价的,不知有没有这个消息啊。” “是有这个消息,上面说一根黄鱼要涨到一千法币了。” “先生,我这有一些黄鱼,不知能不能跟您换一换?” “当然可以,不过我身上没这么多现金,您看是不是找个地方?” “那好,您跟我走。”说完转身就走了。 陈伯康看到女人的背影,觉得有些面熟,也没想其他的,接头暗语既然已对上,就不远不近的跟在她身后。 ~~b~~ ------------ 第二百三十章 审问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三十章审问 出了教堂的大门,两人先后各自上了一辆黄包车,仍旧是一前一后的。陈伯康敏感的摸了一下腰,前后左右转头看了下,没发现什么异常,看来还是很安全的,就是不知道这个女人要把自己带到什么地方去。 一路向西,又向南,转头又向东,如此折返,终于来到一处弄堂。陈伯康一看,这不是吕班公寓(今重庆公寓)吗?旁边就是花园公寓,再往下走一点就是万宜坊了。 一想到万宜坊,就又想起了郑萍,想起她就觉得心酸心痛。自己就不明白,这女人为什么不听自己的劝说,还要坚持一意孤行,如果是为了继续执行并完成任务,完全可以另找机会。忽然,他想到万一丁默村用她的家人来威胁她,她会怎么办,也只能这样深入虎穴了,搏得一线生机。只是她能想到开头,却想不到结尾,这一去尽然就是天人相隔了。 跟在后面的陈伯康走进了吕班公寓,心里去在嘀咕,为什么不到法国公园(今复兴公园)去。这个吕班公寓是用钢筋混泥土建造的,虽然只有四层,但名气却很大,外面售价是按黄金来论的。 公寓的层高敞亮,装饰豪华,外墙简约而典雅,用褐色面砖饰面,门厅主入口内设塔司干式白色双柱门廊,壁柱上部及女儿墙为装饰艺术派风格,全楼为单层钢窗。楼梯明亮宽阔,走廊间形成优雅曲线,暖黄的灯光、红褐色的木门、精致的马赛克地砖和木质地板,彰显出它的老成持重。 不知不觉的,他们来到了顶楼四层,在一房间房号为16号的门口停住了。女人回头看了眼陈伯康,又朝左右看了看,然后掏出钥匙打开门径直走了进去。陈伯康在她看自己的时候楞了一下,觉得她的动作有些熟悉,带着疑惑走了进去。 “你想喝点什么,酒、咖啡还是茶?”女人把随身的坤包往桌上一放,然后走到一旁的橱柜前,边拿东西边问他。 “还是茶。”陈伯康打量着这间房间,两套间,外间是客厅的摆设,打扫的干净整洁,也不知是租的还是买的,如果是买的这笔费用有些吓人了。 “喂!你发什么愣,在看什么啊?” “啊,没看什么。这张照片上的人是—”,陈伯康看到陈列柜上一张女人的大头照片,妩媚多娇,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女人眼熟,可就是想不起在哪见过,回忆中一时想得出了神。 “怎么不认识了?”女人边说边转过头背着他,伸出手取下遮挡住脸的面纱又看向他。 “啊!是你!”陈伯康已看清女人的面目,惊的站了起来,脸上带着难以相信的面孔。 “是我,很意外?”女人没有理会他的惊讶,若无其事的走到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把手中的茶放在他的面前,又端着自己的酒杯喝了一口。 “我该怎么称呼你?教官?长官?前辈?同志?还是女士?”惊讶之后,陈伯康恢复神态,坐回沙发,端起茶边闻着茶香边问道。 “你很放肆!”女人的脸变得冷冰冰的,两眼射出寒光直直的盯着他,扫描着他一丝一毫的变化。 “很放肆?不知我什么地方放肆了,还请相告?”陈伯康把手中的茶一放,一点不示弱的反瞪回去。 “你就不怕我打死你!”女人皱紧眉头放下酒杯,有些恼怒的从旗袍开叉处掏出一把小手枪。 “呵呵呵,你约我来见面就是要打死我?安教官!”陈波康忽的笑了起来,身体向后一靠,闭着眼不再理会她。 “你!”安教官被他的话给堵得说不出话来。 两人都不再开口说话,一时间僵持起来。 原来这位安教官就是陈伯康当初在临澧特训班的时候,想要逃跑时被抓住的那个安洪霞安教官。一想到她让自己扫了一个月的厕所,陈伯康的心就一股邪火,倒不是说要报复她,让她吃吃瘪也算是出气了。 “你就不怕我上报老板,看你怎么跟老板解释。”安洪霞抛出老板来,想以此压下他的嚣张。 “老板是老板,你是你。”陈伯康笑嘻嘻的回了句,意思是说你和老板不能相提并论,内心却在惊奇,女人穿军装跟不穿军装真是两回事啊!当初,这女人穿着军装抓自己,显得是那么的冷艳,杀气凌人,再看她照的这张照片,青春靓丽,娇艳动人,让人一看就甩不掉。 还有一个原因,到现在这个安教官都还没说出见自己的目的,也不知道她的用意是什么,难道就是想见自己一面,或者仅仅是带个话。现在又抬出老板来压自己,明显是想让自己低头,难道重庆那边对自己不放心了,让她来警告自己。 想到这里,陈伯康虽然脸上带着笑容,但却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对于日本人、丁默邨、李士群,甚至**,他都觉得可以应付自如,经过几次生死考验,特别是上次经过76号的一番毒打之后,这种感觉特别的强烈,但是对上军统内部,尤其是高层有种说不清的很危险的感觉。 “好了,安教官还是说说你这次的目的?”陈伯康率先打破沉默。 “哼!你就这么小心眼?怎么看也不像啊,难道你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做给别人看的?”安洪霞似乎没有放弃,仍旧一追到底,不过却把枪放在了桌上。 陈伯康一听就皱眉头了,觉得这话意味深长,有点设套让人钻进去的意思,用不满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撇撇嘴坐直身子,拿起茶杯又放下,冷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这次就是专程来审问我的?还是说这是戴老板的意思?” “也是也不是。”安洪霞悠闲的拿起酒杯喝了起来,身体向后侧身一靠,两腿一交叉,露出一侧长长的白生生的大小腿,还对他甩了一句,“别说那些漂亮话给我听,没用的,我不会信你那一套的”。 陈伯康眉头皱得更深了,更加不能确定其目的。今天对上这个安洪霞,有种被看穿的感觉,从另一方面看,很可能是戴笠不放心自己。自己有什么地方做错了,还是自己的行事违反了规定,转念一想没有啊,所有的事都是很清白的啊。 “说,你想知道什么。” “好啊,那就先说说钱的事。” “钱?什么钱?”陈伯康莫名其妙的看着她,见她鄙视的看着自己,马上明白了,摇头苦笑了一下,对她说明起来。 当安洪霞听到陈伯康说抢劫日本人的鸦片,然后卖给来历不明的抗日组织,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再往后又听到他单人闯进76号找丁默邨要钱,被毒打一顿,收了一麻袋的假钞,用假钞收刮日本人的黄金首饰,脸色又回转了回来。 “你想让我怎么跟老板说?是说你机智聪明,英勇无比,当枪匹马的把那些人耍得团团转,还是说你跟**勾结在一起,又或者说你不明就里被欺骗了。” 陈伯康脸色神情依旧,没有半点变化,几分历练让他能做到遇事不惊。这个钱的事情不说是不行的,而且遮遮掩掩的只会让人怀疑,接下去就是回重庆接受处理。只是没想到安洪霞居然给了自己三个选择,还让自己挑选,这又是为什么? “呵呵,安教官,你想让我怎么选择?我想你也知道,凭我一个人就想打出一片天地,那是假话,是骗人的。如果我不能用尽各种方法,谁会来帮我。要知道在上海,我可是一个人,没有任何人给我一点帮助,你当我是神仙可以通天彻地,随心所欲?” “那你给我句实话,到底跟**又没有交往”安洪霞追问。 “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也不清楚。”看到安洪霞想插话,陈伯康用手一摆,“你不要打断我的话,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就是想问怎么跟他们联系上的吗?” 安洪霞瘪瘪嘴没说话,依旧看着他,同时小口的喝着酒。陈伯康故意长叹一声,身体向后靠去,用低沉的声音说,“我的手下有个人帮我联系的,说是有人知道日本人的鸦片出货的时间和线路,但是需要人手。我看是个机会,能够解我的燃眉之急,所以就答应了,同时要求一定要拿五十万。事后,我也得到了这笔钱,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五十万!你可真富有,像我这套房子都可以买两套了。”安洪霞嘴上说着奉承的话,心里也对他另眼相看,当初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如今做起事来是一套一套的,而且严丝合缝没有***如果不是戴老板要她把钱的问题问清楚,这小子还真就蒙混过去了。 其实这件事也是能够理解的,一个人刚刚上位,面对需要大量钱的窘境,不犯点险怎么可能站得住脚。如果不能一次解决,始终是个巨大的难题摆在面前,小打小闹的行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不管怎么说,自己还是轻视了他,差点栽在这小子的手里。如果自己没问出来,反被戴老板知道了细节,那自己的处境可就大大的不妙了,训斥受罚事小,从此再不会受到重用,甚至被发配都是有可能的。 “那么告诉你消息的哪个人呢?” ~~b~~ ------------ 第二百三十一章 女人心计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女人心计 “你认为我还会让那人活着吗?”陈伯康蔑了她一眼,掏出烟不管她的反对,自顾自的点燃,“早被我丢进黄浦江喂鱼了。” “你认为我会相信?” 陈伯康对着她吐了一口白雾,弹了弹烟灰,“你想要我怎么证明,跳进江里打捞一副骨架给你看?还是跟你一起去见老板?” “哼!”安洪霞气愤的坐起来,把酒杯往桌上一放,顺势站了起来,眼含冷光的看着他,心里真是很气愤,这小子一年多没见,居然如此放肆。忽然,她想起自己跟这小子的军衔都是少校,是一样的级别,难怪他对自己不咸不淡的,如果自己不是代表老板前来,恐怕他对自己的态度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教训他一顿!”想到做到,安洪霞噗的一下,一拳打在他的手臂上,将他击倒在沙发上。 “你想干什么!”陈伯康又惊又怒,没想到这女人居然敢打自己。现在的自己可不是当初一文不名的学生,而是经过训练,还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了!在她第二拳打来的时候,伸手挡住来拳,借机一个跳跃站起身来。 “咦”,安洪霞见他动作敏捷,这么快就摆脱了劣势。当下也不说话,一个侧踢向他踢去。陈伯康眼疾手快,看到那高跟鞋的尖角和细长的鞋跟迎面而来,不敢伸手去挡,连续翻身躲闪开去。 “够了!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陈伯康气愤的用低沉的声音说道,刚才她连续的突然攻击中,险些被踢中,心有余悸,如果稍迟一步,脸上就会被踢中。 “那你就不客气给我看看!”安洪霞根本不理他,在说话的时候,跨步上前,右拳晃动,左拳护身,两腿弓步。 看着飞向眼前的拳头,陈伯康深吸一口气,不急不忙的后退半步,左肘横胸,右手成掌向左横击。安洪霞见陈伯康的反应迅速,已经做好防守姿势,右拳在空中向下一摆,身躯借势一扭,左腿一个反转,从上到下向他砸去。 这一刻犹如刀光闪烁,陈伯康看准她人在空中的机会,揉身而上,左手上架倚住她的左大腿,右掌紧握成拳一个上顶,直直的打在她的腰部。安洪霞被击中腰部,身体内的力气顿时消失,嘴中大叫一声,两手无力下垂。她的身躯被陈伯康顺手一抱,前扑在沙发上。 两人保持着一上一下紧抱的姿势,身体交错的喘息着。陈伯康左手压在她的腿上,右手搂着她的后背,头压在她的胸腹之间;安洪霞仰面躺在沙发上,右手背压在身下,左手挤在两具身体之间,动缠不得,两条腿岔开着,从旗袍的两边挤出来,白花花的一大片,只不过陈伯康看不到。 “松开我!让我起来!”安洪霞被他抱压住,扭动挣扎了几次,根本不能摆脱分毫,只好出声让他放开自己。 “我松开你可以,但是你不能再动手了!”陈伯康没有依言顺从,而是告诫她,心中也是七上八下的,自己对教官动手传出去可是要老命了。 “好,我答应你,不动手。”安洪霞非常气恼,居然被一个学生给压在身上,要是被自己的姐妹知道了,说出来都丢死人了,以后还怎么见面啊。 陈伯康松开她,迅速往后退去,然后走到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这才长出一口气,然后看着她,又揉着自己两手臂。 安洪霞一得到自由,立刻站起来整理衣着,看到自己旗袍两边的开叉出已经爆了线,脸色一红,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看什么看,再看挖了你的狗眼!” 陈伯康被她抢白,瘪瘪嘴扭头不再看着她,可又怕她再次偷袭自己,干脆站起来,走都餐桌边坐下。 “喂,安教官,你还没说为什么要打我,还有这次见面到底有什么事,如果就是关于钱的事,我已经全都告诉你了,至于你怎么向老板报告,那就是你的事了。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认为我还是走了的好。” 安洪霞心里的那个气啊,又想冲上去打他,可经过刚才一战,已知这小子是今非昔比了,不再是吴下阿蒙,要想正面搏杀把他给制伏是不可能的了。想着戴老板吩咐的事,自己纵然是万般不愿,还不能拒绝,这是命令,还是军令啊! 说来说去都是事与愿违,当初面见戴笠,听到给自己这个任务的时候,虽然当面反驳过,可却被无情的否决了。今天见到陈伯康,本想通过威胁他达到自己的目的,那只这小子根本不信那一套,自己只好采用最后一招,用武力制服他,没想到又让她大吃一惊,居然打不过这小子,不但让自己丢了面子,还被他给压在身下,真是又丢人又丢脸,想想都脸红。 “被你杀了?哼哼,我可是听说某人曾经说过,手上绝不沾中国人的血,也不知道这话是真还是假。”安洪霞还是不死心,决定再逼他一下。 “你不用拿这话来挤兑我,此一时彼一时,不要说沾染血,把我给逼急了,我照样拿你开刀,不信你可以试试!”说话的语气有些漫不经心,可是他的眼神却透出一丝杀气,这杀气一闪即逝。 安洪霞敏锐的扑捉到这个杀气,非常清楚这不是寻常凶戾之气,而是手上杀过多人之后才会有的杀气,心中暗自惊心。想起老板给自己介绍的时候,曾经专门说过,此人杀过多人,都是日本人和汉奸。自己还曾怀疑,是不是老板对此人有所偏爱,故而有所夸张的说给自己听,没想到所说的一切全都是真的。 “怎么办?软的不行,硬的也行不通,难不成就按照老板说的去做。”安洪霞又羞又恼,羞的是自己竟然连一个学生都斗不过,恼的是这小子一点都不服软,弄得自己是骑虎难下,连面子上都过不去。 她很疑惑,这小子为什么自从认出自己之后,就对自己一直都抱有戒心,而且说话的时候都是带着浓浓的警惕之意。可自己除了当初抓住想要逃跑的他,让他扫了一个月的厕所,没有什么地方和他有过矛盾啊。而且,据老板说他不是一个小心眼的人,还是一个很大气有侠心的人,可为什么自己对上他会有如此的反差。不应该是这样啊! 想到这,她从心里已经相信了戴笠的话,只是没明白这小子对自己的态度为什么不友好。如果这个问题不解开,自己还想着在今后的行动中,占据主导地位,让他服从配合自己的想法就成妄想了。 “你还在生我的气?怪我把你抓住,还让你扫了一个月的厕所?” 陈伯康皱着眉,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说。今天从头到尾,这个安洪霞的所作所为就没让自己明白过,一会儿是盘查审讯,一会儿是威胁,一会儿又是武力打杀。现在倒好,又开始跟自己谈心了。看她弄了这么久,搞了这么多事,在自己连番追问之下,其真实意图一点没透露,就连这次见面的目的,到底是不是戴老板的意思也没跟自己明说。 本来他还想趁此机会一走了之,可是不敢。一是,这女人添油加醋的对戴老板乱说一气,自己还得吃个哑巴亏,吃挂落,受处罚;二是,万一她真的是戴老板安排布置任务的人,自己离开这里后,就得不到重庆的最新指示和任务,那将来可就说不清这个责任了。他越想越觉得受气,自己拼死拼活的一个人跟敌人以死相拼,现在还得受自己人的气。 陈伯康还是忍下了这口气,直觉告诉他安洪霞这次跟自己见面,一定是戴笠戴老板的安排,绝对是带着任务来的。依照安洪霞的身份推测,这个任务应该不简单,要么很困难,要么很绝密。 “你看我是这样的人吗?可以去问问,跟我陈伯康接触过的人有这样说我的吗?”陈伯康对她挤出笑脸,又装傻一般的伸了伸懒腰。 安洪霞又皱了一下眉头,越发觉得自己的想法难成了。让自己听从一个曾经的学生的指令,心里这个弯一时还转不过来,更何况开始行动之后,自己还将以有另外一个身份参与行动,更是让她倍感为难,否则的话也不用跟这小子费这么多的口舌了。 她不是没想过把这次行动告诉他,可是怕告诉他之后,自己就没有什么能控制他的手段了,还违心的按照命令行事,也就才有了前面的盘查和武力手段来压制他。如今这些手段都不管用了,特别是和他也没有什么交情,一时间再也想不出好的办法来,让她苦恼不已。 忽然,安洪霞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陈伯康的身边走下,身躯居然靠在他的身上,轻吐香气说:“难道你在上海就没学过怎么跟女人说话嘛?为什么对我这样拒之千里?” 陈伯康根本没想到他会这样做,心神一慌,连忙站了起来坐到另一边,伸出手制止她继续过来,很不客气的大声说:“安教官,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安洪霞的脸一下就红了,心里反而有些高兴,一方面说明这小子并不喜好女色,另一方面按照戴老板说的这小子身边有个很漂亮的女人,还是个红牌的舞女,根据最新的情报说那个女人已经离开他了,想来比自己还漂亮,对自己来说不能不说是个好的兆头。 ~~b~~ ------------ 第二百三十二章 梅花行动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梅花行动 “听说你现在是一个人,应该没错?”安洪霞站起来,走到他身边,但没有靠近他,睁大凤眼盯着他。 “我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跟你有什么关系,跟这次见面又有什么关系?”陈伯康感觉到这话有隐含的一丝不妙,不觉皱起了眉头,看来今天这件事还真不容易啊,要想了解她的真实意图,还得跟她糊弄下去。 “当然有关系了!”安洪霞笑嘻嘻的看着他,马上把笑容一收,立刻就变得一本正经的严肃起来,“好了,我跟你说正事。这次跟你见面是带着命令来的。” 看了他一眼,她回身走到沙发上坐下来,端起酒杯示意他坐到自己对面,等他重新做到自己对面后,抿了一口才说:“老板让我带给你两个任务,每个任务都要严格保守,不得泄露,包括咱们在上海的同志,如果泄露后果你是知道的。” 陈伯康点点头,刚才还在揣测,听她这样一说看来是真的,不是再跟自己开玩笑,那就是说刚才的那些都是前戏,是在试探自己的。 “这两个任务,分别是梅花行动和蚂蚁行动。”说完再次看了眼陈伯康,见他脸色平静,没有丝毫的表情变换,心中对他也不禁暗自称赞,想来在上海的这段时间,这个人还真变得不一样了。 “梅花行动,有几个内容。其一,解救刘戈青;刘戈青这人你知不知道?” “不认识,听说过。” “你当然不认识!”安洪霞蔑了一眼,“他现在在我们军统内部,可是大大的有名啊。去年的春节,就是他带队手刃了伪政府的外交部长陈箓,这事情你应该清楚了?” 见他点头之后,又继续说道:“可是去年末的时候,他为了劝说王天目回头,却被叛徒陈天理给出卖,而后关在76号的大牢里,至今未有背叛国家,背叛组织,就在上个月,他还给戴老板写了一封以表明志的信,决不投降当汉奸。” “据我所知,李士群好像是想要准备把他从上海给转移走,因为他觉得把刘戈青放在上海不安全,也许就在下个月。这个消息我可是冒着掉脑袋的危险,才从他们76号里的人了解到的。” “你说的那人是陈为申?”安洪霞轻蔑地看了他一眼。 “是他又怎么样!别用你那鸟眼看我,让我很不舒服!”陈伯康狠声恶气的没给她面子,心里很烦躁,没想到自己的情况她都知道,看来真的是老板命令她来的,也只有老板跟毛人凤才知道自己的情况。 “呵呵,怎么生气了?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这也值得你生气?还是说你心虚了?” “我生不生气关你什么事,难不成我拉屎屙尿都要跟你汇报?心虚!我有什么可心虚的!你爱咋办就咋办,用不着我来跟你汇报!”陈伯康抱着债多不愁,虱多不痒的心,没好气的朝她甩了一句。 “唉,伯康同志,我希望你别这样看我,也别这样对我。我这样做也是为你好啊!要知道以你这样的脾气,等你回到重庆就会吃尽苦头的!” “你别跟我说这些,我压根就没想过能活着,更没想过那么长远的事,说不定明天我就会被李士群或者日本人给抓住,一命呜呼!” “伯康同志,如果你还是这样的心情跟我说话,我也只有就此中断任务,并向老板报告这一过程。” 陈伯康一愣,没想到她会这样说,长须一口气,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试探的问道:“安教官,你有电台?” 安洪霞也没想到他会这样问,原以为他会向自己告饶的,鼻子不由得往上一抽,没好气的说:“有没有电台关你什么事,你只要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管那么多不相关的事干嘛!” 陈伯康的气为之一紧,心砰砰直跳,听话中隐含的意思明显是有电台在手。对于电台的重要性他很清楚,像他们这些搞地下工作的特工,有电台跟没电台绝对就是两回事。有电台说明这个人员的工作跟地位很重要,可以直接跟上级联系沟通,不用转弯抹角往后方传递消息;没电台就说明属于棋子或暗子,只能被动接受领导,静静地等待被唤醒的时刻,不得擅自行动,除非面临已经暴露的危险之地。 “要想救他,哪有这么容易!李士群对他可是看的很紧的,虽然没有对他动刑,可也没有让他有活动的自由。要想解救他还得等待机会,甚至主要还得靠他自己,如果他能溜出来,我倒是可以帮他离开上海到香港。” “嗯,我知道要救他不容易,是得等机会。关于这一点我会向老板报告的,让老板安排人给他传递消息。现在我给你说说第二项任务,就是要你去接近李士群。” “什么!让我去当汉奸!不行!绝对不行!就是让我去死也决不当汉奸!”陈伯康腾的站了起来,两眼直愣愣的冒着寒光盯着她,仿佛只要她敢命令自己去,当场就把她给弄死。 “吼什么!你吼什么!这是老板的命令,不是我要你去,有本事你去冲老板发火去,冲我发火算什么能耐!”安洪霞也不示弱的跟他对视,没有一点害怕的模样,似乎在表明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陈伯康哼了一声,颓废的坐下来,对自己刚才的行为感到后悔,太冒失了,随即一想,这样也好,给她以及给戴老板造成自己没有变化,还是很冲动的性格,对自己今后的行事也有帮助。 “怎么接近?他对我可没安什么好心,如果跟他走得太紧,我害怕会挨黑枪。老板就没想过会有这样的事?干嘛不一枪把他给干掉,这样也省的我们大家担惊害怕。” “你怎么知道老板没想过,你又怎么知道老板没派人对他进行过制裁?自己不清楚,就别瞎猜!老板这样安排一定有他的道理,否则让我来干什么?” “你来?哼!”陈伯康根本不相信戴笠会这样做,如果是个男的,他也许会相信,安排她一个女人来,绝不可能,李士群可不是丁默邨那个色鬼,他可是个有野心,有能力,不好色,只贪财,还是个绝对只相信权利的人,活脱脱的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的主! 当安洪霞开始传达任务之后,他从心里就已经认定了,这个安洪霞就是个传递消息的人,根本与任务没有任何关系。她来能干什么,既不熟悉情况,又不了解对方,全部情况都要听自己告诉她,那不成了把她当成菩萨,或是当太上皇给供起来。 “你别不相信,我确实是老板派过来执行任务的,这个问题待会把任务说完之后再跟你说。这第三项内容是,你要尽量隐藏好自己,不要暴露,尽可能的获取汪伪政府、76号以及日本人的情报,不要擅自行动。这个擅自行动的意思,你可明白?是让你不得随意实施刺杀活动,因为从今天开始,你就是身负重任之人,这是老板让我交代你的原话。” 陈伯康打了个激灵,如果这话是真的,就是说戴老板在警告自己,让自己安守本分,别搞出事来。可是让自己搞情报,显然不是那些到处乱传的小道消息,自己的身份又怎么能接近那些机密的消息呢,这就困难了。 “第四个内容,要你尽快跟赤木亲之熟悉,为今后上海站的行动提供掩护和帮助,还要利用你的关系为他们提供便利。” 陈伯康的脸色开始凝重起来,这次回上海之后,为了不让赤木刚健怀疑自己的目的,除了一起喝酒玩耍之外,就没跟他提过要认识赤木亲之的事,如今要求自己加快进度,倒也不好判断这样做是好是坏,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小心谨慎一点罢了。关键是这第四项内容的难点,是要求自己给上海站的人提供帮助,不能影响到自己,还不能成为怀疑对象。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可是次数一旦多了,必然会被怀疑,想要做到就不容易了。 “怎么有困难?” “困难是肯定的,关键是怎么掩护,怎么帮助,这里面可是有讲究的,如果以暴露我的身份为代价来做这种事,这样的结果值不值得,戴老板有发过话吗?” “这就要看你的表现了,如果你的作用越大,这样的事发生的几率就越小。这样跟你说,经由你提供的情报的价值越大,用牺牲你为代价的可能性也就不存在了。这其中的道理,你应该是懂的,甚至还可能会反过来,用牺牲其他人来掩护你。我这样说你该明白了。” “情报,价值大的情报。”陈伯康默默不语的盘算着,安洪霞说的没错,在学校的时候,教官们也这样说过,为了保护重点人物,必要的牺牲是值得的,包括死间一类的方法。“看来自己还真的要去接近赤木一家了,而且还要深入,还有那个李士群,也要尽可能的多接触,才能拿到重要情报。否则,迟早自己要被戴老板拿去牺牲掉,对自己来说太不甘心了。” 想到这里,陈伯康苦笑着摇摇头,不然还能怎么样,就这样每天逍遥的在巡捕房坐着,过自己的小日子,就算自己愿意,恐怕戴老板也不会同意的,不然也不会让安洪霞来给自己颁布任务了。 “我明白了,还有其他的吗?”陈伯康脸色有些铁青,冷声的问道。 ~~b~~ ------------ 第二百三十三章 蚂蚁行动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三十三章蚂蚁行动 “当然还有!先跟你说蚂蚁行动。”安洪霞见陈伯康的脸色清冷的可怕,下意识的想到,这才是他本来的面目,心中对他升起了一丝警惕的防备。 “这个行动只有一个内容,就是要你在上海尽最大的可能,安排尽可能多的我们的人,每一个人的身份都要不露破绽,要求是如何清查也不能暴露。”安洪霞停了下来,没有再继续往下说,反而喝起了酒来。 “就这么多?”陈伯康觉得不可能这么简单,猜想她是不是想要考考自己。依照她说的情况,安排个把人根本就不是个问题,仅凭自己的身份和关系完全轻易的就能做到,也根本不值得她这样大张旗鼓的以任务的方式说出来,其中关键的问题还是多少人的问题。 “当然!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可能几个人,也可能几十个人。”安洪霞喝了口酒,悠哉悠哉的看了他一眼。 “你没开玩笑?几十个人,你以为我是工厂的老板,还是军队的长官啊!就算我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做到不出一点纰漏,更不可能不被人怀疑。你还是给我句实话,到底有多少人,也好让我事先有个考量和安排,避免到时候来了人没地儿安置。” “确切人数我确实不知道,老板也没说,你让我怎么告诉你!不过据我估计也不会多的,一二十个人应该还是有的。” “一二十个还不多,那要多少才算是多!” “别冲我喊!我都已经给你过说了,不知道有多少人!” 两人沉默了一会,各自想着心事,盘算着自己该如何进行下面的交锋。 “我想这个蚂蚁行动是用蚂蚁搬家的含义来操作的,不然,以现在的我也没这么大能耐,一次性的解决二十个人的安置,对?” “戴老板是这个意思。”安洪霞用赞赏的眼光看了他一眼。 “那这个这行动从什么时候开始,不会是从你开始?”陈伯康紧盯着她,想从她的表情看出些端倪,认证一下自己的猜测。 安洪霞有些吃惊,但脸色没有任何变化,完全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能猜到,让她有些迟疑的是不是下决心把这件事的缘由告诉他。 陈伯康没有从她的表情得到自己想要的,心中有些懊恼,想不明白戴笠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的结果很可能会让自己显露在日本人和李士群的眼皮底下,一览无余。 “戴老板有没有说怎么安排这些人,是由我出面安置,还是到上海后由其他人安置?”陈伯康没去关注她,而是继续自顾自的问了下去。 “由你安置。” 陈伯康感到奇怪,不明白她怎么说话用词越来越少,好像是在掩藏什么,难道对这个行动还有什么需要隐瞒的,更让人想不通的是,这是在交代任务,如果不说明白,到时候很容易出差错的,岂不是前功尽弃。 “全都是新人,还是新老各半?”陈伯康皱眉吁了一口气。 “大部是新人,少量的的是老人。” 陈伯康很不满意她的答复,怎么尽是自己在问,她来回答,弄得像是在刑讯逼迫她一样,如果自己没有问到的,最后会不会反倒打一钉耙,怪自己没问清楚。 “新人好办,关键是那些老的。那些老的人当中有没有跟76号的人认识或者照过面,甚至是亲戚的?” “可能有?”安洪霞迟疑了一下,半响之后才吐出四个字来。 “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可能有!这其中的利害关系难道你还不明白?”陈伯康终于忍不住朝她发火了,这也难怪,如果不弄明白这些人跟76号之间的关系,搞不好会因此把自己也给栽在里面了。 “你发什么火!这个问题我想老板肯定是有考虑,如果你不放心,可以让那边事先讲明情况,让你也有个思想准备。”安洪霞毫不示弱的回敬他,内心却蹦蹦的直跳,如果问道自己身上的时候,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如实的告诉他。 “也只好如此了,那就麻烦安教官你辛苦一下,这个问题一定要弄清楚,不然被人打了黑枪就不好了,或者被抓到76号里去,让我再吃二遍苦了。” “好,我会把你的问题转告戴老板,等候他做出决定。” “那就这样,如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只有到时候再找你了。” 陈伯康端着茶一口就一饮而尽,刚才说了许多话,还动了手,精力精神又全都集中在听取颁布的任务上,忘记了其他的情况,如今喝了茶水,才发现自己真的是口干舌燥。 忽然,他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想着想着,一时没有回过神,握着空茶杯发愣。这个梅花行动跟蚂蚁行动,不能说不重要,相反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非常重要。营救刘戈青,这个不用说,他已经在军统是挂了号的人,戴老板是一定会不惜代价的。 赤木亲之,这个也重要,重回上海之前,戴老板曾当面交待过的;接近李士群的事跟这事可以说是一回事,只是方向和重点不同,还有一个收集情报的任务,也是跟这两人有关系。这四个任务都不是短时间就能见效的,最快的要数营救刘戈青的事,可这是怎么样也要几个月的时间,短期内是绝对不可行的。 这样一想,陈伯康的脑子一下就活泛起来。这两个任务说来说去,眼下要自己开始执行的就是这个蚂蚁行动了,而且是马上要执行的行动。 “哦,我差点忘了,这个行动,我有代号吗?” “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你的代号是‘腊梅’,这也将是你在上海的代号。” “腊梅?怎么取这么个代号,就没想过取好一点,带点杀气的,让那些人一听见这个名字就吃不下饭,睡不着觉。”陈伯康觉得这个代号有些别扭,让人觉得柔弱,没点阳刚威猛之气 “扑哧”,安洪霞忍不住笑了,没想到他居然会这样想,太天真了,饶有趣味的看着他,想从这小子的神态看看他的真实本性。 “有什么好笑的,我说错了吗?不能动手宰了他们,也要吓他们一跳,至少也要灭了他们三分嚣张气焰,这样不好吗?” “好,你说得对。可是你想过没有,这样不是堂而皇之的暴露在他们面前了吗,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又对我们的行动有什么好处。所以,你还是太嫩了,多学着点,要知道即使那些汉奸特务知道了你的代号,他们又能猜到你是男是女吗?或者知道你是哪一边的人?” “这又有什么,我只不过不愿这么太憋屈了,也总好过像现在这样不死不活的好!再说了,这个任务什么开始执行也没说。尽快,尽快是多久,又没个准数,那不是望月吃饼,看一眼咬一口,还不得把人给折磨死。”说到这里,陈伯康猛然醒悟过来,有些惊奇的看着安洪霞,眼中流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戴老板对你是怎么安排,是让我给你找个事做隐匿起来,还是离开上海?还有,那些人到上海后,听谁的,我以什么名义跟他们碰头,还是以后都不再见面?” 安洪霞有些失望,看来自己最终没能躲过,脸色显露的极不情愿,用有些发冷的声音说:“我就留在上海了,蚂蚁行动的人到上海后听我的,你也不用再跟他们见面。” “哦,是这样啊。那我们两以后是不是也不用见面了?” “谁说我们不用见面,不但要见面,还要经常见面!” 陈伯康这时才感觉到她的语气有些冰冷的,不知道这女人什么病又犯了,当下也不奇怪,继续问道:“我们见面干什么,又没什么事,不知道见面多了会出事?” “谁说没事了?不见面怎么跟你要经费,没经费怎么采取行动,没法行动又怎么能完成任务!” “啊!你找我要经费?你没病,我上那去找这么多钱,你以为我是开银行的啊!” “哼,你不是才赚了一大笔钱吗,怎么会没钱。” “你以为那钱是刮大风吹来的,那是我挨了一顿毒打,冒险用命才换来的!再说了,凭什么我帮你们做事还要我出钱,天下也没这个理?就算是戴老板在这,也说不过去!” “你!”安洪霞一下就说不出话来,两眼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扭过头大口的出着气。她心里明白,按照任务计划安排,自己是要听从他的安排,虽然自己有些不相信他能做好,可是无论如何都要拼一下,这样一来,自己也能跟老板交代,说是这小子能力不够,是他自行让给自己的。 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不但打不过他,也压不住他,而且,还让自己最后的想法也被扑灭了。如今是真的没有办法了,让自己如何是好,怎么才能让这小子放弃领导权? “好,我全都告诉你。这两个行动计划的执行和领导都是你,我从旁协助。不过,整个行动要有我们两一起完成,这是戴老板的吩咐。还有,就是我们两要以夫妻的名义待在一起的,在上海,也可以说是临时夫妻、工作夫妻。”安洪霞说完这些话,全身像散了气力似的瘫倒在沙发上。 “什么!夫妻!你疯了!这话你也说得出口!”陈伯康惊的跳了起来,指着她叫喊了起来,满脸布满了惊怒之色。 ~~b~~ ------------ 第二百三十四章 临时夫妻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临时夫妻 惊讶,恼怒,一齐涌了出来,霎时,一种不被信任的感觉充斥其中。陈伯康想到自己竟然是如此的被对待,恼恨直冲向脑门,转头就想对安洪霞厉声喝问。 当看到安洪霞冷艳对着自己,马上又清醒的反应过来,颓丧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两手抱着头向前支撑在双腿上。半响,瓮声瓮气的问道:“你除了这个身份,还有什么身份,是监视我,没说错?你的代号是什么,我又该怎么称呼你呢,我们是以夫妻的名义在一起,总不能让我直接叫你安教官。” “哼,我的代号是黄蜂,以后就叫我胡玉娟。”安洪霞似乎不想跟他多说话,有心无力的盯着酒杯里的红酒看。 “黄蜂,胡玉娟。胡玉娟,这名字有意思。” “怎么了,这名字有问题吗?” “呵呵,没问题,没问题,就是觉得有点...有点.....” “有点土是。” “不是土,而是有点不够大气,洋气,就是没有大家闺秀那种韵味。嗨呀,也不知道戴老板他们是怎么想的,居然会取这么个名字。” “反正这个名字就是用在一时的,过后谁还回去记它,将就着用。” 陈伯康见她忽然没有再跟自己斗气使嘴了,也就没有了跟她说话的兴致,干脆不再去想这事了,看着慵懒的靠在沙发上的她,神情显得落落寡欢,心事重重,想到今后两人将以夫妻的身份生活在一起,对她又升起了一种怜悯之心。 回想当初,她对自己可是下手无情,险些小命就挂在她手上。如今,两人居然会以夫妻的身份面对世人,这不是是造化弄人是什么,简直让人啼笑皆非。暗叹一声,今后该怎么做啊,难道真的睡在一张床上? 从心里讲,陈伯康接受不了她,一是她的身份,当初她可是在自己面前摆起教官的架子来教训自己的,跟她坐在一起就觉得别扭,更不要说在一张床上了;其次,她还有监视自己行事的职责,和自己又不是一条心,在床上也是同床异梦,何谈其他的事。 陈伯康想东想西的,不知怎么就是开不了口,明知道长时间的坐在她的房子里不是回事,早晚自己都是要问她什么时候跟自己一起走。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就怕问她的时候,突然对自己冒火,给你尽出些幺蛾子的事来,把自己弄得下不了台。 “呃,那个,那个,胡....胡....,对,胡玉娟,我在临澧的时候,听说过有关你的一些事,记得你以前来过上海对,不知道可有朋友,或者熟人?” “嗯,是待过几年,就是做了点工作。人事上吗倒没什么朋友跟熟人,认识我的人基本上都不在这里。” “那76号的人呢?我可听说有好几个以前的,特别是像王天目这样的人,有没有认识的,或者认得你的人。” “这个啊―”安洪霞一下就沉浸到回忆当中,皱眉,闭眼,手指敲打着酒杯,过了好一会,才不确定的说:“应该没有。” 见她说出这样的话,陈伯康眉头也皱起了,不知道她还有这样的说话习惯,不确定的话就这样脱口而出,这完全不应该从一个老练的特工嘴里说出来。想到这里就觉得头痛,如果自己出言教训她,不知会不会让她觉得没面子,更不知道会不会冲自己发火。 “你认识万里河吗?”陈伯康不敢在这事上马虎,如果有漏洞就一定要想办法应对,那些老特务都是人精,其他的不敢说,但过目不忘的本事肯定是有的。 “万里河?我知道这个人,比我高一期,在浙江金华毕业的,不会认识我的。” “林之江,胡峻赫呢?” “啊,林之江这个人跟我见过面,就是不知道还认得出我来不。胡峻赫没见过,也没听说过。”听到陈伯康的嘴里连续不断的冒出一些大特务的名字,安洪霞对陈伯康的看法也有了变化,对他的提问也配合起来。 陈伯康觉得头痛,还有点责怪戴笠怎么给自己弄了个这么个人来,完全是在给自己添堵,不是说安洪霞的能力不行,而是如果她被76号的人认出来,对自己来说就是一场灾难,所有的一切都将灰飞烟灭。 “那以后怎么办?在外面招摇过市,还是躲躲藏藏的过?” “你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陈伯康有点诧异,抬头看向他,发现她竟然露出一个只有小女人才有的神情,痴痴地,呆呆的透过酒杯望着前方。他有点恍然大悟,想必她对这次的行动是不情愿的,嗯,应该是身份的问题,就是与自己做工作夫妻让她难以接受。 “唉,可这又有什么办法,戴老板的命令之下,谁敢反驳?现在情况有些不妙,这女人被人认出的可能性很大,一旦她被抓了,一定是忍受不了酷刑的,自己又该怎么办?天啊――” 陈伯康有点绝望,非常希望她能对自己说一句,她是吓唬自己,故意逗自己玩的。看到她依旧是这幅表情,陈伯康不死心的再次问她,“76号3处的处长张静卢,是个女的,你们认识吗?” “张静卢?不认识,我对这个人没有任何印象,应该是在我后面的。怎么有问题?” “不认识就好,不认识就好。”陈伯康擦了擦额头,暗叫一声幸运,要知道普通女人对女人是特别的敏感,更别说女特务了,不管出于什么心理,一旦对你产生怀疑,就不是能轻易摆脱的事。 安洪霞从他的神情中也猜其中的缘由来,看他紧张的模样,嘴角微微的往上翘起来,也能理解他谨小慎微的想法,也没想到76号如今的人员这般庞大,自己有被暴露的可能让他很紧张害怕,自己又何尝不是。 “对这两个任务,你怎么看的,想怎么去做。” “既然我有被暴露的可能,那就听你的,我服从。” 简洁而明了的答复,反让陈伯康有些手足无措了,不知道是说的真心话,还是糊弄自己的,万一她在背后跟自己捣乱,可就顾此失彼了。 “既然你这样说,那就说说我的想法。电台在你的手上,密码也在你的手上,也就是说这个行动离不开你,所以,你不能离开我独自在外。如果你单独一人在外面居住,反而容易暴露,不利于工作。你看怎么样?” “你真是这么想的?”听他这样一说,安洪霞的脸立刻红了起来,跟一个比自己小了七八岁的男子住在一起,怎么说都让人难为情。 “不这样做也行,只要你有好的办法,保证不会出错,出意外,也不会让戴老板起疑心就行,我是没有问题的。”陈伯康无奈的向后靠了靠。 “唉,那就按你说的办。” 看着她红的娇艳欲滴的脸庞,陈伯康有些无语了,原本以为她会不同意,据而提出一个离开自己独自在外面居住的话来,结果却与所想相反,看来想摆脱被监视的想法是行不通了。 “你是怎么来上海的,坐船还是坐飞机,又是什么时候到的,是几个人一起的,还是一个人,电台又在什么地方?” “我是一个人从香港坐船来的,前天到的。电台现在不在我的手上,要到另一个地方去取。”安洪霞听明白他的意思,是想要帮自己解决后顾之忧。 “这样,电台的事先放一边,等把你的问题解决了,再取不迟。现在首要的问题是要演一出戏,我是一定要到码头上光明正大的去接你,不然你的来历是说不清的,船票的票根要尽快想办法解决,还要弄一封信,内容就说你不能在家里等下去了,要到上海来找我,跟我成婚。” “你看这封信怎么样?”说着递给他一封信。 陈伯康惊讶的看着她接过信,打开来一看,信的内容跟他说的大致不错,只是其中的细节还有一些问题,只要修改一下就可以了。当下,他指着信中有问题的地方,让她赶快重新书写一遍。 等她书写完之后,陈伯康拿着信看了一遍,觉得没有问题之后,把信装进信封揣进怀里,心里总算踏实了一些。 “你怎么先前没把信拿出来?” “我怎么知道什么时候该把信拿出来,万一你不信呢?” 陈伯康一些无语了,跟这老女特务真没什么好说的,如果早点拿出来,也不知道会节省下多少麻烦事了。 “也许这就是自己的命!”陈伯康突然想到了自己,自从成了军统的一员后,就感觉到自己远离了正常人的生活,如今,戴笠给自己来这么一出,弄了个工作夫妻,让自己今后的人生前途更是变得虚无缥缈起来,如此的结果,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好,你先把我的电话拿上,为了避免麻烦,今天就不跟我回去了。明天,你到码头之前给我打个电话,我好把时间安排一下。你最好在码头搞到一张当天的船票的票根,到时候用得上,如果没弄到手也没关系,我知道该怎么处置。还有,如果有什么意外的情况,你一定要记得跟我说,请一定要相信我会帮你的。” 陈伯康心中很明白她的重要性,好不容易等来的一个行动任务,而且还有电台,决不能被意外的事破坏,否则自己可就是罪人了,更不用说戴笠会怎么处置自己了。 ~~b~~ ------------ 第二百三十五章 码头接人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码头接人 临时夫妻,工作夫妻,听到这词就头痛,在陈伯康准备离开之前,特意向安洪霞询问了其中的意思和来历,经她向自己解释后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这个称谓和使用居然是从**传过来的,确切的说是从**的叛徒传授给军统的,这让陈伯康是吃惊不小。 那些**的叛徒说,他们**认为,在现在的革命战争年代,婚姻是革命事业的组成部分,不论是口号,宣言还是具体规定,都是为了夺取政权和巩固政权,以实现社会主义和**的理想。 **对党员婚姻的有关规定,是直接干预党员的婚姻。虽说可以自由恋爱,但结婚必须组织批准,由组织决定,本人执行。婚姻不是个人的事情,是党的事业的组成部分,结婚是为了革命,甚至是革命工作本身。 特别是在敌占区的地下工作中,女性充当假夫人或临时夫人,是组织的安排,是革命工作的需要。对革命工作来说,自然是有利的。假夫妻组成的临时家庭则不同,是组织给予的任务,目的不是为了共同生活和生儿育女,而是为了革命,使爱情服务于党的事业。 据**去年投成政府的张国焘所说,当初在井冈山,有个叫李德的德国人,**中央专门给安排了一个女的,作为他的工作太太。 陈伯康听得是目瞪口呆,怎么来看这个问题,不但对他自己是个大问题,对组织行动和军统都是个大问题。 在他发呆的时候,安洪霞又冒了一句,“你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能有这样的待遇就说明对你的重视,也说明你很不简单了,整个军统有这样待遇的也只有那些资历高,身居高位的站长一类人才有的,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说这句话的时候,陈伯康不知道该怎么看待安洪霞,看她一脸的无奈,垂头丧气的样子。又想到她是个女人,要跟自己生活多长时间,一年、两年,还是七八年,这么长的时间万一有了孩子怎么办,又该认不认这个孩子?难道自己这一生就跟这个老女人生活一辈子? 今后跟自己在一起生活,不可能只有两个人,肯定还会有女佣保姆之类的人加入进来,两个人的生活也就暴露无遗,没有**的。这个家庭生活,尤其是夫妻生活是装不出来的,如同床共枕、生儿育女、亲友往来以及夫妻吵架等等,全都会暴露出来,否则一定会引起怀疑的,特别是日本人、李士群这些老奸巨猾的人,时间一长,薛井辛、龙叔、赤木刚健也会察觉出来的。 如果自己不接受她,迟早会给人看出来,那些人就会从中挑拨离间极尽之能事,带来的隐患很严重,这显然不可取。但对女方来说,从个人讲,她不能接受自己倒是其次,可时间长了问题就会出来的,到那时暴露了怎么办。如果她接受这样的安排,自己又怎么办,就这样接受她一起过日子? 回到家后,陈伯康躺在床上是又高兴又唉声叹气,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高兴的是自己这一年多的努力终究没有白费,终于等到了一个属于自己的任务;唉声叹气是针对戴笠和安洪霞的,这么一弄究竟是什么意思,要监视也好,要怀疑也好,还有其他的办法,为什么非要弄个这种事出来。 对于她来上海的事情,自己是一定要报告给薛井辛的,如此一来,龙叔、赤木刚健、李士群、日本人都会知道的,是隐瞒不了,到时候一定是会宴请宾客的,就算自己再低调行事,来的人也一定很多,万一她被人认出来,那可怎么是好! 更让他烦闷的是,两个人是没有感情的,更别奢谈爱情了。如果七八年后,等到了抗战胜利的那一天,那时她已经三十六七了,也是快四十的人了。自己跟她该怎么办,是一直这样生活下去,还是就此分手,如果有孩子了又怎么办,对她,对孩子是不是太残酷了。 她把女人最艳丽的时光都留给了自己,就这样抛弃她,又于心不忍,觉得这样做就是个王八蛋,不是人干的事;可心又不甘,凭什么就要这样过一辈子,而且这老女人也许有自己的家庭,有先生,有孩子,自己夹在中间又算什么。 第二天,陈伯康带着蒙蒙的睡意到了巡捕房,看着自己桌上的文件和信件,从一堆文件中拿起事先做了手脚的信拆开,然后摇起了门铃,等进来人后,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时间明明是三天前的信,为什么今天才到。来人愁眉苦脸的说不出来理由,只能忍受处罚,心里咒骂着那个该死的邮差,下次来了要给他点厉害尝尝。可他哪知道这都是陈伯康事先做足了戏的,早就提前把这封信塞进了要送达各部门的信件堆里。 随后,他当先给薛井辛打了个电话,没人接听。磨磨蹭蹭的过了半个小时,再打过去,是薛井辛本人接的电话,嘟囔了半天,才告诉薛井辛自己的那位来了。 薛井辛没听明白,反复追问了几次,才明白过来,哈哈哈的大笑,然后第一句话就把陈伯康给弄了个大红脸。 “人见着没有?是不是你猜想的丑八怪啊?” “没,还没呢,刚才收到信,我查了一下,她是坐船来的,是今天到码头。我正准备到码头去接她,还不知道会不会接错人,如果接错了人,到时候出洋相就丢死人了。” “出洋相是小事,按我的看法,这个女的不错,敢一个人来找你,有胆量,如果人品再好一点,说不定会成为你的好内助。还有啊,记得领她到家里见见面,让我看看配不配我们的大局长。好了,快去,别迟了,出了意外可就真不好了。” 挂了电话,他让下面的人进来,吩咐他去给龙叔送个信,就是告诉他一声,别到时候说自己不懂事,连个消息也不递,不像个做徒弟的样子。 然后,他又给赤木刚健打了个电话。赤木刚健接到他的电话很开心,张嘴就说又有两天没在一起喝酒了,今天晚上大家聚一聚。当陈伯康打断他的话,告诉他自己订了亲的那位来了的事情后。赤木也是没明白,听明白之后,在电话里吵着要一起去码头。 结果,在陈伯康再三的谢绝之下,也没能阻止赤木的兴致,说是无论如何也要感受一下,想看看中国传统相亲文化之下的感觉,没见过面的未婚女子是个什么样的。陈伯康见甩不开这个牛皮糖,只好让他赶快过来,跟自己一起到码头接人去,同样是想到借助他是日本人的身份,到时在码头少一点麻烦事。 半个小时后,陈伯康开着车拉着赤木刚健驱车朝码头驶去。船是美国的“威廉”号邮轮,到达时间是11点。码头是公共租界的6号码头,是个客货轮码头,比较复杂一点,因为很多见不得光的货物都是从这个码头离开上海的,这个情况是赤木刚健告诉他的,说他叔叔为此找过几次租界总监,但一直都没有得到批准封查码头。 到了码头,两人下车走到江边,互相点上烟边聊天,边等待油轮的到达。聊天的话题就宽泛了,东西南北,战争女人,金钱毒品什么都有。聊着聊着,陈伯康有意把话题聊到他的叔叔身上。 “赤木,咱们认识这么久了,还是好朋友。有个事我一直不好没问你,就是关于你叔叔,怎么每次一说到你叔叔救很害怕啊,是不是你叔叔对你很严啊,或者说,你叔叔不大好跟人相处啊?你叔叔不是警察吗,不会是难以相处的人?” 面对陈伯康噼里啪啦的一通问题,赤木刚健笑着摇摇头,伸手在他的肩上拍了一下,“王桑,我叔叔确实是个警察,你应该听说公共租界的警务处有个特别处?” 看到他点头确认之后,继续说道:“那个特别处的处长就是我的叔叔,赤木亲之。” “啊!你叔叔就是他!”陈伯康惊讶的看着他,又上下打量他,然后又摇摇头,让赤木刚健莫名其妙的,不知道为何这样看自己。 说起赤木亲之,陈伯康可是了解到足够多的情报。自从在赤木亲之的主持下,虹口等方面的警务就完全被日籍警察成立单独的机关控制,工部局已经不能再行使管理职能了。他又促使大批欧美高级警官提前退休,由日本警方人员代替,还与租界外的日方实力相配合,里应外合迫使工部局放弃了越界筑路地区的警政权力。 他派任日籍警官主管租界北部的“丙”区和“丁”区捕房,增加日籍警员的薪金,增加日籍警员的人数,在警务人员中鼓励学习日语。有他和他控制力量在租界内的配合,日伪特务在租界内的活动十分活跃,先后刺杀了郁华(租界内江苏第一高等法院法官,郁达夫的哥哥),朱惺公(《大美晚报》主编)等爱国人士,并大肆进行绑票,威胁等行动。 “喂!王桑!你怎么了,想什么呢?” “赤木,我在想如果他真是你叔叔的话,怎么你都没有混个官做。我可是从报纸上听说过,赤木亲之出生于武士世家,驻中华民国大使馆参事,地位仅次于公使,是个“高等二等官”的敕任官,还是个有勋位的人啊。你不会是骗我的?” “我骗你干什么,好了,先别谈我叔叔了,船马上到了,对了,怎么才能认出她啊?” “哎呀!我不知道哎,”陈伯康一下傻了。 ~~b~~ ------------ 第二百三十六章 犹太人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三十六章犹太人 看着陈伯康发呆的样子,赤木刚健很是好笑,如此的表情出在他的脸上,这是两人相交以来可是第一次见到。陈伯康醒悟的很快,连忙从怀里掏出信打开看,信中的内容确实是没有提到如何相互辨认的事,随手又把信递给赤木看。 这一条内容在信里确实是漏写了,不是他故意的,也许是当时两人相互间的不信任造成的疏忽,也有可能是他自己慌着回家遗忘了这一点。现在想补救也晚了,不过想想也不算多大的事,有点纰漏更能说明这事的真实可信。 两人对望无语,只能按下心来静静等候,望着“威廉”号慢慢的靠近码头。陈伯康心中有些没底,不知道安洪霞会打扮成什么样混在人群中,虽然知道她有办法会在里面出现,但万一穿一个大红大紫,或者像个乞丐一样,自己也不能确定就一定能认出来。 “威廉”号靠岸了,船上的人都站在船舷旁或者甲板上,排着队等候下船。从岸上看去,船上的人,特别是女人和小孩特别多,衣着打扮也特别,跟中国和南洋一带的人不一样,反倒是像欧美的人挺像。 “这船上的人是怎么回事,怎么像逃难的啊?好像不是中国华人,也不像南洋一带的人啊!反倒是像欧美的人。” “我也不知道啊,不过,我倒是可以猜到一点。” “哦,你知道?说说看。”陈伯康很惊奇,这小子还能知道这里面隐含的事。 “我猜测那些人应该大部份都是犹太人。” “犹太人?这是怎么回事?” “呵呵,王桑,其实关于犹太人的事,在我们东方知道的人并不多,可是在欧洲闹得很厉害。现在欧洲的情况是英法对德国宣战了,但双方还没有直接发动战争。在德国,他们纳粹党的领袖希特勒用种族歧视和种族灭绝起家,大肆污蔑和仇视犹太人,逼迫犹太人放弃财产离开家园。欧洲各国不敢冒着得罪德国接受犹太人,美国也不敢公开接纳犹太人,所以有很多装有犹太人的邮轮经常停在港口外等候进港。”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那他们是怎么到中国来的,你知道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想必是你们国家在欧洲的大使给他们签发了签证,也只有这样才说得通。” 陈伯康听得直点头,对这种外事他就是个门外汉,欧洲如今战火阴云密布,什么时候能打起来还说不清,就算打起来对中国也说不上能有什么帮助,说不定英法两国还会做出一些让人痛恨的事也不一定。 闲聊之时,船上的乘客一个接一个的下了船,那些人身上穿的那叫一个臃肿,特别是女人和小孩简直就像是一个大肉球,从身上衣服翻出的领子看,那就是把家里所有的衣服全都穿在身上,从他们的脸上看,一个个就像获得了新生一样,流着热泪,互相拥抱着不停地亲吻。 陈伯康不在意这些犹太人,眼光不停地来回扫视着在这些人,在他们中间寻找着安洪霞的身影。对犹太人到上海逃难,除了心中说句好自为之,就再没有任何感想,唯有默默的看着这些犹太人从身边走过。 “先生,您看看需要这些东西吗?”一个小女孩突然跑到他面前,手里拿着一套银制的餐具,有些害怕的望着他,不时地回头向后面看。 女孩说的是英语,神情很紧张。陈伯康很奇怪,顺着女孩的眼光看去,不远处有三个大人一个小孩站在那里,身边放着三个大皮箱,紧张的望着自己这边。在这些人的旁边,也有一些人三五成群的站着,不时地对周围穿着华丽的人推销着自己手中的物品。 “为什么是你来卖东西,你的父母怎么不来?”陈伯康看了眼赤木,发现他很奇怪的看着自己跟小女孩,马上明白这小子不懂英语。 “对不起,先生,我爹啲会德语跟法语,我妈咪只会德语,都不懂英语,而我只会一些,所以只好我来做这事了。” 陈伯康听了有些心酸,又很同情他们的境况,伸手拿起餐具看了起来。这是一张银盘,一副刀叉,一根汤勺,都是银子制作的,盘子的花纹篆刻的很精美,在市场上能卖个几十块钱,不会超过一百块。 “你想要多少?” “我不知道值多少钱,先生,您能给多少?” 陈伯康有些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卖东西却不知道卖多少钱,这种事自己竟然也能遇到,“我给你一百块怎么样?” 小女孩听了回头朝她的父母那边比划了几下,又叫喊了几声。那边她的父母赶紧提上箱子,牵着小孩向他们跑来。 “先生,我爹啲叫布鲁姆,我们是从德国来的,身上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现在只能用这些东西换点钱暂时度过一段时间了。”小女孩边听父亲说一句,然后用英语说出来。 “你好,布鲁姆先生,很高兴能认识你。我叫王守业,现在法租界做事”陈伯康向他伸出手。 “您好,王先生很高兴能认识你,愿上帝赐福与您。”布鲁姆疲惫而憔悴的脸夹杂着笑容,显得异常的难看。 陈伯康看了看他们的装素,感觉到他们一家没什么钱,为了活命舍却了家业逃到上海,也算是吃尽了苦头,如今想用这个餐具换点钱,自己能给他们一点帮助也不算什么。 “布鲁姆先生,您的这套餐具,100块怎么样?” “好好,没问题。可是,王先生,我这里有六套餐具,您能不能把它们全都买了?” “好,全包起来,我都要了。”陈伯康看到他乞求的眼神,心中一软还是答应了。 “王桑,这样不好,待会会有很多人来找你的。”赤木看到陈伯康正准备掏钱,连忙出声阻止。 “放心,我有多少钱心中有数,想要把他们手中的东西全买下来,我也办不到啊。呵呵呵。” 当他付钱给布鲁姆后,小女孩居然拉着他亲了一下,让他倍感开心。布鲁姆一家跟他告别的时候,小女孩还回头跟他招手。 “喂!王桑,怎么你的新娘还没到?是不是我们错过了!” 经过刚才布鲁姆一家卖东西,耽搁了一点时间,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过了人,赤木显得有些焦急。 “不会,人生地不熟的,她一个单身女人,怎么可能随便乱跑。我们再等等看。”陈伯康也心中无底,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走了眼。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果然如赤木所说,又有四五个犹太人围了过来。陈伯康跟赤木两人一看,不由得哈哈一笑。陈伯康拍拍赤木的肩膀,摇摇头对他说,“看来还是你说对了,我就不该那么急着做,至少也要把人给接到了再说。” 忽然,陈伯康看到夹在人群中的一个个头不高的女人,裹着一件很朴素的棉大衣,一块布巾把头给包住,只露出一双眼睛,根本就不能确定是不是安洪霞,但直觉告诉他一定是她。 抛开围过来的犹太人,陈伯康奋力向那女人靠近。人群中那女人似乎也是在找人,挣扎在中间想钻出来,只是人太多太乱,反被人流给带动着向外走。 “玉娟!是玉娟吗?” 陈伯康不顾一切的冲向人流,一边大声叫喊,一边奋力的用双手分开阻挡在面前的人。声音很大,但是人群中同样喊爹叫娘的声音更大更嘲杂,相比起来显得就微不足道了 当陈伯康冲破人群来到那女人面前的时候,两眼紧盯着她看,心中还有些迟疑,如果是安洪霞,见到自己后就应该有所表示啊。 “请问你是胡玉娟吗?” 满怀希望的疑问,那知道这女人并没有回答自己,而是有些惊慌的向后退去,边退边向左右看。 “王桑,找到了!是她吗?”这时候,赤木也冲了过来。 “我不知道啊,刚才问了她,还没回答我。”陈伯康有些失望的看着赤木,又回过头看着这女人。 “请问....您..是...王守业吗?”女人突然弱弱的问了一句。 陈伯康听了有些傻了,不是因为这女人问他,而是她干嘛不回答自己的话。 “喂,王桑,这就是你要接的夫人?快带她先离开这里再说。”赤木却欣喜地摇着陈伯康,喜逐颜开的看着女人。 “哦,对,对,对,我是叫王守业,你一定是胡玉娟?我们先离开这里。”看到这女人对自己点了一下头之后,陈伯康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三人拿着一大两小的行李箱上了车之后,坐在车里,赤木不停地东问西问,不停歇的说着话。女人显得很害羞,一直没有把围在头上的布巾给摘下来。陈伯康则安静坐在驾驶座上,静静看着她。 少倾,赤木感觉到气氛不一样,醒悟的明白陈伯康跟自己一样都没见到女人的真面目,便闭紧了嘴不再说话,同样看着女人。 “我觉得你该把头巾摘下来了,这里很安全,不会有人对你不利。顺便介绍一下,我叫王守业,他叫赤木刚健,是我的好朋友。” 赤木听了陈伯康的介绍,心里特别的高兴,这是他第一次对外人介绍自己是他的好朋友,一个劲的对女人点头。 “我叫胡玉娟。”女人说出自己的名字之后,并没有摘下头巾,反而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这一刻,陈伯康跟赤木两人互相尴尬的对望,不曾想这女人居然这么害羞。 ~~b~~ ------------ 第二百三十七章 陌生的夫妻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三十七章陌生的夫妻 赤木在两人之间来回的看着,马上明白陈伯康是因为没看到这女的真面目,心里不踏实,害怕是个丑八怪;对这女的他自己也不确定,穿着打扮土里土气的不说,也不知是害羞,还是在陌生人面前不敢开口说。 “赤木,我看今天不能跟你一起喝酒了,咱们在约。” “那好,今天我就不打扰你了,还有很多事够你忙的。这样,你把我放在路口,我自己坐车回去。” 待送了赤木刚健离去之后,陈伯康什么话也没有说,直接就开车回家了。到了家门口,下车搬行李进屋,这一过程仍旧没有说任何话。搬行李时,陈伯康有些疑惑,她独自一人怎么搬的行李。 两个人在客厅里相互对视着,依旧没有说话,而且这女人让他乖乖的,怎么还没有把布巾给摘下来,自己又不是没看过她的本来面目。 “屋里没有其他人了?” “没了。我说你是不是也该把那块布给摘了,这是在家里,不用搞得那么玄虚!” “我这不是为你着想吗!为了这一身装扮,可把我给累的半死。你以为我想这样做啊,还不是怕被人意外地发现,破坏了行动,怎么办?”说着去下了头上的布巾,顺手用头巾在脸上、脖子上擦了擦。 陈伯康看着她波澜不惊的面孔,暗想确实如她所说。这女人干这行的时间长,也不知道到底有哪些认识的人,小心点倒是没错。看着她这身打扮,活脱脱的一个乡下女人,又想起在码头上和车里说话的样子,那胆小怕事的样子,差点连自己都看走眼,不愧是老特务。 “你笑什么,我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没什么,先把你的东西收拾一下,再出去给你买点衣服,顺便就在外面吃饭。” “好啊,你都安排好了,就按你说的做。我想先喝点水,休息一下再出去行吗?” 看他点头后,转身去倒水,发现水壶里是空的,又走到厨房里一看,已经铺满了一层灰尘,带着惊讶跑进厕所,同样是肮脏不堪。 “你这是怎么搞的,满屋都脏了不说,连口水都没有,你就这样过的?” “啊,哦,不好意思,很长时间都没开火做饭了。你也别抱怨了,这些天,这屋里除了我一个人就再没有其他人了,我哪会收拾啊,能把自己过舒坦就不错了,那还顾得了这些。你等一会,我这就去烧水。” “嗤,说了半天就是个大懒虫。东西还是先放在箱子里,等我回来在收拾。没想到你堂堂的一个局长,居然在这样的环境生活,说出去有谁能相信。” “这有什么,两个人是过,一个人也是过,再好再坏还不得一样过。你也不用收拾了,等我打个电话,从巡捕房找几个人来弄就行了。以你现在的身份收拾东西那不是掉价了吗。”说着拿起电话给巡捕房打了过去。 接电话的人是杨吉生,把自己的要求说了之后,就让他尽快安排人来家里,并告诉他自己还要出去办点事。杨吉生自从跟了他之后,就安排到办公室负责接待和保卫工作。 这工作又体面又轻松,油水还多,跟以前相比就是两样了,杨吉生为此专门对陈伯康赌咒发誓,如有背叛不得好死。陈伯康对他的发誓看得很轻,只是要求他不得违背自己的命令就行了,没想到这样反而获得了杨吉生的极大诚意投靠,这对他来说倒是一个意外之喜。 “哦,对了,你怎么想到穿成这样,让我差点找不到你人。”等候杨吉生派人来的时候,他想跟安洪霞聊聊,减少彼此间的隔阂,不然像这样不淡不咸的,往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就算自己不乱来,这思想上的压力也会把他给弄崩溃了 “是吗?看来我的化妆术还不错啊,还能把你也骗过了。”安洪霞脸上露出得意地笑,两只手握在一起,左手握着右手的手指轻轻地揉着。 “对了,给你说说今天要买的东西。一是衣服,鞋袜;二是珠宝首饰;三是找几家你认为满意的店铺,做衣服的,做头发的,都行,关键的是要固定,这样对你有好处。” “呵呵呵,跟着你就是不一样啊,不用再愁一天三顿饭,还能过上优雅的生活,看来我今后可就享福了。” 如果光是听她说话还以为她很感动,很幸福,可看到她的表情就会让你大为失落。那个脸整个就无惊无喜,完全没有任何的表情。陈伯康就一个伤心,这哪是交谈啊,完全就像是在跟一个无关的人说话一样。可他不死心,好不容易有了个任务,即便她能在工作中配合自己,但在生活上的这些细节引起怀疑,是会要人命的。 两人各怀心思沉默不语,场面显得有些尴尬。陈伯康正想着自己该用什么方式,用什么词来打破这个场面,否则留下一个疙瘩面对今后是好是坏就难说了。 “当当当”,有人敲门,这才解决了陈伯康的窘境。来的人是杨吉生,亲自带着五六个打扫卫生的人,陈伯康真感激他来得及时,给自己解了一个大难,当下点了五百块给他,让他弄完卫生后添置些生冷菜蔬,顺便给他介绍安洪霞认识,然后叫上安洪霞出门去了。 陈伯康开着车拉着安洪霞直奔霞飞路去,准备完了后再去南京路,想着不管是南京西路,还是南京东路,反正都要去转一转,不然也没法向外解释。那些人看到自己的老婆来了,发现他居然都不带老婆出来买东西,转商场,不就是对外宣布自己看不上她,打入冷宫了。自讨苦吃的事,他是绝不会做的,这种场面上的事时一定要做的。 法国人的时装店、香水店,中国人的银楼,英国人的工艺品店,俄国人、犹太人的皮货店,美国人的影楼,整个下午就泡在这里面了。陈伯康是没有任何的劳累,堆着笑脸给她介绍,让她自己挑选看中的东西。 挑东西,陈伯康不在行,好坏也分不清,只知道牌子是老牌子,能活到现在的就一定是好的。看着安洪霞每换一套衣服对着镜子照,还要回头问他,好看吗?漂亮吗?似乎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陈伯康。面对她的问话,陈伯康的回答当然都是好看,漂亮,配你真合适。 陈伯康看着她曼妙的身姿,细细的打量她,个头适中,身材匀称,五官精致,两个眼睛特别的有神,特别是那双腿很长,让人流连忘返。看她整个人该凸的凸,该园的园,该扁的扁,该细的细,说是美人也算靠的上,跟郑萍、陈曼丽相比就差了,缺一丝媚态,少一点娇小,多了一些英姿, “唉,万幸啊。”看到安洪霞平整的小腹,陈伯康暗暗松了一口气,要是她的小腹是鼓起的,不管多大,自己真不知道敢不敢带她出去。本来她的年龄一看就能看的出来比自己大,如果还鼓着个肚子,再带着她出去参加酒会,不认识的人马上就会猜测自己带的是老婆,还是老妈,这不纯粹是给人送上门去怀疑。 “喂,你怎么对我不理不睬的,是嫌我给你丢人了吗?”坐在车上,安洪霞看着手上的戒指,边上下舞弄着看边问他, “怎么会,没看我在开车吗?”陈伯康看了一眼他手上的戒指,那可是火油钻的,花了他整一千。为了便于今后的工作,他专门让店老板在戒指上刻了个王字,预防今后遇到有意外时便于查找。 由于天气转暖,大衣就没有打算去买了,两人坐上车离开了霞飞路。 “可我看你对我很冷淡啊。” 陈伯康心里很惭愧,自己的心底里也同样是下意识的防备她,要让自己从内心里接受她,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如果不能有所改变,从内心接受她,真不知道自己跟她今后会是什么样。 “可能我们还不熟悉,相互了解的不多,也许时间长一点就会好了。”这话说得连他自己都不相信,更不敢奢望她会相信。 “也许。” 安洪霞恢复了平淡无喜的模样,陈伯康也猜不透她内心的想法,想着该怎么增进两人之间的关系才好。一想到这个隔阂就让他头痛,如果不是发自内心的,要想解除还真不那么容易。 “我饿了,要不我们先去吃饭。” “好啊,我知道有家法国菜很不错,要不我们去那儿吃饭?”陈伯康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至少可以让两人能够尽快熟悉对方。 红房子大西菜,陈伯康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来了,每一次来的感觉都不一样。这一次同样跟上一次不同,黑色是主基调,点缀的红色小灯让人恍惚,以为进入了迷离的酒,布置格调还是浪漫幽雅,处处洋溢着法国风情。 “这里真是很不错啊!”安洪霞难得的露出了笑脸,欣喜地看着这里的装饰, 陈伯康很满意自己的决定,至少能让这个老女人对自己有满意的地方,想想也真是累,忽然有了个奇想,**的工作夫妻是怎么做的,是跟自己一样的吗?。 “是啊,我到这里吃过好多次,环境不错,菜品不但新鲜,分量也足。”说话的时候,心里在想,我就不相信拿不下你这个老娘们!如果把这老女人给拿下了,那自己是不是很厉害了。 ~~b~~ ------------ 第二百三十八章 夜晚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三十八章夜晚 吃饭,购物,看电影,一天的时间全都耗在陪同安洪霞的行程中,疲惫的感觉充斥着陈伯康。然而,身体的疲惫还不算什么,让他觉得更劳累的是心,心累!自己不但要面带笑容的陪着她,跟她说话,还得事事都表现的照顾有加,至于别人看到眼里,认为是真是假就顾不了了。 当两人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一进门,陈伯康就将两手提着的各色物品往茶几上一放,然后整个人往沙发上一趟,两手一摊的长出了一口气,呻唤了一声,神态轻松了不少。 “累着了?”安洪霞在后面进屋,看他像个被打死的尸体一样躺着,边脱掉外套边打量着房间。 被打扫之后的房间,屋里的家具、门窗、地板一切都变得洁净,明亮了,显得充满了生气。 安洪霞换好了鞋,两手在胸前搭着,汲着拖鞋慢慢的检查者房间,不是伸手在桌上擦一下,就是抬手在家具上摸一下,一举一动表现的像一个家庭主妇的模样。 “还不错,看来你的手下办事挺上心的。” “如果这点事都做不好,我早就叫他滚蛋了。” “怎么气喘过来了,要不要我给你倒杯水?” 陈伯康转头瞄了她一眼,知道她在检查是否有人做手脚,又转回去继续闭上眼,有气无力的说:“什么喘不过气了,就这点事能把我怎么着了。” “那你干嘛像个死人一样,进门就躺着不动了。”安洪霞并没把他的话放在心里,依旧专注的检查房间的每一个地方。 陈博康不想回答她的话,明知道她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跟她这样斗嘴只会让自己更累,还不如装哑巴的好。 “你的人手脚还挺干净,没有动我的行李,正好也省的我多心。”安洪霞走到堆放自己的行李箱的地方看着行李箱,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他在说话。 “检查够了,要不我帮你把行李拿上去?”陈伯康忽的坐了起来,看着她煞有介事的说。 “那好啊,这么重的东西,让我一个弱女子提上去,你也看得下去?”说完两手一摇一摆地拉着小巧的物品,晃着腰姿,踩着错步,蹬蹬蹬的踏着楼梯往楼上走去。 陈伯康看着她的背影,浑圆的臀部随着脚步,左右一步一抖的晃着,冲着她吐出舌头,龇牙咧嘴的做了个怪脸,两手一搓站了起来,拧起两只皮箱,大踏步的跟在她的后面上楼。 “哇!没想到你这房间这么大,还有卫生间!”安洪霞把房间的灯一打开,惊讶的叫了起来,快步走了进去东看西看。 陈伯康一声不吭的跟在后面,把箱子往地上一放,然后又出去了。正当他拧着最后一个小的皮箱准备上楼梯,突然一声尖叫声响起,吓得他差点栽倒在楼梯上。 “守业,那张床好大啊!足足可以睡下三个人啊!” 看着冲到楼梯口,满脸惊讶又是惊喜的人,陈伯康一肚子的气没处放,闷头不语的瞪了她一眼,快速的上楼梯,跟着进了房间,然后又跑下去把放在桌上的购买的物品全都搂在怀里,跨着大步上去了。 “你怎么了,生气了?”安洪霞跟在后面踩着小碎步,伸头在他的耳边问道。 “你还是先把东西收拾一下,免得过几天等来了人又给你弄乱了。”陈伯康没接她的话,把东西全都放在卧室后,冷不丁的丢出一句让她吃惊的话,然后坐在床边拿出一烟抽了起来。 “还有人来,谁啊?”安洪霞惊讶的看着他,眉头皱了一下,伸手从他的手上一把就抢过来,坐在他的旁边抽了起来。 “你以为这么大的房子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住?你是这个家的女主人,难道还要你来操持这些家务活?”陈伯康不满的看了她一眼,重新拿出一只烟抽了起来,“过几天,你去找一个女佣,要家世清白的,别到时给我们尽找些麻烦事。” “这倒是个事,不过还是等过两天再说。现在做这事太急了点,要找人也要先把手头上的事理顺了,免得倒腾出事来。”安洪霞吐出一口长长的白烟,随手灭了手上的烟蒂,站了起来走到行李箱旁。 自从进了家门,陈伯康跟安洪霞就没说过五句话,不仅是因为白天买东西,吃饭看电影,还因为对她有深深的顾忌,同时电台还没到手,更让他抱着小心谨慎,少说话为好的心思。 “电台,你准备什么时候去取回来?” “就明天,早点拿到手上早安心,迟了就怕被人发现就坏事了。” 安洪霞没有急着打开行李箱,走到衣柜前打开门,边把今天买的物品往里面放。陈伯康看着她一件一件的摆放自己的东西,没来由的想起了那地方是陈曼丽以前放衣物的地方,叹了口气,想着过去了就过去,还想她作甚。 当看到她拿着一打丝袜找地方放置的时候,心中就觉得肉疼,那可是尼龙丝袜啊。当时一看那个价格贵的吓死人,还以为是黄金做的,后来听卖场的人介绍说是美国人才发明生产出来的,上海也是刚到的货,为了不落面子,才狠下心咬牙买了一打。 陈伯康闷头不停地抽着烟,又看着她拿出一双丝袜在自己腿上左比右比,美滋滋的样子,心里就不住的埋怨戴笠,找这么个人来是在帮着自己花钱,还是来做事的,心头气不过,张嘴抬手刚想跟她问几句话。 “我先去洗个澡,今天走了一天,弄得我满身都是汗,腻在身上怪难受的。”拿起她的小裤头,对他笑了一下就往洗浴间走去。 陈伯康“啊”了一声,慢慢地闭上嘴,这时才想起来,今晚两人就要住在一起了,而且是睡在一张床上。想到睡一张床,陈伯康有些紧张,皱起眉头想对策。如果一定要睡一张床,也没什么大不了,无非就是不动她,可这不是长久之计,睡在一张床上,自己可不敢保证不会做那种事,在那种情况下可学不会柳下惠坐怀不乱。 盥洗间里传来流水的声音,陈伯康有些慌乱起来,如果不能在她出来之前想好办法,到时会很尴尬难堪的。 “守业,帮我把在床上的睡裙拿进来一下,刚才有些着急给忘了。” “我放在门把上,完了你自己拿一下。” 紧张之下,陈伯康急中生智走出卧室,来到楼下的客房里,把备用的床被褥拿了出来,连跑带跳的回到楼上的卧室,七手八脚的铺在地板上,然后又把床上的枕头被褥放在上面,跟着快速地把自己身上的衣物脱掉,套上睡衣裤往上面一坐一靠,等着洗浴完毕的她出来。 “咦,你在这是干什么?”安洪霞边擦头发边往床前走,差点踩在陈伯康的腿上,也吓了她自己一跳。 “这不是为你好吗?好了,不跟你说了,我也要去洗一下。”说完一下就窜了进去,那动作快得让安洪霞看的咯咯咯直笑。 陈伯康才不管她的反应,一边洗着,一边却在想,这个梅花行动有问题,因为安洪霞一直没说安排的那些人跟自己要执行什么行动,没来由的待在上海,那不是徒费钱粮吗。别说国家现在这么困难,就是军统也没这么多钱让自己这样玩,这是不合理的!所以,她一定对自己有所隐瞒,就是不知是戴笠的意思,还是她自作主张。 这里面还有个问题,这些人一旦安排进来,仅仅依靠自己来联系他们,很不现实,如果没有一个穿针引线的人,自己很容易被暴露。现在想起来,这个人应该是安洪霞,可她却没对自己说过半句,不知道这又是个什么意思。 洗完了,陈伯康穿着睡衣推开门,慢慢吞吞地走出来,边擦着头发,顺着灯光看着床头,看到安洪霞正对着镜子往自己身上喷香水。 “我说安教官,这晚上睡觉不用喷香水?” “我愿意!” “好好,你愿意就愿意。对了,前天说的向老板反映问题的事,你问过了没有?” “问过了。老板改变了计划。你不用直接出面,但是必须做好善后准备,一旦情况有变,要做好解救措施。” “哦,这样也行,就是不知道具体要怎么做才好啊!是你出面吗?” “你这么想也对。” “哼!” “对了,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啊,嫌弃我?” 看到她指着自己铺好的被褥,陈伯康呵呵呵的假笑一通,“我这不是为你好吗?睡在上面我可不想提心吊胆的被人用枪指着,那样我怕做噩梦!” 安洪霞听他这么一说,立刻就想起自己当初在学校的事情,笑着说:“你还记得那件事啊,说真的,我早就忘了那件事了,更没想到当时的学员中就有你。” “你能告诉我,老板为什么会改变计划吗?” “给你说实话,我真不知道。你也应该知道,这种事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再说,这样对你来说不是很好吗?即安全又不会暴露你。” “你是说这些人全都由你出面安排,处置?” “可以这么说。” “那具体执行行动呢?”陈伯康一下坐了起来,看着她。 ~~b~~ ------------ 第二百三十九章 电台与电报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三十九章电台与电报 安洪霞没有回答陈伯康的话,翻了个身,打了个哈欠说:“已经很晚了,我们还是先睡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说完就不再言语了。 陈伯康睡不着,那几个问题搁在心里,让他很难受,如果这些问题不事先弄明白,糊里糊涂的这么下去,对以后可不是个好事。不过,从目前看只有安洪霞一个人来上海,只要注意到出行隐蔽,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可是,从自己同她的交谈来看,应该没有想凌驾于自己之上的心思。也许从两人见面一开始有这个心思,但现实告诉她是不可行的,躲躲藏藏的是干不了什么事的。上海站的赵立军就是典型,身份暴露以后工作根本没法开展,导致整个站内的工作基本瘫痪了。 想着安洪霞也一定明白其中的道理,陈伯康也不愿再继续猜想下去,倒觉得先把电台拿到手,跟重庆联系上之后再说,随之闭上眼睡觉了。 两个人的第一夜就这样各怀心事,分床而睡了。 第二天,2月20日,两人起床之后,陈伯康告诉安洪霞让她留在家里,自己要先到巡捕房处理公务,在家等中午他回来后,在一起出门去把电台取回来。 中午时分,陈伯康驱车回到家,见安洪霞已做好午饭等着自己了。当下也不多说什么,坐下来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安洪霞则静静的小口小口的吃菜,心里说不出滋味说我看着他,看他三口两口的就吃完之后,又默不作声的收拾起来。 对她的表情和举动,陈伯康根本就没注意到,也没有放在心里,想的是赶快去把电台拿回来,然后立刻跟重庆取得联系,这样自己心中的一块最大的石头才能放下来,否则自己吃饭饭不香,睡觉觉不稳的状态会一直持续下去。 在陈伯康心中焦急地面无表情的等待下,安洪霞施施然的打扮完下楼后,两人才驱车往存放电台的地方驶去。 南市!放置电台的地方居然是南市! 这让陈伯康非常惊讶,没想到会是在这个鱼龙混杂,极易出事的地方,更让他吃惊的是放置的地点竟然是在警察署的旁边。 “你就没想过会出事,如果被日本人发现了,那计划不就全毁了?” 看到一脸紧张的陈伯康,安洪霞没有说话,而是抽起了烟。她知道这小子根本就没把她放在心上,对自己也没有一点害怕的感觉,能容忍自己完全是老板的命令,以及电台的缘故。 “发现了就发现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再让人秘密送一台过来就是了,无非耽搁点时间罢了。” 陈伯康对此很是无语,好像这东西跟她全然无关似的,更让他感到无奈的是,她居然对计划全然没放在心上,一点都不着急,转念一想也是的,放在最危险的地方当然最安全了。 南市警察署是伪政府组建的,归属于伪上海特别市政府市警察署,署长是卢英。自从遇袭案过后,此人更是小心谨慎,出行皆由日本宪兵护送。当初他也曾想过再次对他进行刺杀,后来经过跟踪发现已是不可行了。 不过,南市伪警察署的署长是黄成义,跟自己有过几次交集,仅仅是公务上的事。如果自己将车停在警察署的旁边,肯定会有人上来盘查的,当然也就会被这人知道。 考虑再三,陈伯康决定将车停在民国路(中华路)的路边上,虽然难民区的难民比起自己刚来的时候,已经大大的减少了,大多数的回家了,还剩下一些在道路的两边开起了店铺和作坊,在这样的环境反倒更容易隐匿其中。 蓬莱路1136号是一家小当铺,铺面小而紧凑,门面也很简朴,没有精美的装潢,一切都显得很朴实。 “先生,您要当什么东西?”两人一进门,守在当铺架外的伙计就凑上来,便把他们引入座位边问。 “这次来是既要当也要取。”陈伯康看了眼安洪霞,心里也有些犯嘀咕,这取东西直接拿着当票去了就行了,干嘛非要对暗号才给。 “阿斌,你去给先生太太到插曲,这里由我来谈。”坐在当铺架里的人突然发话,然后从里面慢步走了出来,“二位不知要当什么,要取什么?” “我要当魏国顾恺之的仕女画,取真金怀表一只。”这是暗语“荡伪取真”的意思,只要对上了下一句那就没问题了。 “哦,这幅画可是难得的好东西啊,老师傅现在不在这里,可要等下一次了。不过,先生要取真金怀表,那就快请跟我进来详谈。”说完起身领着二人进了屋内,听到老板对上暗号,二人便跟着他走了。 “老板贵姓啊。”在后院一间宽敞明亮的屋里,陈伯康欠身对老板问道。 “鄙人免贵姓贾。先生,您要的东西,刚才我已叫人去取了,一会就给你把东西拿过来,还请稍等片刻。”说着示意他坐下来喝茶,陈伯康点点头依言坐了下来。 “贾老板,最近可有变化。”安洪霞突然出声问道。 “嗯”,贾老板看了她一眼,沉吟了一下说:“太太,最近确实有点变化,我们得到内部消息,汪伪决定在南京要宣布成立新政府,不过具体时间还不确定,也没得到家里的确切要求,也许到时会有所指示。” 陈伯康二人互相看了眼,这消息他倒还没听说,显然这已经是汪伪目前最大的机密了,对伪政府成立的事,重庆绝对不会没有反应,想来一定会加大锄奸的力度了,不知道会有那几个人要上名单了。 这时,阿斌提着一个箱子走了进来,把箱子放在桌上之后,向贾老板点了下头,一声不吭的就出去了。陈伯康没有动,而是示意让安洪霞去看。安洪霞打开箱子,检查了一下,向他点头说:“东西没错,是原品的。”然后关上箱子放在自己跟陈伯康之间。 “那好,既然东西无误,我们也该走了。这次打搅贾老板,希望以后还有机会能合作。” 贾老板似乎还有话要说,但看到安洪霞对自己微微的摇摇头,看了陈伯康一眼,又缩了回去。陈伯康注意到了,假装没看见提起箱子向外走去。 “你是不是跟那个贾老板认识啊?他是我们的人吗?”陈伯康一出门,邓安洪霞挽住自己的手臂后,若无其事的边走边问。 “认识,以前找他帮过忙,不是我们的人。” “早知道是这样,我也该化一下妆。你就不怕他出事了,把你给供出来。” “你有这么害怕吗?” “哼!小心无大错!谨慎一点又有什么不好?” “你这样不相信人,让别人怎么跟你合作。” “我不是不相信人,每天都在刀口上过着,也没人跟我说说话,你让我怎么做,总不能让我满大街的嚷着我是军统的人。” “你还是这么伶牙俐齿,难怪老板担心你。” “担心我?为什么?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让他怀疑我?” “嗨,我说我不知道你相信吗?什么地方做得不好,你自己都不知道,让我说什么?老板也只是让我把你看紧点,别尽弄出花里八叉的事。” 上了车,陈伯康边开车边想着,安洪霞所说的可信度较高,只是戴笠为什么会怀疑自己呢?自己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更没有去当汉奸啊,难道是自己做的什么事让他产生了怀疑? “呵呵呵,看紧我,怎么看紧啊?我每天都要巡捕房去坐班,难道你也跟着我去?那不成了笑话。”按下心中的疑惑,陈伯康跟安洪霞开起了玩笑。 “我当然不可能跟着你去,不过,你的钱得有我来管。” “什么?你不觉得这做太过分了吗?要知道这都是我自己拼了命才换来的!”陈伯康大惊,没想到她会这样做。 “我不是你太太吗?怎么就不能管你的钱!嗨!算了,不跟你废话了,待会回去后,我就跟老板联系,把你得问题都汇报过去,看老板怎么说,这样总行了。”安洪霞没有跟他争辩什么,直接就把解决问题的办法说了出来。 陈伯康也不说话,只是拼命地踩着制动,把车开得飞快,想要尽快解决两人之间的问题。 半个小时后,陈伯康保持着镇静,和挽着他手臂的女人脸带微笑的下车,自己提着装有电台的箱子,女人提着点心盒,一起漫步的往家走去。 一回家,陈伯康就迫不及待提着箱子冲上卧室。安洪霞冷笑一下摇了摇头,慢慢的换鞋,脱掉外套,慢悠悠的扶着楼梯往上走。当她一进卧室就看见,陈伯康已经把电台取出来摆放好了,还把椅子也摆放好了, 安洪霞也不说什么,直接坐在椅子上开始调试电台,马上电台噼噼啪啪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坐在旁边床上的陈伯康脸色很平静的看着她,心里却紧张无比,对于戴笠怀疑自己,让他感到一个无形的压力,紧张的后背感到丝丝的冷气。 “嘀嘀,嘀滴滴滴,滴答,滴滴答”,有规律的发报声音响了起来。陈伯康觉得有些气紧,掏出烟抽了起来。 等待是很烦人的,特别是关系到自己的时候,尤其是涉及到自己的安全的时候,让他特别的气愤。 二十分钟过去了,当陈伯康看到她关掉电台电源的时候,感到决定自己命运的一刻到了,紧张的手指都快夹不住刚点上的香烟了。 “你看看。”安洪霞把电报递给他,揉着手指坐上床靠着后背,根本就不看他,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她早已知道了,根本没有什么让她担心的事。 “怎么样?你现在总该不会怀疑我还有什么瞒着你的。”安洪霞见他看完电报沮丧地坐在那里不说话,轻声的解释,“我只希望你不要把我当外人就行了,如果有一天,万一有了孩子,请你别狠心不认他。”说着说着两眼就红了。 电报纸掉在地上,陈伯康根本没有去管它,安洪霞说的话让他产生了绝望,可是电报上说了计划已经开始,没有可能进行变更了,希望他能和黄蜂同志为了国家,摒弃偏见,团结一致,一起好好的工作。 ~~b~~ ------------ 第二百四十章 清除威胁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四十章清除威胁 “你是怎么想的?” 客厅里,灯光照得透亮。现在两人坐在客厅里,各自端着酒一杯默默地坐着。陈伯康抽着烟,看着眼前装满的红酒杯,除了看到电报的那一时刻,已经恢复了正常状态,表现的很平静。 电报里除了说让两人一定要不为虚名,甘于牺牲和奉献,精诚合作之外,而且行动已经启动,由腊梅负责,和黄蜂共同完成,还要求腊梅全力支持行动,包括资金和物资,同时,让黄蜂除掉潜在的威胁,腊梅负责协助,相关情报明天会有人传送。 “还能怎么想,按照指示办就是了。” “我看还是由我去执行,你负责接应。” “这怎么行!老板会知道的,对你我都没好处。” “知道了又怎么样,我会跟老板说的。让你这样去冒险,太不值得了。”说着看了她一眼,又说:“我知道你的本事,可是现在的上海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你被暴露的可能性太大,就连我见了76号的人也是心惊肉跳的,更何况还有认识你的人。” “别说了,我知道你是好心,这一关我是必须得过的,否则老板就会派另外一个人来了,你愿意这样吗?”看向他的时候,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就冲他妩媚的一笑,又说:“你还不明白?电报里老板的意思很明确了,对你可是很满意的,否则就不会直接点名让你负责行动了,这也是对你在上海取得成绩的认可。” 沉默了一会,安洪霞幽幽的叹了口气,又接着说:“老板是怕我不合作,跟你不和,闹矛盾,所以才让我去完成锄奸行动,由你负责接应的。如果你去执行了行动,老板会怀疑我跟你有交易蒙骗他,也许还会认为以我现在的状况不适合在上海工作,必然会调我回去。” “不会,这样做不是太明显了,而且我花了这么大力气从码头把你接来,你要是这么一走,我怎么办?” “会有办法的,再说这个问题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吗?以你的身份这种事会难倒你?所以我们还是接受这个安排。” 陈伯康一口喝完杯中的红酒,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感觉,可又不甘心让她就这样去冒险,用肯定的语气说:“好!你要去我也不反对,但是你必须要听我的指挥和安排,否则,我会以不听命令向老板报告,把你调回去。” 安洪霞抬头看他,两眼一闪,没有说话,心里对他充满了感激,同时心里很清楚,一旦自己任务失败,被调回去的后果是什么。对此次的锄奸任务,她心里也没底,如果没有陈伯康的帮助,要想成功的可能性,只能说微乎其微。 “谢谢你!” “好了,我们俩谁也别说谢了。如今咱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要想活下去就得把行动计划完成,只能互相帮助。”看着陈伯康上楼的背影,安洪霞的眼中无声的落下了两滴眼泪。 战争,给人们带来无尽的痛苦,特别是女人。想到郑萍、陈美丽,陈伯康的心中就是一阵疼痛,如今自己的身边又来了个安洪霞,难道她也会步她们的后尘吗? 陈伯康不愿这样的事再度在自己的身边发生,那就只能尽全力去帮助她,让她通过考验。他也很清楚,如果自己不帮助她,要想成功几乎是不可能的。 第二天,当陈伯康从巡捕房回来,发现安洪霞躺在沙发上,两眼无神的望着天花板,在旁边的桌上摆放着一张照片和一张纸。跟她打了一声招呼之后,他拿起桌上的照片看了看,又拿起那张纸看了起来。 原来这是指定的锄奸目标,照片上的人叫钱入龙,是原军统在上海站电台负责人,被捕后投降76号,因为掌握了军统大量的无线电密码和规律,对军统的地下工作危害极大。李士群对这个人非常的信任,任命他为特工总部的机要室副主任,正是春风得意之时。 看向安洪霞,发现她神情落寞,心事重重,直觉告诉陈伯康,他们两人一定认识,而且关系还不一般。老板让她去杀这个人,显然是有目的的。 “你和他认识?” “嗯。” “你跟他是不是很熟悉,一定要告诉我实情,这对你我很重要。” “我跟他是一起入的学校,他比我大三岁,经常在一起,相互很熟悉,本来我们已经确定了从学校出来就结婚的,结果战争爆发,日本人打了进来,婚事就拖了下来。再后来一次行动的时候,我意外**,就跟那个人结婚了,然后就再没了联系。” 陈伯康没想到两人竟然是恋人关系,更没想到老板让她刺杀的对象是她自己的恋人。两人的心情都很沉重,谁也没有说话。如果制裁的对象是自己的恋人,自己又会不会开枪,陈伯康也不知道怎么办。 “要不还是由我去执行。”陈伯康试探的问道,如果她有一丝的犹豫,这个行动绝不能让她去,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不!我去!” 陈伯康看到她满脸的泪水,伤心欲绝的神情,惹人怜爱,但眼神很坚定,心中很是感慨,这女人下了狠心也是让人动心不已。即便陈伯康动了恻隐之心,也不能轻易改变。 当即,陈伯康拨打其电话,他要让手下的人去关注这个人的一切行动。挂了电话后,他拿起照片起身对她说,自己到情报上说的地址去现场查看一下,让她在家等自己回来。 仙乐斯舞厅,这是情报上说的地点,也是钱入龙自叛变后常去的一家舞厅。该舞厅坐落在静安寺路444号(cd路东段),号称远东第一流的“仙乐舞宫”,1937年5、6月间,沙逊将“仙乐”租给中国人经营,才正式对外营业。 这舞厅的墙有三层,隔音很好,装有中央空调,与百乐门旅馆相比,它就是专门跳舞的,是纯粹的舞厅。舞厅里的客人都是一些大小老板,每次来都是开着车来的;还有一些名人和电影演员、唱戏的来跳舞的。关于这个舞厅,陈伯康也知道,这是个跟百乐门齐名的,有上海股票温度计的称呼。 进了舞厅之后,陈伯康才发现自己在里面说是鹤立鸡群也不为怪,因为在这里跳舞的人看不到跟他差不多年纪的人,几乎都是四五十岁以上的人,年纪最小的也是三十多岁的人。 回去之后,陈伯康就把安洪霞给叫过来,让她穿上旗袍,走路说话给自己看。他还不知道安洪霞能不能胜任这个任务,即便自己不便出现在舞厅里,但为了她的安全,也只能临阵磨枪了。 舞女,陈伯康算是非常熟络了。要当舞女不但要跳舞要跳得好,谈吐也要好,外表更是要长得好,否则,那些红舞女怎么可能长达几年不衰。 看到她穿着小开叉的旗袍,立刻让她去换一件大开叉的;看到她跳舞跟自己间隔太远,立刻让她贴近点;看到她说话时,脸上的笑容不够温柔,立刻让她对着镜子练习。 连续几个小时不停的跳,安洪霞的脸上、额头上都流出了汗水,而陈伯康根本就没有要停下来休息的意思。直到他说了句先到这儿的话,安洪霞就倒在了沙发上,然后两腿互相一蹬,高跟鞋就掉在了地上,坐起来抱着两只脚揉搓起来。 在她休息的时候,陈伯康接到了一个电话,那是他手下的警探打来的,告诉他一个消息,有身份可疑之人进出仙乐斯舞厅。这不是自己安排的,也没派专人去针对仙乐斯舞厅,自己只是让他们在着周边多派点人,这是为了便于刺杀成功后,能轻易脱身。 但是这个消息让他很警觉,不管怎么说,有人盯上了这里,不是个好兆头,另外,也就是说自己这边要尽快动手,否则被人警觉,或者被人抢了先手,这个行动就是失败了。 晚上,两人练习跳舞完毕后,陈伯康当着她的面制作了七颗达姆弹,做坏了三颗,这个成功率让陈伯康也感到有些汗颜,不过也足以保证这次的行动能够使用了。但这个比例也让安洪霞惊叹不已,他的手艺让她看走了眼。 连续两天,两人在家里跳了两天的舞。而陈伯康也早已提前给手下的人打招呼,并安排了工作,借口自己的太太来了,要好好的陪她两天,让他们好好的工作,别给自己惹事。 25日这天,陈伯康见安洪霞的舞已经跳得不错了,决定今晚就动手,免得夜长梦多,要是再不动手就怕重庆的戴老板又会怀疑了。 当晚8点,陈伯康开车同安洪霞驱车来到仙乐斯舞厅。此时,外面的汽车已经排到cd路了,老远就听见舞厅门口的小开不停地招呼客人的声音。看来今天这个舞厅的生意异常的火爆啊,陈伯康脸带微笑的带着安洪霞向舞厅大门走去。 门口的小开一见他是带着舞伴的,也没说什么,直接就把他们给领了进去。两人坐在一个靠近门口的角落里,点了两支红酒,给了女招小费,就默默地坐着等待。 这一坐就是一个小时过去了,期间两人也到舞厅中央跳舞,因为他的年龄的缘故,跳舞的时候受到其他人的鄙视,让他很不自在,干脆就坐在位置上紧盯着门口看,让安洪霞去串台留意钱入龙是否已经来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陈伯康看到一个人长得很像钱入龙,因为这人带着礼帽,遮挡住上半部的面孔,便起身走到门口边装作要出去的样子。当他看到这人取下礼帽递给侍应生的时候,陈伯康马上就确定了这人是钱入龙无疑,回头想要示警安洪霞,发现她早已站在自己的身后,对她点了下头就出门离去了。 出门来到距离舞厅不远处的一个小吃摊前,陈伯康点了一碗汤团,又要老板帮自己去买了一包香烟,就坐在那里静静的等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靠在树干的陈伯康不耐烦的看了下手表,马上就要十点半了,不知道她为什么还没动手。就在这时“呯呯呯”的三声枪响,门外的人全都慌乱起来,舞厅里的人也拼命地往外冲出来,场面异常的混乱。 陈伯康立刻朝舞厅的大门跑去,在慌乱的人群中寻找着。突然,灯光下一个身穿蓝白相间的旗袍女子出现在他的眼里,他奋力的分开人群,气喘吁吁地来到她面前,二话不说就一把抓住她的手大步的向汽车跑去。 当黑色的轿车在黑夜中快速驰行,坐在副驾上的女人对开车的男子轻吐了三个字,“完成了”,就闭上了眼睛。 ~~b~~ ------------ 第二百四十一章 香消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四十一章香消 在回去的路上,陈伯康开着车没有说过一个字,也没有看她一眼。他知道此时的她心中是多么的痛苦,无论用什么样的言语都不能减轻她的悲伤,爱始终是一个人最大的弱点,无论男人还是女人。 下了车,安洪霞拒绝了陈伯康的参扶,坚持一个人行走。陈伯康也由得她,想着也许过了今夜,明天就会好了的想法,就陪着她走。 屋里灯光明亮,安洪霞自进了屋后,直接就回了卧室,倒在床上哭泣不已。而陈伯康则一人独自坐在客厅里,不愿出现在安洪霞的眼前,怕让她更加得难过,更想到从明天开始,自己就将面临一个新的开始,一个独立与上海站,直接听命与重庆的行动小组。 “当当当”的钟声响了起来。客厅里,迷迷糊糊睡过去的陈伯康抬起头看向挂钟,原来时间已是凌晨一点三十分了。从沙发上爬起来,准备去洗漱一下,然后再继续睡觉。 “叮咚,叮咚”的门铃声又响了。陈波康觉得很奇怪,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来找自己。刚一打开门,门外的人泪流满面的看到自己,两手抓着自己的手,嘴里叫着“先生,先生,不好了,出事了。” 借着灯光仔细一看,原来是张姐。陈伯康更是奇怪,什么事让她如此惊慌失态,难道曼丽出事了。把她请进来,又给她倒了杯水,让她慢慢说。 一分钟后,张姐才平静下来告诉他,医院通知陈曼丽的亲属去一趟。陈伯康一听,脸色惨白的坐着发呆,完全失去了意识,原来真是陈曼丽出事了。在张姐的呼唤下,才下意识的清醒过来,赶忙站起来说马上去看她。 “等一下!我跟你一块去!” 陈伯康回头一看,原来是在卧室里休息的安洪霞走了出来,站在楼梯口叫住了他,“你跟着去干什么!本来你就不舒服,再跟着我去,也不怕病倒在床上。” “这事是跟我没关系,可跟你有关系,也别把我看的这么小气。” “好,要去就快点,我在车上等你!”说完就跟张姐出去了。 几分钟后,陈伯康开着他的车,载着张姐跟安洪霞往红十字会第一医院(今华山医院)驶去。在路上,张姐向他转述医院所说事情的大致情况。原来,在深夜的时候,陈曼丽被两个舞客招去“坐台子”。在凌晨一点左右的时候,舞曲正酣,夜色迷离;不知是怎么回事就被人给打了三枪,现正在医院抢救,因为病危,所以才打电话让亲属前去,无奈之下才想到找陈伯康前去。 这家医院里他的住所很近,十几分钟后就到了。陈伯康脸色铁青的下了车,跟着张姐来到医院的抢救室,同样安洪霞也神色紧张的跟在后面。当一进抢救室,几人就看见护士正在往躺在病床上人的头上盖白布。 “住手!”陈伯康大跨一步,拦住护士的动作。受了惊吓的护士同时大叫了一声,立刻引来其他房间的医生和护士,不一会就涌满了抢救室。看到陈伯康痴痴地看着病床上没有生气的人,一个医生对自己身边周围的同事和护士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都走开,自己则留在原地等候。 陈伯康轻轻地抚摸着紧闭双眼的人儿,她的肌肤还是温热的,就像熟睡过去了一般。她的容颜依旧是那样的美艳,仿佛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她的脸,她的眼睛、鼻子,还有她的嘴唇,都没有变化。只是此时此刻,任凭他怎么呼喊她,摇晃她,都没有反应。这时,陈伯康才意识到,原来自己还是在意她的,心里还有她,并没有因为她出身舞女,也没有因为自己是军统的身份而忘却。 他接过安洪霞递给他的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跟医生说想了解一下情况,然后跟着医生走出了抢救室。 这时,几个巡捕走了过来。当先一个看到陈伯康后,满脸的惊讶。医生先向巡捕介绍一下,随后就讲述了事件的整个经过。 当晚凌晨一时许,陈曼丽被刘姓和彭姓的两个舞客点名坐台,突然从音乐台左侧跃出一西装青年,抽出手枪对准陈曼丽连发三枪,一弹中颈,一弹中臂,一弹中腰腹,当即倒地。同座舞客刘某也被流弹击中右臂轻伤,另一舞客彭某由于不在现场身体无恙。由于枪响引起舞场混乱,凶手趁乱逃走了。 陈伯康默默地听着,不停地抽着烟。巡捕头也认出了他,没有打扰他,跟着医生去办理相关手续。张姐跟安洪霞还在抢救室里没有出来,直到护士催促他们办理手续才跟着出来。 当陈伯康在医生的劝说下决定回去的时候,张姐掏出一封信递给他,看到他疑惑的眼神解释说,这是陈曼丽早就写好了的,告诉她如果自己出了意外,就让她找个时间拿着信去见他。 回到家,陈伯康依旧抽着烟,面前的桌上摆放着信。信没有拆开,他只是默默的看着。安洪霞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事发生,原以为今晚只有自己是个苦命人,没想到还有一个伤心人,“在这乱世之中,谁又能说得清这世间的一切呢。” 伤心之后,陈伯康的脑子很清醒,没有任何的杂念,更没有沉迷在回忆之中。他回想着医生所说的这件事的过程,思索这是谁做的这个事,想来想去,不外乎三个方向,一是日本人,二是76号的人,三是重庆方面的人。 如果是针对陈曼丽,按道理这三方都没有可能;如果是误杀,那就都有可能。这样看来,自己明天还的去趟医院,去见见这个受伤的舞客。不管这人是那边的人,至少能让自己判断出是谁下的手,甚至是不是针对自己的,特别是李士群。 上个月,李士群就已经对陈美丽下了手,以为自己不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人单力薄,早就找他报仇了。现在又对陈曼丽下了黑手,自己如果再没有一点反应,恐怕也会看轻了自己。 “你知道是谁下的手了?”安洪霞看到他眉头一会展开,一会皱紧,心中满是诧异,带着不确定的疑惑问道。 “哪有这么容易,只不过有了点思路。” “刚才在医院,我看了她的枪伤,确实是三处,从伤口看是用的快慢机,散射面击中,应该是直接对着她开枪的,或者是朝着她所在的方向开枪的。” “你的意思是说,杀手是对着她开的枪?是仇杀?” “有这可能。” “没道理啊。” “你是说她没有仇家,是误杀?” “应该这种可能较大。据我所知她没有仇家,所以这种可能性较小。误杀很可能是因为她今晚陪的客人,因为点她坐台的刘姓客人也受了伤。只是我没想明白,为什么那个舞客没有受重伤,而她却受了致命伤。难道这个杀手的枪法很差?” 安洪霞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心中并不认可他的说法,作为一个杀手,就算枪法再差,也不该差得这么离谱。在舞厅里,灯光暗淡之下,裤子和旗袍的差别,男女之差异还是分得出来的,不至于朝着女人开枪,而不对男人开枪。 “你是不是有什么看法,尽管说,不用担心我会发火。我还不至于听不进话的,这点心态还是有的。” 安洪霞想了想,还是将心中的看法吐露了出来。陈伯康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觉得她的话有一定的道理,可万事都是有起因的,如果没有源头是怎么也说不通的。 夜已很深了,在安洪霞的劝说下,两人分别各自安寝,不过一人在卧室,一人在楼下。 同一时刻,在76号里,李士群和丁默邨正在房里打牌。李士群看到彭年,心里一愣,可仍力持镇静看他手上的牌。彭年上气不接下气地把百乐门的情况告诉给大家。他的话刚刚讲完,电话里也有人来报告消息,说是红舞女陈曼丽给人打死了。 丁默邨不露声色的看了下李士群,先是好言安抚彭年,后又默不作声的继续打自己的牌。李士群瞟了眼坐在下手的吴云甫(吴四宝),心里不住的臭骂他,这小子也不知晓找的什么人,竟然连这点事也办不好,如果传出去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当然他也对彭年出言抚慰,让他不要担心害怕,这边一定会派人查出此次暗杀的真凶,以及事情的真相,给他一个交代。 可是,在座的众人除了丁默邨外,没有谁还知道李士群心中此时的担忧。丁默邨是知道这个陈曼丽的,不是因为她本身多么厉害,而是她背后的那个人——王守业(陈伯康),是一个不会轻易吃亏的主,而且身后同样有日本人。现在李士群的人把他的女人打死了,这就够让他吃瘪的。只不过这事与己无关,也无法影响李士群的声势,自己也只能事不关己了。 事实上确实如丁默邨所想的那样,这时李士群的心中也想到了王守业(陈伯康),就在前不久,两人还坦承交流一番,能明显的感到他对自己钦佩。现在出了这个事,这小子不找出凶手,是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而且凭借他的能力是迟早的事,到那时只会越描越黑,更何况还有个丁默邨知道这个事。可如果把凶手交给他,吴四宝这小子也丢脸了,里里外外的真不好办啊。 一边打牌一边想着如何处理这事,结果让李士群精神分散频频出错牌,心中一发狠,实在不行干脆就让他们自己了断,省的自己在中间做恶人,也免得被日本人揪着不放,找自己的麻烦。 ~~b~~ ------------ 第二百四十二章 内幕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四十二章内幕 第二天,陈伯康出门的时候,专门告诫安洪霞,让她最好不要出门,需要什么就打电话让人送到家里来。他自己就到红十字会第一医院(即今华山医院),亲自去询问那个受伤的刘姓舞客,同他一起的人是什么人。 当他进去的时候,刘姓舞客还躺在病床上,跟护士有说有笑的,可一看到陈伯康出现的一刹那,脸色都都变白了,惊慌的拉着旁边的护士。陈伯康冲他笑了笑,将两手举了起来,半开玩笑的对护士说,自己想跟刘先生说两句话。这个护士昨晚见过他,答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面对陈伯康的和颜悦色,以及护士对他的态度,让刘姓舞客平静了下来,当即问他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陈伯康不慌不忙的坐在病床边的凳子上,视若无人的掏出一烟递给他,见他不要就自己点上抽了起来。 “我想知道昨晚上跟你一起的人。” “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想要干什么!” “我是巡捕房的巡官。” “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这对你没有好处!” “那是我的事,你只管说我想知道的就行了,至于其他的你不说也没关系,我不强求。可是,要知道这一片是我的地盘,你不配和我,这个后果会怎么样,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 沉默,刘姓舞客闭上了眼睛,没有再理会他。陈伯康微微一笑,伸出夹着香烟的手在他的头上弹了弹,烟灰飘飘然的直接落在了他的脸上。 “啊!你干什么!” “哦,刘先生,不好意思,怪我不小心弄到你头上了。”说话的时候,发着红光烟头在距离他的头上不到十公厘,似乎一个不稳就会掉落到他的头上。 “你!”刘姓舞客的脸一下就涨红了,急促的呼吸着,气恼的瞪着他。 “怎么了,刘先生,是不是伤口不舒服啊,要不要让我来帮帮你。”声音很和蔼,如果旁边还有外人听到的话,一定会觉得这是病人的老朋友或者是晚辈。 “别!别!我说,我说。”刘姓舞客惊慌的坐了起来,边往后退边举起未受伤的手阻止他。 话不多,时间也不长,刘姓舞客三言两语,简捷的就把事情的经过说得一清二楚,跟昨晚陈伯康自己了解的内容相差不大,多的内容就是这两个舞客的身份。这两个人的身份让他大吃一惊,又没出乎他的预料。 那个姓彭的舞客叫彭年,是丁默村手下的一员干将,是其在军统时的熟人兼手下,在去年底被丁默邨拉拢到伪政府里。这个刘姓舞客叫刘彪,跟彭年是朋友,也是军统,被其从香港叫到上海来的,也是准备投降76号的。 没想到啊,完全没想到自己调查个凶手,居然调查出两个汉奸!陈伯康胸中气血翻滚,这两个人不是凶手却和凶手无异。 “杀了他!”这个念头冒了出来,但他没有出手,理智告诉他这样做不行!丁默邨和李士群都不会放过他的,这样的事绝不能做! 在刘彪惊慌诧异的眼神中,陈伯康出了病房。刚走到医院的大门,就看见有两个人站在门口,见他出了来,说了句“主任要见你”就分开两边站住不动,显然是让他马上动身。 陈伯康康看了这两人一眼,问了句“是李士群主任吗?”,得到准确的答复后,又问了句“到什么地方”。其中一人没说话,而是伸手向前方一指。顺着指的方向,陈伯康看到医院门口停着一辆轿车,话也不说的就朝轿车走去。 刚走到车门前,后面一个人冲上来拦住他,伸手示意要检查。这时,车窗摇了下来,李士群露出个头说:“不用检查了,没有事的。”陈伯康对他笑了一下,打开车门钻进了车里。 “李主任有什么事要召见我,打个电话,派个人就行了,用不着这么兴师动众。” 听他这样一说,李士群微微一笑,脸上没有掩饰对他的欣赏,“守业,我这样称呼你,不会介意。” “李主任过誉了,我乃小辈,您这样称呼我,已经是很给我面子了。” “呵呵呵,那我就托大了。你知道今天我见你是因为什么事吗?” “这我可不知道,您李主任家大业大,每天不知道有多少大事等着您,已经够您操心焦虑的,就这样还能想到我,真是让小子诚惶诚恐了。不知有什么可让小子我效劳的地方?” “守业,你这是自贬,还是自夸啊。把我都给哄上天了,难怪薛井辛那么器重你,南造云子喜欢你。” 陈伯康听到前面的话还没什么,可最后说道南造云子喜欢自己,马上就让他的神经绷得极紧,南造云子跟他之间有什么勾结,还是故意这样说出来试探自己的,这样说话想要干什么? “守业,今天我见你是想跟你说一件事。”见陈伯康没解释,李士群也不介意,想到他对自己的态度极为恭谨,只要两人之间没有利益冲突,时间一长,自然而然的就会落入自己的手心。 “李主任,有事尽管请说,只要我能办得到的,不让我为难,必当尽力而为。” “嗯,是这样,昨晚在百乐门发生了一起枪杀案,死者是一个叫陈曼丽的舞女。对了,事发后她就是送到这家医院的。你知道这件事吗?” “我当然知道!死的那个女的就是我的女人!”眨眼间,陈伯康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两眼射出骇人的寒光。 “咳咳,守业,这个事怎么说呢?嗯,我跟你说是误会,你相信吗?” “误会?李主任,你觉得就这两个字能解释着一切,还有一条人命!我不知道您为什么这么说,也不想跟您有冲突,可这死的人毕竟是我的女人,早晚会让人知道的,而我没有一点动静,别人会怎么看我,您说,我还抬得起头来吗?是不是就该滚出上海了?” “守业,我知道你很难做,能不能给我点面子,让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 “李主任,我想听听您准备怎样处理这事?” “其实很简单,我只希望你不要追究的太深,大家面上过得去就行了,你认为呢?”说着递给陈伯康一支烟点上。 陈伯康没有说话,默默想,这件事透着蹊跷,明明是丁默邨的人被刺杀,死的又是自己的女人,为什么会是李士群出面找自己,难道凶手是李士群的人,或者是在替什么人做说客。 “我可以不追究的过多,但这凶手怎么办?” 李士群有点为难,本想着给他点钱,补偿一下他,可是这小子有钱,在巡捕房掌握了一些人,虽然还没放在自己的眼里,可一旦闹起事来,自己就会分心分力,让军统的人钻空子,还会引起日本人跟丁默邨对自己不满和打击。 “如果我帮你把凶手抓到,你怎么说?” 陈伯康装出很诧异的眼神看着他,带着怀疑的语气问他,“李主任,您不会是在跟我快玩笑?难不成这个杀手是你的人?” 李士群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更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快,脸上惊愕的抽动一下,挤出笑脸,拍拍他的肩膀掩饰自己的神态对他说:“看你说的,怎么可能啊?不过确实跟我是有点关系,中间出了点差错,这才造成了令人心痛的事。我这样说,你相信吗?” 陈伯康点点头,脑袋里全是问号,李士群的手下要杀丁默邨的人,这是什么情况?他们之间已经争斗到水火不容了吗?让人太难以置信了!这个情报太重要了,要尽快向重庆汇报,看看能否趁此空隙打垮76号,让他们一蹶不振。 “我相信你说的。但我不能放过这个凶手,连这点事也做不好,留着有什么用,只会跟您找麻烦。” 李士群见陈伯康死死的盯着凶手不放,也理解他这么考虑,不然今后没得脸面在上海混了,于是说:“这样,我可以帮你,给你提供凶手的下落,至于你怎么处置,跟我没关系,怎么样?” 陈伯康楞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李士群是想撇开这件事,让所有跟这件事有关的都跟他无关,既不得罪人,两边又都得了好处,真是个狡猾的狐狸!当下装出无可无奈的神色点头同意了。 看着李士群的汽车绝尘而去,陈伯康在门口买了几份当天的报纸,然后上了自己的车,打开报纸看了起来。报纸上的内容不出意外,头版就有陈曼丽被枪杀的消息,详细的内容跟医院所说无二。 这些报纸除了报道当时现场的内容外,还有一些猜测,主要有三个,一是说陈曼丽是重庆军统的人,因为昨晚钱人龙被杀后,76号的特务作为报复才杀了她;其次是情杀,因为凶手是一个年轻人,认为死者移情别恋,故而开枪将其杀死;最后一个是认为被日本人所杀,因为死者在舞厅当众羞辱拒绝跟日本人跳舞,让日本人感到没面子,待其离开舞厅后,就命人将陈杀死。 看到这些报道,陈伯康觉得报纸为了销路,尽其所能的胡编乱造吸人眼球的做法,也能够理解且付之一笑。可是让他没想到,这个凶杀案竟会让上海的广大市民公认最后一种说法,因陈曼丽坚决拒绝为日本军官陪舞,而被日本人暗杀于舞池。于是,上海的大众决定准备给这个有气节的红舞女举行隆重的追悼会。 “真是天可伶见啊!” ~~b~~ ------------ 第二百四十三章 挖坑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四十三章挖坑 “哟!怎么去了一趟医院,看你的样子还挺得意的,难道从那个舞客的嘴里掏出了有价值的东西?”安洪霞看到进门的时候,脸上隐约带有高兴劲。 “那个舞客倒没有说什么,不过......”陈伯康心情有些好,没有考虑的就说了出来,主要是想着这女人跟自己是同志,没有当她是外人,可马上想到她还有监视自己的身份就立刻收住了口。 “怎么还有什么不能对我说的吗?”她用玩味的口气说道。 “呃,那有不能说的。我跟说,李士群居然在医院把我给堵住了。” “什么?李士群把你....嗯,他找你有什么事,难道是他的人杀了你的女人?”她听到李士群找他以为是要抓他,看到他完好的站在自己的面前,马上意识到自己想错了,转念就想到昨晚的枪杀案。 “聪明!”同样的陈伯康也没想到,她居然能这么快就联想到这是跟昨晚的事,不由出声对她赞叹了一声,“从他跟我的谈话来看,那个杀手是他的手下,昨晚应该是误杀了曼丽。” “误杀?他说的话你能相信?不会是骗你的?” “不会!”陈伯康摇着头肯定的说道,“回来的路上,我从头到尾想了好几遍,他不会这么做,也没必要骗我。因为从受伤的舞客嘴里了解到,他跟另外一个舞客都是丁默邨的人,不是李士群的人。” “啊,你是说李士群的人要刺杀丁默邨的人?那就是说李士群跟丁默邨已经翻脸了?”安洪霞非常震惊,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怀疑地看着他,要知道就在前几个月,两人就联手打击了军统在整个沦陷区的地下组织,说他们反目成仇实在是太难以置信了。 “是啊,别说你,当时就连我也难以相信。虽然他没有直接说出来,但从那个舞客的讲述和跟他说的话联系起来,不能不让人相信啊。” “如果是这样,那对我们军统在上海,乃至整个沦陷区都能够打垮76号,或者能重创他们,让他们很长时间都不能恢复过来。” “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个是很有可能的。只是总觉得没这么容易,要知道李士群这个人比姓丁的更难对付,比他更狠,更无耻,要想打败他太难了。” 安洪霞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觉得他怎么会说出这样前后矛盾的话,而且说的话也太没自信心了,跟以前可不一样。 “他就只跟你说了这些?” “当然不是。我还逼着他把凶手给交出来,不然就一追到底。” “让他把凶手交出来?”安洪霞再次被震惊了,不相信的上下打量他,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猜测他跟李士群是不是有什么交易,又或者两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深厚的关系。 “你别胡思乱想了,我跟他没有做交易!”见她看自己的眼神,陈伯康就猜到她心里想的什么,不满的对她解释了一句,“他看中的是我的身份,想让我跟着他当汉奸,你以为他会有什么好心。” “也是啊,你这么优秀的人,不管是不是汉奸,谁都会想把你给揽入囊中的。不过,我很奇怪的是,他怎么会答应把凶手交给你的。” “你以为他会心甘情愿?他那是被我给逼的没有办法了才答应的!开始他想让我就此罢手,我没答应;后来见说不动我,只好说给我提供凶手的消息,但要到此为止,而且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是这样啊!”安洪霞这次到没有震惊,却皱着眉头坐到沙发上,再也没有说话。 陈伯康对她的反应反倒觉得有些奇怪了,回想了下自己刚才说的话,觉得没有问题啊,难道这事还有什么可疑之处,“怎么了,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哦,没什么不对的,我就是有些觉得奇怪,李士群干嘛要这么做,难道一个不入流的小特务,会让他这么为难?说出来恐怕也没人会信。如果是你,你会这么做吗?” 这个问题陈伯康倒没想过,经她这么一说反倒提醒了他。他默默的顺势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掏出烟抽了起来。从头到尾的再一次回想过程,特别是李士群的表情跟语气。没有任何的特别之处,至少没有任何的破绽,或者是故意装出来,如果有,那也是说明李士群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蒙骗了自己。 但一想到安洪霞的话,却也由不得他不对其中的原因进行深究。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样对他有什么好处!按照这样做了之后,自己是报了仇,那对他又会有什么结果?按理说,他李士群在这件事中是抽身而出了,面子里子也都得到了,大家都是皆大欢喜的啊,没有什么问题啊! “你不会只想到李士群了?”安洪霞正色的转头对着他说道。 “怎么?有问题?”他诧异的问道,心里对她的问话有些反感。 “哼!当然有问题!不过不是他,而是你!” “这是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那好,我跟你说清楚。如果他把这个凶手交给你,你是杀还是不杀?” “那还用说,当然要杀了!” “杀了之后呢?” “之后?”陈伯康马上就想到这事没那么简单了,这不是说他没头脑,考虑的太简单,而是被他要给自己女人报仇的意识给蒙蔽住了,也就没过多的去想以后的细节。杀了凶手报了仇之后,这件事的过程,李士群知道,自己也清楚,那么李士群的手下也一定会知道的。 可是李士群既然两边不沾,那剩下的人就只有自己了,至于他的手下会不会找自己报复,自己可以不在乎,但即将开始的行动一定会受到影响,说到底最终吃亏的自能使自己。 如果不杀了那个凶手呢,李士群、丁默邨会怎么看自己,那些76号的大小特务又会怎么看自己,甚至日本人特高课的人又怎么对待自己。懦夫,欺软怕硬的胆小鬼,又或者是认为自己跟他们做了一个见不得人的交易。那自己今后受尽白眼倒是小事,以后还怎么带领手下做事呢。 陈伯康很是懊恼,原以为是李士群害怕事情闹大,影响了他的官位,不得不做出妥协交出凶手,同时自己不但能给陈曼丽报了仇,而且还给76号的的特务们一个教训,让他们不敢再轻易的触动自己的人。现在倒好,这个凶手成了自己手中的烫手山芋,反而跟李士群没什么事了。 “这叫什么事儿啊!”陈伯康脸色有些发红,气恼的闷不做声,明明是一个比较圆满的结果,结果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就等着自己往下跳了。 “给!”安洪霞递给他一杯水,警告的说,“这个事,我建议你还是多想想,别冲动。我知道这不是你的本意,你也是被一时想要报仇的怒火给蒙蔽住了,别说是你,如果换作是我也不会比你好到哪儿去。”说着就转身上楼去了。 陈伯康没有理会她,只是盯着手中的杯子看,一时间觉得非常的纠葛,也没法破解开这个难题。 “对了,我还想跟你说句话,是心里话。我对你在这件事情上的做法很高兴,为了你的女人敢于去冒险拼命,我很欣慰。我说的是真心话,因为我也是女人。” 看着空荡荡的楼梯口,陈伯康并不觉得开心,不是因为她说的话,而是这对自己面临的困境没有任何帮助,仅有安慰理解是不够的,“如果有个人能帮自己就好了。” 突然,陈伯康想起了潘汉园,如果他在这里应该能够给予自己帮助。不是不想找安洪霞帮自己,而是在这件事里,她根本就不合适,一是她的身份是自己的夫人,听到这事不说手舞足蹈的狂欢就不错了,还亲自出面给自己撑脸面就让人会觉得怪异的,那有正妻帮二奶忙的道理;二是她如果露面被人认出是军统特务,那简直就是坏大事了,所有的一切行动计划都泡汤了。 “教训!这就是一个赤果果的教训!今后一定要注意,一定要冷静,今后不管遇到什么人和事,都要保持镇定,保持清醒的头脑。” 陈伯康的头往后靠着沙发,默默的对自己告诫着,现在看这件事最坏的结果就是自己放弃,带来的后果还能承受,虽然对自己的名声有影响,但也不会坏到哪里去,最多就是以后做事有人三心二意,不会跟自己一条心罢了。 “潘汉园他们又会怎么做呢?是不是把肉给吃了,再把骨头给吐出来”,忽然他又想到这个奇怪的想法,他们**如果面对这事是做交易,还是强行执行。想到自己也曾经误杀过他们的人,也招致过他们的报复,似乎报复的决心很大,好像自己的第一次被刺杀就应该是他们。这也是他一直所怀疑的,直到刘春茹告诉自己一切都过去了之后,才放下心来。 如今自己也坐在了这个位置上,面对这个问题又该如何去做呢,跟他们做交易,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吞下这个苦果换来行动计划的安全执行,这对自己是值得的。 陈伯康很痛苦,痛得很揪心,自己怎么会竟然这样去想! ~~b~~ ------------ 第二百四十四章 蚂蚁启动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四十四章蚂蚁启动 翌日,起床之后陈伯康直接驱车往多福里驶去,想找潘汉园好好问问,如何处理自己所面临的问题。没有去问安洪霞,是因为他知道没有任何帮助,不是说她没有用,而是这个女人的身份和地位决定了在这件事上她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与其在她身上浪费时间,还不如去找能够给自己提供帮助的人。 当来到多福里的弄口时,他迟疑了,在自己跟**之间的关系上,一直都是对所有人隐瞒着,从戴笠对自己关注,以及掌握自己的情况来看,对自己的行踪他们都是一清二楚的,而且,处在多福里的八办的办公地点算是公开的,如果冒然跟他们联系,不是不打自招吗。 驱车离开多福里之后,在路上,陈伯康想到刘春茹让自己上课的那个学堂,马上向那里驶去。 来到学校之后,他径直走进去,里面的一切仍旧没有任何变化,就连学校的人也没有变化。他很顺利地找到上次讲课的戴眼镜的人,直接把他拉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向他询问起潘汉园的下落。 那人并没有因为他的失礼而露出不满,带着笑容温和的回答了他。得到的结果让他很失望,没想到潘汉园竟然到香港去了,至于什么时间回上海不在他的考虑范围。 失望的陈伯康漫无目的在街道上行驶,忽然想起陈曼丽留给自己的信还一直没有看,便想到干脆开车到良友公寓去,看看有什么事还需要自己去做,下葬的事早就被上海有关爱国民众安葬在市郊了。 来到良友公寓陈曼丽的住所,推门进去,他发现房间打扫得很干净,想来张姐这两天还在坚持打扫。大致看了一下,跟自己的印象没有任何变化,便坐到沙发上,从怀里掏出信看了起来。 信里的内容不多,就讲了三件事。一件事是说她自己不能生育了,很对不起他,不能入列王家宗祠;二是自己很怀念能跟他在一起的时光,可是非常的害怕那天的事再次重来,同时陈美丽的死对她的打击很大,长痛不如短痛,毅然决定离开他;三是,自己留给她的一对手镯仍然保存在卧室的化妆台的镜子背后,还有以前赚的钱都放在一个存折里,让他有时间去取回,顺便还提了一句,说张姐她是个可伶的女人,让他如果方便可尽力收留她或帮助她。 陈伯康满面泪水,默默地站起来走进卧室,打开化妆台的镜子,里面的东西如她信中所说历历在目,拿起手镯轻轻抚摸着,仿佛还能感觉到她的体温。如今伊人已逝,往事如在眼前浮现,让他更是伤感不已。 离开的时候,给张姐留下一张字条,让她带着随身用品到自己家中去,并告诉她这是陈曼丽的遗嘱,希望她能依从,不要让自己为难。 今天的心情很不好,陈伯康不愿带着这样的心情到巡捕房,让下面的人误以为是找下面的人出气,于是就直接回家了。 “怎么了,看你心情很不好啊,又出什么事了?” 一进门,就听到安洪霞又似关心,又似嘲讽的问话,陈伯康的心里更是不高兴,没好气的说:“你是不是特别希望我出点事才高兴啊!如果是这样恐怕会让你很失望,恰恰相反,今天我的心情特别的高兴!” “高兴就高兴,冲我发什么气!有本事冲日本人、冲李士群发气去,对我一个女人发气算什么本事!” 陈伯康被她的话给噎的说不话来,气鼓鼓的坐在沙发上端起杯子就一口喝完。旁边的安洪霞看到刚想阻住他,已然迟了,只好徒然的闭上嘴,收回伸出的手,心里有些不自然,那是她刚才喝了两口水的杯子啊。 敏感的陈伯康注意到了她的神态,意识到这水的问题,感到有些不自在,装作不明就里,也不理会她,径直起身上楼去了,走到楼上想起张姐的事,回头对他说:“对了,有个事跟你事前说一声,不用再找人来帮佣了,最近要来个女佣,是个熟人,用起来也放心。”说完也不给她问话的机会,就走进了卧室。 安洪霞正端着杯子,听到他这么一说,有些不知所措,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外人,那自己和他以后不是就要开始做戏了吗,完全忘了对自己手中的杯子是重新冲洗,还是再倒一杯水喝。 在屋里,陈伯康对自己的武断作为很满意,根本没去想她会怎么想,而是躺在床上看报纸,由于这几天自己事务缠身,根本就没没时间去了解现在的战事情况。 看到上面报道最近的消息说,政府军发动的冬季军事反攻取得了极大的胜利,成功地粉碎了日军封锁国民政府的计划,保留住了缅甸的对外通道,而且在第三、五、九战区的反攻极为激烈,共歼灭日军两万多人,其中击毙日军中将一名、少将一名、大佐两名,俘敌四百余人,击沉、击伤敌运输舰船九艘,缴获各种火炮十一门,步枪两千七百多枝。就连日军自己的报道也承认:这次作战“付出的牺牲是过去作战不曾有过的”。 据陈伯康所知道的消息,桂南战役并没有好的结局,南宁得而复失,军队的损失极大,战略上虽然成功了,但战术却并不成功,双方军队僵持在南宁一线,总的来说让人遗憾。 来了上海一年多了,陈伯康下意识的想到,日本人绝不会就此罢休,是一定会进行反扑报复的。这种报复是很残酷的,带有毁灭性的,要破坏这种行动,自己能做点什么,能给那些军队提供帮助呢。 “情报!”这是蓝光行动的一部分,可是自己现在还不能接触到这些机密的军事情报。赤木刚健或者包括他的叔叔也不可能有这种情报,李士群也不可能,南造云子更不可能了。 “密码本!” 陈伯康回忆起在学校时,教官说过运用巧妙,可以让敌人相信自己手中的假密码假情报,只是这种事情做起来很困难,没有一定的环境条件和机会是不可能成功的,而且风险很大,甚至可能会危及提供情报的人。 想到这里,陈伯康决定试一试,如果成功了,这将为正在整训中的部队获得充裕的时间,免受日军报复攻击,遭受更大的损失。唯一担心的是,怎样才能让他们相信是真的,这里面需要军队的配合,只有通过重庆方面才能协调做到。 “喂,你帮我想办法弄两本密码本,我有用处,还有这个事要直接报给戴老板,其他人不得接触。” 坐在沙发上的安洪霞正想着心事,听到他这么一说,站起来说:“你要这个干什么?” “我不是说了我有用吗?让你做你就做,问这么多干什么!” “你等一下!”看到转身要走的他,她忙叫住他,看到他回过身后,上前走了两步继续说道:“蚂蚁启动了。是在你回来之前,刚收到的。” 陈伯康有些吃惊,想到会这么快,这才过了几天时间,戴老板就这么急。这事看来不是自己想的那样简单,戴老板一定是有更深的计划,否则直接让上海站的人办理就行了。 “是什么人?老板的要求是什么?” “是个女的,息烽训练班刚毕业的,叫张英,20岁,其他的没说。老板的意思是尽量让她留在你身边,跟我以表姐妹相称,这样好便于安排和保护她。” “女的!跟你表姐妹,还要安排到我身边!你不会是乱传老板的话!” “你怀疑我?哼,你可以直接跟老板去说啊。” “不行!有一个你就已经让我够麻烦了,要保护你不被人认出来,还要执行行动。现在又来个女的,把我这当成什么了,大观园吗?我可不是贾宝玉!你待会就去发电,告诉他们我的困难,让他们立即取消这个人选。还有如果接二连三的派女人过来,不用他们说,我就已经被日本人,不!是被李士群派人给干掉了。” “恐怕已经迟了,人已经派出来了,五天后就会到上海。” “那也不行!我不怕别人怎么看我的行径,就算我是个花花公子、好色之徒也不怕,可是李士群跟南造云子是不会这么看的!这不是把自己往他们嘴里送吗!” “难,我再试试。” 时间不长,安洪霞拿着一份电报递给在屋外的陈伯康。接过电报一看,陈伯康亦喜亦忧,喜的是戴老板同意不再派女的过来,忧的是这次派来的这个女的要让他安排在自己的身边,就是要解决安洪霞不能过多出面的缺点。 陈伯康心里骂着,这叫什么事!早知道安洪霞不合适,干嘛要派她来,现在又给自己加塞了一个。他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安洪霞却知道,当初派她来的时候就说过,没有合适的人选能控制监视陈伯康,只能用这个权宜的办法,再加上这些天将他的实际情况报告上去,更加的让戴笠有所担心,故而才加快了蚂蚁行动的实行。 电报还说了,对自己要求的密码本同意提供,并让他考虑好细节,并上报计划,一定要得到批准之后才能实施,同时此事要让安洪霞全程参与,不得隐瞒。 ~~b~~ ------------ 第二百四十五章 结婚吧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四十五章结婚 时间疏忽而过,进入了三月。 当天色已经黑沉了下来的时候,陈伯康领着安洪霞从薛井辛的家里出来,一声不吭的就上了车,等她一关上车门,就发动汽车踩着油门疾驰行驶着。安洪霞则一脸的悠闲,如无其事的欣赏着路边闪过的五彩灯光。 不说话的陈伯康黑沉着脸,心里不知是咒骂,还是暗叹自己的不幸,而这一切又仿佛是冥冥中早已注定了,无论自己想尽何种办法也摆脱不了宿命,让他很沮丧,很悲哀。 今天,他带着安洪霞前去薛井辛的家中赴宴。这是早就说好了的事,也是薛井辛想要看看他未来媳妇,如果不是因为陈曼丽的事给耽搁了,拜见长辈的事也不会等到今天才去。 刚一见面的时候,薛井辛的夫人对安洪霞不住的称赞,什么真漂亮,难得一见的端庄优雅,然后拉着她就走到了另一边谈起悄悄话,说是留给他们男人说话的空间。 陈伯康心里一阵嘀咕,这个安洪霞的这身打扮不怎么样啊。头发是烫了个大波浪,略施粉黛,嘴唇涂了一层红色唇彩,不亮不艳,耳带一双翠玉坠子的耳环,身穿蓝白牡丹花的小开叉旗袍,脚穿一双尼龙丝袜,套着高跟皮鞋,整个给人一副端庄贤惠的大妇人的感觉。 他又瞄了眼薛夫人,发现她们俩的穿着打扮有些相近,只不过薛夫人的衣着装扮更加的深色厚重,显得更稳重,“难怪她们会这样亲密。”心里反而觉得不是滋味,这安洪霞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这样打扮的,用这样的方式对外宣告自己跟她已经是锅里的熟饭,只差一场仪式了。 安洪霞对自己的这个打扮是有深意的,她明白自己今后会面临的情况,两个人迟早是要发生实际的关系,如果自己不能表现出应有的价值或者能力,迟早会被边缘化,这个结果对自己既不公平,也是不甘心的。 通过这些天两人的相处,安洪霞了解到陈伯康这人并不好女色,即便因为工作需要逢场作戏,也不会改变的。在发生陈曼丽的事件后,她能感受到陈伯康的情感波动,真诚炽烈,像一团火一样燃烧着,就连她自己也深受感染。如果不是环境条件的限制,自己肯定会出手帮助他的。。 他的能力和作风表现的让人佩服,不仅层次清晰,雷厉风行,成绩有目共睹,否则不会受到戴老板的重视,也同时受到李士群和南造云子的拉拢。 安洪霞同他接触之后,让人有些哭笑不得,这个陈伯康可以说就是个狂热的爱国主义者,跟自己所在的党的宗旨一点都不相符,当然也是他的党,同时爱憎分明,对于处置日本人、汉奸卖国贼往往手段惨忍,无论老少都下得去手,对抗日志士千方百计的提供帮助。 这一点是她无意中发现,陈伯康竟然偷看了**,就是那本《西行漫记》,再结合他以前讲述的事情,以及平时的一些言行也就不难做出一些判断了。如果陈伯康知道她的想法,保不准会吓得大惊失色,也许会在一些事情上做出让步。 最让她对陈伯康感到服气的是,自从他在陈曼丽的事情上被李士群下了个套,居然能忍受住诱惑,还能分清主次,坚持承担自己的责任,这就很不容易了。再联想到,他被丁默春派人刺杀,用自伤来解决一堆的麻烦,当真是了不起! 故而,安洪霞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就此沉沦,必须要表现出自己的重要性,在恰当的时候,还要表现出决定性的作用,这样才符合自己的身份。只是两人之间现在有些隔阂,既有来自戴老板的,也有男女本身的。要想消除隔阂,还需要时间来相互了解,才能让他们两人能够彼此接受对方。 “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这是薛井辛的问话,却让陈伯康大感头痛。当他脸红筋涨的推脱说,自己和她接触的时间不长,相互还不了解,现在还不适合谈结婚的事,还需要等候一段时间。 可当吃饭的时候,安洪霞表现出她幽默机智的一面,频频含蓄的笑话脱口而出,让大家欢笑声四起,对她的印象好感不断上升。薛夫人更是直言让他们俩定个时间,干脆把婚结了,免得两个人没个名分的住在了一起,反而让外人看笑话。 虽然陈伯康兴高采烈的转移了话题,避免了尴尬,可心里却说不出的烦恼,今晚安红霞的表现没有失态的地方,一副主妇的姿态中规中矩的,自己也不能对她指责什么。 唯一让没想到的是,安红霞居然会受到薛夫人的喜爱,如果不是两人年纪相差不大,恐怕当场就会认下干亲了。 一想到这,陈伯康就忍不住摇头,女人和女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说不清,这两人没亲没故的,还就能聊到一块去,不但聊到一块,还亲密得像多年未见的一家人,让不知情的外人看到还以为是两姐妹呢。 这些都还不算什么,让他难以接受的是让他们尽快结婚,可他没法接受,跟一个监视自己的人结婚,躺在一张床上同床异梦,说个梦话都怕被汇报。虽然两人是工作夫妻,但也有可能不睡在一张床上的,可是一旦结婚就完全不一样了。 回到家中,跟女佣张姐打了个招呼之后,陈伯康依旧是一言不发的回卧室去,放水洗澡,躺在浴缸里哀叹自己的不幸。 安洪霞对他的表现都看在眼里,面对张姐的询问也没说什么,打发她去休息之后,一个人悄悄的回到卧室。她知道陈伯康不高兴的原因,也知道他心里装着些事,不愿对自己说,只是自己不好询问。 “你是不是还在怪我今晚说的话太多了?”等他从浴室里出来,她还是出声问他,希望两人能够减少一些隔阂。 “没有,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你想多了。”陈伯康闷闷不乐的回答他,同时铺开床铺坐在上面,随手拿起烟抽了起来。 “给我抽一口。”安洪霞伸手从他的手里把烟夹过来,然后深吸了一口,闭上眼睛,似乎在享受其中的美妙感受。 陈伯康诧异的僵持的一动不动,看她含着自己沾过的烟嘴,一点都没在意,心中也有些忍不住意动,“她是接受自己了,还是说今晚对她的刺激很大,又或者是说她放弃了监视自己的想法,愿意跟自己真心的结婚。” “怎么,没烟了?” 看着递过来燃烧的香烟,陈伯康木木愣愣的机械的接过来,缓慢的看了眼手中的香烟,又看向她,发现她很温柔的看着自己,眼神清晰明亮,没有一点弄虚作为的样子。 他拿起烟放进嘴里,温湿的感觉,有股香甜的味道。看到她的眼神那一刻,他知道她是真诚的,眼睛是不会欺骗人的,即使是装出来的也骗不了他,当初刘春茹跟潘汉园拒绝自己的时候,那眼神也骗不了自己。 “我想跟你说几句话”,说话之时,她顺手捋了捋自己耳鬓的头发,动作自然优雅,没有一点做作。 “你说,我听着呢。”陈伯康又抽了一口说道,嘴唇边咂边蠕动着。 “我们结婚,当初我跟你说过的话还是算数的,也不会后悔的,如果有了孩子,也不会要求你什么,只希望你不要不认他。” 陈伯康看向她的眼睛,依旧是清澈明亮,却觉得嘴里微微泛着苦味,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对她说。 “你放心,我不会逼迫你的。” “不,你说错了,这事不在我,而在戴老板那里,规定你也知道,我们这样做能不能得到批准还很难说,就算老板批准了,还得看是怎么定的,别忘了你还身负监视我的职责。” “那好,这事先放一边。我们还是说说密码本的事。” “哦,密码本的事你知道多少?” “你都没说,我能知道多少?放心,不会乱说的。”她从他身旁的烟盒中掏出一支烟点上,吐出以一口烟雾,悠闲的弹了弹烟。她觉得想要获得他的信任,就要让他看到自己的能力,这个密码本的事情显然是一个机会,如果自己给他提供帮助,至少在信任的问题上,自己不会再这么尴尬。 “你想什么就说,我也不会怪你什么的。”陈伯康很清楚如果自己的这个行动计划能得以实施,是离不开她的。 “我想这个计划是你自己想的,密码本是真的,不过却是要给日本人的,只是这个中间有很多问题需要解决,对吗?” “说的对!你请继续。”陈伯康对她能分析判断出自己的意图,没有感到意外,只是这中间的问题可不简单,如何交到日本人的手上,又如何能让他们相信是真的,还要圆满的执行下去,没有点壮士断臂的决心是不行的。 “我想你现在还在找合适的机会,只是这个时间可是有限的,不会任由你一直拖下去的。” ~~b~~ ------------ 第二百四十六章 难点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四十六章难点 “我认为你现在需要一个合适的人选,再找到一个合适的地点,制造一个合适的理由,这样一来你就可以轻松地将这个密码本送出去了,因为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它是真实可信的,根本不会怀疑到你身上。” 陈伯康盯着她默默的思索,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说,目的何在,也清楚她说的都在要点上,少了一个都不行,最关键的是要让日本人用这个密码本,相信破译的密码就是政府军部队军事防御的秘密。 “哦,还有一个关键的地方,这个人选除了重庆那边派遣过来,就是我们这里自行安排一个。不过你应该知道,这个人绝对没有活着的可能,无论日本人的进攻成败与否,他都是一定要死的。” 望着环绕上升的烟雾,对于人选的问题,陈伯康在向戴笠汇报这个想法的时候,事前是有过考虑的,身份要清白,没有案底,没有熟人在上海,被抓捕的时候是死是活都不重要了。 这是个“死间”!需要有大无畏的牺牲精神,强烈的爱国心的人才能心甘情愿的去做。 他有些担心,万一自己设计的这个计划被日本人识破了,或者日本人拿到这个密码本反其道而用之,造成军队的重大伤亡,自己是百死莫赎啊!到时候死是一定的,只是不知道还会连累到多少无辜的同志。 “你没想过后果吗?” “当然想过!最坏也不过就是跟你一块去死。” “那我可真是太感激你了,黄泉路上能有你这么一位美人相伴,不担心孤独寂寞,也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了。” “呵呵呵,你可真有意思,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想这些不着调的。不过话说回来,我不知道你这个计划的具体细节,凭感觉还不错,只是马上执行这个计划是不是太仓促了,准备的时间太少了,而且很容易让人怀疑。你是知道的,一旦受到怀疑,计划的成功性就大打折扣了。” “我当然知道这其中的利弊,如果刚才你说的是真心话,我反倒更有把握了。” “有多大把握?”看到陈伯康故作神秘,胜券在握的样子,她忍不住问道。 “原来只有五成,既然连你都这么说,那至少就有九成了。” “九成!那这个计划的把握的确是很大了。为什么听我这么说反而会增加四成?” “你会这样想,日本人肯定也会这么想,但是事实会让他们打消怀疑。我的计划不可能是完美无缺,没有破绽的,在这世界上完美无缺的事根本就不可能有!如果有,就不可能会有战争,有生死,所以,在时间紧迫的情况下,只能从逻辑和合理性来分析,来判断,结果就是他们不得不接受去相信这个密码本,从而吞下这个毒果。”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确实也只有在合理性和逻辑上下手,只是这个人选可不好找啊。” “是啊,这一点我很清楚。嗯,你看让上海站的人来做,怎么样?”看了她一眼,立马又说:“我是这样想的,这个计划不能让他们知道,只能告诉他们护送这个东西,还要说得非常严重,就算是死也要保证这个东西的安全。” “嘶”安洪霞吸了口冷气,有些紧张的看着他,“你这是要他们牺牲一个干将啊!他们会同意吗?要知道这个行动可不是老板制定的,要是泄露出去,让这些人知道了原因,今后就没有你能立足的地方了。” “我明白,可是为了国家,避免在这个虚弱的时候,再被日本人给捅一枪,这个损失是值得的。你也应该知道经过这次冬季反攻,在广西,江西,湖南,湖北,还有河南山西那边,我们的军队损失很大,这个时候正是休整补给的紧要时间,要是在这个时候被被日本人攻击了,那损失就更大了。” 安洪霞的眼睛冒出一股精光,在他的身上扫视了一下,露出惋惜的神色一闪而过,默默地点了一下头,“那你的这个想法现在就跟老板汇报吗?” “当然,时间很紧,早一点行动,就会给军队多准备一点时间。这样,你今晚就给老板发报,把我的想法报告上去。一是人选,二是密码本的作用和目的,要以通过部队换防,以及增补防卫的调动来迷惑日军,特别是在经过我军攻势战役之后的时间,让日军在获取我方部队调防的情报后,诱使其在未完全准备好的情况下,抢先发动攻击,从而使得我军给以其大量杀伤,以保证我部队顺利完成整补,为以后的战役保留战力。”陈伯康没有注意到她的神色,自顾自的按着自己的思路讲述。 “嗯,那好,我就按你说的这样发过去。还有接张英的事,你准备怎么办?” “我就不去了,这几天手头上的事情比较多。我安排人开车去码头,由你去接她,回来了先住这里,等把她安排好了再让她出去住。” “她一个小女孩,出去住的话恐怕不安全?要是让老板知道了可不好。” “那.....到时候再说。”陈伯康只想到把这个麻烦给丢出去,没想到这一头,本来家里就已经有个眼睛了,再来一个还不把人给折磨死。听到安红霞的提醒,只好暂时敷衍过去再说。 灯关了,卧室里一片黑暗,寂静,和刚才的明亮很不协调,卧室里的两个人都没有出声,只能听到轻微的呼吸声。 “你上来睡。”微弱的女人的声音响起,隔一会儿没有听到他的回应,又再一次的发出了邀请,“地上很凉,长期这样不好,还是上来。” “还是不用了,这段时间事太多,等过了这段时间再说。对了,你把丁默春跟李士群闹内讧的事报告了没有,有什么指示吗?” 听到他拒绝之后,女人内心里叹了一声,也不知道这样下去是好是坏,毕竟家里又要多了一个人,今后要想隐瞒可不容易。 “已经报告了,还没有得到指示。” “也不知道老板是怎么想的,这样的机会可不多,等他们杀出个结果,我们的日子就更难了。” 第二天,陈伯康在巡捕房处理完日常事务之后,收到了赤木刚健的邀请,请他今晚吃饭。这个让陈伯康有些高兴,自从被丁默邨毒打了一顿之后,两个人就很少在一起喝酒吃饭了,如今再次相聚,怎么说也是个加强两人之间关系的机会。 下班后,给家里打了个电话之后,陈伯康就坐上赤木开的车一路行驶,当他发现车驶向的地点不是闹市区,也不是两人经常喝酒的地方,感到很奇怪的问他。 “赤木,你这是要把我拉到哪儿去吃饭啊?” “哈哈,王桑,我先不告诉你,等到了你就知道了。对了,为什么不把你的太太接到一起去呢?” “赤木,你这是拿我开心是!”陈伯康装出不高兴的样子,“要是这样,我看咱们还是别做朋友了!” 赤木刚健马上醒悟过来,知道他对那个胡玉娟不满意,年纪大不说,还特别的老土,说起来还真配不上他。 “王桑,是我说错了,我向你道歉,对不起,还请你别忘心里去,我是真的忘了这个事。” “算了,我知道你是无心的。嗨,你说我怎么就这么不顺啊,自己认识一个年纪大的女人也就罢了,怎么家里还给弄这么个女人,而且年纪还大这么多,还土啦唧的,这能带出去见人吗?”说着脸上流露出悲伤之情。 赤木见他说得凄凉看了他一眼,发现他露出悲伤痛苦的神情,想起他的那个红舞女被人打死在舞厅的事,连忙安慰他说:“王桑,节哀,节哀,人生在世,谁都会有这种事,只是早晚的事,就是你我也不能避免的。” “赤木,看来你的汉语还嘚再深造一下,我节什么哀啊!你是知道的,我不是这样的人,对这事我看得很开!就是这个事让我心里窝得慌,自己的女人被人打死了,却没有半点办法为她报仇,我他妈还算是个男人吗?这件事传出去后,我还怎么做人。” “王桑,我可听说了,宪兵队特高课的南造云子对你可是大为称赞,说你是个人才。你就没想过找她帮忙吗?” “找她?能有什么用!你知道我跟特工总部的麻烦才刚解决,大家难得和睦相处,互不相犯,如果让她在中间这么一搅合,还想不想安宁的过日子了。” 赤木没想到他会这么想,当初他可是当着自己的面对他自己打了两枪,那一幕幕犹如在昨日,对他的刺激很大。回去跟他叔叔讲述这个过程后,让他叔叔越发的对他感兴趣了,一再要他把人接到家里来吃饭。对这个决定,赤木很吃惊,请人到家里来吃饭,这可是很高的礼遇了。 随后,他叔叔给他解释了自己的想法,现在面对重庆的地下活动感到很吃力,有了眼前这个人选后,对今后自己在两个租界地区的行动有很大帮助,是一定要想办法把他拉到自己这边来,同时,让宪兵队和特工总部的那些人,不敢再无视自己,轻视自己。 ~~b~~ ------------ 第二百四十七章 赤木亲之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四十七章赤木亲之 愚园路的一栋独栋房屋里,吃完饭后,陈伯康正襟危坐的坐在一个中年人的对面,脸上的神情很庄重,对中年人的态度非常之恭敬。在他的旁边,赤木刚健也是神情肃穆的毕恭毕敬的坐在榻榻米上,聚精会神的听中年人说话。他说的是中文,而且说得非常之流利,完全听不出来他会是一个日本人。 这个中年人正是赤木刚健的叔叔,公共租界警务处副总监、特别处的处长赤木亲之。此人五短身材,个头不高,大约160cm,腰背挺得直直的,给人精明强干的感觉,但给他特别深刻的印象是那双精光外冒的眼睛,仿佛能洞穿一切,任何事物都瞒不过他。 此时,赤木亲之正对着两人讲述日本与中国的文化,从秦朝的徐福为秦皇寻找长生不老药,到三国的英雄气概,再到对大唐盛世的向往,信手拈来,侃侃而谈,没有一点生疏。 陈伯康听在耳里,心里翻滚连篇,这小老头长得不咋的,可是对中国的历史了解的比自己不知多了多少,让他这个纯正的中国人都感到汗颜。他说的那些历史典故很多就连自己也不知道,也没听说过。虽然自己年轻,也不是学文学或者历史的,但咋一听到一个外国人对中国的了解,远胜于自己,心中还是很难堪的。 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心情,强撑着佩服的表情,尽力表现得自然,还不失时机的对赤木亲之表现出景仰的笑容,说着感叹的言辞,完全把自己融入到对方的语境之中。 “王君,你对现在的局势有何看法啊。”正在讲述历史的赤木亲之,突然转移话题,让陈伯康有点措手不及,就连坐在旁边的赤木刚健也有些诧异,不知道叔叔问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我这么年轻,又没什么阅历和见识,还能有什么看法,反正能有口饭吃就不错了。” “呵呵呵,王君过谦了。我可是知道薛井辛这个人,他可是个很有能力很有眼光的人。他能看中的人,没有一点过人之处是不可能的。难道你不愿跟我交谈,还是对我有什么顾虑?” “先生,不是您说的那样,也不是对你有什么看法或者顾虑,而是因为我确实是年龄太小,看法太过单纯,就怕我胡言乱语的说错了话,闹得不开心。” “哦,如果是这样,你大可放心。在我这里法不传六耳,安全得很哪。其实也不是要你表什么心意,就是想多听听你们年轻人是怎么看眼下的现实状况。” “既然您这么说了,那我就随便说说。其实我的看法很简单,就是这个局势迟早会变得清晰地,时间也不会拖得太长,五年八年也是有的,十年以上就难说了。” “哦,你是这么看的,为什么?”赤木亲之很吃惊,顺手给他斟满了茶。如果陈伯康说什么日本人必胜,国民政府军必败,或者说中国人终将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又或者说这场战事一直这样僵持下去,都不会让他意外,但他这样的答复就让人感到好奇,想要追寻下去。 陈伯康谢过之后,假装不好意思,挠挠头皮,“其实这个道理很简单的,如果这场战争像这样一直拖下去的,再拖个十几二十年的,这土地上的人早就全都死光光了,哪还有活人啊,战争也就自然而然的打不下去了。” “啊—你—哈哈哈......哈哈哈——”,赤木亲之笑的前俯后仰的,完全被陈伯康的坦率和异想天开给逗乐了,抖动着手不停地指着他和赤木刚健。陈伯康傻呵呵呵的不好意思的陪笑着,赤木刚健则莫名其妙,明明是陈伯康回答的话,不明白为什么叔叔还会指着他。 等赤木亲之笑累了之后,喝了两口茶,喘息平定下来,调整好呼吸,才轻言细语的说:“王君的话很有意思,也很有哲理,但说的是事实。是啊,这场战争迟早是要停下来的,不管最后的结局是什么,都只是时间的问题。可是你们知道吗,目前的局势对战场的双方都不利,这样下去只会两败俱伤,是没有任何好处的。” 陈博康跟赤木刚健相互对视了眼,都没有开口问话,都在等着他继续往下说,希望能从他的嘴里听到一些机密的消息。可是让他们两失望了,赤木亲之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品起了茶来。 “先生的意思是,中日两国之间的战争,长久下去会让其他人得利?是英法美这几个国家吗?” 赤木亲之眼睛一亮,惊讶的看向做沉思状的陈伯康,带着赞许的点点头,放下茶杯说:“王君好聪明!” “啊,先生过奖了,如果没有先生的指引,晚辈是万万不会想到这些的。” 赤木亲之对陈伯康的言辞语态很喜欢,对他的谦恭谨慎也非常满意。以前只是从他人口中了解,以及收集的一些资料,如今当面见到本人并面谈,自然也就相信那些材料所言不假。想到他以前做事不疾不徐,表现出来的能力还有所建树,更加的想要把他网罗下来。 看了眼自己的侄子仍旧有些茫然,微微的摇摇头,跟陈伯康相比起来,两人之间的差距不能说只有一点,将来家族能不能交到他的手中,还真是个问题,只希望不要坠落了就好。 “王君能想到就已经很不错了,能从这个话题里分析出这样的结论,嘿嘿,可不会有多少人的。”说着端起茶杯向他举了起来。 陈伯康赶忙端起茶杯也举了起来,遮住自己尴尬的表情,后背也阵阵的发紧,“这个老家伙说话留三分,处处设陷阱,自己可要好生应对了,不然就有的自己后悔了。” “先生您这样说,晚辈真是无地自容,其实,我在法租界里呆的时间也不短了,听到这样那样的话也很多了,只是平时都不怎么过心,跟自己的工作也不搭嘎,听到过后也就忘了。也就是今天听到也是您这么说,才会联想起来,随口说说罢了,实在是让您高看了。” 赤木亲之呵呵呵的笑了起来,用手指着他说了句,“小滑头”,其实心里对他的话倒是信了,说到底,他也不相信这个年轻人有这么大的能耐,能判断国际战略,分析世界大国的利益。 “王君,你对汪精卫他们怎么看?” “终于来了!”陈伯康一点都不惊慌,从他一进这门就想到有这个事了,也早就想好了怎么回答,只是有了先前的实例,只好重新把要说的话在心里再过一遍,斟酌一下词句。 “先生,其实我不想谈论他。您是知道的,我跟他们无冤无仇,秋毫无犯,只是同丁默邨有些过节,现在看来也都解决了。如果您非要让我说,我只能说他们一事无成!” “嗯——这话怎么说?”赤木亲之又吃了一惊,但心里却有些失望,觉得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人。 “先生,我知道您一定认为我是在胡言乱语。但您听了我下面的话之后,一定就不会这样想。我觉得他们太心急了,公开报道的事没有一个不是急匆匆的,比如和平运动,比如成立中央委员会等等,根本没有广泛的号召宣传,争取民意,做事太急于求成,到头来只会一场空,在中国这种事太多了,数不胜数。” 赤木亲之静静地盘坐着,一动不动,脸色严肃的细细的回想。旁边的赤木刚健很焦急,不知道叔叔到底要做什么,现在自己又不能问,看到陈伯康一副没肝没肺得样子,心中很是不忿,这小子说话也不注意点,也不怕把自己的叔叔给惹怒,到时就没他的好事了。 “王君,你说的有点道理。但是,事情不会这样一成不变的,总是会有改变的时候,不是吗?要知道在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帮助下,他们一定会改变的,这可是个强大的力量,足以粉碎所有那些想要阻挡的事和人。” “先生,您说的很对,我也非常的赞同。据我所知,你们的军队非常强大,一个士兵足以对付三个国民政府的士兵,**的士兵就更不用说了。”听到陈伯康的赞誉的话,赤木亲之露出难得的笑意。 “不过,您说的是在你们的管辖区之内,还是之外呢?这个结果可就两说了。在管辖区之内,上个月前,被大公报报道的秘密条约犹在眼前,有多少人会同意他们,拥护他们,这可是大难题,想要解决,我看难,更不用说在你们管辖的范围之外了。这也就是我说他们一事无成的主要原因了。” 赤木亲之听完他后面说的话,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一口气堵在嗓子眼里为之气结,不知道该怎么驳斥才好。对他这个中国通来说,引发众怒是不会有好结果的,特别是中国,得不到大多数人赞同是做不成事的。 陈伯康不知道赤木亲之在想什么,只知道自己的话让他想到一些难办的事。他不知道的是确实是有个大事即将要发生,让赤木亲之一时兴起想听听像陈伯康这样的中国的年轻人是怎么想的。 如果要长久地统治占领中国,就必要获得像陈伯康这样的年轻人的拥护,反之,不管是从帝国长久的利益,还是眼下的战事来看,汪精卫组建的政权没有广大的年轻人的拥护是不可能达到预期效果的,终究只会是短命的政权,而陈伯康的态度恰恰代表了大多数年轻人的态度,说白话就是不愿意屈服于日本人的统治,让赤木亲之如何不憋气郁闷。 ~~b~~ ------------ 致谢信 [四*库*书] [四*库*书]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 ------------ 第二百四十八章 爱国者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四十八章爱国者 离开赤木亲之的家,陈伯康的后背被汗水浸湿了,一想到赤木亲之发出精光的眼睛,就感到脖颈发紧。仔细回想自己的话语,没有露出什么破绽之后,心中大为安定,整个人感到如释重负轻松了许多。 不过,从今晚的对话还是能感觉到一些异常,这个赤木亲之对自己好像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却说不清楚这个感觉对不对。 看看时间还早,便驱车往戈登路(今江宁路)上的大都会舞厅驶去。自从陈曼丽走后,他就没再去过百乐门了,一是怕自己睹物思人,让自己不快,二是这里的认识自己的熟人太多,交谈问话很不方便。 戈登路(今江宁路)是条南北走向的干道,沿路住宅、工厂混合分布,周围道路交错连接,交通便捷,人员混杂,三教九流无所不有,道路两侧最著名的娱乐场所是两家舞厅:新仙林和大都会。 这个大都会是自成一体的建筑风格,大都会外呈八角形,里面正中一个穹隆顶,顶下正对圆形舞池,四周画栋雕梁,装潢得古色古香、富丽堂皇,与洋味十足的百乐门舞厅风格迥异,用现代的话来说,也算是“错位竞争”。 舞厅配备有停车场,冬有热水汀、夏日放冷气,配有当时最好的灯光音响设备,还有舞厅休息室,这些都是必备的硬件。在软件方面,有最好的乐队,大都会的乐队不是来自西洋就是来自南洋,还有红舞女。红舞女就像是名酒楼的招牌菜,引来垂涎欲滴的食客,显贵豪客一进舞厅,往往要红舞女作陪,于是红舞女应接不暇,一晚上忙着“转台子”不迭。 而新仙林由于屋前有一大片花园,占地面积比另外那三家都大,厅内的舞池和座位也比那三家更多。尤其是在夏季,新仙林还会在室外拉起彩灯开夜公园,既能纳凉喝冷饮,又能跳舞听音乐,所费也不算奢侈,这样自然来者更多,客人也就更复杂了。 故而陈伯康舍去新仙林,而去了大都会,这样一来也能减少一些意外。就算出了事他也不会太担心,附近有戈登路巡捕房,凭借自己的身份,那些巡捕、阿三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同一时间,在陈伯康驱车到大都会的时候,赤木亲之正在跟他的侄子赤木刚健交谈,谈论的话题就是陈伯康。 “刚健,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问我的?” “是的,叔叔,您今晚说的话让我很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赤木刚健恭谨的伏地磕了个头,然后盘腿坐起来才问道。 “刚健,不明白没关系,关键是要清楚自己面对的是个什么样的人,这才是最重要的。” “难道他有什么问题吗?” “从今晚的谈话来看,他是没有什么问题,但不能保证今后没有问题。” “叔叔,您这么说让我更糊涂了,难道说他以后会是我们的敌人?” “呵呵呵,刚健,这个问题,我也回答不了。不过,这个人倒是不错。” “哦,叔叔的意思是他可以为我们帝国服务?” “这个还不好说,上次你帮了他的忙,至少让他对我们没什么成见,这倒是可以肯定了,说明你和他已经是好朋友了,可以互相交心了。但是,要想让他为我们所用,还得下番功夫才行。” 赤木亲之看着他,脸带微笑的说着,心里再次把两人进行了对比,有些哀叹自己的侄子怎么就比不上,要说能力也算是有能力,只是在上海这个特殊的地方,想取得一个好的成绩,没有人帮衬是绝不可能的。 这个王守业倒是个人才,不论从能力,智慧、机敏等方面来说,都是很优秀的,如果有了他的辅助,自己的侄子一定会大放光彩让人瞩目。可是,他给自己的感觉总有些飘忽不定,没法明确的锁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说他是重庆的人,不像,因为他对那边表现的很不满;说他是**的人,也不像,似乎对他们的理念有些排斥。 忽然,想起他对这场战争的看法,若有所思的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微笑的端起茶喝了起来。 “叔叔,您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是想到了一点。你觉得他是个什么人?”赤木亲之没有对他说明,却反问起他来。 “这个,叔叔,我跟他交往以来,对他的了解倒还是挺多的。他有侠气,有正义感,为人真诚,守诚信,扶助弱小,厌恶持强凌弱。” “还有吗?” “嗯,对他的人有护短的心,特别是女人,哦,应该说是他的女人,用情很深。前几天在百乐门死的那个红舞女就是他的女人,这个女人我见过也认识。我能看得出来,他很痛苦,很后悔。从这些方面说,他应该是个感情丰富的人,是个感性的人,容易冲动的人。”说完看着叔叔,静等他的指点。 “你说的都对,但不全对。应该说他是个爱国者,彻头彻尾的爱国者,没有信仰的爱国者!”说到最后一句是,语气斩金截铁,不容怀疑。 “爱国者?叔叔,这很正常啊,我跟他交往以来早知道这一点了,没有什么问题啊。您为什么会这么说?” “刚健,爱国者是分了很多种的,有信仰的,没信仰的,有政治立场和没政治立场的,有条件的和没有条件的,这些都是不一样的,而最重要的就是信仰!有了信仰就会成为一个真正的义士,斗士或者战士,会不顾一切的为了信仰而战!哪怕失去性命也在所不惜!那些没有信仰的狂热的爱国分子,只是一群散沙,没有任何战斗力,是不堪一击的,只会嗷嗷乱叫,对我们不会有任何威胁。” “可是他跟您说的那些狂热分子不一样啊。” “是的,他是不一样。他很有头脑,知道那些狂热分子没有任何力量,不屑于同他们为伍。他是在寻找他的道路,一条能帮助他的国家和人民的道路,至少现在还没有找到他的道路,否则,他在谈话中就一定会不自觉的遗漏出来,所以,这就是我为什么没有说他是****也没有说他是**,而是说他是没有信仰的爱国者。” “既然是这样,那我今后该怎么把他为我所用呢?” “这就需要机会了,当然,平时的交流相聚也是很重要的,只有多交流才会有机会,这是不变的法则。你明白吗?” “我明白了!可是叔叔这样的机会可不好找啊,要等到这样的机会,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你不要这么心急,尽可放心!机会一定会有的,很快就会有的,而我也一定会帮助你的。他也一定会为我们所用的!” 望着叔叔看着自己,两眼射出精光,脸上无邪真诚笑容,让赤木刚健有种深不可测的感觉,脑中一阵眩晕,呆呆的发神。 当陈伯康带着轻微的酒意,慢慢的开着车行驶着。在舞厅里,他表面上是喝酒,可脑海里想着自己的计划,还想着跟赤木亲之的对话,两种思维不停的交汇。忽然,他猜想到这人对自己有想法,并感到一种威胁,来自赤木亲之的威胁,犹如一张血盆大口正对着自己,等待自己钻进去。 他立刻想到,如果自己不尽快找到合适的地点,计划就很可能会夭折。戴老板那边还没有回电,对具体的行动作出指示,也不知道这个计划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可不管会怎么变,但大方向是不会变的,也就是说,实施的方案过程会按照自己的来做,而密码本最终如何使用就不归自己管了。 无意间,陈伯康发现自己竟然行驶到卢湾的cd南路,这是他第一次闲逛时经过的地方,也是他第一次面见上级的小支古力咖啡馆附近。这个记忆很深刻,否则也不会成就他今天的身份。 看着路边站着的女人,都是些出卖皮肉的,依旧是白种女人居多,一看也能分辨出来,大多都是白俄女人。一个个的搔首弄姿,扭捏作态,不时的吐出一两个生硬的中文,娇声妖气的展览路客。偶尔丢出自己的围巾或者手帕,仍在路客的身上,在路客发呆一刹那,趁机在其身上乱摸一气,在路客尴尬难堪的时候,引得周围的女人哄然大笑。 突然,他看到一个熟悉的女人,就是那个叫卡佳的白俄女人,没想到一个接私客的***居然也会沦落到这一步了。像这种站路边的女支女女是最低档的,远不及接私客的价码,想来她们的日子越发的难过了。 一个灵光忽然闪过,陈伯康下意识的想到了行动的地点。这个地点不论从哪一方面说,都可以算是可接受,可理解的地点。安全,隐秘,方便,这些优点可以说悄无人息的就能秘密的完成任务,出现问题只可能是意外,这样才会让人信以为真,也只有这样才会让日本宪兵队相信,让李士群接受这样的结果。 可随之而来的问题让他头痛了,一个什么样的意外才能让人相信呢?又为什么会葬身在一个女支女的家中呢? ~~b~~ ------------ 第二百四十九章 敲定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敲定 回到家后,陈伯康带着一身的酒气,在张姐的参扶下躺在沙发上。这是他故意装出来,即便是张姐这样的熟人,对他来说也必须这样做,既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保护她们。 安洪霞听到外面的声音也从卧室里出来了,看到他喝的醉醺醺的样子,眉头一皱,边下楼边招呼张姐帮她收拾,等把他扶进卧室,门一关,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你不会是装的?” 陈伯康睁开眼“唉”的长叹了一声,慢悠悠的坐起来,掏出一支烟点上说:“我这还不是为了你,你以为我愿意啊!” 安洪霞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可是他自己过不了这一关,自己又能有什么没办法,时间一长,也许就会水到渠成,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对了,今晚还是跟那个赤木刚健一起吗?” “嗯,不过还有一个人,你猜猜是谁?”陈伯康没有直接说,就是故意想考考她,看看她这个老特务有没有这么精明。 “不会是特高课的人,”见他摇头否认后,又猜了两个,接连被否认后,她刚想放弃,忽然眼光一亮,瞪着他有些紧张地说,“不会是他?” 陈波康撇了一下嘴,点了点头,没有说出那个名字,心中她对指东打西的还能猜到,不得不佩服。 “我想今后你的任务不会很轻松了,很多事也许会让你去做,我一个人是应付不了了。”陈伯康见她没继续说话,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怎么,那个赤木亲之威胁你了?” “威胁到说不上,但麻烦不会少了。我倒是希望上海站的人能做点大的,好让我轻松一点,别让那些混蛋盯着我不放。” “你是说他想要你为他们工作?” “有这个可能。不过现在这段时间是安全的,那些混蛋的精力都放在姓汪的在南京的事,日本人的军队现在还没缓过气,不会把心思放在我这个不起眼的小人物身上,三到五个月后就难说了。” 安洪霞从他手上接过烟抽了一口,轻声问道:“你想让我怎么做,我会全力配合你的。” 陈伯康摇摇头说:“等后天那个张英来了,你们两个先考虑一下,虽然你不能经常出入公众场合,但身份地位都很重要,张英嘛就让她做你不能出面的事,给你跑跑腿,我唯一担心的是她没经过考验,会暴露出来,很头疼啊。” “那就让她跟你走得近点,暧昧关系总是很好的掩护办法。” “你在胡说什么,把我当成什么了!” “唉,你以为我愿意这样,我也不知道老板这样做是好还是坏,眼下我们都在一个锅里煮,你还能怎么办,不想点办法怎么行。” “哼!这不是个好办法,只会越描越黑,谁会相信!到时候一个都逃不了。”陈伯康不愿让自己处于一个不利的地步,断然否决她的办法,“好了,跟你说点正事,行动的地点已经找到了,也去看了,环境很不错,交通便利,还不引人注意。现在就剩下一个人选了。” “哦,什么地方?” “戈登路,白俄女支女居住的地方。” “那倒是个好地方,人选你是怎么想的?”安洪霞想了想肯定了他的决定。 “你觉得我亲自去怎么样?”陈伯康考虑了一下,不确定的问道。 “这太危险了,哪有自话自说的,日本人不会相信的!” “老板那边还没有回话吗?”见她强烈反对,他放弃了这个想法。 “还有半个小时才到点。” “哎,”陈伯康无奈的叹了口气,想了想又说道,“我想取消这个计划,你跟老板在电报里说说怎么样?” “你疯了!这种话也敢跟老板说,不想活了!”安洪霞惊诧的跳了起来,向他低声的吼道,“这个计划是你自己提出来的,现在又想要取消计划,你把老板当什么了!” 陈伯康不再说话,倒在床上默不住声。安洪霞轻轻地坐在他旁边,看着他心中满是嘀咕,这小子一会儿是这样,一会儿又是另一回事,简直有些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弄得自己也是一惊一乍的,精神上很是疲惫,跟他在一起也不知是福是祸,也许这就是自己的命。 一个小时后,陈伯康和安洪霞看着眼前的电报,都没有说话。陈伯康显得很忧郁,安洪霞则有些紧张。 “老板已经同意我们的计划,但对人选认为从外面派进来的好,行动也不用我们出手,你怎么看?” “这有什么好想的!老板怎么说就怎么做喽,难道还嫌折腾得不够?其实我看这样挺好的,只要把这个密码本交到日本人的手上,也就没你的事了,不是很好吗,又不用担惊受怕的。” 陈伯康无语了,戴笠身在重庆,远离上海,怎么可能知道这里的发生的一切,那可是差之毫厘缪之千里,是要死人的!下面的人对他的命令只能服从,还不能变更,更不能推脱搪塞,否则就是军法家规处置。 现在,戴老板已经批准计划,也就是说没有更改的可能了,只能一条道走下去。可是在这个计划中,怎么才能让一个嫖客死在女支女的家中,还要死的合情合理,还不会让人怀疑,这个问题还要在琢磨一下。 “你说怎么才能让一个嫖客死在女支女的家中呢?” 安洪霞先是一惊,马上就明白这小子决定执行他自己设定的计划了,但听到他的提的问题就忍不住又是想笑,又是恼怒。他竟然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也不知那跟神经错乱了。自己是女的不假,可怎么会懂女支女呢,更不用说嫖客了,如果自己都懂了,那自己又算是什么人了 “让他们两个发生冲突不就完了。”安洪霞噘着嘴半响才磨叽了一句。 “呵呵,哪有那么简单,要是这样的结果,你认为日本人会相信?就连我自己都不相信。”陈伯康懒洋洋地说着,翻了个身又说,“一个身怀重要的密码本的特殊人员,居然会跟女支女发生冲突,这首先就让人不相信;其次,这种事本身就违背了工作纪律,贪好女色的人居然会被安排这么重要的任务,谁会相信?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来这种地方为什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随身携带,而不是放在其他安全的地点。” “这也很好解释啊,贪图快乐,又担心密码本有失,只好随身携带了。人品的问题也好解释,第一次来上海见到花花世界,心痒难耐,想尝尝洋婆子的味道,或者是熟客老相好,重温旧梦。发生冲突更好解释,女支女发现他没钱就不干了,吵吵嚷嚷的威胁他要告他,让他心慌意乱之下错手杀人,这样不就很完美吗?” 陈伯康看着得意的安洪霞,摇着头没说话,她说的都对,都能解释得通,但全都带着牵强附会的借口,要想骗过日本人可没这么容易,要让密码本发挥作用就更不容易了。 “你认为我说的不对?” “我倒不是说你分析错了,而是怎么才能让密码本发挥作用才是最关键的。你刚才说的只能解释这个案子本身,却并不能让日本人相信这个密码本。再说了,一个嫖客怎么可能身上没有钱,要是没有钱....” 安洪霞正听专心,见他突然停了下来,有些奇怪的看着他,刚想问他怎么了,发现他两眼转个不停,还露出意味深长的思索神色,便收住了问话。 “你刚才说嫖客**没钱引发冲突,导致一个人死好还是两个人死好?或者是三个人?” 安洪霞反倒很奇怪,对她们这些特工来说,常年都是在刀尖上跳舞,被人杀死和杀死个人早就司空见惯了,根本不算回事;为了行动计划的实施,死个把人的事再正常不过了,更何况这件事还是为了国家,那就更算不了什么。 可是这个陈伯康这样问自己,难道他也有心慈手软的时候?这在查看他的资料报告的时候可没说过,这难道是他的另一面,还是说故意做给自己看的,看看自己有什么反应,想着要怎么对付自己。 “你不用这么看我,也不用乱想,我只不过是不想让无辜的人去死罢了。我手上的血粘的够多了,可从没有杀死过冤枉了的人,即便是我亲手杀死日本人的小孩,也没有后悔过。” “那你干嘛要这样问我?是在试探我吗?” “试探你干什么?又不能穿又不能吃,更又不能睡。我只是对陪葬的人感到有些惋惜,无冤无仇,就只为了一口饭,还搭上了一条命,你说是不是不值啊?” “哼,这有什么不值的。在我们国家讨生活,付出点代价也是应该的,这有什么惋惜的。再说干我们这行,生死一线间,由不得自己做主,与其为她们感叹,还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去做,不然到时候出了差错,白死了人不说,怎么跟老板交代才是大问题,这样的结果可不是你我都想看到的。” 安洪霞听到他前面说的话中什么吃穿睡的,有些不高兴,没好气回了一连串的话,刚说完才猛然醒悟过来,指着他低声问道:“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你准备怎么做。” “为财!” “啪”,安洪霞一拍大腿,“好主意!也不知道会派谁来动手?” “我!” ~~b~~ ------------ 第二百五十章 乱流 在此感谢墨星小说封面支持,没封面的赶快去领取!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五十章乱流 “什么!” 安洪霞惊的跳了起来,“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处的,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一旦被人看见你,又会是什么后果。咳咳”急促的说话之下被呛住了,平复之后,用和缓的语气说,“你不是说过自己的手上不会粘中国人的血吗,怎么现在到转变了?” 其实,陈伯康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说话都是没头没脑的,更加没有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在有条理的说出来。 “而且电报里老板说的很清楚,整个行动只需要我们配合,提供地点和便利,其他的不需要你负责。难道你还看不出来这其中的含义,老板这是想要保护你,如果你这么做了,就是违反命令,是要执行家法的!”安洪霞继续劝解他,希望他能接受这个安排。 陈伯康何尝不知道她说的这些,只是很郁闷,很不痛快。这个计划从头到尾是自己设想的,地点和执行方案也都是自己确定的,那想到上报之后,结果反倒成了配合的角色,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了,这叫什么事?这种事搁谁身上也会不痛快。 按照指示,这个计划对他唯一有点难度的地方,就是怎么把这个密码本交到日本手上,再让他们相信。从老板的安排来看,没让自己动手是要撇清自己,目的就是要提高可信度。 “算了,走一步是一步。你明天就把这个想法会报上去,就说希望尽快实施,免得夜长梦多耽误了正事。就这样,我先去睡了。” 第二天,陈伯康无聊的呆在办公室里,抽着烟,躺在沙发上,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事,一件比一件烦心,也没有个能说心里话的人。躺了一会,起身到外面去转一圈,结果,碰见一个办事不小心的人,一股邪火冒了出来,对着这人训了一顿,发完火后,有安慰了一通,让他以后注意不要稀里糊涂的。 刚回办公室,就看见一个人埋着头坐在他的座位上,刚想苛斥,就见那人听到声音抬起头,笑着站起来走向他,嘴里叫着:“老弟,有些日子没见了,怎么有谁惹着你老弟了,一脸的怒气。” “为申兄,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啊,难得啊!” 两人热烈的拥抱在一起,然后分坐在沙发上,互相客气一番,分别点上烟。陈伯康盯着他,陈为申也盯着他,都在相互打量,想看看对方有什么变化。 “老弟,你变了,变得深沉了。” “老兄,你这话可是说大了,什么深沉啊,那都是假的,装出来的,听说你现在日子过得不错,有什么好事让小弟也能沾沾你的光。” “你这是什么话!我啊还就那样,不死不活的,有什么好的,为了能活着,老婆孩子能活着就心满意足了。” “对了,老婆孩子还好?李士群的人没有针对你?” “他们都还好,劳你老弟关心了。以前什么样,现在也还什么样,不过,林之江对我们下面的人还不错,没给我穿小鞋。咦,你怎么只问李士群,没有说丁默邨?难道你都知道了?” “什么我都知道了,我知道什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李士群跟丁墨村闹翻了,估计没几天李士群就独揽特工总部的大权了,丁默邨要扫地出门了。” “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能骗你吗,而且这事过不了多久,全上海的人都知道了。” “他们闹的很凶吗?” “有什么凶的,你以为是刀光剑影,血流成河?”陈为申像看怪物似的看他,“轻松着呢,姓丁的手下,一个二个的都被撤职的撤职,赶走的赶走,连个说话的都没有了,还怎么跟李士群斗,再斗下去连命都要没了。” 陈伯康摇摇头,没想到丁默邨竟然被李士群给整的这么惨,同时也感到李士群的厉害,绝不是自己能对付的。 “哎,姓丁的离开76号回到那儿去?是把他的人都带走了吗?” “带什么走,能有一两个心腹跟着就不错了,你以为是分家啊!”陈为申见这小子根本不懂这种权利真斗,有点得意,猛的觉得不对劲,警惕的问道:“喂,你小子不会起了什么心思了?” “嘁,你说什么啊,别胡说八道。” “什么胡说八道!你瞒得到了其他人,可瞒不到我。对你我可了解很,就差你的内裤是什么颜色了。老实给我说,是不是对姓丁的动了心思?” “我能动什么心思,不就是随便问问嘛,难道还不能问了?” “得,得,得了,你别给我说那些。我这样跟你说,你要动了对付他的心思,我不管,但你必须得有老板的指令,不然我一定想办法把这事报给上海站的人!” “你!”陈伯康有些无奈,遇到这个死皮,有些事还真就没法,只好哄着他答应他,自己如果要对付他,一定会拿到手令才行动,心中对他却是不停的臭骂。 “有件事要跟你说一下,我听到风声,说是新政府还都南京,要对上海国民政府的政府的银行等金融机构下手,据说是想要把法币赶出上海租界。” “嘶”陈伯康倒吸一口冷气,汪精卫的这一手不可谓不厉害,要是让他成功了,可以说国民政府的对外来源就断了,抗战的局面不知道会变得多么困难。 “有什么具体的行动计划吗?” “没有,不过,依我看无非就是那几个银行,只要把那几个银行弄得开不了业,自然而然就把法币给撵出上海了。” 陈伯康很认可他说的话,也确实如他所说,依照李士群的手段要做到这一点很容易,很轻松,不算什么难事,只是这个事还得尽早报告给戴老板,让他早作准备,免得到时手忙脚乱,没有应对之法。 在陈伯康打发走了陈为申,驱车回家的时候,李士群正和南造云子,晴气庆胤坐在一起,谈论着还都南京还有对付军统上海站的事, “云子课长,据我所知,军统上海站现在没有精力,不可能在还都那天给我们添乱的,这点尽可放心。” “李主任说的话,我们倒是相信的。只是千万不要大意,一旦出现意外可是大大的不妙啊,到时你我都不好对上面交代。” “晴气大佐说的极是,虽然有信心,但是还是担心‘天马号’事件再次发生,不然我们都只有切腹谢罪了。” “是,是,我一定会多加小心,密切注意租界内的动态。” “除了这个事以外,还有个是很重要。李主任你知道新政府成立,最迫切的是要取得政治和经济上政绩,如果还是像现在这样死气沉沉的,那就会让政府很丢脸的。” “云子课长,这点我们也考虑到了,而且政府那边周部长也专门对我提起过。对这个问题我也是有准备的。” ‘“哦,我倒是想听听李主任是怎么准备的。” “我准备颁布一个人员名单,都是一些社会名流,让他们对新政府表态,没表态或不愿表态的,将对他们采取一些手段来逼迫他们表态,为新政府打开局面;其次,还准备对租界内的国名政府的几家中央银行采取强硬手段,让他们接受新政府的中储券,剔除国民政府的法币,这样一来就会让新政府能够堂堂正正的推行新政了。” “嗯,这倒是个好办法,只是这样做会不会有什么不利的影响?” “请二位放心,我一定会把控住事态的,不会让它失控的。” 随后,晴气庆胤和南造云子先后出门离开,李士群跟在一旁相送。当晴气庆胤坐车离去的时候,南造云子忽然转身迷案向李士群问道:“李主任,我听说王守业(陈伯康)最近很忙,你知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呢?” 李士群一愣,笑着说:“云子小姐,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听说他定亲的那位女人已经到上海来找他了,现在已经住在她的家里了。还有,就在前两天,赤木亲之阁下好像专门让他的侄子把她请到家里做客,其他的就没有什么了。” “你是说他家里给他定的亲的那个女人,你见过吗?” “这倒没有,据说是个乡下女人,没怎么见过世面,好像有点害怕出门,就是出门都是王守业(陈伯康)带着一起出的门。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那倒没有,我只是对他的事比较感兴趣。刚才你还说赤木亲之也找过他?” “是的,是他侄儿亲自接他去的。他们两的关系好像很好,像很熟的朋友。” 李士群见她不说话,一直就这样站着,又问道:“不知云子课长还有什么想要问的?” “嗯,哦,没什么了,就这样,我先走了。” 上了车后,南造云子嘴角抽动了一下,喃喃自语地说:“我说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对我不理不睬的,原来是赤木这个老家伙在中间搞鬼。哼!小子,你以为这样就想逃出我的手掌,如果不是看你还有点价值,早就把你给灭了!”说着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b~~ ------------ 第二百五十一章 案发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五十一章案发 三天之后,霞飞路巡捕房。陈伯康正在处理公务的时候,刑事科科长齐志远突然跑来报告,说在戈登路(cd路)与霞飞路交接的地方,发生了一起奇怪的杀人案件,请他前去查看。 原来的科长张怀安被他以工作不力给降职做了副科长,就是希望他别跟自己捣乱,老老实实的呆着就行了。陈伯康皱皱眉头,脸色很不悦,将他跟张怀安比始终是差些,缺乏精明强干的能力。 齐志远赶忙上前解释,案件发生的地点是白俄人聚居的地方,也是白俄女人集中做暗娼的地方,死的人中有两个是白俄女人,为了怕出错,所以才想请他移步到现场看看。 在齐志远的请求下,陈伯康跟随着他上了警车。坐在车里,陈伯康心里很清楚,知道自己设想的计划已经启动了,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个戏唱足了,把它给闹得越大越好,当然密码本是不能说出去的。 看着坐在一旁的齐志远,陈伯康对他这段时间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不管是对自己下达的任务,还是对普通案件的破获,都能做到令行禁止,为自己马首是瞻。 让他有些奇怪的却没说的是,这个案子应该是在收集完现场证据,然后再汇报的,没想到他会直接来找自己,这里也不知是不是还有什么名堂。 到了现场,周围早有各大报社的记者围在周边,手中的相机对着进出的人不停拍摄,更有一些记者围上来不停的询问案件有关的内容。维持秩序的巡捕看到长官来了,分开围堵的记者腾出一条通道,这才得以通过。 陈伯康一进屋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充斥着整个房屋,让人闻之欲呕。屋里有巡捕正在勘查,并对现场进行拍照。 “里面是什么情况?”陈伯康站在门口并没有进去,而是问在身后的齐志远。 “一男一女死在卧室,另一个女的死在客厅。初步查明,男的是个嫖客,两个女的是母女,都是白俄人。死因还没有判断出来,究竟是情杀还是为财,或者是其他原因还有待判定。” 陈伯康点点头,迈步进入了房间,站在一旁观看现场,也不对查验的巡捕作指示。房间里跟他第一次进来时没有多大的变化,装潢摆设依旧是俄罗斯风格,只是已经有些破旧了。客厅里一个肥胖的女人伏面倒在客厅中间,鲜血躺了一地,早已凝固在尸体周围。 这个死亡的女人的衣着没有破损,周围的物件也没有什么损坏,由此来看其死亡的时候没有进行反抗,或者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 当两个巡捕把死者翻过来的时候,陈伯康看到胖女人的喉部有一道深深地刀口,长约五六厘米,伤口已凝固,从其宽度看几乎将其气管割断,这应是导致其死亡的原因。其眼睛睁大,嘴唇微张,脸部表情惊慌,为惊恐状。 默不作声的观看了半响,陈伯康初步判断出凶手大约有175cm,手部力量强大,身手敏捷,应该是个老手。边想边走进了里间,里间有一张大床,两具赤果果的尸体分别躺在床上和地下,床上的是个女子,床下是男子,鲜血四溅,到处都沾满了血迹。 这个现场让人很奇怪,男性死者依旧没有任何反抗,其姿势为侧卧,明显是被人从后面一刀给刺中心脏,然后又一刀在其脖子处割断其喉管,而女性死者则大张其嘴,被凶手连刺两刀,气绝而亡。 陈伯康仔细的观察,想象着凶手是怎么连续而快捷的杀死两人。从男性死者的状况看,其身体强壮,四肢发达,面部表情露出不相信的神情。那具女的尸体的床上显得很凌乱,其脖子处有压痕,下身处有**遗留的痕迹,致命处在胸口,两刀刺中心脏毙命。 “凶手很残忍”,这是第一个直觉,而且很熟悉这里的环境,也了解这里的情况,很可能跟房屋的主人很熟悉,也就是说这个凶手有可能是这里的常客。同时,他对这个死去的白俄女人卡佳感到对不起。 “去周围的邻居查访一下,问问经常出没这家的人都有哪些人,另外,对死者调查了解一下,身份,工作,所有的一切只要涉及到的都要落实。” 一直在后面跟着他的齐志远连忙答应,马上出去对下面的人分派起来。陈伯康并不关心他怎么分派任务,而是靠着门框看着尸体,想着这个凶手这么做的目的,杀人,夺财,强女干,灭口,一系列的动作可说没有破绽,干净利落。 “把所有的物证都登记打包带回警署,千万不要遗漏了重要的东西。”陈伯康出了门,对齐志远吩咐道,然后坐上车就走了。 齐志远茫然的答应了一声,看着远去的警车,伸手摸摸有些秃顶的头。这个案子没有什么油水,就是有也不会大,加上曾经得到龙叔的传话,说是让他多向此人汇报,否则出了错,自己是不会出面帮他的。 可从整个过程来看,这位小老大并没有说什么,全程只不过说了几句话,还很简单,没有自说自夸,更没有出风头的迹象,想起他的手段,感到有些莫测高深,忍不住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行动这么快就启动了,这是陈伯康没想到的,也让他对戴笠行事果决,雷厉风行的态度感到忌惮,想想也是,如果自己出了错,迎接自己的处罚自然也会很快。 现在面对的难题就是怎么让这个案子传到日本人的耳中,对这个问题,让人好生头痛。不能轻描淡写,束之高阁,也不能闹得满大街都知道,麻烦缠身,这个力度可不好掌控。轻了,日本人就会认为无关轻重,而闹大了,则会有更多的人知道,日本人就会觉得其价值已经不重要了。“看来还得采用非常手段。”陈伯康轻轻拍着头想到。他知道租界巡捕房里还有跟日本人走得近的,甚至是他们的眼线,关键是怎么才能让这个眼线得到这个消息。 一个小时后,陈伯康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眼前的报告,对面是恭恭敬敬的站立着齐志远。 “你确定是谋财害命?” “可以确定!那两个女的是白俄人,是母女,男的是外地人,遗落的物品有装钱的钱包钱袋,里面是空的,一分钱都没有,经过分析应该携带有巨款,有随身的文件袋,还有一颗手枪子弹。” “子弹?那他的来历查到没有?凶手有没有查到是什么人?” “我们调查了周围的住户,都不清楚。因为这个白俄女人接的客人都很复杂,有中国人,也有英国人和美国人,其中以美国的水手居多。从凶案现场看,凶手应该是身材高大,两臂有力,符合水手的特征,所以......” “你是说凶手是美国人?” “呃,有这个可能。” “好,姑且暂定凶手是美国水手。可我更关心的是这个死的嫖客,你有什么能给我说的吗?” 齐志远很诧异,如果按照自己说的,应该是尽快去抓捕凶手,然后就可以结案了,可是没想到他居然会对这个票可感兴趣,这就让他感到头痛了,要查明这个漂客的真实身份可不是一时半会的,没有个几个月的时间根本就不可能。只是面对这个小老大的问话,还不得不用心去回答。 “小老大,要查这个嫖客可不轻松,这个花销....这个...” “只要你能查出来,钱就不是问题,关键是要快,这才是重点!你明白了吗?” 齐志远一听马上就喜笑颜开了,想了想还是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小老大,既然你都认定了,怎么还要查这个票可呢?” “呵呵呵”,陈伯康看着他笑了起来,“你是说我多管闲事,自找麻烦吗?” “不敢,不敢。”齐志远虽然脸带笑容,嘴里说着不敢,可神情却不以为然。 “对这个票可,你就不觉得奇怪。为什么身怀巨款,不去住酒店或者旅馆,却到一个支女女的家中过夜,而且还携有枪支,是一个人吗?” “啊,这个,这个,是不是他怕暴露自己啊?喔,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原本是两个人,其中一个人谋财害命?”齐志远看了他一眼揣测着。 “那为什么会怕暴露自己呢?是重庆的地下分子,又或者是**的人?”陈伯康没有跟他纠缠嫖客是一个人,还是两人同行的问题。 “这个,应该不是共党分子,他们可是不会到这种地方的。至于是不是重庆方面的人,到还有些可能。可是,...” 齐志远小心谨慎的说着话,发现陈伯康并没有看自己,而是专注地看着那个票客的遗物,显然没把自己说的话放在心里,便停了下来安静的站着。 陈伯康翻看着死者的遗物,从中拿起一本书,随机翻看了起来。过了一会,他摇着手中的书问道:“这本书是怎么回事?” “是那个票可文件包里的,我也没看出有什么奇怪的。” “嗯,有意思。你看快去给我好好的查查,这个嫖客的身份一定要尽快查清楚,但是要绝对保密,一定要秘密地进行,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我让你调查这个票可,否则泄露出去,你会死无葬身之地!” “啊――”齐志远吓得大惊失色,按他的本性,根本就不想插手,案子完了就没事了,那还弄这么多事来,现在倒好这个小老大又把自己给套进去了,心里直叫晦气。 “你别不高兴,以后也少给我摆这幅面孔,弄得像死了爹娘一样。说不定这事还能给你赚一大笔钱呢,你相信我吗?”陈伯康饶有余味的看着他,珍惜地抚摸着书。 齐志远心惊肉跳的看着他的动作,感到自己现在是架在了火上烤,要想找借口脱身也不可能了,咂咂嘴,又舔了一下嘴唇,指着他手中的书问道:“小老大,您是指的这本书?” “呵呵,你想知道?好啊,我告诉你,你知道这个本子是什么吗?是密码本!既能让你发财,也能让你掉了小命的东西!现在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可就再没有回头的路了,好好地把这件事办好。记住!富贵险中求!” ~~b~~ ------------ 第二百五十二章 表姐夫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五十二章表姐夫 吩咐完之后,陈伯康就冷着脸开着车,行驶在回家的路上。心情不好,很伤心,因为死去的人是自己的同志,为了国家,民族的独立自由和解放,而义无反顾的牺牲了自己的生命,无怨无悔,任何人都应该为他的牺牲而感动,骄傲,值得国人去怀念他,纪念他。不管这个行动成功与否,都不应因为死在女支女的家中,而去诋毁他无私的奉献。 今日的天空,阴沉沉的,飘着小雨,滴滴答答的让人压抑得很,闷得心慌。风夹着雨摇曳着树枝,打在枝头上的已经伸展开来嫩芽上,显得非常凄凉落寞。街头雨中的行人很少,行色匆匆,撑着黑色雨伞冒雨奔走,唯有众多的黄包车在雨中拼命的奔跑,想趁着这个时机能博得客人怜悯,或许会多给个几角钱。 车停下了,陈伯康不紧不忙的下车,关门,左右自然的看了看,提上公文包朝着家门走去,一边走着还在想,也不知道这个齐志远能不能做好这件事,只要他真的听进了自己的话,一定会去四处打探,如此一来就会让有心人察觉其中有问题,自然就会找上门来,这出戏也就正式开场了。 忽然,他看见家门口居然有几盆花,其中有一盆已经开了,任凭雨水击打着,随着风轻微的摇摆。“什么时候养花了?”陈伯康记得两天前是没有的,在这期间,自己因为忙着行动计划,没去注意这些细节,想来是在昨天或前天才有的。 因为天色有些暗,屋里点亮了电灯,从里面传来音乐的声音,悠悠扬扬的,是舞曲,不是歌曲,其中还有人说笑的声音。 陈伯康感到很奇怪,安洪霞来的这些日子,除了因为执行制裁行动,自己教她跳了两天舞,就再没见她提出要跳舞的事,更不用说在家里跳舞了。 推门进去,里面的光景,一下就把陈伯康给惊到了,居然挂上了大红大紫的彩灯,还放了好些五颜六色的气球,客厅中间也给腾空了,只有两个女人正紧紧在搂在一起跳舞。 “啊!”“你回来了!” 两个女人都穿着旗袍,一个紧张局促,一个自然大方,一个婉约,一个雍容。再细一看,两个女人都热气扑面,脸上滴落着几颗汗珠,被旗袍包裹着紧绷绷的身躯玲珑剔透,让人一看就不舍的离开。 说实话,陈伯康没心思看她们,心里乱着呢。只不过突如其来的跑进眼中,加上本能习惯的警惕之心,对陌生人总要打量一下。 “怎么才回来?没淋着雨?今天这天气也怪,好端端的突然就下雨了。对了,还没跟你介绍,这是我表妹,叫张英。中午才把她给接回来。”说着眼睛朝厨房瞟了一眼,走到他身旁伸手帮他脱外套。 陈伯康顺着她的眼色朝厨房看去,对她点点头,顺从的让她脱去外套,刚想告诉她今天发生的事,想到还有外人在场,又缩了回去想换句话应付一下。 “表姐夫!”张英大声的叫道。 陈伯康闻声一愣,整个人都僵硬住了,脑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把想要说的话都给打断了。 “你怎么了,想什么呢?”安洪霞见他神态不对,赶忙出声替他遮掩。 “啊!没什么,想事儿想出神了。”陈伯康挤出笑脸,回过神赶忙应付了一句。 “表姐夫。”张英再次叫道,声音没有刚才大,有些紧张,还有些撒娇不满。 陈伯康再次听到这个叫声,心中一阵恶寒,有种想吐的感觉,全身鸡皮疙瘩都翻了起来,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张张嘴匝了两下,脸上的笑容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这个张英年纪差不多十**岁,比自己小个两三岁,竟然叫自己‘表姐夫’,从来没想过会有人用这个称呼自己,尴尬,难受,不自在,各种不舒服一下就冒了出来,犹如处在了一个热锅之中。 “你这是怎么了,神魂颠倒的,表妹在叫你呢?”边说边在他的肋下不轻不重的揪了一下。 “啊!哎呦,是是是,是我想出神了。该打该打,今晚咱们好好的喝几杯,给表妹接风洗尘。对了,张姐!张姐!” “先生,您回来了,有什么事要吩咐的吗?”张姐听到叫声从厨房出来。 “家里还有一瓶35年的法国红酒,待会把它给开了。太太的表妹今天来了,咱们多喝几杯,高兴高兴。你看看家里的菜够不够,不够的话,就叫五芳斋给送几个菜。我可是好长时间都没开开心心的在家喝过酒了!” 噼里啪啦的一说完,陈伯康才发现这三人都盯着自己看,以为自己身上有什么脏污的地方,看了下,没有,又从每个人脸上看去,发现她们的表情各不相同,大的是慈祥微笑,中的是温柔矜持,小的是放声大笑。 “你以为家里还要等到你回家才做菜啊,要真是等你回来,那我们不得饿死了啊!这些早就安排好了,就等你回来,下锅炒菜了。” “是是是,你说得对,看我忘性真大,这些事本来就一直都是你在做,我这么瞎参合只会坏事。这个,张姐啊,我们还有多久开饭啊?” “先生,马上就可以开饭,要不你们先慢慢吃着,我这还有几个菜要炒,炒好了,汤也就差不多就好了。” “那好,我们就先吃着,张姐你弄好了,也一块来啊。”说着也不管她们怎么想,一个人就开始收拾起餐桌来了。 安洪霞超张姐点了下头,又拉了一下张英,跟着在旁边搭起手来。张颖感到很奇怪,却没有问,掩住心里的疑惑,兴高采烈又说又笑的帮起忙来。 餐桌重新摆好,菜也跟着上来了。三人坐在一起,陈伯康打开红酒给每人的杯子斟满,举起杯子示意碰杯,然后一饮而尽。安洪霞倒没说什么,张英脸露难色,捂着酒杯说说自己从没喝过酒。 说着无心,听者有心,陈伯康借着话头说她初来匝道其他的不说,到上海了必须要学会一些基本交际,抽烟就算了,但不会喝酒可不行,不然根本没法待下去,要不了三天就卷铺盖走人。 在陈伯康的花言巧语之下,张英没办法只好同意。三杯之后,三人便不再干杯,陈伯康也不劝酒了,让她们随意喝酒吃菜,气氛温馨,自然,没有一点生疏的感觉,倒像是常来常往的。 喝酒吃菜之时,陈伯康没有了那种尴尬的情绪,时不时的和安洪霞碰杯喝一口,表现的跟她很亲密,还装作大气的说,难得有这么个贤内助,让自己少了很多麻烦。话说出来他自己没觉得什么,可安洪霞听到却有些不自在,感到脸有些发烫,暗自庆幸幸亏喝了酒,不然就出丑了。 陈伯康不关心安洪霞是怎么想的,他关心的是这个张英这次来的真实意图,是不是真的如安洪霞跟自己说的,就是为了弥补她自身的不足,也是为了更好地协助陈伯康工作。可他不相信,这种话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相信的,而且不带任何的怀疑。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已不再是当初的毛头,小赤佬了,而且他在面对安洪霞的时候,没有一点的畏惧,或者敬畏、敬重,而是平等的感觉,甚至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在前些日子同安洪霞谈话时,他不自觉地就有这种气势流露出来,事后回想起来,也觉得奇怪,但次数多了之后,反倒挺自然的,没有一点不习惯。 一瓶就下去了,又一瓶酒喝完了。当第三瓶喝了一半的时候,两个女的说话的时候,舌头已经开始打卷,说话也吐字不清,陈伯康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正好探探她的底细。 “张小姐,你这次来有什么打算啊?”陈伯康的声音很温柔,让人听了有种是恋人在说话,就连旁边的安洪霞听了也很诧异,不禁看了他一眼。 “我...我能....有....什么....打算,混...混....日子呗。反...反...正...我都...听..听..你的。”张英摇着酒杯,左晃右晃的,仿佛已经醉得很厉害的样子。 陈伯康皱了一下眉头,瞄了眼安洪霞,也知道她没有喝多,清醒着呢。可不了解这个张英啊,看她现在这个样子,像是喝醉了的模样,但越发的让他怀疑,不是她本人,而是戴老板,因为自己的这个老板是绝不会派这样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来。 “那我让你去做红舞女怎么样啊?又轻松,又能赚钱,还有人护着你,进出都有车,又体面,又风光。” 安洪霞眉头皱了起来,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说,老板早已安排好了的,这样做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难道....,想到这里看向他,发现他脸上的笑容很正常,眼中却透着奇怪的眼神,马上便装作喝多了酒,靠着椅子上闭目沉思起来。 “红...舞女...有...有...什么....好,跟...着....你....你....不...不是....很...很好吗?” “跟着我干嘛,我有老婆的人,你一个大姑娘家跟着我,那不是让人说闲话吗?” “我...我不!我...我那..那儿..也不去!就...就跟你!” “噗”,安洪霞忍不住笑出了声,陈伯康也傻眼了,哭笑不得看着眼前,不知该怎么才好。 ~~b~~ ------------ 第二百五十三章 玩笑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五十三章玩笑 清晨,屋外的陈伯康沿着健身习惯,在对着沙袋练完一通拳脚之后,擦着汗,看着报纸,喝着张姐给自己早已泡好的茶。 “啊――”一声凄厉的尖叫声,接着发出大声的哭声吵醒了整个屋子。 陈伯康一个箭步就冲着尖叫声所在之处跑去,楼上安洪霞也裹着一件睡衣,边系边汲着拖鞋快步往楼下走,厨房里张姐也慌慌张张的跑出来,看到正进门的陈伯康,手足无措的搓着手看着他,见他对自己摇摇手之后,才安下心又回到厨房。 “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还要不要人睡觉了,啊――”安洪霞已走到他身边,拢着头发打着哈欠问道。 “我也不知道,要不你进去看看?” 安洪霞瘪瘪嘴,打着哈欠上前敲门,嘴里叫着开门。陈伯康隐隐感到不妙,今天早上他早已忘记了这屋里还有人住在里面,一切的轨迹都是按着原来的习惯,当看到安洪霞看向自己的眼神立刻就醒悟过来了,还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 门开了,里面的女人捂着脸哭着,一把将安洪霞拉进门,“啪”的马上又把门给关上了,跟着里面传出来嚎啕大哭的声音,又听到安洪霞大声的劝慰声,慢慢的哭声小了,劝慰的声音也小了。 十几分钟后门开了,安洪霞从屋里出来随手把门给掩住,走到他身前说:“你就不能消停点,又不是小孩子,尽做些这些没意思的事。都说了让你别干,偏不听,现在好了,她要回去,怎么办?这个事还得你自己去解决,去给她道个歉,也就过去了。” 陈伯康一脸的尴尬看着她,对她点点头,拍拍她的肩膀,上前推门进去了。一进去就看见小姑娘(陈伯康一见她的时候,心里就这么认为的)趴在床上呜呜呜的哭着,声音很小,小心翼翼的走到旁边,拉过一张椅子走了下来,又从兜里掏出一张手帕,递到她手边动了一下。 张英转过头一看是他,生气冲着他叫着,“你走!你走啊!我不想看到你,今天我就回去!” 陈伯康叹了口气说:“别生气了,就是想逗你玩一下,没想着要把你怎么着,快把脸擦擦。”可一看到她的脸,又忍俊不住想要笑。 张英看到他的神色很古怪,心中奇怪,伸手在脸上把泪水一擦,刚想骂他几句,猛然看到自己的手,一下又呆了,看着他的面孔马上反应过来,又发出一声嚎啕,跟着把头一扭又转回去不看他,嘴里还叫着,“呜呜呜,你笑话我,你笑我,我要回家!” 陈伯康一看这样下去不妙,非把这事给搞砸了不可,低头小声的在她耳边说,“那个,张英同志,” 话一出口,张英发出了比刚才更大的哭声,差点把陈伯康给吓着,心里想着这是怎么了,嘴里马上改换称呼,“那个,张小姐,”张英仍旧保持强大的哭声,根本不听。 正当陈伯康不知道该怎么才好的时候,看到门外安洪霞正对着自己笑,就朝她脸露难色的两手一摊。安洪霞捂着嘴笑他,看到他乞求着自己,便对他张嘴无声的发出“表妹”的口型。 看了两次之后,陈伯康心神领会的温柔的对张英说:“呃,那个表妹啊”,这话一出,张英的哭声立刻就降低了下来,陈伯康烦躁的心也平缓了。 “我说表妹啊,我真不是故意的,就是想跟你开个玩笑。你就别哭了,在哭下去,眼睛就肿了,人也就变得不漂亮了,出去怎么见人啊。” “你还说我哭,那倒是说说是谁让我哭的啊?你看看我的脸,都被你弄成什么样了?还出去见人,这怎么见人啊!”张英转过来对着他就是一通苛斥,等他说完,发现他还是笑容满面,没有了刚才难看的面孔,心中一软,站起来向外走去。 陈伯康一看她这么好劝,心中一喜,跟着也出去了,等他跟着走,却被后面的安洪霞给拉住了,回头一看,见她伸手一指,这才发现原来自己闷头闷脑的跟着,竟然走到楼下盥洗间的门口,打着哈哈摸着头往客厅的餐桌走去。 刚走几步,“啊”的一声从盥洗间传出。陈伯康和安洪霞互相对看,实在是搞不明白里面又发生了什么。张姐也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见他们两人都在,也就转身回厨房做事去了。 盥洗间的门打开了,张英披头散发的从里面出来,恶狠狠地盯着两人看,最后定格在陈伯康的脸上,两眼冒着光,两手举在身前成抓状像一头母狼一样,一口把他给撕碎了。 “你又怎么了?”安洪霞在旁边一见不妙,想转移她的注意。 “还怎么了,你看看,看看!他在我脸上画的什么!”说着说着又哭起来了。 安洪霞微微一笑,上前把她搂住,轻轻的拍了两下,轻声安慰她说:“哎呀,早就跟你说过的,他就是个大男孩的性格,跟你闹着玩的,就别再认真了。不是已经跟你道过歉了吗?我看就算了?” 张英见她向着陈伯康,心里感到委屈,带着哭声说:“姐姐啊,都这样了你怎么还向着他啊,都不帮着我,我到底还是不是你妹妹啊?你看看他在我脸上画的什么,是乌龟啊!” 陈伯康心中一惊,原来这小妞把这事当成演戏了。操蛋!感情自己跟安洪霞都是在陪着她演戏,她是主角,自己两人都成了配角了。“早知道是这样,就该在脸上给她刻一个乌龟!” 安洪霞看了陈伯康一眼,安慰地对她说:“表妹,算了,他又不是坏心,只不过跟你开个玩笑,怎么能当真呢?再说了,你不是想要他帮你,给你安排个事做吗,你这样不依不饶的,到时候怎么让他帮你啊。” 张英一听气势一下就软了,嘴里却还是不依不饶的,“他会是真心的吗?你是知道的,我从小到大都没被人给欺负,更不说这样被人在脸上画乌龟,传出去让我怎么见人啊!” “哎呀,看你说的,这是在家里,谁会说出去啊,守业你说对不对?” “啊,对对对,没人会说出去的,这个你放心,绝不会说出去的!” 张英见两人一唱一和的,收住了哭声,一言不发的重新进了盥洗间把门关上。陈伯康长途一口气,看到安洪霞对自己死了个眼色,连忙走过去低下头。 “我说你也别跟她一般见识,小姑娘不懂事,让着她点,不然对你我没好处。” 陈伯康见她这样说,点点头没说话,心里知道她清楚这小妞不简单,看来自己对她的看法是正确的,戴笠对自己甚至安洪霞都不放心,放这么个表面上不懂事的小姑娘来监视自己,如果不是自己多了点心思,还真就差点栽进去了。 “待会她出来后,你去跟她说说,出去逛逛街,买点衣服首饰,看看电影什么的,也算是给她配个不是,逗她开心一下。” “嗬,你今天挺大方的啊。” “我怎么今天才大方,对你不是一样的么。那个火油钻的戒指还不能说明了吗?再说,昨天看到她穿你的衣服,就觉得不顺眼,要是穿出去还不得给人笑死。” “你这话里的意思是说我胖了,是嫌弃我了?” 陈伯康脑袋一下就蒙了,这女人怎么说着说着又说到自己身上了,赶紧说:“你这是什么话,我什么时候说过!如果真要是嫌弃你,还会在你身上花那么多钱?” “哼,你这话骗你自己去。嫌弃我就别说那些虚头巴脑的,早点说,也好早点给别人腾位子。”安洪霞冷着脸不理他,径直走到餐桌旁坐下。 “哎,我说你就别添乱了好不好,你明明知道这丫头来者不善,已经就够烦人的了,你再这样跟我闹不和,还怎么做事啊?” “你知道就好。我也不跟你说那些废话,如果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你应该知道后果的。” 陈伯康诧异地看着她,那眼神,那神态,仿佛又回到了在临澧的教室里,她举着手枪对准金教官的情景,心中一阵恶寒,自己怎么忘了这一茬,这才是一头真正的母老虎啊,那个张莹也不过就是一只小狼罢了,跟这个母老虎相比,还差得远了。 “瞧你说的,你说的话都记着呢,决不会忘了,也不敢忘了。再说,咱俩也还没到那一步呢,真要是有那么一天,说不定我早已化作灰灰了,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什么化作灰灰了?”张英不知什么时候从盥洗间出来了,听到他们的谈话,忍不住插口问道。 “大人说话,小孩子家家别插嘴。” “表姐,你看他还训我!”张樱撒娇的拉着安洪霞的手。 “你表姐夫说了,今天让你跟着我到外面去转转,买点衣服首饰,要出去做事,别把自己给弄那么寒酸。” “真的?” “那还有假,你表姐夫是什么人,堂堂的法租界警察局长怎么会骗你?” “那太好了,我从家里出来后,就再没添置过衣服和首饰。真是太谢谢你了,表姐夫!” 陈伯康一听到她叫自己表姐夫,忍不住一阵恶心,虽然还没吃早饭,可仍旧抵不住想呕吐的感觉。 “那个,你们先聊,我上去一下。”刚走到楼梯处,想起了什么,转头对他们说:“玉娟,你出去的时候把自己好好打扮一下,别把自己弄得太惊艳了,我可不想你出事。” 安洪霞楞了一下,笑着对他说:“我知道了,你放心。”看向他的眼神也带着些许的暖意。 ~~b~~ ------------ 第二百五十四章 收服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收服 霞飞路巡捕房,陈伯康坐在沙发上,喝着早已泡好的茶,想着张英这女孩,“不简单,不简单。”这是他对她的直觉,跟刘春茹比起来,两个刘春茹都不是她的对手。 摇着头不在想张英的事,转念又开始考虑这密码本的事。不知道经过昨天之后,齐志远把这个事给传开了没有,如果不出意外,今明两天日本人应该会找上门来,到时自己该怎么说呢,如果日本人找到法租界的公董局来压自己,又该怎么说呢。 正想着,齐志远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敲门。陈伯康满不在乎的对他挥了一下手,连进来两个字都没说。齐志远根本没注意这些,兴高采烈的走到办公桌前,警觉地看了下门,见门忘了关,回身把门关上后,才又回来低声说:“小老大,您真是神了!”说着对他比出一个大拇指。 “有收获?”陈伯康递给他一支烟,自己点上后看着他等他继续说下去。 “有收获!小老大,你说的真准了,这个死了的嫖客身份果然大有来历。”说着就停下了。 “快说,别给我卖关子。”陈伯康不满的对他瞪了一眼。 “是是是,我这就说。这个票可是前天下午坐船到的上海,这可以从他的行李外皮擦挂的油漆,以及船票的票根可以查到,根据尸检,这个人不是当兵的,就是特务,这个可以从他的手指和脚掌能够检验出来。最重要的是,这个人是来自重庆,到上海后曾经跟人接触过,但具体是谁还没查到。”说完后才点起烟抽了一口。 当他习惯的弹烟灰的时候,看到陈伯康正看着等他继续说,忙赔笑说:“通过我们的调查,发现这个嫖客姓乌,说话带浙江口音,应是来过上海的,对上海也不陌生。至于他为什么要到那个白俄**家过夜,想必还是为了自身携带的那个本子的安全,否则不会这么大胆。” “就这些?” “啊,没了?” “就没人问这样做的原因?” “这个,这个”,看到陈伯康玩味的看着自己,齐志远尴尬的笑着说不出话来,吞吐了半天才说了额一个字,“有。” “是谁啊?” “是个公共租界的一个华人探长,叫杜远山,跟我是多年的朋友,也是我们青帮的兄弟。昨晚跟他一起喝了几杯酒后,没把住门,说顺了口就给说出来了。” 陈伯康才不相信他说顺了口,看他笑的一脸贼像,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一定是他查到死者的身份后,想着自己能赚到一大笔钱,就对人吹嘘起来,显得自己的本事多么大。 “好了,别给我说那些废话,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命悬一线了。”见他还没明白过来,叹了口气说:“你知不知道这个事一旦传到日本人的耳朵里,会有什么结果,你一定会被重庆的人给杀了,不然也会被日本人给杀了。” “啊!”齐志远满脸的不相信,被重庆的人杀了还情有可原,也有理由说道,可日本人怎么会杀自己,自己给他们提供了一个有巨大价值的请情报啊,不给钱也就罢了,怎么还会杀自己呢,没道理啊! “你不信?好,我就给你说说,不过信不信在你。你想的一定是日本人就算不给你钱,也不至于还要杀你是?”说着看了他一眼,冲他鄙视的笑了一下,也不管他的反应,“你首先要知道这是个什么情报,是密码本,你懂不懂,如果一旦宣扬出去,这个密码本也就没有意义了,日本人拿在手里就跟废纸一样,你说他们会怎么对付你?是留着你,还是让你永远的闭嘴?” “这个”,齐志远越听越感到浑身发冷,说不出的寒意笼罩着自己,从小老大的嘴里每说出的一个字都像是一道催命符,慌得他伏在桌上哀求道:“小老大,您一定要救我啊,您是知道的,我上有老下有小,我如果死了,全家就得饿死了啊。我是不小心说出去的,不是成心的啊!您大人大量,一定要帮我啊!” 陈伯康根本就不信他说的,也知道自己说的话有些问题,日本人也不见得一定要杀死他,但把他给关起来是肯定的,以免把密码本的事给泄露了。任由他毫无廉耻的伏地哀求,自己思索着下一步会出现什么情况。 “就算日本人不对你动手,可重庆那边的人怎么办,你不要以为我有多大的本事,如果你一意孤行把这个密码本的事闹出去,重庆的人也许不会伤害你,但日本人就不会放过你了,如果放过了你,那他们还怎么在上海滩混那。” 这句话犹如一记重拳立时就把齐志远给击倒了,整个人瘫痪在地上。确实如说的那样,自己无意间竟然把事情给弄砸了,如果不是自己一时嘴快,想在别人面前长点面子,哪会有今天这样的困局。 “小老大,我求求您了,您一定要帮我啊,只要您帮了我,今后我一定肝脑涂地跟随您,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绝不背叛您!” 看到他趴在地上哀求自己,他想了想说:“好,我可以帮你,也可以替你挡这颗子弹,不过你不要忘了你今天说过的话,如果做了对不起我的事,这个后果就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了。” 齐志远一听他说替自己挡子弹,先是一惊,跟着感激涕零的说:“只要小老大帮了我,我说过的话决不会食言的,就是要典妻卖儿,我齐志远也不迟疑半点!” “那好,你先下去,有人问起这个事,你就说你什么不知道,都是我让你去办的事,那些话都是瞎说的,记住了没有?”陈伯康装作难为的表情答应了。 “记住了!谢谢您,小老大!” “好,如果你再说错了话,别说我不救你,是你自己在找死知不知道!” 看着心惊胆战的齐志远离开了办公室,陈伯康的脸露出一丝微笑,这也是他为什么要让齐志远去,而不让张怀安做的原因。张怀安这人太精明了,自己这点小花招是瞒不过他的,搞不好反而会暴露其中的秘密而坏了事。 “哼,就让他在日常事务里埋首苦干”,陈伯康对自己来巡捕房后的决定很满意,这样一来整个巡捕房的日常事务不但不会停滞,自己也能有更多的时间做事了,不然杂事缠身,更别想做点实事了。 中午刚过,吃了饭的陈伯康正躺在一间预备的床上休息,想好好养精蓄锐一下,等那些感兴趣的人来找自己,就在这时,电话响了。 “喂,我是王守业。” “王警官,我们想跟你谈笔买卖?不知您可有兴趣?” “我是个警察,不是商人,我想你找错人了。谈生意,我不感兴趣,你还是找感兴趣的人。”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这是第一个。”陈伯康靠着椅子想到,不知道下一个会是谁。不过这个打电话的人,听口气似乎不一般,对自己说话并不客气,还带有强迫的意思。 “报告!”杨吉生在门口叫道。 陈伯康让他进来之后,笑着对他说:“听说你这几天春风得意啊。” 杨吉生一听,尴尬的笑着回答说:“小老大,让您见笑了。这还不都是跟了你之后才有的,不就是娶了一房姨太太,不算什么。” “呵呵呵,我才懒得管你这些事,要管也轮不到我来管,只要你别误了事就行。说,有什么事?” “是!报告有人要见您!”杨吉生挺胸立正,又跟着小声说:“外面有个人说是您的朋友,还说是李主任让他来的。” 陈伯康愣了一下,挥手让他把人带进来,心道李士群来得好快,自己以为是日本人,结果最先来的反倒是李士群。 “王兄弟,没想到是我!”来人一进门就大刺刺的说道。 陈伯康闻声一看,倒吸一口凉气,头皮一下就发麻了。来的这人跟他是有过激烈的生死冲突,也是他来上海后正面交锋最有威胁的人,万里河! “哟,是万队长啊!你大驾光临怎么不事先说一声,也好给小弟一个面子,请你喝个酒,也顺便谢谢你到医院看我之情啊!” “喝酒,你我兄弟今后有的是机会,今天,我来是有个事找你,不知兄弟能不能给我个面子啊?” “哎哟,万队长,千万别这么说。你就直说,有什么事要让兄弟帮忙的,尽管说,只要能做到的。” “是这样的,听说昨天在你的辖区发生了一起命案,不知到是不是有这么个事?” “是有这么个事,怎么了?难道凶手是你们的人?” “不不不,哪有这样的事。我和我的手下从来不做这样的事,这点你要相信。” “难道死的人是你们的人?” “呵呵呵,也不是。”说完看到陈伯康一脸的疑惑,笑着解释了一下说:“听说这个死了的人身上有个很重要的本子,不知是不是有这么回事?”两眼紧盯着他,观察他的表情。陈伯康没有直接回答,沉吟起来,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怎么,这个事有什么为难的地方,还是觉得不能跟我说?” 见万里河一直追着自己问,陈伯康真想一股脑的说给他听,但这样做怕会有漏洞,叹了口气说:“按理说我不该跟你说这个事,既然李主任和万队长这么感兴趣,那我就跟你说说。”刚说了个大概,正说到对这个死者身份怀疑的时候,外面有人报告说有人要见他。 让报告的人进来,说外面有两个日本人特高课的人要见他。两人惊讶的互相对视,想从对方的眼里看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b~~ ------------ 第二百五十五章 索要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五十五章索要 “今天不知吹的是什么风啊,竟然让两位稀客大驾光临,鄙人待客不周,还请二位谅解啊!”陈伯康站在门口迎接,边说边把人迎请了进去。 “王先生,这次来是想跟你做笔交易,不知是否愿意啊?” 陈伯康一见到这两人是非常的惊讶,一个是宪兵队的课长南造云子,一个是副课长小林光,而且都穿着军装,这个阵容可说很少见的。只是南造云子见面之后并没有什么表情,冷冰冰的,一句话都没说,全都是小林光在说话,就像个旁听者一样。 当他们进到屋里来,见到万里河也在的时候,两个人的表情各不相同,南造云子,眉头深皱,两手紧握,没说任何话;小林光则是满脸的惊讶,还对万里河打了声招呼,表现得很亲热。 原本以为他们会让万里河离开的,没想到南造云子说了句大家都是自己人,让他留下来一起听听。万里河到很沉得住气,没有任何的不满或者胆怯,把自己完全摆在一旁,安静的坐在一旁再不说话了。 “不知道小林阁下,说的这个交易是怎么回事啊?先说明啊,我可是个穷人,没什么多余的钱,赚的也仅够养家糊口,如果要找我做生意,恐怕是找错了人啊。” “王先生,我这个交易可是容不得你拒绝的。” 陈伯康冷冷的盯着小林光,嘴角抽动了一下,慢慢的掏出一支烟点上,吐出一口白烟后问:“云子课长,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他自己的意思?” 南造云子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然后就不再有任何动作。万里河不觉得皱了一下眉头,也没有任何的动作。陈伯康听她这么一说,两眼冒出一股寒光直射小林光。 “小林阁下,你这是什么意思,不妨把你的话都说出来!” “王先生,我们听到消息,昨天在一白俄女支女的家中发生一起命案,死了三个人,两个白俄女支女,一名支那票可。据说在这个票可的身上有我们感兴趣的东西,所以,我们这次来就是想要跟你交易这个。” “呵呵呵,小林阁下,你说笑话了。关于案件的东西都是一些证物,根据条例规范是不可能拿出去,何况现在案件正在侦破当中,怎么可能交给你。还有,这事如果被死者的亲朋好友知道了,我们没法交代啊,要是闹了出去,会有损我们的声誉,更何况我还是一名巡捕警察,这些你不会不知道?” 小林光脸色很难看,两手紧紧拽成拳头,想要发作,听到南造云子轻咳了一声,变放松了下来。万里河听到两人对话后,开始有些焦急起来,想马上跟李士群报信,心中翻转了几圈也没想出个对策,但在听完陈伯康的回答后,又放松了下来,决定看看情况再说。 “王先生,你说的我都清楚,难道你就没想过你自己吗?” “我自己?你这话我怎么听不懂啊?” “你真的想跟我们大日本帝国作对!”腾地一下,小林光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两眼逼视着陈伯康,似乎一旦拒绝,他就要对陈伯康动手了。 “作对?这话可是要说清楚!我做了什么了得罪了你们国家?又做了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事了?没有的事也别想给我栽赃!”陈伯康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把手中的烟往烟缸里用力死死地按熄灭,然后两手按着桌子,也同时两眼逼视着小林光。 办公室里,气氛骤然紧张了起来,在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势拔然而起。万里河见气氛紧张,便想从中调和,笑着站起来对南造云子点了头,走到两人之间的空出,两手做出往下摆的姿势说:“两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不管是谈生意也好,还是做交易也罢,都坐下,都请坐下,有话好好说,不要伤了和气,不然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小林光气恼的瞪了万里河一眼,顺势坐了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气他坏了自己的事。陈伯康则是瞟了一眼,脸色有些发青的坐了下去。而南造云子依旧是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不仅一言不发,还对眼前发生的事视若无睹。 陈伯康的内心直打鼓,对小林光这种人一点都不担心,不管他是来软的还是来硬的,自己都有办法对付他,也能让自己从中获得极大的利益。可是眼下,他看不出南造云子的意图,她这样做到底要干什么。而万里河的意图,大致能猜得出来,应该是奉了李士群的命令,来自己这里打听情况,如果确有其事,则会利用关系向自己讨要。 万里河见两人重新坐下之后,没有再针锋相对的说话,气氛也缓和了下来,就笑着说:“云子小姐,小林阁下,王兄弟,看现在这样,大家都和和气气气的,多好!所以啊,还是心平气和的谈事。” “哼!”小林光见他这么说,觉得自己很没面子,可又不敢把这事给弄的没法收拾,自己不但要承担责任,还可能被发配到前线,这种自讨苦吃的事绝不能去做,就算最后留在上海也没法再呆下去了。 万里河见小林光没再说话,得意的笑了,正想继续说下去,显露一下自己的能力,却被外面的敲门声和报告声打断了,尴尬而无奈的放下举起的手臂,苦笑了一下,无言的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进来的杨吉生恭敬的递给陈伯康一个信封,见他对自己挥了挥手后,识趣儿的退出了办公室。 陈伯康拿起桌上的信封,脸色一变,直直的盯着信封。万里河和南造云子、小林光都对他的这个表情感到奇怪,一时间谁也没开口询问,都想看看这个信封里装的是什么,竟然让他这么紧张。 陈伯康敏感的察觉到他们的神态,苦笑了一下,当着他们的面把信封给撕开,捏住信封的另一边倒过来,一颗子弹从里面滚落出来。 “啊!”小林光发出了一声惊呼,而南造云子和万里河则是神色微变,随即又恢复原状。 “呵呵,你们不用紧张,这是我收到的第三颗子弹了,没什么大不了的。”陈伯康笑着带着见多不怪的声调说。 “哦,看来你的麻烦不小啊。”南造云子说了她到来之后的第一句话,说话的声音似乎显得很关心他,脸色也松弛下来,变得柔和。 “王兄弟,这事需要帮忙吗?相信我一定能把这人给抓住!”万里河也不甘落后的抢着发话。 陈伯康摇着头,笑着对他们说:“多谢各位的关心,目前还不至于如此。这个事是有点麻烦,可还没到失魂落魄,胆战心惊的地步,自己小心注意一点就行了。还是先把几位来找我的事解决了才是正事,看看谁继续说?” “兄弟,这个事确实很重要。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先抛砖引玉如何?”万里河说完看向南造云子,小林光,在他们身上扫视一遍之后,见没有反对,就继续说道,“其实,你应该很清楚,我们对这个凶手并不感兴趣,而是对那个死者感兴趣,准确的说是对他携带的东西感兴趣。我这样说,你总明白了?” “原来如此。”陈伯康点点头,想了想看着他又问道:“那你们倒是说说,究竟是什么东西,你们又想怎么办?” “就是你手中的密码本!当然是交给我喽。”万里河见他语气缓和,情知这个密码本是有可图,心中一喜,话也脱口而出。 “不行!”小林光急得又跳了起来,指着万里河骂道,“交给你的,绝对的不行!你的良心的大大的坏!” “小林阁下,先别激动,请先坐下耐心听我说完再发火。”万里河笑着来到小林光跟前,“其实这个本子究竟是不是密码本,到现在我们都还不能确定,所以,还请兄弟能把这个容我们观看一下,等我查看无误之后,再说交给谁可好?。”万里河自知失言,急忙在后面给圆了回去。 陈伯康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看向南造云子,现在已经很清楚了,南造云子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一个人,如果没有得到她的认可,万里河说的话就是废话,没有一点用。 南造云子从内心里同意万里河的提议,能够先确认是否是真的密码本,这样一来就避免了自己盲目犯错,如果能够证实这个密码本是真实的,再来谈条件也好过现在这样。沉默片刻后,才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陈伯康见她点头后,才发觉这三人都看着自己,便笑了起来,也不再说什么,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本子。三人一见大喜过望,就连南造云子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同时都起身到办公桌前,一起伸出手想接过密码本。 “哎,慢着!”陈伯康握着本子的手往后一缩。三个人一愣,不明白他这是想要干什么。“各位请别紧张,我只是想先说明几句。这个本子我还没有确认到底是不是你们想要的,更不能确认其真假,所以不管真假,都跟我没关系。” 三人见他这么说才明白其意图,当下异口同声的说,绝不会怪罪他的。 “那谁来辨别真伪呢?” “我来!” ~~b~~ ------------ 第二百五十六章 上钩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五十六章上钩 南造云子的声音很大,大的把那两人都给吓了一跳,可又不敢表露有任何的不满,看向南造云子的眼神都带着难以相信得目光。 陈伯康也很奇怪,这个日本女特务自从进来后,没有开口说过话,脸色资质非常冰冷,或者说是没有丝毫的表情,偶尔露出一点不同的神色,也是事情发展顺利如愿的结果。如今,又亲自表态来验证密码本的真实性,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 不过,陈伯康在意的却是南造云子为什么会冷对自己,没有任何的感情,上一次见面可不是这样,热情的就差点把自己掳去当面首了,两个态度反差太大,让人实在是想不通。 如果她已经怀疑自己的身份,这次是来试探自己,以此来验证自己的猜想,那自己就要当心了。以自己对她的了解,这个女人就像一条毒蛇,缠住了是不会轻易放手的。 陈伯康微笑着把桌上的密码本轻轻地推到她的面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往后一靠,两手放在小腹上,闭上眼睛,做出毫不在意完全放心的姿态。 小林光对发生在眼前的这一系列动作,没有觉得任何不妥,而是焦急的看着南造云子,希望能从她的脸上看到惊喜的表情。 万里河对两人之间的表情却看得很仔细,特别是陈伯康对南造云子的态度。从两人之间的表情看不出什么,但说话的语气和声调却能感觉到出来。南造云子说话的声音很大,明显带有气愤的意味,而陈伯康的声音平和且带有些许的清冷,倒也符合他的一贯个性。 这一瞬间,南造云子有微弱的迟疑之色,脸庞鼓动了一下,看了陈伯康一眼,一把拿起密码本翻阅起来。陈伯康在她拿起密码本的时候,心终于放下了,不怕她看了不撒手,就怕看都不看,而是专门来针对自己的。 “老弟,来抽支烟。”万里河情知此时自己没有办法,便想着趁此机会把两人的关系进一步维持好,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随后,他又分别递给了南造云子、小林光一支烟后,才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 陈伯康不动声色的抽着烟,跟万里河搭起讪来,听他讲述一些最近发生的案件,特别是将前一个月发生的事作为谈资。他不知道万里河为什么要跟自己说这些,怀疑他是不是跟南造云子是一伙的,这次是专门来针对自己,于是更加的小心应对起来。 想到这个一时半会完不了,陈伯康在说话之余摇动铃铛,唤人来给在办公室里的人每人倒一杯咖啡,再买几包香烟过来。吩咐的时候,还装模作样的询问南造云子咖啡要不要加糖,加糖要加几块,那声音听起来没人不怀疑两人之间没有勾当。 小林光是怀疑的,只是深埋在心中,但他的眼神却出卖了他。万里河越发的疑惑了,眉头深皱在一起,实在是搞不明白这两人之间到底有没有关系。如果李士群在场,一定会认为他们两肯定有奸情,而且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甚至会认为陈伯康已经投向了南造云子的怀抱。 南造云子没有任何反对的言辞和不满的颜色,似乎对陈伯康的关怀很满意,但眼睛始终没有看他,专注的翻阅密码本,谁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陈伯康不管他们心里想的是什么,自己这样做的结果就是要让他们各怀心思,如果都是铁板一块,自己今天就栽定了,这个密码本的行动计划肯定是九成九的失败了。 “功利之心,果然成不欺我啊!”留意到小林光和万里河各自的表情,陈伯康不禁感叹了一下,对此深以为然。 “云子课长,你不会是想把这个本子给背下来?” 半个小时过去了,很伯康看到南造云子把密码本前后翻了一遍之后,又再次从头翻阅起来,觉得这样拖延下去不好,就刺激了她一下。 “怎么怕我转身走人?” 陈伯康微微一笑,又转头分别看向另外两人,见他们同样是在自己跟南造云子身上左看右看的,呵呵一笑把手中的香烟灭掉,拿起烟盒给每人发了一支烟,重新点上之后,慢悠悠的才说:“你这话说重了,我可从没这么想过。你云子课长会是这样的人吗?如果是这样的人,还会像现在这样坐在我面前吗?” 南造云子呵呵呵的笑了起来,小林光的神情很诧异,万里河的脸色变幻了一下,对两人的话琢磨起来,不知道两人在打什么哑迷。 “云子课长,王兄弟,你们就别打迷了,还是说这个密码本的事。云子课长,倒是说说这个密码本到底是不是真的?”万里河觉得还是先解决密码本的事,其他的是以后有的是时间来解决。 “万队长心急了?你是想要急着回去给李主任汇报是?要不我这就跟李主任打个电话,说一下这个事?”南造云子把密码本一合放在面前,不紧不慢的看向万里河。 小林光看向万里河露出鄙视的笑容,轻松的坐了下来,重新看向南造云子的时候,眼神中竟然带着佩服的眼光。 “云子课长,这个只是迟早的事,用不着对万队长发气,他也是身不由己的,这点我想我们大家还是能够理解的,对?”陈伯康一见不妙,赶紧替万里河化解开来。 南造云子不满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再针对万里河说什么,指着密码本说:“这个东西有必要带回去研究一下,你想要怎样才能交给我?” 陈伯康皱一下眉头,对她的话感到头痛,这个女人太狡猾,明明是想要拿走,又怕自己狮子大开口,想把万里河给赶走,结果又被自己挡下了,干脆把这个密码本说的不值钱,还把问题丢给了自己。 “云子课长,你太高看我了,这个事我怎么能私自做主?要是被人告了上去,这个位置我可坐不稳了,还是你说说怎么办。” 南造云子的嘴角翘了起来,眼睛盯着他眨也不眨,觉得这小子还真是有一套,在自己面前也耍起了这些把戏。虽然这种事根本算不了什么,只要是有足够的好处,就是把亲爹亲娘给卖了也是有的。可是,这种事如果要认真,它还真就是个问题。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有能耐啊?”知道对他进行威胁没有用,但南造云子还是忍不住出言对他进行试探。 “云子课长,难道你还不知道我?我是怎么坐上这个位置的,你可是了如指掌,要是别人也这么对我,你说我怎么办,就靠一个薛井辛总督察长,你认为就能服众,还是说对内不对外?” 南造云子一愣,没想他会这样说,也确实如他所说,这小子上位的手段虽然漂亮,但却始终留有后遗症,坐在这个位置的时间太短,资历太浅,人心还没全部归顺,其他的人都盯着他,包括下面的人,只要他犯了错,就一定会对他采取同样的手段。 “你们两个先出去一下,我跟王先生单独说两句。” 小林光跟万里河为之一愣,她的声音不大,带着命令的声音,但口气却很坚定,不容他们反驳。两人对视了一眼,无声的先后出了办公室。 “好了,现在这里没有其他人了,你可以把你的要求说出来了,不用在跟我躲躲藏藏的,那些牵连附会的话也不要再说出来了。在你说出来之前,我要明确的跟你说,这个本子我是一定要带走的,而且是马上就要带走!” 语气很坚定,不容反对。陈伯康感到她终于上钩了,现在只剩下关键一击了,便笑着说:“云子课长,在说出要求之前,我想先问你个题外的问题,你觉得怎么样?” 南造云子皱了一下眉,看向他见他的神情很真诚,就对他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自从你一进来,为什么对我一直冷冰冰的,是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还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就这事?”南造云子奇怪的看着他问道,见他点头之后,笑了一下说:“你说的那些都没有。”见陈伯康不满意的自己回答,就得意的笑着继续说:“怎么以前从来没听说过你跟赤木亲之有过关系?” 陈伯康很诧异,自己跟什么人接触不需要跟她汇报,转念一想,不对,他说的是赤木亲之,不是赤木刚健,立刻明白了其中的缘故,笑着解释说:“其实这个事情很简单,因为我跟他的侄儿赤木刚健是好朋友,是被他邀请到家中去做客的,事情就这么简单。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南造云子早就知道缘由,只是想亲自听他说出来,以印证自己的猜想而已。当面说清这个事情,就说明还有机会把他给拉过来,不然今天他也不会对自己很客气,否则仗着有赤木亲之给他撑腰,这个事情还很难办啊。 “好了,现在来说说你的条件?”说着对陈伯康妩媚的笑了一下。 “我要五十根黄鱼!” “你疯了!”南造云子腾的站了起来,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惊讶和恼怒同出现在她的脸上。 “云子小姐,你别生气,难道你就不想听我把话说完吗?” ~~b~~ ------------ 第二百五十七章 感谢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五十七章感谢 待南造云子重新坐下之后,陈伯康笑呵呵的分别给她和自己点上烟,才接着说,“我有几个原因。一是我不可能一直就坐在这个位置上,那就需要钱,需要很多钱;二是,我现在的生活不能过得紧巴巴的,需要让家里人过上体面的生活,还要交际;三嘛就是我下面的人也需要钱来打点,不是一点小钱就能打发得了,否则没人愿意跟着我干,这些都需要很多的钱,所以我要五十根黄鱼根本就不多,你说对吗?” 气呼呼的南造云子听完他的话之后,脸色缓和了下来,觉得只要他提出来要钱就不算回事,这价钱吗当然是可以讨价还价的,只是多少而已,你既然能漫天要价,我当然也就能坐地还钱喽。 “你说的我都能理解,只是你要的确实太多了,早已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根本就不可能的,条件太高了。我看10根黄鱼就够了,再说以后还有的是机会,你说呢?”南造云子皱着眉头试图说服他。 陈伯康很不满意,五十根黄鱼的报价,她才给自己十根,相差得太远,:“云子小姐,你我都很清楚,你给的价格太少了,我不可能一点钱不给下面办事的人,给了他们我就什么也没得到了。” “嗯,给你十四根黄鱼,这样总行了?”南造云子想了想觉得他说得对,便退让了一步。 “云子小姐,你我都还很年轻,可我跟你不一样,你的背后有大日本帝国,在上海滩可以任由你逍遥。可我呢,什么都没有,全都要靠我自己。你也应该想想,如果这个东西像白菜价一样,那以后我们还能合作吗?” 南造云子沉吟起来,这次确实是自己先听到风声,连夜还赶到现场去看过,并且来得非常及时,如果再晚来一步,很可能就被万里河给拿走了,要再想从李士群手中拿回这个密码本就不容易了,到时后就是李士群拿着密码本破译的电文到军部去邀功请赏了。 “好,再给你加两根,不能再多了,否则我没法交代,而且这个东西还需要进一步的验证,如果有问题,我也没法向上面交代。” 陈伯康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见好就收,否则大家撕破脸就不好了,对以后没有任何帮助,于是就答应下来。 一个小时后,南造云子三人带着密码本离开了办公室。陈伯康看着眼前的一个盒子,笑了,是得意的笑了。五分钟之后,想到他们都已离开了巡捕房,便拨打了一个针对密码本的预留电话。 “喂,告诉舅舅药已拿走,请尽快安排后续的治疗。”听到对方说了明白之后,才放下电话。这时的陈伯康才感到浑身酸软,那感觉就像经过剧烈的体力运动之后,没有一点精气神。 休息了十几分钟,他又让人把齐志远叫来。等他到了之后,二话没说丢给了他一根黄鱼。齐志远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一时五味陈杂,眼泪也流了下来,原本自己搞砸了事,连小命都难保了,可这最后的结果,让他犹如坐了过山车一般。 激动之下的齐志远,说话都结结巴巴的,擦了眼泪之后,开始感恩戴德滔滔不绝的表忠心,发毒誓,就差拜他认爹了。 打发走齐志远之后,陈伯康心情愉悦的来到窗前,看着远方,可惜看不到海线,不能以解自己胸怀。蓦然看到街道两边的梧桐树都已经发出了新芽,在蓝天下增添了一抹新绿,也让他心情畅快起来,也对这座让人气闷的城市释放出的一丝缓解的气息增添了希望。 “报告,有人想要见你!” 被打断了好心情的陈伯康,有些恼火,压下想发火的念头,冷冷的询问来人是谁,被告知说是受朋友之托前来道谢的。陈伯康很奇怪也很疑惑,是自己的哪一个朋友托人见自己,难道就不能跟自己打个电话,捎封信吗? “王先生,您好,你有个姓钱的朋友托我给你带封信,冒昧打扰,还请多多包涵!” 陈伯康从来人手里接过信,并没有急着打开,请他坐下之后,仔细打量身前这人,心脏突突的跳动加快了许多。 这人大约三十五六岁,身高比自己高了几公分,有175cm左右,梳着大分头,头发长的有点长了,没有修剪过,戴着老式的黑色边框眼镜,身穿有点褶皱的灰布长衫,脚上穿一双老旧的皮鞋,鞋面上带有一些港口才有的泥土,显得文质彬彬,很有教养。 “先生贵姓啊?是从江边过来的吗?”对这人见面没称呼自己的官职,陈伯康猜不到这人的来意,就试探一下。 来人微微诧异,本来见他没看信就有些奇怪,又直接开口问自己的行程,让人有些措手不及,想到曾经告诉他关于这人不按牌理出牌的性格时,不禁笑了起来。 “王先生说对了,不好意思,我确实是刚下的船,直接就到你这来了,也没来得及收拾一下就来见你。我叫刘必成,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陈伯康对他说的话半信半疑,点点头继续问道:“没关系,对这些我是从来都不在意的。不知道钱先生现在怎么样了,他还好吗?” “钱先生专门让我转告你,多谢王先生对他的帮助,希望以后有机会能当面致谢。还有一个事也让我对你表示感谢,今年已经发出了三艘船,多谢王先生提供的帮助。” 陈伯康警觉地看着他,见他脸色如常,不像是故意试探自己的,故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怕话多有失。对放行船只出港的事,前后做了三次,都是潘汉园指派的人通过特定的信件转交给自己,然后自己按照信件上的内容,以各种借口再做相关安排,如此不会担心被暴露,也不会被人怀疑。 办公室里安静了下来,陈伯康没有再同来人说话,撕开信封低头看了起来。信的落款是潘汉园的化名,内容很简单,一是感谢他在上海对自己提供的帮助;二是简单的说自己有事需要在香港处理,恐近期不能来上海见面;三是希望他能对转交信件之人提供帮助。 根据信的内容来看,很简单,没什么大问题,但陈伯康敏感地意识到,潘汉园派来的这个人一定是有事找自己帮忙,但现在在自己的身边已经有两个钉子了,一举一动都在她们的视线之内,都带着代理的秘密指示,不是自己能控制的,特别是那个张英,表现的太让人小心了,更揣测不到她的意图。 如果自己帮助**的事被她们察觉,那这个后果到底会是什么样,不是自己能够预测的了。内部不稳,地动山摇,一事无成啊!要不要先把他给打发走了,给自己预留一点时间,能够考虑考虑具体的细节,做点准备也好过盲目的行动。 但是怎么对这个人说呢?直接推脱的话,自己就对潘汉园食言了,自己打自己的脸了,以后也不好跟潘汉园见面了;也没脸再跟刘春茹见面了。 在心中暗叹了一下,笑着脸问道:“不知刘先生这次到访,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助的呢?钱先生可是在信中说了,让我提供帮助,这点倒是请你放心,我说过的话是一定会做到的,当然是在我能力范围之内。” “王先生多虑了,其实,我这次来没什么事需要帮助,主要还是对你以前的帮助表示感谢来的。”刘必成似乎察觉到他的内心所想,言简意赅的说出了来意。 陈伯康有点诧异,但没有表露出来,意识到这人很老练,是个长期从事地下工作的人,对人的内心活动揣测的极为精准,说是狡猾也不为过,当下笑着说:“刘先生可不要见怪,我这人有点疑心重,对不熟悉的人总是这样,给人的感觉不怎么好,希望能理解。” “王先生客气了,你能见我就说明你是个热忱的人,再说那些话就生分了。钱先生专门对我介绍过你,说你是个有热心,有正义感的人,是个难得的人才,今日一见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倒是希望以后能坐下来一起喝茶聊天。” 陈伯康见他这样说,感到有些汗颜,可又没办法,现实的一切已经让自己不敢轻举妄动,对付日本人和汉奸倒也得心应手,可一面对**就让他提着心小心翼翼的,不敢有任何过多的深入,往往是一接触就后退。这对他来说是个痛苦,这个原因就是来自他的身份,很担心,很害怕。 “王先生,听说你有很长时间没有去学校了,不知今后是否有时间能来听听课啊?”陈伯康立刻就紧张起来,脸也绷紧了,不知道他还会说出什么来。 刘必成看到他紧张的神色,笑着安慰他说:“王先生请不要紧张,我没有恶意。只是希望能够有机会大家相处,也算是给我们相互了解的机会。” 听他这么一说,陈伯康才放下心来,心里嘀咕着,在这个地方说这个话,不是想把我给吓死,谁知道在巡捕房有多少耳目和探子。可他不知道,刘必成这么说是故意的,就是想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心态,如果是无所谓的态度,那就说明他已经有变化了,不能再轻易相信他这个人了。 对他的反应,刘玉cd看在眼里,虽然对他的小心谨慎并不感到的奇怪,但想到自己的任务还需要这个人提供帮助,毕竟找他的上司总是隔着一层,还容易引人怀疑,不利于地下工作的开展,能够让他直接为党的事业服务,何乐不为呢? “对了,我想向你打听个人,不知道能否相告?”陈伯康突发想起一件事,略有迟疑的询问道。 “王先生请说,但凡我能说的,定当相告。” “我想问问你知道刘春茹吗?我想问问他的近况,当然如果不便,就当我没说过。” ~~b~~ ------------ 第二百五十八章 安内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五十八章安内 离开巡捕房回到了家,家中除了张姐在做饭,那两女人出门还没回来。陈伯康疲乏的躺在沙发上闭目假寐,今天一天让他精疲力尽,实在没精力去想其他的事了,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下,养精蓄锐,再去面对那两双眼睛。 虽说安洪霞现在对自己的已经袒露心思,但谁又能保证她说的话是真心的,不是麻痹自己的呢,那可是个老特务,比自己所有的经历都要多得多。如果家里只有安洪霞一个人,陈伯康自觉还能应付自如,思想上不会有太大的压力。 但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戴笠又在自己身边安插了一个人,还是个小姑娘,一个不简单的小姑娘,还很会见风使舵,让自己做事很小心,掣手掣肘的不敢越雷池一步,谁敢保证她跟戴老板没有其他的通讯方式呢。 自己所处的处境只有自己清楚,别人是很难体会的,看着他人吃香喝辣,春风得意,谁又能想到他所面对的是什么样的环境。就像那些汉奸虽然可恶让人痛恨,但谁会知道他们面对日本人的时候那种心里呢,就像李士群这人,表面上对日本人恭恭敬敬,背地里还不是有自己的小算盘,否则今天也不会让万里河来找自己了。 “我回来了!”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随后脚步踏得叮咚响。张姐听到声音后,从厨房跑出来,从进屋里的人手里接过物品,然后嘘声指了指躺在沙发上的陈伯康。进来的两个女人相互看了眼,相对笑了笑,然后轻手轻脚的脱去外套换鞋,害怕惊扰了正在休息的他。 躺着的陈伯康对那些声音他都听见了,依旧躺着一动不动,对她们的言行无动于衷。不是不想跟她们打招呼,而是他确实是很累,还有一个就想听听她们是怎么在谈论自己,或者看待自己的,就算是假话,也有参考的作用。 “表姐,你说他是不是真的睡着了,不会是装的?” “丫头,别乱说!你不知道这些天他确实很劳累,经常晚上睡不着,早上起来的又早,时间长了他会熬不住的,要不然今天怎么会买这些补品呢。” “啊,我说你怎么尽买这些东西,原来是给他买的啊!我还以为你是给我买的,真偏心!” “你又不是不清楚,他是我们家的主心骨,他如果垮了,对咱们可没什么好处。你不是还想着跟着他做事吗,那他不好了对你有好处吗?” “哼!明明是你偏心,怎么说到我的头上了,你们还真是同心相连啊!我啊,就是一个外人,真让人心寒啊!” “你呀就少说点没心没肺的话,你今天这样花费,在上海滩能有几个人?知足你,你能让他少操一点心就不错了。” 张英冲她做了鬼脸,逗得张姐看着在旁边直笑。安洪霞没对她再说什么,提着东西进了厨房。张姐见了赶紧跟上去从她的手里接过,说自己一个人来就行了,请太太到外面休息。 “姐,问你个问题。” “你问”安洪霞面对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也感到头痛,不知道下面她究竟想要问什么。这妮子今天在外面说了一天,也问了一天,也不感到累,没个消停,想想也真是让人受不了。 “你们怎么还没孩子啊?是不是他不行啊?” 安洪霞腾的脸就变红了,怎么也想不到这丫头居然会问自己这个,实在是让人难以回答。说她不懂事,可今天接触下来知道她绝不是这样的人,而且还很聪明,特别是对算术、行走路线以及到过的地方说得清清楚楚,没有差错。 不管这丫头为什么会这样问,她的内心深处却被触碰了一下。这个事自己当初想过,也对陈伯康说过,但那只是预防性质的,就是怕到最后自己落得个孤苦伶仃,让没爹的孩子受人欺负,可从没有真正的想到心里面。 如今被她这么一说,想到他对自己的态度,始终隐含着深深的戒备,拒人千里之外,无法走进他的内心。再想想,他对自己所做所为,都是精心呵护,完全是同志之情,没有半点男女私情,要想走进他的内心可真是难啊! “姐,你怎么了,叫你都不搭理人家。” “啊,哦,刚才想出神了,我去倒点水喝,你要吗?”安洪霞极力掩饰自己的心神,起身离去。 “姐,不会是真让我说中了!”张英惊讶的蹦跳着跟在她身后,又轻声地说:“他真的不行?” “丫头,别胡说!”安洪霞说话之时,眼神瞄向躺在沙发上的他,心中对他很是恼火,也很清楚,这人没睡着,是在假装睡觉,偷听她们的谈话,却又没办法戳穿他,只是希望他赶快起来,结束这个让人尴尬的局面。如果在让这个丫头再胡言乱语下去,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忍受得了。 “姐,你倒是说啊,他是不是不行啊,如果真是这样,我倒是知道个老中医专治这病。早点治好了,也好有个孩子啊,那样的话我也能涨一辈了。你不知道我好......啊!” 这声尖叫立刻就让房间热闹起来了。安洪霞顺着她的眼光看去,发现陈伯康早已没躺着了,坐在那里恶狠狠地看着张英,心中顿时轻松了,知道下面的事再不用自己去面对了。 张英脸涨得通红,矗在哪里捂着嘴一动不动,呆呆的看着陈伯康,尴尬惊慌害羞的表情表露的一览无遗,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面对大人将要施加的处罚。 “喂,你们这是怎么了,一个个的像个木头,睡个觉都要被你们吵醒,说话也不知道轻点,不知道到扰别人睡觉是很不礼貌的吗?”说着还伸了个懒腰。 “你醒了?”张英怯怯地小声问道。 “啊,醒了,怎么了?”陈伯康装作若无其事的揉着头发。 “你醒了怎么都不说一声。” “睡醒了要说一声?这是什么道理,难道我睡醒了还要大叫一声。” “啊,表姐,他偷听我们说话!真不害臊!一个男人偷听女人说话,这事传出去你好意思吗?” “喂,这话可要说清楚,不要随便乱污蔑人啊!我什么时候偷听你们说话了,”这可是要讲证据的,没有证据的事不要乱说话啊!” “你!”张英一下就词穷了,红着脸跑过去拉着安洪霞的手,摇晃着,撒娇的说:“表姐,你看他嘛,就知道欺负我,你也不帮帮我!” 安洪霞笑着拍拍她的手说:“别摇了,再摇就被你给摇垮架了!”心中既对她恨的牙痒,也对她装出来的表情真是无语,还对她现在吃瘪感到开心,真是一物降一物,恶人自有恶人磨。 “张姐啊,我们什么时候开饭啊!”陈伯康不想让大家难堪,高声叫着,希望能转换话题。 厨房里的张姐听到叫声,端着菜出来边走边说,马上就开饭,还说让他先等一等,炖的补品还要等一会,先喝补品在吃饭。陈伯康一下呆住了,自己竟然忘了这一事。 这补品可不敢随便乱吃的,也不是流鼻血那样简单的事,而是会要人命的。以前吃那些大补之物,还不用担心,至少还有个陈曼丽在。如今伊人早已离去,不是逼着自己干坏事了吗? 陈伯康刚想拒绝,却被张英抢了话头,大声的说:“是啊,表姐夫。表姐说你这段时间太过劳累,身体亏得很,所以要补一补,免得把你的身子骨给累垮了,我们可就要喝西北风去了。你看我表姐对你多好,你是不是也该表示表示啊!” “丫头,你胡说什么!看我不撕了你的嘴!”安洪霞脸红的发烫,冲着她举起手朝着手臂就拍打下去。 “好了,别闹了,还是吃饭,我都要饿死了!”陈伯康看着两个穿着旗袍的女人,疯疯癫癫的打闹,看到那大开叉的旗袍下白晃晃的四个大腿,晃得心嘣嘣嘣跳,快得像敲鼓,同时明显感到一热血直冲脑门。 “卧槽!这还用吃补品,就这样都要让人命了,再吃的话,那还不七窍流血!”陈伯康赶紧收住心神,目不斜视,调整呼吸,静心收气。 “喂,你这是在干什么?”安洪霞见他像和尚一样的打坐,好奇地问道。 “哦,我这是在冥想。” “咦,表姐夫,你在冥想什么?说来听听。”张英故意的在真对他。 陈伯康微微一笑,缓慢而抑扬顿挫的念道:“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一丝一缕,当思物力维艰。” “就这个?” “你还怎么?想想我们的先辈,不屈不挠,才有了我们今天的国土,如今备受外虏欺虐。我们当尽心沉气好好想一想,如今艰难的局面该做何种努力。说人当先正己,身正才能不被诱惑,所以从自身做起,当从一餐一饭而始。” 张英被他的话说得张着嘴巴,一张一合的,却发不出任何音。安洪霞却看出了其中的蹊跷,抿嘴一笑也不说破,施施然的坐到他身边。 吃饭的时候,陈伯康不时地看着张英笑,笑得她以为自己脸是花的,擦了一下发觉什么都没有,又看到他在自己的眉头中间不时的摸一摸,也不自觉地伸手在自己的眉头间摸,猛地恍然大悟,原来他是在戏弄自己,前天在自己的脸上画的乌龟,那个乌**就在这个中间啊!羞得她低下头使劲的往嘴里刨饭,根本不敢头。 ~~b~~ ------------ 第二百五十九章 隐私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五十九章** 是夜,卧室里,在等待与重庆密电联系的时间到来,陈伯康安洪霞各自坐在一边沉默静坐,各想心事。就在之前,陈伯康把密码本的事告诉了她,还把李士群跟日本特高课的人有矛盾的分析告诉了她。 安洪霞对此并不感到惊奇,这本来也是陈伯康的任务之一,如果两者之间铁板一块,别说陈伯康完不成任务,任谁也做不了这事。此时,她的心很乱,有吃饭前张英说的那些话的原因,也有这小子偷听的原因,猜测不到他的心思,让自己很被动,工作又怎么开展。 陈伯康是在回想,回想自己今天所说的话,自己的一举一动,这些行为会让南造云子跟万里河,或者李士群怎么看自己,是一个唯利是图,还是功利至上,又或者是两者兼顾。如果他们都这样看自己,对自己可是个大好事,说明自己还是很安全的,仍然能继续很好的隐藏下去。 前后连贯的想了几遍,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也没有漏洞。可是,他始终感到有种心悸的感觉,也许自己制造的假象可以骗过南造云子,但李士群绝不会这么看自己的。以李士群对自己的了解,应该会认为自己是个爱国的人,讨厌日本人,跟日本人合作做交易是迫不得已的,不是自己的本意。 但是,在以后的日子里,日本人肯定会频繁的来找自己,应该是最难熬的时间了。一想到南造云子的眼神,陈伯康就感到一阵恶寒。这个女特务的奸诈狡猾不比任何一个老特务差,对比安洪霞也只在她之上,是对自己威胁最大的。 想到自从郑萍出事之后,又接二连三的发生了与自己有关的事,陈美丽被76号的人给害了,陈曼丽也被李士群的人误杀了。想起这些陈伯康突然感到自己好无能啊!连自己最亲密的人都保护不了,自己算什么! 仅仅面临76号就感到犹如一座大山,就压得自己喘不过气,还时常担心被丁默邨李士群给看破,有时候真想拿自己的命去跟他们拼了,也好过像这样整天勾心斗角。但是,他知道这样做是不行的,自己的周围还有很多同志,一旦自己做了,他们肯定会受到牵连,被捕受刑,然后毫无价值的死去。 因自己的行为而让他人受连累,不管这个行为是多么的正义,牺牲别人成全自己的事,,陈伯康是接受不了。 “杀了她!” 突然,这个念头冒了出来,陈伯康不自觉地握紧了手,随即又松开了。有多长时间没有这样的念头了,想到重返上海也快五六个月了,中间虽然做了几次刺杀行动,但那些都是任务,或者是命令,跟这种感觉不一样。这是一种自身产生的危机感,是一种预感,只有自身面临不可预知的情况才会有这种感觉。 杀死南造云子是个不错的想法,但是这种机会可不好找,像今天这样的机会,成功的可能性也只有五成。不过倒是可以把这个想法告诉戴老板,看他的意见怎么样。自从上一次被李士群骗去见面之后,针对南造云子的情况,陈伯康通过四下打探,还是了解到关于她的一些情报。 “你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要不你先去睡,由我来等回电,相信我吗?” 看着安红霞关怀的眼神,陈伯康微笑着摇头拒绝了,点上香烟没有说什么。安洪霞是看到他的脸一会儿白,一会儿青,一会儿红,还以为他身体熬不住了,见他坚持等下去的表情,立时就明白了。 她知道陈伯康的这段时间的事情多,任务又重,压力很大,又担心他经受不住压力而出错,或者身体垮了,工作也就面临停滞状态。但从他的神情能察觉到,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他是挺得住,这次密码本的行动就能证明。刚才他的脸色不好,应该是其他的事造成的,但他不愿说,自己就是问也是白问。 “如果把南造云子杀了,你觉得这个想法怎么样?” 面对陈伯康突如其来的问话,安洪霞感觉到他对南造云子的忌惮,作为潜伏行动人员,面对的危险多如牛毛,一般都是能不动手为上策,只有对自身造成极大危险的时候,才会用到制裁的手段。 “在时间上是不是太过紧张了,她的行踪可不好掌握,而且她还不是一个人,这样的成功性太低了。” “嗯,你说的我都知道。不过我的计划是以身犯险,由我去联系她,把她骗出来单独见面,这样就能轻易地除掉她。” “计划倒是不错,但你自身怎么办?到时你就是第一怀疑对象,日本人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安洪霞委婉的否决了他的想法。 “可是我跟她一见面就如鲠在喉,不吐不快啊。”陈伯康郁郁寡欢的说到。 “唉,你别这样想,事情总是要一步一步的做,太急了反而不好。” “你说的我怎么会不明白,可我一想到那些死去的同志,就忍不住有这种想法。你说我是不是很无能啊?” 安洪霞大吃一惊,没想到他居然会这样说自己,盯着他看了几分钟,觉得他现在的这个状态很可能是受了什么刺激,安慰的对他说:“伯康同志,你已经做得很不错了,你不知道自己已经很优秀了吗,又有多少人在羡慕你啊,杀了那么多的汉奸和日本人,有几个人能做到像你这样全身而退的,所以你还是不要想多了。” “可我连自己最亲密的人都保护不了,做的再好又有什么用!” 安洪霞这才明白,原来他在一个人沉默静思的时候,是在审视自己,检测自己,成绩对他来说已经过去了,不再有任何可炫耀的,真正能进入他的内心是那些让他痛彻心扉的人和事。 忽然,安洪霞非常羡慕那个死去的舞女,在死之后还有人牵挂她,怀念她,这何尝不是一种幸福,比自己不知强了多少。如果有一天自己离去之后,有这么一个深情男子思念自己,想念自己,就算是为他去死也是值得的。 “你怎么不说话了?在想什么?” “哦,没什么。你很爱她吗?” “谁?你说的是谁?”陈伯康很诧异,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就是死在医院的那个舞女,哦,就是陈曼丽。” “你说的是她啊。”陈伯康眼光黯淡了下来,忧郁而悲伤充满了其中,“怎么说呢,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爱,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爱我。” “怎么会呢?你不是很想念她吗?” “说出来你也不信。自从进了这一行,来到上海之后,我就没想过这个事,就想着说不定哪一天就死在汉奸日本人的手上,谈情说爱,往小了说,是害了别人,往大了说,是我没这个资格。你想一个随时准备死去的人,怎么能做这种事呢?” 陈伯康听了下来看着她,看到她的眼中装满了忧伤和悲哀,叹了口气说:“我怎么跟你说这些,让人徒增伤感。” “你说说,我想听听,难道你还会怕我给你说出去?” 陈伯康笑了一下,这女人真是走到哪儿也离不开八卦,对别人的**总是那么感兴趣,“其实这事很简单,因为她是我的第一个女人,对我很好,曾经对我有过帮助,还为了我离开过交际圈一段时日,也算是对我有情。我呢,只是很愧疚,一时没告诉他我的身份,二是没能好好的保护她,现在来看,我是个不该期望获得爱情的人。所以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想起这些,算是对自己的惩戒。” “那她也算是很幸福了,有你这么一个优秀的人想着她。说真的我真羡慕她,死了还有人想着她。” “我哪有你说的这么优秀,真要是像你说的那样,就不会有这些时发生了。羡慕什么,难道要死了才好吗” “那个叫郑萍的女人呢?” 面对她突然说出这个让他心痛的名字,陈伯康警觉地看着她,半响才问道:“你怎么知道郑萍?难道你调查过我?” “你别想多了,我怎么回去没来由的调查你。你也不想想,自己的做过的事,宁愿自己吃苦受罪,也要去找丁默邨要人,你以为这种事会没人告诉老板?” 陈伯康一愣,一想也是,这种事怎么可能瞒得了,虽然没有在报纸上传播开,但在这个行当里是瞒不了多久的,时间一过去,戴笠自然也就会知道的。难怪他会接连派人过来,想来是害怕自己盲目冲动坏事。 “没想到老板真是看重我啊!” 听到他言不由衷地感叹,安洪霞劝解说:“你也别乱想,老板这么做还不是为你好。你以为上海站下面的人就好了?除了几个头头有家室,其他的人没有固定工作,没有亲人朋友,成天东躲西藏,等候制裁命令,这种日子你以为就好了?” 陈伯康沉默了,对上海站现在站长陈公树,他了解不多,只知道是个前辈大特务,跟毛千里一样,但从这段时间在上海的锄奸行动来看,是个很厉害的人,成功的执行了好多起制裁行动,行动人员都成功撤退,没有伤亡,能力之强绝对在前几任站长之上。 这样的行动到底有用吗,有多大的作用。他又想起了潘汉园的话,虽然对他说的不置一词,可没有自己和跟自己一样的人在这里拼杀,谁又知道国家还没有亡,还有人在战斗,只是这样的效果到底有多大,却不得而知了。 “最近,我们要留意下日本人的动态,还有香港那边的报纸消息。” “怎么了?你想对他们动手?” “不!我想知道这次密码本行动的效果有多大!” 安洪霞觉得他的思维跳跃的很大,刚才还忧郁悲伤,转眼就冷峻镇定的变了一个人似的,恍惚见在自己面前是个伟岸的男人,而不是一个小男孩。 ~~b~~ ------------ 第二百六十章 安排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六十章安排 夜晚,黑夜遮挡不住五光十色的各色光芒,不夜城的称呼不是浪得虚名,歌声,叫声,车马声充斥其中,很容易让人沉迷于其表面的光鲜。 手握电报的陈伯康,抽着烟,挠着头,看着没有表情的安洪霞,对她的这副模样很好奇,是什么让她变得心静如水。 “电报上说了,最近还有人过来,你想怎么做?”安洪霞边弹烟灰边问道。 “还能怎么样,按照命令做呗。”陈伯康闭着眼揉着头闷声说,忽然想起了什么,睁开眼睛说,“安排归安排,但细节要改变?” “怎么改?” “你不能出面,张英也不行,不能直接跟他们见面,这样对我们的保密安全很不好,容易出事。” “这样不好,我也知道你是为了我们,可这是违反规定的。” “违不违反,你说了不算。当然,我说了也不算。”陈伯康把烟灭熄,无奈的说:“你不清楚这些人,我也不了解这些人,可是在上海却很容易出事的,一出事就根本没法挽回,到时,我们怎么办,是走是留?结果都不是好结果,都是死!要不就当叛徒,你想要这样的结局吗?” 安洪霞默然了,她当然知道他说的都是实际情况,但如果对老板隐瞒,后果也是很严重的,从内心里不愿看着他受到老板的处罚。 “我是这样想的,我会找个地方,给他们每个人都准备好适当的物品和钱,然后再安排他们工作,实在不行的我会想办法把他们安插进警务处。不过有一点,和他们必须是单线联系,不准横向联系,每个人的接头暗号都不一样,也便于管理,即便被抓了,也没有多大的损失和影响。” 安洪霞两眼一亮,点头说:“这倒是个好办法,只是工作量挺大的,你能行吗?” “呵呵呵,不是还有你吗,实在不行把张英也算上,给你做帮手,但是要记住,千万不要给她太多的任务,我怕她还不能适应,毕竟这是要见血的事,如果不能承受,那就坏事了。即便要做也要等到以后,找个适当的时机,在锻炼她。” “你倒是替她全盘考虑好了,光把我当工具来使唤。” 陈伯康奇怪了,好好地怎么就说话带着吃醋的味,以为她认为自己厚此薄彼,笑着安慰她:“我对你怎么了,不是工作嘛。再说她才多大,20都没有,咱们都比他大,就当照顾笑妹妹。” 安洪霞没再说话,心里却对他很无奈,一涉及到工作,这人就完全没有性别,只考虑怎么合适怎么来。 “那就按照你说的做,也幸好这次老板把每个需要安排的人都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情况,好便于我们开展工作,否则我也觉得头大。”安洪霞感叹的说了一句。 “别把事情都想得那么好,总会有头痛的时候。对了,这个蚂蚁的计划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知不知道?这些天,我思来想去总觉得很奇怪,在上海才刚站住脚没几天,呼啦啦的就给我弄来一大票人过来,无论如何说不通啊?” 安洪霞看着他摇着头,又点点头,说:“你不说,我也觉得奇怪。我和张英也就算了,都跟在你身边,不管是协助也好,监视也罢,但都是你身边的人。可其他人,而且还是十几个人,这可就是一个组的人了。按说你的军衔职务也能带一个组,但这速度也太快了,难道他们就不怕出事?” “如果按你的说法,老板是想给我一个组的人,让我带着他们行动,那这种行动会是什么样的行动,和蓝光计划会不会有冲突,会不会顾此失彼。” 安红霞见他虽然很隐晦的揣测质疑老板,但对他的胆子还真是佩服,想想老板派这么多人来,一定不会是来做样子的,肯定与计划有关,不过陈伯康的分析还是有道理的,发生冲突计划必然会受到影响。 “依我看,不会是让我们去搞制裁行动。”陈伯康肯定的说了句,见她做沉思的样子解释道,“如果我们这样做,那上海站的人又做什么,大家都搅合到一个锅里来,就算不嫌闹,也会认为我们在抢他们的功劳。” “我知道这个道理,只是.....算了不想了,猜测老板的意图不是个好事,以后要是传到他的耳中,没我们的好事。” 陈伯康叹了口气,点头应允,忽然想起今天到手的东西,就笑着要出去。安洪霞见的行为怪异就问道:“你干什么去?” “好事,待会你就知道了。”说着轻手轻脚的开门出去了。 几分钟过后,陈伯康提着文件包偷偷摸摸的缩回了房间。安洪霞见他的举止像做贼一样,忍不住笑出声,“你这是干什么,这是你自己的家,怎么弄的跟做贼一样?” “嘿嘿”,陈伯康不好意思的笑了,“这事啊,还是小心点好,让她们知道不是好事。” 安洪霞很奇怪,什么是能让他这样做,还说出这些话。陈伯康提着文件包坐到她身边,当着她的面打开包,从里面取出一个用黄绸包裹好的东西,然后放在她面前,还示意她打开。 安洪霞见他取出这个包裹好的东西,沉甸甸的,感觉很重,在他的催促下,用手轻轻地黏住黄稠的一个角,慢慢的打开一看,一下就惊呆了。过了一会,用手试着去摸,看看是不是真的,然后惊讶的问他:“你拿金条过来干什么?怎么来的?” “是给你的!换来的!” “给我的?跟谁换的?” “就是用密码本换的。”看着她不相信的眼神,陈伯康只好对她说出了实情。 “那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不向老板汇报?” “这事能汇报吗?老板会相信吗?这种自找苦吃的事我是不会做的,如果你真要汇报,明天你就抱上去。” 安洪霞觉得他真的很大胆,这种事不汇报,以后怎么能说的清,到时被人栽赃诬陷就跟说不清楚了。 “汇报是汇报的,但要看怎么说,你要是一点都不说,那才是大祸临头,这你都不懂?” “我不是不懂,而是怕没人帮我说话,怎么说也说不清。他们一点都不知道实际情况,你说一点报酬都不要就给南造云子,她会信这个密码本是真的?更别说李士群这样的人,还能会相信?” “这个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来帮你把这事处理了。对了,你怎么想着给我金条。” “我这也是为你考虑。我也不知道在那一天会出事,如果不把你们事先给安排好,我是不能安心的,就算咱们是名义夫妻,我也有责任对你有所安排,只是我的能力有限,不能给你更多的帮助了。” 安洪霞非常的感动,两眼饱含著泪水,极力不让它流下来,但最终还是流了下来,边擦眼泪边说:“谢谢你,我很感激你这样对我。虽然我们两之间不是很适合,也还有矛盾,你能这么做,也足以让我安心了。” “快别说那些话了,赶快把这几根金条收好,记住谁也不能说,让人惦记着不好,说不定今后有急用能解决大问题呢。” 陈伯康看着她背着自己,收好金条藏了起来,感到身心轻松了不少,有种总算又做完了一件事的感觉。对于她,自己从没想过要用金钱收买她,她这种老特务不是轻易能用钱就能收买的,他自己猜想应该是两人之间的关系,加上自己真诚待她,才会有这样收获,否则,其他人要想取得信任可谓千难万难。 “这种事不告诉张英吗?照这样看,今后像这种事是不会少的,要是以后她知道你瞒着她,就不怕在背后打你的报告?” “你不用担心什么,以后我会注意的,能瞒多久算多久。就算知道了也不用怕,她又不知道我有多少钱,怎么告?贪腐还是受贿?你是知道的,我可是从来没有收到过重庆的一分钱,这一切全都是靠我自己一个人打拼出来的,这里的每一分钱都滴着我自己的鲜血,所以你也就不用瞎担心了。” 安洪霞一想确实如此,不由得笑了起来,觉得他做事还真有一套,这种贪腐在军统一般都是要制裁的,至于轻重就看罪行和有没有人帮忙说话了,但这小子居然连这难题都给回避了,脑袋瓜子还真不一般的好用。 “对了,你可要记着,千万不要让那小丫头知道了,少一事总比多一事的好。” “我知道,这你还不放心我。”安洪霞眼珠子一转,带着怪异的笑容对他说,“哎,我说,要不我给你们两做个媒,干脆把她收了得了,总比放在身边有双眼睛的好。” “你说的是什么话,我是那样的人吗?这种事我还真做不出来,你就别尽出馊主意了,今后别再说了,要不我翻脸了。”陈伯康气恼的瞪着她。 安洪霞对他的话毫不在意,心中却欢喜得很,自己这番试探他的话,对他的人品还是能看出来的,至少他是个不乱来的人。 “快起来!”陈伯康仍旧有些气恼。 “你要干什么?”安洪霞顺着他的话站起来,就看见他开始用力的摇床。 “砰,砰”陈伯康专心的忽轻忽重摇着床,过了会见她不理解的看着自己,就低声说:“咱们俩在一屋,没有点动静能行?现在这样做也只能是凑合,时间长了,没有人的声音就麻烦了。” 安洪霞的脸立刻就红了,不知道是该上前帮他一起做,还是就呆在旁边看。 “我可不想再吃补品了,免得暴血而亡,那样死法可真够悲惨。”陈伯康根本没去看他,而是自顾自的继续说着。 “噗呲”,安洪霞忍不住笑出了声。 ~~b~~ ------------ 第二百六十一章 太嫩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六十一章太嫩 楼上卧室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寂静的屋里很响亮,楼下的人自然会听到,即便是熟睡的人也会被吵醒,张英就是其中的一人。 自从她来到这个家之后,就一直都很好奇,两人之间到底有没有实质性的关系。这不是她八卦,而是与她今后的工作有关系。如果真的有关系,那今后做事就得小心,不然被弄死了也不会被人知道。 今夜上床之后,她一直辗转反侧,想着吃饭的时候,那个人对自己的做的恶作剧,比划着那个乌***让她说不出尴尬。“真想咬他一口,看他还敢不敢再作弄自己!”想到这就让人很害羞,这不是一个女孩该说的话。 忽然,她听到轻微的“砰砰”的连续不断的声音,打断了她的畅想,便轻轻下床看个究竟,轻轻的打开门。大厅里很黑,她没有开灯,而是站在门口静静的听,判断那声音的来源。 几秒种后,她大吃一惊,声音的来源竟然是来自楼上,意识到这是什么事之后,心慌的急忙回到房间,上床盖上被子。可是那声音依旧清晰的传了过来,让她感到口干舌燥。 她一把把被子拉过头顶,将全身都罩在里面。呼吸喘定后,才发现那声音依旧能清晰地听到。她无奈的把被子给掀开,大口大口的呼吸,脸红心跳的看着屋顶。 “天啊!这是在折磨我啊!” 这时,张英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不该对他们进行试探,现在的结果就是自己肆意而为的报应。不过,现在知道了真实的情况,对自己来说还是挺好的,至少能让自己说话谨慎一些,不会引起两人的怀疑。 可她所不知道的是,楼上的两人此时正谈论的起劲。安洪霞经过最初的害羞,作为一个结过婚,也离过婚的女人,想明白之后,也就很自然的面对眼前的事了,不过并没有上去配合陈伯康的行为,对这一点她还有些矜持。 “都过了半个多小时了,你怎么还不停?”安洪霞看了下手表,想着时间也不早了,也该各自休息了,毕竟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办,就提醒他一下。 陈伯康一下就愣住了,以前他跟陈曼丽在一起的时候,三天两头做这事频繁得多,时间也比现在要长,自己这么做也是一个惯性。突然面对这样的问题,跟一个没有关系的女人怎么说的出口,迟疑之间,非常的尴尬,看她也不是,说话也不行,只好装模作样的当做没听到。 安洪霞下意识的想到了,脸又红了起来,红的比上一次还要红,羞涩的扭头不敢看他,心中还在责怪自己,干嘛要说这个,弄得自己进退不得,太让人难堪了,也不知他会怎么看自己。 大约又过了十分钟左右,陈伯康这才停了下来,瞄了她一眼,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她说,“嗨,如果明天看上去能鲜艳一点就好了。” 安洪霞想着心事没去关注他,一直都心不在焉的,听的也是模模糊糊的不清楚,不知道他是自言自语,还是对自己说,只是下意识的觉得他是在告诉自己,明天要装得像一点,心里五味陈杂很不是滋味,不知这样下去还要多长时间。 陈伯康睡下了,是装的,这样做是不想让她难堪,今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总归是要慢慢适应的。 在闭眼回想起那个**刘必成,想到他面对自己询问刘春茹的时候,表情很怪异,这一点是能够想到的,虽然他很委婉的的回答说对她不清楚,他还是起了疑心,为什么不告诉自己。潘汉园让他来见自己,怎么会不说这事呢,这可是个很关键的问题,难道他是共党的叛徒? 应该不是!他在转述潘汉园的话的时候,其中一些细节,比如他在自己家中躲避了一晚的事,不是亲信之人,潘汉园是绝不会说的,可怎么会独独漏了这事呢? “难道春茹出事了或者被安排到其他地方去了?”陈伯康对她的安危一下担心起来,她的个性就是太任性,缺点是经验不够,很容易被识破身份,如今也只能遥遥预祝她遇难成祥了。 躺在床上的安洪霞也是闭上眼装睡,想着今后自己该如何去做。这些天同陈伯康接触下来,发觉他的心很细,特别是对自身周围的人和事,都表现得非常细心;对工作和任务细致果断,考虑得很周全,在刺杀钱入龙一事就能看得出来。跟他表面上的言行完全是两个人,难怪老板会看中他,而不是自己,在这些方面上确实不如他。 如今,自己已经向他坦陈相告了,再多说什么话也没用了,剩下的就只能靠时间来证明了。又想到他交给自己四根金条的事,感到有些凄凉,知道他这样做是提前在做预备,不想让自己留有遗憾。 第二天,当三人坐在餐桌前吃早饭时,都不敢看对方,默不作声自顾自的吃自己的,因为三人的眼睛都有黑圈。 “表妹,你怎么起来话都不说了,是没休息好,还是有什么心事?”安洪霞觉得这个气氛不好,就随意的问候了一下。 “没有啊,可能是我有点认床。”张英回避的说道,又觉得光这样说不好,“对了,昨晚没发生什么事,你们房间怎么砰砰的响个不停,还以为闹贼呢?” 陈伯康跟安洪霞一时间都愣住了。陈伯康到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也没回答,只是对她这样说很诧异,揣着明白装糊涂,有这个必要吗?安洪霞却很害羞,脸红了,委婉的训斥她。 “小女孩家家的别胡说,哪儿来的贼!等你以后嫁了人就知道咋回事了。” “啊!我明白了,那不是以后我就可以涨一辈了!我.....” “吃你的饭,就这还堵不住你的嘴!还没嫁人就是知道胡说,你以为你想要就能要的!”安洪霞急忙制止她。 “我吃好了,先去办公了,今天还有些事要等着处理。你们慢慢吃。”陈伯康不想再听她们胡言乱语,便急着抽身离开。 当打开门,从安洪霞手中接过公文包,打了声招呼正准备离去时,张英跑了过来,拉着他叫道:“表姐夫......” “你还有什么事?”陈伯康眉头一下皱了起来。 “我什么时候能跟你一起走啊?” “再过些时候,等你熟悉了环境再说。” “表姐夫.......” “停!打住!”陈伯康忍受不了她这样娇声撒娇的叫自己,急忙打断她的话,看着她不解的的样子,凑近她的耳边轻声说,“你如果再叫我表姐夫,想跟着我做事就永远都没戏!” “那让我叫你什么才好啊?” “叫名字叫哥都行,随你!就是不能叫表姐夫!”说完也不管她怎么想,径直出门去了。张英傻傻的站着看着他的背影,没明白这是为什么。 “人都看不到了,你还站着干什么?”安洪霞拉了一下她,把她从发神中叫醒,拉着她回到餐桌。 张英直直的看着她,想从她的表情中发现一些端倪,但什么都看不出来,便默默的继续吃自己的早餐。安洪霞也不管他在想什么,边吃边说:“今天我们去跳舞,还是看电影,买衣服。” “随你怎么安排,反正我对上海不熟悉。” 安洪霞说了声,“那好,要换季了,我们先去看衣服,然后去看电影。”说完起身离开餐桌上楼去了。 张英看着她的背影,开始嘀咕起来了。陈伯康的话让她很迷糊,这个称呼没有什么问题啊,很正常啊。难道他们还没有,可是不可能啊,昨晚上自己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的,明明是真的,而且时间快一个小时了,特别是今天早上,这两个人的眼睛都有黑眼圈,明显是彻夜未眠,没有休息好的模样,这怎么骗得了人! 想不明白其中原因的张英不知道,安洪霞同样是想不明白,陈伯康为什么要这样说,昨晚自己试探过他,他也明确表过态不会对她有其他想法,根据自己对他的了解应该是可信的,但这样一来,不是会造成误会吗?这其中的危害他不会不明白,一定是另有原因,只是自己猜不出来罢了。 当她下了楼来,张英上前拉着她的手说:“表姐,他干嘛要这么说啊?”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这样想一出是一出,但总是有他的目的,你就按着他说的做呗。”安洪霞见她闷闷的答应了一声,还沉浸在思索中,眼珠一转问道:“小妮子,你不会是喜欢上了他?” “啊!表姐,你胡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喜欢他啊!他可是你的男人!怎么可能啊!”张英惊得叫了起来,完全没顾及到女佣张姐还在旁边收拾桌子。 “你叫什么叫!”安洪霞苛斥着,瞄了眼张姐又说:“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表姐夫这么优秀的人,有人喜欢一点都不奇怪,没人喜欢爱慕那才奇怪呢!” “那你还放心让他一个人出去?” “放不放心有什么用!男人想要花心,出去乱混,我能挡得住!你表姐夫真要是想花心,一哭二闹三上吊都没有用!” “难道你是想要我跟他......”张英惊讶的捂着自己的嘴,不相信地看着她。 “我什么也没说!想怎么做那是你自己的事,也是他的事,我管是管不住的,也帮不上任何忙的。你要知道,这些事只有当事人自己才能解决,外人是一点忙都帮不上的。” 张英很惊恐,觉得自己是不是掉进了一个阴谋之中,这个阴谋似乎跟自己的任务有关系,又好像一点关系都没有。如今自己一个人,没有谁能帮助自己,如果向上级汇报该怎么汇报,没有证据证明这一切,那就是自己瞎猜的,上级只会责怪自己胡思乱想;不汇报又怎么斗得过这两个精明的人,说不定把自己连皮带骨的给吃了,也不会有人知道的。 看着张英心神不宁的样子,安洪霞心中叹了口气,微微摇了摇头,这女孩还是经验太少,被自己故意这么一说就变成这样,看来陈伯康说的一点没错,还要过段时间才能安排她任务。 ~~b~~ ------------ 第二百六十二章 失望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六十二章失望 时间不知不觉的一天天的过去了,犹如白驹过隙,一晃就到了三月底。而陈伯康表面上每天都正常的到巡捕房处理公务,但内心却是非常的焦急。他焦急的是,自从密码本交给南造云子之后,不但听不到南造云子的消息,就连报纸上也没看到任何关于战事的消息。 日本人没有来找自己,李士群也没有找自己,说明自己没有事,也就说明密码本的秘密没有暴露,但时间拖得长了,这密码本的作用就不大了,甚至有可能失效,从另一方面说也就是日本人并不相信这个密码本。 想到自己设计的这个行动计划,很有可能会失败,陈伯康就感到很沮丧,日本人面对这样的诱惑都能忍下来,也不得不对他们的警惕之心佩服。自己今后面对的困难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尤其是南造云子这条毒蛇,如鲠在喉啊! 今天巡捕房没什么事,陈伯康早早的就了回家,坐在椅子上喝茶嗮太阳。喝茶,他是没什么兴趣的,但自从见了赤木亲之之后,听他讲了茶道,想从这方面入手,为今后能与他交流时有个借口,也更能方便接近他。 “喏,这是今天的报纸,你还没看,我替你拿过来了。” 陈伯康回头一看,是安洪霞,便笑着接了过来,看到她走到另一边,提起水瓶给自己的茶壶斟水,便打开报纸看了起来。 “嗯?”刚一看,陈伯康看到头条就愣住了。安洪霞也注意到他的表情,诧异的走到他身边,弯腰看了起来。原来头条居然是,汪精卫的伪政权在南京举行所谓“国民政府”还都仪式,正式成立傀儡政权,发表《和平建国十大政纲》。 “今天都30号了。”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安洪霞很奇怪,他居然关注的时间,而不是对这件事的评价,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没什么,就是有点惋惜。” “惋惜什么?难道你还替汪精卫惋惜?” “不!你想错了。我是惋惜密码本。” 安洪霞叹了口气,轻轻地在他肩膀拍了一下,“你也别丧气,以后还有机会的,他们不是没有找你吗,这不就说明你还是安全的,也不用担心什么啊。” “哎,我不是为自己担心,也知道还有机会。有些事你还不知道啊。”说着转过头看着她,拉过一张凳子,让她坐下来。“最近以来,欧洲那边不太平,虽然英法对德国宣战了,也一直没打起来。但这几天,我看到听到法租界的法国人都是人心惶惶的,就连警务处的法国人都有好些人被调回法国本土了,这些空缺也都被各种关系的人给占据了。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安洪霞有些明白,有些不明白,那些空缺倒是听懂了,他没拿到手,都被人给抢了。但欧洲要打仗和这里有什么关系,那不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吗? 陈伯康见她没全明白,就解释说:“如果法国跟德国真的打起来了,英国人肯定也要加入进去,到时候你说这租界还会跟以前一样吗?日本人会不会趁火打劫?这样的好事,依我看以日本人狼心狗肺的德行是肯定是不会放过的,到时候我们的日子就难过了。” 安洪霞倒吸一口凉气,惊讶的问道:“这种事外面怎么一点都没听人说起过?” “这种事能随便说吗?那样一来整个租界就会全乱套了,租界的经济也就垮了,也收不到钱了,谁会出面来收拾这个烂摊子,又该怎么收拾,这种自找苦吃的事谁又会来做?” “重庆那边知道吗?” “我不清楚。想来应该知道的比我多。不过不管怎样,今天汪精卫还都南京,日本人一定会采取行动的,就是不知道会对哪个方向采取行动。你说说北西南,会是哪一个?” 安洪霞沉默的思索起来,做具体的事自己还行,像他这样看问题,自己不如他。如果真如他所说的,今后还真就难了,危机重重还是轻的。可是军事问题自己也不懂啊,让自己猜一个,那不是搞笑吗? “先生,这是刚刚送过来的报纸,给您拿过来了。”正不知该怎么说的时候,张姐拿着报纸走过来了,让安洪霞松了口气,避开了这个难题。 陈伯康接过报纸一看,是大公报,直接就翻看起头条。“啊?哎呀!” 听到陈伯康低呼的声音,安洪霞也凑过来看,仔细一扫,就看见头版的下角有一小块战况报道的文章,上面写着在前天三战区,我国民政府军利用日军轻敌冒进,以极小的代价痛奸了一千多日军,缴获物资极多。 “打胜了不是很好吗?有什么问题吗?”安洪霞不解的问道,虽然人数杀的少了,但也是一个胜仗,不管如何打了胜仗就是好事啊。 “我怀疑这事关密码本。”陈伯康看了看周围低声说道。 “不会?”安洪霞也警惕的若无其事的坐到他身边。 “我也只是猜的,但很有可能。” “那不是正好说明你的计划成功了吗,你也不用失望啊?” “不是你说的那样,这里面的道道我也还没想明白。你想想极小的代价痛奸了一千多日军,日军的战斗力你是清楚的,要想打死这么多小鬼子,那会是什么情况?只能是中了圈套,中了埋伏。如果真是如我所猜想的,日本人这一次一定是想偷袭,结果中了伏击。从战果来看,不是大的战役。从报道上看,时间应该就在前些天,日军人数不会超过两千人。这样综合来看,密码本的事就有很大的可能。” 安洪霞原本心里并不相信会是密码本的原因,但听他这样一说,前后想想反倒觉得十分的可信,十分的开心,又想到刚才他的神态并不高兴,就问道:“既然密码本的行动成功了,你怎么反倒不开心了?” “你说现在哪儿最重要,最危险?” “当然是重庆了!重庆现在是陪都,是日本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自然最重要,也最危险的地方了。你是说......”安洪霞脱口而出,说着说着就反应过来了。 “你想到了,所以我才失望啊。”陈伯康叹了口气,两只手使劲的拽在一起,“如果是在西边,有可能会多两个月的休整时间,部队也会训练得更好一些,再跟日本人交手也能多一点保障,让日本人付出更大的代价。可现在是发生在南边,这个结果怎么不让人失望啊!” “你是说日本人下一次的目标是西边?” “这可不好说,但很有可能。刚才我不是问你那个方向的可能性大吗,现在看来只有西和北了。” “为什么?南边打过了就不打了?” “不是这个意思,而是要看日本人的想法了。你也知道最近发生过的几场大的战斗,日本人即便占领了地盘,也没占到多大的便宜,反而损兵折将,损失很大,这次政府军的冬季反攻就很能说明这一点。所以,日本人的目的应该大致猜得出来,就事围堵,断绝重庆对外的联系,他们的重点目标始终是在重庆。”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明白了。你是想提醒老板,日军的下一步进攻方向是重庆,是在五战区,对?可我们没有具体的相关情报,怎么敢随便上报,你就不怕谎报军情之罪吗?再说这事也用不着我们来管,自有上面那些大人物去操心。” “话是这么说,可是也要尽我们的责啊。你就没想过,如果前方战场打得越好,我们就越轻松,活动范围也就会越宽广。” “你说的倒也有道理,难道就这样直接上报?” “嗯,今晚你这样,就说如果三战区这次歼敌是密码本的缘故,根据我们听到的消息和分析,五战区将是敌下一步的进攻方向,以达到攻占和报复,双重之目的。后期将关注日军的调动情况,再行上报。” 安洪霞想了想,点头应允,这样上报应该可以,没什么问题,只是能否起到作用很难说。陈伯康也摇摇头,表示只能尽力了,至于结果就不是自己所能决定的,一切只能尽人事看天意了。 “表姐夫!” 陈伯康闻声转过头去,冷面的看着笑嘻嘻的张英。张英一看他这幅模样,笑容僵住了,赶忙装出害怕紧张的样子说:“我说错了,是哥!对!守业哥!” 安洪霞忍着想笑的想法,伸手拍了一下他,说:“你别总是这样吓她,吓坏了,你可赔不起!” “嘻嘻,还是表姐疼我!”张英跳着躲开陈伯康的目光,来到安洪霞的身边,抱着她的胳膊,以避开他的视线。 “你们在谈什么,这么严肃。能让我听听吗?” “喏,你看,就这个。”陈伯康没好气的把报纸递给她,“今天你们没出去转转?就一直都窝在家里?” “有什么好转的,除了买就是看,没意思!”张英边看报纸边说。 “哼!也不怕发霉了。” “那还不是怪你。”张英噘着嘴回了他一句。 陈伯康给气的,自己任由她们出去到外面转悠,熟悉环境,反倒怪起自己来了,真是吃了一嘴的苦黄连,有苦没处说去。 安洪霞抿着嘴笑,也不参与到两人的斗嘴中,这种事情总是会有的,只要不是大问题就没关系,也不怕这小姑娘在背后告黑状。 ~~b~~ ------------ 第二百六十三章 各方决定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各方决定 在接下来相处的日子里,陈伯康耐心的不厌其烦的与安洪霞、张英调整自己的心态和行为方式。他知道自从自己来了上海以后,戴笠只要想知道自己的情况,就一定能调查的一清二楚,这是上次回重庆后,已经很明白的了。 如今,一下在自己身边派了两个人来,也让他感到兴奋和担忧。兴奋的是,戴笠还是信任自己的,让自己领导一个小组,虽然还不知道具体是什么行动计划,但这已经就足以说明了;担忧的是自己身边的两个女人,一个经验老道,一个聪明伶俐,都不是省油的灯,对付起来很伤脑筋,稍不注意很可能就会得罪人,还可能会影响整个小组。 陈伯康鉴于自己的分析,不得不对两人采取亲近的举措,尽量让两人相信自己对她们没有敌意,是可信任的朋友。这样做也是尽最大的可能在三人之间达成和平共处的环境,也是防止后院起火的最好办法。 在这个默默的集聚实力等待的过程,最需要的是时间,派来的人手很快就会到上海,但执行行动的能力却不是马上就能实现,还需要默契的配合才行。 在虹口,日本驻上海宪兵司令部的特高课,影佐桢昭大佐,晴气庆胤中佐,林秀澄中佐、南造云子少佐都一脸沮丧的坐着,没有一个人说话。就在昨天,司令部再次打电话来,把他们又臭骂了一通,并威胁要告到军部去。面对这个情况,特高课的几个人都是有苦说不出来 其实这个事情的罪魁祸首就是那密码本。南造云子把密码本带回特高科之后,立即组织人员对密码进行分析,在得到确认是真实的之后,当天立刻向军部进行了报告,而军部的参谋人员马上将此事又向司令官进行了汇报。 按说事情到了这里应该算是完美的解决了,特高课也不会承担什么责任了。哪知军部的情报人员提出了异议,说这个密码本的真实性还需要进一步的核实,通过截获重庆军队的往来电报分析之后,获得的情报才能为军队作战使用。结果这时间一拖就拖延了下来,一晃就半个多月就过去了。 这个结果就可想而知,军队的情报人员把确认后的情报就上交了。华东驻屯军司令官抱着小心试一试的想法,就派了两个大队的人去进攻**三战区的阵地,结果伤亡一半,大败而回。司令官大怒就把军队情报主官给枪毙,还不解气,还让特高课推出人来承担责任。 南造云子感到非常气愤,关于密码本的事早就向司令部的人说清楚了,这是一本有时间限制的密码本,敌人在确认没有收到后,是一定会作废的。司令部的情报人员自作主张耽误了时间,导致部队失败,反而要特高课来承担责任,这是什么道理! 影佐、晴气、林秀澄都清楚这个情况原委,也分别向司令部作了说明,希望能原谅特高课的责任。结果司令官根本不听,反而强烈地要求特高课必须要有人出来对此负责。 影佐本想把这事往后压一压,等过段时间再说。晴气跟林秀澄也是同样的意思,并提出向司令部说经办的人到外地办事了,要过几个月后才回来。 虽然几人齐心协力把这事暂时压了下来,但始终是要给个交代的,否则,这个棒子就要打在他们的头上。 “大佐阁下,这个事是因我而起,还是由我来承担!”南造云子悲愤的看着三人,心中的怒气显露无疑。 “云子,先不要着急,我们不正在想办法吗?总是会有办法的。”影佐温和的劝解她。 其他两人见影佐表了态,也先后开口劝导南造云子不要意气用事,事情总还是会解决的。 这三人对南造云子很了解,也知道她对中国的了解远在他们之上,特别是这些年她屡屡获取中国的很多重要情报,是个难得的情工人才,即便是现在在上海也是不可或缺的人,如果让她去顶罪,对特高课来说不外是一个重大损失。 看到南造云子还处在情绪化的状态,影佐就把晴气和林秀澄请到里间,关上门后,先询问他们可有办法。晴气、林秀澄沉默了一会儿,都各自摇头的摇头,均表示没有好的办法。 “二位,我是这样,让小林光去顶,你们觉得怎么样?” 晴气和林秀澄一愣都没有说什么。影佐看他们的脸色也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无非是在担心人被带走之后反悔,把他们给牵连进去了,结果谁都没落个好。 “这样,如果二位都同意了,小林光的事就让我来处理。” “那就拜托影佐阁下了!”两人心神领会的向他鞠了个躬。 第二天,当特高课向司令部上报之后,跟着又发了一封公函,说此次事件的主要负责人小林光大尉切腹谢罪了。 此时的重庆,军统所在的张家岩总部。戴笠正在大发雷霆,不是因为手下,也不是因为国府有人攻击他,而是因为安洪霞所发的一份电报。 在这份电报上,居然提出让五战区的军队针对日军有可能发起的进攻,进行战前试探,以期能打乱日军的部署,这是何等的荒谬!这已经是犯了情报人员的大忌! “老板,这可能是误会。”毛人凤不想安洪霞因此而获罪,劝解地为她分辨。 “这是误会,简直是胆大妄为!”戴笠仍不解气。 “老板,以我对安洪霞的了解,她是不会有这样胆量,也没有这样的能力。” “你是说这个电报不是她的意愿?” “呃,老板,有这个可能。”毛人凤见戴笠这样问话,就知道有希望了。 “那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板,从这份电报看,我想应该是陈伯康的意思。密码本的事成功的为我军在三战区取得了胜利,而电报中却说让五战区做准备,而且语气很委婉。我知道先生很忌讳干涉军队的事,也是因此而生气。所以,还请先生息怒。” “就算是陈伯康的意思,但没有任何的证据,怎么能凭空乱说乱猜,一旦出错我们都会上军事法庭的,这种事绝不允许!” “是,我马上向各站传达此事。电报还说李士群会对我们在租界的银行采取行动,他们想参与阻止行动,要同意他们吗?” “不行!让他们参与,还要上海站的人干什么!告诉他们老老实实的呆着,别想那些好事了。既然他那么关心战事,就让去调查日本人的军火库去!” “如果他们要求行动呢?” “这次派了几个人过去?”戴笠看着手中的笔,头也没抬问道。 “已经派了五个人,预计再有三天就到了。”毛人凤很小心地回答道。 “等到了之后,让他们来电,到时再给他们具体安排,绝不许擅自做主,妄自行动!” “是!我一定向各站转告。” “还有,那个张英有什么消息传回来吗?” “有,没什么问题,能够确认陈伯康跟**没有关系。” “安洪霞在电报里其他的什么也没有说吗?” “是的,她也是多次试探之后,才确认的。他确实是一心想着打日本人,没有其他的想法。” “那关于钱的事怎么说的?” “已经确认了,他是通过消息截获了一批日本人的鸦片,然后倒卖出去,获得一大笔钱,然后将这笔钱投到恒利纺织厂,以图长期稳定的收益,借此来维持在巡捕房的地位。” “既然这样,那就让他再搞点军火,弥补一下上海站的武器弹药缺口,也让我们轻松一点,也省的他静极思动,总想着打打杀杀。你就实话告诉他,就算是上海站被破坏了,只要有他在,也会很快的恢复。” “是,我会转告他。” “告诉他,丁默邨就不要再管了,李士群和赤木亲之的进度要加快,但不可冒失,要尽可能地获取他们的信任,如有需要,可以提供帮助,但不能动用派去的人。” “还有一个事,我记得他上次电报说过,他和南造云子见面了,还是跟李士群一起的?”见毛人凤点头答应之后,又继续问道。 “是有这个情况。” “他是不是对南造云子动了杀心?” “安洪霞在这次的电报上对此有暗示,说是他觉得对他的威胁很大,想除掉她,但目前的时机不好,暂时打消了这个想法。” 戴笠沉默了,对于这个南造云子,早在战前就把她给抓获了,关在南京老虎监狱,南京陷落前要处决时,发现此人已逃出监狱,结果给现在上海的工作带来极大的困难,真是打蛇不死反伤己! “告诉他暂时不要忙着动手,没成功反暴露自己,那是得不偿失,一定要有周全的计划上报后才能执行。如果他敢擅自行动,就让他回重庆!” 毛人凤见他熄了怒火,生怕他再发无名怒火连忙答应道。 “关于五战区的事还是上报,但不能照电报上面说,只能说有可能,或者可能性较大,希望他们能做相应准备,有备无患。这样也免得他们掉以轻心,毕竟吃亏了,打败仗了,受损失的都是我们自己啊!” ~~b~~ ------------ 第二百六十四章 得逞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六十四章得逞 刚刚坐上特工总部一把手位置的李士群笑呵呵的坐着,对面坐着万里河。今天的他非常高兴,也很惋惜,不为其他,就是密码本的事。这件事从他一得到消息就开始设想整个计划,其中既有考验万里河的成分,也有试探陈伯康的意图,还能取得密码本,而获得晋升的政治资本。 让他没想到的是南造云子的突然出现,打乱了他的预想,也破坏了最终的结果。但更让他没想到的是,日本人在拿到密码本之后,竟然没有尽快的采取行动,反而拖延了时间,造成密码本的失效,以致损兵折将丢人现眼,也让他对日本人在情报信息的处置能力上产生了轻蔑之意。 想到今后日本人会更加的重视自己,依靠自己,大权在握的李士群得意洋洋的畅想着,幻想着今后自己的未来将会飞黄腾达,权倾朝野,整个上海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下,自己就是上海实际上的皇帝。 “万队长,今后你就负责第一行动大队,有什么事都可以直接来找我,不用再让人递话了。只要你跟我一条心,我是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面对李士群赤果果的拉拢,万里河惊喜万分,唯唯若若的表示忠心。自从丁默邨失势,王天目被拘押,何天峰被杀之后,自己的日子也异常的难过,手下的人对自己也是装模作样的,有时连命令也不遵从。如今,李士群肯接纳自己,有如天降甘露救了自己,如何不让他感激涕零。 “主任,我万里河今后一定以您为马首,他人之话绝不会在我这里有半点用。” “里河,言重了。咱们都是在汪主席的领导之下的,命令还是要听的,不然咱们这特工总部就成独立王国了,那还不得被人用唾沫淹死。” “是,主人说的是,不过那也要看您的指示了。我.....” “好了,不用在说什么了,你的心意我明白。你对今后有什么想法?”李士群打断了万里河的话,抛出一个让人无法琢磨的话题。这个话题对吴四宝这种人没法说,就是对牛弹琴,就一没头脑的打手,还一心钻到钱眼里。 “今后,我们特工总部的对手还是军统、中统跟**,要想打击他们的活动空间,还需要有足够的经费跟人手,另外还要有日本人的帮助才行。” 万里河说的话,李士群早就想到过,只是这其中的秘密却不是他所能知道的。在李士群看来,军统和中统才是主要的敌人,而**则是可以拉拢的对象,甚至是可以联合的对象,一起打击军统、中统。 “你说的这个情况是个现实问题,可该怎么去做呢?” “主任,我想我们还是要多管齐下。”见李士群露出感兴趣的神色,万里河心中一喜接着说道,“我认为,第一从他们的活动经费入手,没了钱他们就会寸步难行;第二从武器入手,在各个路口严加管控杜绝流入,他们手中没有了武器,又何谈行动;第三加大宣传,把他们的刺杀行为定格为恐怖行动,破坏现在的和平现状的罪魁祸首。” 李士群听罢,没有说什么,心中对此并不感兴趣,并不是觉得他说的不对,而是不可行。在租界里的银行可不会听从日本人的命令,更不会听从南京政府的,根本不可能断绝其经费;控制武器的流入倒还有几分可能,但同样面临租界各国的轮船输入,也不可能实现的;至于宣传其行为为恐怖行动,倒还能去做,只是这个效果还有待确定。 “这事先这样。你对王守业(陈伯康)这人怎么看?” 万里河一愣,有些紧张,但没表露出来,装作沉思的模样,心里很奇怪怎么会牵扯到他身上了。 “我觉得他是个性情中人,嫉恶如仇,容易情绪化,明事理,重感情,轻财物,有时的行为让人琢磨不透,但总的来说,还算是个爱国的人。” “嗯,你说的都是表面上的,就没想过他是重庆的人,或者**的人?” “呃”,万里河诧异的看了一下他,又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跟他的交往过程,摇摇头说:“不像,也不可能。**不会收他这样的人,他太冲动了,只会害了别人。至于重庆那边,也不太像,戴笠派像他这样的人来上海,不是开玩笑嘛,至少这么多年来,军统像他这种人不是死了,就是消失了。而且他现在的情况,还不是背后有薛井辛撑着,不然哪会有今天的位置。” 李士群点了点头,总的来说还是他的分析是对的,也符合事实现状,如果他的背后没有薛井辛,没有龙海泉,没有赤木亲之,就不可能有今天。也许正是因为他的个性,还有几个机会让他给把握住了,才有了现在。想想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不管自己走的这条路对不对,最终还是改变了自己。 “今天先就这样,你先下去,这事让我再想想,等我考虑好之后,再找你谈谈。”让万里河先出去后,李士群觉得自己跟陈伯康有点相似,都把握住身边的机会,也才改变了自身,不禁越发的想把他收服,对今后在租界的工作也算是有了一个后手。 在陈伯康的家里,他正将头向上仰望,手拿着一张纸在得意的发出一连串的“哈哈哈”的大笑,一扫近段时间以来郁闷的心情。 坐在一旁的安洪霞脸带微笑的看着,对他这样的行为不觉得奇怪,因为这里面的原因她早已非常清楚,可也非常的担心。 前几次的电报中,她按照他的要求发送了一些情报,这些情报是真实的,但却不是一次完成。对此,她专门问过他,得到的答复,让她非常惊讶和害怕。 他说,他是故意这样的,就是要逼迫一下戴老板。因为戴老板知道他的性格冲动,按耐不住寂寞,会让老板担心自己惹出事来,坏了老板的计划。像这样逐一的发电报的效果就是要让戴老板担心,让他担忧自己一直闲不住,为了不容许自己做糊涂事,即便派来的人到上海之后,也要给自己一些机会做事。 还说,这样做的结果就是,给戴笠造成一种错觉,表明在收到这些情报后,自己想要体现能力,急于表功,特别是密码本的行动就是个导火索,加上建议五战区早作战事准备的一条,一定会让戴笠认为自己按耐不住了,太浮躁了,只能安排一些工作给自己做,避免自己盲目行动。 但还有一条陈伯康没说出来,就是工作怎么开展是自己说了算,采取什么办法也是自己来决定,而戴笠远在重庆也不会干预自己的行动,这样一来,自己就能灵活地掌控整个计划和行动了。 让安洪霞担忧的是,陈伯康的这个行为是绝对非常的危险,居然敢欺骗,或者说诱骗戴笠,这种事可没人敢做,即便有人做了也早已在世上消失了。心中曾彷徨是否要上报这个事,当看到他拳拳报国之心,才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不过仍是忐忑不定。 要知道这种事只能瞒一时,是不可能长期隐瞒,以戴笠的头脑过段时间就能想明白,到时候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等着他们两人。看着意图得逞,得意洋洋的陈伯康,安洪霞不再去想这个伤神的事,是死是活那是以后的事,至少眼前戴老板还找不到他们头上。 “哎,我说你笑够了没有,就这么个小花招也能让你笑成这样?即便是成功了,也不至于忘乎所以?” “唉,心情好呗,你就让我高兴一下,又怎么了?你不知道,我都有多久没这样笑了,再这样下去,我都怀疑自己会不会神经错乱!” “切,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鬼话?你这人就是个小狐狸,狡猾得很!我这次被你给套进去了,也害惨了,你该怎么安慰我?” 陈伯康愣住了,心说是啊,过些时间,戴笠对这事肯定会想明白的,虽然自己是主谋,可不管怎么说,她也是脱不了关系的,一起欺骗上司的罪可不轻,说是被自己给害了一点也不为过。 “呃,那个,安教官,你想我怎么做?” 安洪霞见他低声下气的说话,很开心,这样的情况只是在临澧特训班的时候才有过这么一次,来上海后还从没见过,便装作倒霉的样子,愁眉不展地说:“你说说,这样做到底有什么好?一天到晚的担惊受怕,有意思吗?我不是说咱们不去做事,而是有任务就做,没任务就耐心等待。至于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吗?” 陈伯康脸露难堪之色,他知道她说的没错,本来从事地下工作,都是以隐蔽为上,像这样自找事情,是很容易暴露的,危险就不说了,关键是下面的人会很不满意的,造成内部不稳的问题。 “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就说想怎么样才行?只要我能做到的,都可以答应你!”陈伯康做出一副慷慨大方的样子,话说的满满的。 “哟,这可是你说的,你会反悔?”安洪霞小心的试探。 “当然,我陈伯康从来答应人的事,就没有反悔的理。” “那好,我就说了,我要管账。” “什么!”陈伯康大惊,不相信的看着她,万万没想到她提出这样的要求,一下就让他感到万般为难。 “刚才还有人张口满满的说只要能做到的,就不会反悔,这才一分钟没到,就反悔了。看来你也是跟那些人一样的,也当我看错了人,算是自己吃亏了。”说着起身往盥洗间走去。 “等等!”陈伯康叫住了她,看着她的眼睛一眼不眨,想从中看透她的心到底想要什么,也想到自己拼死拼活的才有了今天,如果把账交给她,跟自己一条心还好,反之就后悔莫及了。 “我?—给—你!”见她似笑非笑的样子,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字说道。 ~~b~~ ------------ 第二百六十五章 试探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六十五章试探 第二天晚上,三人在家里一起吃饭,气氛与前两日不同,显得格外的安静。张英不明就里,刚张口说话就被陈伯康打断了,还说她不知道食不言寝不语吗?让张颖的脸一下就被噫胀得通红,把气发泄在汤碗里。 安洪霞心知肚明,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优雅的自顾自的吃菜喝汤。陈伯康三口两口就把饭刨完了,放下碗筷,话也不说就上楼去了。 张英满心的奇怪,悄悄的碰了一下安洪霞,又朝陈伯康的背后做眼色,示意这是怎么回事。安洪霞笑笑没开腔,又用筷子朝盘子指了指,不在理会她了。张颖对此气愤难耐,觉得被两人藐视,却又无力回击。 等张姐将吃完饭的餐桌收拾完后,安洪霞对张英说:“你最近要尽快熟悉道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会很忙的。”,也不理她,踩着这段时间才学会的贵妇人的步子上楼去了 突如其来的话,让张英‘啊’了一声,没弄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等张姐轻轻拍她是,才从臆想中回过神,不好意思的跑回自己的房中。一回到房中,她就走到窗前,打开窗看着外面。 今天这两人的态度很奇怪,虽然知道两人对自己有戒心,很多事都不清楚,当然也没想过他们会告诉自己。对陈伯康,她觉得自己还是比较了解的,来之前是通过情报资料,见面之后有了更加的直观的了解,总的来说是个正直的,对人真诚的,一心想杀日本人和汉奸的热血青年,对国家和人民都是很忠诚的,是值得信耐的! 对安洪霞的身份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是个老牌特务,在女的中间算是出类拔萃的。拿自己跟她相比,在专业上经验上相差的不是一点半点,想到自己在学校接到任务的时候,真是让她哭笑不得,居然是要监视他们两人。 那安洪霞离去时说的话,当时没意识到,也没反应过来,现在仔细回想起来,立刻就明白过来,这是要采取行动了,虽然自己不知道具体内容是什么,但这个判断绝不会错。 “嘶”,张英倒吸一口凉气,她不知道他们制定的计划是否得到了批准,也不知道这个计划的目标是什么,但她从没来由的感到心慌,也不知最近是不是自己多疑,总觉得背后有人跟踪自己。 自从来了之后,张英就表现出给人一种天真浪漫的错觉,她没指望能以此获得两人的信任,只是希望不要排斥自己,也好能帮助自己完成表面的任务,要知道她的另一个身份是要她秘密的隐藏自己,而不是暴露自己。 如今,他们制定了行动计划,自己也自然会被牵涉到他们计划中。主动向上级汇报,这是不可能的,单线联系是不允许这样做的,只能被动地被唤醒,才能展开行动,除非有重大事故才能主动联系。 戴笠只命令自己对两人监督,定期汇报,虽然自己按照指令在刚到上海时进行了一次,还是被狡猾的安洪霞察觉了,害得自己这两天门都不敢出,待在她的身边。这样一来,自己的任务眼下不可避免的延缓下来,待合适的时机再执行。 这时,在楼上的卧室里,陈伯康根本不理安洪霞,心中倒是希望她自己能说出来,为什么要这样。安洪霞始终面带微笑,对他的行为只当是发脾气,还觉得通过这件事,两人之间的关系反而变得更近了,这不失为一个好事。 对安洪霞来说,陈伯康是不能垮的,一旦垮了,或者死了,自己也就失去了待在上海的意义了,有幸活着回到重庆,等待自己的只能是被发配到偏远的地方,犹如发配充军一般,没有什么意义了。 “伯康,你就没把我往好的地方想过吗?” “你都把我的命给拽在手心里了,还要怎么想?”陈伯康没好气得转过身,只给她留了个背影。 “伯康,其实我是很高兴的。” “高兴?就因为把账给了你?” “当然,至少说明你信任我!不是吗?”安洪霞拍了一下他的肩,继续说,“其实我也知道你并没有完全信任我,始终在心底都压着,就是因为我对你说过,我是带着监视你的任务。可是你难道就没想过,如果我不信任你,会这样帮你?还会把自己的性命也搭上,世上有这样监视的人吗?” 陈伯康知道她说的有道理,但一想到今后自己被人掣肘,浑身就不舒服,嘴上不留情的说:“你说的我知道,也清楚,但我总是觉得不自在,有人盯着也就罢了,现在还被卡着脖子,你说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 安洪霞见他开口说话了,就知道这事能解决了,就又拍了他一下说:“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你不可能再是一个人行动了,以后的行动都会牵扯到很多人的性命。如果都是你一个人说了算,就算我们都认可,戴老板会怎么想,就算现在任由你这样行事,那以后呢,会对你采取什么手段,你就没想过?” “那都是打跑小日本之后的事了,也想不了那么远。到那个时候,你还认为我还活着,或者我还留在军统里?” “伯康,你既然这样说了,我就郑重的给你说句话。” “你说!”陈伯康听她的语气不是开玩笑的,一骨碌坐了起来盯着她,想看看她还能拿什么话来骗自己。 “你这辈子都离不开了。” “为什么!” “我再说一遍,如果,赶走日本人之后,你还活着,这辈子都别想离开!因为,戴老板是不会让你离开的,就算你私自偷跑,也会一辈子被通缉。” 陈伯康哑口无言,心中恼怒异常,气愤之极,竟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刚张嘴想要说出狠话来,就被安洪霞给打断了。 “伯康,你不要想着走极端啊!如果这样做了,我们怎么办,难道我们这次来上海就是跟着你一起去送死?要知道大家都是有父母妻儿的人,都靠他们来养活一家老小。一旦都跟着你死了,他们的一大家子人怎么办啊?” 陈伯康无言以对,虽然被她说中,也不过是自己的一时气愤,如果真放在眼前,是绝不会这样去做的,在他看来这种行为是非常可耻,是被人所利用的对象。 “那你想怎么做?”陈伯康想试探一下她的真是意图。 “还能怎么样,给你当好这个管家婆啊!我可从来没管过这么多的钱,要是回到重庆,给我的那些朋友说,恐怕他们一定认为我是在吹牛!来上海后,反而都不想回去了,有你在外面撑着,这样的生活可是舒心的很啊!” “你―”听了她这样说,陈伯康哭笑不得,知道她说的是实际情况。重庆现在物资紧缺,老百姓连吃饭都困难,他们的日子同样也不好过,虽然不为一日三餐发愁,但要想过上自己现在这样的日子,那就是在做梦! “那你准备怎么跟老板说?” “还能怎么说,那件事把我们两都绑在了一起,谁也跑不了,只能尽量瞒。只要你别走极端,别总想着一死了之,我是一定会站在你身边!” 看着她真诚的面孔,陈伯康相信她说的话是真心的,但始终有个疙瘩在心中,毕竟这是个老特务,说的话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是很难辨别的。如果自己盲目的相信她,到头来不说她会害了自己,也会把自己耍得滴溜转。 “那今后你准备怎么做?” “伯康,只要你是对付小日本,我一定会全力支持你,配合你,绝不会给你拖后腿,更不会背着你打报告。” “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如果你不信,你可以说出任何一个要求条件来,我都可以发誓。如果你还不信,可以让我第一个冲在前面去对付日本人!” 陈伯康对她这一点是相信了,但这个程度到底有多大多深还不能判定,还有待进一步确认。对发誓这类的话,在这种危险的环境下,他根本不相信,76号的特务已经让他明白,相信誓言只会害了自己。 “那好,我暂时相信你说的,过两天等人来了,我们就开始行动?” “这么快?你有目标了?” “嗯,两个里面确定一个。” “看来我还是猜对了,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幸亏刚才我对那个小妮子提醒了一下,让她这段时间别总想着往外面跑。” “她有什么问题吗?” “现在还没看出来,不过监视我们意图很明显。我对她说的话也有警告的意思,就看她能不能明白了。” “我看还是算了,别把她逼得太紧,万一老板知道了也不是好事。总还是要给她点空间,让她能发声,不然老板肯定会不高兴的。” “哟,怎么现在就开始玲香惜玉了。别忘了,我才是你太太,搞错了对象,会惹麻烦的。” “你这是什么话!我怎么就对她伶香惜玉了?”陈伯康很生气她这样说自己,如果不是刚才两人相互交流了一下,一定会训斥她的。 “没有就没有,发什么气啊?我也只是提醒你,希望你别掉进去了。算了,早点睡。”说着就脱衣上床了,忽然又转过身说,“伯康,你别给我说,那本帐你就只有一个印章啊。”把被子往身上一拉,不再说话。 陈伯康张口结舌的看着,真是领教了这个老特务的手段。 ~~b~~ ------------ 第二百六十六章 行动准备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六十六章行动准备 数日之后,在陈伯康的家中,安洪霞正向陈伯康讲述这几日的工作。自从接手了管理账目的权力后,安洪霞跟陈伯康之间的关系出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一是两人之间的工作需要接触,一是各种行动计划,准备物资都需要跟她进行沟通。接下来,两人的谈话自然改变了很多,沟通上也变得有条理,轻松了。 虽然隔阂还存在,但已经不是主要的,摆在眼前的问题,反而是这个张英怎么办。按陈伯康原来的想法,她来上海已半个多月了,对周围的环境基本上也熟悉了,自己再出面托人给找个工作,顺便就把这个麻烦给解决掉了。 可安洪霞的一席话让他打消了这个主意,戴老板是让她来监视的,是不能这样安置的,反而会认为故意在隐瞒他,这样的后果对谁都不好。陈伯康只好提出,要不让她上课,要不跟着他到巡捕房。 当听到安洪霞提议,让张英给自己当秘书的时候,惊的差点要转身逃出自己的家,如果不是早就知道安洪霞的真实意图就是来协助自己开展工作的,他真的怀疑这两个女人是不是一伙的,整天面对两个监视自己的人,无时无刻如影随形,这日子没法过了,这个家不要也罢。 思前想后,陈伯康想通其中的利害关系,同意了她的建议,但对张英仍旧住在自己的家中感到有些为难。在安红霞进一步讲明,她一个女孩住在外面不管是从安全的问题,还是工作的角度都不合适,但让他动心的是,她说若果能把她收服,对他今后的工作,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 内部的事情终于得到解决了,陈伯康觉得总算能轻松一下了。自打这两个女人的到来,让他无时无刻都处于一种神经紧绷的状态。想想看,这两女人都不简单,安洪霞从头到尾是两者兼顾,既保住了自己,又维持了现状,不愧是个老特务;那个张英也不简单,从自己试探她,发现她非常的会演戏,而且演技非凡,如果不是她自己露出破绽,根本发现不了。 “哪几个人是不是都安排好了?”内部的事告一段了,陈伯康就问起来上海自己属下人员的事。这个事他没有出面,而是让安洪霞去执行的。 对人员的安排,他很小心,不与他们见面,是他固执地坚持这样做,也让安洪霞很奇怪,也很担忧。 “不跟他们见面,就不怕对今后的工作有影响,还可能会导致行动失败?” “我当然知道,在学校就知道了。可我们现在的情况跟你们说的不一样了。确实我们是需要人手,需要团结合作,可不一定非要见面才行?” “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早就想问你这个事了。那几个人我都是跟在后面,直到他们抵达安排的地点后,才离开的。” “好,我就跟你说说我的想法。”陈伯康见她坚持,想要一直瞒下去也不可能,说出来也没关系,“在学校给我们上制造炸弹课,中间有多少环节,制造,运输,安放,引爆四个环节,对?” “你是想说各个环节分别安排不同的人去做,还不见面?” “聪明!哎呀,你给我做这个太太,真是浪费啊!” “去,别说这些没用的。你说的方法倒是可行,但有很大的缺点跟漏洞,你自己知道吗?” “唉,我就知道你会看出来。”摇摇头,装作骗人的把戏被揭露的样,“你说的是安全跟执行,是?”见她点头之后,又继续说,“安全需要我们自己把工作做细,一个是自身的周边环境,一个是考虑工作的细节,比如来的这几个人中,其中一个人不甘寂寞,擅自行动,所以不能因为他而牵连到大家,也就必须要割断发生意外的因素。” “至于执行的问题,这就需要平时的观察,一旦发现有迟疑的情况,或者执行完后留在原地,想窥视接头的人,那就要尽快处理了。对这一点,我是不会留情的,不管是谁!” 看着他冷眼寒光的眼睛,安洪霞明白他是下了决心的,也不会容忍任何人破坏他的计划,“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怎么看给你配备的人员。这几个人里没有会制造炸弹的,总不能四下乱找,或者自己做?” 陈伯康对她还是很佩服的,每一句问话都问到了核心,让自己有些难于应付,不是不想跟她说,而是在这几人抵达住处之后,房间里早就留有一项命令在等着他们。命令里有三百元钱,是两个月的生活费,交通费,很优厚了,告诉他们一个月后给他们安排合适的掩护身份的工作,并特别指出,三天之内熟悉周边环境,在这一个月内,活动地点的重点是在虹口和浦东的日军弹药库附近,并记录下每天的情况,一周一次到指定的邮箱邮寄。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让自己准确的掌握和判断,又能隐藏自己的行迹,还能掌握每个人的行踪,察看他们是否在严格执行自己下的指令,如果随便乱汇报,敷衍自己,那就说明这人有问题。 这里面最大的难点是这几个人中,如果一个人好奇心太强,跟踪下一个行动的人,就成了一个隐患。没办法,任何计划都不可能是完美的,总是会有漏洞的,只能去相信他们严格地执行这一纪律。 “你这几天都在外面跑,是不是已经在做准备了?”安洪霞见他没继续往下说,又问了一个让他很吃惊的问题。 “是啊,如果不提早做准备,时间就很紧了,匆忙的行动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那目标什么时候能确定,要不要向老板报告?要不要让张英知道?” “暂时还没有定,估计还得要有个半个月,老板那边再等等,等确定之后再决定也不迟。先不要给小姑娘说,等她适应之后,看具体情况,或者你有时间带她也到那两个地方去转转,心里也好有个数。” 这话让安洪霞有些吃惊,他的思路很清晰,考虑得很周全,从几个方面着手,将情报汇总之后,再综合分析,确定行动目标,如果是自己也许也会这么做,但不会像这样想得周全。 “既然你已考虑好了,那武器怎么解决?”她不放心的问道,这是个大问题,不解决好,在行动的时候遇到危险也好自卫。 “武器暂时不需要,又不是让他们去冲锋陷阵,要来干什么,需要的时候自然会给他们的。你别忘了,老板在上次的电报说了,让我给上海站补充一批武器弹药,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你是想从这批武器中就留一部分?” “这批武器可不好弄,用日本人的一点都不方便,还经常卡壳,其他国家的也不太合适,也就只有德国的驳壳枪合适,可到哪儿去弄那么多的枪。我也为此事头痛,至少眼前是没有一点办法。” 两人沉默了一会,安洪霞忽然说道:“伯康,这事也许我能帮上忙,只是需要些时间,还需要你能掩护我出行。” “真的!那可太好了,要是解决了这个,其他的都不是问题,你说要我怎么掩护你,需要多长时间。”陈伯康惊喜的跳了起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说道。 “看你这么高兴,我就把我的想法告诉你。”安洪霞没有收回手,任由他紧握着,“我以前在上海的时候,记得在虹口的一处民宅里,由我们军统当时的忠义救**掩藏的一批枪子弹药,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如果还完好无损,那这批枪很可能还是完好无损的,当然也有可能什么都没有了。” “没想到你还在上海和日本人打了一仗,真让我刮目相看啊!”陈伯康惊讶的看着她,真没想到她还是个抗日战士,“你说的这个事,不管那批抢还在不在,就算是龙潭虎穴也要走这一趟。你还记得藏枪的具体地点吗?” “当然记得,当时我跟另一个人带队去执行的这个任务,就是为了以后回到上海重新跟日本人打。” “那好,你马上就去准备一下,我去准备车,咱们立刻就去。” “这么急,不会有什么不好?” “要急,还要快!我就怕夜长梦多!要是还有另外的人知道这件事,我们也许还能抢先一步,要是晚了,还能到哪儿去找这种好事!” 几分钟后,两人开车往虹口驶去,在路上陈伯康一边开车,一边倾听安红霞讲述藏枪的缘由。 原来,当初,忠义救**在上海市内阻击日军的进攻,就是为了给国民军的撤退赢得足够的时间。任务完成后,他们为了撤离方便,除了留下的人继续坚持敌后抗战,就把剩余要撤离的人的枪支弹药用油纸油布给包裹好,掩埋在一个隐蔽的地方,知道这地点的人只有三个人,其中一个在重庆,一个死了,还有就是她自己。 车一路行驶到了虹口,在经过战火之后,除了市区那些高大的混泥土建筑,仓库,以及未曾被炮火波及的地方,很多都是重新修筑的简易建筑。要想从中分辨出来,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安洪霞重回上海后,这也是第一次到虹口,只能凭借记忆慢慢的寻找当初的埋藏地点。 ~~b~~ ------------ 第二百六十七章 惊险一刻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六十七章惊险一刻 沿着北四川路,车在来往人流中不快不慢的一路向北行驶着。这里曾经遭受过日军炮火的轰炸,普通的居民住宅早就化为灰烬,现在的都是在两年间重新修建的。 陈伯康很担心这批隐藏的枪械是否存在,会不会在轰炸中已被炸毁了,眼角的余光不时地瞄着安红霞,希望能听到她发出欣喜的话音。安红霞的脸上没有变化,依旧是沉着冷静,仿佛外面的一切没有任何能让其动心的。 车逐渐驶向虹口租界的界外,周围的建筑和人逐渐少了。陈伯康开始焦急起来,“我说你到底能不能确定,再走就要出虹口了,那边的检查跟这不一样,太危险了。” “倒回去,走西边,中山路。” 简洁,干净,没有多余的话,让陈伯康觉得此行还是有找到的可能。当即调转车头,朝中山路驶去。 中山路比起北四川路就偏僻了许多,建筑少,人也少,树木丛生,幽暗,从隐蔽的角度看,在此地掩埋倒是很安全,只是要回忆起来具体的地点,还得下番功夫仔细查找。 “你对这边熟悉吗,这附近有个尼姑庵吗?” 陈伯康想了想,来上海后从来没到过这里,对这里的情况是一点也不清楚,更不要说尼姑庵了。 “应该是这一带!先找找看,看看附近有没有尼姑庵。” 陈伯康猛踩油门,加速的往前行驶。想找人问问,又怕太显眼,为了安全,只好行驶到偏僻的地方。很快在一个远离人员聚集的地方,下车敲门询问。 一问之下,才知道这里的人是最近才搬来的,对此地的情况也不了解。这个结果让陈伯康大感失望,由此也可以推测,自‘817’大战之后,本地的人不是逃难了,就是已经死了,要想找到这个尼姑庵还真不是个轻松的事。 “到前面再去问问。”安洪霞的声音还是非常的清冷,让陈伯康觉得是不是只有在做事的时候,她才一直是这样的。 汽车继续行驶在中山路的道路上,接连询问了两户人家,得到的结果如陈伯康自己所猜测的一样,没有人知道。时间过得很快,渐渐地陈伯康有些焦急起来,如果拖得太久,回去的路上虽然不害怕,但被驻守卡口的日军盘查还是很麻烦的,特别是如果没有找到这批枪械,下次还要再来,次数多了肯定会被怀疑的。 左转,右转,前后都转了三圈了。陈伯康忍不住劝说道:“是不是先回去,明天再来?” “再转一下。” 陈伯康只好继续按照她说的话,内心里还是希望她能够找到,而不用再次来这个地方犯险。 “等一下!” 听到这一声叫喊,陈伯康条件反射的踩住了刹车,猛地停车让两人都差点撞上挡风玻璃。安洪霞没等车停稳了,马上就打开门跳了出去,跑到左边看看,又到右边望望。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陈伯康走到她身边警惕的问道。 “你看看这两边,有什么不一样的?” 陈伯康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你不说,我还真么看出来!” 原来,淞沪大战之后,日本人为了便于管理,对周边的建筑进行了统一规划,要求凡是新修建的房屋都必须有明确的标注,跟战前的随意搭建完全不同,以前原有的被摧毁的建筑在也看不到一点痕迹,这也是安洪霞一直找不到的原因。 “既然知道了原因就好办了,只是时间还来得及吗?”陈伯康担心地问道。 “你决定,不过,我想时间应该不会太长。” “那好!”陈伯康想了想,肯定的说,“我们继续,还有多远?” “往南,大概第三个口子,右转,一直走,有十几户人居住的地方,能看到远处有个小山包,山下有间棺材铺,山上就是尼姑庵,东西就在尼姑庵里。”陈伯康二话不说,拉着她就上了车,向她说的地方驶去、 路上,两人都没说话,都有些紧张。陈伯康对她当初这样的决定很佩服,尼姑庵,棺材铺,真是绝妙!日本人是一定想不到的,也根本不会去想的。 到了第三个口右转,前行了大概几公里,到了她所说的地方,确实有十几户人家,远处果然隐约能看到一个像庙宇的建筑。 当他们找到那间棺材铺的时候,里面正人影绰绰,热闹得很。陈伯康看向安洪霞,想听她怎么办,对这里自己一无所知,也只能听她的。 “我们直接到尼姑庵去。” 对她突如其来的话,陈伯康一脑门的迷糊的,只是凭直觉认为她这样说一定有她的道理,随即,开着车向小山包驶去。 车到了小山包下面,两人从车里出来,向尼姑庵走去。还没走到一半,就听到尼姑庵里传来,“咚咚咚”的敲钟声,一直连续不断。陈伯康惊奇地看到安洪霞脸上的表情,那是不能相信的诧异的表情。 “有问题吗?” “这个小庙怎么会有人来进香?”安洪霞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见他没明白就解释说,“一般的有钱人是不会到这种小庙来的,普通的人也没钱做这种事。你说会是什么样的人?” 陈伯康默默地点点头,又摇摇头说:“我对这个不是很懂,既然你说有问题,那咱们就进去看看。” 安洪霞笑了,“还以为你会问我原因的,没想到你倒挺干脆的。” “这有什么好问的,第一,这事只有你清楚,不相信你相信谁?第二,是因为我信任你。” 安红霞露出一丝惊异的眼神,什么也没说,上前挽住他的右臂,贴在他的身边。陈伯康左手扶着她挽住自己的手上,眼不斜视的一起向上走去。 还没到门口,两人一下就惊住了。门口竟然站立着两个日本士兵,这让两人立刻紧张诧异起来。“这是什么情况!”这个念头同时在两人脑中出现,并相互对视一眼。 陈波康拍拍她的手,示意她继续走。到了这一步,如果退下去反倒不好,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特西!(站住)”还没等他们走到大门近前,其中一个日本士兵上前走了两步,做出手势阻止他们靠近。 陈伯康装作听不懂日语,向他比划着,指着尼姑庵,又指着安红霞,意思是要进去烧香,然后又拍拍自己的身上,原地转了一个圈,表明自己身上没有什么违禁品,最后才拿出自己的派斯递给日本兵。 “桥头吗帖哭打撒一!(等候着)”日本兵拿着派司对照着看,打量了一下陈伯康,又看向安红霞,觉得两人没什么问题,说了句就转身进了尼姑庵通报去了。 两人站在外面,相视着无言以对,只能通过两人的手和眼神交流,因为外面还有一个日本兵在看着他们。陈伯康不敢大意,万一这个日本兵懂中文,听到两人的对话就不好了。 时间不长,那个日本兵回来了,在他的后面跟着一个穿着普通和服,低着头走路的标准的日本女人,穿着木屐,踩着小碎步,“唧,唧”的走着。 日本兵走到她面前,把派司交还给他,转身对穿和服的日本女人弯腰鞠了一躬,然后就回到庙门口站着。陈伯康对这一切很奇怪,日本女人是没地位的,怎么会对她鞠躬呢? “王桑,没想到你也会来这里?”日本女人抬起头看着他,脸带微笑的说道。 陈伯康闻声,脸色大变,惊讶的看着她,一脸的不相信。身旁的安洪霞对他见到这个日本女人有这么大的变化,也是非常的惊讶,这在两人一起从没见过。 “原来是南造云子课长啊,真是让我太吃惊了!竟然会在这里见到你,不让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时,陈伯康脸色恢复了正常,走上前两步,来到她面前伸出手。 “王桑,当我听到是你的名字时,还以为听错了,看了你的证件,才让我非常的吃惊,真没想到咱们真是有缘啊!”说着也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又一使劲把他拉着走了两步,悄声说,“如果不是看到你是两个人,还真怀疑你是在跟踪我。” “怎么可能!”陈伯康故意露出不满的神情,分辨着说,“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一身的烂事缠身,怎么有精力做这种事,再说了,跟踪你那不是找死吗!” 南造云子听到这种恭维话,满心的高兴,得意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好了,我知道,你不会做这种事的。对了,你这是来........”说着松开了握着的手,又看向安洪霞。 “呃”,陈伯康哪还不明白她的意思,露出尴尬的申请,吞吞吐吐起来。 “哦,有什么不能说的吗?不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是?”南造云子打量安洪霞漫不经心的说着,从中看出她的年纪比自己消不了几岁,联想到这小子喜欢年纪大的女人的传闻,竟然是真的。想到这里,露出古怪的表情又看向陈伯康。 “云子课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难道我带着我太太烧香祈愿也要受到盘查吗?”陈伯康的脸涨得通红,表现的更加尴尬难堪。 “王桑,请别见怪,因为今天我也是奉命在身,所以不得不要问的详细点。听说这个尼姑庵很灵的,特别是祈求怀孕生子特别的灵。不知道你带太太来是不是也是为了这啊?” ~~b~~ ------------ 第二百六十八章 引诱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六十八章引诱 “云子课长,你不觉得这样太过分了吗!”陈伯康站到安洪霞的身前,挡住南造云子的视线,“请你尊重我的个人**!” 南造云子看着他冷毅挺拔夹杂着愤怒的面孔,心里很开心,有种探寻到私人秘密的乐趣,还能让他难受,这也是一种难得的享受啊!看看他的太太,尽管打扮得还算时髦,依旧掩藏不了那种没见过世面,土里土气的样子,两眼无神,畏手畏脚,胆小怕事,除了年纪比自己小几岁,哪一点比得上自己。 “好了,王桑,你也不用生气了,这是我的职责所在,不得不问啊。既然你们也是想进香祈愿的,那就一起进去。”说着弯腰做了一个请,然后起身走在前面带路,心里很奇怪自己怎么会有这想法。 陈伯康牵着安红霞的手跟在后面走,好奇地问道:“云子课长,不知里面是谁在做法事啊?” “你即便不问,我也会告诉你的。”南造云子转过身回过头,看着他小声的说,“是华东司令官的夫人,前田惠子。跟你的目的是一样的。” “啊”陈伯康惊讶的叫了一声,安洪霞的脸害羞的也红了起来。但两人心中想的都不相同,一个觉得奇怪的是日本人居然会拜中国的庙宇,太让人惊讶了;一个是表面故意装出来的,只是听到祈愿怀孕,心跳得很快,怀疑这是不是上天的安排,还是偶然的巧合。 进了正庙大殿,只见一个老尼姑坐在旁边,后面坐着三个年轻的尼姑,一起念经诵佛,不时地敲打钟。一个也穿着和服服饰的女人在伏在地上,不停地叩拜着。 三人走到大殿偏僻的一角,默不作声的看着眼前的场景。过了一会,南造云子拉了陈伯康的衣服一下,不露声色的向殿外走去。陈伯康对安红霞使了个眼色,扶着她坐下来,轻声说了句让她等自己回来。 刚出了了殿外,陈伯康就看见南造云子在在对着自己招手,就向她走去。 “外面的传言看来是真的啊!” 陈伯康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茫然不解的看着她。南造云子见他没明白,就笑着调笑的说,“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的啊?外面不是传闻你喜欢年纪比自己的大的女人,你不会没听到?” 他的脸一下就红,这也是他对此最恼火,最气愤的事,谁不喜欢年轻貌美,充满青春活力的女人,如果不是阴差阳错,还有为了杀敌锄奸,自己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传闻。 “你别为难啊,这有什么难为情的。谁说年纪大的女人不好,比年轻的女孩可懂事多了,嘘寒问暖,知冷知热的知道疼人,男人只有享福的,那是那些只知道贪图一时新鲜的人懂得的。” “云子课长,咱们还是别说这些了。在这里谈论这些不合适,祈愿还是要心诚才好,叨扰了庙宇的清净就不妙了。再说前田夫人还在祈愿呢,让她知道也是不好的。” “哼,你以为我相信这些?”南造云子冷笑着,两手相互摩挲着,“如果不是最近我有些麻烦事,你以为我会到这里来。” “云子课长,你这是什么意思,不会,你这样的大人物,还会有麻烦事?虽然我很想帮你,可也知道自己的能量,哪能帮得上你的忙。” 南造云子眼睛一亮,拉着他的手,看着他说:“王桑,你如果真想帮我,就一定会帮得上的,就看你想不想帮了。” “啊”,陈伯康赶忙推迟说,“不不不,云子课长,你高看我了,我就一小瘪三,上不得场面的,你真要是让我帮忙,一定会坏事的,到时还会连累了你。” “王桑,我看得出来,你并不爱你的太太,而且带出去会让你丢脸的,我说的没错。这样的女人配不上你,迟早你会厌倦她的。” “云子课长,你这是什么话,我爱不爱她跟你没关系!” “当然有关系。”南造云子用轻柔的带有诱惑的声音说。陈伯康诧异的看向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有什么目的。 “我如果说我喜欢你呢?”南造云子跟他面对面,轻吐香气,手伸到他的脸上抚摸了一下。 “云子课长,请自重!”陈伯康惊恐的往后退了两步,跟她保持一段距离,“请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这对你我没有好处。” “王桑,你害怕了?呵呵呵,这有什么害怕的,你情我愿的事,不会有人责怪你的。再说了,你那个太太一身的土腥味,能带着出去见人?咱们两在一起,虽说年岁差的大一点,可依然是很般配的,我想没人敢在背后说闲话的。” “云子课长,你如果再说下去,我想我们之间的谈话就此结束!”陈伯康脸红的很厉害,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做到了,居然持续的时间会这么长。 “王桑,别生气,我这是在跟你开玩笑的。”南造云子见气氛不对,便忙改口,知道自己戳到了他的痛楚,让她心中一阵兴奋,想到自己的年纪也比他大,说不定今后还有可能收服他的希望。 陈伯康冷哼一声,转身向大殿走去,不再理会她。心中却是惊涛骇浪,这个日本特务实在是不好对付,明明知道自己对她不感兴趣,却偏偏还要引诱自己,想到这就一肚子的气。也不知道是谁在外面乱传,说自己喜欢年纪大的女人,根本不喜欢那些没开包梳拢过的,没有一点情趣,真是有苦难言啊! 可这又能怪谁呢?自己第一个女人就是红舞女,年纪比自己大一截,风情万种的沉迷其中,其他的跟自己关系好的女人,包括警务处的徐晏殊等等,都是比自己年纪大的,说来说去,都是自己做下的事,怪不了别人,只能自认倒霉! “怎么了,生这么大的气?她没对你怎么样把?”安洪霞见他回来,气鼓气涨的,以为他在外面跟那人斗气了。 “没什么,这个女人盯上我了,有麻烦了,有什么话等回去了再说。” 安洪霞同样是一惊,自听到陈伯康叫出南造云子的名字后,神经就一直绷得紧紧的,没敢放松一下,现在听到陈伯康的话更是吃惊的有些发木。这个日本特务,虽然没见过面,但知道关于她的事不少,聪明,狡猾,多疑,身手矫健,普通的几个汉子根本不是其对手。 “要不要在这里把她给干掉?”安洪霞觉得被盯上了不是好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除掉她,在这僻近的地方是没人会知道的。 “不可!千万不要冲动!”陈伯康对她的手用力的握了一下,“我们只看到这几个明处的人,不知道安处还有没有人。耐心点,等她们走了再说。”安洪霞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但眼中依然含着担忧之色。 一个小时过去了,随着一声悠长的钟声,法事终于做完了。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在老尼姑的扶持下,前田惠子站了起来,向为她做法事的几个尼姑一一做拜谢,并拿出一包银元递给老尼姑。然后再老尼姑的带领下,恭送前田惠子的离去。 陈伯康在她们出门的一刹那,想起一个事,也跟了过去,在靠近的时候被一个日本兵大声的拦住了。南造云子回头一看,站立了一会,忽然笑了,走过来对日本兵挥了下手,“你是想让我帮你?” “是的!”陈伯康对她的反应和思维真是佩服,就这样都能猜到。 “可是,我为什么要帮你呢?” “嗯,应该说为了我们今后的合作。” “哦,你是这样想的?” “当然,你以为还有什么?” “呵呵呵,就算我不说出来,我想你也明白的。好,看在咱们互相帮助的份上,这次我帮你。但是,你想过以后没有,总不可能企望每次都碰到我。”看着陈伯康没有说话的意愿,就叹了口气,“这是特别通行证,上面有我的印鉴,还有我写的证明。” 从她手中接过证件,陈伯康依旧没说话,转身就走。南造云子又说了句,“王桑,其实我并不贪心,也不会对你太太做什么,只是希望咱们能成为亲密的朋友,这对咱们都有好处,你不这么认为吗?” 陈伯康站立了一下,没有回头,径直的走了。心里却万般的难受,自己就像一个猎物被她含在嘴里,又像一个柔弱的小玩物,被拨弄来波弄去,不得自由。 当面引诱自己,羞辱自己的太太,虽不知其意图,但这种行为对一个男人就是不能洗脱的羞辱。不!这是一个耻辱!奇耻大辱! “别生气了,放轻松些,她们已经离开了。等一下,我们就可以把东西取出来了。”安洪霞像是知道他内心的痛苦一样,轻声的安慰他,并转移他的注意。 “不用担心我,我没事。东西在什么地方?” “就在佛像的背后。可还有四个尼姑在呢?怎么办?” “好办!把她们全都给放倒不就行了。” “你不会是想把她们给...........” “你想哪儿去了,忘记我说过的话了,我的手上是不会沾中国人的血!即便南造云子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的,还以为我在向她们发泄呢。”说着向她笑了笑。 ~~b~~ ------------ 第二百六十九章 交付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六十九章交付 二十几分钟之后,一辆黑色的轿车从山包下驶出。车内的坐着的两人神情轻松自然,被人看见也只是认为到上面尼姑庵拜佛求子的,看不出任何问题。如果有人细心的观察,就会从汽车的重量和车上人的眉宇间看出不同。汽车在行驶中有些沉重,上下颠簸的时候特别明显,故此在两人的眉宇中有担忧之郁。 车上的两人正是从尼姑庵取出藏枪的陈伯康和安洪霞,此时车内彼此间没有说话,都专注地注意着前方和周围的情况。在出来的时候,陈伯康特意对她说了,一旦遇到日本人或汉奸特务搜查的情况,就立刻跳车逃走,不用管他。安洪霞虽然没有拒绝,但也没否决,只是默默地跟着,猜不到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轿车很快就驶上了中山路,行驶一段距离后,又左转朝着北四川路驶去。这一方向越朝东行驶,建筑和人也越多,穿着和服的日本人也逐渐能看到,三三两两的结群而行,日军的关卡也开始出现了。 “待会如果有意外,你一定要记着我的话,赶紧逃,别去想那些没用的,听到没有!”陈伯康忍不住大声的命令她,希望她能听从自己的话。 “听到了!专心开你的车,我知道我该怎么做!”、 陈伯康想要发火,可在这个地段非常不合时宜,只好咽下这口气,不再去想这个事了,专心开起车来。 一路行来,经过了两个日本人的检查口,陈伯康都是用南造云子给自己的证件证明通过了,没出一点问题。但他有些担心,信不过南造云子,既然这个日本女特务能事先想到给自己这些东西,是一定早就预料到了,难保她不会再前面给自己设下一个圈套,等自己钻进去后,再让自己去求她。 思虑盘旋之间,轿车以上了北四川路,此时天色已暗下来了,这隐藏轿车的重量很有好处,更重要的是这条路是干道,地面很平整,车辆不会上下颠簸,显露不出来有负重的痕迹。 突然,陈伯康在一家店门前停了下来,二话不说就开门下车向店内跑去。安洪霞正感到奇怪,抬头向他进去的店看去,又惊讶了起来。这是一家日本人开的店,是一个专门卖百货的。 过了不到十分钟,正当她疑窦丛生,百思不解的时候,陈伯康现身出来,后面跟着两个日本人,从服装上看一个是侍者,另一个应该就是老板了。只见他站在门口,整理了一下洋服,接过后面侍者递过来的礼帽,指了一下自己的车,在两日本人点头鞠躬恭送中走向自己的车。 “等急了,马上就好!”陈伯康没忙着上车,而是打开了后备箱。 这时,从店里快步走出一溜烟的人,每个人都手提肩扛着东西,跟着就往后备箱一件件的放进去。等后备箱门关上后,老板笑呵呵的走到他跟前又是鞠躬,又是感谢,还从后面的人手里拿过一个礼盒递给他。陈伯康没说废话接过礼盒,转手递给了车里的安洪霞,对他说了句感谢就上车了。 “这个日本人的国语说得真他妈的溜!”驶离了一段距离,陈伯康突然冒了一句感叹。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这些年日本人对中国早就没按什么好心,不是想赚取钱财,就想占领中国。你来上海这么久,难道还没看出来?” “我当然知道,要不然我怎么会对他们的女人小孩下死手!”他很不满意她用这种口气对自己说话,要是在其他地方早对她训斥了。 “对女人小孩下手,你就没觉得自己残忍?”安洪霞很奇怪他跟自己说这个。 “残忍?如果我这叫残忍,那南京的杀戮又算什么,屠夫还是畜生?” 安洪霞没再说什么,再说下去也没个结果,反而会损坏两人之间刚建立起来的信任,得不偿失的事她是不会做的。 一时间,车内沉默了下来,都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陈伯康轻轻地吐了一口气,心里感叹了一下,女人总是会去想这些,跟男人总是想不到一块,看来自己跟她之间还有的磨合。 由于正是高峰时段,北四川路人流很多,车行驶的速度不快,不时会有黄包车从车前方横穿而过,让陈伯康不得不按耐下心,控制着行驶速度。 “白渡桥到了,你做好准备!”陈伯康不忘提醒她,又向后方看了眼。 安洪霞嗯了一声,把坤包往怀里一抱,打开从中取出一把勃朗宁,打开保险。 到了路口,依着日本兵的手势将车停下,摇下车窗,从怀中取出南造云子的证件递过去。在检查的日本兵核实对照的时候,陈伯康注意到日本兵并没有奇怪,或惊讶的表情,就好像很正常,很平常的事情一样,跟以往经过这里的时候不同。 “哦,这是我本人的证件。”他不失时机的又把自己的证件递了过去。 这时,接过证件查看的日本兵,两眼睁大,才露出全明白了的表情,又低头往车里看去,看了安洪霞几秒钟,又让打开后备箱。陈伯康依言打开后备箱,从倒车镜观察这个日本兵。 “呦西,你很喜欢我们大日本的东西?”日本兵检查完关上后备箱,来到车旁,眼带惊讶的问他。 “呵呵呵,让你见笑了,是我太太很喜欢,所以难得过来一次,干脆就多买了一些。” 日本并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对卡口挥了挥手,高声叫喊了一句。 通过之后,陈伯康长吁了一声,踩上油门逐渐加速,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之中。而就在他驶离后,刚才负责检查的日本兵就拿起了电话,简短几句就挂了。电话的另一头正是南造云子,也证实了陈伯康所猜想的,只是不知道这个局是不是就此终结了。 “你这是要到哪儿去?”安洪霞发现驾车行驶的方向不对,立刻询问起来。 “还能去哪儿,交货!” “现在!是不是太匆忙了?” “在匆忙也要赶紧做,我就怕夜长梦多!今天遇到南造云子,我就浑身不舒服,还给我早就准备好了证件证明,想想都不对劲。早点交付完了,对我们大家都好!” “这样也好,还不会出现意外。”这是安洪霞今天难得的表示出赞同他的意见。 汽车终于进了法租界,陈伯康‘哈’的发出了声音,全身绷紧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到了自己的地盘,日本人和76号也不敢随便乱动手。 一个不出名的小旅馆,平安旅社。这不是接头地点,是陈伯康为了避免意外而临时改变的,不过距离接头的地方也不远,二十分钟内足够赶过来了。 “你这样做就不怕他们像上面告你,随意改变地点可是有罪的?” “告就告,总比钻进了圈套被抓住要强。” “你就这么信不过他们?” “不,我不是信不过他们,而是我有我的做法,没有规律的事才会让我感到安全,只要能保证任务能完成就是好的,你不觉得这样很好吗?” “呵呵呵,你这个小狐狸,真让人没法说什么。”安洪霞随口说出,可能连她自己也没注意,说到小狐狸的时候,夹带着一丝亲昵的语气。 陈伯康一手提着皮箱,一手搂着安洪霞,亲昵的进了旅社,给了接待的小二一块钱的小费,在小二的引领下上了楼。 房间是个单间,很小,没有盥洗间,但有窗户对着大街,能观看到外面的情况,距离地面不过四五米,便于迅速逃离这里。 “你就那么担心?”安洪霞坐在床上,看到陈伯康站在窗前观察外面,还把手表放在桌上。 “不是担心,是小心,不是有句俗话,小心驶得万年船嘛。小心一点有什么不好。” “好,当然好。可是你这个状态,我总是觉得怪怪的,你就不能正常一点?” “怎么才叫正常,循规蹈矩,怎么说怎么做?如果在前线,或者在重庆,你说的都对,可这里是上海,那些规矩就得改,有些基本的当然可以遵守,其他的就得是怎么安全怎么来。” “呵呵呵,难怪老板看重你,不知道有没有这方面的原因。”安洪霞被他的胡思乱想给逗笑了,可想想说的在理,如果不安全了,其他的即便说的天花乱坠也都是废话。 “来了!”陈伯康低喝了一句,打断了安洪霞还想要说的话,“你到外面等着,还是守在这里?” “我还是到外面等着,免得你认为不安全,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安洪霞想起刚才他说的话,就笑着对他说,站起来开门出去了。 陈伯康没在意他的话,一直盯着窗外走向这里的人,一共有三名男子。当先一人头戴礼帽,身形很熟悉,是个高大健壮的汉子,走路的身姿灵活敏捷,在穿着之下表现的跟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不显山不露水的。 “是个老手!”做出这个判断之后,陈伯康关上窗户,倒了一杯喝着茶,坐在凳子上静静地等候来人。 几分钟后,有人在敲门。敲门声忽长忽短,一长两短,再两长。 “请进!”陈伯康站了起,进来的人正是那走在最前面的人。 “蒋大哥!”陈伯康等来人取下礼帽,惊喜的叫道。 “哈哈哈哈,没想到是我!”蒋先华笑着走上前一把将他抱住,两手在他的后背拍了拍。 十几分钟后,蒋先华提着箱子走了。不一会,安洪霞进来了。 “完了?” “完了!”话音未落,在他哈哈的笑声中,走上前一下就抱住她,让她非常诧异,又非常的羞涩,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他在脸上亲吻了一下,木然的僵直的站立着一动不动。 ~~b~~ ------------ 第二百七十章 笑话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七十章笑话 夜晚九点,看到两人喜气洋洋进来走进家门,张英冲上去拉着安洪霞的手臂,嘴里埋怨着,说他们出去都不带上自己,是不是觉得自己碍眼了。 安洪霞笑着松开了挽着的手,看了他一眼说:“我跟妹妹到上面去说会话,你自己先去吃饭,啊。”说着就有说有笑的往楼上走去。张英趁机扭头对他做了个鬼脸,转身抱着安洪霞的胳膊推着她走。 陈伯康呵呵一笑了之,只要这丫头别跟自己捣乱,什么事都好商量。张姐今天来请假了,说是明天要回家看看儿子。陈伯康告诉她,如果不介意,可以让她儿子跟自己干,也算是有个饭碗了。这话让张姐感激不尽,千恩万谢的流着泪。 自己倒了杯酒,慢慢地品着,今晚见到蒋安华太让他意外。据蒋安华介绍,这几个月来重庆加派了人手到上海,都是经过统一训练过的新人,有强烈的爱国报国之心,都是不畏生死的年轻人。 去年底到今年三月,发生在租界的刺杀汉奸大案,几乎全都是他们做下的,而且行动卓有成效,刺杀的成功率非常之高,极大地振奋了上海地区的民心,坚信政府坚持抗日之心。 短短十几分钟,蒋安华只是大概说了一下情况,内容简略,可陈伯康听了之后,却是非常的清楚,因为这些案件发生的地点不是在公共租界,就是法租界,,不说新闻报纸报道,单是两租界也会定期的交换情报,像这种刺杀恐怖行动更是重点。 陈伯康对刺杀案件本生不吃惊,但对行动人员却非常的吃惊。这些人应该都是息烽训练班毕业的,年纪最多跟自己相仿,而行动的成功率却非常的高,这就让人不得不感叹了,比起自己也不遑多让了。 想当初自己一个人初来乍到,没有人安排,没有人带,更没有相关的消息来源,吃啥的只是一些不入流的人物。如今,自己混的也算人摸人样,可这种行动却没有了自己的份,想起来感到微微的有些遗憾。 “咦”陈伯康一愣,怎么自己只有些许的遗憾,而不是感到羡慕和心跳不已。思索之下,想起潘汉园对自己说过的话,这种行动是一种抗战形势,但只是片面的,纯粹的,起不了决定性的作用。 “难道自己受到他的影响了,那什么才是全面的?”陈伯康想不出来,“不可能只有**才是全面的,国民政府军正面抗战是主要的,没有他们的抵抗,中国早就完了,不然都是现在汪精卫之流这样的人存在。到那时,**的部队是挡不住日军的全面进攻,即便他们的政策多么正确,也是不行的。” 陈伯康感到自己不在想当初那样热血沸腾,而是冷静地在分析,那种依靠命令,执行命令的单纯行动似乎已经在逐渐的在离自己远去,取而代之的是,有一些自主权,结合当下的局势能够自行设定目标,摧毁目标,达到配合的目的,这种行动的意义远远大于单纯的行动。 想起那些学弟年纪轻轻,取得成效同样惊人,不逊那些老牌特务,也不知那些老特务们会作何感想,正应了那句莫欺少年小,莫欺少年穷的老话。那些老特务当初看不起自己,让自己自生自灭,真让人好笑,风水轮流转啊! 要不是戴笠在电报里,一而再,再而三的,命令自己不得擅自行动,否则,自己也会像那些学弟一样,冲杀在前,为国捐躯,死而后已,轰轰烈烈的干他一场,激励更多的年轻人投入到这场卫国战争来。 现在,自己有了自己的行动小组,也有了电台,还搞到了一些枪械武装自己,让自己的实力有了行动的最基本的条件,更何况目前就有一个炸掉军火库的行动,对前线的国民政府军的支持是有利的。 “如果不是自己人手不足,就直接搞掉日本人在江湾的机场了!”陈伯康如是的想到,这种行动对前线的支持将更大,更直接。比起前段时间,上海站的人炸毁日军的运输舰更有效。 “你们能行,我也同样能行!”陈伯康觉得学弟们的行动,也在激励着自己,让自己有了与之相比试的心里。作为学长如果连自己的学弟都不如,不能取得更大的成功,还有何面目面对他们,面对给予自己极大信任的领导和教官呢? 陈伯康的心开始激动起来,连忙一口干了酒,压下跳跃的心情。在蒋安华走之前,向他提出建议,希望以他们上海站的名义请求重庆戴笠,能批准无障碍射击,任何身穿军服的日军官兵,让他们不敢轻易出门,达到与我更多的活动空间,减少破坏我上海执行行动的因素。 蒋安华对他提处的这个建议非常满意,同意向站长陈恭澍转达,还说利用自己在军统里的关系,通过其他各地地下人员也向戴老板建议。陈伯康认为这样的建议很有可能会成功批准,也是此行意外的收获。 直接击杀日本军人,这样比单纯的刺杀汉奸的威慑力更大,更有力,对日本军人的震撼也更直观,会让他们一出军营就感到危机四伏,处处都是杀手。 “呵呵呵”陈伯康想到这里,就忍不住笑起来了,让日本人难受痛苦的事,就是让他高兴的事,没有嫌多,唯有太少,真希望大家有更多的这样的好想法,让日本人成为惊弓之鸟,那就更好了。 “你笑什么呢?这么开心,说出来让我们大家一起开心开心啊!” 陈伯康抬头一看,安洪霞跟张英奇怪的看着自己,表情不一。安洪霞的脸上没变化,但眼神有疑问;张英是笑容古怪,眼神疑惑。 心里冷笑一声,这种事还不能告诉你们。不过,对安红霞可能还是会说的,从今天她帮自己,可是尽了很大的力,跟自己总的来说还算是一条心,这个事对她讲不会有问题。对张英,还是要等过段时间看看再说。 “是这样,我想起个笑话,是个关于老夫子的,说他养了一条狗生病了,想喂它吃药。可这狗怎么也不张开嘴,喂它肉吃,把肉吃了,沾药那块碰都不碰。看着狗一天天的瘦下去,老夫子心疼的啊,那个难受,真难受,吃饭不香,睡觉不稳,睡一会就醒了。”说着就停下来,不再继续说了,拿起酒杯倒酒去了。 “哎,你怎么不说了!快继续往下说啊,”张英听的兴起,跳着拉着他,要他继续往下说。安洪霞也笑着让他继续往下说,不过语气却带着淡淡的冷漠。 “哎,哎,小丫头,你别拉啊!我说,我说。可是往下说,不好说不出来。” “怎么不好说出来,你说说看啊!”张英不依不饶的拉着他,摇晃着。 “这喂药,需要两个人啊,我一个人怎么比划,做不了啊。” “那――,你来做狗,我来当老夫子,这样总行了!”张英看了看安洪霞,将他摇头拒绝了,就想了想,眼珠子一转对他说出想法。 “这不好,我来做老夫子,你来做狗。”陈伯康很有诚意的,好心的劝说。 “呸,我才不做狗呢,我就当老夫子!”张英坚持着。 “那好。是这样的,老夫子呢,就这样把药给弄成粉末,放在一张纸上,拿到狗面前。”陈伯康边说边把手指夹着的烟的烟灰弹到一张纸上研磨开,举到张英的面前,抬在她的嘴边。 “喂,你是老夫子就要扮成老夫子说话呀。”陈伯康冲着张英喊道。 “那我说什么?”小摇头迷惑的问。 “你要说,狗啊,你要乖,乖乖的吃药,就像我这样把嘴张开,然后呢我就给你好吃的,好不好啊?”陈伯看一本正经的,一字一句的教她。 “哦,我我记住了,我们这就来,”张英嘻嘻一笑,觉得这是个好机会,趁机作弄一下他,正好报了被他欺负之仇。 “狗狗啊,乖乖的啊,我好疼你的,你看你不吃药,都瘦了,我好难过啊。你乖乖的把药吃了,我给你好吃的,好不好啊!。看,像我这样,把嘴张开,张得大大的,啊――呸呸呸” 话还没说完,就被陈伯康铺的吹了一口气,把纸上烟灰的粉末全吹到她的整个面孔,连嘴里也吹进去了,呛得她咳嗽不停。 “姐,姐夫真的好坏啊,又欺负我!呜呜呜,你要给我做主啊!”张英知道自己被骗了,只好找到安洪霞这里寻求安慰了。 “怎么是我欺负你?刚才我跟你说了,让我来做老夫子,是你自己硬抢着要做的,这可怪不了我啊!”陈伯康哈哈的笑着说,对自己的恶作剧非常的满意。 张英见自己没处伸冤,委屈的就哭开了,悲惨的就像死了爹娘,眼泪就像开了水龙头的闸门一样,哗哗的直往外流。 “哎,我说你也是,多大的人了,跟小姑娘也一般见识,还弄得哭兮兮的,这是一个大老爷们做的吗?”安洪霞出来做好人,冲着他就是一通训。 “好了!我跟你道歉。是我不好,不该做弄你。不过,刚才我这样做是有深意的,如果你没明白,可就白白的浪费了一次,要想再让我重新做一次,这种事是不可能了。” ~~b~~ ------------ 第二百七十一章 原因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七十一章原因 第二天,陈伯康起床之后,精神不振,给人一夜没睡的样子。张英对他倒是很关心,不过都是些表面话。安洪霞很清楚其中的原因,说来说去,就是昨夜的电报惹得事。 昨夜,当陈伯康说张英既然想当老夫子,那就要先去跟那些狗搞好关系,如果关系到位了,对接下来的行动起到至关重要的地位。话中的含义已经在明确的暗示,接纳她参与行动。 想法很好,只是张英却没有听明白。当晚电报汇报过去之后,戴笠回电,让他暂停一切行动,等候下一步通知。这份电报犹如一盆冷水从头到脚淋下来,给他来了个透心凉,说不出的凄凉、沮丧。 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也不明白是其中的原因,或是对自己不信任,还是出于保护。不管是什么原因,自己做的都是为了这个国家,这个民族,让自己拿着炸弹去炸日本人的军营也不会皱半点眉毛。 更让他气愤的是,电报里居然还说,后面派去的人不需要他再管了,由上海站的人来负责,已经安置的五个人等候另行安排。这对他来说就是釜底抽薪,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 本来人手就不够,已经安排了这些人去做准备工作,自己也投入到其中,弹药库的计划就这么胎死腹中?陈伯康不死心,花费了这么大的人力物力,怎么说也想不通,也舍不得。 昨日的好心情,全都败坏了,消失了。自己今后该怎么办,又该怎么安排这两个女人。安洪霞还好办,是走是留就是自己太太的身份,也好处置;可对张英该怎么,不可能一直这样留在自己的家中,电报中也没说。所有的问题都是问号,没有一个答案,怎么不让人头痛。 安洪霞安慰他,先这样等等看,总会有指示的,不可能就一直这样。陈伯康嘴上答应着,可心中不是这样想的,还是想着要去炸军火库,不管戴笠同不同意,自己也要坚持,而且也没说马上就照此办理,这中间是留有时间空挡的。也就说可以操作运用的时间,只要自己能抓紧时间,还是能有所作为的。 这个想法他没说,也不敢说,怕安洪霞背着自己偷偷地密告,破坏自己还不成熟的计划,可不告诉她,自己的计划成功性是微乎其微,而且这女人精明得很,而且在同一个屋里,盯的又紧,怎么可能不会被其看出破绽,即便没有破绽,时间上总会有疑问的,产生了怀疑也就自然会想到这些了。 带着烦闷陈伯康到了巡捕房,简单处理了一些日常事务之后,就驱车到警务处去了。他想要见见薛井辛,给他问个好,顺便从他那里看看是否能够得到可利用的消息。 自从他到了巡捕房,雷打不动的,每个星期都要到警务处面见薛井辛两次。这不光是做给外人看的,更是内心想做的,没有他就没有今日的自己,报恩的心从来没有减少过。 “守业啊,看来当初你说的还不够准确啊。” 陈伯康刚一落座,就听薛井辛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句话来,也没白自己曾经说的什么话,让他有这样的感慨。 “先生,我没明白,您这是怎么说啊。”陈伯康疑惑的小心问道。 “难道你还没看出来?欧洲英法德虽然早已宣战,对峙在法国边界,但一直都没打起来,可大家心里都明白,这场仗迟早要打的。从最近收到的消息看,战争很可能会爆发了。上海的租界会怎样?当初,我还记得你说过,日本人迟早会占领租界的,现在对日本人来说可是个好机会,为什么他们还没动手?” 陈伯康想了想,说:“先生,别的我不敢说,不过,可以从我身边发生的事说一说。”见薛井辛点头之后,继续说道,“一是日本的特高课,76号的特工总部的人。他们对我可是用尽了手段,钱,官位,女人等等其他的,只要能用来收买我的,无所不用,为什么?就因为我手中握有法租界最繁华的霞飞路,还有几百个警察的力量。还有一点是租界落在他们手中好,还是继续像现在这样维持着,对他们的利益大,打成一片废墟绝不是他们想要的,或者有钱人都跑了,上海也不会再像现在这样了。” “嗯,你说的这个道理,其实我们都知道,他们确实顾忌这个,当然还有其他的原因。只是这样下去,我们也非常的难做,很多人都抱着维持一天是一天,等日本人进了租界之后再说。你不是没看到,那些法国人一个个的整天愁眉苦恼的,对什么事都没兴趣,就想着多捞点钱,连日常工作都不做了。这样下去,我看整个租界自己就瘫痪了,那还用等着日本人进来。” “呵呵呵,先生,其实不用这样担心。我还记得当初曾对先生说过,日本人迟早会被赶出中国的的话,不知先生还记得否?” “当然记得,怎么了?难道前线真的出现了转机?”薛井辛一听来了兴致,如果前线取得了大胜仗,说不定还真有可能阻止日本人进入租界,毕竟租界的存在对日本人来说,得到的利益还是很大的。可又一想,不对,没听说最近国民军取得了重大胜利啊。 “先生,去年日本人在诺门坎吃了大败仗,在东北变得老老实实的,不敢再轻举妄动,屯兵数十万防备苏俄,其他战场只能从国内抽调兵员和物资,这些情报都是公开的,大家都知道。可苏俄既然有力量有能力打败在东北的日军,为什么不动手,就站在旁边看着日本人打中国,即便苏俄支援我中国大量的武器弹药,甚至派遣人员直接参战,但其中的道理我想很多人都看得明白,就是想让中国缠着日本人,避免自己两面作战,您看我说的对不对。” “哈,守业,没想到你还能分析国际形势了!有长进!好啊!只要能看得清,就不会吃亏的,即使吃了亏,也是小亏,不会伤筋动骨的,总来说也是有好处的。听你这么说,倒确实是这么回事,苏俄人一定是在担心德国人,认为他们才是最主要的敌人,才坐看日本人被拖在中国,不能抽身,所以拼命地送钱送物,派人参加支持中国抗战,拖得越久,自然对苏俄就越好了。” “先生说得对,正是这个道理。我也是没事的时候,阅读孙子兵法,结合一些报道,才看出这么点道道。” “呵呵呵,能看出这点,就说明你很不错了,你看看那些在台面上的人,有多少人能看出这里的奥秘。”薛井辛非常的高兴,陈伯康的表现一直未让他失望,常常能从一些别人忽略的地方,说出一番道理,即便是稀奇古怪的思路,就像第一次畅谈时,从日军发动进攻的时间间隔,来说明日军是不能持久的问题。 “可是,你还是坚信国民政府能坚守下去?”话题一转,薛井辛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当然!就拿日本人说的南宁会战,称攻占南宁取得胜利。可实际上,大公报的报道具有相当的可信度,也就是说日本人虽然攻占南宁,但损失惨重,连他们号称钢军的第五军都被打残了,也可说是再也没有原来的战力了。您是知道的,被打残了的军队要想恢复原有战力,可不是几个月就能恢复的。从另一方面看,国民军的战力得到极大提高,除了飞机军舰外,足以同日军展开正面交锋,还不落下风。这算是一个好消息,相信随着时间推移,国民军的战力会得到进一步的提高。” “嗯,你说的大公报的这个报道,我看过,总的来看不像是虚假的。如果真是报道上所说,日本人的视线暂时还不会关注我们租界这边,而是自身的战略物资的供给上,希望通过围堵,断绝中国的对外联系,尽快解决在中国的战事,好脱身而出。” 陈伯康见他这样分析,大吃一惊,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日本人早就对租界的繁华富庶垂涎三尺,迟迟没动手,就是被眼下的战事拖累,没有多余的力量去对付英美法,也怕冒然动手,结果反而不利,得不偿失。 “难道戴笠也是这样的想法。”陈伯康忽然联想到戴笠在电报上的指示,即使是这样的想法,也不应取消行动啊,对日军更大的打击,不是更好吗?如果是戴笠的上面的意思,那就是蒋委员长的意思,是什么意图,拖延时间,可上海站还是再继续执行制裁行动啊。 “汉奸,日本人。”陈伯康有些恍然大悟,重庆的高层们没将他们看成是一体的,是分开看的,难怪自己出手刺杀日本人,针对日本人的行动并没得到什么嘉许表扬。这里面一定还有自己不知道的情况,或者是什么秘密,不然这个问题是说不通的。用这个理由解释这封电报的原因,还是说得过去的。 “如果是这个情况,计划炸毁日军军火库的事还能做下去吗?还有可能吗?” ~~b~~ ------------ 第二百七十二章 坚持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七十二章坚持 心情很不好,陈伯康没有继续同薛井辛的心思了。突然,薛井辛向他询问起,什么时候结婚举行婚礼的事,让他有些慌乱,经过短暂的沉默,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说鉴于眼下租界内的情况,不适宜举行婚礼。那些法国人,或者其他国家的人都人心不定,那还有什么心思参加婚礼,弄得冷冷清清的反倒太丢脸面了。 薛井辛想了想,点点头对此深以为然,也说他现在还年轻,可以再等等,等局势稳定下来之后,在举行婚礼也不迟。 离开警务处,陈伯康直接回家,心里始终挂着炸毁军火库的事,想要听听安洪霞是个什么态度。如果她是支持自己继续进行下去,到时也好面对戴笠的质询;如果结果相反,难度就大了。 家中没人在,安洪霞和张英一起出去的,张姐是去买菜了。趁着没人在,陈伯康干脆就把自己对计划的想法写下来,等她们回来之后,看看她们怎么说。 书写计划很快,结合这几天自己对两个地点的调查,还能写出个一二三,只是其中还有很多的漏洞,一时半会儿也补充不全。安排那几个人去观察的情报,还得等两天才能收到,而且还不一定有用,这跟个人能力有关,也跟实际情况有关。 陈伯康很担心计划无疾而终,第一次进行这样的行动就这样的结果,说不出的难受。可看着自己写的这个计划,自己心里都是一片哇凉哇凉,何谈拿给安洪霞提意见。 “要不然孤注一掷!”陈伯康想到可以利用自己熟练的日语,混进日本人在江湾的军火库,然后用炸药将其炸毁。这种行动虽然可靠性看起来很大,但危险性也会陡然增大,其中的变数和意外情况也随之增加,很有可能全军覆没。 他拿出简化的地图看,思索着有无其他办法。在虹口日军的军火库的位置在上海体育场(今江湾体育场),旁边有个日军的军械修理厂,与一路相隔远处的五角场是日本华中派遣军司令部驻地所在。 距离军火库七八公里的殷行古镇及附近村庄,被日军毁于战火,并与去年开始修建机场(后来的江湾机场),不远处是联团司令部(牛岛部队)的驻地在市京路(今民京路)原上海音乐专科学校(今八二二厂),宪兵队队部驻叶家花园(今第一肺科医院),其他的日军驻地,离得就比较远了。 交通是个关键的点,军火库的外面就是淞沪路,有火车、汽车、电车可以通行,附近的居民都因战火离开了此地,后来日军又把此地周边全给占了,四处空野,杂草丛生,有利于隐藏。 难题有几个,一是怎么接近。虽然交通方便,但日军把守严密,想要混入进去,不是轻易简单的事;二是时间很紧,一旦弹药库被引爆,必然吸引周围的日军蜂拥而至,根据道路路面情况,最少要半个小时就能封锁淞沪路的各个交通要道,最主要的是怎么脱身,引爆到日军封锁的半个小时,怎么走,到什么地方会合,或者分头走,等等。 这些问题细小繁复,一环扣一环,不能有半点遗漏,或不确定性。每一步每一个环节都有两到三个选项,每一个选项都要确认,否定,都必须得到明确的说明,都要经过反复推敲,证明判断是正确的。 陈伯康揉着两边有些发胀发痛的太阳穴,吐着长气,这工作就凭自己一个人要在短时间内完成的是不可能。要想有个圆满的计划方案,没有足够的基本的人手也是不可能的。 “看来自己有必要跟那几个人见一面了,涉及的情况只好暂时隐瞒了。”陈伯康意识到自己将要欺骗他们,心中有些愧疚。 “我们回来了!” 陈伯康听到叫声,赶忙把桌上的东西一搂,七手八脚的往包里一塞,回手将包一扣上,回应道:“回来了!今天去买什么了?” “你猜!”张英跳着跑到他身边。 “衣服?” “不对!” “高跟鞋?” “不对!” “那我就猜不出来了。” “继续猜呀,再猜一次啊!”张英不舍的叫道。 “好了,别闹了!你还没看出来他是在等我们吗?”安洪霞敏锐的从他的表情中查看出一丝端倪,再联想到刚才一进屋时,看到他的行为,下意识的猜想他有事情。 “等我们?姐,还会有什么事?不是已经都暂时停止了吗?” “暂停是暂停了,可那也是暂时的啊,是不是啊,伯康?” “呵呵呵,是啊,我们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就这样等着。来,我们先坐下再说,站着说像什么样,又不是吵架。” 三人坐下之后,陈伯康没急着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而是默默的酝酿着怎么错词。安洪霞给每人倒了杯水后,端着水放在嘴唇下,轻轻地吹拂。张英却很好奇的左看一眼,又看一眼,不知道这两人到底在卖什么葫芦。 “这个事是这样的,我就是想听听你们是什么想法,没什么其他的意思。”陈伯康想探探她们是什么态度再说,“我想继续进行袭击军火库的计划,你们怎么看的。” 话音一落,两个女人都看向他。安洪霞是抬起眼帘看着他,眼神露出惊讶之色。张英是皱着眉头,不解的看着他。两人都不明白,他为什么还想要继续实施计划。 “你是想继续进行这个计划,就没想过后果?”安洪霞收回看向他的眼光,脸带忧郁的盯着手中的杯子。 “是啊,这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啊!”张英劝解的说。 “好处?到这里来,我是为了好处吗?如果是为了好处,我还用的着拼死拼活的跟日本人斗,跟丁默邨、李士群他们斗!”陈伯康很气愤她们是这样想的。 “你先不要激动,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安洪霞知道他误会了,赶忙圈住有些激动的他,“你误会我们了。张英是担心你,怕你犯错!” “是啊!是啊!”张英也明白自己的话说的不够明白,也急忙表明态度。 “哼,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也不会责怪你们,也清楚大家都不想轻易犯险,毕竟命只有一条,能够好好地活着,就没必要去做危及生命的事。可是,如果我们都这样想,那些在前线的战士会怎么想,他们的父母妻儿又该怎么想!” 两人听了都感到无奈,这个道理,这些话谁都会说,可真要落到自己身上却又非常为难。谁不想好好活着,那些战士是听命于军令,同样自己也是听命于上级。而陈伯康的话确实没有任何的依据,于上是违背命令,于下是乱传命令。 “你这样做,难道就不怕老板知道吗?”张英觉得要看看他真实的想法,如果自己乱表态,反而可能会坏事。 “我就知道你们会这样问!”陈伯康很郁闷,这两个女人都不简单,都会掩饰自己,看来今天不把自己真实的想法说出来,说不定还会给自己捣乱,背地里给戴笠打报告。 “那我就把我的想法说给你们听。我确实是想将这计划继续进行下去,就这样放弃了实在是觉得可惜,花的精力不说,还动用了这么多人力、物力。再说,如果我们能在背后给学校日本人这么一刀,让他们多难受一下,那我们在前线的将士就会多一分胜利,总比这样什么都不做好!” 沉默,两个女人都不说话,各自心里盘算着。想劝说他,想阻止他,想报告给戴笠,都没想到同意他的计划。 “你们既然都不说话,那我再给你们谈谈我的想法。”说着他从包里拿出一摞纸张来,直接在桌子上摊开摆放好,让她们过来看。 安红霞不露颜色的走过去,拿起写在计划的纸看了起来。张英也拿起手绘的地图看起来。陈伯康点起一支烟,耐心的等着她们慢慢的看。 抽了三只烟,陈伯康看到安洪霞边看边摇头,心里并不着急,他知道这个计划里的问题,很清楚她是看出来了,但这对他来说并不重要,只要她认可这个计划应该继续进行,那就不是问题了。 但张英的表情让他很惊讶,没想到她居然能从这个草绘的地图看出自己的想法,心中对她又有了不同的看法,看来戴笠派她到上海来还真不是那么简单的。 “这个计划有这么多问题,你就这么有信心?不是我不同意,而是你自己恐怕都看出来有问题,这样的计划怎么能行得通,简直就是去送死!” “你也不要急嘛,你再看看那个地图再说,好不?” 安洪霞看了他一眼,无声的从张英手上拿过来看。张英没去看那个计划,却也没再说什么,自从这两人接纳她之后,有些事自己也清楚了,跟戴笠之间来往的电报内容也都跟自己说了,自己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个告知,有知情的权利,没有发言权。 “你疯了!你想一个人去炸军火库?”安洪霞看着那个张图,两手压在图上,心里默默的计算着,左算右算,连算了两遍,才发现原来那些都是做样子,做给自己看的,他真正的想法全都在这张图上。 “我绝不会同意的,这样做会把我们全都给暴露了,完全是背离了戴老板的意思。你是认为我们命太长了,还是觉得我们都该给你去陪葬?” “如果你们都不同意,那就没办法。不过,我早已经给你们想好退路了,拿上这里所有的钱,明天就坐船离开上海!” ~~b~~ ------------ 第二百七十三章 绑票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七十三章绑票 “王守业!”安洪霞激动地站起来,“如果你坚持这样一意孤行,我不得不立刻向戴老板汇报了。” “你!”陈伯康气愤的同样站了起来,指着她抖动手指说不出话来,愤而转身向门外走去。 “你要到哪里去?”安红霞怕他想不开,还想劝说他。 “哼!我要到哪里去,好像没必要跟你汇报?别忘了,我还是你们的负责人!”说完打开门,走出去,跟着‘哐’的关上了们。 “姐,他出去了,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张英在他关门的时候,想冲上过去叫他,被安洪霞劝住了。 “先等等再说,戴老板那里,你也别急着说这事,免得到时大家见面不好办。” “如果他坚持要这样,难道真的要上报?” “不上报怎么办,这个后果会是什么,你难道不清楚!日本人、76号的人不会放过我们,就连戴老板也不会放过我们,咱们大家都得死!你希望是这样的结果吗?” 张英一下就松垮了下来,扶着沙发背慢慢的到坐在上面。她不了解陈伯康,仅从其他情报资料了解到一些,跟他相处了一段时间,发现他是个好动的人,表面上看起来好像很冲动,但心思缜密的让自己时刻都感到紧张害怕,好像稍有差池就会暴露,也一直都只能强制自己扮演一个单纯的形象。 在这个袭击军火库的行动,安洪霞跟她都不赞同,虽然自己没有明确表态,他也肯定是清楚自己的意思。现在三人两方态度对立,如果不能解决,今后还有的是难受的时候。 “我们就这样一直等吗?要等到什么时候?要不要出去找他?”张英有些担心他这样出去不安全。 “怎么找?上海这么大,就我们两个人,找上一个月都找不到他,那些新来的人人生地不熟的,根本就用上不!再说,找到了又能怎么样,是被他借着喝醉了酒对我们发酒疯,还是装作不认识,到时候该怎么办?” 张英看到安洪霞也是毫无办法的表情,也再次陷入到思索之中。 陈伯康气愤的要炸了,想到自己为她们做了那么多事,现在自己想要实施一个行动,而且后路也给她们考虑好了,没有任何可担心,结果这两个女人一味的强调上级的指示,完全不顾自己的意见。 来到霞飞路,他看也没看的直接就进了离自己最近的一家酒馆。刚坐好点了两瓶酒,连喝两杯之后,觉得一个人喝酒孤单单的,太冷清了,没个说话的人,就起身给赤木刚健,让他来跟自己一起喝酒。 半个小时后,赤木刚健满脸笑容的来了,看到陈伯康的事后,见他愁眉苦脸的,让他很奇怪,陈伯康有这种表情很少见,至少自己就没见过,就连被万里河刺杀的时候也没这样。 “王君,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跟我说说,说不定我还能帮上忙。” “你?你帮不上!来,那些废话就别说了,先干了这杯酒!” 赤木刚健笑呵呵的跟他干了。连续干了三杯之后,赤木刚健就开始对他劝解开了,说:“守业,你能力才干这么强,还有什么能让你伤感的事。如今你是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要女人有女人,可说也是在上海滩有权力的人之一,还有什么不能解决的。” 陈伯康摇着头端着酒杯,右手指着他左右摇晃着,盯着他说:“赤木,你不懂,这世上最难办的,最难懂的,就是女人,这些女人没有一个好东西,都是在利用你,一旦利用完了,一脚就把你给踢开了,不管你对她做了多少事。” “守业,你为什么这么说,你的那位太太,我看着很好呀,虽然胆子小了点,可是很聪明,娇柔温软,是个好女人啊!”赤木刚健很吃惊,没想到他竟然是为这事苦恼,“守业,不会是她看上了哪家富家公子了?” “嘁,要是那样就好了!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把她给休了,让她滚回家去,不用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正好让我一个人落得清静。”说完一口就干了。 “守业,你这样不好,我看你们还是缺少互相交流。要不,咱们别在这喝酒了,我送你回去,好好和她谈谈。”说着站起来想要拉他起来离开这里。 “赤木,别在劝我了,如果你在跟我说这些,你就走人,让我一个人安静的在这儿喝酒!” 赤木苦笑了一下,只好重新坐下来陪着他喝酒。 在离两人喝酒斜对面的一个角落里,正有四个身穿西装的人不动声色的盯着他们。自从陈伯康进来之后,这四人就一直在注意他,一是看到他衣着光鲜,二是招呼上酒上的是最贵,像是个有钱人;等赤木进来之后,发现他是个日本人,就把目光更多的投向了他们。 期间,这四个人小声的嘀咕着,不是的观察着周围的人。这个酒不大,来这喝酒的人不多,大多是洋人,中国人更少,但象陈伯康这样要最好的酒,就是洋人也没两个,更别说其他的人了。 两瓶酒很快就喝完了,在陈伯康坚持下,又上了两瓶酒。此时,陈伯康两人已经是喝得有些多了,说话也是结结巴巴的,舌头就像打了结一样。 那四个人见他们两人喝得差不多了,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11点多了,就交头接耳起来,隐约间能听到,汽车,钱等词,不时地将目光集聚在他们两人身上。忽然,其中一人说了句什么,其他几人一下愣住了,都将目光投降赤木刚健的身上,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其中一个似乎是领头的人眼露狠色说了句什么,用手做出下切的动作比划了一下,瞪着面前的人,似乎只要有人不同意,他就会对起不客气。其他几人沉默起来,都觉得事情很难办,不敢轻易做出决断。 时间又过了半个小时,陈伯康跟赤木又喝了一瓶半。两人嘴里一直喋喋不休的说着,说的全是些不着调的。陈伯康戏弄赤木说他不喜欢日本女人,是不是看上哪个大富之家的小姐了;赤木则回击说他浪子花心,身边的女人一个接一个,一个比一个漂亮,就这样还嫌弃自己的夫人。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那四人中带头的人听了更是欣喜若狂,认定了陈伯康是个富家子弟,妻妾成群,整日花天酒地的不着家,如此一来,对他出手就能让自己发一笔豪财,过上个三五年有钱人的日子。 于是,这人低声对其他几人叽叽咕咕的说了起来。等他说完,其他的人再次兴奋起来,只是还是对那个日本人很忌讳。领头的眼露狠色,再次用花言巧语对他们说开了,仿佛前就有一大堆的钞票等着他们分。 等他们最终商定好之后,陈伯康跟赤木已经是喝得瘫软如泥,就连站起来都费力了。即便如此,陈伯康还高声叫着让人拿酒过来,还叫嚣着不拿过来就让这酒关门歇业。高声恐吓威胁还不够,还想站起来打人,结果被赤木拦住了。 被赤木阻止了之后,两人互相参扶着,摇摇晃晃的走出了酒。以往两人喝酒不是这样,也没这样喝过酒,就算是喝得高兴喝多了之后,也会让人过来开车,送他们回家。今天,太匆忙,都没有想到这一节。陈伯康还想着这是自己的地盘,谁敢在这捣乱,就连李士群也要给自己几分面子。 当两人摇晃着打开车门,还没等坐进去,就被人从后面猛地一推,给推进车里,还没等开口问,就被人用一块破布给别堵住了嘴,跟着有被人用绳子将手脚都捆绑住,还用一个麻袋从头上给套住。 几分钟后,车灯亮了,跟着就朝着东边驶去。 头痛,喉咙干,手脚不能活动。陈伯康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觉得浑身难受,就连翻个身也困难异常,而且身上好像还压着什么东西,让自己感到是个很沉重的东西。 又不知过了多久,陈伯康慢慢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什么都看不到,眼前一片漆黑,嘴里叫着,惊惶的想要坐起来,才发现自己的嘴被堵住了,手和脚也都被捆绑住了。 “大哥,这小子醒了。”一个兴奋的声音。 “嗯,先别管他,只要是老老实实的就行了。关键是那个日本人现在怎么样了,咱们该怎么处置他?”这个声音很冷静,有点大哥的味道。 “大哥要我说,日本人就没一个好的,干脆把它丢进江里喂鱼算了。”这声音很激动,充满了爆裂的意识。 “老四你怎么看?”这是大哥的声音。 “大哥,咱们做这买卖,是图财还是图命啊?”老四的声音有些清亮,带着一丝担忧,“如果是图财,那就不要伤人命;如果图命,那就不一样了,今后咱们兄弟还要不要在这道上混,这种事总会有人知道的,可在这上海滩就待不住了。” “老四说的在理!我看就这么办,等他们醒来后,好好的问问,不拿出真金白银,我就剥了他们的皮,丢去喂鱼!” 陈伯康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绑票!自己居然被绑票了! ~~b~~ ------------ 第二百七十四章 人质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七十四章人质 惊讶!愤怒!一时充斥在胸口,“真他们的丢脸!” “赤木怎么样了?应该还活着,从刚才那几个绑匪的话来看,对自己两人没有撕票的意思,至少自己两人暂时没有生命的危险。”陈伯康感到羞愤难耐,自己堂堂的**军统少校,居然被人给绑票了,传出真是丢人。 急切之间需要找到应对的方法,这些人的目的是求财,不是索命。这好办,可就是怕他们到时候收了钱还要撕票就坏了。关键是怎么能让他们相信自己说的话,如果说没钱,恼羞成怒之下杀人,自己就吃亏了。 想到这里,心里就对两个女人充满了怨怼,觉得自从她们来了之后,自己就没省过心,事事操心,劳心劳力的还没得个好。自己眼下的情况就有她们的份,如果不是拒绝自己,也就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呜呜呜”,陈伯康觉得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发出声响吸引他们的注意。果然,有人过来拖着他走,嘴里还骂道,这狗日的还真沉。陈伯康清楚的听到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同样的有人在呜呜呜的叫。 套着的麻袋被拿开了,眼罩松开了,嘴里的颇不也去出来了。刺眼的光亮一时不能适应,眯着眼慢慢的睁开了一条眼缝,顺着光线看去,眼前站着四个人,一个角落还有一个套着麻袋的人。 “各位好汉,不知为何要梆我啊?”陈伯康装出害怕得样子,虚头脑的问。 “哟嗬,大哥,这小子还是个焉蛋。”一个光头冲着中间的大汉叫道。 “老三,你去问问他,他的家是个什么情况,老二,你去问那个日本人,看看他们之间是什么事,老四,你跟我过来,到外面去看看。”老大有条不紊的吩咐着,一点没有开心的样子。 “小子,你家里有几个老婆啊?”老三满笑肉不笑凑近他的面前。 “一个。”陈伯康害怕的向后仰去。 “呸!你小子还敢骗劳资!昨晚在酒里,你们的谈话,我们全都听到了。家里妻妾成群,还在外面花天酒地不归家,怎么,想要劳资让你见红才肯说实话吗?”老三嗖的一下从腰间拔出一把尖刀,在他的眼前上下晃动。 “我说,我说,我家里是有几个妾,可我都不能碰,也不敢碰,老婆太厉害了,又抓又咬的,时常让我破相,根本不敢呼朋唤友,所以有也是无啊,好汉救命啊,如果你帮我把那个女人给抓走,我愿送你一笔钱。” 老三听的是目瞪口呆,这世上还真有这样的事?一个女人把一个爷们给弄得生不如死?觉得不可信,仔细又打量了一下他,看着像是个读书人,白白净净的,两只手也修剪的挺干净,又像那么回事。 “哎,我问你,你老婆长得怎么样,是不是五大三粗的黄脸婆,水桶腰啊?” “没,不,长得挺漂亮的,就是脾气挺爆的,动不动就翻脸发火的,还动手打人,最可气的是专门留了长长的指甲在脸上挠。” “漂亮?有多漂亮,说来听听?”老三似乎对这些特别有兴趣,一个劲打探这些不相干的话题。 “长得有几分像陈燕燕。”陈伯康装作思索了一下,带着兴奋的声音说道。 “陈燕燕?你没骗我?你老婆长得像她?”老三不相信。 “我说了只是有几分像,特别是眼睛挺像的。”陈伯康只好跟他解释。 “哦,是这样啊,那你家里挺有钱的喽,都娶了好几个小老婆,怎么说你家里也有几十万的家产了?” “大概,好像有,差不多.....” “小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你家里有多少钱都不知道?还敢跟我玩花样是不是,看来不收拾你一顿,你是不知道我黄老三厉害!” “好汉息怒!好汉息怒啊!我是真的不清楚啊!”黄老三见他惊慌害怕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举起的手也放了下来。 陈伯康见状趁机诉苦的说,“好汉,我家里的那个母老虎厉害着呢,不但脾气暴躁,动不动打人,最让人气愤的是,还把我的钱都管着,不准我到外面去玩,连喝酒都管啊,你说这世上哪有这种女人啊!”他在心里将安洪霞比对着,怎么说好就怎么形容。 “俺的娘,你这婆娘这么恶毒?你他娘的还是个男人吗?”老三感到这太离谱了,让人没法相信。 “好汉,看来你在上海呆的时间不长,就算找女人也只是到窑子里,没真正见识那些女人,她们可真的太厉害了,全都是去学那些洋婆子,完全没有一点妇道,真是天可伶啊!”说着竟然哇哇哇的哭了起来。 那老三想想觉得也是,到上海以后,就去过一次长三堂子。兄弟几个省吃俭用的,到处找赚钱的路子,那晚正打算着讨论是回老家去,还是就此散伙,“别给劳资鬼嚎了,难道还敢不让你上床了?” “好汉明鉴!她高兴就让,不高兴就一脚给蹬下床了。不信你可以撩起我的衣服看看,上面还有新鲜的手指掐印啊!” 老三半信半疑的聊起了他的衣服,果然在他的腰间有一处伤痕,立刻对他的话全信了。 “好汉!只要你把这娘们给掳走,我不管她是死是活,全由你做主,而且,我还奉送你大洋1万,怎么样?这可不是绑票啊,是我奉送给诸位好汉的辛苦费!” 老三一听迟疑起来,不敢下决定,就走到老二身边叽叽咕咕的说了起来,说话的时候,两人还一直不断扭头盯着他看。说完之后,还是不能决定,就高声叫喊让大哥来定夺。 “怎么了,老二老三?”老大不露声色的领着老四进屋来。 “大哥,事情是这样的..........”老三叽里呱啦的就送头到尾的,把自己问来的情况全都说了出来,说完之后就直勾勾的看着大哥,等候他做出决定。 这个大哥也是半信半疑的,要说家有母老虎还是可信的,但自己是绑票的,不可能听他这么一说就轻易相信。自己是为了求财,不是索命,怎么才能拿到钱才自己关心的。 “听他说这些有什么用,问他怎么能拿到钱?” “好汉,我说的句句属实啊!你如果不相信,可以问问我哪位朋友啊!” “大哥,刚才我也问了那个日本人,确实是这样的,他的话应该不假。”老二证实的对老大说。 “老四,你怎么看?” “大哥,既然是这样,咱们有两个办法,一个是押着这小子到他家里去,把他们全家都给绑了,然后把他们家的钱全给洗了。” 这个大哥没忙着下决定,而是思考起来,过了一会才说:“这样不好,一来太打眼了,二来人太多了,万一引起周围的人报警,咱们就得不偿失了。你再说说另一个办法,咱们看看行不行。” “大哥,我这另一个办法也有风险。就是让我们兄弟中派个人跟着他们中的一人,到这小子的家中去取钱。”老四不敢确定的说。 三人一听都倒吸一口凉气,这样做风险很大,稍有差错,不但跟着去的人会有危险,就是守在这里的人也同样是有危险的。 “大哥,咱们身上可没什么钱了,这一下又多了两个人,吃喝都成问题了?”老四担忧的看着大哥。 “是啊,大哥,快下决心。这一票还算轻松的,如果再耽搁下去,恐怕都被那小子家里的母老虎给独吞了!” “慌什么慌!一时半会还死不了人!”老大环顾了一下三人,从三人的眼中看出都很期待这一票,一旦拿到钱他们就可以远走高飞,就是回到老家也可以做个富家翁了。 只是这其中的风险,让老大下不了决心,如果有兄弟被抓了,自己是救还是不救。他们都是跟着自己一起来的,如果少了一人,今后大家还怎么没相处。忽然,他想到无毒不丈夫,量小非君子,只要自己拿到钱,给失手兄弟的家里分点钱就行了。 “好!就按老四说的第二个办法!”老大看着他们下了决心。三人听了都非常兴奋,一个个摩拳擦掌的,跃跃欲试,也都耐着性子听大哥的安排。 “现在的情况是派谁去这小子的家中取钱,我们兄弟中由谁押着他去?”老大说出两个关键问题。 三人听了,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出声。老大看他们都是畏手畏脚的样子,很不高兴,这票是自己定下的,绑人也是自己,到现在都不愿做,总不能让自己跟着去! “这样,你押着这个日本人去这小子的家,把这小子作为人质留在这儿,也好保证咱们兄弟的安全。嗯,跟着的人由老二你去,怎么样?我是觉得老二你心眼少,做起事来让人放心,押着这个日本人不会有意外。” “好,既然大哥发话了,我黑虎就跑这一趟,一定把钱给取回来!” “那好!我们就在这等你顺利回来!”老大见老二黑虎答应了,心下大喜,连不迭的称赞起来,还给他许诺等拿到了钱就多分他一份。 ~~b~~ ------------ 第二百七十五章 逃亡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七十五章逃亡 半天的时光,很快就过去了。在黄浦江边的一幢不起眼的房屋里,三个人坐着焦急的、害怕的、担心的表情溢于言表,地上半躺着一个手脚被捆绑住的陈伯康,他的脸上同样是焦急之色,只是不同的是不是担心害怕,而是急切的希望赤木刚健能逃出去,这样自己也就安全了。 就在天上的太阳开始西沉的时候,“大哥,大哥,不好了”的叫声从屋外传了进来。三人几乎同时都跳了起来,奔向门口。刚打开门,外面就冲过来一人,正是老大安排去的老二黑虎。 “老二,出了什么事,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钱呢?” “是啊,二哥,那个日本人呢?” “二哥,你这么慌张是不是被警察发现了?” 三人各自说辞,噼里啪啦的问个不停,让老二黑虎组合你该怎么会大,干脆冲进屋里,端起茶壶,‘咕咚,咕咚’的大口喝起来,灌饱了一肚子水后,又喘了两口气才消停,看着三个盯着自己的人,惊慌的叫了起来。 “大哥,不好了!出去之后,那个日本人半道上骗我说要方便一下,下去之后把我给甩丢了,就再也见不着人了。我心慌之下,花了大半天都没找着,这才害怕起来,所以就赶回来了。” “啊――”三人一齐大惊失色,老大和老四直接扑向门口,窗口,向着外面观望起来,略微凝望,没发现什么动静,心中的紧张微微放松,又互相对望点了点头,以示确认。老三跟黑虎一样失魂落魄,六神无主,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才好。 “大哥,我们是不是马上就走啊,我们手上可没家伙,凭这么几把刀斧没法跟他们斗啊!”黑虎紧张的叫道。 “对啊,大哥,咱们还是赶紧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老三也附和道。 “老二、老三,你们别慌!容我再想想。”想了想,转头对老四说,“老四,你怎么看这事?是现在就走,往哪儿走,继续留在上海,还是回老家?” 老四点点头,没有慌忙回答,而是转身走向陈伯康,:“小子,别装了,现在的情况你也都听到了,说说你有什么想法,是让我们一刀把你给了结了,还是把事情给我们兄弟说清楚,这对我们大家都有好处,你说呢?” “快跑,越快越好,赶快离开上海,再晚就来不及了。我能说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希望各位好汉好自为之。” “什么!你小子是不想活了!劳资现在就送你上西天!”老二黑虎正气得没处发泄,冲上来对着他就是一脚。 “老二别冲动!”老大拉住了他,第二脚没跟着踢出去,回过头对陈伯康说:“小子,你要是想死,我们兄弟现在就可以成全你,但你也别想留个全尸。”说着两眼露出凶光,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我说好汉,你想让我说什么?现在的情形已经是很清楚了,警察迟早会找到这里的,你们还留在这,留在上海,不是等死是什么?要我说你们现在再不走,恐怕真的就走不成了。” “你!”老大有些气急,忍不住想拿匕首刺他。 “大哥,使不得!”老四一看不妙,冲上来双手环抱住他,嘴里还叫着,“二哥,三哥,还不快把大哥拉住!”黑虎和老三连忙上前拉住大哥的手。 “老四,你为什么要拦着我?让我一刀把这狗娘养的给结果了,咱们再上路!” “大哥,你听我说,咱们现在还不能杀了他,他对我们还有用,不然咱们可就离不开这上海了!” “老四,你的意思是,留着他有用,能保咱们离开上海?” “对!大哥,我看这小子从头到尾都在跟咱们耍花样,把咱们给骗得团团转,害得咱们连上海都待不住了,说到底都是这小子害的,所以不能就这么轻易地放过,要让他吃尽苦头才行!如果在路上实在是不方便,把他卖到黑煤窑也能换两个钱花花!” “好!老四说的对!不好好地收拾收拾他,难消我心头之气!” “对,大哥说得好!老四说得对!”另两人不失时机地叫好。 “老四,你看咱们是离开还是留在上海?” “大哥,这小子说得对,这上海咱们是待不住了,只能赶紧走,不然恐怕真的是走不了了。” “既然如此,那这小子怎么办,跟我们一起走?”老三提溜着眼珠问道。 “带上他,一起走!”老四气恼的看着陈伯康,“如果我们遇到了警察或者日本人,兴许还能用得上,希望老天保佑我们一路平安!”老四看着他们垂头丧气地说道。 说走就走,这四人把随身物品收拾了一下,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就几个褡裢,往肩上一套,把陈伯康脚上的绳子解开,拽着他就往外走去。当他们走出了几里地之外,就听到他们原来所住的地方,警笛声四起,各自脸上露着侥幸之色,紧张的心暂时放松了下来。 天色全黑了,一行人借着星光跌跌撞撞的摸黑走到江边,放眼望去,黄埔江上帆船还有很多,大多在江边停靠着,江中心零星散落着几艘,显得空荡荡的。 “老三,你去江边看看,那艘船是空的,没人,咱们就偷那条船,记住动作要快,不然惊动了人,咱们可就真的没活路了!” 老三点了一下头,就消失在黑暗中。黑虎守着陈伯康,见老大叫他,拖着他走了过来。 “老二,老四,咱们赶紧躲在一边,隐藏好,别让人发现了,我现在真怕老三失了手,不然咱们兄弟几个可就真的把命给丢在这儿了。” “大哥,你放心,老三干这个是老手,不会出事的。咱们在老家还不是靠水吃饭,如果就这点事还干不好,那咱们就真没脸出来混了。”老四安慰他说道。 三人东说一句,西说一句的打发时间,同时也在安慰自己焦急的心。这时,听见前面传来一阵咕咕咕的叫声,三人一听大喜,连忙跑过去。老大轻声回了两声,又叫声:“老三,是老三吗?” “大哥,是我,船到手了,赶快上来,怕时间长了,会被人发觉的。” 老大对其他两人挥了挥手,一转身就冲跳到船上。跟着是老四,街这是陈伯康,最后是老二黑虎。 这条船不大不小,能容下五六个人。陈伯康被他们重新捆绑后,塞到船舱里,还给他戴上了黑布头套。 陈伯康很郁闷,被他们这样一弄,就算自己有通天的本事,此时也不可能摆脱困境。从他们这几人的对话里能听很出来,以前干过这种事,心狠手辣,如果不是因为在上海待不住了,可能自己早就一命呜呼了。 如今自己被他们把手脚都给困住了,脱身一时半会是不可能了,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希望赤木刚健回去后能说动他叔叔,调集人力解救自己。如果迟了,搞不好还真有可能喂鱼了。 不知道这伙人的老家在哪里,还要坐船走,这一路上的吃喝拉撒,又会怎么解决;还有找到机会跳进水里,也不知道凭自己的三脚猫的功夫,能不能逃得出这几个靠水吃饭的手心。 陈伯康想得很简单,既然被他们这样给绑着,那就是说自己还是安全的,不会马上被他们给弄死。在到他们的目的地之前,自己就是他们的护身符,能保他们的平安。自己只需要平心静气,沉着耐心等待时机,这样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不好!大哥,后面好像有船跟上来了!” “老三,别慌!”过了一会,老大又说:“没事,那是一艘客轮,不是日本人的船,也不是警察的船。” 几人听了后,坐直的身体往后一靠,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这样的事要是再来几次,恐怕都要紧张死了。 陈伯康横倒在船舱,时间一长就受不了了,觉得手脚都麻木了,不听使唤了,再跟着,全身都难受的很,再过了一会实在是熬不住了,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天亮,只是他根本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第二天,因为,他看不到外面的天空,也看不到自己的手表(那手表已被老大接管了)。 等他们给自己送吃的时候,才给自己取下头套,松开手上的绳子。陈伯康尝试着想看看是什么时辰了,立刻就被在周围盯着他的老二老三给暴打一顿。但让他气愤的是,他们给自己吃的尽然是一些鱼头和鱼骨,根本见不着肉和菜。 陈伯康忍气吞声的强迫自己吃下去,即便被鱼刺卡主,也强行吞下去。如果不吃自己的身体就会垮下去,更别想什么逃出去了。 吃完饭后,又被他们给绑住手,重新套上头套。眼前又恢复了一片黑暗,叹气之下,心里期盼赤木怎么还没来,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希望让他感到越来越渺茫了。 不知过了几天几夜,时间也没法确定。陈伯康只知道自己就这样被他们一直丢在船舱里,被他们喂了四五次饭,照此推算,至少过了两三天的时间,也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在船舱里,就算船颠簸得再厉害也无从判断在什么地方。 “难道我陈伯康真要命丧此地?”陈伯康开始放弃了希望,不知道这样下去要持续多久。 ~~b~~ ------------ 第二百七十六章 土匪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七十六章土匪 “大哥!老二,老四都死了,我们怎么办?” 昏睡中的的陈伯康被泼洒豆子似得一阵枪声给吵醒了,等枪声停了之后,就听到他们拼命的划着船,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才听到被叫做黑虎的老二在说话。 “快离开这里,赶快靠岸下船,不走水路了。老二老四的仇,只要咱们还活着就一定要给他们报!走!” “大哥,等一等,船舱里还有哪个小子,咱们是不是把他给丢进河里,还是就这样让他饿死?” 安静了几分钟,老大说:“看来还是的把他给带上,老四说的对,这小子还真就是咱们的护身护,如果先前不是老四向对面喊话,说有他们的人在咱们手中,说不定咱们都死了。” “好,既然这样,就把他给带上。我这就去把他给拖出来!” 一阵忙碌之后,两人拖拉着陈伯康上了岸,沿着河岸往北而行。 陈伯康依然是被他们给戴着头套,捆绑住手,分辨不出东南西北,也判断不了是什么时辰,只能被动被他们给拖拽着走。只是心里那个气啊,觉得这个赤木刚健也就一撑不起梁的废材,眼下自己身陷囹圄,生死未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尽头。 “今天是被绑架的第几天了,这一路上给自己吃的东西,都是鱼虾之类,菜蔬肉食几乎没有。现在下了船似乎还是沿着岸堤行走,周围没什么声音安静得很,倒真是邪了门了,这到底是在什么地方!” 两天一夜之后,三人都累得趴下了,坐的坐,躺的躺。陈伯康是脸朝地面的趴着,两手被捆绑着动缠不了。今天他们走的是山路,上山之前抢了两匹马,半道上又被人给盯上了,最后放弃了马步行上山,在这过程中,从他们嘴中的叫喊判断出追击他们的应该是伪军。 这一路,陈伯康太困惑了,这几个人到底想要把自己带到什么地方,就算是人质也没这样的啊,大不了把自己给干掉就完事了。 “我说好汉,你们这是要把我给带到什么地方啊?像这样我也就是个拖累,对你们没什么用啊?我看还把我给一刀宰了,让我早死早升天,这样对大家都好,何乐而不为呢?” “小子!你再给我叨叨,大爷马上就送你先走一程!” “老三,别冲动!这小子害得我们几兄弟落的今天这样的结局,说什么也不能让他轻易的死掉。等回到老窝,先把他开了膛,拿他的心肝祭奠老二老四!” “大哥,我听你的,等回去再收拾他!”说完也不再理会他了。 陈伯康听了暗暗叫苦,没想到这几个土包子是这样打算的,自己堂堂的军统精英,**少校,竟然会是这样的下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丢人啊! 当陈伯康被弄醒的时候,能听到周围有昆虫鸣叫的声音,周围没有任何其他的声音,判断出这是在深夜,还是在一处偏僻的地方。 这一次,为了方便行路,他们把她的头套和眼罩都取了,仍旧把他的两手给绑在身后,以防他逃跑。 “老三,再翻过这道梁,咱们就到家了,回去后老子不弄他个天翻地覆,就不姓高!老子就要他们看看,再怎么样,老子也是一条好汉!不是孬种!” “大哥,我跟定你了!奶奶个熊的,不管将来怎么样,老子也要报了当初的仇,给大哥出这口气!” “好,不愧是我高德福的好兄弟!咱们这就走。”说完就迈开大步的往前走。 坐在一旁的陈伯康没说过一句话,就是听他们瞎呼嗬。路上行走的时候,他一直在找机会,可是被两人看得实在太紧,一前一后的押着,绳子牵着,完全没有空挡,渐渐开始有了绝望的心思。 半个小时后,他们坐在山坡上休息。爬这个梁实在太累了,坑坑洼洼的不说,落脚处全是石头,磕碰着腿脚那叫一个疼,青一个紫一个的没的说。陈伯康最受累的是双手被缚,身体不能自由控制,落脚一歪跌倒在地更是频繁。 休息了十几分钟,在大哥的招呼下,三人重新上路了。不知为什么,自打上山以来,他们居然没有打上火把,就这么借着星光摸黑的前行,而且道路很熟悉。陈伯康下意识的想到,马上就要到他们的老窝了,这下自己的命也算走到了头。 “大哥,这次回来,你准备还要去找哪个英子?还要娶她吗?老二老四走了,就咱兄弟两个怎么跟他们斗啊?要不咱们偷偷地把李富贵给宰了,再带着英子离开这里?” “不!兄弟,咱们不能这样。这次回来,我就没想过要活着,就要当面跟他锣对锣鼓对鼓的做个了断!” 话音未落,“呼”的一下,周围窜出七八个人来,嘴里纷纷大叫着:“不许动!谁要是敢动一下,就打死谁!” 三个人立刻就像石雕的一样,一动不动地保持着原样。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听声音有个四五个人,不是皮鞋,军鞋的声音,接着“哗哗哗”的七八个火把点燃了,把四周照得通亮,如同白昼。 “我道是谁,原来是高德福啊,你不是说了今生永不再回来吗,怎么,食言反悔了?要不要我帮你一把,送你们兄弟先走一遭?” 陈伯康适应了光线之后,看向说话的人,这是个一身精干打扮的女人,身穿紧身红花的小袄,下身穿一件黑色紧身袄裤,腰上扎着一条皮带,头上盘着一条大辫子系在脑后,面目看的不太清楚,大致模样还算标致,只是这一身的杀气没有半点凶戾。 “刘三姑!”高德福看清她的模样后,大惊失色,想要站起来,却被后面的人给强行压住,跟着在刘三姑的示意下,把三人里外都收了个遍,又用绳子把两兄弟给捆住,还串在了一起防止他们逃脱。 “好汉!求求你们放了我!”陈伯康不失时机地放声大叫起来。 众人听到他的叫声,都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他。刘三姑听到他的叫声,快走了几步来到她面前,旁边的人也把火把举到旁边。 “你叫什么?老实说说,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被他们绑住了?”刘三姑手拿着鞭子,一晃一晃的,似乎不老实就要给他一顿鞭子吃。 “我叫陈伯康,是上海人,被他们认为是有钱人,就给绑了票,这一路上都不知道是死是活,也不知道这都哪儿了。还请好汉放我一条生路!再生之德,没齿难忘啊!” “呦呵,还是个秀才啊!”刘三姑借着火光上下打量着他,绕着他转了两圈,也没开口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把他先带回去,等明天天亮了再说。” 众人答应一声之后,连拖带拽的拖着他们走。时间不长,两个小时之后,到了一处十几间简易建筑的住所,陈伯康被关进了一间有土炕的房间。 门被反锁了,自己的双手也被松开了。借着火把的光亮,活动着手腕看着这间房子,简单的可说是简陋,除了土炕就什么都没有了,连个茶壶、凳子都没有。 “他们是什么人?这是个什么地方?那个刘三姑又是个什么人?”陈伯康双手恢复了自由,又开始扭动腰身。这些日子可把他给这么惨了,一身的功夫就没机会施展,如果不抓紧时间舒展一下身子骨,明天会是个什么情况,就是有机会也没能力施展了。 适应了身体的自由之后,全身说不出的舒适。陈伯康虽然想连夜趁机逃跑,可一想到自己连什么地方都不知道,路况也不知道,往东往南在哪儿都不清楚怎么逃,别到时没逃出去,反倒把小命给丢在了路上。当下也不再多想,往土炕上一倒,闭上眼睛就睡了起来。 天刚刚亮,陈伯康就让人给叫醒了,跟着来人来到一间大房子里,又指着一个座位让他坐下,给他端上来几个碗碟,两个馒头,一碗粥,还有一碟小菜。陈伯康一看就开始流口水了,二话不说,拿起馒头就大口的吃了起来,没两分钟就把所有的吃得一干二净,意犹未尽的匝了两下嘴,还把盛粥的碗给舔了一遍。 旁边给他送饭的人见他的吃样,痴痴发笑,可他不知道,陈伯康这些天来吃的是残羹冷炙,喝的是河水,没见过半点粮米荤腥,一直都是半饥饿状态,那还管其他的,先吃了再说,就是做个饱死鬼也值了。 “好汉,请问一下,你这儿是什么地儿啊?你们又是什么人啊?”看着空碗,陈伯康还没过瘾,就跟旁边这人套近乎,先探探路再说,说不定还能再喝上两碗粥,即便是一碗也是好的。 此人并不回答他的话,站在那儿也不搭理他,似乎是在等什么。陈伯康想不明白,也就不再想了。过了几分钟,他越想越不得劲,这样待下去,总有个头,与其等还不如自己主动出击。 “哎,我说好汉,你总要告诉我这是哪儿,你们是什么人?就是要我死也要弄个明白!” 就听门外一个女人的声音大声的说道:“这里是凤凰山!我们是专门打土豪劣绅的好汉!” “土匪!”陈伯康大惊失色,真是才出狼窝,又入虎穴啊! ~~b~~ ------------ 第二百七十七章 我不当土匪!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七十七章我不当土匪! “小子,我看你是个读书人,不想为难你。只要你答应留下来,其他的问题都好说,怎么样?” 陈伯康仔细的打量刘三姑,二十五六岁,眉清目秀的,浑身绑得紧紧的,透出一股子英武之气,只是其中秀丽之色居多,怎么看都不像是个领头的土匪头子,倒像是个哪家大户的小姐。 “这位好汉,” “什么好汉,你招子放亮点!这是我家小姐!”刘三姑身后钻出一个丫鬟模样的人出口训斥他。 “是是是,小姐,小姐。在回答你之前,我想问问,那两个绑我的人现在怎么样了?” “呵呵”,刘三姑笑了,回头对跟着进来的人说,“这小子还真挺热心的,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情况都没搞清楚,居然关心起那两个绑他肉票的人,真有意思,真是有意思!”周围的土匪一个个哈哈哈的跟着笑了起来。 “既然你这么关心那两个人,我就带你去看看。走,还愣着干什么!”刘三姑走了两步粘住了,回头对着还在发愣的陈伯康说到。 陈伯康不言不语的跟在后面,那些土匪也跟在后面,嘻嘻哈哈哈的。他心中有个不祥的预感,那两个绑他的人恐怕已经活不成了。 他们来到屋外,没有往其他房间走,而是穿过房屋中间的一个小空坝,来到了寨门外,转向山后的方向走去。十几分钟后,他们来到一处断崖前,刘三姑指着断崖下方,回头对陈伯康说:“高德福跟他兄弟两个都在下面,你要不要跟他们去见个面啊?” 陈伯康脸色变了一下,又恢复了正常。身后跟着来的土匪到时哈哈哈的大笑起来,嘴里还叫着:“当家的,报了仇,咱们是不是把这小子也给丢下去啊!” “丢什么丢,我刚才说了,想让他留下来,你们没听到吗!” “当家的,你不会是看上这个小白脸了?”一个身体壮硕三十左右的汉子上前走了两步,对刘三姑流出不满之色。 “看上了又怎么样!老娘喜欢,谁敢管老娘!” 话音一落,其他土匪“喔喔喔”的狂叫着,还有的更是笑的前俯后仰。陈伯康听了是一阵心寒,不知道这些土匪还会弄出什么来,如果一刀了解了自己,倒还省心了。 “小子,你好福气,当家的看上了你,是你八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啊!”一个年纪大一些四十余岁的土匪走到他身边,边拍他肩膀边说。 “小子,你还想不想去看高德福兄弟俩了?”刘三姑不理会其他土匪的呼嗬,用手中的鞭子在手上轻轻地敲到着。 “这位小姐,我在你们这什么用都没有,只会是你们的拖累,倒不如把我放了,我一定记着你们的恩情,给你们摆长生牌位。” “小子,你别不识抬举!劳资一脚把你给蹬下去,你信不信!”那个三十左右的汉子脸露喜色的走到她面前,伸手一把拧住他的衣领威胁他。 “放手!你眼里还有我没有!”刘三姑很不高兴的制止住他的举动,身后的丫鬟更是冲去一把掰开大汉的手,顺手又推了一把,让他离陈伯康远点。 陈伯康很不高兴,把脸扭过一边不再看他们,心里想着死就死,一死百了,也不用受这种鸟气,更不用去当土匪,还是他妈的压寨夫人,呸!什么压寨夫人,给女土匪头子当.........,越想越是气愤。 “小子,怎么样?想好了没有?”那个大汉见陈伯康毫无动静,居然露出不怕死的神情,让他越发的高兴,这小子自求死路,也怨不得自己下狠手了。 “麻黑子,你想干什么!你要违抗我的话!”刘三姑似乎看出什么,大声喝斥他,眼中露出不愉的神色。 “好了,好了,黑子不是这个意思。当家的,我看有什么话回去之后再说,好不好?大家都在这吹冷风,也不是回事。” “好,我们回去再说。”说完不理众人,带着丫鬟就走了。中年土匪摇摇头,一句话也不说跟着就走了。后面的一众土匪都莫名其妙的互相看看,不知道当家的怎么又发火了。那个大汉更是一脸的恼恨,对着陈伯康就是一脚,嘴里骂着,‘还不快走,留在这里想死啊!’说完骂骂咧咧的也走了。 陈伯康被土匪带回大房间的大厅里,看见中间诸位坐着刘三姑,右侧站着那个丫鬟,左边坐着中年土匪,右边就是那个壮硕的土匪。其他土匪都没进来,而是坐在门外围着,看着里面的人。 “小子,你想要看的,我已经给你看了,想知道的也告诉你了。现在,你倒是给我说句实话,到底是怎么想的!”刘三姑没让陈伯康坐下说话,而是眼带寒光的问道。周围的土匪都竖着耳朵听,想看看陈伯康怎么回答。 “要不你把我杀了?”陈伯康冷色的不卑不亢的说,慢慢地坐到离他最近的椅子上坐下,闭上眼睛不再看他们。 “吔,这小子是自己找死啊!那好,老子今天就成全你,也好给你个全尸,到了阎王爷那儿,替我先问声好!”麻黑子腾的跳了起来,从腰间拔出一把手枪,对着陈伯康做出开枪的架势。 “麻黑子!你他娘的想干什么!老娘还没发话,你敢私自动手?”刘三姑也站了起来,用手指着麻黑子训斥道。麻黑子被训的脸红了,讪讪的坐回座位。周围的土匪又“喔喔”的起哄。 “小子,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为什么不愿意留下来?” “我不当土匪!所以你还是别白费功夫了,赶快把我杀了。” 看着陈伯康依旧是水波不惊的表情,说话的时候连眼睛都不睁开,猜想他真的是一心求死了,刘三姑叹了口气,“这位先生,我知道你是个有文化的人,所以才低声下气的求你留下来。我劝你还是不要把我给惹急了!” “哼!不就是个死吗?我好怕怕啊!你以为我是吓大啊!来啊!”陈伯康一心只求速死,根本不管什么后果。在这个土匪窝子里,面对着几十个人,要想脱身根本就是妄想,还不如把他们给激怒,给自己来个痛快。 “你想死,哪有这么容易!俺就不明白了,你凭什么看不起俺们,就因为是土匪!你又有什么能耐瞧不起俺们!”刘三姑果然被气恼了。 “呵呵”,陈伯康睁开眼,站了起来,面对着他们朗声好奇的说:“我堂堂天地间一男儿,行的端坐得直,自问上对得起天,下无愧于人,绝不会去做这种打家劫舍的无耻行径!你们想强拉我入伙,别做梦了!”说完又坐回座位又闭上眼睛。 “你!”刘三姑给气的发笑了,指着他说:“你一个白面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居然敢辱骂俺,你做过什么了不起的事,还不亏于天地,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也不怕咬了自己的舌头!” “哼!我杀过日本鬼子和汉奸,你们杀过吗?”陈伯康鄙视了她一眼,又说,“看你们这幅模样就知道是一群怂包,平日里除了欺负平民百姓,欺辱良善,横行乡里,还能过做什么,怎么看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小子,你他娘的不想活了,谁说俺们不打小鬼子!” “当家的,这小子骂我们就算了,可是说俺们不打小鬼子就不能放过他!” “臭小子,老子今天就教训教训你,让你见识一下,咱们是怎么打鬼子的!” ........................................... “都住口!听我说,这小子敢这样说,不给他点厉害尝尝,是不行的。小子,今天俺就让你看看老娘是怎么杀鬼子的!”说着就朝他嗖的就是一鞭。 陈伯康在他说话的时候就已注意到他,见她向自己挥鞭过来,伸手一举,鞭子顺势缠住了他的手臂,跟着往怀里一拉,同时脚步一错,站成内八字,形成一个钉桩。 “哟嗬,还是个练家子啊!让俺来会会你!”麻黑子一看他的站姿,惊愕之余三步并作两步站到刘三姑身边,把她手中的鞭子接过来,朝陈伯康一扔,又将两手的衣袖一挽,做出一个请的架势。陈伯康把鞭子往旁边一扔,也做了一个请的架势,并示意他来攻。 “呀—”麻黑子也不说话,腾空而起,一个泰山压顶之势扑过来。陈伯康皱了一下眉,左脚往左边一划,右脚一收划了一个弧,身体向左移动,不疾不徐的避过麻黑子的攻击。 麻黑子见他避过,跟着右腿就一个横扫。陈伯康一个后退,又避过了。麻黑子一见他连续避过自己两次攻击,有些急了,嘴里‘啊’的大叫一声,右腿一个竖劈想头上砸去,心想这次看你怎么躲! 陈伯康见他招式很无理,不像一个正规门派的人,想必是野路子出来的。当即低声喝了一声,身体往前一冲,右腿踢向麻黑子的左大腿,同时右手对他在空中的右腿的大腿就是狠狠的一拳。 “啊”,麻黑子惨叫了一声跌倒在地上,很快又站了起来,抖了抖双腿,脸上又羞又气,觉得自己很丢面子,如果不把他给打趴下,哪今后还有什么脸面带在山上,刘三姑又怎么看自己。 ~~b~~ ------------ 第二百七十八章 交换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七十八章交换 “呀呸!”麻黑子再次冲了过来,一拳向陈伯康横向扫去。陈伯康冷笑了一下,就麻黑子这样下三滥的身手也敢跟自己动手,当真是不知死活,身体向后避去他的拳风,一个侧身站到他的身侧。 麻黑子连续不断的一拳一拳的打,都被陈伯康挥洒自如轻松地躲了过去,就连他的衣服边都没挨着。看到这样下去,自己会更没面子,便大声喝道:“小子,你他们妈的这样躲下去,要躲到什么时候!” “好!我就跟你好好的过过手!”陈伯康注意到麻黑子气血上涌,脸红脖子粗,知道他已经锐气已过,也想尽快解决了事。 麻黑子见他搭话的时候,身体右边有个漏洞,趁机往前一个大步,右腿横扫,心道小子你去死! 可是,还没等他高兴,只见陈伯康揉身而进,左晃右晃的让他不知道往那边进击,脚下的步子一迟缓,手上的拳也慢了一步。真所谓一步迟,步步迟,先机已失,全盘皆输。 陈伯康哈哈一笑,在他想退欲退的时候,抢先一步,朝他正在退的腿就是个横扫,正中他的大腿,跟着又一个前冲,右拳击中在他的肋部。麻黑子疼得嗤牙咧嘴,脚步晃晃悠悠的,站立不稳,眼中充满了惊恐害怕,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个小白脸的功夫竟然这么厉害,凭借自己身材高大,体格健壮之躯竟然在他手下过不了几招。 “呀!”陈伯康见机会一到,哪有放过之理,挥手就朝麻黑子冲去,想先把他给解决掉,没有他之后,少了掣肘之人,再对付其他人相对要容易许。 “住手!”刘三姑看到眼前情形不对,掏出手枪朝天鸣放了一枪,阻止了陈伯康的行动。 “小姐,不知有何见教?”陈伯康见事不可为,只好放弃,转头询问起来。 “哼,别以为你打赢了,就可以为所欲为。这可是我的山寨,你以为就可以轻易的下山?我告诉你,别做梦了!没有我的命令,你这一辈子只能给我在这儿待着!” “那好啊!我也实话告诉你,想让我当土匪,永远也不可能的!你也别做梦了,下辈子也别想!” 围观的土匪在这短短的时间看两人比武,看的是眼花缭乱,精彩纷呈,都没想到这年纪轻轻的小白脸竟然会这么厉害,连寨内最能打的麻黑子都被打了,看向陈伯康的眼神都带有警惕之意,同时对当家的执意要让他入伙的事才明白,更对她的眼光佩服不已。 “陈兄弟,你看咱们弄成现在这样多不好,有什么话大家可以坐下来慢慢的谈,不用这么杀气漫天的。”中年土匪见场面僵持住了,赶紧出来圆场。 “不知这位大叔如何称呼啊?”陈伯康心中叹了口气,虽然他们是土匪,终归是中国人,自己又不想对他们下狠手,事情终归是只有谈判解决了。 “鄙人姓刘,名德全,号无双,是本寨的二当家,也是咱大当家刘三姑的叔叔。” 陈伯康觉得奇怪,叔叔是二当家,侄女是大当家的,有意思!这样想着就看了眼刘三姑一眼,见她正对自己吹胡子瞪眼的,心中一阵好笑,她把自己给困着不放,反倒有理了。 “那好,我就听听二当家的有什么话要对我说。”说着再次坐回了座位。 刘德全上前把刘三姑拉回座位坐下,再冲陈伯康拱拱手,又把麻黑子浮起来坐回座位,才对陈伯康说:“陈兄弟,现在嘴也吵了,架也打了,再有什么气也发泄完了,也该歇歇了,你说是?” 见陈伯康点头之后,朝外面的土匪叫道:“还不快给陈兄弟上茶!”茶上完之后,亲自端着茶给陈伯康敬茶。陈伯康赶忙站起来,嘴里连说:“不敢当!不敢当!二当家的客气了。” “陈兄弟,不是老朽托大,确实是为兄弟的豪气所感,能认识兄弟,是我刘某人的幸事啊!来,为咱们不打不成交干一杯!”陈伯康只好依言饮了一口茶。 “刚才听陈兄弟所言,似乎杀过日本人?” “当然!还不止一个!”陈伯康笑着看了他一眼,直接就说了口。 “哇”,周围的土匪全都惊诧起来,就连麻黑子,刘三姑看他的眼神也都带着敬佩这色。 “这么说兄弟倒是个杀鬼子的好汉了!刘某敬佩!”刘德全满脸郑重之色的向他举了一躬。 “不敢!不敢!晚辈绝不敢自称英雄,比起那些在前线杀鬼子的战士差得远了,他们才是真正的英雄!”陈伯康拦住他,也郑重的说道。 “看来我真是小瞧你了,你看不上我们,是不是以为我们只欺负百姓,害怕鬼子兵!”刘三姑忍不住出口呛声。 “呵呵呵,我从不强求别人跟我一样,只要我自己能为国为民做点事就好。”陈伯康不动声色的不软不硬的回了一句。 “哼,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就凭你一个人能对付几个小鬼子!尽说些大话来糊弄我们!” “哦,不知大当家的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怀疑我陈某人是骗人的?” “不敢,你既然本事这么大,总要做点什么才能让人信服,各位兄弟,大家伙说是不是啊!” “是!总不能空口白牙说白话!” “带!当家的说得对!总要给兄弟们露两手瞧瞧啊!” 外面的土匪七嘴八舌的说开了,闹哄哄的。刘三姑得意的看着陈伯康冷笑,心说你小子给我吹,现在牛皮吹破了天,有的你看的。 陈伯康皱着眉,心里那不知道这娘们的想法,可现在没法给他们证明,要想全身离开这里,少不得还要下番功夫,总的让这群土匪服气才行,关键是要用什么办法才有用。 “怎么样,小子撒谎撒破了天,吹牛也不看看什么地方,到俺凤凰山来吹牛,你也真有胆量啊!”刘三姑翘着腿笑着,旁边的丫鬟则捂着偷偷地嘴笑。 “哎,三姑你这话怎么说的,陈兄弟是有大本事的人,你怎么能随便怀疑呢!陈兄弟,你别见怪,三姑从小就是个心直口快的人,什么话都是直来直去的。” “怎么说的,我就这样说了!一个只会吹牛的人也敢在我面前说大话,也不撒泼尿好好看看自己,什么模样!” 陈伯康摇摇头,他们说的这些话对他来说就是蚊子扎牛皮――没用!只是他们一个劲的诋毁自己,这样下去别说要走,就是待在这个山寨活命也成问题了。 “当家的,你要怎么才肯相信我说的呢?” “相信你?容易啊,你去杀几个日本兵给我们寨子里的兄弟瞧瞧就行了!” “呵呵呵,这样的话就太简单了。杀日本人是我平生志愿,只是这样一来倒显得我太没能耐了。” “哦,你想怎么样?” “我想跟你做笔交易!” “什么交易!” “我给你们弄点武器,顺便杀几个小鬼子。”陈伯康早就把这些土匪手里的武器看了个遍,这个条件不怕他们不答应自己。 果然,所有人听到陈伯康的话,全都不开腔了,你看我我看你的。有怀疑的,又不相信的,也有相信的,只是相信的人太少了。 “你想怎么样?”刘三姑也经不住这个诱惑,瘪瘪嘴轻声问道。 “放我下山走人!”陈伯康站起来面对着他,铿锵有力的说。 “你想走?”“哇!”“这算什么事啊?” “怎么,大当家的不愿跟我这这笔买卖?”陈伯康冷笑了一下,拍拍身上的衣服,做会椅子上,端起茶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 “哼!俺凭什么相信你的话!你要是趁机逃跑了,不就被你骗了,把我们当傻子啊!还是说你太小看我们了!” 陈伯康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心里给气的,从自己参加军统,到上海,这么长的时间,不管是军统还是上海的人,谁敢这样说自己,也不怕被人耻笑! “你要让我杀鬼子给你看,又不放心我,那你是担心鬼子呢,还是担心我?” “俺谁都不信!你们这些人,一个个的都是花心肠子,肚子里的圈圈比谁都多,我还害怕被你带到套子里去呢!” “既然这样,我就没得说了!那你还是把我给杀了一了百了的好。” “你以为俺不敢杀你,先前以为你是个读书人,还挺敬重你的,没想到你还是个武家,不管你是真的还是假的,你在这就好好的呆着!” “别别别,大当家的,听俺说句好。”刘德全连忙把暴跳如雷的刘三姑给按住,等她暂时平息之后,来到陈伯康面前,微笑着说:“陈兄弟,他们不相信你,老朽相信你!因为你说到日本人的时候,你的眼睛充满了杀意。所以你说的话,我信!” “二当家的,我说的这些其实信不信都不重要,关键是这个交易,就是换取我能离开的条件。我是带有诚意的,而且这样的条件恐怕其他人也不会这样做。所以你们还是好好考虑一下?” 刘德全见陈伯康语意坚决,点点头退了回去,低头跟刘三姑嘀嘀咕咕起来。刘三姑先是摇头连连表示不肯,禁不住刘德全的劝说,最终勉强的点头答应下来。 “陈兄弟,俺们当家的同意你的条件了。”刘德全喜出望外的说道。 ~~b~~ ------------ 第二百七十九章 达成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七十九章达成 “好啊!那咱们什么时候开始成交?”陈伯康有些意动的问道。 “俺们......” “二叔,由俺来说。”刘三姑大撒把的站起来说道,“姓陈的,你说的武器是多少,这个总要说清楚,不然你弄一堆破铜烂铁丢给俺,到时又该怎么说?” “哦,原来大当家的是担心这个啊?好,那就说说你的办法。” “还是你自己先说说看,再让俺们盘算一下。” “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我用两支日本人的三八大盖来交换我的自由,怎么样,这总不是来糊弄你们的!”说着瞟了刘三姑一眼。 “嗡”的一下,所有听到的土匪都窃窃起来,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从日本人的手里夺取两支步枪,那可不是嘴皮子说说的,而是要靠实打实的真本事,就这还不一定能成呢! “两支,太少了!”刘三姑眼珠子一转,不知想到了什么,断然否决他的提议。 “那大当家的认为要多少才合适?” “五支。”刘德全从旁插话道。 “那好。”陈伯康想了想,觉得问题不大,就答应了下来。 “不行!十支!”刘三姑见陈伯康一副胜算在胸的样子,忍不住吐口而出。 这一下,在座的土匪们全都闹炸了,这完全是异想天开,明摆着是要这个小白脸的知难而退,同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陈伯康的身上,想听听他是如何回答的。 这些土匪以为陈伯康会发火发怒,或者会跳起来耍浑,可是让他们都失望了,并没有出现任何想看到的情景,甚至没有闻到一点火药味。在堂中说话的几个人,先前是什么样,眼下还是什么样,不温不火的。 “大当家的,你这是要为难我,还是舍不得我以身犯险啊?”陈伯康端起茶碗,轻嘬一口说一句,好像说的事情跟他没有半点关系一样。 “你愿怎么想就怎么想,不过你想离开凤凰山,就得拿十支枪来换!”刘三姑得意的晃着头说。 “哦,是这样啊。不过,咱们是不是就这么说定了,用十支枪换我的自由?” “当然,俺刘三姑说出口的话,从来就没有收回过的!” “那好!我相信大当家的话,那咱们就打成这笔交易了!”陈伯康腾的站了起来,走到中间看着刘三姑,又看看刘德全,再看向麻黑子,嘴角露出没人察觉的微笑,心中对这些人充满了鄙视,没见过世面,更不知道自己的手段,呵呵,十支枪就是玩儿似的,垂手可得! “大当家的,既然咱们达成协议。开始之前,比人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的。”说着盯向刘三姑,等她点头之后,才说:“兄弟到贵寨已经一天了,只知道贵寨是凤凰山,可不知贵宝地究竟是何处啊,还请相告!” “哈哈哈”周围的人都笑了,就连刘三姑也笑了。刘三姑两手高举,让众土匪安静下来,说:“俺这是山东!枣庄和临沂之间!” 陈伯康呆了,完全傻了,后面的话什么都听不到了!这是怎么一回事,自己被绑了多少天,怎么就到了山东枣庄。从上海到山东这么长的距离花了多少天?那几个人是怎么做到的!这几个狗日的就这么死了! “大当家的,我想问一下,那几个绑我的人是否真的被你杀了?” “当然!难道还要骗你?那几个人是俺的仇家,不杀了他们怎么报俺的大仇!就算你不信,难道俺还能骗我的弟兄们!”刘三姑听他怀疑自己,刚想发作,可见他的脸色很沉重,感到很奇怪,就忍下气给他解释。 陈伯康的连一会阴一会阳的变幻起来,其他几人看的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好了,这事就到此为止。那这地方是否只有你们这一溜人马?” “当不只有我们,还有其他好几溜人马,其中最大的就是八路军了。你问这个干什么,跟我们之间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了,而且关系很大!”陈伯康觉得这些土匪简直是不入流,就一群乌合之众,到时候连怎么死的也不明白,“那你们这一带有八路军吗?” “没有,他们在熊耳山抱犊崮一带,离我们这还有好几百里地,远着呢!” “是这样啊。”陈伯康的心微微有些失落,如果能跟八路军联系上,自己脱身也能容易一点,跟这些土匪哪有什么诚意可言,说不定到时反悔了,自己也只有干瞪眼,还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你还有什么问题要问的?”刘三姑催促道。 “急什么急,问完了我自然会告诉你怎么做。”陈伯康没好气得抵了她一句,也不管她的脸色如何,继续问下去,“这凤凰山一带你们都熟悉?” “当然了!你怎么全问些不着调的。实话告诉你,俺们都是凤凰山这附近的人。对这里山山水水的熟悉,不会还有谁比俺们更熟悉的人了,也正因为如此,八路军才没敢来找我们的麻烦。”刘三姑得意的说道。 “那山下小鬼子的情况你们都熟悉吗?” “这个啊,”刘三姑一下就诧异起来,说了这么多,现在才问道最主要的,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按理她是绝不相信小白脸能从小鬼子的手里夺取十支枪的,可他东问西问的,旁敲侧击的套问,实在是猜不透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还算是比较清楚。” “哦,”陈伯康一听来了精神,前面问的话就是要对这一带有个大致了解,什么实力的人,怎么分布的,关键的就是日军的驻守情况。经询问之下,他们还是比较了解。“那就请大当家的给我说说,请务必详尽为好!” “在俺们凤凰山周边,有十几个村子,都有鬼子兵驻守,数量都在五到十个之间,而且还有黄皮狗协助,人数十个以上。” “这么多?不会有错?一个村才多少人要这么多人守?” “我们这边的村子小的五六百人,大的在两三千人以上,你以为是什么?” 陈伯康倒吸一口凉气,这个情况到出乎他的意料,没想到北方的村子会有这么多人,比起南方、西南的村落要大上许多了。 “那村子里有八路军的人吗?” “应该没有。据我们最近了解,八路军正在跟小鬼子干仗呢,好像高德福几个人就是碰上了打八路军的小鬼子死了两个兄弟。” 原来如此!陈伯康恍然大悟,可心里对高德福他们怎么把自己从上海拖到枣庄的事,更加的感兴趣了,如此远的路程竟然没有遇到任何意外,实在让人想不明白是怎么做到的。 “那凤凰山附近还有溜子吗?” “西边除了抱犊崮的八路军,还有两个,不过跟我们没什么来往,也不清楚他们的情况,估计早就被八路军给收拾了;北边没有,东边有三个,人比我们还少,南边有一个,有七八十个人,算是一伙大溜子了。” 陈伯康听了觉得牙都酸了,就这么一小块屁大点的地方,居然会有这么多的土匪。以前曾听人说过,山东的响马在中国是出了名的,跟南方的土匪齐名,只是乱如牛毛,不像南方的土匪一哄而上,人数能上万,现在看来还真如其名。 “山下的村子有你们熟悉的吗?距离最近的是哪一个,来去的时间有多久,那些驻守的鬼子兵是都待在村里,还是在外面,那些伪军是跟他们住在一起的吗,还是单独居住的,他们每天要巡逻吗,还是都不出去就呆在窝里。” 这一通问下来,让刘三姑的额头冒出了汗,不是紧张害怕,而是他问的问题太细致了,细致到这些人的日常行为,甚至如厕解手是一个人还是两人同行,都要问清楚。 总算这个刘三姑对山下的情况有所了解,特别是对小鬼子的行动留过心,否则答不上来,陈伯康可就真的要发火了。小鬼子就在眼皮子底下,这些土匪还漠不关心的话,留下他们真没什么用,都是饭桶,都是废物,根本不值得自己去帮他们。 现在他的大脑里闪现出一幅地图,凤凰山的地图。此地是沂蒙山的蒙山地段,东边是临沂,西边是枣庄,再过去是微山湖,南边是临沂的苍山地域,北边总的来说地势平坦,夹着少许的丘陵地带。 这个小山头所处的地理位置不错,周边都是比较富裕的地方,特别是枣庄既产煤,有铁路,交通四通八达,旁边有个大湖泊,还有群山环绕,真是天赐的好地,如果能在这里站住脚,任他小鬼子来一个师团也休想伤及自己一根毫毛。 “你把山下的村庄给我画一个大致的位置,让我看看。”陈伯康向刘三姑递过一根枝条,见她没接,以为她不懂,又说:“这样,你说,我来画。” 功夫不大,在刘三姑的指导下,陈伯康完成了一幅画在地上的地理图,心中感叹,多亏了戴老板让自己上了一堂短训班,不然还真画不出来。 ~~b~~ ------------ 第二百八十章 袭杀 上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八十章袭杀(上) “有吃的吗?”陈伯康看着自己画的图,头也没抬的问道。 刘三姑,刘德全、麻黑子三人诧异的互相看了看。在刘三姑拍手示意之下,外面的土匪跑出去几个人,剩下的土匪在刘德全、麻黑子的呼喝下,全都做鸟兽散。 “你们就吃这些?”陈伯康看着眼前的食物有些气恼。 “不吃这些吃什么!咱们这宅子现在就这样,能有这些吃的就很不错了!”坐在旁边陪他吃饭的刘三姑也很气愤,有的吃就很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 桌上的食物很简单,没有大鱼大肉,就一盘杂面馒头,两盘青菜,一盘不知名的野兽肉,一盘烤过的鸟类飞禽,没有一点油荤,味道香是香,尝尝鲜还可以,但要强健体魄就差得远了。 “就这样的东西,填饱肚子还凑合,可要想打鬼子还差得远了。”陈伯康不管刘三姑怎么去想,自顾自的边吃边说。 “怎么,你真的要到山下去,从小鬼子手里去抢?”刘三姑没想到他真的准备要下山,还以为他是在蒙自己的。 “当然!吃了你们的东西,不给你们弄点回来,当我在你们这骗吃骗喝的吗!还是说我只会吹牛,全都是诓骗你的!” 那三人面面相觑,半信半疑,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全都不开腔说话,也没动筷子去夹菜,就看着他大口的吃菜。 “对了,你们这有熟悉山下刘庄村的人吗?有的话就让他跟我,再带上三五个身手灵活,能搬东西的人。” “陈兄弟是想对刘庄村动手?”在刘三姑、麻黑子还没明白的时候,刘德全试探地问道。 “有什么问题吗?”陈伯康看也没看他,边吃边回答。 “干嘛要去刘庄村,为啥不去曹家庄村,那儿不是离俺们更近!”刘三姑抢着问他,让她没明白为啥要舍近求远。 “好,我就跟你们说说。”陈波康知道不跟他们说明白,这些人是不会同意的。当下,慢条斯理的把最后一口馒头扔进嘴里,两手一拍,就着碗喝了一大口汤,在三人焦急的眼神下,坐好,整理一下衣服,才对他们开始解释。 “因为,在那儿驻守的伪军和日军最安全,没有危机感,驻守也最轻松,离你们近的时刻都在担心会有生命危险,所以一刻都不敢放松警惕。我这样说你们明白了吗?” 三人都作出原来如此的表情,只是即便他的解释如何合理,心中的担心仍旧没有消减半分,却没人说出来。 陈伯康知道再怎么解释也没用,对这些土匪只有实打实的东西摆在他们的面前,他们才会相信自己。 “把我的手表还给我。”陈伯康习惯性的抬手看时间,发现手腕上空空的,皱着眉对他们说。 “什么手表?”刘三姑诧异地问道,又看向麻黑子跟刘德全。 麻黑子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嘿嘿嘿的从怀里掏出手表来,“这是从高德福手上取下来的,俺不知道是你的,你拿回去。” 陈伯康接过手表,看了看,还在转,看来那个高德福这段时间还在上发条。现在的时间是下午,距离自己计划的时间,还有十二个小时,按刘三姑说的刘庄村离着有八十里地,需要八个小时左右,还算很充裕。 “这样你把人安排好,我们现在就下山,当然,你要是不放心,也可以跟着去。” “俺要去,不然你小子把我们给骗了,到时找谁去说理!”麻黑子抢先说道。 刘三姑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对刘德全说:“二叔,你看谁在家里守着?” “不用守!除了咱们身上穿的,手里拿的,还有什么能被看上眼的?咱们一起去,好好看看陈先生怎么收拾鬼子的。” “那好,黑子,你去通知各位兄弟,咱们即刻出发!”刘三姑这时说话的口气和语气立刻就显现出当家的豪气。 陈伯康心里却在叫苦,这伙土匪的家当就这么点,还能活着,真不知老天怎么搞的,也许是谁都看不上眼。 很快,整个山寨的人都行动起来,不一会就都出了寨子。在陈伯康看来,这伙土匪拖拖拉拉的,没又看的上眼的,衣服破破烂烂,松松垮垮晃晃悠悠的,要精神没精神,要走路没走路样,心中放心不下,就对身边的刘三姑叮嘱起来。 “大当家的,有句话要说在前头,别到时候你的弟兄死了,全都怪到我的头上啊。” “你这什么话!是说俺刘三姑胆小怕死?”这话刘三姑不爱听了,旁边的刘德全赶紧把她给劝住,让她把话听完再说。 “这事啊,你们千万别插手,要是插手的话,这事弄不成倒是小事,以后还有机会,就怕你的手下插手死了,怪到我头上,我可就说不清了。” “这倒是在理。”刘三姑三人都一起点头。随后,刘三姑让人传话,没有得到命令,谁也不许擅自行动,就是爹娘老子死了也不许,因为这关系到众兄弟的性命。这命令一传,众土匪齐声允诺,高呼大当家的英明。 九个小时后,天已经黑了,紧靠着微弱的星光,能看见七八米远的地方,伸手不见五指,也不为过。陈伯康跟一众土匪在距离庄口几里的山坳里休息,走了这么长的时间,全都累得脚趴手软。 经过一小时的休息,陈伯康起身来到刘三姑的旁边,“大当家的,我要到庄子里去看看,让两个兄弟跟我一起去。” “行!黑子,你和小猴子跟他一起去,机灵点!别把自己给栽在里面了!” 于是,陈伯康带着两人沿着路边悄悄地朝庄里跑去。一路上,陈伯康小声地告诉他们,自己怎么走,他们就跟着怎么走,千万不要乱走步子,万一踩中了陷进,行动就黄了。 其实,陈伯康不是没想过这个法子,那样一样自己就可以轻松的脱身了,只是觉得道义上说不过去,因自己的原因而让其他人去死,“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典故,还是知道的,看不起他们是土匪归看不起,可终归是中国人,不忍心啊。 二十分钟后,陈伯康蹲在路边的草丛里,身后是麻黑子跟小猴子,低声问道:“你们两谁知道里面的情况?” “小猴子清楚。”麻黑子回答。 “陈大哥,俺是刘庄的人。村里一共有300户人,有个村公所,黄狗子跟小鬼子就住在里面,黄狗子有十个人,小鬼子有五个人,一共十五个人。” “哦,你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给他们当过差,帮他们拉过柴火,运又粮食。这帮够日的从不把俺们当人看,稍不如意,不是打就是骂,村东头的张二杆子就是回了两句嘴,被他们用枪打死了。” “这样你带我去看看,记住不要惊动了村里的狗。”陈伯康嘱咐了一句。 陈伯康跟在小猴子的后面,全神贯注,留意周围的动静,万一有埋伏,也好做出反应,保住小命。 很快,三人来到村公所。陈伯康一看,这才放下了提着的心,先前真害怕这个村公所是个深宅大院,墙高壕深。凭自己一人之力,要想翻入进去,再解决里面的人,这个难度就太大了。 眼前的院墙,高不过一米七八,自己完全可以一跃而过,加上小猴子对自己讲解了里面的情况,这个成功的感觉油然而起。院子里有五间房子,中间是办公用的,后面是鬼子兵住的,左右是伪兵住的,剩下一间是做仓库用的。 陈伯康绕到后院,在准备跳进去的时候,吩咐两人只有听到自己叫喊他们的时候才能现身,否则赶快离开这里,说完从麻黑子的腰间抽出刀,别在自己的身上,跟着轻身一纵就爬到墙上。 他探头往里看去,里面黑洞洞的,没有一点灯光,心中一喜,看来自己的判断还是很准确的,这伙鬼子以为这里离八路军很远,非常安全,就连岗哨都没派一个,也许认为有伪军就足够了。 跳下墙,下面是一堆枯叶,落脚很轻,基本没什么声音。他顺着墙脚慢慢的一步一步向房子摸过去。等贴进了屋子的墙,侧耳倾听,没有任何声音。陈伯康有些奇怪,怎么可能没有声音,难道里面没人? 忽然,他听到里面传来出气的声音,跟着有人打起了呼噜。他这才出了一口长气,心道这小鬼子打呼噜还带这样停顿的,差点让他放弃了行动。 摸到窗口,再次停下了脚步,静静地听了两分钟,果然,里面的鬼子是在打呼噜,确实是在两次呼噜间停顿较长。来到门口,他又一次停了下来,心中开始计算起来。 根据呼噜的声音,以及其他呼吸的声音,陈伯康判断,打呼噜的人睡在中间,旁边各睡了两个人,听回音判断他们头的朝向没有靠墙,那就是向着自己的,这样更方便自己动手了。 轻轻的拨开门栅栏,慢慢的往里推,借着微弱的星光,等了一分钟,陈伯康才适应了屋里的光线。如他所判断的,屋里的鬼子一个个的头向着自己,全都睡得死沉沉的。 此时,陈伯康没有再去多想,拔出刀绕过中间的物件,来到最外侧的炕头,用手一把捂住鬼子的嘴,对着脖子上就是一个刀,回手用同样的方法解决了另一个,跟着绕过中间打呼噜的鬼子,仍然用同样的办法解决了另两个鬼子,最后回到中间,对打呼噜的鬼子的胸口就猛刺了两刀。 ~~b~~ ------------ 第二百八十一章 袭杀 下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八十一章袭杀(下) 此时,房间里充满了血腥味,浓烈得让人想呕吐。陈伯康对血腥味一点没不适应,摸索着回到中间的物件前,摸到一盒火柴,点燃,在中间的物件上有一盏油灯,顺手点亮。 再回头看向炕上的人,躺着一动不动,又逐一的伸手去探视了一下,颈部的动脉没有了跳动,这五人早已死了,随后将手中的刀在死人身上擦去血迹。 陈伯康放心的打量起这屋子,枪摆放在一排架子上,军服也挂在一旁,居然还有一把王八盒子。他笑了笑走过去,把王八盒子取下来打开,掏出枪仔细的看了起来。 这枪还很新,没怎么用过。他拉动枪机试了试,枪油才上过没多久,就微微一笑满意的别在腰间。现在计划可说是完成了大半,剩下的就是那几个伪军怎么处理,如果要杀了他们,还是挺容易的,只是........。 “算了,既然当了汉奸,那就怪不得自己心狠了!”陈伯康把牙一咬,提着油灯就走出了房间。 来到中间的房子,把油灯吹熄,穿过房屋,看到两边的房间也是黑洞洞的,呼噜声隐隐约约的传了出来。陈伯康站在原地没动,居然没看到岗哨,这让他疑惑起来。 突然,他看到一个黑影在左边的门口动了一下,吓得他赶紧紧靠着墙贴住一动不动,随即这个黑影又不动了,嘴里叽咕着。他松了口气,原来在这啊。这小子偷懒,竟然睡着了。 陈伯康轻手轻脚的向他走去,来到跟前,这人还不知道自己即将到黄泉路了。他拔出刀蹲下身,一手捂住嘴巴,一手用刀在脖子上一抹,停了两三秒,这才站了起来。 对这些动作,他是游刃有余,做了不知道少遍,如果不是担心伪军的人数过多,根本不用这样做,直接用枪就突突了。 推开门,里面的人没有被惊动,仍就睡得死死地。陈伯康心一横,牙一咬,狠下心来,从外到里,挨着个的一刀一个将屋里的几个伪军全都悄无声息的给解决掉了。 做完了之后,他觉得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杀意,深呼吸几口气之后,提着刀出了门,来到对面的屋外站住,停了一分钟,轻轻推开门,里面的人依旧是毫无动静。 “看来今天是要把恶人做到底了!”他对这次的暗杀行为感到有些不值,如同杀鸡屠狗一般,太没有一点成就感。 想法是这样,可对这些甘当汉奸的人,就没有一点怜悯之心了。事情到此地步,只有把事做得干净,这是职业惯例,不能留下一点痕迹,否则就不被称做杀手了。 一刀接着一刀,鲜血飞溅而出,整个房间的血腥味荡漾起来。过了几分钟之后,陈伯康才回到中间房间把油灯重新点亮。提着油灯来到左边的房间点起人头来,里面有四个躺着,边上的一个空着,想必是在门口被自己杀掉的那人的铺位。 二话不说,陈伯康又来到右边的房间,里面整齐地躺着五个,鲜血还在往地上淌,显然这些人没有一个能活了。 为了保险,他再次检查了一下每具尸体,做到没有遗漏之后,来到说是充当库房的房间。打开一看,嗬,还真不错!吃的,穿的,用的,应有尽有,还有一挺歪把子,一门六零迫击炮,真没想到一个驻点居然这么富有! 陈伯康浑身带着杀气,来到后院围墙边,朝着外面丢了一块石头,然后学鸟叫了两声。少倾,两个人在墙头上出现,发现下面站着一个人,低声问了句,等到答复之后,麻利的从墙上跳了下来。 “陈先生,事情成了?”麻黑子警惕的问道。 “成了!你们可以先去看看,然后派个人赶快通知你们大当家的,把这里的东西全部搬走,什么都不要留下。记住!要快!” 两人听了立马一前一后的分头跑过去,前面的往伪军所在跑去,后面的直接进了日军的房间。 “呕”“呕”,两声呕吐的声音响起。陈伯康一下就警觉起来,随即又明白了,一定是这两人看了现场,被血腥味给弄得,当下也不管他们的反应,径直往库房走去。 刚走到库房,那两个人就跟着过来了,借着油灯的光亮,他清楚地看到两人的表情,害怕,恶心,看向他的时候充满了害怕的眼神,不敢直射他。 “好了,别说没用的,赶快去通知你们大当家的,这里的情况什么都不要跟她说,先把东西搬回去再说。听明白没有!” 面对陈伯康的命令,两人竟然自然而然的服从了。小猴子立刻打开大门,窜了出去,消失在黑暗之中。麻黑子恭敬的低头垂手的站在他旁边,听后他的吩咐。 “你去找几把铁铲来,咱们一起挖个坑,把这些人都给埋了。” 麻黑子答应了一声是,没说什么转身就去了。陈伯康提着油灯重新进了库房,眼前的一切,又让他踌躇起来。 这里武器装备足够武装一个加强排的,对付附近村庄的伪军和小鬼子都够了,其他的土匪就更不在话下。看着这些武器弹药,要不要自己组建一支武装直接跟日本人干,也比自己回到上海搞暗杀要强啊! 随即他摇头否决了,如果自己这样做,上海的那两个女人可就倒霉了,搞不好还有生命危险。因为自己随意的决定造成这样的后果,对她们太不公平了。 从库房出来,他看到麻黑子一个人在墙角边在挖坑,走过去看看。麻黑子抬头一看是他,嘿嘿的傻笑两声说:“陈先生,这种粗活有我就行了,您先休息一下,等大当家的来了,我这也就完了。” 陈伯康不跟他废话,想也没想拿起地上的铁铲一起挖了起来,两人总比一个人快。他不想让刘三姑他们看到眼前的血腥场面,尽快把这些尸体给掩埋掉,少一些麻烦总是好的。他的这想法没说给麻黑子听,却忘了还有个小猴子,这种事想要隐瞒却是不可能的。 坑很快就挖好了,陈伯康看了下手表,整个行动自己花了大概二十分钟,算上小猴子回去报信,再过个五六分钟,刘三姑他们就该到了。他让麻黑子手脚麻利点,赶快把这些尸体上的衣物全都剥下来,说是留着有用,不要留下一点东西。 当他们正把尸体往坑里办的时候,大门外传来鸟叫的暗号。陈伯康没让麻黑子先去开门,而是把所有的尸体都丢进大坑里后,才让他去开门,自己则一铲一铲的往坑里填土。 “你们在干什么,老半天了都不开门!”刘三姑一进来,带着怀疑的眼神看着麻黑子,见他畏畏缩缩的看向正在填土的陈波康不敢回答,就走到他身边又问了一遍。 “有什么好问的,赶紧搬东西,时间耽搁长了可就不妙了!”陈伯康没理她仍旧继续自己的填土。 刘三姑刚想发火,被刘德全在旁边扯了扯衣袖,就忍了下了,回身对众土匪只说了个“搬”字。众土匪在麻黑子的带领下,一哄而上的冲进了客房。坑里的血腥气让刘三姑皱起了眉,但没有问他,而是捡起地上的铁铲跟着他往坑里填土。 “早死早投胎,也好过死无葬生之地!”陈伯康想是自言自语的说道,又像是在跟她解释。 刘三姑看着被填埋的一堆尸体,心里说不出的不舒服,杀人、尸体对一个土匪来说不算回事,可像这样全都是赤条条的,白晃晃的刺眼,说不出的恶心,对身旁的这个小白脸说不出的感觉。 “他到底是什么人,杀人都不眨眼,没有一点的反常行为,难道他以前就杀过很多人?”想着这些,坑也填埋的差不多了。 “当家的,这次咱们可发财了!光吃的就能过上大半年的了!”麻黑子兴奋地跑来,手里提支歪把子,嘴都笑咧开了。 “吃!就知道吃!全都装完了?” “都装完了,咱们是不马上就回山寨!” “陈先生,你看现在怎么办?”刘三姑出人意料的竟然问起了陈伯康,让周围的土匪到惊呆了。 “你们回去。”陈伯康没有走的意思,反而掏出从小鬼子身上收来的香烟抽了起来。 “那你呢?”刘三姑皱着眉问道。 “我?我在再待会,你们不用再管我了。”他面无表情地走了下来,抽着烟看着刚填好的坑说道。 “不行!你必须跟我们一起走!”刘三姑一下发狠的说道。 “对,陈先生,跟我们一起走,在这儿待下去,会被人发现的。”麻黑子急得叫道,完全不顾周围的人。 “大当家的,我记得咱们是有过条件交换的。我给你枪,你给我自由。现在枪的数量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条件,所以,咱们之间的这个交易也就完了,今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各不相干。今日就此别过,咱们有缘再见!” “啊”,所遇的人都呆住了,不知咋办的看向刘三姑。刘三姑也惊呆了,完全没想到这个白面书生会这样说,虽然也想过他会离开,但没想到现在就说出了口。还幻想着他完成不了这个交易,结果大大出乎意外。“这是个能人,不能就此放过他!” “来人,把他给我绑回去!”刘三姑银牙一咬,回头对手下的人叫道。 ~~b~~ ------------ 第二百八十二章 调解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八十二章调解 “啊”,众土匪全都懵了,大当家的这是唱的哪一出,谁都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包括刘德全和麻黑子。今晚,他们打心底里对这个小白脸佩服,不!是敬仰万分,五体投地!一个人悄无声息的不费一枪杀掉十几个人,其中还有五个鬼子兵,这种的能耐不是他们所能有的,恐怕天底下也没几个。 佩服挽留都来不及,大当家的居然悔诺了,让他们以讲信义为信条,为准则,如何是好,今后行走江湖又该怎么办? 陈伯康同样吃惊,虽然想过土匪可能会毁约,可没想到会马上就翻脸,让他一时忘记了争辩,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还愣着干什么,还要在这儿过年吗!是不想听我的号令了吗!”刘三姑挥起鞭子指着众土匪大声喝道。 “大当家的,这不好,传出去俺们还怎么混啊!”麻黑子壮起胆子建言。 “哼!你也不想听我的号令了?想造反了?我这么做自有我的道理,我就问你一句,听还是不听!”刘三姑柳眉倒立,瞪大眼睛盯着他,手中鞭子已高高举起,另一只手扶在腰间的枪柄上,大有一言不合就拔枪射杀之势。 刘德全一见不妙,上前两步在麻黑子的耳边嘀咕了几句。麻黑子边听边看向刘三姑,听到后面的时候,眼光一亮,不由得看向坐在地上的陈伯康,回头再看向刘三姑,眼神中带着不舍,叹了口气对众土匪挥了挥手。 “你们想干什么!现在就要毁约了吗!”陈伯康一看架势不对,连忙从地上起来,刚把手举起来,就被几个土匪用枪指着。 “哼,你以为老娘是那样的人?你想错了!老娘答应过的事从来就不会反悔,更不用说对你一个白脸书生了。既然邀请你回去,自然是有道理的,只是现在不是说话的地方,等回到山寨后再跟你好好说道。你们这几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请陈先生先走一步!” 几个土匪听了刘三姑的话,笑呵呵的,一哄而上把陈伯康给围住,不知哪一个土匪从怀里掏出一根绳子将他给绑了,又把他抬上架子车。把持车头的土匪一看,嘴里得儿的呼嗬一声,驾着马车就走了,其余土匪拥着刘三姑跟在后面,满脸喜气,兴高采烈的往回走。 陈伯康心里气的,不是不想动手,而是自己被枪指着,更何况周围还有众多的土匪,怎能逃脱的掉,自己可不是什么身体一抖,王霸之气大展,周围的人闻之就灰飞烟灭了。 不知过了多久,陈伯康从昏睡中醒来,睁开眼已是天光大亮,身上的绳子已被解开,还盖着一床毛毯,是小鬼子的行军毯。“看来已经回山寨了”,他郁闷地想到,这样下去搞不好自己会终老此地了。 “陈先生醒了,这就去告诉小姐。”一声清脆的声音。 陈伯康转头看去,原来是刘三姑身边的小丫鬟,话音一落,人就跑得无影无踪了,倒没想着丫鬟挺机灵的。 时间不长,刘三姑带着小丫鬟进来了,身后还有刘德全、麻黑子两人。陈伯康见来了人,习惯的坐了起来,没想到却被刘三姑给阻止了,跟着小丫鬟拿过一盆,往盆里倒了水,放进一块毛巾,然后向后退去。 刘三姑满脸微笑的就着盆里的毛巾拧干,抖了抖,双手递到他面前,见他不接,轻声说道:“先生,要俺给您擦洗脸吗?” 陈伯康一听吓了一跳,她想干什么,身体也往旁边闪了过去,尽可能地离她远点,不知道她又想干什么。 “先生,您请千万不要误会,俺是非常敬重您的,不会对您有什么不利的想法。对你,对俺们都是大好事啊!”刘德全在旁边恭敬的说道。 “什么,什么!你们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我怎么弄不明白,什么大好事,你们要放我走了,是吗?” “呵呵呵,先生误会了。这个,.....这个,还是让俺们大当家的跟你说。”说着刘德全看向刘三姑,见她满面含羞,又拉着麻黑子,小丫鬟出去了。 三人一出门,麻黑子就忍不住问道:“二叔,你说这法子能行吗?不会落空了。咱们本就不再理,万一闹僵了,可怎么办啊?” 刘德全笑着说:“这有什么,就是一好事啊,虽然大当家的要大上几岁,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这样的好事到哪儿去找啊!黑子,俺知道你的心,一直都在三姑的身上,可你也知道,三姑她心气高,要不然还会到现在都没嫁出去。如今遇见这个陈先生,人才有好,本事又大,这个是天上掉下来的好姻缘啊,到哪儿去照这样的好事啊!” 麻黑子脸红了,刘德全的话他当然知道,虽然自己一直期盼老天开眼,但这些年来,刘三姑一直都对自己横眉冷眼的,逐渐没了这心思。当初一见到这小子的时候,就想一刀宰了他,没想到被三姑阻止。后来还想教训一下爱他,结果自己反被教训。经过昨晚之后,面对他更是心生胆寒,那个杀人场景让他昨晚一夜没睡,想想都发麻。 “二叔,我对三姑是死了心,可人家不见得对她有心啊。万一两人闹起来,到时怎么办啊!您是知道的,那小子一个劲的想走,那想过要留在寨子里。” “你说得倒也是,不过至少这小子不像是个绝情的人,再怎么说他也是客,总不能反客为主,那样一来他就别想走了,你说是?” “但愿......” 麻黑子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房间里传来“嘭”的一声,跟着传出陈伯康的大呼小叫的声音。 “你说什么!让我跟你成亲,你没病!这种事亏你也想得出来,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会有你这号人,天下还有没有说理的地方了!” “你别跟俺嚎!你也不看看这什么地儿!这是老娘的地盘,你不答应就别想离开这凤凰山,就算你能跑出去,也跑不出这山沟沟,也只能饿死,喂狼!” 外面三人一听不对劲,赶紧跑进屋里,一看,两人正横眉冷眼的对视,互不相让。地上被盆里的水打湿了,毛巾也被丢在一边,一片狼藉。 “息怒!息怒!大当家的息怒,陈先生也请息怒。”刘德全和麻黑子赶忙上前两边劝道,小丫鬟也把刘三姑拉住,坐到另一边。 “二位听我老朽说一句可好!大当家的,这件事本就是一好事,你不该这么急,想陈先生是位知书识礼之人,应当好言相说,怎可出言威胁,所以还请理解陈先生。” “二叔说对,是我太急了。陈....陈先生,我跟你道歉了,还请原谅。” 陈伯康冷哼了一声,没有搭理她。刚才她说的话让他毛骨悚然,太离谱了,太难以接受,简直是荒谬! “陈先生,其实这个事你不能怪大当家的,这是老朽的提议。要怪,你就怪我好了,有什么怨气都朝我老头子发,我这把老骨头还是能承受的起的。”见陈伯康没言语,就接着说,“你也看了,我们这山寨是入不了眼,可我们人心很齐,大家伙都是一条心的,没有二心,更没有脑后生反骨的。我这么说,并不是往自己脸上贴金,而是现在世道如此,不是一条心,咱这寨子也活不到今天。” “刘大叔,你有话就直说了,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陈伯康没有被他的言语所动,直言打断他的话。 “本来我是想让你来做咱这寨子的大当家,可是怕你怀疑,就只好劝说三姑,让她嫁给你,这样也就不怕啥风言风语的,对我们大家都是一件美事啊!” “美事?我看是坏事!我什么时候答应过,更没说过要当土匪!我看这事就不用再说了,还是赶快放我下山!” “下山?你怎么下山,别说我们任由你下山,等你一到山外就会被小鬼子和黄皮狗给抓了,到时恐怕连个给你收尸的机会都没有。” “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说两句本地话来听听!你要是能说的爽利,俺立马叫人送你下山!如有拦阻,天打五雷轰!”刘三姑为了留下他,竟然发下了毒誓。 陈伯康一下愣了,是啊,自己能说一口的标准国语,四川话,江南的味儿,怎么也弄不出来这山东的大葱味啊! 半响之后,陈伯康想来想去没有办法,如果真像她说的那样,自己还真是寸步难行,举步维艰啊! “哼!跟你成亲是万万不行!”陈伯康没有办法,只好丢出这个话头。 “怎么了!跟我刘三姑成婚丢你脸了,还是掉了你家祖宗的份!啊!想我刘三姑也是堂堂的黄花大姑娘,身子也是干干净净的,手底下怎么说也有二十几号人马,怎么就配不上你!你倒是给我说清楚,说不清楚,今天我就跟你没完!” “没完就没完!反正打死我也不会成亲的!”陈伯康想着,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干脆就给你来个横的! “哎哟喂,两位祖宗!你们就消停一下,就算结不成亲,咱也不能结成仇家啊!咱们有事好说,有事好商量啊!”刘德全和麻黑子赶忙上前分别劝住二人,深害怕两人一言不合,结下仇怨。 ~~b~~ ------------ 第二百八十三章 旗帜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八十三章旗帜 屋里安静了下来,五个人各自坐在一边。陈伯康闷头坐在炕头上抽着烟,刘三姑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狠狠地瞪着他吐着粗气,小丫鬟站在她旁边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背,让她平缓气息。刘德全和麻黑子分坐两边,警惕着两人动作,害怕两人一言不合又打起来,这要是传出去得有多丢人啊! “我说兄弟,还是留下来,咱们是真心实意的请求你留下来啊!你有什么要求和条件,能做到的,一定绝不含糊!”麻黑子不失时机地开口劝道。 “哼!我是不会当土匪的!”陈伯康想也没想就呛回去了。 “你!”刘三姑一听又冒出火起来,站起来就想骂回去,还没等她骂出口,就被刘德全和小丫鬟给拦住。 “兄弟,只要你能留下,你就先说说你的想法,咋样?”刘德全见他态度坚决,只好后退一步。 “你们是真的想打小鬼子?” “当然!”三人都是一愣,马上觉得有戏,异口同声的答道。 “那你们愿意接受我,并按照我说的去做?” 三人听了互相望了一眼,眼光交流了一下。刘德全站起来问:“兄弟,我们愿意,可你也要说说你准备怎么做?” “哼!”陈伯康猜到他们心里的想法,不就是担心自己领着他们去送死吗,“其实你们也不用担心什么,我的想法很简单,只有三条!你们能答应,我就留下来,如果有一条不答应,那也就不用再说让我留下来的废话了!” “好!你说!”又是异口同声的回答。 “第一,打鬼子要有名头,俗话说师出有名,不然还是会被人认为是土匪,所以这一条是必须要有的,你们答应吗?” 三人各自想了想,又互相看了看,最后又都点了头。“俺答应你!”刘三姑见两人都同意了,便做出了决定。 “第二,怎么打鬼子,要听我的,你们不得擅自更改命令,或者阳奉阴违,或者把我架起来当菩萨给供起来,这条答应吗?” “留下你就是打鬼子的,如果你觉得不好,我这大当家的位置也可以由你来坐!只要你别把我们这些兄弟拿去送死就行!” “哼!打鬼子能去硬拼吗?硬拼?也不看看你手下的这些人有几个能拿的出手的,要什么没什么,别净想好事了。还有,你那个位置还是你自己坐,我可不感兴趣,只要你能听从我的安排和吩咐,别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就行了,如果是这样,我还是要走人的。” 陈伯康这话虽然表明是夺寨主之位,可执行起来还是要大当家的名头,把刘三姑给气的,好好的当家人不做,偏要弄出这些虚头巴脑的花样,这不是戏弄人吗!虽然心里气,还是点头同意了他的要求。 “第三,所有人不得欺凌妇孺、乡邻,更不得强抢财物,淫辱妇女,违者一律杀头,如果我犯了这条,同样是死罪,不得饶恕!” 这一条让他们感到为难了,不是说他们三人做不到,而是手下的人很可能会犯,处置起来很让人为难,毕竟大家同生共死多年,感情还是有的。 “怎么做不到?既然如此咱们就散了,也省得大家白费唾沫。”他边说便躺了下来。 “兄弟,这条能不能改一改,我们确实有难处啊!这样做的话,今后谁还会来投奔咱啊!”刘德全走上前乞求道。 “嗬,有意思。”陈伯康气的笑了,翻身坐了起来,“你们根本不懂!这一条比前面两条更重要,如果没有了他们,吃什么,穿什么,谁给我们通风报信,我们根本就不用去打小鬼子,自己就完蛋了!” 三人听了都不说话了,思索着该怎么面对下面的兄弟。按说以陈伯康昨晚的行动,足以让所有的弟兄信服,可他这几个条件简直就断了众兄弟的后路了,今后就不能再有做土匪的想法了。 “我答应你!但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刘三姑突然说话了,让另两人有些惊诧,对她的决断也只有暗自叹息了。 “哦,你还有条件?” “你能说条件,怎么我就不能说了!是不是太看不起人了!”刘三姑义愤的说道,眼中带着怒气,两手拽得紧紧的,让人一看就知道她想打人。 “那好啊,我就听听你的高见。”陈伯康若无其事的说道,根本无视她的神色。 “我答应你的条件,也答应不再逼你成亲,甚至你让我给你跪下都行,但你不能欺骗我们离开山寨,更不能不打招呼就走人。你答应吗?” “这....”陈伯康觉得自己有些小瞧她了,这个想法肯定是有的,不过不是现在,而是想帮他们把山寨经营起来,等有了实力能够跟小鬼子对抗之后,在悄悄地离开山寨,这样对大家都好,也不伤感情。 “怎么,不敢答应,难道你前面说的都是在骗我们的!” “呵呵,怎么会骗你们,我不是这样的人!”陈伯康看着刘三姑的样子,就一肚子的不舒服,为了让自己死心塌地的留下来,真是什么都能说,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做到。 “那你是答应了?”刘三姑不放心的追问道。 “我答应你了!” “好!”“好啊!”“太好了!”其他几人听到他答应之后,立刻欢欣跳跃起来,就像打了一个大胜仗似的,这样的结果是他们最希望看到的。从今以后,能够遇见得到,不会再像这样为了一口饭而去拼命了。 陈伯康坐在那里没有跟他们一起欢呼,而是在细细思考该怎么进行下一步的计划。对寨子的人,他根本就看不上眼,跑,跑不动,打,不经打,恐怕就只有肯蒙拐骗,强取豪夺才行。 “兄弟,你在想什么,给我们说说。”刘德全见他并不高兴,就坐到他身边问。刘三姑跟黑麻子见状也第都停了下来,围坐在他周围。小丫鬟明白他们要谈事了,不言不语的出去了,跟着给他们送来一壶茶后,又把门一关坐在门外,当起门神来了。 “我在想明天该怎么办,在想用什么名号才好,还在想该怎么训练这些人,不然怎么跟小鬼子斗啊。” 三人一听,来劲了,七嘴八舌的就说开了,完全没有把他当成外人,反正就是建议,等他拿主意。 “我是这样想的啊,既不能乱用,也不能跟着别人的屁股后面。咱们要有咱们自己的旗帜,要把这旗子给打出来,让所有的人都看看咱么就是一群天生的杀鬼子的人!” “好!我同意!”刘三姑觉得他这个想法好,不用去投靠别人,凭借自己的能力到哪儿腰杆子都硬朗着。另两人也赞同他的意见,频频点头。 “我刚才想了一下,(国)军的旗号咱们打不了,那是有编制的,谁也不会承认咱们的。八路军的也打不了,人家的规矩很严,到时候咱们热脸贴了冷屁股,还怎么做人啊。” “先生,你说我们到底怎么办!”刘三姑突然改口叫先生了,让几人都不由自主的笑了。 “抗日忠义军特遣大队!”陈伯康想了好一会才想出这个名号,看到他们都不明所以,只好给他们解释道,“咱么这是精忠报国,义字当先,为国为民,因为咱们实力有限只好用特遣了,比起先遣来说要灵活一些,让人猜不到咱们的实力和目的,对我们来说很安全,更有利于我们行动。” “这个好!”“就这个好!”刘德全跟麻黑子先后同意了。 “还是先生有学问,就这么个名号也有这么多道道,看来今后先生要多教教我们啊,别让咱们还是什么都不懂,做错了事让先生受累了。”刘三姑的话让三人都吃惊了。 刘德全跟麻黑子是因为她的转变,还有她的看法。陈伯康吃惊是因为这女土匪的心思变化的太快了,先前像吃了炸药,现在又表现的像是一个求学好问的好学生,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其真实想法。 “我有一个问题,下面的兄弟都是什么来历,什么出身,你们都清楚吗?有山下村庄的人吗,在村里还有亲人吗?咱们抗日的目的要跟他们讲清楚,如果不想跟咱们一起打鬼子,不要为难他们,给他们些钱回家。” “寨子里的兄弟都是山下的庄户人家,也有猎户出身的,都是被逼的活不下去了才来的,有些有亲人,有些没有了。可他们不愿打鬼子,还放他们走,那咱们的人不是更少了吗?”麻黑子担忧起来,另两人也是同样的表情。 “呵呵呵,这有什么担心的。常言道兵不在多而在精,人家既然不愿意就可能会三心二意,所以强迫就没意思了,咱们要的是自愿!那样才会跟咱们一条心。懂吗?” “还有从今天开始,这些兄弟每天都要进行训练,谁也不能偷懒,除了安排下山打探消息的人外,包括我在内,所有人!我会教大家一些打鬼子的方法,很实用的。”说完看到三人都看着他,没明白他们什么意思,“你们总不会坐在旁边不动,看我一个人去杀鬼子?” “呵呵呵”,三人听了齐声笑了起来。站在门外的小丫头,听见了笑声,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b~~ ------------ 第二百八十四章 胸有成竹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八十四章胸有成竹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 大早上的,凤凰山间口号声此起彼伏,虽然人数不多,但嗓门大,惊的山间飞鸟全都飞了起来,绕着山梁飞行,久久不能落下。 今天是陈伯康留在凤凰山寨的第二天,下面的土匪,不,陈伯康觉得该改口了,该称呼他们为兄弟了。这些兄弟一听到要打小鬼子,既兴奋又紧张,只听到要训练,要守纪律的时候,感到不自在,当土匪不就是为了图个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嘛,搞那些虚的玩意有啥意思。 总算刘三姑、刘德全、麻黑子还算有力,很快把道理讲清楚了,至于能不能遵守还有待时间的考验。 山寨现有人员上上下下总共有28人,除去自己和山寨三个领头的首领,外加一个小丫鬟,就只有23人。陈伯康把里面的猎户给挑了出来,让他们到山下打探情况,了解各村庄驻守的鬼子,以及附近鬼子的据点。 根据现有的情况和消息,得知日军正对在熊耳山的八路军进行扫荡,兵力在后方很少,非常适合现在带领这些弟兄进行实战。正面对抗是不可能的,只能是什么好用就用什么招,不管他是阴招毒招,还是见不得人的招,只要能打鬼子就行,至少可以让这些还满脑子土匪思想的人有胜利的信心。 “陈先生,曹二回来了!”一个放哨的跑过来向他报告。 “哦,这么快!快带我去!”陈伯康停下了脚步,挥手让其余的人继续,然后才让报告的人领他去见曹二。 本来刘三姑他们是想称呼她当家的,被他拒绝了,认为还是叫自己先生的好,这样有利于隐藏山寨的实力,而不会暴露在其他势力面前。待他们都接受自己建议后,又把那几个猎户都挑出来组成一个专业的哨探队伍,以便能够更快的提前得知山下的异变情况。 “陈先生,我们已经都打探清楚了,山下周边大部分的鬼子兵确实都已经调到熊二山清剿八路军了,剩下的大都是伪军,没剩几个鬼子兵了。我们也都问过当地的村民,那些伪军和鬼子兵白天都还是在站岗放哨,晚上一般都睡得挺早的。” “那他们还去不去村里骚扰村民呢?” “有些要去,有些不去。按您的吩咐我把那些经常出去的据点都画了下来,现在就等您吩咐了。”曹二边说边把一张画好的地图交给了陈伯康。 “你先下去休息,我跟你们大当家的商量一下再说。” 打发曹二下去休息之后,陈伯康来到大厅,让人请刘三姑三人过来商议。时间不长,三个人或快步或跑的就来到大厅。 “陈先生,事情打探的怎么样了,是不是要打鬼子了?”麻黑子急不可耐的,还没等坐下就开口问道。 “先生,你就说,我们准备怎么做,都听您的!”刘三姑气势沉稳的坐下来后才关切的说。 刘德全则老练的对他笑了笑,指了指耳朵,是以自己只带了一耳朵来听,其他的不管。 “大当家的,你们先看看这个地图,然后在说说我的想法。”他把地图摊开把放在刘三姑旁边的桌子上,又示意另外两人上前观看。 “咦,这不是咱们山下的村子吗?陈先生是想从这里下手?”刘三姑一眼就看了出来,马上向他求证。麻黑子不识字,只能听他们说。刘德全在在椅子上,真的是一言不发。 “大当家的,果然不凡,佩服,佩服!”陈伯康不失时机地恭维起来,马上话锋一转,“确实有这个想法。你们看这里,是我们凤凰山北面的曹家庄,李家庄,还有沟底村,北岭村,彼此相隔不远,有利于我一次性解决这里的伪军。曹二回来说哪里的伪军最多一个排,驻守四个村子,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 “陈先生,能说说是怎么计划的吗?”刘三姑问得很仔细。 “我想用十天到十五天的时间,把山下的村转圈都横扫一遍,首先就是北面,然后是东边的九女山村,傅家山村,一直到最下面的赵沙沟村,最后是南面,南面的村子较多,驻守的伪军和鬼子也比较多。但是,在山里通信不便,给了我们充裕的时间,足以将周边驻守的伪军和鬼子一网打尽。” “嘶”,三个人全都倒吸一口冷气,心想他的胃口也太大了,就凭寨子里二十几个人,就想将数倍于己的敌人全部吃掉,这太不可思议了。 陈伯康猜到他们一定会这样想的,这个计划虽然大胆,但有个绝妙的之处,那就是他会日语,在这深山山丘之地,会说日语的人可谓是凤毛菱角,由自己亲自带队到那些伪军驻守的地方,可说是不费一枪一旦就能解决,不过他还不打算把这个秘密说出去,倒时让他们大开眼界一番! “我想的这个计划是有原因的,小鬼子正大举进攻熊耳山的八路军,后方没什么人,正是我们可以利用的时机,也正好让我们手下的弟兄们练一练,而且,那些驻守的兵一般不会私下跑动,都是呆在住所里,也是下手的好时机。” 三人听了他的解释之后,都点点头,但没有全信,也没有开口说话,各自盘算着这个行动成功的可能性。 “就只有这些?”刘三姑又问道。 “当然还有。那些伪军的训练不足,战斗力不强,加上胆小怕死,对付他们更有利我们练兵。还有个问题,那些驻守的小鬼子全部都处死,但怎么处置这些伪军是个难题。上次我杀死那些人是不得已的,如今情况不一样了,必须得有个妥善之法,否则这会对我们今后很不利。” “先生,你是说这次一定会成功?”刘三姑睁大眼睛看他,另两人也同样的盯着他。此时的他给人一种胸有成竹的感觉,同时神色中显露出一股霸气。 “不成功,我干嘛要这么跟你们说,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陈伯康傲然的笑着说,还举起手在自己的脸上比划了一下。 老实说,如果不是上次,他的表现太过惊艳,把这些土匪都给吓呆了,说什么也不会相信他现在的这番言辞。不过麻黑子例外,当他看到满屋的尸体的时候,连他这种见过血的人也感到来自心底的寒冷,每次都不敢用眼睛跟他对视。 “我相信陈先生。”麻黑子沉吟片刻,还是选择了同意。刘三姑跟刘德全惊讶的对看一眼,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不是怕陈伯康抢了自己的位置,也不是怀疑麻黑子,而是有种轻微的不适,稍微想了想也就释怀了,毕竟这也是自己答应了的条件。 “好,我们也同意。那什么时候开始?怎么安排人手?”刘三姑干脆利落的答应了。 “这样,我们四个人分成三队,我跟大当家的一队,黑子二队,二叔三队,分别前往北边的曹家庄,李家庄,沟底村,有我们这队率先攻击,得手后跟黑子汇合,一起把李家庄拿掉,再到沟底村跟二叔汇合,最后,大家伙一起到北岭村。我算了一下,整个行动大概需要八个小时,包括路上的行程。也就是说,咱们要在晚上曹家庄的鬼子刚吃完饭后到达目的地。” 三个人听了他的全盘计划之后,没看出什么漏洞,更没想到他把所有的情况了解的如此详细,简直就不是一般的人啊!同时心里对他也产生了怀疑,能人是能人,可也要了解清楚底细啊!当初只想到要留下他,只凭感觉认为他是个读书人,哪想到过要查探他的底细。 即便带着怀疑,怀有警惕之心,好在他把人分成了三队,如果出了情况也不会被人一网打尽。当下按照他的要求,马上命令人准备烧水做饭,准备干粮和水。 一个小时后,山寨的人排成三队,分头往各自的目的地行军。陈伯康跟刘三姑带领六个人,外加曹二最后开拔。 行走了四个小时后,天色刚刚黑了下来,远处已能清楚地看见曹家庄了。 “曹二,听说你就是曹家庄的人,怎么想到上山的?”坐在一处隐蔽的树林里,陈伯康询问起曹二来。 “还不是被逼的!陈先生,我求您一件事,如果今晚顺利的话,能不能让我去报仇!” 陈伯康感到问难,这种事很明显,逼上梁山,要报仇天经地义的事,可是现在的情况让人很难。 “曹二,咱们先不说这个好吗。你知道今晚咱们还要跑好几个地方,能不能等把眼下的事情解决了,再处理你的事。” 曹二得到一个不是肯定的答复后,有些不高兴,但想到今晚确实时间很紧,如果等自己报了仇,很有可能会坏事,也就答应了。 时间很快过去了,此时天已经黑了,陈伯康招呼人排好队,悄悄地往曹家庄摸去。当他们来到村庄里,村里的人早已是黑秋秋的,没有一点灯火。在曹二的引领下,他们很顺利的来到伪军驻守的房屋旁。 陈伯康对身边的人轻声的吩咐了两句,三个人到后院,三个人封锁路口。随后,自己带着刘三姑跟曹二来到墙边,在曹二的托举下爬上了围墙。 ~~b~~ ------------ 第二百八十五章 横扫 上 啃书网(啃书手机版)最新章节阅读请访问的最新网址: M.kenshu.CC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八十五章横扫(上) 夜,漆黑的夜。当他们进入村庄的时候,天上的月亮被一片乌云给遮盖住了,一时伸手不见五指,正所谓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老天如此的安排,对陈伯康的这次行动来说,可谓天意如此。 山区的夜寂静的让人发瘆,几声怪鸟凄惨的叫声,也再没有其他的声音,让黑夜笼罩的深山显得更加的阴冷可怕。依山而居的村落,一到太阳落山,除了几声小孩的叫声,夹杂着偶尔男人教训女人的声音外,一如平常时日。 “上来。”陈伯康低头低声的对下面的人说,伸出手递给他们。 一只略微小巧的手掌握住了他的手,他立刻明白这是刘三姑的手,一使劲就把她给拖上了围墙。她的体重让他略感吃惊,看着圆润丰满的身躯,没想到还蛮轻巧的。没再去想这事,跟着也把曹二拉了上来。 “这儿是前院,下去的时候,轻一点。我先下去,在下面接着你们。”说完一按墙头,悄无声息的就下去了。 听到地下一声轻咳,刘三姑拍了曹二一下。曹二领会的顺着围墙缩了下去,脚刚一落地,重心一个不稳,身体向后一仰,惊的刚要大叫,就被人从身后一把扶住,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耳边传来声音说“不要慌。” 刘三姑见曹二下去后,没有什么异样,也就跟着往下缩,还没到底就被一双大手给拖住了臀部,心下一慌,两手一松,整个人就往后倒去,正想着糟了,跟着被人在空中给抱住。回头一看是陈伯康,心里下意识的冒出两个字“万幸”。 “慢慢来,不要急,跟着我走。”陈伯康放下它,低声对她说,转身往前摸了过去。刘三姑正准备想跟他说声谢谢,见他已离去,匝了一下嘴唇,跟着往前摸了过去。 院子里很大,有几十个平米,借着屋里的灯光,能看到院里有树有水池,但很安静,居然连个放哨的哨兵都没有。对面有灯光的房间里却很热闹,里面的人吵吵闹闹的,听起来好像在赌钱。 “这是个好机会!”陈伯康示意跟在身后的两人,然后一个纵身就窜了出去,眨眼间,就来到有灯光的墙边。 等到两人过来后,示意他们不要动,然后自己慢慢的摸到房间的窗下,紧贴着墙慢慢的往上立起身子,偏头侧耳往窗贴去。窗户是用纸糊的,里面的声音很大,争吵得很激烈,仔细辨认了一下,大概有个七八个人。 他伸出食指在嘴里舔湿,在窗户纸的下端轻轻地一鞥,无声的破了一个洞,抬头避开光线,顺着孔洞往里看去,里面的人正在赌色子,围了七个人,围在众人当中的一人似乎还是个头,旁边还有两个人躺在炕上。 陈伯康缩回头蹲下身来,后退到两人身边,想了想,低声说:“你们两人在这我一下,我到那边两个屋子去看看。”见两人点了下头,他就低身迅速穿过门口,闪到了另一边。 时间不长,陈伯康很快回到了两人身旁,轻吐一口长气,低声说:“那边的两间屋子,一个是吃饭的地儿,一个是做库房用的,他们所有的人全都在这间屋里。待会,我进屋后,曹二到门口,大当家的就在窗口守着,注意看我手势,数到三就一起动手。曹二盯着左右两边,大当家的盯着里面的,中间的有我来对付!” “三!”等各自就位之后,陈伯康直接“三”字出口,抬腿就是一脚,“嘭”的一声,屋门应声而倒,顺势就冲了进去。 屋里的人被突如其来的声响都给惊呆了,一个个的犹如木鸡一般呆立不动,傻痴痴的望着门口。其他的没反应还好说,连中间当官模样的人更是吓得惊恐万状,整个人抖若筛糠,连站都站不稳了。 陈伯康见这些人像傻子一样,冲上去对着当面的人就是一脚,直接就给踹到一旁。那人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躺在地上直哼哼。这一下,屋里的人才全都回过神来,嗡的一下就四处乱串。 “不准动!谁敢动,就别怪老子手中的枪子不认人!”陈伯康一个大步冲上去,直接就到了领头模样的人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用手中的王八盒子对着他的头。 余下的人一看,全都呆了,这速度,这形势,在他们还没醒过来,还没回过神,情况又变了,现在该怎么办,谁又来出这个头,一时间,你看我,我看你的都没个主意。 “狗日的,听搞不懂人话了!”陈伯康用枪口往那人的头一戳骂道,又朝着理他最近的一个人猛踢了一脚,“还不快给劳资双手过顶,要是少一手,你们就一起到阎王爷那儿报道!” 那些人一听如梦初醒,稀里哗啦的,手麻脚乱的,你拉我扯的乱作一团,就没一个人想到要拿枪。 “狗日的,不许乱!谁再乱动,劳资打死他!”陈伯康真不知是高兴,还是悲哀,这样的兵怎么能打仗,也不怪国家实力不如小鬼子啊! “你!就是你,过来。曹二,你去把他给我绑了,记着绑牢实点!” “是!”曹二回答一声,从肩上取下事先准备好的绳子,对着那人就绑了起来。 事情到了这一步,应该说基本上就完了,一切都如计划的一样,没有出半点差错,由于教科书上的案例一般。 陈伯康心里清楚得很,也就是天时地利人和,没有小鬼子围剿八路军,没有这帮如同废物一般的伪军,没有事先调查了解的情况,这种好事是不可能再重来一遍。 二十分钟过去了,陈伯康看了一下手表,见曹二正在绑最后一个,就让在窗口的刘三姑过来,同时对屋里的人点了一下数,不多不少正好九个人。 “喂,你们这儿谁是头?” “是...是...是我,是小的。”被用枪指着头的人猥琐的回答他。 “你叫什么?哪儿的人?什么时候开始当汉奸的?家里还有什么人?.......”陈伯康噼里啪啦的说出了七八个问题,一点卷都没打。 但那人却听得浑身发颤,结结巴巴的说:“小...小...小的...叫....叫....孙....孙....德兴。” “停停停。”陈伯康还没说什么,刘三姑不耐烦了,“你他娘的吃药了,说个话也不会说,要不老娘帮帮你?” 孙德兴吓得半死,赶忙点头哈腰的,也不结巴了,哀求说:“姑奶奶,您就饶了我。我全说,只要我知道的全都说出来。” “哼!”刘三姑得意的朝陈伯康抬了一下下颌,像是说,看看,还是老娘行! 孙德兴也不等他们问,直接说出了在这里的一切情况。这个孙德兴原是(国)军地方队伍里的,打了败仗之后,被日军俘虏了,正赶上筹建皇协军,想着到那儿都是混口饭吃,就稀里糊涂的加入了皇协军。 前几天,日军调集部队,把这一带的日军全都抽调回去了,说是要围剿八路军,只留下他们皇协军维持治安兼保证交通安全。他们在这一带,包括熊耳山周边驻守,防止八路军流窜。他们在这个村有一个班,其他村庄也都差不多,据点和炮楼要多一些,日军最多一个班。 陈伯康有些遗憾,居然没有一个日军。本想杀鸡骇猴的,现在反倒不好办了。杀了他们起不了多大作用,也引不起日军的注意,对他们的死活,日本人根本不会在意的。 “下面几个村的人,你熟悉吗?”陈伯康坐下来,不起意的摩挲着枪身。 这动作把孙德兴给吓得,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哀求说:“爷!我的爷!饶了我,您要我做什么,我都造做!” “好了,好了,别他妈的一副死了爹娘老子的样儿。要想活命,那你就老实的回答我的话。答得好,说不定会饶你一条命,答得不好,那就.....” “是,是,是。下面的村子有两个村有人驻守,分别是李家庄和北岭村,各有一个班的人,在哪儿的人俺都熟悉,俺们排长就在李家庄。” “我想让你给我们带个路,你愿意吗?” 看着陈伯康在一次摩挲起枪来,孙德兴心里明白只要自己不答应,这颗花生米自己是吃定了,连声说道:“我愿意!我愿意!” 陈伯康笑了,站起来在孙德兴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对曹二招招手,等曹二靠过来,在耳边轻声告诉他,让他到外面把人都带进来。曹二点头转身离去,他又对刘三姑说:“这些人,你看怎么办,是按照事前商量好的办,还是全都给.......” 话没说完,但说话的声音却很大,屋里的伪军全都听见了,一个个吓的不是求爹告娘的,就是瘫软在地上爬不起来。 “别给老娘装了,谁再敢嚎一声,老娘就先送他见阎王!” 陈伯康看她那嚣张样,忍不住想笑,马上想到不是点儿,赶忙憋住。正好他那表情被回头看他的刘三姑看到,刚想发作,也觉得不是时候,就转过头不再看他,也省的自己难堪。 这时候,曹二带着人进来了。后面跟着的人一看,我的个老娘啊!这个陈先生真是不一般,上一次自己没见到,还怀疑是他们吹牛,今天可算是见到了真章,不得不打心眼里服气。 ~~b~~ ------------ 第二百八十六章 横扫 中 啃书网(啃书手机版)最新章节阅读请访问的最新网址: M.kenshu.CC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八十六章横扫(中) “好了,现在听我命令!”陈伯康对他们的表情全都看在眼里,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还有很多事马上要去做去解决。 “杨石头,你和小猴子看守这几个人。记住把他们都给我分别捆在固定的地方,别挤在一起,再把他们的身上搜一遍。要搜仔细点!别他娘的还藏着刀啊什么的,到时候害了你们的小命,反让你们大当家的找我要人!” “是!明白!”杨石头笑嘻嘻的看着他,大当家的什么意思,下面的兄弟谁不明白,再怎样,这个陈先生也算是能做寨里一半主的当家人了。 陈伯康不想跟他们一般见识,一吩咐完,又让一个人到沟底村去找刘德全,让他领着人赶到北岭村等候自己,然后命曹二领着一个人,先押着孙德兴先上路,他和刘三姑则跟在后面。 “喂,刚才在屋里,你那表情是啥意思,是在嘲笑我,是?”刘三姑忽然问道。 “啊!什么,......啊,没有,没有,我怎么敢啊!”陈伯康一时没反应过来,好在还算明白怎么回事,赶忙否认。 “哼!别以为你否认了,我就不知道了,你那点花花肠子,以后别在我面前显摆了。老娘不吃你那一套!你有能耐又怎么了,老娘我是不如你,可也不许你嘲笑我!听到没有!” “是是是,啊!不不不,从来就没有啊,怎么就成了嘲笑你。哎呀,我说大当家的,你就不能往开了去想,你长得象朵花儿似的,要人品有人品,要实力有实力,在这一带可是响当当的人物,我哪儿敢啊!你就是借我个胆也不敢啊,你说是不?” 刘三姑一听,心头一喜,美得个不行,转念一想不对啊,这小子话说得好听,夸自己长得像朵花,可却拒绝了跟自己成亲的事,一想到这儿,脸上的笑立马消失了,反手一把抓住他。 “既然你把俺说得这么好,那为啥不同意跟俺成亲?你刚才说的话,是不是哄俺的?把俺当成三岁的小孩了!” 陈伯康正在懊悔,刚才的话说得有些过头,没想到这女土匪还算有灵性,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 “哎哟,我的大当家,我说的可是实实在在的,没有半点夸张,如有夸张,我不得好死!” “那你为啥不同意跟俺成亲!”刘三姑紧追不放的问道。 “哎呀,这个事啊,不是简单的三两句就能说清楚的,一时半会儿的,没法给你讲明白。” “嗬,成个亲还讲不明白,我长这么大,这个话还头一次听人说。今天老娘还就让你给讲明白了!你不说清楚,等回山寨后,这个亲,老娘还就结定了!” 陈伯康没想到自己一时嘴花花,还真就给自己找了麻烦,别人听了还不算回事,但是这女土匪听了就不行,一直想着拉自己当土匪,什么位子,金钱的,甚至用成亲来拉弄自己,没想到自己一盆水就把他们给淋了个透心凉,怎么说也不可能没有个膈应。 “这个成亲的事,确实不行的。别说孤身一个人在外,家中还有父母在,没他们的同意,怎敢在外私自成亲,还要不要我上家谱,进祠堂了;再说,你这个身份跟我成了亲,还要不要我老爹老娘活了,这不是要把他们给活活气死了吗!大当家的,你说是不是啊?” 刘三姑听他这么一说,觉得是这么个理,对他来说确实是强人所难,而且面对父母还真不行,转念一想,有了主意,“哎,我说那俺从今往后可就不再是土匪了。在你的带领下,俺可是抗日的忠义救**了,是抗日的队伍,那咱两不就能成亲了?” 陈伯康一听给气的差点吐血,真想对着自己抽两大嘴巴,可抽了嘴巴还得说清啊,“哎,我说你是不是不气死我爹娘不甘心啊!”,也不理她,反正天黑,谁也看不到谁的脸,“如果成了亲,我在外面也就算了,你一个女的跟着持枪舞刀,没点女人味就算了,不孝敬父母,那叫什么事,更不用说直接上战场跟小鬼子干仗,这不是准备气死我爹娘是什么!” 这一通说辞把刘三姑给说的没底气了,更不好说什么了,一心窝子的委屈只好一个人咽到肚子里了。陈伯康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至少相当长一段时间,这女土匪不会再来找自己说这事了,也算暂时摆脱了这个大麻烦。 接下来一行人,寂寞无声的行进着。过了大半个小时,终于到了李家庄。跟麻黑子他们一见面,大家伙都兴奋地抱在了一起。 “陈先生,还真有你的,我算是服了你!”麻黑子冲上来使劲的抱着他,喜悦之色溢于言表。 “好了,好了,有什么话,咱们待会再说。眼下赶紧给我说说,村里的情况怎么样,有什么异样没有?” “没有!果然如你所说的那样,那些人吃了饭之后不是睡觉,就是赌钱,现在正在兴头上呢!我们是不是马上动手?”麻黑子跃跃欲试的说道。 陈伯康笑着跟他摇摇手,示意他不要急,看向刘三姑。哪知刘三姑没给好脸色,显然还在为刚才的事闹情绪呢,当即不再理会她,就对麻黑子说“黑子,现在咱们人手足够,还有一个好帮手,不用那么紧张了。” “陈先生,你就直说了。你说咋办,俺黑子就咋办!” “你现在安排三个人到北边埋伏,三个人到南边埋伏,抓捕院子里冲出来的人,一定要隐蔽好,不要惊动了村民,引起伪军的警觉。”看到他兴奋的眼睛,又说:“安排好了,你跟我一起进去。” “是,我马上安排!”说着麻黑子高兴地转身就跑到后面去了。 “大当家的,待会你是跟我一起进去,还是在门口守着?” “当然是跟你一起了!我就是要跟着你,让你到哪儿都看得到我,就算烦我也要烦死你,别一心的想跟我打马虎眼。” 陈伯康没想到她的气这么大,都这时候了还没过去,摇了摇头对旁边的人说:“你们两个从左边的围墙上去,你们两个从右边的围墙上去,记住翻墙的时候要轻,别惊动了里面的人。” 等着几人消失在黑夜中后,他叫过曹二,把孙德兴带过来。“孙德兴,你别给我耍花样!你也看到了,这院子里的人能不能活命就看你的了,他们全都被包围了,一个也跑不了。所以,你想不想活命也全看你自己了。” 孙德兴那还不知道,刚才看见人四下散开,摆明了把这里全都给围住了,要想活命只能俺眼前这人说的去做,“是,是,我明白,我明白。小人一定争取这个机会,请您相信我!” “那好!既然你明白了,咱们这就进去。” 看着陈伯康的架势,孙德兴那个表情如果看得到,一定会让人惊愕,拧巴着就像个麻花似的,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按照陈伯康的要求,他要敲门,让里面的人开门,然后自己前面带路,直到他们居住的房屋前。 敲门之后,里面的人听到是他的声音,叽叽咕咕的骂他。孙德兴给气的,心说自己是在救你们的命,早知道被你们在背后骂自己,还不如让眼前的这人把你们统统的给突突了,自己说不定还能升一级。 “孙班长,这么晚了有什么急事啊?”门一开,开门的人看都没看他一眼,边问边转身朝里走去。 陈伯康趁机上前,一个大步,手一抄就把这人的脖子给卡住,让他出不了声,低声在他耳边说:“想活命,给我老实点!”那人一听立马就不动了,任凭陈伯康拖拽着他出了大门。 门外两边守候的人一看他得手了,上前三把两把的就把这人给捆结实了,嘴也堵上了。麻黑子凑过来往院里瞧了瞧,看着陈伯康没说话。 “孙班长,还得麻烦你前头带个路?”陈伯康玩味的说道。 “哎,是,是,应该的,应该的。”孙德兴看清了陈伯康的动作,让他心底直发冷,快速,简捷,一起哈成,干净利落,简直就是一高手啊,跟自己在军队里学的不完全相同,也不知是从那个地儿钻出来这么个人。 一行五个人,大摇大摆的往正面亮灯光的屋子走去。陈伯康在距离屋子还有十米的时候,停下了脚步,众人不解的也都跟着停下了。他左右望了望,伸手打了个响指。 随着响指声消失,两边发出嗖嗖的轻微脚步声,跟着窜出来四个人蹲在不远处,举起手向他示意。陈伯康也举起手,在两边各指了一下。那四个人再次就消失了。 陈伯康伸手在孙德兴的肩上一拍。孙德兴吓得弯了一下腰,连忙点头作揖,口中连连称是,同时向屋门走去。 陈伯康跟在后面走,轻拍了麻黑子一下,指了指窗户,又对曹二指了指刘三姑。两人各自心神领会的提着枪,分头往各自的目标靠去。 “孙德兴,你们排长在里面吗?”陈伯康拽着孙德兴的衣领问道,并示意刘三姑靠在门墙边。 孙德兴听了一会,肯定的说:“在!就是刚才叫开的那个。” “好,咱们这就去会会你们这个排长,看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英雄好汉。”陈伯康嘲讽的面对里面说道。孙德兴却从中听到的却是另一番滋味,脑门被冷风一吹,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b~~ ------------ 第二百八十七章 横扫 下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八十七章横扫(下) 门推开了,屋里的人就跟没看见一样,仍旧是吆五喝六的乱叫乱骂着。陈伯康听着这群人的吆喝乱叫声,立刻就找到自己所要找的人,那个坐在炕头中间的就是孙德兴所指的排长。 “各位,兄弟我也参与一个如何啊?”陈伯康手心里握着一个日军大正十年式手榴弹,边走边朝众人拱手。 那些伪军听到有陌生人进来,全都回头看过来。中间坐在炕头上的排长,更是一脸的迷惑,看到孙德兴跟他在一起就说:“孙德兴,你他娘的,这么晚了过来有什么事?” 孙德兴看了一眼陈伯康,见他微微的点了下头,才对排长说:“排长,我这次来真是有大事,而且事关你的性命啊!这几个人是我带来的朋友。” “哈哈哈”排长就像看到稀奇古怪的东西,拍着桌子,指着孙德兴,笑的前仰后伏。旁边的伪军们也都跟着哈哈哈的大笑起来,也跟着用手指着孙德兴,还有的嘴里说他是不是得了癔症,大晚上的说胡话。 陈伯康也跟着他们假装大笑,上前朝左手边走去,拍拍挡在前面的人,示意他让让,连续穿过两个人,来到排长身边。跟在后面的孙德兴,曹二,刘三姑完全被他的行止给惊呆了,没搞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李排长是?”陈伯康左手一下就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顺势一搂,一使劲就让他动缠不得,右手从腰间拔出王八盒子抵住了他的腹部。 李排长一惊,低头看了一眼搂在自己肩膀上握着的手心,是一颗手雷!手枪,手雷,这是什么意思,不用说了,自己糟了道! “兄弟是哪一路的,有什么话好,好说!”李排长吓得脸色惨白,手脚僵硬地硬挺着,嘴角不住的颤动。 “既然好说,那就让你的兄弟们都跪下!”陈伯康不轻不重的说着,像是在说一个跟自己不相干的事。 这个声音就像在一片嘈杂的市场中,听到了一声尖叫声,清脆响亮。众伪军由近及远的全都失声了,看向孙德兴的眼睛,齐刷刷的转向自己的排长跟那个年轻人,有些伪军更是惊讶,不知道这个年轻人什么时候竟然到了排长身边。 “给位兄弟,还要我再说一遍吗?李排长,你的意思呢?”声音依旧是不轻不重,只是越发的清冷,让人感到刺骨的寒冷。 听他说这话的时候,李排长感觉到在腹部的手枪,被他使劲的戳进了腹部的同时,搭在肩上的手也已到了自己的脖子上,被他使劲的一勒,立刻呼吸都困难了,想说话也说不出来了。 有几个伪军一见排长被抓了,马上反应过来,刚站起来,就被曹二和刘三姑各自用枪指着,立刻就不敢移动半分,窗外的麻黑子也一下拉开窗户,用枪对著屋里的人。 这时,所有的伪军才明白,自己已经全被控制了,惊恐万状的慢慢的举起双手,跟着有几个跪了下来。 “看来你的手下很听话嘛,就不知你听不听话了。”陈伯康呵呵一笑,用枪再次使劲的一戳。这一戳疼的李排长啊啊的叫了起来,因为脖子被勒住,气喘不过来,脸被气憋红了。 陈伯康见场面被控制了下来,示意曹二让外面的人进来。曹二冲着外面呼啸了一声,跟着一阵脚步声响起,跑进来四个人,挨着个的占据各个有利位置,用枪对着众伪军。 李排长见势不妙,脸上露出惊慌之色,抬起双手,眼中露出乞求的眼神望着陈伯康。其他伪军站着的一看排长都认栽了,也都跟着跪下来,双手高高举起。 到了这个时候,陈伯康看到场面全在掌控之中,这些伪军再也翻不起什么浪来,心才算是放松了下来,又让其中一人到外面招呼埋伏的人进来,才又勒着李排长走出众伪军中。 勒住李排长的脖子,站在众伪军的对面,陈伯康直到那几个人进来,说了一句,“把他们全都给绑了!”,把李排长脖子一勒,拽到另一边,让他跟自己一起看自己的手下被捆绑的场面。 众伪军一看事已至此,全打消了反抗的想法,从他们的动作和言语,觉得应该不会要自己的性命,反正还有排长在,由他顶着,在怎么也落不到自己的头上。 将众伪军一一捆绑好之后,陈伯康才松开李排长,曹二跟另一个人上前利落的三两下就困好了。窗外的麻黑子哈哈大笑的,领着另一个人也进了屋里。 “陈....”麻黑子刚想开口说话,看到陈伯康举起手,示意他不要说话,赶紧收住口,等着他发话。 “李排长,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哼”,李排长一恢复自由呼吸,看到眼前的情景,恼恨和羞辱一股脑的涌了出来,面对陈伯康的问话,扭头不答。 “呵呵,你不回答呢,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我只不过是不想让你在旁边看着,你手下的这些兄弟们因为你而死。当然了,如果你觉得无所谓,我也可以成全你。” “你到底想干什么!要杀要剐任凭处置,可你别这样羞辱我!”李排长被激怒了,憋了半天的闷气,终于爆发了出来。 “喔,生气了,好啊!生气了好啊,证明你还有血腥啊!这是好事啊!”陈伯康脸带微笑的站起来,看了他一眼,又转向众伪军,双手一举,看着那些伪军茫然不明所以的样子,气急而笑。 “你他妈的还有血性,真他妈的是怪事!”陈伯康用手指着这些伪军骂道,环指一圈后,重新指着李排长,“你对着小日本的时候,你的血性在哪?你看到小鬼子欺压老百姓的时候,你的血性又在哪?看着小鬼子奸辱妇女的时候,你他妈的血性又在哪?你告诉我啊!” 这一声声的怒喝,加上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众人均是胆寒心战,不敢有半点回应和扭动,生怕激怒了这个人,招来杀身之祸。刘三姑、麻黑子,曹二等人同样是心头震动,没想到被他们尊重的人,竟然杀气弥漫,犹如一杀神站在面前,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 李排长脸无血色,惨白如纸,眼神四下散乱,根本不敢看他一眼,那杀气让他连呼吸都感到困难,垂头丧气无力的靠在凳子上, “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很有力气嘛,不是劳资瞧不起你们,有些时候连土匪都不如,除了欺压自己同乡同袍,能有什么拿出来亮亮眼的,让我们也瞻仰瞻仰一下。”陈伯康的语气缓和了下来,但还做不到将杀气收放自如,眼中的寒光仍旧逼视着他们。 刘三姑不乐意了,怎么这人说着就拿自己是土匪来说事,还是跟这些黄狗子相比,让她感到脸上很没光,要不是麻黑子拉着她的衣袖,这会儿已经冲到他面前跟他干上了。 “这位好汉,我们也是逼不得已的啊!我们这些兄弟们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为了一口饭吃,才干了这丢祖宗八辈的事,但凡有一口吃的,谁也不愿穿这身黄皮啊!”一个年纪较大的伪军壮着胆子,开口向他解释。 “嗬,终于有敢开口说话的了。好啊,我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为了吃的,才干的这行。这个理我能理解,可你们谁能给我说说,你们穿了这身皮,都干了什么好事吗,跟我说说,来啊,说说。让我也你们一起体会体会,说不定让我也穿上这跟你们一样的狗皮。” 众伪军一听那还不明白,这是在打脸啊,穿上这身衣服谁没干过强买强卖,打人骂人的事,像他们排长连人都杀过,能不能逃过此劫,还的看这位爷心情,那些话还是少说为妙,没看见排长现在浑身都在发抖么,个人自求多福。 这样的想法一产生,所有的伪军全都安静地听这小子发表演说,在一众的没怎么识过字的文盲中,没有掌声,没有鲜花,进行着他一个人的演讲。 当从这些人的眼中看到一片茫然,显然明白是白讲了,那些道理他们不懂,只知道吃饭,养家,孝敬老人,为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那还管得了哪些,更不会懂国家的道理。 陈伯康觉得自己很失败,自己不适合搞宣传做思想工作这类的事,与其跟他们讲道理,还不如直接带着他们去跟小鬼子厮杀来得痛快,也省得他们因为缺吃少穿,被迫干上这种让人抬不起头,丢祖宗脸的事。 “算了,跟你们这些人说话,让我祖宗都觉得丢脸!”陈伯康放弃了宣教,干脆直接跟他们挑明了说,“李排长,我这儿还有件事,想要麻烦你一下,不知你愿不愿意啊!” “啊!”李排长一听,浑身一颤,马上明白过来,自己还有活命的可能,连忙强迫自己坐起来,哀求的说:“好汉!好汉!只要小的能活一命,但凡有所吩咐,无所不从,无所不从啊!” “很好,看来你还是个明白人啊!”陈伯康摇摇头,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叹息,怎么才能让这些人为我所用,是个绝大的难题,威逼利诱只能管一时,要想长久,还得另想办法才行,“我要你带着我的人去北岭村,这件事你能答应吗?” “啊――”,李排长脸色一变,瞬间明白了,自己的这一个排全完蛋了,将头一低,“好汉,我全听凭你吩咐,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那就打铁趁热,咱们就不拖延了。”陈伯康回头对麻黑子说,“你安排三个人守住他们,别忘把他们都给搜一遍,小心点不会出事。然后我们一起直接到北岭村,怕刘二叔等的心急了。” 话音一落,众土匪一起哈哈哈大笑起来。 ~~b~~ ------------ 第288章 赎人 (({});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八十八章赎人 十天之后,凤凰山山寨的操场上,那些训练完的土匪们,现在应该叫抗日忠义军的士兵了。他们三三两两的待在一起,吹牛说笑,交流体会。陈伯康坐在一张椅子上,旁边泡着一碗茶,闭目养神晒太阳。 这几天,陈伯康利用伪军李排长,以旋风狂扫之势,将凤凰山下所有的村落清扫了个遍,包括三个炮楼,活捉伪军两个连,二百三十五人,消灭日军一个小队50人。拔掉据点是他利用自己精通日语,假扮成日军军官带领人混入炮楼内,以轻伤五人的代价,取得了胜利。 当手下的人知道他会日语时,不但能骗过日本人,还能将他们逗得团团转的时候,一个个傻大了眼,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如果不是看到他杀日军如同恶魔的面孔,还真以为他就是个日本人。 胜利了,对于一个只有几十个人的山寨,战果自然是辉煌无比。缴获歪把子机枪五挺,九二式重机枪一挺,掷弹筒五个,各类步枪一百七十多支,子弹几万发,炸药一百余公斤,手雷、手榴弹几百枚,足以装备一个加强连了。 消灭的人数中,伪军基本上全都放了,放他们的前提是今后不得为虎作伥,欺压百姓,否则弄不到他头上,也要把他们全家都往死里弄。伪军们大都是本地人,谁没个三亲六故,七大姑八大姨的,这个威胁一搞就让他们不敢乱来了。日军因为抽调人员前去围剿八路军,比他们的满编人数要少一些,剩下驻守的人员都不是很强的,也是他们没有什么伤亡的一个重要因素。 陈伯康现在表面上很轻松,很自在,但心里面很苦,很愁,苦的是寨里的事无论大小全都要他来操心,刘三姑、刘德全麻黑子根本帮不上忙;愁的是没个帮手,自己对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的,认识的没两个人,上哪儿找人去。 现在心里装着两件大事,一是招兵,这山区里对当兵的不待见,相信“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的信条,到眼下总共也才招了三十几人,那也是听说他们是专打鬼子的部队,解救了村子才来投军的;二是训练,这些人不是土匪,就是农民,从没有受过正规训练,连他自己也只能算是个半吊子,在学校里学的东西跟正规作战就没沾过边,也就只受过一次游击作战的训练。 这次横扫凤凰山周边,陈伯康内心里清楚,这次只是侥幸,出其不意,如果不是日本人围剿八路军,这个战果至少要减半,人员伤亡成倍增加,下一次想要再有这样的成果,那是想都别想了,日本人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做相应的调整。 特别是他的这一套方法,对他一个人,或者几个人小范围的行动没问题。他就是搞刺杀的,是他的老本行。在经历过这次行动过后,他很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这些技能手段,在正面作战起不了什么用,最多就是有点保命的作用。对付一两个日军没问题,多了就不行,不逃跑就只有死。 武器装备暂时不成问题,可粮食从长期来看,就成了大问题,坐吃山空啊。想到这,就头痛,这个思想宣教的工作真难啊,那些村民最开始根本就相信你,土匪就是土匪,还装什么大尾巴狼! 今天下午,他要跟着曹二到曹家庄去走一趟。曹二的事其实很简单,他家就在曹家庄村,从祖辈到他都是猎户。他有个青梅竹马的女孩,因为家里穷被卖给了大户曹洪生做丫鬟。 (({}); 他去曹家伦理,结果被赶了出来,还害得他在村里待不下去了,只好上山落草当土匪。本来早已绝望了的心,在陈伯康出现之后,竟又燃起了希望,一心想要解救那女孩。陈伯康为了今后的发展,为这事想了一夜,决定跟他一起走一趟。 出行前,刘三姑见他们不带任何人,就说是为了安全强烈要求同行。陈伯康拗不过她,只好同意,并提出要求她随便开口不能说话,只能当听众。刘三姑打定主意是只要能在他身边,怎么样都好。 在曹家庄,他们一行三人的到来引起村里的轰动,大家都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是不是长着三头六臂这么厉害。面对村民的围观,陈伯康觉得自己的说词都没用,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心里知道即便说了,他们也听不懂,只知道打鬼子的人就是好汉,好样的,为中国人争气。 来之前听曹二介绍,那曹洪生是耕读传家的大户,祖辈据说还中过举人,周边几个村庄的土地约有三分之一都是他家的,为人倒也不坏,时常做一些义举,搞些善事的活动。这也是陈伯康要走这一趟的根由,如果能得到他的大力支持,自己的宣教活动就省了大头,今后的路也就宽了。 坐在曹家大厅等候曹洪生出来,陈伯康观看了这个大房子,古朴,简单、干净,充满了书香韵味,心下暗暗好奇,在这穷乡僻壤之地,还有这种人家,显然是不一般啊,守得清贫,耐得住寂寞冷清,不是有大智慧,就是迂腐之极之人。 当曹洪生一现身的时候,看到他脸色红润,精神矍铄,腰背挺直,脚步带风,闻之有声,器宇轩昂,好一个温文儒雅和蔼的老者! “曹老先生,晚辈未请上门打扰,还请原谅不请之罪!”陈伯康没等老者发话,先行站立起来,躬身向他致歉。 “免礼,免礼。不知年轻人贵姓啊?因何事到我家来?”老人先是轻抚了一下他的手,又彬彬有礼的问道 “老先生,晚辈姓陈,名伯康。这次冒然打搅是有两件事相求,还请老先生成全。” “喔,既然如此,还请坐下细说。长生,还不上茶。”老者依旧脸带微笑,吩咐人上茶。 上过茶,两人各自轻嘬一口。陈伯康看了眼身旁的曹二,示意他叙说。曹二得到准许,便上前拱手弯腰施礼,然后起身张口就讲述起来。 半个小时后,曹二才说完。曹洪生眯着眼看他,少倾,又看向陈伯康,轻声问道:“你们来我这里就是来要人的?” “不,老先生误会了!我们不是来要人的,是来赎人的。”见老者神情诧异,就笑着解释道,“老先生,本来这次我是不该来的,可是怕这小子做事莽撞,好事变成了坏事,不管结果如何都不好。晚辈来之前,专门向人打探过老先生,得知老先生饱读诗书,是个明理,明事的大善人,所以才专程拜见,一则为了曹二的事,二来是为了见您老一面。” 曹洪生本来对土匪就不待见,本想不见他们的。听管家说,这次来见他的人就是最近传闻打鬼子的好汉,这才决定见一见。今儿一见这个年轻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不是土匪,身上没有那种匪气,反倒有读书人的气魄,也就有了一些好感,再加上这小子说话圆润,奉承话说的让人舒服,受用,自然就有了亲近感。 “陈先生.......” “不可!老先生这样称呼晚辈,可是折杀我了,万万不敢让您这样称呼晚辈!只需叫我伯康即可!” “那好,我就叫你伯康贤侄,如何?” “能得老先生垂爱,乃伯康之幸也。伯康在此谢过老先生!”陈伯康恭敬的站起来,一拱倒地拜了个九十度的大礼。曹洪生不知他的来意,却深信绝会不是仅仅为了一个女仆这点小事,当下也不敢太过托大,上前扶了他一把。 “伯康贤侄,赎人这件事我可以答应你,不过这还要看她本人是否愿意啊,毕竟强扭的瓜不甜,你说是吧?” 陈伯康一笑,当即说道:“曹二,还不快快谢过曹老先生。如今这事就看你的了,千万不可莽撞,看书 .说话要注意啊!”曹二一听,赶忙下跪谢过老先生。随后,老先生立即吩咐人带曹二说的那个女仆来大厅。 在等候的过程中,陈伯康觉得能解决了曹二的事,对下面的人算是个好事,至少这名声就不错了,能为弟兄们排忧解难,今后谁都能跟自己一条心。 “老爷,小翠带到了。”管家长生上前报告了一声,又规规矩矩的站到一旁,示意叫做小翠的女仆上前搭话。 “老爷,小翠给您见礼了。”说着就对老先生弯腰鞠躬。 “你就是小翠啊。今天这个事你都知道了吧?”老先生问道。小翠怯生生的看了曹二一眼,又低下头点了点。 “那你是怎么想的?不管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还要你亲口说出来才好,否则,别人还以为我对你施加了威胁。” “曹老爷,让我曹二说两句可好。”曹二上前一步问道,见曹老先生点头同意后说,“小翠,咱们打小就在一起长大,我的为人你是清楚的。如果不是为了你,我也不会上山当土匪。如今,寨子里来了陈先生,带着我们打鬼子,我也不再是土匪了,我们是抗日忠义救国军了!这些天来,我们已经杀了好几十个小鬼子了。陈先生也答应我替你赎身,你不要害怕,有什么话就直说,没人敢把你怎么样!” 这话说的大气,也很不客气。陈伯康心里直摇头,这小子还是改不了土匪的习气,总想着仗势压人。 “二子哥,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我想赎身,可我不想离开老爷太太,他们待我就像亲身女儿一样,从没把我当下人看。” ------------ 第289章 困难 (({}); 本来不想发了,想把它给处理了,又觉得对不起看书亲们,闷了半天,还是先发了吧。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八十九章困难 “啊!”这不仅出乎曹二的预料,也出陈伯康跟刘三姑的预料,没想到会是这样,更让陈伯康对曹洪生另眼相看。 “贤侄啊。” “老先生,有何吩咐啊”正在发呆的陈伯康被曹洪生的话惊醒过来。 “你看这该如何是好啊?” “这个.....”陈伯康一时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脑袋急速的转动,猛地想到一个主意,就不知是否能够有用,“老先生,我有个主意,就是不知道曹二、小翠,还有您能否接受。” “哦,贤侄但说无妨。”“陈先生,您请说,曹二相信您!” 曹洪生见曹二这么相信陈伯康,心里也在打鼓,不知他的办法是什么。 “我的这个想法是,我们还是要给小翠赎身,一则还她自由,今后有权自主去留,二则,她可以和曹二随时见面,如果时机恰当,可让二人成婚,他人不得阻止,现在已是民国,推崇婚姻自主,外人不得干涉,三来,如果二人能够成婚这也算是一美谈不是。不知你们认为如何?” 这个建议一下先是一片安静,都在默默的思考,随即全都哈哈哈的大笑,高兴起来。 曹洪生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心中有种说不出,看不透的味道,表面一看吧,是个白面书生,英武非凡说不上,但有一股豪气,却又不盛气凌人,让人有种亲近感;深入接触一下,又能感到他骨子里的一股杀气,这种杀气跟土匪豪强,或者军阀的不同,也不是杀人如同儿戏的那种,是罩在他身边周围人的身上,如同一层保护膜的那种。 “贤侄啊,我看这事可以这样定下来,将来小翠如果跟曹二成亲,我一定将她像亲生闺女一样嫁过去。” “那可太好了,真是太感谢您老了!感谢您老成人之美!”陈伯康惊喜的站起来,曹二更是跪下来给他磕头,向他表示感谢。 “哎,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也说了,会把小翠当亲闺女嫁过去,老夫决不食言!” 少时片刻,曹二跟小翠出去了,其他人见他们相谈盛欢,大有相见恨晚之势。在曹洪生的挥手之下,连通管家的人全都退了出去,大厅里只剩下三人。 又喝了两口茶后,陈伯康踌躇起来,不知那句话能不能说出口,该不该说出来。如果遭到拒绝,下面自己该怎么办,今后的路又该怎么走。 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粮食如同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比当初在上海找钱的时候还要难。在上海,只要你有钱,有点关系就一定能买到粮食。可在这大山沟里,你有钱也买不到粮食,就算你拿着钱求人卖给你,也不一定买的着。 “贤侄,你怎么了,可有心事?”曹洪生看到他发呆,神识已不在这里。 “哦,没什么,没什么,不知想起了一点队伍里的事,想的走了神。失礼了,老先生莫怪。” “对了,贤侄啊,你来时说了有两事相求,现已完了一事,不知另一事是何事啊?”老先生见他说的是队伍里的事,也没在意,想起他还说有意思,便出言相问。 “这个....”陈伯康打了个哈哈,“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说也罢。” 曹洪生一听就明白了,知道他是不想为难自己, (({}); 对他的好感增加了几分,再加上刚才听他讲述是怎么打鬼子的过程,心中更是喜欢上这个年轻人了。 “贤侄,你是不是把我当外人看了,是不想麻烦我这个老家伙?”老先生装作生气的样子,一下就垮了下来,还做出了送客的动作。 “老先生请息怒!请息怒!”陈伯康见装赶忙表态,不愿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好感,因此而被损坏,“老先生,你不知道啊。我这确实是不好开口啊。” “贤侄啊,你我一见如故,有话尽管说,但凡我能做到的,只管吩咐!” “不敢!不敢!晚辈觉无这般想法,也从没有过这种想法!”陈伯康赶忙解释道,“既然老先生这般关心,晚辈就只好直言相告了。” 当即,陈伯康就吧自己山寨的情况如实的说了出来,同时还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要买粮食?嗨,我倒是以为什么事,这就是一小事,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做主了,你要买多少都可以,只要我这儿有。” “老先生,您误会了,我不是只买这一次,而是想要长期买。” 曹洪生一听立刻就明白了,这个年轻人是要长期在这个地方打鬼子,部队要发展,就需要吃的,队伍一壮大,粮食就不够了,还真不是自己能解决的。 “老先生,晚辈不想让您老为难,才不愿说出来。如今,您老知道了实情,晚辈只好厚起脸皮求您老人家,看在晚辈打鬼子的份上,助我一臂之力,我定不相负,一定重谢!” “贤侄,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老夫我现在就只剩这一把老骨头了,还有什么舍不得的,只是你这长期需要粮食,我也帮不上忙啊。我最多只能给你们提供一部分,其他的还需要你们自己解决啊。” “那太好了了!晚辈陈伯康在此,代表我抗日忠义救国军叩谢老先生的大恩大德,今后老先生但有所求,晚辈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贤侄,过了,过了!言重了,言重了!”曹洪生见他许下如此誓言,心中一慌连忙扶起他。 “老先生,理当如此,理当如此!”陈伯康重新坐下后,心中感慨的说了起来,“老先生,你不知道,自从拉起这抗日的大旗,我就没吃好过一顿饭,没睡过一顿好觉,整天就想着他们的吃喝拉撒,如果吃不饱肚子,就连训练都没法训练了,更别说打鬼子了。您也知道,他们原本就是落草的人”。 说到这他停了一下,看了一眼刘三姑。她倒是老老实实的一句话没说,就像个菩萨坐在那儿喝茶听话,见她对这句话没反应,就知道她没听懂,“哪懂什么作战打仗之类。不说他们,就连我也是个半吊子。如果是我一个人,不是晚辈说大话,对付几个鬼子,伪军不在话下,但一人再能干,也终归是小打小闹,成不了气候。” 曹洪生听了频频点头,没想到这个年轻人有如此见识,能清楚地看清自己所面临的处境,也没想到他从头到尾说来说去都是打鬼子,没有半点说到自己想要得到什么,从他的话里表明他原本就不是土匪,更是对他本人的来历产生了兴趣。 “老先生,晚辈说的这些话都是肺腑之言。如今拉起了这支队伍,面临的问题和困难多如牛毛,晚辈心中是有苦难言,可从没产生过就此放弃的想法。为了打鬼子,我能放弃所有的一切!” 听他斩金截铁,铿锵有力话语,曹洪生感到年轻人身体中的力量,义无反顾的力量,打心眼里开始喜欢这个年轻人了。 “老爷!老爷!”一个女仆的声音由远及近的叫道。 曹洪生正想安慰一下陈伯康,就被外面的叫声给打断了,心中好生气恼,明明知道自己有客人,还大呼小叫的,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在一个后生面前感到好生没有面子。 “什么事!大呼小叫的,你不是去接小姐回来吗,怎么一个人回来了?没看到老夫正在会客吗?这段时间没有管你们,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曹洪生生气的喝问进来的女仆。 “老爷。”女仆刚跑进来想说话,看到老爷生气的模样,怯生生的往后退了两步,用哀求的声音说道。 “什么事,赶紧说!老爷我还要跟客人说正事呢!”曹洪生想赶紧打发走她。 “老爷,小姐接到了,也回来了!就在这不远处”女仆赶紧说道。 曹洪生听到小姐回来,眉头一皱,用平缓的声音说:“小姐回来了就回来了,值得你这么大呼小叫的吗!” “不是的,老爷,小姐回来了,可在路上被人被堵住了,说是要拿人换钱。” “是什么人!”曹洪生惊的站了起来。 陈伯康也‘啊’的站了起来,不敢相信的看着女仆,看书. 怀疑他是不是在说谎。自从把这周边给清扫之后,他自信不会再有什么强盗土匪之类的在这一带,更不可能惊扰村民。 “是真的,老爷!是几个穿着军装的人,他们听到小姐说您的名字后,他们反而高兴起来,说正好找老爷要点钱花花。” 陈伯康在也坐不住了,这突如其来的事,让他在曹洪生的面前感到很没面子,对那几个明目张胆的敲诈钱财的人非常愤怒,怒气油然而起,“曹老先生,这事就由晚辈出去处理吧,你就在这安心坐着,等晚辈把小姐完好的带回来。” “这不太好吧,毕竟这是我的家事,劳烦贤侄出面,让我如何回报啊!”曹洪生心头一喜,客气话虽然这样说,可由他出面正好看看他的本事,还能试探出他的心性。 “老先生,客气了,这种事由晚辈出面最好不过,正好让那些不长眼的家伙长长记性,在这一带绝不允许有这种事发生!”说完转身就朝门外走去。 “呦呵,没想到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还有这么不开眼的人。刚刚是哪个瓜娃子在说大话,信不信老子把你龟儿子的蛋黄给捏出来,头给拧下来当夜壶耍!” 刚走出大厅的陈伯康一听,脸色一变又立刻恢复了。这是他娘的四川话啊,这里怎么会有四川人?难道那几个人是逃兵。跑到这儿来做坏事的? 他也不再说话,站在大厅门口杵着,就要想看看这几个兵匪有什么花样,如果三言两语不和,搞不好就要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为了山寨今后的路,杀了这几个人,也无所谓了。 ------------ 第290章 逃兵 (({}); 考虑了一下,先发到三百章再说。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九十章逃兵 “龟儿子的,刚才说话的是那个!”随着话音一落,一个身穿(国)军军服的人,扛着一支中正式步枪已经站在大厅门外,后面还有两个人肩背武器,各在一边将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子给拖拽进来。 这人进门后,并没有横冲直撞,而是从左至右看了一遍,最后看向中央站在大厅门口的陈伯康,怪笑起来。 “刚刚是你个瓜娃子在说话哇?”这人上前几步,在距离陈伯康几米远处,停下来打量他。 陈伯康双手朝他一拱,朗声说道:“有宝献宝,无宝受考!” 那人一听,脸色一变,后退了一步,刚想回答觉得不对劲,这人说的是国语,不是川话,警惕的左右来回走了两步,头朝对方一点,“你娃儿想跟我对堂子,先跟劳资说两句川话来听听!” 陈伯康微微一笑,不知有多久没说家乡话了,没想到今天会在山东地界,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说四川话,还说的是袍哥对阵的话。 “哥老倌,今天是来拜码头,还是来结叶子(结仇家)的。” 那人一听标准的四川话,顿时一头的雾水。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居然有个袍哥,还是个二十出头的青皮娃儿,这他妈的是个什么情况。 “哥老倌,是想做天棒(无法无天的人),还是想依教(按规矩办事),总要冒个皮皮,那个言语出来噻!” “我....我.....,我日哦,你是哪家的,跑到这儿来,不帮我扎起,反而帮起外人来,你娃儿不落教!”那人听了陈伯康的切口,心中慌乱,急中生智跳了起来,想指责他不帮自己人,反倒去帮外人。 “呵呵呵”,陈伯康见他这般狡辩,心中马上就明白了,这人根本就不是袍哥的什么大哥,或头头,就一杂皮。 “刘总司令说了:抗战到底,始终不渝,即敌军一日不退出国境,川军则一日誓不还乡!你是怎么做的,当了逃兵还不算,还干起了打家劫舍的勾当!你这是丢我们袍哥脸呢?还是丢我们川人的脸?今天你不上咐(打招呼),不依教,那就别怪我毛了(杀人),不认黄(不客气)!” 这一连串的话,从上到下,把这三人给弄懵了。前面刘总司令的话是军令,是整个川军为了一洗打内战的耻辱,信奉的圭旨;后面的话是袍哥的规矩,不按规矩办事,被人给收拾了,放了旺子(血,也就是死的意思)。 那人连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站在原地看着他不动,心中七拱八翘的,心一横,“你娃儿,少给劳资来这一套,等打赢了劳资在说!”说着冲上来对着陈伯康就是一冲天拳。 陈伯康见他耍横,心中又是气又是好笑,见他拳头已飞奔而来,身后传来一片惊呼声,也有叫‘小心’的。 当即,他身形一展,动作快若流星,不慌不忙的施展出擒拿手怀中抱月,左手捏住那人的手腕,右手抓住拳头,反手一扭,用力往前一掰。 “哎呦!”那人惨叫一声。身体往后退,手往后缩,想摆脱陈伯康。没想到那人也跟着往前走,自己退一步,他跟一步,退两步,跟两步,始终无法摆脱。 “嗨”,陈伯康见他还不肯低头认输,大喝一声,左手直伸,一个锁扣卡住喉管,左脚一扫,右手用力一送,将那人就往地下倒去。 (({}); “好!”“打得漂亮!”“哗哗哗”,围观的众人齐齐的叫好,纷纷拍起掌来。 “兄弟伙!还不扎起!”躺在地上的人急了,连忙招呼起另外两人来。 另外两人一看情况不妙,松开那女孩,一起冲了上来。一个举起枪托从正面向他砸去,一个抡起枪从左侧面向他横扫。 陈伯康大叫一声,“来得好!”,放开倒在地上的人,向右连跨两个大步,闪过攻击,趁拿枪托砸他的人不能回身之际,挥动右拳狠狠地打在那人的脸上。那人受此重击,一下就朝另一人撞去。挥枪横扫的人收不住手,一下就打在倒向他胸口上,两人顿时乱作一团,一时不能分开。 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那人,不敢相信自己的两兄弟还没有照过面就被打倒在地,惊呆的站着,忘记了该怎么动手。 陈伯康那会错过这个机会,冲上前对从地上爬起来领头的人就是一脚,踢在他肝部,疼的那人倒在地上捂着腹部打滚,再也爬不起来了。 “还要不要继续打下去!”陈伯康上前两步,跨过那人来到另两人面前。 “不打了!不打了!我们认输了!我们认输了!”那两人一看在不低头就跟倒在地上的人一样了,边举起手边往后缩着退后。 “既然认输了,那规矩还懂吗?” “懂!懂!任打任罚,全凭你做主!” “那他呢?”陈伯康指着还在地上呻唤的人。 “二娃子,你快说句话噻,要不然你今天就挂了!”其中一人见有活命的机会,赶忙对那人高声叫道。 “哎哟,我..哎哟...我.哎哟..认!我...认!”那人强忍疼痛从地上爬起来,半坐着,频频点头。 “你们既然都认了,那就把手中的家伙都给我丢到一边,听后我发落。”陈伯康等他们把手中的武器丢出来之后,转身向后对观战的曹洪生抱了一下拳。 “老先生,今天打扰贵宝地,多有得罪。” “那里,那里,贤侄客气了,如果不是你,老夫和女儿还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老先生,晚辈想借一间空房,好好的审一下这三人,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方便,方便,就在左手边有间空房。”曹洪生正不知他要怎样处置这几人,见他只是借间房子审问,连忙叫过管家,让他领着陈伯康,押着三人过去了。 陈伯康几人进了房间,管家出来刚关上门,还没等他转身,里面就传出来,一声大喝,“你们想死还是想活!”吓得管家腾腾腾的倒退了好几步,惊慌地看向老爷,见老爷对他摇摇头,连忙退了回来。 这一声断喝,让外面所有的人都有些担心。曹老爷担心他在房间里就把人给杀了,让他的屋子沾满血腥。其他人多数也是这个想法,唯有刘三姑不这样想,这些天,通过她的了解,这小子除了对日本人凶狠外,其他的都是手下留情,否则也不会把那些被俘的黄狗子给放生了。她担心的是,他不是先打个招呼,是不是又有什么想法了。 “爹!”那女孩被松开后,一直站在大门口,直等到陈伯康将三匪兵押进屋里,才跑过来。 “你还知道回来!早就让你不要在外面乱跑,你不听,如果今天不是陈贤侄在,还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呢!今后不准再随便出门了,听到没有!” “我知道了。”女孩除了衣服被抓的有些凌乱,没有什么其他的伤害,脸上也没有惊慌之色,反倒在她的眼中露出奇怪的神色。 “爹啊,我知道了,以后我会听你的话。对了,爹,那个年轻人是干啥的,身手这么厉害。家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人啊,是不是你在外面找的啊?” “别胡说!这个陈贤侄可是好青年,是一心杀敌报国的好汉!” “哇,爹,我可重来没见过你这么夸人的,不会是你故意说给我听得吧?” “我可没这份闲心故意说给你听。这个年轻人算是自小鬼子打进来之后,我见过的第一个这么有智慧的人,前途不可限量啊!” “哼!爹说了半天,说的全都是废话。你还没跟我介绍他叫什么啊,怎么他会说四川话,好像还是个江湖中人?” “我怎么知道!今天才是第一次见面,又没有打探他的底细,还没来得及询问,没想到你就出事了。” “小姐,看书 .ns.nt你不知道,这个姓陈的可厉害了!听说就是他领着凤凰山的土匪把周围的鬼子和黄皮狗都给灭了。” “真的?不会是吹牛吧!杀鬼子兵哪有这么容易,还全歼?我看他不是吹牛,就是骗人的。对了,他到我们家来是来做什么?” “小姐,这事我不清楚,只知道他是来提小翠赎身的,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是这样啊。为啥要替小翠赎身,想娶她?小翠的父母不是早就死了吗,没听说她还有亲人啊?” “哎呀,小姐,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是替曹二办的,不是为他自己。” “曹二?那个曹二?是不是那个打猎的那个曹二啊?” “是,就是那个曹二!” 正当众人还在互相询问,打探,等候的时候,那间房门打开。当先走出来的是陈伯康,后面陆续跟着那三个匪兵。 “曹老先生,今日多有打扰,晚辈深感惭愧,还请老先生多多包涵,多多谅解。”陈伯康向曹洪生施了个礼,“今日大好气氛,遭此打扰,晚辈先行告退,下次再前来赔罪。”说着又施了一礼。 “哎呀!贤侄不要如此多礼了。老夫感激都还来不及,如何会怪罪贤侄!现在正是用饭时间,贤侄不如代用过饭在走不迟,如何?” “不用了,老先生,晚辈还有事要做,如有时间,下次再来叨扰。请留步,告辞!”说着对刘三姑挥了一下手,又向曹二指了一下放在地上的枪支,回头朝那三人说了句,“走吧,还愣着干什么!”说完也不理他们,径直大跨步的走了出去。 ------------ 第291章 训练 (({});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九十一章训练 “陈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收留这几个逃兵!” 在凤凰山寨陈伯康的屋子里,刘三姑、刘德全、麻黑子一起来找他,对他的做法全都无法理解,寻求一个答案。 今日,在曹洪生家里,陈伯康制服了三个逃兵,带到房间里一审问,这三个人就竹筒倒豆子的全都说了。听了他们陈述之后,陈伯康打消了原本想要解决掉他们的想法,改为收留他们。 原来,这三个人是随川军22集团军出川抗日,经过山西、河北、河南、江苏,在前年台儿庄作战后,因受伤留在当地医治,后来日军再次进攻徐州,被收编后一直待在韩德勤的部队。 这次跑出来是因为韩德勤一直在攻击日军的交通运输线,日军恼怒之下对其展开攻击。他们打了败仗,加上他们是川人,平时受到当地士兵的排挤,一怒之下,他们相约离开这里,找川军归队。计划由北转西到河南去,结果半路上没有盘缠,只好在半路上借点钱财再走,谁知碰到了陈伯康。 当时,陈伯康听完之后,立刻就改变了主意,打定主意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三人给留下来,这一定天意!老天爷知道他现在很困难,特意留给自己的。这三个人都是从战场上下来的,跟小鬼子打了很多仗,也知道正规作战的要求,正是自己现在所需要的人,也正好解决了自己的一大难题! “我就知道你们一定会来。”陈伯康对他们的到来,早就猜到了,一点也不奇怪,“如果不给你们说清楚,恐怕你们睡觉也不会安稳的。” “嘿嘿,还是陈先生高明,早就算好我们回来了。”麻黑子傻笑着看着他。刘三姑跟刘德全端端的坐着,没有任何表情。 “好吧,再说给你们听之前,你们先回答我几个问题。”陈伯康若无其事的正了正身子,右手丝子轻轻敲击着桌面。 “陈先生,您请说,我们都听着呢。”还是麻黑子抢先说话。 陈伯康有意的看了他们每个人一眼,依旧轻言细语的说:“你们谁能告诉我,我们与日军、伪军相比,谁厉害?为什么?” 三人很诧异你看我,我看你,不明白为什么会问这么简单的问题。依旧是麻黑子回答:“这还用问!当然是小鬼子和伪军厉害了,人比我们多,武器比我们好,也比我们会打仗。” “那我们该怎么办?是一直就这样让他们比我们强,还是我们奋发图强,胜过他们,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见三人没有回答自己的话,停了一下说,“那我再问问你们,如果我们跟小鬼子正面对阵,结果会怎么样?” “啊!”三人再次大吃一惊。刘三姑终于发言了,“陈先生,我们为啥要跟小鬼子正面打,那不是鸡蛋打石头吗,这样的事为什么要去做?” “大当家的,难道你就没想过,我们今后吗?”这句话一下就让他们都沉思起来,看到他们这样,陈伯康心里清楚,这话起作用了,“如今我们队伍扩大到近70人,面临枪支弹药,粮食的不足,如果我们还这样继续下去,迟早是要垮的。难道这样的结果是你们希望看到的吗?” “那你留下这三个逃兵能有什么用?就不怕他们把我们的人给带坏了吗?”刘三姑反问道。 “当然有用!我也不怕他们带坏我们的人!”陈伯康铿锵有力的回答道。 (({}); “你既然敢这样说了,那留下他们有什么用?”刘三姑紧追不舍的问道。 “大当家的,我们既要看到自己的长处,也要看到我们的短处啊。有句俗话,意思是谁有能力,谁就可以做老师。我们也一样可以啊,既然他们跟小鬼子干过仗,就一定知道怎么跟小鬼子打,再说他们是正规军出来,熟悉军队的训练。我虽然也能训练你们,但总不能什么事都让我一个人来做吧?这样下去,恐怕还没等我们去打小鬼子,我就已经被累死了――” 最后一句长音,立刻让三人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原来如此,陈先生你到是先说一声啊,害得我们乱怀疑你,以后要做什么,跟我们说一声就行了啊!”刘三姑眼带歉意的说。 陈伯康笑着摇摇头,“今天是个什么场面,你也看到了,如果当时我要这样说的话,你想想曹老先生会怎么看我,曹家庄的人又会怎么看我们?与其这样,还不如先把他们给带回来。咱们自己人之间有什么话说,也比在外人面前说要好啊。” 外人,自己人,刘三姑听在耳里,心里早已乐开了花,脸上也喜笑颜开的。这让坐在旁边的麻黑子、刘德全看不明白了,怀疑这大当家的是不是发花痴了。 “陈先生,我有句话不值当讲不当讲啊。”刘德全看到大家都很高兴,有些迟疑的问了一句。 “二叔有什么话尽管说,咱么这儿没什么当讲不当讲的。” “是这样,那三人是逃兵,留下来也不算回事,要听从他们训练也是应当的。只是,他们当过一次逃兵,要是给下面的兄弟胡乱说道,那可就不好了。” “是啊,陈先生,二当家的说的没错,如果给他们这样一说,那还不把咱的人给带坏喽去!”麻黑子觉得耳熟说的有道理,也附和着他。 “对,二叔说的没错。”陈伯康笑着点头,又看了眼刘三姑,发现她还美滋滋的看着自己,举起手晃了晃说:“其实关于这一点,我也有过考虑,也想过办法。不过这办法还需要各位相助才有效啊。” “陈先生请说,兄弟一定按您说的去做。”麻黑子抢先表态说。刘三姑在他的手晃动的时候,已经回过了神,见他这样说就与刘德全也一起点头。 “很简单,就是你们要跟下面的小兄弟们一起接受训练,有你们在场,就不怕那三人胡说八道,还能监督他们,不让他们开小差。” “陈先生,你是要我们接受他们的训练,还是跟下面的弟兄一起?”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陈先生,你看我年岁都这么大了,跟他们训练是不是有些为难我啊。” “是啊,陈先生,我一个女的跟那些爷们搅在一起,不方便啊,能不能你单独训练我啊。” 麻黑子没有跟着他们这样说,也知道自己说这种话掉面皮子,还不如不说。 陈伯康听到刘三姑的话,立马有要吐的不适,强压下不舒适感,严肃的说:“你们这是想要干什么?你们都可以不参加,那下面的弟兄们会怎么想。不能同甘共苦,如何去跟小鬼子拼命,谁还能相信你们!”停顿了一下,看他们都有不在乎的神色,心一狠说:“从明天开始,我跟着一起训练,谁要是不来,今后别怪我不讲情面!如果觉得我不好,现在就把话说清楚,我陈伯康马上走人!” 这话一说,三人脸色大变,全都站了起来。刘三姑更是上前拉了他一下,小声的说:“陈先生,你就别生气了,我们都听你的还不行吗?再说了,我们也没说不去训练,是吧,二叔?” “是啊!是啊!陈先生,我们没说不去啊。既然你都要去训练,我们当然就更加要去了。黑子,你说对吧?” “对对对,大当家的跟二叔说的没错,我们都要去参加训练,不会有空缺的。我向你保证,我麻黑子绝不会拖后腿的,如有违反,不得好死!” 陈伯康很是气恼,这些人的土匪习性真的很难改,如果不是前几次的行动成功,这些人哪会这么听自己说的。看书 . “我说去训练,其实是为你们好,如果跟小鬼子打起仗来,你们不懂得怎么去作战,怎么去指挥兄弟们打仗,最后的结果就是兄弟们被你们的瞎指挥给害死了。所以,我要求你们一定要去,而且还要学会,学精,把这几个人手里的绝活都要学过来。要知道他们可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人都是见过血的。咱们的人跟他们比起来,可是差的十万八千里。” 三人这时才明白陈伯康的用意,都诚心的表示明白。这是要自己去学经验啊,学在战场上生存的绝活,这可是在什么地方都学不到的。 “还有一点,不管他们教多教少,你们都要学,他们不愿意教的,想尽办法,套交情,甚至坑蒙骗都行,但不能伤他们的感情。你们不知道,四川人是很讲感情的,只要感情深了,能为你上刀山下火海。特别是这些袍哥出身的人,兄弟伙的感情到位了,绝不会拉稀摆带。哦,这个话就是他们袍哥经常说的话。现在我教给你们,适当的时候可说给他们听,让他们长长脸。” 说完他就笑了,这话要是说了,这几个人还不赶鸭子上架,等他们发觉上当了,后悔都来不及了。 三人见陈伯康的笑很诡异,很阴险,自打上山就没见过他这种笑,不知道他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也不询问,都知道,只要他不想说,再怎么问都没用。 等他们离开后,陈伯康才感到轻松了,这三人的到来跟刘三姑他们不一样,能减轻自己的负担,而且自己也能从中学到正规作战的方式,对今后有很大的作用。 ------------ 第292章 实战 (({});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九十二章实战 三十天过去了,凤凰山寨在枣庄跟临沂之间开始小有名气,周围村庄的乡民也开始信任他们了,也有人开始慕名而来。更大的好处是,在眼下日军跟八路军正打得热火朝天,让他们着实占了很大的便宜。 日军对这种山寨土匪根本就看不起,在偏远的地方吃了点小亏,对他们来说无伤大雅,更不会伤筋动骨。他们眼下跟八路军纠缠在一起,而无法抽身,只有等过了这段时间,再回过头来,收拾这伙乌合之众。 时间,这是陈伯康现在最需要的。他要抢在日军回头收拾自己的时候,尽最大的可能让弟兄们的能力得到提高,以便能面对即将到来的困境。这个想法他没跟任何人说起,怕打击他们的积极性,更怕影响士气。因为他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了,表面上刘三姑是大当家的,可下面的弟兄们都知道他才是实际上的大当家。 对此,刘三姑也乐得听之任之,心里打着小算盘,只要你留在山寨,自己当大当家跟他当大当家没什么分别,再说,两人今后说不定可能会睡在一张床上,就更没必要去争谁是当家的。 粮食的问题基本上解决了,训练的问题也正常了。两大头疼的问题,在不经意间都得到了解决,这完全是出乎陈伯康的意料。但他知道这还不够,眼下粮食和训练只是让这支队伍得到基本保障,最终还得通过实战来检验。 训练的前二十天,陈伯康除了安排曹二带着三个猎户出身的人到山下四处打探,其余的时间白天跟着一起训练,晚上除了独自思索解决之道,还跟赵莽娃、李兴家、徐三赖(就是那三个逃兵)几个坐在一起吹牛。 说是吹牛,就是听他们讲跟小鬼子打仗的事。更多的是,听他们讲述如何安排兵力部署的事,有时自己也不耻下问,盘根究底。对这三人他一直都很客气,同他们称兄道弟,加上他是四川人的身份,让他们有亲近感,也愿意跟他说这些平时都不想说的。 对他的这种行为,刘三姑几人自从知道他的意图之后,即使不高兴,也只好听之任之,平时的训练也从不缺席。 就这样在陈伯康的带动下,山寨里这些土匪的土匪习气少了,多了军人的身影,让陈伯康对今后的境况也有了点自信,相信只要坚持下去,自己带领这些人一定会给日军一个惊喜。 训练的效果要检验。在训练二十天之后,陈伯康打定主意要让手下的人去参加实战。他的这个想法立刻就遭到全体的反对,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很急,也不和适宜,可如果等到两三个月之后,小鬼子就会回身来攻,到时哭都来不及。 经过讨论,他将计划作了修改,全体队员分成二十人一队,共四队人,自己跟刘三姑、刘德全、麻黑子各带一队,轮流下山实战。 只不过计划的实战方式和内容不同,要求他们练枪法,练投弹,不求杀伤多少人,但求一击必中,造成敌人伤亡即可。如要全歼,要在有机会,有绝对优势的情况,还要尽可能地减少伤亡才能去做。这个条件很苛刻,不是陈伯康胆小,而是他还想着今后队伍扩大后,这些人就队伍的种子,不然队伍的战力始终不能成型,始终是小打小闹不成气候,与自己的构想相差太远。 这些天,每次队伍下山,除了一人留守,都由他亲自带队,三个逃兵和另外两个人也一起跟随下山。 (({}); 这一出去就是冲着日军的巡逻队去的,排兵布阵,站位练习,火力布置,跟着练枪法,练投弹。 一开枪之后,不管打死几个,谁撤退,谁掩护,怎么掩护撤退,顺序怎么走,道路怎么走,交通迷惑,各种项目都要练习到,做到熟练在胸。这样的结果最直接的就是让这些人听命令,服从命令,做到令行禁止,这是陈伯康收到的意外结果。 今天,天刚蒙蒙亮,跟往常一样,他就带队下山。半途得到曹二的报告,说看到一辆日军军车通过山下太和庄村和甘霖村之间的公路,车上东西不清楚,但看汽车压过的路面,是有重货。 于是,他立刻派人刘三姑、麻黑子回山带领人到山下跟他会合,准备打这辆汽车。这是个肥肉一定要吃下来,山寨的弹药武器、还有食品,经过这几天的消耗,都需要补充。虽然也有缴获,但入不敷出。 当陈伯康领着人先行赶到预设地点,已经是下午了。他观察这个设伏的地方,是道路的拐角处,道路的一边是山坡,上面树木较多,便于隐藏,一边是下梁,道路的地面坑坑洼洼的,行驶在上面颠簸不平,还得更加小心,稍微大意就会开进沟里去。 车辆经过这里时,必定要减速慢行。 陈伯康让曹二带个人到另一边去观察,留意军车的数量,避免失误造成重大伤亡,同时又带着人下到道路上,利用车辆绕行坑洼之地,在前方让人推下大块的石头堵在路中间。这样一来,只要汽车行驶到这里,想要退回去就千难万难了,剩下的只有任由宰割的份了。 两个小时后,军车来了。负责观察的曹二跑过来,告诉他军车来了,不过来的不是一辆,而是三辆。看到汽车行驶的速度很慢,怀疑车里装的都是物品,而且三辆车上押运的都是鬼子兵,感觉东西很重要。 陈伯康当即下令,让李兴家和徐三赖各自带领一挺机枪,分别到两头占领位置,控制并压制住敌人的火力,让赵莽娃跟自己一起负责中间对日军指挥官的杀伤。对这几个老兵油子,赵莽娃的枪法是最好的,听说打伤指挥平型关大捷的师长的人就是个川军的老兵油子,可以想见他们的枪法多厉害了。 汽车的行驶路径果然是陈伯康所预料的那样,在绕过弯道之后,行驶速度慢了下来,经过这段崎岖不平的道路时,车辆开始躲让坑洼之地。通过之后行驶到前面事先堆积的大石堆停了下来,后面的两辆车刚好堵到坑洼之地前。 车上下来了两个全副日军装备的士兵,看过之后,两个士兵讨论了一下,其中一人跑到后面两辆车前,张嘴叫喊了一下,跟着从车里跳出七八个背着枪的士兵,排好队跟他往前面走去。 “步枪先打,机枪不要慌,等他们向军官报告的时候专打当官的。先打目标大的,近的,好打的打,用手雷要往人多的地方扔。”陈伯康不慌不忙的吩咐,在看到那一行鬼子兵走到大石堆前,低喝一声,“打!” 一时间枪声大作,五六个鬼子兵立刻就被打倒在地,剩下的三四个,慌忙伏在地上,朝着枪声响处开枪还击。 “好厉害!”见此情景,陈伯康虽然前几次已见识过了,还是忍不住对鬼子兵的军事素质赞叹。 “扔榴弹!”他喊了一声,举起步枪瞄准一个正大呼小叫的鬼子,“呯”的就是一枪,正中这个鬼子的脑门,吓得旁边的鬼子一弯腰,跟着抱住正倒下的鬼子。 “好枪法!陈先生真没想到你的枪发这么好,前几天怎么没看你打枪啊?” “有啥好炫耀的,得多给兄弟们机会,全都是我那还怎么打。”陈伯康扭头看着赵莽娃说。 “轰——”,“轰——”“轰——” 几声榴弹爆炸之后,道路上的鬼子看不到还能动的,驾驶室里的鬼子不是倒在车门口,就是身中数枪倒在驾驶室里。看书. 正在这时,他们身后传来熙熙哗哗的声音,吓得他们连忙转身举枪相对。陈伯康仔细一看,连忙高呼,“不要开枪!是自己人!”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刘三姑跟麻黑子带领着增援的人赶到了,幸亏陈伯康喊了一声,不然众人在惊慌之下,很可能会开枪射击,造成重大伤亡。 双方会和之后,陈伯康命令除了机枪组,全体冲下去把日军全部消灭,不留活口。战斗很快就结束了,一人重伤,八人轻伤的代价,全歼鬼子15人,包括一名尉官小队长。在打扫战场时,他命令将小鬼子的衣物全都剥下来,只有里面的兜裆布不要。 掀开车厢的门帘,让众人开心的全都跳了起来,高呼乱叫。陈伯康更是心花路放,使劲的在赵莽娃的肩上拍着,疼的直向他求饶。 原来这车厢里装的全是武器弹药跟食品,两辆是武器弹药,一辆是食品。陈伯康觉得奇怪,这么多的武器弹药,为什么日军只派了这么少的人来护送,难道他们的兵力不够了?还是说他们对这一段路的治安太放心了?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个巨大的收获,而且对部队也是巨大的鼓舞。这样的战斗太鼓舞人心了,太能激励他们的战斗意志了。 但是这场战斗也让陈伯康看到自身的差距,如此周密,还是在伏击的状况下,虽然没有死人,但也有近半的人受伤,说是损失过半也不为过。准确的说,这样的战斗力跟小鬼子还差得远,正面交锋更是想都别想。 “唉,什么时候才能好好的干一仗啊!”陈伯康发自内心的感叹。 ------------ 第293章 观摩(1) (({});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九十三章观摩(一) 开心的事不可能总是一直跟随自己,不开心的事也同样会时常发生。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更何况一个刚刚发展起来,崭露头角的小队伍,面临的事情更是多如牛毛。 “陈先生,小黑死了!”前来汇报的人悲伤地说。 陈伯康跟刘三姑几人正在讨论事情,听到这个消息,一起站了起来,话也不说就往外面走去。 来到一间屋里,看到已经闭上双眼的小黑,静静地的躺在床上,神情是那样的安详。小黑就是在前天,他带领队伍袭击日军汽车的战斗中,身负重伤,没想到会就此离去。 陈伯康非常很伤心,小黑的伤虽然重,如果能精心治疗,如果在上海,他是不会就这样死去的,会很快得到恢复,又可以重返战场,能成为一个光荣的抗日战士,一名勇士,一个斗士。可是在山寨里这样的医疗条件,却成了他死亡的原因,无论如何都是不可接受的。 看到这个问题之后,他意识到其中的严重性,非战斗原因的减员将会是队伍致命的问题,也决定了队伍今后的发展。 必须要尽快解决! 但摆在面前还有更重要的事,就是要尽快提升部队的战斗力。时不我待,日军是不会留给自己足够的时间发展部队,如果将精力投入到其他方面,等到日军发动清剿行动的时候,部队根本不堪一击。 就在刚才,曹二前来报告,说有股日军要进攻熊耳山的八路军,地点离凤凰山有两天的路程,按说八路军也应该听到风声,会有相应的准备。他们也因此在讨论要不要去去看看,八路军是怎么打鬼子的。 “大当家的,可能要麻烦你走一趟了。” “陈先生,有什么事请吩咐,我一定把事给办好!” “我想让你到曹家庄见一下曹老爷子,请他帮我们找一个医生。”陈伯康说这看到刘三姑一脸的不乐意,马上解释说,“你也看到了,我们这里的医疗条件太差了,在这样下去,受伤的兄弟都会因为伤口感染,一个个的死去,所以这事你一定要放在心上。你也知道,如果我不是要带队伍去观看八路军跟鬼子打仗,这件事我是一定要亲自去的。” 刘三姑知道他说的是实情,平常他也跟自己讲了很多的事,都是事关山寨部队发展的大事,属于绝对机密的事。虽然她也很想跟着去观战,但看到弟兄们如果因为受伤而死去,也是难以接受的,能有解决伤病问题的办法,作为摆在明面上的当家人,不管从哪一方面讲,这一趟行程还真的自己亲自跑。 事情安排妥当之后,陈伯康决定在下山之前,给小黑举行一场隆重的葬礼。在葬礼上,他对手下的兄弟发表了如下讲话。 各位兄弟,给位朋友,小黑今天走了,永远的离开了我们。我很悲伤,我很心痛,他是一个英雄,是个光荣的战士!我们会永远的记住他,他是为了我们这个民族,为了这片富饶,英雄辈出的土地,这是个荣耀的事,要让我们的后代永远的记住像他这样的默默无闻的英雄! 我们大家走上这条路,这是条抗日保家卫国的路,是一条充满艰辛,充满荆棘的道路,随时随地都会面临着病痛死亡。虽然我们来自不同地方,但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跟小鬼子斗!是你死我活的战斗!是没有任何谦让同情,更没有义气之说。 (({}); 用川军的话说,那是国战,是生死存亡的战斗,胜了,我们可以回家,败了,家就没了,只能去当奴隶,比狗都不如!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也许,有的兄弟会问我,跟小鬼子的这场战斗会打多久,我会告诉你,我不知道!因为这不是我所能决定的。但是,我能告诉你的是,我会永远的战斗下去,跟日本人一直打下去,直到我死去!如果我有了儿子,战争还没有结束,我会让我的儿子继续打下去,直到把日本人在中国的土地上赶尽杀绝,绝不留一个活着的人! 今天,我希望所有的兄弟都能好好的想一想,是继续跟我打下去,还是就此离去。 这番肺腑之言震撼了在场的所有人,每个人都激动地热泪满眶。这是一个战斗的宣言,激励着每个人义无反顾的勇往直前,毫不退缩。他们都知道这个领着他们打鬼子的年轻人,是一个有大能耐的人,是能带着他们打败小鬼子的人,是不会轻易让他们去送死的人。 陈伯康走出人群的时候,发现后面居然站着刘三姑和曹老爷子跟他的女儿一起,他们看他的表情也有都不一样。因为记挂着心事,他客气的领他们到寨子里。 “贤侄啊,听你一番讲话,没想到你是一个如此强烈的爱国之人,老夫自愧不如啊。真是后生可畏啊!” “老先生言重了,国家当前如此困难,每个有爱国之心的人都应尽自己最大之力量,同舟共济,才能消灭日本人,还我山河!想我泱泱中华,五千年的文化,竟然被一区区岛国寡民如此残虐,我辈后人如何面对列祖列先,这个奇耻大辱必将永载史册!” “哦,听贤侄这番言论,似乎觉得我中华必将胜利?” “当然,不管任何时候,这个信念我永不会变!至死不渝!” “贤侄这话让老夫倍感欣慰,如果每个人都像你这样去想,我中华有救了!民族有望啊!”曹洪生激动地站了起来,两手抱拳冲着外面的天空叫喊道。 随后,两边宾主重新落座。曹洪生对陈伯康讲了来山寨的目的,除了看一看山寨的实际情况,带了一些食品慰问一下大家,还说了刘三姑跟他讲的医生及医疗器械药品的事,并向他的保证尽最大可能帮他解决。 当他们告辞离去之时,他的女儿突然低声对他说了句,“王探长,没想到你会到这里来,真是让我意外啊!”说完就跟着曹洪生走了。 陈伯康很吃惊,这个女人年纪跟自己差不多,见面不过两次,第一次可说根本没打照面,怎么会知道自己在上海的身份。回想起这女人的面容,有些面熟,可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但这话却让刘三姑吃了醋,可看到陈伯康一脸的茫然,显然是记不起在哪里见过她,心中的不快从他的身上,转到了对这个女人的身上,只是碍于曹老先生的面子,暂时压了下来。 经过下葬的耽搁,计划仍然开始抓紧进行,对决定的事,陈伯康不会轻易更改,不管是对刘三姑他们,还是对下面的兄弟,随意更改计划会造成很坏的后果,对今后的管理很不利。 两天的急行军是很考验人的。尤其是对部队的考验,更是一次检验。一路上除了吃喝拉撒,保持行军速度,注意隐蔽,防备蚊虫野兽的袭扰,安排警戒,查哨,还要跟弟兄们谈心,聊天,就是要给他们打气,激励他们必胜之心。 这中间最累的当然是陈伯康,事无巨细都要事必躬亲,不敢有一丝一毫的疏忽。他是主心骨,大家都看着他,他的一言一行全都被关注着,是整个队伍的风向标,是旗帜。不是靠说大话,也不是用金钱物资所能获取的。这种潜移默化是凭借着一次次的行动,一次次战斗的胜利,而逐渐形成的。 这次的目的地是在虎山、大虎山、黄山一带,直线距离不到一百华里,可在路途中间没有道路,不是翻山越岭,就是有日军的据点和伪军驻守的村庄,只能绕行而过,有的地方还得强行穿越,或者打掉驻守的军队,看书 否则用不了一天时间就能抵达目的地。 在行军的过程,他们打掉了一个炮楼据点,三个伪军驻守的村庄,无一伤亡,取得歼灭十名日军,四十名伪军的战果。为了防止消息外泄,且按照他一贯的要求,日军伤兵俘虏全部处死,伪军全部关押起来,留两个人看守,等他们回程的时候再行放逐。 这也是陈伯康有意为之的,一是要让手下的弟兄们激励起胜利之心,对阵日军的时候,才不会有怯战之心;二是,在行军过程中,时常会碰倒计划之外的事发生,对部队的锻炼非常有用。 当他们抵达的时候,远远望去日军早已集结完毕,方圆两三公里的地方全都被封锁了,宿营地里密密麻麻的一大片,汽车往来进出不断,部队频繁的调动,激起的灰尘遮天蔽日。 听曹二讲,在枣庄和济宁那边同样各有一个日军的集结点,兵力都差不多。结合眼前的情况,陈伯康马上想到八路军的日子难过了,日军的这架势就是要全歼这股八路军啊,而八路军目前最好的结果就是撤出熊耳山区,逃到其他地方去。 看着自己草画的地图,沉默不语,帮?还是不帮?凤凰山能得以开辟眼前的局面,说是靠八路军吸引日军的注意力,一点都不为过。如果一个多月前,日军只要派出一个中队的人,自己就会死无葬生之地,或者逃之夭夭。 “帮要怎么帮,不帮说什么都过意不去,都是抗日的队伍,自己眼睁睁的看着被日军歼灭,从良心上就说不过去。可要是弟兄们不同意怎么办,那可是要死人的!” ------------ 第294章 观摩(2) (({});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九十四章观摩(二) “硬拼是不行的,总要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才行。” 最终,陈伯康决定还是要帮这股八路军,帮他们就是帮自己。不然,等日军消灭了八路军,自己这边就危险了。八路军的牌子大,吸引了日军的注意力,自己这边给日军的印象是土匪,谁都看不起,是典型的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独立面对日军那就是死路一条,这个道理太明显了。 不管如何,既然是观摩,那就要先看看再说,怎么帮也要量力而行,拼着打光自己的人去帮别人,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是不会去做的。 曹二再次来报,从日军频繁调动的情况来看,进攻的时间可能就在这两天。这个消息让陈伯康为难了,如果时间拖延的长了,就会有很多的意外发生。原来的消息可没说就在今明两天,现在出现了变化,计划也要变了,特别是自己回程的路会发生什么变化就更不好说了。全军覆没都有可能,这些人可是自己的心肝宝贝啊,就这一家伙的全挂了,自己还怎么有脸活啊! “必须要分兵!”陈伯康觉得不能把一篮子鸡蛋全放在这里,说什么都要先把后路给安排好了,到时候才有可能全身而退。 他立刻叫来麻黑子,让他带领一半的弟兄按原路回去,最好能偷袭掉几个据点,扫清道路,保证在他们回去时候的安全。 事情变化的太快,快的让陈伯康感到非常的头痛,应对这种军事部署,跟自己搞刺杀完全不一样,自己以前在上海的那些行动和想法,和这相比简直就是小儿科!虽然面临的危险不输于这些战斗,但这种军事部署是关系到成百上千人的生死决定,甚至一个地方的沦陷与否。 这个压力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紧张的汗水将他的头发都打湿了,在旁边的刘三姑、刘德全看的莫名其妙,刚才都好端端的,怎么曹二汇报之后,就成了这番模样。不知道他为何如此,完全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只是觉得有不好的预感,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大当家的,咱们出来的时候,带的那些衣服都还好吧?”陈伯康边擦汗水边问道。 “都带着呢?我还正想问你呢,带这些东西干什么,简直就一累赘,还不如多带点弹药之类的,到时候要是打起来,也能多点胜算。” 这时,陈伯康哪还有心思跟她说这些,全身心都集中在怎么安全脱离,怎么把这些弟兄全须全尾的带回去。不过听到她刚才说的话,看来这段时间的训练还真没白费,不管说的对不对,也能说点道道了。 “这个事等会再说,我们现在要马上离开这里!你看,我们现在是在黄山这边,离鬼子的距离太近了,很不安全。一旦被日军发现,我们很难脱身,搞不好就会被全部包圆了。” “怪不得刚才你让黑子带人离开,原来是这样啊!那你说我们现在怎么办,是回去,还是继续带在这儿看戏?” 陈伯康哭笑不得,这女人不知道是不是就是一根筋,都这时候还想着看戏。这戏那能有这么容的,搞不好是要死人的。 “不能在这待了,我们也必须得马上走。如果曹二说的是真的,日军一定会这一带进行清扫。所以这个地方太危险了,我们马上换个地方再看看。要是我的判断没错,八路军这次要吃亏了,还是大亏!” “你怎么关心起八路军来了, (({}); 他们吃不吃亏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过好我们自己的,打我们自己的就行了,管那么多闲事干嘛,别到时候惹了一身骚,还落了个不好。这种事咱别去做,啊?”刘三姑似乎明白他想要做什么,就委婉地劝说他。 陈伯康摇摇头劝说道:“大当家的,你忘了,我上次跟你说过的。咱们能这么顺利,全靠八路军吸引了日军的注意力。如今,日军要剿灭他们,咱们要是不帮的话,到时候等日本人回过头来对付咱们,那时可就没人来帮咱们了。” 刘三姑和刘德全都不说话了,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们都明白,可是让自己的弟兄拼了命的帮八路,这个事怎么想怎么别扭。陈伯康也知道劝说他们明白还需要时间,但现在不能等,必须早做安排,迟了可就说什么都晚了。 不再理会两人,他开始想八路军会怎么做,逃是肯定的,怎么逃,从哪里逃,要到哪里去,这可就是个学问了。如果随随便便的四下乱窜,被日军全歼是肯定,但八路军一定不会这样去做。这种傻事连他都懂,那么这股八路军的头头也一定会想到的。 “以逸待劳,声东击西,诱敌深入,还是金蝉脱壳。”陈伯康把自己熟知的三十六计想了遍,没想出个所以然。对八路军的战法,他知道一些,跟自己的所采用的战术相差不大,都是游击战法,可现在这个情况,所面临的不是用游击战法就能够应付的,而是要冲破包围圈,要逃命!因为日军要将他们瓮中捉鳖,一打尽,解除后顾之忧。 陈伯康觉得自己的头大了,自己带队伍来这里是观摩的,不是来打仗的,没想过会介入进去,更没想过要去帮助八路军。如今,八路军面临的险境是自己没想到的。他想着八路军一定不会跟日军硬拼的,一定是在想办法冲出包围圈的,这样的话他们的损失一定很大,如果不帮忙,接下来自己也会跟他们一样,甚至比他们八路军更惨。 “穷途末路!”这个念头一下就闪现在他的脑海。他看着地图,想着,比划着,让旁边的人都又紧张起来,因为他的脑门又冒出了汗水。 “西边不行!那是日军的重点范围,到不了微山湖,即便能逃到那里,也带不下去,湖心岛地方太小,养不了那么多人。” “南边不行!是平坦地带,日军已经集结了大量部队在这里。自己也亲眼看见了,行不通的,去了只有死路一条。” “北边也不行!那里城市众多,日军的兵力更多,还是平缓地带,以八路军的实力去了只会自投罗。” “西边!只有西边!” 陈伯康从开始的喃喃自语,到最后兴奋地将手中的树枝往图上一扔,让原本周围的人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出,害怕打扰了他的思路,提着的心一下就放松了下来,长出一口气。 “立刻让人通知黑子,让他带着人朝团山、五座山行动,沿途拔掉所有村庄的鬼子跟伪军,鬼子杀掉,伪军带着一起走,不肯走的杀掉。告诉他,这是关系到咱们山寨生死存亡的大事,不能有任何仁慈之心,更来不得半点马虎。还有,告诉他在五座山跟咱们会和。” 说完曹二答应了一声,转身跑着走了。他又让刘三姑吩咐弟兄们马上换上日军的军服,并告诫他们,一路上不准说话,遇到检查盘问的事情,所有应付都由他来,否则会害了全体弟兄。 时间不长,刘三姑过来告诉他所有的弟兄都准备好了,就等他发布命令了。 陈伯康来到整队完毕的队伍前,无言的从左至右看了一遍,大声的说道:“弟兄们,情况有了变化,咱们也不得不改变计划。小鬼子要围剿八路军,已经将他们给团团围住,如果八路军要冲出包围,损失必然很大。作为中国军队,一个抗日的队伍,咱们不得不帮啊!因为以咱们现在的实力,根本就不可能独自抵抗日军的进攻,这也是我带大家来观战的原因之一,多一个抗日的队伍存在对我们来说就是好事,所以,帮他们就是帮我们自己。你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全体人员一起回答,这让陈伯康很满意,不再是稀稀拉拉,参差不齐的回答了,终于有点军队的样子了。 “那好,我们现在就要开始急行军了,如果遇到敌情,一定要听从号令,不得惊慌,不得擅自行动,违者军法从事!跟我走!” 部队行进的速度在山地之间并不快,甚至有些拖拉。经过两天的行军,他们体力还没有全部恢复,个体之间的差异也就显现出来了。有人开始逐渐的落后了,跟不上了。 陈伯康有些焦急,如果部队不能及时赶到杨家崮,或者被日军抢先占领,看书 .ns.t 那自己就只剩下悲哀了,强攻绝对就是送死的行径。他立刻让刘三姑收拢掉队,和跟不上行进速度的人,脱掉日军军服,以免被日军发现造成伤亡。 而自己先带着剩下的二十多人先期赶到杨家崮,掌控这条必经之地,保障自己人的退路,同时还能相机行动,如有可能还能帮上八路军一把,以便今后能得到他们的相助。 四个小时的行军,他们终于赶到了杨家崮,累得他们都喘不过气来,全都躺在地上休息。这条路没有公路,全是山路,他们是直行的。 庆幸的心情,让躺在地上喘气的陈伯康笑了起来,他意识到自己跟下面的弟兄都活了,不会再为了撤退之路而焦愁烂额了。 十几分钟之后,喘息将定。陈伯康叫过赵莽娃,让他跟着自己去查看地形。这些行动必需要提前进行,否则临时出现情况,那就只有逃命的份了。查看地形之后,他马上让赵莽娃赶快去准备机枪阵地,还要多准备几个,万一被打掉了,还能有后备。 一个小时过去了,没有出现意外的情况,这让陈伯康提着的心终于放松了下来。虽然这次观摩的计划没有成功,但同样锻炼了队伍,至少自己这些手下有了最基本的正面战斗能力。 现在还不知道八路军那边的情况,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提前撤出来,如果任由日军在后面追击,很可能会被全歼;如果留下阻击部队,虽然能保证大部队安全撤离,但这些阻击的部队会全部战死。 “老天爷保佑啊!”天色已黑了,手表的时间是20点,暗暗乞求老天保佑。 ------------ 第295章 观摩(3) (({});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九十五章观摩(三) 有些时候,陈伯康觉得老天很眷顾自己,可有些时候,又觉得老天是在使劲的折腾自己。从来不让自己能够得到真正的片刻轻松,刚想好好休息调整一下,马上就会给自己来点麻烦事。 现在刘三姑领着掉队的人还没赶到这里,让陈伯康很担心。即便他不说,也能从其他人的脸上看出来。这让他也感到高兴,说明大家都建立了兄弟之情,同甘共苦的感情,这是非常难得的,也让他担心的心情稍稍舒缓了一些。 “队长!有情况!”派出去的一个哨兵,突然跑回来向他报告。 “队长,前面双河村有鬼子出现。” 陈伯康听了开始替刘三姑担心起来,那可是有近二十号兄弟啊,如果被这伙鬼子发现,很可能会全部都牺牲掉。 “有多少人?他们是准备马上离开村庄,还是留下来休整?” “大概有六七十人,看他们的样子正在打水做饭,应该是在休整吧。” 陈伯康对他的答复不满意,这个时候的情况非常重要,稍有差错就是灭顶之灾,来不得半点模糊,只是鉴于他们都还是新兵蛋子,能做到这样还是不错了。 想了片刻,看手表的时间是22点了,他还是决定由自己亲自过去看看。招呼赵莽娃过来,让他守在山上,等自己回来。赵莽娃想自己去,让他留守。但他觉得只有自己身先士卒,才能让这些弟兄感到安全,更何况自己还会日语,更有利于自己的行动。 吩咐他们隐藏好,不要暴露队伍行迹之后,陈伯康借着月亮的光亮,悄悄地向双河村摸去。 杨家崮到双河村之间的距离有一公里多,但地势不好,中间不是坑洼不平的山坡,就是怪石嶙峋的突起。虽然有利隐藏兵力,便于打伏击,但同样不利于伏击展开进攻,火力不能集中,射击有死角。 地形如此只能适应,再抱怨也起不到任何作用,谁叫自己事先没有想到,一切都只能怪自己,是自己让弟兄们陷入到这个境况。 穿过山坡地,面前是一片庄稼地,是刚种上的庄稼。这里距离村子还有六百米左右,要想接近村子,必须要从中穿过麦田。为了摸清情况,陈伯康顾不得这些了,不然多耽搁一点时间,就会增加自己兄弟们伤亡的可能。 当接近村庄的时候,日军大都集中在村庄口,围着火堆,有说有笑的,就像是在开篝火晚会一样,完全没有要打仗的气氛。 陈伯康数了一下,村口的日军有二十人左右,按哨兵说的人数,应该还有五十人应该在村里。他悄悄地绕开村口,来到村子的另一头,发现在这边村口同样有日军,也是二十人左右。 村里除了这两边日军在唱歌跳舞的声音,再没有其他的声音了。陈伯康既感到奇怪,也非常的担心。这村里的人都到哪儿去了,连狗叫声都听不到,难道....。他不敢再想下去了,这种事太让人愤怒了,很可能会让他控制不住自己,带来的后果是很严重的。 想一探究竟,还是就此打住,返回山上,陈伯康不知道该如何下决定。最终,强烈的好奇心战胜了回去的想法,他决定冒险进去查看一番。 沿着村庄的外延,顺着房屋的墙基,他慢慢的向村子里靠近。越靠近村子中心地带,他就越感到紧张,忽然,一阵微风吹过,在微风中他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 是人的! 陈伯康脸色大变,下意识的想到小鬼子把村里的人全都给害了。立时,一股悲愤之情在他胸中油然而起,他的呼吸急促起来,一种冲动的欲望刺激着他,让他跳出去,向外面的这些畜生讨还血债。 血在体内燃烧,让他感到浑身上下难受异常。这是他每次进行刺杀行动时,面对刺杀对象的时候,都会自然产生的反应。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又是什么原因会产生这种情况。但他知道,这会让他特别的冲动,特别的忘情,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哇哇哇”,一阵婴儿的啼哭声突然地响了起来。那婴儿声音的出现让所有的声音都安静了下来,就连风声都消失了。 跟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村里四处响起,日本士兵的嘴里叫嚷着,快找,一定要找到!还有的叫着,要煮*! 在听到婴儿的哭声时,燃烧的血停止了,逐渐冷却了下来,凝固了。他呆立在原地,这个地方很隐蔽,是个凹地,除非走到跟前,否则绝不会发现。 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如果冲出去,能不能脱身不说,如果能解救村里的人那也是值得的。可是如果自己死了,村里的人还是会面临被搜出来的结局。 看了看自己身上携带的枪,两把驳壳枪,四十发子弹,面对比子弹还多的鬼子,如何去做,怎样才能解救村民。 正当陈伯康想不到好办法的时候,忽然,看见前面距离自己十几米的远的房屋的墙角处,有一个人影在爬动。是的,是在地上艰难的爬行,一上一下的挺着爬行,动作异常的缓慢,似乎很艰难的样子。 陈伯康顾不得在想什么,一个倒伏趴在地上,顺着墙角就向那人应爬去,很快就靠近了这人。那人反应很迟钝,也许是很惊讶,也许是觉得居然还有人趴在这里。 “别叫,快跟我来!”陈伯康也不管他是谁,一把拉着她就往自己所藏身的地方爬去。 “俺爬不动。”是个女人的声音。 “怎么了,大姐。” “俺把孩子绑在胸口呢。” “别慌!有我在,慢慢来。”陈伯康明白刚才那个孩子的哭声,一定就是这女人胸前绑着的这个。不远处日军士兵正一间一间的搜索着房屋,声音正在向这里靠近。为了救这母子两,他心一横,抱着暴露的风险把她扶起来,半抱着搂着着她弯着腰,迅速来到他藏身的地方。 陈伯康想着,只要躲过这轮搜索,他就能带着这女人跟她的孩子离开这里,回到山上安全所在。他又低声对女人讲,能不能让孩子睡着,这样他们才有机会脱离这个危险的地方。女人听了他的话,只嗯了一声,就在胸前摸索了一阵,然后抖动了一下,就保持着一个兜着的姿势。 陈伯康没有去关注她,而是全身心地注意着日军的搜索。当他看到日军离开了这附近,才把提在嗓子眼的心放了下来。当他松了一口气后,听到很轻微的“吧唧吧唧”的声音,回头一看,借着月光,发现那女人正敞开胸怀,搂着孩子喂奶,看着胸前白花花的一片,吓得他慌忙转过头,心扑腾扑腾的直跳。 时间过得很慢,这是陈伯康的感受。外面是日军,旁边是女人在给孩子喂奶。这个场景从来就没听过,也没想过,更是没想过自己会是这个场景中的一个人物。 “老天爷啊,保佑我吧,把这母子俩给安全送出去!”陈伯康心里默默的念叨。 也许是老天爷开了眼,也许是日军搜索不到,都堆积到村口去了,也许是心灵感应,孩子吃饱了就睡着了。 陈伯康松了口气,太感谢孩子了,如果在哭叫一声,他们都会暴露的,没有活命的机会。现在离成功只有一半了,躲过了最危险的时间,剩下的就只是通过那片麦田了,只要过了麦田,他们就安全了。 他把那女人扶着坐下来,让她节省一些体力,等会还有一段距离,别到时候没体力跑不动了就坏了。 “你还行吗?”陈伯康看过时间,现在已是深夜十二点了。 “我能坚持住。” 这话让他有些担心,不是行,而是坚持,这就很危险了。万一体力不行了,万一孩子哭了,日军士兵的枪法那可不是吹的,看书 .ns.t 两百米八九不离十,即便现在是晚上,可这女人又不懂这些,身形在晚上月光下,移动的影子很大,那可是个死目标啊! 原本,他还想着要折腾这伙日军,让他们不得安宁,休息不好,第二天也好对付一些,现在看来,这个想法暂时不可能的了,必须的把这母子给送出去,不然三人可就危险了,多呆一分钟就多一分钟的危险。 不知道是不是婴儿的啼哭声,打乱了日军士兵的兴致,他们没有再唱歌跳舞了。负责巡逻的士兵也都增加了巡逻的次数,不断地在村里转悠,还用手电筒四下照射。 陈伯康决定要冒一次险,这让呆下去等候,迟早会暴露的。于是,他轻声告诉女人,跟紧自己,只要穿过了麦田,到了前面的山脚下,她就安全了。女人听了对他说,她能行。这让陈伯康信心大增。 当即,陈伯康走在前面带路,女人跟在后面。两人一前一后的来到村口,看着站岗的日军来回走动,时刻都注意着周围的动静。陈伯康有些心急了,自己倒没什么,可这女人和孩子就要命了。 “轰”的一声,一颗炸弹在村子另一边的村口响起。霎时间,所有的日军全都被惊醒了,一股脑的全都出来了,有的从房间冲出来,有的在村口的地上爬了起来,全都往爆炸的地方看去。 陈伯康不知道是谁这样做,但对自己来说这是个好时机,挥手朝女人示意,让她赶快带着孩子冲过麦田。女人见他让自己跑,自己却留在原地,迟疑了一下,又被他使劲的推自己走,忍不住流出了泪,抱着孩子向麦田冲去。 ------------ 第296章 观摩(4) (({});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九十六章观摩(四) 日军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爆炸的方向,一时都没人注意到这边村口的情况。陈伯康见女人已经跑进了麦田,祈求着她的动作不要太大,发出声响,引起日军的注意。 “轰”又是一声响,这一下不但日军士兵全都趴在地上,不敢随意乱动,就连跑进麦田的女人,也都被吓得也被吓得跌倒在麦田里。惊的陈伯康把手里枪都对准了附近的日军士兵,只要警戒的士兵叫出声,就必须得开枪了。 不一会,一阵枪声响起,日军士兵高声叫着打中了,随后又变得安静了。 “还好!”陈伯康心中松了口气,那些日军士兵根本没注意到麦田的方向,都在关注另一边的村口方向,心中也在感谢扔炸弹的人,不然自己说不定也就完蛋了。 他一直在注视麦田那边,同时在观察哨兵的动向。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当他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已经跑到上脚下了,才轻轻地吐出了一口气。 他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受不了了,这个压力跟刺杀不一样。刺杀是自己事前都了解过,做了足够的安排,即便轻身犯险,危险的系数还是很低的;眼前的是个什么都不懂得村妇,除了惊慌失措,就是一条直线的跑,不懂什么规避,只要一暴露,等待她的只有一个死字。 很奇怪!是谁扔的手雷?水准挺高的,时间把握得很准,虽然牺牲了,但显然是为了保护那个女人。 不知道山上的情况怎么样了,听到这两声爆炸,会不会慌乱起来。这些新兵不要让自己失望,保持冷静是成熟的标志,如果挺过今晚,对他们今后会受用无穷。 半个小时过去之后,一切又安静了。日军除了加强巡逻之外,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陈伯康觉得这个时机正视自己离开这里的时候,山上的情况也必须得即刻作出新的安排,自己消失的时间太长对那些弟兄来说可不是个好事。 一阵微风吹过,天上的云彩遮住了月亮,这让陈伯康大喜,趁着哨兵转过去的时候,嗖的一下就穿了过去,借着惯性就在地上打了个滚,连续翻滚了三圈,才滚进了麦田里。 麦田的麦苗有一尺多高,人趴在里面,只要不动,距离二三十米远的地方是看不出来的,可一旦移动就会暴露行迹,只能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往前移动,步伐不能快,还不能晃动,否则会让麦苗叶发出“唰唰唰”的声响。 陈伯康回过头向哨兵所在的方向看去,正好瞧见那名哨兵走过来,赶紧低头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才又慢慢抬头重新看去,人已离开了刚才所在的地方。他深呼吸一口气,又吐了出来,连续做了四五次之后,两手交替用力抓地,两脚使劲交错向后蹬,慢慢的向前爬行。 十几分钟后,终于到了山脚下。陈伯康从地上爬起来,回头看了眼村子,那里依旧如故,没有其他的动静,拍拍身上的泥土,抬腿向山上跑去。 “谁?”当他攀爬到一半的时候,上面传来一声询问,跟着是拉动枪栓的声音。 “是我。”他用低沉的声音回答。 “是队长!”那人兴奋的叫了起来,跟着向他跑过来,一把拉着他就往山上走。 “队长回来了!”“队长回来了!”连续两生低声的叫喊,清晰地传到了山上。 当陈伯康刚在山上落脚,就被周围的人围住了, (({}); 七嘴八舌的就问候了起来,说什么的都有,基本上都是关心问候的话语。 “那个女人和孩子都安全吗?”陈伯康没时间跟他们废话,直接就问起自己救出来的母子。 “队长,那两个母子都安全,已经安排在山后面的窝子里了。”赵莽娃回答道。 “喔,那就好!是谁丢的炸弹?”陈伯康点了下头,又继续问道。 “不是你啊?我们还以为是队长你丢的,还在为你的安全担心的要死!”赵莽娃等人听她这样一说,都感到惊奇。 陈伯康见他们都不知道,眉头一皱,分开人群,让赵莽娃带自己去见那个女人。两人来到安置那女人的地方,只见那女人正抱着婴儿痛哭。 “你怎么了,哭啥?能给我说说嘛?那个丢炸弹的人是谁?跟你有啥关系?村里还有什么人?”陈伯康接二连三的问道。 “是我男人!”女人抱着孩子,擦了擦眼泪,看着问话的陈伯康回答道,停了一下又说:“村里的人都死光了,是我男人事先把我藏在地坑里,等到天黑的时候,他告诉我,让我一定要带着孩子活着出去,找部队给他报仇。” “部队?那儿的部队?你又怎么知道村里的人都死光了?”陈伯康很奇怪,很诧异,这一带自从自己把周边给清扫一遍后,在没有土匪流窜了,那还有什么部队,难道是八路军! “我男人是八路军!是专打小鬼子的部队!”女人的回答解释了他的疑惑,“村里人都死了,是我男人跟我说的。” 陈伯康立刻又感到气血上涌,整个人要炸了。他明白了,为什么他们在山上没有听到枪炮声,没听到人的声音,也没看到人跑出来,原来。所有的村民都被小鬼子用刺刀或军刀给杀了! 赵莽娃一看陈伯康摇摇欲坠的样子,赶忙把他给扶住,嘴里说:“队长,你不要太激动了,我们这些兄弟还靠着你啊!千万不要冲动啊!” “大兄弟,我听得出来,刚才就是你在村里把我给救了。我男人说了,里面的鬼子有很多,让我去找部队,告诉他们早做准备。”女人也劝说着。 “你们不用说了,我心里明白。对了这位大嫂,你不用去找八路军了,恐怕你去了也没用了。” “大兄弟,你怎么这么说,八路军也是抗日的队伍,还是我男人的部队,再怎么样,我都要把我男人交代的任务给完成了。” “大嫂你误会我们了。”赵莽娃一口的川话,让那女人听得很别扭。 “莽娃子,还是我来说。大嫂,我说的意思是现在去太迟了,已经都晚了!” “啥!”女人一下就跳了起来,不相信的看着他,怀疑他是在欺骗自己。 “大嫂,我说的是真的!我们也是今天下午才从那边逃出来的。小鬼子已经把那边都给封锁了,如果我没猜错,八路军要是能逃出来,一定会来这里。这也是我们在这里的原因,只不过没想到小鬼子来的可真快,就差一点,我们就被包饺子了。” 赵莽娃这时才醒悟过来,怪不得他今天白天紧张的成那样,原来是这么回事,心下万幸自己遇到一个精明的上司了。 那女人听了,一下就瘫软的坐在地上,身体顺着就旁边一倒。陈伯康跟赵莽娃赶忙把她给扶住,掐人中,嘴里轻声呼唤她。把人唤醒之后,陈伯康安慰了她两句,就带着赵莽娃离开了。 来到一个临时聚集地,陈伯康就把人招呼过来,马上就发了三个命令,命人立刻到团山去,让麻黑子带领所有人员赶到杨家崮,争取两个小时内抵达;又命一人绕过双河村到前面去截住刘三姑他们,命令赵莽娃坚守杨家崮。同时,还命令他们把所有的手榴弹跟手雷交出来。 领了命令的人出发了,赵莽娃不乐意了,逮着陈伯康就问:“你娃儿是不是想一个人下去?要是你不带上我,劳资就跟你闹,您信不信!” 陈伯康心头火起,想用气势跟职务压倒他,可看到他那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整个气就消了,伸出手在他肩上一派,“好哥哥!哥老倌,你要下去也可以,但是一定要听我的吩咐,不然咱们没有一个能活下来。” “好!我相信你,看书.nne 只要你让我跟你一起下去,你咋说我咋个做!” 几分钟后,重新安排好留守人员,陈伯康带着赵莽娃再次摸下了山去。陈伯康知道,这一次下去将面临极大的危险,很有可能会把命丢在这里。于是,到了山下,他就对赵莽娃说,“哥老倌,我们下去之后,不是跟他们去拼命,而是要让他们不得安宁,是为了明天的战斗,所以,你一定要记住,只能放冷枪,打一枪必须换一个地方,还不能被他们发现,听明白了没有!” “听明白了!”赵莽娃一口就答应了下来,马上觉得没对,自己是放冷枪,那他呢,连忙问道:“兄弟,那你呢?” “我?当然是抵进了。不然等他们冲出来,我们全都要完蛋。” “不行,还是我去抵进,你来放冷枪。你枪法比我好,那样效果还要更好点。” “你不行,你没受过这样的训练,去了只会暴露目标,白白的送死。听我的,我不会出事的!” 赵莽娃耍起赖来,磨蹭了好一会,把陈伯康给弄急了,举起枪比着他的脑门说,要是不听命令,现在就打死他。赵莽娃不得已,哽咽着含泪,拿起枪对他说了声,“保重”,就消失在黑暗中。 陈伯康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同样说了声,“保重,哥老倌!”也消失在黑夜之中。 十几分钟后,两河村的村口,忽然,闪现出两团红光,跟着,“轰!”“轰!”的传来两声剧烈的爆炸声,传出老远。在杨家崮山上的人也能看的清清楚楚,随着红光熄灭,传来一片吵杂之声,跟着人影绰绰,惨叫声响起。 ------------ 第297章 冷枪袭扰 (({});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九十七章冷枪袭扰 整整一夜,爆炸声断断续续的响了一夜。每当村里的日军刚把爆炸过后的残局收拾停当,再次加强巡逻之后,开始准备休息之时,炸弹的爆炸又一次响起,结果不是巡逻兵被炸死炸伤,就是守卫村口的士兵被炸死,搅得人心惶惶,不得安宁,更不用说睡觉了。 每一次的爆炸地点都不同,每一次的搜索都毫无结果,仿佛根本就不是人在扔炸弹,而是一个幽灵在他们周围环绕。 这一夜的爆炸,让整个小队的日军就没睡成觉,全都在惊慌恐惧之中度过。不但袭击者没找到,死了七八个人,还有十几个伤兵,这让日军的小队长万分恼怒,咒骂着该死的像老鼠一样的支那人,也对上级充满了怨怼。 他接到的命令是占领这片地方,防止八路军由此逃脱。当他带领队伍突击了整个村庄,为了防止消息外泄,保险起见,下令将两河村的所有人都集中起来,不管男女老幼全部杀掉,还因为害怕枪声暴露,下令全部用刺刀挑死。 让他气愤的是,居然有漏之鱼,还在半夜时分逃脱了,更可气的是扔了手榴弹。本以为打死了袭击者,事情就到此完结了,谁曾想这个漏之鱼居然还不止一个,还不止不休起来,折腾了一夜。天亮集合整队之时,看着眼前一个个精神不振的士兵,只好下令,让他们分批休息补充睡眠。 此时,陈伯康在黎明之前,已经回到了山上。队员们看到满脸疲惫的他时,心疼的扶着他,来到休息之所。 “麻黑子还没到吗?大当家的呢?”刚坐下的陈伯康就迫不及待的问了起来。 “我早就到了!就担心你,怕你出事,好几个时辰都没休息。”麻黑子分开队员坐到他旁边,担忧的看着他。“大当家的他们走错了路,还有一会才能赶过来。” “你带来的人都休息好了吗?”陈伯康心中一紧。 “他们都休息好了,还都吃过早饭了。你先现在赶紧先吃点东西,垫吧点肚子,等会才有精力啊!”麻黑子显然已经知道了整个情况,虽然对他决定帮八路军有意见,但对他判断出日军的行动,保住队伍,由衷的敬佩,也只好默认了他的决定。 陈伯康吃着大饼卷葱,计算着双方的实力对比。日军是一个小队,70个人,有迫击炮,有掷弹筒。经过昨晚自己的袭扰,减员大概十五人,还有不到六十人的兵力。自己这边原有二十人,麻黑子带队回来,兵力也是不到六十人,还带过来三门迫击炮。 虽然双方兵力相当,但实力却是天地之隔,根本不是一个档次,恐怕一交火就会被打的落花流水,即使刘三姑赶回来仍旧还是打不过。 陈伯康有些后悔,如果不是自己一意孤行,也就不会害得大家陷入困境。现在要是离开这里,还有时间,还有机会,可这样做的后果,他接受不了,明知道八路军会陷入绝境,而自己却袖手旁观,如何能看得下去! 彷徨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见死不救,以后面对刘春茹、潘汉园他们的时候,恐怕会心虚吧,连正眼都不敢看一下。 “干她娘的!该死鸡儿球朝天,不死鸡儿又过年!早死晚死都是死,还不如就死在这个跟日军对阵的他乡之地!” “集合!”通知除了警戒的哨兵,所有人全都到后面山坡集合了。 陈伯康看着这些精神抖擞的队员, (({}); 心情很沉重,等会开战之后,他们中的大部分将会长眠于此,阴阳分隔。 “各位队员!”陈伯康用沉重的声音说,“今天,我们将面临我们抗日忠义救国军成立以来最严重的一次危机,将会决定我们这支队伍的生死存亡!在这里,我再次事先申明,现在要离开的,我不会有半分阻拦,还会给你路费,放下枪就可以走人了。” 听到他沉重的话语,队员们都意识到自己将面临一个生死存亡的环境,先前轻松的气氛,霎时就变得沉重起来,但没有一个人提出要走。 三分钟过后,陈伯康很欣慰,没有人说要离开队伍,这说明自己以前的对策是成功的,也说明这些队员个个都是好样的,都是好汉,如果此战过后,他们必将都是战斗骨干。 “兄弟们,咱们抗日忠义救国军的忠,就是精忠报国,古有岳武穆,就是我们的榜样,杀身成仁,为国捐躯,就是我们的宗旨!那个义字,就是要讲义气,只要不是当汉奸的中国人,都是我们可以讲义气的对象,都是我们能帮的人! 今天我们在这里要帮的人,就是八路军!只要是打鬼子的队伍,我们都要帮,因为他们还是我们的同胞,难道我们还能站在旁边,看小鬼子把他们都杀了?就在下面的村子里,就在昨天,日军将村中的人,不分男女老少,用刺刀将他们全都给害了!你们就能这样看着吗?在这一点,我陈伯康做不到!所以,我希望弟兄们能跟我一起,把这帮小鬼子全都给杀了!一个不留!” 慷慨激昂之词,一下就点燃了所有人的鲜血,燃烧了起来,愤怒与复仇充满着每一个人的心胸,全都沸腾了! “下面,各位兄弟各自回到战位,等候我的命令!”待一众队员迅速离去之后,陈伯康拉过麻黑子走到一边,低声跟他说了起来。 “黑子,等会我带曹二、赵莽娃、李家兴、徐三赖,他们几个枪法好的跟我一起下去。你留守这里,等大当家到来。如果她到了,我们还没回来,让她不要冲动,我们不会有事的。” “你带他们下去干啥?大当家回来了,我怎么拦得住!还是别去了吧?” “黑子,你看看现在兄弟们,虽然精神状态很好,但正面作战哪里是小鬼子的对手,如果不采用非常之法,降低小鬼子的战斗力,恐怕我们是一个都回不去了,所以这一趟是必须的去的!这个话你也要告诉大当家,她会明白的,这是为了我们大家。” “是,我听你的!” 这一次下山,陈伯康他们没有走直线,而是花了他们大半个小时的时间,绕了好大一个圈,就是为了避开日军哨兵的视线。 “曹二,你从右边村口打枪,赵莽娃、李家兴、徐三赖你们三个从左边村口打,我伺机进入村里,从心窝里搅乱他们。记住不能暴露自己,开枪之后,要换地方,活着才能完成任务,死了就没用了,争取一枪打死一个,目的就是一个,不能让小鬼子睡觉。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几个人立即分头行动,向自己的方位行进。 陈伯康吐了口气,埋伏在村口右边的山沟观察,发现守在村口的日军都不在了,应该是回去补觉去了,而巡逻的士兵行走的步伐并不有力,反倒觉得有些拖沓。 “呯”一声枪响,立刻就划破了宁静的村庄。“嗡”,“哗”的声音跟着就响了起来。从村中的房屋里,快速的跑出来一大群日军,个个的动作都很有力,不像睡眠不足的样子。 “妈的!这些狗日的精神头还那么好!搞不好今天要弄一天了!不知熊耳山那边八路军的情况怎么样,从现在的时间看,战斗应该打起来了,他们的军官也该开始撤退了。如果是这样,还要花个一天时间才能到这儿。” “呯”又是一声枪响,还能听到一个人中枪后发出的叫声,可能是受伤了吧。 陈伯康觉得自己还需要耐心等机会,这样的枪击,只能对日军造成心理影响,对他们的实际伤害并不大,看书.ns.ne等自己进了村子里,在他们中间闹起来,这个方法的效果才会被放大。 “呯”“呯呯”,连续的枪声响了起来,几乎同时是从两边村口外响起。日军反应非常迅速,立刻就分出了两队人,朝着两边村口跑去。在跑动过程中,依旧保持着战斗队形,表现出他们优秀的战术素养和作战意识。 陈伯康是从他们在村口的行动动作中看出来,心中暗自庆幸,幸亏自己多留了个心,让他们发射冷枪攻击,而不是进攻。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重机枪的声音响了起来。陈伯康开始担心起他们来,如果他们暴露了行踪,这个计划也就只有自己一个人来执行了。随即,检查起自己的装备来。 两把手枪,四十发子弹,三颗手雷,一把匕首,这就是他的全部了。本还想多带些手雷,但想到后面还要跟日军作战,也就放弃了,还想着或许能从日军手中缴获一些,还能坚持一下。 机枪持续不断的扫射,还有迫击炮发射的声音,跟着是爆炸声。十几分钟后,机枪和迫击炮都停了下来,整个村庄的两个出口都弥漫着硝烟。待硝烟飘散之后,日军派出几个士兵,向前方的目标行进。 士兵行进到目标地点后,四下搜索一遍,看到除了一地的弹坑,弹片外,连一个子弹壳都没有,疑惑不解的四处张望。 就在这时,“呯”又是一声枪响,几个士兵中的一个应声倒地。其他的士兵慌不迭的趴在地上,对着枪声响处就是一阵还击,之后,还是没有任何发现,连袭击者的踪迹都无从查找。 ------------ 第298章 激战 (({});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九十八章激战 袭击在继续,就连日军在吃饭的时候都被人开枪袭击了。在这种情况下,日军小队长也没了办法,只好取消轮流休息,命令各分队全都进入到战位,严防被敌人偷袭。 这个命令的下达,立刻取得了效果,袭击的枪声基本上消失了,但随之而来的麻烦又来了。吃饭的时候,有士兵前去送饭,没想到被一枪打死了,惊的其他士兵全都隐藏在一旁,在机枪和迫击炮的掩护下,才陆续的把剩下的饭菜飞到各自的手中。 在这种时刻都处在惊恐的状态,休息不能休息,吃饭也成了问题,战斗力自然会受到影响。这个效果是陈伯康没有想到的,原来还想着摸进村里,现在看来,暂时用不上了,自己可以等到晚上在行动。于是,他悄悄地返回山上去了。 “陈先生啊!你终于回来了,要是再不回来,大当家的就要带着人往村里冲了。”麻黑子谢天谢地的拉着他说,感觉身后有人,回头一看,是刘三姑,赶紧松开她,往后面退去。 “大当家的回来了,一路上还好吧?”陈伯康看到麻黑子的背后,刘三姑正气恼的看着自己,赶忙好言问候她。 “好着呢,出不了事!倒是你一趟又一趟的往鬼子窝里钻,就不怕万一把命给丢了,我们这些人怎么办!是去给你报仇?还是夹着尾巴滚回去?” “大当家的,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会不高兴的,而且我也不想过跟你在这里争论什么,这样会对下面的弟兄造成不好的影响,还有损你的威望,再说了,你跟我都是一条心的,你说对吧?” 有的时候,就他这张嘴讨厌,满嘴跑马,一说就收不住口,说的是一个意思,可别人听到就是另一个意思,刘三姑就是如此的。 “那好,俺就不跟你争什么了。但要说说你的想法,咱们这么多弟兄全都处在这儿,总不能就这么一直等下去吧!这个时间总也该有个限吧,不然倒时候想跑路,咱们跑也跑不掉了。” “大当家的说的是!这样吧,就明天!后天咱们就走人,管他们爱来不来的,怎么样?”陈伯康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是不能这样无限制的等候下去。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就听你的!”刘三姑很高兴他能听自己的建议,刚想在说什么,就听见下面又传来一声枪响,“喂,你在下面搞什么鬼,一会儿响一声枪的?是不是你又再弄什么鬼主意了,我先说在前头,你要是想下去,可得带着我,不然可不依的啊!” 陈伯康有些傻眼了,这女土匪不管什么事都想插一脚,搅合搅合,有时真拿她没办法,可你还不能不理她。 “我说大当家的,今晚,确实我还得下去一趟。这一趟我跟你说还真的很重要,关系着明天,咱们能不能把下面的鬼子给灭了,给村里的老少们报仇!” “行啊,我同意,但你得带着我下去,不然想都别想!” 陈伯康咬着干饼子,看着她心里盘算着,这女土匪的枪法还算凑合,就算到时打不着人,也能听个响,关键是她有些任性,倔脾气上来了,谁都不认;还有就是她不大懂刺客,或者狙击的隐藏方式,容易暴露、 “带你去当然行啊,不过,我有个条件........” “得得得,别说那些废话了!俺知道你的条件,不就是啥都听你的吗?我听还不行吗!” 陈伯康哭笑不得, (({}); 不过见他答应了自己,也就笑着打着呵呵过去了。 这一夜注定又是个不平静的夜,不管是山上抗日忠义救国军,还是山下的日军,一刻都没停歇。特别是日军更是鸡飞狗跳的,到处乱窜,就是没弄明白,这人是从哪儿打过来,每次合拢搜索,连个人影都见不到,反倒又死了五六个人,伤了八九个人,一天两夜下来,伤亡了一个小队的人。 陈伯康也很奇怪,今天整个白天,这伙鬼子为什么没有四下搜索呢,是担心兵力过少,还是怕被人伏击?或者是想埋伏在村里袭击八路军? 他胡乱的猜测害真给他猜中了,也不得不说,这伙鬼子的想法还是正确的,如果不是遇到了陈伯康,很有可能就此偷袭得手。凭借鬼子的装备,没有一个营以上的兵力根本啃不动,再加上伏击让八路军吃个大亏是吃定了。 天一亮,恼羞成怒的鬼子就开整队,向周围的山地进行清查。鬼子的小队长想要将周围可疑的目标全部扫除,因为一个小老鼠坏了自己的计划,而导致自己接受失败的处罚,是无论如何都不可接受的,今后也没脸面待在军队里,更不可能再为天皇陛下尽忠了。 “一小队向左,二小队向右,机枪分队和炮兵分队留在中间,三小队和伤员跟在后面,目标前方杨家崮!板载!”在麦田地里,小队长向士兵发布了命令 所有的小鬼子听到命令之后,齐声高叫“板载”,端起枪就往山上冲过来。 在山上的陈伯康早就回来了,看到鬼子的冲锋队形,心里就凉了一半,不得不承认日军的战斗力就是高,始终都保持着散兵阵型,不会阻挡射击视界,还能避免被炮弹或者手榴弹杀伤过大。 他当机立断,吩咐下去,机枪炮兵没有命令不准开火,其他人不要连续开枪,争取一枪一个,给日军精准杀伤,以便能让自己这边有兵力优势。 三百米!二百米!一百米! 日军移动的速度很快,这种压迫感让人很难坚持住,特别是这些新兵很难承受这种压力。 “呯”的一声枪响,真的是想什么来什么,果然有人按耐不住,心慌之下扣动了扳机。陈伯康心中一紧,坏事了。其他人听到枪声也都按耐不住了,纷纷扣动了扳机。枪声噼里啪啦的响了一片,山下的日军全都趴在了地上。 陈伯康看向山下,被打倒在地上的日军一个没有,心中有些生气,想要骂人也咽下了气,骂了也无济于事。他没想过要这些人个个都是神枪手,在这么短的时间想要练出好枪法,那是不可能的,这都是需要靠子弹和人头才能练出来的。像他自己可是打了几千发子弹,那他们跟自己比有点强人所难。 战斗还在继续,双方的子弹不断地向对方倾泻,激起一片灰尘。很快,双方的差距就显现出来了。日军被击中的人只有四五个,而陈伯康这边已经有十几个人被击中,其中死了四个,全都是被击中头部。 “后撤!全都后撤!”陈伯康知道这样下去,还没等日军炮火轰击,自己的部队就完蛋了。 “黑子,你带十个人,再带一挺机枪,两门炮从左边摸下去;大当家的你带十个人和一挺机枪、一门炮从右边下去,把曹二也带上,听到我这边机枪响了,你们全部全火力攻击,一定要留意鬼子的炮弹!只要我的机枪没响,就不能开火,记住了没有!” 两人听了连忙点头,眼下的形势非常不好,搞不好就会全军覆没。也没什么废话可说,两人分别带着人下山去了。 陈伯康带领着剩下的人躲在后面,就听见子弹不停的击中他们刚才藏身的地方,忍不住啐了一口,骂道:“狗日的,老子就不信了!打死不了你们这群狗东西!” “队长,我看了下,鬼子一直都在下面开枪,没有往上冲。有点不正常喔!” 陈伯康一看是赵莽娃,就问他,“你咋个看?” “我怀疑鬼子是在试探我们的,让我们暴露火力。幸好我们没有暴露机枪和迫击炮,不然,等会给我们的就是炮弹了。” “希望待会李兴家跟徐三赖不要让我们失望。看书 .n.ne 都跟他们说了吗?” “说了。让他们看准时机搞掉鬼子的炮兵。” “那你给他们说了没有,一定要用手雷和手榴弹啊,千万不要硬拼!” “也说了!他们也晓得厉害关系,这是关系到我们大家生死的事。” “那我就放心了。” 陈伯康说是放心,那只是安慰赵莽娃的,心中的担忧那会就这样放下,虽然事先早早的就安排了十个人,由李兴家和徐三赖分别领着偷偷下山,就是想伏击日军的炮兵,但万一失败了,等待自己的将是惨败,是全军覆没! 忽然,山下的枪声停了。陈伯康弯腰摸上去,偷偷地探出头,日军一动不动的待在原地,这让他摸不清楚日军的企图了。 就这么耗着?还是主动出击,吸引日军的注意力?按道理来说,日军这两天没休息好,没吃好,精神始终都处于紧张状态,不应该有很强的持久力。进攻是绝不可行的,防守又不能调动日军,实在是左右为难,更害怕自己派下去的人被暴露了,所有的希望就会全都破灭。 突然,一声尖啸,从天而降。“轰”的一声巨响,跟着炮弹连续不断的降落了下来,全砸在阵地上,霎时间,整个山头都淹没在尘土之中,灰尘遮挡住人的视线,看不见前方五米远的任何物体。 陈伯康也被炸弹给炸懵了,强撑着向四周看去,炸弹全都丢在一线地方,心中暗叹,幸好自己让兄弟们都撤下去了,不然这一通炮弹砸下来,恐怕就全都留在这里,没有活口了。 ------------ 第299章 决死 (({});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二百九十九章决死 二十分钟的轰炸,漫长的犹如惊天巨浪,呼啸而来,一浪接着一浪的冲击着山头。整个山头就像一叶小舟一般,被狂风巨浪吹打的摇摇欲坠。 爆炸停止了,硝烟和尘土缓慢的消散了。山头上一片狼藉,横七竖八的倒伏着树枝和石块和泥土,还有忠义军的队员。 听过伤亡汇报之后,陈伯康再次感到很万幸,如果不是后撤,牺牲的就不只是三个人了,而是几十个人。 刚才他感觉自己就像在地狱里走了一回似的,这种感觉和单枪匹马进行刺杀不一样,虽然同样是面临生死,但环境不同,形式不同,意义不同,是一种巍峨如山岳一般的感觉,我既是山,山既是我的豪迈! 战争,不得不说是锻炼人的地方。经历战争生死考验之后,会让人的精神变得更加强大,加上为国为民的光荣使命,更是会让人的意志变得坚如磐石。 “让兄弟们做好准备,小鬼子要进攻了!”陈伯康对赵莽娃叫道。 说话之间,山下的日军已经开始往山上开始运动了,但他们行进的速度并不快。 陈伯康密切的观察着,发现日军穿的是大头皮鞋,在麦田地里还行,但走到满是碎石的山坡时,脚下都在打滑。心中一喜,这样一来,日军的精准射击就会打对折了。 “弟兄们!只要我们能再坚守一个小时,我们就一定会把山下的小鬼子全部歼灭的,你们一定要相信我啊!” 陈伯康的打气,让在山上坚守队员的士气暂时得到了恢复。前面跟日军面对面的射击,刚才的轰炸,已经让这些新兵心惊胆战,几乎丧失了再战之力。如今,陈伯康凭借这自己的威望和信誉,也只能暂时不让他们崩溃。 “等会大家不要紧张,看准了再开枪,如果打不准,就投弹,记住平时训练的要领,千万不要慌!深呼吸,长出气!” 随着陈伯康不断的提醒队员们战斗的技巧,所有人都逐渐开始恢复了镇定,脸上的惊慌和惊恐慢慢的消失了。 “还有五十米!大家不要慌!等他们在近一点!”陈伯康再次低声提醒道。他的命令也随着周围的人传了过去。经过上一次日军的迫近压迫的压力,队员们渐渐适应了这种紧张。 日军在靠近五十米之后,似乎觉得山上的人已经被消灭了,或者都跑了。有一个士兵也许觉得这样攻击前进太累,也许认为山上的人不是被炸死,就是逃跑的没了影,山上早已没了人,就站直了身,杵着枪托往山上走。 有了一个人作示范,就会有两个三个采取相同的行动,更因为对自己实力的绝对信任,就会形成连锁反应,影响到所有的人。不一会,所有进攻的日军全都站直了身,一个个的不再躲藏隐蔽自己,步伐也放慢了。 两分钟后,陈伯康看到日军距离自己不到三十米,而且全都站直了身体,这是绝好的目标和机会。 “所有人都开火!”陈伯康一声令下的同时,抬手就是一枪,直接打在一个军曹的脑门上。紧接着就听见整个山头上一片噼里啪啦的,就像炒豆子的声音响起。 随着枪声响起,陈伯康注意到,这次的射击效果非常好,至少有十个日军被打死,还有七八个被打伤,看来自己的讲话还是起到了效果。 果不其然,他看到哪些击中打死日军的队员,脸上都有喜悦之色, (({}); 在瞄准的时候,眼中更是带着自信。 “呵呵呵”陈伯康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时候就是让他死,他也觉得自己会毫无遗憾了,这些队员只要能活下去,就一定会继续跟小鬼子斗下去。 “打呀!给我狠狠的往死里打!”陈伯康马上又全身心的投入到战斗中,狠狠地向日军射击。 “呯”的一枪,陈伯康打死了一个正在回撤的日军。 “队长,小鬼子撤下去了!”赵莽娃跑过来。 “战果统计了没有?” “统计了!小鬼子被打死十五个,打伤十个。我们死了三个,受伤十五个。”说到后面,赵莽娃的声音低沉了下去。 “卧槽!”陈伯康真有点不相信,在这样的优势情况下,自己的队员还是有这么大的伤亡,可说是全员人人带伤了! 看着周围的人全都是带着伤,胳膊裹着绷带,拖着伤腿,头缠纱布的队员,没有一个完好的,陈伯康忍不住留下了泪水,他想了想马上决定,“全体都有了!”所有的人围了过来,齐刷刷的看着他。 “兄弟们,你们都是好样的,都是响当当的好汉!”陈伯康边说变环视了一圈队员,“现在听我命令,赵莽娃,你带领他们从后面下山,在山坳处有一个沟渠,顺着一直走有个山洞,你们在哪儿等我。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行动!”陈伯康见他们都没有动,生气的发火了,“赵莽娃,你个狗日的不听命令,信不信老子马上一枪打死你!顺便把后山窝子里的女人和小孩一起带走,也不晓得吓死没有。” “是!”赵莽娃眼轱辘一转,肯定的答复了,然后不管其他队员愿不愿意,安排他们相互参扶离去。 “哥老倌,把机枪给我留下,再给我多留几颗手榴弹和手雷。”看到人员渐渐远去,陈伯康叫住赵莽娃。 “是,知道了,早就给你准备好了,要求你娃儿说废话。你娃儿要寻死,劳资没本事帮你,但给你打个下手还是做得到的噻。” “你个够日的!就晓得你娃儿心眼多!算求了,你娃儿反正没婆娘,正好跟老子一起做个伴,到时候在阎王爷面前也好打个商量。” “你娃儿年纪轻轻的就这样去死了,不觉得可惜吗?读了那么多书,不就白读了?我们啷个能跟你相比,大字识不了几个,死了也算求了,来世投个好胎,也不算白活了一回。” “哥老倌,你有好久没回过家了?” “好像有三年了。嗯,三年多了,啷个?” “我也有好长时间没回去了,好想家乡的泡菜,那个味道酸得我现在逗想冒口水了,还有朝天门的那个火锅味道,简直舒服惨了!” “狗日的,你娃儿把劳资的口水都给勾出来了。是啊,朗格长时间了,家里面的人不知道怎么样了,哎,对了你娃儿家里还有什么人没得?” “没了,都没了,就我一个了。所以,你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噻!” “你!狗日的,你娃儿这么做不落教!老子帮你,你都不给我交个底,是不是不把老子当兄弟看!” “哥老倌,你在说啥子喔,都现在这个样子了,我咋个还没把你当兄弟嘛!” “那你真的是一个人了?” “那是当然!劳资骗你干啥子嘛!”陈伯康见他怀疑自己的话,忍不住蹬了他一脚,“滚!格老子爬一边去!” 不知是不是很长时间没说四川话了,也不知是不是跟下面当兵的人处久了,现在陈伯康的嘴里经常满嘴的吐脏话,骂人。在他下来独自一人的时候,开始还摇头自骂自省,觉得有失自己既是读书人,又是军人的身份。可是在这之后,仍旧是不停地重复犯这样的情况,还越说越顺溜,有控制不住继续蔓延的趋势,干脆就听之任之,该咋样就咋样,难得操心去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快点把机枪掩藏好!鬼子又要开始轰炸了!我们也到后面去躲一下。”看到赵莽娃又要说话,陈伯康看了看手表,赶忙让他去做好防守准备。 他们刚躲进一个凹洞里,漫天的炮弹就呼啸而至了。整个山上除了爆炸声,就什么都听不到了,就连他们两个互相叫喊都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 陈伯康干脆就不说话了,闭起眼睛闷起,盘算起现在的情况。日军这次的伤亡,加上前天的伤亡,算上伤员,他们至少还有四五十人以上,有战斗力的也还有三十多人。看书 ns.nt 计算下来,陈伯康觉得胜算不大,还得另外想办法。如果是自己一个人,他一点也不害怕,脱身也容易得很。可是下面还有三十几个兄弟,在等待最后的决战,如果自己放弃了,就是置他们于死地而不顾了。 “哥老倌,等会你就专心打冷枪,不要管我,机枪由我来操作,手雷你留几个,其他的都给我!”陈伯康想通了之后,在赵莽娃的耳边大声喊道。 “好!”赵莽娃抱着头想也没想的就回答道 “你等炮声停了再出来,我先上去看看。”说完一猫腰就钻了出去。 伏地匍匐前进,左边有个石头,就向那边一个翻身躲在哪里,正好躲过炸弹的爆炸;看到前面有个小坑,又一个前滚翻滚过去,又躲了过去。来到阵地前,看到前方两百米处,日军正在整队,显然已经重新编排过队伍,马上就要发动攻击了。 “唉”,陈伯康望着天空,觉得天空真的好美,蓝蓝的天,洁白的云朵,虽然还有黑色的硝烟夹在在中间,黄色的尘土此起彼伏的跳跃着, 这一刻,陈伯康突然感觉到,自己即将走完自己的这一生了。死亡不是第一次离自己这么近,但又不同以往,是那么的安详,平静,仿佛面对的不是生死,而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 以前,面对生死绝境,他总有股拼死一博的想法,如今,竟然是淡漠的面对,毫不在意。 “来吧!就让我陈伯康好好地跟你们杀一场,也不枉我活这一世!”陈伯康凌然的叫道,脸上竟然露着淡淡的笑容。 ------------ 第300章 生死 (({});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三百章生死 枪声,炮声,爆炸声,厮杀声,在山头上山坡上此起彼伏,没有断过一刻,不时地能看到身穿黄色军装的人从山上跌倒下来,不知是被子弹打死的,还是被炸弹炸死的。 山下的日军小队长一看,心急如焚,眼看就要将山上的敌人给一打尽,可是自己的士兵却伤亡惨重。早前得到报告说,上面只是一伙土匪,战斗力极差,连机枪都没有。他为了节省士兵的体力,没有持续的进攻,谁知道第二次进攻居然直接损失了接近一个小分队的人,恼羞成怒之下,就命令部队连续攻击,不给山上的土匪可趁之机。 第三次的进攻看来很有成效,已经攻上了山头。但过了十几分钟的时间,山上响起接连不断的爆炸声和喊叫的声音,他通过望远镜观看到,自己的士兵不断地倒下,就是不能结束最后的战斗。 心急意乱之下,小队长想要快刀斩豆腐,下达了一个让他永远后悔的命令,“全体集合!”眼前是机枪分队、炮兵分队、以及伤兵,共有三十余人,“所有人,除了不能行动,不能战斗的人留下来,负责看护火炮和重机枪,其余的人拿上步枪和轻机枪,跟着我冲上山去!” 所有日军都没有提出任何的反对意见,因为大家都清楚,也明白,眼前已经是胜利在望,小队长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想减少自己士兵的伤亡,想尽快的结束战斗,在后面还要继续等待八路军的残部到来。 当日军小队长率领日军后卫冲到山下的时候,赵莽娃看得清楚,立刻大声叫道:“队长!小鬼子的人全都上来了!”。他的喊声引起了鬼子的注意,朝着他就是一阵枪响,跟着几颗手雷就把他给炸伤了。 此时,陈伯康已经是筋疲力尽了,大口的喘着气,脚步蹒跚的跪在地上。先前在日军将要冲上之前,他将数十颗手榴弹串联起来,部下了一个诡雷阵,避开正面方向,又将十几条枪分开放好。 当十几个日军一踏上山头,走进了诡雷阵,就听见一连串的爆炸声,所有的日军非死即伤,同时,陈伯康开枪阻击后面跟进的日军,刚打倒了最前面的三个,就被日军的手雷给炸飞了。 等他站起来的时候,后续的日军已经冲上来了。猛地听到赵莽娃的叫声,欣喜若狂的端起机枪就扫射起来了。 从头自尾,日军都没有看到山上的土匪使用机枪,突然见到机枪的扫射,一下就慌了,四下就散开了,什么队形也顾不上了,更有甚者直接就向山坡下滚去。 机枪的扫射,打死打伤几个日军,更重要的是他的枪声就是冲锋号,号令全体总攻击。 霎时间,山上山下全都热闹起来。山上是双方对垒,一方强一方弱,强的是日军,弱的是陈伯康这边。山下同样是一方强一方弱,强的是抗日忠义救国军,弱的是日军,正好调个个! 山下的人听到机枪在连续不断的响起,立刻就发动了进攻,让已经攻到山下的日军,陷入到两面夹攻的境地,当即就被打到十几个,剩下的日军在小队长的带领下退到山脚一个凹处,暂时建立起防线。 在麦田守卫的日军全都是伤兵,全都关注到山上的战斗,根本就没想到还会有人在伏击他们。突然,从天而降掉下十几个黑乎乎的东西,还没反应过来是炸弹,就被全部炸倒,没死的也是重伤,出气多,进气少,眼看是活不了了。 (({}); 陈伯康听到山下的爆炸声,呵呵呵的笑了起来,两腿酸软的坐在地上,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这时,有四个日军听到他的笑声,朝他围过来了。陈伯康一看知道自己死期以至,淡定的看了眼天空,强撑着用枪托支撑站起来。他觉得自己该站着死,好过躺起死,死的不憋屈。 “呯”,一声枪响,一个日军被打倒在地。剩下三个日军立刻慌了,端着枪伏在地上,左右环顾,没有发现任何目标。又看到正面那个年轻人—陈伯康,浑身都是血,左肩上中了一枪,鲜血正不停地往外流,右小腿也受伤了,让他们惊讶的是他竟然用枪托支撑在身后靠着,保持住身体不倒,而且眼神坚定,脸色从容。想来不用他们自己动手,他也会流血而亡。 “八嘎!”一个日军站起来,端起枪就朝他刺去。“呯”,又是一声枪响,这个日军又被击中倒在地上。另外两个日军发现了开枪的人,立刻就呯呯呯的连续射击。 枪声停止之后,两个日军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也不去管陈伯康,认为他已是没有威胁的对象了。 “咳咳咳”,剧烈的咳嗽声突然响起,吓得两个日军连忙把枪口转向响声之处。原来是陈伯康情急之下发出的咳嗽声,他知道刚才那两声枪响,一定是赵莽娃打的,看到日军向旁边走去,紧张之下咳嗽了起来。 “八格雅鹿!”其中一个日军士兵,气恼他干扰自己,再次举起枪准备开枪。 就这这个时候,一个呼啸的怪声在天空中响起。两个日军抬头望向天空,脸上都诧异不止。陈伯康也抬头望去,心中祈祷最好能炸死自己,免得自己再受皮肉之苦。 “轰”“轰”的两声,没等两名日军做出反应,两颗炮弹就将他们炸上了空中,惨叫声也随之从他们的口中喊叫出来。陈伯康也被炮弹的气浪给掀出七八米远,落在地上疼的他叫都叫不出来。 “队长!”赵莽娃看到他被掀翻了,两手用力扒拉着地上,拼命地向他爬去,“你个死娃娃,劳资叫你不要这样做,咋就偏不听嘛,这下好了,都完球了。呜呜呜,你一个人就这样走了,叫老子以后咋个跟人说嘛,说出去丢人,不说又让你娃儿的事没球得人知道。呜呜呜.....” 山下的凹地里,日军小队长正嘶声呐喊的疯狂叫嚣,指挥手下的士兵疯狂的射击。当听到山上炮弹的爆炸声时,绝望的看向炮兵阵地的方向。 小队长的举止立刻影响到所有的士兵,眼中充满了绝望,都清楚失去了炮兵阵地,无论如何,不管他们是否守的住,最后的结局就是战死。 “板载!”小队长嘶哑的嗓子吼叫着,带着绝望的音调站了起来。周围活着的十一二个士兵也全都站了起来,纷纷退下枪弹,装上刺刀,神色坚毅的等待最后时刻的来临。 “板载!”小队长再次叫喊着,挥舞着军刀,从阵地冲出来。身后的日军也齐刷刷的冲了出来,嘴里同样是哇哇的叫喊着,发出带着绝望的声音。可是迎接他们的是机枪和步枪,还有炮弹的声音,向他们发射出最后的召唤。 山下的战斗已经进行到最后的时刻,山上此时却静悄悄的,满地躺着的都是人的尸体,地上的土也全都被鲜血所浸染红,分不出是抗日忠义救国军将士的血,还是日军士兵的血。 “呜呜呜”,一个人从一个坑里拖出一个人来,满脸的血污在泪水的冲刷下,滑落出一道道白色的印痕,眼光中带着痛苦与悲切。从他的声音能够判断出来,他就是被陈伯康救了一命的赵莽娃,被拖出来的那个人正是陈伯康。 “兄弟!醒一醒!醒一醒!”赵莽娃哭泣的摇晃着陈伯康的尸体,期待着他还没有死去。但是任凭他如何喊叫、呼喊、摇晃,都不能将他唤醒,绝望地坐在地上,搂抱着他仰天嚎啕大哭起来。 这时,山下的战斗已经结束了。刘三姑,麻黑子、李家兴、徐三赖各自在一两个队员的参扶下,聚集在一起。 刘三姑看了下四周的队员,连她自己在内,只有十六个队员,人人都带伤,没有一个人是完好的。忽然想起山上还有陈伯康,急忙吩咐,其余人都去打扫战场,看书 .ns.n 按照陈伯康的一贯要求,所有的鬼子尸体都要补刀,不留活口,再把所有的武器装备都集中起来。 分付完后,刘三姑让麻黑子扶着自己往山上走去,心中担忧之色露在脸上,任何人一看就知道她所担忧之事。还没爬到山上,她们就听到赵莽娃的哭声。 刘三姑腿一软,一下就瘫倒在地上。任凭麻黑子又拉又拖的,就是拖不动,到最后,麻黑子自己也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一时间,山上山下都哭声一片,哭的撕心裂肺,就连天空中飞舞的鸟儿也被这悲伤的哭声感动了,忘了舞动翅膀从空中栽了下来。 刘三姑挣脱麻黑子的参扶,流着泪拼命地往上爬,爬到山上时,看到眼前的一切,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伤,放声哭了出来。边哭边一步一步的朝赵莽娃走去。 走到跟前,她一把推开赵莽娃,搂过陈伯康,眼中的泪水顺着脸庞滑落下来,滴落在他的脸上,伸出手在他的脸上轻轻地抚摸着,感受着他的肌肤,嘴里喃喃地说着,“你是知道俺喜欢你的,咋就不答应俺,跟俺成亲呢,你就这么走了,好歹也有个给你上香守灵的人啊!俺也愿给你守一辈子的寡,也好让你知道有个牵挂你的人!” 时间也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说了多少话,就听见有个手臂受伤的队员从山下跑上来,嘴里叫着:“大当家的,有支队伍过来!” “准备战斗!”刘三姑擦了一把眼泪,高声叫道,就看见剩下的十几个队员已经各自拿上武器,蹲下身来,那些收缴上来的武器弹药也全都堆在一旁。 ------------ 第三百零一章 八路军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三百零一章八路军 一支身着草黄色军装的部队出现在视线内,奔跑,跳跃,相互掩护,动作娴熟自如,一看就知道是正规部队。当这些人进入村庄后,能看到他们一下就四下散开了,不一会又全都会合在一起,从他们的动作还是能看出,他们很气愤,随即四处布置警戒点。 过后不久,草黄军装的后续部队也进入了村庄。很快,一队人从村里跑出来,能看出他们是奔着杨家崮而来。当他们经过麦田的时候,马上就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那是一个什么惨状啊!地上七零八落的躺着一具具的尸体,每具尸体都被刺刀给补过刀。这些都不算什么,最让人惊奇、惊讶的是,这些人除了一块兜裆布,身上被剥得精光,赤条条的。 “这是谁干的啊!”所有的人的脑袋里都想着同样的问题。顺着战场的痕迹一直寻找着,所有的尸体都是相同的情况。 他们来到杨家固山下,看到的情景还是一样,后面有人清点过尸体后,上前给一个领头的人说了几句。领头的人满脸惊讶,望向山上张口结舌。 “山上还有人吗?我们是八路军!专打鬼子的八路军!还有喘气的吗?我们要上来了!” 连续叫喊了三声之后,看见山上没有任何动静,领头的人把手一挥,身后的人立刻就往山上冲去。 “慢!”领头的人突然叫喊停,所有正往上跑的人全都停下了,回头看向他,见他惊讶的神情看着山上,也都将头转向山上看去。 山上一个女人正艰难地站了起来,一只手提着手枪,一只手正杵着一根木棍艰难的站着。微风吹过,吹拂着她的满头秀发,身躯显得异常的虚弱,摇摇晃晃的,似乎这风再大一点就会将她吹到。 “快!快上去救她!你,赶快回去跟团长报告!”说完也跟着冲在前面的人往山上冲。 当他们刚一上山的时候,再次被眼前的场景给惊呆了,这是些什么人啊,穿什么的服装都有,有穿长袍的,有穿军装的,有穿短褂的,颜色是五颜六色,黑的、蓝的,白的什么都有。 地上倒着十七八具的尸体跟下面一样被剥了个精光,满地的弹壳和弹片,一片惨状,所有活着的人都满身血污,没有一个是完好的。 “快让卫生员来给他们包扎止血!再多叫些人来扶他们下山!”领头的人又一次回头命令,举步来到刘三姑的面前,上前扶着她,“请问你们是什么人?那些被打死的鬼子都是你们做的吗?” 刘三姑满脸泪水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拉着就走,嘴里说着:“你们快点救救他!千万别让他死了!” 领头的人满脸诧异,没说什么跟着他来到陈伯康的尸体前,看了一眼刘三姑,蹲下身子检查起来,马上又高声叫道:“快让卫生员过来!” 一个身穿草绿色军装的女兵刚爬上山,听到叫声后,不等命令就跑了过来,蹲下身子就检查起来,稍后,站起来说:“他还没死,还活着,是因为流血过多,但需要立即抢救!” 领头的人听了立刻就让几个人过来,拿过一副担架将陈伯康放在上面,抬着就往山下走去,对其余的人也展开简单的紧急救护。 “队长还活着!”“还没死!”救国军的人听了一个个大喜过望,全忘了刚才还哭天喊地的模样。 “他还活着!”刘三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以为这些人是在安慰自己,可看到他们抬着他往山下走去的时候,才真的相信了,连忙将脸上的泪水一抹,跟着就往山下跑,全然不顾自己的手臂还有伤。 一个小时之后,两河村里充满了人气,一扫两天前的血腥和冷酷的气息。人们的脸上都带着劫后重生的喜悦,没有一点沮丧。 此时,刘三姑正面对着这支队伍的最高领导,相互间的氛围很友好。她的伤已被包扎好了,神情显得即有些高傲,还有些悲伤,让人捉摸不定她的想法,更无从判定她的心情。 “刘大当家的,我可是真没想到啊!你们竟然在兵力一比一的情况下,全歼了70个鬼子。我对你们表示感谢,诚心的表示佩服!” “你这话不要跟俺说了,等把他给救过来了,去跟他说吧。”一说到他,她的眼泪又止不住的往下流了。 “这请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极尽全力的抢救他的。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刘子坤,是八路军第一纵队特务团营长,能否说一下你们是怎么在这里跟小鬼子打了一仗,又是怎么全歼这些鬼子的。” “你跟俺说的这些问题,俺都回答不了你。你把他给救活了,所有的问题就都有答案了。” 刘子坤懵了,非常的不能理解,眼前的这个女人不是这伙土匪的当家人吗?怎么会把所有的问题都推给那个昏迷不醒的年轻人呢?没想明白,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你不是大当家的嘛,什么事不都是由你决定的,为什么非要让我们去问他呢?” “俺已经说过了,再跟你说一次,只要你们把他给救活了,他会告诉你们一切的。” 面对刘三姑的毫不配合,刘子坤非常恼火,如果不是看到他们将一队鬼子给全歼了,马上就下令将这些土匪的武装给缴械了。在这一带地方不说日军,单就伪军、顽军,但只要他们八路军把旗号一打出来,不说望风而逃,也会毕恭毕敬的,更不用说这些土匪了。 刘子坤忍下气,勉强说请她安心的休息,等过会再来看她。出了门,他又进了另一间房,去看看那些正在休息的所谓的抗日忠义救国军。从内心里他是看不起这些所谓的军人,但是杨家崮的这场战斗,又让他不得不要寻个究竟,这样的战果在他们八路军中也是不可多见的,就他所知道的也只有一支队的杨支队长做到过这样的战果。 “你好,你叫什么名字啊?”刘子坤看见门口有一个伤员正没精打采的撕着草玩。 “报告长官,我叫赵莽娃!” “哦,我们这里都称呼同志,你可以这样直接称呼我。”刘子坤和蔼的拍拍他,“听你口音,是四川人吧?” “是的,我是是四川乐山人。在这里还有几个都是四川人。” “我想请问个事,那个受伤的年轻人是个什么人啊?”刘子坤对这些土匪里的人员成分感到很惊讶,来源众多,五花八门的什么都有,感觉很复杂,想了想还是决定从最简单的地方了解。 “他啊,他是我们抗日忠义救国军的队长。” “他是队长,那你们的大当家呢?” “大当家就是大当家的喽。” 刘子坤越听越糊涂,没搞明白这里面到底搞的是什么花样,一支部队里怎么可能会有两个不分大小,不分上下级的领导,如果是这种情况,根本就不可能打赢这场实力悬殊的战斗。 他们的谈话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你一言,我一语的东说一句,西说一句的。刘子坤终于听明白个大概了,知道这个年轻人叫陈伯康,到这个山寨时间不长,跟着不知怎么的就领着这伙土匪改名换姓了,打起了抗日忠义救国军的旗号,接下来把凤凰山周伪军和日军的据点清扫一空,又打掉了日军的运输车队,没有打败过一次。 刘子坤心里大惊,这是个什么人啊,这么厉害!不但年纪比自己小好多岁,而且打仗还这么能干,要是能他收编进队伍里,对自己的队伍来说,可就是如虎添翼啊!对这个年轻人的好奇网罗之心,一下就占据了整个大脑。 从哪儿冒出来的,以前怎么没听说有这么一号人,短短两个月就能领这一帮土匪跟小鬼子正面作战,说出去也没人会相信啊,不是吹大牛,就是编故事。 现在,这些所谓的忠义军还有十几个人,跟他们交谈也是颠三倒四的,再也了解不到更多的东西了。那个叫赵莽娃的四川兵说话时,总是留三分,对自己充满了戒心。 “看来还得要等那个叫陈伯康的年轻人醒过来。”刘子坤想着就往临时医务所走去,看看他现在是什么个情况。 “刘营长,你来了,有什么事?”一个医务员问道。 “哦,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刘子坤走进去,四下看着,“对了,今天抢救的那个年轻人怎么样了?” “你要找他啊!嗯,他就是失血过多,伤口已经凝固了,还要观察一下,如果明天没什么变化,应该没问题了,就是需要好好调养一下。他就是太疲劳了,身体消耗的太严重,应该是有相当长的时间都处于紧张状态,要想一下子恢复起来不太可能,需要的时间可能要长一些。” “哦,是这样啊。”刘子坤放下了心,点点头。 “怎么,刘营长,这个人有问题?”医务员听了警觉地看着他。 “没什么,没什么。不过这个人对我们很重要,我想跟他谈谈。你一定要保证他的安全,这就算是我给你的任务吧。”刘子坤见她如此紧张,赶紧安慰她。 “是!保证完成任务!” 从医务员的话中,加上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刘子坤敏感地意识到这个年轻人是个懂军事的人,还是个非常用心做事的爱国青年。 离开医务所,他立刻叫过一个士兵过来,轻声耳语了一番后,让他立刻就去汇报,至于他的身份来历问题,等他醒来之后自然就知道了。 ------------ 第三百零二章 跟我们干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三百零二章跟我们干 三天后,陈伯康从昏睡中醒了过来,感觉到浑身上下酸痛无比,使不上一点力气,就连扭动一下手指头都觉得万分困难,仿佛有万重大山压迫着自己,除了呼吸能正常,疲乏的他连眼皮都懒得睁开。 “小秦,他还没醒吗?”一个男人的声音。 “还没有,不知怎么的,明明伤势已经被控制了,也没有了生命危险,身体也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可不知怎么的就是不醒?”被唤作小秦的女人的声音想起,声音很脆,像黄鹂的叫声,很好听。 “也真是奇了怪了,身体恢复的很好啊!按理也该醒了,怎么还不醒,没道理啊!” “吴医生,有什么事要找他吗?您都来了好几趟了,这人很重要吗?” “不是我要找他,是首长想要见他!这小子还真能睡,一睡就睡了三天!这小子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有一身的伤疤,还什么疤都有,枪伤都好几个!” “吴医生,你就是不说,我都想要问问你。他不会是我们的同志吧?不然怎么首长们都说要见他,这种事可少见得很!” “你问我,我问谁去!这是首长们的事,谁敢去打听!好了,做你自己的事吧!”吴医生边说边挥手往外走去。 “嗯―哦――”陈伯康听得迷迷糊糊的,伤口的疼痛让他不由自主的呻吟起来。 “吴医生,他醒了!” “我知道!快给他检查一下,我马上去向首长汇报!” 半个小时后,陈伯康坐在病床上,打量这个屋子。屋子里很简单,除了自己的这张病床,一张桌子,两把凳子,在没什么家伙事了,但非常的干净,窗户被打开,也是透亮的,不时能闻到从窗外吹进来的沁入脾肺的新鲜空气。 忽然,门帘被打开了,走进来三个人,两男一女。从他们的着装,陈伯康立刻就知道了,两个男的这是两个长官;再看他们的面目,一个和蔼可亲,一个不怒自威,但都有一种杀伐和儒雅之气混合在一起,感到既亲切,又敬重。 但看到那个女的,让他大吃一惊,没想到曹洪生的女儿居然是八路军共产党!再想到眼前的架势,哪还不明白,自己所有的情况自然已经都被他们知道了! “听说你醒了,我们专门来看看你怎么样了,身体感觉还行吧?”杀伐之气要浓厚得多的中年人,上前制止住他想起身的动作。 “报告将军,我还行!!”陈伯康不由自主的行起了军礼,连他自己都感到有些奇怪。 “额呵,谁告诉你我们是将军啊?我们看着像吗?”旁边儒雅的中年人笑着说道。 “报告二位将军,我见过你们的照片,也听说你们的事。”陈伯康想到与其让别人把自己查个底朝天,还不如直接就把话给说明白。 “哈哈哈”,两个中年人相互看了眼,一起大笑起来,儒雅的中年人指着他说:“好你个陈伯康,没想到你倒是痛快了!不过在说话之前,我倒是想听听,你是怎么认出我们的。”两人边说边坐了下来,一旁的曹洪生的女儿连忙给他们倒水。 “报告将军,我是在课堂上听教官讲过你们,也看到过你们的照片。您一定是徐前徐将军,山西五台人;您一定是聂荣聂将军,四川江津人!”他向站着的女人看了眼,神情有些黯淡,“想必我的一切,两位将军都知道了吧?” “你小子打日本鬼子都不怕,有什么想不开的!”被称作徐将军的人训道。 “伯康,在你没醒来的这几天,我们对你的情况进行过了解,基本上对你的情况都了解了。知道你是个有着热爱祖国,热爱民众的爱国青年,如果你对我们有什么意见和看法,都可以跟我们说说。” “你小子其他的先不要说,先跟我说说是怎么判断出日军的动向,还有是怎么敢跟实力远在你们之上的鬼子打这一仗的?” 陈伯康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怎么好意思跟这些打了无数战斗,有丰富战斗经验的的将军面前说这个。 “没关系,你随便说,说错了话也没事。”聂将军笑着安抚他。 “是这样的,我是根据我所得到的情报,再联系到你们部队的战斗力,结合到周围地形和周边形势,才大致判断出来的。” 接下来,陈伯康就从头开始将自己想到现场观摩的想法,到发现日军调动的情况有异常,得到情报日军准备合围熊耳山,又决定马上退守。没想到日军为了保证合围成功,既然将全村的百姓杀戮一空,这才下决心要跟这伙鬼子斗到底。 “你小子还在跟我打马虎!还有一点没有讲吧?”徐将军笑着用手指着他说道。聂将军在一旁坐着,也看着他笑而不语。 “我,....我......还有什么没讲?都...都说了啊。”陈伯康脸红了起来。对于他的跟那些土匪说的话,在两位将军面前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出口啊。 “我帮你说了吧。”聂将军笑呵呵的说着,“你跟你的手下说的话,我们都知道了。你说得很好!很有战斗力!比我们很多的干部都要强!” “将军过誉了,将军过誉了!”陈伯康听了大惊,“晚辈什么都不懂,哪能跟你们下面的战将相提并论,请千万不要这样说了。” 停顿了一下,他看向两位将军说:“平心而论,这是我第一次这样带领人跟小鬼子作战,也是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枉自害了这些人的性命。说来惭愧啊!” 两位将军相互看了眼,徐将军硬声问道:“臭小子,你怎么能这样说呢!你知不知道,你领着一群没打过仗的人,全歼了一队日军,这是打了一个大胜仗啊!就连我们八路军像这样的战斗也不可能取得胜利,更何况你还帮了我们一个大忙,避免了日军对我们的埋伏,至少是让我们的一个营没有受到损失!” 陈伯康没想到他们已经知道了,还能痛快的这样说出来,激动的看着两人,不知道该怎么说。 “好了,这个事已经说清楚了,我们还是来说说今后的事吧!”聂将军笑着温和的说着, “以后的事?”陈伯康有些不解,也很茫然。他没想过,更没考虑过。 “臭小子,怎么了,不好意思了吗?”徐将军见他茫然无知的样,故意戏弄起他来。 “二位将军,自从到了这个地方,我从来就没想过以后的事,实在是不知从何说起啊!” “呵呵呵”,两个将军听了都笑了。聂将军说:“那好吧,我就直说了。我们邀请你和你的人加入我们八路军,怎么样?” “加入你们?”陈伯康的脸上露出惊喜的样子,兴奋地忘了身上的伤痛,两只手也激动的握在一起。忽然,他想到了什么,惊喜之色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一脸的惆怅。 “怎么了?你不愿意?”聂将军看着他,又看了徐将军一眼。 “报告聂将军,我非常愿意!不过....不过.....,” “你有什么顾虑都说出来吧,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都可以商量。” “聂将军,是这样的.....”陈伯康刚要说出来,看到那个女人还在,就吞吞吐吐起来了。 聂将军明白了他的意思,就叫“小茹,你先出去一下。”小茹听了之后,向陈伯康瞪了一眼,气恼的出去了。 “聂将军,想来我的军统特务的身份,你们一定都知道了。以我的身份参加你们很不合适,对我,对你们都会有不好的影响,而且今后会带来很多的麻烦,更不利于你们内部的团结啊。” “臭小子,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个啊!难道你还认为我们会害怕戴笠?害怕我们不敢保护你吗?”徐将军气急而笑的说。 “徐将军,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知道你们都是为国家前途,为民众求解放的大人物。晚辈对你们好生敬仰,恨不得跟着你们,在你们的领导下打鬼子。只怕我加入八路军后,会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这对你们是不利的。” 两位将军都听明白了,眼下日军的扫荡已进入尾声,周围的顽军和(国)军的部队仍旧是摩擦不断,陈伯康一旦加入八路军,身份的事迟早会曝光,如果被有心人挑拨,内部有人捣乱,那就得不偿失了。 “难道你就想这样一直下去?”聂将军很喜欢这个年轻人,虽然得到的他的个人材料不是很全面,但对他能在上海那样艰难的环境,跟日本人、汉奸斗得有声有色,绝对是个难得的人才!这样放弃就真是太可惜了! “我能加入你们共产党吗?”陈伯康终于第一次说出了这个让他闷在心里的话,面对同学他不敢,面对潘汉园也不敢,虽然他不知道地下党里有没有叛徒,但他知道在他们中有军统的人,而且是在延安,只有在这里面对两个鼎鼎大名的将军时,才能放心的说出来。 “你想加入我们共产党?”两位将军很诧异,他的话很出乎意料,默默地想想,也就能都释怀了。 “你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吗?很可能你这一生都只能隐名埋姓,不能以自己的真实面目见人!”聂将军语重心长的说道。 “在以前,包括在上海,面对你们的地下人员,我从来没有真正考虑过,即便他们对我有过很好的引导,因为很担心贸然答应,后果可能很严重。但就在刚才说起来的时候,我就想好了,这样做对我们都有利,更利于我实际工作。”说着又自嘲地说,“我知道我的资历低,地位更低,掌握不了很多绝密的情报,说得简单点,我就是一军统刺客,是个见不得光的刺客。” ------------ 第三百零三章 报恩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三百零三章报恩 激动啊!内心说不出的激动!两位黄埔军校的教官和前辈,能对自己发出这样的邀请,这是何等高的荣耀啊!可自卑的心让陈伯康不得不考虑,自己是个小人物,对上面的人起不到什么作用,可却能捣乱,给他们带来麻烦,还让自己心烦。 特别是自己不说到八路军当官,下面的人要是知道自己是军统出身,谁还能听自己的,内部就不能团结起来;当个小兵,谁都会对自己敬而远之。这些话虽然没有说出来,陈伯康却知道两位将军能够听出来隐含的意思。 “臭小子,你就这么不相信我们?这点麻烦有些什么好担心的!”徐将军消瘦的脸显得很生气。 “老徐,这你倒不能怪他。他是好心呢,怕给我们添麻烦啊!”聂将军一语道破,心里对他能这样看问题很满意,比起手下大多数的指战员可是强了不少。 “既然这样,你小子先养好伤再说以后的事吧!”徐将军大手一挥,站了起来,“我们还有事先走了,老聂我们走吧!” 两人一走出病房,徐将军就说“老聂,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不重要,关键是这小子自己怎么想的。” “倒有些可惜了。” “怎么,还挂着啊!” “那当然!你是知道的,我们现在最稀缺的就是人才,尤其是懂军事,了解日军的人。这小子精通日语,还有一身的好本事,更重要的是有个好头脑,是个可造之材。而我们的干部恰恰在这几个方面太差了,特别是针对日军的认识太缺乏。俗话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这小子都能想到日军今后对他的报复,而我们的干部往往还意识不到,这就是差距啊。” “可你应该知道他的顾虑是对的,咱们目前的处境并不好,他一旦加入我们队伍,身份迟早会被曝光,到时候麻烦事可是一大堆的,更不要说我们内部长期对军统特务的仇恨了。” “明明知道是个人才,还一心向着我们,偏偏就不能正大光明的收人!你说,这叫什么事!” “这牢骚话就别说了,我可听说了,延安要开始整风了,说这些不利于团结。” “算了,反正我也接到调令了,马上要回去了,山东纵队马上就要撤销了,今后这边就全靠你了。” “呵呵呵,你倒是会撂挑子,像我们这些干革命工作的,总是有聚有散,难以长久的待在一起,今后说不定又会聚在一起也说不定。” “呵呵,那倒是。对了,老聂啊,这小子是个好苗子,如果能好好的培养一下,以后说不定还能取得意想不到的作用。” “你看你,刚还说不管了,心里还不是放不下!”话音一落,两人一起哈哈哈大笑起来。 三天过去了,陈伯康每天都拖着正在恢复的身体转悠三次,早中晚各一次。慢悠悠的出去转圈,呼吸新鲜空气,扭动扭动有助于恢复。 在他转悠的时候,遇到的每一个人都对他表露出友好的笑容,但他知道一旦自己的身份曝光,他们还会对自己这么友好吗?他不能确定,不在背后给自己一枪就算不错了。 漫无目的的转悠,无心却有意的发现一些请问,也解惑了一些问题。这个地方是在大炉以西龙宝山下的增光峪(今属下村乡)一带,是前段时间八路军在白彦打了一仗,才把这里作为八路军根据地的总部,前段时间由于鬼子的扫荡而被迫转移,因为反扫荡比较成功,现在又搬了回来。 在这里的人的脸上都带着笑颜,无论任何士兵,平民,男女老幼,都是开心的,高兴地,跟在上海是不一样的,那只是少数人的天堂,而不是大众的,更不是那些整天为了一口饭吃而疲于奔命的人的天堂。 回想起,潘汉园跟自己说的话,惭愧的感觉油然而起,看着那些忙忙碌碌的人,便想着自己能为他们做点什么,或者给他们些帮助,也算是报答他们的救命之恩。 这三天过去了,他发现了一些问题,又不知该怎么说才好,彷徨的在外面的一块空地上走来走去。他的行为引起了一个人的注意,悄悄地守在一旁观察他。 “喂!王探长,你在干啥啊!走来走去的,也不好好好的回去休息。” 陈伯康抬头一看,笑着说:“是你啊!这几天本想见见你,跟你道个歉的,没想到一直没见到你,又不好跟别人提起。” “哟,当初在码头那个神气劲到哪去了,怎么变得嬉皮笑脸来了。” “瞧你说的,当初不是不知道嘛,不知者不罪,还请你原谅一下。” 原来这个跟他说话的人是当初在十六铺码头,他查到违禁品的时候,跟着来的那个叫小茹的女人,在曹家庄救得曹洪生的女儿,曹晓茹。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她,这天下还真小,无论在什么地方都能遇到熟人,这是陈伯康最感到无奈的念头。 “瞧你那样,是不是有什么事啊!”曹晓茹也没再提当初的事。 “没什么事,你忙你的吧。” “哟,我说王大探长,是不是看不起我啊,只想跟我们首长说话,看不起我,不愿跟我们这些下面的人说话啊?” “看你说的,曹小姐,你千万不要这样说。我这次被你们救了,心里始终有些过意不去,想着怎么帮你们做点事,也算是一点报答吧。” “在这里没有什么小姐!请叫我同志!”曹晓茹严肃的把脸一冷,“当初在上海,你是帮我们做了点事,但是,跟救你这事不要搅在一起,因为你是打鬼子,我们不管怎样都应当救你。说吧,想帮我们做点什么事啊?” 见她这样说话,陈伯康有些尴尬,心想自己的身份她一定是知道了,不然也不会这样说。幸好自己入党的事她不知道,不然还会说出什么让自己更难堪的事,连她都这样,更何况其他人呢? “我想见见聂将军和徐将军,不知你是否能把盲说一下啊?” “你想见就见有那么容易的事啊?别做梦了!”曹晓茹一听,把粉脸一扭,准备就要离开。 陈伯康心中一急,想到如果不尽快把自己的想法跟两位将军说出来,那以后不管是在时间上,还是在环境条件就不好在说了。 “曹小姐!啊!不!曹同志,请听我说一句话,就一句话!好吗?” “哼!你有什么话就说吧,还有事等着我呢!” “就请你跟二位将军说,关系到他们的人身安危,我要当面跟他们谈就行了。” “就这话?有什么事你告诉我,我负责转达就行了,还要面谈?”曹晓茹生气的瞪着他。 “我跟你不好说,而且这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的清的,是很重要,很机密的事,时间很紧,不能让知道的人太多。” 曹晓茹不相信的看着他,但又不能不相信他说的话,毕竟这人是特务的身份,虽然知道他身份的人只有几个人,而且自己还受到警告不得对外宣传,这就让她不得不考虑其中的含义了。 “那好,你等着吧,我帮你转告。”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陈伯康无奈的摇摇头,机构臃肿,反应迟钝,护卫不严,纵然是兵精将勇,面对危机仍旧是难以应对。 半个小时后,有人来找到了他,扶着他来到一间屋子里,让他坐在位置上等候。陈伯康看着这间办公室很简陋,除了几张桌子,几张地图,再没有什么东西了。 简朴、简洁,简单。这就是他们的办公地点,跟自己在上海的办公室不知差到哪里去了,也不得不被他们的精神所折服,这是一群真正的为国为民的人。 “伯康!” “聂将军!徐将军!”陈伯康听到有人叫他,转头看去,是两位将军,赶忙站起来敬了个礼。 “快坐下!你的伤还没好。” 等两位将军坐下后,陈伯康才坐了下来,心中微微有些紧张,脸上也极力的表现的自然。 “别紧张,随便一些。听说你找我们有事,还是很重要的紧急的事,不只是什么事啊?” “呃”陈伯康被他们看出了自己的紧张,不好意思的笑了,“是这样的,二位将军,我这三天在村里随便走了走,发觉这里的保卫工作....嗯....有点漏洞。我想,我想.....” 话一说出口,陈伯康就觉得不对,自己这样一说,对那些负责保卫工作的人就很不好了,加上自己的身份,直面说出来,太伤人了。 二位将军也很诧异,原以为他会说军统在延安,或者在根据地的一些机密的事,哪料到他说的竟然是安全保卫的事。 “伯康,你的意思是这里的保卫工作不周全,是这个意思吧?”聂将军笑着说道,听出了他的顾虑。 “是的!聂将军,如果我是刺客的话,我至少有十种办法刺杀成功。”陈伯康肯定的说道,还往门外看了眼。门口负责保卫的人和给他们倒水的人都一起用警惕的眼光看着他。 二位将军的脸上并没有惊慌的神色,反而十分的镇定,这让陈伯康大为叹服,这份气度不是一般人能够有的,更不是那些高高在上,享受福祉的人能够拥有的。 “十种,不少了,看来你这个刺客水平不是一般的高啊。既然你这么说一定是有什么想法了。”聂将军笑着说,又跟徐将军对视了一眼。 “小子,你是看不起我们的保卫工作,是吧?”徐将军突然说道。 “不敢,将军言重了,我就只有这点见不得光的本事,要说其他的本事还排不上,若单论刺杀恐怕他们还真难不住我。” 看到陈伯康自信满满的样子,徐将军的脸上露出笑容,放射出奇异的眼光,“伯康,跟我走吧,我不在意你的过去。” “徐将军,我....”陈伯康一下就激动地说不出话来,眼睛瞬间红了。这种信任不是一般人之间的,而是一个大人物对自己这种身份的极大信任。 “好了,再说下去,你就成了个泪人了。说说吧,你是怎么看我们的保卫工作的。” “是!二位将军,从时间上看,早晚两次,还有中间出门办事的时候,都是极易被刺杀的时间段,从地点看,你们这里进出的人很多,目标很明显,很容易辨认身份,从采用的方式看,有狙击,偷袭,暗杀、投毒,化妆,投弹等等,在不同的时间段采用不同的方式,成功的可能性至少有八成以上。” “这么高?”两位将军一起惊讶了,这种成功的效率太让人吃惊了,不是说下面负责保卫工作的人不忠诚,不尽职,而是对他的话还将信将疑,毕竟他太年轻了,年轻人好大喜功,性格冲动,都会让人怀疑他说的话的可信度。 “二位将军,一定是怀疑我的话,这很自然的,我也能理解。以我接受的训练,包括上面所有我提到的方法,我都在实际中使用过,请一定要相信我的话,对于一个杀手来讲,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不可能的事。唯一的区别就是,成功的杀手只有一次的机会,也就是说,是百分之百的把握。” 这话一处口,两将军脸色变得严肃了。让陈伯康一下怀疑到,自己的话是不是让他们对自己起了戒心。 “伯康,你说说看,让我们听听你以前的成功行动。”聂将军郑重的说道。 “是!聂将军,投毒,我在一条英国的邮轮上用氰化钾毒杀了一个叫斯密斯的英国人,没有丝毫破绽,在香港成了一桩迷案,这个你们可以去查查,应该会查得一清二楚的。用到这里,关键的问题的是怎么接近,请相信我的化妆术和学习语言的能力,你们的保卫人员一定会把我当成你们的自己人,剩下的问题,我想应该不是问题了吧。” “胡说八道!你怎么可能进得来!而且院里还有这么多人!”门外不知什么时候,刘子坤冲了进来,大声的叫道,两眼气愤的死死地瞪着,仿佛射出熊熊的火焰,将他给烧死。 ------------ 第三百零四章 重视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三百零四章重视 “只要进了这个院子,我保证不会有一个活着的人!”陈伯康面色不改的扭头看着他说,“我的身手怎么样,你可以从日军的尸体上去找答案,一刀致命,绝不会出手第二刀的!”陈伯康自信的边说边站了起来,身上不由自主的冒出一股杀气。 这气势让周围的人很不舒服,不是那种英雄豪迈的架势,而是带着一种阴柔、冰冷的死气,旁边的人都能感受到自己身上的皮肤鸡皮泛起。 “伯康,坐下,好好说。”聂将军皱着眉,转头对刘子坤说,“你看你像什么话!进门连个报告都忘记了?” 刘子坤脸红筋涨的连忙出门,又重新站在门口叫声报告,等到允许之后才进来,只是心气依然不顺。 “二位将军,请不要责怪刘营长,他这是不懂我们,说来连我自己都恨我自己,这不是什么好事。还是接着说吧,至于枪法和其他的方式方法,简单的一句话,我都能够根据具体情况,灵活自如,如臂指使的使用,一旦下定决心,绝不会有半点迟疑延误时机” “伯康,你认为有你这样身手的人有多少啊?”聂将军安慰了一下又问道。 “这个倒不好说,如果以我的身手来做标准,据我所知现在还活着的,能力在我之上,以及相差不大的,在军统内不超过二十人,适合做这个的不超过十人,能在这里实施行动的不超过五人。” “你确定?”两位将军一起问道。 “我确定!”陈伯康肯定的回答道,迟疑了一下又说,“我不知道日军有没有像我这样的,唯一我能保证的是,他们对环境的了解和语言学习能力的欠缺是致命的,但这些对军统就不是问题了。目前看来,至少是安全的。” “不,我不同意你说的!”聂将军挥手制止了他的话,“对这个事,我们要未雨绸缪,是必须要考虑。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我们知道了,就算不重视我们这里,延安那边也是一定要做好预防准备!” “老聂,你这个说法我赞同!伯康,你准备怎么做啊?”徐将军看着他问道。 “很简单,就两个办法。一是训练他们,二是我准备花几天时间,写点东西交给你们,以便今后你们学习和制定针对办法。但我有个要求,不能对外宣传,特别是关于我所写的,不要轻易泄露,否则让军统得知会采取另外的办法,或者更极端的手段。” 两位将军相互看了眼,一起点点头。聂将军说:“我看这样行。伯康,你还有伤在身,不能让你好好静心养伤,还要这样辛苦你,真是太抱歉了!” “聂将军言重了,如果不是你们,哦,是刘营长救了我,我哪还能活到今天,说到底,还是要感谢你们啊!” “好你个陈伯康,为了你这个事,我决定晚几天在走。希望你到时候,不要让我失望啊!” 又是三天过去了,陈伯康已经意识到自己在山东的事情终究会被曝光,戴笠一定会派人过来寻找自己,所以在安排给负责保卫的刘子坤上课之余,将所有的时间全都花在了写自我经历的报告上,以及自己所学到用到的技能应用。 当晚,他在刘子坤的引领下来到了那间院子。房间里灯火通亮,只有三个人坐着,两位是徐聂二位将军,还有一人没见过,长相显得有些阴沉,直觉告诉他这人应该跟他是属于同类,即便不是,也至少是搞情报工作之类的。 陈伯康进屋之后,没等他们说话,直接就将自己所写报告双手递交过去。徐聂二人互看了一眼,相对一笑。聂将军接过来没看,反手递给旁边那位脸色阴沉的人。 “伯康,真是辛苦你了。” 面对聂将军的关怀问候,陈伯康很激动,不管怎么说,他们还是很重视自己的,只要不是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是欺骗他们的就很满足了。 “将军客气了,这是伯康应该做的,说不上辛苦。” 再跟聂将军闲话的时候,看到另外两人正在观看他写的材料,眼角的余光观察这两人的表情。从初始的漫不经心,毫不在意,到翻过两三页之后,脸上表情开始变得惊讶,再翻看了两页之后,神色变的严肃起来。 “伯康,能说说今后你准备怎么做吗?”聂将军显然也将两人的表情看在眼里,心中惊讶之余,对陈伯康的认识有了另一番认识。这小子看来不仅精通刺杀之术,还有学习总结的好习惯,不然绝不可能在短短三天内,能写出这么多东西来。 “聂将军,我是这样考虑的,您看看行不行。让这个抗日忠义救国军的旗号继续留着,不管是招兵买马,还是对外宣传,最好都用这个招牌。另外,我还需要你们能提供一些人,帮助他们提高对抗战的认识。” “伯康,这旗号留着有什么用,还要我们派人来,不如直接编入我们八路军,一起打鬼子不是更省事?”刘子坤在旁边忽然插嘴说道。 “刘营长你说的话其实我也考虑过,只不过我觉得这样做更好,而且这里面还有我的一点私心。” “私心?”聂将军看着他,“你是说还有麻烦?”刘子坤听了莫名其妙的看看陈伯康,又看看聂将军,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杨家崮一战过段时间必然会传扬出去,虽然是小的不能再小的战斗,但一定会引起日军的注意,在的兵力相等的情况下,居然被一伙土匪正面作战给歼灭,说什么都会想要弄清楚原因的。同样也会传到那边去,他们一调查肯定比日本人的消息灵通,必定会有人找上门来。这个情况我是想了很久才想明白的,为了不给你们添麻烦,才想出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刘子坤恍然大悟,而聂将军却沉默不语。聂将军很欣赏这个年轻人,军统培养的人也不都是饭桶笨蛋,在国家机器的培养下,确实有大批的人才涌现,只是面对外敌的使用上却不得其法,狭隘盲目,以及私心利益的眼光太重。 “聂将军,凤凰山现在处在临沂和你们之间,危机重重,如果没有你们前段时间吸引了日军的注意力,说什么也不会有今天。经过这一战,他们都是有经验的老兵了,所以与其被日军给灭了,还不如让你们来收编。” 话的意思已经说的在透明不过了,留着还能迷惑日军和重庆那边,明目张胆的收编反而显得八路军容不下人,吃相太难看,这些只能在私底下操作。 “伯康,你看我们还能帮你做点什么?”看到陈伯康有些难为情的样子,聂将军看向另外几人,徐将军眉头深锁,另一人严肃冷峻,站起身向外走去。陈伯康一看聂将军的动作,连忙跟着起身出去。刘子坤想要跟着出去,却被聂将军制止住了。 “伯康,你有什么不好说的话,都已跟我说说,能帮得上的,我一定尽力解决。”一出门,聂将军就开门见山的问道。 “聂将军,其实有也就是心里有个结。我就想问问,在这里,参军打鬼子很容易,可入党不容易;在那边,还有在上海,相对入党到挺容易,参军反倒不容易。我也想过留在这里,跟你们走,可没想到事情并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戴老板是不会放过这种事情,一定会大做宣传。所以为了不给你们添麻烦,也只好这样了。” “伯康,谢谢你为我们做的事情。你在上海的事我们也都知道,对于你的情况,也会做保密处理。你所说的入党的事,这么跟你说吧,不是我们不相信你,而是我们有一定的组织程序,这是谁也不能违反的,包括我们党中央的领导也不行,所以这不是容易还是困难的问题,你明白了吗?” “那我要怎样才能加入你们呢?” “还要经过党的考验,只有通过了考验,到那时,你才能成为一名光荣的共产党员!” 陈伯康很激动,非常希望能马上就能接受考验并通过,忽然感到心中一阵痉挛,觉得离自己又是那么的遥远。自己能等到那个时候吗,自己在山东的所作所为,戴笠会怎么看,是否会认为自己超过了底线。 今后的路到底会是什么样的,他不知道,也看不清楚,迷迷茫茫的,共产党的那个徽记在远方闪亮,却又不知道距离有多远,始终都触摸不到。 他们回到屋里的时候,看阅的两人已经看完了,正在互相交谈。见他们进来是,就停了下来,等他们一坐下,徐将军就问道:“伯康,我怎么看了之后,觉得你这里还有跟军事相关的内容啊?” “徐将军说的是狙击吧?这个在国内算是非常冷僻的,即便在国外也是不多的。我听教官介绍过,他也是听德国军官讲述的,说的是苏俄在进攻芬兰的时候,因为这种攻击方式而死亡了几十万人,即便有夸大的成分,也可以肯定伤亡数字非常巨大。” 这个战例让所有人都惊呆了,这是他们第一次听到有这种战斗,不是他们不相信,在他们的印象中,苏俄是一个标杆,是无比强大的,竟然会有这种事发生,即使战略上成功了,但这种损失是不是值得的,反倒有待商榷。 进而他们对陈伯康所写的这些东西,在下意识里变得更加慎重了。 ------------ 第三百零五章 八面来风(上) 啃书网(啃书手机版)最新章节阅读请访问的最新网址: M.kenshu.CC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三百零五章八面来风(上) 两个月过去了,凤凰山上一片人丁兴旺的景象,人员进出频繁,山下村庄的村民们也是安居乐福,享受着没有战争、没有欺压的短暂安宁时刻。~啃?书*小*说*网:.*无弹窗?@++www.*kenshu.cC 这一期间,养好伤的陈伯康回到了山寨,按部就班的做着一些日常的事务,其他的事全都丢给了八路军派来的指导员,刘三姑,其他时间让手下的人四处打听消息,无论什么地方的战事,以及在枣庄和临沂发行的报纸都在范围之类。 他的这一命令让下面的人不懂,也让指导员和刘三姑不懂,只是觉得他这是无聊,闲得慌,才闹得这么一出。他们哪能知道陈伯康的意图,知道他是特务身份的人很少,但对特务的认识就差得远了。 在七月的一天,陈伯康哭了,嚎啕大哭,然后喝了酒,狂嚣的把所有来劝阻他的人轰走了。事后,当指导员向八路军总部汇报后,派了人过来了解情况,看过过期的报纸才明白其中的原因。派的人来是他认识的,现在是八路军的宣传干事曹晓茹。 原来,在五月中旬,枣宜会战中,第五战区右翼集团军兼第三十三集团军总司令,张自忠上将力战殉国,这是抗战以来牺牲的第一个集团军高级军官。对这个人,陈伯康的了解来自于“77”事变后,当时京津地区宣传说他是汉奸,记忆深刻,之后了解的很少了,哪曾想所谓的汉奸竟然是一位伟大的爱国军人。 陈伯康为自己的曾经轻信报纸宣传,还有哪些摇旗呐喊的所谓爱国者的言语,感到深深的后悔,痛恨自己不明事理,也为那些学生被人轻易利用感到悲哀。 “伯康同志,请你一定要注意影响,你这样喝醉酒,大哭大闹的对下面的战士很不好。你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这也是对你的一种锻炼考验,悲伤和仇恨要压在心底,留着力气去打小鬼子!” “你知道我为什么哭吗?”他看着来人,眼中充满悔恨,“是因为当初我居然会就这么轻易的就相信了他就是汉奸,这是多么大的讽刺啊!” 曹晓茹无言的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这个问题她也一时无法解答,无法帮助他。 “你再看看这份报纸。”他递给她一份大公报。 曹晓茹接过报纸一看,上面报道的是欧洲德国进攻法国,几乎占领了整个法国,兵锋直逼英吉利海峡。她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欧洲远离东亚中国,发生的战争跟中国有什么联系,更不明白他这要表达什么意图。 “我告诉你吧,今后我们中国,不管是在前线,还是在这里,面临的日子会越来越困难,早点做准备吧。对了,这份报纸你也带回去吧,相信聂将军他们早就知道了。” 曹晓茹很诧异他的表情,刚才还是痛哭涕零的,一转眼又变成冷静,理智的样子,实在是摸不清楚他这个人,心中还猜测是不是当过特务的人都是这样。虽然对陈伯康并不反感,甚至还有一丝好感,纵然在上海还发生过不是矛盾的纠葛,但在凤凰山听到他慷慨陈词的演讲,早就改变了对他的看法。 陈伯康才不理会她怎么想的,该说的该做的,自己早就安排好了,也都做了,现在剩下的就是他们自己决定了。想着自己写的资料,对他们应该是有用的,至少能保证他们今后的保卫措施更加全面。 在这个多元的时代,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追求,有人追求激烈的共产主义,有人追求温和的自由主义,有人追求国家主义,有人相信实业报国,有人相信新闻报国,有人相信科学报国、教育报国,很多人为了理想,可以抛头颅洒热血,即使明天可能被杀头也不在乎,仍然从容面对,许多左翼青年就是这样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而陈伯康从来不去想这些,仅仅因为日寇侵占中国而投笔从戎,但战争教育了他,国家不强大就会受欺负,受侵略,就必须要唤醒民众,让民众觉醒,在这一点上他非常赞同共产党的观点,也是他积极向往的最主要的原因。 面对徐聂二位将军,看到他们在极其简陋的环境下,指挥部队跟日军日军行作战,这个震撼非常巨大,对共产党的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不再是那种盲目而虚无的印象。 这也是陈伯康不愿给他们增添麻烦的原因,自从杨家崮一战后,凤凰山名声大振,慕名投奔而来的人很多,现在手底下有三百多人。来的不是土匪就是不愿跟日伪当奴才的伪军,虽然翻不起什么大浪,但要制造麻烦还是很容易的。 特别是重庆那边,如果一个命令下来,是做还是不做,两头为难,八路军始终是打鬼子的队伍。如果加入了八路军,给自己来个深藏敌营的宣传,再想待在八路军里也难了。 俗话说:不怕鬼惦记,就怕人惦记。他正想着事,就有人上门来了。 “报告!” “进来。” “队长,有人要见你。” 被打断了沉思的陈伯康,情绪有些不好,严肃的看着来人,“是谁要见我?” “是临沂皇协军的人。” “他们来干什么?不会是给日本人当说客的吧。”陈伯康这样想着,还是命人带进来,同时还让刘三姑和那个指导员一起过来听听。 “见过刘大当家的,小的是临沂皇协军的麻六,这次是奉命专程前来递交一封信的,想请以后大家能有个照应。” 刘三姑接过信转手就递给了陈伯康,一脸瞧不起的看着麻六。陈伯康皱着眉接过信,心里直叹气,这个刘三姑还是不改脾气,今后可怎么办啊,随即,将信递给了指导员。 这个指导员也姓陈,跟他是本家,听介绍还是个经过长征的红军,这让他对他是非常的尊敬和客气。可这个陈山指导员对他始终有些敌意,虽然没有表现在脸上,但陈伯康能够清楚地感受到,都是这个身份惹的祸啊!如果不是自己带领伙土匪打鬼子,恐怕今天面对的就是八路军的清剿了。 “回去告诉刘三黑,只要他不欺压百姓,不跟着日本人为恶,今后我们可以考虑不针对他采取行动,说不定今后大家还能坐下来交个朋友。”三人商量了一下,最后还是让陈伯康出面说话。 麻六见是一遮住头脸的年轻人在说话,满脸的惊讶,连连点头称是之后,带着疑惑走了。 三人坐着没动,说了一会话,都是一些日常的事务。自从回到山寨,刘三姑对陈伯康不管不问的态度很不满意,什么事都推给指导员,更是让她心存怨气,好在陈伯康对她用心解释,说明其中的重要性,这才释怀,不然早就闹翻了天。 “报告!” “什么事!”刘三姑难得跟陈伯康说会话,被人打断很生气。 “又有人要见您。说是替日本人送信的。” “替日本人送信?”三人一听互相对看了一眼。刘三姑脾气火爆的说:“还见什么见!来人!将送信的直接给我丢到后山崖去喂狼!” “慢着!”陈伯康急忙阻止道,“不用这么急,咱们就见见是个什么人,看看小鬼子是什么意思,到时再说怎么处置也不迟。” 通报的人心急火燎的下去之后,刘三姑跟陈山指导员都看着他,想听听他是个什么意见,显然都失望了。 “刘大当家的,鄙人是枣庄的大日本皇军守备队,藤田阁下派来送信的,还请不要见怪。”来人边说着便递过一封信来。 陈伯康没去接信,漫不经心的问道:“你是什么人,不知道进山寨的规矩吗?” “小的叫周福来,是枣庄一家绸缎庄的掌柜,因为日本人把我全家老小扣下,以他们的性命威胁,这才不得不来啊!还请大当家的饶命啊!”周福来一下就跪在地上,磕头作揖的求饶起来。 “既然如此,你先起来吧。”陈伯康从他手中接过信,打开看了起来。说也怪,这临沂的日军没来找自己,反倒是枣庄的日军找来了,这倒有些意思。 看完信,陈伯康哑然失笑。原来,这个叫藤田的日军是枣庄守备队的大队长,他对自己的刀法很自信,听说凤凰山寨的人有人刀法出众,想跟他一较高下,并交个朋友。 对这种事,陈伯康从来就是嗤之以鼻,战场之上谁跟你搞这些玩意,除了你死我活,绝不会再有其他的道路可走。朋友,做梦吧! 三言两语就打发走周福来,谁都不明白日军是什么意思。陈伯康却意识到一个不妙,自己杀日本人的手法,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哪会是什么武术高手,而且既然日本人都知道,那重庆那边同样也该知道了。 “报告!又有人要见大当家的,说他是(国)军第八十九军的人。” 这一次,陈伯康哑然了,八十九军可是在陇海线以南,距离临沂这边可是有一百多公里,连他们都知道自己,看来自己离去的日子不远了。 陈山指导员看到他阴沉的脸,皱着眉头说:“要不就不见了吧?” “见!还要大张旗鼓,光明正大的见!”陈伯康大声地说道,当即命令全体士兵列队迎接。然后,向两人解释,既然是抗日的队伍,就不能躲躲藏藏的不敢见人,畏畏缩缩的行为反倒不好。见他态度坚决,两人反倒不好再说什么了。请持续关注我们,更新最快的小说网站www.kenshu.cc ------------ 第三百零六章 八面来风(下) 啃书网(啃书手机版)最新章节阅读请访问的最新网址: M.kenshu.CC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三百零六章八面来风(下) 旌旗猎猎,士气昂然,肃杀之气弥漫于凤凰山上。~啃?书*小*说*网:.*无弹窗?@++www.*kenshu.cC这个阵势自凤凰山打出旗号以来,还是第一次排列。所有的队员都精神抖擞,气势昂扬,特别是第一排的士兵,眼神中带有一个杀气。 这是陈伯康特意这样做的,第一排的人都是参加过杨家崮战斗,经历过生死之战活下来的人,就是想要给来人一个感官,虽然他们在服装上还不统一,但都是战士,不容小觑的战士。 来人没有穿军服,而是身着便衣,看来日军在这一路还是控制得很厉害。从这人的身形和步伐,陈伯康能看出来,他是一个军人,就是不知道他的身份是什么,如果只是个连长营长的,还真不够自己看的。 进了大厅,外面的队列也解散了。大厅里一片喜气,陈伯康早已命人到山下附近的村庄采买物品,要给来人接风洗尘。 “兄弟是国民革命军第八十九军参谋部参谋,彭安寿,见过各位!”来人举手投足的自我介绍了起来。 “这位是我们抗日忠义救国军刘三姑刘大当家,这位是陈副大队长,这位是二当家刘玉成,三当家麻黑子,鄙人姓陈,舔为山寨文书。不知彭参谋前来有何贵干啊?”在这种场合通常由陈伯康出面,其他人也愿意如此,包括陈山指导员,主要是怕他暴露了是八路军的身份。 “彭某这次前来,是奉了我顾军长之命,欲邀请各位加入我军一同抗日,不知各位意下如何啊?” 众人一听脸上露出的表情各不相同,有惊喜,有惊讶,有平静,有愤怒。唯有陈伯康笑嘻嘻的。其他人看到他的表情又全都转换成惊愕之色,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说来说去,这也是陈伯康在上海跟那些黑白两道学的。表面上一定要做出这个样子,受宠不惊,临危不惧,没有什么大义凌然,目空一切,蔑视一切的样子,否则绝对是活不了的,如果表现出自己多么崇高,多么伟大,多么正义,只能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不知彭参谋能否告知,这个加入怎么个加入法啊?”陈伯康见众人都看着他,也就当仁不让的问起来。 “顾军长说了,只要你们加入我八十九军,可以给你们一个团的编制,在座所有的人都发给大洋200,下面的人大洋20到50不等,至于其他的都可以商量。” “哇!”“啊!”“哈”,各种声音响了起来。看到这,陈伯康心中连连摇头,看了眼陈山指导员,见他也正看着自己,对他做了个无奈的脸色。 陈山指导员很苦恼,这段时间,自己拼命的带着人跟这些人打成一片,不是说这些人不好,而是他们的思想很难一下就扭转过来。当初,命令他带着七八个干部过来,就是要改造他们的思想,其他的还好说,唯一的难点就是一说起打鬼子,这些人就有些看不起八路军,什么小打小闹,还没什么油水,只要有陈先生在山寨,他们就不会被欺负,完全把他当成了诸葛亮来看。 这是陈山指导员的苦恼,也是陈伯康的苦恼。他对陈伯康有戒心,但对他打鬼子很服气,可对他从来不留活口的行为很不满,为此两人还进行过一番争论,结果是不欢而散。 “彭参谋,我们非常感谢顾军长的看重,只是有个问题想要问一问,我们离你们有几百里地远的距离。这么远的路是要我们留在在这里,还是要我们下山赶到你们驻地呢?” 这话一下就说到了点上,所有的人都全神贯注的看着彭参谋,大厅里一下就鸦雀无声,就连陈山指导员也对陈伯康刮目相看,没想到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这个麻烦是给解决了。 “当然是下山到宿迁驻地。”彭参谋也意识到这问题不好回答,咬咬牙还是说出了原意。 “发屁!”“你这是要我们去送死啊!”.........................大厅又猛地变成了热粥,七拱八翘的吵骂不停。 “各位!各位!请听彭某一句!”彭参谋再三安抚,但众人平息下来之后,“各位,虽然中间距离有些远,很可能会有意外,顾军长也发话了,只要你们到了驻地,有多少损失,全额补足!” “彭参谋,你这话我不赞同,与其长途跋涉的牺牲,还不如让我们继续留在此地的好,两者皆宜,何乐而不为呢?”陈伯康微笑着说。 “这位陈兄弟的话,兄弟不能认同。这天底下哪有不归建制的队伍,到哪儿也说不过去吧?更何况我们已经抱有极大的诚意,给你们的条件已是当下最好的,而且对你们所有的损失,我们都将会给予补偿。” “说虽如此,可以后的事情谁又能说得清楚呢?再弄出来一些让大家不开心的事,免得到时候大家再见面难看啊。” 陈伯康的这一席话,立刻就让大厅里的人面面相觑,意思很浅显,这一路跋涉肯定是有损伤的,损失小还好说,如果大了,难保不会将自己这帮人直接给缴械了,到时可是人家说了算。 彭参谋也发现其中的缘由,所有的话都是这个年轻人再说,而其他人都附和他,对他似乎是言听计从,而且这人说话往往是绵里藏针,不露丝毫的破绽,没有任何的政治倾向,没有任何的敌意,这在当下各种旗号的队伍也是少见的。 “呵呵呵,彭某当真是看走了眼啊,没想到陈兄弟才是当家人啊!还请见谅,见谅!”彭参谋话锋一转,到此时才认真仔细的打量起他来。 “彭参谋过誉了,我那是什么当家人啊,就一无名小卒而已。只是不知彭参谋的话,可是顾军长的意思?” “当然!这点兄弟我可以用项上人头作保!” “那既是如此,彭参谋可带话给顾军长,就说我们山寨人少力薄,难承厚爱,还请见谅,这一是路途遥远,路上多有不便,二是,此地正值日寇为虐之时,对我犹如眼中钉,肉中刺,一旦重兵压境,我山寨犹如齑粉,万不敢此时离去。” 彭参谋一听就知道此行之目的难成,脸上流露出惋惜之色,丧气的坐在位子上不再言语。 第二天,送走了彭参谋之后,陈伯康亲自找到八路军的陈山指导员,跟他提出要求,希望能增加政工人员。陈山也同意他的建议,昨天的一幕已经让他感受到了潜在的危机,如果不能从思想上解决山寨的问题,迟早是要出事的,到时候不但他要承担责任,还要连累到上级领导。 事情告一段落,陈伯康由回到了原来的状态,除了需要他出面解决的,其他的一概不管。这一期间,他还亲自带着人下山,将前段时间缴获的日军三辆大货车开出来,然后让人到临沂给日军送信,要求他们拿出若干武器弹药,以此来交换。 让他没想到的是,日军居然同意交换,而且对他提出的武器弹药数量没有商讨,完全答应了。最后,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这笔交易才完成。山寨上下对他更是崇拜之至,一说到他就把他当成了神仙一般,就这三个没什么用的东西都能换来武器弹药,那不是神了是什么! 可山寨里有两个人不高兴,一个是陈山陈指导员,另一个就是新来的副指导员,还是陈伯康的熟人,曹晓茹。他们找到他提了三点意见,一是无组织无纪律,擅自做主;二是山头思想严重,对武器弹药的分配,全部留下给山寨的人;三是没有大局观,眼中只有小集体,小团体。 陈伯康对他们的批评或者建议,都认可了,没有反驳,在这件事上他确实是有小心思。日子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了,自己留在这里的时间也一天天的少了,能为他们做的也就只有这么点事了,再多说其它的又有什么意思呢。 何况,他也能从两人的话语中感受到,他们还是很尊重自己的,对自己也是真心实意的。特别是曹晓茹跟自己说话的时候,语气特别的温软,没有那种一见避之三尺的态度。 时光转眼就到了九月,陈伯康他们得到八路军的通报,说华北的八路军集中力量对该地区的日军进行反囚笼作战,规模很大,要求各地部队做好相应的准备,以防止日军的报复行动。 这是好事!但陈伯康却在高兴之余,感到离去之日临近。曹晓茹在通报之后,找到他跟他谈心,得知他的想法之后,劝解他说:“你的这个想法,聂司令员也知道,也感谢和体会你的良苦用心,但是我们希望你能正确看待这个问题,不要因此而颓废,丧失了勇气和信心。” 陈伯康看她一本正经的样,想笑又不好笑出来,憋得那个样子被曹晓茹看在眼里,气恼的说:“我在跟你说正事,你不要把它当成笑话了好不好!有那么好笑吗?” “别,别,你误会了,我就是想起以前在码头上的你,跟现在的你相比,就忍不住想笑,没有其他的意思。” “哼!我一猜就知道你当初把我当成了什么人!我告诉你我们干革命,什么都可以牺牲,为了理想、自由,还有这个国家,没什么不可以放弃的!” 正当陈伯康对她的话感叹的时候,有人不合时宜的跑了进来,边跑还边叫着:“陈兄弟,有人要见你!”请持续关注我们,更新最快的小说网站www.kenshu.cc ------------ 第三百零七章 吴敬忠 啃书网(啃书手机版)最新章节阅读请访问的最新网址: M.kenshu.CC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各位看书的亲们,我发现看盗版的比在这里看的人还多,多的不是一点半点,是几十倍。~啃?书*小*说*网:.*无弹窗?@++www.*kenshu.cC这个情况吓了我一跳,更多的是高兴,万万没想到会是墙内开花墙外香的情况。 各位看书的亲们能不能再看书的同时,在QD上点一下,也好让我有信心继续写下去,拜托了!! 第三百零七章吴敬忠 “是什么人?”陈伯康很奇怪,按说现在四面八方要来山寨见面的,也都差不多了,也不该再有人来了。 “来人没说,是个四十多岁的人,带着两个随行的,穿着也是一般人的打扮,没什么出奇的。从下面的弟兄们传过来的话,他们来的时候就一路打听咱们山寨,怀疑他们是小鬼子的奸细,就在下面的村子里给接了下来,哪知道他们一听我们是凤凰山寨的。那个年纪大的张嘴就指名道姓的见你,害的那些弟兄们不知怎么办了,只好先把他们先留在村子里,赶紧派人往寨子里报信,问问这事怎么办?” 陈伯康脸色很难看,这些人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不是(国)军就是军统,突然而至,显然不是跟自己套交情的,转头对曹晓茹说:“你赶紧去通知陈山,让你们的人全都不要露面,或者让他们都到下面的村庄去转转。”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这么大动干戈的?”曹晓茹不解的看着他。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终归是要来的,是死是活,见了人之后再说。你们的人在这,我怕会坏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有的麻烦都由我一个人承担,总比让大家伙来承担的好,更何况现在的局面不能乱,乱了不正遂了别人的意?” 曹晓茹怀着很难受的心情看着他,现在总算明白他为什么一直都这样闷闷不乐,一直都非常的忧郁,原来他早就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了,也才明白为什么聂司令员会这样对他。什么是大局,这就是大局啊! “你去安排一下,让厨房多准备些好酒好菜,把那些日军的罐头和清酒也都拿出来,顺便派人把那几个人给带上来。”刚吩咐完,马上又转回来叫住人,“你去告诉他们,我随后亲自去请他们上山!” 陈伯康又叫人让曹二来,吩咐他带上三个人跟自己一起下山去,并要求在村里找一个四人抬的竹轿。看着曹二带着不明其意的远去,陈伯康对即将离去的失意,空落落的,惋惜,伤心,但没有后悔。 下山之后,几人直奔李家庄的祠堂,那是他们对外联络点,有助于撇开跟当地百姓的关系,避免被日军牵连。祠堂里坐着一个人,两个人站着。坐着的人脸色平静,安稳的坐着喝茶,站着的人以标准的军姿站着,两眼等着门外。 陈伯康没忙着进去,而是在门外静静地站着,他想听听里面的人说些什么。但是让他失望了,里面的人除了喝茶倒水的声音,在没有其他的话语,叹了口气,信步往祠堂里走去。 “不知哪位高人要见我,晚辈来的匆忙,还请见谅!”一推开门,陈伯康边走边大声的呼喝起来。 坐在祠堂里的人并没有回应他的话,像是没听见似的,自顾自的端起茶碗喝起茶来,仿佛根本就不是要求见他的,而是等他来汇报的。 “这位先生.............”陈伯康走上前,刚拱手施礼,发现坐这的人正看着自己微微的笑,再仔细一看,发现他居然是自己的老师,准确的说是教官,正是他第一天上课,认识的教官――吴敬忠! “老师!”陈伯康惊讶的叫道,“怎么是您来了!” “哦,你又认为会是谁?”吴敬忠轻描淡写的说着,眼光一直在观察着他的表情,此行虽然危险,但重点还是对他的这个学生的考察。 “还请老师见谅!”陈伯康边说边挥手,让围在周围的人赶紧撤下去,又让人赶快送点吃的过来,“老师,没想到您居然还亲身犯险,学生惭愧啊!” “这不是你的地盘吗?到了这里难道还会有危险?” 陈伯康觉得头都要大了,这话实在是不好回答,地盘是什么意思,好听点是军阀,难听的就是土匪,强盗;危险的话更是让人难堪,没危险就是说你已站稳了脚跟,雄踞一方,有危险说明你能力有限,不足以成事。 “老师,学生实在是惭愧得很,学生无能,还请老师责罚。” “这么说来,那些传闻都是真的喽!带领一伙土匪,以一比一的兵力跟日军一个小队正面作战,还能全歼,这可是个大手笔啊,在我(国)军中可还没有这样的战例。看来以前我还真是小看了你啊,真该把你调到作战部队去,也好过像这样把你给埋没了。” “老师,请千万不要这样说!学生万万不敢当!说来说去都是学生的不是,还请老师多多训示。” 陈伯康的一再谦卑,让吴敬忠非常满意,这个学生当初就被自己跟沈新两人同时看中,虽然不是说他鹤立鸡群,但在尊师这一点上是绝对的真诚和恭敬,至于其他方面也从没有出风头的表现,只是在需要的时候,才会显露一二,懂得收敛,善于藏拙,对他们搞特工的人来说,那就是天生的好胚子。 如今,陈伯康走到了这一步,知道的人难免感叹,是金子在哪儿都会发光的,不清楚的人纵然鄙视,也不得不佩服其成绩,即使是认为他真的是土匪。 “你是怎么想的?” 吴敬忠的话很简短,很平静,没有任何感情色彩,显然是带着任务来的,这是陈伯康的第一感觉。该怎么办,怎么说才好! “老师,我还能怎想,过一天是一天吧。这里虽然比上海条件差了很多,但到哪儿不都是打鬼子。” “胡闹!”吴敬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脸色铁青的站起来,用手指着他说:“在学校教你的东西,就是让你来当土匪的!那还要不要国家了!还要不要组织了!还要不要父母了!” 连续的大声叱问,振的整个祠堂嗡嗡作响,就连给随他的两个随行的人也变了脸色。 “老师,请息怒,伯康同学,也是一时的口不遮拦,还请老师原谅啊!”一个随从出声替陈伯康说话。 居然还有人替自己说话,陈伯康闻声看去。自进了祠堂,他还没去注意跟随吴敬忠的人。一脸的惊愕,居然的真是熟人,还跟自己是一个寝室的,还笑话过自己学上海话的,梁学谦!这小子是个好色之徒,每天在寝室里,不是说那个女同学身材好,就是说这个女生胸部丰满,每一开口,必遭到众寝室人员的攻击。 如今居然能跟在老师的身边,不知被看中了哪一点,眼下反而在给自己解难,真是让人说不出的难受。 “老师,这里不太安全,常有日军便衣队出没。学生为您的安全作想,特意找来一竹轿,请老师上山,有什么话到山上再说不迟!”陈伯康不失时机地说道。 “上山?你想让我跟着你当土匪!别妄想了!我是绝不会上山的!你要是眼中还有我这个老师,就立即跟我一起走!” 面对吴敬忠的怒喝,陈伯康是有苦难言,“老师,您误会伯康了!学生从没有想拉老师上山的意思,完全是出于对老师安全作想才这般说的。” “哼!”吴敬忠不知是不是听进了他的话,但也不置可否。 陈伯康一看觉得有机会,连忙接着说:“老师,学生真没有乱说啊!在这一带还不太安稳,我也时刻在注意,本想着趁此时机给日军来个狠的,让他们彻底退出这片地方,没想到老师竟然来了。老师既然要伯康跟你走,也不是不行,只是有些事情还要稍作处理后,再走不迟啊!” “老师,我看伯康同学说的话诚实可信,并无虚言,不如先上山,然后再作计议,毕竟这也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老师先保住自己身安危为要啊!”梁学谦也凑过来劝说。 “那好!”吴敬忠看了看陈伯康,又看了看梁学谦,不知道他们两是不是串通好了的,“我事先申明,上山可以,你如果答应我跟我走,我可以担保你不会有事,如果你强拉我当土匪,我是誓死不从!” “哎呀,老师看您说的什么话,就是给学生一百个胆,学生也不敢做这种事啊!”陈伯康有些想笑,这个吴敬忠对自己还是真的好,自己说什么也不会做对他不利的事。 在众人的连拉带劝之下,吴敬忠被陈伯康扶上了竹轿。在众人的诧异之中,陈伯康亲自给吴敬忠抬轿,这让吴敬忠是又惊又喜,连连感叹,自己是真没看错人,对尊师重道不是挂在嘴上的。特别是当初自己看好他,交心相谈,刻意教授,如今都没白费,现在都能体现出来,自己在他的心目中的地位。 一路通行无阻,途中,有人看到陈伯康大汗淋淋的,想要换手,全都被他给拒绝了,并说这是自己的老师,以前没机会,现在有了这个机会,为老师尽点心意,也算是对老师的一点报答吧。 这一番话,让所有人都很感慨,就连吴敬忠都给感动得眼睛红了,在现在国难当头的时候,还有多少人还记得尊师啊,不是为了一口吃的,行欺师灭祖的行径,就是为了逃避战火,只想着自身安危,那还会想着老师啊! 到了山寨,立时都热闹起来,张灯结彩,灯火通明,一派红红火火热闹景象。山寨的人最近特别喜欢有人来找陈伯康,因为只要有人上山找他们几个当家的人,当天就一定会是大鱼大肉,比平时的伙食好了不知多少。请持续关注我们,更新最快的小说网站www.kenshu.cc ------------ 第三百零八章 离意 啃书网(啃书手机版)最新章节阅读请访问的最新网址: M.kenshu.CC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各位看书的亲们,我发现看盗版的比在这里看的人还多,多的不是一点半点,是几十倍。~啃?书*小*说*网:.*无弹窗?@++www.*kenshu.cC这个情况吓了我一跳,更多的是高兴,万万没想到会是墙内开花墙外香的情况。 各位看书的亲们能不能再看书的同时,在QD上点一下,也好让我有信心继续写下去,拜托了!! 第三百零八章离意 是夜,当山寨的喧嚣在严格的时间下,烟消云散,仿佛根本就没发生过一样。这一令行禁止的行为,让吴敬忠和跟他来的人都大为吃惊,这完全是部队的行止,哪有半点土匪散漫的模样。 没有灯红酒绿,没有莺歌燕舞,熄了灯就一片寂静,没有任何人发出声响。除了大厅,外面大门点着火把,其他地方全是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学谦,你们都先下去休息吧,我跟伯康有些话要说。”吴敬忠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先让其与人离去,便于自己跟他交谈。 陈伯康听出他的意思,也示意刘三姑他们离去,并起身邀请吴敬忠到自己的房间。一进房间,吴敬忠很差异的看着他,屋里的简陋让他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在上海生活过的局长一级的人物。 “老师,让您见笑了,这个地方太穷了,只能凑合着住一下,跟其他的地方不能相比。” “伯康,你太让我意外了,没想到你在这样的环境,还能取得这样的成绩,我很欣慰,很骄傲,能有你这样的学生。” 面对吴敬忠的称赞,陈伯康心中充满了警惕,这样的场景经历过不止一回,从来就没有过好事,特别是在山上之前,吴敬忠还专门说过,让自己跟他走,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缘故,更希望陈山和曹晓茹不要上山来,否则不知会出什么事。 “伯康,你对今后有什么打算啊。”坐下之后,吴敬忠见陈伯康对自己恭敬是恭敬,仿佛始终隔着一层膜,有种距离感,以为他心存疑惑,担忧,就继续试探他的想法。 “老师,学生从没有想过背叛国家、领袖和组织的想法。如今之状况实属意外,并非学生之本意。几个月前,被人绑架至此,刚脱离绑匪之手,却又落入土匪之窝。原想就此了却此生,没曾想到这伙土匪竟愿听从学生之言打鬼子,还被告知以学生之口音离开此地,必会被日军抓捕。于是就决定加入他们,并率领他们打鬼子,以求暂时之安稳,待时机一到再行离开之举。结果,完全出乎学生之想法,老师竟然以身犯险会至此地,伯康深感不安,惶恐之至。” 听完陈伯康讲述的一切,吴敬忠对他的话深信不疑,无他,前后连接无误,过程叙述简捷,只是其中的重点还有需要核实,而且他还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 “发生了这些事,难道就没人来找你们?”吴敬忠没有继续追问他的打算。 “有!怎么会没有!呵呵呵呵”他一下就语气高亢起来,带着得意的声调,“不光有土匪,伪军,还有(国)军,都找上门来,特别是(国)军的部队还提出要收编我们,不过都被我推掉了。” “(国)军?哪儿的(国)军?”吴敬忠皱起眉头,怀疑地看着他。 “还能是那儿的(国)军,当然是我们中国的(国)军了!”陈伯康故意混淆的说,眼神专注的看着他,语气依旧保持着得意的音调。 “我问的是什么地方的国军?”吴敬忠寒目冷面的看着他,在油灯灯光的晃动下,比起面目狰狞更加的异常可怕。 “老师请见谅,学生没说明白。是国军第八十九军,还有第八路军都来人了。” “八十九军?他们不是在苏北吗?虽然挂着苏鲁游击区的名号,但通常也都在苏北活动,怎么会跑到山东地界来?为什么没答应他们?” “老师,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此地离他们的驻地太远了,路途之上太容易发生意外了,一旦有事,后悔都来不及,更何况,就算到了那里,等着自己的还不知道是死是活,所以学生拒绝了。” “那八路军呢?” “学生给他们的回话是,手下的人都是些土匪出生,没受过部队训练,害怕就此引起人心涣散,其次害怕接受收编后,手下的弟兄违反军规,普通的军规处罚还不算什么,就怕受到极刑处置,引起弟兄们的反抗,到时候好事反倒成了坏事。” 听完这些解释,吴敬忠的脸色缓和了下来,陈伯康的神经也才微微的放松,暗道总算过了一关。 “这段时间你们采取了什么行动,对日军和八路军是一样的,还是.....” 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确,就是看他有没有为了让山寨生存下去,逼迫跟日本人和八路军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或者协议。 “老师明鉴,自学生加入组织以来,所作所为,从没有背叛过国家和组织,更没有为了苟活一时,而与日寇去作任何的交易。” “嗯,这一点我是知道的,也是相信你的,也决不会相信你跟日本人有协议,或者交易的。那八路军呢?” “有过接触。” “什么样的接触?难道你跟他们伙在一起了?”看到陈伯康欲言又止的样子,眉头皱得更深了,心中怀疑的想着,难道这小子真的跟共产党八路军纠缠在一起了? “不不不,老师,您想错了!不是您想的那样,而是他们救过我一命啊。”陈伯康装作不得已的样子说出来。 “救过你?那是怎么回事?”吴敬忠怀疑地看着他,对他这人是有深刻的了解,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有恩与自己是一定会报答的。 “唉,就是在杨家崮那一次,我受了重伤,被他们八路军给救了,不然,我也活不到今天。所以对八路军只能是虚与委蛇,不然传出去就不好听了,更何况他们对我们还是以礼相待的。” “哼!伯康,我得到的消息,可跟你说的不一样,那个时间正好是日军对熊耳山一带的八路军进行围剿,以当时的情况来看,八路军应该是正在逃窜。在杨家崮一战,如果不是因为你,他们八路军很可能会受到惨重伤亡的。我很好奇,你是怎么会想到杨家崮的,又是怎么会如此拼命一战的!” 陈伯康心里直打鼓,这些人太精明了,谁敢说他们是笨蛋,自己真的会一枪打死他,世上有这样的笨蛋吗? “老师,说起来你也许不会相信,就连我自己事后都不敢相信。” “哦,说来听听,就当闲聊好了。” “您是知道的,我没学过军事课程,率领这伙土匪干了几次行动,打死了一些日军,随后就发现没有正面作战的经验,得到日军正在进攻八路军的消息之后,就带着这帮土匪前去观摩,让他们也连同我自己感受一下什么是正规作战,没想到两边还没开打,得到消息说是日军调动频繁,有扩大包围的意图,就慌忙撤退到杨家崮,本想休息一下再走,结果日本人就来了,还把村里的人都给杀了,一气之下,就想着把这伙畜生给灭了。” “观摩?”吴敬忠自认为自己很了解他,没想到他还是给自己出了个难题,什么观摩需要拉动全体人员,又为什么不连夜逃离杨家崮,这些都是疑问,最大的可能就是这小子观摩是真,帮助八路军也是真,至于这个真到底有多真,就不是一时半会能说的清楚的了。 “伯康,你相信老师吗?” “我当然是相信老师!我也知道这次又犯错了,给老师带来麻烦了。” “麻烦我倒不怕,就怕你掉进坑里爬不出来,又或者走错了路,到时候想回头都难了。到最后,恐怕连老师也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走向绝路啊!” “老师有何训示,请说,伯康只要能做到,一定遵从!” “那好,跟我回去吧?不要在这里待了,你虽然能打一些胜仗,但终究是人单力薄,到时候你往哪儿走,是第八十九军,还是八路军?” “这个.......”陈伯康一下说不出来了,前面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虽然会让他怀疑,但是没有证据,毕竟自己被八路军所救的事也能得到证实,只是要想解除怀疑还需要等候核实。 “伯康,我知道你想的什么?是为了替这帮土匪考虑后路,我说的对吗?” “老师明鉴,学生确实是在替他们考虑后路。他们都是跟日军正面打过仗的,算是有过经验的老兵了,轻易地把他们给放弃了,不是荒废了,就是被灭了,这样实在是太浪费了,还不如给他们找个地方,让他们死在战场上也要划得来。” “嗯,你有这个想法,我很理解。我们现在很多部队的士兵都是新兵,需要很多老兵来带领。我也看到你训练他们很有章法,令行禁止不过如是。就像你说的,这路途遥远,同样会发生很多意想不到的事,哪有这么容易啊。” “那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好了!”陈伯康牙关一咬,脸露不忍之色,“老师,学生愿跟随您回去,也愿意接受任何处罚”。 “伯康,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大丈夫为国为民,总是会有所放弃的,不可能包揽所有的事,更不可能承担所的责任。” “我听老师您的!明日就走!”陈伯康站起来郑重的说道,“老师,时间不早了,还请早点休息。学生先去安排一下,把下面的人先安抚一下,免得他们闹事。” 见吴敬忠点头之后,陈伯康带着失落的心离去,心中想到自已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请持续关注我们,更新最快的小说网站www.kenshu.cc ------------ 第309章 上海乱局 (({});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各位看书的亲们,我发现看盗版的比在这里看的人还多各位看书的亲们能不能再看书的同时,在qd上点一下,也好让我有信心继续写下去,拜托了!! 第三百零九章上海乱局 清晨,在被吴敬中等人视为土匪的护送下,一路停停走走,依依不舍。 昨晚,陈伯康跟他们讲了自己明日要走的决定后,全都哗然了,全都吼着叫着要跟他一起走。虽然知道这不现实,他心中还是很感动,这几个月的同生共死,让大家都累积了很深的感情。 待大家激动的情绪平复下来,陈伯康很冷静的告诉他们,今后要听从大当家刘三姑的话,还有陈指导员、曹晓茹的话。因为摆在他们面前的路只有两条,生或者死。生有三条,一回家,二当汉奸伪军,三跟着八路军,再没有其他的选择。 这些土匪逃兵都明白自己是因何而上山的,回家是不可能的,看看这个年轻人对汉奸土匪的手段,也清楚是不能去当的,剩下的只有跟着八路军了,至少跟着他们不会被人给糊里糊涂的弄死。 离开了山寨,吴敬忠很感慨这小子对那伙土匪恶的手段,不知道他给那些人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这般对他忠诚,比起(国)军也不遑多让。 “伯康,这次回去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老师,学生对那边的消息匮乏的很,还请老师明示。” “你这次事发突然,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不但我们没想到,没预料到,就连租界、日本人、76号的人都慌乱了一时。这个过程说来有些长,简短的说就是,原来的计划全都被打乱了,老板也为此大发雷霆啊!”吴敬忠感叹的说着,慢慢的娓娓讲述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原来,当陈伯康被那几个绑匪绑走之后,消息传出之后,这个事件成了上海滩最喧嚣的事情。明面上是法租界的丑闻,堂堂的一个租界分局的局长被人绑架了,也让法租界丢尽了脸,虽然下发命令租界内所有的警探、巡捕全体出动,寻找被绑架的王守业,但人海茫茫,一时之间毫无线索又哪里能找到。 其他势力也趁此机会露出各种嘴脸,想要从这个事情中博取最大利益,最突出的就是日本人。日本人的借口就是,这位王守业局长是他们日本人的好朋友,最忠诚的伙伴,为了救他们日本人,宁愿身陷囹圄,牺牲自己也要救他的好朋友赤木刚健,为此,他们日本人也必须要尽一切努力来营救他。 76号的李士群也发表言论,说王守业是他的亲密朋友,朋友受难,有义不容辞的责任。并深情并茂的讲述两人交往的点点滴滴,为他的忠孝仁爱所感动,以致影响他在对所抓捕的重庆方面的人没有采取过激之手段,如行凶杀死外交部长陈箓之主谋刘戈青,旁人闻之无不感同身处,更有伪报报道李士群为了表明自己的态度,一是上香请愿保佑王守业,二是命令手下的人全部出动,四下打探消息。 公共租界见此情景深感威胁,一旦日本人、76号的人全都明目张胆的把触角深入租界各处,那今后他们的日子就难过了,连忙成立一个联合办案的专案组,连同法租界跟日本人和汪伪政府下的76号一同办案,以解眼前的燃眉之急,同时缓解租界民众的不满情绪。 在表面波涛汹涌之下,暗地里的国民政府的军统、中统也是慌乱不已,一时之间不清楚这个王守业的底细, (({}); 到底是何许人,同时,各租界、日本人、汪伪政府都在大张旗鼓的表明各自态度,明显是在宣扬自己的主张,以博得租界宣传的掌控权,尽可能获得各自的最大利益。慌乱之后,上报给重庆方面,又转给军统中统,让他们处理。 中统会怎么做,不相干的人不知道,但军统早已将此消息报给戴笠。戴笠一接到这个报告,就感到头痛,第一个反应就是陈伯康擅自做主,擅自行动,引发了这次的事情,因为安洪霞和张英早已将其思想动态报给了他,随后而来的报告却又打消了这个想法。 让戴笠没想到的是,这次的事件会引起这么大的轰动,而且各方都趁机获取利益,更没想到日本人和76号的李士群居然会发表如此高调的言论,简直就将陈伯康当成了他们的英雄来对待。一个计划出现在他的头脑中,如此好的机会怎能轻易放弃,眼下关键是要找到他本人,可人海茫茫又能从哪里寻找。 同样,在上海的共产党地下组织也没想到,陈伯康会是引发事件的关键点,就连远在香港的潘汉园也被惊动了,虽然自己派了很多人打入汪伪政府,但都是明面上的。李士群是非常清楚的,可像陈伯康这种还很少,而且还受日伪重视的人就更少了,可说是几乎没有。 当然,陈伯康的家中也是一片混乱,安洪霞不知道自己今后该怎么做,是撤还是留,这个决定还要等重庆命令,可多留一天就面临多一天的风险,一旦被人盯上陈伯康的房子等家产,自己终将会被暴露。幸好接下来的时间,赤木刚健亲自登门表示感谢,慰问,能暂时阻止一些有非分之想的人,但终究非长远之计,还需要有妥善解决之法。 一个月之后,人没有找到,事件也过了风头,特别是在欧洲,德国进攻法国,让法租界风声鹤唳,惊慌失控,所有的法国人都在极力的收罗钱财,以免被日本人进攻租界造成损失,而其他几方的注意力也全都被转移了过去。 关注陈伯康的去向仍就只有军统和共产党,军统的命令是在上海周边省份全力搜罗消息,一旦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或者有奇怪的事件都要报告,上海共产党也是几乎下达相同的命令,让周围的地下组织密切注意水路的过往船只,一旦有异常立刻组织人力全力解救被绑人员。 又过了一个月的时间,法国被德国攻陷的消息传到上海,日本人就像被打了鸡血似的,在中国猖狂的不得了,不但发动了枣宜会战,还在上海举行了游行庆祝,对法租界进出更是肆虐无忌,完全没把法租界放在眼里。 而此时,经过这么长的时间,霞飞路巡捕房的巡官也换了人,是一个叫胡双城的人,据说他的父亲是法租界公董局的人,为了能让他这个儿子坐上这个位置,上上下下的打通关节,花费了大笔的钱财才换来的。据说这人一上任就任命了张怀安做了副手,还装模作样的到陈伯康的家中去慰问了一番。 可陈伯康听到这个,心里就在猜测,这个胡双成是不是也是个共产党,不然怎么会把自己一直压着的张怀安给提上去当副手,即便不是共产党,也跟他们有一定的关系。 随着时间慢慢的一天天过去,临沂的杨家崮之战的事也被传了出去,尽管知道的人不多,即便知道了也不会放在心上,因为这场战斗的规模实在是太小了,满打满算双方也不过一百多人。但清楚知道这场战斗的意义的人,却如同蜜蜂闻到花香,蜂拥而至,后面求之而不得的消息也被传了出去,这才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上海共产党早在之前就同山东这边联系上了,并把相关情报报告上去,得到延安和山东八路军的重视,这也是聂将军明白陈伯康的苦中和深意,叹息人才得不到的原因。 重庆的戴笠得到杨家崮之战的情报之后,有些哭笑不得,自己下面的一帮人埋头做事,还跟李士群激发了银行之战,这小子反倒在山东当起了土匪,让人实在是气恼之极,在和毛人凤商量之后,决定派这小子的老师吴敬忠前去将这小子揪回来。原因无他,就是知道这小子讲恩情,尽忠孝,如果不是沈新是八处的处长,身居重职,不能轻易离身,凭借其自身的身手不凡就能把这小子给抓回来。 事情到了这一步,看是完结,其实却还有一个重大决定,这还需要陈伯康本人同意,否则事必难成,所有的计划也将落空。 吴敬忠一直没有将这个计划告述他,就是想到这小子的思想一时难以扭转,看书 .还需要对局势有个全新的认识,更要认识到面对国家和组织的需要,以及其中的重要性,个人必要的牺牲也要做出让步的,不然人人都为了原则,以及个人操守,这样身负重任的工作又有谁来做呢。 此时,陈伯康了解到现在上海的局势,还有眼下国内战事的情况,隐隐的感觉到这次的行程很不好,更是从吴敬忠的神态中察觉到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一定有什么事需要自己去做!” 这个想法在脑中转了一个圈之后,陈伯康敏感地意识到这不是个好事,跟刺杀、弄情报,安插人员都不一样,应该是很困难的,因为自己在上海做的就是这样的事,不会让他这般为难,更不会是不好开口。可是会是什么事让老师都不好开口呢?陈伯康想不到,也猜不个头绪,干脆就不想了,就转念想起上海的事。 自己屋里的那两个女人现在怎么样了,吴敬忠为什么没有说,是把她们都调回去了,还是继续留在自己的身边,如果是留,那就是说戴笠的想法一直没改变,也许还有给自己做帮手的念头。 还有那两个计划的执行,戴笠是怎么想的,是继续执行还是暂缓,吴敬忠也没有说。经过这次的事后,梅花行动应该会取得更大的效果,执行起来事半功倍,如果放弃了就太可惜了。 那共产党的事又该怎么办,自己不再负责霞飞路巡捕房了,换了人他们也该用不到自己了,是不是就此不在联系了。他们把自己在上海的事都上报了,应该不会再理会自己了。还有巡捕房换人的事,薛井辛是怎么想的,龙叔又怎么样了? ------------ 第三百一十章 干或不干 啃书网(啃书手机版)最新章节阅读请访问的最新网址: M.kenshu.CC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各位看书的亲们,我发现看盗版的比在这里看的人还多各位看书的亲们能不能再看书的同时,在QD上点一下,也好让我有信心继续写下去,拜托了!! 第三百一十章干或不干 一路跋涉,风尘仆仆,车马不歇,风餐露宿,这是陈伯康想象中的行程。~啃?书*小*说*网:.*无弹窗?@++www.*kenshu.cC现实的行程并不是他想那样,也不是艰难困苦,反而有股轻松的感觉,那是因为他们这次乘坐的是火车,不需要人力,畜力,也没有其他的关卡拦阻,除了在火车上的查票,或者火车上往来巡逻的日军宪兵,只要面色如常,还是能混过去的。 坐火车是在枣庄上的,完全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反而很轻松。陈伯康意识到一定是在枣庄的同志提前安排好了,就连随身的行李也是被人带进去的,这让陈伯康松了口气。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随身携带了两把手枪,就放在随身的行李里面。 座位是陈伯康跟吴敬忠坐在一起,吴学谦和另一人坐在一起。这样安排倒不是害怕陈伯康反悔,而是吴敬忠有话想要跟他交谈,既方便又安全。 陈伯康在上车之后,趁着还没开始谈论正事,还有闲暇时间,就把对自己怀疑运河交通的事告诉了吴敬忠。这让吴敬忠大感兴趣,谁都知道能掌握这样一条秘密通道,意味着一条财路,每天就坐着都能发财了。这个事陈伯康也跟曹晓茹提起过,无奈知情人已死,要想掌控还需要时间。 这种事对陈伯康来说无关紧要,但对其他人就显得非常重要。他分别告诉了两边,其实没什么深意,就是想让他们在掌控之后,能多做点对抗战有利的事,而不是成天勾心斗角的,否则,得利的只能是日本人。 可他不知道的是,告诉吴敬忠得到的不是赞赏,也不是上报后对他嘉奖,反而是他的警告,要求他不要对任何人提起这件事,包括戴笠也不要提及。这让他很奇怪,想到他的身份,还是肯定地答应了。 见他答应之后,吴敬忠非常高兴,他知道只要陈伯康答应的事是一定会遵守的,同时对他的戒心和怀疑也都消除了大半,毕竟没证据证明他通共,而且他的身份,以及手下的人都是土匪,是不受共产党八路军待见的,再加上他给自己送来一座金山,这样的学生谁不爱啊! “伯康,这次回去还需要你自己做个决定。”见陈伯康没明白,吴敬忠笑了下说:“回去是有任务的,是戴老板亲自下令的。”随即,他话锋一转,说道:“在这世上所有的人,都会面临一个抉择,一边是国家,民族、组织的使命,一边是个人的原则操守,在困难的情况下,就一定会有所放弃,有所坚持,你认为呢?” “啊?”陈伯康以为他会一直说下去,没想到会反问自己,“老师说的是,实际上也确实如此,只要自己心中的信念不变,任随外面如何煊赫也不会有改变,这是你在课上所讲的,我一直都记得的!” “好啊!我没想到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看来我当初真没看错人。你确实是我在学校里,最聪明的学生,也不愧我教导你一番啊!” “老师过誉了,学生只恨自己不能亲自带兵杀敌,否则也不会在哪儿带一帮土匪了。”一说到哪儿,他就警惕地四下张望了一下。 “你呀,还想着到前线打仗,就没想过其他的?要知道你那次计划的密码本的事就很好啊!那不就是让前线的将士打了个大胜仗吗?”吴敬忠见他还没死心,就劝说起他,让他明白还有比打仗更重要的工作。 “老师见笑了,那只是学生一时兴起,胡乱想的,再说那也不算什么大胜,也不过就打死了一两千人。可惜啊,没有用在枣随会战,不然张将军也许就不会就这么走了。” “哎,伯康,你怎么能这么看呢?你试试换个角度看这个问题,如果我们的军队在上海附近直接威胁到他们,那日军在中上游地区还能有什么作为,必须要重兵堆积在上海周边,重庆那边的压力不就减轻了吗?即便如你所想,枣随之战,我方大胜,结果如何呢,还是不能改变局势,同样在上海也没有任何变化,你说那种结果要好呢?” 陈伯康扪心一想,事情确实如他所说,重兵围在上海,迫使日军同样要囤积兵力,前方战场的压力必然会减轻,如果日军重兵全部压在前线,(国)军根本就不可能抵挡得了,很可能连重庆都保不住。这样一想,他赞同的点了点头,对自己不懂战场态势和军事部署更是自嘲不已。 “伯康,你也不用自行惭愧,想想杨家崮,你已经表现的非常优秀,据我所知目前还没有一支军队能像你这样,说出去都让那些带兵的军官害臊,更何况你率领的还是一群土匪!” “老师快别说了,再说下去,我可真不好意思再跟你说话了。” “呵呵呵,你小子还知道害臊,真是难得啊!”吴敬忠见他那臭样,忍不住调笑了他一句,让他更加的不好意思起来。 “呵呵,老师,您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伯康说啊?是有关戴老板的命令吗?” 吴敬忠对他能猜到,并不感到意外,心中对这个命令始终是有些担忧,就怕这小子犯浑,宁死也不同意,这样的结果对谁都没好处,关键就看这小子能不能看到他的处境,如果能接受命令,对大家都是好事,而且还有他自身的优势,就是在日本人跟李士群那里还有点面子,加上身世清白,混在那里如鱼得水也不为过,否则,就只有死路一条啊! “伯康,你既然猜到了,我也就不再跟你拐弯抹角了。这次的命令对你来说是一个考验,也面临一个巨大的风险,如果稍有闪失,就会落入日本人的手中。”边说边看着他,想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看到他没有任何表情,心中很是高兴,只要能沉稳下去,就一定会在日伪的鹰草狼穴中存活下来,就一定会取得重要情报,或者严厉打击日伪的行动力量。 “你已经知道自你被绑架以来,上海各方势力都在大做文章,特别是日军特高课和汪伪的76号都是耀武扬威的,而且都还发表文章向你致敬,完全把你当成了他们的人,从这方面来讲,你有了一个极为有力的条件。” 看向突然停止了说话的吴敬忠,陈伯康猛然领悟到,他说这些话的含义,愤怒之色由然而起。但吴敬忠没有任何变化,完全是视作不见。他颓废的长出了一口气,千里迢迢的跑来跑去,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结果在等着自己。 能怨谁!谁也怨不了!要怨也只能怨自己,如果不是自己被绑架,就不会有这些事,如果不是自己跟这些人有交集,也不会有这些事。戴老板选中自己,眼光毒辣,马上就能想到如何使用,利用这一机会,而自己仅仅是恰逢其会罢了,除了自己还真没有谁能代替自己。被动的选择,被动的执行,所有的都是被动,没有留给自己一点主动的余地。 “老师,我能问问如果不接受这个行动的后果是什么吗?” “你知道的,还用我说吗?” “那......这个行动我是负责人吗?” “是的。” “还有其他人跟我吗?” “有,主要的就是在你屋里的人。” 陈伯康有种想要吐血冲动,说来说去还是对自己不放心啊,不是他不接受这两人,也不是说她们没能力,而是在这样一个环境里,这两人根本就起不到什么用,不给自己拖后腿就不错了。 “是直接跟重庆联系,还是中间转一下?” “直接跟老板联系。” “老师,您能先说说这个任务是什么内容吗?” “主要任务就是获取重要情报,其次,对日伪谍报机关要有充分的了解,掌握他们的一举一动,为我们的人提供详细情况,第三,选择时机击毙南造云子、李士群,赤木亲之,等日伪重要人员。必要时可让上海站的人听候你的调派,务必做到没有任何漏洞。” “老师,我记得以前有个任务是让我营救刘戈青,怎么这次没有了?”听到行动计划的内容,他记起跟以前的梅花行动有些相似。 “这个任务现在不用了,他已经回到重庆了。” “啊!”陈伯康太吃惊了,没想到就这么几个月,军统的人就已经把刘戈青给营救走了,这能力也太强大了,幸好自己是跟着回来了,不然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更幸运的是自己已经变相的接受了这个任务,至少不会带来坏的结果。 一想到自己接下了任务,那面临的是什么后果,是自己将面对的是自己的同志,还将面临自己的同志先自己开枪,随时都有可能面临生死一线间的绝境,想想也感到异常的悲哀。 本想做个英雄义士,哪曾想倒会去做卧底!这是上天对自己的惩罚吗!还是因为自己杀人过多,而对自己施行的一种折磨,让自己历练这样一种生死的磨练。 “老师,从什么时候开始?” “从你回到上海的那一天开始,或者说,从你跟我回来的一刻就已经开始了!” “老师,您不跟我回上海?” “在哪里用不上我,只有回去了。” 一切都是新的开始,一切都是从零开始!陈伯康意识到回到上海,将又是一番龙潭虎穴的搏杀,不知道谁生谁死。同时,一股杀气从他的身上爆发出来。请持续关注我们,更新最快的小说网站www.kenshu.cc ------------ 第三百一十一章 潜回 啃书网(啃书手机版)最新章节阅读请访问的最新网址: M.kenshu.CC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各位看书的亲们,我发现看盗版的比在这里看的人还多各位看书的亲们能不能再看书的同时,在QD上点一下,也好让我有信心继续写下去,拜托了!! 第三百一十一章潜回 坐铁路是很好的,很快捷,很安全,除了吃喝拉撒睡不方便外。~啃?书*小*说*网:.*无弹窗?@++www.*kenshu.cC在这年月,出门在外,这些不便都被乘坐的人有意识无意识的给忽略了,关键的好处是安全,即便是穷凶极恶的土匪也不会对坐火车老百姓出手,这原因都清楚没什么油水。 陈伯康和吴敬忠一行人,同样是因为坐火车安全,免去了他们很多的麻烦,故而三天的时间才能一路无碍的到了南京。 在南京下关车站,吴敬忠和陈伯康下了火车,这里就是他们分手的地方。分别时,他告诉陈伯康,一定要注意安全,特别是不要冲动,他还等着在南京跟他再次见面。 陈伯康心里很清楚,如果不是自己接受了任务,他会带着自己回重庆,而不是在南京就分手了。很多的话早已在火车上说过了,此时的话,只不过是一种希望,希望能有再次见面的一天。 下了火车,坐上轮船,看着波涛滚滚的江面,陈伯康内心很平静,没有了激动。这种心境跟他前两次到上海又大不相同,第一次是新奇,好奇,对上海这个世界性的大都市充满了好奇心;第二次是激动,心潮澎湃,那是面临即将到来的战斗的激情,充满了成功成仁的豪情。 “唉”,心中微叹一声,他很清楚这次回上海为何没有以往的心情,任务有所变化,身份很可能会再次发生变化。从内心来讲,他非常的排斥这个任务,但想到吴敬忠的话很有道理,也没错,总有人会去接受这个工作,总有人会暂时放弃原则和情操,委曲求全,这是为了国家,为了这个多灾多难的民族。 他紧紧的握紧双手成拳,狠狠地往护栏上一砸,长出一口浊气,两手横伸,做着扩胸运动,以免被他人注意。现在将要回到上海,跟在山寨又不一样了,有些好的习惯反倒生疏了,这让他有些警惕起来,在小问题上栽倒的人太多了,包括各种不好的习惯。 “回去之后该怎么办,是等待还是主动出击?”他边做运动边想着,回去之后的计划安排很重要,如果不能有个大概想法,盲目的找人很可能会让自己被动,再想打开局面就会很困难了。 “还有那两个女人怎么办!”这是陈伯康觉得是这次回上海最头痛的事,如果女人因为自己被绑架而离开,对自己是最好的最有力的,也最说得出口的。如今戴笠依然命令她们跟着自己,不管是为了周全,还是怀疑自己,如何安置她们就是最大的问题。 坐在船上的时间感觉要比在火车上要过得快,看着两岸远处的边际,眺望前方江面的天际线,白鹭和不知名的鸟儿在江上捕捉鱼儿,天高云淡,让心境也清爽了不少,这是坐火车不能比拟的。 “呜——呜呜——呜呜呜——”连续几声汽笛,响彻整个长江航道,预示着轮船已经进入上海地界,再有两三个小时,将会靠港上海码头。 三个小时过去之后,十六铺码头到了。陈伯康提着吴敬忠送给自己的提箱,举头望着人潮涌动的码头,熟悉场景,不变的人流,所有的一切都没变化,唯独变化的是自己。 本想直接叫个车过来,拉着自己到法租界警务处,可是想到眼下在上海的实际情况,还是忍了下来,早一天迟一天也没什么大的问题。于是就叫辆车,让车夫拉自己去电车站。 当陈伯康从霞飞路车站下来,看着繁华喧闹的市面,灯红酒绿的招牌,擦手弄姿,粉面光鲜,西装革履之下,更多的是愁眉不展,叫苦连天。回想起在山东的日子,以及一路上看到的悲苦情景,对租界充满了厌恶感,没有真诚,没有血性,有的只是尔虞我诈,懦懦弱弱。 在心里,他没有想去责怪这些人,因为他知道,在租界里的这些国人,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与其期盼希望缥缈的明天,还不如想着怎么活过每一天来的实在。 坐上一辆黄包车,走了半个多小时后,付钱打发走了车夫。陈伯康站在大门口,望着自己的屋子,大门关闭着,楼上的窗帘也都拉上了,门外的地面打扫得干干净净,想来时常有人进出。 “呯——呯呯——”,陈伯康按照往常的习惯敲了门,心中揣测屋里有人没有,如果没人在,是不是发生了变故。 “谁呀?”一个清脆的吴侬软语声。陈伯康脸上露出了笑容,这是张姐的声音,看来事情还没有变得更坏,至少自己还有个窝。 “你是——”开门的人确实是张姐,抬头看见一个头戴礼帽,眼带墨镜,上身穿短袖衬衣,下穿背带西裤,脚蹬一双灰尘厚厚的皮鞋,旁边放着一个提箱,看着像一个远道而来的人。 再仔细看这个人,面目轮廓很熟悉,只是嘴唇上蓄着浓浓的一抹胡子,加上墨镜遮挡面目,确实看不出来此人是谁。可是,最近没听太太说过,有亲戚朋友要来,也没听说过有人要来拜访啊。 “您好!请问这里是王守业家吗?” “是的,请问您是?” “是啊,那就对了,我是他的朋友”,陈伯康笑起来提起箱子,绕开张姐,径直就走进了屋里。 “哎!我说你这人也是,怎么不把话说清楚了,就这么直着进别人屋里,也不怕我报警抓你!”张姐一下就急了,连忙跟在后面,拉着他的衣袖,“太太,有人闯进来了!” 陈伯康心里很好笑,强忍着笑意,走到沙发旁,把箱子一放,一屁股就坐在沙发上,东张西望的看着,仿佛根本就没听到张姐的叫喊。 “哎,我说你怎么就坐着了!我昨天才洗干净的,瞧你这身脏的,又给我弄脏了,你快起来!再不起来,我真的报警了!”张姐变着法地说着,想着怎么能把这人赶快给轰出去。 陈伯康朝她笑了笑,站起来走到餐桌旁,望着酒柜里的酒,伸手打开取出一瓶酒和酒杯,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跟着一饮而尽,然后又倒了一杯,才把酒放了回去。 “哎!我说你这人这么把这当自个家了!还随便喝别人的酒!”张姐一下就慌了,张着嘴大喊大叫了起来,“太太!太太!” “什么事?张姐,大吼大叫的成何体统!”一个软绵绵的声音响了起来,跟着是碦碦碦的声音。 “哎呀,太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这么个人,先问我是不是先生的家,然后就闯了进来,还给自个倒酒喝,让他走也不走,我.......” “好了,我知道了。这事让我来处理,你先去忙你的吧。”女人边说便继续走着,完全没把这当回事,让张姐担忧的一步一回头的。 陈伯康自始至终都端着酒杯靠坐在沙发上,当听到女人第一声话音的时候,脸上充满了笑容,人还是那个人,只是说话的声音变得更有都市味了,让人听了软绵绵的,浑身都舒坦的不得了。 “这位先生,不知闯入我家有何事啊?”说话的时候,女人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然后施施然的坐到他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往后一靠,摇着手中的团扇,神情优雅的看着他,眼中露出一抹寒光。 陈伯康浑不知觉的自顾自的喝着酒,嘴里说着,“好酒!很久没喝这个酒了,想想都流口水啊!王太太,不知您先生现在何处啊?”王太太,当然就是指的胡玉娟,也是安洪霞喽。 安洪霞一听了可就坐直了身体,觉得这人面目很熟悉,声音是故意挤出来的,但不能否认这人跟自己很熟悉,感觉对自己也很了解,可最近并没有接到相关指示啊,难道是其他人来寻求帮助的? 陈伯康看到她那样,心中乐翻了天,将手中的酒杯一放,站起来伸出双手,“王太太,好久不见了,咱们是不是该拥抱一下啊?” “啪”,“呯”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安红霞腾地站了起来,手中的团扇掉在地上,而在厨房门口,响起了一个清脆的声音。 “呵呵呵,多日不见,太太可真是越来越漂亮了,简直可比天上仙女了,让我心动不已啊!”陈伯康取下墨镜,往茶几上一扔,上前两步走到她面前。 “你——真的—是—你?”安洪霞有些紧张的看着他,说话也吞吞吐吐起来。 “当然是我,摸摸看,是不是真的?” “啊!”安洪霞一下大叫了起来,原来在她伸手去触摸的他的脸庞的时候,他已经一把将她给搂抱起来,悬在空中。 “你这个死人,回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让人担心死了。哎呀!快把我给放下来,你这一身又臭又脏,把我都给弄臭了!”安洪霞悬在空中,被他紧紧地搂在怀里,两手只能在他的背上轻轻地拍着。 “太太,先生回来了!我这就去给先生放水洗澡,你们好说说话。” “张姐,你不用去了,你先去给先生准备点吃的,我去给先生放水。”安洪霞被他放下来之后,叫住张姐吩咐道,然后拉着他往楼上走去。 张姐看见两人暧昧十足,眼睛都笑开了花,想到这几个月来四处遭人白眼,忍不住就流出泪来,现在好了,先生回来了,一切就会变好了。请持续关注我们,更新最快的小说网站www.kenshu.cc ------------ 第十一章 求学(上) 啃书网(啃书手机版)最新章节阅读请访问的最新网址: M.kenshu.CC 这是漏了的一章节 第十一章求学 清晨,一个身穿贴身短打白褂在离厕所不远的空地上正在练习擒拿,只见他两只手臂不断的交错翻滚,嘴里还发出“嗤嗤”的声音。~啃?书*小*说*网:.*无弹窗?@++www.*kenshu.cC 过了一炷香的是时间,那人似乎觉得练习的比较满意,就收住手。人影活动了一下四肢,换成了一套功夫,身手大开大阖,虎虎有声,但见他的两只拳出拳啪啪带响,前出有力,回转迅速,只能看得见拳影,看不清拳头;他的两条腿张开竖劈,横扫,踹蹬,一招一式,一板一眼,有模有样的。 这人似乎觉得不够,对着旁边的树就是一通狂打,打的树皮掉落,直到手掌发疼才停住手脚。 他靠着树休息了会,取下挂在旁边的毛巾搽搽汗,拿起放在旁边的水桶和笤帚向厕所走去。 这人正是陈伯康。 那天,安洪霞教官最后还是同意免去他的禁闭处罚,但却把给他的处罚给改成打扫厕所60天。这让陈伯康头上挂满黑线,气恼的嘴唇蠕动着说不出话来。 余立青趁机当好人,劝说安洪霞,把时间改成30天,每天两次,还示意陈伯康赶快借坡下驴。陈伯康闷闷不乐的只好接受这个处罚。 当陈伯康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听见余立青问安洪霞:“你们俩还好吧?” 安红霞说:“好什么好!合不来!如果不是那次执行任务被他占了便宜,我真想杀了他!这……” 后面的话没有听到了,陈伯康觉得很奇怪,这位安教官长得漂亮,又聪明,功夫应该也不差,背后明显还有人撑腰,就这样还能有人占得了她的便宜?感觉她是吃了亏。 “嘿嘿,想不到你也有这样的事。”陈伯康不想诅咒她,虽然因为她受到扫厕所的处罚,可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但这样也感到蛮开心的。 到今天,算起来,陈伯康来到学校已经半个月了,打扫厕所也半个月了。陈伯康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刚来学校就被处罚,这是很丢面子的。 最初,陈伯康只是在白天不上课的时间简单的打扫一下,就匆匆走人。没想到,被一个姓沈的教官抓住说太马虎,很多地方都没打扫干净,让他重新打扫。结果又被余立青知道,说他偷懒,然后给他规定时间,让他每天早上集合前和晚上熄灯前各打扫一次。 于是,陈伯康重新进入校园学习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前两天基本上都是在忙碌中度过的,直到上行动课时,发现那天抓住他,说他偷懒的沈教官是上课的老师。 这堂课上的真是精彩,因为沈教官除了讲解组织行动的原理和要领,还把他实际行动的过程都一一讲解,特别是讲到他带着人在上海把小鬼子的军火库和物资库给炸了的行动,让陈伯康感到这样的事才是一个中国人该做的。 通过这堂课后,让陈伯康对学校的课程彻底的改变了认识,这些对他来说即新奇,又实用,学好以后用来对付小鬼子绝对是轻车就简。 当天吃完晚饭后,陈伯康就去找了沈教官。没想到沈教官对他非常热情,先就是问寒问暖,从生活中的穿衣吃饭,到同学、大队长,中队长间的相处是否和睦,事无巨细的聊了个遍,让陈伯康感受到教官的关怀,从心里认可了这位老师。 陈伯康等沈教官关怀完自己后,就把自己前来的目的说了出来。沈教官很热情仔细的给了他解答,在回答完陈伯康的疑问后,又和他聊了几句,向他问了个问题:你是认为有组织的好,还是单枪匹马的好? 通过这些天的学习,陈伯康当然明白有组织有系统的行动,肯定比单枪匹马的地去冲杀要好,无疑那种个人英雄行为是自杀行为,因此给了沈教官肯定的答复。 沈教官又问:“你认为是一个党好,还两个党好。”见陈伯康不明所以,似乎明白这小子是个政治白痴,就笑着说:“换个比方说,是一个中央好,还是两个中央好?” 陈伯康立刻明白了,站起来毫不迟疑的说:“当然是一个中央好!不管怎么说,眼下小鬼子正在侵略我们国家,屠杀我同胞,而且听说武汉那边已经开打了,这种时候,就只能有一个声音,谁要是敢自立中央,那他就是汉奸卖国贼!我陈伯康就一定要杀了他们!” 陈伯康说的是大义凌然,铿锵有力,说到激动处更是脸红筋跳,眼睛大睁,显得义正言辞,正义盎然。 沈教官微笑着看着他,且很满意的点点头,又示意他坐下来,说:“你现在知道我们的敌人是日本人,但是我们还有一个敌人你知道吗?” 陈伯康疑惑的摇摇头。 沈教官继续说:“这个敌人就是共产党,你知道吗?。”说完看着他的反应。 陈伯康不明白的摇着头说:“不知道。怎么他们不打小鬼子,还自立中央?等我毕业出去后,一定会消灭他们!” 沈教官说:“他们时刻都在隐藏自己的行动和意图,让人不知不觉中掉进他们的政治宣传中。比如打日本鬼子,他们宣传的都是假的,以后你一定要注意他们的行动,不要落入他们的圈套还不知道,那样你会吃大亏的。” 陈伯康暮暮东东的点着头说:“知道了。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可在心里却不以为然,他心里想着,我只管杀小鬼子,你们这些争权夺利的勾当,跟我毫无关系,只要不阻挡我去杀小鬼子,我才懒得去管你们的事。 沈教官知道这小子不懂政治,但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就给他先打打预防针,这一通说教,一直到熄灯号要响了,才让他回去休息。 陈伯康离开后,又赶着去打扫厕所,他可不想又被抓住说他偷懒。他边扫边想,自己现在该怎么把那些在课堂上学的东西给学好,这样自己出去以后才能大显身手,卫国杀敌,至于沈教官说的话早就丢到三山五岳去了。 随后而来的是,陈伯康发现自己很可去不了前线,也去不了上海,根本不可能像沈教官那样在上海杀敌,也就是说自己现在没有条件上前线,或者到去上海。 首先,自己不会说江浙一带的地方话,特别是上海话。如果自己去了,没等自己屁股坐热,就可能先被敌特机关给抓住了。 其次,自己的技能还很差,特别是搏击擒拿技能。他很明白凭借自己的小身板,根本对付不了健壮的大汉,更不用说以一敌多了,说不定上去就是杀身成仁,白白牺牲。 陈伯康决定先找教官学习技能,特别是自卫技能擒拿和国术。 学校里的教官对学生前去找他们求教,都非常开心,非常耐心。这倒让陈伯康感到很意外,因为他们有些时候在课堂上表现的很凶狠,而在私下里却非常的亲近。有几次,陈伯康去找教官时,发现也有其他的同学在教官的宿舍里求教,而且教官对他们都是很和蔼,都是一视同仁。 最初的两三天的时间里,陈伯康幸运的从国术教官吴泰那里学到一套八极拳。这套拳法非常适合近身贴战,对于像他们这种从事敌后工作的,是再合适不过了。拳法的套路倒是学会了,可威力和熟练不是短时间能达到的,这只有靠平时多加练习和实战才能提高。于是,他每天利用在打扫厕所的时候,在清晨和晚上睡觉前练习,时间倒也足够充裕。 唯一让他觉得有些困难的事,如何去向金民姬教官请教擒拿的要领,因为这个金教官是个女的,除了上课的时间,向她请教只能在晚上,虽然她是教官,自己是学员,这个时间段再怎么样也是要避嫌的,免得他人在背后议论。 其次,学习擒拿要领是要肢体接触的,也就是会身体接触的。虽说金教官大概比自己的年龄大个6、7岁,可也是男女有别的。而且,自己对她即不熟悉,也不了解,万一说话不当心,有什么地方把她给得罪了,不说主任或者其他教官知道,单就以她的脾气给自己来上一顿,也足够自己受的了。这可是最自己亲眼所见的。 经过长久考虑,陈伯康决定还是要去探探底,看看这位教官愿不愿意教自己,如果不愿意,自己也好尽早另想它法。 陈伯康在金民姬回办公室的路上,向她提出了自己的请求。金民姬没有直接答复他,而是很冷淡的对他说,这事要考虑考虑,让陈伯康先回去等着她的答复。 陈伯康回去后,感觉这事没戏了,很可能不了了之,也放下了这件事,不在深究。 可当陈伯康得到金民姬答复时,心里真是惊喜交加,惊的是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学习,会是什么结果,心中还有严燮被打的情形;喜的是这位美女教官居然会同意自己的求教,这不知会羡煞多少男同学。 结果显而易见,最初的五天,每天陈伯康都是腰酸背痛,不是这儿紫了,就是那儿肿了,吃个饭都是龇牙咧嘴的,让旁边的人以为他得了病,连他自己都想放弃了。可至第六天起,金民姬对他说了一句话,让陈伯康坚持了下来。 这句话就是:“学拳先挨打”。 请持续关注我们,更新最快的小说网站www.kenshu.cc ------------ 第三百一十二章 对策 啃书网(啃书手机版)最新章节阅读请访问的最新网址: M.kenshu.CC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各位看书的亲们,我发现看盗版的比在这里看的人还多各位看书的亲们能不能再看书的同时,在QD上点一下,也好让我有信心继续写下去,拜托了!! 第三百一十二章对策 “哎呀!你这衣服都成什么味了!说说都有多少天没洗过澡了?我看要是再不洗,这身上的泥都可以搓药丸了!” 浴室的门大打开着,里面的陈伯康正搓洗着,外面的安洪霞边从地上捡着他的脱下来的衣裤,一边叨唠着。~啃?书*小*说*网:.*无弹窗?@++www.*kenshu.cC “喔呜――”陈伯康搓完身上,一咕咚就跳进了浴缸,从水中伸出头来,满足的呻唤了一声。 “听你这叫唤的,好像这辈子没洗过澡似的。你倒是说说,这几个月是怎么个回事,害得我担心的要死。” “你就这么想我?” “啐,谁想你了!是我们!” 陈伯康见她满面鲜红,口不对心的说话,心中有点奇怪就说:“你不是闲衣服上的味大了吗,怎么还抱着?” “这味当然难闻了,我想问你是不是把它给丢了,重新去买一身衣服。” “别丢了它!洗了后留着当个纪念吧。”陈伯康见她要丢,赶忙出声制止,这是吴敬忠留给自己的,否则真没法回上海。 “那好吧,既然你要留就留着吧。”安洪霞见他对着脏衣服这么舍不得,也只好依着他,“对了,你还没回答我这几个月你到最低是怎么过来的?” “我的事以后有的是时间再说,先帮我点支烟。”等安洪霞点上烟递给他,脸红的不敢看躺在浴缸里的他,就笑着问她:“你又不是黄花大姑娘,有这么害羞吗?” 抽了一口烟,发现她人已看不见了,又大声的问道:“喂,你收拾完了没有?完了过来一下,我还有话要问你。” 过了一会,见她脸上的红霞不减反增,就越发的好笑,还想要说两句笑话她,又怕她恼羞成怒,就转移话题问道:“你先说说这几个月,我不在的时候,巡捕房有人来过吗?还有什么人打过电话?” 安洪霞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情说:“巡捕房里的人来过很多人,杨吉生、吴明生,齐志远,还有一些记不上人名的人,我想差不多该来的都来了吧!对了,好像还有个人,叫什么,让我想想,嗯,好像是叫刘刘刘玉成,对!就是叫刘玉成的。” “刘玉成?” “对,就是叫刘玉成!怎么?这人有什么不对的吗?” “我都不在了,他们来干什么?”陈伯康没有回答她,而是反问起来。 安洪霞瘪瘪嘴不满他这个样子,可不满归不满,还是回答他的话,“还能怎么着,就是送点钱,安慰安慰呗。说来也怪,哪几个人送的钱最少的也有五十个大洋,唯独这个刘玉成只送了十个银元,现在想起来也蛮奇怪的。”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有钱的就多送,没钱的就少送呗。嗯,薛井辛没有来吗?” “来了,还封了五百块的大礼!我当时还在想,你怎么跟他的关系这么好,人都见不着了,还封这么大个礼。” “封多封少都不算回事,关键是看人。就说我吧,如果我真的是不堪入目,烂泥不上墙,这些人还会上门吗?你说是吧。” “呵呵呵”,安洪霞还没说什么,就听他自夸起来,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人还真是的,还没夸你呢,自己就飞起来了,这脸皮也真够厚的。” “脸皮不厚,要不怎么能就把你的心给抓住。”话一出口,陈伯康就觉得不妥,心里微微警惕起来,万一这老女人发起飙来,在这可没地方躲,同时,还有点奇怪,怎么一回到上海,这张嘴就开始乱花花起来。 果然,安洪霞的表情是又羞又恼,本来脸就已经很红了,再被他这样乱说一气,也不只是气大,还是羞大,幸好她没有动粗。 “咳,那个,那个,龙叔没有来过吗?”陈伯康赶忙继续问了起来,怕被她一直记着,后面的事也就不好说了。 “人没来,礼来了。” 陈伯康一听就知道她生气了,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就怪自己的嘴巴,谁让自己乱说一气。又想到自从帮了龙叔的忙后,两人的见面就少了,也不知他跟军统有什么关系,也许是杜先生的缘故。 “还有什么人来过吗?” “有,多着呢。那个赤木刚健跟他叔叔,还有李士群,南造云子,还有一些76号下面的人也来了。” “陈为申也来了?” “来了,不过我没见他。” 陈伯康松了口气,以他的原则能不见最好,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见。要是安洪霞的身份曝光了,自己这次回上海可说是飞蛾扑火,自投罗网了。 “还有什么人吗?蒋大哥他们没派人来?” “你是说蒋安华?”看打他点头确认之后,非常吃惊的安洪霞摇摇头说,“你是知道的,没有命令是不能随便见面的,更何况你已经是新闻人物了。他要是来了,被人看见或者人出来了,谁都解释不清的。” 陈伯康有些遗憾,虽然有纪律,但蒋安华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啊。 “对了,屋里还收到一封奇怪的信。我看过,没看出什么来。只好留着,等你回来了交给你。” “回来?如果我还不来了呢?” “那就烧成灰,让你在下面看。” “算了,待会拿给我看吧。” “还有几个事跟你说说。”见他专注的看自己,安洪霞停顿了一下说,“租界警务处有几个人来了。一个叫刘长久的人,送了点钱,但是把车给要走了,说是借给你用的;还有个女的叫徐晏殊,见面的时候,凄凄惨惨的,伤心得很,当时还以为她才是你的老婆呢。” “她也来了!” “怎么了?你是欠她的情了,还是欠了她的钱?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的嘛。难道你跟她还有什么感情纠葛?” “哎,你就别乱猜了。我跟她清白着呢,只是这样一来,今后跟她倒真是纠缠不清了。” “有这么厉害,不会吧。要不要把她给” “你别乱出主意!又没影响到我们,别动不动就想着灭口。”看到她深究的眼神,只好解释说,“有她在对我还是有很大的帮助,唯一的就是这女人一直对我都有想法,我也当面说清了。这次她来了,注定要当面去致谢了,也不知道到时候会怎么样。” “哦,算我什么都没说。” “巡捕房的事,你知道多少?” “不多,就是听说接替你的那人叫胡双成,家里好像很有钱。上任之后,对下面的人出手大方的而很,整天都把原来你提上来的人请去吃饭,然后是跳舞打牌,喝酒。后来听说,那些人还是很听他的话,特别是有一个叫张怀安的人,跟他走得特别的近,开口说话都是必称兄弟。” “张怀安?”听到提起了他,陈伯康沉思起来,共产党这是唱的哪一出戏,刘玉成送钱,张怀安反水,让人实在是看不明白。张怀安要想变换门庭,也不用这么明显吧,就一定想着自己回不来了? 陈伯康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只不过还猜不出来,只有过一段时间才会清楚,现在倒是要马上打几个电话,否则,时间拖久了反为不美,还会被人怀疑。 一想着打电话,他就赤果果的从浴缸里坐了起来,惊的安洪霞恼怒的骂了他一句。他也不当回事,反正就这样了,还能怎么着。简单的擦了一下身上的水,穿起她给自己准备的睡衣,就走到床边拿起电话,拨打了起来。 “薛总督察长?是我,王守业!我回来了!” “守业?你你你还活着?”薛井辛惊喜的结结巴巴,让他说话都词不达意了,一个劲地说还活着。 陈伯康见但跟他说了一下自己的事,又说希望能知道他身边继续做事,如果他明天有空闲的时间,自己想当面跟他报告。 薛井辛平复了激动的心,思维也恢复了正常,从他的话中还是听出了深意。于是就简单的给他介绍起胡双成来。原来这个胡双成的父亲是公董局的一名董事,上下关系深厚,交际又广,身价有不菲,平时为人还算不错,没什么仇人,为了他这个儿子能坐上这个位置,听说花了十几二十万。 陈伯康哪还不明白薛井辛的意思,就是让自己放弃不切实际的想法呗,不过这话还不想跟他说。如果自己没回来也就算了,既然自己回来了,那就没这么容易放弃,想摘自己的桃,那还的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挂了薛井辛的电话,他马上有给龙叔拨打起来。龙叔一听他回来了,同样是惊喜不已,话也不让他说,直接告诉他,有什么话等见面再说,有仇也好,有冤也罢,自己都将替他出头,就算帮不上忙,也会尽最大可能给他提供方便。 这一通话让陈伯康感激的不知说什么才好,要说独自行事,从眼下的情况来看,陈伯康自问还没这么大的本事,有了龙叔的帮忙,自己想要采取任何行动,都会事半功倍的,没办法这就是地头蛇和过江龙的区别,过江龙再厉害,也无法持久啊。 现在,剩下的就只有放在安红霞手中的钱了。 请持续关注我们,更新最快的小说网站www.kenshu.cc ------------ 第三百一十三章 掏底 啃书网(啃书手机版)最新章节阅读请访问的最新网址: M.kenshu.CC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各位看书的亲们,我发现看盗版的比在这里看的人还多各位看书的亲们能不能再看书的同时,在QD上点一下,也好让我有信心继续写下去,拜托了!! 第三百一十三章掏底 当听到安洪霞对他作出肯定的答复之后,欣慰啊!张琦龄依然坚守诺言,没有落井下石,让他非常感慨,也是最开心的时刻。~啃?书*小*说*网:.*无弹窗?@++www.*kenshu.cC自己无意中帮了张琦龄,没想到他会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帮了自己一个大忙。 “现在资金有了保证,其他的环节都能慢慢解决,更何况还有薛井辛和龙叔的帮忙呢。”陈伯康躺在地上的褥子上,翘着腿,越想越得意,不由自主的晃起翘着的脚。 “哎,你这次回来到底是怎么想的?”安洪霞趴在床上,看他得意的样子,掩不住好奇之心。 “怎么没看到张英,她跑哪儿去了?” “哼!”安洪霞把脸一冷,扭头翻身不理他了。陈伯康一看,心道这是真的生气了,便起来坐在床上,一把将她给抱住。 “放开我!你想干嘛!”安洪霞一惊,立刻挣扎起来。陈伯康没有松开,而是轻轻的在她耳边说:“别闹了,我给你说说我的打算。” 安洪霞没有继续挣扎,任凭他搂抱着,心里却非常的惊异,这人在被绑架以前可不是这样,除了在外面有搂抱的动作,在屋里可是从来没有过,难道经历过一次绑架,就能让个人从头到尾的全都变了。 “我说,你认为如果,听清楚啊,我说的是如果。如果我表面上没当这个巡官,实际的操控却在我的手上,能不能行,做到之后,又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我想听听你是怎么看的。” “什么!”安洪霞就像被针刺中了一样,猛地从他的搂抱中跳了出来,完全不敢相信的看着他,猜测他是不是这一路上就是在想这个事。 “我怎么想不重要,关键是你的这个想法可不可行,能不能实现。”沉默了一刻后,安洪霞给出了一个让他模棱两可的答案。 陈伯康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帮助自己,在这个想法里她是要起到很重要的一环,如果她不愿意,这个计划就会胎死腹中。 “看来你是逼着我出去找小老婆啊――”他装作试探的呻唤了一声,不得不要这样做,只有试探一下她,看看她的反应,如果装作毫不在意,正好也能利用一下自己手中的权力,反正戴笠这次是给了自己充分的权力,想来她也应该知道这个消息。 “你什么意思!想把我就这样赶走吗!”安洪霞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两眼冒愤怒之色。 “哎,哎,松手!我现在不但是你的先生,还是你的上级,再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把你给赶走的话。” “你刚才还在说要去找小老婆,怎么就不是想赶我走!”安红霞虽然松开了他,但眼神依旧是充满了暴怒。 “你听清楚了,是小老婆,不是太太,更不是夫人。” “哼!不行!我知道你的意思,要想我配合你,可以,但是必须得告诉我你的全盘计划,否则,我是绝不会答应的,更不会让你找小老婆,除非你把我给弄死!” “那我找张英总行了吧。对了,你还没告诉我,张英现在怎么样了,是被调走了,还是出去玩了?” “你想找她帮你,可以啊,我还可以帮你,但是,你可要想清楚了,坏了事,别怪在我头上就行了。” 陈伯康本想用张英来挟持她,没想到被她一针见血的给戳破了,咂咂嘴吧觉得没意思,这个老女人还是这么强势,总想在自己面前摆架子,即便对自己的亲昵动作不反感,也还是带着戒心的。 “征服一个女人,还是要先征服她的心啊!”陈伯康看着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不管任何女人,任何身份,在一起生活,除了暴力,欺骗,就只有真诚了,更何况这可不是一般的女人,自己如果不拿出真诚对她,换来的只有离心离德,今后可是要在日军宪兵队和76号里混,是绝不能开玩笑的。 “那个,安,呃,玉娟啊,你看咱们是不是不用这么赌气啊。我刚才说的都是跟你逗着玩的,也别太当真了。” “赌气?你认为我会跟你赌气?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三岁的小孩,还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了?” “哎呀,你就跟我说句实话,你到底要怎么样才会帮我!”陈伯康一下就急了,一扭屁股坐到了她对面,直直的盯着他她。 安洪霞见他急了,冷着的脸反倒是笑了起来,同时也立马端正地坐好,两眼也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你不能把我当外人看,更不能把我当空气。只要你能答应我,能做得到,以后你想要我怎么做都行。” 陈伯康一听简单啊,张口就要答应,马上觉得不对劲,这太简单了的条件出自这个老特务的口中,一定是有目的的。外人,什么是外人;当成空气,又是什么意思。 “我的天啊!”陈伯康领会了她话中意思,惊讶了起来,说了半天这老特务在这儿等着自己,姜是老的辣,还真没错,如果是张英绝对做不到这一点。 “这是我最低的底线,如果你能答应,我一定会全力帮你,如果不答应,那我们只好各自做自己的事,互不相犯。” “那个安”陈伯康太为难了,不是说安洪霞的要求,而是她的话直接点中了两人之间关系的要害。两人之间长时间的不冷不热,要想混迹在将来险境中,是迟早会出事的。 安洪霞已经在向自己表明态度,如果自己拒绝她,今后要想恢复可是千难万难,不给自己在背后捣鬼已是最好。 “你想过今后吗?如果我出事了,你怎么办,如果有了孩子,又怎么办,如果” “你就别说那些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到那个时候的事情,自有到时候的办法,现在说这些都太早了。你不会是认为我是个太不守规矩的女人吧,还是说嫌弃我?又或者是认为我在要挟你?” “没我绝对没这样想过,我可以向你发誓!”陈伯康急忙向她表示清白,以免她真的误会了。“我跟你说实话吧,在我心里从没把你当成你说的那种人。虽然咱们两人之间有过不愉快的事,你认为那些事会让我对你有看法吗?” 看到她绵绵的笑脸没回答自己,他能领会她的想法,也笑了笑继续说,“我们之间对任务,或者事情可能会有不同的理解,但不能改变的是我们都有共同的目标,我说的对吧?说句心里话,你其实长得挺不错的,为人做事,成熟大方,举止稳重,颇有大家主妇的味道,很适合现在的身份。” 安洪霞见他夸赞自己,心里也正得意着,见他停下来不说了,带着略微羞涩的声音问道:“把我说的这么好,那你干嘛一直这样对我,把我当贼一样看。” “其实你是知道的,我对这方面的事不懂,不知道该怎么做,再加上发生了那几个事,让我有些灰心丧气,也就不愿对这些事伤脑筋了。” “不懂?”安洪霞才不相信呢,跟他在一起之前,就了解过他的一些事,也知道他的目的,虽然当事人都离去了,对他造成了一些刺激,但很快就恢复过来了。 可看到他真诚的无邪的面容,动摇了她自己的怀疑,联想到他的所作所为,历经风险,不畏生死,不但热心的帮助自己,还能及时想到一些计划,帮助国民军取得胜利,这都说明他确实是全身心的投入到抗战中,确实不是为了男女之情。 “好啊,我相信你说的。但我有个要求,从现在起,你做任何事都要跟我商量,听清楚,不是命令,也不是要挟,而是夫妻!” “你,哪有这样的夫妻?商量可以,但是你要知道我不但是你的上级,还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什么都跟你商量,怎么能体现我是一家之主!传出去还有没有面子了,还怎么做事啊!” “哟,原来是这样啊,那好我满足你做一家之主的面子,家里的事我做主,外面的事你做主,这样总行了吧。” “那好吧。”陈伯康见她退让了一步,想了想也只好答应了这个要求,“不过,你的那个条件能不能给我点时间,让我适应一下再说,要知道有些事要转变,还需要点时间,所以,你看” “好啊,我答应你。需要时间也给你,你的想法,我也配合你,怎么样?我的一家之主。”安洪霞路出满意的笑容,大度的答应了他的要求,说到最后,伸出手在他的脸上轻轻的抚摸了起来。 “我说一家之主,你该把你的想法说出来了吧。” 看着安红霞很满意两人现在之间的称呼,也就由得她了,他当即把自己的想法从头到尾的讲述了出来。 安洪霞先是没怎么在意,逐渐的被他的想法给镇住了,脸上的表情也充满了各种符号,有惊讶,有惊喜,有诧异,有疑惑,更多的是感慨,这跟被绑架以前完全是两个人了,考虑计划问题不再是一意孤行,或者是拼命。 “你觉得怎么样?” “很好!很不错!就是那些老板面前的红人,或者是站长都不一定能想得这么周全。不过,这个想法有一个难点,或者是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中间的环节太多!” 请持续关注我们,更新最快的小说网站www.kenshu.cc ------------ 第三百一十四章 拜访 啃书网(啃书手机版)最新章节阅读请访问的最新网址: M.kenshu.CC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各位看书的亲们,我发现看盗版的比在这里看的人还多各位看书的亲们能不能再看书的同时,在QD上点一下,也好让我有信心继续写下去,拜托了!! 第三百一十四章拜访 陈伯康点了点头,确实如她所说中间的环节过多,涉及到的人和事足有七八个之多,哪一个关键点出了问题,这个想法就成了空想,即使涉及的人和事都是熟人或者容易办理的事。~啃?书*小*说*网:.*无弹窗?@++www.*kenshu.cC 现在的上海不再是他当局长的时候了,人不在位置上,别人就不一定会买你的账,更不会听你的话,说的不客气,你已经不再是当初的你了。 但是,陈伯康没有放弃,他很清楚安红霞说到了关键的地方,可却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利益!在上海,只要有利益,就是亲朋好友都可以出卖,甚至亲爹亲妈,老婆儿女也可以出卖。 当他把这个想法说给她听了之后,她惊讶的不敢相信的看着他,没想到他会从这方面出手,这确实是个一击致命的好办法,只是这个利益如何分配又是个问题,少了没人愿意干,多了又会引起矛盾,要想公平公正很困难。 在陈伯康凭借三寸不烂之舌的游说下,安洪霞最终同意帮他,并提出两人一同行动,分别针对各自目标。 翌日,陈伯康起了个大早,匆匆忙忙的连早饭都没吃就出门了。安洪霞却起来的很晚,满脸娇容懒怂的在张姐的注视下,慢吞吞的吃完早饭,然后才拖拖拉拉的出门去了。 这两人的行为把张姐给弄得糊里糊涂,怀疑两人是不是昨晚房事做的太狠了,又想到两人快大半年没见面了,年轻人小别胜新婚,也就释怀了。 当身着西装革履的陈伯康走进了警务处的时候,门口的警卫就像看到了怪物一样,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来。陈伯康没跟他们多说什么,只是丢给了他们一包烟后,恍若无人的走了进去。 上了楼,上班的时间早就到了,可是上班的人还没有几个,显然法国被德国攻陷的消息还在继续影响。警务处的人都是这个样子,对法租界来说就不是个好消息了,从另一个方面来说,说明公董局对法租界的掌控有问题了。 陈伯康是直接进了薛井辛的办公室,见薛井辛还没来,挽起袖子就开始打扫起办公室来。等打扫完烧好水,薛井辛就推门进来了。 “守业,这么早你就来了?” “总督察长,我要是不早点来,就怕连你的面都见不着了。”陈伯康边说边上前接过他的公文包,替他放好,然后又给她泡了一杯茶。 “呵呵呵,守业啊,没想到啊,没想到啊!”薛井辛激动地伸出两手,把住他的双肩,神采奕奕的看着他。 “先生,没有您的教诲,我也不可能这么容易逃回来。” “哎,你可别这么说。你能逃回来是你的本事,跟我可没什么关系。不过,你被绑了之后,我可是真的担心死了,连着好多天是吃喝不下,睡不着觉,心绪不宁啊。” “先生,没想到因为我的不小心,反倒让您担心了,真是我的罪过啊。” “好了,那些客套话,我们就不要说了。今天你来见我,有什么打算啊?” “我想继续跟着您做事,你看如何?” “跟我做事当然没问题,就是有些委屈你了。” “只要能跟着您做事,我就太开心了,至少还能跟着您多学点东西,那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 “那好,既然你愿意继续跟我,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其他的也不需要你做什么,你就只做一件事,巡查各分局的工作,治安管理等等都在其中,怎么样,没问题吧?” “是!总督察长!” 工作安排好以后,两人都坐了下来,喝着茶聊起了被绑架事件。这个事该怎么说,陈伯康早就想好了托词,最直接的就是省掉了在山东枣庄、临沂打鬼子的事,其他的这儿添一点,那儿减一点的,前后连贯的就说了个一二三。 薛井辛听了之后很感慨,这哪儿是逃啊,简直就是为了活命什么都能做,连土匪都干上了,以后他还有什么不能做的。不过话说来,他能回来至少就说明他看不上土匪,不屑于做个土匪,还能说明他头脑还清醒,能明辨是非。 两人闲聊的时候,陈伯康故意提起了胡双成这个人。薛井辛一听如何还能不明白,就委婉的劝说起来。他告诉陈伯康,胡双成的父亲叫胡玉山,家财万贯,是租界内的富豪之一。这个人是靠做投机生意起的家,连续闯过土地风波、棉花大战,橡胶大战等数次危机,也由此声威鹊起,成了上海滩上的一个富豪。 陈伯康感到有些为难,如此身家,在加上周边的关系,要想挟制住他不太容易,唯有出错才有可能啊。 想到这儿的时候,薛井辛有意无意的又跟他说起了一些话,这个胡玉山做人不地道,跟他合伙的人十有八九都被他套过,比如棉花大战的时候,大家一起做多,到最后,棉花价格被打压下去的时候,他突然抽身,把全部的资金都压在做空上,反将跟他一起做多的同伙全都给套进去了。最终的结果就是他一个人赚钱,其他人全都亏本。 跟薛井辛聊完之后,陈伯康就拿着任命特别助理的通知书去备案了,准备开始履职自己的新工作,不过在备案的时候,专门要求延迟三天,借口是要先到下面了解情况,等想总督察长汇报之后,再进行履新。 此时,他在准备着下一个需要拜访的人,也是他的想法能否实现的最重要的一个人――龙叔!如果龙叔拒绝帮助,成功的可能性只有一半,可以说基本上就断绝了他的计划。 而在这个同一时刻,安洪霞正独自一人溜达在十六号码头,装作是到码头接人的,同时不不露声色的观察附近的仓库,有的时候借口讨碗水喝,或者买点点心,询问这些仓库的情况。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当天色暗下来,江面吹起了风,安洪霞才拖着两条有些麻木的腿,坐上了回去的黄包车。 当她回到家的时候,陈伯康还没回来,让张姐给自己盛了饭先吃了,然后回到楼上洗澡。 躺在浴缸里,安洪霞闭着眼想着,自己是不是太快答应了陈伯康。这人自从回来之后,就没跟自己说被绑的事,重庆那边也要求把这事问清楚。可这事实在不好处理,不说他现在是自己的领导,还是自己名义上的丈夫,也不知戴笠是怎么想的,竟然要让他打入日本特高课,或者是打入76号。 本来自己还想着,陈伯康失踪了,自己也许会被调回重庆,或者其他地方,如今到好,人是回来了,反倒弄得自己也被塞进去了。 昨晚听了陈伯康的想法后,觉得是个好办法,如果做成功了一定更能激起日本人跟李士群的揽才之心。光凭这些人在报纸上的吹嘘是当不能当成真的,即便收了他也不会受到重用,更别说是获取情报了。 正因为如此,她才答应了帮助他,也为此忙碌了大半夜跟重庆汇报,并得到重庆指示可以动用军统在上海的力量,否则她也不会跑到码头上去吹了一天的江风。 等她从屋里出来的时候,看到陈伯康已经回来了,还喝的醉醺醺的,赶忙走下楼来,坐到旁边给他按摩起来,嘴里说着才回来就喝成一个醉鬼,也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陈伯康听到她说话,轻轻地在她的腿上按了一下,然后喊着要洗澡,就在她的扶持下,脚步蹒跚的上楼去了。 一关上门,安洪霞就把他给松开了,坐到床上揉着脚问他:“今天,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还行,总的来说都愿意帮忙,只是一个是介绍情况,一个是想要分利。” “没想到两个老家伙还这么在意你,也不知看上你那一点了,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有那么好?” “嘿嘿,你想知道啊,好啊,以后你就知道了,就怕到时候你离不开我了。” “去,就知道嘴贫!跟你说正事呢,就知道转换话题。说说你准备下一步怎么做,不会是要我去帮你动手吧!先说好,要我动手可以,到时可是有我的一份,不然我可不干。” 陈伯康呵呵一笑,一屁股坐在她旁边,用手轻轻扭着她的下颌,调笑的说:“我知道,你是什么人啊,是我的太太!要是让你都吃亏了,那我以后还怎么做人,你说是不是?” “你知道就好,那要是这件事做成功了,你就算是答应了我的要求,别又给我找借口,到时候可别怪我翻脸。” “瞧你说的,好!我答应你,只要这件事成了,你的要求全都答应。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吧,要知道我可是从没这样答应过任何人的。” “行了,就别吹了,快去洗澡吧,完了我还有话跟你说。” 等陈伯康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安洪霞闭着眼靠着床头,面前摆放着几张纸。他轻轻地走上去把那几张集拿过来,一看,惊得他出了一身冷汗。 这几张纸就是安洪霞这一天所获取的情况,上面详细的记录了,胡玉山的货物种类,和进出的情况,以及胡玉山的家庭情况。 请持续关注我们,更新最快的小说网站www.kenshu.cc ------------ 第三百一十五章 关键人物 啃书网(啃书手机版)最新章节阅读请访问的最新网址: M.kenshu.CC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各位看书的亲们,我发现看盗版的比在这里看的人还多各位看书的亲们再看书的同时,在QD上点一下,也好让我有信心继续写下去,拜托了!! 第三百一十五章关键人物 “现在还剩下一个最关键的人了,也只能看你自己了,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了。~啃?书*小*说*网:.*无弹窗?@++www.*kenshu.cC”安洪霞专心致志的揉着脚,看也不看他。 “我知道,明天就去见他。” “对了,你是不是之前转交过一份报告。” “什么报告?” “难道你忘了,就是你交给蒋安华的。” “哦,好像是有这回事,怎么了?” “听说陈站长已经交上去了,据说很多站长都上报了同样的事。” “那是好事啊,你这么问是有什么说法吧。” “还有什么说法,都是些道听途说的,不过你应该很高兴。”说着有意无意的瞄了他一眼,见他等着自己就继续说,“说是戴老板已经同意了,对沦陷区的日军不论官阶大小,一律格杀勿论。” “好啊!”陈伯康兴奋地跳了起来。 “哎,你激动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别忘了你自己的任务,为了一时的痛快,如果有闪失,这个结果有什么好。” “呵呵,你放心,我知道分寸的。如果戴老板这个月能签发下来,那对我来说,可谓是雪中送炭啊!” “哦,那倒是有这个可能。” 同安红霞交流得越多,越让陈伯康感到惊叹,以前和她说话不多,还不怎么了解,还有警惕防备之心,现在才看出来她的老练。 翌日,陈伯康起得很晚,连同安洪霞也起来的很晚。当他们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十点过了。让楼下的张姐把早餐都热了几遍,还在心里嘀咕这两人怎么还没个够,也不知道爱惜一点。 陈伯康简单的吃过早餐就出门了,安洪霞又是慢吞吞地收拾打扮,然后跟张姐说了声出去做头发了,拧着坤包就出门去了。 这一刻,陈伯康已来到了极司非尔路和武定西路的十字路口,在附近一家叫白云间的酒楼要了个包间,然后打发酒楼的伙计让带着一封信去极司非尔路,一定要当面交给一个叫吴云甫的人,并给了他五块大洋。 伙计畏畏缩缩的里去了,他的表情让陈伯康有些奇怪,按说应该是两种反应,不是极度恐惧害怕,就是面无表情,见怪不怪的才对,又想到这里的人应该都习惯了76号的人的穷凶极恶,有这种反应也属正常。 半个小时之后,他看到从极司非尔路开出来三辆轿车,速度很快,直接就停在了白云间酒楼的楼下,跟着从车里跳出十几个人来,四下分散,迅速把控整个酒楼的各个进出门口。 这时,中间的一辆轿车的门被人打开,从车中钻出一个人来,此人肥头大耳,身材肥胖,但孔武有力,精力旺盛,正是在76号的大汉奸吴云甫。只见他左右看了一眼,又向酒楼上方看去,咧着嘴笑了笑,旁若无人的进了酒楼。 酒楼里已经被冲进来的76号的人给清空了,一楼门口的左右各有两个人站立着。吴云甫朝左右两边挥了下手,禁止向楼上走去。站在两边的特务见他上去之后,让酒楼的伙计给他们上几个小菜,坐下吃喝起来。 “哈哈哈哈”,放肆而得意的笑声突然响彻了整个酒楼。吴云甫一个人在酒馆伙计的引领下推开包间门,视若无人的就坐在陈伯康的对面,一直盯着他看。 门关了,两个人相对坐着。陈伯康没说话,端起茶壶给吴四宝倒了杯茶,举手示意说:“吴先生,请先喝杯茶。” “小子,要见我来不会就是专门来喝茶的吧?”吴四宝用手拖着茶杯,玩味的转动着。 “吴先生,您是前辈,我是晚辈,这茶肯定是要请您喝的,不然传出去了,就会有人说晚辈不懂的上下尊卑了,传到我师傅那里,这罚也肯定是跑不掉的。” “你师傅在哪?” “这晚辈就不知道了,您是知道的,我也总共没见过他老人家几面的。” 吴云甫眼神冒出寒光,一动不动的看着他,想从他的神色中看他是否在撒谎。他也知道陈伯康跟龙叔之间的真实关系,就是威逼利诱之后的结果。 “你在信上说有笔富贵要跟我合作,是真是假啊?”没看出问题来的吴云甫直接将话题转到正题上来。 “吴先生,你认为我有胆量敢欺骗您吗?”说着他又给吴云甫斟满了茶。 “小子,当初我就看好你,没想到这次你竟然还能死里逃生,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看来真是不假,就不知你这福能不能享得到。” “吴先生,晚辈哪有什么福好想的,就是想过点自己的小日子,哪知道这次逃生回来,什么都变了样,就连自己的饭碗都保不住了,还有什么福可想的。” “那你还有什么能跟我谈,跟我说的富贵不就是骗我的吗!”吴云甫满脸生气的样子,似乎一有不对就要将陈伯康给拿下。 “吴先生,虽然晚辈还没说什么事,你也用不着这么急啊。要知道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的,更何况这笔富贵可没那么容易吃的,不然你认为我敢就这样单独一人来吗?” “嘶”吴云甫吸了一口凉气,心想着这小子还真是个人物,看他在自己面前的样子,想到信中所说的,感觉还真有那么回事。 “小子,那你先给我说句实话,信中所说是真是假。” “吴先生,这个事确实是真的。” “哦,既然是真的,干嘛做得这么神秘,连李主任都要隐瞒,还不让我告诉他你回来了的事。” “吴先生,这道理其实很简单,多一个人就要多分一份利。三个人能做得成,为什么要让四个人来做,那谁有愿意让自己少的一份呢?您愿意吗?如果您愿意,我没话说,就按您说的做就行了。” 吴云甫见他这样一说,心脏就扑扑的跳了起来,而且越这么说越像是有这么回事。“你这样说一定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吧,不然你会有这么大方?” “吴先生,您真是看错我了,在这笔买卖上,我确实一分利都没拿。” “那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跟您没有半点利害关系,就算是有也是举手之劳而已。” “你想回霞飞路的巡捕房?”吴云甫转念动脑筋想了想,一语道破。 陈伯康咧着嘴小了,两手拍着掌,“吴先生真是高明,一语中的,晚辈所求确实是为了巡捕房的事。” “小子,我看你是痴心妄想了,这个人的背后不是你能动的,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要知道就是我也不敢轻易的动他!” “吴先生对我这么不信任,看来晚辈这次来是来错了。既然如此,晚辈先跟您说声对不起了,也就不再耽搁您的时间了。晚辈这就送您!” “你什么意思?那笔买卖的事呢?”吴云甫腾的站了起来,一手指着他喝问道。 “吴先生,这两件事是一体的,如果只做一件,只会把这买卖给搞砸的,到时候没有利益,会怪到谁的头上。” “你想我做什么?” “跟他对赌。” “对赌?你没疯吧,跟他对赌不是再找不自在吗!” “吴先生,您是不愿意呢,还是不敢啊?” “我会怕他,借两个胆给他,量他也不敢对我说句大话!” “那就是说您不愿意了?” “如果我不愿意,你又能怎么办?”吴云甫玩味的看着他笑。 陈波康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不就是要价嘛,“吴先生,如果您不愿意,我也没办法,更不可能会对您做出任何举动,不过这人选会变换一下。” “你就不怕我把这事给宣扬出去?” “当然!但是我不会担心,更不会害怕您会宣扬出去,而且还帮助我做成的。” 吴云甫一下就懵了,这话什么意思,不但不怕,还会帮着他,简直是把自己当成了什么,马仔?还是小赤佬? “你要去找谁?” “吴先生,其实这人就算我不说,您也应该猜得到的。” 吴云甫皱紧了眉头,手里转动着茶杯,思索着会是什么人。丁默邨,不可能!两人之间可是有着大仇的,说是夺妻之恨也不为过;找日本人,也不可能,即便有南造云子帮他,也做不成这事。 “你要找李主任?”吴云甫一脸阴沉的看着他,那脸上阴沉的都能滴水了。 “吴先生,不是他,那您说我还能找谁。” “刚才不是还让我不告诉他,你回来了的事吗?怎么说着就想要去见他了。” “吴先生,那是在您答应的前提下,要知道在整个上海,除了他,就只有能有这样的本事,您说晚辈该怎么办。” “那你为什么不先去找他,却要先跟我谈?” “吴先生,这个原因很简单。我也怕啊!” 看到陈伯康一脸的苦相,吴云甫心中畅快不已。现如今,整个上海滩除了李士群如皇帝一般,就是他吴云甫的天下。这小子眼光很准,知道跟李士群打交道代价太大,就先来找自己,只是没想到自己反而落入笼中。 做还是不做!做就要瞒着李士群,不做也会被李士群指使着去帮忙。吴云甫反应过来这小子的真实含义,让自己不得不入伙,还不能狮子大开口,否则就去找李士群了,自己最多也就吃点残羹冷炙。 “说吧,怎么个赌法?” “跟他压价!实物交割!” 对压价,吴云甫明白,但没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也根本不懂金融交易。自己所做的无非是坑蒙拐骗,强取豪夺,这中间能赚取多少他根本算不清楚。 ‘我能得到多少? “吴先生,您说他的家产有多少。虽然不可能全部拿到,但也足够您这一次的出手了。要知道这可比你们76号的那些手段要光明正大的多了,而且没有任何不好的名声,您认为呢?” 吴云甫没有回答,而是慢慢的在想,想着想着,脸上就露出得意的笑容。 请持续关注我们,更新最快的小说网站www.kenshu.cc ------------ 第三百一十六章 胡双成 啃书网(啃书手机版)最新章节阅读请访问的最新网址: M.kenshu.CC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各位看书的亲们,我发现看盗版的比在这里看的人还多各位看书的亲们再看书的同时,在QD上点一下,也好让我有信心继续写下去,拜托了!! 第三百一十六章胡双成 陈伯康跟吴云甫告别之后,就离开了白云间酒楼,坐上车直奔霞飞路巡捕房。~啃?书*小*说*网:.*无弹窗?@++www.*kenshu.cC他要去亲自看看,离开的这段时间,那些人已经变成了什么样,还会听自己的话吗,特别是那个胡双成,想要去看一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在去的路上,他就在猜想,这个人是个什么样的人,是个玩侉的二世祖,还是个勤奋的有血性的人,想来年纪应该跟自己差不多大,也许会比自己大。对巡捕房的那些人是用金钱开路,还是凭借个人本事来震慑这些人的。 在霞飞路的咖啡馆里,陈伯康打了个电话之后,就悠闲地坐着喝起了咖啡,看着白俄女人挺着高耸硕大的胸部,露出大半雪白的胸肉,卖力的在他面前卖弄,还不时的故意抖一抖,让两团跳跃的活物上下不停地甩动。 陈伯康掏出一张票子朝她胸部中间的深“V”塞了进去,打发她离开。白俄女人拿到了钱,上前抱住他的脸使劲的亲了一口,笑呵呵的走了。看到她,陈伯康就想起了卡佳,觉得心里有愧,又觉得无奈,国家如此状况,那会没有牺牲。 “小老大!” 陈伯康闻声抬头看去,只是对来人笑了笑,端起咖啡示意了一下,让来人过来坐下。 “小老大,您什么时候回来的?”来人迫不及待的问了起来。 “我说杨吉生,你就不能稳重一点吗?当初你可不是这个样子,怎么我回来见到你就变成这个样了。” “哎哟喂,我的小老大哎――,如果再见不到你,我可就完蛋了。” “哦,这话怎么说的,见不到我你就会死?”陈伯康毫不在意他那叫苦连天的表情,反倒觉得好笑。 “小老大,我说的这个死啊还真有可能啊!”杨吉生推头丧气的坐下来,掏出烟递给他,又替他点上,然后才给自己点上一支烟,抽了一口烟后,才向他道出其中的原委。 原来,自陈伯康被绑架之后不久,这个胡双成就上任了,一开始的时候还好,什么都是按照原来的做,大家也没什么不好的,相处的都还过得去。可是过了一个月之后,他忽然宣布,要大家都把手头上的事整理一下,一起交给他,说是要看看,了解了解。大家也都没在意,全都按他说的照做了。 “那不是很好吗,说明这个人很好学啊,总比什么都不懂瞎指挥的强啊。” “小老大,如果你也这么认为,那就掉进了他的圈套里了!” “你这话怎么个意思,难道学习一下还成为了问题??” “不是你说的这个意思,这个王八蛋,他妈的阴得很,如果不是他老子胡玉山在后面给他撑着,早就有人在背后打他的黑枪了。”杨吉生气愤的使劲的把烟给杵熄灭了。 他喝了一口咖啡,又接着说:“这王八蛋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把我们所有的报告都给罗列了一遍,里面什么不对的地方都给打上了圈,记在本子上,然后通知我们全体开会,还不准缺席。等到开会的时候,先是假模假样的说了一通好话,然后就照着本子念开了。把我们所有的人都给搞懵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也不清楚他想要干什么。” “小老大,你猜猜他这是要干什么?”他话锋一转问道。 “你小子,也敢来考我!”陈伯康伸手在他的头上敲了一下。杨吉生比他的年纪要大好多岁,跟着他也有段时间,知道他没生自己的气,也不在意其行为。 “我告诉你吧,这人啊,一旦坐上这个位置后,想法和念头都变了,原来的朋友和同事也都跟着变了,这叫什么?”看到杨吉生一脸懵懂的样子,又不客气地在他头上敲了一下,“这叫屁股决定思想!懂不懂!平时叫你多学着点,一点都没长进,叫我说你什么好!” “嘿嘿,您说了我不就懂了吗,屁股决定脑袋,对吧?” 气的陈伯康用手指着他说不出话来,挥着手说:“行了,你别恶心我了。这个胡双成是不是把你们的问题都抓在手上,当成把柄拿捏,如果你们有谁不听话,就拿这个收拾你们?” “小老大,你是看出来了。当时我们都没搞明白,全都被吓了一跳。等散会后,大家坐下来一合计,才猜出来个大概,可没您讲的那么明白。我们所有人都知道他父亲是胡玉山,有钱有势,惹不起,所以都隐忍着,想着将就着过就行了。哪成想这小王八蛋居然给我们来了个绝户计,就在上个月,他把我们的福利全都减了,说是给我们都是有标准的,薪水是标明了的,该多少钱就多少钱,少一分不行,多一分也不行。小老大,您说说看,这不是要我喝西北风去吗?” 陈伯康笑了笑没说话,自顾自的喝着咖啡。这小子这么做不是得罪人吗,这才上任不到三个月,就算有他老爹在后面给他撑着,可也架不住这样得罪人啊。这可跟做生意不一样,这些人不是你的敌人,是你自己手下的兵啊。虽然这些人有很多毛病,再怎么样也不能全都得罪了,不然谁还能听你的,全都给开了,更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都这样了,你们都忍着?” “忍什么忍!,有打报告的打报告,申请调离的调离,写联名信的写联名信,都想着尽快离开这里。小老大,你总算是回来了,你总要给我们想个办法吧?” “要怪就怪你们自己手脚不干净,还被人抓了把柄,我能怎么帮?想帮也帮不上啊!对了,你出来的时候,没跟人说我的事吧?” “当然没有!就我一人知道,小老大,您的意思是――” “没什么意思,对了,那个张怀安还在吗?” “在,现在这小子春风得意着呢,现在是哪小王八蛋的眼前红人。我就在怀疑这小子的这些行动,是不是张怀安这小子在背后搞的鬼。” “怎么?他们走的很近?有多近?” “听说这两人时常都是形影不离的,就连吃饭都经常在一起,看起来就差上床睡觉了。” 陈伯康眉头紧皱,觉得不妙,这个事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明着好像是二世祖仗着老子有钱,弄了一个官职来过过瘾,暗藏的就让人费思量了,很可能是张怀安和胡双成两人做的,至于有没有上级的指示,就说不清楚了。 不过,自己不能管那么多了,接了任务就要去做,这两人挡了自己的路,给点教训是肯定的,不弄死他们就不错了,就算潘汉园来了也没得说。 “吉生,能带我见见胡双成吗?” “小老大,您想要见他?”杨吉生吃惊的看着他。 “人总是要见见的,不见怎么行啊。但是,最好不要让他知道我是谁,能办到吗?”陈伯康正色的看着他,如果他有一丝的迟疑,就立刻打消这个想法。 “行!什么时候?” “越快越好!” 二话没说,两人就离开了咖啡馆,坐上杨吉生的警车,向巡捕房驶去。路程很近,几分钟之后就到了。跟在杨吉生的身后,陈伯康把礼帽压得很低,别面被人给认出来。 来到办公室,杨吉生把所有人都给赶出去了,让他们到外面的巡逻,说是巡逻,其实就是让他们到外面去闲逛,这段时间人心都涣散了,谁还有心情去做事。 “他过来吗?” “会!肯定会!”杨吉生肯定地说,“这王八蛋就是见不得我们坐在办公室,不管是看见还是听见,都要过来看看。刚才我都打听过了,张怀安那小子出去办事去了,只有这王八蛋在窝里。” 正说话之间,就听见外面有人在门叫他,“杨吉生,在不在?” “在!,来了!” 杨吉生打开门,让外面的人进来,说:“是胡巡官啊!稀客啊!怎么有空到我这小旮旯角来,有事吗?” 那人听出了他挖苦人的话,眉头皱了一下说“杨吉生,你什么态度,我为什么不能来,你在这里难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害怕别人知道?” 两人之间互相挖苦的话,让陈伯康很鄙视,特别是这个胡双成,身为长官,没有官威,还跟下属斗气,简直是不成体统。 “这位先生好面生啊,怎么进办公的地方来了?杨吉生,你不知道条例规定了吗?” “胡巡官,这位是我的老朋友,来找我了解点情况,顺便办点事。不到办公室来谈,难道叫我到茶馆去谈?就是想去也没闲钱啊!” 这话把胡双成给气的脸都红了,可当着外人的面,又不好发火,传出去太丢面子了,只好强行压住怒火,不再理会他,转头对陈伯康问道:“这位先生贵姓啊,不知有什么事需要办的?” “哦,是胡巡官啊!鄙人免贵姓王,也没什么事,就是了解下情况。听说杨警官现在只有薪水,连填饱肚子都不够,所以找我想想办法。我想人总是要活下去的,办事的总不能给活活饿死吧。” “王先生,你这话我可不赞同。薪水是有明文规定的,不是我给的,拿了钱就得办事,否则就脱了这身衣服走人吧!”说着看了杨吉生一眼。 陈伯康见劝说不动,也就不想再跟他多说废话了,站起来就往外走。自己要找死,谁也拦不住,是生是死都跟他没关系,至于他老子是死是活也管不到了。 请持续关注我们,更新最快的小说网站www.kenshu.cc ------------ 第三百一十七章 风云起之劫货 啃书网(啃书手机版)最新章节阅读请访问的最新网址: M.kenshu.CC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各位看书的亲们,我发现看盗版的比在这里看的人还多各位看书的亲们再看书的同时,在QD上点一下,也好让我有信心继续写下去,拜托了!! 第三百一十七章风云起之劫货 两天的时光,陈伯康和安洪霞早出晚归,或者晚出早归,生活节奏完全乱了套,把张姐累得够呛,不知道这小两口在干什么,猜想到一定是为了工作的事,也就不再多说话,只是默默地做事。~啃?书*小*说*网:.*无弹窗?@++www.*kenshu.cC 这天晚上,两人在卧室里互相说着话,讨论分析这两天的情况,顺便聊了些其他不相关的事,其中就有张英。回到上海后的这几天,陈伯康都没见到这小姑娘,询问安洪霞也没告诉自己,问得多了也就是推脱说到外面去玩了。 今晚,安洪霞终于说出了事情,原来那是出去玩了,是被派去寻找自己去了,对外打的旗号是妹妹去找哥哥。这让陈伯康郁闷了半天,有这么行动的吗?还是没有得到批准的行动。 以这小妮子的性格和机智,他倒是不担心她的安全,而是怕在外时间太长,上面的人询问起来,自己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擅自行动的安洪霞也没好果子吃。这些女人自主性太强,怪不得戴老板从没把重要任务的负责人交给女人,而只让她们做具体任务。 “对了,你的计划准备的怎么样了,还要等上几天吗?” “我现在还在考虑一件事,需不需要去见见那个人。” “你是说胡玉山?”安洪霞诧异的看着他,双方是敌对的人,怎么会有见面这一说,看他那样又不像是在说着玩的。 “你别多想了,我就是想看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就这么简单。” “嗤”,安洪霞根本不相信,想了一下阴阳怪气的说,“恐怕是想着自己心安理得吧――” “呵呵,这你都猜得到,真厉害!”陈伯康没想到就这一刹啦的时间,她就猜到自己的真实想法。 “哎,我说你啊,就别这么瞻前顾后的,万一被人发觉了,你这个计划科就泡汤了。以后要想再有这么好的机会,可就难了,而且,你还有任务在身,那要拖到什么时候去了。”她边说便趴在他的肩上,还用手帮他捋了捋头发。 对她的亲昵动作,陈伯康没什么不舒服,也没觉得难堪或者尴尬,“你觉得明天就开始,怎么样?” “明天啊?让我想想。”安洪霞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计算起得失来。陈伯康也没打搅她,同样的闭上眼睛开始盘算起来。 半个小时后,陈伯康思虑完毕,睁开眼看向她,发现她正笑嘻嘻的看着自己,“怎么了,我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不对,就是想看看你闭眼的样子。” “有什么好看的,以后有的是时间看。还是先说说你是怎么看的,还有没有什么漏洞,如果有还得赶紧弥补一下。” “那好,我盘算了一下,这个事加上你我,总共有五个人知道,各自的分工不同,但分量都不轻,每个环节都要相互配合,缺一不可。薛叔是巡捕、报案、破案,龙叔是鼓动、截杀;吴四宝负责明面的,你是主事人负责出面,安排,串联,分赃,我负责毁迹。利益的分配,龙叔和吴四宝得利最大,薛叔次之,你最后,我什么都没有。” “你怎么会没有!我得到的所有都是你的!” “哈,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可别说是我逼你的啊!” 陈伯康“啊”了一声,见她笑着看自己,只好自认倒霉的说:“行,是我自己答应的,不是你逼我答应的,这总行了吧。” “怎么,觉得心疼了,舍不得了?”安洪霞依旧笑着说,还伸手在他的耳朵上轻轻的捏着。 “错!我当然舍得!怎么会舍不得,就是一座金山我也舍得!”陈伯康盯着她,肯定的说道,“只要你能帮助我,什么我都舍得!” 安洪霞很感动,以前也了解过他,并不是对金钱看重的人,现在更能说明他不是为了金钱名禄,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少了,“我们还是继续往下说吧。在这个计划里,有几个重要的地方,一个是胡玉山能够拿出来的钱,二是吴四宝能投入多少钱,三是整个环节龙叔的人不能出错,四是你怎么把价格炒起来,最主要的就是第四点,否则不好办啊。” 陈伯康笑了,这一点在昨天他就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依靠他在大美报社留下的人脉关系,早就把他们给收买了,只要将消息一登报纸,相关的几家报纸也会跟风而起。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一艘装满棉布的轮船刚刚驶离码头,后面就跟着两艘小舢板,每条舢板上坐着五六个穿着各异的人。当轮船远离码头的时候,其中一条舢板上的人已经贴近了轮船,而轮船上的人对此却毫无知觉。 几分钟的时间,舢板上的人已经跳上了轮船。又过了十几分钟,轮船上等闪亮了几下,跟着汽笛响了两声,轮船急速的掉了个头,驶向相反的方向。后面舢板上的人一看没有异常,跟随轮船掉了头。 半个小时后,轮船停靠在一个废弃的小码头。这个码头周围几乎没有什么人,杂草丛生,荒凉无比,就连一个乞丐都没有。而此时,码头停靠着两条帆船,岸上停着两辆大货车。 帆船和岸上的人不等轮船停靠稳当,也不跟轮船上的人搭话,就纷纷各自行动起来,卸货的卸货,装载的装载极为有序,即便被人看见,一点也看不出任何问题。 一个小时后,轮船上的棉布被卸载完了,同时还被装上了从货车上卸下的货物,然后又开始它的行程。帆船和火车都装满了成捆的棉布,各自驶向自己的目的地。当轮船、帆船和货车离开了码头,喧闹一时的码头又恢复了宁静,除了码头的地上留下杂乱无章的各种印记,再也没有任何能看出来得痕迹。 同一时刻,一辆从仓库装满棉布的汽车刚驶出来,还没离开多远,司机就被人用一把手枪给抵住了,乖乖的听候指令驶向了另一个地方。到了一个僻近的地方,司机就被五花大绑的捆好,用棉条破布塞住嘴,还给戴上了一个麻布袋给套住扔在一边,然后货车被人驾驶着离去。 在一个靠近吴淞口江边的仓库,货车直接驶了进去,跟着仓库的门一关,走过来四五个人,上前揭开车篷布,二话不说翻上去就动手卸货。半个钟头过后,货车驶出仓库,向着另外一个方向驶去。 此时,在恒利纺织厂,陈伯康正和张琦龄坐在总经理的办公室里喝茶聊天。对于自己的行踪,陈伯康很明确的告诉他不要跟任何人提及,以免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张琦龄对他的话是听进去了,就连他的母亲史大妹也没有说。可对陈伯康跟他说的生意没搞明白。让自己接一批棉布的货,更换包装放在仓库里等候发运,然后就等着收钱。 果然,有人来到办公室向他报告,说有两辆装满棉布的车在仓库里正在下货,问他要不要去看看。张琦龄看了眼陈伯康,见他没什么反应,就让来人通知相关的人卸货,并拆掉外包装重新包装。 “兄弟,你这货是怎么回事能跟我说说嘛?” “哥哥啊,不是我不跟你说,而是这个货牵涉的人太多,而且都是些有头有面的人,连我也都惹不起,所以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做好你的是就行了,而且还有得赚,何乐而不为呢?” “可是”见他这样说,张琦龄有些困惑,以自己对他的了解,知道他不会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也不会做什么对不起国家民族的事,就觉得心里不踏实。 “哎,听说你两个月前已经结婚了,怎么这么快,也不等等我,再怎么样也要送个贺礼之类的啊。” 张琦龄哭笑不得,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他人被绑架之后,连个消息都没有,不知生死,如何让自己通知他。 “你不会是奉子成婚吧?”陈伯康见他不说话,猜测的看着他。 “哪有你说的那样,是我姆妈等不及了,要不然哪会这么快。”其实他心里还有一句话,就是因为他被绑架的事,吓得史大妹急急慌慌赶忙催促他成的婚。 “哦,这个货啊,一定要重新包装好,千万不要漏了,最好你能亲自去看看。到时候有人来提货的时候,要先款后货,钱到账了才能发货。” “是,我记住了。” “这批货的钱大部分是要给别人的,剩下的你先拿着,算是我给你的贺礼。” “这怎么使得!这也太多了,我拿一点足够了!” “呵呵,听我的,没错,就这么着了。” 接下来的时间,在码头上,江上的轮船和路上的货车再次发生了相同的情况,其经过如同一辙,没有惊动任何人,更没有人报警,一切都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进行着,仿佛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般。 时间既慢又快,很快就到了深夜。在一间酒楼的包间里,陈伯康坐在龙叔的对面,恭敬地跟他汇报着今天的进展,讲述着怎么分配的想法。龙叔坐在座位上,喝着酒,抽着烟,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听到分配的比例的时候,才点了点头。 这是陈伯康今晚计划见的第二个人了,完了之后,他还要去见最后一个人,吴四宝,也是接下来最关键的人,今后的行动计划全都要在落在他的身上,如果他临时反水,计划就会夭折了,虽说自己没吃亏,可目的却没达到。 请持续关注我们,更新最快的小说网站www.kenshu.cc ------------ 第三百一十八章 风云起之入场 啃书网(啃书手机版)最新章节阅读请访问的最新网址: M.kenshu.CC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各位看书的亲们,我发现看盗版的比在这里看的人还多各位看书的亲们再看书的同时,在QD上点一下,也好让我有信心继续写下去,拜托了!! 第三百一十八章风云起之入场 凌晨时分,陈伯康进了沪西一个公馆内。~啃?书*小*说*网:.*无弹窗?@++www.*kenshu.cC在进门的时候,他跟门卫递过吴四宝给自己的一张名片,惊的门卫看了他好几眼,简直不敢不相信眼前的这个年纪不大的年轻人,居然会有自己老大的名片。 进了公馆后,他没有走大厅的国,而是被直接带到了一间小房间内,然后关上们出去了。陈伯康走动着打量这个房间,装修的很豪华,金光闪闪的,家具全都是用红木做的。不过,他更感兴趣的是这间房的密闭性,非常的很好,外面大厅里的吵闹声,房间里竟然听不到。 “小子,你现在才来,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吴先生,晚辈答应过的事从来就没有反悔过,您就不用在怀疑我了。”陈伯康听出是吴四宝的声音,转过身笑着对他抱拳行礼。 “哦,那你现在来了,想必事情办得很顺利喽。” “呵呵呵,吴先生见笑了,托您的福,今天总算是没出差错。” “啧啧啧,小子,我现在是越来越喜欢你了,眼下能办成点事的年轻人可真是越来越少了,怪不得南造云子跟李主任全都看上你了。” 陈伯康心中翻起了一阵恶寒,恶心的不得了,就他那猪头猪脑的,光看着就让人想吐,脸上强装笑容说:“吴先生,我这次来也就是再次来确认一下,看看明天您是否要进来。您也知道因为一旦介入进来,就不是三两天的事了,而且还要投入一笔钱,还不是小数目啊。” “小子,你是看不起我,还是怀疑我啊?” “没有,没有,我只是有些担心。” “担心什么?” “这个,这个”,看到吴四宝盯着自己,不好意思的说,“您太太。” 吴四宝一愣,笑骂道:“臭小子,你倒是知道的够多啊。她,你就不用担心了,还是说说你准备让我怎么做吧。” “吴先生,您最少得准备八十万的巨款,投入的时间不少于三十天,在这中间很有可能会继续加大投入。” “八十万?法币?还是日元?” “吴先生,您不会认为八十万的法币和日元就能打垮胡玉山吧?” “呵呵呵,当然不可能。可是你说的这个钱到底是多少,总不会是黄金吧?” “吴先生多虑了,当然不可能是黄金啦!按袁大头来计算,大概也有个八十万吧,而且只少不多啊。” “这么多?”吴四宝倒吸一口凉气,不是说他拿不出来,而是这么多钱砸进去,他不担心会出意外,万一没有回报,到时候可就说不清了,家里那个母老虎可不是省油的灯。 “吴先生,你认为胡玉山的家产有多大?” “没有五百万,也有三四百万吧。” 陈伯康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他。吴四宝疑惑的接过来一看,脸上立刻变的是阳光灿烂,就差哈哈哈大笑了。 “老弟,你从哪儿搞来的这个,能确定吗?” “吴先生,您不认为我是编造出来的就行了?这些可是我花了大价钱才弄来的,交给你就是让您去查验一下,看看上面写的对不对,免得到时候说不清,这份材料所有参与的人,每人都人手一份,没有偏私。为了这些资料,我也算是倾家荡产了。” “好!我会去核实的。照这上面说的,胡玉山的家产有近四百万银元之多,以你的说法,先期我最低也要出八十万,是这个意思吧。” “对,而且还不能把你自己给暴露出来,还要大肆宣扬炒高价格。” “这个嘛,有些困难。” “吴先生,你要明白,如果胡玉山知道是你在跟他对打,会有三个结果,一是由租界上层跟日本人出面和解;二是找到李主任出面,三是亲自找你见面,这几个结果想过怎么办吗?咱们可是各有所求,不是自找麻烦啊。” 吴四宝一下就冷静了下来,看着他问道:“八十万是不是太多了?” 陈伯康摇摇头,知道他有些动摇,“吴先生,八十万博两百万,你得的是大头,又不担风险,时间又短,还不用抛头露面,比起你的这些营生到底谁来的快,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清楚。当然,你现在退出也来得及,总比到时大家闹起来的要好。” 见吴四宝还在迟疑,又继续说道:“据我所知,胡玉山最近投入了一百多万买涨棉布,正是我们进入的最好时机,只要打断他的资金链,他就走投无路了。” “你就这么确定?” “当然不是,这也是我要您准至少备八十万,期间还要加大投入的原因。要知道这个老狐狸可是连他的同伙都要坑的人,谁敢保证他只有这么点家底,没有留下什么后手呢,您说对吧?” “胡玉山遇到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吴四宝看着他感叹道,眼中充满着欲望。 “错!”见吴四宝不解的看着他,就笑着用手指着他,又指了指自己说:“不是遇到了我,而是遇到我们!” “胡玉山倒了之后,你能得到什么?霞飞路巡捕房的位置?” “那个位置哪能是想得到就能得到的,太麻烦了。胡玉山名下有间公司叫三利公司,在这个过程中间,他会把钱全都取出来,投入到炒货之中。如果你这边打压的越狠,这个过程就越短。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吴先生也该有个决断了,” 吴四宝听出来他的意思,想要这个空壳公司,对这个他不在意,而是害怕李士群知道自己跟陈伯康合作,而没有告诉他,这个后果是很严重的。 “李主任如果知道了就不好办了啊。” “吴先生不用担心,这个事啊只要在前期不被他知道,到后期即使知道了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如果李主任问起来,就说是我要求,而且事发突然,可全推到我身上来,到那个时候他就是想要发火也只会找到我的头上来。怎么样?” “那好!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在三马路等你来。” 离开吴四宝的赌场,陈伯康坐上吴四宝的车回去了。一回到家,就看见安洪霞正坐在客厅里等他,微微一笑说:“这么晚了还没休息,有什么事要等我回来定吗?” “回来了就好,早点歇了吧,明天还要忙一整天呢。”说着上前替他脱下西装,摆好拖鞋,等他穿上之后,拉着他往楼上走去。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一关上卧室门,安洪霞就做到床上问他。 “还行,应该不会出岔子。” “吴四宝倒没什么,就怕消息泄露了;还有就是市面上的棉布你统计过了吗?别到时候搞砸了。” “明后两天很关键,还需要你中间协调,我要确定吴四宝把钱投入进来,所以会一直跟着他。棉布的供应短期内会短缺,这一点倒没问题。” “这不算什么问题,就怕胡玉山有所警觉。” “这倒也是,他也不是傻瓜。不过我倒是想见一见这个人。” “见他!你不会是一时兴起的吧?见到你,他怎么可能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呵呵呵,你说的对,确实是一时兴起,还是不见得好。” 两天后,上海的棉布突然紧俏了起来,一时间,所有生产布匹的工厂全都加班加点的生产了起来。 三马路全长不到1500米,距大马路(今南京路)咫尺之遥;其南临福州路,也就是红灯区四马路,北靠九江路即二马路了。西接跑马厅今人民广场,东濒外滩黄浦江。从汉口路东望,可看到黄浦江的对岸。 自从战争爆发,而在三马路(今汉口路),勒令歇业的上海华商证券交易所表面上关了门,实际在黑市上依旧是呼风唤雨,公共租界明知如此也是睁一眼闭一眼。 上海华商证券交易所位于山西南路和福建中路之间的汉口路422号华企大楼,坐北朝南,呈长方形,九层钢筋混凝土结构,为交易所专用建筑,大门在汉口路,为花格铜门上面有门钉和宫廷勾子花,九江路设后门。大楼全部用钢窗,磨石子地坪。屋顶有机房,电梯,水泵等设备。大楼东侧有三米多宽的通道作自行车停车处,西侧通道为汽车停车处。是远东最大的交易所。 停业以前,在证券大楼底层,交易厅非常大,中间排列着九只交易柜。两旁的走廊里,装有许多电话,直通各家证券号,证券行情就靠它传播出去。每只交易柜,兼做三、四种不同的股票。当你打算买进可卖出股票的时候,自己不能直接进场,必须委托经纪人代为买卖,经纪人即在该种股票指定的交易柜上伸手叫价,买进手掌向内,卖出手掌向外。如另一经纪人觉得合意亦伸手表示,双方合意就拍板成交。每一笔买卖,无论成交数额大小,场务员都立即将成交价格照录于行市板上。同时,各证券号的电话员,立即利用对讲电话,通知各自的证券号。股票的行情就是这样形成的。 由于战争期间禁止股票交易,故所有参与人员全都以商品进行交易,由以战时的紧俏物资进行交易为主要。 楼内的甬道特别长,光线很暗,让人感到黑乎乎地有点神秘异常。陈伯康走过这里的时候,第一感觉很奇妙,仿佛是通往天堂或是地狱的通道。 请持续关注我们,更新最快的小说网站www.kenshu.cc ------------ 第三百一十九章 风云起之浪涌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各位看书的亲们,我发现看盗版的比在这里看的人还多各位看书的亲们再看书的同时,在QD上点一下,也好让我有信心继续写下去,拜托了!! 第三百一十九章风云起之浪涌 陈伯康是跟吴四宝一起进入大厅的。 大厅内完全与大楼外面迥然不同,安安静静的,所有参与交易的人并不是大声喧哗,而是静悄悄的,反而有种静谧中的厮杀一般的感觉。 当他进入大厅的时候,在大厅的中间有一张圆桌,中间坐着三个人,左右两边分别各自坐着十几个人,还有两三个人站立着,不时地从坐着的人手中收集单子,然后交到坐在中间圆桌的人手上。 坐圆桌的三人将收集上来的单子会集分类,其中一人进行统计汇总,再相互交换阅览,今确认无误后,签字认可,将结果抄在黑板上,已供双方的人竞购。 “这就是地下物品交易啊!”陈伯康很惊奇,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交易。 “自从停业以来,租界内的这些人就想出了这个办法。租界当局当然知道他们的这些行为,不过考虑到实际利益,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了。” 听了吴四宝的介绍,陈伯康感到压力有些大,万一这个胡玉山把控了整个地下交易,拿自己不就掉进了坑里。 “这个地下交易是由各方势力组成的,不是某一个人或者某一方势力能独揽的,否则,绝不会见到第二天天明。” “原来如此。” “现在公布的棉布价格为:大码每匹布100米,核价,银元30,小码每匹布60米,核价,银元20。”圆桌中的三人站起来一人,高声宣布结果,然后又坐下。 “老弟,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开始竞价了。” “吴先生,不忙,先看看再说,这里面的情形还不清楚,不要慌着下场。” “那好,就依你,先坐下来看看再说。” 两人坐下之后,有人端过来两杯茶,放在两人的茶几上。陈伯康端起茶喝了一口,向周围的人看去。这些人有穿大褂的,有穿洋服的,一看就知道都是有身份的人,不是大老板,就是大买家。 喝了三盏茶之后,陈伯康总算是弄清楚点眉目了。原来这个竞价是根据供需双方的各自需求,各自上报自己的数量和价格,价格越高,差异越大的,有优先选择权,逐次往下递延,直到最后价格相近的人选择,一般来说排在最后几位的基本上算是淘汰了。 “吴先生,你查到哪一个是代表胡玉山的人了吗?” “查到了,就是对面那个穿洋服,留着八字胡的那个。你放心绝不会有错的,而且这次的棉布竞价只有他们这一家,没有其他人。” “那目前市场上流通的或者存货有多少,也查过吗?” “大概有100万吧。” “这么多,除了日本人和那些需求的人,能控制的有多少?” “应该不少于五十万匹。” “也就是说还有五十万左右了,按照现在的竞价价格,价值达到1500万了。”陈伯康小声的说着,心里盘算着按这个价格执行,胡玉山能够坚持到多久。这两天还在继续劫持他的货,总数也就在上千匹布左右,说不得让他的仓库变成一片废墟,而他的留存资金就不够偿还所需了。 “200万的货就是小码的10万匹,哪去找那么大的仓库存放,不得已也只有放火这一条路了。到时候是你的人去做,还是由我去做?” “小子,你不会这么狠吧,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钱啊!”吴四宝惊讶的看着他。 “我当然知道那都是钱,可只有揣进自己的兜里才是你的,否也只能是别人的,而且,这次的行动还要尽快,免得到时候被你的老板知道,我们可就竹篮打水了。” 吴四宝没说话,闷闷的抽着烟,脸色有些阴沉。陈伯康知道他是在做决断,自己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适当收手,否则物极必反,这个道理他应该能想明白。 “怎么保证我能拿到钱?” “这个很简单,没货就只有赔钱。” “你的意思是大家都不卖给他,这怎么可能!他的交易这么广,东凑西拼也能还上的。” “所以才需要在时间上做文章了。” “原来你早就盘算好了――”,吴四宝惊异的站起来盯着他,还用手指着他,完全没想到这小子早就把其中的关键给摸清了。 “嘘,别那么大声。”陈伯康制止住他的行为,警惕地看向周围,幸好自己是坐在最后面,没有人注意到自己这边之后,才放心的拉着吴四宝走了出去。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吴四宝此时信心大增,有些激动的问他。 陈伯康看到他精光大放的眼睛,心想还真是有钱能是鬼推磨,这个吴四宝多牛的人啊,见到这个买卖还不是像鬣狗闻到了血腥味一样扑上来。 “吴先生,两天后,你以高于这个价格的一成全都买小码的,定金不能超过总价的两成,交货时间在五天后,到指定仓库地点交货,不能在他的仓库交割,一定要货到齐后才能支付货款。” “这些都没问题,关键是这个定金可不少,按你的说法,那可是要100万啊。” “不对!照今天他们拿出来的数量,最多只有5万匹,总额也不过是100万,所以到后天,你一定要加码,至少要加到40万匹布,也就是800万元,当然,你也可以根据现场具体情况做决定。” “既然是这样,明天我就带人过来,完了之后,我给你电话。” “好,就这样,我们这就各自准备吧。” 两天之后,陈伯康接到了吴四宝的电话,告诉他已经购进了35万匹的棉布,问他下面要怎么做。陈伯康对他说,先保持隐秘状态,既不要声张,也不要四处走动,让胡玉山觉得他的神秘莫测,更不要派人打探消息,以免引起他的警觉。只要每天关注新闻消息到时再联系。 这话让吴四宝一头雾水,他即不担心,也不怕这小子会坑他,而是这个事情怎么就要上报纸了,不是还再三的告诫自己要保守吗。陈伯康没有跟他多做解释,只是说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家中,在卧室里挂了电话后,陈伯康和安洪霞相对而坐,面对安红霞紧张的表情,自己的心里其实也很紧张,看到她这副神情只能极力鼓出笑脸,来缓解压抑紧张的气氛,否则自己两人因紧张而造成阵脚大乱,失了分寸就不好了。 “喂,我说现在已经到手了超过1万匹布,你准备在往哪儿放啊?” “谁说我要放了,准备出货了。” “是吗?什么时候?”安洪霞太惊喜了,这几天让她紧张的不得了,时间长了,是瞒不住的。 “那两边到手的差不多有五万匹了吧?” “嗯,我大概算了下,只有多没有少。” “我就奇怪了,胡玉山已经报警了,怎么还在买涨呢?” “市面上的货少了,价格当然要账。他应该是堤内损失堤外补吧,不然不就是亏大了。” “我不是说他的这个想法不对,而是担心他没有钱了。” “你是说他还不愿动他的压箱底,准备留着急用?” “他在这上海滩混了多少年,这点常识不会没有的,如果没有保命的手段,怎么可能混到今天。” “那你准备怎么办?万一被他翻盘了,咱们可就麻烦了。” “其实也没什么麻烦,但胡玉山一定会伤筋动骨的,我们只不过行动不成功罢了。你说一般人在什么时候才会让人绝望?” “没人帮忙,叫天不灵叫地不灵,四面楚歌。” “呵呵呵,是啊,说的没错。可是我怕他会垂死一击,围城必阙,怎么才能做到放他一马,还要感恩戴德呢?” 安洪霞没搭话,觉得他说的在理,只是想要演红脸还要扮白脸,这可不容易,搞不好还会泄了底。 “你说一万匹布是不是有点少了?”陈伯康见她出神了,就摇了摇她的肩膀。 “还少?都价值几十万了!” “可对胡玉山来说有点少了。对了,薛叔那儿的钱给了吗?” “给了,都是提前给的。” “那就好,至少这边安定了就少了个大麻烦,那些法国人现在就跟斗鸡一样,眼睛里装着的只有钱,才不会管我们这些麻烦事。幸好张琦龄还能给我提供一臂之力,不然我可真的只有跳黄浦江了。” “倒也是,真没想到当初你救了他一命,如今给你会带来这么大的臂助,说来你还算是个好人。” “我怎么就不是好人了?” “哼,也不想想,你这双手都沾了多少人的血,难到救个人就成了好人。” 看到她说话娇颠的模样,陈伯康有些气动,伸出双手一下就把住了她的肩膀,张嘴想说教训她的话,却又说不出来,不由自主的在她肩胛处捏了捏。 “怎么生气了,难道我说错了,虽然你杀的都是些该死之人,看你身上的血腥味也太重了,就不怕今后会影响你。” “怕?我才不会,更不会生气的,等我完成了这次的任务,希望能把日本人给赶出去。如果有朝一日能登上日本本土大开杀戒,那才能一洗心头之恨啊!” “算了,别胡思乱想了。你这个仇恨要背到什么时候,儿子,孙子一直延续下去?” “背不背就轮不到我了,只要不忘记这个耻辱就行!” 两天后,在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十六铺一处存放棉布的仓库突然起了大火,熊熊烈火把整个上海滩给点亮了。由于发现之时,火势太大救援人员根本不能靠近,等到天亮之时,仓库联通里面的面部全都化为灰迹。 ------------ 第三百二十章 风云起之清盘 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各位看书的亲们,我发现看盗版的比在这里看的人还多各位看书的亲们再看书的同时,在QD上点一下,也好让我有信心继续写下去,拜托了!! 第三百二十章风云起之清盘 “哇,胡玉山的仓库起火了,里面的棉布全都被烧没了,还有好多的棉纱也没了,这下子会不会破产了啊!” “这可说不定,那胡玉山不可能会把所有的家当都放在仓库里,肯定会有其他的,不过这次他损失掺重倒是肯定的,就是不知道会不会伤筋动骨,一蹶不振。” “老兄,听说他的货被劫了好多次,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这回事吗?” “我也听说了这个事,可没看到他慌张的样子,让人实在猜不透啊。不过他那个儿子不是在霞飞路当官吗,也没见他怎么样啊。” “你说的倒也是,如果他家的货被劫了,他这个做儿子的不可能不急,看来这事倒还挺耐人寻味啊。” “卖报!卖报!胡玉山仓库毁于火灾,棉布价格大涨!” “卖报!卖报!胡玉山仓库毁于火灾,面临破产!” “哗”的一下,那些正在谈论昨晚火灾的人全都围了上来,把卖报的报童围了个水泄不通,报童笑的脸都开了花,嘴里叫着,“别抢,别抢,人人都有!人人都有!” “天啊,胡玉山这下完蛋了!” 在胡玉山家,胡玉山正大发雷霆,冲着下面的仆人大声苛斥,从上到下没有一个漏掉,一个个的战战兢兢不敢有半句言语。 “老爷,您消消气,气大伤身啦,气大伤身啦。” “是啊,爷,你就别怄气了,咱家有不是亏不起,今后再赚回来好了。” “你们懂个屁!全都是妇人之见!”胡玉山没好气得冲着女人爆喝。 “老爷,少爷回来了。” “快!快让少爷到书房见我!” 书房中,胡玉山铁青着脸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抽着烟。在旁边胡双成也同样闷着头抽着烟,焦急的看着他父亲。 “爹,您倒是说句话啊!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啊。刚才我已经跟你讲了,现在那些法国人根本就没把心思放在破案上,要想靠他们,那就是白花钱,扔进水里连个泡都不会冒。” “双城啊,这次我们家可遭了大难了。” “爹,不会吧!您可别吓我。虽然咱们的仓库连同里面的货全都被烧了,可还没不到那一步啊。咱家在外面不是还有股票,期货吗?咱们还能东山再起的啊!” “双城,爹跟你说实话吧,这次咱们栽了个大跟头,再也爬不起来了。” “这怎么可能,爹,您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我知道您一定是在跟儿子开玩笑的。您放心,儿子一定会在巡捕房好好做的,一定会做出个样子的,绝不会再让您操心了。” “双城,这次爹在黑市上棉布交易,后天就要交货了。如今,仓库连同货一起被烧了,这笔生意全砸在手里了,还要赔偿损失,不但要拿出所有的钱,弄不好连住的地方都没了。” “啊,怎么会这样!” “儿啊,是真的,爹没骗你。” “爹,您再想想!再想想!一定会有办法的,您一定会有办法的!” “没办法了,我已经让人去变卖所有的金银珠宝了,连同工厂也卖了,现在就剩下这房子还没有卖,也许等不到最后了。要是有办法,就看老天爷给我一条活命的路了。” “爹,您去找法波尔总监帮忙,或者去找您的哪些朋友去试试啊!” 胡玉山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眼含热泪的又摆了摆手。他心里清楚自己当初是怎么做的事,把人都得罪完了,有谁会愿意倾家荡产帮自己度过这难关,即便是有几个真心的朋友,也没这个能力来帮自己。 几家忧愁,就有几家欢乐,从古到今概莫能外。 这时的陈伯康正和吴四宝坐在一起喝酒,无他就为了最后的收账。席间,吴四宝端着酒杯频频向他敬酒,一来向他表示祝贺,二来借着酒劲说出了他憋在心里的话,想要多占一份利。 陈伯康心里暗骂,投入不到八十万,得到的回报超过三倍还不知足,真是欲壑难填,可又不能翻脸,不能弄得大家难堪,给自己找麻烦。 “吴先生,这次您可是得了大头,按说再分一份,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不好解释啊。您也知道,姓胡的可是报了案的,如果不是方方面面都打点了,这件事怎么可能这么顺利,更不要说其他方面的人了。您不会真以为我赚了大头了吧?” “哎,老弟,你说的我相信,只是这心里痒痒啊。你想这钱来得多痛快啊,而且还是堂堂正正的打败了胡玉山,说出去那可是风光的很啊。如果李主任知道了这个事,说不定眼珠都要掉下来了。哈哈哈哈” “嘘,小声点!不到最后见分晓的一步,这事现在还不能说,如果被人知道了,就怕功亏一篑啊。要知道胡玉山可是个老狐狸,临死反扑是会有麻烦的。” “嗯,老弟说得对!是该如此!说实话,我现在可真想看看那老头是个什么样,老弟,你说他会不会上吊自杀呢?” “自杀?不会的,他可惜命的很!这人到处得罪人,就连身边的朋友都得罪完了。他这样的人对我来说死不足惜,没什么好可伶的,唯独怕他还有后招。小心无大错,只有到了无路可走的时候,才会弯下他尊贵的双腿。” “好了,好了,不说他了。”吴四宝见他越说越远,连忙打断了她的话,“我说老弟,你到我这来怎么样?相信我!跟着我绝不会让你吃亏。” “呵呵呵,多谢吴先生看重,只是兄弟不能来啊。” “哦,为何啊?” “其中个原因李主任很清楚的,如果有机会,您可以问问李主任就知道了。” “是这样啊。”吴四宝有些失望,但听到说李主任清楚原因,心里暗叫幸运,如果自己把他抢过来,被李士群知道一定会怀疑他暗中集结势力,说不定还会怀疑他脑生反骨,这个后果可不是他愿意接受的。 “既然如此,那就可惜了,我可是诚心诚意的啊。”吴四宝假仁假义地说着,希望他能打消对刚才自己说的话怀疑。吴四宝不得不这样做,以前就对他有所了解,再加上这次的行动,更加的对这人有了一些警惕,害怕他在李士群的面前说漏了嘴。 “吴先生过滤了,晚辈从没有不切实际的想法,更没有自讨苦吃的意愿,所以敬请放心,只是希望如果有事的话,今后还请手下留情,别让我难做啊。” “哦,哈哈哈哈,好好好!来,咱们干了这杯酒,今后大家一起发财!”吴四宝见他这么快就领会了自己话中的意思,开心的大笑起来。 觥筹交错,酒酣耳热过后,陈伯康向吴四宝告辞。坐上吴四宝送他回家的车走了。 一路上,陈伯康装作喝多了酒,一句话也没说,闷头闭目假寐。他心里计算着,这次胡玉山会赔多少钱。自己跟上海站,龙叔的人劫了他的货,总数大概有七八万匹左右,加上被火焚毁的货足有十几二十万匹,应该占他的资产一半以上,这个损失它应该还能撑得住。 可是,他在黑市上的现货交易,金额巨大,非常可观,一旦交不出货来,赔偿的损失大概在四五百万左右,足以让他倾家荡产,一举将他打入地狱。 “回来了,怎么又喝的一身的酒味,就算不爱惜自己,也要为我考虑考虑啊,你如果出了意外,让我到时候可怎么办啊!”安洪霞一见他进屋,就走上前一边帮他宽衣,一边埋怨他。 陈伯康心里乐了,这老女人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再不像以前那样冷冰冰的,让人感到不舒服。 “太太说的是,先生,你可是千万要注意身体,现在你们还没有孩子,等今后有了孩子,可得更加小心了。”张姐也是一路小跑过来帮忙。 “好了,我知道了,今后会注意的。这么晚了,你们还在等我啊!我说今后就别这样了,还是早点歇息,早点起来,不然大家都休息不好。” “那你以后就更该早些回来才是!”安洪霞埋怨的顶了他一句。 “对了,张英什么时候回来啊?”陈伯康不想在这问题上纠缠,就转移话题问道。 “我怎么知道,她又不是小孩子,做什么事都有自己的想法,我能管得了吗?怎么,嫌我老了,起了花花心思了吧?” “你你你说什么你!她不是你的表妹吗?我关心关心她又怎么了,难道不应该吗?” “是!应该!就不知道你这关心有几个意思!”安洪霞脸色一暗,转身就往楼上走去,把陈伯康给丢在后面。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这个态度太不像话了!我还是不是一家之主了,你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先生,你就少说两句吧,太太也是为你好,这些天都是她一个人在等你回家。我劝了她好几次也不行,说非要等你回来才肯休息。” 陈伯康心中一动,某个神经被刺了一下,让他有些失神起来。 两天后,上海滩的各大报纸传出了一个轰动的消息,每家报纸都是头版头条报道,法租界公董局董事胡玉山破产了! ------------ 发章节说明 告各位书友,从明天开始,每天两章,谢谢各位的支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三百二十一章 上门(一) 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各位看书的亲们,我发现看盗版的比在这里看的人还多各位看书的亲们再看书的同时,在QD上点一下,也好让我有信心继续写下去,拜托了!! 第三百二十一章上门(一) 上海轰动了! 虽然自战事开启以来,每天都有枪杀、自杀、谋杀、情杀的新闻,以及工矿企业倒闭的报道,但像胡玉山这样的大碗、闻人,大拿,或者说是风云人物,反正怎么称呼都不为过,破产的消息立刻吹向上海的各个角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马上就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有心人第一感觉是不可能,第二个反应就是追寻原因,找到一条线索一路搜寻,做好能寻找到一颗大树,好供自己依靠和攀爬,获取最大的荣华富贵,光耀门庭。 商业上的运作自然是隐瞒不了的,被人查询也是轻而易举的,当然这也不是随便是个人想查就能查得了的,最终能抽丝剥茧般的把这个事情弄得一清二楚,既不是一两天能办到的,也不是谁敢轻易开口说话的,一旦弄明白了,就更不敢开口说话了。 道理是明白了,可事情却在发酵。第一天是轰动,所有的新闻报纸全都一拥而上,追寻事情的真伪,在得到确认之后,立刻回到报社增加刊印号外,如此来回,第一天就过去了。 第二天所有的舆论全都转向目标,胡玉山是怎么破产的。记者们全都四下密布,满上海的乱窜,嘴里不停的说着,谁能提供消息一定给予重酬。重赏之下能得到准确消息的人,可说是凤毛菱角。接下来就是胡吹海侃,极尽之所能,能有多夸张就多夸张,反正只要这个噱头能赚眼球,能赚钱就行了。 三天之后,舆情温度降低,谈论的人急剧的下降,关心胡玉山的人更是几乎没有。谣言倒是扶摇直上,传得言之凿凿,由不得你不信。反正说什么的都有,甚至还有传言说,胡玉山在外面养了个私生子,结果家里闹起来,直接就分家了。 这个事情的结局完全出乎胡玉山的预料,根本就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快得让他根本没有一点反应时间,即便他曾经想到过这个后果,可还怀着一丝的幻想,希望对方来逼债的人能晚来两天。没想到时间一到,登门要涨的人就上来了,直接就让他签字盖章。 望着空荡荡的房子,想着刚才还满堂华彩的房子,胡玉山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一切都是她大半辈子的心血,如今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成了别人的,更让他心寒的是,同他交好的几位豪门好友不是借口有事,就是看病,全都躲着不见,生怕沾染上一点霉气,真正的是心灰意冷。 “老爷!老爷!” “什么事,这么慌张干什么。”胡玉山躺在沙发上有气没力的说着,没有一点想训人的心思,按照以往早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 “玉山,别这样,忠义,到底有什么事。”一位体态丰腴的中年妇人走过来。 “老爷,外面有人想要见您。” “什么人啊,都这样了,还会有什么人想要来见我。”胡玉山仍旧一动不动的躺着,还在想着今后该怎么办。 “老爷,是个年轻人,样子长得很文静,说是要跟老爷谈生意。” “谈生意?哈哈哈哈”胡玉山坐起来,看着眼前的管家失声笑了起来,笑到后面都带一丝哭泣的声音,“难道他不知道我已经破产了吗!是专门来看我笑话的吧,是不是哪家报纸的记者啊?” “老爷,我问了,他没说,就是说来跟老爷谈生意的,说是关系到老爷一家的性命。” 胡玉山腾地站了起来,两眼冒着厉色直射管家。吓得管家腾腾的往后退去,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说错了,两手直白的说:“老爷,我这就回决了他。”说完转身就往门外跑去,想尽快离开。 “等一下!”管家听到叫声,茫然的转头看向老爷。 “你去把那个人带进来,先见一见再说。”呼吁珊转头对中年妇人说,“你也回避一下吧,别让人看我的笑话。”中年妇人叹了口气,点点头没说话就走了。 几分钟后,管家领着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这个年轻人年纪不大,不过二十出头,身穿一套黑色的西洋服,脚上蹬着一双擦得黑亮皮鞋,走起路来精神抖擞。再看这个人长得很斯文,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面容,跟人一种亲近的感觉,但是他的眼神却又非常的深沉,隐含着一丝寒光。这寒光让人很不舒服,有股毛骨耸立的感觉,还有点心惊胆战的感觉。 “胡先生,您好,鄙人姓王,名守业,是法租界警务处薛井辛的助理。”这个自称是王守业的年轻人正是陈伯康。 “呵呵呵,原来是王警官驾临寒舍,快请坐。忠义,还不快上茶!”胡玉山这人,听到他自我介绍说是租界薛总督察长的助理,赶忙吩咐管家上茶。 “不好意思,胡先生,这次冒昧上门打搅,还请原谅。” “那里,那里。王警官客气了――,你也看到了,现在我已经都破产了,不会再有人上门打搅了,更不会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了。” “看来外界的传言是真的啊。”陈伯康装模作样的打量起这间住宅。这是一个独立的花园洋房,虽然已是被搬的空空荡荡的,这房子的装修也让人瞠目结舌,更不是自己的那套房子可以比拟的。 “咳咳”,胡玉山轻咳两声,遮掩了自己的失落颓败的神色,“王警官请喝茶,没什么好招待的,也就剩下这茶还能上得台面了。”看到管家端着茶过来,胡玉山借机说道。 “好茶!确实是好茶!”陈伯康喝了口茶后,言不由心的赞叹。 “见笑,见笑了。对了,不知王警官这次来可有何事?” “哎呀,胡先生不说,我到差点给忘了正事,真是惭愧啊!”陈伯康放下茶盏,不好意思的看着他说。 “王警官不用客气,这里的一切都不再是我的了,昨日的辉煌,今日的破灭,到头来都是一场空啊,所有的都成了过往云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 “哦,胡先生是这么认为的?” “难道不是?你看我现在这个家都成了这个样子,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原来如此啊――,不知我这次来是不是错了。” “王警官话里有话啊,不过你还没说这次来究竟为了何事?” “是这样,我现在手里有一笔钱,希望能帮助胡先生救一时之急。没想到胡先生已经心灰意冷,所以我才说是不是来错了。” “借钱给我?王警官没说错吧?要知道现在的人躲我都来不及,谁还敢借给我钱啊。” “呵呵呵,胡先生说笑了,别人不知道你,我还是有些了解的。胡先生在经商上面还是有一套的,虽说你已经破产了,但你的商业渠道还在,只要有一部分启动资金,你还是能够东山再起的,不知我说的可对?” 胡玉山一下惊呆了,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竟然对自己如此了解,虽然话不多,但所说的话无一不中自己的心思,在这一方面比起自己的那个儿子,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他究竟是个什么人?” “你不用猜测我了。呵呵呵,我已经对你表明了我的身份,而且是一个人前来,想来应该明白其中的原因。如果你能接受几个条件,我想这笔钱应该会很快交到你的手里,而且你所有的麻烦也就不会再找你了。当然,在答应之前,前提条件是你还远不愿意东山再起。” 胡玉山沉默起来,眉头也皱了起来。他很清楚自己答应倒是很轻松,关键是这几个条件就不简单了,绝不会是什么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一定会是让自己签下很不公平的条件。 陈伯康见他沉思,也不催促他,掏出烟点上抽了起来,然后站起来,自顾自的浏览起这个房子。房子上下三层,每层用贴墙的楼梯连接起来,扶梯时汉白玉的,上面雕刻着花鸟鱼虫。自己坐的地方是一层大厅,非常的空大,气派。 “王警官,不知你的条件是什么,如果方便,能否说来听听。” 陈伯康咧嘴一笑,摇摇头,心道还真是头老狐狸,到这时了还不见兔子不撒鹰啊,说:“胡先生,说给你听倒是没什么不方便的,不过你能挺得住吗?” “呵呵呵,王警官,我都这样还有什么挺不住的?但说无妨!” “那好,其实很简单,你只要签个保证书,所有的事都不成问题。” “保证书?什么样的保证书?” “内容很简单,第一,你要保证钱的安全,也就是说会有所抵押;第二,你必须要在短时间内重整旗鼓,否则我这笔钱就扔进了水里,这样一来什么时候你才能还得清呢?第三,这赚来的钱,要一九分成,你一我九;第四,在经营上面,可以让你放手大干,我们不做干预。” “就这些?” “哦,差点忘了,还要加上一条,就是让你的儿子听话,这你明白吗?” “听话?”胡玉山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儿子在霞飞路巡捕房掌权,很多人都知道的,按这个王守业的意思,似乎是要让儿子听他的话。 ------------ 第三百二十二章 上门(二) 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各位看书的亲们,我发现看盗版的比在这里看的人还多各位看书的亲们再看书的同时,在QD上点一下,也好让我有信心继续写下去,拜托了!! 第三百二十二章上门(二) 胡玉山坐在沙发上默默的回想,这个叫王守业的年轻人究竟是个什么来头。猛地,他一下就明白,不就是半年前被绑匪给绑架了的小警察吗,也就是那个霞飞路巡捕房的前任吗?他怎么就回来了,还毫发无损的回来了?让儿子听命于他倒是可以答应,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儿子的脾性,当爹的最清楚,眼中无人,傲气得很,如何能认下这口气! “唉”,胡玉山叹了口气,身体向后倒去,闭上眼睛不时地摇头。过了一会,他睁开眼说:“王警官,可否给我几天时间考虑考虑,容我再想想?” “当然可以。不过,你可要记住,机会只有一次,失去了就不会再回来的。”说完,他就朝门外走去,刚走到门口,又转过身说:“哦,差点忘了,算是我给你的一个警讯吧。你应该知道你儿子做的事,那些事会带来什么后果,我想你应该明白,如今,你到了这个地步,谁还会把他放在眼里,也许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也说不定哦?” “你们想干什么!你们不能对我儿子下毒手!”胡玉山大惊,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冲上前抓住他的手臂。 “玉山,怎么回事?谁要对双城下毒手!”听到声音也快步走了出来,脸上的神色紧张的不得了。 “胡先生,你怎么能这样怀疑我?”陈伯康脸色不愉的看着他,一把将他的手从手臂上抛开,“你也不想想,你儿子做的事都是些什么事,全是得罪人的事!你不会不知道吧!都说挡人升官发财,如杀人父母,难道这个道理你都不明白?” 面对陈伯康的叱问,胡玉山无奈的垂下手臂,整个人摇摇欲坠,踉踉跄跄的向后退着走。 “玉山!”“老爷!”管家跟他夫人一起上前扶住他,慢慢的将他一到沙发上坐下,又喂了口茶,这才缓了下来。 “对不起,王警官,是我鲁莽了,还请不要见怪。” “胡先生请放心,我是不会介意的,只不过希望你能想明白其中的原因就好。要知道,我也是冒了很大的风险才这样做的,不然就是借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来找你说这个事的。我可不想因为你儿子把我给牵连进去,还要丢了小命。” “姨夫!怎么会这样!家里出了什么事,怎么变成了这样!” 陈伯康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回头一看,惊讶的脱口而出,“是你!” “表姐夫!你怎么在这儿!” 就在陈伯康到胡玉山家取得同一时间,在极司非尔路的76号,李士群正冲着吴四宝大发怒火,手指点点,唾沫横飞,一副气急而怒的样子。 吴四宝面对李士群的怒火,表现的规规矩矩,没有任何的反驳,即便是手指都戳到鼻子上,唾沫星子吐到脸上,也是任由他发泄。因为他知道说什么都没用,反正钱已经揣到自己的怀里,要想让自己拿出来,那是千难万难,就算要给,也是做做表面样子,再说这钱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光明正大赚来的,谁也賴不到自己的头上。 其实,这也正是李士群发火的主要原因。要说吴四宝能光明正大的凭借商业经营之道赚钱,打死他李士群也不相信,就他这么一个不学无术的玩意儿,说的话会有人能相信! “吴四宝!你的翅膀是不是长硬了,想要另立门户了!” “哎哟,李主任,你可千万不要这么说啊!我是什么人,您还不清楚吗?如果不是您的提携,我还在给我那死鬼师父在开车呢!这个是确实不能怪我没跟您说,您想啊,我可是按照正规的商业规矩做的,没有耍一点花招,更没有用手中的把子(枪)去强行硬取的。” “吴四宝,你少给我来这一套!你自己都清楚你是个什么样的人,还敢跟我提什么按照商业手法!你他妈的当我是什么都不懂的花子吗,还是把我当成三岁的小孩来耍!” “李主任,您消消火,我绝没有背着您的意思。我这么做也是跟别人一起合伙的,而且全都是别人在运作,我只不过是充充门面罢了。” “哦,说实话了,好啊!你倒是给我说说看,到底是怎么个回事!如果你不给我说个一二三来,你是知道有什么后果的!” 面对李士群的怒火,吴四宝心里那个气啊,气的是自己没听陈伯康的话,赚到了钱就大肆张扬,一连好几天都是在外面高朋满座,吆五喝六的,整个得意洋洋,自吹自擂。 他的招摇行径,引起了李士群的注意,就派人秘密调查了他,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短短的十几天,这个吴四宝竟然赚了上百万的钱,这样的好事,居然没有叫上自己。这个猪头一样的人赚得盆满钵满,面子里子都风光无比,居然没有自己的份,这如何能行! 吴四宝被逼无奈,心中叹了口气低头说道:“李主任,这个事全都是王守业怂恿我参与的。本来我不想介入的,可他说如果我不参与,他就会找其他人来。我想着这样的事情把好处留给别人,还不如自己揣进腰包的好,所以,” “停!你刚才说什么?是谁找你?” “是是王守业。”吴四宝心虚的向后退了退。 李士群玩味的看着他,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让吴四宝心尖直颤,不知道他接下来会怎么对待自己。 “王守业?他被绑架了,还没事?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半个月前,我猜想大概是二十天前就回来了。” “你怎么没跟我说这个事?”李士群眼光一冷,看的吴四宝直发毛。 “是他说的不要让您知道,让我替他保密,所以,” “好你个吴四宝!我看你真是翅膀硬了,心变野了,什么事都瞒着我。说吧你到底想要怎么办,是要把我敢下台去,还是想背着我做事,把我给架空了!” “主任啊,你这可就冤枉我了!我吴四宝从来就没这么想过啊,更没有想过要做对你不利的事啊!我所说的都是真的,没有一句谎言啊!我就是起了贪心,这才答应了王守业的啊。” 听他哭爹喊娘的这么大叫,李士群心头一缓,怒火消了下去,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缘由,利用吴四宝的贪财,充作门面,打着晃着,吸引他人注意,暗地里斩断了胡玉山的后退之路,再利用时间差,让胡玉山短时间内没有反击之力,结果赔得个倾家荡产。 “好手段!”李士群不由得赞叹了一声。这手段犹如雷霆霹雳,快如闪电,即便是自己恐怕也是无能为力,最终也只能落得个任人宰割的下场。不得不说李士群有他独到之处,就这样也把这个是给猜的七七八八,否则他也打不败丁默邨,坐上76号的头把交椅,成为实际掌控上海的大拿。 “说吧,王守业能得到什么,你又得了多少?” 吴四宝赶忙说道:“李主任,王守业说了,他就是为了夺回霞飞路巡捕房的实际掌控权,还有就是得到胡玉山的公司及下面的工厂。” “嗯,那你呢?” “我”五十包一下就噎住了,不知道是不是要全都说出来。 “怎么光明正大赚的钱,还会怕说出来吗?难道还有人敢打你的主意吗?” “不,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说才好。” “那就随便说说吧。别告诉我说,你吴四宝就只拿了个帮忙干活的工钱。” 吴四宝一脸的难堪,极力鼓出笑脸,陪笑着说:“李主任,我确实是赚了点小钱,有些不好意思跟您说,怕您说我小家子气。” “呵呵呵,随便说,随便说,我不会说你的。”李士群露出极为难看的笑脸更他说,心里气的直骂吴四宝的娘,都这样了还在给自己装。 “不到两百万。”吴四宝墨迹了半天,吞吞吐吐的小声的说了出来,就这样他还是少说了几十万。 “多少?二百万!”李士群腾的跳了起来,右手指着他,激动地下面的话都说不出来,手指对着他不停的上下跳动。 “是,是二百万。”吴四宝吓得有往后退了两步,眼里充满了乞求的目光。 “你老老实实的把这个事的前因后果跟我说,记住了,不要跟我隐瞒什么!” “是,我全说,我全都说出来。”吴四宝无奈的答应了,心里对陈伯康直说抱歉,好自为之了。 事情在吴四宝这里很简单,不说三言两语,就是整个过程他也只知道自己的这一部分,至于其他的就一无所知了。可李士群却从中听出了不同寻常,表面上看起来是如此的简单,但在实际行动的时候,动用的势力却非常的吓人。 仅凭借这个王守业(陈伯康)自身的实力是绝无可能能做的,他的身后一定还有其他的人帮着他。嗯,薛井辛算一个,龙海泉也算一个,三方面的势力相加,对付胡玉山还不够,所以才找到吴四宝,这样一来胡玉山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现在,这个胡玉山不是还蒙在鼓里吗,被人卖了,还感激涕零的谢恩呢。 “钱的事,我们回头再说。现在跟我出去一趟。” “主任,咱们这是要上哪儿去啊?” “去见王守业!” ------------ 第三百二十三章 上门(三) 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各位看书的亲们,我发现看盗版的比在这里看的人还多各位看书的亲们再看书的同时,在QD上点一下,也好让我有信心继续写下去,拜托了!! 第三百二十三章上门(三) “你回来了!”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六点过了。陈伯康刚敲了两下门,打开门的人一看是他就叫出了声,从声音能听的出来,很温馨,很喜悦,能感觉到是发自内心的。 “是啊,总算是赶到饭点了,你们没等多久吧?”看着安洪霞为他脱外套,换鞋,这些习惯行为的延续让他有种错觉,似乎自己已经真的有了家。 “还没呢,就等你回来了。来,快上桌吧。” 看着拉着自己走的女人,今天的穿着显得特别的年轻,穿着一条流行的百褶连衣裙,束着腰,凹凸毕现,裸露的小腿,白皙,光褶闪亮,看得他怦然心跳,感觉有一团火在胸中燃烧,口中有些干燥。 “你怎么了,是哪儿不舒服吗?”女人伸出手在他的额头上贴了贴,“没问题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咱们先吃饭,吃完饭再说。”陈伯康不想现在就说,害怕打乱了这里的好气氛。 “那好,先吃饭!不过,在吃饭之前,我要先向你表示祝贺,恭喜你成功了!”来,干一杯! “好!先干一杯。不过,我要先说一句,不是我成功了,而是我们成功了!” “谢谢。” 看着女人眼里流露出的浓浓情意,陈伯康心中一慌,赶忙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掩饰了自己的心慌。他的这个举动,哪能逃出女人的眼光。她心中暗暗高兴,同样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晚餐的气氛极好,非常温馨,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席间,张姐借口有事匆匆离去,留下两人相对而坐。 男的除了看向女的时候,有点矜持,拘束,其余的时间表现的诙谐幽默,爽朗,一副青春勃发,充满力量。 女的从始至终一直都微笑着,倾听他的讲话,不时地给他的碗里夹菜,听到他说道诙谐的言辞时,脸上也会露出一丝羞意,看向他的眼神也都是带着勃勃的情谊,充满了诱惑。 陈伯康打了个饱嗝,伸了一下懒腰,舒服的呻吟了一声,“你知道今天我见到了谁,在胡玉山那儿?” “谁啊?我又不认识胡玉山,更不认识他的家人,怎么会知道是谁?”安洪霞简单的收拾着桌上的碗碟。 “你就不好奇?”他从餐桌站起来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为什么要好奇?有什么好奇的,不就是个人吗?”她边说边走到他身旁坐下来,不解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问。 “说起来这个人你我不但见过,还非常的熟悉,不过,还不算了解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见过,熟悉,还不了解,把我给搞糊涂了。你倒是说说,到底见到的是谁?” “呵呵呵,还说不好奇,才说这么两句,就迫不及待了。” “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可就走了!”安洪霞不好意思的搂着他的手臂,还用手在他的胳膊上不轻不重的掐了一下。 “哎哟!你们女人怎么都会这一招,”看到她娇艳的红扑扑的脸庞,陈伯康忍不住又开始嘴花花了,“嗳,你是不是真的对我上心了?” “滚!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可就真的走了。” “好,好,我说,我说。”看出她不好意思,陈伯康心里美滋滋的,“我见到了张英!她还叫胡玉山是姨夫。” “张英!”安洪霞一惊,诧异的看着他,看到他再次肯定的点着头,一下就冷静下来,慢慢的皱着眉头。 “你觉得有问题?”陈伯康见她这副表情,心中也警觉起来。 “不好说。” “什么意思?”陈伯康对她这样的说话方式渐渐地习惯起来,通常这样说话,表明她觉得其中有问题。 “她去查探你的消息是跟我说过的,算起来也有一个多月了,可她没有直接回来,而是去见胡玉山。不管他们之间是不是有这层关系,但至少说明她有问题。” “什么问题,共产党?日本人?还是汪精卫的?” “所以才说不清楚啊,汪精卫那边还好,可以慢慢的查。共产党和日本人就难了,一个是现在条件不方便,另一个是时间上不合适。” “嗯,你说的意思我明白。可如果真的是日本人那边的人,我们就困难了,很有被暴露的危险,要不然将这个情况报上去,然后把她给调走,省得在我们身边晃来晃去的。” “你说的倒是容易,这没凭没据的,你怎么让我上报,不说戴老板怎么看我们,就是其他人也会有想法,到时候我们里外难做人啊。” “总不能把这么一个不清不楚的人放在身边强吧。” “听我说,还是再等等吧,时间长了她总会露出破绽的。” “也许吧。” “我” “呯呯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打断了正要说话的安洪霞。陈伯康冲她一笑,拍拍她的手,她只好起身开门去了。 “表姐!表姐夫回来了吗?” “回来了。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吃饭了没有?” “我吃过了。”张英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言语激动,不好意思的微笑着向她解释。 两人喜笑颜开的,手挽着手进了屋,看到陈伯康正在客厅悠闲地喝着茶,便向他走去。 “表姐夫,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又怎么会到我姨夫家里?我怎么不知道你们认识?”张英一坐下来就连珠炮似的向他发问。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的事情你不知道的多了,难不成我认识的每一个人都要跟你说?”陈伯康皱着眉,装作不满地回了一句。 “表姐,你看他,我不就是问了一句吗?他怎么就一直不待见我啊!如果嫌我在这里碍眼,那我马上就离开离开!”说着就起身往门口走去。 “英子!你这是在干嘛,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德行,不是故意在逗你玩的吗?你怎么还跟他一般见识,要是你这样就走了,那他还不知道得意成什么样了,更何况你这也是自己找罪受,难过的也只是你自己。” 安洪霞及时的起身拦住要走的张英,一阵劝说之下,劝回她重新坐下,“守业,你看你像什么样,一点也没肚量。英子还是个女孩子,你这样说不是伤她的心吗?还不快道个歉!”说着冲他挤了一下眼睛。 “咳,那个,英子啊,你看我就是跟你开了个玩笑,没别的意思,更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要不我请你跳支舞,算是我向你道歉了?” “我不稀罕!” “那你想要怎样?”陈伯康皱着眉说。 “你先告诉我,我姨夫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也许我会接受你的道歉。”说着露出小女孩似的表情,嘟着嘴。 “咳,这个啊,这个事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你看我才回家来,也不过一二十天,有些事的情况也不清楚。我看你也不要难为我了,因为我知道的也就是那么一星半点,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所以,”说着冲安红霞挤眉弄眼起来。 “英子,你就别为难你姐夫了,就算了吧。啊——” “哼!那好,既然事情原因说不清,那你见我姨夫是为了何事,这总可以跟我说说了吧?” “这个事啊——”陈伯康坐出为难的表情,左右罔顾。 “英子,你干嘛一直问这事啊?”安洪霞不失时机地问道。 “那是我姨夫,我怎么就不能问了!”张英不依不饶的说。 “好!那我就跟你说说,我去见胡玉山是要跟他做一笔生意,当然你要说是交易也可以。”陈伯康眼珠一转,直接就说了出来。 “交易?什么样的交易?”张英用怀疑的眼神的看着他。 “你干嘛这样看我,我这是好心,知不知道!如果我不帮他,会死无葬生之地,你懂不懂!说起来,你到应该感谢谢我,要不”说着就用色眯眯的眼神看着她的胸部。 “你想干什么!”张英顺着他的眼神看去,醒悟过来惊慌的叫道,同时跳起来躲在安洪霞的身后。 正当三人在打嘴仗的时候,门铃响了起来。三人用疑惑的眼神互相看着,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不知道的意思。 “李主任!”陈伯康打开门的一刹啦,惊叫了起来,怎么也没想到李士群竟然会在晚上来自己的家。屋里的两个女人一听陈伯康的叫声,也马上紧张起来,赶紧起身简单的收拾一下自己的衣着。 “怎么,不欢迎我?” “那里!那里!岂敢!岂敢!李主任大驾光临,晚辈是蓬荜生辉啊,哪敢有这种想法。快请进!”说着就把李士群给迎了进去,李士群身后的人却没有进去,而是在在门口,其中一人将一个包裹放在茶几上又退了出去,但陈伯康却看到落在不远处的吴四宝。 “玉娟,快把我弄到的那包茶给沏出来,让李主任给品品!” “不用那么麻烦了,我坐一会就走!” “那怎么行,李主任光临寒舍,这是莫大的荣光,如果连茶都不喝,那传出去,我哪还有脸呆在这上海滩啊。” “哼,我说了不喝茶!” “既然李主任不喝茶,那我们喝两杯如何。我这还有一瓶那种强身健体的酒,您是知道的这酒可不是能轻易得到的。”说着也不等李士群说话,径直走到酒柜取出一瓶酒。 “来,李主任,请尝尝,怎么样,味道跟上次一样吧?”陈伯康一口喝下,忍不住赞叹起来。 李士群按耐不住心中的痒痒,还是干了酒,只是越看这小子,心里越是气恼,二话不说,将茶几上的包裹往他的面前一推,然后站起来说:“酒也喝了,我也该走了,这东西你给我收下!” ------------ 第三百二十四章 上门(四) 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各位看书的亲们,我发现看盗版的比在这里看的人还多各位看书的亲们再看书的同时,在QD上点一下,也好让我有信心继续写下去,拜托了!! 第三百二十四章上门(四) 李士群的动作很突然,完全打乱了陈伯康的阵脚,让他一下就懵了,手忙脚乱的一打开包裹,一看是一套衣服,还是一套汪伪政府特工总部的制服。 “李主任!李主任!请等一下,请您等一下!” 已经走到门口的李士群回头看向他,脸上似笑非笑,“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李主任,您这是什么意思啊,我实在是没搞懂啊?” “小子,你还要跟我装糊涂吗?如果在跟我装下去,就别把我给惹火了,到那时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陈伯康见他这样说,又想起看到了吴四宝,心理一下就有些明白了,忍不住咒骂起他来,这么快就全都说了,马上脸上陪笑着说:“李主任,如果您这样就走了,传出去的话,那我多没面子,还会说我太不懂事了。你要是有什么气话,骂我两句,再不行打我几下也行啊,可别气坏了身子,那可就是我的罪过了。” 李士群不苟言笑的看着他,冷冰冰的,看得他直发毛,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马上就给他说出清楚,“李主任,您先请坐下,容我慢慢跟您说好吗?” 李士群听这么一说,脸色也缓了下来,当下也不说话,直接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上。 陈伯康见他回来坐下来,回首对两女人说:“玉娟,你去弄两个菜,我跟李主人好好的喝两杯。英子,这里没你什么事,回你的房间去。” 安洪霞和张英听他这么一说,赶紧各自离去。不一会,几盘下酒的小菜就端到了两人的面前,安洪霞也不说话,转身回房间去了。 “李主任,还请您喝了这杯酒,在听我慢慢跟您说行吗?” 李士群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端起酒杯一口喝了,就坐在这不言不笑。陈伯康心中没底,不敢轻易的就这样的说,端起酒杯慢慢的喝了起来,一瞬间,将心一横,一口喝完,把杯子重重的往桌上一放。 “呯”,“嘭”。门外冲进来李士群的保镖,看到李士群完好的端方正坐,马上赔笑了一下,立刻退出去把门关好。 陈伯康对这些视作不见,又连续干了两杯,张嘴就骂了起来,“狗日的吴四宝,你他妈的太不够意思了,老子让你堂堂正正赚了几百万,你他妈的转身就把老子给卖了!今后要是再跟你合作,我就把这地上的土给舔干净!” “你就别在我跟前发牢骚了,还是老老实实的给我说清楚,说完了就了事。”李士群对他的牢骚也视作不见,一字一字的说着。 “呵呵呵,还是李主任了解我。可这事也不怎么见得光,这要是说了,还请李主任多多包涵。” “呦呵,什么事见不得光啊?说出来听听?” “这个事,其实,也就那么回事。”陈伯康故意装作不好意思,吞吞吐吐的说着,“我就是有那么点小心思,您也应该看得一清二楚,没想到我受了难,结果来了个二世祖,居然抢了我的东西。如果就这些我也忍了,可这个二世祖居然太不给面子了,夹枪带棒的刮了我一头的水,这气就让我忍不下去了,再加上原来下面的弟兄找上门来,向我倒了一通苦水,希望我能帮帮他们,所以,呵呵呵,这后面的事,你应该都清楚了,就不用我再多说什么了吧。” “哼哼,你倒是不好意思说了,那我呢!我的手下竟然瞒着我,在外面做了这么大的事,那我的面子呢!别人会怎么说,又会怎么看我,你倒是帮我想个办法吧。” “这,这李主任,我怎么敢替您做主,这不是打我的脸吗。其实这个事很简单,就是一起在正常不过的商业案例,没什么大不了的,您说对吧?” “呵呵呵,你倒是会说,确实也是如此。可是外面的人可不这样看,知道的人就更不会这样看了,别人只会认为我李士群居然连下面的人都管不了,你说我会怎么办?是杀,还是听之任之啊?” “这个,李主任,这件事确实我考虑不周。不过,在这个事情上,我也没拿到什么钱,您这次来不会是找我要钱吧?” “要钱,你以为我会稀罕你那几个钱。我就在上海还需要花钱吗!” “当然不会,现在上海的任何一个豪门都想能个您搭上关系,那还要您的钱。那您这次来是” “包裹里的东西你看了?” “看了。” “我就这个意思。” 陈伯康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这就是要自己自动投入他的门下啊!这怎么可能,虽说最终目的是这样,但这中间还有好多的问题没解决,还有几个重要的人物没来,绝不能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就定了。 “李主任,这是不是不太好啊。您是知道的,我现在还在租界巡捕房,如果就这样走了,那我成什么人了,我想您也不想我是这种人吧。” “当然,我可以这么理解。可我的手下被你利用,该怎么帮我洗刷这个名声,我是什么都没得到,面子里子都没有,你想让我怎么办!” 陈伯康没想到李士群会在这里等着他,一时愁眉不展起来。李士群纹丝不动的坐在那里,根本不理会他,看到他沉思,也就端起酒开始品味起来。 这一幕让房间里的两个女人,还有屋外等候的人诧异起来。吴四宝和安洪霞都清楚整个事情,都听到刚才两人大声地说话,突然的沉寂让他们不知道两人在干什么,可又不敢偷窥,只能暗自焦急。但另一个女人张英却听得莫名其妙,到底是什么事让李士群亲自登门,还让陈伯康为此谦恭卑膝,实在让人费解,如果以此说陈伯康投靠76号,她是决不会相信的。 “李主任,您看这样好不好,有些事确实不能拿到明处来说,那样对我们大家都没好处。我想能不能先就这样,等有了苗头再说也不迟,不然我很难处的,还请李主任多多理解。” “你小子,用我的人,还让我给你背黑锅,还就这样被你跑了,你让我很没面子啊。如果宪兵队的人知道了,会怎么看我,政府里的人又会怎么看我?如果我在你这里得不到补偿,那我成了什么人?谁都可以来欺负我吗!” “李主任,瞧您说的,谁敢在您的面前这样做啊,那不是找死吗!要我说,宪兵队那边其实您就根本不用担心,他们对这些事只会是睁一眼闭一眼,又没弄到他们身上,他们才不会操这个心的。要我说,您” “好了,你就别跟我说那些废话了,那些有的没的,不用你来操心。你只要回答我,愿不愿意就行了,而且我也不会催你,你还可以继续待在租界巡捕房,怎么样这个条件总该可以了吧?” 看着李士群冒着渴求的目光,陈伯康心中一凉,今晚可是栽了个大跟头啊,没想到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李主任,我” “云子小姐,您怎么来了?”吴四宝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吴队长,我怎么就不能来,难道你们特工总部有什么机密,不能让我知道。” “不敢,不敢,我们确实不知道您要来。不过,李主任正在里面。” “哦,没想到,李主任倒是挺快的。好了,不跟你多说了,我先进去了。” 门开了,南造云子身穿绣着大红花,大开叉的旗袍一步一摇,笑眯眯的向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人走去,边走边把套在手上的手套脱下来,吊在手上一甩一甩的,“哎哟,今晚到底是什么风啊,你们两个大男人喝着寡酒,聊什么呢?” 陈伯康张着嘴准备说出自己违心的话,眼看着南造云子进来,也忘记了打招呼,听到他问话之后,才慌忙看了李士群一眼,又连忙起身将她引入座位,心里直叫,哎呦我的妈也,这女人来得可真是时候,不但解了自己的围,还把李士群给降住了,此时此刻再没有这么好的事了。 “李主任,是不是不欢迎我啊?” 李士群心里给气的直骂娘,眼看那小子就要落入自己的手中,没想到被这婊子给硬生生的打断了,“云子小姐,说笑了,怎么会呢。这可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啊!据我所知,你可是难得亲自上谁家的门啊。” “李主任说笑了,凡事都有一嘛,没有一哪来二呢,您说对吧?”南造云子心里也很生气,虽然这个李士群不是自己的下属,可自从当上特工总部的主任之后,就很少听命于自己,实在是让她气恼。 “云子小姐,不知你来可是有事?”李士群不紧不慢的看着她,摸不清楚她来这里是为了何事。 “听说守业兄弟回来了,我就是随便看看,碰碰运气,没想到他真的回来了。来,让我看看,哎呀,还真是幸运啊,没有受到一点伤。我说你呀,今后还是少去哪些地方,这次可是个教训,下次也许就没这么幸运了。” 她的手在陈伯康的脸上,身上一阵乱摸,让旁边的李士群气得说不出话来,想到今晚功败垂成,再呆下去也无济于事,站起来说:“云子课长,我忽然想起还有些公务需要处理,就不留在这里了,你先在这里慢坐。再见!”说完用满怀期待的眼神看着陈伯康,见他对自己做出抱歉的神态,气的快走过去开门离去了。 ------------ 第三百二十五章 上门(五) 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各位看书的亲们,我发现看盗版的比在这里看的人还多各位看书的亲们再看书的同时,在QD上点一下,也好让我有信心继续写下去,拜托了!! 第三百二十五章上门(五) “能给我说说吗?”南造云子翘着腿坐在沙发上,用挑逗的眼光看着他。 陈伯康刚松缓下来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上,带着警惕而又尴尬的笑容摇着头,说:“云子课长,我给你倒杯酒吧。”说着就把桌上的酒收了,转身走向酒柜。 “你太太在家吗?” 正在酒柜拿酒的他一下就僵住了,“在啊,在楼上,你想见她?”,说着回头看着了她一眼,“这段时间她太辛苦了,我让她早点休息了。” “哦,是吗?”南造云子不置可否的晃着腿说,“看来你很体谅你太太啊,有你这么一位先生,也真是她的福气啊。” “云子课长说笑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这家的里里外外都全靠她啊。我才回来,什么都不清楚,相比起来,我真是有些汗颜啊。” “哼,王守业,你也开始在我面前玩起了小心思了,看来你是没把我看在眼里啊。是不是刚才我来的不是时候啊,打扰了你和李主任的好事呢?” “云子课长,你说笑了,两个男人之间能有什么好事。来来来,先喝了这杯酒,算是我对你的赔罪。” 南造云子喝了酒,也停下了四下打量,看着陈伯康一句话也不说。陈伯康对她的这个举动有些毛骨悚然,李士群这样的举动,心中能猜出个大概,可这个日本女特务的意图就让他猜不透了。 “云子课长,你不知道我这次安然回来的消息,不止你,包括任何人都没有说。这里面既有我为了自身安全的考虑,也有我的一点小心思。有些事我不好跟你说,实在是不敢说啊。” “哦,谁会让你这么害怕啊。”南造云子依旧是靠在沙发上,摇晃着腿,端着酒看着他。 陈伯康见自己的话没起到作用,心中有些紧张,面对这些老牌特务,只要自己有一点惊慌,或者应对错误,都将会迎来毒蛇缠身,“云子课长,这个你应该很清楚,就在刚才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如果我说出来,等待我的会是什么,你不会不明白吧。” “有这么严重?” “有句俗话,不为我用,即为我敌。我可不想就这样横尸街头,现在的上海已经够乱了,天天都有人死,谁还会在意一个小瘪三呢?” “他跟你提出来了?” “到了这个时候,我也就不瞒你了。你这次来一定想问那件事不是我做的对吧?”看到她笑着对自己,心道多然如此,只是不知道她来的真正目的,“我也就不在瞒你,确实是我做的,从开始策划到最后的执行,全都是我一手安排的。” “我果然没猜错!”南造云子一下就坐直了身体,得意的表情布满整个脸,“我就在怀疑,好端端的怎么会有这个事冒出来,还有那个吴四宝就一废物,怎么可能会打败那个老狐狸。我正好闲来无事就顺便查了一下,没想到吓了我一跳,那个蠢货就一明面上的幌子,背后还有能人啊!” “见笑,见笑。不就是弄点钱花花嘛,那算得上能人啊。如果我算得上是能人,那你们特高课和李主任他们又算什么,那不就是天神了吗?” 南造云子被她这么一夸赞,咯咯咯的笑了起来,胸前高耸的山峰也随着她的身体抖动而前后左右的乱摇不止。陈伯康也注意到这一幕,发觉心头一股邪火猛地燃烧了起来,赶忙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这股邪火。 “那你答应了吗?” “怎么可能啊”,陈伯康苦笑着摇摇头,“如果我答应了,那不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吗。这次回到上海,虽然具体的情况不清楚,可天天在死人的事还是知道的。那些死人的事十起就有一起是被刺杀的,可想而知,我答应的后果会是什么样了。” “如果我要你到我这里来呢?” “不会吧,你这不是让我陷入两难了吗?”陈伯康诧异地看着她,这么快就说出来意,这可不符她的风格啊。 “这有什么为难的,我给你身份,又不会大肆宣扬,谁又会知道你的身份?除非是你自己在外面四处惹事,泄露身份。” “这个事还是让我再考虑考虑吧,容我再想想。事情太突然了,也没什么思路,今晚的事太多了,我的头有些反应不过来。” “还有什么好想的,明天我就让人给你送过来,又不需要你做什么。就这样了,我先走了。谢谢你的酒!”说完也不管他的反应,径直就离去了。 “呼”,看到她出去关上门的一刻,陈伯康才吐出了一口浊气,整个人就像精力耗尽似的瘫倒在沙发上。 两分钟后,门被打开的声音响起两下,跟着是蹬蹬蹬的高跟鞋的声音。不一会,先后两个人围了过来。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汗,衣服都打湿了!” 是安洪霞的声音,陈伯康睁开眼对她笑了下,说:“能不出汗吗,你不是不知道来的两个人是什么人,如果应对错了,不就没命了。” “英子,快去拿条毛巾来,我帮你姐夫擦一擦。” 很快,张英就拿过来两条毛巾,递给安洪霞一条后,也帮着给他擦汗。陈伯康本来想拒绝的,可一被两人服侍之后,就感到发自心里那个惬意,舒服啊!自从陈曼丽走了之后,就再没享受过这种待遇了,更何况现在是两个女人服侍自己。 “好了,你们就别忙活了,待会去洗个澡就好了。” “待会是待会,你不知道这满头大汗的,是很容易生病的,要是你生病了,我可就要忙死了。”安洪霞却不理会他,特别是有张英在场,就更要表现得关怀备至了,否则让她怀疑就不是好事了,说不定还会成为一个把柄。 “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就我这身体也没那么糟糕吧。” “闭嘴吧你,别扭来扭去的,好好的等我给你擦完。”说着就把他的头楼靠在自己的胸前。 陈伯康闭上嘴,也闭上了眼,感受着着那身体发出的香气和温软,思绪也随之想入非非。 “说说你是怎么打算的,是同意还是拒绝?”安洪霞见他还闭着眼靠在自己的胸上,红着脸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头。 “还能怎么样,尽量先拖着,现在的火候还不够,还得再等一等。”陈伯康坐了起来,喝一口酒,咂着嘴说。 “等?等谁?”安洪霞看到陈伯康眼冒精光的盯着酒杯,忽然想起了一个人,“你是说他?”见他没抬头看自己,只是点了点头确认自己的说法,“他会来吗?我看他对事情可不怎么清楚啊?” “他是不怎么清楚,可他的叔叔很清楚啊。” 屋里沉默了一下,安洪霞爽快的站起来说:“想那么多干嘛,反正今晚,这人是不可能来了,咱们还是先回去睡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也不迟。”说着就拉着陈伯康让他站起来。 “表姐夫,你们今晚说的是什么事?是什么大事?是不是关于我姨夫的事?” 陈伯康看着她,又看着安洪霞,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这个事是今天最意外的事,让他跟安洪霞都头痛得很,不知道如何处理。 “这个,啊,我说这件事跟他是有点关系,不过,也没什么关系。” 对陈伯康的话,张英能听出来其中的意思,可怎么也想不通,姨夫的破产跟他的事到底有什么关系,“那我姨夫破产是怎么回事?” “破产?破产就是破产喽。他破不破产,我怎么会知道?生意场上的事我又不懂,想帮也帮不了的。” “好了,好了,这事啊,一时半会说不清,还是先睡了,回头等明天再说,啊,听话!”安洪霞见陈伯康十分艰难,赶紧上前打岔。 “你们就别瞒我了,以为我什么都不懂!我都明白!这次你回来,就是想要夺回巡捕房的位置。我知道现在那个位置上坐着的是我的表哥,他挡了你的道。对他我很了解,根本就没什么能力,如果不是我姨夫,他也根本坐不上这个位置。你要对付他,我不会阻拦你,也不怪你,可为什么要把我姨夫牵连进去!” “我,那个,英子,我” “你说啊!你说啊!”张英一下激动起来,伸手在他的胸前捶打了起来,嘴里还不停的叫着。叫着叫着,声音逐渐有了哭泣的声音。陈伯康不知道该怎么劝解她,只好任由她捶打自己。 “好了,英子,这个是不能全怪你表姐夫,他也是不得已的。”安洪霞发现她有些失控,赶紧上前把她拉住。 “不得已?他有什么不得已的!还不是为了他自己的那点私欲,可再怎么样也不至于把人弄得倾家荡产吧!” 陈伯康既愧疚又担心,正如她所说,在这个事上自己确实是做得有些过头了,可是以胡玉山的财力人脉,凭自己一个人根本撼动不了,而且找的这些人,谁不是张着大嘴想要从他身上咬下一口肥肉。 要想引起李士群和南造云子的重视,没有轰动效应,怎么可能找上门来,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要有个借口,而这个胡玉山不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极好的靶子。要另找其他的人,上哪去找这种借口。 从现在这个张英的情况看,表现得极度失控,万一有了报复之心,自己可就哭都哭不出来了。看向安红霞,眼中流露出一抹精光。 安洪霞哪还不明白他的心思,皱着眉连忙摇着头,紧张的张着嘴,无声地说着:“不可!” ------------ 第三百二十六章 上门(六) 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各位看书的亲们,我发现看盗版的比在这里看的人还多各位看书的亲们再看书的同时,在QD上点一下,也好让我有信心继续写下去,拜托了!! 第三百二十六章上门(六) “呯呯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不合时宜的响起。 陈伯康诧异的看向安红霞,发现她也是同样的眼光。他向安洪霞指了一下张英,示意带着她离开这里。等安洪霞拉着张英进了客房之后,他看了下手表,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都这个点了,还有谁会上门呢?”边往门口走去,边说着,“是谁啊,等一下就来。” 门刚一打开,就见当面一人张开双臂,脸露惊喜的看着他。陈伯康仔细一看,同样是惊讶异常,同样是张开双臂。 “王君!原来你真的回来了!”说着上前一步,用力地将他抱住。 “赤木,我也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会来我家里!”同样的用力抱住他。 “快请进!” 陈伯康将赤木领进屋里坐好,重新拿过一个杯子,给他斟了一杯酒,坐在他对面跟他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哈哈哈哈哈”,两人喝完酒后,同时哈哈哈大笑了起来,在此时的夜晚,此时的房间,有种特别的味道。 “赤木,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又怎么会在这个时间来?难道是有人告诉你?” “哎—,王君,我可没这个本事,今晚来这里完全是来碰运气的。自从你被绑匪带走之后,我是四处找人帮忙寻找你的下落,过了两个月后,谁都不把这事放在心上,渐渐的就都忘了。我也不敢再出去一个人喝酒了,即便是一个人喝酒,也觉得没有意思。这些天总觉得心神不宁,特别是今晚烦躁的很。我叔叔突然让我来找你,说是听人说你回来了,让我来请你到家里去喝酒。我当时还以为叔叔是在说笑话,没想到你真的会来了。” 陈伯康对他的话信了个七八分,如果这个赤木亲之不知道自己回来的事,或者不清楚租界发生的胡玉山的事,就很让自己怀疑这个人的意图。 “王君,我要向你表示感谢!如果不是你,我一定会被那几个绑匪给杀了,是你救了我一命,请你接受我的感激!”说着就站起来,对着陈伯康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赤木,别这样,请千万别这样。咱们不是朋友吗,是朋友就要互相帮助,在当时对付绑匪,由我来对付,比起你来要好上千百倍,所以,我才那样对他们说的。这次我们能重新相见,那就是上天给咱们的缘分。” “王君,不管怎么说,都是你救了我。我赤木刚健欠你一条命。今后,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请你尽管吩咐!” “赤木,你这么说,让我很难做啊!你知道,我不是这样的人,也从来没做过施恩求报这样的事。好了,我们不说这样的事了,对了,我还要感谢你对我太太的照顾,如果不是你,我的家人和这个房子也都不会存在了。”说着他回头对楼上叫道,“玉娟,快下来,你看看是谁来了!” “谁啊!这大晚上的,你就别这么大声了。”安洪霞从卧室里出来,揉着眼睛,身上还穿着旗袍,显得有些劳累。“呀!是赤木先生来了!”说着就快步下了楼。 “赤木先生,多谢你这段时间来的照顾。如果不是你,说不定我早已流浪街头了,也见不到我家先生了。”说着两眼就红了。 “王太太,千万别这么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比起王桑为我做的,根本算不了什么,请你以后不要再说这个事了。” “哎,哎,我说,今晚咱们能见面是好事啊,该高兴啊!怎么都哭哭啼啼的。玉娟,赶紧弄两个下酒菜,让我跟赤木好好喝两杯。” 安洪霞羞涩的不好意思的答应了一声,转身向厨房走去。 “赤木,你叔叔怎么知道我回来了,他没有跟你说什么吗?” “王君,说实话,到现在我还不敢相信呢。我叔叔跟我除了说来见你,其他的什么都没说,当时还真以为他年纪大了,说的都是糊涂话。你知道我是不会违背叔叔的,也就想着出来逛逛,换个心情,顺便来碰碰运气。” “原来是这样啊。好了,其他什么话都不要说了,我们就喝酒,来,干!” 自赤木刚健坐下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茶几上的残留,虽然他没问,陈伯康也没说,他也明白有人来过。能受到陈伯康如此款待的人,想来身份肯定不低,至少不会低于自己,很有可能在自己之上。 赤木刚健相比起陈伯康来,不管是单方面某一项的能力,还是综合能力,都要差上许多,但并不是说他就是个蠢货笨蛋,而且他还有个最大的优点就是隐忍,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事情,他都能掩瞒在心中,不会表露出来。 “赤木啊,在你来之前,我可是心惊胆战的,就怕自己不小心,连小命都没了。”一瓶酒见底之后,陈伯康想了想故意挑起了话题。 “哦,王君,难道家里来了什么厉害的人吗?竟然会让你这么害怕!” “嗨,还是不说了,能见到你,有你这么一位朋友,也算是我的幸运了,那些不开心的事,过去了也就没事了。” “王君,是不是李士群来过了?” “哎,说了不提这些的,怎么又提了,真是太少兴了。” “王君!你能为我舍去性命,难道就愿让我为你做点事吗!如果是这样,我们还是朋友吗!如果是朋友,有这样的朋友吗?” 陈伯康垂头丧气地摇着头,端着酒呷了一小口,轻声的说:“赤木,不是我不跟你说,而是不愿你参合到这里面来。你不知道他们的力量有多大,大的足以让你粉身碎骨!如果把你给牵连进来,那就是害了你啊!你懂不懂!” “王君,你不用想吓唬我,来上海这么长的时间,我也明白了一些事情,至少在上海没有谁敢轻易地动我!” “赤木,其实你这样说,也不算什么,不过你说的只是针对的普通人,或者说是外面的那些人。像李士群、南造云子这些人是不会这么看的,他们的眼中除了利益,不会有其他的东西,也绝不会让其他的人阻挡自己,如果有一定会被铲除掉的,你明白吗?” 赤木刚健当然听明白了,只是心中仍旧愤愤不平,那两人怎么能跟自己相比。自己跟他的关系比他们深厚多了,更何况自己的家世,还有身居高位的叔叔做后盾。不敢对自己动手到是真的,但不能保证这两个人用肮脏的手段来对付自己。 “王君,你说的我记下了,多谢你的提醒。来,我们干一杯!” 在这样的气氛下,喝酒是不会喝的尽兴,但两人各自的目的都达到了。一个想的是要拉拢,一个想的是让他们互相勾心斗角,即便不能完全达到,也要在他们各自的心里插上一根刺。 赤木刚健离开了,约好三天后,开车来接他。陈伯康站在门口看着远去的汽车,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恭喜你啊,终于完了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 陈伯康关上门,转过身看着她,欣慰的说:“如果没有你,这件事是不可能完成的,所以这里面也有你一半的功劳。” “哎哟,我可承受不起,你也不怕把我给压垮了。” “呵呵呵,你可真会说笑,从没听说有人会被功劳给压垮的。该你的总是你,谁也不会贪了你的功劳,不过你今晚还的辛苦一下,尽快跟老板汇报,看他对我们的下一步有何指示。” “我知道了。”安洪霞看着说,又回首看向楼上,“她怎么办?你不会真的想把她给灭口吧?” “唉,怎么会。”陈伯康有些心虚的看着他,为先前被看出自己的心思感到后悔,“你别不相信,也许在那一刹那,我有过这样的想法,可过后啊就没这样的心思了。” “这样也好,就是不知道这小妮子会不会坏事,如果给你捅了出去,你想好了有什么办法没有?” “这一时半会的,那会有什么办法,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希望她能看在抗日的大局上忍一忍吧。实在不行,我再退一步,帮他在赚点钱,不受人欺负总还是可以的。” “这主意不错,说不定她那个姨夫还会把他这个侄女送给你呢?” “说什么呢,不要忘了,我可是她的表姐夫,这样算起来,我们跟胡玉山可是亲戚关系。说到这事,我就很生气,这转来转去的弄得大家还都成了亲戚,这让我们今后怎么开展工作?难道老板下面的那些人都不把底细调查清楚,就急匆匆的派过来我说,以后,对这种派遣人的事,一定要多问两句,不要在弄出这种事来。” “我说你啊,就是操心过多,这是你我能干涉的吗。我如果这样跟他们说了,还不知道他们会在老板面前怎么编排我们两,要知道近水楼台总是比我们有优势的,也是有好处的。” “嗯,你说得对,看来我对他们那一套还不懂,跟他们比起来差得太远。”说到这他不想在谈论下去,“对了,那小妮子怎么样了,不会是睡了吧?” “睡了!刚才我下来的时候,她就已经睡着了,还有事?” “不是,我在想今晚我在哪睡?” “嘁,还能在哪,睡客房了呗。”说着羞涩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往楼上走去。 ------------ 第三百二十七章 格杀令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各位看书的亲们,我发现看盗版的比在这里看的人还多各位看书的亲们再看书的同时,在QD上点一下,也好让我有信心继续写下去,拜托了!! 第三百二十七章格杀令 好消息!绝对是好消息! 这个消息犹如在密布的黑云中,被一柄利剑刺破了天空,一道亮光从利剑划破的长空透隙而出,激励者被黑云压迫的人们。 这个消息就是重庆军统命令,由收到命令即日起,同意对沦陷区的日军进行惩戒。其方案为,以身着军服的日本人为格杀对象,无论军阶高低,职务大小,无须申报,得手就当场干掉,执行地点以日占区及其势力范围之内为限。 1940年9月30日,陈伯康觉得这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这是一个扬我中华国威的日子,是一个向沦陷区民众表白的日子,更是一个让日寇胆战心惊的日子,它标志着惩戒日寇行动的开始。 陈伯康得到这个消息是在10月1日这天凌晨,当看到这封电报的时候,他忍不住扑倒在床上,用被子捂着嘴,哈哈哈哈的大笑,让站在旁边的安洪霞是哭笑不得,觉得他太孩子气了。 她特意倒了两杯红酒,伸手在他身上拍了拍,等他坐起来递给他一杯,还特意的跟他碰了一下,才轻轻地呷了一口,看着他微微的笑。 “你这是什么个意思,难得这样给我倒酒啊。”陈伯康很奇怪,这种事在以前从没单独出现过,虽说两人的关系发展的很快,不再像以前有隔阂,或者强烈的警惕心,可亲昵的动作除了在外人面前,单独相处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即便这种的倒酒的行为基本也没出现过。 “还能有什么,老板这不是趁了你的心。现在你可以大展拳脚,肆无忌惮了,再也不用害怕,担心我打你的小报告了。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你得到了完全的自由,没有人来约束你了。” “哟,我怎么听着有股着酸味,是不是这酒变质了。” “去,少给我打马虎,这不就是你想的吗?还用得着这么来挖苦我?” “哎哎哎,你看你,年纪比我都大了好几岁,心眼还这么小。说实话,当初见着你的时候,确实我这心里不舒服,还一直对你挺那个啥的,经过这些时间的相处,发觉你人挺好的,算是个好女人。” “哎,打住!什么叫算是个好女人,我什么地方让你看着像个坏女人了,说来给我听听,让我也领略一下咱们陈长官的眼光。” 陈伯康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咄咄逼人,自己既没有说她什么不好,也没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怎么接到这封电报之后就变成这样了。 “我说,我什么地方做错了,你就直截了当的说吧,如果我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我向你道歉,你就消消气吧。” “别啊,我可消受不起。你是什么人啊,老板眼中的好学生,红人啊。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大半年,还完完整整的回来了,什么事都没有,马上又有新的任务,这谁能比上啊?” 陈伯康知道,自从自己回来之后,这段时间跟她的关系虽然有所改变,相处的更加融合,配合也更加的紧密,但自己不在上海的日子里,她所承担的压力肯定不小,在加上回来后自己一直没跟她讲这期间的事情,心里还有怨气,这也可以理解,只是还没想好该怎么跟他说,总不能跟她说是戴笠派吴敬忠把自己给抓回去的,这不就把底全给漏了吗,要是戴笠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收拾自己呢。 “我跟你说过的等这段时间过去了,我会告诉你我那段时间干什么去了。你怎么就这么心急啊。” “我跟你说,不是我心急,是上面在催我!你以为我愿意像这样厚着脸皮求你告诉我?我才没那闲功夫呢,有这时间还不如去找人打几圈牌呢。” 陈伯康无语了,没想到她来上海之后竟然学会了打牌,真是太让人意外了。“哎,我说你什么时候学会了打牌,跟什么人打啊?” “打牌,我还用得着跟人学吗,输几次就学会了。当然是跟女的打牌了,难道你想要我跟男的一起打啊?” 陈伯康一听有些急了,“我说你就不能不打?跟那些人打牌就不怕把自个给输进去了?” “咯咯咯,我怕什么!我是谁啊?我可是最年轻有为的青年俊杰,王守业,王局长的太太,谁敢把我怎么样?就算把钱都输光了那又怎么样,谁又敢动我分毫!就不怕我的先生收拾他?” 陈伯康心想,完了,这女人这么一搞,全上海都知道她是自己的太太,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的名声再也没了。扭头看到她正在观察自己的表情,显然是想看看自己是什么态度,哭笑不得地说:“好了,王太太,我都明白,你也不用担心什么,疼你都来不及,先生我又怎么会舍得责怪你呢,今后啊,你想怎么样都行,谁叫我那么爱你呢。” “怎么生气了,我又没做其他出格的事,一直都是严守妇道的。你看看,这个家跟我当初来的时候是不是不一样了,要说没功劳也有苦劳,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我相信你,即便我不在的时候,一直都是守身如玉的,严守我王家门风,是不可多得好媳妇。” “这还差不多。那我告诉你个事,想听吗?” 看着她得意的样子,陈伯康觉得女人不管年纪大小,再跟自己男人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会撒娇求欢的,“当然,我当想听了,你快说说看。”说完这句话,心头一震,自己刚才想的是什么,跟自己的男人,怎么会这样想,居然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女人,我的天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安洪霞凑过来,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下颌靠在上面,仿佛整个人身体的重量都打在了上面,“我告诉你啊,就在前些时候,我收到了一条消息,听说上海站的人又要开始行动了,估计跟这次的惩戒日寇的行动有关。” “是吗?”陈伯康被她吐气如兰的香气给诱惑而有些心不在焉,吹在他耳朵里痒痒的。先是在耳朵眼里痒,慢慢的一直往下延伸,直到心口,心脏跳的蹦蹦作响,跟着一路到了下腹,火热的感觉一下就传遍了全身。 “啊”安洪霞轻微的叫了一声。原来陈伯康一激动一下就把她就横抱在腿上,看到她脸红的样子,忍不住低下头往那两片红红的嘴唇吻了过去。 安红霞一激灵,愣住了,完全没意识到会这样。两人之前偶尔也有过这样的举动,只不过是做给人看的,但现在不是这样,而且还有些意外,让人措手不及。当那带着雄性气味的身体俯压下来,直接印在了自己的嘴上,这才反应过来,这是真的! “哎哟”,陈伯康一手揉着腰,诧异的看着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拒绝自己。安洪霞羞涩的别过头不敢看他,心里也是很后悔,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可以很好地解决两人之间的问题,可就连她自己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反应,好端端的搞得大家很难堪。 “哦,我有些困了,先去睡了。你也早点睡了吧,明天还有事要做呢。”陈伯康马上找了个幌子,下了床就睡到地铺上。安洪霞也赶紧钻进了被子里,将头给盖住,心里觉得很奇怪,自己是结过婚的人,怎么会变得跟小女孩一样,还这么害羞,说出去谁会相信啊! 月光如水,如水银泻地,透过玻璃窗户,穿过薄纱窗帘,照射在卧室里,静静的一动不动,默默地注视着这两个闭着眼却醒着的人。 几天的时间过去了,陈伯康又高兴了。不过高兴的事挺多的,一个就是自己终于完成了回到上海的第一步的行动计划,霞飞路巡捕房实实在在的掌控在自己的手中,手下的人也都归队了,一切又按照往常转动起来。名义上的负责人胡双成,如今成了自己的一个傀儡,要想活命还真的靠自己在前面给挡着,不然要他命的人都能排到大街上了。 还有个让人高兴的事,八路军发动了自民国二十六年(1937年)以来,第一次对日军发动攻击,规模挺大的,估计有几十万人。这个消息在一个月前都是被压下了,直到中央日报报道之后,全国才知道的。对战果陈伯康并不在意,想着只要他们能去打日本人,一切都不是问题。报纸上都说了,那个委员长不是都已经通令嘉奖了,这就是个很好的兆头啊。 更加让他开心的是,这几天他发现日军在上海的军官及士兵,非常的猖狂,时常一两个人就敢出门,这还不算,他们的行为还让人不齿,强买强要,气焰太嚣张了,自己肯定是给他们一点厉害看看,不然还真把这里当成他们自己家了! 这几天,他很悠闲,没有了汽车,也不在乎,就当是散心了,把日军特别喜欢转悠的地方都转了个遍,交通要道也看了,想要收拾这些日军应该不在话下。而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最好的时机了。 此时,在黄浦江边,陈伯康仰望着天空,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是那么的自信和舒畅,那是一种如释重负的,真正轻松自由的感觉。 ------------ 第三百二十八章 发飙之发端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各位看书的亲们,我发现看盗版的比在这里看的人还多各位看书的亲们再看书的同时,在QD上点一下,也好让我有信心继续写下去,拜托了!! 每天第二章都在6点发。 第三百二十八章发飙之发端 十月中秋的清晨,太阳升起来,放射出燥热的光芒,照耀着整个城市,在海风的吹拂下,带着苦涩的味道,吹在身上让人非常的难受。 经过化妆之后,带着礼帽,贴着小胡子,戴着一副墨镜的陈伯康,行走在虹口区道路上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一点过了。这个时候的街面上人流攒动,街道两边各式各样店铺早已开门营业了,有的生意火爆,有的门前冷落,得意的,眼红的各自闷在心里,实在憋不住了也只能在嘴上赚点花头。 “老板,来一包三炮台!” 陈伯康站在一家杂货铺前,把钱往柜台上一放,两眼就往前方的路口看去。他现在的地方是周家嘴路和公平路的路口,这里距离提篮桥监狱不太远,转个弯再走个七八百米就到了。 这一带是日本人聚集居住的地方,周围的商铺也大都跟附近的石库门,公寓楼是一样的,是被日本人强行霸占的。 来这里,他是想要做件大事。回上海后,为了计划他按耐住自己想要刺杀的行为,如今事情办完了,就等着收获了。这样一来人就闲了,人一闲就想的多了,什么乱七八糟都想了,唯有这杀日本人的心怦然蠢动,烧得他浑身不自在,特别是收到惩戒日寇的命令之后,更是难受的觉都睡不好。 在今天之前,这个地方他来踩过,路口的四个角分别是酒馆、商铺、杂货店,还有日式的铺子,生意非常好,交通四通八达也不拥堵,很适合自己的行动。看着这里,他脸上浮出笑容,觉得这是上天给自己的一个礼物。 正在得意的时候,他看见有日军士兵出现在街道上,抬手看了下手表,时间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了,是日军出来吃饭的时候。他跨过街道,来到一个铺面旁边战力,点燃一支烟,悠闲的靠着墙,全神贯注的观看着周围。 巡逻的警察早已散去,不是回家吃饭,就是到附近的管子吃午饭,还有一些为了节约餐费就回警署去了。马路上的人出了一些出苦力和脚力的人还在忙碌,其余的不是赶回家,就是忙着办事的,跟平常没有什么两样。 陈伯康抽完一支烟后,走到一处没有人进出的巷道口,躲避了起来,耐心的等待着。忽然,他看到远处走来两个穿着军服的日军走了过来,心中一喜,习惯性的右手摸向右腰后。 看着已经被锁定目标的人,勾肩搭背,嘻嘻哈哈的走过来,对挡住道路的人,肆意的拳打脚踢,吓得周围的人全都散了开去,深怕引来无妄之灾。 看到这一切,他的脸面无表情,冷峻的发青,眼中射出一缕寒光,仿佛那两名日军在他眼中早已是死人一般。 两名日军又说又笑的拉扯,视若无人的狂妄叫嚣,离陈伯康越来越近,完全没有意识到,死神即将降临在头上。 陈伯康活动了一下脸上的肌肉,又鼓出一个笑脸,嘴唇上下活动了一番,然后装作有事在身的人,急急匆匆的向两日军迎面相向而去。 两分钟之后,两日军已和陈伯康近在咫尺。在相互一错身的刹那间,陈伯康跟其中一日军碰撞了一下,一下就把那名日军给撞的向后退去。 “八嘎!”另一日军见有人敢碰撞他们,气恼的上前就要打他。 “气可肖!”陈伯康同样是大叫了一声,“我是宪兵队的!” 话音一落,两日军一下就僵住了,互看一眼,马上又冲到陈伯康的面前,似乎不大相信他说的话。 陈伯康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在两人冲上来之前,右手迅速地从腰后拔出手枪,瞬间,用枪对着两日军,毫不迟疑的扣动了扳机。 “呯呯呯”连续响起了五六声枪响,两名日军露出不敢相信的眼光,连一句呻吟都来不及发出,直挺挺的就倒在了地上。 陈伯康看了眼他们的面目,同时,脚不停步的往预定地点跑步而去。在奔跑到一个小巷中,他把身上的长袍脱掉,扔掉礼帽,撕下小胡子,把墨镜也取下了,然后在巷口左右看了一眼,便顺着慌乱的人群往南而去。 一个小时后,陈伯康离开了虹口,到了公共租界区。相比在一个小时前,这次行动的一切过程都非常的迅速,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让他对自己的执行力感到非常的满意,至少没有因为被意外的绑架而荒废掉。 两个小时后,他又来到了霞飞路巡捕房,看着门口的警卫惊讶的表情,而忘记了给自己敬礼,便微笑着向他们摇了摇手。警卫醒悟过来,赶忙向他敬礼,并有一人向他请示,是否需要向上面报告。 拒绝警卫的好意之后,他信步来到巡捕的办公室,门口等候已久的杨吉生正以标准的姿势站立。简单的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后,他又让杨吉生跟他一起到楼上的巡官办公室去。 轻轻地敲了几声门,听到里面传来‘进来’得声音之后,陈伯康推门而进。办公室里,除了有两个人正相对而坐,再无其他多余之人。 走了几步来到办公室的中间,陈伯康仔细看去,发现那两人的表情各不相同。一个是自己原来的属下刑事科副科长张怀安,一个是是有一面之见的,接替自己捕房职位的,胡双成。他们一个是满脸的惊讶,一个是愤怒的皱眉。 “不好意思,没有事先预约,贸然打搅,还请原谅王某的不请自来。”说着,他根本不理会两人的反应,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下。后面跟着的杨吉生脸上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大模大样的也跟在后面,站立在沙发后。 “小老大?!”张怀安脸上的表情极不自然,万分艰难的说出了几个字。 坐在办公桌后的胡双成听到张怀安说出的名号后,脸上露出不相信的表情,尴尬的说不出来话。 “你先出去一下。”陈伯康地声音极其的平静,没有任何的感情,仿佛就像在跟空气说话一样。 张怀安的脸一下就变红了,知道这是在跟自己说话,想要辨白却又感到苍白无力,这话里已经表明了一切。 “你去把门口守住,没有命令许可,任何人不得进来。”陈伯康继续平静的对杨吉生说。 等杨吉生出去关上门之后,陈伯康优雅的从怀里掏出烟,向胡双成丢过去一支烟,然后点上烟悠长的吐了一口烟,“好了,现在只有我们两人了。还是先自我介绍一下,鄙人王守业,是法租界警务处总督察长的助理。” “幸会!幸会!卑职胡双成,是霞飞巡捕房的巡官,还请王助理多多指教。” “指教?呵呵呵,不敢,不敢。我哪有什么资格来指教的,说笑了。”陈伯康眼色一凝,“好了,那些客套话就不用多说了。我这次来是因为收到令尊大人的信件,说是同意了,不知你是否也持同样的意见。” 胡双成的脸色一下就变白了,嘴唇激动地哆哆嗦嗦的,可就是说不出话来。就在陈伯康进来之前,他和张怀安就是在讨论这个事情。两人觉得如果答应了,自己就将会成为陈伯康的傀儡,如果不答应,现在形势对自己极为不利,不但面临外部和内部的威胁,更面临危及生命的行为。 “王警官,如果我不同意,也不反对呢?”胡双成眼中有些充血,脸色却有些惨白,带着请求的声调说。 “呵呵呵,有意思。不知道胡警官是什么个意思啊?” “我的意思是,感谢你能帮我父亲,以后有机会一定会重重厚报与你。我可以发誓,绝不食言!”见陈伯康玩味的看着他,并没有回应自己的意思,咂吧了一下嘴,“王警官,我知道这个职位曾经是你的,可是因为发生了意外的事情,而且这个职位不能长期空缺,所以,我才有幸得到这个职位,毕竟要让出来也是需要一个程序的。” “哈哈哈哈”,陈伯康仰头大笑,仿佛这是世上最好笑的事情,笑声又突然一停,他脸色一正,“是你父亲花了二十万买来的吧。” 胡双成脸一下又变红了,满脸布满羞恼之色,气得大声说道“是!是我父亲花钱买来的,那又怎么样!总比那些在这里尸位素餐的要强吧!” “尸位素餐?这么说胡警官认为我也是尸位素餐喽——” “我,”胡双成一下就哑口了,惭愧之色油然而起,“王警官,我不是这个意思,更没有说你的意思。” “那又怎么样?你的意思是不想遵守这个条件,对吗?你可要想清楚,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还是一家平安的好?你应该很清楚,如果不是我压着他们,你还能活到现在?你我本无仇恨,也无渊源,更无意于这个职位,这只不过是一场交易。性命与职位哪一个更重要,我也不催你,给你时间考虑,请你好好想想吧。我就在下面等你的消息,不过时间不多了,二十分钟后,如果不见你下来,我就当你反对这个条件了。” 陈伯康看也不看他就往门口走去,打开门刚迈出一步,停了下来,回头对他说:“忘了跟你说一句,在你做决定之前,最好能够跟你的父亲,也就是胡玉山先生说一下,这也对避免大家产生误会是有好处的。” “呯”!随着门关上的声音,胡双成如丧考妣脸色惨白的倒靠在大班椅上,两眼欲哭无泪的望着。 ------------ 第三百二十九章 发飙之孵混堂(澡堂)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各位看书的亲们,我发现看盗版的比在这里看的人还多各位看书的亲们再看书的同时,在QD上点一下,也好让我有信心继续写下去,拜托了!! 每天第二章都在6点发。 第三百二十九章发飙之孵混堂(澡堂) 下午四点,公共租界,北京路西藏路六岔路口。 陈伯康烦心的坐在一间咖啡馆里,听着坐在对面的杨吉生呱呱不停的唾沫横飞。在楼下停留了二十分钟后,他就坐上了杨吉生的车,让他把自己拉到一个安静的咖啡馆,没想到这小子一点不知趣,反而坐下来叽叽喳喳的闹个不停,让他烦闷的心更是不舒服。 没想到啊,这个胡双成还真是有脾气,居然为了这个位置,不惜丢掉性命,还真是个要官不要命得主,就是不知道他还能撑多久,也不知道他父亲,胡玉山知道后回事是个什么态度。缺少了这个条件,已经答应的全都作废了,接下来等待他们一家老少的就是索命阎罗了。 对于这一点,他是无能为力的,也不是他能决定的。谁叫他们父子得罪的人太多了,想要取他们一家性命的人实在是分不清。想到自己在这件事力的作用,也不由的摇摇头。 当初实行这个计划,他是左右衡量过的,把上海滩有名望,有家世、有财力的人家,从几十个人里才选取了胡玉山这个人,而且他的儿子还坐在了自己曾经的位置上,毋庸置疑,这是天然的实施对象。 最终的结果,基本上都是在按照自己的计划发展下去,可说是大获成功。不过也出现了一些变化,导致结果有一些瑕疵,虽然不会有大的影响,可总是觉得有些不舒服。 这个瑕疵就是张英和胡双成。张英倒还好处理,利用组织纪律对其进行约束,谅她也不会出什么乱子,除非她投敌。而胡双成差点让他把眼珠子给洒落一地,完全没想到他会不惜全家人的性命安危,实在是让人想不通。 这个胡双成就是一个二世主,头脑简单,冲动,任性妄为,做事不考虑后果,得罪的人自然恨他恨之入骨,挡人财路这种事只有这个傻瓜才会去做。 “你先回去吧,让我在这呆一会。” 杨吉生有些木然,马上反应过来,小老大这是在想办法对付那个二世主,连忙应声答应。在离去的时候,还吩咐老板,让他小心的伺候,如果有什么不妥,一定会拿他是问。 看着外面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流和车流,对陈伯康烦恼的心情没有一点安慰作用,反而让烦闷变得更加的烦躁,心中跳跃的心又勃然而起。按说今天上午杀了两个日军,不应该会有这样的反应,可是他也说不清楚这是为什么。 如果简单地说是由于胡双成的拒绝造成的,那就太夸张了。说心里话,对这个二世主,他还真没放在心上,因为他知道胡玉山迟早会领着他的这个宝贝儿子上门的,为了保住全家人的性命,由不得他不这么做。 “难道是张怀安的原因?”陈伯康突然想到会不会是这个原因,如果是张怀安在背后搞的鬼,自己该怎么对付他呢。是除掉,还是赶走,这反倒是个麻烦事。自己是不会动手的杀他的,可他一再的藐视自己的存在不说,还破坏了自己的计划,这就不是简单的问题了,而是涉及到生死的问题。 陈伯康不怕他们共产党揭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因为他们没有一点证据,日本人和李士群是不会凭空的去相信,即便是他们有接触,或者有交易,也只会认为这是自己触动了共产党的利益,反而会更加的信任自己,同时,潘汉园也不会同意手下的人这么做,这种只会吃力不好的事是绝不会去做的。 “可恨!”陈伯康沉坐良久,才恼恨的吐出了两个字,站起来走出咖啡馆。来到街沿,四下看了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吐了出来,烦躁的心才稍稍缓解。 这个六岔口横亘在西藏路和北京路交叉口上,从这里往南是静安寺东路,再往东走过去就是南京西路,往西走是新闸路,往北是吴淞江,是个四通八达的交通要道,马路上人力车、三轮车、老虎车、汽车、电车等川流不息。 繁华的车流有序的开进,交错,行走在路上的人也大都是衣冠楚楚的,除了拉黄包车的,沿街店铺的老板和伙计,以及沿街叫卖小食的挑户,连乞丐都看不到,看来是最近租界当局要求整顿的结果吧。 忽然,他看到从北京路东边走过来两个穿军服的日军,看样子还有说有笑的。他心中一动,走到旁边反身回到咖啡馆,叫过老板,让他给及准备一点东西,然后拿上东西就出门,快步走向前方不远处一个小巷里。 小巷里,有一个修面的摊位,走到跟前见有人正在修面,假装站立等候,趁人不注意,装作掉了一只烟,从地上操了一把,然后点上烟显得不耐烦,转身离去。 走出巷口,发现两日军已经走到六岔口,沿着街沿从南向北在走着。此时还看不清两日军的面孔,但两人的军服还能看得出来,是两个尉官。而两个日军军官仍旧是有说有笑的,丝毫没注意周围,似乎也不屑理会周围的人。 突然,陈伯康笑了,因为他发现两个日军军官走进了西藏路上的大观园浴室,便快步的跟了上去。 大观园浴室在西藏路桥的南端口,由北京路、西藏路、新闸路等六叉路口相交,与它相邻隔马路的是响振上海滩,赫赫有名的星火日夜商店。 说起这个洗浴,在上海可是个大问题,当初陈伯康初到上海,就在这上面出过大洋相,被周围的人耻笑。澡堂里这么多人赤果果的坐在一起,吹牛谈天,晃荡着下面老二,悠闲自得的样子,实在是让他受不了。 后来时间长了,慢慢的,他也弄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也逐渐适应了上海的这种生活方式,什么早上皮包水,晚上水包皮。早上去茶楼喝茶,茶水灌满肚皮,晚上则爱泡浴池。 “给我来两个筹子,要楼上雅间的。”陈伯康跟上两日军身后,待其一进去,就对门口发筹子的说道。 刚踏进浴室门,就听见门口有人叫道,“楼上雅客一位――”,跟着里面就接上了,“雅客一位――楼上请――”,再接着就是,白色的毛巾呼呼的在头顶上飞来飞去的,吆喝声传来传去,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进去时,陈博康就全身上下脱了个精光。老法师用一根长柄丫杈头挂到天花板的木钩子上,杈的衣服,整整齐齐、纹丝不乱,衣服下摆着一双双鞋子,还给他说了句,哪位浴客穿哪双,都记牢了的,绝不会搞错,请放心洗浴。 用滚烫的水泡过脚之后,陈伯康把围巾在腰间一围进了池子,环顾四周,侧耳倾听,除了眼前白花花的一片,和满耳的嗡嗡声,就看不清任何物体了,等适应之后,才看清池子里已坐了七八个人,宽边上坐着两个人在喘气休息,一个人趴着,旁边站着一位师傅正给他搓背。 陈伯康心中感到很奇怪,很明显这两个日军军官一定是常客,决不会是第一次来这里洗澡,看来自己的想法要泡汤了,心中微叹了一下,想到既来之则安之。当下不再迟疑,跨过宽边进了池子坐下。 池子里的水已经发混了,他始终觉得不舒服,即便是看不到肥皂泡沫,可一想到泡澡的人身上的厚伽,就浑身的不舒服,远比不了自己在锦江里游泳的滋味。 闭着眼泡在池子里,正泡得舒服的时候,隐约中,他听到了有人讲话,是日语。噔的一下,他睁开了眼,向说话的地方看去,朦胧中有两人正轻身耳语地说着,周围空出了一片,没人在他们周围。 此时,他的心痒痒的难受,一种欲得而不得的欲望,让人实在是坐卧不宁。眼前,只要自己冲上去,以雷霆手段一定能手刃二人,不过想要脱身却异常困难,说不定还会牵连这间浴室,确实不是个好地方。 又过了一会儿,那两人站了起来,相互笑着走了出去。陈伯康等他们出了池子后,也跟着出去了,心里暗暗发愿一定要除掉这两个日军军官,虽然只在门口从侧面见了两人一面,当他们经过面前的时候,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大堂的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有吹牛说国事的,也有谈生意的,吵吵嚷嚷很热闹。上了楼,他惊喜的发现,这两人的房间就在自己的旁边。他不动声色的回到自己的房间,直接就躺在躺榻上闭眼休息,等着师傅前来。功夫不大,一个伙计过来问是先休息,还是先扦脚(即修脚),于是便说先做后休息,完了还有事要去做。 几分钟后,一位老师傅拿着一个小板凳和一个箱子进来了,道了一声打扰,戴上一副老花镜坐了下来,一手捏着脚趾,一手操刀,眯起眼睛神情专注的操作起来,那模样简直就像是外科大夫在做一台精细的手术一样。 半个小时后,老师傅做完走人。陈伯康虽然在坐着没动,但两耳一直在关注着隔壁房间的动静。自打一进屋,这两个日军军官就一直在说话,好像并没有让扦脚师傅进去。他随口问了句,怎么隔壁房间闹哄哄的,难道不知道要休息吗? 给他扦脚的师傅对他说,小声点,别惹祸上身!那两个是日本兵,是这的常客,一直都是先吵吵嚷嚷的,然后在休息,完了才让师傅进去扦脚。 前叫师傅关好门,陈伯康就坐了起来,蹑手蹑脚的走到门板前,将耳朵贴在上面倾听,除了微微的呼吸声传来,再没有其他的声音。他迅速出了门,装作叫人的样子看了下周围,没有人注意到这里,马上转身就进了旁边的房间,即使有人看到这一幕,也只会认为他是会自己的包间里。 二十分钟后,陈伯康从房间里出来,装作才睡醒的样子,伸着懒腰打着哈欠,朝楼下走去。 ------------ 第三百三十章 发飙之被刺杀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各位看书的亲们,我发现看盗版的比在这里看的人还多各位看书的亲们再看书的同时,在QD上点一下,也好让我有信心继续写下去,拜托了!! 每天第二章都在6点发。 第三百三十章发飙之被刺杀 坐在黄包车上,陈伯康闭着眼睛,回忆澡堂的一幕,思索着自己是否有遗漏或者错漏的地方。当自己进了房间之后,自己装作扦脚师傅的声音,低声的问话,发现两人早已睡熟了,根本没有任何反应,看来这个泡澡还真有帮助睡眠的功效,这确实是他当时的想法。 明确两人没有知觉之后,他放松身体,仍旧小心的靠近,怕无意中弄出大的声响,惊醒了两人。 看着熟睡的两人,他站在一旁观察着,盘算着,该怎么杀了两人。从这两人的身躯和手脚来看,裸露的手臂和小腿,肌腱凸显,明显是训练有素,强健而有力;脖子粗大,肩膀宽阔,手指指节粗大,应该是军人出身。 陈伯康感到有些为难,要杀这两人不难,难的是不发出一点声响,让人实在头痛,看着眼前的肉,却又不能一口吞下,这种难受劲让他更加的烦躁。 “要是有乙醚就好了。”陈伯康哀叹道,眼前的情况绝不能贸然出手,一旦惊醒了另一人,自己就在劫难逃了。不能流血就意味着不能用武器,不能用利器,只能在悄无声息中杀死两人,真是太为难了! 他四下打量着房间,同时在盘算着,用什么东西最好。就在这一刻,他想到了将旁边的浴巾给撕成一根根的细条,只担心不够牢靠,会被挣脱开。他灵机一动,笑了,也不念叨什么,动手开始撕浴巾。 花了他五分钟,两条搭在他们身上的浴巾给撕成了十几条,然后用错三搭线的简易办法编了了四条绳子,分别将两个人的手脚给捆绑好,又用剩下的浴巾将两人的嘴给死死的勒住,让两人有吃奶得劲也挣不掉。 他将一根细条勒住其中一人的脖子上,膝盖抵住躺榻,用温水煮青蛙的办法,由轻到紧,看似慢,实际很快的就将这人给勒死了。当他准备用同样的办法勒死第二个人的时候,那人却意外地惊醒了。 猛击那人的脖子喉结和颈动脉部位后,将此人击昏死过去,这才又用布条将他在昏迷中给活活勒死。 做完这一切,他又将房间里仔细的查看了一遍,擦掉所有可能留下的痕迹,包括脚印,这才放心的离去。而这一切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包括澡堂里的伙计,一切都天衣无缝,非常完美,这时的他正坐在黄包车得意的笑着。 他睁开眼看到拉黄包车的车夫,已经累的满头大汗,心中有些不忍,看了看周围,已到了乌鲁木齐路路口,距离自己家也不远了,招呼拉车的停下,掏出张五块的法币塞到车夫的手上,在千恩万谢的感谢声中,脚步轻快地往家而去。 今天,杀了四个日军官兵,值得!一扫心头的烦闷,胡双成的那点事跟这相比,简直就不叫事,自己马上就可以一个电话打过去,告诉对方让他们麻利点,以最短的时间处理好剩下的收尾工作,这种感觉已有好长时间没有过了,太让人开心了! 行走的在路上,距离家不到两千米,就当是抒发情怀,别闷在心里就行了。他可不想告诉屋里的人,谁知道她们是怎么想的,万一又跟自己尿不到一个壶里,那不是自找苦吃吗! 路过一棵梧桐树,他兴奋的双手一拍,拍完又冲着围墙拍两下,引得路过的人纷纷的躲开他,怕被他碰撞到,还用奇怪的眼光打量他,怀疑他是不是犯病了,或是马上要娶老婆了。 他也感觉到这种眼光,因为就在刚才差一点就碰到一位老先生,警觉地觉得自己有点得意忘形了。带着歉意的神态,开始规规矩矩按照正常人的脚步继续走路。 行走了三四百米,他那狂喜奔放的心,慢慢恢复了平静。这一路上,他一直在告诫自己,那些已经结束了,明天还要继续完成任务,一切又将是一个新的开始。心气一收,整个人又变了回来,显得沉稳,安静,对周围的一切带着警惕而怀疑。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粗大的梧桐树叶开始无声的掉落下来,一切都那么的自然,预示着一个季节的告别,一个新的季节来临。 突然,他的心感到一阵痉挛,让他毛骨耸立。眉头微皱,两耳竖立,同时放缓了脚步,这不是一个好兆头!这感觉他有过,在被人刺杀的第二次,还有在杨家崮的那次,都是感到死亡降临的时候。 可现在,无缘无故的产生了这种感觉,让人很难解释。“难道是自己疑心太重了”,陈伯康在心里自我安慰的说,可解释不了这种感觉。长时间的地下工作,职业的习惯告诉他有果必有因,不会有无缘无故的事发生,只有自己不知道的事。 晚风轻轻的吹过,这条路上行人已零零落落,让他的这种感觉更加的强烈。前面五六百米远的地方就是家了,能看到屋里透出模糊的灯光。那是一个安全的地方,可是要进去却觉得万般的艰难。每行走一步都感觉到力重千钧,腿沉重的难以迈开步伐,越往前行越是艰难。 “咳”,有人在咳嗽。咳嗽的声音非常的轻微,夹杂在断断续续经过的黄包车声中,轻微的足以让人忽略不计,但全神贯注的观察着周围的他,却依旧能听得清清楚楚,这个咳嗽的人没有捂住嘴巴。 声音来自右前方,离自己大概只有不到三十米的距离。那个地方是一片小树林,幽僻得很,从这里看去,根本看不到人影。 “会是什么人?” 这个时间还没有回家,在树林里想要干什么。这一片地方除了自己居住的公寓和巷弄,就没什么住宅了,要过了小树林才是穷人居住的简易房子。 “一哒哒,二哒哒,三哒哒,四哒哒” 陈伯康笑了一下,就跳起了舞来。他想试探一下对方,看看是不是自己猜错了,能想到采用的方式只有跳舞是最好,既能迷惑对方,还能让自己有应对反应的时间。 跳着行走了几十米,他敏锐地察觉到,就在先前发出咳嗽声音的地方,一个人影往前方窜了出去,很快就消失了。他停下了舞步,改为步行,自嘲的笑了一下,觉得自己确实是太多疑了。 猛然间,前方五十米的地方,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向自己的所在跑来。这可跑过来的人头戴礼帽,身穿灰黑色长衫,脚下的动作很快,从他跑动的姿态看不像是有急事的。 两个人一个在慢慢地行走,一个疾驰奔跑,这个画面很呛人,不明所以。陈伯康觉得还是自己错了,应该是自己的错觉,这种感觉也是有出错的时候。 当那人跑到距离自己大约二十米的时候,他的右手在身后掏了一下。陈伯康的眼皮子猛地一跳,心中大惊,这动作太熟悉了,这是自己训练过,也运用过的动作,行进中把枪射击!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时刻,对方脚步不停的的将右手举了起来,跟着就听见一声巨响。“呯!”“呯呯”,又是两声。 枪声响起,陈伯康应声倒地,没有留给他更多的反应,一切来得是那么快,即便他在枪响的时候,也仅仅是侧身倒向围墙。靠着围墙,他感到自己的左手疼痛不已,意识到自己又中枪了。 他强忍疼痛,右手从腰间掏出手枪,头抬也不抬看都不看一眼,算计着那人的距离,抬手就是两枪。那人被陈伯康的反应速度给吓了一跳,连忙躲向旁边,举起枪对着枪响之处又连续开了三枪,见那边没有了回应,就弯下腰向前曲行。 巨大的危机降临,让陈伯康异常的紧张。现在的他已中枪受伤,虽然不是致命抢,在经验丰富的杀手面前,这点伤足以让他中弹而亡。 “咔哒”,他抬手又对着那个方向开了枪,发觉没子弹了。原来,今天开枪打死日军之后,没有补充子弹。现在,他希望这时间能过得快一些,时间拖得越久,他活命的机会就越大。不说安洪霞听到枪声一定会赶来,巡捕房的人一定会在二十分钟内赶到。 时间在这里仿佛停了下来,手臂上的血不停地在往外流。他感到身上的力气在渐渐地流失,无力地感觉逐渐漫延开来。 陈伯康觉得很好笑,觉得自己很好笑,就在今天,就在几个小时前,自己手刃日军军官,无人知晓。现在,老天爷跟自己开了个大笑话,刺杀者成了被暗杀的目标,不知道算不算是绝妙的讽刺。 黑色的幽默啊! 绝望的气息一下就弥漫了起来,陈伯康感到连抬起手臂的力量都使不出来。这一次面临死亡的感觉特别的强烈,就算在杨家崮战斗的时候,也没有这么明显。 “再见了,我爱的人!再见了,爱我的女人!”想到女人两个字的时候,他的嘴角露出难以表达的笑容,缓缓的闭上双眼,等待最后的时刻。 “哼!”一个陌生的声音,“吧嗒”,那是搬动枪栓的声音。 “终于还是来了。”陈伯康吐出了一口气,连眼睛都没睁开。 “呯!”枪声响起了,接下来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了,一切又都恢复了平静。 ------------ 第三百三十一章 发飙之暴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三百三十二章 发飙之发飙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各位看书的亲们,我发现看盗版的比在这里看的人还多各位看书的亲们再看书的同时,在QD上点一下,也好让我有信心继续写下去,拜托了!! 第三百三十二章发飙之发飙 被刺杀的事终于解决了,陈伯康却高兴不起来,在这件事里面,他们几个人的面目本来是很清晰的,现在反而变得的模糊了,看不清楚了,让人疑惑起来。胡玉山、胡双成、张英、还有那个张怀安,通通的让人看不透了。 安红霞对这事表现的一点都不意外,反而很高兴的认了亲,这让陈伯康很意外,没弄明白她在这里面充当了什么角色,难道不清楚搞垮胡玉山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吗!更让他气愤的是,事后,这个安洪霞居然没有跟自己做任何的解释,完全没把自己当成上司来看,实在是气愤难耐! 就在他伤势快好的前两天,刘长久登门了,溜须的客套话,自我的打嘴巴,一番表演之后,留下了一串汽车钥匙,说是原来那辆车出了问题,重新修理过后专门给他送过来,还说如果不收下就是不把他当兄弟,然后才点头哈腰的走了。 安洪霞不知道刘长久为什么要这样做,但陈伯康很清楚,其中的原因没对任何人说,包括安洪霞,他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自己在警务处的事情。 刘长久做的那些生意都是见不得人的,在这一点上,他看得很清楚,只要陈伯康把这些事一曝光,他就完蛋了,想坐他这个位置的人可是有很多的。这段时间,这人也听说了关于陈伯康的一些事,实在是让他惊掉了下颌,想到自己把车给收回去的事,后悔的直抽自己几个大嘴巴。思前想后,这才厚起脸皮上门来赔罪来了。 人情世故就是这样,当你失意失败的时候,喝口凉水都会塞牙,反之,当你做出了吸人眼球的事,那些人就会想苍蝇一样嗡嗡地围上来,不管你是香的,还是臭的,只要能贴上来就算成功了。 这些事对陈伯康来说,根本提不起兴趣,也无从谈起开心,对他烦心的事没有一点帮助。自己的伤势也快好了,这些事迟早会被自己调查清楚的,他们的真实面目倒是什么,安洪霞在中间又是但这什么角色。 在家里养伤,除了看报纸,跟安红霞说点带颜色的笑话,讨论一些根本没发生过的事,顺便逗逗张英这个小妮,看着她气急而笑的样子,倒还是蛮开心的。这样的打发时间,对生活在上海的,一个高级警官而言,实在是太清廉不过了,相对于没有几个姨太太之类的围绕着,他已经是个好男人了。 “对了,前几天,我听到消息,有人在虹口提篮桥附近,还有六岔口的大观园各杀了两名日本军兵,你知不知道这个事?” 陈伯康闭着眼说:“这事我怎么会知道?” “不是吧,我记得你那天说过要到虹口区的,出了这么大的事,以你这样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还有,你哪天虽然受了伤,可我检查你的时候发现你是洗过澡的,不会行刺的人就是你吧?” 面对安洪霞的询问,陈伯康装作一脸无辜的样,从头到尾的否定。可安洪霞见他越否定,越不相信,还从兜里拿出一盒火柴,扔在他面前。陈伯康拿起火柴一看,上面的标记是大观园浴室,心中懊悔不已,只好闭着嘴不再说话了。 “原来真是你啊!”安洪霞一见他这样,立刻明白自己猜对了。 “是我又怎么样,不是我又怎么样?” “你这样就没想过后果吗?万一失手了怎么办!”安洪霞见他被揭穿还耍赖,忍不住指责起他来。 “好了,现在我不想跟你说了,有什么话,等晚上再说。” 安洪霞对他的这种行为很生气,不是气他不说,而是气他不带着自己一起行动,怎么说也该让自己参与才是。 消停了一会,陈伯康见她不再说自己,就笑嘻嘻的看起报纸来。 “啪!” “怎么了!” 安洪霞正生着闷气,顺便检查他的伤势,见他突然把报纸给狠狠的拍在茶几上,这种行为以前可没遇见过。 “你看看!你看看!这个N4A简直是个混蛋!他们想要干什么!王八蛋!” 安洪霞很诧异,顺着他的手指拿起报纸看了起来。这是一份大公报,按照重庆的话来说,是倾向于左边的,深一点说就是亲共的。再看标题内容,说的是N4A于十月三日至六日,在黄桥歼灭了苏鲁游击战区韩德勤副总司令的部队共计五千余人,国军第八十九军中将军长李守维、独立第六旅少将旅长翁达及旅、团长数人阵亡。 她到吸了一口凉气,损失多少人员和物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一事件带来的影响,太吓人了! “他娘的,他们是不是吃饱了撑着了,闲着没事做吗!娘的,老子辛辛苦苦的在这里打鬼子,搞情报,他们却在那边搞这种事,简直不把打日本人当回事,这是他娘的是犯了什么病!” 听到陈伯康喋喋不休的大骂不止,反倒让安洪霞皱起了眉头,报道的这件事打着八竿子也跟陈伯康没关系,他的表现太失常了,难不成他跟N4A有过联系,或者说达成了什么交易? 还没等她询问,就见他起身操起外套,边套边往外走,连忙追上去问:“你身上的伤还没好,要到哪儿去?” “你好好在家呆着!老子去收拾他们去!这些狗日的东西,除了打中国人,还会干什么,一天到晚只想着占地盘,狗日的!” 安洪霞听他这么一说,心腾地就紧张起来,越发的确认自己的猜测,没想到他真的跟共产党有联系,可能还不仅仅是联系的问题,很可能更深入。 陈伯康的伤已经无大碍,只要不是剧烈运动,都不会影响到伤势。他开着车,一路狂飙,喇叭按的震天阶的响,惊的黄包车和行人纷纷往两边躲去。 一直到了那所小学校,陈伯康停下车,却没有下车,而是头向后靠着,闭上眼睛静静的坐在车上。他在调息自己的呼吸,默默的思考着自己刚才在家中说的话,还想着自己见到刘必成之后该说哪些话,是直接指责他,还是断而拒绝和他们的合作,或者委婉的提出断绝跟上海共产党来往。 可是,如果就这样当面说了,还给不给他们提供帮助呢?不给,就是跟共产党对立了;给,那自己说的话就是玩了一下嘴皮,对他们没有任何的作用,人家就更加看不上自己,玩自己不就跟玩猴一样嘛! “狗日的!惹毛了,劳资给你来个一窝端!反正你们也没有杀日本人,即便是杀了几个日本兵,也都是些小猫小狗,上不得台面。”陈伯康狠狠地想着,转念一想,“不行!这个矛盾不能有我挑起,得由他们来背,让他们提出断绝关系,或者来威胁我。” 这是个头痛的问题,那个刘必成很厉害,自己只见过他两三面,给自己的印象很深,学识丰富,言辞很犀利,引经据典,拈手即来,原则性很强,自己套过他的话,被他给轻易的转圜过去。 想办法想得很烦躁,让他都想放弃跟这人见面的想法,对他们的帮助采取冷处理的方式,只是这样有些不好,不打招呼就采取行动的行为,很不道德,也很不讲诚信,毕竟自己是答应过他们的。 忽然,陈伯康看到自己带出来的报纸,一个想法立即生成,当即下了车,快步往学校走去。进了门,直走转弯,直走,再转弯,刚走出来,就被一人给拦住。他斜眼瞄了一眼说:“让刘必成来见我。” 那人一愣,没想到这个年轻人说出来的名字,怀疑地上下打量着他。 “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吗!快去!”陈伯康心中不爽,爆喝了他一声。 那人见他很无理,拽紧拳头举起来,刚想要打他,被从拐角冲出一人给拦住,还高声叫着:“打不得!”,然后抱着他,连拖带拽的将他拖进一间房间里。 “先生,请教贵姓?找刘必成先生何事?”阻拦那个大汉的人是新面孔,从穿着上看像个工人,但陈伯康没见过。 “你只要告诉他我姓王,是巡捕房的就行了,他一定会来见我的。”陈伯康保持着冷静,在那人的注视之下,又说:“对了,我的时间很宝贵,如果耽误了事,带来的后果,你是承担不起的!” 那工人皱着眉头,看着他,揣测他说的话是否可信,十几秒钟后,他哼了一声,转身绕过拐角,消失在视线里。 几分钟后,工人重新出现在他面前,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就领着他向里面走去。同样是左转右转的,仿佛是故意这对他的。陈伯康也能感觉得出来,这人实在领着自己转圈,想迷惑自己,心中冷笑,也不点出来,装作糊涂又何尝不好。 “王先生,久违了,没想到你今天这么急,不知是何事啊?”刘必成在陈伯康进了房门,刚坐下就笑嘻嘻的问道。 陈伯康看了眼领他进来的人,又转头看向刘必成,没有说话。刘必成皱了一下眉,对那人点了一下头。那人很不高兴的哼了一声,转身就出去,并关上了门。 “你对这件事怎么看?”陈伯康待那人已出去,忍不住就把手中的大公报猛的甩到桌上。 “这个事情,我也说不清楚。不过,我觉得很好啊,有什么问题吗?”刘必成看了看,摇摇头反问他。 “说不清楚?还很好?你觉得N4A的做法很好?中国人杀中国人很好?事情闹大了很好?不考虑后果很好?” 看着暴跳如雷的陈伯康,刘必成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门就被人给猛地推开,冲进来一人,正是领着陈伯康来的那位工人。 “小何,你想干什么!给我出去!”来人的鲁莽,让刘必成很不高兴,等小何出去重新关上门之后,才说:“伯康,我想他们这样做是有原因的,只不过这个原因我们还不知道,更不好评论,我想过段时间真相就会水落石出的。” “过段时间?好啊!我就给你时间,三天!我只能给你三天!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说明,别的地方我不敢说,至少在上海滩的码头,你们就是一根针都别想轻易地出去。还有对这件事,最好是让那位还在香港的人亲自来跟我说。差点忘了,在这三天里,你们最多只能走一条小舢板,别说我这人不守信用啊,这是你们逼着我这么做的!” 他一说完就根本不在理会刘必成的反应,径直开门走了。“哎――”刘必成望着空空的门,无奈的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对黄桥发生的事,作为地下工作人员是无权决定的,可却被事件深深地影响,直接的影响在陈伯康找上门来之前就已经反映在他们的工作上,让他们非常的被动。 ------------ 第三百三十三章 刺杀真凶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各位看书的亲们,我发现看盗版的比在这里看的人还多各位看书的亲们再看书的同时,在QD上点一下,也好让我有信心继续写下去,拜托了!! 第三百三十三章刺杀真凶 三天一晃就过去了,所有发生的事情都在持续的发酵中和消亡中。重大的事情一定是被新闻记者和报纸等媒介夸大后传播给大众,不起眼的事自然是消亡在茫茫众人矣。比如一天之内死了四个日军官兵,轰动是极大的,比起黄桥事件也不可多让。风起云涌之际,日本人把租界内外给闹的鸡飞狗跳,人尽皆知。 今天晚上,陈伯康的心里也不舒服,不仅仅是黄桥的事,还因为自己家里的事。就说这个安洪霞吧,原本自己还很感激她救了自己一命,那想到她会在自己杀了日军官兵的事上跟自己唱反调,不但当面责怪自己,还向重庆汇报了。 当他接过重庆呆老板的电报一刹那,整个人都呆了,气愤指责她为什么要向戴老板汇报这个事,难道一定要把自己所作所为都要上报吗?是不是连自己在床的表现都要报告! 面对陈伯康的指责,安洪霞表现得很平静,耐心的向他解释其中的原因,说这种事如果不上报,戴老板迟早是会知道的,如果事后再汇报没带老板是不会原谅他们的,还有会更严重的处罚,其中自己是一定会被调离上海的,她不愿出现这种局面才下做出这个决定的。 于是,这几天晚上一到上床睡觉的点上,两个人就开始了斗牛。你说我目无组织和纪律,我说你目无上级领导;她说单独行动非常危险,还不把自己当成同志,他说这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更是为了执行惩戒日军的命令,没有错! 最后,他想到她为了救自己,不惜冒着暴露身份的风险的事,又实在不好意思跟她在这个问题上争个胜负,最后做出退让决定,向她保证今后如果自己再有行动,一定会叫上她。可话说完没多久就接到了重庆戴老板的指示,要他停止执行惩戒行动,说这不是他的工作范围,是沦陷区各站的任务,他只能执行既定的行动。 拿着这封电报,看到安洪霞无辜的表情,他气得要吐血,这叫怎么回事。惩戒日军的行动不是针对整个沦陷区的吗,怎么自己就不能执行了;刚刚两人才说好了,这封电报就过来,今后的工作还怎么做!还让不让人活了! 看到陈伯康烦恼、愤怒的样子,安洪霞拿出了女人特有的温柔和关怀,告诉他,如果没有组织的支持和帮助,他在这条路上是走不远的,迟早会被识破面目,带来的后果会牵连到其他同志和无辜的人,这样的结果他也应该是不愿看到的。 看到带着温柔的笑容和蔼说话的她,让陈伯康很惊讶,这是什么情况,竟然会让一个冷艳,不苟言辞的老特务会这样对自己,又想到她在自己受伤养伤期间,关怀备至,不,是无微不至的照顾,就连自己大小便都是她亲力亲为,不让他人插手,心中不禁闪过一个念头,“难道她真对自己动心了!” 家里家外的烦心事纠缠着他,没办法,谁让他现在在上海滩,也算是一号人物了呢。表面上的各种新闻报道没有提及自己,可在私底下,但凡只要是稍微上得了一点台面的人,全都知道有自己这么一个人的存在,没人敢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即便是瞧不起自己的,也要掂量一下敢不敢跟自己作对,因为在自己的背后不但有法租界总督察长,有恒社的龙海泉,还有李士群跟日本宪兵队的特高课的器重,但凡针想对自己就要考虑能不能全身而退。 在这一点,陈伯康是非常清醒的,也能够意识到,今非昔比啊!想当初,自己只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说是小赤佬也不为过,如今,成了能够搅动一方风雨的人物,搁到谁头上也会想到,是不是自己家的祖坟上冒了青烟。在所有帮助过自己的人里面,最让他感激的是戴笠跟薛井辛。 戴笠是他的领路人,没有他,就没有自己能够起步的基础;没有他,自己就不能够完成心愿。这个情始终牢记在他的心里,没有对任何人说,对戴笠发来的电报指示,即便不认同,他也是全力的去执行。 而薛井辛则是对他的崛起起了巨大帮助和推动,不单单是赏识,而是亲身教诲,小到每一个具体的事务,大到每个重要事情,都是亲自尊尊教诲,离不开他的指导,否则自己在警务上,也不会能这么快的崛起。 忽然,他觉得很无聊,是不是闲得太慌了,怎么就会想到这些,转念一想,也许是自己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在不知不觉中掉进了一个误区,什么事都想弄个明白,穷根究底。 “哎,我说那天胡双成说清楚没有,到底谁是幕后之人,怎么看那小子都是个被人当枪使的货。他会有那个狠心,恐怕他老子也不会掏钱给他买个官做了。” “我怎么知道会是谁,不过,那小子确实是被人当枪使了。你从胡玉山对这事的表态应该能看得出来,他对这个事心里很清楚,关键是愿不愿意放他儿子一马,其他的都不重要,同时,他没说出来的意思,那人就是在他儿子身边的人。” “身边的人?你的意思是说,是他――”安洪霞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嘿嘿,看来你也想到了,真不愧是我的教官啊!” “去!”安红霞面对陈伯康的打趣,竟然没有任何的气恼,脸上到露出了羞涩的红霞。自从前几天两人连续吵闹之后,关系反倒比以前更加的融洽,这让她自己也感到奇怪,也怀疑自己对这个比自己年纪还小的男子,是不是真的动了真情。 “那你就没想去找他?”她很自然的贴过去紧靠着他,没有任何的不适。 “怎么找?他即不是我的下属,我也不是他的上司。难道你想让我用枪指着他的脑袋让他承认?” “不是还有胡双成吗?” “你把他当傻瓜了,既然能诱使那个笨蛋出头,这么简单的道理,他会想不到没成功的后果。他可是个狡猾的狐狸,我只不过有些顾忌,不好下手罢了,一旦有了机会,我会让他后悔的!” “哼!我看不是吧。”安洪霞翘着嘴,瞄着他,还用手戳了一下他的胸口,见他疑惑的看着自己,暗示的说:“我怀疑他就是让你得到第一桶金的人!” “你什么意思?你说他是个共产党?”陈伯康见她说出这样的话,神情很诧异,又想到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支付给巡捕房的费用都是她一手操办的,见她对自己点头去,也同意的点着头说:“有这个可能。” “你就一点都不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的,以你的眼光看一个人,我想八九不离十吧。” 陈伯康的话暗带奉承,安洪霞听着也很奇怪,能说出奉承人的话的时候可少见啊,“你不会是有什么想法吧?难不成连杀你的人都能放过?” “你有证据吗?我不是说了,他现在的身份,不能明着来!” “那还不简单,随便找个人把他给做了,不就了解了!” “后面呢?如果冤枉了呢?或者他也是被人指使的呢?” “你是说还有人会在后面?不应该啊!” “按照你的说法,如果他是个共产党,他这个身份职位,还不能做出刺杀我的决断,反之倒是有这个可能。” “哦,你是这么想的啊,那要不干脆来个引蛇出洞,把他们一网打尽?” “你是说交给日本人?” “这个嘛――”安洪霞也一时没想好怎么做,可看到陈伯康的神态显得并不开心,心中的怀疑也逐渐增大,“哎,我想跟你说句心底话,你不准生气!”说着就趴到了他的胸口上盯着他看。 “什么话,你说,我不生气。” “那好,你可答应我了的,不许生气!” 看着她露出小姑娘的神态,还把柔软肉感的身体压在自己的身上,心中一荡,两手一抬搂在后脑勺上,微笑着点头。 “你是不是跟共产党有联系?” 陈伯康一惊,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冰冷的直射着她,心中更是惊讶无比,用惊涛骇浪来形容最为恰当。这老特务果然厉害,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露了马脚,竟然被看出了破绽。 当初第一次见面,就对自己表示过怀疑,虽然被自己敷衍过去,过后的一段时间也没见她对自己提出怀疑,还己以为她再没有怀疑了。现在倒好,明显是自己犯了错,暴露了。 “你为什么会这样想?难道我有什么问题吗?” “我可没说你是共产党啊。”她水波不惊的保持着压在他身上的姿势,还伸手在他的下颌上拨弄着冒出来的胡须,仿佛那是很有趣的东西。 陈伯康没说话,静静地看着她,知道她既然这样说,一定是有根据的,没有一口气说出来,一定是想着用什么话跟自己说才好。 “你觉得共产党很好吗?” “为什么要这样跟我说?如果我告诉你,我确实跟共产党见过,你会怎么看我?是不是要跟戴老板汇报呢?” “我可没说要跟戴老板汇报,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安洪霞娇颠的笑着说,“那你是想要我汇报呢,还是不汇报呢?” “这你就别问我了,我可管不了你,你自己决定吧。” “真没趣,跟你开个玩笑也不来劲。你跟那小妮子开玩笑,怎么就那么带劲,跟我就不行了?” “你看我就这么像共产党?” ------------ 第三百三十四章 历史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各位看书的亲们,我发现看盗版的比在这里看的人还多各位看书的亲们再看书的同时,在QD上点一下,也好让我有信心继续写下去,拜托了!! 第三百三十四章历史 “胡说什么你!从咱两见面的第一天起,我就没说过这种话!”安洪霞见他一直追着自己说这事,很不高兴,“我从来就没认为你是共产党!” “那为啥这样说我?” “你是心虚了,还是小心眼了?我说说都不行?” “随你!说可以,但你得给我个说法吧?” 安洪霞被他给逼的没有后路,实在是躲不过去,只好说出来,“那好,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跟你说说。远的咱们就不说了,就说最近的。那天你看报纸报道的黄桥事件,你的反应很奇怪,跟往常不大一样。按说你有这种反应是应该的,也是正常的,可你对N4A的态度就不正常,因为你的语气和神态明显带有被欺骗的表情。”说完她看着他,没继续往下说了。 “还有吗?” “当然还有,就是这次你受伤的事。任何人通常都是寻找到仇人之后,一定是会报仇的,可你的反应却很不正常,不但要放过他,还顾忌共产党的反应。这也是我说你跟他们有联系,而不是指认你是共产党。没说错吧,我的先生?”说完得意的又伸手在他的下颌处扶摸着短须。 “你就是这样来断定我跟共产党有联系的?” “算了,别再纠缠这个话了。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什么的,也不会向老板报告的,因为我能理解你当初来上海的处境,也了解你的为人,再加上我先生还是一个一心杀敌卫国的英雄,所以,这些事我会全当作不知道的。” “呵呵呵,你可真会说笑话,不过我还是感激你。感激你不光是因为你救了我,也因为你认可我杀敌为国的心。” “好了,我知道啦。快睡觉吧!你伤还没好,还是上来睡吧。” “算了,我怕我说梦话,还是在这儿吧。” “嘁,小心眼。懒得理你,爱来不来。” 两人各自带着不同的心思,睁着眼看着天花板。经过安洪霞救了他一命的事后,两人之间就再没什么大的隔阂了,但出于男女之间的矜持,仍旧没有捅破最后的一层薄纸,谁也不知道这样的状态会保持到什么时候,会是谁来捅破这层纸。 安洪霞是北方人,她自己说是北平人,一口的京片子麻溜得很,陈伯康跟她也学了个七八分。对于她认可自己的一些行为,是因为据她自己说她父母是死在日本人的炮火之下,为了报仇才加入了早期的蓝衣社,也就是军统的前身。对她了解的不多,但能够信任,有这一点就足够了。 又过了两天,正在吃晚饭的陈伯康,在接到了一个奇怪的电话后,在安红霞怀疑而担忧的眼神中,匆匆的出门驾着车离开了。 半个小时后,在一个偏僻的茶馆酒楼,陈伯康慢步的走了进去。在来的路上,他一直再回想,电话里的人说钱先生已来上海想跟他见面,希望他能到公共租界的滨海路的这个茶馆来商谈。 这个电话来的很突然,让他根本就没考虑这个电话的真实性,直到行驶在路上才想到,自己连枪都忘了带,这会不会是一个圈套,引诱自己自投罗网。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在养伤期间,还有这位钱先生跟自己的交往,是绝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这个楼上没有包间,一眼就能看完。在靠窗的角落,他看到一个带着礼帽,正在翻看报纸的人,便信步上前问道:“请问可以坐在这里吗?” 那人听见有人问话,抬起头取下头上的帽子,笑着对他说:“伯康,好久未见,一向可好?” 陈伯康没有立即回答他,优雅的坐了下来,翘起腿看着他,自斟了一杯茶,端起来喝了一口,说:“潘先生,我不好,而且很不好!” “呵呵呵,伯康,说笑了不是。我来之前可是了解过,你这次重新出现在上海,可是让那些大佬大跌眼镜啊!” “那又怎么样?还不是被人给打黑枪了,差点就去见阎王爷了。” 听到陈伯康很不客气的话,潘汉园又是呵呵一笑,一边给他斟茶,一边说:“伯康,你不会是说笑吧?怎么会有这种事,我怎么没听人说起?” “要是我大肆宣扬,恐怕就是四面楚歌了!” “是谁干的?” “你会不知道?” “伯康,你这是什么意思?”潘汉园很奇怪,也有些不高兴,看到他看自己的眼光,心中一动,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是我们的人?” “哼!”他的表情在陈伯康的眼里,就是装模作样的,心里也很不高兴,只是碍于对他的尊重,不便发作出来。 “伯康,请你相信我,我绝不会做出这样的命令!你想想,如果有这样的命令,我又何必在安排人单独跟你见面?” 陈伯康一想确实如此,可是张怀安为什么要这么做,杀死自己对他有什么好处,即使将胡双成抓在手中做挡箭牌,他也把控不了巡捕房。 “伯康,你是说张怀安跟胡双成?” “除了他们还能有谁!” “嘶”,潘汉园坐下来,沉思不语。他对陈伯康的情况是了解的,包括他在山东的所作所为,让他非常吃惊的是,他居然宁愿去当兵,也不愿从事地下工作,鉴于对他一贯坚持杀敌卫国的思想,还是能够理解。 这次,他回到上海,通过了解,发现陈伯康竟然已经成了上海滩一股隐形的势力,很多大佬都对他感兴趣,更不用说日本人跟李士群了。这就不能不说他这个人有着极强的组织能力,而且还有极强缜密的思维,确实是一个让人心动想要网罗的对象。 但是,现在摆在他面前的问题非常的棘手,该如何跟他说,也就需要讲策略了。 “伯康,你遇刺的事待会再说好吗?”潘汉园调整了一下思路,见他同意之后,又说道:“我这次来就想跟你讲讲我们党的历史,讲讲我们国家和民族的命运,也想跟你说说在抗战中,我们所肩负的使命。” 陈伯康见他说的极其慎重,心中微微一紧,作为一个不是共产党的人,能听到一个资深共产党员的讲解,这个情况倒是非常难得的,在山东的时候,那些在凤凰山的八路军干部说起对共产主义的了解,还比不上自己这么一个党外人士知道的深入,这也是那个指导员陈山非常恼火的事。 “我们的党成立在一个艰难时刻,面对着国外帝国主义的压迫,国内北洋政府的残害。在一次世界大战后的巴黎和会上,我们国家作为一个战胜国,却受到了不公平的对待,经过五四运动之后,才逐渐明确了我们国家和民族的解放之路,只有共产主义才能拯救我们国家,只有共产党才能领导我们,使我们民族得到真正的解放!” 面对潘汉园的讲述,陈伯康这才知道共产党在中国的来历,虽然他所说的都不是什么党的高级秘密,只是一些历史性的东西,却让他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毕竟这个共产主义是个外来物,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要想生根发芽不是那么容易的,特别是在中国几千年来大一统的思想下,更是难上加难。 时间过去了一个小时,茶壶也换了好几趟,但两个人依然是兴致勃勃。说话的人讲的神采奕奕,精神焕发,听的人专心致志,一丝不苟,完全忘记了是在一个开放的地方,更忘记了这是在被包围的孤岛上海。 当潘汉园说完后,喝了一口茶,问道:“伯康,你对我们的看法还是像以前那样吗?不会还是认为我们是盲目的吧?” “潘先生说笑了,对共产主义我还是有所了解,也对你们的宗旨认可的。只是我迷惑不解的是,在国家眼下的情况,你们中央的政策让我看不明白,到底是杀日本人,把日本人赶出我们的国家重要,还是不惜冒着被国人指责的风险,发展壮大你们的队伍重要?” “伯康,我认为这两个是合二为一的,并不是矛盾的。” “是吗?可我看到的却不是这样?说句不好听的话,你们的N4A很不像话,做的事太让人难以相信,这也是我命令人断了他们的需求,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在这个时候,敢做出杀中国人的事情是要付出代价的!如果不是有任务在身,我会不惜孤身犯险,也要杀他们几个领头的!” “伯康,你不要冲动,这样做只会坏事的!说实话,这个事情你认为是我们这些搞地下工作的人能决定的吗?” “当然不可能!” “那你认为这是一个孤军在外的将领敢做的吗?” 陈伯康沉默了起来,他回答不了,这里面太复杂了,不是他所能够知道和解释的。很显然,如果没有上级的许可,他们是不敢这样做的。各战区各部队都是有固定防区,敢随便跨防区的行动,没有得到许可,就是抗命,就是造反。可共产党领导的N4A偏偏干出了这种事,这就是在拿话给别人说啊! “即便我这次不追究,那以后呢?如果再出现这种事,你认为我不会受到牵连吗?难道你不明白这件事对今后的影响?以前你们双方都是小偷小摸的,现在大打出手,死了一个中将,一个少将,还是自杀的,你认为那边会怎么想?左脸给你打了,还要把右脸给你打?” 潘汉园也沉默了起来,这次回来就是专门处理这件事的,事件已经直接影响到工作的开展,原来的关系有些都停止了,正在接触的全部断绝了,确实如他所言如果再来一次这种事,上海的工作将全都会瘫痪。 ------------ 第三百三十五章 协议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各位看书的亲们,我发现看盗版的比在这里看的人还多各位看书的亲们再看书的同时,在QD上点一下,也好让我有信心继续写下去,拜托了!! 第三百三十五章协议 “伯康,我这次来不是来跟你争论的,而是来跟你说心里话的。我们党的宗旨就是为了国家民族的解放,为了广大的工人、农民求解放的,也就是为广大的劳动人民摆脱被压迫的命运。我知道对我说的这些你是理解和明白的,可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就不能加入到我们当中来?” “潘先生,非常很感谢你对我的认可。说实话,你们这个党的宗旨我是赞同的,也愿意跟你们一起。但是,在现在国家民族面临危机的时刻,你们的有些作为实在让我接受不了。眼下,我们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就是杀日本人!可N4A在干什么?在杀中国人!如果我再帮助N4A,那我不就成了杀人帮凶了吗!” “潘先生,请听我说完。”陈伯康阻止了他想说话的意图,“理想是美好的,可现实呢?我可是听说了,延安那边又在搞什么风的运动,是不是真的啊?” “是整风运动,你别多想,不是针对你的。其实就是清查内部特务分子,意志不坚的人。”潘汉园没对他隐瞒,毕竟这个运动还有这小子的一份功劳在里面。 “呵呵呵,看来我在山东没有加入还是对的,不然,也不知道给聂徐二位将军添多大的麻烦了。” “你还想着他们啊。”潘汉园心中微叹,如果当时就加入了,自己早就想方设法把他调回上海了。 “当然想了。那是我最开心,最畅快的时候,虽然时间很短,却是我最有纪念意义的事。” 陈伯康说完之后,闭嘴不言,两眼久久出神,眼神里跳耀着火焰般的光芒,沉浸在战斗的炮火里。 “潘先生,我就不明白了,N4A怎么就跟八路军不一样!八路军打死阿部规秀中将,还发动了华北破袭战。你看N4A干了什么!打个县城才打死日伪军四十几人,说句不好听的话,还不如我!这样的军队也好意思光面堂皇说话!” 潘汉园也很气闷,憋在心里说不出来。确实如他所说,这段时间八路军和N4A就像两个不同的人,一个在抗战前线奋勇杀敌,一个尽是在捅娄子。 “伯康,说实话,有些事我也不清楚。你看这样好不好,物资的输送还是恢复到原来的时候,怎么样?” “这事让我考虑一下,就算是一阵风也要风风观光的收场。现在我们来说说我被人暗杀的事。” “伯康,关于你被暗杀的事,我确实不知道啊,也没有下达过这种命令啊!” “你的意思是说,这是他本人的意思?” “他是谁?”潘汉园看着陈伯康不得问道,心中也在思索着这个他是谁,猛的惊讶的说:“你说的是张怀安?不可能吧!” “除了他,我实在想不出还会有谁了。” 看到摇着头的陈伯康,潘汉园沉思不语起来。如果真是这个张怀安,那就实在是太大胆了,不遵从上级的潜伏命令,激起了极大的矛盾,还破坏了一条非常有价值的暗线,而且很有可能会成为自己同志的人。 “你想怎么办?”潘汉园不能确定主使之人是张怀安,也不能马上就排除嫌疑,眼下之际是要尽快解决陈伯康这边的问题,他的问题留待后面解决。 “两条路!一个是,我可以不追究他,但得让他尽快离开上海;另一条路是跪下来给我赔罪。” 轻飘飘的两句话,听在潘汉园的耳里,犹如一颗炸弹爆炸,安插一个人太不容易了,还是准备长期潜伏的人,这样做的后果影响太大了。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没有了,这是我考虑了很久才确定了的,为此,我已经被人怀疑了,我不想因为这么个人坏了我的大事。” “大事?”潘汉园心中一凌,想到他没有瞒着自己这样说,心里还是很欣慰,“伯康,能不能改一改啊,你让他下跪,他以后还怎么留在巡捕房啊。”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可你也要想想,暗杀我的事总会有人知道的,已经被人怀疑我通共。我不做出反击,那我怎么办,而且我才多大,一个年轻人没有一点火气,就太不符合常情了,如果不这样做,就没人听我的话了,我也就待不下去了,会严重影响我的工作。” 潘汉园没有再继续说,也非常认同他的话,毕竟他也肩负军统的任务。听他说已被人怀疑的话,能说出这样的话,很显然就是他身边的人。既然他敢说出来,一时半会就没有问题,但是要解决这个问题也只能从外部着手。外部,自然就只能是这个嫌疑最大的张怀安了。 “伯康,等我回去了解一下再答复你,行吗?” “可以,我没问题。但你应该知道,这个事是拖延不久的越不好,而且必须要有个结果的,不然,为了使命我只能下狠手了。有句话我想说给你听听,他要杀我,我大人大量饶了他,只是让他下跪磕头谢罪,已经是很仁义了。或者你们可以重新派个人来,我来安排他的工作,这样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伯康,你的提议我回去后会好好的想一想。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重新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加入到我们这个前途光明的组织中来,共同为我们这个多灾多难的国家奋斗。” 陈伯康沉默了,这个问题他考虑了很久,不管是在上海,还是在山东,还有那些同学的鼓励和期盼,一想到加入进去就热血澎湃,激动异常,可一想到自己的身份就彷徨不定,再想到自己的目的是打鬼子,暂时就把这让他烦恼的问题放到一边去了。即使出了N4A的这种错误行为,也没有改变对共产党主张的认同。 “这样吧,两个月,两个月后,如果你们觉得我符合你们的要求,我再加入你们,当然,这期间我会安排运输恢复像以前一样。” 潘汉园非常激动,站起来紧紧地握住他的手,长久的不松开。这么长时间,经过自己和其他同志的不断努力,陈伯康终于同意加入共产党,这是个巨大的成果,特别是在黄桥事件之后,特别的来之不易,对于今后在上海的工作将会带来巨大的成果。 “伯康,你现在身份很重要,不管是对重庆,还是对我们,你要好好的把握住,不要暴露了自己。” “我知道,请放心,我会注意的!”陈伯康坚定的点点头,心里却对自己的话不敢抱有多大的信心,这不像以前自己单枪匹马的做事,身边有个两个监视的人,特别是安洪霞不显山不露水的,每次交流就能直接戳中自己的破绽,很幸运的是,在抗日的这杆大旗下,她对自己还是很信任的。 两人分手之后,陈伯康开车回家去了。约定的事,他是一定要做的,至于结果会怎么样,他也猜想不到,也不愿去猜,这里面涉及的问题太复杂了。随手翻了一下副驾旁边,看看里面的东西还在不在。 加入共产党,就要接受党组织的监管,接受其主张,这都是能接受的,唯一让他感到困难的是,延安那边对抗战的政策跟自己有冲突。自己对抗战的认识是,只要是日本人就杀无赦,必须要全力对抗,而延安的政策明显带有保守的意图,虽然他明白这跟政府军正面抗战不同,但也让他不能完全的接受。 痛苦!准确的说是煎熬!两种不同的思路相碰撞该怎么办! 临分手前,他对潘汉园提出了两个要求,第一,自己的身份一定要保密,除了特定人员,不能告诉其他人,就算是主要领导也不行,因为在他们内部有特务,在这一点上潘汉园是同意的,肯定的告诉他只执行单线联系,可以根据实际情况拒绝见面。第二点就是怎么看执行的政策和任务,潘汉园告诉他,目前只需要他潜伏下来,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其他的不用管,如果有重要情报,可以通过特定路线,比如报纸,广播、电台等方式。 潘汉园的话暂时解决了自己所考虑的问题,可今后仍旧会面对这样的问题。陈波康知道自己没跳出这个圈,钻了牛角尖,但心里还是不舒服,毕竟中国人杀中国人是他心中的痛,是不可原谅的! “你回来了。”温馨的话,家的感觉让他有些感动,让他想到自己在外总有那么一个人在等着自己回家。 “嗯,今天出去见老朋友,有点急,没跟说,别生气啊。”说着就把手中的东西递给了她。 “你怎么还买东西回来啊,这可真少见啊!老实说,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看着手中的东西,安红霞打趣地对他说。 “你还真说对了,还真是见不得人。”陈伯康笑嘻嘻的对她做出个怪脸。 “哦,是什么人啊?能让你高兴成这样,一定是个不简单的人吧?” “是我的同学,没想到她会在上海,也不知怎么弄到了我的电话,又怕我不见她,偷偷摸摸的才鼓起勇气打给了我。” “是吗?还偷偷摸摸,是个女同学吧?” “哟,你还吃醋了!没你想的那样,就是大学的同学,好几年没见了,想求我办点事,这才找上门的。” “去!谁吃你的醋了。见面倒没什么,就怕你的这个女同学身份不一样,到时候你上了船,就由不得你下船了!” 听着安洪霞的警告,陈伯康上前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又在她的脸蛋上亲了一下,边上楼边搂着走说:“哪有你想的那样,我是那样的人吗?美人计对我有用吗?也不看看我是什么人!” 安洪霞被他轻浮的动作给羞得红了脸,在他甜言蜜语的欺哄下,在张英跟张姐的注视下,娇羞的上了楼。 ------------ 第三百三十六章 相悦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各位看书的亲们,我发现看盗版的比在这里看的人还多各位看书的亲们再看书的同时,在QD上点一下,也好让我有信心继续写下去,拜托了!! 第三百三十六章相悦 五天过去了,一切又仿佛回到了以前,工作恢复到以前,生活恢复到以前,就连身边的女人也恢复到以前,唯一的改变是人不一样了。 这两天,陈伯康到霞飞路巡捕房公干,坐的位子是以前的位置,不是坐在大班椅,而是坐在沙发上。用他的话来说,大班椅是给局长坐的,他不是局长,所以坐不得。话是这样说,可实际上巡捕房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才是话事人。 这些天,胡双成也不再随意签署任何文件了,全都要等陈伯康圈阅之后才签字盖章。不管心里高兴也好,愤怒也罢,陈伯康仍旧在表面上对他客气一番,这也是薛井辛对他的教导,得饶人处且饶人,只要不危及到自身,不用太过多计较。 不过,还有件事让陈伯康挂在心上,就是张怀安的事。按照时间,潘汉园作为上级应该对他有过指示,不知为何这人没有来见自己,而且居然连巡捕房都没来了,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 身边的事一旦梳理好了,一切皆顺畅了,不管是内务事物,还是外部的案件,都处理的紧紧有条,有条不紊,接下来自然是轻松自如,手上有大把的时间供他自己安排。 “守业,今天陪我去看场电影吧?” 这是安洪霞打给他的电话,突如其来的要求,让陈伯康有些措手不及。他今天在巡捕房处理公务,也没什么重要的事,那些什么刺杀死亡之类的刑事案件,也都是做做表面功夫,要想马上抓到凶犯没有几个月的时间,甚至一年以上的时间,根本就不可能。 “你怎么今天突然想起要看电影了?我还以为你会去跳舞,打牌呢?” “我今天就不想去跳舞打牌了,就想去看电影了。你就说陪不陪我去吧?” 陈伯康被她的话给挤兑的一时不好说,两人这段时间的关系越来越亲近,也越来越微妙,就差相互间的表白了,以致有时候两人说话,时常让他有些迟钝。对这个表白,他很清楚,也很模糊,工作是第一位,其他的是第二位。至于两人之间有没有更深的感情,他也说不清楚。 “那好,你在家等着我来接你,我们在家吃完饭就去大光明。”不管出于什么理由,陈伯康都觉得自己不能失去安洪霞,她是自己最好的,也是最有用的挡箭牌。 在金钱上、在物质上,在地位上,他都要极力的满足她。自己的秘密金库已交给了她,她也有权动用,开销购买她喜欢的东西,只有这个地位始终没有得到落实,当然这也是他们两人之间的秘密。 回到家的时候,桌上已摆了四五个本帮菜。他伸手捻了一块鸡肉丢进嘴里,匝吧几下,含糊不清的说:“嗯,做的不错,怎么不像张姐做的菜啊?” “哎呀,回来手也不洗就抓菜,也不怕得病!快去把手洗了!”安洪霞刚把他的外套挂好,看到他用手抓菜就推着他让他洗手。 陈伯康笑呵呵的去洗手了,安洪霞得意地坐在座位上看着满桌的菜,这是为他特意准备的,说来她也有很长时间没动手做过菜了,今天也是小试身手了。 “来,先干一杯。” “这个酒有什么讲究吗?”陈伯康端着酒杯看着她,才发现她今天打扮得很漂亮,头发做了个时尚的烫头,淡施薄粉,两片柳叶眉,红红的嘴唇,两眼特别的妩媚,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妖艳,让他怦然心动。 “为什么要有讲究?咱们俩多长时间没这样单独在一起吃饭了,我好像记得没有过吧?就是有也是跟你一起出去,没有像这样的,难道不值得珍惜吗?” “对,对,值得珍惜!来,干!”说着就跟她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难怪我说怎么没看见张姐,原来你提前让她们出去了。”边说边夹着菜往嘴里送。 “好吃吗?”安洪霞见他吃得痛快,心里很高兴,不管怎么说,现在的生活让她很满意,不为眼下的工作担忧,也不为吃穿发愁,这样的生活即使在重庆,或者其他的军统站也比不上。 “好吃!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手,那以后我可想口福了。别光看着我,你也吃啊,我一个人哪吃得完?”说着给她夹了一块鸡腿放在碗里。 “好,我吃!” “对了,那个小妮子怎么样了,这几天我都没怎么注意到她?” “她呀,最近跑胡玉山那里特别多,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要不等她回来,你问问,看看她是怎么个意思?” “难道她害怕我会害了胡玉山?” “这个不好说,她也没跟我提起过。” “如果是这样,倒还真的要给她找点事做做才行啊。” “你真的想要放她出去?” “不放怎么行,重庆那边搞不好又要换人了,到时候怎么办?吃苦受罪的还不是我们!” “就按你说的办吧,我没意见。”安洪霞听到他说我们两字,开心的看着他直笑,让他疑惑的不知道她为什么笑的这么开心。 “对了,你还记得,我收养了两兄妹的事吗?” “记得,怎么了?你不在的时候,我也一直给他们送东西去,没有忘记过啊!” “我在想再过几年,他们慢慢长大了,考虑该怎么安排他们。 “就这事?那也还有好几年啊,到时候再说吧,反正我也不会为难他们的。”你想怎么安排他们? “我想如果有可能让他们继续读书,别像我们这样,整天勾心斗角,风里来,火里去的,尽量别沾染这些事。战争总要打完的,日本人总归是要被赶出去的,将来国家还是需要建设的人。” “嗬,没想到你看得这么远,让我很惊讶啊!”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我们这样做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他们,为了这个国家。国家建设好了,强大了,才不会让这种被欺压的事再次发生。” “你说得对,我记住了,到时候我会安排的。快吃吧,光说话,菜都要凉了。” “哦,还有个事,你帮我分析分析。”陈伯康边吃边问。 “你说,什么事?”安洪霞很奇怪他居然会说出这种话,以前要么是不说,要么就是命令是的安排。 “就是那个张怀安,按说我已经把话带到了,他也该有所表态了。前几天还人模人样的出现过,这两天倒好,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了,会不会不愿丢这个脸,害怕我报复他,偷偷摸摸的跑了。” “这事啊,”安洪霞用眼睛瞄了他一眼,握着筷子思索起来。心中其实对这事一直对他有所怀疑,不管从哪方面讲,以他的性格是绝对有所行动的,想想陈曼丽被杀之后,他的表现就知道了,事情发生在他自己身上,没有激烈的反应是极其不正常的。 “你随便说,我不会介意的。”陈伯康看着她,停下了吃菜。 “我在想可能跟你自身有关系。” “哦,这个怎么说法。”他放下筷子,身体向后一靠,两手放在餐桌上看着他。 “第一,他是不是很了解你,知道你的性格;第二,他的身份如果是共产党,一定会逃跑的;第三,如果前面两点都不对,就说明他有事在身,要尽快办理。” “呵呵呵,没想到你是这么想的。” “怎么,我说错了?” “唔,我可没说你说错了。”陈伯康摇着头,“我说的意思是,让他离开巡捕房,和向我下跪的事,你怎么看?” “这个啊,我倒是没觉得有什么问题,重要的是他会怎么做。”看到陈伯康等着她说下文,就笑着给他夹了菜放在碗里,才继续说:“如果离开了巡捕房,说明他的身份不是共产党就是跟共产党有关系的人;如果向你下跪,那就说明他要么是清白的人,没有其他身份,要么就是南京伪政府的人。” “既然这样,你认为如果我是你会怎么对待他?” “嘻嘻”,安洪霞听这么一说,就知道他在气恼自己,不过能说出来就没把自己当外人,“你不会这么小心眼吧?我就是怀疑这人的身份,也不会怀疑到你头上啊,不过说起来,如果他真的是共产党,我倒确实很担心你的安危,毕竟在我们身边究竟有多少老板的人,谁也不知道,老板迟早是会知道的,到时候你怎么办?我可是听说了,老板对你非常的赏识,是想把你当作接班人来培养的,你跟刘戈青他们不一样的。” 安洪霞的这番话,让陈伯康有些感动,这是一个实实在在为自己考虑的女人,完全是把自己当成了她最亲密的人。不知怎么的,感动归感动,一想起她的身份,她的年龄,心里就不是滋味,特别是自己答应了潘汉园加入共产党的事,心中的疙瘩始终是解不开。 “如果她是自己的同志,那该多好啊!”突然,他冒出了这么一个奇怪的念头,吓得他赶紧埋头吃菜,边说:“你别听那些话,那样会害死人的!” “我当然知道说出去的后果,这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吗?还怕什么,你不会认为我会说出去吧?把心好好地放进肚子里吧,咱们啊已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谁也跑不了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会在一起的。” “哦,那我可就享福了,有你这么一个大美人陪着我,就是死也乐意啊!生不同时死同穴,古往今来可是少有的啊!” “去!就知道嘴花花逗我开心!赶紧吃吧,吃完了好好陪我看场电影,也让我虚荣一下,享享你的福!” 二十分钟,两人坐着车往电影院而去。 ------------ 第三百三十七章 激荡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各位看书的亲们,我发现看盗版的比在这里看的人还多各位看书的亲们再看书的同时,在QD上点一下,也好让我有信心继续写下去,拜托了!! 第三百三十七章激荡 在大光明电影院大门外,因为是日场,人较少,陈伯康跟安洪霞两人相依相偎的往里走。 门前有拉门小郎替他们拉门,进门有存衣服务,入场有白俄女郎领座。靠近走道的一排座位旁边专门设有带圆圈的小凳子给小孩坐,每个座椅背后有挂钩,可以把汽水瓶钩在上面。就在去年(1939年),大光明推出美国厂商为其专制的“译意风”耳机,观众另付一角钱可以戴上它,由专人讲解剧情对白。 一进休息厅,一股温暖如春的感觉扑面而来。这正是这家影院的特色,冷气设备温度适体四季如春,是它的大卖点。里面除了一个1900座位的放映厅,还有三个休息厅,从地板砖到红地毯的每个细节体现了设计者的精巧用心,良苦用心。 影院门厅西部为咖啡馆、舞厅,后部为弹子房,各种娱乐休闲活动几乎“一网打尽”,成为时尚青年的心头之好。 报纸简讯归纳了最常上影院的五类人:谈恋爱的年轻男女、厌倦舞台剧的有闲妇女、无聊的富商、逃避生活的贫穷青年以及影评人。现在的时尚,就是看电影、喝咖啡、去百乐门跳舞。大光明为观众配备了种种优质服务,无非是要把大光明塑造成高级社交场所,到大光明看电影成了身份的象征。来大光明的人有不少社会名流和外国人,故衣冠不整的人不许入内。 如此豪华影院的票价自然不菲:日场正厅六角,楼厅一元,包厢一元半,夜场则还需上浮半元。当时的两元足可以买两斗半大米。一般电影院的票价才一角半,说起来到大光明看电影对普通人来说就是件挺奢侈的事。当然,这点钱对陈伯康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更谈不上是一件奢侈的事。 电影看了两部,一部是《姐妹花》,一部是《马路天使》,中间休息了一个多小时。这两部电影虽说是老片子,可陈伯康没看过,第一次看还是挺吸人眼球的。他不知道安洪霞为什么要看这两部老片子,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拉着自己来看。 看完电影出来,天色已经昏暗下来。安洪霞挽着他的左手,头搭在他的肩上,一言不发,从她的神情来看,似乎还沉侵在影片的情节中。 陈伯康对此全都看在眼里,也没有问,自己也再回想电影。为什么她要看《姐妹花》,有什么意味,还是说她还有个姐姐或妹妹;那个《马路天使》也是同样的,也是两姐妹,难道她专门出来看这两部电影有什么隐喻。 他们两人就这样沉默不言,依偎着默默地向停车的地方走去。忽然,一道亮光直射过来,直接就将两人的眼睛照射住。陈伯康被突如其来的光亮照射,眼前一片模糊,伸出右手挡在眼前。安洪霞也是如此,只不过没有伸出手遮挡光亮,而是将脸靠在他的颈窝。 “轰”,马达的轰鸣声响起。陈伯康下意识的将安洪霞往自己的身上拉了一下,她的身体紧绷的抗拒了一下,又松弛了下来,顺着他的手贴近了他的身体。 “吱”,车轮跟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叫声又响了起来。陈伯康很疑惑,在这闹市区里,开个车用得着这样猛踩油门吗。 疑由心生,眼睛也适应了前方照射的强光,恍眼看去,前方二十几米远的地方,有辆道奇牌的轿车,有两个人坐在车里,模糊的看去像是两个男人,看不清面孔。 继续前行了几米,轿车的马达轰鸣声,开始持续的响起。陈伯康伸手搂住她的腰,缓慢的往旁边走去。当他的手搂住腰的一瞬间,他明显地感觉到她的身体一下就僵住了,却没有抗拒自己,顺着自己脚步的移动,死死地搂住自己的手臂。 这一刹那,陈伯康感到一种幸福,不同以往的幸福,是一种擎天巨树,撑起天地,是一种男人保护女人的幸福,跟陈曼丽在一起时,也没有过这种感觉。 突如其来的幸福感充满了他的整个身心,感觉到生活是如此的美妙,变幻莫测,也不知道这算不算虚荣心,即便是虚荣心,也是让人羡慕的。此时的他就是如此得想法。 “轰轰轰”,连续的马达轰鸣,突然加快了,一下就让陈伯康警觉起来了。整个轰鸣从灯光照射到现在不过十秒,对这种情况,任何一个杀手都会产生自然的警惕。 “嗡――”的一声,轿车猛的冲了过来,没有任何的迟疑。 而陈伯康的脑海里忽的闪过陈曼丽、郑萍的面孔,身体自然的一个侧身,顺势一带,就将安洪霞给带转过来,变成了她在内侧,自己在外侧。 “哐当!” 轿车在经过的时候,撞到了街边的路灯,倒下的路灯擦挂到陈伯康的右肩,疼的他当场就大叫了一声,如果不是安洪霞反应快,他相信自己一定是会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汽车上的人惊慌的下来,跑过来看,连声说对不起,然后从怀里掏出钱夹,数也没数,就把所有的钱递到安洪霞的面前,可看到安洪霞眼中射出能杀人的眼光,吓得忙把钱往她的面前一放,惊慌的转身就跑了。 “守业!”安洪霞根本就没去管那两人,而是紧紧的抱住他,眼泪不由自主的就流下来了。 “这是怎么了,怎么就哭了。我没事,真的,我能感觉到的。”陈伯康强忍住疼痛,强颜欢笑的安慰她,“你会开车吗?咱们总不能一直在这儿吧。” “我会开!我这就送你到医院去看看。”说完,安洪霞就扶起他朝轿车走去。 半个小时后,两人离开了医院。安洪霞开着车,载着陈伯康往家行驶。在医院检查的时候,擦挂的伤痕红肿乌青还不算,吓得惊人的是那一道长长的口子,足足有七八厘米长,缝了四针之后,又打了一针盘尼西林,在医生的嘱咐下,才放下了紧张的心。 回家的路既快又漫长,安洪霞的心很不安,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是真的意外,还是人为的,她现在还无法确认。从整个事情的经过来开,受伤的人按理应该是自己,而不应该是陈伯康,不管怎么说,是陈伯康救了自己。 眼泪从眼眶中流出,她没有去擦拭,而是任凭它流淌。她实在想不明白,是什么人要针对自己。自己一直都是谨小慎微的,也没怎么抛头露面,平时也都是保持不出门的。是什么人想要自己的性命,为什么要这样做,有什么企图,想要获得什么。 “吱”的一声,车停下了,家到了,她也暂时停下了想法。陈伯康因为打了麻药,一直都在昏迷之中,在安洪霞的扶持下,一路摇摇晃晃的行走,直到将门打开。 “张姐!英子!” “太太!张小姐还没回来。你们这是出什么事了!”张姐听到叫声赶忙出来,一看到宴请的情形,惊慌的脸都白了,连忙上前将陈伯康扶住。 “先别问了,帮我把他扶上楼去。” 十几分钟后,一百多斤中的陈伯康被两个女人给半拖半抬的放在了床上。 等张姐离去之后,这一番劳累让她出了一身的汗,黏黏糊糊的非常不舒服,再给陈伯康喂了一次药后,起身找了几件换洗的衣物进了盥洗间。 “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么做!”躺在浴缸里安洪霞闭着眼睛,心里很烦躁,自己居然会被人给盯上了,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没有利益的事,绝不会有人会去做的,这是上海滩的不变法理。”这句话是陈伯康跟她说过的,说即便是日本人在租界也必须要准守的。 “我是目标,会给他们什么利益。”安洪霞开始梳理这其中的原因,如果不弄明白,恐怕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接下来就会是无尽的意外。 “嘶――”她猛地从浴缸里站了起来,脸色很不好,忽然,脸红了,很羞涩。从浴缸里出来,站在镜子前,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米白色的皮肤,丰腴的身体,高耸的胸部,圆润的腰,修长而笔直的腿。 “我长得也不算差啊――”她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脸,喃喃自语地说,顺着自己的脸盘,又摸到眉毛,眼睛,鼻子,最后停留在嘴唇上,轻轻地上下拨弄着。 她裹上一件浴袍,边走边系着,来道陈伯康的跟前,坐在他的身边,伸出手轻轻地揭开压在伤处的纱布看了看,发现红肿的地方没什么变化,嘘了一口气,复原后,又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 “醒了就别装了,再装睡,我就把你缝的线给撕开!”在倒水的一刹,安洪霞就发现他已经醒了,不知为何却装着没醒,忍不住给叫出来。 “我这不是怕你哭吗。” “谁说我哭了!这大晚上的给谁哭坟啊!” “哟,我现在还没死啊!你这话是要盼着我死啊!” “去你的!你这没良心的,我这把你给背上了,也不见你念我的好,还一个劲的埋汰我,你才让人寒心呢!” “呵呵呵,逗你玩的。哎哟――”陈伯康说话的时候,扯动了伤口,龇牙咧嘴的叫了起来。 “就知道玩,就看不见别人担心死了。看什么看!又不是没看过!” “你真好看!真的,没骗你!” 安洪霞害羞的扭头躲避他的眼光,不安跟他对视,忽然心中一愣,原来那些人对付自己,最终的目的就是针对他啊!想通了这一点,整个人也激动了起来。 ------------ 第三百三十九章 威胁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各位看书的亲们,我发现看盗版的比在这里看的人还多各位看书的亲们再看书的同时,在QD上点一下,也好让我有信心继续写下去,拜托了!! 第三百三十九章威胁 在陈伯康和安洪霞的关系突破的当天,两人在房间里捏歪了一整天,就连吃饭都是陈伯康简单的弄了点面条,拿回卧室里吃的。 随后的两天,安洪霞很开心,除了缠着他,还主动提出要帮他处理其他事物。这个变化到出乎他的意料,没想到她还能这样。不过,每当两人处在一起的时候,安洪霞总是心怀怨念的,说的一句话就是――混蛋! 陈伯康很清楚她为什么会这样说,就是因为那天,自己跟她在激情的时候,用力过猛,将她的旗袍给撕破了,这是其中的原因之一。实际上当然不是撕破,而是撕成了碎片,就连织补也补不好了。这条旗袍是专门定做的,不管面料还是手工,都是有名的大师傅制作的,价格很贵,也是她最喜欢的一条旗袍。 在那天晚上吃饭的时候,陈伯康不小心将汤给泼洒了出来,安洪霞不加掩饰的骂了陈伯康一句,“你这驴货,也不小心点,烫着没有?”话音一落,发现所有人都看着她,一下就想到了什么,脸也红了,强装镇定的像没事人一样。 像这种情况,在最初的几天,安红霞是频繁的出现。陈伯康倒没觉得什么不好,这种夫妻间的打情骂俏只要不出格就行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次数多了也就不会觉得稀奇古怪了。 男女之间关系的变化,直接的结果就是腻味,就像新婚一样,安洪霞就是这样。每天早晨都要扭着陈伯康腻味,不纠缠个半小时是决不放手的。有时陈伯康就在想,这女人是不是感情太匮乏了,一旦得到释放,简直就像是洪水猛兽一样。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如果不是有人提醒他,他都差点忘了,那个张怀安跟曹晓茹就要举行婚礼了。不提还罢了,一提起来,他就满肚子的气。 对张怀安这人,说实话,当初他还是很欣赏的,有能力,有性格,没有什么不满的。但他被绑架之后所发生的事情,让他看到这让人的另一面。这人在自己不在的时候,没上门慰问也就算了,居然敢私自搜罗人心,特别是在胡双成来了之后,上蹿下跳的,张狂的不得了,简直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唯我独尊的架势,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上级给他下达的任务。 最可气的是,这人居然撺掇胡双成收买杀手,想要暗算自己,如果不是安洪霞救了自己,差点就让他们给办成了。陈伯康敢这么确定幕后之人是张怀安,是因为他收到潘汉园的消息,这个事情绝不是他们下达的任务。至于是他的主意,还是胡双成的主意,依照陈伯康的想法,两个人都得干掉,绝不留活口。 “这个人太阴了,不够光明磊落!除掉他不会有什么影响。”这是陈伯康对张怀安下的定语。 可是,意外总是接连出现。先是胡双成尽然跟张英是亲戚,还是姑表兄妹,张英用自己的性命来做担保,自己是无论如何都得放他一马,留他一命。 对待张怀安就不会有这样的顾虑,直接就是要么离开,要么留下性命,虽然提出让他向自己下跪,就是让他知难而退,不要做无谓的反抗。曹晓茹的出现,让他一下就心慌意乱了,不知道这其中出了什么问题,更不知道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张怀安结婚的前一天,陈伯康将他带到一间酒楼吃饭,借口是提前祝贺他新婚大喜。张怀安也没想什么,也清楚他亲自出面请自己喝酒吃饭,不会做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笑呵呵的坐上他的车去了。 在喝酒的时候,陈伯康没提任何关于自己被暗杀的事,只是跟他说一些往事和一些笑话。当喝酒喝道兴高采烈,谈兴正佳的时候,陈伯康说了一席话,让张怀安又惊又怕,更多的是气愤。 “姓张的,你给我听好了!我不管你跟曹晓茹是真夫妻,还是假夫妻,如果你敢动她一根汗毛,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绝对会让你后悔当了男人!” “小老大,你” “别他妈的叫我小老大!劳资不是你的小老大!”陈伯康满脸怒气的将酒杯一放“啪”的往桌上一放,两眼恶狠狠地瞪着他。 张怀安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慢慢地将手中的酒杯放回桌上看着他,一言不发,想从他的眼中寻找到答案。但是,让他失望的是,没有任何结果,心中很奇怪,上一次自己提到刘春茹的时候,也是这幅表情,只是没这么恶劣。 看到陈伯康对自己结婚的事非常生气,张怀安也是不明所以,听他明确的说出自己假结婚一事,心中也紧张万分,没有想到他会知道,怀疑是不是自己内部有人说了出来。 他知道陈伯康不是共产党,只是对共产党怀有同情向往之心,并愿意帮助共产党做些事,只是见他这样针对自己,实在是想不明白其中的缘故。 “王先生”,张怀安轻咳了一声,打破了尴尬而紧张的气氛,“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样对我,更不知道其中的原因是什么。我想我们之间应该没有这么大的仇恨吧?” “仇恨?我们之间有什么仇恨,你会不知道!”陈伯康鄙视的看了他一眼。 “说实话,王先生,我确实不知道,不过,大家能坐在一起,想必你一定是有什么事想要告诉我,对不对?” “呵呵呵,我不清楚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我面前妆模作样,做出一副受委屈的样子,当然还有就是你这人藏得很深,让人不知道你的真实面目。” “王先生,我可是真不知道,你这样说都把我都给说糊涂了。” “要不要我把胡双成给请过来啊?是不是只有戳破了,你才会承认啊?” “胡双成?呵呵呵,你是说巡捕房的事啊。王先生,说实话,你可真不该怨我。你不知道,自打你被绑架之后,巡捕房里面是七拱八翘的,什么人都想往上爬,这样的机会可是难找啊,恐怕也难再出现第二次了。” 张怀安看着陈伯康说,见他毫无表情,咂了一下嘴又继续说:“本来,我是想在你不在的时候,帮你把巡捕房给收拢在一起,免得大家乱成一锅粥,更不要因为一个位置伤了和气,这样对大家都没好处。” “哈哈哈”,陈伯康听到这里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笑的张怀安不知所措,看的张怀安紧蹙眉头,“你是不是还想跟我说,我该感谢你,是不是啊!” “王先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好!好!好啊!”陈伯康收回了了笑声,冷眼竖眉的看着他,“如果论能力,在霞飞路巡捕房确实没几个人能跟你比,论思维,更是在其他人之上。当初,我确实很欣赏你,也想过要把你提上来,可你知道我为什么没这么做吗?” 张怀安摇摇头,没有说话,心里很疑惑,他今天说话很奇怪,先是威胁警告自己,不准自己跟曹晓茹发生关系,又是针对自己在巡捕房的行为,按照以往跟上级告诉自己的,这人应该对自己无害才是,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恨啊! “因为你做事不够光明!不够男人!” 张怀安一听,惊得下巴都要掉了,诧异的看着他,实在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评价自己。 “不明白?要不要我再跟你说清楚点?”陈伯康藐视的看着他,“你是怎么让胡双成对付我的?这够清楚了吧?” “对付你?王先生,我跟你说实话,我没做过!不管你信不信,我也是这句话!不管你怎么看我,认为我是君子也好,小人也罢,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陈伯康很气愤,这人真是临到死了都还嘴硬,虽说自己不会要了他的命,可是做过的事还不承认,把自己当成了什么! “我警告你,不要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如果,你不跟我说实话,应该知道会是什么后果。我不知道你收到你上级的指示没有,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演这出戏,但事情没解决,我是绝不罢手的!” “王先生,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我没有做过对你任何不利的事,也没有做过任何见不得光的事。” 陈伯康见他依旧坚不承认,心中也疑惑起来,难道自己真的判断错了,还是说这个人死不认账。他半信半疑起来,这种事除了他有这个嫌疑,如果不是张怀安,还能有谁,居然能做到没有任何破绽,实在是高手啊! “你就不怕胡双成指正你?” “指正我?为什么会指正我?就因为他向你跪下了?还是说他下跪之后说的话就是真话?我没下跪就是假话?” “呵呵呵,很好!了不起!至少我还不糊涂,能辨别谁在说真话,谁说的是假话,你说对不对。” “你想让我们当面对质?即便是对质,也要有证据对吧?” “哈哈哈,是啊――,证据,我们是警察,当然需要证据,没有证据的事,怎么能随便轻易的下结论。不过,很可惜,对这件事,我不会光凭证据,既然是指正,我会给你机会的,当然是在你结婚之后了。” 张怀安很气愤的看着他,自从跟他在巡捕房碰见之后,自己就始终处在被压制的一方,稍微有点动静,这小子就把持着不让自己随意行动,也知道这是因为自己很多事没有向他说明,这可是纪律规定的,怎么能随便说呢! “我再次警告你!别动曹晓茹,不管你们怎么在一起,你都配不上她!如果让我知道你动了她,你们就滚出上海滩吧!” 看着陈伯康愤怒离去的背影,张怀安也气愤郁闷之极,怎么跟自己认识的女人都跟这小子纠缠不清,难道自己天生就跟他犯冲! ------------ 第三百四十章 追问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各位看书的亲们,我发现看盗版的比在这里看的人还多各位看书的亲们再看书的同时,在QD上点一下,也好让我有信心继续写下去,拜托了!! 第三百四十章追问 在张怀安结婚之后的第二天中午,陈伯康烦闷无聊的躺在沙发上,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在,胡双成早被告知,希望他能多去看看他父亲――胡玉山,别让一个老人整天累的喘不过气。 对自己被刺杀的事,心里还有气,这两个嫌疑人一直在他的监视之中,一个人的时候觉得这样很没劲。不是自己对他和张怀安心怀仁慈,大开方便之门,他自问也做不到,只是不知怎么的就是觉得没劲。 这其中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本月10日晚上,伪上海市长傅筱庵在虹口官邸熟睡之际,被他最亲信的“两代义仆”朱升源用菜刀把脑袋砍了下来。现场十分恶心,惨不忍睹,这位汉奸市长的头仅剩一点皮连接着,被抛在一旁。 对报道这种暗杀制裁的事例,陈伯康已没有任何的激动了,也没有任何的分析了。他变得有些麻木了,有些迟钝了,这样的任务他可以去做,也可以完成的圆满,但它的意义和目的究竟如何,实在是看不到有多大的效应,威胁?震慑? “喂,是谁?”心气不高的他拿起吵闹不停的电话。 “是我,听得出来吗?” “是你?找我什么事?” “你到黄陂南路路口处茶馆来,我们见面再谈。” 挂了电话,陈伯康没有立刻起身,皱着眉头,想不明白,见自己有什么事需要这么急,不会是骗自己的吧。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对任何事情,他都是用怀疑的眼光去看待,疑心逐渐大了起来。 开车十几分钟之后,他来到了这件被称之为新潮茶馆的地方,装潢的跟咖啡馆一样,实际上也是会卖咖啡的,只要有需求,就会有生意。 “坐!”声音很冷淡,就像不认识一样。 陈伯康看着她,默不作声的坐下来,一个女人经过战火的洗礼,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也不知道她是否对自己仍像以前。 “这儿的茶不错,比起山东的要好。”声音很轻柔,带有一点淡淡的忧伤,只是仍旧是很冷淡。 他喝了一口,茶不错,确实如她所言,清香,回味甘甜,有种袅袅青烟之上,脱尘出俗的感觉。 “你没变,还是变得让我认不出你来了。” 他苦笑着摇摇头,这哪跟哪儿啊,自己的身份她是知道的,也有相当多的人知道,但他们都没有证据,凭空而言,谁会相信? “你想跟我说什么?”他的声音很清透,柔和。 “你为什么要那样说?” “说什么?” “你为什么要对他说那些话!”她很生气,两眼带着愤怒,犹如一头小母狼咆哮。 “难道我说错了?我怎么不觉得。”他端着茶看了她一眼,轻轻的茗了一口茶。 “你知不知道,你那样说会害了我!” “害了你?怎么可能?没人要,就跟着我,总比跟着那个即将死去的人要强。” “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别胡来!”她惊讶的看着他,气愤的喘着气。 “我不想干什么,我只知道他这个人不好,也配不上你,就这么简单。” “你你你胡闹!”她一下就羞红了脸,羞涩加气愤的坐了下来。 “小茹,我告诉你,我没胡闹,也从不胡闹。既然话说到这里,我就告诉你,他这个人很阴险,很狡诈,即便是个共产党,也改不了他的本性。”说到这里,发现小茹狠狠的盯着他,马上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 “小茹,你别这样看我。我跟你说,任何人都是有民族的,一个民族也是有其优点和缺点的,自然也就会有各式各样的人,不管他姓什么叫什么,也不管他信奉什么神灵,什么主义。” “你什么意思?想让我脱离党?你在做梦吧!” “小茹,你弄错了我的意思。我是想告诉你,信奉什么理想和主义跟人的本性没有关系,比如你我都忠君爱国,但也有小人和君子之分,懂了吗?” “你是想跟我说,你是个小人?” 陈伯康一愣,看到她作弄的神态,无奈的笑了一下,“其实,在以前,我就想收拾掉他了,知道我为什么没有这么做吗?” “为什么?”她不由自主的问道。 “就因为他披着共产党的皮,让我下不了手。诚然,他作为一个共产党可能是个好的党员,但作为一个人他太差劲了,连认错都不敢认,还想方设法的躲避,逃避,这样的人能配得上你吗?” “王警官,你是不是搞错了,他不是那样的人。” “我会搞错?他连撺掇他人暗杀我都不敢承认,你说这样的人是个什么人,小人!” “暗杀你?我怎么没听说有这回事?” “你当然不会知道,这件事被我给瞒下来了,知道的人不多,就连重庆那边我都没报告。” “不会呀,据我所知,他也不是这样的人啊,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误会?我可是详细考察过的,就在我跟日本人和李士群见面后不久,胡双成就收买杀手来暗杀我,你说还会有谁能做这种事?” 曹晓茹没再说话,默默地端起茶,边喝边想。自己接到命令之后就离开了山东,来到上海之后,发现这里的环境跟当初的情况不一样了,变得更加的诡秘和危险,即便是租界也是危险重重。 对于陈伯康,她不敢说非常了解,但在山东的时候,她能亲切地感受到他是一个正直的人,一个有着爱国情怀的人。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不会有假,更不会因为这个而欺骗自己。 对他说的暗杀他的事,实在是难以分辨,按照他说的可所有的关键点都指向了张怀安,一切都是合情合理的。而自己却没有得到任何消息,如果组织上认定了这件事,又怎么会让自己跟他组成一个家庭呢? 特别让她气愤的是,这个陈伯康居然用威胁的手段威胁张怀安,警告他,可这是自己的隐私,自己的工作,怎么能因为他的威胁而中断。 “伯康,我总觉得这是很蹊跷,虽然我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他是清白的。” “小茹,你不用为这事操心了,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我也不问你这次来上海的目的。如果需要我的帮助,我会尽可能的给你提供帮助。至于姓张的,先是人不在,消失了一段时间,又接着跟你来个假结婚,想这样来拖延时间,达到让我放弃找他的目的,那就让他失望了。” “伯康,你先听我说,这次来上海就是要配合他工作的,你这样做会坏了我们的计划,我决不允许你这样做!” “那我呢?我就可以随随便便的让人这样杀来杀去,就可以让杀我的人逍遥自在?那我还能呆在上海吗?是不是随便一个什么人都能把我给杀掉,而不会承担任何后果?” “你听我说,你也不要这么冲动!” “冲动?你认为我会冲动?呵呵呵,我早就过了冲动的年龄,现在的我再不是以前的我了,我已经变了,就像你说的一样,可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个什么样。我跟你说实话吧,我希望你能跟着我,比跟着张怀安要安全得多,他的行为和举动已经引起很多人的注意,我不想看到你被连累的场景。” 曹晓茹惊讶的看着他,对他说出来的话感到太吃惊了,在这个充满尔虞我诈的都市里,每天都面临着各种各样的危机,时刻都面临着生死的抉择。如果听从他的安排,自己会很安全的,也会受到他的保护,比起跟张怀安的安全系数要高很多。但这样做肯定是不被允许的,是不会得到上级领导同意的,更何况他不是一个共产党员。 面对曹晓茹的沉默,陈伯康很清楚原因,不就是自己不是共产党员吗,再过几十天,自己就会跟她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到时候,她肯定会被自己给吓一大跳,到那时她的表情肯定给会比现在要丰富得多吧。 对张怀安,他始终持有疑心,不管他的身份是什么,只看他做的事就知道,是个不择手段的人,只不过在面对自己的时候,这些手段都没有了用,影响到他的工作开展,不得不用极端的手段来对付自己。他对自己的判断深信不疑,绝对的相信。 “伯康,你说的这个事,我需要向上级汇报一下,需要认真的核实,如果真的是他在背后撺掇他人,我想上级一定会作出相应的处理。” “处理?小茹,没喝醉吧,你喝的是茶,不是酒!怎么处理?我是谁?我是法租界的一个警察,还是一名暗藏身份的军统特务。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你们党的利益,怎么说都是有理的!” 曹晓茹再次陷入到沉思之中,陈伯康说的对,如果真的是张怀安,还要对他进行处理,在党的内部根本就不可能通过。 “小茹,我看在你的面子,我可以放他一马,饶他一命,甚至可以让他留在上海,只要他安安分分的,不跟我捣乱,还可以让他活得好一点。但是,我的条件是他绝不可以做不该做的事。” “什么事?”曹晓茹懵懂的望着他,突然反应过来,羞得脸都红了,“啪”的在他的手上打了一下,“那是我个人的隐私,你无权干涉!” “是你的隐私,我确实没权干涉,但我可以干涉他呀。我这是为了你好,是在保护你,免得将来吃亏。” “你!你你就是个混蛋!!当初就没看错!” 看着曹晓茹怒气匆匆的走了,他叹了口坐在位置上没动,这件事自己做的也不光彩,虽说自己有理在手。不过,家里还有麻烦在等着自己,更不知道李士群最近会不会来找自己得麻烦。 ------------ 第三百四十一章 幕后黑手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三百四十一章幕后黑手 回到家,陈伯康表现的很开心,对她们说的话,提的要求,一切都笑呵呵应承下来,全然像个当家做主的人。 其他人没察觉到他的表情,但安洪霞察觉到了,他的工作挂了好几个名头,可都是些虚名,除了给薛井辛当助理还有点权利外,其他的都不算什么,即使实际掌控了法租界霞飞路巡捕房的实权,也拿不上台面。 饭后,两人手挽着手出去转了一圈,回来跟张英、张姐打了声招呼就上楼了。进了房两人相对而坐,陈伯康闭着眼躺在床上不说话。安洪霞没急着催问,而是泡了杯茶,放在他的床头。 “英子回来了,你怎么好像不太高兴啊?” “回来就回来了,那不正好说明胡玉山的问题得到了解决吗。” “这倒是有可能,只是你这么放心她,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如果她不按我说的那样去做,等待她的就是逃离上海,或者全家丧命。” “呵呵,我可不相信你会这么狠心。” “我当然是不会这么狠心,可不等于别人不狠心啊。” “哦——,难怪这小妮子天天都待在那里,我倒是没在这上面去多想。” 说完了这个话题,两人又恢复了沉默。安洪霞起身拿起衣服,走到盥洗间里。过了一会儿出来,边拢头发边问:“哎,你先去洗个澡,在把衣服换了吧。要我给你放水吗?” “放吧——,我正想泡一泡,这人啊也不知怎么的,两三天不泡一下,浑身上下就难受的很。难怪这上海人不是皮包水,就是水包皮的。” “呵呵呵,这你也能总结个所以来,还真有你的。要我陪你吗?” “好啊,有人给搓背,正是求之不得。” “去你的,说不了两句话就开始胡说八道了。” 泡在浴缸里,陈伯康又前后屡了一下自己被刺杀的事,实在是想不明白,一方面是自己这边认定张怀安是幕后指使之人,另一方面从潘汉园、刘必成、曹晓茹他们对这事的态度来看,张怀安不是这个幕后真凶,也应该没有欺骗自己,那这中间又会是什么人做的呢。 “你今天回来,我就觉得你不对劲,怎么了,遇到了什么不好办的事,还是有什么事情想不通的?” 一个温软丰满的身体贴在他的身上,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庞,感受这轻言细语的关怀让他有了家庭的感觉。 “没有。我是在想暗杀我的事,还有那天汽车针对你的事。” “有新发现?”安洪霞知道他这人,如果有解不开想不通的事,是如鲠在喉,总会认为有阴谋。从已经发生针对自己两人的事来看,确实是有人在针对他们,只是躲在后面的人始终没有露出任何线索。 “说不上,就是觉得很蹊跷。我在想如果张怀安不是幕后指使人,那会是谁?还有那天的车祸也是针对着我们的,两件事联系起来看,虽然不能让张怀安摆脱嫌疑,至少是减轻了他是幕后人的怀疑。” “嗯”,安洪霞停下在他的脸上抚摸,沉吟起来,“你说的有道理。如果指使刺杀你的人是张怀安,那他在电影院的行动就是多此一举,这不符合共产党的一贯作风,更不像一个共产党的行为,纯碎是自我自杀。” “哦,你也这么认为?如果是这样,那幕后的人会是谁呢?” 安洪霞摇摇头没有说话。按照这样的分析,她也不能确认谁是真凶,为什么要这样做,又会给这个行凶之人带来什么好处。 “先别想那么多了,快起来了,这水都快凉了,再泡下去会生病的。” “再泡一下吧。” “要泡你自己泡,我可不在凉水陪你。你还是快起来了,要是生病了,就是想做事都做不成,听话。”这话说得可真温柔,陈伯康看着她笑了起来,顺着她拉自己的手站了起来。 两人回到床上,陈伯康依旧是沉浸在思索之中,安洪霞见他一门心思的钻牛角尖,摇摇头伸手搂着他的胳膊,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你说会不会是李士群或者是南造云子搞的鬼?” “南造云子按理说不可能,因为你跟她之间没有利益冲突,各自所求也不矛盾。她对你只是想利用,而不是收买,这是已经表明了的。至于李士群,不好说,如果是他,那我们可就太危险了,目前来看,没有办法可以解决,要么鱼死网破,要么委曲求全。” “李士群”,陈伯康听到安洪霞这么说,喃喃自语的念叨着,“委曲求全,他向我稍微一施压,我就屈服了,是不是太显的没能耐了。” “你这样想也无可厚非,不正好可以趁机打入进去,又完成了任务吗。” “话是这么说,如果你是他,面对像我这样的人,会重视我,重用我吗。” “这倒也是,像这样自降身份的进去,虽说算是完成了老板的任务,实际效果却是难以如意。那你准备怎么办?” “你忘了,我还有个后手。” “后手?”安洪霞扭头看向他,发现他眼中冒出寒光,瘆的连她都有些胆寒,见他说自己也知道那个后手,就将以前所有的事情在脑中一一闪过。忽然,她两眼一闪,低声惊呼的叫道,“你是想拿那件事敲山震虎?” “你想起来了,对!我就是想这么做,就是要让李士群不敢小瞧了我!” “你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你进去之后,那些76号的特务会怎么对你,还呆得下去吗?我看啊,还是另想其他的办法,最好能有个万全的办法。” “呵呵呵”,面对她的劝解,他不以为意,“这世上哪有什么万全的办法,他们怎么对我没关系,只要李士群看重我就行了,你说呢?”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倒没什么,只是希望你没事。” “还是夫人了解我啊,今后发家致富还得靠你啊。” “去你的,少给我灌迷魂汤。对了,你准备怎么做。要知道昨天老板的电报可是说了,要你必须尽快打入李士群的特工总部,时间可是很紧的。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催你,但一定有外界因素逼迫老板这样做。” “你忘记了,我告诉过你,当初李士群是提供过那人的情况,我这次回来专门顺路去看了一次,确实如他所说。现在,过了这大半年的时间,相比他们全都忘记了,现在出手正好让他们长点记性,我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我觉得你最好试探一下,看看他们有什么反应,比如吴四宝,万里河。” “这个啊我再考虑考虑再说。如果让他们知道我的想法,这个后果就就不好说了,特别是李士群,甚至会认为我这是专门跟他做对。” “好了,别再想了,有什么明天再说吧。每天都这样打打杀杀的,让人都不消停,这日子过得也忒没劲了。” “呵呵,你想怎么有劲?我来帮你。”说着一双手就不安分起来,从真丝的睡衣里伸了进去。 “哎呀,都这么晚了,你还想干什么,别闹了。”被突然袭击之后,她慌忙的伸出双手誓死抵抗,同时害羞的压低声音劝阻他。 可是她的想法落空了,那两只手可是经过曾经的红舞女调教过的,像她这样没经历过花样手段的女人,哪里能抵挡得住。几分钟之后,房间里就充满了压抑着的快乐的声音,还有那更让人脸红耳燥的声音不停发散出来。 两人停息下来之后,静静地搂抱在一起。陈伯康轻轻地搂着她,让她感受到自己的关怀,这是陈曼丽当初教自己的,不过这话他可不愿说,不想说,也不敢说,至少是不合适。 “对了,我当初收养的杨家兄妹的事,你知道吧?这么长的时间,你有没有去看过他们,送过东西没有?” “你说那两小孩啊,我去过,也送过东西。只是你出事后,他们见是我来问过你,我骗他们说你离开上海办事去了,过段时间才回来。” “那就好,我就怕长时间没人去看他们,会让他们担惊受怕。嗯,他们的学习情况怎么样,当初说好了是可以跳级的,两孩子的年纪都过了从头开始学的时间,希望能赶得上吧。” “我问过,还不错,用他们的话说就怕你失望。”她伸出手捏着他的下巴,刮着粗短的胡须,“对了,你怎么对这两小孩这么用心,不会跟你真的有什么关系吧?” “你就瞎想吧,就俩孤儿能跟我有什么关系。当初小男孩给我有过帮助,我动了心,之后才下了狠心。希望等他们长大之后,不会再有战争了,学点本事不说为国家做事,自己能找碗饭吃,也是好的啊。” “没想到一个心狠手辣,沾满了血的人会说出这样的话,如果传出去,你说什么人会相信?”说着就在他的嘴上使劲的亲了一下。 “你在笑话我?还是在嘲讽我?”他的手移动到她的胸前。 “别,求你了,我怎么敢。”那只手停下了动作,她在他的脖子上轻轻的咬了一下,娇媚的瞪了他一眼,“你就是头驴!折腾个没够!真不知道你那儿学来的鬼花样,让人真受不了。” “你不是觉得很舒服吗?” “别说了!你真混账,这些话也好意思说出来”。她便将脸紧紧贴在他的胸前,还用手在他的腰上使劲的掐了一下。少倾,又突然抬起头问,“那天跟张怀安结婚的女人是谁,跟你什么关系?” ------------ 第三百四十二章 应对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三百四十二章应对 心有些慌了,陈伯康的心脏明显加快了跳动,即便是他的呼吸极力保持着平和,脸上保持着笑容,可也掩盖不了紧张的心情。 “算了,我也不问你那些事了,不过,你以后要想做什么事,最好是想考虑一下我,别到时候弄得满城风雨,把所有的事都给毁了。”安洪霞狎舆的一笑,仍然掩饰不了落寞的神情。 与此同时,重庆张家岩的军统总部和极司非尔路76号的伪特工总部的人正灯火通明进进出出的忙个不停。 “戴先生,黄蜂(安洪霞代号)来电。” “说说吧,情况怎么样了。” “是。黄蜂在电报中说,腊梅行动非常成功,现在已经重新控制住霞飞路的巡捕房,用他自己的话说,已经体面的回到了上海。” “哦,这么快,还是超出了我的意料。我还以为他会花个两三个月呢。” “戴先生,其实这个计划,黄蜂早在腊梅回来之后,就已经汇报过了。说实话,先生,我也没想到他会想出这样的办法,认为他完全是异想天开,没想到还真让他给实现了。” “这说明什么,嗯?” “这个,说明腊梅很有想法,而且一旦决定之后,会不顾一切的去完成。” “嗯,说得对,可是只说了对了一半。” “一半?” “你只看到他有能力的一面,而没有看到他思想的一面,所以,齐五(毛人凤的字)啊,你还需要在这一方面多下点功夫。” “是,卑职今后一定在这方面多花点时间。可是对腊梅我们还要继续监视吗?不是已经都考察完了。” “考察是考察完了,那能说明什么问题?只能说他不是共产党,不能说明他的心是不是忠诚于国家,忠诚于领袖。” “先生,您是说他已经偏离了方向?” “现在还说不清楚,不过时间可以证明他是否偏离了。” “那我们要不要预先做好准备?” “暂时还用不着。不过,你说说看,他在山东的那段时间会是怎么样的。” “山东。”毛人凤立刻就进入了沉思。对于腊梅的情况,吴敬忠回来之后已经作了详尽的报告,证实腊梅不是共产党,还以自己的党籍作担保。同时也叙述了,当时腊梅在山东所面临的困境。 报告中尽可能详细叙述了整个过程,但明显回避了一些问题。在统领凤凰山土匪之后,腊梅采取的一些行动,明显带有偏向性,比如,对共产党采取了回避,或者是包容的做法。特别是杨家崮之战,腊梅似乎事先就知道了会有这种情况,继而采取的行动也是配合的。 按照(国)军一贯的做派,遇到这种事逃跑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还会留在原地,更不可能还要跟日军进行决死作战,他的这个行为实在是说不通。 依据吴敬忠的报告,腊梅能够放弃在凤凰山的势力,孤身跟随他回来,就足以证明他不是共产党,也证明他还是心系党国的。可这正如戴老板刚才说的,这只能证明他不是共产党,而不能证明他的心还在党国。 可是据黄蜂报告,在发生黄桥事件之后,腊梅的行为很异常,对共产党的怒火难以抑制,表现得非常气愤,还说出要孤身到江北,准备行刺几个新四军的高官,以示警戒惩处。 “这小子实在是让人不省心啊!”毛人凤从心底里欣赏陈伯康,为人忠诚可靠,能力出众,不下于刘戈青。别看他的年纪比刘戈青还小,也许再过一段时间的锻炼,独当一面也不是不可能的。 “你的心究竟在哪一边啊?”毛人凤觉得这样猜测太难了,因为陈伯康的所作所为,无一不是表现地为国家和组织奋不顾身,跟共产党也没有什么交集,瓜葛,甚至还被共产党的人报复过,这样的人能是共产党,会偏向共产党,说来也不会有人相信,可是戴老板这样说,一定有他的道理的,问题会在哪儿呢? “先生,学生愚钝,还请先生指点。” “人凤,你没想明白,说实话,我也没想明白。不过有几个地方可以试探一下。” “先生请说。” “他不是对发生在黄桥的事表现的很气愤吗,那就让他对共产党大开杀戒,以示决心。” “这样做不妥吧。现在的情况,我们如果这样做了,那不是那把柄给人了,特别是共产党。” “呵呵,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确实,这样做很不好,不光我们自己很没面子,还会牵连到领袖,所以这是下下策,不到万不得已,不要采用。” 说了很多话,戴笠觉得有些口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又想起了什么说:“对待腊梅,我们不能把他给逼的太紧了,那会适得其反,产生怨恨之气,对我们又有何好处,反倒成全了共产党。黄蜂不是报告说,他们两人最近很频繁吗。” “是,黄蜂是这样报告的。” “那就让黄蜂贴近一点,再试探一下,不过要注意分寸,别把他给弄火了。这天南海北的,远水救不了近火啊、” “是,我会命令黄蜂近期采取一些行动。” “对了,要注意黄蜂,不能让她公报私仇。” “是,我会严令她的,同时密令黄蜂注意。” “嗯,这样也还行,还要告诫她们不要弄成了窝里斗。另外,可以让黄蜂多跟他谈谈,有些时候身边人比其他人更能了解的清楚。” “是,先生,我这就把您的指示传达下去。” 看着毛人凤出去之后,戴笠揉着头,喃喃自语地说:“伯康啊,你到底还是不是我的学生啊,真不希望有一天会刀枪相见啊。” 而在极司非尔路76号里,却是另外一番景象。李士群坐在大班椅上,对面坐着一群大大小小的特务头目。 今天晚上,他们这是一个紧急会议。主要议题就是,如今南京(伪)政府的财政异常困难,周福海部长特地下发指令,要求特工总部尽一切力量,切实保证南京(伪)央行的中储卷在上海彻底的流通。 这个题目不小,要让中储卷在上海正常流通,就面对着租界。租界是实际上的金融中心,只有在租界流通,才是实际意义上的流通。今年4月,在租界内投入了大量的伪钞和中储卷,可是租界里的银行和市场全都拒收,只落得个雷声大雨点小,而且还浪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实在是得不偿失。 前两天,李士群面见周福海的时候,受到了周福海的严厉指责,说他没有尽心尽力,完全没将政府的命令放在眼里,如果中储卷的流通没有得到保障,他将向汪主席汇报,并提议更换负责人。 李士群对此是有苦难言,这件事当初就没有交给特工总部,而是由(伪)财政部直接进行的,现在执行不下去了,反怪到他的身上。 现在要让中储卷正常流通,面临着来自两方面的威胁。一是租借银行的抵制,二是来自军统特务的破坏。要想打破这种局面,就必须出重手,实施严酷手段,才能得以实现。 强压心头烦闷之火的李士群,看着面前面目僵硬的这些大小头目,说不出的愤怒,没有一个能让自己能省省心的,心中忽的闪现出一个年轻的面孔,是个器宇轩昂,自信满满的面孔。 忍着心中气,李士群向特务们分派着任务,一一说明各自任务中的要点。受领任务的特务点头应是之后,分头各自行动去了。 “要是他能帮我一把,这件事也会轻松一点。”李士群靠坐在椅子上,疲乏的揉着太阳穴,同时伸手摇响了铃铛。门外来人进来后,立刻就被吩咐让吴四宝来一趟。 “主任,有何吩咐?”吴四宝进来之后,直接就问道。 “我让你安排的那件事怎么样了?” “主任,那件事我确实是安排人去做了,可是没想到那小子的命太硬了,派去的人也被杀了。这些天我正琢磨着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哼!这点事也办不好,你也好意思!” 面对李士群的责问,吴四宝忍气吞声的不言不语,心里来在嘀咕,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弄的,居然连个回音也听不到。 “对了,他知道是我们的人做的吗?” “不知道!主任,这一点我可以用我的生家性命担保,绝不会有人和漏洞。” “那就好,我就怕这小子知道后会给我们捣乱。现在,中储卷的事是大事,如果这小子再给我们搅合一下,还真不是件好事。” “主任,那为啥要让我派人对付他,还要对他的女人出手。” “嗨,你不知道,看中这小子的人太多了。我又不能明目张胆的收买他,还要担心日本人在背后下黑手,只好眼不见为净,除掉了他也许还能换个我们自己的人,这也是万不得已啊。跟你说实话,我早就想把这小子给收过来,只是他一直都不肯,让我很失望啊!” “其实这个事,我觉得不该这样做,您其实也知道,我们特工总部里的人跟他熟悉的,关系好的有很多,只要让这些人出面,即使不投向我们,也会帮着我们的。” “哟嗬,云甫啊,原以为你只喜欢打打杀杀的,没想到你还会想到这些。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啊!” “呵呵呵,主任过奖了,主任过奖了!” 三天之后,上海的一家不起眼的报纸报道了一则无人注意的消息,一名76号的特务在家中自杀。 ------------ 第三百四十三章 体面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三百四十三章体面 “哈哈哈”,特高课办公室里,南造云子看着报纸上的消息放声大笑。这个消息对她来说微不足道,但不外是一个令人开心的消息。她安插在特工总部的人。早已将李士群跟陈伯康之间的交易告诉了她。 对交易的原因,她还下了点功夫,在得知真相后,还真让她大开眼界。这个李士群居然会用牺牲自己手下的这种方式,来换取王守业(陈伯康)的信任和报复,这也从另一方面证明,李士群很看中这个人。 自从看到陈伯康身边的女人都死掉后,南造云子对他还是有点想法,想到这人喜欢的女人居然都比他大,说明自己还是有机会的。可是,让她失望的是,这小子居然又从乡下带回一个浑身土气,还是个比他年纪大的女人。这不是让自己更加丢脸吗,即使这是自己心里的想法,简直令人气愤不已。 如今,在各个租界,重庆的军统组织疯狂发动恐怖活动,让她们受到来时日本大本营的痛责,以及南京汪精卫政府的推脱指责。压力很大,同样李士群的压力也不比自己的小。 面对掌控法租界最繁华之地的霞飞路,李士群做出这样的决策是能够理解的何况自己何尝不是在采用类似的方法。现在想来,当初如果采用极端的做法,只会适得其反,成全了他人。当然,李士群肯定也是这样想的。 那晚上门拜访王守业之后,没想到李士群既然采用了逼迫的办法,没想到这小子马上就给他甩了一记耳光。看到李士群吃瘪,南造云子心情很爽,很舒坦。这个李士群狡诈多变,智计百出,如今已是如日中天,远不是当初来求着自己的落魄时候了,就连自己也不敢轻易的动他。 报纸上消息让他丢了面子是小,还没有失了体面,否则传出去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看笑话呢。 “也许这留给了自己一个机会,是该我出场的时候了。”南造云子如是想到,只要是能把这小子给骗到床上,或者还有其他能拿捏住他的办法,就不怕这小子不顺从与自己。不过,能把他给网络住倒不失为一个省时省力的好办法。 “喂,我是南造云子。今晚在东亚大饭店见一面,我有事要跟你谈。”想到这里,她立刻就给陈伯康打了过去。 面对南造云子的单枪直入,陈伯康很纳闷,不清楚其原因何在,“不知道云子小姐有何事相谈,可否说之一二?” “这个事电话里不好说,等你到了之后,自然就知道了。” “既然如此,什么时间见面,我一定准时到达。” “晚上九点。” “那好,晚上九点。” 挂了电话,南造云子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到时候就由不得你了。” 在南造云子得意且准备实施自己的想法的时候,李士群确实如她所预想的那副模样,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手中的报告,两眼充满着血丝,两手将手中的报告给死死地给挼成一团,浑身气得发抖,喘着粗气。 收到报告的那一瞬间,李士群就知道坏事了,自己接连对他出手,没有警觉或者怀疑是不可能,也许真的是出售太频繁了,引起了他的注意。他采用这种方式是在警告自己不要太过分了,还是说让自己看清楚他是什么人。 但是,现在自己确实没有更多的精力去对付他,虽然他不是自己的敌人,或者能使用上的工具,如果跟他直接闹翻了,在法租界保障发行和流通中储卷的事,受到的阻力就会变相增加,实在是不可取。 为了保住自身的地位,为了体面的收场,还为了获得更多人的拥护,李士群不得不强令自己坐下来,平和的调整着心态。眼下的事必须要有个圆满的解决,不能拖延下去,否则会发生让人意想不到的变化。 李士群很清楚,特高课的南造云子一直都在盯着自己,只要自己出了一点差错,她都会找上门来的,也会看自己的消化;也清楚她一直都在收买和拉拢王守业(陈伯康),特别是连续两次坏了自己的计划,就是不想让自己能成功收服此人,以此获得法租界最大的一块肥肉。 这不是个好兆头!李士群感受到自身受到来自多方面的压力,显然成为了众矢之的,对他经历过政治倾扎的人来说,如果不能很好的解决这个问题,等待自己的结局将会比丁默春更惨。 李士群敲着桌子,将这段时间的事,一一的给捋了出来,(伪)南京政府这边,自己还能靠着汪主席撑腰,不用太担心;日本人这边,主要的还是特高课,特别是南造云子,虽说自己又晴气庆胤帮着自己,可也挡不住人家是自家人;租界这边,面临着军统暗杀行动逐渐升级的威胁,还有扩大的可能,导致特工总部的精力基本上都投入到这上面了。 “唉,说来说去,还是要找到这小子身上去。”思路清理完后,李士群才发现,受到编制财力的限制,凭着自己的实力是不可能完成这些任务的,强撑下去只会让自己迅速垮台,是无论如何都要寻找外部力量来帮趁自己。日本人是不用去想了,剩下的就只有在租界的各方势力了。 王守业(陈伯康)这个人也就自然落入他的眼中,虽然两人之间有过交集,也说不上有多么深厚的感情。李士群认为两人之间有种相互欣赏,有点像相识恨晚的感觉。可是,自己面对政治的压力,不得不对他采取一些手段,而且还不能是明目张胆的,这就导致两人之间有一层隔膜的感觉,始终没有办法突破。 想来想去,李士群决定跟陈伯康相约见面,如果不能把事情给说透,说不定这小子又会跟自己耍什么花样,就像今天报纸上报道的那样不时地出现,跟自己反目成仇,捣成全了南造云子。 “王守业吗?我是李士群。” “是李主任啊,今天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啊。呵呵呵。” “我今天想跟你见面,有些事情要说。” “哦,不知李主任见我是好事,还是什么其他的事啊。” “哼,见了面自然就知晓了。”面对陈伯康不冷不热的态度,李士群心中的恼恨又升了起来。 “这个” “怎么?是不是看不起我了?” “不是,不是。今天有些不凑巧,晚上有人约了我,所以,这个李主任,是不是改个时间咱们再见面啊?” “约了人?是什么人啊,竟然连我的约都不敢辞了。” “李主任见笑,不是我不敢辞,而是这个人我惹不起。” “你惹不起,就敢惹我了是吗?”李士群的语气逐渐生硬了起来,对他来说,跟你见面就是给了你莫大面子,还敢跟自己推三阻四的,简直是不想活了。 “李主任请见谅。我不敢辞,确实是事实。说来其实这个人,您也认识的,而且来头很大,就是您的上级也不敢轻易的得罪她。” “哦,是什么人,连我的上级都不敢得罪他。”话一出口,李士群一下就反应过来了,马上就想到了一个人,就在他一出神的时候,陈伯康的话就证实了他想到的这个人。 “是南造云子,是她约了我今晚见面。” “是吗?看来你倒成了香饽饽了。” “不敢,不敢,托李主任的福,我才能少了很多麻烦,可也多了很多麻烦。李主任,您是不知道啊,这个女人一天到晚的纠缠着我,说什么我女人土不拉几的,浑身的土腥味,让我赶紧换一个。您说,这叫什么事啊!还不知道今晚她唱的是哪一出戏呢!” 听着陈伯康的抱怨,李士群心里舒坦了许多,南造云子你还不知道,在这小子的心中,你就是个没人要的烂货,更不知道这小子连这些话都对自己说,想想就知道有多失败了。 “你们约在什么地方见面,什么时间?” “在虹口东亚大饭店,今晚九点。”听到李士群平和的声音,陈伯康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我知道,就这样。”李士群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 陈伯康看着手中挂断的电话,摇着头轻笑了一下,放下电话就坐回了沙发上。坐在一旁的安洪霞看到他的表情,回想刚才他接电话是说的的话,皱着眉头看他,又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张英。 “你刚才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安洪霞还是将心中的话问了出来。 陈伯康朝她笑了笑没回答。今天,他没什么事,早早就回了家。张英这几天都呆在了家里没出去,不是缠着安洪霞,就是拉着自己聊天,这让他很诧异。 “英子,你不是想做点事吗,想不想学开车啊。” “为什么啊?” “学会开车多好啊,自己有事就可以一个人开车去办了,用不着找人开车,或者到外面拦黄包车等电车了,多方便啊。你看,你表姐早就学会了。” “那好啊,你教,我就学。”张英撒娇的说。 “你想去熟悉一下,我等一下就过来。”说着就把钥匙地给了她。 等她一走,陈伯康低声的对安红霞说:“当然是真的,谁叫你当初的打扮就是土里土气的,让赤木刚健这么到处一说,谁会不知道,还用得着我去说吗?” “你!”安洪霞被他一说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就在他的腰上一掐。 “轻点,别下狠手!”陈伯康握住她使坏的手,“那些人不就是在我面前耍体面吗,你也用得着生气?” “这样编排我,怎么不生气,难道还要我拍着手欢迎他们!” “算了,不用这样,你知道在我心中你比谁都重要,不是吗?”说着就冲她做了一个怪脸。 “滚!你就是一混蛋,就知道折腾我。” 陈伯康哈哈哈一笑,趁她不注意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转身就朝着外面跑开。 ------------ 第三百四十四章 和气 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三百四十四章和气 夜晚,九点,虹口东亚大饭店。 这是公共租界虹口区的繁华地段,比起战前可是差了很多,很多原来的商家早已不在,全都换成了日式的各种商家,就连吆喝声也都变成了中日混合式的吆喝声,听起来感觉不伦不类,让人很不舒服。 陈伯康一跨进饭店门,身着和式服装的女子就走上前微笑的询问。当他说出南造云子的名字之后,那女人恭敬地向他鞠了个躬,用熟练地中文告诉他,云子小姐早已吩咐过了,等他一来就直接领他去见面。 当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进了电梯,陈伯康很疑惑,为什么不跟自己在酒吧见面,或者在餐厅或者日式的会客厅见面,反而坐起了电梯上楼,见领路的日本女人什么也没有告诉自己,也只好闷在心头装作知晓的样子。 上了顶楼,走到了最里面的一间房门前。日本女人轻轻地敲了两下,低声说了句,您请的客人已经到了。随后侧身、低头,双手抱在小腹前站在一旁。 一个同样身着和服的女人从里面打开了门,冲着站立的女人说了句辛苦了,就把陈伯康给迎了进去。 陈伯康和蔼的向他对他点了下头,同样对她说了句麻烦了,脱下鞋径直走进了客厅。陈伯康没来过东亚大饭店,因为这里已经是日本人聚集的地方,他不愿暴露自己会日语的秘密。虽说在这里可以获得有价值的情报,可绝不会有绝密的情报,这样的交换可划不来。 “王君,你可真准时,现在刚刚到九点。”南造云子笑逐颜开的迈着小碎步,一摇一摆的从卧室里走出来。 “云子课长约了我怎敢迟到啊。” 陈伯康边回答边打量着她的装扮。今天的南造云子可是精心打扮了一番,穿的是传统和服,头上的发饰也是日式的,脸上擦着粉,涂着红唇,脚趿着木屐,露出白白嫩嫩的脚趾,跟以前见面的完全是两个样。 “王君,快请坐。”说着就朝领他进来的女人挥了一下手,回手拉着陈伯康坐了下来。 她们坐位的是日式的,盘腿而坐。离去的女人又拖着托盘回来了,蹲下来将盘里盛着的摆在茶几上。等这女的来回跑了两趟之后,南造云子对她说,你可以走了,伸手拿起茶壶亲自表演起茶道来了。 如果没有在赤木亲之的家里领略了日本的茶道,陈伯康觉得自己就会表现得很惊讶。赤木亲之给自己演示的茶道显得很程式化,过程很流畅,没有什么美感;南造云子的茶道多了柔和,妩媚,婉约,有一种画质感,让人爽心悦目。 “她这是想要干什么?难道也像李士群一样逼迫自己答应她的要求?”陈伯康在欣赏表演的时候,警惕之心顿时增加了几分。 “王君,请尝一尝。” 陈伯康依照从赤木亲之那儿学来的茶道,以标准的动作,闻、嗅、转、饮,最后将茶杯双手捧换在她的面前,“好茶!” “多谢王君赞赏。”南造云子见他动作非常标准,很是吃惊,马上又想到了什么,轻柔的笑了一下。 “云子小姐,专门约我前来,不会只是让我来品茶的吧?”陈伯康怕这女人有什么花样,干脆直截了当的询问了起来。 “呵呵呵,当然不会只是品茶了。王君还是这么心急,要知道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的。难道我做的茶还不值得你回味吗?” “云子小姐做的茶当然值得回味,不过这人啊,心里装着事,不管怎么喝茶,始终是不能品出最高境界啊。” “咯咯咯”,南造云子听他说什么品出最高境界,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倒不是话说错了,而是说的不伦不类的。 陈伯康见她越笑越放开了,直笑的浑身上下都抖动个不停,尤其是胸前波浪般的上下起伏,让他直皱眉头。“敢情这里面什么都没穿啊。”回想起赤木刚健请自己喝酒的那次,那两个日本女人当时可是只穿了件和服,里面什么都没穿的。这更加的引起了他的疑心,“看来今晚不会这么简单啊。” 连续又喝了两杯茶之后,南造云子抬手“啪啪”拍了两下,随即,从门外进来了一人端着托盘走过来,蹲下将茶几上的茶具装到托盘里,又将托盘里的酒具摆放在茶几上,向两人鞠了一躬后,悄默无声的又出去了。 “王君,请!”南造云子拿起酒壶将他面前的酒杯斟满了酒。 “多谢!”陈伯康看了她一眼,举杯一饮而尽。 如是又连饮两杯之后,等南造云子再次将酒杯斟满后,陈伯康两手一抬,朝她一供,“云子课长,这茶也品了,酒也喝了,咱们是不是该说正事了,如果您在不说,今晚这酒我是再也喝不下去了。” “王君好急的心,美酒在前,美人当面,怎么如此大煞风景。难道说我在你眼中如此不堪,还不如你家中的村妇?” “咳咳咳”,陈伯康假装呛了一下,心想这老婊子真不是个东西,到现在还是贼心不死。他也知道她的真实目的,就是想让自己投入她的手下,只是没想到她竟会这么赤果果的,毫无廉耻。 “云子小姐说笑了,我夫人哪能跟您相比。您是如此的娇媚明靓,犹如皓月当空,而我夫人不过普通村妇,没见过什么世面,不过就一萤火,实在是不能攀比的了啊。” 这话一出,陈伯康不知道南造云子会怎么想,但他自己就觉得身上的一层皮都好像掉了一地,浑身的不自在。 “咯咯咯”,南造云子笑的站了起来,轻挪移步的走到他身边坐下,伸手握住他的手,“我真有你说的那么好?不会是哄我开心的吧。” “我那里敢哄骗你啊,确实如此,绝无虚言。” “我又没说你骗我的,不过就是哄我开心。你呀,就是这张嘴厉害,同样的话在别人嘴里说出来,总是有股异味,到了你嘴里就那么让人开心,真是人与人不同啊。” “云子课长你说笑了,我哪有这么大的本事,呵呵,说笑了。” “哪件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现在也该给我一个答复了吧?” 话题突然一转,让陈伯康惊出了一身冷汗,幸好自己有了准备,也猜到了她会问自己这个问题,当下脸露难色的说:“云子课长,这件事不是我要推辞,而是我有难处啊,如果我答应了你,就算不敢正面对付我,也会在背后被人暗算啊。” “这么说你是愿意喽?” “愿意又能怎么样,难道你希望看见我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 “嗯”,南造云子皱眉看着,收回了握着他的手,直直的端坐,没有一点刚才浪笑的样子。陈伯康的话让她有种隔江相望的感觉,表面上是答应了自己,可实际上是要自己去帮他面对李士群,这样做就是直接跟李士群对立了。 “你有什么好办法?”沉默的想了一遍,觉得不能这样做,如果公布他加入了宪兵队,李士群肯定是心怀不满,也一定会按下黑手,让自己也得不到;如果只是暗地里的事,李士群也会采取更直接的做法,让自己也不好出面。 “这件事还的听李主任的意见,如果他不同意,说来说去,倒霉的只会是我,就不知这是不是你想看到的。” “呵呵呵,你就这么在乎我的看法。” “当然!其他的我说不上,也猜不到。可有一点我能够肯定,你对我有亲近之心,相恨见晚之心,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咯咯咯,你可真有意思,这话也敢说,如果说我没有,那你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只要没事,我总得做点什么吧。” “嗯,这倒是符合你的性格,也没出我的意料。不过,这样一来,你可是一场空啊。” “那又有什么办法,连命都快没了,身外之物留着又有何用!” “说的没错,只是有些替你惋惜,这么好的头脑,还有这么好的模样,想着就这么命丧街头,我的心都在疼啊。” “你疼?怎么疼?口口声声的说要我,话还没说两句,就都要命丧街头了。我看,云子课长,你这是在玩我吧,就是不知道这样玩我有什么意思啊?” “呵呵呵,我玩你干什么啊,既然事情都照你这样说了,那跟我还有什么意思吗?我要一个死人有什么用,也犯不着跟李士群翻脸,你说是吧?” “话是这么说,那您今晚找我来,就是要跟我把这话给挑明了,以后也不会再来找我了,对吧?那好,我也不再打搅云子课长了,您留在我家里的东西,明天我会让人跟你送过去的。就这样了,我就先走一步了,再见!” “等一下!”看到陈伯康话音还没落,就已经起身向门口走去,急忙出声叫住了他,“我还没让你走,你怎么能就走了呢?” “哦,那云子课长还有何吩咐?” “我要你” “嘭”,门突然被打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一人,笑呵呵的扬声大笑,边走边说:“云子小姐,不会怪我李某人不请自来吧。哟嗬,守业也在啊,看来今天是好日子啊,大家都能不约而同的来这里,说什么也要好好的喝上几杯才行啊!” “你――”,南造云子被李士群的突然而至打断了,这个绝好的机会竟然就这样被他给破坏来,心中的气一下就冒了起来。 “哎呀,竟然是李主任来了!您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啊,看来真的是天好,人也好啊!不然我们怎么会聚在一起啊,云子课长您说是不是啊。” “是――,当然是啊,李主任都能找到这里,可真是贵客登门啊!” “哈哈哈哈”,虽然三人各执词锋,互不相让,但都没撕破脸皮,仍旧装出一副发自内心的喜悦之色,溢于言表,亲热的不得了,根本看不出有什么不高兴的。 “哼,还真是一团和气啊!”陈伯康在心中冷冷的骂道。 ------------ 第三百四十五章 被迫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三百四十五章被迫 面对南造云子和李士群的逼迫,陈伯康自始至终是左遮右挡,一直不肯放弃最后的坚守。他知道只要自己一旦放弃了,很多事情就由不得自己做主了,而且接下来等待自己的会是无尽的苦海。 “守业,到了现在,你还不给我一句实话吗?要知道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我想云子小姐也是同样的意思,对吧?” “李主任说的不错,王君,你是到了该做决断的时候了,不能再这样拖延下去,这样对你,对我们都不好。其实,你不用担心什么,有什么条件都可以说出来,只要我们能做得到的,一定会满足你的要求。” 陈伯康的眼神很坚定,望着两人没有任何的畏惧和退缩。他心里很清楚,突破自己坚守的最后一道防线,是这两个人最大的乐趣,也是他们认为掌控自己的最大保证。 “唉,云子课长,李主任,你们这样说,让我很不好做啊。”他端起桌上的酒杯装作很痛苦的样子,慢慢的轻啄了一口,“二位应该知道,我现在的地位和权力并不是我自己的,而是有很多人在后面帮衬着,扶持着,一旦我接受了你们的条件,那我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还要背上可耻的骂名。你们可以说说,该用什么样的条件来做代价呢?” 南造云子呵呵一笑,坐到他的身边,用手搭在他的肩上,说:“王君,这还用你担心吗?我可以给你个署长的位置,也可以给你更多的权利。”说到这突然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还包括我。” 李士群把她的举动都看在眼里,虽然不知道这女人最后说的是什么,但也猜得出一些来,只是这小子一直都不肯松最后的口,在逼迫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还得另想办法。同时他又想起了逃跑的刘戈青,绝不能让这小子再从自己的手心里逃掉了。 “您二位看这样好不好,我可以听从你们的指示,也可以帮助你们在租界的行动,甚至可以在你们的花名册上挂个名,但不得宣扬,更不能让你们内部的人知道,仅限于我们之间知道就可以了。” 南造云子有些不满意,都已经说到了这一步,还紧紧拽着最后的遮阴布不放,还想继续对他施压下去,迫使他丢掉最后的幻想。 “我看可以。”李士群的答话使得南造云子的想法落空了,让她很不满的狠狠瞪了他一眼,怪他坏了自己的事,也不知道她为啥要同意。 李士群装作不在意的从两人笑了一下说:“这件事做得隐秘一些,知道的人越少,对我们来说就有更大的价值,若果让所有的人都知道,租借方面会怎么看我们,那些公职人员、富豪们、英美法等国人又怎么看我们,所以我同这个要求,而且还会对外保密,绝不让第四个人知道这件事。” 南造云子听了李士群的解释,也平心静气的考虑起来,确实如他所说,如果这样做,形象太难看,会让人对日本国产生强烈的警惕心,也会对当局施加更大的压力,无形中会在各方面形成阻力,这对国家是非常不利的。 “既然李主任都同意了,我也不在强调什么了。不过,王君,我希望你能经常跟我联系,不要什么都让我亲自跟你打电话,这样让我不好向上面交代啊。” “云子课长说笑了,我肯定是都想明白了才会给你打电话,不然我自己都没弄明白,怎么跟您说,反倒是成了我在糊弄你,你觉得这样好吗?就像上次密码本的事,我自己都不能肯定,就连薛总督察长都不知道这件事,到现在都还瞒着他,还不知道今后该怎么对他说呢。” “好了,都这个时候了,还去想那些有什么用,依我说还是好好想想今后该怎么做吧,不然弄巧成拙,反而不好。” “说得对,我们确实该考虑一下今后的合作。在说之前,我建议我们大家先干一杯,预祝我们今后有个好的开始。”说着给每人都倒了一杯酒。 “有什么好商量的。”陈伯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站起来说:“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免得让家里人担心。你们商量好之后,告诉我一声就行了。再见!” 看着陈伯康离去之后,南造云子很不高兴的对李士群说:“刚才你为什么不让我说,只要再逼他一下,他就会答应了。” “难道你就不担心因为这样适得其反,他就会心甘情愿的任你摆布?别做梦了,这小子的性格我比你了解,如果逼得走投无路,他会让你很难看的,眼中的会让你在上海呆不下去的。” “有这么严重,我很怀疑。” “你别不相信,今天报纸报道的那则消息,你一定看到了吧。别对我说没看,不然你也不会这么急忙忙的找这小子,如果不是我威胁这小子,我也不会来这里。所以,我希望今后我们能精诚团结,只要这小子替我们办事,跟落在我们手里有什么区别,又有什么不好的。而且” “而且什么?” “哼哼,而且有这小子在法租界掌控霞飞路,比我们直接出面或者安排人要好得多,更何况凭着他在租界警务处的关系和地位,比我们直接插手和安排人要容易得多。” “嗯,你说得对,看来还是我太急了,差点坏了事。不过今天总算是没白费工夫,这小子最终还是听从了,不然我可能真然不让他走出这间房门。” “呵呵呵,云子小姐,你不会是真的对她动心了吧?虽然这小子不知道吃了什么药,身边的女人年纪都比他大,可每一个都不差,说实话容貌可都在你之上,对这事我一直在怀疑,到底是什么原因,却始终没想明白。” “难道你认为他有什么地方不对?” “不,不是不对,是让我很好奇,难道他是真的喜欢年纪大的老女人,还是说装给我们看的。如果是前者,那他的口味就真让我感叹了;如果是后者的话,就更让人想不明白了,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还是想掩饰什么,这也是我没有比他太狠的原因之一。” “这么说你还想继续在暗地里威胁他?” “不能用这个办法了,大家刚才谈好了,在这么做,这小子还不闹翻天了,而且也不利于我们的工作,特别是中储卷的任务,我们还需要他帮忙呢。” “如果你不说,我还真的想引诱他呢。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想要隐瞒什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那好,我们就坐在旁边看他表演,看看到谢幕的时候,他的真面目到底是什么。” “哈哈哈”,南造云子端起酒杯跟他碰一下,喝完之后,大笑起来。 坐上车,启动离开东亚大饭店的后,陈伯康才感觉到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这感觉已经是第三次了,一次是在面对戴笠的时候,一次是面对潘汉园的时候。面对这些人,他深深地感到,自己不是他们的对手,还需要进一步的加强学习和训练来提高自己。 想着跟那两个魔头纠缠,自己表现的应该没有问题,可在心里实在没把握,没法判断,特别是李士群似乎一直都对自己有戒心。难道杀死他的那个手下,让他对自己产生了什么看法,或者是怀疑,如果是这样,今后就有些困难了。 回到了家,安洪霞见他脸色不好,急忙上前扶着他坐到沙发上,又给他倒了杯水。陈伯康接过杯子一口气喝完,看了下房间,问道:“她们人呢?” “张姐请假回家去了,英子到他姑父哪里去了。” “都不省心啊。” “怎么了,今晚的事没处理好?” “不,恰恰相反,处理得很好。” “那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又有什么麻烦事了?” “也许有,也许没有。” “你到底什么意思,什么叫也许有也许没有。” “我的意思是,事情办得很好,可以跟老板汇报,任务完成得很成功。不过,我发觉李士群今天的态度很奇怪,而且对我有戒心,不知道我哪里出了岔,让他起了疑心。” “不对啊,按你这么说,不应该啊。”安洪霞也很诧异,移到他身边坐了下来,“我说是不是你做的事,留下什么破绽让他怀疑你。” “不会,杀死那个人就已经向李士群表明了我的态度,如果仅凭这个怀疑我,那李士群就做不稳这个位子,迟早会被人干下来,或者死于非命。” “那你是不是太紧张了,产生了错觉。” “我不知道,可我的直觉就这样告诉我的。在回来的路上,我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也怀疑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但我从头到尾的想了几遍,应对他们的时候没有问题,一切都很正常,也符合我的一贯表现。这些都没问题,那就只有一个答案,李士群开始怀疑我了,只不过这个怀疑的地方还想不出来。” “那啊――,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别再说了!”陈伯康被她问得心烦,再加上今晚让他很郁闷,所有的气都憋在心中,突然就爆发了出来,先是压着她,又一把将她拦腰抱着往楼上走去。 安洪霞被突然袭击弄晕了,反应过来用手在他的背上拼命地拍打,试图阻止他,不过在狂暴的人面前,一切都是徒劳的,直到进了卧室她才停止了抵抗。 ------------ 第三百四十六章 无聊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三百四十六章无聊 “你今晚是怎么了,冲着我发泄是吧!把我当什么了!” 陈伯康没回答,疯狂的冲动之后,浑身无力的躺着,动也不想动一下,脑海里一片空白,茫然地看着天花板,不再去思考什么,不再去想明天会面对什么,更不会在乎谁说什么。 “你怎么了?是不是还想再继续折腾我。” 面对着女人,陈伯康很无奈,不知道她是曾经被欺骗过产生了害怕,还是对自己的不信任,每次两人亲热之后,总是要跟自己纠缠一些话题,有些话题连他自己都无法回答。 安洪霞见他不回答自己的话,气恼的从床上起来,赤果着去盥洗间洗浴去了。等她洗浴完回来,发现他还睁着眼看着天花板,立刻就觉得他人真的是不对劲了,否则就不会是这状态。 “哎,守业,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还是李士群怀疑你的问题?” “嗯,你洗完了,我也去洗一下。”陈伯康逃也似的跑进了盥洗间。 这一夜就这样在隐藏和躲避中过去了。第二天早上起来,一个担心万分,忧心忡忡,一个精神紧张,神情低迷。 从这一天起,陈伯康的日子又开始恢复到年初的时候,平稳,悠闲的时光,没有惊险,只有紧张。虽然他不知道造成紧张的原因是什么,就越发的把精力消耗在其他地方,比如射击,跑步、拳术。 此时的天气已是寒冬将至,阴霾的天空逐渐多了起来,仿佛又在告诉人们,即将到来的日子将会更加的难过。 进入十一月的上一周,安洪霞告诉他自己将要把他击杀四名日军官兵的事情上报,他不置可否,任由她自行处理。可安洪霞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就是在告诉自己,已经发生过的事可以视情况上报,只要不影响到他的行动即可。 本想就这样一直打时间差的,反而受到戴笠的严厉批评,说他完全不守纪律,不经许可擅自行动,实在是胆大妄为,如果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就让他立刻回去,不准留在上海。 郁闷之极的陈伯康在这些天,频频进入赤木亲之的家中,即使不去也要和赤木刚健在外面喝上两杯才分手。 赤木亲之对他经常上门是非常的热情,和他探讨一些历史,比如三国,明朝,清朝,也说一些日本明治维新以来的历史。陈伯康对历史花了一些时间恶补了一下,有些话题还能跟赤木亲之对答,让赤木亲之对他不禁刮目相看,夸奖他有研究历史的天赋。 其实,陈伯康很清楚,自己就是闲得无聊才翻看历史书籍,按他自己的话说,有这闲心去看书,还不如去杀几个日本人来的痛快。这话对安红霞说过,是因为说他是不是想去教书了,只好实话实说的告诉她的。 安洪霞对他有这种认识也不反对,只是警告他不要做得太过明显,否则,以赤木亲之老谋深算的性格,不可能看不出来他的目的。陈伯康对她的说法深以为然,欣然接受了她的告诫,专门在三国志及三国演义上面下功夫,这效果果然不同。 他在跟赤木亲之讲述自己对三国演义的看法时候,说得是眉飞色舞,什么三英战吕布,张飞喝断当阳桥,关羽单刀赴会,赵子龙七进七出救阿斗,诸葛亮六出祁山,说得是眉飞色舞,那模样简直就差把自己转世投胎到那个时间去了。 赤木亲之听他说的时候,总是笑呵呵的,总是等他说完之后,问那么几句话,比如对刘备怎么看,对关羽怎么看,对曹操又怎么看,以及对司马懿是怎么看的,让陈伯康往往只能说其一,不知其二,最后,赤木亲之用教导的方式把自己的见解说给他听。 每次事后,陈伯康都要总结自己跟他的谈话,发现这个赤木亲之可真是个中国通,从跟自己谈三国演义都能引向到当前的政治形势,引经据典,畅说古今,信手拈来娓娓而谈,确实是不容小视。难怪日本国内把他调到上海公共租界,当租界警务处的副总监兼特别处的处长。 “这是一个自己必须要除掉的对象!”陈伯康通过跟他交往之后,意识到这个人很危险,拥有的智慧和谋虑不是像自己这样的人所能匹敌的,也许上海站的站长也可能敌不过。 考虑到目前还不是制裁他的时机,陈伯康还是决定先解决自己所面临的困境。虽然自己已经想南造云子和李士群表态了,但不知怎么的李士群对自己始终是敬而远之,根本不和自己过多交往,即便是有事也是派万里河前来,或者是直接打电话跟自己说某一件事,让自己提供方便。 陈伯康知道自己动不了李士群,也没有机会对他下手,万事只能小心,尽量避免犯错,眼下也确实只有这么一条路可走了,否则的话自己也不用天天都提前回家,或者没事就窝在家里。 除了李士群对自己的威胁,还有一个对自己有极大危险的人,就是南造云子。这个女人表面上对自己是金钱美女,地位名望极尽所能的引诱自己,被自己拒绝之后,仍旧不死心,不然也不会在那天对自己出手了。 “先除掉她吧,这个女人留着就是道催命符,太危险了。”陈伯康分析完对自己的安全有极大危险的人,确定要对南造云子下手,只是这里面还有很多问题需要解决。 “喂,玉娟。”陈伯康有时也觉得奇怪,自己称呼安洪霞是叫她的化名,而他经常叫自己的真名,也跟她提出过警告过几次,可是,事后她还是叫自己的真名,还说就两个人在,有什么好担心的。这明明是违反了纪律的行为,她好像不以为意,实在不明白她是怎么想的。 “什么事?”安洪霞正对着镜子瞄着眉毛。 “你觉得现在的形势怎么样?” “什么形势?前线?还是重庆?” “废话!你是在跟我装糊涂是吧?”陈伯康有些不满的说到。 “哟,你吃了枪药了,还是吃错了药啊!是不是认为现在的我好欺负是吧!”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那你就说说你怎么理喻的给我听听。”安洪霞毫不示弱的回敬他,瞄着眉毛的连头都没回一下。 “唉,你说你们女人是不是都这样的啊。” “什么都这样,说清楚点,你的话让人摸不着头脑。” “是不是跟了男人都变得很强势了。” “嘁,强势,你直说是大女人呗,哪来那么多的强势。” “好,就依你,大女人,行了吧。” “我告诉你,你别一天到晚想东想西的,尽想些不切实际的事。说实话,你刚才一开口我就知道你闲不住了,这日子才过几天的安稳日子,又开始想搞点动作了,我没说错吧!”安洪霞放下眉笔,回过头藐视的看着他,“你想什么,在我眼里全都藏不住,你尾巴一翘,我就知道你是拉屎还是拉尿!”说完又转过身继续画她的眉毛。 “哎,我说你呀,嘴这么毒干嘛。好歹咱两都睡在一张床上,说话就不能为柔一点,搞得就像仇人一样,咱两有这么大的仇吗?” “是,咱两是睡到了一张床上,可没谁像你这样,安稳日子不过,一天到晚的就想弄点事做。你是嫌我碍着你了,还是觉得我是个累赘啊!” 陈伯康见她的火气有点大,从床上起来,走到她身边,搂着她的肩,嗅了一下她的头发,“好香啊,你这头发是在华安云记美丽馆做的吧?” “是啊,就这头发花了我一天的功夫,总算没白等。”安洪霞得意的向他甩了一下头,展示着漂亮的发式。 “说起来自从那天出了事之后,我就再没陪你出去玩了,感觉有些对不住啊。哪天有空了,我再陪你去玩。” “哟,怎么转性了,说的连我都不敢相信了。从你这么一个整天想着干事的人嘴里说出来,除了我恐怕谁都听不到吧。” “唉,哪有你这么说自己男人的。”说着就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同时手也滑落到她的腰上,用力的将她一搂。 “你干嘛,起开!没看到我正忙着吗,画歪了出去可是丢你的脸,最后还不得又是我重新画一次。”安洪霞觉得拿捏住他,心中很是得意,而且还在乎自己的意见,更是露出得意的微笑。 “那好,你说,我该怎么办?上次,我就跟你说了我的想法,南造云子跟李士群是我现在面临的最大危险。李士群现在我动不了他,只能小心谨慎的应付他;可南造云子,我有机会啊,可以利用她立功心切的想法,把她给引诱到我的地盘上,到时候是杀是剐,还不得看我的脸色。” “你想的倒是不错,可是你就没想过后果?我不否认你的看法,但这里面涉及的事情太多了,老板是什么意见,到现在都还没有答复;还有要不要上海站的配合,光靠我们能行吗?如果失手了,我们不是被抓就是跑路逃命。” “可是不杀了她,我始终觉得干什么都有人盯着我,迟早会被识破的感觉。” “即使是这样,那也要通盘考虑呀!以前你可不是这样,为什么事情一落到自己的身上就坐卧不宁,还变得这样鲁莽!” “嗨,你说得对,是我转牛角尖了。那你是不是决定帮我了?”说着他又贴上去搂着她的腰。 “你就是混蛋,我真是服了你,干什么都要来折腾我!” “呵呵呵,我不折腾你折腾谁,谁叫你是我的女人,你说对吧?”说着就又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 “别闹了,我帮!我帮你还不成吗!”安洪霞被他骚扰得画不下去了,只好退让一步答应了他。 ------------ 第三百四十七章 特别党员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三百四十七章特别党员 有了计划,就有了希望。这是陈伯康一贯的思路,没有事先的准备,他是绝不会盲目的去执行所谓的计划。 自从安洪霞答应帮忙之后,陈伯康认为现在是提前做好准备的最佳时机。李士群现在是自顾不暇,忙着保障中储卷的流通,正跟租界的各个银行斗呢,目前看来不是一时半会的事,起码还需要几个月的时间做铺垫,主要精力不会放在自己这边。 日本特高课也正忙着收集各国的情报,除了英法美外,最主要的就是针对苏俄的情报。经过去年诺门坎之战,日本人看到苏俄的强大,不再是几十年前的沙俄了,于是趁着失败的时机,在去年底跟苏俄签订了“苏日和约”。 签订和约之后,苏俄开始逐渐减少对华军援,为日本全力进攻中国解除了后顾之忧,调集大批队伍不断进攻重庆,以及清剿各根据地,对正在进行的抗日战争造成极其不利的地步。 对这一方面,陈伯康看得很清楚,什么和约,什么中立的都是在出卖中国的国家利益,直接的体现就是重庆国军的前线战事和八路军根据地的日子非常难过。想想自己在凤凰山的时候,自己吃的是缴获日本人的白面馒头和罐头,八路军吃的是杂粮,青菜豆腐,基本上见不到肉,还坚持跟日本人在作战,就这样的状况还发动了对日军的华北破袭战(百团大战),确实了不起。 经过二十几天的调查,分析,结合到自己的判断,他还是认为可以对南造云子进行定点清除,至于怎么清除,还需要安洪霞能带给什么样的情报。 “哎,你在家啊!我还以为你出去了,怎么今天很顺利,这么有闲心坐在家里?”陈伯康刚进家门就看见安洪霞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正修着她的指甲。 “是啊,事办完了当然就回来了,不然我还能到哪儿去。”安洪霞看都没看他,更没像以往那样上去帮他。 “呵呵呵”陈伯康假笑几声,没说什么将包一挂就走到她旁边坐下,“你还在生我的气啊!我听人家说,夫妻之间吵架是床头吵床尾合,你怎么一直生气,这多不好。” “去你的,你把我当成你老婆了吗?是把我当成工具了才对吧!” “哎,看你说的。人家都说一条战壕里的战友是不分彼此的,更何况咱俩还比那些人多了一条,是在一条船上的亲密战友,你说是吧?” “哼”,安洪霞被他的话给气的,又不好说什么,只好用手肘朝他一抵,“坐过去点!没看见我在忙吗?就知道拿话来哄我,还在把我当小孩哄啊!你也不想想,就你说的事是能那么容易的么?” “是不是没收获啊?” “说有也有,说没有也没有。” “能说说吗?” “这个女人太狡猾了。她基本上每天都在虹口的宪兵队里,即使出门也不知道是从哪一个门出去,而且还经常是化妆出去,要想跟踪和了解她的行踪简直是不可能的。”说着就狠狠瞪了他一眼,像是在怪他给自己出了这么一个难题。 “哎呀,这有什么,难就难呗,不难的话她还能活到现在?”说着就朝厨房看了一眼。 “别看了,出去买菜去了。”她不满的说,“要我说呀,你就是个不安分的人,什么时候都想弄点事,难怪老板会派我来。我也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摊上你这么个货,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去找些不相干的事情来做。” 陈伯康无语了,这就是自己跟她的区别。自己是主动出击,她是守株待兔,没有上级的指令,绝不越雷池一步。自从跟自己搭上伙之后,时常因为自己的想法和计划,变得容易生气。 “对了,你的事迟早会被人曝光的,将来的日子可不好过啊。” “这有什么,既然这是任务,而且我也答应了,不管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要趟过去。骂名又算得了什么!前些天我看了一本书,书上说皇帝众人骂,乞丐骂众人。长舌无骨,人言可畏。也许这事传出去之后,我的处境可能会好一些吧。” “你还这样想,真是难得!我该怎么办?跟着你一块受人白眼,我可是想都没想过的!杀了那么多的日本人,还跟着你背上汉奸婆子的骂名,说来也真是感叹,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 “我”刚想安慰她几句,电话铃响了,只好在她的肩膀轻拍了一下,算是安慰她了。 “喂,是谁?” “我要跟你见面,马上!立刻!” “什么地方?”听声音是压着嗓子说的,他还是听出来是谁。 “民国路116号,李记茶馆,到了那儿有人会跟你联系。”又再次跟他确认一遍,随即挂断了电话。 “我马上要出去一下,晚饭不用等我了,我在外面随便吃点就解决了。” “晚饭都不在家吃,什么事这么急?” “唉,你不用管了,就是局里的一些人要我出面去解决。等以后有机会,我会让你接手一些事的。”在安红霞怀疑的眼光中,他取下外套就出了门。 半个小时后,开车到了李记茶馆,刚坐下还没等他开口叫人上茶,一个从他身旁路过的人扔了一个纸团,动作很隐秘,就连他也都没发现。等他发现之后再找这人,哪里还看得到什么人影。 拿起纸团离开茶馆,坐上车打开一看,内容是让自己马上赶到虹口的豪新旅社到哪见面。 他感到很奇怪,见个面搞这么多花样,心中很敏感的想到是不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需要自己帮忙。 又过了1个小时,他将车停放在不起眼的地方,然后才下车,晃晃悠悠的朝豪新旅社走去。 “先生,请问你是住店,还是找人?”一个经理模样的人见他进来之后,立即上前询问。 “哦,我找人。请问有没有姓钱的先生在这里?” “没有,不过有位姓潘的先生说,如果有人找姓钱的人,就请过去跟他见面。” “那好,你带我去见他。” 陈伯康跟经理网旅社里面走去,穿过大堂没上楼,而是直接朝后院走去。这一走让陈伯康大开眼界,别看着旅舍不大,可挺长的,沿着走廊一直走到后院门口才停下脚步。 经理在门板上轻轻敲了几下,敲完之后站立在一边。里面的人过了一会,轻声问了一句是谁。经理答道,是我,王有福,旅社经理。钱先生,您等的客人到了。里面的人这才打开门,看了看两人说请进,等陈伯康进去,王有福离去之后,才把门给关上。 “潘先生,你这是搞的哪一出啊?”陈伯康没有坐下,奇怪的问他。 “伯康,你不知道,最近日本人追得很紧。就这地方也是我们花了很大力气才弄下来的。” “呵呵,想不到你们还很有钱嘛!这地方不错,环境优美,清静优雅,交通方便,还在日本人的眼皮子底下,是个好地方!” “你呀,就知道占嘴上便宜。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的经费非常经常,都是我们的同志省吃俭用节约下来的,哪能跟你这个大财主相比。” “潘先生,听你这话怎么听着都像是在讽刺我啊!我不这么做,谁能听我的,谁又能相信我,难道像你们这样过苦行僧的生活,恐怕不出两天就被人识破了。” “是啊,你说得对,这确实也是环境所逼破的,不这样不行啊。” “好了,潘先生,你这么急着找我,还用这么复杂的方式,一定是有急事吧,说吧,我能提供帮助的一定会继续进行下去的。” “呵呵,伯康,别多心,来先坐下,我们慢慢说。今天见你确实是有个重要的事要跟你谈谈,想让你有个思想准备,免得到时慌了手脚。” “嗯,潘先生您请说。” “伯康,关于你的情况我已经向上级汇报过了。你放心,我是采用很隐晦的方式汇报的,知道的人加上我,不会超过三个人。”潘汉园笑着制止了他的紧张情绪,“今天,我要告诉你,上级领导已经在原则上同意你入党的请求,因为你现在身份很敏感,不易暴露。经过上级领导的讨论,决定给予你中国共产党特别党员的身份。” “同意我入党?还是特别党员?”陈伯康又是激动又是疑惑地站了起来,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入党就入党了,怎么还弄个特别党员来,是不是觉得自己还不能够相信,怀疑自己。 “伯康,你不要多心,既然上级领导同意你入党,那就说明是绝对的相信你信任你的,这一点请你放心。”潘汉园笑着给他解释了一下,给他倒了杯水,才继续解释道,“这个特别党员在我们党内是属于绝对机密的,除了直接掌管的人,其他人是无权知道和查看的。” 通过潘汉园的解释,陈伯康了解到这个特别党员确实不同于一般党员,要求必须具备特别地位、特别任务、特别管理三要素,特别党员的入党介绍人往往由党的中高级领导人担任,常常需要党中央批准。 为了保证特别党员的安全,规定一不编入支部,二是由高级别的负责同志与之个别联系;同意具有特别党员身份的人不过组织生活、不交党费、不向领导请示汇报,就是为了特别党员的身份保密。 “我怎么感觉自己不配这个身份啊?” ------------ 第三百四十八章 使命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三百四十八章使命 陈伯康很疑惑,也忐忑不安,按照潘汉园的说法,以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不够格的,可为什么会同意给自己这么一个巨大的荣誉和身份。 潘汉园看出了他心中疑惑,笑着给他的杯子倒满水,说:“伯康,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其实不用怀疑,也不用担心什么。对于你目前的身份,按照规定确实是不合规定的。但是,这是上级领导经过充分考虑之后做出的决定,这是不容置疑的。” 潘汉园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利用这个间隙,想了想,整理思路说:“我们共产党人不是为了什么身份,也不是为了金钱地位,而是为了广大民众谋出路,也为了这个国家抛头颅洒热血,不惜牺牲生命。” “潘先生,这些我都知道,也都明白。我陈伯康能够为了这个国家舍去这条性命在所不惜,这一点请您相信我!” “伯康,你不要急,先听我说完。你说的话,我确信是真实的,也是可信的,没带有任何功利和其他目的,这也是我们同意你入党,给予你特殊身份的考虑。对于你这两年来的经历,我们党组织都有全面的考察,包括你在山东的情况。为此,我们还特意向徐聂二位将军征询过你的情况,得到的回复非常正面,这同样是我们考虑的因素。” 陈伯康听到连自己在山东的情况也在考察范围,心中感慨极大,这样的组织机构和调查能力,不是国民党和军统所能对抗的,听到他继续在往下说,连忙停下思索,认真听他讲解。 “伯康,给予你这个身份更重要的原因是,我们对你的社会关系进行过充分分析,认为在现阶段你很特殊,不是一般的高层能够达到的,即便是高层也不能比你更为有利,做到你能做的事。” 潘汉园停顿了一下,又喝了一口,咂吧了一下嘴说:“你目前所处的环境,我不知道你想过没有,很复杂,很混乱。你听我给你数数,你是一个军统特工,又掌控法租界的一个警察局,还是总督察长的助理,跟日本人有联系,与76号的李士群以及他下面的干将交往盛密,跟青帮关系很深,还是小老大;还和报社关系紧密,同时与租界的商界也有关系。你说说这有多复杂,多混乱。” “嘶”,陈伯康倒吸了口凉气,听他说的这些,有的想过,有的没想过,从没有这样具体的,全面的想过,考虑过。现在一听,还真是这样。说起复杂还不怎么样,关键是混乱,太混乱了,全都都纠缠在一起,可说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在这众多的关系之中,相互之间牵扯的往往带着利益,唯一的区别是利益的大小问题,利益大的关系很紧密,反之则相反。 他向后靠在椅子上,细想之下还真是如此啊,在不知不觉之间自己竟然已经闯下这么大的局面,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更何况他人。不过这一点居然被潘汉园他们共产党发现了,心中连连赞叹,厉害!真的是厉害!有这样的组织在背后做支撑,那今后自己不是无往而不利吗。 “今后自己的行动一定会攻必克,无坚不摧!”陈伯康联想到以后,脸上不由自主的笑了。 “伯康,我刚才说你在上海的身份特殊,这才是我们给予你特别党员的真正原因。基于此,对我们地下工作有极大帮助,而不会惊动任何人,也不会引起敌人的怀疑,这是其他特别党员都不能达到的。” “领导!我一定不会辜负组织对我的信任,一定会完成组织交办的任务!” 潘汉园笑了,挥挥手让他坐下来,指着他说:“你呀,总是这么容易激动。不过,关于这个身份的作用,你可能还没真正理解,听我跟你再详细说一下。” 待陈伯康坐下来之后,他才继续说道:“你现在公开的身份非常重要,既是局长,又是青帮的小老大,是一股让上海其他势力不可忽视的力量,是他们不得不认真对待的力量,所以,你要好好的利用目前的身份,为我们的地下党和根据地提供帮助。” “领导,请您吩咐,我要怎么做,给我什么样的任务。我一定不惜一切代价,保证完成!” “伯康,不要急,我的话还没说完。根据上级的决定,你这个党员有一年的考察期,这是我们每一个党员所必须接受组织考察的一个程序,谁都不能例外,你明白吗?” “哦,我明白!我接受组织对我的考察。” “嗯,中央还决定,你只接受我的单线联系,今后不管任何认识还是不认识的人,你都不能暴露身份,这既是纪律,也是命令!你一定要牢牢记住!” “是!我记住了,坚决执行命令!” “中央还做出了一个决定,要求你肩负起一个使命,这需要你忍辱负重,甚至有可能会投身到日本宪兵队特高课,或者是76号。” “这个,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我目前的身份还不够吗?” “伯康同志,这是党赋予你的一个艰巨的使命!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是一个非常困难的决定,但为了国家民族,为了党的利益,必要的牺牲还需要的,这才是一个真正的共产党员!” “为了国家民族和党的利益,舍却自我,一切都可以抛弃,我说的没错吧?” “没错!” “好!我同意!我接受这项使命!”经过短暂的思考,陈伯康神情庄重而坚定,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好了,接下来就是关于你的任务。” 一听到说任务,陈伯康专心的盯着他,害怕一个恍惚,错过了关键的地方。 “目前所有跟你有过交往的人,包括我们的人都不要联系,保持现在的状态,继续进行以往的工作。记住,只有我才能跟你联系。” “这就是我的工作?”见潘汉园没有继续说下去,陈伯康纳闷了。 “对!” “可是这样的话,那不是跟以前没什么两样了吗?” “不一样,因为如果给了你太多的任务,反而会暴露你的身份,不利于你继续工作。不要心急,要学会等待,今后的任务只会更重,更复杂,更困难,更艰巨,你要有这个心理准备啊。” “请领导放心,我会慎重的,也有这个心理准备。” “有准备就好,以后啊,你一个人会感觉很孤独,这是一个非常难熬的阶段,等你适应之后就会好多了。” “谢谢领导关心。” “对了,你睡觉不会说梦话吧?” “说梦话?不会,我没这个习惯。” “那就好,我的话讲完了,你还有什么问题没有?” 陈伯康沉思了起来,对于自己被接收入党,心里是非常的高兴,这是一个有着极其强大生命力的组织,不论自己接触的那些从事地下工作的共产党员,还是跟日寇作战的八路军战士,对自己都形成了极大的刺激,更加的向往这个党,渴望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为这个国家和民族奋战! 转念想到自己今后的工作,联想到在岩公馆和76号的事,他有些迟疑,不知道该不该这样问,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像他们一样工作。 “伯康,我看你还有话要说,那就问吧,不要有什么顾虑。” “领导,我就是想问一下,我是不是要像在岩公馆和那个姓关的小姐他们那样,如果是一样的,会不会有交集,我该怎么办?” 潘汉园一愣,摇摇头,心想这小子还真敏感,不过也对,如果有他作掩护,那么自己的同志就会得到更大更安全的保护。 “伯康,我们有组织规定,不是你这条线上的人,不能与之联系,即便你确认对方是自己的同志,也不能暴露身份,只需要尽可能的保护他就行了。至于关小姐,我希望你忘记她的身份,这是为你好,也是为她好,更是为了我们党的利益好。如果你们之间真的发生了交往,只要按照正常的交往就可以了。” “是!我明白了!”答复之后,陈伯康又有些迟疑了,他还有个问题埋在心里很久了,如果不问的话,犹如一块东西堵在胸中呼吸不畅。 “领导,我就想问问,什么时候能把我调回延安,或者前线部队,让我跟他们一样到前线去战斗,这样能尽快让组织完成对我的考察。”短暂的沉默之后,陈伯康还是说出了心中最向往的问题。 “呵呵呵”,潘汉园听了忍不住笑了,指着他连连摇动手,“你呀你,我都说了这么多话,你怎么就还想不明白。难道你就没想过你现在的位置有多么的重要,比那些前线的战士不知要重要多少倍?我跟你说实话,仅仅你每月放行四条船的物资,就比我们一个团的作用还要大,这也是你的使命。现在明白了吗?” “是,我明白了,也不会再有这样的想法了。嗨,我也就是只想着杀日本人,没去想那么多。不过,今后我会努力做得更好,这点请领导放心!” “我相信!相信你会做得更好!” 在写下一份履历,他离开了豪新旅社,开车在回去的路上,又专门到去城隍庙买了兴隆郭记号的奶油五香豆,戴春林的香粉,等等在七杂八的东西,以便回去面对安洪霞的询问。 ------------ 第三百四十九章 新生命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三百四十九章新生命 回家的路上,陈伯康心情非常的兴奋,耳畔萦绕着潘汉园分别前的寄语,“伯康,我们的组织是有坚定的信仰,铁一般的纪律,也正因为如此,我们的党才能在严酷的环境中生存下来。” “同时,我们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有的时候会遇到很多问题,比如,你上次说的黄桥事件,这里面有很的因素,既有国民党的政策的问题,也有我们自身发展需要的问题,还有双方部队防区矛盾的问题。这就给我们潜伏的同志造成很大的困惑,毕竟现在是全民抗战时期,任何党派之间的矛盾都会激起国民的极大反响,造成任何一方的被动。” “所以,这就要求我们在敌后工作的同志们要有坚定的信仰,不要被一时的渲染假象给迷惑了,要相信党,相信组织,真相终究会大白于天下的。也因此,我们地下工作人员才会心甘情愿的舍身忘我的工作,不惜牺牲自己及的生命。” “另外,我告诉你个事,现在延安正在进行开展审干工作,就是为了发现发掘干部的长处与优点,以便加以“适当的培养、使用、提拔和调动”同时在9月份,中央社会部发布了一个《除奸工作指示》,在这方面也许还需要你提供协助。” 对于信仰的坚守观点,陈伯康是非常赞同的。对党的纪律的遵守,是毫无保留的遵守,对于安排的任务也同样是毫无保留地接受,他相信只有这样的组织纪律,这样坚强的党才能领导国家和人民走向强大。 特别是相信党、相信组织的话,让他有了家的感觉。在沦陷区战斗多长时间了,自己在上海孤身一人拼死拼活的搏杀,就这样还不能得到戴笠以及军统的信任,还在自己身边安插了两双眼睛,单就信任而言实在是有天壤之别。 兴奋之余的他没有去想更多,虽然他知道了延安的一些事,但离自己很远,也想不到其他方面的事情上。 “哟,回来了,这么高兴,有什么高兴的事说出来让我也高兴高兴!” 陈伯康一进门,手上提着买的东西还没放下,就被安洪霞迎接住了,“也没什么,就是听说南京政府要在租借推行中储卷了,李士群他们忙的顾不上我了。你说我们是不是向老板申请一下,把局面给搅乱,让他们摸不着头脑。” “你就胡思乱想吧!老板可是在电报里说了,不准你介入,只让上海站的人行动。我可警告你啊,这事绝对不能沾,否则,我是不会答应的。” “你这是怎么了?我这样想有什么问题,很正常啊?” “哼,我不跟你多说了。你赶快上楼去洗个澡吧,我把这收拾完了就上去。” “哎,别急呀!你看,这是我专门买给你的,看看喜欢不?” “这是什么呀?”安洪霞接过他手中的袋子,边走边打开来看。“嗬,这是兴隆郭记的五香豆啊,还有这个香粉,嗯,还是戴春林的,不错,不错。” 安洪霞把装着东西的袋子放在茶几上,从里面分排出来,拿起零嘴就吃了起来,“我说,你今天怎么这么好,还记得给我买东西。要不是大晚上的,还以为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呢!” “你是这么看我的,真是丧气!给你买东西还不得个好,这世上还有说理的地方吗?”陈伯康看她悠哉悠哉的,一手捧着五香豆,一手拨开了往嘴里放,郁闷的往旁边的沙发一倒。 “哎,生气了,别生气了,我谢谢你还不成吗!你也不想想,我来上海多久了,你以前那次出门回来,专门给我买过东西?就这还不让我发句牢骚?” 陈伯康一下就哑口无言,有掉在井里的感觉,感情这往后啊,自己每次出门都要给她带点东西回来才行,否则,就是对她不好。现在想想还真后悔,早知道是这样,就不买这些东西了。 “咳咳咳,对不起啊,是我疏忽了,以前我也没想过这些。你是知道的,我对这方面不怎么懂的,有些事都是一时想起来才做的,还请你谅解啊。” “哟,我的先生居然还会认错了。看来我靠上你真是享福了。”安洪霞对他的道歉很吃惊,兴奋地将手中的五香豆往茶几上一放,两手一拍,一屁股就坐到他的旁边,两手往他肩上一搭,脸上带着笑容紧紧地盯着看他。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问题吗?”陈伯康被她看的不好意思,以为自己的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单手往脸上擦了擦,一看没有什么脏的。 “别紧张兮兮的,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出去背着我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了?” “那有!你看我像那种人吗?” “也是,你也不是那种花心的人,可我怎么感觉你有事瞒着我。” “你太多心了,我可是个正直纯粹的人,那会做哪些勾三搭四的事,就你一个我都够呛,再弄个什么姨太太啊,还不得把我给累死。” “哈!原来你早就有这心了!你这是在嫌弃我啊!”安洪霞一听两手就在他的脸上揪了起来,将他的脸扯得古怪嶙峋,就这还不解气,犹在他的胸口和要上又是揪,又是掐的。 陈伯康先是没在意,可被她又揪又掐的一弄,忍不住疼痛,双手一抱就把她抱在怀里,让她的手不能在继续撒野。 “好啊,做了亏心事,还不能让我撒撒气啊!”被陈伯康紧紧抱在怀里动缠不得,身体贴的严丝合缝,一点都不在意,撒娇的用额头抵着他的头。 “当然能啊!我这就让你撒!”陈伯康边说边抱着她站了起来,跨着小步跑,迅速的往楼上走。 “啊,慢点!差点抱我给摔着了。”跟着就是一阵咯咯咯的笑声。 “呯”的一声,楼上卧室的门一关,跟着里面传来大呼小叫的声音,再接着就是两人互相叫喊的声音。 一个小时后,凌乱的床上,两个人搂抱的躺着。陈伯康累了,是开心的累了,平静的躺着呼吸着,感受着一个新生的开始。安红霞趴在他的胸口上,两手搭在他的头两侧,随着他的呼吸上下起伏,感受着他的气息。 今晚,给安洪霞觉得很奇妙,他是第一次单独给自己买东西,跟他逗话的时候,也感到他的兴奋;被他搂抱的时候,心里居然很期待,这让她自己也感到很奇怪。 两人疯狂的时候,她能感受到他的兴奋,他的开心,他的狂野,他的勇猛。让她害羞的是,自己居然会非常的享受,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她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恋上了他,虽然不愿承认,但内心里已经屈服了。 特别是当他最后奋力一击的时候,能清楚地感觉到那股力量的强大与以往不同,直直的进入到自己身体最深处。而就在那一刹那,紧紧地抱着他,不愿离开他,也舍不得离开。这感觉太奇特了,从来没有过的感觉,那一刻自己竟然非常的眷恋,有种生死相随的感觉。 一个隐隐约约的感觉,让她有点害怕,又有点期待。直觉告诉她,很可能就在今夜,将会有一个新生命将要诞生。对于未来的不确定,以及肩负任务的危险性,不知道正躺在自己身下的人会是个什么态度,这让她很是不安。 最为一个女性,结婚生子是天然赋予的使命。自己的年纪一天天的大了,自从离了婚,本想着就在军校教学,再婚,有个小孩,再然后就可以静悄悄的走完自己的一生。 哪知道戴老板的命令让自己的想法破灭了,自己抗争过,也哀求过,可最终都被老板无视的否决了。接受任务之后,自己还以为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掌控一切,甚至掌控自己的命运,但是,自己栽在了这个学生手上,来之前所有的想法全都被这小子给搅黄了。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朝贴着脸的胸口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又微微抬头看向他,见他没有反应,显然睡熟了,然后伸出手在他的身躯上轻轻地抚摸,感受这给予自己无限快乐和激动的身体。 被她抚摸着的这个人,当初可是让她非常的气恼,恨不得一枪将他打死,仿佛也只有这样才能一解自己心头之气。随着后来时间的延长,两人之间的交流多了,也逐渐了解到,他其实还是挺可爱的,人很不错,爱国,忠于职守,充满了正义。虽然有时候冲动,但事后发现他显然是有意为之的。 现在再从头想想,他就是一脑门子的坏心眼,说他是小狐狸还真没有说错。花言巧语的,最会骗人了,还把自己给骗到了床上。对这件事她却没有后悔,反而是心甘情愿的接受了,想起来都感到脸红。 自打两人的关系近了一步之后,就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信任,虽然对有些事上报重庆感到不满,依旧能感到他的心在跟自己贴近。如果在不远的将来,等自己有了之后,他还会不会再跟自己走近一步呢?会不会白头偕老呢? 安洪霞畅想着未来,幻想着今后美好生活的一切,就这样趴在他的胸口慢慢的睡着了,迷迷糊糊的她看到自己跟他,还有他们的孩子一起在海边,在沙滩上,唱着歌,跳着舞,欢快的跳跃着。 ------------ 第三百五十章 疯了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三百五十章疯了 时光冉冉而过,又过了十几天。陈伯康对获得新生的兴奋劲过去了,随之而来的便是沉思,是回味,是为今后的工作而做打算。一番思考之后,他突然发现自己会卷入一个莫大的麻烦,这是自己在接受这个新身份之前所没有考虑过的。 目前,国共两党虽然表面上没有撕破脸面,大家仍旧是你好我好,和睦相处,共同抗击日寇,但暗地里确实暗流涌动,波浪滔天,特别是亡国论依旧有着不小的舆论基础,更是在汪精卫投降派的诱惑下,不断有打着“曲线救国”的旗号投向日寇的军队,虽然这种情况现在还不多,但却是个不好的现象。 如果两党之间发生了冲突,之后撕破最后一层遮羞布,重新回到相互你死我活的敌对状态,谁会获益?自己又将如何面对?即便自己被党授予特殊党员的身份,可是一旦面对这种状况,又该怎么办?是不管不顾,还是帮着某一边。 这个情况一直以来都是陈伯康所想要避免的,也是极力回避的,因为在他心中占据第一位的始终是打鬼子,将侵略者赶出国门。黄桥事件发生之后,他曾经担心过,害怕两党因此而决裂,破坏了这个全国统一抗战的局面,即使这个局面只是纸糊的,也比被人利用得好。 现在已经进入了1940年的最后一个月,天气已经变得寒冷起来,跟去年相比感觉还要冷的多。 “唉,马上又要准备圣诞节了。”陈伯康有些惆怅,一年的时间马上又要过去了,自己在这一年里做了些事,也经历了一些事,大起大落,如同浪峰之间,同时经历过多次生死的考验。这种生死考验跟自己被单纯的刺杀不同,有战火中的,有被绑架的,还有被埋伏暗杀的。如今的自己身份地位俨然跟以往不再一样,表面上依然年轻冲动,血依然是火热的,可他心里知道自己面临的危险却成倍增大。 对于危险,他已经没有任何的紧张的情绪了,很适应这种气氛,只有这样他才觉得自己是在战斗,是在跟最凶恶的敌人搏斗厮杀。不论是单枪匹马孤身犯险,还是组织计划集体行动,都能应付自如,唯独有一点不能同意,那就是让他去送死,毫无价值的去死,是决不会去做的。 那天,潘汉园对他说过,为了党的利益,共产党员可以放弃一切,包括亲人朋友,家庭子女,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这是一个在他看来是非常伟大的壮举。自己可以放弃生命,但让他放弃父母,说来容易做起来却是非常的困难。不过在这一点,无论如何都比派系众多,人员复杂的国民党要强要好。 受到身边众多人的影响,让他深深的向往着共产党,也认为只有他们才能真正的解决这个苦难的国家,这也是自己希望成为他们中的一员,渴望与他们一同战斗的真正的原因。 “绝不粘上国人的鲜血。”陈伯康喃喃自语的看着自己的手,翻过来覆过去,仔仔细细的看着。 这双手的皮肤光整,指头饱满圆润,手掌宽大,厚实,指节修长且粗,指甲修剪的齐整,手掌心和手背没有什么茧疤。任何人看了这双手,绝对不会认为这是一双夺取过众多性命的手。 “哟,这是在干什么呢?看自己的手都能看得这么入迷,不会是自恋吧?” 陈伯康闻声看去,原来是徐晏殊双手捧着文件,正笑嘻嘻的看着他,眼光在自己的脸上和手指之间来回移动。 “自恋?怎么可能!”陈伯康笑着站起来,上下打量她。今天她穿的是一件挺时髦的鹿皮大衣,听安红霞说过,这是才从美国运过来的,价格昂贵,能买得起的人很少。 “我想也是,你是什么人啊?总督察长的助理,还是小老大,家中有美女相伴,外面还有像黄蜂一样的女人追,这日子过的可真够滋味的。” “哟,哟,这话怎么听着有股山西味啊。哎,大美女,你这身打扮是要出去,还是回家啊?” 这些天整个租界警务处的人都跟闲着没事一样,每天除了值班执勤的人,其他的人不是点个卯,就是请假不来,除了有影响重大的案件迫不得已,全都是自行安排,而他自己也不过是为了能一个人清静一下才来这里的。 “山西味?你不如直接说我吃醋了呗!算了不跟你说这些了,说了还伤神。还能怎么着,要不是总督察长急着要这份通件,让我送到他家里去,今天都不会来的。”说着她把手中的文件夹往桌上一放,然后把大衣一撩坐在办公桌上,两手整理起自己的大衣。 鹿皮大衣的下摆随着她坐姿向两边滑落,露出了她丰满高耸的胸脯,展示着修长的大腿。陈伯康的眼光从她的脸上,整理大衣的动作,一下就落到了她的胸脯和大腿。 徐晏殊对他的眼神所关注的地方看得很清楚,心中得意之下,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自从陈伯康回来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很淡薄了,工作上的交往也是公事公办,很少再说什么打情骂俏的话,可仍挡不住自己想要在他面前炫耀的想法,因为这人居然会为一个乡下女人而放弃自己,实在是太气人了。 “什么通件那么重要还需要你亲自跑一趟?” “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跟我们也没什么关系,就是N4A在苏北曹甸进攻韩德勤。” “曹甸发生战事?曹甸很重要吗?值得总督察长这么急着要?” “文件就在这里,想知道自己看就是了。”徐晏殊不满他转移话题,无视自己而气恼。 陈伯康呵呵呵一笑,伸手抽取文件,没抽动,又伸出另一只手在她臀部抬了一下,还顺手捏了一下。徐晏殊咯咯咯的一笑,伸手在他的手臂上拍了一下,嘴里说着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同时屁股抬了起来,让他将文件抽出去,又迅速压了下去将他的手给压在屁股下。 “你怎么还不同意刘长久啊,是不是找到新方向了。”陈伯康没有将被压着的手急着抽出来,感受着她的体温和肉感,满不在乎的打开文件,晃眼扫了一下,心一下就紧了,迅速扫了一遍,又合上了文件。 “为什么要同意?就他这么一个一心钻进了钱眼的人,有什么好!要说这一切,还不都怪你!” “怪我?我又怎么了?咱两不是说的好好的吗,没仇没怨的。” “还说没仇没怨!如果不是你,我早就跟他结婚了,就是因为你,才让我没心思嫁给他。” “这么说来你是要怪我一辈子了,唉,我说你怎么就这么固执。我都是有家室的人了,还一心挂在我身上有什么好,好好的过你的日子多好,这样沉迷下去,只会伤害你自己。听我的,赶紧跟他结婚了。咱们还能继续做好朋友,这样也很好啊?” “你就这么无情!当初,那个陈曼丽就一舞女,你对他那么痴情,除了出身低微也算了,毕竟还不算什么见不得人的。可是,你你竟然找了个乡巴佬做老婆,浑身冒着土腥味,让我怎么演的下这口气,我就这么不入你的眼?”说到情动之处,她两眼冒着泪珠,一颗颗的往下掉落。 陈伯康感到很尴尬,这两人说着话没什么,可这一落泪就很难办了,要是让人闯进来,看到了这一幕,还不知道怎么比编排自己的是非呢,说不定又成了一大新闻,让薛井辛听到这个事又会怎么看自己。 想抽出被压着的手,结果又被徐晏殊察觉后,不满又故意的借助身体的重量使劲的压住,不让他抽出来,两眼红红的幽怨的看着他。 陈伯康心里装着事,想尽快离开这里,询问清楚这件事,非常的着急,可被她这么一纠缠,一时间不好处理,如果两个人搅在一起,闹出的动静就很难做人了,再说自己一个有家室的人,跟一个未婚的女子纠缠不清,这不明摆着所有的责任都会落到自己的身上。 “你想要干嘛!”徐晏殊被他突然站了起来,身体朝自己倾斜压迫过来,吓了一跳。陈伯康看着她笑着,一只手伸过去,在她惊慌了一下强作镇定的脸上,轻轻地拂了一下,而被压着的手在她的屁股上不轻不重的揉捏起来。 徐晏殊的脸红了,眼睛也变得妩媚起来,对着他揉捏的动作,呼吸也急促了,痴痴地看着他,移开了压在下面的手。 “唉”,陈伯康心里叹息了一下,顺手一把搂住了她的脖子,把她往自己怀里一使劲,整个人在轻声惊呼了一下就倒在了怀里,还没等她做出任何反应,一低头就对上了她的嘴唇,封住了她想要可能发出的声音。 “呜呜呜”象征性的挣扎了几下之后,徐晏殊没有做出任何反抗的动作,睁大眼睛惊呆的看对面的人。当一根热滚滚的东西挤进了自己的嘴里,刺激的让她反而伸出双手紧紧搂住他,闭上眼睛,将整个上半身掉在了他的身上,忘情而冲动的配合着他的动作。 陈伯康对她的反应同样是很吃惊的,原以为以她的性格一定会给自己一巴掌而愤怒的离去,或者惊慌的逃离,没想到完全与自己所想相反,自己的行为激起了她的疯狂,或者是点燃了她心中情欲。 一时间,陈伯康也很享受这样的感觉,获得自由的那只手搭在修长的大腿上,轻轻地前后上下的摩挲。随着激情热吻的延续,不在满足于简单的触摸,手上渐渐加重力量揉捏着,从她的鼻孔听到随着呼吸带着娇媚的呻吟声。 听到这声音,他的手按耐不住向上移动,在她的腰上来回的移动,停留片刻后,又移到了那高耸的山峰上,轻轻的一捏。 “啊!你弄疼我了!”她猛地一把推开他,整个人摇晃了一下,等神情清醒了一点,脸红的用手挡在胸前,害羞,满足,期待,开心的表情布满脸上。 “咳,那个,对不起,刚才我太冲动了。”陈伯康不好意思的看着她,见她仍旧很痴迷的样子,只好说:“你快去给总督察长送通件吧,别让他等的太久了。” 徐晏殊被他这么一说,也清醒了许多,不好意思的捂了一下脸,放下手说:“知道了,我这就去。”说完抓起桌上的文件,慌慌张张的就走,到了门口又回过身说:“我就知道你不是个无情的人!” 等陈伯康听明白这话的意思,那还看得到人,茫然的看着空荡荡的门口,气恼而懊悔的骂道:“他妈的,我真是疯了!”又想起文件看到的事,又骂道:“你们也他妈的疯了!” ------------ 第三百五十一章 求证与示警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三百五十一章求证与示警 天气变得寒冷之后,街上的人也少了很多,可是仍有很多挑着担子沿街叫卖的人,如果不是为了生活,为了获得微薄赖以生存的收入,谁愿意在这寒冷的冬天挨冷受饿,谁不愿待在家中温暖的屋子里去而去外面受苦受累。 陈伯康开着车一路行驶,那些残酷的街景早已见多不怪,外寇未除,国无宁日,这些苦难是不可避免的。 眼下,他急于要见到潘汉园,需要当面向他求证,文件中所说的内容是否是真实的。凭着自己在学校中对军方,以及对那位领袖的了解,这件事所带来的后果是极其严重的。 “伯康,你这么急着要见我,到底是什么事?”潘汉园看到心急气躁的陈伯康喘息未定,给他倒了一杯水。这是他自己在公共租界的临时办公地点,为了安全起见,除了有限的几个人没人知道。 “领导,有急事需要得到你的确认。”陈伯康喝了一口,平缓了一下呼吸,用郑重的语气说道。 “哦,你说。” “是这样的,我今天看到一份文件是关于N4A的,上面说”短短的几分钟,陈伯康将自己从文件中看到的内容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是这个事啊。”潘汉园听了之后呵呵呵的笑了一下,神情放松了下来,摇着头看着他,“伯康,看来你还是没有弄明白这里面的问题。其实你有这个心情和想法是非常正常的,我们也有很多同志有着跟你一样的看法和想法,但是,你想过没有,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和看法呢?又为什么会出现这样或那样的的事呢?” 看到陈伯康茫然地摇摇头,潘汉园并没责怪和批评他,而是心平气和的跟他讲解着里面的原因,并详细的讲述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来,自从去年国民党中央全会之后,国民党在全国实际和间接掌控的各地贯彻实施“融共、防共、限共、”的政策,加大了国共两党之间的矛盾,不时地激化双方军队之间的摩擦。 在这些摩擦之中,有的是惨案,有的是政治斗争,责任实际上双方都有,只不过国民党的要多些,但这些摩擦都在控制之内,不会造成大的麻烦,更不会造成政治事件。 特别是在苏北和苏南环境复杂,日军和汪伪军队,国军军队,还有N4A,相互防区之间虎牙交错,头尾相连,非常的复杂,要想避免不出现摩擦绝无可能。 对潘汉园说的这个情况,陈伯康是知道的,虽然知道的不是很多,但也不是一点都不清楚。只是对党的政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并不清楚,心中确实持否定态度。关于这事对潘汉园嘴上没说,可也被看得很清楚,很透彻。 “伯康,你认为国民党会真心的对待我们共产党吗?” “啊!”陈伯康愣住了,这个问题他从来没去想过。以前,认为那是政治斗争,跟自己没有关系,自己只要打鬼子,他们不反对,不干涉,或者支持自己,那就是最好的结果,其他的就在自己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自从成为一个预备的共产党员,一个人的时候,陈伯康就不由自主的会想到一些这方面的问题。这个问题可不简单,对他来说太复杂了。这是一个工作与使命的问题,是一个理想与现实的问题,如何能达到二者合一,这是他始终不能想通其中的关键。 沉吟片刻,陈伯康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潘汉园见他脸色沉重,心知他已经明白这个问题了,“伯康,国民党特别是以哪位蒋委员长为首的一部分人,对我们共产党从来就没有真心的接纳过,一直以来他对我们都是使用之后再抛弃,或消灭,或灭亡,如果当初他有一点点的真心,也不会弄到现在这个局面。” “唉”,潘汉园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想当初我也是经历过那个时期的风风雨雨,白色的恐怖政策让我们许多优秀的同志都牺牲了。他们的牺牲提高了我们党的纪律性和组织性,对国民党的人和事都是带有警惕和怀疑的。这并不是我们共产党天生都这样疑神疑鬼的,这都是他们给逼的,为了党的生死存亡,不得不这样做啊。” 点了点头,陈伯康也叹了口气说:“是啊,长期的厮杀,多年的爱恨情仇,哪有这么容易消除啊,如果是我,我也马上接受不了。只是现在的情况跟以前不一样了,我们的敌人是日本人,不再是中国人自己了,主义和理想该放一放了,大家在这样怀疑过来,怀疑过去,我们就会国家灭亡,民族灭亡了。” “是的,伯康你说的没错,我们的敌人主要是日本人,其他的应该都放在第二位,即便如此,我们能放弃发展自己吗?不会,我相信你也不会赞同的。可是国民党及其政府是不会让我们发展的,摆在我们的面前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听从这个政府的命令,随着时间的流失,我们消亡在抗战的前线,即便没有消亡,等打败了日本人,等待我们的会是什么,我不说想你也明白;第二条是不完全听从这个乱命,好的我们同意,不好的就不听从,海阔天高任我遨游,自我发展壮大,才能更有效的消灭敌人,更有力的掌控自己的命运,不能接受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情况,不会成为别人任意戏耍的对象,这才是我们的目的。” 刹那间,陈伯康一下就明白了,虽然这里面有党派之间的斗争,相互之间的友谊都在这种斗争中显得那么渺小,却是非常的残酷,没有任何妥协的可能,说到底就是为了夺取政权。 “可是,现在这个最后的一层面纱,如果就这样被揭开,那将致我们这个全国统一战线于何地啊,不是成了一纸空文,形同虚假的吗?以后谁还会相信我们说的话?” “其实很简单,那就要看这个政府怎么对待我们了。如果是没有歧视,没有敌视,是真诚的,我想我们的党一定是会接受的,绝不会置全国人民的利益于无视,至于这种可能性,我看很渺茫啊。再说了,我们也不会因为他们的所作所为而不去抗击日军的侵略。” “你说的我都明白了,谢谢领导。如果今天没有来找你,我想我会一直寝食难安的。现在我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对这个结果我虽然不希望看到,也不是我所能改变的,但还是能够理解的,可是,我还是希望能多杀鬼子,因为这很可能将会成为今后的硬伤,无论如何这都是跳不过去的,领导,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潘汉园没听没明白,他这话怎么说到以后去了,还什么硬伤。点上一支烟,默默地抽了两口,回想刚才他说的话,“我们的党”,“今后的硬伤”,“跳不过去”,有点意思,他还想的还很远。 “我曾经听过一个笑话,说的是两个人杀鸡,一个人挥刀斩鸡,另一人在旁观看。当杀完鸡后,杀鸡之人指责在一旁观看之人,没出力,还白吃鸡肉;观看之人驳斥说,我在吸引鸡的注意力,不然你会这么容易杀的了鸡,再说,你看我手掌上留有鸡毛,这不是我杀鸡的功劳吗?杀鸡之人哑然无语。不知领导对这个笑话有何见解?” 潘汉园听了,哑口失笑,指着他说不出话来。他的这个笑话比喻的非常形象,确实,他没想到陈伯康会这样想。这是因为他不知道,陈伯康当初对刘春茹曾说过,如果真的如同《西行漫记》里描述的那样,有那么一群信仰坚定的人,组织纪律顽强的士兵,就有很大的可能夺取这个政权,还有方志敏那篇文章《可爱的中国》对他思想的冲击。基于这个想法,他才一直向往这个党,向往这些人。也正是基于这一点,他才会对潘汉园说出这个话。 “伯康,你说的意思我听明白了,虽然不以多少论英雄,至少不要弄得面上无光,言者惭愧,要上得了台面。你说的是这个意思吧,我说的没错吧?但是我可做不了这个主啊,不过,我会考虑用其他方式把你的意思向中央建议,至少这对我们的今后是有益的。” “领导果然英明,正是这个意思。执刀之人终究是占据主导优势之人,其余人等皆是胁从之力,这就对今后的言论有所见教。虽说免不了被人指指点点,可也不要连说得出来的都谈不上,那才是让人最丢脸的地方。” “是啊,你说的有道理,关于这一点请相信我一定会转达的。” 陈伯康并没有因为他的答复而高兴,反而脸色变得沉重起来。这又让潘汉园有些诧异,按说这个主要问题解释清楚之后,应该是很高兴的,难道还有什么事? “领导,有件事我想请你转告他们有关人,或者中央的领导。”陈伯康也有些迟疑,“这是我个人的想法,你看着办吧。就是曹甸的事发生了,不管结果如何,重庆那边是一定会报复的,请让他们小心一点,当然你知道我指的是谁,就是N4A。他们的处境很危险,不是我危言耸听,而是确实为如此的。” ------------ 第三百五十二章 真情与香味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三百五十二章真情与香味 “伯康,有句话我想送给你,希望你一定要牢牢记住。不管出了什么问题,也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千万不要心烦气躁,要心平气和的去对待,耐心的等待,随着时间的过去,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明白了吗?” 这是潘汉园的临别赠语,他记住了,这是在告诫自己不要因为自己年轻而冲动,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 带着他的忠告,陈伯康心情愉悦的回家去了,完全忘记了就在不久前,就在警务处的办公室里发生的一切。当他回到家的时候,人已完全经全变成了两样,再不是气急心慌的模样了。 “先生回来了。”张姐从厨房出来,边擦手边走上去接过他手中的公文包。 “咦,你今天的心情很不错啊,是不是又遇到什么好事了。” 看着慵懒的躺在沙发上的安洪霞,陈伯康觉得很奇怪,以前都是抢着过来做的事,怎么今天是怎么的了。 “哪有那么多的好事,不过,今天发生了一件事,让我觉得有些兴奋。” “什么事啊?”安洪霞已经慵懒的躺着,动也没动。虽然她对陈伯康的一些行为持反对态度,但也不掩饰她对他的事关心。 “曹甸发生了战事,好像是N4A进攻韩德勤。” “这还是好事?”安洪霞警醒的坐了起来,奇怪的看着他,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说。 “当然是好事!不管这个结果是什么,我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你想干什么?不会又想去刺杀他们的头头了吧?” “咦,嘿嘿嘿,知我者夫人也。”陈伯康一屁股坐在了她的身旁,伸出手要搂抱她。 “去!别跟我嬉皮笑脸的,我告诉你,这种事没有老板的吩咐,你绝不可以去的,而且我会随时向老板报告的。” “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我就没有一点行动的自由了!” “哼!在任务之内的可以,之外的就不行!” “你!”陈伯康假装生气的放下想要搂抱的动作,站起来就往楼上走去。 过了一会,安洪霞从门外进来,见他躺在床上,以为他还在生气,就半趴在他的身边,伸出手在他的脸上抚摸。 “伯康,你不要生气。这是为你好,我不愿意你出事,这对我们都是好事。” 看到他依旧是闭目不理睬自己,她叹了口气,不在劝说什么,知道她也只是一时不高兴,时候也就没事了,可是这些话如果不说出来,不进行沟通,又怕他对自己有什么意见,原本已经解决了的事又会成为新问题。 “伯康,不管你愿不愿意听,我认为都有必要跟你说,给你忠告,给你告诫。你应该知道,想要执行任务以外的行动,是很严重的事情,这对我们来说是得不偿失的。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也许还会有你的孩子,希望你今后能认真的考虑一下我的感受,这对我公平吗?” 陈伯康继续闭着眼睛,心里很清楚,虽然这种话以前也曾说过,可今天不一样,显然是她发自内心的真实感受,只不过这情景却是自己没预料到的,就像今天在办公室里,对徐晏殊做的事,都是自己判断出错。 一想到徐晏殊,陈伯康就觉得脸皮发红,心慌起来,亲吻了她之后,醒悟过来后悔不已,这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干,而且还更加摆脱不了的麻烦事。 忽然,“啪”的一巴掌扇在陈伯康的胸口,“你身上怎么有香味?”安洪霞从他身上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十分的丰富,有惊讶,有愤怒,有惊慌,还有悲伤,自己刚刚才对他表白了自己的心声,结果就发现他在外面有了女人,这让她何等的愤怒和悲伤。 “好好的干嘛打我?什么我在外面有女人了,胡说八道什么!”陈伯康疼的坐了起来,大冒其火的看着她。 “你真没有在外混女人?”安洪霞见他的表情和态度很坚决,不像是在骗自己,而且通常只要自己抓住了他的短处,都会当场承认的,对自己的判断也是半信半疑的不能完全确定。 “没有!当然没有!你要我怎么说才相信啊!”陈伯康理直气壮的瞪着她。 “那你身上的香味是哪来的!”安洪霞越发怀疑自己的判断,又不愿在他面前退缩,那样只能助长他的歪斜想法。 “香味?什么香味?我怎么没闻到”,陈伯康一惊,没想到过了这么长时间,还能被她闻出香味,看来徐晏殊用的不是普通香水。同时,对今天跟徐晏殊发生的事说什么也不能承认,这女人现在就这么疯了,如果真有这事还不得把人打死,想当初她在军校差点开枪打死自己老公的事,自己可是亲眼所见的。 “不对!这种香味是法国的最新型的,也才到上海没几天,一般人是买不起的,老实说,你今天到底见什么人了,不给我说清楚;不然,我就是豁出这条命也要让你脱层皮!” 陈伯康看到她越说越生气,脸上的表情因为生气越来越变形,变得特别的吓人,心中也有些发毛,也对这香水愤慨不已,什么香水不好,非的是这种昂贵而少有人买得起的,还偏偏自己就碰上这个倒霉的事。 “说吧,到底是谁居然勾引我先生。”安洪霞觉得自己的分析判断没有错,又恢复了自信,不动声色的又坐毁了他的旁边,只是她的手去没有放在身前,而是背在身后。 陈伯康眉头皱了起来,对她这个姿势动作看不明白,看她穿的是大开叉的旗袍,露出的腿部没有手枪,再说这是在家里也用不着这样做。 “真想知道我见的是什么人?” “怎么,这人身份很重要凭我也不能知道吗?还是说你们两人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她的脸变的阴冷起来,说出来的话有股刺骨的寒冷。 “倒不是不能说,只是说了你会不开心,也怕你忍不住会很冲动。” “哼哼,说吧,什么人会让你这么慎重,我不会发火的。” “咳,我见了两个人”,陈伯康轻咳一声,脑中在一瞬间转了无数个弯,立刻有了主意,见她没什么反应,只是冷冷的盯着自己,就继续说道:“南造云子”停顿了一下又说,“还有徐晏殊。” “南造云子?徐晏殊?”安红霞自言自语的念叨,脸上的表情缓和的许多,只是声音依旧冰冷。 “嗯,今天在警务处跟徐晏殊待了一会,然后又出去见了南造云子。” 安洪霞死死地盯着他,看他的表情像是没有撒谎,脑中也默默的回想,这个南造云子一直在勾引他,这一点自己是亲身体会过的,如果今天真的是如他所说,还是可信的,只是那个徐晏殊又是怎么回事,以前可没听她说起过,想到这决定要问个明白 “徐晏殊这个人,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她呀,这事都过去好久了。她是薛井辛的秘书,是跟我一起办公的同事,走得比较近一点,后来我身边有了女人,她很生气就跟我离得远了,最近又开始走得近了,这都很正常啊,有什么好说的。” “哼。”安洪霞轻哼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见他说的言辞恳切,不想做了亏心事的样子,心中的怒气也刹那间灰飞烟灭。 “伯康,你不要生气,刚才我也是一时冲动。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总是觉得心慌,心浮气躁的,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 “唉,有啥道歉的,咱们之间说清楚就行了。” “不是这样的,原本以为是闷在家里心情不好,可我清楚不是这样的。我我” “怎么了,说啊!出什么问题了?”陈伯康心里一紧,以为她自己得了什么病,不好跟自己开口。 “嘻――”,安洪霞见他神情紧张,知道他关心自己,心中一喜,“我没问题,不是,是我,是我,可能,也许,真的喜欢上了你。”说着将脸一扭,不敢看他,马上感到脸上火辣辣的发烫,心扑通扑通跳的心慌,诚惶诚恐的。 “呵呵”,陈伯康的心也放了下来,这一关总算是过了,不过从她口中说出这话来,倒是让他又是激动又是惭愧,伸出手将轻轻她搂在怀里,低头闻着她头发上散出的香味。 两人就这样紧紧地搂抱着,这种情景对陈伯康来说,或者让其他知情人看到都不会相信,他们这样的组合会产生真情。 “红霞”。 “嗯”。 “我跟你说实话吧,其实我心里有你,只是不敢跟你说。” “为什么?” “我怕你。” “怕我?我有那么凶吗?”她抬起头看着他,脸上带着娇羞,像小女孩一样。 “嗯,真的很凶!”他朝她嬉笑着伸出手在她的鼻尖轻轻地捏了一下。 “我都这样了,那里还凶啊?” “不是现在,是以前。” “啊!是罚你扫厕所,还是在教室里开枪啊?”说到这她忍不住笑了,仿佛又看到了当时的情景。 “都有。” “那你什么时候心里有我的?” “说不清,模模糊糊的,感觉好像有很长时间了。” “真的啊。”安洪霞不知是不是被他的话打动,还是因为两人各自向对方表白心声而感动,两只手在他的身上摸索起来,逐渐的呼吸急促起来,脸也越发变得通红。 陈伯康慢慢的受到她的感染,随着她手的摩挲,也变得激动起来,两只手情不自禁的在她的身上探索起来。 正当两人情动时刻,安洪霞忽然一下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两眼含情脉脉的望着他,见他疑惑的看着自己,娇艳的笑着不好意思的说:“现在天还没黑呢,张姐和英子还在楼下。”说着就在他的嘴上吻了一下,挣脱搂抱想要起身离去。 早就被她的娇媚给惹得激动不已,浑身燥热,突然被她给中断,还想轻易逃离,那能让她就此得逞,两手一用力,随着她轻哼一声,重重的将她紧紧地搂住。 “先生,太太,开饭了!”这一声叫喊,如同一盆冷水将他浑身的烈火浇熄。 ------------ 第三百五十三章 悲剧乎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三百五十三章悲剧乎 数日之后,曹甸战事的结果也传到了上海,N4A和苏鲁游击战区的韩德勤双方损失惨重。N4A没有攻下曹甸,撤离了交战地域。这个结果集在陈伯康的预料之内,也在他的预料之外。 他预料到韩德勤很难守得住曹甸,因为北边和西边有八路军接应N4A,又被打了个出其不意,要想守住除非有很大的决心才行。而N4A的撤离却出乎他的预料,因为攻击曹甸对他们有很大的好处,不但将苏北的根据地全部连接起来,还与北边的八路军取得了联系。 不过,他对这个战事的结果毫无任何的开心,两边的将士都是抗日的将士,都是浴血拼杀之后的寻存者,如今死在这内斗之上,又有何开心的。 “这就是一个悲剧啊”,陈伯康的心充满了悲哀,说起来自己又何尝不是悲哀的,想当战士到前线杀敌,却成了一名军统特务,想拼命锄奸,却处处受制;想以一名战士的身份参加共产党的部队,却又因军统特务的身份而惴惴不安,实在是说不出的悲哀和痛苦。 随即又想到,韩德勤经此一役必定会一蹶不振,今后苏鲁之地将是八路军和N4A的天下,成为这一地区唯一的抗战主力,其他势力自保都很困难,也许自己今后在上海反而会更加的有利也说不定。 “嘶”,忽然,他吸了一口凉气,有些不安起来,曹甸战事必然传到重庆,其结果一定会引起军方的强烈反弹,不管老头子(蒋介石)采取何种手段,必然会屈服于军方,否则就会失去人心。 “报复!”陈伯康的冷汗那流了下来,想起前些时候报纸上报道N4A即将过江抗击日寇的报道,如果没有发生曹甸战事,那这就是一个无比使人兴奋的消息,可是现在看来,这却是一个令人胆战心惊的消息。假使老头子下令围攻过江的N4A,那这个结果不用说也知道会是个什么结果了。 想到这个结果,让陈伯康愁眉不展,左思右想不得其解,又想再次去找潘汉园追问其中之原因,又摇头否定,这种事不见的潘汉园会知道,很可能问了也是白问,反而引起他的反感,与其这样何必自找苦吃。 “嗨,双方的关系本来就不好,始终都是处在明枪暗斗的状态,在明知江南的部队要渡江北上,还要在苏北搞这个动作,这不是把自己往虎口里送吗?有这样做事的吗?如果江南的部队再出了事,就实在是让人无法理解了。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还是说太过自信,认为政府军不敢动手?这可是拿将士的生命在下注啊!” 思虑过后,陈伯康认清了这个环节,认为江北的N4A或者延安的领导发动在曹甸的行动是错误的,是完全不顾江南部队的生死的决定,是把希望寄托在政府军不敢动手的狭隘想法,与潘汉园所说把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上是违背的。 不管延安的方针如何伟大光明,不管江北部队如何服从命令坚定的执行,也不管江南部队渡江北上计划如何周到,都是带有一厢情愿的想法,是存在一种企望的想法。 腾的一下,躺着的陈伯康从沙发上一下坐了起来,心中直打冷战,“如果江南部队被攻击会怎么办?”这个问题一下就冒了出来,“要不要立即跟潘汉园联系,让他向延安警示。” 想了一会,陈伯康叹了一声,自己手中没有情报证实自己的猜测,这样报上去是不能被接受的,反而会对自己产生怀疑,怀疑自己的动机,毕竟自己是军统特务过来的啊!只有再等等看了。 “表姐夫!你怎么了,头上全是汗!看你头发全都打湿了,来,让我给你擦擦。”一直拿着洁白手绢的手出现在他的面前,没等有任何的反应就开始擦拭起来。 陈伯康抬头看去,一边伸手从那只手中接过手绢,不动声色的自行擦了起来。面前的的女人是张英,带着天真无邪的面孔也在看自己,噘着嘴不满自己阻止了她的行动。 前几天,她又开始称呼自己为表姐夫,根本不在乎自己是否不满,而安洪霞似乎也是乐见其成,让人煞费思量。 称呼倒还罢了,关键是她的声音充满了撒娇痴恋之音,让人听了浑身的不舒服,倒像是跟恋人撒娇一般,就连安洪霞听了也是非常不满,只不过没有说出来罢了。 “英子,你去看看你表姐,最近到底是怎么回事,人又没病,整天就想着睡觉,别睡出毛病来了。” “你干嘛不去问啊,为什么要我去问?” “我问过了,她说没事。问多了,还说我不安好心,你让我怎么办?你是女的,你去问问,说不定比我要方便一点。” “好,我这就去问问。”瘪瘪嘴就往楼上走去。 “哦,对了,还有几天就要过圣诞节了,你有什么想要的没有,告诉我我去买。” “哈,表姐夫,我就知道你最疼人了。嗯,让我想想,跳舞,吃圣诞餐,还有看电影,怎么样?” “好啊,只要时间够没问题!不过,我要去圣约翰接两个孩子过来,到时候一起吧。” “你要把他们接过来啊?”张英吃惊的看着他,“他们过来了,怎么住啊?” “住还不好办,随便打个地铺就行了。他们两兄妹又不是常住,放完假就回去了。” “啊,你让我打地铺?我不干!” 面对张英的拒绝,陈伯康有些为难了,两个孩子是一定要接过来住的,这么长时间自己都没有好好的照顾他们,实在是太难为情了,只是这住的地方要住下六个人还是有点挤,唯一的难题就是这个张英,她不同意还真不好安排。 “这样吧,两个孩子一个跟着我住,一个跟张姐住,这总行了吧?” “这样啊,那好吧。” 陈伯康见它这副模样,气不打一处来,自己的房子安排人住,还要看她的脸色,被人知道了还以为自己把她给怎么了。想到这,又想起了在警务处里,那个徐晏殊不知吃了什么药,只要自己在警务处,她就跟一块牛皮糖一样粘着你,走到哪儿就跟到那儿,而且那动作亲昵的不得了,害得自己根本就不敢坐在办公室里。 两天后,陈伯康把两个孩子带回了家。小四已经长得很高了,大约有了160CM,身体和精神状态很不错,充满了青春气息,看着他就像看到了自己当初的情景。小丫头也长了一截,也许是营养跟上了,生活安定了,开心幸福的笑容始终挂在脸上。 两个孩子的到来让这个房子充满了欢乐,张英也喜欢上了小丫头,想要让她跟自己睡,结果却失望至极,因为小丫头子回家之后,一直就粘着陈伯康,除了上厕所,卫生间洗澡之外,就连睡觉都要跟他在一起,以致引起了安洪霞的不满,对他也产生了怨言。 “哎,我说你还是注意点。” “怎么了,注意什么?” “我发现最近有点不大对劲。” “到底怎么了,说话别吞吞吐吐的,直接点。” “英子最近对你是不是粘的很紧啊?” “我还想问你呢?这妮子不知吃了什么药,前段时间因为胡玉山的事对我不理不睬的,还经常跑到那边去帮忙,这几天倒好,每天都缠着我,叫我表姐夫也算了,可那声音就让我掉了一身的茧子。” “哼,我还以为你很享受呢?” “你这叫什么话,我享受什么了?我那天不是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还能背着你做什么吗” “是,你没做什么,我也没说呀,不就是说了句以为你很享受吗?” “你别无理取闹好不好,我是那样的人吗?” “好,就当我说错了总行了吧。不过,对这个小丫头还是要注意点。” “哎,我说,这么一个小丫头有什么要注意的,你不会是发神经了吧?” “你别说我发神经!我告诉你,这些天我发现这小丫头对你的黏糊劲可不小,这个状态下去,对你可不是个好事。” 陈伯康有些哭笑不得,这个安洪霞最近是怎么了,整个人都变得怪怪的,不是怀疑她有什么工作或其他的,而是一些生活习惯和对事情的看法怪怪的,特别是跟自己有接触的女性都持怀疑态度。 “我说你好好的把心放回你的肚子里去吧,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我的心就在你身上,别的人都是过往云烟,再说了这么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女孩,你也会去吃她的醋,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你。” “笑话什么,有什么好笑话的,把你看紧点有什么不好,一来对工作有利,二来避免有人混进来,三来对外也能让人知道咱两的关系很紧密。” 陈伯康无奈的摇着头,是在不知道该怎么说。自从跟她说了自己心中有她之后,她整个人每天就像防贼一样,防备任何一个跟自己走得近的女性,就连张英也不例外,搞的张英在自己面前抱怨不已。 “你别笑,你没注意这小丫头看你的眼神吗。那眼神看得连我自己都醉了,如果年纪再大一点,我敢肯定小丫头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嫁给你!” 可笑啊!陈伯康觉得自己做错了,不该跟她表明心迹,那样虽然有些隔阂,但不会像现在这样让人头痛。身外是国家的不幸,民族的不幸,家里是自己的不幸,这难道是自己的悲哀吗! ------------ 第三百五十四章 哀叹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三百五十四章哀叹 平淡而且平常。 最近,这两个词突兀的时常出现在陈伯康的脑中,什么原因他说不上。没有了杀戮,没有了自由行动,似乎被束搏住了,所有的一切都在循规蹈矩。而自己曾经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改变这个现状。 圣诞节之后,两个小孩都送回了学校,男孩还好没有哭泣,眼睛里的目光很坚定,将来一定会做出点成绩的。女孩就差了,哭哭啼啼的,抱着自己依依不舍,眼泪都把自己的外套打湿了,看着她那眼神,那表情,真怀疑给安洪霞说对了。 张英也还那样,满嘴的表姐夫乱叫着。前两天去见了一次胡玉山,发现他做生意确实有一套,以往的商业网络恢复了不少,生意开始重新做起来了。面对自己的时候,还是能看出他的畏惧之意。他心里感觉这样也好,有了畏惧之心,这样才知道分寸,也才能掌控他。 也许正因为生意做起来了,张英才会这般亲昵的对自己,只是安洪霞对她的戒心反倒是重了,而且每当跟她说笑打闹一番之后,回到卧室面对的就是安洪霞的一顿训诫,不是让他注意点,就是挖苦他喜欢小姑娘,看她老了不顺眼了。 发往根据地的货物船只一直在进行,隔三差五的就发一艘船,这些都不用他出面甚至连电话都不用打,吩咐下面的人也不固定,只要知道是自己的生意就醒了。这期间,曹晓茹到是单独来找过自己几次,没什么大事,就是让他帮忙搞点紧俏的东西,只是说话和脸色都是冷冰冰的,没给自己好脸色,似乎还在生气。 有一次,自己跟她说笑话,引得她大发脾气,说自己是流氓。陈伯康很生气,自己是为她好,反倒不领情。如果真的跟张怀安真有点什么,到最后只会害了她自己。 当时,他气的想将她给就地正法了,一番折腾之后,将她压倒在床上,扯开她衣服的时候,发现她泪流满面,心中一软就放过了她。等她哭哭啼啼的走了之后,狠狠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气恼自己犯了什么浑,竟然或做出这种禽兽的事。 不过事后,他突然察觉想到,当时的她可是真的动情了,对自己的行为并没有太反感,还很配合,说明张怀安最终还是没敢动她,让他有些得意。否则曹晓茹的反应不会这么大,直接跟自己来个烈女式的坚贞不屈就完了,也用不着连着几次跟自己孤男寡女的单独相处了。 想到这个女共产党敢这样以身犯险,心中还是很惭愧的,而且自己想起这事也不禁发笑,自己何尝不是工厂当,虽然还是考察期,可也是一名挂了号上了名单的共产党员,而且比她更隐秘。 这样的日子让人很烦恼,没有了激情,没有了厮杀,却像是在享受生活的小清新。当然,这样的想法只是在夜深人静,无人打扰沉思的时候才会有的。因为,更多的时间是在跟李士群,南造云子、赤木亲之和赤木刚健之间打转。 有些时候自己放浪形骸的形象是很有用的,这样就会对他们造成一种错觉,少年得志,春风得意,在外面时刻都身处在美女环绕,家里红袖添香,不,是温情环抱,因为安洪霞会一直守着他。 数日时间又一晃而过,一个巨大的事件突然爆发了出来,每家报纸都登载在头版头条,感觉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 “皖南事变!” 1941年1月18日,周将军在《新华日报》上发表题词。题词为:“千古奇冤,江南一叶;同室操戈,相煎何急。”又:“为江南死难者致哀。” 头版、粗体、大黑字,就像一把把尖刀刺在陈伯康的心上。他是非常的伤心,没有意外,有气愤又无奈,气愤的少,无奈的多。这既在意料中,又充满了痛苦。 这个事情就发生在新年月初4日,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多天,什么都说不上了,剩下的就是双方相互之间怎么摆平这件事吧,希望不要再发生其他类似的事了,否则,这场战争是什么结果还真不好说。等日本人攻下重庆,剩下八路军和N4A独自去面对日军的飞机坦克重炮和上百万的日军,是抵挡不住的,根据地也会没了,到那时才是真正的亡国了。 冤?冤什么冤!谁最冤,是老百姓!既然不能在一起,当初何必要做那些假面文章,两边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为了各自的利益,为了各自的理念理想,置国家民族于何地。他完全忘记了自己也是一名共产党员,竟然会生出这样的想法,充满了对政治斗争的怨念。 忽然,陈伯康觉得自己活得真没劲。当初在锄奸刺杀的时候,生机勃勃,浑身热血澎湃,激动难抑,充满了对胜利的向往,面对汉奸特务的生死威逼,自己也没有退缩过,面对生死存亡也没有放弃过。如今,这一切都灰飞烟灭了,自己在做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啊,还不如浑身缠上炸弹冲进日军的司令部,跟他们同归于尽要痛快得多。 “决裂!” 抗日作战的形势会崩溃吗!陈伯康不禁暗自想到,这样的结局谁都不愿看到,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就连亲近延安的《大公报》刊登的文章都在指责延安和N4A,分裂已是不可避免的了。 “我们会失败吗?我们的国家会灭亡吗?”安洪霞皱着眉头来到身边问道。 “不会!绝不会!就算他们都失败了,我也不会认输!” “伯康,你不要冲动,现在还没到哪一步,我们还是静候指示吧。” “静候?都什么时候了,还要静候,就怕到那个时候,我们都忘了自己姓什么了!你不会还心存幻想吧?他们分裂是铁定了,原来还是同床异梦,现在直接是分道扬镳了。我们怎么办?把他们当成敌人还是一个战壕里的人?” 安洪霞睁大了眼睛,盯着他一动不动的看,眼睛里透出一股不敢相信的眼神,那神情就像是在看一个不认识的人。 “怎么了,这样看着我干嘛!”陈伯康不满的对她说道。 “伯康,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啊?” “我瞒着你什么了?我做的一切你不都看到了吗,还有什么好瞒你的。” “你别跟我打马虎眼!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跟共产党有瓜葛?” “共产党?你没发病吧!你来上海之后,什么时候看到我跟共产党在一起过,什么时候看到我帮共产党做过事!我跟你说,你不要没事找事啊!” 面对陈伯康的不满与愤怒,安洪霞并没相信他说的话,满脸忧愁的坐了下来。陈伯康反倒是心中警醒,她的这个动作太异常,跟以前完全两样,显然是没有相信自己的话,也怪自己嘴无遮拦,引起了她的疑心。 不过她没有跟自己吵闹,太不正常,一定是有什么事让她心事重重,或者是在考虑怎么套自己的话。 安洪霞心中悲伤不已,想着两人互诉衷肠之后,感情升温很快,很多事都能互相倾诉,唯独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跟共产党有瓜葛。虽然以前曾经怀疑过他,都被他的行动给打消掉了。可今天,他在无心之中说出的话,明显是跟共党有瓜葛。 该怎么办!上报是不可能的了,隐瞒能隐瞒多久,被查出来会连累多少了人,还有自己的 这段时间,她对陈伯康的感情已步入一个新的境界,虽然还达不到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但一些表情和神态还是能猜得出来。就像现在,安洪霞的神态就已经向他表明,她不相信自己的话! 他微微一笑,伸手打在她的肩上,叹了口气说:“怎么可能啊!就算有那也是互相帮助嘛,我也不可能专门为他们做事,你说是不是?” “你要瞒我多久呢?你跟他们的交往到底有多深?现在出了这个事,你也可以想象得到,他们会对共产党下多狠的心。伯康,我不希望你有事,也不希望你跟他们纠缠过多,就算是为了我和这个家,跟他们断绝关系吧?” “呵呵呵,看你担心的,本来我就跟他们没有什么关系,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你也不要瞎想了,没有的事也赖不到我身上。” 安洪霞的言语让人很奇怪,对陈伯康也不例外。一个老牌特工,还是教官,居然会有这种情感生成,跟她外表的冷艳俏丽绝对是两人,有些温柔情景通常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候才会表现出来,一旦离开,马上又变了回去。 “很不正常啊。按说怀疑自己的行止,像她刚来的时候,是一定会上报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就算真正交心之后,也不该是这样啊。” 带着疑惑的想法,陈伯康联想到几天前的事。那一天,自己向李士群提交一份共产党交通站的情报,同时向南造云子提交一份相同的情报。这份情报有真有假,是他向潘汉园说出自己想法之后,得到准确答复才实施的。这个计划也向戴老板报告过,只不过其中细节做了变更,还有一些内容隐瞒了下来。 “看来是这个计划被她察觉了,真是枕边人啊!”想到这句话时也不知道是后悔还是哀叹。 ------------ 第三百五十五章 熟人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三百五十五章熟人 1941年,是新的一年,是抗战的的第五年,是自己加入军统的第四年,是自己来上海的第三年,是自己加入共产党的第一年。 回想自己经历了这么多,远远超过了一般人和同龄人,甚至在前线的将士,如此短的时间经历的生死远多于一般的将士。想到这里,陈伯康就摇头,不是他自己吹嘘,那些从前线战场死人堆里爬出来,能超过两次就不错了,活下来完好无缺的剩不了几个人,大多还是残废了。 这些天,因为皖南N4A的事,陈伯康的精神有些颓废,吃饭没精打采,睡觉也被安洪霞的喜怒无常搞得没了兴趣,一个人打地铺。想着自己的任务干脆就流连忘返与酒吧、舞厅,要不就是和赤木刚健两个人花天酒地。 “情况怎么样了?”李士群坐在办公室里紧皱眉头的问。 “主任,这些天我们一直都盯着他,看他是不是在后面捣鬼,可是我们确实没有发现什么,不过好像他家里出问题了,不然不会整天整夜的在外面花天酒地。他家里有这么两个漂亮的人,居然不管不问,不是吵架闹矛盾,就是他们之间有问题了。” “就这点事?”李士群不满的问道,自己要求他们去盯紧这人,不是去查他的私生活,现在倒好什么事都没有。 “主任,确实是如此啊。他把霞飞路巡捕房给抓的牢牢的,想安插个人都难啊。”如果看到这个回答话的人,陈伯康一定会很吃惊,这人正是马建仁。 “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这个”,马建仁脸露难色地低下了头,胆怯的抬起头说,“主任,要不从他家里人下手,这样也好查出他的底细。” “家里人!你想找死?”李士群一下就冒火了,陈伯康对自己人,特别是家里人是非常看重的,这一点他是非常清楚的,就像那个小特务隔了几个月以为没事了,还不是让他在暗地里给杀了,即便没人知道真实原因,可他却是一清二楚的,那个小特务就是自己告诉他的。 “主任,我不是这个意思。请您听我细说,我是说让他家里人给我们提供情况,而不是拿他家里人威胁他。” “你想找谁?” “那个女佣。”马建仁献媚的说。 “你是说那个姓张的女佣人?” “对!如果我们对她恩威并用,拿她的儿子威胁她,由不得她不得头。” “我可听说她的儿子都被那小子给弄进了巡捕房,你这招有用吗?” “嘿嘿,主任,我就知道您会这样问的。我早就想好了,那个人有点好赌,就从这里下手,到时候还不得听我们的。” “嗯,这个办法倒是可行,不过绝不能露馅了。要是露了馅,这个后果你可是知道的,到时候我就算是能保你不死,也不能保你一辈子啊。” “是,是,是,我知道,我知道。请主任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事给干好的。” “那就好,你先下去办吧。” 同一时间,陈伯康正和赤木刚健在酒吧里喝酒,喝的是兴高采烈,兴致勃发,两人说话的说到妙处,更是放肆的大声喧哗,引得周围的人注视不满。 “先生,请您说话的声音不要太大了。”一个身穿洋装的人来到他们跟前提醒道。 赤木跟他都用嘲笑的眼光看着他,又相视一笑不再理会他。这不是今晚第一个人这样做了,按照按顺序来算已经第五个人了,见多不怪,也就不会当成回事了。那人见这两人不把他放在眼里,还没等他发火,旁边就有侍者劝住了她,在耳边低声说了两句之后,吓得脸色苍白的低头走人。 “喂!我说你们两个人,大家都是文明人,公共场合还是该有点风度吧。” “你还有完没完了!皮子痒痒了是不是,找个地方给你舒坦舒坦?”陈伯康对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打搅,心头之火直冒,就连赤木刚健也不耐烦了,一起转过身向着说话之人看去。 “我的皮子痒不痒不用你管,可在这公共场合还由不得你们说了算。” 两人听了呵呵呵直笑,相互拍打对方的胳膊。陈伯康觉得今晚上真有意思,一是他和赤木两人难得聊得这么开心,二是他们两人以前也不是这样肆无忌惮的这样,也知道这样不好。可在酒精的作用下,被人总这么连续不断打断,还是很窝火的。 “啪”的一下,陈伯康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一把就扭住了那人的衣领,挥起右手就准备朝那人脸上扇去。 “你扇一个试试。”那人抬起头放肆的毫无惧色的看向他,眼中带着嘲弄的神色。陈伯康的手没有扇下去,僵硬的停留在空中,不是他喝醉了酒站立不稳,而是他被一支枪给抵住在后脑勺。 “哈哈哈,怎么样?怂了吧?还想给我松皮子,我看还是我给你松松比较好。你倒是说说想让我怎么给你松一松啊。”那人笑嘻嘻的把揪在领口的手给掰开,大模大样的看着他。 忽然,那人眼睛睁大了,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手上的动作也停下了,愣了几秒钟,将信将疑的走到跟前,伸出手抬起他的头仔细看。 “你是不是姓王,叫王守业,霞飞路的警察局长。” “你是谁?你怎么认识我?” “哎呀,快松开!快松开!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陈伯康跟赤木两人都莫名其妙,刚才双方还喊打喊杀的,怎么一下就变得雨过天晴了,而且还成了一家人,完全是一头雾水。 “王局长,还记得前年在一间酒吧里,你从一个大汉的手里救了一个人吗?” “酒吧,救人。”陈伯康一时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救过人了,还在酒吧里,这个玩笑是不是开得有点大了。可是看面前的这个人,那神情,那眼神,不像是在说假话,这反倒让陈伯康混乱起来。 “王局长,还记得在酒吧的厕所里说的话吗,‘得饶人处且饶人,人在江湖言语不和总是难免的,挨个三拳两脚的也正常’。” “嗯”,陈伯康眉头一扬,这话听着耳熟,应该是自己说过的,难道真的跟他认识,又仔细观看面前之人,模样轮廓是很面熟,就是一时想不起来叫什么了。 “周公子,”旁边围着的一人叫了一声。 “哦,周小海!”陈伯康一拍脑门叫道。 “哈哈哈哈,我就说嘛,王局长一定会想起来的,怎么样今天咱们可以坐下来喝两杯酒了吧。” “当然,当然。”陈伯康借着酒劲同他一起做了袭来。赤木也摇着头坐在一旁,心中对今晚的事也很感慨,这伤害还是太小了,就这样还能遇见熟人。 三杯酒过后,陈伯康这才了解到这位周小海周公子是什么人,原来他是周福海的独子,是上海滩最有名,也是最难缠的官二代。眼下的上海排在头名的当然是汪公子,排在着第二位的当然就是这位周公子了。 说起这位周福海,那是排在前三名的大汉奸,是任何一名特工想要干掉的对象,那是无上的荣光,绝对是可以青史留名。作为一个特工,陈伯康马上就有挟持这人的儿子冲动,以此胁迫周福海过来,让后将他击毙的想法。 不过,这个想法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现实的想法,不成熟的心态,对经历过种种的艰险的他来说,已经变得不太重要。特别是皖南事变之后,他感到自己以前所做的事情都不重要了,毫无意义可言。 刺杀,不能改变现状,破坏,也不能改变现状;情报,还是不能改变现状;打入敌人内部,又有什么用,还不是改变不了什么。 “周公子,最近在做什么啊?” “我还是叫你王大哥吧,叫你局长总是觉得别扭,你不会见怪吧。” “名字吗,随便叫,职位吗,今天过来,也不知明天会怎么样,有什么好稀奇的。” “王大哥,你好像有心事啊,可否说来听听,也许我能帮上忙也说不定。” “心事,没有,没有。就是觉得这日子过的没劲,实在是太没劲了。”这话说的是一半真一半假,在家里,安洪霞对他是不假言辞,连床都不让他上了,对他跟其他女人说话都要追问,连张英都不例外,跟审问一样。在外面,每天都在勾心斗角,时时刻刻都在防着李士群和南造云子。 “王大哥,如果不嫌弃,这几天我来找你,怎么样啊?” 陈伯康虽然酒喝得多,但脑子还不糊涂,这话里有话啊,难道他是想替他老子――周福海招揽自己,还是说另有企图。 “周公子能来,自当扫榻相迎,就是不知为了何事啊?” “这个事在这里说不方便,还是改天登门拜访细谈为好。” “哦,既然如此,那就静候你上门了。来来来,喝酒,喝酒。” 赤木在旁边听的是连连感叹,这个王守业真是到哪儿都能跟任何人混熟了,还个个称兄道弟的,实在佩服不已,想到这段时间,他跟自己的叔叔赤木亲之讨论历史,学习茶道和围棋,总能得到叔叔的赞赏,有时候甚至还讨论一些机密之事,不知不觉间,他跟自己的家族已经是非常的熟识了,心中对有这样的朋友感到非常的幸运。 ------------ 第三百五十六章 乱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三百五十六章乱 头痛,痛的连呻吟都发不出来,发出来的声音是沉闷的,这是自己醉酒之后从来没有过的情况。陈伯康翻身坐了起来,用手扶着头,摇晃着四处观看。没有灯光,窗帘遮得死死的,伸手看不见五指,模模糊糊的感觉天还没亮,感觉房间很熟悉,摆设也很熟悉,脑袋稍微想一想就疼得他龇牙咧嘴的。 “这是哪儿?”挪动了一下身体,向后靠在床头眯着眼想。 昨夜,他跟周小海周公子喝得非常开心。赤木刚健早早的就被喝到了,还是自己让人把他给送回去的。之后,两人又转换场地继续喝酒,满嘴的风花雪月。让他很吃惊的是,这个周小海对烟花之地竟然如此的熟悉,丝毫不比自己差。 看他的模样,不到二十岁吧,竟然会流连忘返于这种地方,实在是太让人惊讶了,简直就是花丛老手。想当初,如果不是陈曼丽和陈美丽的教授,自己也就是个不懂道的毛头小子,根本就不能与之相比。 好像是回家了吧,不然怎么会没穿裤子。想到这又很奇怪,谁给自己脱得连条内裤都不留。陈伯康边想边伸手就往下身摸去,不摸还好,一抹就出了一身的冷汗,湿漉漉的,还有点黏糊糊的。 猛然间,他看到一个黑影在他眼前,吓得他整个身子往后一缩,两手在身边左右一摸索,没有找到枪,灵机一动,举起手当做手枪低声呵道。 “是谁!别过来,不然一枪打死你!” 那个黑影抖抖索索的磨了半天,才两手紧抱住胸,坐在他的面前,“先生,是我,张姐。” “啊”,陈伯康差点失声叫了起来,惊慌的跳下床把灯打开。一看之下,大脑一晕,两腿一软,整个人一下就栽倒在地上。 等醒过来的时候,睁开眼就看到张姐正用毛巾在自己的胸膛上擦拭,那张红彤彤的脸很是娇艳,含带羞意,两只眼都打开了的,带着浓浓的春意,给自己擦拭的动作,小心的就像再擦拭自己心爱的东西一样。 这个情景让陈伯康心里一阵反胃,可又吐不出来,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话才好。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先生,等我给你擦完了再说好吗?”张姐低着头不敢看他,手中的毛巾没有停止擦拭。 陈伯康一动不动,任凭她给自己擦拭,脑中一片混乱,这是怎么了,记忆的片段不停地回闪,一到进了家门就断了,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先生”,张姐收拾完这一切之后,站在床边低着头不敢看他。 “说吧,怎么回事。” “先生,”张姐这次一开口就捂着嘴哭了起来。陈伯康没有开口去安慰她,而是撩开身上的被子下了床,拿起自己的衣服,从里面取出烟和芝宝火机,点上一支烟,才回到床上。 等他抽完这只烟,张姐也停止了哭泣,也不说话,深呼吸了一下,抬起头走到一边给他倒了一杯水。 “先生,您一回来就在大呼小叫的,劝也劝不住。夫人早就睡下了,表小姐也不在家,剩下的只有我了。我本想简单给你收拾一下,让你在沙发上凑合住一晚。哪想”说着又在眼睛抹了一下。 “哪想到你四处乱串,根本就劝不住你,我更是拉不住你,便给你做点醒酒的汤,我回屋想加件衣服,然后就到厨房去。没想到你跟了进来,抱着我说些疯话,让我又害怕,又紧张,更害怕被夫人发现。我” 陈伯康脸色变了几次,强忍着问话的冲动,伸手又拿起一支烟,还没等他点火,张姐就已经拿起火机给他打着了火。他看了一眼她,脸上的羞涩不见,春意正浓。张姐见他盯着自己看,赶忙扭头低下。 “继续说吧。” “是”,张姐回答的声音犹如蚊声,“你抱着我,不管我怎么反抗,直接就压在床上,把我的衣服都扯烂了,还一个劲的说荤话。我我我也是昏了头了,被你的话给迷糊住了,也就任你”说到这又哭了起来,再也说不下去了。 陈伯康仔细观察她身上的衣着,衣服裤子是睡衣的,被她拉直过,还是皱皱巴巴的,特别是衣服的纽扣还掉了几颗。尽管她很小心的遮掩住胸口,还是露出了雪白的肌肤,显得特别的刺眼。 “这女人保养的还真好!”陈伯康不动声色的看着,“你上来吧。” 张姐惊讶的看着,以为自己听错了。当她再次看到他的表情,还有向她招手的动作,这才相信这是真的。 “先生,这不好。要是让夫人知道了” “别担心,你不说,我不说,她怎么会知道?难道你要跟她说吗?” “不不不,我不会说的。可是这样还是不好,我还是出去了到那边去。” “你急啥,还要话要问你呢?” “这您问吧,我就站着。” “你站着干啥,又不是审问你,要是明天你生病了,那才是不打自招。” 张姐听了脸色很不自然,心中彷徨之际,是听从,还是坚持,让自己是左右为难。最可怕的是如果太太知道了,自己就只有离开这个家了。来了这么久,怎么可能没有感情,特别是这位先生,年纪不大,官做的挺大的,还把自己的儿子给弄进了巡捕房。 “嗯”,陈伯康没有说话,只是声音带有一丝不满。张姐心中叹了一声,搂搂衣服,蜷着身子窝在床边。 陈伯康见她这副模样,摇摇头,伸手将她一把搂了过去,不等她发出声音,“别叫,好好听我问你话。”张姐这才打消了反抗的心思,只是整个身体僵硬地挺直,不敢动缠半分,生怕触碰到他。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我本姓张,叫张引娣,夫家姓吴,您知道的他早死了十几年了。” “你现在还不到四十吧?” “嗯,还有三年才满四十。” “那你原来的房子还有人住吗?” “没住了,也不是我家的,是租的,只有狗顺回去的时候才有人。” 陈伯康知道这个狗顺,就是他的儿子,大名是吴有才,忽然怀疑这女人说的是不是真话,如果不是真话,为什么要这样做,她敢这样勾引,或者栽赃自己,又图的是什么。如果为了图财,这样做就能得到?。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伸手就在她的胸口舞弄起来,挑逗的她闭着眼睛不敢睁开,气喘吁吁的,脸上退去的腮红又重新浮现出来。 此时,张引娣也心慌不已,一是害怕弄出声音,吵醒了楼上的太太,二是害怕这个正挑逗自己的人心生不满。 其实,陈伯康也是忐忑不定,今晚发生的一切太让人意外了,太让人不可思议了,自己酒醉后发生的这些事居然会不全都记得了,而且还是跟一个这样的女人发生了这种事,隐隐中感觉到什么地方不对,可又想不明白在问题出在了什么地方。 俗话说,酒醉心明白。酒醒之后什么都回忆不起来,无论如何都是无法理解的,至少都还有印象,像自己这样稀里糊涂的什么都记不起来,对一个特工是说不通的,至少是有疑点的。 接下来他要印证一下,这个女人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同时也想看看是不是自己真的不记得了,所有的问题到了床上都会露出破绽的,而且是非常明显的。 深夜凌晨,南造云子穿着旗袍躺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红酒,摇晃着,恍惚的看着眼前,嘴角带着得意的笑容,想到开心处,就着手中的酒杯喝一口。 “课长,您说这样做会成功吗?” “哦,这倒真不好说。不过,我倒是希望能真的成功,这样一来,他说不定会成为我的一大臂助,今后也不用过多的依赖李士群他们了。” “课长说的是。据我所知,李士群这段时间一直在暗中监视他,可至今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因为中储卷的事,李士群为了能够成功在租界通行,即便花了众多的人力物力,还有庞大的人情,到目前为止,并没有多大进展,反而中央银行(伪)的人频频受到死亡威胁,更有人已经被枪杀。所以,我怀疑上次他跟课长您说的话是有私心的。” “现在看来,当时他说的话是有问题,把这人怀疑成共党,或者军统的人,应该是别有用心,说到底,就是想把他收罗到手下,为他卖命。” “课长明鉴,不管怎么说,这个李士群怀有私心,不是真心为了我们大日本帝国效力,是为了他的个人欲望和私心。课长您看,我们是不是把这个情况上报,请军部的人出面,把李士群给免职。” “不,现在还不行,眼下正是中储卷全面推行的时候,如果临时换人,会坏了大事,这不符合我们帝国的利益,而且对付中统和军统,还需要这个人,也只有他才能对抗。” “可是,课长,哪个人不是在今晚就会被您给收服了吗,至少我们在租界这块,不会再这么被动了,不用惊动军部和宪兵队的人,就可以跟任何一方对抗了。” “你说的我何尝不明白,可是现在还不好说啊,能不能收服这个人还是未知的,要等过几天之后才会清楚。” “是,卑职明白,我会紧密跟踪的,让菊子尽快落实。” 就在此时,陈伯康正在疯狂的行动,做着疯狂的事情,而他的眼睛始终是明亮的,显示着他还保持着清醒,不过这一切都掩饰在他淫辞浪语之下,身下的人对此却毫无察觉。 ------------ 第三百五十七章 探讨分析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三百五十七章探讨分析 “喂,怎么还在睡,该起床了。” 这天,陈伯康很困,也很疲乏,浑身都没力,躺在沙发上迷糊着,听到声音睁开眼看了看。 “我说就不能让我多睡一会吗?这还早着呢!”他不满地翻过身想继续睡。 安洪霞满脸怒容,猛地一把掀开他身上的被子,“要睡到楼上睡去,不要在这碍眼!如果有人到家里来,还以我怎么着了你。” 陈伯康腾的坐了起来,两眼睁大的瞪着她,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就被她一把揪住耳朵,“怎么着,想对我动手啊,来啊!你打我两下试试看!” “哎哟!你轻点,都要被你扯下来了!”安洪霞揪着他的耳朵就往楼上走去。 张引娣在厨房门口看到这一切,眼中露出失望的神色,随即叹了口气,摇摇头进了厨房。 一进楼上的卧室,安红霞拧着他的耳朵往床上一送,然后双手抱在胸前,不言不语的看着他。陈伯康心中一紧,瞌睡早就不知跑哪儿去了,揉着耳朵朝她嘿嘿嘿的傻笑,走上前想要搂她。 “滚开!看见你就烦!”她猛地推开朝她伸过来的手,厌恶的绕道一边坐下。 “你这是怎么了?你都多少天没让我粘身子了,我都让着你,也没怪你,现在倒好,你是想要把我给撵出这个家是吧?” “你说什么你!你自己做的事,还要我都给你抖落出来你才满意吗!” “那你倒是说说看,我究竟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啊!” “你们男人都不是个东西,没一个好的!” “你这话算什么,一个劲的抱怨也不能解决问题吧。” “你昨晚上干什么了?”安洪霞瞪着她的凤眼,直愣愣的,看的陈伯康心里有点发虚,“你别给我扯三道四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陈伯康见他这么一说,心里知道是瞒不了的了,叹了口气坐了下来,刚拿出烟想抽支烟,就被她一把抢了过去,只好起来倒了两杯水,一人一杯。 “红霞,我以前跟你说的话都是真心话,没有骗你,这一点请你相信我。” “哼!”安洪霞没去看他,扭过身子闭上了眼睛。 “好吧,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不过在我告诉你之前,你千万不能大惊小怪,一定要保持平常心,好吗?” 安洪霞见他说的极其郑重,不像是在欺骗自己,很是奇怪,就对他点了点头。 “你应该知道,我喝酒是什么样的,喝醉酒又是什么样的,对吧?”陈伯康停了一下,见她不再有刚才的怒容,继续说道,“能喝多少,我心里清楚,醉成什么样,也很明白,可是,昨晚,我却醉的记不起发生了什么事,你说奇不奇怪。” “你什么意思?是想说你怀疑被人下了药?”安洪霞疑惑的的看着他,见他对自己点点头确认了,紧张的站起来坐到他身边,上下观察他的状况。 “昨晚,我本来就很怀疑,可是面对这件事,我没法说清楚,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不是真的做了那件事。我很怀疑,也不想被人捏住什么把柄,更不想被什么人在家里安插钉子。” “那你是怀疑她了?” “不好说。” “怎么不好说?做都做了还不好意思了?你别跟我说昨晚那都是假的,你根本就没碰她的身子。想想就恶心,那么大的年纪了,都可以当你妈了,你你还真做的出来!”安洪霞似乎想起了昨晚听到的声音,脸红了起来。 “你这又说哪去了,我不是在跟你说事吗?”陈伯康也不好意思起来,伸出手拉了一下她的衣服,见她没反应,又伸出手去搂她,这一次她没抵抗,顺从他的手劲靠在他的胸前。 “红霞,我想问你个事,希望你别生气,能真实的告诉我。本来这事想过几天在问的,没想到你直接就把我给揪过来了。” “是跟昨晚的是有关系,那你问吧。” “你在跟我之前,有多久没跟男人在一起了?”陈伯康还是很小心地问道。 “你什么意思!你是怀疑我骗你,还是说我是个不检点的女人!”一下就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满脸怒容的盯着他,简直就想把他给撕碎了。 “别生气,别生气,小声点,我的姑奶奶,你知道我没这个意思。你不是答应我不生气的吗。”陈伯康急忙压低声音安慰她,生害怕她大吵大闹的。 “那你说,你到底什么意思,怎么会问我这个问题。” “哎呀,我不是说了吗,这跟昨晚的事有关系吗?” “你的意思是说她不是” “我这不在求证吗。” “陈伯康,你混蛋,你就一驴货。”安洪霞一下就害羞起来了,伸手就在他的身上乱揪起来,揪着揪着还不解气,又在他身上拍打了几下才停了下来。 “红霞,我也知道你不好意思,可这件事不是让我很头疼吗,要不然你以为我真想跟她那个吗?” “嘁,在我面前偷腥,还好意思给自己找借口。我我我咬死你!”说着就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地咬了起来。 “哎哟”,陈伯康忍住疼痛,伸手把她抱住,见她张着嘴,露出白生生的牙齿还想咬自己,连忙抱着她往床上倒去,用头抵着她的脸,保持着让她咬不到自己。 过了一会,两人互相闻着对方的气息,渐渐地就吻在了一起。良久,亲吻累了的两人分开了,喘着气,看着对方。 “伯康,你真的怀疑她?”她用手在他的脸上轻轻抚摸,爱惜的看着他,见对自己点头确认之后,脸红了起来,扭捏了半天,用极细小的声音说。 “我自从离了婚,就一直是一个人,没有跟任何男人有过。那时候我的工作你也是知道的,带的是女学生,那些教官差不多都是结了婚的,在那次老板发怒之后,教官们再也没谁敢轻易犯事,我也差不多都忘记了自己还是个女人”说完又看了眼他,见他的眼神有欣喜的目光,心中一喜又继续说。 “那天跟你在一起,是有离婚以来的第一次,没想到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正听的起劲,见她停下了,忍不住追问她。 “你个混蛋!”安洪霞被他问的不好意思,举手就打了他一下,在注视之下闭上眼睛说,“你让我真实的体验到一个女人是那么的快活,在那以前真是白活了。” “就这些?” “你还想听什么?” “不是,红霞,我不是问这个,是,哎呀,就是想问你长时间没做那事了,突然做了之后会怎样,是不想要了,还是想不停地要,还是说,哎哟!你干嘛又掐我。” “你这个混蛋,就是想让我今后在你面前没脸没皮的是吧!”安洪霞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眼含羞涩,包着泪珠。 “嗨,红霞,你误会了,我没这个意思。我想你保证,今后这家你做主,这总行了吧。”看着她楚楚可伶的样子,陈伯康只好向她做出保证。 “你用不着向我保证什么,不就想让我说出当时的感觉吗。好啊,我告诉,我想要,想不停地要,一直要,要到不能动为止,这下你满意了吧?”说完,她害羞的趴下来,不敢看他的表情,更不敢听他说话。 过了好一会,才听到他喃喃自语地说:“不对啊。”气得她一下从他身上爬起来,凤眼怒睁的看着他,怒气却一下就烟消云散了。原来,他在听了她说出自己当时的感觉之后,联想到昨晚上做的事,皱眉不语,盯着天花板出神了。 “你干嘛又掐我。” “你还在回味昨晚跟老女人做的好事吧。” 看着她吃醋的表情,陈伯康很想笑,难道在自己面前她就不是个老女人了吗,忍着想笑的欲望,伸手在她的背上抚摸了几下说:“红霞,可能我们有麻烦了。” “什么!她真的是啊?”安洪霞一惊,心中万一的可能没想到真的发生了,“你怎么认定的?想怎么办?是灭口,还是赶出去,或者是留着?” “灭口是不可能了,既然对方动用了她,对我们来说不到最后一步是不能对她下手的;同样赶她出门也是行不通的。留着,哎呀,还真不好办啊,难道做什么事都躲着她,不现实啊。” “哼!你不会又动了什么歪心思吧?还想着跟她继续鸳梦?我可警告你,你在外面怎么样我管不着,也看不到,但在我眼底下做这些事,就别做梦了,别把我给惹火了,一刀断了你那个祸根!”说着一把就揪住了他的下身。 “轻点,我的姑奶奶,我还想着传种接代呢?” “那你就收敛点,给我老老实实的在家呆着。” “对了,家里那个电台你最好看看,有没有人动过,如果动过不就更说明问题了吗?” “电台我放的很隐秘,存放的地方还是你给做的,幸亏是连环结构,不然还真不好说。” “不管怎样,还是小心为好,多个手段少麻烦。” “嗯,我知道了。咦,你别转移话题,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还想着跟那老女人继续滚床啊?” “我说我不会,你能相信我吗?” “我不相信!” “为什么!” “你就是个混蛋,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你跟她都捅破了那层纸,想防是防不了,你说的这个话怎么可能让人相信。” 陈伯康不得不佩服这女人的判断力,知道自己想从张引娣身上查出背后的人,却用这种方式告诫自己。躺在床上想着,这个张引娣昨晚的表现实在太精彩了,没有任何可怀疑的地方,唯独没想到自己会从这种事上着手。 “哼哼,一个十几年没碰过男人的女人,在床上这么熟练,居然一点都不手生,跟安洪霞这个离婚不到两年的相比,真是嘿嘿嘿。” ------------ 第三百五十八章 曹晓茹的旗袍 身后的女子把他的身体平躺的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用清水冲去泡沫用带着阳光的香气的毛巾擦干再把他扶起来坐好。 陈伯康此时最难受的是自己的屁股那根小的最多只能坐下半边屁股的凳子让他痛苦异常却又享受着不同的温柔真是痛并快乐着。 整个过程他都是极力闭着眼睛的并不是他不敢睁开眼也不是他不想睁开眼而是他怕自己一旦睁开眼满眼都是**的**以自己这么长时间禁欲的情况要想不出状况是不可能的即便自己要件还围着一条浴巾也会让他感到难堪毕竟这是两个女人还是日本女人。 “终于洗完了”陈伯康放下有些紧张的心在女人的带领下走进了一个浴池里。在这个过程他才发现这两女人除了一块兜裆布身上就在没有一丝一缕的衣物遮挡。 看着那甩动的丰满的软物眼睛有些发直。两女似乎有所感应一起看向陈伯康。他立刻闭上眼假装什么都没看到极力表现的很镇静。 两女相视一笑在浴池里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分别扶着他坐下;一个拉着他让他的背靠在自己的胸口一个抱着他的腿抵在自己的胸前同时四只手各自分工工作起来。 一双手在她的太阳穴两边轻轻的揉动一双手在他的脚、小腿、大腿不停地揉捏。他立刻感受到绝妙的舒畅背部和脚在那柔软的蠕动的按摩下全身都放松了下来。 疲倦随着蠕动、按摩和池水的冲刷下消失的无影无踪满足和刺激逐渐的在上升而这个上升是随着手指的按摩而上升的。 上面的一双手逐渐的向下移动慢慢的移动到他的胸膛上停留下来然后在大范围的上下左右摩挲不断的对他胸上的小黑点撞击最后竟然对小黑点时轻时重的揉捏。 上面的按摩他还能挺得住但下面的按摩却让他感到左右难耐身体想要扭动却被身后的人抱住还用那柔软的方物使劲上下移动的抵住。 在下面的手轻轻缓慢地由远及近逐渐的把她的两条腿分开放置在身体两边用力的按摩他的大腿。 “王桑请您放松啊您的腿蹦的太紧了。” 声音在耳边响起陈伯康心想老子已经是放松了再放松就怕睡过去了。想归想还是依从的放松了。 就在恍惚之间他感到一阵舒适感从屁股沟里传了过来这感觉真是太.....。他说不出来这感觉也形容不出来就像有一股热流从尾椎骨一直传送到大脑随着这个感觉扩散到了四肢。这感觉还没完跟着一股热气直冲下体而去。 此时他才发觉自己下面的那块浴巾不知在什么时候不见了紧张的想要坐起来。两女立刻各自抱住她笑着说:“王桑这是我们的工作请您好好地享用。”说着还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陈伯康羞得闭紧眼睛根本就不敢睁眼看她们。他不知道赤木想要干什么是想让自己出丑不会的也没必要;想让自己品味东瀛风物也不用这样派两女人来啊;或者他在旁边偷窥自己的行为想察看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这些问题自从他被脱了衣服之后就一直在想如果赤木的目的是想要交好自己这血本可下得有些大啊! 一只手忽然握住了他的下身突出其来的举动让他有些把持不住有些惊慌没想到她们竟然敢这么做另一手仍在屁股沟轻轻地摩挲同时胸膛上的两只手也加紧了按摩动作。 “喔”这几个动作让陈伯康忍受不住咬着牙不由自主的发出了呻吟声。这呻吟声似乎是吹响了冲锋号一样几只手一起加快了频率力度却依然很轻柔。 “痛!”这是他大脑里的第一个反应。 “舒服!”这是第二个反应。 浴池里的水发出波浪般冲击岸边的声音有击打水面的声音更加清晰而刺激的声音是男女发出呼哧的喘气声音。 两个女人卖力的使着劲汗水从她们的额头一滴一滴往下滑落融进了池水里脸上因为用力运动而变的红彤彤的。手上的动作依旧持续的在进行保持着匀速。 十几分钟过去之后陈伯康极力的保持克制他不想这样想要保持尊严这是一个男人的尊严绝不能掉范儿。 “呜”两个女的终于类的没劲了全都停了下来。一个仰躺着两手无力地摆在一边;一个两手分在身体两边无力地趴在腹部上对着他的下身喘着粗气。 他的兄弟面对急促的喘气依旧是崴立不倒得意洋洋。如此状况陈伯康也是面红耳刺呼吸急促想要平衡呼吸也不能立杆见效。 “王桑你是我见过的男人中最厉害的!”紧跟着在他的脸上“啵”了一下。这是他身后被当作靠垫的女人。 “王桑我想要你能给我吗?”趴在他腹部上的女人问道。 “呵呵呵现在不行。现在要是给了你我可能就站不起来了。” “咯咯咯王桑你好坏!” 嬉笑完后三人都恢复了正常。陈博康在两女人的服侍下穿上了柔软干净的和服上下左右扭动了几下感觉很别扭猛地明白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没穿内裤!”这可让他尴尬了。两女似乎明白什么原因也不说什么只顾低着头给他整理装作没看见他的表情。 在两女人一左一右的夹持下一路左转右转来到一间光线明亮环境优雅的房间。房间里飘着熏香的味道摆设很简单但有一种诗意。茶几似的餐桌摆在中间上面已经摆放了五六种做工精致的菜肴。 这些菜肴有中式有日式罗列摆放显然是精心布置的。此刻的陈伯康已经恢复了精神状态他现在就想弄明白这小子给自己搞这一出究竟想要干什么。 “王桑还满意吧?”赤木从背后的屏风里钻出来第一句话就这样问。 陈伯康有些尴尬不仅是身边有这两女的更因为这小子不分环境张口就说这些有些太龌蹉了。 “嘿嘿嘿满意满意。真是太感谢你的招待了!” “呵呵呵赤木君王桑可是男人中的男人!”其中一个女子说道另一女子也呵呵呵的跟着笑。 “哦那可真了不起啊!哈哈哈你们都先下去吧等会再叫你们进来。”赤木有些惊奇地看着他又示意两女出去等候召唤。 “哎哎哎别胡说八道啊!我稀里糊涂的被她们拖进去又莫名其妙给弄得难受的要死简直是太难堪了!对了我先给你说清楚啊我可没动她们一丝一毫也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心里却在想老子不光是男人中的男人杀起你们日本人更是男人中极品!这种事多亏了陈曼丽的调教不然今天可就出丑了! “哈哈哈王桑你真是让我太意外了!其实就算你动了她们那也是她们的荣幸不会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荣幸?随便动?你这话什么意思?” “哦嗨是我忘记跟你说了。这些女人都是专门服侍人洗浴的满足客人的需要帮助客人解决不便是她们的光荣。”见陈伯康还是一头雾水的样子只好继续说:“算了以后咱们呆的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这些女人不算什么多得是。” “哦是这样啊。赤木你今天这样搞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不会是给我下什么套吧?”陈伯康想了下决定直截了当的说来效果会好一些。 “王桑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跟你交朋友。你不知道我刚来上海时间不长认识的人也不多没想到会遇到你还救了我。所以我除了感谢的你还想跟你交朋友!” “我说赤木交朋友也用不到这么大的阵势吧――” “这么说王桑你愿意和我交朋友?” 陈伯康一愣心想这小子还真会顺着杆子往上爬啊自己就那么随口一句话“我说交朋友的事先放一放容我想想。哎你先别急听我说完我的意思是不是说你这人不好而是现在上海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跟你们日本人在一起都害怕不知道什么时候飞出一颗子弹就被打死了大张旗鼓的跟你走在一起那不是嫌命长吗?” “王桑你既然这么说我能理解你的难处。可是如果我想跟你在一起喝酒聊天说说话你不能拒绝我。我......” “停停停我说赤木你的意思我明白。你看这样好吧等过两天我把手中的事给处理一下然后咱们在约一下一起喝个酒吃个饭大家相互了解了解怎么样?” “真的好!王桑我答应你!”赤木高兴地说道同时用手拍了两下。跟着屏风被打开进来了四个女人在他们两边左右各自坐下倒酒的倒酒夹菜的夹菜根本不用他们动手。 “哎哟我的妈呀这叫吃饭吗真他妈的受罪!”陈伯康无语的看着这一切。 ~~b~~ ------------ 第三百五十九章 徐晏殊的心 身后的女子把他的身体平躺的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用清水冲去泡沫用带着阳光的香气的毛巾擦干再把他扶起来坐好。 陈伯康此时最难受的是自己的屁股那根小的最多只能坐下半边屁股的凳子让他痛苦异常却又享受着不同的温柔真是痛并快乐着。 整个过程他都是极力闭着眼睛的并不是他不敢睁开眼也不是他不想睁开眼而是他怕自己一旦睁开眼满眼都是**的**以自己这么长时间禁欲的情况要想不出状况是不可能的即便自己要件还围着一条浴巾也会让他感到难堪毕竟这是两个女人还是日本女人。 “终于洗完了”陈伯康放下有些紧张的心在女人的带领下走进了一个浴池里。在这个过程他才发现这两女人除了一块兜裆布身上就在没有一丝一缕的衣物遮挡。 看着那甩动的丰满的软物眼睛有些发直。两女似乎有所感应一起看向陈伯康。他立刻闭上眼假装什么都没看到极力表现的很镇静。 两女相视一笑在浴池里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分别扶着他坐下;一个拉着他让他的背靠在自己的胸口一个抱着他的腿抵在自己的胸前同时四只手各自分工工作起来。 一双手在她的太阳穴两边轻轻的揉动一双手在他的脚、小腿、大腿不停地揉捏。他立刻感受到绝妙的舒畅背部和脚在那柔软的蠕动的按摩下全身都放松了下来。 疲倦随着蠕动、按摩和池水的冲刷下消失的无影无踪满足和刺激逐渐的在上升而这个上升是随着手指的按摩而上升的。 上面的一双手逐渐的向下移动慢慢的移动到他的胸膛上停留下来然后在大范围的上下左右摩挲不断的对他胸上的小黑点撞击最后竟然对小黑点时轻时重的揉捏。 上面的按摩他还能挺得住但下面的按摩却让他感到左右难耐身体想要扭动却被身后的人抱住还用那柔软的方物使劲上下移动的抵住。 在下面的手轻轻缓慢地由远及近逐渐的把她的两条腿分开放置在身体两边用力的按摩他的大腿。 “王桑请您放松啊您的腿蹦的太紧了。” 声音在耳边响起陈伯康心想老子已经是放松了再放松就怕睡过去了。想归想还是依从的放松了。 就在恍惚之间他感到一阵舒适感从屁股沟里传了过来这感觉真是太.....。他说不出来这感觉也形容不出来就像有一股热流从尾椎骨一直传送到大脑随着这个感觉扩散到了四肢。这感觉还没完跟着一股热气直冲下体而去。 此时他才发觉自己下面的那块浴巾不知在什么时候不见了紧张的想要坐起来。两女立刻各自抱住她笑着说:“王桑这是我们的工作请您好好地享用。”说着还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陈伯康羞得闭紧眼睛根本就不敢睁眼看她们。他不知道赤木想要干什么是想让自己出丑不会的也没必要;想让自己品味东瀛风物也不用这样派两女人来啊;或者他在旁边偷窥自己的行为想察看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这些问题自从他被脱了衣服之后就一直在想如果赤木的目的是想要交好自己这血本可下得有些大啊! 一只手忽然握住了他的下身突出其来的举动让他有些把持不住有些惊慌没想到她们竟然敢这么做另一手仍在屁股沟轻轻地摩挲同时胸膛上的两只手也加紧了按摩动作。 “喔”这几个动作让陈伯康忍受不住咬着牙不由自主的发出了呻吟声。这呻吟声似乎是吹响了冲锋号一样几只手一起加快了频率力度却依然很轻柔。 “痛!”这是他大脑里的第一个反应。 “舒服!”这是第二个反应。 浴池里的水发出波浪般冲击岸边的声音有击打水面的声音更加清晰而刺激的声音是男女发出呼哧的喘气声音。 两个女人卖力的使着劲汗水从她们的额头一滴一滴往下滑落融进了池水里脸上因为用力运动而变的红彤彤的。手上的动作依旧持续的在进行保持着匀速。 十几分钟过去之后陈伯康极力的保持克制他不想这样想要保持尊严这是一个男人的尊严绝不能掉范儿。 “呜”两个女的终于类的没劲了全都停了下来。一个仰躺着两手无力地摆在一边;一个两手分在身体两边无力地趴在腹部上对着他的下身喘着粗气。 他的兄弟面对急促的喘气依旧是崴立不倒得意洋洋。如此状况陈伯康也是面红耳刺呼吸急促想要平衡呼吸也不能立杆见效。 “王桑你是我见过的男人中最厉害的!”紧跟着在他的脸上“啵”了一下。这是他身后被当作靠垫的女人。 “王桑我想要你能给我吗?”趴在他腹部上的女人问道。 “呵呵呵现在不行。现在要是给了你我可能就站不起来了。” “咯咯咯王桑你好坏!” 嬉笑完后三人都恢复了正常。陈博康在两女人的服侍下穿上了柔软干净的和服上下左右扭动了几下感觉很别扭猛地明白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没穿内裤!”这可让他尴尬了。两女似乎明白什么原因也不说什么只顾低着头给他整理装作没看见他的表情。 在两女人一左一右的夹持下一路左转右转来到一间光线明亮环境优雅的房间。房间里飘着熏香的味道摆设很简单但有一种诗意。茶几似的餐桌摆在中间上面已经摆放了五六种做工精致的菜肴。 这些菜肴有中式有日式罗列摆放显然是精心布置的。此刻的陈伯康已经恢复了精神状态他现在就想弄明白这小子给自己搞这一出究竟想要干什么。 “王桑还满意吧?”赤木从背后的屏风里钻出来第一句话就这样问。 陈伯康有些尴尬不仅是身边有这两女的更因为这小子不分环境张口就说这些有些太龌蹉了。 “嘿嘿嘿满意满意。真是太感谢你的招待了!” “呵呵呵赤木君王桑可是男人中的男人!”其中一个女子说道另一女子也呵呵呵的跟着笑。 “哦那可真了不起啊!哈哈哈你们都先下去吧等会再叫你们进来。”赤木有些惊奇地看着他又示意两女出去等候召唤。 “哎哎哎别胡说八道啊!我稀里糊涂的被她们拖进去又莫名其妙给弄得难受的要死简直是太难堪了!对了我先给你说清楚啊我可没动她们一丝一毫也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心里却在想老子不光是男人中的男人杀起你们日本人更是男人中极品!这种事多亏了陈曼丽的调教不然今天可就出丑了! “哈哈哈王桑你真是让我太意外了!其实就算你动了她们那也是她们的荣幸不会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荣幸?随便动?你这话什么意思?” “哦嗨是我忘记跟你说了。这些女人都是专门服侍人洗浴的满足客人的需要帮助客人解决不便是她们的光荣。”见陈伯康还是一头雾水的样子只好继续说:“算了以后咱们呆的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这些女人不算什么多得是。” “哦是这样啊。赤木你今天这样搞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不会是给我下什么套吧?”陈伯康想了下决定直截了当的说来效果会好一些。 “王桑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跟你交朋友。你不知道我刚来上海时间不长认识的人也不多没想到会遇到你还救了我。所以我除了感谢的你还想跟你交朋友!” “我说赤木交朋友也用不到这么大的阵势吧――” “这么说王桑你愿意和我交朋友?” 陈伯康一愣心想这小子还真会顺着杆子往上爬啊自己就那么随口一句话“我说交朋友的事先放一放容我想想。哎你先别急听我说完我的意思是不是说你这人不好而是现在上海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跟你们日本人在一起都害怕不知道什么时候飞出一颗子弹就被打死了大张旗鼓的跟你走在一起那不是嫌命长吗?” “王桑你既然这么说我能理解你的难处。可是如果我想跟你在一起喝酒聊天说说话你不能拒绝我。我......” “停停停我说赤木你的意思我明白。你看这样好吧等过两天我把手中的事给处理一下然后咱们在约一下一起喝个酒吃个饭大家相互了解了解怎么样?” “真的好!王桑我答应你!”赤木高兴地说道同时用手拍了两下。跟着屏风被打开进来了四个女人在他们两边左右各自坐下倒酒的倒酒夹菜的夹菜根本不用他们动手。 “哎哟我的妈呀这叫吃饭吗真他妈的受罪!”陈伯康无语的看着这一切。 ~~b~~ ------------ 第三百六十章 苦与闷 身后的女子把他的身体平躺的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用清水冲去泡沫用带着阳光的香气的毛巾擦干再把他扶起来坐好。 陈伯康此时最难受的是自己的屁股那根小的最多只能坐下半边屁股的凳子让他痛苦异常却又享受着不同的温柔真是痛并快乐着。 整个过程他都是极力闭着眼睛的并不是他不敢睁开眼也不是他不想睁开眼而是他怕自己一旦睁开眼满眼都是**的**以自己这么长时间禁欲的情况要想不出状况是不可能的即便自己要件还围着一条浴巾也会让他感到难堪毕竟这是两个女人还是日本女人。 “终于洗完了”陈伯康放下有些紧张的心在女人的带领下走进了一个浴池里。在这个过程他才发现这两女人除了一块兜裆布身上就在没有一丝一缕的衣物遮挡。 看着那甩动的丰满的软物眼睛有些发直。两女似乎有所感应一起看向陈伯康。他立刻闭上眼假装什么都没看到极力表现的很镇静。 两女相视一笑在浴池里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分别扶着他坐下;一个拉着他让他的背靠在自己的胸口一个抱着他的腿抵在自己的胸前同时四只手各自分工工作起来。 一双手在她的太阳穴两边轻轻的揉动一双手在他的脚、小腿、大腿不停地揉捏。他立刻感受到绝妙的舒畅背部和脚在那柔软的蠕动的按摩下全身都放松了下来。 疲倦随着蠕动、按摩和池水的冲刷下消失的无影无踪满足和刺激逐渐的在上升而这个上升是随着手指的按摩而上升的。 上面的一双手逐渐的向下移动慢慢的移动到他的胸膛上停留下来然后在大范围的上下左右摩挲不断的对他胸上的小黑点撞击最后竟然对小黑点时轻时重的揉捏。 上面的按摩他还能挺得住但下面的按摩却让他感到左右难耐身体想要扭动却被身后的人抱住还用那柔软的方物使劲上下移动的抵住。 在下面的手轻轻缓慢地由远及近逐渐的把她的两条腿分开放置在身体两边用力的按摩他的大腿。 “王桑请您放松啊您的腿蹦的太紧了。” 声音在耳边响起陈伯康心想老子已经是放松了再放松就怕睡过去了。想归想还是依从的放松了。 就在恍惚之间他感到一阵舒适感从屁股沟里传了过来这感觉真是太.....。他说不出来这感觉也形容不出来就像有一股热流从尾椎骨一直传送到大脑随着这个感觉扩散到了四肢。这感觉还没完跟着一股热气直冲下体而去。 此时他才发觉自己下面的那块浴巾不知在什么时候不见了紧张的想要坐起来。两女立刻各自抱住她笑着说:“王桑这是我们的工作请您好好地享用。”说着还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陈伯康羞得闭紧眼睛根本就不敢睁眼看她们。他不知道赤木想要干什么是想让自己出丑不会的也没必要;想让自己品味东瀛风物也不用这样派两女人来啊;或者他在旁边偷窥自己的行为想察看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这些问题自从他被脱了衣服之后就一直在想如果赤木的目的是想要交好自己这血本可下得有些大啊! 一只手忽然握住了他的下身突出其来的举动让他有些把持不住有些惊慌没想到她们竟然敢这么做另一手仍在屁股沟轻轻地摩挲同时胸膛上的两只手也加紧了按摩动作。 “喔”这几个动作让陈伯康忍受不住咬着牙不由自主的发出了呻吟声。这呻吟声似乎是吹响了冲锋号一样几只手一起加快了频率力度却依然很轻柔。 “痛!”这是他大脑里的第一个反应。 “舒服!”这是第二个反应。 浴池里的水发出波浪般冲击岸边的声音有击打水面的声音更加清晰而刺激的声音是男女发出呼哧的喘气声音。 两个女人卖力的使着劲汗水从她们的额头一滴一滴往下滑落融进了池水里脸上因为用力运动而变的红彤彤的。手上的动作依旧持续的在进行保持着匀速。 十几分钟过去之后陈伯康极力的保持克制他不想这样想要保持尊严这是一个男人的尊严绝不能掉范儿。 “呜”两个女的终于类的没劲了全都停了下来。一个仰躺着两手无力地摆在一边;一个两手分在身体两边无力地趴在腹部上对着他的下身喘着粗气。 他的兄弟面对急促的喘气依旧是崴立不倒得意洋洋。如此状况陈伯康也是面红耳刺呼吸急促想要平衡呼吸也不能立杆见效。 “王桑你是我见过的男人中最厉害的!”紧跟着在他的脸上“啵”了一下。这是他身后被当作靠垫的女人。 “王桑我想要你能给我吗?”趴在他腹部上的女人问道。 “呵呵呵现在不行。现在要是给了你我可能就站不起来了。” “咯咯咯王桑你好坏!” 嬉笑完后三人都恢复了正常。陈博康在两女人的服侍下穿上了柔软干净的和服上下左右扭动了几下感觉很别扭猛地明白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没穿内裤!”这可让他尴尬了。两女似乎明白什么原因也不说什么只顾低着头给他整理装作没看见他的表情。 在两女人一左一右的夹持下一路左转右转来到一间光线明亮环境优雅的房间。房间里飘着熏香的味道摆设很简单但有一种诗意。茶几似的餐桌摆在中间上面已经摆放了五六种做工精致的菜肴。 这些菜肴有中式有日式罗列摆放显然是精心布置的。此刻的陈伯康已经恢复了精神状态他现在就想弄明白这小子给自己搞这一出究竟想要干什么。 “王桑还满意吧?”赤木从背后的屏风里钻出来第一句话就这样问。 陈伯康有些尴尬不仅是身边有这两女的更因为这小子不分环境张口就说这些有些太龌蹉了。 “嘿嘿嘿满意满意。真是太感谢你的招待了!” “呵呵呵赤木君王桑可是男人中的男人!”其中一个女子说道另一女子也呵呵呵的跟着笑。 “哦那可真了不起啊!哈哈哈你们都先下去吧等会再叫你们进来。”赤木有些惊奇地看着他又示意两女出去等候召唤。 “哎哎哎别胡说八道啊!我稀里糊涂的被她们拖进去又莫名其妙给弄得难受的要死简直是太难堪了!对了我先给你说清楚啊我可没动她们一丝一毫也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心里却在想老子不光是男人中的男人杀起你们日本人更是男人中极品!这种事多亏了陈曼丽的调教不然今天可就出丑了! “哈哈哈王桑你真是让我太意外了!其实就算你动了她们那也是她们的荣幸不会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荣幸?随便动?你这话什么意思?” “哦嗨是我忘记跟你说了。这些女人都是专门服侍人洗浴的满足客人的需要帮助客人解决不便是她们的光荣。”见陈伯康还是一头雾水的样子只好继续说:“算了以后咱们呆的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这些女人不算什么多得是。” “哦是这样啊。赤木你今天这样搞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不会是给我下什么套吧?”陈伯康想了下决定直截了当的说来效果会好一些。 “王桑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跟你交朋友。你不知道我刚来上海时间不长认识的人也不多没想到会遇到你还救了我。所以我除了感谢的你还想跟你交朋友!” “我说赤木交朋友也用不到这么大的阵势吧――” “这么说王桑你愿意和我交朋友?” 陈伯康一愣心想这小子还真会顺着杆子往上爬啊自己就那么随口一句话“我说交朋友的事先放一放容我想想。哎你先别急听我说完我的意思是不是说你这人不好而是现在上海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跟你们日本人在一起都害怕不知道什么时候飞出一颗子弹就被打死了大张旗鼓的跟你走在一起那不是嫌命长吗?” “王桑你既然这么说我能理解你的难处。可是如果我想跟你在一起喝酒聊天说说话你不能拒绝我。我......” “停停停我说赤木你的意思我明白。你看这样好吧等过两天我把手中的事给处理一下然后咱们在约一下一起喝个酒吃个饭大家相互了解了解怎么样?” “真的好!王桑我答应你!”赤木高兴地说道同时用手拍了两下。跟着屏风被打开进来了四个女人在他们两边左右各自坐下倒酒的倒酒夹菜的夹菜根本不用他们动手。 “哎哟我的妈呀这叫吃饭吗真他妈的受罪!”陈伯康无语的看着这一切。 ~~b~~ ------------ 第三百六十一章 意外情报 身后的女子把他的身体平躺的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用清水冲去泡沫用带着阳光的香气的毛巾擦干再把他扶起来坐好。 陈伯康此时最难受的是自己的屁股那根小的最多只能坐下半边屁股的凳子让他痛苦异常却又享受着不同的温柔真是痛并快乐着。 整个过程他都是极力闭着眼睛的并不是他不敢睁开眼也不是他不想睁开眼而是他怕自己一旦睁开眼满眼都是**的**以自己这么长时间禁欲的情况要想不出状况是不可能的即便自己要件还围着一条浴巾也会让他感到难堪毕竟这是两个女人还是日本女人。 “终于洗完了”陈伯康放下有些紧张的心在女人的带领下走进了一个浴池里。在这个过程他才发现这两女人除了一块兜裆布身上就在没有一丝一缕的衣物遮挡。 看着那甩动的丰满的软物眼睛有些发直。两女似乎有所感应一起看向陈伯康。他立刻闭上眼假装什么都没看到极力表现的很镇静。 两女相视一笑在浴池里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分别扶着他坐下;一个拉着他让他的背靠在自己的胸口一个抱着他的腿抵在自己的胸前同时四只手各自分工工作起来。 一双手在她的太阳穴两边轻轻的揉动一双手在他的脚、小腿、大腿不停地揉捏。他立刻感受到绝妙的舒畅背部和脚在那柔软的蠕动的按摩下全身都放松了下来。 疲倦随着蠕动、按摩和池水的冲刷下消失的无影无踪满足和刺激逐渐的在上升而这个上升是随着手指的按摩而上升的。 上面的一双手逐渐的向下移动慢慢的移动到他的胸膛上停留下来然后在大范围的上下左右摩挲不断的对他胸上的小黑点撞击最后竟然对小黑点时轻时重的揉捏。 上面的按摩他还能挺得住但下面的按摩却让他感到左右难耐身体想要扭动却被身后的人抱住还用那柔软的方物使劲上下移动的抵住。 在下面的手轻轻缓慢地由远及近逐渐的把她的两条腿分开放置在身体两边用力的按摩他的大腿。 “王桑请您放松啊您的腿蹦的太紧了。” 声音在耳边响起陈伯康心想老子已经是放松了再放松就怕睡过去了。想归想还是依从的放松了。 就在恍惚之间他感到一阵舒适感从屁股沟里传了过来这感觉真是太.....。他说不出来这感觉也形容不出来就像有一股热流从尾椎骨一直传送到大脑随着这个感觉扩散到了四肢。这感觉还没完跟着一股热气直冲下体而去。 此时他才发觉自己下面的那块浴巾不知在什么时候不见了紧张的想要坐起来。两女立刻各自抱住她笑着说:“王桑这是我们的工作请您好好地享用。”说着还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陈伯康羞得闭紧眼睛根本就不敢睁眼看她们。他不知道赤木想要干什么是想让自己出丑不会的也没必要;想让自己品味东瀛风物也不用这样派两女人来啊;或者他在旁边偷窥自己的行为想察看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这些问题自从他被脱了衣服之后就一直在想如果赤木的目的是想要交好自己这血本可下得有些大啊! 一只手忽然握住了他的下身突出其来的举动让他有些把持不住有些惊慌没想到她们竟然敢这么做另一手仍在屁股沟轻轻地摩挲同时胸膛上的两只手也加紧了按摩动作。 “喔”这几个动作让陈伯康忍受不住咬着牙不由自主的发出了呻吟声。这呻吟声似乎是吹响了冲锋号一样几只手一起加快了频率力度却依然很轻柔。 “痛!”这是他大脑里的第一个反应。 “舒服!”这是第二个反应。 浴池里的水发出波浪般冲击岸边的声音有击打水面的声音更加清晰而刺激的声音是男女发出呼哧的喘气声音。 两个女人卖力的使着劲汗水从她们的额头一滴一滴往下滑落融进了池水里脸上因为用力运动而变的红彤彤的。手上的动作依旧持续的在进行保持着匀速。 十几分钟过去之后陈伯康极力的保持克制他不想这样想要保持尊严这是一个男人的尊严绝不能掉范儿。 “呜”两个女的终于类的没劲了全都停了下来。一个仰躺着两手无力地摆在一边;一个两手分在身体两边无力地趴在腹部上对着他的下身喘着粗气。 他的兄弟面对急促的喘气依旧是崴立不倒得意洋洋。如此状况陈伯康也是面红耳刺呼吸急促想要平衡呼吸也不能立杆见效。 “王桑你是我见过的男人中最厉害的!”紧跟着在他的脸上“啵”了一下。这是他身后被当作靠垫的女人。 “王桑我想要你能给我吗?”趴在他腹部上的女人问道。 “呵呵呵现在不行。现在要是给了你我可能就站不起来了。” “咯咯咯王桑你好坏!” 嬉笑完后三人都恢复了正常。陈博康在两女人的服侍下穿上了柔软干净的和服上下左右扭动了几下感觉很别扭猛地明白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没穿内裤!”这可让他尴尬了。两女似乎明白什么原因也不说什么只顾低着头给他整理装作没看见他的表情。 在两女人一左一右的夹持下一路左转右转来到一间光线明亮环境优雅的房间。房间里飘着熏香的味道摆设很简单但有一种诗意。茶几似的餐桌摆在中间上面已经摆放了五六种做工精致的菜肴。 这些菜肴有中式有日式罗列摆放显然是精心布置的。此刻的陈伯康已经恢复了精神状态他现在就想弄明白这小子给自己搞这一出究竟想要干什么。 “王桑还满意吧?”赤木从背后的屏风里钻出来第一句话就这样问。 陈伯康有些尴尬不仅是身边有这两女的更因为这小子不分环境张口就说这些有些太龌蹉了。 “嘿嘿嘿满意满意。真是太感谢你的招待了!” “呵呵呵赤木君王桑可是男人中的男人!”其中一个女子说道另一女子也呵呵呵的跟着笑。 “哦那可真了不起啊!哈哈哈你们都先下去吧等会再叫你们进来。”赤木有些惊奇地看着他又示意两女出去等候召唤。 “哎哎哎别胡说八道啊!我稀里糊涂的被她们拖进去又莫名其妙给弄得难受的要死简直是太难堪了!对了我先给你说清楚啊我可没动她们一丝一毫也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心里却在想老子不光是男人中的男人杀起你们日本人更是男人中极品!这种事多亏了陈曼丽的调教不然今天可就出丑了! “哈哈哈王桑你真是让我太意外了!其实就算你动了她们那也是她们的荣幸不会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荣幸?随便动?你这话什么意思?” “哦嗨是我忘记跟你说了。这些女人都是专门服侍人洗浴的满足客人的需要帮助客人解决不便是她们的光荣。”见陈伯康还是一头雾水的样子只好继续说:“算了以后咱们呆的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这些女人不算什么多得是。” “哦是这样啊。赤木你今天这样搞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不会是给我下什么套吧?”陈伯康想了下决定直截了当的说来效果会好一些。 “王桑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跟你交朋友。你不知道我刚来上海时间不长认识的人也不多没想到会遇到你还救了我。所以我除了感谢的你还想跟你交朋友!” “我说赤木交朋友也用不到这么大的阵势吧――” “这么说王桑你愿意和我交朋友?” 陈伯康一愣心想这小子还真会顺着杆子往上爬啊自己就那么随口一句话“我说交朋友的事先放一放容我想想。哎你先别急听我说完我的意思是不是说你这人不好而是现在上海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跟你们日本人在一起都害怕不知道什么时候飞出一颗子弹就被打死了大张旗鼓的跟你走在一起那不是嫌命长吗?” “王桑你既然这么说我能理解你的难处。可是如果我想跟你在一起喝酒聊天说说话你不能拒绝我。我......” “停停停我说赤木你的意思我明白。你看这样好吧等过两天我把手中的事给处理一下然后咱们在约一下一起喝个酒吃个饭大家相互了解了解怎么样?” “真的好!王桑我答应你!”赤木高兴地说道同时用手拍了两下。跟着屏风被打开进来了四个女人在他们两边左右各自坐下倒酒的倒酒夹菜的夹菜根本不用他们动手。 “哎哟我的妈呀这叫吃饭吗真他妈的受罪!”陈伯康无语的看着这一切。 ~~b~~ ------------ 第三百六十二章 我有了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三百六十二章我有了 离开酒会之后,陈伯康觉得心情不错,尽管在酒会上受到了南造云子的骚扰,也没影响到得到有价值的情报的心情,这种代价是值得的,而且像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了,只要自己要控制的很好,暧昧就暧昧吧。 刚一进家门,就看见安洪霞斜靠在沙发上,脸带微笑的看着自己。“这是什么情况?”她像这样已经有好些天没有见过了。 “怎么还没休息?”他看了下手表,已经过了十点了。带着疑惑,以为她等等候自己有事要商量。 “等你啊!快来,看看我给你准备的什么?”这时,安洪霞也站了起来,向他走过去,挽住他的手臂,想餐桌走去。 “嗬,你这是怎么回事啊?”看着餐桌上的菜,陈伯康不由得咧嘴笑着问,不过没看她,而是仔细观看起菜来。 其实,桌上的菜并不多,就三盘菜一碗汤。菜是一碟油炸花生米,一盘韭菜炒鸡蛋,一盘炒腰子,一碗蛋花汤。菜品五颜六色的,看起来感官倒还不错。 陈伯康心里还在嘀咕,今天这是闹的哪一出,莫名其妙的弄这么多菜,还等着自己,一定有事,事情还不简单。 “尝尝,你快尝尝啊!”两人一坐下,安洪霞就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腰子递到他嘴边。对她的动作陈伯康很惊讶,这女人可是个强横的个性,跟自己在一起从没有服软过。两人因为工作上发生对峙,也大都是相互妥协的。 “嗯”,陈伯康张嘴接住那块腰子,刚合上嘴咬了一口,立刻就想要吐出来。还没等他吐出来,就看见她正满怀希望的看着他说。 “这个可我忙了一整天才弄出来的,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陈伯康瞪大了眼睛,嘴巴不自觉的咬动着,连不迭的点头,鼻腔发出‘嗯嗯’的同意声。 “看来这功夫还真没白下,累得我腰酸背痛的。”说着举起手臂摇晃起来,好像真的很劳累了。 艰难的吞下去之后,陈伯康就觉得满嘴的咸,对她做的菜真不敢恭维,刚才还想说两句,听到她的自述后,把想要说的话全都给吞了回去,还差点把自己的舌头给咬着了。拿起勺子去舀汤,想涮一下嘴,减轻嘴里的难受。 “她们都不在吗?” “都出去了。一个回家看儿子,一个去看姨夫,家里就剩我们两了。”说话的语气和声调给人的感觉像是无所谓,但从她的神色还是能察觉到,她很满意现在只有两个人的环境。 “你说咱家再添个人怎么样啊?” “噗”的一下,陈伯康把刚喝下去的汤忍不住给吐了出来。这个时机就像事先预备好的一样,紧密无比。他也趁机盯着她看,掩过对汤的不适应。 “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我说的有什么问题吗?”她正在给他擦拭,发现他盯着自己看,不明所以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今天怪怪的,让我有点不适应。” “都在一起这么久了,有什么可奇怪的。对了,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话,你觉得怎么样啊?” “什么啊?”陈伯康一下没反应过来,傻傻的看着她,见他要生气的样子,立刻又说道:“啊,我知道了,你认为好就好。” 安洪霞很不满意他的回答,什么叫自己认为好就好,有些事是自己能决定的吗,这简直就是在糊弄自己。 “啪”的一下,她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凤眼一瞪,恼怒的看着他。“你什么意思啊,你给我把话说明白了,什么叫我认为好就好!” 陈伯康一脑门的糊涂,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回到家到现在都还糊里糊涂的,面对着女人的状态,说不出的感觉,就好像是被受压迫的。更重要的是,自己本来是满怀高兴地想要告诉她,自己今晚获得的情报非常重要。现在被她这么一弄,搞得自己都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 “红霞,你到底是怎么了?有什么心事给我说说,咱们白天晚上的都在一起,有什么话都可以说啊。咱们都是夫妻了不是?” 听到“夫妻”儿子,安洪霞的怒气消散了,眼睛也变得温柔了起来,温柔如水的看着他,把他给看的心头发毛,不知道她这又是怎么了。 “你倒是说啊,我对你可从没有坏心思啊?”陈伯康边说边伸出手在她的脸上摸去。 “伯康,我有了。” 轻轻的一句话,没有什么阴冷热情,陈伯康也没听明白,手也伸到了她的脸上,抚摸了起来“有了就有了,有什么问题吗?” 安洪霞眉头皱了起来,很明显这个混蛋没听懂,想发火也不好再发火,只是脸上的表情和脸部的皮肤都变得僵硬起来。 陈伯康看到她的这个变化,很奇怪,也没去多想,又随口问道:“对了,你说有了,什么有了啊?” “有了就是有了,还能是什么有了!”安洪霞没好奇的说道,顺便把他在自己脸上的手一把打开。 “红霞,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又生气了。” “我有了!我肚子里有了你的孩子!”安洪霞气他还是懵懵懂懂的,两眼说着就饱含着泪水来。 “啊!”这是他的第一个反应,“哈哈哈哈”,这是他的第二个反应。狂喜,惊喜,刹那间,所有的一切都抛开了,所有闷在心头的事情都丢在了一边。 “啊”安洪霞叫了一声,这是陈伯康兴奋之下将她一把搂抱起来,在原地旋转了一圈,这是他的第三个反应。 将她轻轻的放在椅子上坐好,双手捧住她的脸,一下子就将她红红的嘴给堵住,拼命的吸取里面跳动的软体。 “呜呜呜”,安洪霞被他的反常行为也给弄得惊呆了,等他讲自己吻住,呼吸困难之后,才拼命的在他的背部拍打。 “你想憋死我啊!” 看着她脸红气踹的样子,陈伯康开心的搂住她,上下仔细观看,反复来回的看,那表情就像在看一件珍贵的物品,仍旧是看不够的样子。 “多久了?” “两个月了。” “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也不敢确定,以为是压力过大造成的。今天才确定的,告诉你也不迟啊。” “呵呵呵呵”陈伯康一个劲的看着她直笑,看得她都不好意思了。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就一黄脸婆,哪有你在外面的那些小姑娘好看!”她娇颠的说着,还给他丢了一个白眼,但她的神态还是出卖了她,内心对他的表现非常在意,也非常满意。 “嘿嘿嘿,红霞,你很漂亮,那是什么黄脸婆。我现在看你比什么时候都好看,你是最美的!” “去!就知道骗我开心。我是什么样的人,我自己很清楚,没有你以前的女人温柔,也没有她们漂亮,更没有她们知情达理,而且还比你大这么多,也知道我们今后根本不可能在一起,你让我咋想?” “红霞,我们既然在一起了,就别想那么多了,这对你我都不好。你放心,今后我会对你更加得好,我会保证你和我们的孩子的,决不会让你们受到半点伤害,在必要的时候我会用生命来保护你!我” 安洪霞用手一把捂住他的嘴,惊喜加惊慌的看着他,“好好地,你说什么死啊活的,我不许你这样说!我们的孩子还没出生,我们一定会好好地活着的,一定会活到胜利的那一天!” “嗯,我知道,我们一定会活到那一天的。”陈伯康很高兴她这样说,也很开心她的心终于站到自己这一边,深情而温柔的将她搂在胸前,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脸上抚摸着。 陈伯康到这时才明白,这些天,这个女人为什么会是这种状态,为什么不让自己上床,为什么会阴晴不定,为什么会喜怒无常,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知道自己身怀有孕而造成的。 “你快放我下来!” “放什么放,你乖乖的,我抱你上去。” 安洪霞脸带羞涩的金靠在他的胸前,不再反对他的行为,任凭他抱着自己上楼。尽管自己结过婚,但这种温情却从来没有得到过。面对这种关怀,让她不由自主的融化在他的怀中。 “你怎么这样看着我?”陈伯康把她放在床上,盖上被子之后,就一动不动的帕在一旁看她。 “你好看啊。” “嘻”,她开心的在头上抹了一下,也盯着他看。 “你怎么也这样看我啊?” “你是我男人,是我先生,难道我看你不应该?” 陈伯康有些哭笑不得,都这时候了,还表现的那么强势,一点都不温婉,一点都害羞。 “怎么了,我说错了?”见他笑的古怪,她有些不高兴,“伯康,我跟你说,现在你真的是我先生了,我也就跟你说些我的心里话。我的心能向着你,但绝不会放纵你,任你在外面花天酒地,也绝不会同意你在外面养女人,绝不会跟其他女人分享我男人,如果你有对不起我的地方,我绝不会放过你!” 看着她凶狠样子,想起她在学校教室里的模样,忍不住得意地想,凶什么凶,还不是成了我的人了。现在不但是我的人,再过几个月就要给我生儿子了。 安洪霞见他没说话,就傻傻的看着自己怪笑,气恼的在他的软肉上使劲的一掐,不等他叫唤,娇媚的转身侧卧不再看他。 ------------ 第三百六十三章 情报交流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老三谢谢了!! 第八十四章交流 一辆道奇轿车停在一栋不起眼的楼房前,坐在驾驶位上的人正悠闲地抽着烟,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人。不一会,一个20岁左右的女子从楼房里出来。脚步轻快的来到车前,在车窗上敲了敲,然后俏皮的对他笑了笑,打开车门上了车。 “伯康,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们做一会吧,见面这久了,咱两还没好好的聊一聊。” “好啊,有你刘大小姐的命令,就是有事也没事了。你说上哪儿吧?” “哼,真要是这么听话,你也不会放弃我表姐了!到大东茶室去吧。” 陈伯康很是尴尬,这妞儿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道自己同刘佳怡,也就是她表姐,没有什么深厚感情关系,说白一点不过就是两之间有点好感罢了,哪知道她嘴里就成了始乱终弃,陈世美之类的人了。 大东茶室,陈伯康知道在哪,还去过一次,就在永安公司的二楼。说起永安公司谁都听过它的大名,与先施、新新、大新大型百货公司都是著名的大公司,地处南京东路东南,坐落在湖北路和金华路之间。 这个大东茶室的楼下是百货商场,楼上是舞厅,楼顶在夏天时候就成了游乐场,称之为“屋顶花园”,在大楼内还有旅馆、影戏院等附属设施。 当两人一前一后的坐在一个明亮而僻静的座位后,一位“茶花女”(女招待)推着车过来,微微弯了下腰,询问需要点什么。 看着殷切加期望的茶花女,陈伯康向刘春茹伸手示意,意思是你先请,随便点。刘春茹笑了笑,从推车里拿了些一盘水果,一碟瓜子花生,一盘糖果,还有一盘点心。 陈伯康见她点完了,让茶花女来一杯花茶,一杯菊花茶,然后掏出一张五元法币放在桌上,对茶花女说:“不用找了,给你当小费了。”茶花女连声感谢,拿上钱走了。 “看不出来,你现在这么大方,要知道可能她一天都赚不了这么多钱。”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就不能大方一次吗?” “咯咯咯”的刘春茹笑的用手指着他,又用手轻捂着嘴,过了一会,又用手捂着胸口,嘴里“哎哟,哎哟”的叫唤着。 “我有这么好笑吗?”陈伯康有些不满的说。 “不是,不是,你别误会。我只是想起以前读书时,你在学校那抠门的样子,我就忍不住想笑。” “哼!那又怎么样了?我父亲就是个小教员,一个月拿的钱就只够糊口,哪还有多余的钱。” “我说了你别误会,我根本就没这意思,就是想起你那时的样子让人好笑。不然,我干嘛要和你交好。” “呵呵,也是。” 接下来,两人反倒都不说话了,安静的只有舞厅传来时断时续的乐曲声,还有茶室门口传来门房的招呼声。 刘春茹两手肘枕着桌子,专注的剥着橘子,连上面的白丝也一根不放过,不知是不是还在想着什么。 陈伯康两眼看着远处走动的茶客,有些出神,连夹在手指中燃着的香烟都忘了,随着香烟的燃烧,脸色变得有些发青,眼中也发出一丝寒光。 “伯康,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有心事?” “哦,没什么,只是想事情有些着迷了。” “来,吃半橘子。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说么。” “有什么好说,就是些鸡毛蒜皮的烦心事。” 刘春茹见陈伯康说话有拒绝的意思,一时不知该怎么继续话题,端起茶喝了起来。 陈伯康仔细打量这个茶室起来,心中对自己看见刘春茹,又被叫上陪她一起坐着喝茶感到纳闷。仔细回想起来,在见到陈为申之后,自己受到了极大的冲击,有些举动发自本能,也许自己都没意识到。 看见刘春茹应该是下意识的想找一个人陪陪自己,就算是不说话,只要在身边陪着都行,潜意识的在寻找安慰。 “伯康,你现在在警务处觉得怎么样?”刘春茹觉得不能再这样无声无息的作者,看到他又在发呆出神,撇撇嘴边吃橘子边说。 “什么?警务处?哦,这个啊,没什么啊,挺好的啊!” “你干嘛是这样,又不说话聊天,还不理我,当我是空气啊!” “哟,大小姐生气了,好,是我的不对,我这向你敬一碗茶,向你道歉。我先干为敬!” 刘春茹见陈伯康说话是一套一套的,又笑了起来,说:“你现在跟以前真是不一样了,说话都油滑的很。” “那以前是什么样?” “至少是哄着我的,还有哄我表姐那样。” 陈伯康感到脸有些发烧,也有些不自在,尴尬的说:“是不一样,现在长大了啊。长大了总是要变得啊,而且我也没变坏是不是?”话一出口,陈伯康立刻就知道说错了话,表情显得更加的难堪了。 刘春茹一见他的神情,心里也明白缘由,笑了笑说:“伯康,以前的事就算过去了,再说本来也是误会,一直这样纠缠下去对谁都不好,不是吗?。” “过去了?你得意思是说” “是的。” 陈伯康得到肯定的答复,一扫愁云,马上又想到自己曾经告诉过陈为申,而且不管他对自己说的话是真是假,非常有可能已经被传递给其他人了,甚至重庆那边的人已经都知道了,脸色立刻变得发黑起来。 “伯康,出什么事了吗?”。 “可能这个事情已经有人知道了。”陈伯康苦笑着说。 “是日本人吗?那你以后怎么办?” “我不知道是不是日本人。以后还能怎么办,就这么过一天算一天吧。” “伯康,难道你就没想过以后?” “什么以后?你也看到了我被人刺杀的情况,就算你们不找我的麻烦,我也一样会有这些麻烦事。” “难道你就这样一直待在法租界当警察?” “不待在这,你说我还很干什么?搞我的专业?还是去当兵打鬼子?” “伯康,你就没想过为什么会是这样?” “想什么想?都要亡国做亡国奴了,还有什么可想的!如果国家民众能团结一心,不愁打不挎小日本!” “可是你知道国民政府和是怎么对待民众的嘛,是残酷的镇压和血腥的屠杀!” “你说的什么话!如果不是国民政府在前线抵抗,现在我们四川已经沦陷了,四川人也都成了亡国奴了!看看这些沦陷区的人,还有这些在孤岛的人,成天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尔虞我诈,还幻想着日本人会善待他们,真是做梦!” “伯康,你知道共产党吗?” 陈伯康警惕的抬起头看着她,没放过任何细微的地方看着她,“嘶”,他连忙把手中的烟丢在地上,甩了甩手,重新掏出一支烟点上,对她说:“春茹,你是共产党?” “怎么?你要抓我?” “哼!为什么要抓你?就因为你是共产党?别人也许会,至少我不会!” “为什么?”刘春茹带着笑容,奇怪的看着他,见他只是抽烟,就给他的茶杯惨了一点水递给他。 等他接过茶,又对他说:“伯康,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共产党了?” “不知道,猜的。” “难道你就不能和我说点真心话吗?怎么猜的?” “呵呵呵,你想的什么大概我能猜到,至于猜到你共产党身份的事是你自己说话不小心流露出来了吧。”见她又要问,就紧接着说:“你第一次和我在一起喝咖啡时,对我说到误杀那个姓陈的朋友,你的表情和言语就让我猜到个八九分。” “哼!你就这样嘲弄我。” 说着这话,刘春茹竟然流露出女孩的羞涩,让陈伯康为之一愣。看到他的神态,刘春茹立刻明白自己失态了,连忙端起茶碗假装喝茶掩盖自己。 “呵呵呵,我怎么可能会嘲弄你,不说咱两的关系,就凭你救了我一命,我也不会嘲弄你啊。” 刘春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看着他说:“那好,那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看共产党的吗?” “你真要我说?” “当然是真的,难道还会有假?你不会怀疑我是来拉拢你的吧?” “呵呵呵,你就是拉拢也没用!”说着还用手指点了她几下。 “为什么,你倒是给我说清楚啊。” “好,反正也没事,就当是跟你聊天,消遣一下时间。”边说边端正了坐姿,喝了一口茶,一本正经的看着她。 见她也同样看着自己,就笑了笑说:“其实啊,我对共产党并不怎么了解,最初也就是在学校里听说过,后来后来” 他猛然想起自己这近一年来的经历,不由得卡了壳。正当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刘春茹忽然说道:“后来你就进了军统,当了特务。” 陈伯康诧异的看着她,不明白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身份。 “你不用看我,不是我说的。” 陈伯康一下想起来了,自己和她第一次见面后,她一定是向他的领导汇报过了,想来他的领导一定是个经验丰富的人,不然仅凭这点是分析不出来自己的身份。 “呵呵,你也知道了。”陈伯康装作满不在乎的说。 “很难说出口吗?其实说出来也很轻松,很容易的。伯康,我就想知道你是怎么进了军统的,又是怎么看我的,或者说怎么看共产党的。” “其实说起来原因很简单,就是抗战杀敌!只不过这中间出了点差错,被人套了进去,就成了你说的特务。至于怎么看共产党,我是真没上过心,在学校里没有,在军统里也没有,反正就是稀里糊涂的过来了。 “稀里糊涂?哼,就你现在这样在军统还能混出来?就知道骗我?” “看你说的,反正不是稀里糊涂,就是委曲求全,总归是要离的远点才好,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收起了先前的语气,想起在临训班的担惊受怕,不由吐出了心声。 “你就没想过离开吗?” “离开?不!至少现在不能!我走了,我父亲怎么办?离开后,我又能干什么?”他的瞳孔睁大了,忽然心中打了个突,侧着头对她说:“你不会真是来做说客吧?” 话头一转,一脸严肃地说:“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我最近的麻烦不断,而且很可会有生命危险。现在正在想办法让走的跟我很亲近的人离我远一点,以免被牵连。说实话,今天跟你在一起很可能会害了你!好了,不说了,我必须立刻离开了,以后有机会,见面再聊吧。再见!” ; ------------ 第三百六十四章 第一份情报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三百六十四章第一份情报 两人回到家之后,陈伯康觉得自己要赶紧联系上潘汉园,尽快把自己知道的这个情报传递出去。因为从安洪霞对化学设备的重视来看,南造云子两人交谈的那个C计划应该也是非常重要的。 “刚回家,你又想要到哪儿去?”安洪霞正准备上楼,发现他并没有跟上来,反而是要出门的样子,很奇怪的问他。 “哦,我想起来警务处还有点事没处理,现在还早就想去一趟,早点弄完了,好回来陪你。” “嘁,尽给我说好听的是吧?谁知道你是不是背着我去见那一个女人啊?”话虽然是说的很牙尖,但她的心里却美滋滋的。 “哎,我说你就别这么刻薄了好吧,对你好也是罪过?” “好了,好了,知道你是为我好。快去吧,别拿事做挡箭牌就行了。”说完扭起她的小蛮腰一扭一扭的,还不忘回头对他笑一下。 陈伯康摇着头就出去了,眼下他没心思跟她斗嘴,时间紧迫,必须要在短时间内联系到潘汉园,否则时间一旦拖延,也许会给八路军造成重大损失,这就坏事了。 坐在车里,他在考虑要不要动用紧急联络方式。这个紧急联络方式是潘汉园告诉他的,仅只能使用一次,是用来保护自己紧急撤离,或者传递重要情报的,一旦使用过后就报废了。 很快,他发动了汽车,这是他下定了了决心,自己的生死不算什么,如果八路军的首脑受到日军的打击,跟这个相比,自己的生死实在是太渺小了。 联络地点是在黄埔公园里,紧邻黄浦江,隔着吴淞江相对的是虹口。这个地点安全是安全,就是来往的人太复杂了,白天还好一点,到晚上就让人感到害怕,即使胆大的人也不敢一个人到这里来。 一个小时后,陈伯康将车停放在南京东路的和平饭店外,信步走向公园。行走的时候,时刻都注意着是否有人在跟踪自己。这段时间听说李士群要加大对租界地区暗地里的管控,而且行动的力度很大,如果有不配合的,就会遭到各种形式的威逼。 对李士群的行动计划,陈伯康很郁闷,因为他不知道也不清楚,以前陈为申还能给自己通报一下,现在不知怎么的,就连他本人的消息都听不到了。自己又不好明目张胆的去找他,更不好到他家里直接见面,如果被李士群知道反而会害了他。 陈伯康觉得事情总会有转机的,不会就这样一直僵持住,如果能打消掉李士群对自己的愤恨和怀疑,或者查不到自己的罪证,他们不但会放弃对自己的监视和怀疑,反而会相信自己。 边走边思考,很快就来到了见面的地点。在开车来的路上,他在四马路的老顺丰的旁边贴了一张寻人启事,告诉潘汉园自己要见面。他相信潘汉园的人看到后,一定会迅速通知他的。 坐在江边的草地上,他抽着烟默默的等待,心里计算着他到来的时间。通常情况下,接到消息会在一个半小时内,人是一定会到的,如果手上有紧急事务需要处理,那么时间还应该要快。 看看手表时间的指针在一点二十,也就是说在两点半之前,潘汉园是无论如何都会到的。距离他到来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看着游园的人四下观赏风景,他没有半点心思,而是想着这个情报是否准确,如果潘汉园不相信怎么办,自己该怎么说,等等。 正当他想的出神的时候,一个男中音在他的身后响起,“这位先生,不知道可否借个火。” “当然可以。”他转过身递过自己手中的烟头,并向来人看去。 “谢谢!”来人点燃烟后,取下头上的礼帽,向他点头致谢。陈伯康接过烟回了句不客气,笑着说:“领导,你可来晚了。”说着举起手腕上的表。 “哼,你小子这么急着见我,怎么也得把手中的事给处理了才行啊,不然,两头都出了问题怎么办?说吧,见我到底有什么事,不会又是什么想不通了吧?” “领导,你可真会开玩笑。好了,我也不废话了,说完我还得赶回去没不然又要被怀疑了。” 潘汉园楞了一下,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事情是这样的,昨晚我在虹口参加一个酒会,无意中我听到了两个消息。一个是有批化学设备近期即将抵达上海,据分析可能是日本人要用这批设备生产化学武器;另一个消息是,日军华北方面军信任司令冈村宁次大将,带着他的一份计划准备对八路军动手,这份计划名称是C计划,目标是八路军在山西的八路军首脑朱司令和彭副司令,还有129师的刘将军和邓政委。” 潘汉园见他说的一板一眼的,一时不知道是真是假,“你是怎么看这个消息?” “我的看法很重要吗?就不怕我说错了?” “胡说什么你!”潘汉园一下就火了,语气特别的严厉。陈伯康也紧张了,完全没想到自己习惯性的说话,引来这么大的怒火。 “好了,你也别想多了,我没有其他意思,就是想让你严肃点,认真点,要知道这是很严肃的事情,特别是在重大事情上,我们不能有半点马虎,更不能传递错误的消息,否则就会带来重大的损失。” “是,我知道了!领导,以后我会注意的。”陈伯康心平气和的接受了批评,事后想起来。自己也觉得奇怪,怎么就这么快认了错。 “领导,那我就谈谈我的看法。”他递给潘一支烟,点上火抽了一口说,“第一,我认为这个消息很可靠,不会有假,因为他们不知道我懂日文,第二,他们在谈论这事的时候,和化学设备的事放在一起说,也能说明真实性。” “嗯,这个情报的可靠性能保证,可是具体内容呢?” “这个只能过猜了,要想在短时间内拿到具体内容,不太可能,也不太现实。” “那就说说你的分析。” “领导,你这就难住我了。”陈伯康刚叫了声屈,看到他的眼光很严厉,赶紧收了口,“好,好,让我想想。” 半个小时后,在潘汉园焦急的等候中,陈伯康一脚踩熄了丢在地上的烟蒂,牙一咬鼓起勇气说:“领导,我说说我的想法,有不对的地方,请您及时指正。” 得到潘的认同后,他开始说出自己心中所猜想的,“我觉得日军想要直取八路军的首脑机关,不可能是轻而易举的,必须是谋定而后动,要在发动大的军事行动的时候才行;而且也不可能是单一的,而是一个庞大的计划中的一个具体的目标行动。” “你说了这么多,我都没明白你到底想说的是什么,你就直说了吧。” “是。我认为冈村宁次的计划是一个内外结合的扫荡,突袭加刺杀的计划。” “什么意思,我怎么没听明白,你说清楚点。” 陈伯康有点无奈,不过想想也是,内外结合好理解,扫荡也明白,可这突袭加刺杀就让人不一定明白了。 “我是意思是,我怀疑近期日军可能会有一次针对根据地的扫荡,在这里面很可能会有特务混入根据地作为他们的引导,这就是我说的内外结合的意思。” 见潘听懂了,又接着说:“他们想要消灭八路军的首脑,光靠扫荡和特务渗透很难成功,所以关键就在刺杀上了。可是单一的刺杀跟特务渗透所的困难是一样的,这就需要有强力的突击力量,为刺杀吸引目标的注意力,扫清障碍,这就是我说的突袭家刺杀。” 潘汉园听明白了,一般人听到后的重点一定是在了解这个C计划的内容,或者扫荡的计划的具体内容,而这小子分析的重点是刺杀这一块,是以保障部队首长为首要,重点不同,目的就不同了。可从他的分析来看,确实很有道理,只要保证了首长的安全,日军扫荡的计划也就破灭了。 “你刚才说的突袭是怎么个意思?” “领导,这也是我乱想的,不过根据我自己的经验来看,这个突袭应该是由行军轻便,武器精良的人员构成的临时部队或专门部队,关键是在移动速度快,通讯便利,火力强大的三大要素上。” “队伍?”潘汉园很不满他这样说,“你认为日本人会组建这样一支队伍专门用来对深入我根据地内部,对八路军首脑机关发动突袭?” “嗯,有这个可能。从我搞刺杀的观点来看,迅速,准确,致命一击,深入虎穴也不过如此。所以,日军应该会从两个方面入手,一个是无线电,一个是渗透,两个消息结合印证,目标就确定了,攻击也就会在意想不到的时候发动了。” 潘汉园吸了一口冷气,如果真如他所说的那样,日军在外围进行大范围的扫荡,中间渗透进特务,再加上一支拥有强大火力的快速部队,直接插入根据地中央,也就是八路军总部,根本就抵挡不了啊,损失注定很大。 “好了,我知道了,我会上报中央的。回去后,你会收到新的紧急联络地点。”看着陈伯康离去的背影,潘汉园心情有些激动,原本只是将他作为暗子来使用的,没想到反而给自己送来个大礼,如果这个C计划是真实存在的,很有可能如这小子分析的情况,及时的救了八路军的领导。 ------------ 第三百六十五章 吐血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三百六十五章吐血 离开的时候,潘汉园觉得很庆幸,庆幸自己提前完成了对陈伯康入党问题的解决,虽然还没上报接收他入党的事,但带来的效果确实很不错。不但继续完成了对根据地物资的运输任务,还意外的得到了一个惊喜。这种结果是谁也没想到的,不由得对在延安的周副主席的高瞻远瞩而钦佩,更为自己得到一个新的情报来源感到高兴。 在回去的路上,陈伯康也是感到浑身一阵轻松,这种感觉不同寻常,是一种胜利的喜悦感觉。从另一方面证明自己的作用,就像两个当面针锋相对的对手,各执剑柄,怒目相对,一个心怀诡计,另一个却对其所思所虑了若指掌,胜负之数已在此刻立判高下。 回到家的时候,看见那两个女人都已回家了。安洪霞正躺在沙发上跟张英聊着天,张引娣从厨房出来向他走来。 “先生回来了”,张引娣从他手上接过公文包,放好后回身替他脱下衣服挂好,在转身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用她的滚圆的臀部,在他的腿上摩擦了几下。 陈伯康装作没感觉,快步向安洪霞走去,满脸微笑的说:“玉娟,身体怎么样啊,中午吃了么?” 安洪霞不满的看了他一眼,“你还记得我啊?要是没吃早就饿死了。” 张英抿嘴一笑站了起来,把位置让给了他,自己跑到厨房里帮忙去了。陈伯康一屁股坐在她的旁边,伸出手将她抱住,刚对着她做出一个亲吻的动作,就感到腰间一阵刺痛。 “干嘛又掐我,你这是什么意思!”陈伯康腾的连连向后退去。 “哼,别碰我!你以为刚才我没看见,把我当瞎子了,还是当傻子了。”安洪霞先是笑了一下,马上又收回其了笑容,冷颜低声的说。 “哎呦,我说甜心,你怎么就这么小心眼,既不是我主动的,又不是我多情,难道还能控制她怎么做。” “得了便宜还卖乖是吧,到我面前显摆了。”安洪霞觉得憋屈,边说着坐了起来,伸手又在他的腿上使劲的掐了一下。 “别掐了,老婆,你这样弄得我太没面子了。” “面子都被你给丢尽了,你还要面子干什么?” “好了,好了,我认错还不行吗?”陈伯康再次将她给抱住,用力将她抱起来,起身往楼上走去。 “哎呦,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没事的,抱你上去休息。”他又扭头对厨房叫道,“张姐,英子。”看到两人出来之后又继续说,“你们都听好了,玉娟怀孕了,今后她就是咱家里重点保护的对象,谁都不要惹她不高兴,知道了不?” “早就知道了,还用你说。说起来这么长时间了,我终于涨一辈了。”张英抢着回答。张引娣脸带尴尬的鞠躬,神情微微有些失望。 “你们都知道了!为什么不等我回来在宣布,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一家之主了!等我不在了,你们都去喝西北风吧!” “你说什么你!是我告诉她们的,你要怪就怪我吧!” 陈伯康不再理会二人,抱着她就上楼去了。看他抱着人消失在视线中,楼下的两人又各怀心思的回到了厨房。 “你搞什么鬼,怎么下手这么狠!”把她放在床上之后,陈伯康就立马掀开衣服看着被掐的地方,伸手揉着有些发青的伤处。 “怎么,想打我?来呀!”安洪霞挺起肚子不服气的叫道。 一看她挺起腹部的动作,他就傻眼了,这是明目张胆的挑衅自己啊,虽然自己跟她说过一些温软的话,也表示过自己的心,可也不能任由她这样放肆啊,再说她肚子里怀的是自己的种,又怎么能下得了手教训她。 “哼,一看到你们那些动作,我就恶心!”见他不敢动手,心中得意地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要说的话。 陈伯康感到很悲催,虽然现在自己对她并没有什么成见了,可自己无法让她的个性得到改变,就是这么一个强势的女人,女汉子,这样下去今后两人少不了要吵吵闹闹的,传出去成何体统,还不成了别人嘴里的笑柄。 “我都这样让着你了,还要我怎么着?” “我还能把你怎么着?”安洪霞见他那样,心中一酸,眼泪就下来了。 “你别哭啊,这样对你身子不好,对肚子你的孩子不好。” “你还知道对我好啊,都这样了,生下孩子也是无名无份的,有什么意思!” “你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不认这个孩子了?” “那你干嘛不跟我成婚?难道就这么一直下去,给你做一辈子见不得光的女人,生下的孩子也不敢在人面前任你这个爹?” 陈伯康这才闹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这女人.......嗨,算了,不跟她计较。转念一想,这事还的跟老潘汇报一下。如果在两个月前,还不算回事,现在倒成了问题,毕竟跟一个军统老特务成婚,还的经组织同意,这一点是跟自己交代过的。 考虑到她是个女人,想要明媒正娶,现在是不可能的;想要光明正大的成为陈太太,不,是王太太,有这个想法很正常。她也清楚现在的时间不好,周围狼环虎伺,搞这么大的动静,只会引人注目,再说还有几个麻烦没解决,终归不好。 陈伯康上前搂住她,安慰她,让她给自己点时间准备一下。主要是举行婚礼太危险了,关键就是害怕76号里的人认识她,自己结婚不可能不邀请李士群,还有他手下那些关系要好的人。 猜想到她的心思,陈伯康是直摇头,她的心思太重,总想掌控自身的命运,不愿成为他人的附庸。可现实情况已经表明了,她只能是在自己的领导之下开展工作,毕竟自己的身份跟上海站的人不同,行事方式也不同,由她发号施令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只会陷自身于危险境地。 晚饭之后,几人坐在一起闲聊了一会。陈伯康借口累了就上楼去了,安洪霞趁机也说自己累了,让他扶着自己回去休息。 进屋之后,两人难免要亲热一下,轻拨挑逗之下,自然会有擦枪走火的情况。可没等陈伯康走出下一步,安洪霞一个兔蹬就将他给踹开了。这把陈伯康给气的,指着她说不出话来。安洪霞一句你不为儿子着想,我还想呢,就把他的火气全给浇熄了,倒在床上任凭她说叨,装作睡着了听不见。 几个小时过去之后,两人坐在一起看着手中的电报,相对无言的看着对方,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你觉得老板这样做是不是太偏心了?”陈伯康想不通,闷头闷脑的问她。 “这有什么,老板经常这样做,又不是专门针对你的,有什么偏心不偏心的。” “难道我们提供的情报还不足以说明我们的重要性了吗?” “在老板眼里,谁都重要,谁都是可有可无的,只要需要都可以舍弃,没有谁比谁更重要的。” 陈伯康有种想要吐血的感觉,自己传递回去的关于化学设备的情报,不但没有表扬,还命令自己放手,等候需要自己出现的时候再行通知。这也行,自己可以辅助,但关于自己被南造云子和李士群盯得很紧的事,老板居然让自己加大力度,吸引他们更多的精力,以便上海站的人方便行事。 这叫什么事,气死人了!自己不但不能独当一面,还沦落到给别人当枪眼,在戴笠眼中,自己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你也别生气了,再生气也没用了。还是好好想想接下来怎么做吧?” “做!做什么做!现在你满意了,每天都这样跟我顶着来,舒心了吧?你还想要怎么对我,尽管说!反正我这条命算落在你的手心里了,我也不在乎了,有什么招尽管来吧!” “呜呜呜”安洪霞见他冲自己发火,心里一委屈就哭了起来,“我怎么招你了,不就是不让你跟那些女人鬼混吗?怎么就对你不好了?难道我就该在你旁边守着,看你跟那些不干不净的女人鬼混,这样你就满意了!” “你哭什么哭,我还没地儿哭呢!” “我哭死了才好!眼不见为净!省的我的看到心烦,打扰了你的好事!” “那你说怎么办?我总不能天天守在家里,跟你窝在被窝里吧。”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滚!一天到晚净想着那事,你就一混蛋!” 面对安洪霞的撒泼,陈伯康真是大开眼界,第一次见到女人这样。以前陈曼丽倒是有过一次,只不过是在自己的怀里撒娇,跟安洪霞坐在床上泪流满面,眼带狠光完全不同,给人一种刺骨的不舒服。 “红霞”,他低声叫了一声,捡她不理睬自己,只好继续说道,“如果你觉得心里不乐意,觉得跟我在一起丢脸了,或者认为我配不上你,要不咱们分开过吧,当然这里面的原因和责任都由我来承担,你不用担心老板会处罚你的。” “你在说什么!”安洪霞腾的跪坐了起来,两眼冒着杀人一般的眼光瞪着他。陈伯康见她的反应这么大,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她。 “你想把我一脚踢开?我告诉你,陈伯康你休想!我今天明确告诉你,我不会同意的!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把我玩够了,肚子搞大了,还想一点责任都不担,你还是个男人吗!” 陈伯康觉得她真是不可理喻,把什么问题都推给了自己,还倒打一耙。眼下,两人在房间里争吵的声音很大,肯定都传到楼下了。这下好了,那个张引娣还不知道怎么跟她背后的人说呢,还有那个张英,人小鬼大,肯定会向老板报告的。 “嗨,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 第三百六十六章 手镯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三百六十六章手镯 “既然来了,就要承受住!” 陈伯康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抽烟,整个客厅都被他弄得乌烟瘴气的,心烦意燥的坐下了起来,起来了坐下,围着客厅转圈。房间里的人早早的都进了各自的房间,害怕成为他发泄的对象。 “先生,还是早点休息了吧,明天还有工作要做呢。” “哦,知道了,你去休息你的。” 陈伯康站在窗口望着窗外而天空,,连头也没回,心中的烦躁异常旺盛。这个安洪霞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一会儿好得让人受不了,一会儿狠得让人胆寒。难道是因为怀孕,没这么简单,还是因为自己的行为方式让她接受不了。 想到她今晚要求举行婚礼的意图,心中又是一阵烦躁,也明白了这段时间反常的真正原因,曾经受到过伤害,造成了对她自己命运的不甘,以及对自己的极度不自信,根本原因就是怀孕了。 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就会成为一个麻烦事,成为大问题,就可能采取不完全配合自己的行为。对她这么一个强势的女人,尽管她怀了自己的孩子,也不会改变她的性格,这种可能性还是非常大的。 “先生,喝杯茶热热身吧,天气冷了,会受凉的。” 陈伯康奇怪的转过头,发现她并没有离去,而是端着一杯茶站在自己的身后,看着茶杯冒出的热气,应该是刚才才泡的。 “你怎么还不去休息?”接过茶杯捧在手心里,吹了吹,温暖的温度一下就将手心暖和了。 看着张引娣带着关切,含着害羞的脸,陈伯康一下有些出神。这个女人快四十岁了,皮肤保养的可真好,也许是生活衣食无忧,工作轻松,整个人养的白白胖胖的,没有一点营养不良的症状。 “先生.....” 看到她因为自己的注视,脸上飞起了红霞,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看着脚尖。陈伯康嘴角微微一笑,伸手在她的脸上抚摸了一下,让她的身体颤抖了一下,慢慢的移动到她的下颌,微微的一使劲将她的头抬了起来。 “先生,别......” “什么?” 她的脸红了,嘴唇蠕蠕的说不出话来,可她的眼睛暴露出了想法,充满了对欲望的渴望。 “你先进去吧,我等会。” 看着她不甘的眼神,慢慢后退转身,走到门口看门,倚在门柱上回头看了他一眼,轻轻地把门掩住。 对她的举动,陈伯康看的一清二处,心中一笑,还要对自己来这一手啊,也是听到楼上自己两人的争吵,不趁此机会插入进来,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就说不定了。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也应该了解了安洪霞的性格,也领略了其手段,想对自己动心思只怕是会越来越难了。 陈伯康没有跟着进去,而是轻放脚步上了楼。进了卧室,发现安洪霞居然还没有睡,屈腿抱着,头壳在膝盖上,眼睛瞪着前方发呆。 “你怎么还没睡,还在生我的气?” “那个老女人又在勾引你,你怎么不去啊?现在我怀孕了,又不能跟你做那事了,你能忍着?” “呵呵,看到你这么关心我,真是让我太开心了。红霞,别再跟我斗气了好不。咱们都有孩子了,等赶走日本人,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就算你想要结婚都行!” “打完鬼子?等到什么时候,头发白了,还是孩子长大了?就怕到时候,你都不在了,这个婚结不结又有什么用!你又不是不知道规定,我又不是家属,到时候孩子怎么办?” “所以我以前才这么拼命的杀日本人啊,即使现在,也是拼命的在想方设法的收集日本人的情报,就是为了早一点赶走日本人,也是为了我们的孩子不成为亡国奴,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可是我的心接受不了。在以前我也算是杀人不眨眼,可自从怀了孩子,不知怎么的每天睡觉都会梦到以前,枪林弹雨,血流成河。你说是不是我心软了?” 不等他回答,又自顾自的继续说:“跟你在一起,确实不甘心,无名无分,年纪又比你大得多,还要给你生个孩子,就这样还要每天强颜欢笑,忍受你在我身边跟其他女人勾勾搭搭,现在又跟那个老女人这样了,你叫我怎么办?” 陈伯康无语了,她说的没错,事实就是这样,对一个有能力,性格刚烈的女人,跟自己作假夫妻没有孩子还好解决,一旦有了孩子,就成了最大的问题了,思想的转变和接受是最大的难题。 叹息了一声,陈伯康走到窗边,伸手在窗台上扭动了几下,取下窗套板,从里面取出一个首饰盒,转身打开取出一个用红绸包裹着的东西,递在她的眼前。 看到他温柔的微笑和歉意的眼神,递在自己眼前的包裹,安洪霞一脸的不解,心中充满了好奇,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他,见他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点头,伸手接过首饰盒,缓慢的揭开红绸,一个玉镯出现显露出来。 拿起这玉镯,对着光看了看,没有什么斑点瑕疵,也没有杂色,翠绿翠绿的,有种氤氲的气色,江南风俗,认为玉器被女人带过很久才会这样。这是一块上品玉石制作而成,显然是上好的品质,价格不会低。 “这是.......”她疑惑的看着他。 “这是我父亲交给我的,让我交给陈家媳妇的,让媳妇带着它回家。” 听到这句话,安洪霞一下就惊喜起来,两手捧着玉镯,欣喜不已,眼中激动的发出闪闪精光。 “当初,我交给了陈曼丽,后来他走了,我去回来就只一直放在这里。在那天我们两成事的时候,我就想要给你了。后来因为事情多,麻烦事缠身,还有就是我们两之间有点不合,就给忘记了,真是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安红霞将手连同玉镯塞在嘴里,呜呜的哭了起来。陈伯康爱怜的上前将她楼靠在胸前,轻轻地抚摸她的头,闻着她的发香。 “你这个混蛋,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害得我整天想东想西,总是心神不宁。如果早拿出来,我也不会和你这样闹。你这个混蛋!”边说边用手在他的身上拍打,眼中的泪水不停地流下来,将他的胸口打湿了一大片。 “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是我一时糊涂了,忘记了。” 哭泣停止了,两人就着这样搂抱着。陈伯康没想到强势的女人也会这样,两人之间的矛盾有自己的问题,更主要的是自己对她缺乏关怀和关心,总以为现在的生活状态足以满足她们。现在看来,自己还是缺乏这方面的锻炼,在今后还要引以为戒。 交给她手镯是真心的,也是最后的手段。这么长时间生活在一起,相互间的了解,也有了一定的感情,她又怀着自己的孩子,交给她是应该的。如果这样还不能让她最终投入自己的怀抱,也算是自己最大的失败了。 空气中的温度在升高,化学反应在燃烧。烧的两个青年男女不能自己,呼吸急促,眼含激情,脸红心跳,逐渐的慢慢的一上一下,两个头靠在了一起。 嘴唇相吸,四手交错,相互蠕动。激情相吻,缠绵交织,深情流露,轻声呼唤,唇齿轻咬。 ...... 抚胸告饶,帘泪垂垂,英雄气短,狂呼奈何。感同身受,哭声渐起,拭泪告知,夫之情爱,吾意想之,心中甚怕,恐伤汝儿,不及三月,伤之奈何。 情急之下,心生一计,付之耳边,低声说道:“吾有一计,可除后患。”红霞闻之,不知其意,望之下文。“以身饲虎,打草惊蛇,一解欲望,二除隐患。”思之良久,揪其软肋,呼痛告饶,姗姗不快,怒目而问,几回可止。不敢视之,侧首答曰,三四即可。闻言而伤,遂放之山林,曰:倘多一次,废为太监! ------------ 第三百六十七章 菊子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三百六十七章菊子 是日清晨,陈伯康精神抖擞的从屋外回来,青春阳光之气更是把屋内的妩媚,娇艳之氛围一扫而空,引来几女的瞩目而视。他得意的做了几下拳击动作,然后哈哈一笑,上前将安洪霞搂腰一抱,在她的嘴上做了个‘吕’字。 安洪霞拼命的反抗,在他的背上使劲拍打,等他松开欲要再次反击时,人已在哈哈大笑声中逃之夭夭的到楼上洗浴去了,气恼的往凳子上一坐,不满的看了张引娣一眼。昨晚,虽然答应了他,也在事后回到了自己的身边,可心里依旧是觉得恶心,难受。特别是一看到这个张引娣,就泛起说不出的反感。 张引娣知道安洪霞不满意自己,也知道她在气头上,反正是抱定不招惹你,不做错事,不主动揽事,更不多言多语,吩咐了就做,还要做好,做漂亮,让人挑不出漏来。自己跟他的事还没有挑明,继续保持低调就好了,不然,辛辛苦苦花了这么大的心血,引来众怒,那就坏了事,也太不值当了,且后果也不是自己能承受的。 张英对昨晚的声音很生气,很无奈,也很害羞,最近得到通知,让她接受新的使命,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尽可能地协助王守业的行动。这个突入其来的奇怪命令,让她一下就傻了眼,以前是影响,现在是协助,还不能暴露身份,怎么办?自己的一切行径都在他们的眼皮底下,特别是这个安洪霞就像防贼一样放着自己,一刻都没有放松过。实在是太困难了。 家中之事总算是告一段落了,陈伯康感到了心情轻松,也很兴奋。难得的开始恢复期往常的生活习惯,即便早晨的天气还比较冷,一番运动下来,让自己精神气爽,浑身透着舒坦劲,每个毛孔都像在呼吸一般。 昨晚,他回到主卧,安洪霞竟然依旧没有入睡,让他感到汗颜,心中责怪自己太过分了。随后,她示好的对她说起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引起了她的兴趣。 “呃,那个红霞啊,我跟你说个事啊,我怀疑她是日本人。” “什么!日本人?怎么可能!她不是跟了你和原先那位很长时间了吗?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呃,这个,....啊,....我就是感觉,对,就这个意思。” “快说!吃都吃了,还遮遮掩掩的干什么。”说着就在他的肋部使劲揪了一下。 陈伯康觉得自己有些多嘴,这样受罪怪不得任何人,要怪自己只有怪自己,“咳,是这样的。我呢,嗯,不是跟她那个吗,咳,......” “你还有完没完,一直咳着很舒服吗?快点说,别结结巴巴的!” “是。我再跟她那个的时候,到她最兴奋的时候,她嘴里叫的是呀美,呀美,呀美的,让我听起来感觉就像是日语里的‘雅美蝶’一样,两次的发音都一样,而且在发出这种声音的时候,好像是故意在压着自己的嗓子,强烈的控制自己精神状态。” “是这样啊,那她是不是在床上很兴奋,很厉害啊!让你流连忘返,舍不得从她身上下来啊,觉得一旦下来就会像丢了魂似的。” “啊,你不说好像还真这么回事。哎哟,你干嘛又揪我。” “你是不是觉得那个老表子比我舒服啊。” 陈伯康一听就知道她在吃醋了,又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只好向她认错道歉,表示今后一定不会对那个女人好,这才转回了正题。 “红霞,你说如果她真是日本人,会是谁的人,这么处心积虑的对付我,又是什么目的,为什么以前没有出现那天晚上的事,偏偏最近才这样做?我们又该怎么办?” “抱着我。”陈伯康依言轻轻的搂抱着她。 “抱紧点!不会累的连这点力气都没了吧。”陈伯康闻言尴尬至极,心中苦笑着将她紧紧地抱住,还用手指在她的花房上揉捏了几下,引得她不满的嘟嚷了几句。 “如果你的判断没错,我怀疑她是一个长期潜伏在上海的日本特务,只有等到需要的时候,才会被使用,像她这种日本特务在中国不在少数。我曾经看到的一份英国报道,说以前日俄在东北发动战争的时候,日本有大量的女性特务渗入到俄国的部队和所在的城市,俄国被打败就有他们的功劳。这些女特务有一个统一的代号,称之为‘菊子’。” “你是说她也有可能是一个菊子。” “去,别乱摸,就知道让我生气。”她用后肘向后顶了一下,见他老实了,才继续说,“当然有可能,在淞沪开战的时候,在上海就抓捕了多名日军女特务,像南造云子这类的很少,因此,我估计这个人应该是一般的,不会有多大本事,只是她的这个身份让我们有些忌讳,动了她就会暴露我们。” “嗯,听你说是这么回事。看来今晚的收获不小啊,本想挑起她的话题,没想到她自己就漏出来了,让我也省了一通说词了。” “你是不是还想着他。” “没有。” “还说没有!你看你都翘成什么样了,还当面撒谎,真是气死我了!” “别,别,别,我求你,别这样了。”他赶紧手脚并用的死死挡住,又趁机将她的手脚给固定住。 “哼”,她轻声的哼了一下,虽然被禁锢住,却没生气,“既然不是想她,那你那儿怎么还这样,听到我说她,还在那儿一动一动的,真恶心!” “别呀,还不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一拱一拱的,我怎么可能是这样。好了,别闹了,咱们还是说正事吧。” “那你说你打算怎么办,还是想继续观察观察?” “恐怕不行了,如果她的背后是特高课,或者是梅机关,这事就复杂了。哎呀――” “又怎么了?” “怪不得啊,怪不得。” “你倒是说呀,别一惊一乍的。” “难怪那天晚上在酒会上,南造云子会那样说。” “说什么了,你就别藏着掖着了,快说了。”她再次伸出手在他的胳膊上轻轻地掐了一下。 “你别急啊!当时,她很得意的对我说过一句话,说我每天穿什么样的内裤,她要是想知道就会立刻知道。” “她真是这么说的?天啊,那你不是早就被她知道了底细!” “不会,哪有这么容易,被她识破了能让我活到今天,还不如扶持一个听她话的人要来的快?” “嗯,对!是这个理。可是留着这么一个祸害在家里,还是早点清除掉才好,不然你穿的什么内裤,可能天天都摆在她的办公桌上了。” “那有什么办法,这事急不得,还得慢慢来。如果惊动了南造云子,我们一样除了跑路,就是死。” “嗯,你说的有理,那这事就听你的吧。我困了,我先睡了。”说完就枕着他的胳膊,躺在他的怀中睡去了。 一大早,安洪霞看到他这样的情绪,心中有些底了,知道他应该有了办法,只是自己昨晚说了交给他处理,自己不管了,也就没有追问的心思。 今天,是到霞飞路巡捕房的日子。心情好转的陈伯康脸带微笑的上楼,遇见她的人一个个点头哈腰,看到他的笑容,都很明白小老大今天遇到好事了,自己不会挨骂了。 自从胡双成被自己收拾了之后,来这里的次数越来越少,不知道是不是张英告诫他的。对他来不来这里坐班,陈伯康无所畏,只要他老老实实的当他的傀儡,别跟自己捣乱就行了。 刚泡好一壶咖啡,还没开始喝,就听见杨吉生在外面敲门喊报告。等他进来之后,立正敬礼之类的虚礼都给免了,嬉皮笑脸的上来又是敬烟,又是汇报这段时间的问题。 “张怀安怎么样了?”陈伯康不想听那些偷鸡摸狗的事,直接就先问起了他关心的事。 “还好。” “还好是什么意思?你倒是给我说啊?”吐了两个字就停了,把他给气的哭笑不得,心想着是不是自己对他们管理的太松了,过两天把他们给收紧点。 “小老大,不是,我,是,这段时间他很老实,没有动静,也没有找那些巡铺说话,每天都按时上下班。” “就这些?” “是的。” “那好,我告诉你,他抢了我的女人,别让人对他下手,只有我才能对他出手,记住了吗?到时候如果他出了事,让我鸡飞蛋打,看我收拾你!” “是!小老大,我记住了,待会我就告诉下面的弟兄们,让他们老老实实的别给您添乱。” “嗯,这还差不多。还有事吗?” “呃”, “怎么了,哑巴了?有什么不敢开口的?” “不,不是,小老大,是有这么件事,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说吧。” “是,就是关于那个吴长顺的事,您让我看着他,带着他,可是,可是.....” “怎么了,你倒是说啊,是死了还是瘫了?” “是他赌钱,欠了一屁股的债,要债的人多得要命,可这几天就不对劲了,一个人都不见了,我觉得奇怪,就跟踪了一下他,还想没什么是一样,遭殃赌钱喝酒耍女人。” “这个情况有多久了?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就是前二十天的事,我不是看您忙吗,想着这不算多大的事,等过段时间再告诉您。” “跟他赌钱的都是些什么人?” “什么人都有,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这要账的怎么都转性了,一个个的对他点头哈腰的,像个大老爷似的。” “嗯,这样,你给我盯紧了,如果这里面有什么猫腻,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知道!小老大您放心,这种吃里扒外的人到那儿都是个死字!” “知道就好,记住,做的时候做的干净点,别惹得一身腥,到时候有让我给你差屁股。” “是,保证做到!” ------------ 第三百六十八章 意外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三百六十八章意外 五天之后,陈伯康在霞飞路的办公室里,正想着怎么跟李士群说话。这段时间进入三月之后,中储卷的发行激起了重庆与南京的互相搏杀,频繁地出现双方的银行普通职员、高级管理人员,以及重要人员被刺杀,那真是杀得满天的血腥。 从一月下旬开始到三月初,汪伪调查处专门委员李明达、汪伪中储沪分行办事富丙荣分别被刺杀和刺伤,伪中储银行上海分行本部被投掷了两枚手榴弹。 事件连续发生之后,李士群受到了严厉斥责,把他指责得一无是处,混饭吃的,脑子里就装着钱和权,整个特工总部全都是废物。 李士群当时被骂的狗血碰头,忍气吞声的回到了76号。回来之后马上让人收集情报,又要求各大队全体出动,只要有嫌疑全部抓回来。可是他忘记了在租界,不管是公共租界,还是法租界,要想明目张胆的抓人,还没这个实力,必须要和租界的巡捕房联系,否则绝不会让他们随意抓人。 于是,这一天他对手下没有任何收获的报告,感到恼怒不已,大声喝骂之后,又想起了王守业(陈伯康)。 “守业,我是李士群。” “啊,李主任,不知有何吩咐啊?” “吩咐到没有,就是想请你出来喝喝茶,说说话,不知有空没有啊?” “李主任您就别寒蝉我了。您的意思我明白,资料早就给你准备好。不过,不知是我亲自给您送过去,还是您派人来取啊?” “怎么,跟我见个面就这么不愿意?” “别,您别这样说,我可担不起。您的手下把我追得这么紧,事情没做完,我怎么干啊!那不是那我这条小命在玩吗?您说是吧?” 李士群对他的话和反映心知肚明,只是这小子在去年十二月的时候,给自己提供的几条线索虽然没抓到人,还是很有价值的,只是没想到这小子对自己的成见大了起来,倒让他很意外。 “守业啊,不是我逼你,而是我的压力很大啊,你要理解我一下,我也不愿意这样。这样好不好,我现在抽不开身,就让万里河和吴云甫他们跟你见面喝喝酒,聊聊天,算是我给你赔礼了。” “别呀,李主任,现在上海滩可说是您的天下了,只要您一句话,谁敢不听!我能现在又不在位上,您这样逼我,我承受不起啊,您看是不是让我调到另外一个地儿去当个署长,怎么样?” “王守业,你真把我的话圣旨了,你也别给我打马虎眼,该做的事要做,该帮的忙还是要帮,你虽然不是我的手下,可我也没把你当外人,有些话现在还是要给你说清楚。这今后啊,租界的日子不好过了,你还是过来跟我干吧?” “李主任,您真这么信任我?既然这样信任我,为啥要在南造云子面前说我的坏话,惹不起,躲,我总可以吧。” “守业,不是我怀疑你,而是那个女人诚心故意在跟我捣乱,你说我该怎么办,要知道如果我软了下来,下面跟我干的人会怎么想?” 陈伯康没想到他会把那些话全都说给自己,就像是在跟自己的心腹在说话一样,让人很是意外,只不过没有表露出任何情感。 “李主任,我呢还是继续帮你,不过有个条件,让你的人远离我,远离我的家人,怎么样?” “守业,你这是什么话?我什么时候派过人监视你,你别乱说啊。” “那好,既然您说了没有,那就是没有,我信了,可是要是我抓到了人,他给我说是你的手下,我该怎么办?” “这个好办啊,任你处置啊!” “那好啊,咱们就这样说定了!过会我就派人跟您把资料送过去。” 放下电话,陈伯康就想笑,心里清楚李士群为什么会这样,压力大啊,前一件案子没破,后面的就二连三的来,任你是孙悟空七十二变也挡不住这如潮水般的案子一起压过来。 现在自己终于摆脱了李士群这边的压力,可还有特高课南造云子这边,居然把人都派到了自己家里,真是有一手啊,如果自己不是被陈曼丽给调教出来,还真就栽了,不得不说厉害!也不得不说佩服! “小老大,出事了!” 正在回味李思群电话里说的话,就被杨吉生的惊慌给打断了,这杨吉生越来越不像话了,大大咧咧,湖天喊地的,没点样子传出去还不是丢自己的脸。 “什么事,大惊小怪,忘了我告诉你遇到大事要沉住气吗?” “是,是,我会注意的,今后绝不再犯!” “说吧,什么事弄得你这么慌张。” “是吴长顺。” “哦,他能有什么大事。”陈伯康装作漫不经心的问他 “小老大,真的是他出事了。那小子跟76号的人搅合在一起!”杨吉生急的满头大汗看着他。 “76号?什么时候?” “就是上次说了之前。” “具体是怎么回事,你详细跟我说说。” “这小子就是个白眼狼,赌钱欠了一大笔钱,开始是到处借钱还债,后来被76号的人把债替他还了,然后就威胁他要他替他们工作,否则就让他还钱。” “是这样,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嗨,我也是无意中找到一个向他要过账的,就向他打听还账的事。他就跟我说了这里面的情况,他们这些收账的还受到76的人威胁,要他们不得将此事对外讲,否则要那他们是问。” 陈伯康倒吸一口凉气,这是对着自己来的啊,刚刚李士群还在跟自己说没有监视自己,这边马上就得到消息,实在是滑稽,真是让人感叹啊。 “吉生,你准备怎么办?” “做了他!这种吃里扒外的家伙改不了吃屎的性,留着只会是祸害,早做早清净,也落得个眼不见为净。” “做了倒是没问题,关键是要做的恰到好处才行。你有什么办法吗?” “办法倒是有一个,就是怕你家里不安静。” “呵呵,怎么扯到我家里去了。” “他的老娘不是在您家里当女佣吗,就怕她给您添烦。所以......” “说吧,没事。” 看到陈伯康毫不在意的神态,杨吉生心中一跳,小老大这是在考自己,还是真的心狠啊,凭着自己这么一说就是一条人命啊。 “小老大,我是这样想的,让他出去执行任务,路上出点事故,或者被什东西给砸死,反正就是意外,您觉得呢?” 意外,这个好,就是不知道这样做会不会露出破绽,76号的人可不是省油的灯,这些漏洞只会让人怀疑到自己的身上,反倒是把矛盾都摆到了明面上,这对自己来说可不好,到时候还不得找个替罪羊出首。 “你有把握做得干净吗?” “这个,大概有七成把握。” “七成啊,有点少。你再想想有什么其他的办法?” 杨吉生扣头了,自己的那一套都是在监狱里对付犯人的,不适合用来对付一个普通人,更不适合对付一个巡捕。可小老大让自己想办法,这是在考验自己吗? 过了半个小时,杨吉生仍旧在苦苦思索。陈伯康一直站在窗口看着外面,根本就没有询问的意思。 他在考虑这是个机会,一石二鸟的机会。既灭了在巡捕房这边的隐患,又能试探一下那个张引娣。从年龄上看,这个吴长顺不像是她亲生的,自己跟弄那事的时候,她下面给他的感觉非常紧,而且在她的肚皮上没看到半点有过生产的痕迹,都表明不像生过小孩的人。 “小老大,要不出个车祸吧?这样也方便我们自己做事。” “多考虑几套方案,这样也好防止意外,打蛇不死反害己的话听说过吧?” “听说过,可是这个事的范围有些不好控制啊。” “是不好控制,所以才让你多想几套啊。你想想就拿出车祸来说,其他人都没事,就他一个人死了,别人会怎么想,那不是不打自招吗?如果死伤的人太多,你我又怎么跟上面交代?” 杨吉生连连点头,心道这小老大就是不一样,这么一个简单的想法,他都能想到厉害关键之处,看来自己还是跟对了人。陈伯康很清楚,让杨吉生想办法不会有什么好的,不过也该让他知道怎么去想问题了,多想想总不是坏事。 “意外!一定是意外才行!不然李士群又要找自己说道说道了。”对这个意外事故的办法,陈伯康一时脑疼,一切都要自然,还要表现的无比震惊,还要应对76号的人,或者还有特高课的人,让他一个刺客演这出戏,真是有点为难了。 “吉生,我跟你说这事这么做,他不是不缺钱了吗,就让他喝酒,不过不要让他喝得大醉,要能走路,然后带他上楼,从楼上掉下来怎么样?” “小老大,这是个好办法,醉酒失足,坠楼而亡,不错,很好!” “既然很好,那你就去做吧,我等你的好消息,最好就在这两天,时间长了就不好了,你懂吗?” “是,小老大,我这就去。” “等等,这中间的人选和人证一定要选好,千万不要走漏了,最好是以游戏逗弄的方式,明白了吗?” “哦,哈哈哈,小老大,真有你的,我真是服了!我马上就去吧,您等我的好消息吧!” 第二天,陈伯康就得到了报告,吴长顺在巡捕房因为醉酒,意外坠楼而亡,有时间地点,有人证物证,还有多名巡捕在场,结论以意外处理。 ------------ 第三百六十九章 哭与笑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三百六十九章哭与笑 死亡结论报告上轻轻松松的几个字,这就代表着一条人命,一个年轻的生命就此结束。冰冷的,无情的,让人感觉到这个世道的无理。 可是,陈伯康没有这种感觉,在他看来,这是必须的,是应该的,也是没有办法的,为了在上海这个尔虞我诈,唇枪舌剑之下生存,不得不这样,即便是被人称之为冷血也义无反顾。 简单的交代了几句,让下面的人做好妥善处理之后,他就带着这份报告提前回家了。这是他一石二鸟之计的第二步,要试探一下这个张引娣,看看她跟吴长顺是不是真的母子关系。 在陈伯康心里真假的问题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张引娣的反应。真的,自己就问心无愧,处死的是一个日本人;假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跟汉奸的勾结在一起,没有感恩之心,还想要调转枪口对付自己,实在是可恨可恶,一个白眼狼死了也就死了,不值得怜悯。 站在家门口,他深呼吸了几下,调整了一下心情,感觉到自己不够悲伤,挥拳在自己的胸口和腹部猛打了几下,疼的让他弯下了腰。为了不叫喊出声音,他是强忍着疼痛,憋住呼吸,血液充斥于整个头部,脸因为血液的滞留而变得鲜红。 “啊,你怎么了!” 刚一进家门,安洪霞就看到了他的样子,一副伤感而痛苦的模样。张引娣对他的样子也感到惊讶,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只手抓住自己衣服的下摆。 “快,我扶你先坐下来。”安洪霞心急的走过去扶住他,又回头对发呆的张引娣说,“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给老爷倒杯水去!” 张引娣慌张的答应了一声,交错快步的向一旁走去,还一步一回头的看他。 陈伯康躺在沙发上,被安洪霞一手托住头,一手拿着杯子往自己的嘴里喂水。这一刻他很安心,很舒服,不管怎样至少说明自己在她心中是有地位的,是重要的,只是她的性格还不好说,希望等孩子出生了会有所改变。 “你倒是喝呀,多喝一点。”安洪霞见他闭嘴不喝了,也急了起来。 “好了,我过会就没事了。”说着坐起来,示意张引娣将自己的公文包拿过来,“怎么英子还没回来?一天到晚都在外面,别被人给骗了,到时候看你怎么跟他父母交代。” “我怎么交代,你还是姐夫呢,你不管着她,到时候也是你的问题。” “你.....真是不可理喻。”心里只谈,这就是女人的逻辑,什么问题都会堆到你身上来,自己一点问题都没有。 “张姐,你先坐下。”从张引娣手中接过文件包,招呼着让她坐下来,看到她看向安洪霞,就出声明确让她坐下。 安洪霞有点奇怪,但没有出言阻止,脸上装出不满之色,一言不发的从他身边站起来,走到另一边坐下。张引娣的脸上露出一丝察觉不到的笑,依旧保持的小心翼翼的坐姿,只坐了三分之一的屁股。 “这是今天我收到的一份报告,是关于长顺的,我怕耽误了,你会有什么想法,所以我才急急忙忙的赶回来。” 看着陈伯康郑重的表情,张引娣疑惑的从他手中接过那张纸,低头一看,又茫然的看着他,脸上露出为难之色说:“先生,这上面的字我不认识,麻烦您给我说说。” “哦,那好。”陈伯康心中也很疑惑,竟然不识字,这倒是很意外,边想边把报告接了过来。安洪霞同样也是充满了怪异,这个老女人是不是故意装的,以此来迷惑我们的,而且也对这份报告的内容非常感兴趣。 “张姐,这份报告是关于吴长顺的一份死亡报告,就在昨晚,长顺因为醉酒,意外失足,坠楼死了。希望你节哀,不要伤了身子。” “先生,你说什么!长顺死了,怎么可能啊!五天前,我还见了他的,怎么一转眼人就死了。先生你不会是在骗我吧?对了,我明白了,先生您是在跟我开玩笑呢。” “张姐,你要节哀啊。我知道长顺死了,你很伤心,千万不要因为伤心坏了身子。长顺人现在已经离去了,咱们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下去,不是么,如果都这样一直活在痛苦里,这世上的人也都活不下去了。” 陈伯康手拿报告。站起来边走边说,最后坐到她身边,将手中的报告摆放在她面前。 “先生――”,张引娣呜的一下就哭了起来,而且声音越哭越大。陈伯康跟安红霞互望一眼,无奈只好伸手在她的背部轻轻的拍了几下。安洪霞一看傻了眼,气恼的瞪着他,想到这混蛋一定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 张引娣虽然在哭,可她眼睛的余光一直在注视这两人,两人的表情都被她捕捉到。对陈伯康突如其来的安慰,也是疑惑连连,虽说两人之间有过两次,可她很清楚,第一次是自己骗了他,第二次他只是把自己当作发泄的对象,唯独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行为。 而安红霞的表情显然不是装出来的,以自己对这位女主人的了解,性格外向,藏不住话,看不惯先生成天花天酒地,对勾引先生的女人特别憎恨,是个容不下其他女人抢自己男人的主,这一切的行为都很自然。 心下得意,突发奇想,张引娣一下就扑到陈伯康的怀里,哭天呼地的嚎啕大哭。这个动作把陈伯康给搞糊涂了,这是个什么情况,用眼神看向安红霞,发现她正对自己瞪眼睛吹眉毛,脸上的怒容一览无遗,就差冲上来对着自己两个人拳打脚踢了。 陈伯康心里知道,如果现在有一把枪摆放在她眼前,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拿起来,对自己跟怀里的女人没有任何犹豫的开枪。 尴尬的对安洪霞挤眉弄眼,做出委屈,告饶,难过,心酸的表情,也不知道她看懂了没有,叹了口气说:“张姐,别太难过了。长顺的后事,我已经让人去办了。因为他是醉酒失足是的,不是因公而亡,不能按照抚恤的规定办理。不过,你也别太伤心,也不用担心今后的生活。这个家就是你的家,以后你就是这个家里的一员,我们都是你的亲人。如果你同意,今后就常住在家里吧,不用再回你那个小屋了。” 张引娣一个劲的哭,不停地点头抬头。陈伯康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就只好又在她的背上轻轻的拍了几下。安洪霞一直都在观察这两人,就想看他们在自己在场的情况下,还会闹出什么花来。 “别哭了,在哭下去人会垮的。这样,张姐,我先扶你回房休息。今天你也别做饭了,到时候我们让顺丰楼送一桌菜将就一下,要做菜等你好了在做也不迟,我和太太也没那么娇气。” 安洪霞一听这话就不干了,一下就站起来,张嘴想要对他骂过去,却看到他正对着自己挤眉弄眼的,强忍住心中的不快,蹬蹬蹬的就上楼回卧室了。 等她一进卧室,陈伯康就放开了手脚,连搂带抱的,一把就将张引娣给抄在怀里,将她的脸贴在自己的胸口,又用力按在她的头上蹭了蹭,引得张引娣不安的在他怀里拱了起来。 陈伯康心里只想笑,这个张引娣居然在跟自己撒娇,真是太自以为是,以为自己真是靠下半身做事的人。 “好了,别想太多了,我先送你回房,好好休息,一切有我。”简单干净,又留有余想,让她自己琢磨去。 “先生”,见他要走,张引娣一把抓住他的手,用乞求的眼光看着他。 “怎么了,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先生,您说的话作数吗?” “当然作数,有什么想要说的,你就说吧,我听着。” “先生,今后您会对我好吗?” “当然,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再说我是什么样的人,跟了我这么久,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先生是什么人,我当然清楚,可我怕先生今后会.....” “好了,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有我在呢,你就别担心了。记住万事都有我,明白了吗?” “嗯,我明白了。”说着眼中滴出两滴泪来,显得很娇艳。 陈伯康嘴角一翘,在她的脸上吻了一下,“好了,这下你该安心了吧。快闭上眼睛休息,不要病倒了。” 张引娣被他的这个动作吓了一跳,那颗心脏崩崩崩的快速跳动,脸一下就红了,很温顺,很听话的躺在床上。 陈伯康出来就直奔卧室跑去,三步两来到了卧室,刚打开门,一个白色物体直面而来,吓得他本能的一拳横扫击出,将其打出老远,还没看清是什么物体,又一个向他打来,只好又是一拳将其击飞。 从击打的手感判断,这是枕头,心中一松,笑呵呵的把门一关,想要大笑,可又不敢,只好捂着嘴笑。 “笑什么笑,你怎么不去抱着她哭啊,到我这笑是给我难看的吗!” “红霞,你别误会,难道你还没看出来?” “看出来什么,你到底什么意思,快说,不然别怪我发火!” 这话说出来,陈伯康就真的放心了,发火就说明她真的在乎自己了。当下,将自己做的事给她简单的说了一下,惊得她张大嘴巴不敢相信,没想到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他主导的。 ------------ 第三百七十章 有病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三百七十章有病 安洪霞捂住被子大笑不止,呜呜的的声音,像哭泣,又像大笑,看的陈伯康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不解。 “没想到你这么坏,竟然用这种办法。对了,你凭什么说她是装的?” “我有这么坏吗?我怎么不知道?这个办法很好啊,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别自我粉饰了。你还没回答我凭什么说她是假装的。” “诺”,陈伯康用手指着自己的胸前。安洪霞顺着他守着的方向看去,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来,皱着眉疑惑的抬起头看他。 “她不是不哭嘛,哭的声音那么大,泪水多不多,就在我胸口就能全都表现出来了,这不说明问题了吗?” 安洪霞刚想给他顶回去,又觉得他说得在理,想了下说:“如果吴长顺不是她儿子呢?” “嗯,这也有可能。不过,如果一个养了十几二十年的儿子,没有一点真感情,那说明什么问题,嗯?” “你说的对。”安洪霞沉吟了一下,不得不承认他的想法是正确的,回头又看见他得意地躺在床上,又想到刚才的两人的种种行为,心头一阵火起,伸手就在他的身上揪住不放。 “哎哟,我的姑奶奶,你轻点行吗?这又是哪根筋不对了。” “刚才你把她搂在怀里,是不是很舒服,很温馨啊。” “哎哟,我说你就不能把我往好的去想?” “你让我怎么想,你们都那样了,今天还当着我的面搂搂抱抱的,我还没当场发火就已经很不错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陈伯康一下就愣住了,以她的性格能这样忍下来,确实很不错,自己却没有想那么多,只想着尽快确认核实,以便做下一步的打算。 “喂,我有句话想问问你?” “好啊,你问吧。”陈伯康见她没有生气发火的迹象,紧张的情绪缓了下来。 “这话我老早就想问你了,就怕你不高兴,只好一直忍着没问。先说好了,你不准生气?” “好,我不生气。” “不准发火?” “嗯,不发火。” “不准不理我?” “怎么可能不理你,我天天把你抱在怀里,这总行了吧,快问吧。” “你是不是真喜欢老,呃,年纪大的女人?” “什么意思,你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我怎么就不能问了,我可是你太太,你要是有什么问题,早点治疗对我也好啊。” “我有问题,能有什么问题,怎么会有问题,你别整天胡思乱想了!” 安洪霞一激动,转身一把揪住他的要害,狠狠地瞪着他,脸上的表情很不屑。 “轻点,我的姑奶奶,这个可关系到要传宗接代的,要是把它给弄坏了,你的后半生可就守活寡了。” “我胡思乱想?我看你是真的有问题。我现在很怀疑你,很有可能有俄狄普斯情结,也可能是因为身临绝境,所以特别疯狂地想要传宗接代。” “什么俄狄普斯情结?” “你不知道?”安洪霞见他一脸茫然,也没觉得奇怪,“这是个德国心理学家的理论,认为所有男人在潜意识里,潜意识就是我们说的心底里,都在某个年龄段对母亲有一定程度的两**望。这个名字来自一个希腊神话……” 安洪霞向他讲解着杀父娶母的希腊神话,说到俄狄普斯跟妈妈生了两个孩子,仍然紧握在她手中的祸根有了活力,逐渐壮大跳跃个不停,让她的脸一下就红了。 “我说姑奶奶,先松开好吗,不然,等一下你让我怎么办,现在我想碰你一下都不准,难道你就真的想让我跑到那边去吗?” “混蛋,一天到晚就想着这事,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下来的,李士群、南造云子他们怎么会没识破你?”她有点不好意思,不动声色的松开了手。 还没等他说话,又说:“你是不是缺少母爱啊。我分析过你以前接触过的那些女人,有关系,没关系的,基本上跟你关系亲密的都是年纪比你大的。你给我说实话,是不是这样你才会感到有安全感啊?” “红霞,你就别乱说了,怎么可能啊。不过你有一点说对了,我从出生就没见过母亲,是我父亲把我拉扯大的。” “真的啊?我怎么不知道?看来你真的有恋母的心思啊。”忽然她想起了什么,“你老实交代,你是不觉得跟楼下那个做那事,特别的舒服,让你有母亲的感觉,难道我就没有让你觉得有安全感?” “哎呀,你在胡说什么!”陈伯康一下急红了脸,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了,心里乱糟糟的,怀疑的想难到自己真的有这种想法? 安洪霞见他脸红了,猜想自己说中了他的心思,得意地笑了,“你别不好意思了,这有什么,喜欢年纪大的女人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我现在不就是比你大吗,大你差不多八岁,再过几个月就会给你生一个孩子了,是不是特别兴奋?如果我们能活到胜利,还会结婚,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红霞,我不知道有没你说的这个什么情节,也不知道你说的那个什么恋母的想法。就算我有这个那个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毛病,现在还不是我们谈论这些的时候,要说也要等到以后了。” “别转移话题。如果你没病,张英那小妮子在你面前转来转去的,你一点心思都没有,反倒对那个大你二十岁,都可以当你妈的人感兴趣?这不是病是什么!” 陈伯康一下就无语了,今天被她这么一乱搅合,整个心思都乱七八糟,刚才还在为自己的计谋成功而喜滋滋的,转眼就被这女人给弄的心烦意燥,实在是说不出的难受。 在他以往的生活里从没想过这方面的问题,不管以前外面如何流传他的传说,都没进心里去。现在被她这么一说,在他埋藏的最深处,勾起了对母亲渴望的思念和幻想,一下就翻涌起来,起伏不止。 “难道自己真的有病,真的有那个什么恋母情结?” 看着他沉思凝想的样子,安洪霞似乎找到了一个情感上的皈依,“哦,可伶的宝贝,对不起,以后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发火了。真可伶,从没见过母亲的宝贝,以后我会真心的疼你。” 一通肉麻的话让陈伯康感到有些不适应,可又不想挑起矛盾,只好任由她在自己面前表现。面对突如其来的关怀,又产生了一种亲情般的关怀,从内心里涌出一股占有的欲望。 安洪霞的表现欲得到了展现,加上身怀有孕,想象着成为一个母亲之后的幸福,身体动作施加在陈伯康的身上,激发了他的欲望。 “伯康,你想干什么!啊,快住手!”安洪霞不知道他怎么变得疯狂了起来,吓得连连抵挡不已,脸色变得惨白。 陈伯康确实变得疯狂了,脸是血红色的,眼睛也是布满血色,整个面孔变得狰狞,恐怖,犹如一头嗜血的怪物,疯狂地撕扯着她身上的衣物。 惊恐,这是安洪霞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变得如此恐怖,忽然一个念头闪过,他真的是有病! “啪啪”,两个耳光打过去,又是一脚将他踢开。衣衫褴褛,半裸的她这才从他的身下爬出来,又一个翻滚滚下床,靠在墙边,脸上的惊恐依旧不减。 “伯康,别这样,我是你的太太!” 陈伯康呼吸急促的看着她,呼吸的频率缓了下来,脸上的血色和通红的眼睛依然如故,这让安洪霞忐忑不定的看着他,做好一切准备,只要他再上前来,一定要冲出去。 “伯康,我肚子有你的孩子,你不会想伤害你的孩子吧?”看到他跃跃欲试的样子,安洪霞鼓足劲说出最后的希望,期盼他不会在继续下去。 陈伯康猛然一惊,懊丧的叫了一声,两手捧住头,往床上磕了下去,嘤嘤的哭了起来,。 安洪霞不知所措,刚才的恐怖,现在的哭泣,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想上前,又不敢,害怕刚才的凶狠再次因为自己,或者其他的什么原因再次引发。 “伯康,你怎么了?如果你真的想,去找她吧,我不反对你,也不朝你发火了,好不好,你不要这样。”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控制不住了,让你受惊吓了。”说完他就向门口走去。 “你真的去找她吗?”安洪霞心中一紧。 “不,你想错了,我想一个人好好的静一静。” 安洪霞长吐一口气,拍拍自己的胸口,暗叫好险,又回想着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整个人都变得像个怪兽,想起他那个样子就让人害怕,如果是其他普通人,被吓得半死也是有可能的,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陈伯康下了楼,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抽着烟,抠着头,心中在这一刻觉得像被针刺了一下,脸上神情痛苦不堪。 “不行,不能这样!”他猛烈的摇晃着头,直到脖子都摇疼了,感觉好些了才停下来,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转换了一下念头,想到自己身边还有这么一个特务,必须要做出决断,是除掉还是留在身边,做传递错误信息的眼线。 “如果这样做给各方面都会有好处的事,应该是最佳的,也许还会起到意想不到的好处,而且这个想法很早以前就有了,现在应该时机到了。” ------------ 明天 明天,我母亲动手术,发章节的时间不能确定,还请各位原谅。一定不会断章,如果时间来不及,我会补发的。 ------------ 第三百七十一章 灭狐计划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三百七十一章灭狐计划 三天之后,陈伯康回到家之后,若无其事的与女人说笑,说话之时,轻佻随意,完全不顾及周围人的想法。他的举动让不管是坐着的,还是站着的全都觉得奇怪,现在的他变化很快,让几个女人有些无所适从。 上楼的时候,他朝女人使了个眼色,然后起身离去了。留下几个女人不知道该怎么办,冷了几分钟,才分别回过神,该干嘛干嘛去,也不说话了。 安洪霞一进卧室,就看见他正抽着烟冥想,走过去从他的手中把烟取下,顺手在旁边的烟缸灭熄掉。 “你这是怎么了?有心事?” “那有什么心事,就是想知道昨天跟你说的事,你是怎么考虑的。要知道这可是关系到我们自己的生死。” “还用你说,我当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可是,如果老板不同意你的计划,你想怎么办,又想先斩后奏?你可要想明白,可一可二不可三的道理。” “谢谢你的提醒,先不说这个了,过来让我抱抱。” 安洪霞脸一红,扭捏了起来。 “都老夫老妻了,再过几个月孩子都要生了,还这么害羞。” 嘻的笑了一下,心想也是,就扭着腰上前两步,轻轻地坐在了他的腿上,伸出两手搂住他的头,在他的头上轻轻地抚摸,脸上满满的幸福感。 “你说如果让上海站的人出头,我来配合,这样一来能不能行得通。” “你认为有人在老板面前嚼舌根?” “有可能吗?” “不好说。老板虽然疑心很重,心思多变,又深谋远虑,绝不是那样的人,可这挡不住有人在耳边说风凉话,时间长了,肯定会有所想法。” “是啊,国家都这个样了,这些人还在争风吃醋,这样下去谁都没好下场,就像日本人说的我们中国人就是一盘散沙,死到临头了还在想着争权夺利,争天下。”说出这句话,陈伯康心中一颤,自己都已经加入了共产党,怎么还会说出这样的话。 “咦,没想到你也会这么想,太让我意外了。” “这有什么可意外的,跟着你这个混蛋,有这个想法太正常了,就是不知道到最后会怎么死。” “哎,怎么又说到了死上去了。我告诉你,我可还没活够,你还要给我多生几个才行,不能像我这样独苗一根,听清楚没有?” “去你的,除了想这些,你就不能想点别的。”安洪霞被他这话给弄得脸红了,不好意思的打了他一下,尽显娇羞之态。 “这有什么,只要你活着,我就有后,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义无反顾。” “怎么,你下决心了?” “嗯,如果不除掉这个毒蛇,你我只有死路一条,我可不想我儿子还没出生就见不到爹娘了。” “那你想怎么办?还是想让老板同意?” “还是想办法让老板同意吧,你把事情说得严重点。对了,上次没让你把家里的情况上报,你没瞒着我上报吧?” “我听了,没有上报。你准备用这个杀手锏了?” “是啊,家里都进了贼,瞒久了也不好,现在正是时候,让他认为我们是迫不得已,否则就这样从上海撤走,他肯定也不会愿意的。” “嗯,你分析得对。那你准备如何动手,不用上海站帮忙了?” “唉,最好不用,接触多了,对我们没好处,欠了人情可不好还啊。到时候如果让我用命还,或者用你的命还,你说我是同意不同意?” “切,你还会在乎我的生死。” “怎么不在乎,你是我的搭档,是我未出世的孩子的娘,又是我在这世上唯一有关系的女人,怎么会舍得让你去死。就是让我去死,也不会让你受到半点损伤。我....” “别说了,我不准你再说这种话!”安洪霞一把就捂住了他的嘴,“你一定会活的好好的,就算是为了我们的孩子,你也得好好地活着,不然,我会诅咒你的。” “呵呵呵,我会活着的。”陈伯康很高兴,也很好笑。这女人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这么强势,一点都不温柔,即使对你好也是凶巴巴的。 “你想亲自动手?” “是的,对付这条毒蛇,不亲自动手就怕又给她跑了,到时候就真的想留都不敢留了。” “可人手怎么办?要我也参加吗?” “按理说至少需要五个人,三个人太紧了。” “三个人?你想让那小妮子也参加?” “不参加怎么行。” “那这个计划你有名目吗?” “嗯,我想想,就叫灭狐吧。” “灭狐,嗯,还真恰当。嗨,从去年到现在,我都有好长时间没出过手了,就怕手生了,到时候打不中她就坏事了。”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不是还有我吗?想练手我带你们去,找个隐秘的地方,开着车拉着你们两个,带上吃的,喝的,对外说带你们去游春,谁也不会怀疑什么的。” “嗯,这办法好,就是万一有事找你怎么办?出了事就不好了。” “这倒是个事,不过管不了这么多了,哪去找十全十美的事,只好走一步是一步,有事在说事呗。” 是夜,安洪霞经过紧张快速的忙碌,又将电台放置好之后,才拿着译好的电报坐到了他身边。 陈伯康看过电报之后,心中一喜,完全都体现在了脸上,伸手将她搂住,在她的脸上使劲的轻吻起来。 “哎呀,好了,好了,轻点,我都要透不过气了。” “嗳,你说老板怎么就这么痛快答应了。以前可不是这样,没有个三五次来回往返的,根本就不同意。” “怎么,答应了,你也怀疑?你是不是太多疑了。” “那倒不是,只是觉得奇怪,怎么就突然转性了。算了,不想了,既然同意了,那就开始行动了。对了,张引娣该怎么办,总不能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吧,跟着去也不好,你有没有好点的办法。” “哼,我以为你还想着那身白肉舍不得呢。” “都什么时候了,说这些酸话有意思吗?” “我是不想说,可我一想到她那么大的年纪,心里就不舒服,忍不住就想说。” “唉,是我的错,你总不能一辈子都挂在嘴上吧。” 听到他说出一辈子的话,安洪霞是又高兴又伤心,点着头说:“我错了,不该这么一直记挂在心里。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咱们好好的过咱们的。” 三天之后,陈伯康开着车,载着安洪霞和张英上路了,对开车到那儿,干什么,,两个女人都没有问,也没有说话。张英很紧张,脸上展现的很自然,一点也看不出来。安洪霞坐在副驾上,脸上显得有些担心,一只手不时地抚摸着腹部。 凭着他身上的证件,一路上通行无阻,即使是日军设立的卡口,拥有南造云子给自己安排的特高课身份,照样的顺利无比。 过了法租界,公共租界,又过了吴淞江,一路向北。看着窗外的景色和建筑,安洪霞的脸上慢慢的有了变化。经过行驶的道路,她相信这是即将开往自己曾经到过的地方。 果然,汽车是朝着尼姑奄的方向行驶的。说起来,自从将武器取出一部分之后,他们两就再没提起过这档子事,没想到今天他竟然带着自己两个女人来了,真是胆大啊!不过转念一想,出事这种事的几率还是很小的,不管是共产党,还是国民党的武装组织,在这样近的距离活动不是脑子短路,就是活腻歪了。 两个小时之后,陈伯康开着车顺着小山包绕着行走。安洪霞看在眼里,猜想到他开车来迟的意图,干脆闭上眼睛休息起来。张英却莫名其妙,这车越走越远,周围都看不到什么人家了,他是要带着自己离开上海,还是要做什么隐秘的事。 在一片小树林里,陈伯康停好了车,先下车来帮助安洪霞也下了车,走到车后打开后备箱,拿出一块油毡布铺在一块平坦的地上,又从后备箱取出吃的,喝的,最后又取出三把手枪,一把驳壳枪,两把勃朗宁,又放了两弹夹在旁边。 “怎么样,这里还不错吧?”他收拾完这一切,一屁股坐在了毛毡上,边倒酒边说。 “嗯,不错,难得的好地方,幽静隐蔽,而且周围没人居住。”安洪霞很满这个地方,不吝口舌的赞美。 “哥,你这是要干嘛,跑这么远玩吗?”张英装作畏惧的样子,恰到好处的娇声,让人心生怜爱。 “让你姐告诉你吧。”陈伯康不想跟她多说话,一心的想着该怎么把灭狐计划完善。而且还要让家里的那个张引娣自投罗网,最好是出个意外。再次想到意外,让他沉吟起来。 “现在清楚了吧,要想活命,就得把这件事干漂亮,不然我们大家都得死。如果你有什么话,最好现在就说,没人勉强你,也不会把你怎么样。” “你们都一直瞒着我,现在跟我说这些,让我怎么办,我可从没想过啊!” “现在想也不迟啊,今天有的是时间想,对吧?” 说完之后,陈伯康就凑到安洪霞跟前低声问起,“张引娣那边怎么样?” “我跟她说了,让她今天到外面散散心,我们今天回去的晚,不用管我们。”看到他还看着自己,又笑着说:“放心,我让人盯着她呢?” “那就好,南造云子呢?她的车牌可是有两个。” “这你也放心,虽然盯着的人不是我们的人,都是有正常营生的,不会引起怀疑的。” “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时间不长,一阵呯呯呯呯的枪声响起,在幽静的树林里回响不断。 ------------ 第三百七十二章 跟踪(一)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三百七十二章跟踪(一) 三天过去了,陈伯康心烦意燥,表面上却一点事没有,多有的事情都是按照日常在处理,没有一点手忙脚乱。 家里,除了自己跟安洪霞在卧室里能说的秘密,其他时候两个人都是在装腔作势,只不过这个装腔作势表现的非常自然,让人看不出破绽。 张引娣对两人的亲热也好,吵闹也罢,表现的很自然,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张英对他们的行为也免疫了,认为像他们这种夫妻,没有什么真正的爱情,没有吵闹反而不正常,唯独对安洪霞怀孕之后,对这个姐夫禁锢的太严厉了,就连跟自己说说笑话都表现出吃醋的意味。 陈伯康觉得自己身边围了这么多的人,还都是特务。在安洪霞怀孕之后,想着自己多些,只有不准自己做冒险的事情,哦,还有就是解除生理问题要得到她的批准,其他的都基本上都向着自己。 工作上的事基本上都顺利,巡捕房那边在自己回来****之后,一切又回到了过去,发生过的事就像没发生过一样。张怀安也回到原来的状态,不管别人怎么威胁他,表现的就像没事人一样,看来已经明白自己所做的事在保护他。 李士群和南造云子那边也有了一些新的变化,就是对自己的怀疑好想放弃了,也不知是不是暂时的,估计是把精力都投放到中储卷上,想来接连不断的刺杀,让他们都应接不暇了。只是戴老板让自己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好像这一点没有做到,不知道会对自己有什么责罚。 他抽着烟苦笑着,在中储卷和监视怀疑自己两件事上,不是傻子谁都知道轻重,怎么可能会把精力放在自己身上,暂时放一放又不会出什么乱子。这样一想他好像是明白了,老板为什么会同意自己执行灭狐计划了,如果成功了,必然会减轻上海站的压力,同时又逼迫李士群和宪兵队特高课抽调人力,人手不足自然也就实现了目的。 想明白了,身上的压力感就觉得轻松了一些,又回过头想到共产党这边。虽然自己还没有正式加入共产党,但自己一直在帮助他们做事,就在这段时间好几次他们中间出了差错,都是自己帮他们解决的。不知道做了这些事,老潘会不会减少自己的观察时间,那可是一年的观察期,还有的熬啊。 看到张怀安在自己面前,虽然不是毕恭毕敬,但也是唯命是从的样子,不由得“呵呵”的笑了两声,又想起了曹晓茹,想到她又想到了徐晏殊,心头无名的野火就烧了起来。 自打把手镯给了安洪霞一只之后,对自己管的反而更严了,不但让自己在外面少喝酒,连跟家里的两个女人说话都会招来她的训斥,搞得大家都不开心,还让自己整夜的睡不好,只好白天到巡捕房补觉去了。 幸好灭狐计划开始之后,精力都转到这上面来了,不过得到的消息却不好,使得自己感到很头疼,甚至怀疑自己上报的这个计划,是不是太草率了。 这个南造云子还真是了得,连续三天,跟踪了四次,每次都跟丢了,跟的最长的一次,也只跟了十五分钟,不得不说这个女特务经验丰富,反跟踪很有一套。 鉴于这个情况,陈伯康想着是不是让自己亲自去跟踪一次,多一个人总要多一份机会。如果时间拖得太长,没有结果,哪方面都不好交代,特别是老板那里会怎么看自己,对自己的影响也不好。 陈伯康端着茶杯站在地图前,把每次跟丢的地点都勾画了出来,猜测他要去做什么事,见什么人,又试着把她想要去的地方勾连起来。前后看了半个小时,也没看出个什么名堂,沮丧的将笔往地图上一扔,度步走到窗前,向外看去。 “又是一个春天。” 这是自己来上海之后的第三个春天了,满街的梧桐树开始冒出新芽,街上的人也开始穿得鲜艳起来,不再是冬季的黑黑的外套,大袄。 “她会怎么走,到哪儿去。司令部,76号,海军司令部,还是见她的下线。”陈伯康突然想到一种办法,外出,她不会漫无目的的四处乱走,一定是有事要办,要商量,可以尝试在这几个地方守点蹲候,计算她的出门时间,这样也许可以算得出来她的行踪。 想到这里,他收拾好东西,下楼开车回家,急着要把这个想法告诉安洪霞,想听听她的意见,对自己亲自跟踪南造云子还有什么好的建议。 “你这想法可行,就是有点花费时间。不过,这中间加了一个你,可行性要大一些。我看没什么问题,就是怕这个女人认出你,那就麻烦了。” “这点你应该放心,我都有好些天没跟她见面了。你是知道的,自虹口那次酒会之后,她约了我好几次,我都借口有事给推了,想占我的便宜没那么容易。” “呵呵,你不说还以为怕了她呢。”说着又凑到他耳边低声说,“还以为你跟她搞罗曼蒂克呢?” “你胡说什么!” “怎么不是!她也比你大好多岁呢?” “你的心思花哪儿去了,记着咱们这是在执行任务,我怎么可能会做哪些事!” “哼,我当然知道,难道你没明白我的意思?” “嗯”,陈伯康楞了一下,立刻明白了,“你是想让我用美人计?” “呸,你也算美人?” “呵呵呵,可我也不算美男啊,你就一定认为她会上钩?” “这我不敢保证,不过她对你可是勾引过好几次,这不假吧?” “是不假,你要知道那是有原因的,而不是说她迷恋我。她可是清醒得很,为了拆李士群的台,什么手段都敢用,就连我都差点遭了她的道。” “是,你说的我也清楚,可这也可以利用一下啊。” “怎么利用,直接上床,在床上把她给干掉?” “呸,净想好事吧你!与其那样做,还不如就在她出门的时候直接扔炸弹了,还用得着上床干掉她。” “那说说你的想法。” “很简单,把她给勾出来,然后在路上干掉她。” “这可不好办,留的尾巴太多了,事后一调查就会知道的,就算是清白的,也会受到怀疑,这样做不太好啊。” “怎么你没信心?” “这不是信心的问题,而是怎么取信与她的问题。一般的情况,她是不会来的,要见面只有她约你,到她指定的地方;出门又是两辆车,还有护卫,很难判别其行驶的方向,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这倒是个问题,说来说去,关键的就是你能给她提供请报有多大的价值,还有,跟她见面也只能在租界内,而不能是其他地方。” “是啊,她能多次逃出咱们军统的追杀,可不是用运气就能解释的。我可是亲耳听她说过,说咱们的人抓不住她,都是些笨蛋。虽然话难听,可也能说明其中的问题,她不是个简单的人,所以还需要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要是在一个月之内没有效果,老板那里你怎么交代,其他人有怎么看你,这对你可不是个好事。” “是啊,没有达到效果,我可就丢尽了脸了。我还没告诉您,我也想通了老板为什么会同意我的这个计划。” “哦,说说看。” “就是想分担上海站的压力,分散李士群和特高课的注意力。” “咦,说来也是,这段时间听你说起过,李士群他们对你都放松的监视。如果不是你说起,还真没往这里想。看来你的这个灭狐计划关系到上海站,也关系到对租界银行的争夺,虽然说不上是主要,但也是在侧面上起到助力的作用。” “是啊,看来这个时间是要抓紧了,不然可能真的有大麻烦了。” “可是按你的想法,不太可能在一个月内做到,还得另向其他办法。” “说不只好以身犯险了。” “什么意思?” “我刚才想了下,也许真的用上美人计,不美男计了。利用跟你发生矛盾,再加上一些情报,勾引她上门,这种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想法不错,情报呢,没有重大情报他是不会上钩的,还有执行的人呢,要知道我现在的情况还不可能打到一枪毙命的,张英那个小妮子更不可能了。” “还有我呢!” “你?你想跟我们一起执行,不等候她了?” “我可以做得到!” “好吧,就算你加入进来,那情报呢?情报可是最关键的,别想着用你的美男计,如果你是这样想的,那我劝你还是赶快打消了这个想法。” “嗯,你说得对,关键还是在情报上。” 短暂的沉默之后,陈伯康灭掉了手中的香烟,坚定地看着她说:“今天先说道这,我再考虑考虑。不过跟踪还要继续,我这几天也参与进来,看看有没有说你么机会,如果能够确定下来,现在考虑的问题就不存在了。” “好吧,现在也只能是这样了。伯康,我想跟你说,千万不要着急,时间还足够长,急了会坏事的,而且我会跟你在一起的。” “嗯,你放心!这次我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会出手的,即便没成功,老板的处罚也不会很重的,相信我!” ------------ 第三百七十三章 跟踪(二)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三百七十三章跟踪(二) 转眼间三天过去了,紧跟着又过去了五天,时间已进入三月下旬了。天气逐渐开始暖和起来,人们身上的衣物逐渐的在减少,也逐渐的兴奋起来,身上的累赘减少,轻松的感觉带来了户外活动的欲望,三三两两成群结队到郊外或茶馆、或舞厅、或看电影,纵然是在这悲天悯人的时节,依旧能感受到人们对生活的热爱。 此时的陈伯康没有半点心思看这些人,一心的盯着宪兵队的大门,等候南造云子的出现。说来也怪,今天是自己盯梢的第五天,南造云子一次都没有离开过宪兵队特高课。他心中对此非常的烦恼,不知道是自己暴露了,还是说真的就这么碰巧。 正当他躲在角落里抽烟解闷的时候,猛然看到有两辆轿车从宪兵队里出来,心中一喜,深呼吸一口气,调整自己的心情,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向自己借的车走去。 上了车,发现南造云子的车已经是离很远了,连忙驱动汽车赶了上去。行驶出没多远,又发现南造云子所在的车辆速度慢了下来,急忙控制住自己的车速,等两辆汽车的距离接近的时候,南造云子的车竟然停了下来。 “妈的,真他妈狡猾!”陈伯康忍不住骂了一句粗话,脚上一踩制动,方向盘一转,骑车轻飘飘的就超了过去。 原来,南造云子的车停在前面的十字路口处,四方的汽车不多,唯独黄包车和行人多。如果有盯梢的车,根本就不可能停在附近,负责直接就暴露了自己,只能直接超过去,在远离其视线的地方停车。 陈伯康超过去之后,在前面的路口的一条巷弄里停下。下了车,站在视线看不到的地方,向南造云子的汽车看去。过了几分钟,那辆车忽然启动了,一个转弯就消失在他的视线中。心中一急,连忙转身跑回汽车,挂挡倒车,却被黄包车和人流所挡,急的他一个劲的猛按喇叭。 等他把车开出来之后,再也看不到男辆车的影子了。强压住心头怒火,缓慢的沿着那辆车所走的方向前行,希望能找到一点踪影。 “吱”的一声,他猛的踩住了制动,愤怒的在方向盘上猛击一掌,嘴里骂道:“真他妈的草蛋!” 刚才就在他左右扫视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前方的路况,突然一个女人出现在前面,在这一刻,他心知这一次的跟踪泡汤了。 他脸色铁青的下了车,迈开大步走到车头前,刚想骂两句,一下就愣住了。只见一个年约三十岁的女人,脸色惊慌的跑到他身边,嘴里叫着有人抢劫。 心头的怒火更是大盛,顺着女人所指方向望去,前方二十几米的地方,有三个瘪三围在一起看向自己这边。想也没想,大步就向那三个瘪三走去,下一刻的景象让他停住了脚步。那三个瘪三突然转身就跑,让他措手不及,等他想要跟上去的时候,早已没了踪影。 懊恼的他回过身向自己的汽车走去,发现那个女人也已离去,只能看到她的背影渐渐远离自己的视线。但女人的身材却牢牢的记在他的心里,细小圆滚,修长浑圆,给人一个妖艳的感觉,唯一记不清的却是她的眉目,只记得是个瓜子脸,很文静温婉。 陈伯康的心里说不出今天这次是沮丧,还是幸运,跟丢了人是沮丧,碰见了一个美女是幸运,这种滋味酸甜苦搅在一起,嚼在嘴里不知怎么形容。 重新启动汽车之后,掉头向巡捕房驶去,只有那里才能让他能安静地思考,其他的地方只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一个小时后,他坐在办公室,翘着腿,闭目回想。跟踪南造云子是怎么跟丢的,停下汽车观察有无跟踪的人,停车的地点在路口,这说明这个日本特务熟悉地形,选择的停车地方是特意选过的。如果有跟踪的车,只有马上停下或者超过去,没有其他的路可选,有无跟踪一目了然。 “自己应该没暴露,就是说她没有发现自己在跟踪他,这个车牌是特意换过的,也认不出来,而且自己是化过妆的,还戴了眼镜,不会被认出的。” 他松了一口气,只要能继续跟踪她,那就还有成功的可能。想到这里,又突然想起那个美丽的背影,勾起了他无限的遐想,居然有想要再见她一面的想法。他很奇怪自己怎么会有这种念头,这可是来上海之后,面对异性从来没有过的。 “有亲切感。”这时陈伯康反复思索之后得出的结论,“希望还有缘分再次见面吧。” 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安红霞一见他的表情,就知道了结果,也没说什么,只说回来了就好,快吃饭吧。 三口两口,大快朵颐的吃完了饭,喝着茶,听着收音机里放的京剧。对京剧他没有研究,也不是很懂,但来上海时间长了,反倒对沪剧和京剧都有所了解,也能够听出一丝韵味,悠然自得,自娱自乐。女人们见他闭目听剧,都小声的说话,害怕声音大了会打搅他。 一夜无话,独自深眠。安洪霞早已睡熟,陈伯康的脑海中一直都在打架,想着明天该怎么去跟踪,想着想着竟然想到了那个女人的背影,慢慢的想的出神了,到最后竟然想着睡过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陈伯康起床没在家吃早饭,直接就开车出去了,连句话也没留下,让几个女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哪个地方有不对劲了。 到了巡捕房,他吩咐下面的人今天不办事,让他们自己先处理,需要他里处理的先放下,等他回来之后再行决定。 对照着地图,结合这几天各地点蹲守的情况,依然没有头绪,急的他直扣脑门。他决定赌一把,今天到虹口日军的海军司令部附近守候,如果能等候到南造云子,就可以大概计算一下,多长时间能来一次,以便对其进行埋伏。 想到这种可能性的渺茫,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这样的几率能有多大,不过想着有总还过没有,多一种选择总是好的想法,强迫自己去守候。 当他到达海军司令部附近的时候,这条街道附近依然保持着白天的繁忙,人来人往,车流不息,日本兵来回走动巡逻非常频繁,在不远处还有一辆装甲车停放着。 “唉”,看到眼前这一切,他觉得心都凉了,在这样的情况的下对这女人制裁,实在是不明智之举,完全是以命搏命的打算。 这个海军司令部自己以前来过多次,还在其楼上厕所进行过一次刺杀行动,制造的假象是由从外面翻墙而入,至今没有听说日方破获此案。如今,没料到日军竟然在这里设下重兵防护,没有重火力,没有足够的兵力,要想行动成功就是妄想。 “难道这个女人真的命不该绝!”到这个时候,陈伯康下意识的认为自己的计划是不是真的有问题,行动目标的选择出现了问题,或者说自己真的要用命去跟她同归于尽。 时间一个小时一个小时的过去了,看到太阳已经开始偏西,抬起手腕上的手表,时间已是下午四点过了。 心中又是一声叹息,对采取这样的方式来获取目标的行踪,他渐渐失去了信心,盘算着是否还要继续进行下去,如果现在果断放弃,也许是个不错的想法。 边抽着烟,想着抽完这支烟就走人,然后又胡思乱想起来。忽然,突然想起昨天见到的那个女人,她穿的是件蓝白的旗袍,短袖的,小开叉的,绷得紧紧的胸脯和臀部,留下了深深地印象。 他猛地一个激灵,赶紧收回了思绪,因为他感到自己竟然有种冲动,下腹热热的感觉。实在是太让人奇怪了,要知道他虽然不敢说是身经百战,可也是经过了红牌舞女长时间的训练,对女人的诱惑是有抵抗力的,例如南造云子用美色对自己的诱惑就没成功过。 “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这个念头一闪,就发觉自己浑身燥热,尽管这段时间禁欲,所有的精力都耗在跟踪南造云子的事情上,也不至于会出现这种情况。 深呼吸几口气后,将注意力转移到街面上,突然,一辆熟悉的轿车出现在眼里。仔细一看,不会有错,确实是南造云子的车。 那辆车一路行驶,没有停留,一直行驶到日军海军司令部的大门前,停了一下,很快就开了进去。 看着消失的汽车,陈伯康又看了下手表,时间确定在4点50分,推算了一下。由宪兵司令部到这里不过40分钟的距离,由76号到这里也在两小时之内,大致的路线在脑中形成清晰地线路。 摇了摇头,这些线路太不靠谱了,一点没有利用价值。虽然有必经的路口,却没有成功的可能,一旦汽车加速根本就拦不住,除非事先知道要走的时间,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苍天啊!”陈伯康有些绝望了。 ------------ 第三百七十四章 目标变更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明天可以恢复正常了,谢谢各位了。 第三百七十四章目标变更 一晃又过了十天,时间进入了四月。对南造云子的跟踪行动,可说是完全的失败了,只是一直都闷在心里,不敢说出来,觉得说出来太丢人现眼了。 可是,面临着时间一天天的接近,如果计划既没有实行,也没有向老板反馈,也没有任何借口或理由推脱,不管是谁对自己都会产生眼高手低的看法,今后要想再独立制定计划,却是千难万难。 黑夜降临,笼罩了整个城市,又被城市的灯光照亮,显露的异常明亮,迥然如同光明再现,让人恍惚间看到了光明。 “红霞,我想跟你谈谈。” “谈什么?” “就是关于计划的一些事。” “你说吧,我听着呢。” “这个南造云子很狡猾,一点漏洞都没有留给我们,现在我只有两条路了。” “那两条路。”安洪霞的从头到尾声音一直很平静,似乎早就料到了会有现在的情况。 沉默,谁都没有说话,突然间变得迥异起来,气氛也变得很怪异,有些阴冷,也有点沉重。 “一条是舍命一搏。”他的话音很坚定。 “还有呢?”她说话的时候听得出来有点紧张。 “还有一条希望你能帮我一次。。” “你说说看,要我怎么帮。” “我想更改目标。” 陈伯康咬着牙一字一字地说了出来,不是他不愿承认失败,而是想通过她继续执行计划,只不过是变换了一个目标。 安洪霞没有立刻回答他,帮或不帮对现在的她没有任何的意思,如果在三个月前,她一定会趁此机会夺取控制权,即便自己喜欢他,愿意跟他在一起。 房间里除了呼吸声侧耳可闻,再次变得安静起来,变得更加的空洞。 “目标是谁?” 陈伯康也没有慌着回答,并没有因为她的回答而高兴,而是深吸了一口气,点燃了一支烟收了起来,沉思着自己选定的目标是否合适。 “替换的理由是什么?”她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还是没有回答,依旧在默默的吸烟,在吸烟时闪亮的烟头下,吐出的白烟,将整个人头淹没,若影若现,变得缥缈起来。 “两者之间的价值是否对等,或者在其之上。”她再次发问道。 “以我的理解应该在其之上,影响是不可比拟的。” “哦,那把握有多大?” “以我跟他的关系,六成以上。” “还是不高啊。” “是的,主要是不知道他的行程,如果连续蹲守三天,有九成。” “恐怕有些难”,她没有反驳他,“你准备替换的目标是公共租界那位吧,我没说错吧。据我所知,上海站的人早就订上了他,你这样横插一刀,会引起他们的不满,对你没好处。” “是啊,我也想过这个。可是我可以在七月之前把这件事搞定,他们却没有这样的把握。” “还是不好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内部之间争锋对立的事,只有多没有少,如果一个人占全了,只会引得别人的不满,给自己四处树敌,得不偿失啊。” “嗯,我知道,所以才很迟疑,不敢下决心。” “那你怎么会这样去想,还不如直接报告给老板,即便受了处分也不会有什么事,又不用看上海站的人的脸色,我们只要过好我们自己的就行了。” “话是这样说,总是觉得心不甘啊。上海站的人现在跟李士群斗得很凶,如果变更目标后,也许他们的压力会减轻一些。而且我听说公共租界的人对那位也很不满,很多事情都是不告而取,没把租界的人放在眼里。” “你怎么知道的,怎么以前没听提起过。” “我也是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听他自己说起的,当时他很得意,确实有些骄狂,自信满满的认为,再过一段时间,工部局的董事日方人员会占大多数,对此,租界上层人士对他的印象很坏,可又不敢对付他,这就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有利的因素。” “话是这样说,那他的侄儿你怎么面对。还能跟他一起坐着喝酒,聊天?” “哼,到了这一步,我也别无选择。总不能让我放弃现在的一起吧,就算让我放弃了,难道还能直接把我派往前线去参战?” “我知道你是好心,可别人不是这样看啊。如果有好的理由或者条件,只要他们能够接受,这件事就好办了。” “那如果我以具体的行踪为条件,邀请他们一起执行这个行动呢?” “你真的愿意跟他们一起执行?” “当然。” “这倒是有可能,不过,你忘了老板交代的,你不能跟他们接触和见面的。” “你忘了有个人可是跟我见过面的,而且大家都是熟人。以他对我的了解,由他出面,这件事把握有多大,你说说看。” “你是说姓蒋的?” “对,就是蒋安华蒋大哥。” “按照你说的,表面上倒还是可行,只是具体论起来,恐怕姓蒋的也不能决定。” 陈伯康见她一口一个姓蒋的,猜测两人肯定是认识的,而且很可能相互之间并不和谐。想到和谐,他就忍不住在心里呸了一声,他们两一男一女怎么和谐,总不可能和谐到床上去吧。 “如果就我们自行决定,蒋大哥还是能够决定自己的行动,只不过还是要得到站长的批准。” “不对,这个目标如果要制裁,肯定要得到最高领袖的批准,以及老板的手令,否则会引起租界当局的抗议,对政府在上海各方面的行动很不利。” “嗨,说了这么多,还是要走到这一步。那你就上报吧,我去找蒋大哥说这事,希望他能从旁帮助,不然就真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你不用这么沮丧,谁没有失手的时候,更何况这个目标是个什么人,大家心里都清楚,有什么好丢人的,这次没了机会,还有下次啊。” “我当然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可是这心里还是不好受啊,就像刀割一样。” 安洪霞叹了口气,伸出手将他搂在怀里,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安慰着他,对于他的这种反应很清楚,这是由于失败而造成的影响。对于一个从事刺杀的人在心理上的影响极大,如果不能很好的调控自己,造成的心理伤害将会是永久性的,甚至可能会退出这一职业。 第二天夜里,发送电报完成之后,陈伯康和安洪霞相对而坐。他抽着烟,眼中闪出喜悦之色,而安红霞并不开心,只是默默地想着心事。 “老板同意了,看来早就有此想法,不然不会这么顺利的同意你的建议。” “嗯,你说得对,看来对老板的意图理解,我还差得很远,在这一点上真是惭愧,希望今后能多听你的教诲。” “嘻”,安洪霞忍不住笑了,“这都多久了,难得听到你一声虚心求教的话。” “三人行必有我师嘛,更何况你还是我的教官不是?” “现在想起我是你的教官了,我记得当初刚来上海时,你可不是这样的。对我是又恐吓,又威胁的,后来还把我给弄上了床,有这么对教官的吗?” 陈伯康有些脸红,幸好是在黑暗中,否则只好拿东西套住头了,嘴上没有回应他,反驳她,心里却不置与否,当初可是她对自己下狠手的,又是挥拳劈腿,又是用枪指着自己的头,还用行动来威胁自己,现在到她嘴里全都反着过来,真是有理也说不清。 “怎么生气了?”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我是在想,蒋大哥会同意我跟他们一起行动吗?如果不同意,我该怎么办?” “想这么多干嘛,平常心吧,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看得淡一点对你有好处的,不然患得患失,迟早会出事,这也是我希望你能控制的地方。我能看得出来,今后你的前途不可限量,只要你能让自己更有城府,其他人绝不在话下,更不可能把你打倒。” “你这话说的,好像我进了军统就是瞄着升官发财一样,如果是这样我就不是陈伯康了。”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如果你会这样想的,我劝你以后就不要什么都冲到前面,给别人让出道来,要知道挡人升官发财,可是如同杀人父母。己所不欲,就留给想要的人,这样才会朋友片天下。” “红霞,没想到你知道这么多,今天真是给我上了一课,这要多谢你了。” “有什么好谢的,现在你是我先生,我不帮着你,难道去帮那些人,看着别人欺负你,我脸上很光彩,心里高兴?” “是,我错了。如果我能早点明白这一点,也许就不会有这次的事了。” “以前给你说你不听,现在吃过一次亏,今后就长记性了,至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了。我也能安心的养胎了,等我们的宝宝出世了,好好地把他养大,也算对得起他了。” “好啊,等这次的行动完成后,我就好好的守着你们娘俩,哪儿也不去了,管他戴老板李老板的。” “哎,说话小心点,被人听到了可不好。你这个心态可危险了,一不小心被捅出去,吃不了还得兜着走。” “是,我一定注意。” 三天之后,蒋安华和陈伯康在一家茶馆见了面。一个小时之后,两人拉着手笑着离开了茶馆,给人感觉是两个长久不见的朋友相会在一起。 ------------ 第三百七十五章 大生意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三百七十五章大生意 4月14日,一条重大新闻震动了整个中国大地。就在昨天,也就是1941年4月13日,斯大林与日本签署《苏日中立条约》。 国内的报纸报道了这个条约的签署内容,苏俄与日本互守中立,苏俄承认伪满洲国,日本承认伪蒙古国。苏俄在解除了东面威胁后,停止对华援助,并调走苏联志愿航空队;日军也解除了“北进”部署,将关东军主力调入关内,企图一举解决对华战争。 只是消息披露出来之后,有传闻其作战锋芒直指国军第一战区所在的中条山根据地,而不是近在咫尺的太行山、晋察冀、太岳山八路军根据地。让人琢磨不透,意味深长,不知是真是假。 而就在这个报道出来的前几天,日文及伪政府所主导的中文报纸报道,日军在江西北部的上高地区发动了一次进攻,在上月底成功转进。 当时,陈伯康看到这个报道之后,对此嗤之以鼻,转进,又是转进。根据以往的经验,这种标以转进的名称,十有八九遭到了失败,就像才结束不久的豫南战役一样,也说的是转进,实际上从透露出来的消息,以及大公报,文汇报的报道,日军的进攻遭到了失败,损失惨重,这样看来实在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对于政府军现在的表现,陈伯康还是很满意的,不管怎么说,不再像去年以前,连防守都防不住,接连败退。而现在不但能守得住,还打的你来我往的,时有妙笔生花的之举。 据大公报的报道,这上高战役从头到尾国民政府军就一直占据着战场的主动权,打得日军没有反击之力,共歼灭了击毙日军少将指挥官岩永、大佐联队长滨田,歼灭日军16000余人,击落敌机1架,缴获日军军马2800余匹,辎重物资无数。 中央日报报道,军委会参谋总长何应钦将称之为“抗战以来最精彩的一战”。蒋委员长对担任攻击主力的74军甚为满意,特以军委会名义授予74军“飞虎旗”一面,此为国民革命军中最高奖励。 短短三个月,日军连续发动攻势战役,却接连遭到惨败,正是左支右绌,进退两难的时候,苏俄却来了这么一手,有点想要把中国往火坑里继续推的意思。但不管这个苏俄出于什么目的,其承认伪满洲国,承认伪蒙古国,采用釜底抽薪的手段,都是不可原谅的,是赤果果恶毒言行,都极大地损害了中国的利益。 陈伯康把能想到的各种肮脏的,骂人的词句都用在了对苏俄上,心中也把苏俄跟日本画上了等号。骂过之后,心中悲哀的叹息了一声,国弱民贫,任由人摆布的现状,何时才是个尽头啊。 “喂!是谁!”心情不好的陈伯康接起了电话,语气极为不佳,脸上也显得极为不耐烦。 “是我,周小海。怎么,王哥听不出我的声音了吗?” “哟,是周公子啊,正在处理事呢,没听出来,还请原谅啊。怎么会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有什么事啊” “没什么大事,王哥现在有空吗,想跟你见面聊聊。” “周公子找我有事?” “哎呀,王哥你是不是在和我装糊涂啊,上次咱两不是在酒吧里,都已经商量好了一起做生意嘛。” 陈伯康一愣,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自己又什么时候答应过他一起做生意的,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只好笑着说:“周公子,我有些记不大清楚了,能否说给我一个提示啊。” “哎哟,我说王哥,你是没把我放在心上啊。你这样是要害死我了,我都已经把话都放出去了,你让我把脸往哪儿搁啊!” “周公子,你这是什么话,你放心只要我答应了的事,一定会想办法做的,可是我真的记不起来了。” “不行,不行。今天我无论如何都要跟你见个面,这个事必须得当面说清楚,不然我是没法做人了。” “那好吧,你说个地方,我一准到。”陈伯康无奈的说道,实在是想不起来到底答应过他什么。 “这样,你也不用跑远路了,就在百乐门的咖啡厅见面,怎么样?” “好吧,那咱们一会儿见。” 挂了电话,陈伯康还是没想起来是怎么回事,这个周福海的公子仗着自己老爹的名头,在上海滩都是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唯独没有作奸犯科,也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更没有做什么仗势欺人,欺压老百姓的事,说到底就是个纨绔官二代,只要不惹他就没事。 前段时间自己是内忧外患,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处理这些事上面,根本就想不起来曾经答应过他什么事。再说在酒吧喝酒的时候,喝的醉醺醺的怎么会记得起来自己说过什么,谁又记得答应过什么,即便答应过也都认为是酒话,做不得数的,过后就忘记了。 “咦,说不定这反倒是个好事。”陈伯康喜上眉梢的笑了。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东西,开着车就向约好的地方驶去。 进了百乐门的咖啡厅,还没等他询问,就看见里面中间的桌子站起来一个人,向他招手,还大声的吆喝,“王哥,在这!在这!” 陈伯康举目看去,扫视了一下周围,在中间桌子的其他几张桌子,分别坐着四五个人,有的在喝咖啡,有的在看报纸,有的在聊天。虽然他们的举止很正常,但他依然能从这些人的眼光中看得出来,对周围都带着警惕的眼神,这是周小海的保镖,也许还是76号的特务。 “呵呵呵,周公子,今天好雅兴啊,居然敢一个人出来,还请我喝咖啡,就不怕出意外?”陈伯康边走便笑着脱掉洋装,装作没看出来的样子。 “哎呀,王哥你就别取笑我了,来,先坐下再说。”周小海笑着站起来,指着旁边的椅子,又打了个响指,“王哥喝点什么?” “我随便。” “来杯蓝山。” “王哥,不怕你笑话,我这次就全靠你了,不然,我老爹老妈就要把我往死里逼了。”等咖啡上来,侍者离去之后,周小海就迫不及待的说开了。 “怎么可能?你可是独苗,他们会逼你?别逗我了,还是说说找我到底什么事吧?” “啊,什么事!你是真不记得,还是装给我看的?”周小海见他这么说,一下就急了,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两眼睁的大大的,好像他再不承认,就要跟他翻脸了。 “周公子,我都已经给你说的很清楚了,是真不记得了。” 看到陈伯康一脸的无辜相,周小海半信半疑的说:“真的不记得了,嗨,那好吧,我再跟你说一遍。”边说着重新坐下。 “这事啊,你听我说啊,这可是个能赚大钱的生意。”一说起来,他的两眼就大放光彩,仿佛这钱就摆在面前,就等着他伸手去捧了。 “什么生意?鸦片?买卖人口?还是走私军火?”陈伯康不为说动,面部表情喜忧不惊,端着咖啡呷了一口,细细的品着味。 “王哥,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去做那些生意,我说的是药品。”说到最好他的声音发的很低,低到除了他们两个人之外,就是在旁边也听不到。 “真的?”陈伯康的眼睛睁大了,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即便他是周福海的儿子,也不敢相信他能弄到这块生意;如果真如他所说,那自己在上海滩的作用就更大更突出了,戴老板也会更加的重用自己。 “我骗你干嘛?能拿这事说笑吗?搞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为什么找我?” “因为我相信你。” “相信我,凭什么相信我?” “因为你救过我,还帮过我的忙,却从没有拿着这些事到处炫耀,更没有来找过我,是个可以信任的人。” “就这个?” “当然,你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巴结我,又有多少人想跟我做生意,还不都是看中了我父亲的身份,想让我在我父亲面前替他们说好话。王哥,我跟你说实话,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也知道我父亲是个大汉奸,我也曾经想逃离这里。” 说到这他低下头叹了口气,停了一下,又抬起来说:“当初你还记得不,我曾经跟你打过电话,让你给我建议。” “不记得了。” “呵呵,我猜你就不记得了。当时,我给你打电话,说怎么才能躲开我父亲安排看护我的人,怎么坐火车,向南还是向北。你告诉我怎么转换车,怎么坐船,还告诉我最好是向北。” “这个事啊”,陈伯康摇摇头,确实想不起来了。这么长的时间,接过的电话书都数不清,再说他自曝是周福海的儿子,向自己请教怎么偷偷离开上海,到前线参加抗战,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还是给自己设的套,就当做是说笑话,说过就忘了。“嘶,难道这个电话被李士群知道了?” “你的货是怎么来的?”最终,巨大的利益战胜了他,这是一个不可多得机会,能让前线更多的受伤的战士得到及时的治疗,就算再危险也值得! ------------ 第三百七十六章 赤木家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三百七十六章赤木家 回到巡捕房办公室,陈伯康就盘算起周小海说的生意。当自己问他货的来源,开始还支支吾吾的,不肯说出来。自己假装生气的对他说,如果不相信自己,就请他另找合伙人。 那一刻,周小海是坐卧不安,一会站起来,一会坐下,一会凑过来好言劝说,一会又不耐烦的来回走动。 陈伯康一直不敢轻易答应他,同样是在计算其中的利害关系。这个药品的生意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是两回事了。不说药品本身就是违禁品,单就日本人这一关就不好过,更不用说宪兵队、特高课,还有如狼似虎的特工总部,这些人都是见钱眼开,吃人不吐骨的家伙,没有一个好东西。 要让自己看着放弃,实在是舍不得,只能慢慢的陪着这位公子哥儿慢慢熬吧,就算他最终不告诉自己药品的来源,也要让他在利益上面对自己做出让步,否则自己的价值就显得太不重要了。 最后,周小海被逼的没奈何,悄悄地告诉了他,这个药品是从英美公司搞来的,是见不得光的,是他背着家里用他父亲的名头弄来的。 当时,陈伯康太吃惊了,没想到这小子敢这样做,如果被日本人知道了,他父亲还不得被挤弄死,家里还不把他打个半死,自己也别想活命了。 细问之下,他才知道,原来,在公共租界的一个英美公司因为战争,导致这批药品没能交货,从而积压在仓库里,又因为战争,药品的价格飞涨,日本人又把药品列为军需品,成为违禁品,胆敢私自贩卖药品,一经查获一律被枪毙。这样一来,这家公司的药品的金额很大,租界内能接受的商家不多,又怕消息泄露,不敢在市面上大肆销售,只能少量向外发货,还不能迅速变现。 至于周小海跟这家公司之间的关系怎么样,又是怎么联系上的,陈伯康没有过问,也不关心。弄清了货的来源,他也就放心了,他知道这家公司这样做就是怕日本人知道后,利用特务偷盗抢劫,或者对其施加政治压力,导致他们不但赚不到钱,还要赔上一大笔钱,这也是他们不相信日本人的原因。 答应周小海之后,两人就分开了。分开的时候,周小海一再嘱咐他,千万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否则两人一定会有无数的麻烦上门,甚至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陈伯康当然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日本人如果知道了,什么手段都会用得出的,更要命的是76号的人都是见钱眼开的家伙,为了钱连亲爹儿子都可以不认,更不用说这么巨大的一笔钱财,一旦听到消息,还不得红着眼蜂拥而上。 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安全把药运出去,还有这笔钱从哪来。最要命的是怎么才能从日本人和李士群的眼皮子底下把货运走,没有通行证,没有内线,那就是自杀啊。相对而言付款很轻松,可是谁能出得起这么大的款项,没有国家做后盾支撑,根本不可想象。 “一百万美元,上万的黄金,谁能拿的出来啊,没办法也只能通过几个方向走了。” 陈伯康考虑到这批货必须的多放共享,可又不能暴露总数,一旦被察觉,自己就有无尽的麻烦,就是浑身长嘴也说不清楚了。事情如果泄露,周小海肯定没事,最多就是多多管教,而自己就不会这么幸运了,撤职,关监狱都是小事,很可能会因此而丢掉性命。 现在巡捕房的人,包括法租界警务处里的人都知道一个事实,那就是胡双成就是个傀儡,真正管事的,说话算用的就是他陈伯康,但大家都没有说出来。 因为,大家都知道说出来也没用,即便把胡双成撤了,上去的还不是他陈伯康。再说了,就算自己坐了这个位置,谁敢担保自己不会成为胡双成第二呢?明知道上上下下都被他陈伯康打通了,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谁又愿意去做!别忘了他还有个小老大的身份,在那儿摆着的,如果不识相,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心里都清楚,就是想坐也坐不稳。 突然,他想到也许可以从赤木亲之那边想点办法,而且他对自己的情况一直很关注。每次到他家里的时候,都要问问自己在做什么,有什么问题,需不需要自己帮忙的,等等,事无巨细都要问的一清二楚。 面对这个场景,陈伯康有时会产生一种错觉,觉得自己才是他的儿子或者侄儿,赤木刚健才个是外人。当自己因为他的关怀而产生激动,发呆,等警觉的醒悟过来,看到他正对自己发出和蔼的而关心的微笑,让自己很尴尬。 事后,他独自回想起每一个情节,得出了结论。很明显,这是赤木亲之对自己采取的一种手段,就是要让自己觉得跟他在一起就像亲人一样,对自己的教导就像亲生的儿子一般。时常因为同自己在一起,学习,聊天,以致到了深夜,就挽留自己住在他的家中。 想起睡在他家的时候,陈伯康就不由自主的晃动着肩膀和背部。第一次在他家留宿的时候,才知道睡的是像地铺一样的东西,可又比地铺暖和,听了解释之后,才知道叫做榻榻米。 想起当初学日语的时候,郑萍可没教自己这个。一想起她,心里就不舒服,又怪自己的无能,也怪她太不相信自己。又想起她对自己说从没跟家里人说起过自己,想着就心酸,竟然憎恨其他那个未婚夫来,可又觉得很可笑,自己算是她的什么人啊,值得自己这样去想。 跟赤木亲之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今晚想向他请教一些问题。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他开着车就来到愚园路66号。 赤木亲之的家背靠兆丰公园(今中山公园)和静安寺路之间,是一个安静而优雅的别墅区,那自己的房子跟它相比,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每个别墅都是独立的单元,外面都围着一圈围墙与其他房子分隔开来,以示区别。 楼层不高,就两层,可占地大,房间多。别墅式红砖墙修建的,是欧式的建筑风格,紧凑而不小气,落落大方矗立在林木之间。 敲门进去之后,里面的人不管是佣人,还是女主人赤木京子都认识他,也没把他当作外人,引领着他到客厅坐下,给他沏茶。 他有些得意的想到,“这就是来的次数多了的好处,自由进出,无拘无束。”也许这正是赤木亲之高明的地方。平时相处的时候,根本就没要求过自己什么,总是以长者的身份关心自己,安慰自己,有意无意的引领自己学习日本人的文化和历史。 空手道,他教过自己。可是自己只能装作对这方面很笨,只学了几个简单实用的把式,其他的就忘了,也不知道赤木亲之相不相信。 柔道也是一样,抓来扯去的,累得满头大汗,也是装着吃不了苦,向他告饶,说自己可能天生就不是这方面的材料。 剑道,这就有讲究了,以气驭剑,身剑合一。当然不是还珠楼主里写的什么踩在剑上,飞来飞去的,而是讲究气势,力道,技巧,快速。对这个赤木亲之反倒要求他一定要学会,让他惊讶无比,不知道是何原因。 好在他还够聪明,几个月下来,倒还有模有样的,像那么回事了,不过要想成为高手,还差的十万八千里了。听赤木亲之本人讲,他是剑道四段,算是高手了。 茶道,反而是陈伯康最喜欢的,也是学的最快,最好的。如果他穿起和服,做起茶道,没人会怀疑他还是中国人,当然如果他能表现出会说日语,跟日本人就没有两样了。 为此,赤木家的人纷纷打趣他,说干脆入了日本国籍算了,免得别人说他是中国人。对自己能学会茶道倒没怎么在意,反而对他们这样说让他窝心的很,为此,连续几次以自己工作忙为借口不再登他的门。 “来了”,赤木亲之一进客厅,见他一个人正展现着自己的茶道,微微一笑,不等他站起来,边脱衣服边说,“咱们好几天没见面了,先到后花园去。”说完就径直推门出去了。 陈伯康无奈的摇摇头跟着走了,他知道赤木想干什么,就是想看看自己的剑道是不是落下了。为这个事,他曾经训斥过自己,说没有恒心和毅力,是成不了大事的。至此,有空闲的时候,他在巡捕房和僻近的地方也练上那么几下,保证自己不生疏。 这么做不是自己谦虚,也不是表明自己笨,是故意的,就是想表明自己的态度。他相信赤木也看得出来,知道自己还是个中国人,不愿因为学习了日本的东西,忘记了自己是什么人。 虽然赤木没有对自己说,但从他对自己的言行能体会出来,不但要自己学,还要学的精深,成为一名剑道高手。对他的这种做法,他只能被动的接受,也在无形中逐渐的接受了。 对自己跟赤木亲之交往的情况,以前,他是专门向戴笠进行过汇报,以求得到确定答复,是否要将它作为制裁对象。虽然,戴笠没有明确做出答复,只是让他与其进行更多的接触,以便获得更多的情报。 可陈伯康感到很为难,不是说他下不了手,而是怕自己跟他交往的密切之后,会有情感上的难以割舍,今后如果确定了要制裁他,自己会有所迟疑。 ------------ 第三百七十七章 计划出笼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三百七十七章计划出笼 “好了,先歇歇吧,今天就到这儿。” 随着赤木亲之的话音一落,陈伯康有些意犹未尽的又挥舞了几下手中的竹剑,仿佛刚才那般激烈对阵,只是一道开胃菜,一点都不过瘾。 “守业,你的剑道没落下,有进步。”看到陈伯康有些得意的笑容,转口说道,“不过,进步的太慢了,还需要进一步的练习。” 陈伯康脸上的笑容一下就僵住了,不好意思的,一本正经的说:“是,我一定加强练习,争取向叔叔一样做个剑道四段。” “没志气,怎么能只想着像我一样只有剑道四段,年轻人要有更高的目标,没有目标只会让人沉湎于过去,这样不好,也不利于家族的繁荣。” “是,叔叔训导的对,我知错了。” “嗯,我回去吧。他们已经在等着我们了。”说完脱掉身上的皮甲,交由他收拾,转身向餐厅走去。 陈伯康任劳任怨的拾掇着,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想些什么,对刚才的对话有些不知所措。那些话是很自然的就说出来了,没有任何的犹豫,回想起来有些汗颜,有些憎恨自己。 赤木亲之的反应也很正常,对自己说的话给人的感觉是应该的,没有任何的不适,也没有任何的不满,看他的神情好像只有这样才是正常的。 陈伯康想起赤木刚才说的‘家族的繁荣’,他的心一下痉挛,非常的难受,自己在他眼中成了他的家人,那自己又是个什么人,中国人?日本人? 进了餐厅坐下,看到赤木刚健已经回来了,向他挤眉弄眼的。对赤木做了个怪脸之后,挺起腰背笔直的坐下。饭菜不夸张,量少而精致,是赤木京子亲自下厨做的,特意为他做了一道奈良烧。 在这个家中吃饭,讲究食不言,给人捧着碗吃着自己的饭食,不准东张西望。因为这个赤木刚健挨了不少骂,说他来上海时间不长,把规矩都忘了,如果不是赤木京子的求情,他一定会受到严厉处罚,据他自己说是要跪坐在神像前,不能吃饭,也不能睡觉。 没有大鱼大肉,没有交杯措盏,桌上只有四盘菜一大碗汤,两盘青菜,一盘鱼肉,一盘鸡肉,一切都显得非常平淡,温馨,跟普通人家没有什么两样。这样的场景如果说出去,恐怕没人会相信,也只有亲密的人才会见到这样的实情。 可以想象一个有着贵族爵位,有着天皇敕命的官职,不愁吃不愁喝,居然会吃这这么简单的菜肴。刚才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是做给自己看的,随着来往的次数多了以后,才渐渐发现自己所看见的是真实的,也让他为自己在上海生活的奢侈感到惭愧。 就在这一霎那,他的那还中突然冒出了,如果他们是中国人就好了的念头,转念又一想,如果没有战争就好了,大家可以安安心心的坐在一起吃饭,这样的感觉真好。 “你怎么脸红红的,是不是不舒服啊?”赤木京子看到他的脸,伸出手在他的额头上摸了一下,收回手又在自己的额头上贴了一下。 “哦,没什么,可能是天气热的缘故吧。您做的菜真的好吃,谢谢您,阿姨!” 赤木京子“哦”了一声,又跟着说了句,“要注意身体啊,现在的天容易受凉”。 听着这关怀爱护的语句,陈伯康有想哭的感觉,强忍着哭意上涌的气浪,艰难的对她报以感激的微笑,又赶紧低头喝自己碗里的汤。 这一瞬间的表情,也许不会有人去注意,但赤木亲之却注意到了。他敏锐的看到陈伯康面部的每一个微小的变化,就连他的呼吸是否平稳,也都在他人毫不察觉的情况下观察到了。 就在陈伯康低头喝汤的一瞬间,赤木亲之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这微笑映衬在他的脸上,显得非常的自信,又非常的融洽。如果陈伯康知道这一变化,一定会大声惊呼出来,真他妈的不愧是干了几十年的警察,比那些老特务一点都不差。 “叔叔,请喝茶!” 吃完饭,赤木亲之把他叫到书房。赤木刚健本想约他出去喝酒,见此情景只好暗叫倒霉,只好独自溜出去嗨皮。 “嗯,不错,这茶冲的越来越地道了。” “叔叔过奖了,如果没有叔叔的教导,我也不会有这样的成效。” “嗯,知道谦虚是好事,可是谦虚过头了就成了虚伪。” “是,守业谨记叔叔的教导。” “很好,知道进退,是一个人成功的基础,要懂得审时度势,就很难了。说说吧,找我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 “啊.....这个.....咳咳,叔叔,你怎么知道我想请您帮忙的?” “呵呵呵,你在电话里虽然说得简单,可是跟你平时的声音相比却不一样;再加上你很少主动说要来家里,就算来家里也会事先说明的,这样分析下来,你不是有事是什么?啊?” “对,叔叔说的对,分析的也对,是我太冲动了。” “哈哈哈哈”,赤木亲之见他承认了,确认自己分析的正确,得意地大笑起来。陈伯康也不好意思的陪着他笑,对他的分析能力不得不佩服。 “叔叔,我有件事情确实需要您的帮助”,看到赤木看着自己,他连忙叙说起来,“我现在非常需要钱,正好有一笔生意能够帮助我,解决眼下的难题。” “生意,钱,难题”,这几个词听在赤木的耳中,别有一番意味。王守业(陈伯康)是什么人,放在整个上海滩有几个人能比。不是说他有多大的能力,而是他的年纪才多大,现居的职位是什么,虽说不在他赤木亲之的眼里,但作为一个为帝国利益做长远打算的人,对人才的渴求绝不再掌控国家权力高层的人之下。 既然他都觉得这个生意需要自己来帮忙,是什么样的生意连他都做不下来,由此可想而知。 军火他不敢买,也不能卖,因为他没货。除了军火,剩下的只要军需和违禁品了。这两者里面,军需的可能性较小,因为军需物品都是指定的,或者是专营的。这么一计算,就只有违禁品了,只是这违禁品的范围他打,品目太多,要一一辨别时间太长了。 “不对!”赤木亲之觉得这个思路有问题,他这次来应该是利润大,能够解决他眼下的困境,数量少,不显眼的品目,方便他的运输,而不是数量体积笨重的那些品目。这样一想,连他自己都点了点头。 这一时间,两人谁都没说话,只是各自端着茶杯慢慢的品茶,各自在肚子里猜想对方的想法。 “原来如此”,赤木亲之觉得自己猜到了他此行的目的,眉头却紧紧的挤在了一起,又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叔叔....”陈伯康刚开口叫了一声,就被他用手给制止住了,只好咽下想要说的话。 过了十几分钟,赤木亲之睁开了眼睛,看着他,示意让他继续说。 “叔叔,我这准备做的这批货是――药品。” 赤木亲之见他说出了自己心中所猜想的,点了点头,没有回答他,心中却再考虑是不是要利用这次机会,用这种方法迫使她答应自己的要求。 “你很缺钱?金额很大?” “是的,叔叔。你是知道的,我管着的那个巡捕房又近三百人,每个月的开销数量都很惊人,这时间一长我就周转不过来了,急需这笔钱能够撑过一段时间。” “嗯”,赤木又点了点头,对他所说的早就知道的清清楚楚,而且经过了一年的时间,没有大的进项,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不知道叔叔能不能帮我这一次。” 面对陈伯康的请求,赤木一直在犹豫,不能确定这样做是不是会适得其反,毕竟对他采取的方法已经开始见效,贸然使用这种办法,说不定会让自己以前所花费的心血,统统化作流水。 “让我再想想”。 陈伯康也是紧张万分,极力压制心中紧张,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毫不在意。对他没有问自己药品的来源,一定会猜想到药品来路不光彩,是见不得光的。不管药品是走私,还是偷窃来的,只要手中有货就不用担心,东方不亮西方亮,总会有办法的。 又过了二十分钟,赤木亲之还是没有下定决心,除了自己的一些想法,还有一些环节需要解决,因为如果药品的事情败露,或者被查出,自己是要承担责任的,没有周全的计划是不能轻易答应的。 “守业,我看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下去安心的等我的答复。” “是,多谢叔叔为我操劳了。” 陈伯康一出书房,就长出了一口气,跟这些人打交道,实在是他累了,如果长时间的一起生活工作,他很怀疑自己会不会因此而短命。跟他们这种人打交道,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稍不注意就会掉进坑里。事后,总是一身的大汗,精神疲惫,倦怠,就像和女人在床上折腾一样,甚至还要累。 “他虽然没有马上答应,可从他的神态能够看得出来一些蛛丝马迹,他想要帮自己,这足以证明这一次自己的方法对路了,想法是成功的。眼下要准备的事下一步棋了,关键是给谁呢?给一家,还是三家?是平分,还是有所差别?” ------------ 第三百七十八章 想办法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三百七十八章想办法 这天晚上,陈伯康没有回家睡觉,给安红霞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在赤木家过夜让她放心。安洪霞听了说了句知道了就挂掉了,言语简单,可心里明白,这个混蛋这么说话说明他已经开始在制定行动计划了。安洪霞不知道还有一个原因,那是陈伯康自身的原因。 在从赤木亲之的书房出来之后,他看到赤木京子正用手捂着腹部,脸色非常难看,急忙把她扶到客厅躺在沙发上,又叫来女佣看护,通知赤木亲之前来。 吃过药过了一会,等京子渐渐好转之后,其他人也纷纷离去,只留下三人留在客厅。陈伯康本想离去,又不愿回家受罪,趁此机会就说,叔叔工作繁忙,自己留在这里留宿,也好有个照应。 没想到,赤木亲之和京子对望一眼,都笑了起来。京子说是怕回家难受吧,这样也好免得大家受罪。这话让陈伯康大囧,脸红得像猴子屁股。赤木亲之则说,年轻人能控制自己是个好事,是做大事的基本条件。 这一夜,陈伯康睡得很好,也很不好。很好是因为没人在自己身边叨叨叨,很不好是因为想着赤木这样带自己,像亲儿子一样的教导,京子也是同样的对待自己,心中始终有了这个坎,始终是没有迈过去。 就在昏昏欲睡的时候,忽然就想到了一个计划,由这个做为行动的引子,赤木亲之绝对难逃一死。马上又想到,难道自己就这么想让他死么,这就是自己接近他的目的吗? 没有了安洪霞的强势和嫉妒心,也少了身体的折磨,晚上的睡觉就想的轻松多了,即便有这个欲望也变得淡之又淡。 天还没亮,陈伯康就起来了,跟女佣打了个招呼就走了。他不敢跟赤木两夫妇见面,因为昨晚他做了个梦,是个春梦,让他感到特别的难堪,幸好没有留下作案的痕迹,否则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这还算了,只不过是贴在身上,身体觉得别扭不舒服而已。重要的是这个春梦让他非常气恼,梦中看到的人不是自己的女人,也不是认识的任何一个女人,看不清楚长相,只记得身材,回想起来,怎么都像那天无意中救的那个女人。 “真是他妈的撞鬼了!”陈伯康开着车嘴里骂着,不知道自己这段时间是怎么了,一放松下来就出现这种情况,实在是说不清道不明。 来到一处混堂洗汰浴,交钱领号牌,直挺挺的脱了衣裤就下了堂子。大清晨的,这个时候没有人,都还在吃早饭呢,清清静静地,正好一个人可以安静的想点事,考虑这笔生意该怎么做,安全,隐秘,还要神不知鬼觉,难度有点大,但不管怎么说,都是一笔好生意。 水是硬水(每天第一趟水称之为硬水,三趟之后为软水),温度很高,水汽还没有猫起来淹没整个堂子。 手不停地拂着水往身上头上浇灌着,大脑也在享受这一刻的悠闲,在这一刻也感叹,生活真的很好。 “嗯,先要去看看货,数量,金额要敲定,不能任由他们报价,还得砍上三刀,钱都被他们赚了,自己这么做又是为什么,不砍下一块肉来,怎么向人交代,戴老板知道了还不的骂个三天三夜。” “哎”,想到这里,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自己的胸腹,顺着有往下看去,感觉还是很满意。生活的悠闲没有让自己发福,说明自己的身体还处在非常健康的状态。 这双手精干秀气,还是像个书生的手,不像沾过血的;这身躯的胸肌,腹肌一样的结实有力,证明自己没有荒废,一样的强健有力;在看自己的两条腿,粗壮,微一用力,条块状的肌肉就凸显出来。 热水的浸泡,让整个皮肤得到放松,泛出微微的红色,露出本色来。刚闭上眼,就感到传宗接代的兄弟抬起了头,让他感到非常诧异,想着饱暖思**,祸害无止境,连忙调整呼吸,转换念头,强力压下欲望。 “怎么跟老板说呢,说一部分,还是说全部呢,能不能全部运出去都还是个问题啊,说不得要让76好的人参与进来,只是不能让他们限期参与进来,还得运出了第一批货之后才行。” “唉”,说起这他就是一肚子气,几头都不好办,多了不行,少了更不行,还会遭来仇恨,何苦呢? “嗯,不能让李士群知道,他要是知道还不知怎么对付自己呢,别东西没有运出去,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剩下的就是吴四宝和万里河了,吴四宝才赚了一大笔钱,太贪了,这次就算了,把万里河悄悄地叫出来跟他说,让他跟着分点钱,对今后还是很有用处的。” “潘领导那里说不说呢,他们有没有这个能力呢?不说好像说不过去,说了运不出去,时间长了就坏事了,一锅汤说不定全都打倒了,这种事绝不能做。” 他摇摇头不知道干怎么办才好,眼下日本人正四处调兵遣将,好几个地方都听说在增兵,大有一举全歼国民政府军的气势。“狗日的俄国佬,尽他妈的不干人事,这样釜底抽薪,就不怕断子绝孙吗!总有一天,老子要杀你们几个才解气。” “龙叔那里不用想了,青帮的人是守不住嘴的,传出去只会害了人。薛井辛哪儿要不要说呢,如果不说能不能瞒得过他呢,这个太危险了,一旦败露,影响到了他,怎么也说不过去啊。” “还有一个,走什么路线才安全。陆路和水路现在不好说啊,日军调兵遣将的,把守陆路的各个关口,太危险了;水路,现在还没怎么听说,回头找个人问问,看看是不是要比陆路安稳一些。” 泡好了澡,起身上大厅。大厅里依旧是没有一人,看来自己今天来得真的太早了,也整对了自己的心思。安静点,好啊! 点上一支烟,师傅就过来了,问他要哪些服务。他说,捏龙,揉腿,按背,扦脚。师傅答应一声出去。过了一会,进来一个师傅,向他问了个好,放下随身小板凳,坐下来打开小箱子,拿出工具就开始工作了。 扦脚师傅弄完了,按摩师傅进来了。不得不说这个师傅的手艺好,弄得他浑身舒坦的不想动,连话都不想说。 “如果,安洪霞怀疑自己藏私,隐瞒了真实的数量,会不会向老板高密呢。可能不会吧,已经有了我的孩子,还这样对自己,是跟她自己过不去吗,只有这样她的心才舒服?” 想到这,他很清楚药品数量上的问题是瞒不过去的,即便当时漫过了,事后也会知道的,到那时,又会怎么看自己,两人再次放生冲突,产生裂痕,得不偿失啊,不是明智之举啊。 看来这个安洪霞是自己的一个隐患,到时候要想个办法,找个理由让她走。理由倒是好找,不是怀了自己的孩子吗,关键是差个引子,这样才会不引起她的怀疑。 不过,话说回来,从昨天赤木亲之的神态看,他心里已经同意帮助自己,只是不知道还有什么原因,没有当场答应,也许他还有什么想法吧。只要他答应了以后的事就好办了,要对付他也只有这种办法了。 昏昏沉沉的被人摇醒了,原来是跑堂的来了,告诉他时间已不早了,还需不需要别的什么。陈伯康那还听不出来什么意思,这是要自己走人了,不要影响他们做生意。 离开了混堂,开着车大清早的四处乱转,幻想这还能不能见到那天遇到的女人,想着也许见到她就能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反应。这种不正常的反应让他很不安,也很难受,对自己来说是个必须要解决的问题。 转了一大圈,时间已到了中午。早饭就吃了一笼包子,一碗稀饭,现在早就咕咕咕的叫不平了。 吃完饭,伸了个懒腰,这种无所事事的感觉很不好,于是给周筱还打了个电话,让他给对方联系一下,安排个时间,他准备想去看看货,不然没法给买家说清楚,毕竟要眼见为实,空口白牙的没人会相信的。 靠在电话机的旁边,等候周小海的回复,两只眼的时间过去了,终于等到打过来的电话。周小海告诉他,对方同意他去看货,但是有个要求,不能有第二人出现,时间定在今晚9点,具体地点到时候联系,还给自己留了个电话。 他还说自己也没去过,因为每天围着他的人太多了,根本抽不开身,而且去的人一多,对方根本就不同意。 经周小海这么一说,陈伯康觉得这个事十有八九是真的,因为对方没必要这么折腾,消息四处乱传对他们就不是好事,是麻烦,说不定货刚出门,跟着就被人给劫了,这种事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 心中一阵兴奋,猛抽了好几口烟,呛得他猛烈的咳嗽起来。呼吸平顺之后,觉得这件事肯定需要上海站的人协助,或者负责,而且戴老板肯定会这么去想,毕竟上海展人多势众,地方又熟,是个绝佳的执行对象。 今晚九点是个重要的时间,他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巡捕房,想就在那儿呆着,一直待到看货的时间。 随后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自己今晚不回家吃饭,让安洪霞等候自己回家,最好不要睡得太死了。这话是反话,那有孕妇睡觉会被惊醒的,这是跟安洪霞在一起的时候经验告知他的。 ------------ 第三百七十九章 生意达成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三百七十九章生意达成 晚上九点,陈伯康通过电话联系,对方告诉他一个地址。顺着地址找到目的地的时候,让他大吃一惊。 这是一个军营的后门,是公共租界美军的驻地范围,不过是一个仓库,军营就在仓库的旁边,这让他安心不少。要是被人知道在美军的仓库里,有一大批不是军队的药品,那是什么样的结果,不是被收缴没收,就是被拍卖。 这个存货的地点恐怕任何人都没想到吧!陈伯康这样想着,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这个情况虽然很突然,但增加了成功的可能性。他有种预感,这次交易药品的行动很可能会完美的收官。 “王先生,你的大名我可是久仰了,很早就想见见你这么一位青年俊杰,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见面,真是造化弄人啊。”这人的中文说的很流利,想来在这里呆的时间足够长了。 “山姆先生,对您的名声,我也是早就耳闻了,也没想到这次交易的人会是您,让我感慨不已啊。” “王先生,看来我们都有了共识,想必接下来的生意一定会很成功了。在此之前,我觉得我们可以先喝一杯,然后再慢慢的商谈,你觉得如何?” “好啊,我没意见!” 沿着仓库的道路,两人在周围护卫的注视下缓缓前行。这些护卫由十几个人,个个身材高大,手持枪械,眼神不停的四下乱串,警惕地看着他。 “王先生,我想问一下,你对当下的时局怎么看?”两人干了一杯酒后,山姆迫不及待的跑出了一个问题。 “呵呵呵,山姆先生,你这是在为难我吗?”陈伯康有点惊讶,但没有吃惊。他知道对这些商人来说,越是有战争的地方,越是有商机,他们才不会管你是死是活,也不会管你是哪个国家,只要有钱赚,那就是上帝。 他还知道,这些商人会通过你对时局的判断,分析出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值不值得继续将双方的生意坐下去。如果确认你是个精明的人,而且守信用,那这个生意会一直源源不断的进行下去。 “不,不,不,王先生,你知道的,现在的局势对贵国不太好,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我指的放心的人,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我当然明白您的意思。不过,我想知道您想要我谈论哪方面的看法,总不可能让我湖天海地乱说一通吧。” “咦”,山姆惊奇的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轻呷了一口酒,缓缓地说:“我想请你谈谈对日本人对中国这场战事的看法。” “哦,您对日本人很感兴趣?” “不,当然不,我不喜欢他们那种贪婪的面孔,更不喜欢他们财狼一样的本性。我只是想从其它人的嘴里听听,有什么跟我的看法不一样。” “原来是这样啊,我当然乐意将我的看法提供给您,也希望对您有些帮助。说起日本人,我对他们的感官跟您一样,这不关他们是否是侵略了我的国家,而是对他们这个国度的反感。” “王先生,能说得明确一点吗。” “呵呵,当然可以,从他们明治以来,一直奉行的政策,到现在,他们不停的通过战争获取他们想要获取的一切,这是已经证明了的,在其间趁火打劫,左右迎逢,投机取巧,这些事例您需要我一一举出来吗?” “不,当然不,你说的我能够明白。请继续。”山姆点上一支雪茄,潇洒的挥了一下手。 “这次他们发动了对我国的全面战争,采取的手段层出不穷,财狼本性一览无遗,制造的祸事时有耳闻,这说明他们想要灭绝中国。可是事实呢,任何一个目标都没有达到,三个月灭亡中国,没达到;占领南京,迫使政府投降没达到;轰炸陪都重庆,想让政府屈服依旧没达到。那他们得到了什么?除了暂时占领的土地,时刻担心会被所占领的地方有人在背后开枪,还能有什么,作威作福,能享受得了吗?” “哈哈哈,王先生,你的见解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不得不承认你的口才很好。可是,你对眼下又怎么看,要知道俄国人可是刚刚和日本人签订了中立条约,对你们可不太好啊。” “山姆先生,仅仅是对我们不好吗,恐怕未必吧。”陈伯康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装作没看见他惊讶的表情,毫无顾忌的从他面前的雪茄盒里拿出一支雪茄,切削皮,点上,动作熟练自如,让山姆看的也睁大了眼睛。 “王先生,你为何会这样说?难道他们之间的条约对我们有什么威胁吗?” “不,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条约里没有涉及到你们,但不是说不关你们的事,而且很有可能会对你们有很大的威胁。” “哦,什么样的威胁,能说说吗?”看到陈伯康闭口不谈,忍不住追问下去。 “战争!” “你不会是开玩笑吧?这样的话恐怕没有谁会相信的,而且会影响我对你继续商谈生意的事。” “您认为我是乱说?这可是你让我说的,我只是说出我所认为的,至于你信不信,就不在我考虑的范围了,当然你也可以去考证我所说的正确与否。” “难道不是吗?这样没有证据的话就随便乱说,谁能去证明,谁敢证明,这不是胡说八道是什么?” “那好,我想问问,据我所知,最近以来,日本的经济并不好,据说就连吃的大米都很紧张了,这个消息您听说过吗?” “嗯,这个倒是听说过。” “那石油呢?橡胶呢?还有铝,锡矿这些战争必需品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说,日本现在已经捉襟见肘了?” “嗬”,陈伯康实在没想到这个美国人竟然会冒出一句成语来,让他惊讶不已,猛地心头一颤,他不是个简单的商人,而是一个美国间谍! “他用药品来做饵料,勾引那些人上门,获取他所需要的情报,然后找个借口推掉这个生意。”想到这里,他就是一顿火,他妈的居然耍到老子的头上来了,在这里老子收拾不了你。等你出了军营难道还有士兵给你护卫!到时候就不是我求你,而是你给老子下跪求饶了。 山姆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先是好奇的看他,渐渐地他就觉得不对劲了,这分明是在怀疑自己的眼神,心中一紧,没想到这人这么惊醒,自己稍微露出一点迹象,马上就被他给抓住了,看来不给他一点甜头,这一关就不好过啊。 “王先生,你不用紧张,也不用怀疑我。我是有诚意的,请你相信我。” “你想让我怎么相信你,嗯?”陈伯康收回联想时的眼神,装作毫不在意的抽了一口雪茄,对着上方吐出浓浓的白色烟雾。 山姆很尴尬,也很踌躇,不知道这人居然这么难对付,以前无往不利的方法失效了,还完全打乱了自己的计划。今晚自己当然不怕,可是以后呢,只要他有心报复,自己就一定会有麻烦,而且麻烦还不小。 自己对外是放出了风声,一批药品,金额很大,就是想吸引有心人或者有身份的商人来跟自己接洽。前期进行的很顺利,有几个上钩了,没想到今晚却栽了,还栽的不轻,是个大跟头。 “我可以长期给你提供药品。” 这话让陈伯康很激动,这可是个好消息,可是他的话能相信吗?谨慎的看着他,“你这话不会是逗我玩的吧?要知道如果骗了我,你就是逃回了美国,就算你藏在白宫,或者西点军校,我一样可以让你死的毫无痕迹。”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你可以这么理解,也可以理解为善意的忠告。” “哼,你就不怕今晚永远的留在这里吗?” “来了这里,我就没想过活着出去?你想过你自己了吗,嗯?” “王先生,我觉得这样不好,我们不应该互相怀疑,应该相互信任,你说对吗?”沉默了好一会,山姆眨眨眼睛,发现他的眼光很不善,瘪瘪嘴吧,长出一口气,低声劝解道。 “当然,可这需要你的诚意,而不是简单的几句话,你认为呢?” “我可以给你药品,不过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行。” “这么说,你手里实际上并没货,是在欺骗我,对吧?既然这样,我又怎么能相信你过段时间就一定有货呢?” 山姆再次陷入了沉默,过了还一段时间,才对他说:“嗯,我可以给你提供一批军营里的药品,数量不太多,但足够表明了我的诚意,你认为呢?” “你不怕军营里的长官找你麻烦?” “怎么可能?我跟他是好朋友,他肯定会帮助我的。”说这句话的时候,山姆心里在骂着,今晚遇到了你才是我最大的麻烦。 “那我们怎么交易,时间,地点,数量?” “看来你还真是性急啊,不过,现在我没法答复你,确切说要在三天以后,否则我没法做到的,因为有很多的问题需要去解决,这点你应该明白。” “那好,怎么联系呢,总不能就这么一直干等着吧?”陈伯康的语速很快,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明白,只想给他造成一种压力,让他不敢轻视自己。 山姆的心里也很郁闷,这人来头不小,自己是知道的,可是没想到会一直就这样咄咄逼人,不让自己有缓冲调整的时间,而且,刚才说交易的时候,明显是故意漏了交易的金额,实在是让人很生气。 “这样,我给你写张字条,上面由我写一个保证交易药品,等交易的时候,事先通知你,你在准备钱,怎么样?” “你就不怕我骗了你,不给你钱?” “不,我相信你不会的”,得意地看着他,似乎想明白了症结所在,“因为你希望我能长期为你提供药品,我说对了吗,王先生?” “哈哈,你可真有趣,就算你说了对。那好,三天后我等你的消息,希望到时候能有一个让我们大家都满意的结果。再见!” 随着汽车发动的声音响起来,在仓库大门缓缓的打开之后,一溜烟的消失在夜色之中。山姆有些失神的看着,摇摇头,又觉得自己刚才做了一件正确的事情。 ------------ 第三百八十章 猜老板的意图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三百八十章猜老板的意图 “这是个长期的生意,又是一个麻烦事。” 回家的路上,陈伯康就又开始头痛了。这件事不简单,对方是美国特务,利用药品做饵来刺探情报,没想到今天遇到了自己,也不知以前成功的实施了几次,只希望他这次没有欺骗自己,否则大家只能以仇人相对了。 让他头痛的不是这个生意做成了,而是因为生意是长期的,就成了一个麻烦事。如果是一次性的,神不知鬼觉得做成了,有谁会知道,就算是被人知道又能怎样,自己给他来个一推六二五,没有证据,凭借自己的身份,怎么也扣不到自己的头上。 “呵呵呵,还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好啊!” 这是感叹,这是一个肮脏龌龊的世道,手中有权,有枪,有人脉,就是天王老子也不会放在眼里。 现在倒好,这一票生意成了长期的买卖,做起来跟原先计划的完全不一样了。任何事情时间一长就掩藏不了,就像自己不也是被人怀疑吗,更不用说那些天天都在等候执行制裁任务的人。 随之又带来另一个问题,怎么分配的问题,钱反倒是不是最重要的了,因为要货就要给钱,总不能让自己垫着,再说自己也没这么多的钱垫着。如果欠钱不给,就不怕自己翻脸? 难!真的很难!! 回到家里,已经是深夜了。屋里的灯还亮着,显然是给自己留的,几个房间都是黑黑的,应该是都睡了,或者是人不在家里。轻手轻脚的在两个房间门口停留了一下,有贴着耳朵在门上,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之后,踩着轻松的脚步,往楼上的卧室走去。 “回来了。”声音很温柔,不像以前冷冰冰的冷漠,或是热情的让人受不了。 “嗯,你醒了?” “早就睡过了一觉,身子有些乏,睡不着了。” “也是,你现在是有身子的人,以后要多出去走走,免得养出病了。” “去你的,什么话到你嘴里就没个好的!养出病也是你给害的,如果不是你,我能这样吗?有些时候看到你就是气,又狠不下心来,你说我是不是中邪了?” “怎么能说是中邪了呢?是你爱上我了,这叫爱之深恨之切,嘻嘻。”他得意地向她扬了扬头。 “去你的,你就自恋吧你!懒得跟你斗嘴,说吧,今晚有什么好事告诉我?昨天一天没回来,今天还专门打招呼,一定是有什么好消息了吧?” “是有好消息,不过也是麻烦事?连我自己都觉得头痛,也不知该怎么跟你说,脑子还有点乱,有些问题没想清楚,怕说的不到点子上。” “哦,你都这样说了,看来真是麻烦事了。说说吧,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就当闲聊了。” “不是闲聊,是一个连续的问题。我这样跟你说吧,如果戴老板知道了,一定会下大力气的,只是有可能我会靠边站,你认为我该怎么办?” “这样啊,不是很好吗?你负责计划制定,另外的人执行,是好事啊!出了事又不用你担着,老板也不会怪你的,你担心什么?你不会又想抢着出头吧?” “嘿嘿,我就是觉得不甘心,自己弄出来的,反倒交给别人,到最后跟自己没半点关系,这心里就觉得膈应着,不舒服。” “你呀还是太年轻了,总想着表现自己,要知道咱们干这行,是要不显山不露水的才最好,大张旗鼓的吆喝,不是找死是什么!” “嗯,你说得对!我也明白这个道理,就是心痒痒。” “哎,习惯了就好,时间长了,你就是想这样做也不可能了,外部的压力总会逼着你不能抛头露面的去做那些事的。” 说过了这些有盐没味的话,陈伯康就把药品的事情跟她说了,惊的她一下就做了起来,不敢相信的看着他,这个可不是小事。 往大了说,这是利于抗战的好事情,前方将士经过这几个月鏖战,肯定是伤兵满营,对药品的稀缺程度一定是摆在第一位的。老板得到这个消息肯定会更加的重视,对他和自己的重要性也会重新进行考虑。 是好事,也是坏事。因为这是个长期的行动,太容易出问题了,很容易被人查到蛛丝马迹的。根据以往的经验,往往都是犯了不起眼的小错误或者是漏洞,才会导致整个行动或组织被破获。 往小了说,可以不声不响的私底下处理,只要谁给钱就卖给谁,还不会引起注意,因为大家都得了利,谁会去做这种损害自己利益的事,那不是成了傻子了吗?只不过这样做太违背良心,也违背了国家和民族的利益,很不可取! “你怎么了,别样啊,你也是有身子的人了,怎么也沉不住气了啊。快躺下,别凉着了。” 安洪霞躺下之后,看着他,一直看着他,看得他有些不好意思了,就问她:“你一直看着我干啥,天天都见面的,又不是没见过。” “嘻”,她一下又坐了起来,投入到他的怀里,细声细气的说:“哎,你说如果只顾我们自个,你会愿意吗?” “你是说药品的事?”见她在怀里摇晃了几下,说:“这样不好吧,说大了,就是不顾国家民族利益,说小了,就是发国难财,没良心的钱,你用着心里舒坦?” “嘁,别对我说大话。这些话我也能说,只是这个事风险太大了,稍不注意就会家破人亡啊。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明知道前面是火坑,自己还往里面跳吧?” “哎,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可我们是什么人?是军人,是战斗在敌人心脏的战士,是为了这个国家,为了民众。如果像你这样说的做,只想着自己和自己的小窝,那我们将来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那些为国而死去的同志。” “是啊,我也是很矛盾,不是我害怕,而是担心我肚子里的孩子,总不能让我们的孩子也跟着受罪吧,你这个当爹的,是不是也该为没出事的孩子着想啊?” 陈伯康被她这么一说,还真就不好接口了,转念一想,也好,这不也是自己正在找的借口吗,等时机一成熟就让她先行离开上海,这样自己也就无牵无挂了,正好可以大干一场,制造混乱趁机逃离上海。 “这样吧,你待会发报,向老板报告这事,看他的指示是什么,咱们在结合实际情况向他说明。你觉得如何?” “好吧,也只好这样。”她幽幽的叹了口气,看着他又说,“真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这种事都能让你碰到,遇到你也不知道我上辈子做了什么事,让我跟着受罪。” “当然是好事了,你这么漂亮的美人,又怀了孩子,成了母亲,那就是世上最伟大的人了!” “去你的,就是嘴甜,最会哄人开心。不过,今天我听得顺耳,心里也舒服。”说着在他的脸上亲了好几下。 一个小时后,两人坐躺在床上,搂在一起,各自想着心事没说话。陈伯康很开心的,只是没暴露出来,怕这女人对自己发飙,大半夜的发生这种事总归不好。 “我跟你说件事,你不要忙着上报,等我有了眉目,再向老板报告。” “你说。” “我想把行动计划跟这个事联系起来,这样做很连贯,不会让人察觉到漏洞,你觉得呢?” “这样做是不是太复杂了,万一出点意外就搞砸了。” “所以我才让你不要忙着汇报啊,等把事情都理顺了,这个计划应该没问题。” “听你的意思,那一边应该有点眉目了吧?” “你真是聪明,这样都能想得到。”他不失时机的夸奖了她一下,让她露出得意的笑容,“老板虽然没有直接回复,只说让咱们等候指令,其实应该是在考虑怎么做。我就怕他已经这样考虑了,可这边还没有成型,到时候就难办了。” “嗯,你这样想是对的。我猜想老板也一定会这么做,两件事合在一起,互相配合,让人防不胜防,外人是绝对想不到这一点上的,要想破解难度可是大的很。而且那个赤木可不是省油的灯,老谋深算,动作大了很容易引起怀疑,所以你这边还的加把劲啊。” “你放心,我知道的。对了,到时候这个货款你可得想个办法。账上的钱你是知道的,这笔款子可不是小数,一定要想办法把货款弄过来,不然我们就只有喝西北风了。” “你就是不说,我也知道该怎么办,还是操心你那边的事吧。” “嗨,着急有什么用,这事是能着急的吗?我是在想,上报这件事之后,老板会怎么看我,前一次的事黄了,让我很不好受。才刚同意更改了计划,现在又冒出来药品的事情。你说老板会不会认为我好大喜功呢?” “呵呵,难得你会这么想问题。看来你是越来越成熟了,考虑的越来越全面了,想得也更深了。嗨,我是真的不敢再小瞧你了,幸亏你是我的男人,不然我是连睡觉也睡不踏实了。” “瞧你说的,我是那样的人吗?好了,快睡吧,明天还有事呢。” 少倾,房间安静了下来,一切的一切都隐秘在黑夜之中,无人知晓。 ------------ 第三百八十二章 活着才能交易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三百八十二章活着才能交易 三天的时间过去了,旅馆里陈伯康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没有笑容,没有生气,像个僵尸一样,没有人知道这是为什么,也没有人敢询问他,更不敢轻易的靠近他,因为,一旦靠近他就会被他以凶狠的如同杀人一般的眼光给逼退。 他既没有回家,也没有出去喝酒,更没有去狂欢去撒野,而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旅馆里,留守着自己的一份清静。他觉得只有这样才能守住心中的一片净土,哪儿才是最宁静,最纯洁的地方。 三天不回家,不打招呼是不行的,谢绝朋友聚会是要有理由的,推迟拜见长者也是要有理由的,以后是要补上的。这些都不是难事,难的是长期的。净土,只是他脑海中虚幻出来的,没有人知道,也不会告诉任何人。 可这三天中,只有一个人能留在他身边,是他爆发出愤怒,强行侵犯了的曹晓茹。他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最希望她能一枪打死自己,好让自己得以解脱,免得再遭受这人间罪孽。 那天完事之后,他赤果果的靠在床头,觉得自己心灵虚脱,升空漂浮,那感觉太舒服了。而她突然流着泪说:“你想死?”他没有回答,眼珠子都没动一下。 “那我怎么办?你**了我,就不想对我说些什么吗?” 他忽然动了一下,看了她一眼,有些不满,觉得她打扰了自己的净土,手臂伸出去一抓,是一把枪,向她递过去,见她不动,往前一扔,收回手臂,又一动不动了。 “你打死我吧,这样我们大家都满意了。”冷冰的面无表情的回答了一句。 她愣住了,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一下就发狂了似的,冲上去对着他的脸就是几个大耳刮子,见他没反应,又对着他的胸口又抓又挠,一道道抓痕布满赤裸的胸口,还是没有反应。 她失望了,猛地在他的身上咬了起来,泪水也跟着流出来,留下了各种齿痕。 她伤心了,嚎啕大哭起来,这个人强行夺走了自己的第一次,却又无情的想要去死。这个混蛋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将他变成了这样来折磨自己。自己即便喜欢他,失身于他,可也不希望他变成像活死人一样。 “你给我听着!你**了我,你要对我负责!听清楚了没有!”她使劲的摇晃着他,想让他清醒一点,可他依旧是不理不睬。 “混蛋!你知不知道,如果我有了你的孩子,你希望他会怎么样?” 说这句话的声音不大,也没有任何感染力,可还是让他触动了心中的隐秘,原来自己还是挺在意她的。 他缓慢而艰难地站起来,看着她,无声的拿起衣物穿上,坐在她旁边,两眼无神的看着前方,“你想要我怎么样,就说吧,钱,职务,工作,房子,只要我能办到,一定给你办了,如果还不够,这儿有枪,你随时来打死我,绝不会让你背上罪名。” “我要你活着,好好地活着,虽然你对不起我,但我还是要你活着!” “活着就是受罪,你想让我受罪?还是想让我解脱?这世上没什么好东西,全都是肮脏不堪的,我没法改变,也不想介入。你不知道,刚才我进入了一个奇妙的世界,那里好安静,好祥和,一切都是那么美好,我.......” “啪”,曹晓茹给了他一个耳光,将他的话打断,“我不允许你这么想,听明白没有。你给我听好,你现在是属于我的,听清楚是所有!我要你活着就得活着!” 陈伯康没有动,被打了一耳光也没动,奇怪的看了一眼,什么时候变得凶狠霸道了,以前怎么没看出来。 这三天,曹晓茹都会带着饭菜来,陪着他一起吃饭,但没有一明显的好转,不过能看得出来他见见有生了气,虽然不是求生的欲望。 “王先生,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你看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交易好啊?” 这是山姆打给他的电话,让他好一阵纳闷,自己才回到巡捕房,他怎么就这么及时给自己打电话。什么交易,怎么都记不起来了,假装哼哼了半天,让山姆以为他说话不方便,最后约定到军营旁边的咖啡馆见面。 放下电话之后,陈伯康回到旅馆看到曹晓茹的一刻,才仿佛又活了过来,想起了自己对她做过的事,后悔的心翻涌起来。自己怎么会做出这种事,真是禽兽不如!想起这些事,快速的翻转起来,回忆这几天自己做了什么事,还有什么事没做。 让他奇怪的是,曹晓茹好像并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而是对自己百般关怀,眼中有爱,却又分外清明,理智告诉自己,跟她所做的事没有关联。 “你回去吧,以后看情况再说吧,有什么需要我一定会做的。” 曹晓茹又是欢喜又是伤心,这个混蛋终于醒了,还能清楚的理解自己,可今后两人之间怎么相处,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心中叹了口气,道了一声保重,翩翩袅袅的开门出去了。 陈伯康看到她离去的背影,心中一动,不知怎的又想起了,那个让他在睡梦中,一直缠绵悱恻难以忘怀的身影,连忙断了这个念头,骂了自己一句,畜生! 调整情绪之后,他坐下来才细细的回想,跟山姆之间谈好的事情到今天正好是第三天,难怪他会这么说话。边收拾随身携带的枪支,边考虑该怎么跟善谈交谈,这第一笔交易无论无核都要保证顺利成交,还不能让山姆发觉,这是个重点。 一个小时后,他开车到了公共租界,美军驻地外的咖啡馆。咖啡馆进出的大多是美国士兵,不过生意并不好,零零散散的,附近的商家相比,生意显得很清淡。 进了咖啡馆,就看见山姆坐在靠窗的位置,很悠闲的抽着雪茄,看着报纸。其实在陈伯康从车里走出来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看见了他,怦然悸动起来。在这几天,他下了很大的功夫来研究他,包括经历、学历,家世,以及所做的所有事情。 这些情况要调查很容易,资料也能很快的搞到手,仔细分析之下,其他的都没什么问题,却发现一个让他感兴趣的地方,那就是在被绑架近半年的时间里,他干了什么事? 对这个问题,没有人知道,没人去询问,也没有人怀疑什么,因为他回来之后所做的一切,让所有人都大开眼界,完成了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对此,也有过猜想,那就是在国民党、共产党、汪精卫的伪南京政府,还有日本人之间,跟谁发生了联系,因为他绝不相信在半年的时间里,这个人一直处在被绑架的状态中,而且听说他回来的时候很隐秘,是偷偷的,没有大张旗鼓的渲染,这就值得让人怀疑了。 虽然,听说这样做是为了夺回曾属于他的东西和地位,但这样的行为是值得寻味的,是值得去追根究底的。 “王先生,喝什么,我请客!”山姆大方的对他说。 “谢谢,我随意。” 咖啡上来之后,两人都抽起了烟,顿时烟雾缭绕起来。陈伯康对他的表现毫不意外,任谁遇到这种事,都会去打探对方的底细,而且自己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也不怕有什么威胁。 “王先生,这是清单,请过目。” 接过清单,仔细看了起来,上面的明细很多,有些是市场上紧俏的,有些是不需要的,数量上也是有多有少,特别是盘里西林,阿司匹林这类紧俏药品,数量并不多。 他抽着烟默默地想着,从清单上看,这个山姆给自己耍了个花招,将这些全都混在一起,即完成了对自己的承诺,又趁机将了自己的军,是个好手段! “我不能接受。” “为什么?答应你的事我已经做到了,你不能过分要求我!” “是的,你是做到了,但只做到了一部分,而不是全部!” “你什么意思,我可没答应过其他的要求,再说当时我们之间说的只是药品,没有说具体的,不是吗?”山姆得意地看着他,手中的雪茄也在不停的旋转。 “呵呵呵,你说的不错,可你也没有跟我说明白,不是吗?这样算起来,你也是有责任的,当然,你也可以说我也有责任,所以,” “所以,你想修改这份清单?” “哈哈哈”,陈伯康对他的反应很佩服,也确实是个精明的人,看来讨价还价是免不了的了,“你说的很对,确实要修改。” “你想怎么修改?” “不需要的就不要放在上面了,当然,作为交易,你也可以送给我,作为承担责任表示诚意和歉意。” “混蛋!无耻!你这贪婪的毒蛇!”山姆一下就怒了,强压下怒火低声骂他。 “山姆先生,请别激动,对你来说,这是轻而易举的事,对我却是冒着掉脑袋的风险,你说我们两个对等吗?作为长期交易的合作伙伴,你认为这样好吗?” 山姆失声的笑了,指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过了好一会,才说:“如果我取消交易呢?” “这样啊,当然没问题,可是凭空断了这条财路,下面的兄弟可能不会答应。虽然你有权利取消这笔交易,但也应该承担责任,你说对吗?在这里我要先声明一下,我是个很注重信誉的人,也绝不会对你出手的,这点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山姆嗔目结舌的看着他,觉得用无耻来形容他还不够,简直就是无赖加混蛋的杂种,还冠冕堂皇说自己是多么的无辜。马上又想到,自己就这样离开上海,还是找人来做和事佬,又或是同意跟他继续交易。 离开上海不甘心,还要得到上级的同意,不太可能;找人作和事佬,就必须要把事情给说清楚,而自己的身份和目的都会被暴露,也不可行;就只剩下合作的道了,难道真的只能跟他合作交易? “山姆先生,请听我说一句,如果你能跟我合作交易,我相信你一定会得到意想不到的好处,而且还可能会有意外的收获。” 山姆没说话,仔细的分辨他话中的含义。是的,他的身份有很多,也很有用,也许真的能为自己提供一些有用的情报,那这个交易也算有用了。 “可以先试一试,王先生你认为呢?” “当然可以,什么时候开始等候我的通知,OK?” “OK!” 陈伯康离开咖啡馆,坐到车上心情很好,这事成了就会让在医院的伤兵们尽快恢复,忍不住说:“活着才能交易啊!” ------------ 第三百八十三章 成功交易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三百八十三章成功交易 三天后的一个深夜,一辆美军货车从一个仓库大门出来,在一个拐弯处停下,从路旁的幽暗隐蔽处,一个人窜出来直接打开门跳了进去,关上门后,货车没有任何停留疾驰而走。 此时,在黄浦江边,陈伯康跟安洪霞坐在车里安静的等候着,两人都警惕的看着四周,如果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要立刻做出应对措施,避免横生枝节。 他感到很幸运,交易如此之快的达成,是因为所有相关联的人和事都很顺利。周小海对自己做出了承诺,一旦交易达成,他就会向他父亲索要财政部的通行证,以保证药品顺利出行。 最重要的是赤木亲之居然同意提供帮助,向他提供了日本外务省的通行证件,以及警备厅的证件,没有提任何的条件。这让陈伯康很意外,也很担心,不知道他是否给自己埋了地雷。 即便如此,他也不放心,这第一票交易必须要保证成功,在多次推算之后,决定第一次走水路,在深夜进行。具体的执行人根据戴笠的要求,由上海站的人执行,不需要他亲自出面。 陈伯康不放心,出于为了保证药品的安全交付,也为了对交易本身线路的考证,拉上了安洪霞跟他一起在暗中确认。 对于这个交易,陈伯康跟安洪霞讨论过多次,在深夜进行只能是应急,不能作为长久的交付方式。久走夜路的事,没有可能不会遇倒意外,一旦出现,将会是毁灭性的,有多少证件也于事无补,只会越描越黑。这样一来,赤木亲之和周小海提供的证件就成了交易的最大保障了。 不过,让陈伯康感到担忧和不安的是,上海站的人是否能确守保密,保证药品在路途上的安全,还有一个就是关于药品的事,他没有告诉老潘,也一直让他有些不安。 他也犹豫过,也彷徨过,因为新华日报的那篇文章,让他生气,激动,暴躁,为此犯下了一个让自己无法原谅自己的重大错误,即使她没有责怪自己,也不能让他安心。由此,还产生了提供一批药品作为自己的赔罪,但随着计划的进行,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那个错误是他们两人之间,罪责在他,只要她提出来,不论什么,他都会承担;但药品不能作为交易,而且既然把国家的领土这样来处理,他是绝不可认同的。在领土上任何的让步都是可耻的,即便是口头上的,是违心的,也决不允许,是一定会被钉上历史的耻辱柱上! 陈伯康对自己这样的想法是满意的,自己拼死拼活的这样做是为什么,不就是要把侵略者赶出家国吗,如果任由党派之间勾心斗角,为了各自利益,那自己做的这些事情还有什么意义呢! 经过长时间的考虑,他最终决定不告诉老潘,也不跟其他人提及这事,同时还要与他们保持距离。对这一点,他不怕,因为他还处在考察期,不是正式的党员,而且,还是个特殊的党员身份,使得他处于一个超然的位置。 这个想法不是仇恨同他接触过的党员,而是对那些党派高层领导的害怕,是一种迷蒙中的害怕,说不出来的原因。只是感到其中阴谋,利益,混杂在其中,分辨不出来那个是个人的,那些又是团体的。 按照党即生命的要求,那个意见应该是出自领导层,可这样的领导让他感到害怕,不是针对个人,而是来自于文章的背后。不管自己是是不是党的一员,可是不等同于就能接受自己,而且不能保证今后就一定会平安无事。 “那边的政治运动可是一波接一波的,不要没死在日本手里,反倒死在自己人手里就悲哀了。” 这就是他现在的心声,无奈和害怕夹杂在其中。他自我觉得无力改变,无力撼动,只想能好好的为这个国家做点事,尽自己的力,不想掉入政治斗争的黑河之中。 一个小时后,一辆货车出现在视界之内,随着声音逐渐放大,显露出它是一辆美军的军用货车。对于使用美军车辆,当时就提出来了,但随后又被否决了,因为长期使用美军车辆肯定会引起怀疑,少量的使用反倒更安全。 货车停靠在岸边,从黑暗处走过出来一个人,向货车跑去,没有任何的迟疑,行动的动作很快。这一幕,坐在车里的两人看的并不清楚,接着江边月光的反射,只能看到朦胧的黑影。 一两分钟后,经过一番交涉,一个人跑到车厢后,拉开篷布,打开手电筒对着车厢上的物品进行照射,也不知是不是在进行清点。大约十几分钟后,手电筒关闭了,人也从车厢上跳了下来。 跟着,这个人吹了一声口哨,忽地,从四处的周围一下就钻出来了十几个人,向军车跑去,上车的上车,搬货得搬货,动作熟练迅速。看到这一情景,把陈伯康给吓了一跳,惊讶的看向安红霞,发现她给没事人一样,见怪不怪的,还冲他吹了一口气,香香甜甜带着薄荷味异常好闻。 又过了半个小时,那些人迅速的消失在黑暗中,再也看不见踪影,军车也在一阵轰鸣中消失了。江岸又恢复了平静,就像没发生过任何事一样。 陈伯康看了下时间,侧过头对她说:“时间太长了,要跟他们说,必须要缩短。” “这个是不需要说,他们自己知道。” “不行,必须要说!” “你怎么这么固执呢?怎么说?那不是当面打脸吗?反正我不会去说。” “不知不知道这样会害死很多人的?” “那也不行,就算要去说,也不能是我们去说。难道告诉他们,我们是守在旁边看着表给他们计算时间的?那是什么结果,他们也不是笨蛋,肯定会怀疑你在监视他们,谁给你的权力,谁又允许你这样做的,就是闹到老板那里,你也不会有理的。” 陈伯康无言以对,到这里现场来看,是自己私下的行动,是违反了命令的,更是不被许可的。这一点首先自己就错了,也不能因此而说明他们的缺点。缺点与错误是不能相提并论的,让他又沮丧了了起来。 “好了,不要怄气了,这点事找个机会跟他们提一下就行了,不用专门这样去说,对我们大家都好,你说是不是?” 陈伯康无奈的点了下头,认可了她的话。随即启动汽车,须臾之间消失在黑暗的尽头,而在原来停留的地方,连个烟头都没留下。 第二天,依旧在那间不知名的咖啡馆,陈伯康见到了山姆。这次的见面是亲切的,和蔼的,两人热烈地用西方拥抱方式抱在一起,表达出各自的心情。 “山姆先生,合作愉快!” “王先生,也谢谢提供的帮助。” 陈伯康知道他说的帮助指的是什么,那是上海站的人给他提供的日本人的情报,而自己这样说,就是想表明,自己只是个中间人,希望他能听明白这个话。 “山姆先生,我想今后的交易应该可以继续下去吧,对这个提议,您有什么意见?” “No Probleme!当然没意见。” “那天好了,希望我们今后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两人互相伸出手紧紧握在一起,随即哈哈哈大笑起来。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相谈言欢,说起了各种奇闻怪谈,以增加两人之间的亲密和信任的关系。交谈的过程中间,陈伯康在嘻笑时极其自然的,将一个携带的红色小箱子交给了他,箱中装着这次交易的货款,一百根金条。 这是一笔巨款,一百根金条只是一部分,因为外汇稀缺,又不能用鸦片抵清货款。外汇是用美元结算的,已经通过转账支付了两万,剩下的就只好用黄鱼来结清了。 山姆接过箱子打开看了一眼,不露痕迹的从中取出五根,轻轻地往他面前一推,用手示意他收下,“王先生,很感谢你的帮助,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你一定要收下。” “这如何使得!山姆先生,我做事从来是合理收费,绝不接受不该拿的东西,所以这个还是请您收回去。” “不不不,王先生,这是你应该得的。你先收下,听我说完原因之后,你就明白了。” 陈伯康见他不像是虚假之意,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将黄鱼操在手中,顺手放进裤兜里,点上烟安静的听他讲。 “王先生,给你的是报酬,是希望今后在上海,如果我遇到事情,需要你帮助的时候,请你出面的解决。” 陈伯康向他点点头,装作明白了他的意思。 “还有我希望我们经常在一起聚一聚,还可以向你介绍一些朋友认识,我想对你今后在上海是会有帮助的。” “那可多谢了,以茶代酒,先行谢过。我看时候也不早了,还有事要做,等下次见面,咱们不醉不休,再见!” 山姆见他走后,提着箱子也离去了。对他来说笔款项自己要截留一部分,作为活动经费,剩下的要飞其他人,最后才是交给上面。 陈伯康对这次交易顺利完成感到一阵轻松,对今后的交易也抱有很大的信心。按照他跟山姆的约定,每个星期进行一次交易,实行钱货分开交易的方式,每次交易以十万美元为单位,药品的名目以自己提供的为准,其实主要就是盘尼西林和阿司匹林,以及医疗器材为主。 如今,计划已经开始启动! ------------ 第三百八十四章 道路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三百八十四章道路 计划开始之后,最近的几天,陈伯康感觉到迷茫,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空洞洞的,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也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更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又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他觉得自己行走在一条看不到尽头的路,前方的道路是什么样,是断头路,还是康庄大道。 自己的面前摆着两条路,一条是国民党的路,可国民党内派系众多,仅自己所在的军统内部就有众多的派系,党同伐异明争暗斗,当光剑影,明枪暗箭的防不胜防,其所作所为早已让让自己对他们丧失了信心。如果不是为了抗战报国,自己是绝不会成他们的一员。 另一条路是跟着共产党,他们团结一心,信念坚定,高遮低档,艰苦卓绝,为了理想不怕牺牲,让自己倾佩不已,是个理想的道路。可是他们的一些做法,有些行为的性质与当下的政府的作为并无什么区别,甚至为了自身利益,可以........,却让自己感到迷茫不解,使得自己不敢接受。 他有种预感,如果继续这样下去,自己一定会被卷入到两党之间的争斗!眼下,在这个孤岛的上海,在这个沦陷的大都市里,自己还有没有第三条路可走,如果有又会是什么样的路?独自生存,别树一帜,现在看来是不可能的了,连自己这样的,李士群斗不放过,何论其他人。 “汉奸!”这两只突然就冒出来了,随即,他嗤笑了起来,“怎么可能,自己本来就是除汉奸杀日寇的人,又怎么回去当汉奸,可笑!” 念头一起一灭,他愣住了,这不正是戴笠让自己去做的吗,同样也是老潘让自己去做的事啊。这都怎么了,他们都让自己去当汉奸,不,是去当假汉奸。这下倒好了,谁都要让自己去当假汉奸,说出来真是丢尽了祖宗的脸啊! “想当汉奸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就算现在要当,也不能把自己的脸凑过去吧,说不定李士群一发狠,一脚就把自己给踹到阴沟里去了,到时当了汉奸,也没脸呆下去啊。” 到了4月底的这一天,他从报纸上看到了一则消息,有人在上海虹口区乍浦路、海宁路两家电影院安放定时炸弹,炸死炸伤日寇22人,据推测应该是军统再是军统在上海的地下人员实施的一起刺杀行动。 陈伯康对这消息感到有些兴趣,这种行动肯定是军统领导的行动,至于具体的执行人员除了上海站的人,就是外围的抗日杀奸团。这次行动是发布惩戒日寇行动以来,在上海杀死日寇人数最多的一次。 不过,相比起去年10月刺杀伪上海市长傅筱庵要文明的多了,使用斧头杀死躺在床上的傅筱庵,头都掉到另一边去了,仅剩一点皮连着,想想也可伶,当个汉奸最终都逃不过一个死字。 陈伯康觉得这也是自己最终的一个办法,抱着炸弹跟李士群同归于尽,至少无愧于自己军统的身份,也无愧于一个中国人的身份。淡淡一笑,这念头就抛之一边,毕竟还没到那一步,还有很多事等着自己去做。 “王大哥,有空没有,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电话是周小海打来的,药品交易做成第二票之后,他给了周小海十根黄鱼,把他给美的不得了,接连好几次打电话给他,说是要请他吃饭,被他以事情多而拒绝。 “周公子,还是免了吧,你也知道我事情多,脱不开身啊。”陈伯昂再次拒绝了他的邀请。 “哎呀,王大哥,这次请你吃饭,是我老娘的意思,你不能不来喔。” “啊”,这让他太吃惊了,这么个小事,居然惊动了周的老婆,马上又想明白了,就这么一个儿子,能不疼爱吗,再说这儿子又不傻,还精明着呢,管他的反正不是坏事,而且还不能不去,这枕边风得罪不起啊。 “那好,什么时间啊?” “赶早不赶晚,就今天晚上,好吧?” “我....”陈伯康被这小子的话给堵的一下就急了,怎么见面啊,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说,你不能改一改时间啊,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哎呀,王大哥,还准备什么啊,又不是外人,咱们兄弟见面用得着这么见外?好了,不说了,到时候有人来接你,拜拜!” 陈伯康慢慢的放下电话,心里觉得气不顺,刚才还想着汉奸,这倒好,马上汉奸的老婆、儿子就来请自己吃饭了,这叫什么事,该来的不来,不该来一个劲的来。 靠在椅子上,陈伯康是长吁短叹,今晚就要去见大汉奸的老婆了,该送点什么呢,不能寒酸,不能小气,还不能俗气,要高大上,真是为难死自己了。 “我怎么这么傻啊,现成的有一个,还用得着自己在这儿瞎想!真是笨死了!” 立刻马不停蹄,下楼开车回家,一个小时后,回到家,连话都没说清楚,拉上安洪霞就往外走,还边走边说,“你慢点,不要急。” 听了他的话,气的安洪霞在他的背上猛捶了几拳,说:“我怎么慢,还不是你要死要活的把我给拖出来的,连事都没说清楚,不认识的还以为你急着投胎去!” 陈伯康对她言语渐渐地的免疫了,反正她就是这么个性子,你说多少遍也改不了,还不如依着她,谁叫她现在怀着自己的种呢。 在车上,向她一解释说明情况,右边红霞给惊了一次,看怪物似的还不够,又伸手至他的头上使劲的摸着转圈,把陈伯康给急的,让她不要影响自己开车。 “我说你是个什么东西做的啊?” “怎么说话的,有这样说自己男人吗?”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怎么这些事都让你给碰上了,为啥不是别人,偏偏都是你?” “我咋知道!你问我我问谁去,这种事全他妈的都是天上掉下来的,以为是好事,我可不认为是好事,谁想要谁去接着!” “你别发火啊,这不是聊着吗,又不是让你上法场,急什么急!” “这可是你挑起来的,又不是我引起的,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诚心的。” “好了,越说越不着调了啊。你让我帮你挑东西,还这么对我,一点诚信都没有,而且我还是你女人,你也太不像话了吧,我还没说你,你反到指责起我来了,还有没有说理的地儿了。” “我....”,陈伯康扭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生气的不理睬自己,只好道歉,“我说红霞,刚才的事是我粗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咱们就此揭过如何?” “说两句好听的,让我听听,听高兴了,我就原谅你。” “好听的?好,你是我心中的玫瑰,怎么样,好听吧;咳咳,你是我心中的月亮,也不错吧,你是我......” “打住!打住!你别说了,你再说我肚子就要疼了,疼起来你又帮不上忙,受苦就是我自个。你还是饶了我吧,我受不起。”话一说完,她自己就先忍不住,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让陈伯康得意的像翘起尾巴的大公鸡一样。 嘻嘻哈哈开心一路,买东西自然就很顺利了,只不过就是多跑了点路,好在有汽车,他的车技也不错,平平稳稳的,没让她受罪。 把安红霞送回家后,他一个人就回到了巡捕房等候来人接自己赴宴。这一等就是两个多小时,期间陈伯康又想起了自己没想好的事,自己的路到底该怎么走!总不能就这样什么都不想的等死吧,也不能稀里糊涂的就去死吧,而且就是死也要分个好死和歹死啊! 看着眼前的礼物,是一块上好的祖母绿,听说是当年张献忠从明朝皇帝的坟墓里挖出来。这个话是不是真的,他倒不在乎,只要这个玉是真的就行,那些噱头只能骗骗人罢了,那能去当真,当真就输了。 拿起这个祖母绿,让他越看越喜欢,高档,大气,上档次,不掉价,也符合自己的身份,这可花了他两万块钱才买下的,送给杨夫人(周的夫人),怎么说也算是非常合适的啦。 时间到了,果然后人来接他去赴宴,一路心情忐忑,紧张兮兮的,让带他来的人觉得好笑,以为他虽然在上海也算是个名人了,可见了自己老板的夫人,还不是吓的战战兢兢,得意之色夹杂着鄙视之意。 这人哪知道陈伯康此时心中所想,他想着的是,从今天开始,自己就跟这个汉奸就扯不清了,以后一辈子也要背上了,就是死也摆脱不掉了。要想说清楚,也只有等历史来证明了。 到了地点,下车跟着来人进去,高墙厚瓦,树木林立,一派优雅景色,庭院大气豪放,格局高雅气派,有品位,果然是个人物,不然怎么能选中这种房子。 来人将他领进去之后,周小海听到声音就出来迎他,笑呵呵拉着他就往里走,里面就是用餐的地方,桌上早已摆放好大碗小碟的,中间坐着一位中年妇女,一身绣花滚边的旗袍气质高贵,却不俗气,大方自然得体。 经周小海介绍之后,陈伯康送上礼物,害的杨太太连声说他不懂得节约,还这些钱不值得,年纪还小,以后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呢。一通训,还是是释然的手下下。陈伯康从她的脸上看得出来,很满意自己送的东西,心想当然了,那可是两万块钱啊! 这顿饭吃得开心,聊的舒心,可陈伯康的内心却深深地沉入深海之中。 ------------ 第三百八十五章 尾巴和计划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三百八十五章尾巴和计划 赴宴之后的第二天开始,陈伯康的身旁就多了一个人,一个形影不离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伪政府的财政部长,特工总部的上司,大汉奸周福海的公子,周小海周公子。 对他的到来,陈伯康很无语,很无奈。这不是他自愿的,也不是他主动请求的,而是周公子的母亲杨夫人要求的。 面对这样的一个要求,陈伯康是大惊失色,惊慌失措,怎么样想都想不到会是这种情况,更想不到会要求自己照看她的儿子。杨夫人不是用他父亲的名头来威逼利诱,而是以一个母亲的身份向他提出这个请求的。 陈伯康万分为难,如果是一般人还好办,自己一瞪眼就会让他服服帖帖的听话。可周小海不是一般人啊,上海滩的二公子,父亲又是汪精卫的左膀右臂,如果出了一点差错,不管原因说得清,还是说不清,自己都是要承担责任的,那不是自找苦吃吗。 最终,陈伯康没有能推掉,主要是这个周小海竟然当着她母亲的面,认自己做大哥,及结果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让他没想到的是麻烦才刚刚开始。 整个五月,无论陈伯康到哪里,周小海像个尾巴一样都跟着他,其实跟着他也不算什么,关键是,周小海的后面还跟着一帮子人。这样就成了自己无论到哪里,身后都跟着一大帮子人,浩浩荡荡好不吓人。这样一来给人的印象就是他陈伯康狐假虎威,真正的成了一个汉奸。 为此,他苦恼不已。在晚上跟安洪霞商谈的时候,特意将这个事跟她说,请她想个办法,好让自己解脱。安洪霞告诉他,这个情况以向老板汇报过了,老板没有说什么,只说了顺其自然。 这种没有下定义的话,对陈伯康的现状起不到任何改变作用。他也想的明白,老板的心思都放在抗战上面,这种事情只要没有影响到大局,根本不会关心的,最多就是提醒下面的人多加小心,注意安全。 但是,事情具体落实到陈伯康自己身上,就不是这样了,因为他还要工作,计划虽然在推进,药品的交易也在正常进行,可很多事因为身边多了个人有些话就不能说了,只能含含糊糊的,这样会造成交代不清,错误领会意图。 为此,陈伯康只好经常往赤木亲之的家中跑,他知道这小子不喜欢日本人,很讨厌,很反感日本人,看到自己往赤木家跑,随便找了个理由干脆就不跟了,今天说自己肚子痛,明天说最晚上酒喝多了,身体不舒服。 到此,陈伯康才暂时解脱了。 哪知接下来,他才觉得自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经常到赤木家之后,每次除了剑道对练之外,还给自己加了一个学习围棋的任务。 对围棋之道,他是可远观,近避之,这种费脑筋的事还不如让他去进行刺杀行动。 在漫不经心的学习的时候,被赤木看出来了,对他进行了一通训斥。他说,围棋是一种文化,更是中华灿烂历史的一部分,不是糟粕,是对事物乃至整个世界的认知。这话听得他头都大了,没想到这上下横竖的小棋盘会有这么多学问,只好麻起头埋头苦学。 学围棋是很费脑的,又是很费时间的,没有恒心和毅力,要想有所成就,或者成为围棋高手简直是空想,因此,陈伯康想的很明白,在一起的时候就认真学,认真钻研,离开了就全都丢了,什么高手不高手的全都丢到爪哇岛去了。 这些天,安洪霞有意无意的向他提起计划,也没有过多的说其他的,只是说,哎呀,时间过的真快,又到了五月了,夏天的衣服都发霉了。要不然就说,天啊,我的肚子都鼓出来,真不知道到时候会大到什么时候,你还不赶快想办法,到时候怎么办啊。 陈伯康心知肚明,这是在催促自己赶紧把计划上报,免得到时候计划又落空了。虽然在晚上,两人也常在一起,偶尔也会说起这事,但双方都考虑到怕引起对方的反感,或焦急,反而把事情变坏,也只是提一提,简单的说两句。 可陈伯康很矛盾,很苦闷。他不敢把自己的想法说给安洪霞,怕她激动影响到肚子里的胎儿,也怕她擅自将自己的想法上报,一个命令下来,自己会难受。 自从跟赤木亲之交往以来,他发现这个日本人知识渊博,心思缜密,为人处世很有一套,严律自己,对家人也是如此。在药品交易上,他帮了自己,之后,带着二十根黄鱼交给他,表示对他的感谢。 让他没想到的是,竟然对自己大发雷霆,说自己成不了大事,把心思都花在了这些蝇营狗苟之上,将来不会有什么出息。要不是赤木京子在旁边劝说,说不定会将手中的茶杯掷在自己的身上。 很感动,这是发自内心的感动。陈伯康无以言对,低头向他认错,表示自己今后绝不再犯,一定会引以为戒。 在他诚心认错之后,赤木才熄了怒火,又恢复到以往的神态,和蔼可亲,谆谆教诲。 事后,陈伯康心中很纳闷,赤木为什么会这样对自己,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询问赤木刚健也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只好一次次的往他的家中跑,以求获取自己想要的答案。 这也是他对这次计划一直没有回复的原因,不过他还是做了准备。他很清楚有些话可以不说,但事情必须要做。 画地图,周围道路和建筑的草图。即便他自己不做,也会有人做,只不过自己做得更详尽,考虑的更周到,就因为自己更熟悉,更了解情况,否则一旦行动失败,要想再次行动,恐怕就真成了妄想,而且自己肯定会受到怀疑。 回到巡捕房,周公子早已回家了,坐在大班椅上,想着这段时间以来,在自己身上所发生的事,拿起笔又开始画起草图来,每天详查一个地方,然后填在大框架地图里。 画完之后,往后一靠,想起身边的女人和跟自己有关系的人。家里面的要准备把他们安排走,全部都要走,包括那个化名张引娣的日本女特务。这个情报已经证实了,她就是直接向南造云子汇报的。这是安洪霞核实的。 拿起画好的草图,仔细的观看,琢磨,猜想。又想起了如果成功得手,自己肯定是被怀疑的对象之一,那跟自己有过交往的人肯定也是被怀疑的对象。 还得要好好安排一下,不能让他们受此牵连。徐晏殊是一个,不过她的家世和身份是个很好的挡箭牌,应该能很好的保证她的安全,即便有影响,也不会有什么事。薛井辛就更不会有什么事了,其他人就不用说了。 “嗯,应该是这样的。”考虑清楚之后,思维轻松了一点,。现在跟自己关系最紧密的就是这个霞飞路的巡捕房了,肯定是会被重点照顾的,有过矛盾,关系密切的都会被怀疑。 “张怀安!” 陈伯康想起他就感到一阵紧张,一个是他的身份,更重要的是曹晓茹。想起曹晓茹,自己的心就是一阵疼痛,让自己不得安宁。自己对她做过不可饶恕的事,让他非常后悔,痛苦不安。 “不行!他们必须要离开上海,不能再待在这里了,早点走对自己的行动也许还有好处。即便不告诉老潘,也会通过其他途径了解到原因,也许这个计划他早就知道了。” 想到这,陈伯康就发出一声哀叹,这两个党派互相渗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嘴上说的国共合作,精诚团结,背后都干各自些见不敢宣传的事,什么今天你打我一下,明天我骂你一句,或者我抓了你的人,你收缴了我下面士兵的枪支弹药,等等之类的小事,通常就不当一回事。 当然,两边的军队也经常有相互配合作战的事情,也时常会出现在报纸上,作为合作的典范。这些事迹表面上彰显双方精诚团结,合作抗日,可一遇到重大环节上,事情就变得不可收拾,前面还有双方还在一起战斗,跟着双方立马变脸,互执刀枪,横眉冷对,枪来炮往的,杀得你死我活。 发生重大事件,最能让人看清楚,不然也不会有皖南事变了,比如最近,日军又发动了针对中条山的进攻,听说八路军基本上没出动。想起来也是,皖南事变才过去几个月,估计是谁心里也接受不了去帮忙的事,搁自己身上也不干啊。 这些事纠缠着他,让他不知道今后自己该怎么办,想起安洪霞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进了军统的门,今生今世就别想着出去了,老老实实的呆着就行了,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更别想着安安生生的过一辈子。 “他们之间是不可能和平相处的,就算打跑了日寇,今后也一定会发生一场决定生死的战争!!” 忽然之间,得出了这个结论,让他感到心寒,心慌,害怕,更多的是兴奋。他想到如果自己紧跟着老潘,说不定会有不一样的结果,以他的认识,这场战争有可能他们会取得最终的胜利。 “哎哟――”,他用力的将手在空中挥舞,原来他想事情出了神,销毁草图的火烫着了他的手。 ------------ 第三百八十七章 行动核准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三百八十七章行动核准 “你把计划交上去了?” 五月底的一个夜里,两人像平时一样躺在床上,等着睡意上来安静的睡去。也许是心情沉重,也许是毫无睡意,两个都没有睡着。 “嗯,交了。”陈伯康知道她为什么会问,也清楚她这样问的目的何在。 “觉得希望大吗?” “通过没问题。” 他充满自信的回答让她偏过头看着他,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又合上了,两只又大又黑的眼睛在黑暗中一闪一合的,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得一清二楚。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在这点上没有问题。” “既然你这么肯定,我肯定相信你啦。” “嘿嘿,谢谢了。” “你是我男人,有什么可谢的。” 听她称呼自己是她男人,陈伯康没有接口,反而长虚了一口气。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要我说出来吗?” “随你吧。” 看他不冷不热的说话,她也不生气,这段时间来,他一直没碰过她,始终保持着距离,就是怕弄得不上不下,大家都难受,还搞的一肚子气没处放。 她侧身起来,慢慢的移到他身边,轻轻地伏在他身上,耳朵贴在他的胸口,一手自然伸长搭在他身上,一手放在他的脸上轻轻来回的抚摸。 看着他头的方向,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手在他的嘴唇上下摸索,感受胡须的坚硬,刺手。听着他的心跳没有变快,他的呼吸声也很平和,就在这一刻,她觉得两个人融合在一起了,没有彼此之分。 “其实,你是最适合的人选。” “你是这么认为的?” “当然!你有多优秀,恐怕就是老板也没有我清楚。” “你这么自信?” “不是我自信,是事实。” “可你说了不算。” “那也不能否定事实。” “谢谢你这么夸我。就算我想去,也需要陈恭澍同意,这你是清楚的,除非老板指名要我参与,不然谁说了都没用。” “嗨,你就不能装回糊涂,想得这么明白,心气不顺,吃苦受罪的还不是你自己,用得着这样折腾自己吗,还不如安安心心的等待。” “话是这样说,你就没听说过他们对我这个小字辈很不满意,别说是他们,就是你何尝又将我看在眼里。” “你怎么还提以前的事,我都是你的人了,肚子也有了你的种,怎么还不相信我?” “我没说不相信你,不管这样还是那样,在咱们军统内,按资排辈是规矩,没有谁能逃得掉,没有谁能例外,即便老板大力培养的人。” “你倒是调查的很清楚,难道你很想上进?可你一直都不愿意啊?如果你愿意,我想老板一定会把你调到他身边去的,像你这样头脑灵活,身手又好,有主见,有胆识,还年轻,是个全方位贴身随从的不二人选。” “你这是在讽刺我吧?” “怎么是讽刺你,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死你了。跟在老板身边的人都是有大作为的,你不知道?你的沈新沈教官就是这样的。” “沈教官?” “当然,当初他十八岁的时候就被老板看中,一段时间后,让他当了组长,有一次他亲手处死一个叛徒,被老板知道了,对他大肆表扬,跟着就一路青云了。” “呵呵,原来沈教官还有这样一段不凡的经历,羡煞人了。” “你也可以啊,就看你愿不愿意。” “怎么觉得你今晚上一直在怂恿我啊?” “这是好事啊!齐家治国平天下,你作为一个男人,还有一身的本事,我是你的女人,当然要为你考虑了。你在老板眼里是青眼有加,只要你提出来回去,老板一定会让你撤出去的。回去之后,老板一定会对你大力栽培,过段时日,你就不可限量了。” 突然间,陈伯康觉得安洪霞变了,对官位变得渴望起来,不再是蹲在学校当教官的人了,而是有了一种欲望,是对权力的欲望。 “你怎么会这么关心,有意义吗?” “如果你一直都这样,还不如回去,那又有什么不好,总好过你天天这样折磨自己,而且你回去之后,上有老板教官帮你,中间有同学,你身后还有我,怎么样也能闯出一番天地来。你别说不信啊,你单枪匹马在上海都能呼风唤雨了,回去了反倒一事无成,说出去谁会相信。” “你就这么看好我?” “你是我男人,你好了,我才会好,我们的孩子也才会好。” 原来是这样,虽然他没有什么男尊女卑的思想,崇尚男女平等,听了她的话才明白,是想把自己拉出去,远离这个圈子。以自己的身份和众多的关系,想上位,或者捞一个有油水的位置,也许还真不算什么难事,不说坐拥金山银山,富比四海,一个富家翁绝对跑不了的。 “哎,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谁不想啊。可是,眼下正是紧要关头,说这些只会涣散军心啊。中条山这次败得很惨,重庆的压力很大。我们不能为国为民解忧除难,就算是添砖加瓦也该做一点吧。” “你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不跟你说了,你想去死就去死吧!我不会让我的孩子知道有你这么个人。” 陈伯康大惊,好言相劝,轻声抚慰,连声认错,说了众多的话,就是没说要撤离的事。对陈伯康而言,要撤离也不是个问题,关键是有两个人他一直想着,挂念着,时刻都想着要除之而后快,一个是南造云子,另一个是李士群。 只要这两个人死了,上海就会重新掌控在手中,成为抗战的一面旗帜,而自己也会走在抗日的风浪上。 第二天,果不其然,如他所料,提交的计划行动方案得到了通过,不管是重庆老板,还是上海站站长陈恭澍都批准了。可他一点没有高兴的意思,因为执行行动的名单上没有他的名字。 “你不用遗憾,这又不是最终的名单,说不定到时候又把你的名字加上去了呢。” “你不用安慰我。其实我都明白,这种事一般不会有什么大的变动,就是有也不会轻易的添加其他人。除非有人得病了,不能参加行动了,才会寻找替换的人。” “我当然知道,难道你没发觉,在这个名单上还少了一个人吗?” “咦,”,他的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了下来,“确实少了一个人,但这也不能肯定,一定是留给我的。” “你等一下,我再看看,再想一下。”安洪霞看着名单,用手指着名字,嘴里不断的细细念叨。 陈伯康觉得她这么做无非是想宽自己的心,好让自己好受一些,也就不在意她的举动,静静的在旁边不说话。 过了好一会,他念叨完了,闭上眼睛,沉默起来。忽然,她慢慢的睁开眼,脸带微笑的说:“伯康,可能你还真的有希望。” “这话怎么说?” “刚才我再次看了下名单,细细的回想了一遍。这个名单上的人都有缺陷,相互配合行动,没有问题,可是缺少一击必中的决定性的人。” “你是说他们还在寻找这样的人选?” “很有可能!所以我说你还有希望啊!” “对了,他们好像是第三行动大队的人,” “什么!你是说他们是蒋大哥手下的人?” “嗯,这样说起来,非常有可能,蒋大哥一定会让你参加的。” “如果真如你所说,我还真难得有希望。呵呵呵,说起来我和蒋大哥真有缘分。这一晃又是一年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真想跟他大醉一场。” “他,你就放心吧。他是黄埔六期的,背景好,比我都强。只要他自己不出问题,没谁敢动他的。” “原来他是黄埔的人啊,怪不得每次见到他,总感觉他身上有股军人的味道。” “好了,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你就安心的等着吧,不出意外,你一定会加入行动的。到时候,你很可能是那个起着决定性的人。” “希望如此吧。” 第三天,收到了一份新的名单。名单中他的名字赫然在列,只不过是他的代号――腊梅,而不是他的真实姓名,这让他很奇怪。 “为什么是我的代号?”他还是向安洪霞问了出来。 “这很简单,因为你的身份不能泄露,更不能让人见到你,这也是一种对你的保护。” “保护?这有用吗?这次的行动如果成功了,必定我会被怀疑的。我已经在考虑,行动成功前,或者之后,就让你带着她们两个离开上海。” “什么!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当然是真的。以前,我是一个人的时候,没有这些顾虑,做完之后,只要没有留下疑点和线索,根本就不用担心。但现在就不同了,你们来了之后,我就得要为你们的安全作想,一旦时机不对,你们就的离开上海,我留下来善后。” “不行,你一个人留下来我不放心,太危险了,李士群和南造云子肯定会马上针对你采取行动的。” “你放心,我会很安全的,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对付我的。毕竟我的身份很特殊,他们会有所顾忌的。” “嗯,你说的也对。可是我希望等生下孩子后再走,这样你也能看上一眼孩子。对了,你还没给我们的孩子起个名字呢?” “呵呵,你不说我都忘记了。起名字是个大事,我还真没考虑过。现在一下子让我想个名字,还真有些难。等我想想,取个什么名字呢?” 陈伯康下床来回踱着步,两手不断的相互撮合,似乎一直都很为难。 “有了!女孩叫婉婷,男孩就叫书恒。” ------------ 第三百八十八章 动机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三百八十八章动机 翌日,陈伯康起床的时候,看到安洪霞闷闷不乐,脸上似乎有泪痕,上前温柔的将她搂在怀中,问她怎么了。 “你起了两个名字,我在想我们是不是再生一个。” 陈伯康很诧异,马上就明白了,她这是在给自己留下念想,想让自己不要不顾一切的去牺牲自己。他很激动,虽然她跟自己是因为工作而在一起,没有什么感情,阴差阳错之下,关系发生了变化,造成了现在的局面,也不得不去接受。 同时,话里隐藏的意思表明她已经想明白了,既然离开上海的决定已经定了,离开已经不再是问题了,只是早撤和晚撤的事,已进入倒计时的阶段了。 巡捕房办公室里,居然碰见了胡双成,见他害怕自己的样子,心里一阵好笑,主动上前向他打了个招呼,又假装关心的问他,这段时间可好,怎么都来巡捕房露个面,是不是病了,还是家里出事了。 胡双成脸色很不好,眼睛充满了敌视,依旧对他的话低声下气的回答了。原来这段时间他跑到了北平,在哪儿跟齐督军搭上了关系,又跟那边的商会挂上了钩,今天来是跟他说一声,自己已经辞职了,推荐的接任者就是他。 陈伯康奇怪的看着他,明明对自己充满了恨意,偏偏说出来的话又让人觉得奇怪,是谁给他搭的桥,居然认识齐燮元,还跟商会挂上钩,这小子倒真是跑的快啊,不声不响就跟自己来了这么一手。 果然,如他所说,很快自己就接到警务处的任命通告,任命自己为霞飞路巡捕房的巡官。消息传得很快,整个巡捕房的人全都闹哄了起来,一个个的喜笑颜开,相互拍手相庆。 胡双成看到这一幕,脸一下就白了,又青了,整个人摇晃了一下,像要倒下一样,被旁边的人从身后扶住。回头一看,是张怀安,尴尬的挤出笑脸,对他说了句谢谢。 张怀安也对他报以微笑,在他耳边轻声地说了几句,然后扶着他回到办公室,又给他倒了一杯水。 陈伯康心里也高兴,现在自己正是紧张的时候,他走了也好,在背后少了一根钉子,自己也不用总想着他,正好把精力用在其他地方。 中午,在顺丰楼请巡捕房的人吃饭,摆了二十多桌,整个巡捕房的人轮流到这来吃饭,除了要巡逻的,值班的,一个个都喝得红光满面,嘴里叫着好。 其实,陈伯康是故意做给胡双成和张怀安看的,也知道张怀安在巡捕房里有人,虽然具体是谁不知道,但对他没有任何威胁。 对他来说,没有威胁就是最好的,最安全的。只要你不捣乱,就给你一碗饭吃,一旦你捣乱,或者七拱八翘的,不管是谁绝不留情。他相信在这一点上,张怀安是清楚的,明白的,不然这段时间那么老实。 重新坐上巡官的位置,陈伯康的心情是畅快的的,高兴地,开心的,一扫多日来的烦闷心情,他自己想的是就当给自己放个假,放松一下,让自己换一换脑筋,等冷静下来再说其他的。 推杯换盏,高声笑骂,勾肩搭背,气氛之热烈,出乎陈伯康的预料之外,就连那几个女巡捕也都是开心得不得了。略微一想,也是,从去年以来,整个巡捕房就没有过喜事,高兴的事,聚在一起的情况更是没有。 难得有这么一个机会,就当是让大家提前欢聚一次,相互之间交流一下,缓和彼此间的矛盾,这也算是调和内部矛盾的一种手段把。 陈伯康端着酒杯,得意的想到,这算不算是自己的独创呢,好像古金往来,这种是没有发生过把。对历史上的这种事,以他那可怜的历史知识,就是想破了头也想不出来,史书上究竟有没有这种事,他陈伯康是不是第一个做这种事的人。 不过在上海滩,他应该是第一个,对这点他能确定。那些富豪闻人,还有当官的,以及青帮洪帮不会有人这么做,也做不起,不把他们吃穷就算不错喽。 回到办公室,祝贺他的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来了,让他嘴皮子都说干了,到最后只好答应抽空请他们吃饭,表示感谢。对这些人,陈伯康不能拒绝,也不谄媚,只要做到你好我好,那么大家都好。 可有些人是逃不掉的,薛井辛、徐晏殊、龙海泉,李士群,南造云子,以及76号里的几个人,当然还有周小海和赤木一家了。这些人是必须得接洽、请客吃饭的。 清静下来之后,一个人坐在椅子上,闷着头抽起了烟,不一会整个房间都被烟雾笼罩了。最近一段时间,他抽烟抽得很凶,常常一天要抽两三包烟,气的安洪霞跟他说完事以后,就把他给轰了出来,说他身上的烟味太重,熏得她睡不着。 “胡双成早不辞职,晚不辞职,在这个时候搬出来,是什么意思。他父亲胡玉山应该知道,不然怎么能跑到北平去,还跟汉奸齐燮元搭上了关系,还堂而皇之的跟自己说,跟那边的商会也搭上了关系。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真的就这么简单?” 让他不明白的是,既然能和北平的汉奸齐燮元搭上关系,为什么不能在南京跟姓汪的搭上关系,至少拿到的好处比北平要多的多啊。他的这个动机让人怀疑,也不得不怀疑,太突然,让人短时间内根本做不出反应。 可是,今天看到张怀安表情,让他心中有些幸运。从那天之后,他就开始躲着张怀安,尽量不跟他见面,有什么事总是借口忙,或者其他的理由把他给打发了。经过这一段时间后,发现他好像不知道这个事,只能猜想她没有告诉他。 这种侥幸心里的存在,就像一个蛔虫一直在作怪,也让人很不安,可又不能说,只能小心翼翼的关注着他的一切动向。 所幸的是,张怀安的表现让他心安了,虽然自己不敢去找她,也不敢面对她,一切情况都只能从姓张的嘴里了解,有几次借口收了别人的东西,假装不好办就让他拿回去了,还假意的说,自己很看好他,希望今后多加努力。 “狗日的,他想跑!” 刚刚,陈伯康还沉侵在回忆之中,想到这两人之间的关系,立刻就醒悟过来了。这个胡双成是在跟自己玩假道伐虢,表面上是去北平经商,实际上是到华北八路军根据地去。 他的脑门流下了汗,这小子如果跑到根据地,今后自己再见了他会怎么样,会不会是被抓起来枪毙啊。自己跟他可是有仇的,这个梁子不是嘴上说两句话,就能轻轻松松就能化解的。 “这可是个隐患啊!当初这小子找人暗杀自己,如今又要跑到八路军那边去,这是要逼着自己动手吗!狗日的,不知道是不是张怀安这个杂种做的手脚,尽在给老子捣乱,想清净点也清净不成!” 他感到一阵后怕,这小子不是个拿得起放的下的人,还是个记恨的人,如果放过了他,以后倒霉的人有可能就是自己啊。 “当当当”敲门声,不合时宜的响起了。 “进来!” 陈伯康慢步精心的抬起头,看着门口,这个时间应该不会有人来才对,还没等他猜测会是谁,一个人已经推门而入,并顺手关上门。 “啊,怎么是你!”他惊讶的站起来,看着面前的这个人。 进来的人是个女人,头戴一个遮阳帽,缓缓的取下来,露出了一张清魂靓丽的脸,柳眉红唇,鼻梁挺直,腮红绚烂,正是让他不得安宁――曹晓茹。 “来,这边!快,快坐下。我,我马上给你倒水”,走了几步,回头又问,“哦,对了,你是喝茶,还是喝咖啡。如果喝咖啡,我现给你冲。嘿嘿,不是我吹牛,我冲的咖啡比外面咖啡馆的要好得多。” 见她没说话,心头发虚,赶忙不再多说,低头给她泡了一杯茶,摆放在她的面前。 “见到我让你很紧张吗?” “啊,不紧张,不紧张,嗯,应该说很激动,见到你就好。” “见到我怎么就好了?” “呃,这个,我,那个,就是很开心的意思,没事就好。我这些天一直都在想你,可又不敢,心里面害怕得很,可是不能见到你,又让我心里难受的很。想上门去找你,又怕你...那个,只好就这样呆在这喽。” “我听说了,你这段时间烟抽得凶,经常在这里过夜。你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以后,你要好好照顾好自己,我也没有时间来见你了。” “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能来见我?难道姓张的知道了?还是说他威胁你了?” “你坐下!好好的听我说。” 陈伯康讪讪的坐了下来,刚想拿出烟来抽,又被她一句不准抽烟,只能喝水的话,给收拾的服服帖帖。 “我要走了,今天晚上的船。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见面。我今天来就是想问你一句话,希望你能回答我,好吗?” “你说,就是十句话都没问题,什么我都回答你?” “真的?那好,我要你脱离军统,跟我走,怎么样?” “小茹,你真逗,这玩笑开得大了点。” “我说的是真的!” 沉默了一会儿,陈伯康摇摇头说:“如果要留下,当初就留下了,何必要等到现在。难道你没听说,你们那边正在搞运动,斗得挺狠的。到了那边就是去送死,你希望我这样去死吗?像我这种人是没好结果的,不管是现在,还是在将来。” ------------ 第三百八十九章 杀机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三百八十九章杀机 “你就这样自暴自弃!不知道我很需要你吗?”曹晓茹动情的抓住他的手,从话中能听得出来,他的心始终带有一种一去不返的意思。 “唉,小茹,是我对不起你。我猪狗不如,唯有一死,只希望再死之前能让我做点有益的事。我说过,你可以一枪打死我,不会有任何麻烦。”曹晓如伤心的流下了泪,无助的松开他的手,坐回沙发上,也不看他。 陈伯康不知道她怎么了,心想一定是自己刚才的话伤到了她,就坐到她身边,伸手搂住她的肩,轻轻地抚摸了几下,希望能给她点安慰。 突然,发现她一句话都不说了,就坐在那儿捂着眼睛。这时,他的大脑已度过了混乱的时候,对她突然的出现产生了怀疑,不早不晚的,就为了跟自己说一声告别,还让自己跟他一起走,又不是不清楚这里面的原因。 不对劲,她应该是有意而为之的,目的是什么,攀谈,谈感情。他在心里摇了摇头,怕是对自己的感情还比不上她对信仰的忠诚吧,他们都是一些勇敢而坚强的人,不会为了个人感情而放弃信仰的。 “你先坐一会儿,我先去处理点事,很快就会回来。”陈伯康似乎想起了什么,站起来就往外走,同时身上弥漫出一股杀气。 “等等!你要去做什么事,能跟我说一下吗?”感觉到气氛不对,连忙叫道。 “你还是不要问的好,没意思。” “我问问怎么就没意思,不愿说就直接说好了,用不着找这些噱头来糊弄我。” “你....嗨,你的好奇心还真强!好,我告诉你。我要去找个人,顺便解决点事,很简单的。” “你别去好吗?算我求你了!” “你知道我要去找谁?” 曹晓茹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也没看他。陈伯康大惊,这叫什么事,自己心中所想,她居然知道。愣了几分钟,意识到她没有这个能力,也不可能猜到自己的行动。身上的杀气随之渐渐散去,空气中也没有了紧张的气氛。 “说吧,是谁让你来找我的,呵呵,你别害怕,我说过我的命是你的。” “我害怕?你太小看我了,我也不会要你的命,好好留着你的命去杀日寇吧!” “谢谢你留我一条狗命,小的感激不尽!一定会将小鬼子啥的片甲不留,以报夫人不杀之德!” “嘁,德性!好好的说这些干嘛,什么夫人不夫人的,我是你夫人吗?” “我说是就是!” “德性,就你这张嘴讨厌!你就贫吧,以后也没机会贫了。” “对了,你为什么不让我去,给我说说总没什么问题吧。” “很简单,因为他要跟我是一起走的。” “什么!”陈伯康一下就冲了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瞪着她,“你跟他一起走?”见她点一下头,又问:“是扮假夫妻?”又点了下头。 “不行!”他一下站了起来,气愤难耐的就往外冲。 “你等等”,她也站了起来,一般拽住他不让他走,等他停下来,来到他面前,伸出手捧着他的脸说:“你放心,是假的就是假的,你不用担心什么,到了根据地就完了。” 陈伯康看她不像是在说谎,也就放下心来,“那你们为什么要去西北,而不是就近呢?” “是去学习的。” “真的假的?”看到她带着向往的微笑,这才真正的放下了心。随后,又担心地说:“你可别给我带帽子啊。” “你胡说什么!”曹晓茹满面含羞的举起手在他胸口打了几下,又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我跟你说个事,千万别激动,啊。” “嗯,我不激动。” “我好像有了。” “什么有了?” “哎呀,你这个混蛋,你自己做的孽,还要我说什么!”接着就啪啪啪的挥拳打他。 “啊,真的假的?” “我也不能肯定,只是有可能。我亲戚已经有好几天没有来了。” 陈伯康激动的一把将她搂进胸怀,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觉得老天似乎在照顾自己,又觉得做错了事,居然会有这样的回报,也不知道这是个好事,还是坏事。 “对了,你还会回来吗?” “可能不会回来了,会一直待在那边。” “那如果真的有了孩子,怎么办?” “如果有可能,你还是过来吧,我等你。” “小茹,你可知道我现在的处境吗?也许我不说,你也能猜到。我现在很危险,搞不好会被裹挟进那些汉奸里面去,这样对你很不好。刚才我想了下,如果我不在了,你还是找个人吧,希望你能善待我们的孩子。” “你什么意思,真的要走到这一步?就没有其他的选择了吗?” 陈伯康摇摇头没说话,转身想大班椅走去,回过身坐下,点起一支烟无言的看着她。心中也在庆幸,还好,她要走了,不管他是不是在骗自己,也能保留一份美好的回忆,而且自己也很幸运,有这样一个女人爱着自己,这是老天对自己的恩赐啊! “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我知道你是个一心报国的人,不是一个胆小怕死的人。对孩子你有什么话说吗?” 沉默,接着沉默。他的心很痛,想哭,,叹息了一声,“孩子跟你姓吧,对他好,对你也好。千万别告诉孩子他的父亲是干什么的,如果实在不行就说是杀鬼子的就行了。” 曹晓茹走了,是流着泪走的。但她始终没有告诉他,是谁让她来的,又是谁让她这样做的,陈伯康也没有问,不想让她为难,剩下的就让他一个人来承担吧! “赤木亲之”,他的嘴里缓缓地说了出来,透着坚定,又带着无奈,一股血涌之气从胸腹间升了起来,渐渐扩展到整个空间,沿着血脉向上延伸,直达头顶,又在头部弥漫开。 杀气顿时从他的身上勃然而现,像一层无形光罩,又像是一把无形利剑,向四周扩散,逐渐扩大到极致,再也不能扩大为止。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也是第一次感觉到这种气场。以前听说那些当官的都带有这种气场,在戴笠身上他感受到了,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感觉,让人不寒而栗,眼神更能够戳穿心神。跟他比起来不是差的一点半点,即便两者各不相同,也足以让人胆寒。 现在自己荣归巡官的职位,是个最好的行动时机,也足以麻痹各方的视线和注意力,更方便自己行动。下定了决心,他感到一身的轻松,心中默默的念道,你是长辈,帮助过我,也教过我,如今你我身处各自不同的国家,你的国家正在侵略我的国家、烧杀我的同胞,这是不容调和的,待你死后,我一定诚心为你祷告,让您在天堂上安息吧。 重新收拾好心情之后,开始盘算李士群和南造云子。这两人在得到自己官汇原职之后,都给自己打了电话。 李士群也许对这件事很意外,在电话中他说的倒是很爽快,即恭贺自己,又连带着说,希望自己能让巡捕房的巡捕配合他行动。这是直接在要求了,让陈伯康不知道怎么回绝他,吞吞吐吐的说了自己才上任需要时间,还说了自己需要钱,不然下面的人不好办。 对他的回答,李士群并没有生气,只是淡淡地说希望能够尽快见一次面,喝杯酒,聊聊天,有什么话当面说清楚的好,还说让万里河过来跟他见面。 陈伯康很郁闷,只好违心的对他说,希望李主任能多给一点时间,让他好好地整顿一下巡捕房,过段时间一定会提供帮助,配合特工总部行动。 李士群这才满意的挂了电话,他也能听出来,李士群对他的服软和满意,也很得意。这是一个以势压人,逼迫着自己跟他踏上同一条船,负责等待自己的将会是死亡。 死亡的威胁,他不怕惧怕,也不吝惜,对他来说不过是听听就行了。可李士群绝不是这样想的,他一定是用安洪霞和其他人的生命作要挟,迫使自己答应他的要求。如此一来,安洪霞她们离开的时间还的加快,否则,自己能够腾挪的空间只会越来越小。 而南造云子的电话就让人意味声长了,除了正常的道贺之外,还说给自己的贺礼已经在路上了,等收到贺礼之后,记得一定要给她打个电话,如果不打的话,她是要上门要个说法的。 贺礼收到了,是一个日军少尉亲自送过来的。这让他大为惊讶,猜想着这盒子里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竟然让一个日军少尉送过来。少尉恭敬的递上贺礼,然后说了一通乱七八糟的话,鞠了一个躬转身就走了。 看着眼前的贺礼,陈伯康忍住好奇,没有立刻打开它,注目凝视,有种不详的感觉,猜不透是个阴谋,还是真的只是一份贺礼。如果就是单纯的贺礼,为什么还要这样大张旗鼓的折腾。 最终,他还是打开了礼盒,里面的东西让他先是莫名其妙,跟着就大惊失色,一下站了起来,气恼异常,血液直冲脑门,怒气大盛,两手紧紧抓住盒子里的东西,想要将它撕碎。 很快,他冷静了下来,慢慢松开两手,看着从手中掉进盒子里的东西,良久才冷冰冰充满杀气的说:“南造云子,你送我和服,我送你上西天!” ------------ 第三百九十章 对练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三百九十章对练 刚进入六月的天空,瓦蓝瓦蓝的,白云在海风的吹拂下,像一艘艘船舶驶向天空的另一头。太阳火热的光芒普照大地,热辣的照射着这个沉沦的城市,无情地鞭打每一个在照射下的人,让他们接受良心的责问。 在拜访应酬完薛井辛之后,他就分别跟李士群打了电话,说要请他吃饭,如果有空闲时间,请务必赏光。李士群听了,哈哈哈大笑不止,非常的得意,对他终于向自己低头服软,感到非常的满意。 李士群这几天很是得意,特别是在租借区搞的动作很大。由于军统对(伪)南京政府的银行人员的刺杀,向重庆政府的中央银行发动强力攻势,放出豪言,如果有一人被刺杀,就要用三个重庆方面银行的人抵命。 这样一来,双方斗得死去活来,杀的鲜血淋淋,各种方法全都用到,枪杀、斧劈,刀捅,绑架,威胁,整个租界都被闹得人心惶惶,就连走在路上都是快步如飞,生害怕从背后有人将自己给绑架了。 鉴于此情况,直接影响到租界的利益,各国势力纷纷对此进行谴责,要求双方进行商谈,妥善解决此事,并且今后不得再犯,否则将对其进行制裁,以示公正,公平。 双方摄于租界各国的压力,不得不暂停了各自的行动。虽然双方正通过中间人商讨,但这个结果已经注定了,中储卷将在租界内流通,也表明李士群成为了这次战争的胜利者。 接连的好事,加上收到汪精卫和周福海的表扬,让他非常的得意,对陈伯康的此举,也认为是理所应当的,越发的认为自己才是上海真正的统治者,而且日本人也越来越离不开他了。 在打完电话之后,陈伯康等到下午时分,驱车到赤木亲之的家。他以及是这个家的常客了,为了不引起过多的怀疑,只能隔三差五的去一趟,借口是看望赤木京子。 赤木京子的病是老毛病,需要长期定期的检查,特别是在天气炎热的时候,更需要经常去医院,平均三五天去一次。前段时间,陈伯康就是被赤木安排送京子去医院的,也让他趁机了解了京子的病情,否则也不会有上报的行动计划了。 如今,计划已经交上去了,自己的名字也在上面了,按照自己跟安洪霞的分析,这次行动虽然有自己参与,但不会跟他们一起行动,一定是躲在暗处做备选放方案。 对此,他还想过去找蒋安华,但被安洪霞劝阻了。她认为既然名单上是这样写的,就说明这个决定是老板下的,就连陈恭澍也改变不了,找蒋安华根本没有用,还不如自己想好怎么做,如何能做的完美。 陈伯康对她的话深信不疑,如果老板不同意,自己就是再怎么闹也没用。既然同意,肯定是认为自己能够起到决定性的作用,而且,名单上是自己的代号,也说明了这次行动成功之后,公开报道以及嘉奖什么的,都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到了赤木家,一切如平常一样。他做了一次茶道演示,熟练手法赢得赤木的赞扬。就连京子也连声赞叹,说是在日本也能凭借这个可以生活了。这话听在耳中,让他微微有些得意。 随后,赤木跟他下了一盘围棋。时间有些长,因为赤木发现他的棋力渐长,有几手落子竟然让他长考。下完之后,对他更是不吝夸奖,认为他在围棋上大有潜力可挖。 然后,兴致盎然的赤木亲之又拉着他到后花园,要跟他对练一场剑道。少倾,凶狠的劈砍,矫健的步伐,爆喝声连天,引得赤木家的人在远处观望。 陈伯康对这次对练非常用心,他不知道这是不是最后一次,也不知道今后还有没有练习了。对练习重视起来,战斗意志也旺盛了起来。 “杀!杀!杀!” 连续的劈砍,脚步快速的交错前行,配合着手上劈杀的动作,竹剑在空中发出“唔唔唔”的破空声,跟着就是“当当当”的两支竹剑相互碰撞的声。 忽的,赤木趁着他挥剑劈砍的空挡,回手一个反劈,夺回主动,脚步向前,双手执剑用力向他砍去。势大力沉,却又还转有余,劲力到处,声响整天。待他做出遮挡的架势,迅速变化劈砍方向,招招不离他的要害。 面对赤木凶狠又刁钻的劈砍,刚才时有些慌乱,只能被动地左遮右挡,一步一步的向后退去。待他连续劈砍七八次之后,他才缓过劲来,想依仗自己年轻,力气足的优势,对他展开反击。 没想到赤木似乎早就算到了她的想法,在他刚一做出反击的动作时,他的剑在空中一下就转换了方向,向着自己的要害而来,迫使自己不得不收剑抵挡,等两支剑相接触,他的剑迅速的收了回去, 见此时机,陈伯康深信赤木绝对无法再次进行连续劈砍,力道已失,正是自己反击的机会。还没等他挥剑反击,赤木横手一摆手中的剑,再一次向自己横扫过来。陈伯康只得被动的挥剑抵挡,脚步不停的交错前行后退。 如此三番两次的你攻我守,我进你退。陈伯康渐渐失去了正面强攻硬取之心,改以平稳之势,以求保的不败之地。 想法很好,可被赤木看穿了,在看出他失去进攻的欲望的时候,立刻就以变幻莫测的招式,不断地对他进行劈砍,使得他得不到半点喘息的机会,最终被逼迫得节节后退。 到这个时候,陈伯康感觉压力倍增,高遮低档,自顾不暇,完全没有还击的手段,时间一长必然败北,要想扭转颓势,就必须得全力反击。可是,一时间那里有这样的机会,只知道自己步步后退,眼下是已退无可退了。 “呀——” 陈伯康一声大喝,凭空跳了起来,双手在空中挥剑。他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一旦失败,就只能认输。 赤木在看到他跳起来的时候,露出惊讶的之色,却毫不迟疑的挥动竹剑与他正面相交。 “嘭!”的一声巨响,两个人一经相碰,立刻就分开了。陈伯康又大喝一声,举起竹剑准备再次冲上去。 “住手!” 赤木举起手,艰难得向他摇了摇,然后吃力的脱掉面具,只见他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喘着气。 陈伯康也不好受,浑身无力,一步步走上前,帮助他脱掉护甲,又参扶他坐到一边休息,才又回过身来收捡脱在地上的护具。 这场比试对练,表面上看似乎双方不胜不败,但陈伯康却不这么认为,作为一个年轻人,被一个年纪足以做自己父亲的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说出去脸上没有任何光彩。虽然,最后自己有获胜的机会,也不足以说明自己就一定能赢。 收拾完后,他扶着赤木回到屋里,有佣人过来接手,扶他到里间洗浴去了。他也拖着疲乏的身躯到另一间屋里去,等佣人打水过来洗浴。 今天的这场比试,让他很汗颜,原以为能够击败赤木,没想到反被打得灰头土脸。想着赤木所用过的手段,让他大汗淋漓。至始至终,赤木都占据着主动,运用了反客为主,料敌机先,后发先至,攻敌必所救,左右腾挪,巧妙而又节省力量,时刻都有防守的力量。 而他自己除了最后一刻,采用拼命的打法,才有了一线生机,却无必胜的把握,说是完败也没什么不对的。 “这次的刺杀能成功吗?”陈伯康有些怀疑自己的行动。 今天的这场比试,不论从应对,准备,还是从过程来看,赤木做事都是有备而来,绝无冒险的可能;眼光精准,时机把握恰到好处,细无可漏,要想击败他,或者击杀他,只有埋伏一条路可走。 离开赤木家后,他专程开着车到愚园路和地丰路的交界口,下了车,他点了一支烟,左右看看,没有什么人,走到路中间,想象着赤木的车经过的景象。 车到这里一定会减速,前方有伏击的人。遇到伏击之后,他一定会离开车,向路边躲避。这个时候,伏击的人一定会和他进行对射。他的目的一定是拖延时间,等候警察的到来。 跺了跺脚,扔掉手中的烟蒂,他转头看向四周,只有一处可以隐藏。快速的跑去,站在原地用脚踩了踩,地面很结实,不会打滑,又抬头看向前方,举起手瞄准前方树木所在的地方。 “呯”,他的嘴里轻轻的突出一个声音,脸上路出满意的笑容,仿佛已经将目标击杀。 回到家,他叫醒已经酣睡的安洪霞,将自己在预定地点所想的说了。安洪霞听后,闭目沉思。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低声说道:“这个办法很好,地点也很好,就是有一点,所需要的时间,如果在十分钟内部能了了结,很有可能会失败。” “这一点我早就计算过了,前后绝对不到五分钟,关键是埋伏的人能不能让汽车停下来,如果被强行冲过去,一切都免谈。” “你说的这个,我想他们一定是考虑到了。你只是作为备选方案的人,他们是不会通知你具体埋伏计划。” “你说的我也清楚,只是我能做到一击必杀,又何必多一举呢。”停顿了一下,他又问,“对了,行动的具体时间,他们定了吗?” “定了。这是根据你提供的情报,定在6月17日下午,是赤木京子到医院例行检查的时间。” “那好,我也该做些准备了。” ------------ 第三百九十一章 卖厂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三百九十一章卖厂 第二天,陈伯康开车带着安洪霞去了一趟圣路易医院。这是一家教会医院,在妇产科和儿科方面能力很强。从医院出来,直接开车将她送回了家,然后才驱车回到巡捕房。 坐在办公室里,全面考虑行动计划的影响。如果刺杀了赤木亲之,日本方面没有一点反应,那是不可能的。说轻一点,租界方面是要拿话来说;说重一点,不把整个租界闹个天翻地覆才怪。今天给一枪,明天丢颗炸弹,没完没了,租界看似太平也就不太平了。 对于这一点,陈伯康有清醒的认识,日本人是强大的,特别是在整个东亚,就连租界方面也是有苦难言,如果不是因为日本人急需的钢材、石油等战略物资需要从欧美国家提供,恐怕早就占领了租借地区。 “喂,请帮我接一下李主任。我是法租界的王守业。”电话一通,陈伯康先就自我说明了。 “哦,是王局长,请稍等。”跟着就听到一阵忙音。 一会儿,电话再次接通。 “是李主任吧?我是王守业啊。” “是守业啊,有什么事吗?” “哦,就是看您有没有空,我想请你吃个便饭。”陈伯康听他这样说,心里一顿咒骂,明明早就跟他约好了,这会儿跟自己开始装腔作势起来。 “吃饭啊,哎哟,好像不太方便啊。这段时间,事情太多,应酬不过来,咱们改天吧。” “既然李主任不方便,那就改天。改天再请您赏光。”挂了电话,陈伯康就骂了出了口,草啊,日啊,狗日的,接连不断的从嘴里跳出来,等平静下来,他也很奇怪自己怎么会这么多的脏话,要撂在大半年以前,根本就不会有这种情况,自己可是从学生出来的,温文尔雅是基本的要求,骂人不带脏字是必备的,哪能说粗口,这是有失身份的。 拿出医院开具的那张诊断书,陈伯康觉得这事不好办。李士群谢绝了自己的宴请,也就是说计划的事不能轻易的实现,还得想其他的办法才行。 突然,他想起张琦龄那边还没有交代,需要作出一些安排,于是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红色漆面的小木箱,从里面拿出十几根金条,用布包裹好,又用一块花布包裹上。临行前,他给张琦龄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见面的事。说完了,一手提上包裹就出门了。 一个小时后,他进了张家。史大妹一看见他就迎了出来,连说带辣的进了客厅,跟着就是擦脸擦手,泡茶,就想赢接骨也上门一样。如果是第一次上门,一定会被她这样的方式给吓着了。 “守业啊,自从你回来之后,都有好长时间没来了,是不是不想看我老婆子了。” “哎哟,您可说笑了。阿姨,你可真是冤枉我了。您不知道,我都忙得住在巡捕房里了,连家也少回啊。就是上您这儿,也得了空才来的,还就怕您说忘了您!” “哎哟喂,那感情好!今晚不许走了,就在家里吃饭了。等我弄上几个好菜,再给你弄一壶我泡的好酒,你跟琦龄好好的喝一顿,听到没有!” 在的到陈伯康的保证之后,史大妹就吩咐其下人,让他们分头去采办东西,然后又一个人跑到里间鼓捣起来。 陈伯康喝着茶,坐着翻看报纸杂志,不管他们进进出出,只是耐心的等候。 “兄弟,没想到你先到了!” “先到晚到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都是要见面的。来快坐下,先喝杯茶再说。”陈伯康站起来,迎住他,伸出手握住他的手。 两杯茶之后,张琦龄看着他感慨地说:“兄弟,话说起来,自你回来后,我一直忍着没问你,自从听到胡玉山的事情后,我是又怕又开心,想约你又不敢,怕你嫌我多嘴多舌。” “大哥说笑了,有什么好怕的,那是他自己作死,又不是我强迫他的。” “兄弟,话虽然是可以这样说,但里面的学问可不小。要想做的隐秘,又要不惊动他,这种手段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没想到主使之人竟然是我的兄弟,我想知道真相的人也没有几个吧?到现在,这个胡玉山恐怕也不清楚吧,最多就是怀疑你。” “你这话说晚了,他啊,肯定是知道了,否则也不会让他儿子离开上海了。” “有这事啊!不过他知道的也太晚了,让儿子离开上海,恐怕是不得已的吧?” “这要看怎么说,如果说是准备想来找我来算账的,也不是不可能的。” “找你算账?我看不会,心灰意冷倒是有可能。” “大哥,你是说他想退出来了?” “不好说,我也只是猜的,有这种可能罢了。” “算了,大哥,今天来找你不是说这事,也不会担心这种事。” “兄弟,你说吧,只要我能做的,你直接吩咐就行了。” “大哥,别这么紧张。虽然我说的事情比较重要,可危险倒还说不上,只是有些麻烦罢了。” “呵呵,兄弟,我这都习惯了,倒让你见笑了。” “有什么好笑的,你我兄弟,如果我不诚心待你,你又如何看我?” “兄弟说的是。” “好了,其他的话待会儿再说。我现在跟你说的事,是关于你我的大事。这件事说起来还是要怪我,如果不是我人给盯上了,也不会今天来找你了。” 停顿了一下,想了想又说:“原因我就不说了,免得你东想西想的,搞的全家都不安心。我要告诉你的是,这工厂的生意你必须的重新考虑了,是关了,还是离开上海,全都取决于你。” “兄弟,有这么严重吗?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如果要花钱打理,你说个数,只要拿得出就没问题啊!” “这不是钱的问题,是关系到家破人亡的事。我倒霉了,人家不会张开大嘴把你给全吞了,还能看着你继续逍遥的开厂?” 张琦龄默默地坐着喝茶,这个话让他很难办,辛辛苦苦的把这个厂给撑起来,又扩大,搞得是红红火火,现在突然告诉他要关掉工厂,心里难以割舍,这简直就是在上吊自杀啊。 “哎哟,快别说了,先吃饭啊!有什么话,吃完饭再说。”史大妹招呼他们吃饭的时间,敲到好处,让他们都暂时脱离这个难题。 吃完饭,两人红光满面的到书房谈话。清茶一杯,香烟一枚,相对而坐,默默品茗,如果不是话题沉重,这样的氛围正是品书论道的好地方。 “兄弟,你可知道这样做我们的损失可是很大的,真的有必要这么做?” “大哥,到底有多危险,多严重,我也不好说,也说不清,我能告诉你这是我的直觉,你相信我吗?” “我当然相信你,可是这种事哪能说关就关啊,没有两三个月的时间,根本就不可能,眼下马上要找个接手的人,哪有那么容易。” “你说的情况我来的时候也想过,我觉得你可以同时做,不要再多购进原料了,能够运作就行了,等找到买家,尽快出手,我怕出手晚了,会血本无归啊!” 看着张琦龄,说了一句让他惊讶的事,“大哥,如果你觉得损失很大的话。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投在厂里的钱只算本金,其他的全都归你,你觉得怎么样?” “啊!”张起灵吃惊的将手上的烟掉在地上,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兄弟,你知不知道这个数额是多少?”看他摇头之后,才说:“是上百万啊!” 听了这个数字,陈伯康微微惊讶了一下,马上又恢复正常,“再多有什么用,拿在手里才是真的,到时候被人抓在手里,一分钱都不是你的。” 张琦龄楞了,垂头丧气的拾起地上的烟,在指尖上旋转,半天才说:“那你准备怎么办?往哪儿放这些钱,这可不是小数,是一大笔钱,如果被人知道,还不得打上门来!” “没想好,暂时只想到存到租界的银行里,反正日本人还不会打他们的主意。” “可这也不是办法啊,迟早会有人知道的,要用钱就要到银行去取,太容易出事了,很不安全,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我想想,让我再想想。”陈伯康揉着头,闭上眼。这个麻烦事他不好处理了,稍有风吹草动的,就会引来人的注意,钱拿在手里不安全啊,不但要防贼,还要防狼,时刻都绷着神经,小日子一点都过不好。 “大哥,你有没有想过离开上海啊?”他忽然想起一个人来,有他的帮助应该不是难事,而且两人之间还有交易在做,他肯定不会拒绝自己,再说,张琦龄会做生意,到哪儿不能做生意,还懂得英文,不是正好吗? “离开上海?”张琦龄对他的提议感到迷茫,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说,“我还真没想过。如果真的要离开上海,能到哪儿去啊?” “大哥,有没有想过到米国去?听说哪儿还不错。你会英文还会怕语言不通?如果为阿姨考虑,你们可以到旧金山,哪儿有华人社区,住在哪儿也不会担心找不到人说话。从安全角度看,可以雇佣一些人,再和领事馆的人搭上关系,安全保障要好。” “容我考虑一下吧。”张琦龄双手撑着桌面,看着手指中间夹着的香烟升起的青烟,茫然的说着。 陈伯康也不好过,可没办法,如果不事先作出安排,到时候尾巴留得太多,想走也走不成了,站起来,从桌上扯过一张纸在上面写了起来,完了推到他面前,“这人跟我有点关系,如果你想通了,可以去找他。他的背景很深,不要被他给懵住了。哦,还有,如果确定要关了,千万不要吐露风声,连阿姨也不要告诉。” 看到他向自己点头确认之后,陈伯康才叹息着离开张家,对他来说,这样做也算对得起他了,至少能拿钱走人,而自己却只能拼命,人与人真是不能比啊! ------------ 第三百九十二章 熬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三百九十二章熬 6月17日,一大早,陈伯康就来到了巡捕房,进了办公室之后就在没出来过。他沉默的坐着,看向窗外,街到两旁的梧桐树早已绿叶葱葱,既遮挡了太阳的炽热,又可为在树下的人们有个凉爽的去出。 今天的时间,陈伯康总觉得走得慢,一分一秒就像蜗牛在爬行,有种想要冲上去,伸出手去拨动指针,让它快速转动。 前几天,他接到张琦龄的电话,告诉他接受卖厂,准备跟他介绍的山姆联系,同时联系买家。对张琦龄的决定,陈伯康很高兴,那天已经把话讲得很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很明白了,连他都敢动的人,绝不会是一般的人,来头肯定不小;连他都害怕,势力一定很强大。 如果这样的话,张琦龄都听不明白,自己就算是用九牛二虎之力,也是帮不了他的,总不能告诉他,是日本人和李士群盯上了他,赶快走人。说不定还没等他走人,日本人就把他给收拾了。一个商人突然死了,不会对租界的政治环境有什么影响。 不管怎么说,曹晓茹已经走了,张琦龄也准备走了,现在留给他的麻烦问题,只有一个了,就是安洪霞她们什么时候走,还有具体怎么走的问题。 原来,他计划准备走李士群的路子,想以请他吃饭为借口,没想到被他以事务繁忙给推掉了,以致设计好的计划落空了。虽然计划夭折了,可并没有完全失去机会,留在以后说不定还有用处。 对混进家中的张引娣,他根本就不怕,只要离开上海,这个不识字的日本特务就没有了用武之地,是死是活,全都掌握在安红霞的手中,任其拿捏。 在后顾之忧基本上都解决之后,他在昨天专程到赤木家去了一趟,就是落实在今天,赤木亲之会不会陪同京子去医院做例行检查。这个消息对他来说,特别的重要,是必须要证实的消息。 这个情报关系到今天的行动是否要执行的问题,否则就会宣布取消这次行动,等候下一个行动时间。而且,行动的同志是要事先提前准备的,是要埋伏在行动地点的周围。 如果,在这周围出现陌生人,会引起周围人的注意,频繁地出现在同一点,更是会暴露出行动的意图。用另一种话来说,就是主动告诉别人,这是有预谋的,有目的的一个行动。 以赤木亲之这样的人,警惕性绝不会比老牌特务要差,只会更高。想到那天自己跟他的剑道比试对练,始终占据主导优势,而且往往料敌先机,声东击西,让人防不胜防。 如果有人说可以百分之百的杀了他,恐怕没人会相信。只会笑话这人,说大话,吹牛。想想就在这两年里,经他手破获的刺杀案件,以及被抓捕的军统和中统的同志,即使没有两三百,也上百了,很多同志都倒在了他的脚下。这也是陈伯康压下对他的亲近之情,下定决心,坚定地要刺杀他的主要原因。 看看手表上的时间,他摇摇头,自己已经想了这么多事,时间才过去半个多小时,实在让人无语。 转身走回座位,打开抽屉,铺上一张绒布,拿出一把勃朗宁手枪,退下弹夹。从弹夹里退下三颗子弹,把枪翻在一边,拿起子弹仔细的观看。 这三颗子弹是他亲手制作的达姆弹,因为有好长时间没有制作过,手上的力道控制不好,害的他报废了两颗子弹。当时就让他叹息,这东西即花时间,又浪费子弹,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把三颗达姆弹重新装进弹夹,摆放在一旁,抬手将手枪拿过来。前后左右看了一下,“啪”,“咔哒”就开始拆卸起来,仅过了十几秒钟,一把完整的手枪就成了十几个零件。 他拿起枪架,对着吹了一口气,取出一块枪油布,轻轻地擦拭起来,动作非常的慢,一丝一毫的,任何一个角落都被擦拭到。擦拭完了,把枪架放在一边,又拿起另一个零件擦拭起来。 同样的动作,反复的重复,没有遗落任何一个。动作是机械的,内容是一样的,不会对任何一个零件有偏见,这是习惯,也是工作。 习惯是长期形成的,是每一次来练习带来的,来自于对程序的熟练。 工作是任务,是必须要做到的,是不能有任何减少,或是增加。它的每一步,每一个环节决定着最终任务的结果。 不管是习惯,还是工作,带来的结果只有两个,成功和失败。成功决定了一个任务的终结,一个新任务的诞生。失败只会在烈士名单上增加了一个已经死亡的名字,让敌人更加的疯狂的报复。 看着摆放好,已经全部擦拭完毕的零件,他深呼吸一口气,闭目凝想,两只手握紧,松开,连续做了四五次,骨节啪啪作响。来回左右,转圈的晃动头部,颈部的骨节也啪啪作响,又把两只手的手指交叉握在一起,上下左右的转圈活动,如此重复做了几次之后,调整自己的姿势达到身体最舒适的感觉。 他闭上眼睛,两手前伸,放在桌面零件的上空,。忽然,他两手一起往下一按,左右跳跃触摸零件,一两秒的时间,各抓起一个零件相互一扣合,咔塔一声,两个零件就结合在一起了。 接着,撞针,复进簧,击针杠杆,迅速地从桌上的零件中一一找了出来,又快速的安装到手枪的套筒中。 紧跟着,右手再次一伸,又从零件中抓起一个,迅速的往左手中的枪架一塞,左右一扭,靠紧,零件已牢牢套住。 桌上的零件一个个的减少,手枪在快速的成型。在短短的几十秒的时间,一把手枪已经组装完毕。 他睁开眼,左手握住扳机推杆后端面,转动阻铁后端卡齿,卡住击针下部,形成待发状态,举起来,平行,瞄准,“咔哒”一声,声音清脆,表明这把手枪处于一个最佳状态。 收拾好桌面的东西,重新拿了一块布擦拭手枪的外表,将残留的枪油擦拭掉,最后将手枪放进抽屉里。 再次看向手表,时间仅仅过去了不到半个小时。他笑了一下,觉得自己很奇怪,既不紧张,也不松弛,整个人处于一个轻松地状态。想起以前,用板砖,用刀,用绳子,和现在相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他再次站了起来,深深胳膊,扭扭腿,左右扭动腰部,全身肌肉放松,希望通过轻微的运动,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佳。 “呯呯呯”,有人在敲门。他扭扭肩膀,整理一下衣物,又看了眼办公桌,一切都没有任何让人生疑的地方,这才说了进来。 “好啊,你一个人躲在这里,是不是官复原位,不想理我了!” 陈伯康有些哭笑不得,进来的人是让他很头痛的人,徐晏殊。那天,因为他急着要给老潘传递一份情报,迫不得已采用了一些非常手段,结果给自己带来不是很严重的麻烦,跟她开始纠缠不清了。 官复原位之后,跟她打了一电话,就再也没联系过了。没想到今天,居然跑到巡捕房来了,实在是让他非常为难。 不知道她来这里要干什么,也不知道她会在这里呆多长时间,更不知道到时候自己要出去的时候,她会不会还在这里,或者要跟自己一起出去。如果是这样,自己就麻烦了,因为自己耽误了,这个责任可不小。 “你怎么不说话,看着我干什么,又不是没见过。问你呢,干嘛不给我打电话?” “我这不是忙吗?你看桌上的文件,还有这些,这些,全都要我圈阅审批,没办法啊!” “哼,别跟我说这些。你把我当小孩了?你忘了我是干啥的啦?” “哎哟,我怎么会忘呢,你可是咱们警务处的大秘啊!”她得意地笑了,他趁机又说,“可是你也知道,我这不是才刚上任吗,很多事都要从头来。你不知道,原先,那个胡双成把我以前做的全都给改的乱七八糟的,如今,我又要全部改回来,,这个工作也只有我自己来做,又不能交给其他人,你说我是不是很忙啊?” 徐晏殊将信将疑,慢慢走了过去,快速的扫描了桌上的文件,撅着嘴巴,不满而哀怨的看着他,两手一伸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一圈扣在一起,红红的樱唇向他对过来。 她很疯狂。在嘴唇对上之后,她就像疯了一样,是又吸,又吞,又吐,又伸,最后还咬了起来,咬得他的舌头,嗞嗞作响。 他想躲,躲不及,想让,让不掉,她的身体就像没有了骨头似的,像树藤一样,两只手挂着,支撑着她身体的重量,一下纠缠在了他的身体上,两条腿更是极力张开,缠在他的腿上,还不停的上下蠕动,以求达到刺激他,让他能配和她的动作。 他很郁闷。就在刚才他看了下时间,离行动的时间还很长,很充裕;可是现在却要跟她待在一起,熬过这段时间,如何度过这段艰难的时间,实在让人头痛。 ------------ 第三百九十三章 赶赴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三百九十三章赶赴 一个小时后,霞飞路巡捕房巡官办公室里,一对男女时而搂抱,时而分开。时而嬉笑,时而幽怨,时而大笑,时而娇声。若非办公室的密闭性非常好,恐怕整个巡捕房的人都会听到这让人脸红的声音。 对徐晏殊的到来,巡捕房的人都不觉得奇怪。这个女的本就是租界警务处的,用通俗的话说,就是一个系统的人,还是身居上面高层身边的人。平时,见个面都难,即使见了面也是瞧都不瞧一眼。 如今,来的次数不但多了,还会笑着跟自己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人打招呼。这个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除了巡捕房的第一长官,那个年轻的巡官,还有谁值得这位美女放下身段来这里。 故而,巡捕房的人在她进入办公室之后,都自觉地不上楼汇报工作了,什么事情都等她出来之后再去。就算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办公室里不是有电话么,还用得着自己去上门挨骂? 在愚园路和地丰路路口处,一辆轿车急速的转弯进入了地丰路,在无人出现的地方停了下来,从车上迅速跳下来三个身穿短褂,身手矫健的男子,眨眼之间就消失在两边的树木丛中。再仔细看时,哪里还看得到有人的痕迹。 汽车在下了人之后,迅速掉头使出了地丰路,只留下空荡荡寂静的空间,仿佛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样。 而在愚园路的一头,一辆架子车停放在路边,旁边是一个身穿土布汗衫的汉子,正靠着架子车悠闲的抽着烟。这个汉字头上搭着一块布巾,眼睛四下瞄着,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在这一切发生的时候,赤木亲之和夫人已经坐着车离开了家,正在前往医院的途中。今天是早已同医院预约好的,在下午到医院对京子进行例行检查。 对这种外出行动,已不是第一次了,从时间上看,已经有两年了,从来没有出过事,更没有出过意外。期间,有过其他人代替自己送京子到医院,也没有出过事。而且,医院方也做出过保证,绝不会泄露相关病情、病历,为此,他一直都深感放心。 今天这一次的出行,除了司机之外,赤木亲之是独自陪同京子到医院去的。赤木刚健原本说自己也一同去的,但被赤木亲之拒绝了,说是让他好好的待在公共租界警务处上班,别总想着溜号。 其实,按照赤木亲之的想法是让陈伯康陪着去,可得知他重新回到了霞飞路巡捕房,再加上昨天在交谈中,听到他说巡捕房里被搅得一团糟,搞得这段时间身心疲惫不堪,就连这次上门也是抽空才来的。这才打消了让他陪同的想法。 尽管如此,赤木亲之还是习惯性的佩戴了随身枪支。每次出行,他都是要佩戴枪械的,不管是多远,还是多近,既是显示了身份,也是一种潜意识,总好过出现事故的时候,没有自卫能力。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又是像一场演戏。既有激情的表演,也有寂静的等候,还有汽车行进中的温情展现。 如果,这时的时间固定,就会让人看到整个上海似乎都在为这一刻做陪衬。报纸渲染战事,日中两方各自表达的战果不同,指责对方造假;因中储卷引发的银行恐怖活动,以及共匪、共谍等等,杂七杂八的,全都变得渺小了,都不重要了,都在等待这个即将发生,又还未发生,充满了悬念。 时间进入下午的时候,焦急,心慌,还让陈伯康很无奈,怀疑这次自己是不是无法参与行动了。自从徐晏殊进了办公室之后,两人就一直缠在一起。一个是虚情假意的应付,一个是热情绵绵的奉献,热火遇到了寒冰,始终水火不能交融。 连中午饭都是在办公室里解决的,这顿饭吃得是让他愁眉苦脸,如果让安洪霞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么跟他闹,实在是说不出口。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魂不守舍的?” “那有什么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一摊子的事,到现在都没弄完。” “你是不是在怪我,影响你工作了?” “瞧你说的,怎么会?不过,你总的让我安心做点事吧,不然这些事一直这样放着,猴年马月才能做完啊!” “嘻嘻”,徐晏殊娇艳四射的脸,灿烂的张开了,“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人家不是想你嘛,又不关心人家,来了也不热情。” “我这一上午不都一直陪着你吗,连工作都放下了,你还要我怎么样。如果被薛总督察长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收拾我呢。” 看着他抱怨而又担忧的样子,徐晏殊上前搂着他的头,深情的吻了一下,说:“你不用担心了,下面的人很识趣的,不会有人告你的。” “现在是这样,以后呢,到时候可是说不清道不明的。” 这时,电话铃声响了。陈伯康有些诧异,这个时间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发生。 “喂,我是王守业(陈伯康),请问哪里?” “守业,我是薛井辛,你马上过来取份文件。如果我不在,不用等我。” 陈伯康连声应是,挂了电话,抱歉对徐晏殊做了个怪脸,边收拾东西,边说:“总督察长让我去取文件,没有让人送过来,看来很重要。你是呆在这里,还是跟我一起去警务处?” “唉,一点都不理解人。算了,我还是跟你一块过去吧。”说完起身整理身上的衣物。 陈伯康趁机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小盒子,迅速放进文件包,起身假装将手枪来回摆弄。徐晏殊看到她摆弄枪,也不奇怪,也知道他们出门都有带枪的习惯。 出门的时候,他计算了一下时间,如果开的快,能够在预定时间内赶到。作为备选的人选,他不需要提前很早到达,只要能准点赶到就行。 车开的很快,却又不显露开车人的心情。在说说笑笑的气氛中,车上的人很难看的出来有什么情况。 半个小时后,到达警务处,两人一前一后的上了楼。陈伯康很小心,徐晏殊也不愿张扬,所以,到了办公室,两人就各自分开了。 取文件的时候,没看见薛井辛,陈伯康心中暗道声万幸,如果人在,说不定行动就真的参加不了了。 出门,下楼,上车,启动离去,可说是风驰电闪,没有任何停顿。即便有人想跟他打招呼,上前攀谈,也被他举起手中的文件给糊弄过去,闪在一边。 在车上,他再次看了时间,是下午三点了。这个时间应该是赤木亲之的汽车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也就是说,留给自己的时间,只有不到半个小时了。 想到这里,他猛踩油门,狂飙一般的往前冲,尽管这样,他仍旧觉得车速太慢,可是没办法,因为人流车流太多,只能尽量保持速度。 二十五分钟过后,他终于赶到了愚园路附近,在这里有个僻静的地方,是他早已选好停车的地方,非常隐蔽,还不会引起他人的注意,就算有人上前查看,也只会以为,车上的人是来偷情的。 下车之前,他迅速地掏出一个小盒子,从里面取出胡须,眉毛,还有一条黑色的丝巾,将丝巾揣进裤兜后,对着后视镜贴好胡须和眉毛,又回头看了一下周围,没有什么可疑的目标,快速的跳下车,奔跑了起来。 五分钟,时间不长,也可以说非常地短。他要奔跑一段两百米的距离,才能在发生之前赶到。奔跑两百米,普通人平常绝不会超过两分钟。可现在不行,一个行动异常的人,就会引起人的注意,这是绝对不行的。 快步小炮,没问题,只是这速度太慢,让人有些着急。两百米的距离,就像是一个吸引掠食者的诱饵,拼命的往前从。 陈伯康其实并不着急,按他的想法,在发动袭击的时候,肯定不会一击得手,若是其他人还有可能,可这次绝不会,因为这个人是赤木亲之,他的反应,和他的身体素质,绝对会让他躲过致命的一枪。 他心中期盼的是,他能在第一时间看到,参与进去。他想看看在这个情况下,赤木亲之是不是如他所判断的那样,顽强而又坚韧,不到最后一刻决不放弃,这是自己对他的了解。 那些被他表象所欺骗的人,全都成了他的阶下囚,或者一缕亡魂,绝没有翻身起来的可能,对他的能力,就连公共租界的总监都对他表示佩服,尊重。 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已过了三分钟,前方的距离还有一百米。快不能快,慢又不能慢,还的保持一个匀速而又相对较快的速度,实在是一件痛苦的事。 忽然,他看见前方的远处有一辆轿车出现。充满警觉,而又下意识的猜想到这是赤木所坐的汽车,他连忙往路边的贴去,脚步也放缓了下来。这个时候,如果在表现出任何不同的情况,或者异常,都会引起车内的人的警觉。 汽车的速度在过来的时候,是正常的速度,也就三四十码,要行使到地丰路不过二三十秒钟,对早已隐蔽好的人不算什么,可对赶往预设地点的陈伯康是个难题。 几个呼吸之间,那辆车果然在两条道路相交的地方,减缓了速度,显然是要转弯进入地丰路,跟着就驶了进去。 就在这时,一辆架子车突然出现在汽车的车头前,挡住了汽车的道路,致使汽车猛的停顿了下来。 ------------ 第三百九十四章 自信一枪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三百九十四章自信一枪 “呯呯”,两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划破了安静的空间,远处可闻。 陈伯康听到了,非常清楚。他皱起了眉头,因为枪声能传到多远,他不知道,这是一个疏忽。在此时,在想这个问题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郑能尽快解决才是正途,否则,将会有大批的警察赶来。 在听到枪声响起的时候,他还距离前方有三十米远,已经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就在前方,一辆汽车被阻拦在路中央,两边的道路树丛各有一个人站立着,分别手执一把手枪,正对着汽车开枪。 陈伯康边走边从裤兜里掏出黑色的丝巾,沿着鼻梁露出双眼,在后脑上系紧,又从右后腰处拔出早已准备好的手枪。在他做完这些准备的时刻,距离前方枪战现场仅有不到十五米。 枪声不断,犹如玉米爆桶内爆裂的声音,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这一过程时间很短,仅有短短的十几秒钟,却又极其漫长,在生与死之间尤为突出。此时,陈伯康已经赶到了,眼前的景象让他既吃惊,又感到沉重。 在此时此刻,两边行刺的人仍在继续向汽车射击,压制着车内人反击能力。突然,车门被打开了,一个满头鲜血的人手执手枪,从车里钻了出来,还没等他抬起头就被对方的子弹打的抬不起头。 趁着对方开枪的间歇,这人倚靠车门举起手中的枪,向着枪声响的地方,啪啪的连开两枪,又反转枪口对着另一边又是两枪。 立时,双方形成了对峙的局面。 陈伯康没有立刻参与进去,而是躲在树后,仔细看向那个满头鲜血的人,细细观察之下,辨认出来那人正是赤木亲之!从他头上流出鲜血的情况看,肯定被击中头部了,没想到竟然没被打死,实在是太让人意外了。 行刺的同志使用的子弹跟自己准备的是一样的,是达姆弹啊!居然没被打死,还能开枪还击,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深呼一口气之后,打开手中手枪的保险,举起了手中的手枪,此时,身陷险境的赤木亲之一个翻滚,滚到了一边,利用车身继续向行刺的人射击。 很显然,赤木亲之没有惊慌,也没有自乱阵脚,头脑清醒得很,而且即便是受伤了,他的反击还是很有力的。他的这一些列动作,显然是在拖延时间,等待警察和援兵的到来。 躲在赤木亲之后面的陈伯康将他的动作看的清清楚楚,也非常明白他的举动。为了保证行动的成功,为了同志们的安危,决不能给他这样的机会。 为了保证一击毙命,他从隐藏处跨了出来,连续上前跨几个大步,脚步很轻,没有引起赤木亲之的注意,也许正面的刺客已经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也没有引起车内的人注意,也许意外的行刺将他们都吓住了,全都伏下身子躲避子弹,完全没有注意到,后面居然还有一个刺客。 心中叹息了一声,陈伯康很明确的知道,赤木亲之必死!想起他对自己的亲近,爱护,还对自己有如家人般的关怀,在心中说了一句,“再见了,一切都结束了!” 距离十米,他举起了手,瞄准,准星的目标是他的头,发现他的头在左右晃动,不断的引诱对方开枪。准星下移,他的身躯随着他的扭动不稳定,必须要让他失去反击的能力。 在这雷光石火的紧急十分,他迅速做出判断,将准星移动到支撑他的左臀部,毫不迟疑的开了第一枪。随着枪声响起,一颗快速旋转的达姆弹应声而出,准确的朝着目标飞去。 陈伯康的脸上泛出青色,深沉而阴冷,杀气勃然而出,没有任何的迟疑,两耳听不到任何声音。 在第一枪开出之后,右手迅速回位,准星移动到他的头,迟疑了一下,又往下移动,瞄准他背部心脏的部位。屏住呼吸,眉头微皱,眼中寒官一闪,右手食指轻轻的一扣。 “呯”!一声响,枪口青烟冒出,子弹脱壳而出,直接奔着心脏所在而去。 在枪响的那一刹,看了他的背影一眼,毅然而坚定地转身而走。他能清楚的感应到,子弹必定击中他的心脏,没有可能活命的机会。他很自信,不容怀疑,绝不会有可能,即便中枪之后,送到医院抢救,也毫无可能有生还的基会。 陈伯康快速的奔跑起来,必须要迅速离开这里。那些行刺的同志肯定是看到他开枪了,见他离开这里,就一定会明白,赤木亲之必死无疑了,现在唯一必须要做的就是赶快逃离现场。 上了车,扯下面上的丝巾,迅速启动汽车,离开了原地。他在车上面无表情,他知道这是自己的计划,也是自己的决定,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他不后悔,也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因为这是在他的国家,赤木亲之是侵略者,是必须受到制裁的。 这是国家之间的战争,两人之间的恩情也好,仇怨也罢,与国家民族的利益相比,都毫无意义。国家民族利益至上,个人感情又算得什么! 他狠狠地一把抓扯掉贴在嘴唇上的胡须,又一把拉扯掉假眉毛,往窗车外一扔,吐出一口长的气。回想着自己的两枪,百分之百的命中了。 恍惚间,他有种错觉,特别是第二枪,自己的神经跟随着那颗子弹深深地进入到他的肉体里,感受到子弹在进入的那一刹那,能清楚地听到子弹所到之处,肌肉组织破裂的声音。 随着进入的深入,子弹前面的肌肉、血管、以及其他组织成分受到子弹的冲击,全都纷纷的向两边散去,形成一条空洞,直接通往目的地所在——心脏! “完美!”一路沉默,他的嘴终于吐出了两个字,没有任何的感情,冷冰冰的,就像在说一个跟自己无关的事。 “非常完美!”他自言自语的又补充说,这次的声音有了生气,充满了自信,又带着一股豪气,神情之中带有义无反顾之色。 当陈伯康正在车上自信而又豪迈的回味时,听到枪声消失,探头看到杀手们已然离去了,赤木亲之艰难的爬进了汽车,强忍痛苦的立即命令司机开往医院…… 如果,陈伯康看到这个情景,一定会懵了、疯了,甚至可能会暴跳如雷,狂嚣乱骂,--为什么!为什么打不死!为什么还不死?!难道这个赤木亲之不是肉身凡胎,是金刚佛陀?又或者是武林高手练过金钟罩铁布衫? 即便赤木亲之这般坚强,坚韧,即便自己爬上了汽车,还向司机下达了立即开车的命令,且迅速开往医院抢救。他的这一系列的动作,只不过是他的本能欲望,一时间的强撑,不过是回光反照,最终是难逃一死。 原因就在陈伯康射出的第二枪,那颗达姆弹准确的打进赤木亲之的后背,爆裂的撕碎了他的内脏器官和血管。送到医院的时候,立刻被推进了手术室,可是从枪口喷涌的鲜血无论如何都控制不了,让这些医生们全都束手无策,任凭其鲜血流尽,死在了手术台上。 对这个情况,陈伯康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眼下他需要抓进时间,尽快回到巡捕房,这样才能摆脱自己身上的嫌疑,否则到时候任凭浑身是嘴,也无法摆脱嫌疑的身份。 行径的路程很顺畅,没有任何的情况发生。看看手腕上的时间,还差十分钟到四点,心中提着的心微微放松了些。这次行动从自己在现场开始,到最后完成,总共花了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再计算到自己出手完成的时间,前后不到三十秒,可谓是精准到秒。 七分钟之后,他已经回到了巡捕房。下车,拿上文件就上了楼,跟那些遇见到的人,亲切地点头打招呼,不露声色的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端起茶大口的喝了起来,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感觉到浑身发热,才又想起现在已经是夏季了。 感觉舒坦之后,拿出取回的文件,打开一看,露出了不解的神情。文件是一份关于日本最近在上海的一些调动情况,重点是在海上。因为上海的很多重要物质都要从海上运进和运出,是上海租界生存的保障,一旦出现问题,所有租界的辖区将会成为一座死城。 薛井辛为什么要把这份文件交给自己呢,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啊。日本对租界的垂涎不是一天两天了,各种手段也一而再再而三的使出来,也没占到多少便宜,最多就是取得一些便宜行事的权利,根本撼动不了租界的影响。 他活动了一下身体,两手臂前后拉伸,做着扩胸运动。做了二三十个之后,重回到座位上,拿起文件仔细的起来。 这份文件的等级是机密,以自己的身份是不能看的。薛井辛既然交给自己,显然是有其内在含义,是要让自己从中了解到什么,还是说让自己能从中读出什么来,又或者是在试探自己的分析能力,总之他是不会害自己的。 对这一点,陈伯康是深信不疑的。自己是他一手提拔的人,才得到重用,就挖个坑埋了,无论如何是说不通的。 “那就一定是想让自己看看,能不能从里面看出点别的什么东西来。” ------------ 第三百九十五章 守夜之更衣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三百九十五章守夜之更衣 深夜,警报声依旧在响,从下午开始就一直响个不停,这是公共租界和法租界的联合行动。普通市民不清楚,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窃窃私语的猜测,一定是出了大事,是非常厉害的事。 今夜,陈伯康也不例外,亲自带队将辖区内各个主要通道全部封锁,所有娱乐场所全都要接受检查,一经发现身份有嫌疑的人,全部抓回巡捕房等候审问;所有经过关卡的人,必须接受检查,无论男女女老幼,无论是达官还是乞丐。 安排好这一切,他亲自守在霞飞路。对这次行动,他心里很清楚,原因就是下午的行动,只不过巡捕房接到的命令是封锁路口,检查一切身份嫌疑之人,没有谁例外。 对这样的情况,他猜测赤木亲之已经不行了,或者已经死了。就在他坐在警车里昂头看着霓虹灯,臆测缤纷的时候,赤木刚健派来的人找到了他。 听到消息的一刹那,他掩面嚎啕大哭起来,啊啊啊的叫唤了起来,眼泪跟着直往下掉,哭的伤心样子同死了亲爹没什么两样。 来人拉着他的手,安慰的说,赤木先生请他尽快前去家里参加守夜,因为家里已经邀请了很多人,耽搁的时间长了就不好了。 陈伯康跟随来人上了车,装作伤心难过的样子,靠在座位上闭着眼睛不说话。心里暗想着,来人只说了赤木亲之遇刺不治,按照赤木刚健和赤木京子的意思,说是赤木亲之要求过以后家里有大事,要尽可能地让王守业参与进来。 对这个话,他听得是惊心动魄,难道赤木亲之早就想到了这一天,又或者是早就怀疑他的真实身份,如果不是,让自己参与到他的家族事务又是什么意思,他的家事跟自己有什么关系,自己可是个中国人啊! 联想到以前,赤木亲之对自己是言传身教,不吃劳苦,而且对自己的要求很严格,做错了必须认错,不对的地方要重做一次,直到做好为止,结合到传话,那是想把自己当儿子啊! 今晚让自己去,会不会是个陷阱呢?这个想法也不是不成立,关键是赤木亲之是不是真的怀疑过自己,如果确实怀疑过,那就很有可能。 陈伯康微微睁开眼,看向前方开车的人。来的人只有一个,是不是故布疑阵,好让自己安心,加入来的人多了,自己肯定会起疑的。如果现在自己马上动手,杀掉此人,马上开车离开上海,安全脱离还是有很大的,至少有个七八成的把握。 可是,孤身一人逃离,还停留在家中的安洪霞、张英怎么办,死也许说不上,但关押是一定的,严刑拷打是必须的。安洪霞有可能挺得住,张英就难说了,这样一来,搞不好全都暴露了。 打消这个念头之后,陈伯康就安心的闭目养神了,时不时的还抽搐两声,显示自己仍旧在伤心的过程。 进刚赤木家,就听到里面叮叮当当的敲打声,有和尚颂经,念佛的声音传出来。脚微微停了一下,没有迟疑的继续往里走。 屋门外衣挂上了黑色的布条,在夜风中,迎风摆动,似乎在为他招魂,又像是在相送,不要留恋人世,到天国去守护。 还没等他踏进屋门,一个女佣踩着小碎步过来,向他鞠了一躬,说请他稍等,转身进了屋,马上又出来了,不过是双手捧着一碟衣物,举在他面前。 “夫人说了,您来了,请换上这套衣服。” 看着弯腰恭敬地举在自己面前的衣物,陈伯康有些踌躇,对日本人的一些风俗不清楚,当初自己也就是学了点日语和一些文化历史,没过多的深入,就像这种生老病死的就没认真地带过,最多就是知道砍掉头,人的灵魂升不到天国。 “嗯”,思想来回争斗了几次,还是点头同意,“可是我不会穿这个啊。”这是真话,以前赤木刚健带他去洗日式,日式服饰都是由人代劳的,且赤木刚健是清楚的。 “这个事,我知道,请您不用费心了,由花子为您更衣。请您跟我来。”说着转身走到门口,又转回身来,向他弯腰鞠躬等候。 陈伯康觉得不是滋味,还上前脱掉鞋,站在花子的面前,鞠了一躬说:“给您添麻烦了。” 花子“嗨”了一声,起身进了旁边的一道门。他也跟在后面进去了。 这是一间临时开辟的更衣室,原来是茶室,他曾经在这里接受过茶道的学习。在他打量这间临时的更衣室的时候,花子已经把门关好了,还把窗帘也拉了起来,又把衣物双手举起来,跪在他的面前。 陈伯康心中一慌,刚要跪下来,就被花子阻拦了。 “王君是贵客,不必如此客气。剩下的一切,请交给花子吧!”把手中的衣物轻轻地放在地上,站起来,向他微微弯了一下腰,然后伸出双手去解他的衣扣。 陈伯康将腰背挺得很直,两眼目不斜视,任由她解除自己的衣物。心里还是在打鼓,这么做到底是想要干什么,目的又何在! 衣物解除了,露出他光洁而结实的胸腹,随着呼吸,胸腹间的肌肉一块块的活灵活现的跳动着。 花子的手很轻,很温柔,很灵活,触到他肌肤的时候,微微的温凉感觉,刺激到肌肤表面一跳一跳的。 她脱掉了裤子,露出里面的大裤衩。在她接触皮带扣的时候,他做出过阻止的动作,但花子告诉他,这是夫人的意思,这才放弃了打算。 当她看着眼前大裤衩鼓起的一大团,闻到那股浓烈的气息,脸红了,盯着看不自在的想着什么,最后鼓起勇气,慢慢的伸出双手,刚一碰触到,还没等她用力往下拉,就被一双手给抓住了,吓得她啊的叫了一声。 “这个就别脱了吧。” 他的声音带着请求,花子红着脸不知道怎么办,过了半响,才说:“夫人说了,必须要完全按照规矩来。”说着就用力的往下来。 陈伯康也急了,除了这裤衩,里面什么都没有了,就这样被一个日本女人给看了,感觉怪怪的,还想继续阻止。 “王君,请按照夫人的要求办吧。” 他迟疑了一下,没等反应过来,花子一把就将大裤衩给拽了下来。 “啊!”“啊!” 两人同时叫了出来。陈伯康是因为没注意到,花子是被惊吓住了,两人都呆呆的,保持着各自的姿势,一动不动。 陈伯康瞬间大脑一片空白,这叫什么事,被叫过来没说自己什么事,就以为是参加葬礼。来了之后,又被拉到一旁说要更衣。更衣就更衣,可没想过要脱光了更衣。面前下方蹲着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子,面部正对着自己的象征,这种事从没遇过,更也没想过。 花子红着脸从衣物下取出一块白布条,直接就在他的腰间缠了起来,两手交错,不经意的触碰一下那个巨物,呼吸急促,气息直接就喷吐到上面,还没等她将布条移动到下面,那个东西竟然变大了,接下来就没法再继续了。 “我.....” “你.....” 两人又同时开口了,一个往下看,一个往上看,中间横着一个竖立的棍子,让两人非常尴尬。 “对不起!” “对不起!” 再一次异口同声,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他干笑了一声,坐了下来,将衣服拿过来遮住自己的下体。花子不明白他的意思,也不好意思跟他对视,扭头看向一边。 “你叫花子?以前我没见过你,是新来的?” “是的,我是被临时找来帮忙的,让您受累了,非常抱歉。”花子边说边伏在地上给他鞠躬。 “那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是我们日本人的规矩,也是夫人要求的。” “哦,那你知道我是中国人?” “是的,赤木先生和夫人专门交代过的。” “是这样啊。所有人都像我这样吗?”他知道她嘴里的赤木先生指的是赤木刚健,不是死去的赤木亲之。 “不是,只有您才这样。夫人怕您难为情,又怕您不接受,专门交代我要做好,不然后面接下来的事情就很难办了。” 陈伯康很无奈,已经都这样了,再想要把衣物全都穿回去,事情就麻烦了,不但时间上不允许,引来人关注就更麻烦了。 经过这一打岔,两人都恢复了常态,男女之间的正常反应也消除了。花子笑了,拉着他站起来,又跪下做未完成的工作。 她一只手在他身后,从在臀部上的布条搭上扣,沿着左右屁股中间的缝往下拉,另一手从他两腿中间接住,试了试松紧,轻轻的往上拉。 他很自然的向后一退,没想到被她一把兜住臀部,不让他移动,脸红的紧紧贴在他的小腹上。 “那个,哦,花子。” “嗯”,她不好意抬头看他。 “你给其他人做过这个吗?” “做过”,马上她又补充道,“以前给我的男朋友做过。” “那你结婚了?” “没有,男朋友当兵去了,为了不给他增添麻烦,只好先不结婚了。” “这样好吗?”,怕她不明白,也补充了一句,“我是说我们这样。” “有什么好不好的。以我这样身份的人,能为你做,已经是很大的福气了。不过,你的可比他的大多了。”说话的同时。 陈伯康心中得意起来,没想到这个日本女人会这么直接地说出来,有些意外也不在乎了,只是被这么用力一捏,马上又有了反应,搞得他很不好意思。 花子见他说话和气,还挺关心人的,说话也放开了,见他又有了反应,轻声的笑了起来,也不说什么,然后将布条微微用力一拉,拉紧之后在小腹上穿过、扎紧。 ------------ 第三百九十六章 守夜之遗命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三百九十六章守夜之遗命 “该死的兜裆布!” 陈伯康在心里诅咒这个东西,害得自己一直都不舒服。前面被绑得紧紧的,虽然对行动没影响,总觉得贴着肉不自在,更让他难受的是,后面勒着太紧了,还是穿过中间,怪怪的感觉,总觉得跟没穿一样,空荡荡的。 套了半天话,也没问出个什么名堂。花子的话说来说去就是一句,夫人的要求,赤木先生的要求。 一肚子的不平,一肚子的不安,太让人猜不透了,这里面有没有阴谋! 花子已经给他套上了黑色的和服,双手穿过他的腰,在他后背整理腰带和褶皱。身体已经是贴在了他的身上,如果不是被兜裆布给绑着,恐怕他立刻就会显露原形。 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两只手刚想往下移动,赶紧停住保持不动,深呼吸一口气之后,“你是不是故意在引诱我?” 花子一愣,两手还在他后腰上,红着脸说:“为什么会这样说?难道我不能让你喜欢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很温柔,我很喜欢,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个我确实不知道,等您见了夫人,或者赤木先生自然就会知道了。” 陈伯康放弃了,说得再多也没有用。 “好了,请跟我来吧。”花子退了一步,红着脸对他说。 一路跟着花子,来到了大厅。大厅里人很少,除了京子和刚健,只有几个人在旁边,中间还有一个和尚正在念经,另有几个和尚在旁边坐着。 “夫人,请节哀。” “你来了,来,快先给你叔叔上柱香。” 陈伯康很诧异的从花子手中接过香,恭敬的向着赤木亲之的遗像鞠了三鞠躬,然后把香插在香炉上,又跪下磕了三个头。 边上的几人见他磕头,都有些意外,在日本的葬礼上,是不兴磕头的,但在中国,也只有亲人才会磕头的。 “守业,快起来。”京子和刚健一起上前将他扶起来。 等他抬起头的时候,看到他已经是泪流满面,眼光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地上,地面在灯光的照射下,明显可见泪滴的痕迹。 两人非常的感动,招呼花子上茶,然后向他介绍另外几个人。一个是驻中国大使馆的大使须摩弥吉郎,一个是工部局董事局的代表,还有岩公馆的代表,法租界公董局的代表,公共租界警务处处长史迈斯,日本驻沪总领事三浦义秋。 这一介绍吓了他一大跳,这都是什么人啊,全都是在上海的头面人物,只要这些人跺跺脚,整个上海滩都要震三下,严重的说,这事不拿个交代出来,是过不了这一关的。 看到他有些不明所以,京子跟刚健同这些人致歉,拿出一封信递给他。看着这两人的表情,陈伯康晕晕沉沉的,不知道这是卖的什么药。 接过来,看了看封皮,是写给赤木京子的,又抬头看了眼京子,见她对自己点头,示意打开看。当下,他也不多说什么,从信封里掏出信摊开一看,只看得是心跳加速,瞳孔放大,呼吸不及,有窒息的感觉。 “这都是他妈的什么啊!” 他一边看,一边心里在骂,可又说不出口,脸色变的极为古怪,让旁边的人都关注到他的表情。 合上信,塞进信封,握在手上,想要还给京子,可觉得不对,呆呆的一时间不知道到底是还,还是不还。这封信是赤木亲之生前半个月前写的,信封上名字是写的金子的名字,可内容却是关于自己的。 在信中,他告诉京子,由于自己无嗣,只有刚健这么一个家族唯一的男子,却又难以独木成事。为了家族的延续,一直都在想尽办法,觉得上天可令他,竟然让他遇到了王守业这个人。通过交往,发现这人聪明好学,为人正义,守信义,有侠气,知进退,年纪轻轻就能取得这样的成就非常的不错。 原本他希望通过加深相互间的感情,找个恰当的时机,希望能收他作为义子,就算他不同意,也不会影响双方的关系。只是考虑到京子的身体不好,又害怕刚健多心,猜疑,只好先行写下来,等到合适的时间交给京子,希望她能接受,还能去做刚健的工作。 信上的内容大意就是如此,实际的意思要隐晦的多。可看过信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只要没说出口,就没法知道。 “守业,你是怎么想的?”京子见他迟迟不语,看了一眼刚健,见他没有表态,只好出言问道。 “这算是叔叔的遗言了吗?” “是的。”京子点头答道。 “刚健兄,你怎么看?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我不知道,我的头很乱,什么都想不起来,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阿姨,您想要我怎么办?” “我希望你自己做出决定,也希望你能遵从他的遗命。”说着就掩面哭了起来。 “这个事能怎么说,这太乱了,也太意外了,谁能告诉,谁又能帮助我!”陈伯康的脑袋嗡嗡作响,心乱如麻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这个时候也管不上什么礼仪不礼仪了。 那些人见她们三人都这样,也都不知该怎么说才好。信,他们都看了,话,也都表态了,只要双方都同意,他们愿意做个见证,也算了了逝者的一个心愿。 “阿姨,刚健,说句真心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对我来说,如果你们需要我,我可以考虑,如果不需要,那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以后,我们还是按照以前的一样相处就行了。” 京子看着失态又失神的陈伯康,心里很感慨,不管怎么说,这个跟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能够真心的对自己一家,还是很不错的了。按照信中所说收他入家族,自己倒没什么意见,关键是刚建能不能接受,如果不接受,这个事的结果还真不好说。 “王君,你愿意成为我的兄弟吗?”赤木刚健似乎是清醒了,又似乎想明白了。 这话一说出来,京子的脸上露出喜色,担忧之心立刻化作烟云,用期望的目光看向陈伯康。 “没想到今晚到这里来,会是这样的事情。” 陈伯康有些不知所错了,没想到刚健会立刻做出这样的决定,可是自己能做出相同的答案吗。 不答应是正份,自己是中国人,他们是侵略者,自己的国家正跟他们的军队作战,任何一个有良心的中国人都会义不容辞的跟他们战斗。何况自己是个军人,是个立志报国的人,怎么能答应这样的要求。 他很痛苦,因为赤木亲之待自己确实如同亲子,就凭着他对自己这份拳拳关爱之心,自己也不能就此拒绝。 茫然,惶恐,惊讶,犹豫,全都呈现在他的脸上,无助的看着周围的人。他可以勃然大怒,也可以沉默不语,却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很显然在这个事情上,这些人早就取得了一致的意见,只要赤木家的人没有问题,剩下的事就是怎么让自己答应的问题了。 “守业,我不会逼你的。咱们交往这么长的时间,我知道你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也知道你的为人。今天,我只需往你能给我一句实话,单凭我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你认不认同我们是兄弟!” 陈伯康点点头,正色的看着他的眼睛,“自从我们相识之后,又共同经历了一些事情,我早已把你当作我的朋友,我的兄弟。” “那好,今天就在我叔叔的灵位前,我们两一起大声的说出来,行不行!” 他沉默了起来,如果戴笠在现场一定会命令他答应,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可以深入到日本在上海的高层,从而获取高度机密的情报;如果老潘在这里,一定也会让自己这样做,以便获得一个重要情报来源的通道。 可是,这是自己想要的吗?汉奸,这个万恶的名称距离自己只有一步之遥,虽然还没有走到最后一步,可也差不了多少了;如今,又让自己认日本人为亲,简直为世人所不耻,如果被父亲泉下有知,恐怕也会跳出来杀了自己吧。 只要这样做了,自己可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没有谁愿意跟自己同流合污,也不会有谁愿意沾染自己。这种事也只有像戴老板这样的人,亲自出面才能洗清自己所背负之名。 “我能问问,有什么样的条件吗?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周围的人全都露出了喜色,原本在他们中间,还有几人想用身份迫使他接受,见他这样说认为事情大好,也省得他们费嘴舌了。可刚健不这样认为,他知道他这样问是有深意的。 “要守夜,要上家族名册,还要出殡。以后,有机会要回日本去拜祭。” “不上名册,不公开行吗?” “恐怕不行。” “如果是这样,我看还是算了吧。” “你一定要答应!”“对,一定要答应!”周围几个身份显赫的人意见不妙,立刻叫喊了起来。 陈伯康不清楚,如果自己不答应,接下来将会遭受到这些人怎样的报复,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自己在租界的日子屈指可数,就算自己有幸捡回一条命来,在整个上海是待不下去了,待下去也只是死路一条。 “守业,我答应你!不公开,但名册是一定要上的!” 在众人威逼恐吓,利诱的吵闹声中,最后,刚健还是做出了退让一步的决定。京子见他让步,先前紧张的表情消失在笑容中。 其他人见事情获得圆满,全都皆大欢喜,纷纷向京子和刚健道贺,顺便也向呆立在一旁的陈伯康贺喜,然后又逐一的告辞了。 ------------ 第三百九十七章 守夜之嫌疑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三百九十七章守夜之嫌疑 祭坛在屋子里的正中间,有三层,正中央放着赤木亲之的黑白照片,两侧放着荷花灯、花篮、鲜花、水果等。棺材放在前列,那个和尚还在继续念着超度的往生经,丝毫没有受到刚才争吵声的影响。 这是个佛式葬礼,馆内他的头朝北放,名曰“北枕“。两手合掌,脸盖白布,胸上放剃刀,以除魔避邪。枕边放一小桌,摆碗清水,用他生前用过的饭碗盛满饭,插上一双筷子,摆在桌上。 入殓前要香火不断。入殓时还要擦身,要最亲近的遗属为他穿上寿衣,或生前特别喜欢的服装,棺内还要放上生前喜爱的用品。 这是京子亲自告诉他的,就是要让他了解日式葬礼的相关礼仪,免得到时候出了差错,说错了话,闹出大笑话。 守夜,只有京子,刚健和他仨个人,花子是找来的,不算家人,不过有事可以叫她来帮忙。和尚念经不是通宵,这个时候早已下去休息了。 趁着方便的空当,他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电话是安洪霞接的,猜想到她应该一直都没睡,就在等候自己的消息。电话中告诉她,叔叔出了意外,现在自己在赤木家守夜,要守一个通宵,让她早点休息,不用等他回去了。 这个电话的内容很简单,包含的内容,他知道她一定听明白了,剩下的事就不用自己担心了,只希望上海站的人不要出意外。不过也不用太担心,因为参与行动的人并不知道他,也看不到行动名单,在蒋安华手中看过之后就会销毁掉,最多只是怀疑。因为自己是从背后开的枪,他们一定看到了,并不知道自己是谁。 凌晨时分,他劝说京子回房休息,不要因为守夜,反而让她也病倒了,到时还会影响到葬礼的举行。刚健对此表示是赞同,也在一旁劝说。京子在劝说下,由花子搀扶着回房了。 “噯,咱们要不要喝点酒,这大晚上的这样坐着不行的。”看到只有他们两人后,赤木刚健伤感的对他说。 “好吧,喝点吧。说起来咱两有多长时间没一起喝酒了。” “嗯,是有一段时间了。” 花子出来后,听到他们这样说,就进了厨房,给他们端来酒,还有两个下酒的小菜,又跪坐在一旁,给他们斟酒。 “哈”一杯酒下肚,他张大嘴吐出一口酒气,感受酒精在肚子里的翻腾。 “我说,今天的就有些特别啊,挺够劲啊,哪来的?” “守业君,这是我从家乡带来的酒。您要是觉得好,就请多喝一点。”花子笑着给他斟满酒,自豪的说。 三杯酒下肚后,两人就开始说起来了,捡着什么话就说什么话,没有任何的顾忌。这倒让他见识了日本这种丧葬礼仪,跟中国大不相同。能喝酒,能随便说话,还能有美女相陪,这样也行? “守业,下午你没在巡捕房吗?” “在啊,怎么有事找我?” “不,哦,有事。” “什么事啊?怎么没听人说起?” “就想约你出来喝酒。你不知道,虽然这半年来,来家里的次数多,可是没有一次能够喝尽兴。咱们有几次出去喝过酒?嗯,你说?” “你说的是,我也不知道,本来是来拜访的,然后又能跟你出去一起喝酒,不知怎么的,变成了叔叔教导我,现在想起来才知道是这么回事。” “不,你不该叫叔叔了,该叫父亲!知道吗?” “我!嗨,习惯了,一时改不过来,以后就好了。” “这也没什么,主要是让婶婶安心。” “是,你说得对。” “守业君,赤木君,别净顾着说话呀,快喝酒吧。” 此时,两人左一杯,右一杯,很快就喝完了两壶酒。这酒的后劲真大,让他感到昏沉沉的,眼花缭乱的,看什么都是双影,还发傻似的冲着他们笑。赤木也同样如此,只不过醉得更厉害,连动动手都控制不了。 “我说,花子,别给我倒酒了,再喝,我就倒地不起了。你还是把这些东西都收了,免得被人看见,让别人以为我们不尊重叔叔,呃,不,是干爹,呃,是父亲?” “守业君,你真是喝多了。我扶你回房休息去吧。” “不,不能回去,说好了守夜的,答应了就要做到。如果你想帮我就给我们弄点汤水,喝了之后解酒。”说话是吞吞吐吐的,但表达的意思很清楚。花子笑着答应了一声,就去厨房了。 “守业,你昨天下午,在巡捕房干什么?我怎么找不着你。” “还能干什么,跟女人在一起啊。” “呃咯,女人?什么女人感到你办公室里去?” “呃,还不是那个徐秘书,除了她还能有谁!烦得很,一直纠缠不清。” “嘿嘿嘿”,赤木举起手,摇摇晃晃的指着他,“是那个女人啊,不会是你把她给,呃,那个了吧,不然,怎么不缠着我呀?” “我说,我要怎么说你才相信啊?这个事以前说过,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女人自己把自己送到我面前,都没,动她一下。至于为什么不缠着你,那你可以去试试啊,反正我是没意见。” “你还说没把她怎么的,你们呆了多长时间,以为能瞒得了谁啊?” “额,哈哈哈”,他想起来,两人从上午到下午,中间吃饭的都腻在一起,“你说的确实是这样,我也没想过瞒着谁,不过,我还是没动她。说起来,我还真佩服我自己,居然这么有定力,想想以前,如果有这么个女人在面前,我不把她给立马办了,说出去就是丢人啊!你说是不是?” “哈哈哈”,赤木似乎还醉着,可酒醉心明白,听他这样说,忍不住大笑起来,“你也是,她这么对你倾心,你还这样拿捏别人,就不怕到时候纠缠不清吗?” “我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对她说,你以后别来了,咱们这样不好,要知道她可是我老板的秘书,在背后打我这种小报告,或者说我吃了她,可就说不清了。” “哼,听说啊,你们是一起走的,还是你开车送她走的。” “什么啊,要不是我老板打电话,还不知道怎么送她走呢。” “哦,干什么去了?还要你亲自去?” “取份文件。” “什么文件需要你亲自去取?” “你真想知道?嗯?” “呵呵,你愿意说就说,不愿意就别说,我也不好奇。” “切,你这德性,想知道就说想呗,还用得着这样装?怎么不把你给憋死—”说着就蹬了他一脚。赤木呵呵呵的笑着,也伸出脚蹬了他一下。 “我告诉你吧,这份文件按理不该我看,我的等级不够,明白吗?” “哦,还是份机密文件啊?” “嗯,没错!”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花子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个盆子,叠着两个小碗,静悄悄地走了过来,生怕影响到两人的谈话。 “守业君,赤木君,请用!” “哈,好喝!”两个人一口气喝了一碗,一齐大声叫好。然后稀里哗啦的将汤水喝的一干二净。赤木见他没有继续说话,就吩咐花子让她去休息。等她离去之后,才看着他。 “她是怎么回事?” “哦,没问题的,你放心吧。是婶婶的熟人介绍来的,很能干的。” “不会是给你找的吧?” “去你的!怎么可能!你也不看看,婶婶会同意?” “可我怎么觉得她总是在挑逗我啊?” “是吗?我怎么没看出来?你不会是对她动了什么心思吧?呵呵呵,我告诉你,只要不弄出人命来,而且她愿意,我是不会说出去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是这种人吗?” “哦,我说错了,该打!该打!” 嬉闹之后,陈伯康拍着他的肩,小声的说:“那份文件是关于对你们军事部署的调动情报,其实,我看过了,没看出什么来,上面都是一些公开的东西,只要一巡查就能弄清楚,所以,并没什么秘密可言。话说回来,我也猜想过,干嘛要给我看,这种情报没什么价值,有必要这样弄吗?” “哦,是这些啊!”赤木有些失望,这类情报确实没什么价值,不过正向他所说的,为什么会让他亲自去取这份文件,“那其他的人有没有去取这个文件?” “这就不清楚了,估计即使有也没两个。因为我老板可是个小心的人,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只不过现在我还没想明白。” 陈伯康刚说完,就抱着头叫道:“哦,别说那些了。我头疼得很!哎哟!疼死我了!” “要不奥我叫花子来帮你?嘿嘿,不会有说出去的,她那样子还挺不错的,一定会让你忘记头疼的。怎么样?” “去你的!这种话也能说,今晚说什么都要在这守夜的,别说那些了。” “我跟你说实话,如果以后你到了日本,恐怕婶婶会给你介绍人的,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现在头痛的紧,没兴趣听。”说完抱着头就不理他了。 在另一个房间里,有两个男女正在交头接耳,说话的声音很小,只能听到有限的几个字词,什么有嫌疑,没问题,有疑点,可以相信,没错。 ------------ 第三百九十八章 葬礼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三百九十八章葬礼 “特大新闻!特大新闻!公共租界警务处副处长赤木亲之遇刺!” “号外!号外!租界副处长赤木亲之被刺杀!” ..................... 所有的新闻,所有的人都躁动了起来,整个上海沸腾了,一时间所有的报纸都被一扫而空,害得各报社不得不加班加印,或者增加号外。 租界上层们都有忧心忡忡,下令警务处,以及各个巡捕房全都必须在岗,不得请假,不得外出,如有违反,以违反租界最高命令为由予以开除。 租界外围日军调集部队将租界封锁了,全都子弹上膛,又将大炮拉到前沿,校准目标,杀气腾腾的,大有一言不合,马上开进租界,予以报复。 此时的陈伯康正在睡觉,说是睡觉,其实哪里睡得着,睁着眼看着手上的东西,那是一个绣着三片叶子的信物。这是赤木刚健给他的,到这时他才清楚,赤木家族不但是颇负盛名的武士世家,还是拥有家徽的世家,那个家徽就是他手中带三片叶的日本茶茶籽形状的信物。 葬礼要七天后举行,需要准备一段时间,要等候亲属前来拜祭,还有官方人员上门拜祭,以及好友同事拜祭。故而,也不需要他整天都守着,轮流歇息。 凶手没有被抓到,谁都没面子,谁说话的底气都不。时常能听到警车呼啸而过,过去之后,很快又恢复到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状态,该上班的上班,做买卖的做买卖,反正就没变化。 无论是租界外,还是租界里的中国人个个笑喜颜开,对能杀死这样一个日本大官的英雄,各个赞叹不已,私下里更是什么话都说,还有的更是把这些人称之为天神,是专为除掉这个日本人才下凡来的。 租界的官方,日本人,汪伪,商人,工人,还有广大的普通市民,没有人否认,也没有人质疑,通通的认为刺杀赤木亲之的凶手就是军统在上海的特工人员。可这些凶手就像从人间蒸发一样,完全找不到一点踪迹,更别说抓捕凶犯了。 从眼下看,刺杀赤木是一次成功的行动,非常完美,在上海,以及在其他沦陷区,对鼓舞民心意义非凡。特别是在中条山战役大败之后,日本人大肆宣扬皇军必胜的情况下,犹如在漆黑如墨的黑暗中,划出一道炫耀夺目的光亮,宣示着中国人永不屈服! 七天的时间过得很快,该来拜祭的人都拜祭过了,就连不该来的也都来了,比如宪兵队特高课,汪伪的特工总部。按说赤木亲之的遇刺,他们都是要承担责任的,虽然不承担直接责任,但也会因此而受到责骂,所以这些人来的时候都是异常的小心,生怕会被牵连上。 对认亲一事,陈伯康没怎么放在心上,虽然在心中是个疙瘩,但赤木刚健答应过他,不会对外宣传,但这种事情只能瞒住下面,却瞒不住上层。就在这几天,像南造云子、李士群之类的人很快就知晓了。又因赤木亲之的葬礼还没举行,暂时没有去找他。 在这七天里,陈伯康抽空回了一趟家,见到了安红霞,借口陪她出去转悠,向她讲了整个刺杀的过程。安洪霞对这事虽然早就知道了,可听到他亲口讲述整个经过,还是觉得惊心动魄。 当听到行动的整个时间不过几分钟,总共只开了两枪,还是拿自己跟他做了对比。以自己的身手要想做到,还是能够做到的,但要想他那样做出决断,却还是非常困难的。 首先,自己的移动速度没有他快,还要保证体力,直到最后开枪射击。虽然在这一点上,女人天生要比男人差,而且一般的特工人员还是无法做到的。 其次,自己的枪法相对于他要差,不是说当特工的时间长,枪法就一定好,没有足够的训练,是不可能做到的,除非有天赋异禀的射击天赋,即便如此也是需要有足够的射击训练。 最后,是临场的判断力和决断力,自己是达不到像他这样的水准。听到他说只开了两枪,结合报纸报道赤木亲之的死亡情况。她能想像得到,在当时他能做出的判断时间,以及到他开枪的时间,是极其短暂的,没有对现场的全面判断和决断是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 同样,安洪霞也告诉他,重庆的戴老板对这次的行动非常满意,对他是不吝夸赞。还告诉他,这次嘉奖名单上没有他的名字,但在内部教材的行动案例里有他的代号。 陈伯康对这些什么嘉奖的根本不在乎,心中的疙瘩也没对她说。现在的他已经对什么精诚团结,合作抗战之类的虚假言辞麻木了,听得耳朵头起茧子了。虚假,虚伪,让他对这些什么政党,口号这类的已经厌倦了。只希望早点打跑日本人,也好趁机隐姓埋名做个普通人,实在不行逃到国外去。 和安洪霞临分别的时候,他告诉她,时刻做好撤离的准备。一旦收到消息,立刻动身,那些身外之物不要舍不得,只要人在,这些东西迟早会有的。 现在,虽然安洪霞还不知道他已经认了亲,可从这几天,无论是警车轰鸣,还是报纸报道,都能猜测到他此时此刻,一言一行都处在监视之下。为了不给他增添麻烦,安洪霞还是很干脆地答应了。 葬礼终于要举行了! 陈伯康觉得总算是要解脱了,也知道一定有人在监视自己,一定会有人在引诱自己暴露出来。这是他从守夜那晚察觉出来的,原因就在花子身上。 一个突然出现的人,竟然能够参与到赤木家的家事,实在是让人生疑的事情,更何况自己所有的事都是经过了她的手,可说是寸缕不存,自己的身体还被她摸了个遍,不!应该说是检查了个遍。 那天晚上,花子应该是一直在偷听自己跟刚建的谈话,就是不知道这个情况他知道不,是不是经过他的允许,或者就是他指使的。 这样做的目的就是在检验自己,看看自己究竟是不是出卖赤木亲之的人,说得好听,就是在排除自己的嫌疑身份,已达到缩小侦破范围。 至于为什么自己会成为嫌疑名单上的人,关键就是自己的中国人的身份。在他们眼中自己的国家和民族都是劣等的,低下卑劣,落后,愚昧,被称之为东亚病夫,是可以任意欺辱的,即便自己认了亲,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在准备移送赤木亲之棺木的前一天,日本政府对他的死十分哀痛,外务省特别通过决议,将其从“勋四位”提升到“勋三位”,并厚加抚恤。 可是,租界当局仍旧没有抓不到凶手,始终不能给日方一个交代,每天都围在一起讨论。他们这种没有任何作用的讨论,只不过是做做样子,就是做给日本人看的,深信日本人不敢对租界动手。 但是,日本驻上海的军队已经把枪炮架在他们头上,对租界的经济造成了极大危害。租界里的人们每天都在惶恐中度过,不知道租界外的炮弹什么时候毁掉在头上,每天都时刻准备好逃命,那还会用心在工作上。 租借的税收减少了,运转也就出现了问题。租界当局迫于压力,为了摆脱日方的指责,决定专门为赤木举行盛大的葬礼,由多国巡捕开道,引导装载赤木棺木的汽车开往墓地。他们相信只要赤木的葬礼举行了,日方对租界的压力自然也就消除了,租界的秩序也会恢复到跟往常一样。 举行下葬的前一天,各大报纸新闻全都报道了,租界政府将为赤木举行盛大葬礼,其形势和规模是租界成立以来从未有过的。 下葬当天,因为各种报道和宣传,新引来大量的人早早地就等候在预定道路两旁围观。 两辆灵车,一辆装着赤木的棺木,一辆坐着其家眷。各辖区各国警察全体出动,维持道路两旁的秩序。灵车前有警察开道,正步前行,奏乐队紧随其后,吹吹打打,哀乐震天,悲伤气氛异常浓厚。灵车后也有警察护卫,也是踩着正步紧紧跟随。 在后卫警察的后面,有大量的日本侨民身穿黑色或白色的丧服,跟随前行。这些侨民不分男女老少,除了婴幼儿或不能行走的人全都步行,神情悲愤,更有人哭得伤心欲绝。 还有,日本国内专门派出了摄影师拍摄这一场景,并将其作为日本本土电影院的新闻加片,要求葬礼加片播放时所有观众要起立鞠躬致意,来悼念赤木这个日本外务警察中的佼佼人物,这一过程一直放映了一个月之久。 这段新奇的影片,如今已经成了一种纪念,让人们去回忆,去怀念曾经为了国家和民族解放,不惧**,不畏生死,用自己的生命谱写出一个个华丽的篇章。记住这个事件是发生在1941年的上海,在那个恐怖的岁月,永远记住那次传奇的刺杀行动。 陈伯康非常的轻松,不管自己是不是还在嫌疑名单上,这一切都在无任何证据,也无任何人可以指正,无论怎么监视,都只能为自己增加一个清白的依据。 赤木亲之终于死了,感谢萨苏先生!感谢《上海歹土》!感谢魏斐德先生! ------------ 第三百九十九章 他们暴怒了!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三百九十九章他们暴怒了! 租界恢复了平静,一切的一切都会被时间给淹没,都将消失的无影无踪。可是在平静之下,依然隐藏着风暴,依然有着无数的陷阱,依然有无数饿狼般的眼睛在等待,在守候。 “混蛋!蠢货!” 李士群大发雷霆怒火,狠狠的扇了马建仁几个大耳刮子,还不解气,拿起桌上的镇石扔了过去,直接砸中他的头,立刻就血花四溅,跌坐在地上。马建仁不敢擦血,跪在地上砰砰的磕起头来,一口一嘴的求饶起来。 “为什么要隐瞒!说!是不是收了钱?” “冤枉啊!我没有啊!主任明察啊!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我!我跟那小子以前就有仇,这一点主任您是知道的,就为这我也不会跟他走在一起啊。” “那为什么要对我隐瞒!啊!” “主任,这个事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本想查出真相,再向您汇报,哪想到事情变成了这样,后来,后来,” “后来怎样?” “后来,我见时间耽搁的长了,以为您忘记了,也就打消了向您汇报的事了。没想到您老早就知道了,我就害怕了,这才.....” “好你个马贱人,你连我都敢欺瞒,还有什么人,什么事不敢瞒的。” “主任,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求求您,求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住嘴!既然你敢做,那就要安心的接受。如果这样都能饶了你,那今后谁还能听我的话,为我做事?外面的人又会怎么看我李某人?” 李士群不再理会马建仁,按了一下按铃,门外进来两个人,一左一右的马建仁人拉了出去。马建仁不死心,依旧哀号漫天的求饶,从被拉变成了被拖着走。 李士群烦躁的坐下又站起来,抽着烟,来回走动,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一会阴一会阳的,又像是在考虑做什么决定。 “守业吗,我是李士群。” “哦,是李主任,不知道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吗?”陈伯康对李士群来电非常吃惊,距离自己打电话请他吃饭一事,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月了,现在打电话给自己,实在是让人猜不透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是想请你吃饭啊,怎么样?有空吧。”声音很和蔼,带着亲近的问道,却又保持着矜持。 “唉哟,那怎么能行,肯定是我来请啊。李主任,您就说吧,想吃什么,只要我能弄得到的,只管提,别为我节省。” “呵呵呵,守业,我知道你很大方,可是也不至于这么大方吧。你就不怕请不起?到时候拿什么出来付账?” “哟,主任这么说是不是龙肝凤髓啊,如果真是这样,我可付不起,就是把我卖了,也付不起啊。您还是重新换一个吧?” 李士群心里“咦”了一声,心想这小子不会这么精明吧,自己还什么都没说,他就猜到自己想说什么?不可能! “臭小子,你又在给我打马虎眼了吧。老实告诉你吧,有人想要见你,你还必须的见,不能找借口推脱,听明白了吗?” “李主任,您别吓我,什么人啊,还必须得见?您是知道的,我胆子特别小,想想以前,您对我那样了,我都没计较。我说您就饶了我吧?” “哎哎哎,怎么的,来劲了是吧,跟我说话又开始溜边了,还是怎么的。说起以前我就气,你怎么就不肯听我的,让你来还不来,现在好了吧,上面有人点名要见你,你让我怎么说,我能说见不到人吗?” “不是,李主任,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还拽起来了,尾巴翘上天了,是不是?” “不是,不是,李主任您误会了。我现在一天到晚的待在家里,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就算要出门,也是让他们把警车开过来。” “你给我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又在跟我玩花样是不是?别告诉我你怕死啊!” “李主任,您还真说对了,我现在还真就怕死。” “别说了!我马上过去跟你见面!你给我等着!”说完狠狠的把电话给挂了。 陈伯康心头莫名其妙,这个老狐狸跟自己玩的什么花样?当下也不去想那么多了,反正他人来了,什么事业就清楚了。 在这两人电话交谈的时候,特高课的南造云子,也在发脾气,不过是一个人在发脾气,还是关着门发的。 现在,南造云子觉得自己很失败,没有任何值得一提的失败,就连别人一提到那人的名字都觉得窝火,是一场真正的完败。 “王守业!” 南造云子恶狠狠地念叨着这个名字,两眼充满着暴烈,怒火憋在胸口,使得她高耸的胸脯在军服的包裹下,上下起伏不停。 今年以来,她一直都对王守业(陈伯康)的行踪进行监视。这种监视是普通的监视,只要他的行踪固定,就不会采取寸步不离的方式跟踪,而是进行比对,如果有疑点再做针对性的措施。 尽管这样,她的监视可说没有什么结果。因为,他的行程一直都比较固定,外出也是有人相随,很少有单独出门的情况。对他单独出门的地点,时候都进行过调查,发现他单独出门都是去找女人,这个结果让她大为恼火。 女人,都是比他年纪大的,妖娆,温柔。看过那些女人的照片,她很怀疑过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因为这些女人的气质没有一个像自己这样的。对这一点她很清楚,因为自己是杀过人的,受过军事训练的,身上有军人的味道。 可是,这个人真的就差一点就成了自己的人,成了自己在法租界有力的一张王牌。她怀疑过李士群,是他给了自己错误的暗示,把自己引向了另一条路,造成自己对王守业采取的手段变了。 如今,再想说什么,再想挽回都没用了,一切都晚了。这个王守业已经成了赤木家的人,不再是一个没有依靠的人了,也不再会惧怕自己了。 留在他身边的人,那个菊子,送回来的情报表明,他一切都很正常,生活非常有规律,即便熬夜也会准时出门。 在接到这份报告之后,她已经打算放弃监视的行动,虽然不会花费太多的精力,还有人力,物力,但也能减少一些。 但是,赤木亲之的遇刺让她重新开始怀疑他,只有他的中国人身份让人怀疑,再加上他平时的生活习惯,很容就让人怀疑他是重庆那边的人,至于是不是军统,还有待确认。 随之而来的情报显示,又让她目瞪口呆。不管是合理性,还是特殊性,都跟他无关。因为,赤木亲之遇刺前,他刚刚坐回警察分局局长的位置,还在处理那一屁股的麻烦事,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做其他的事。 更重要的是,遇刺当天,他正在跟那个女人搅在一起,不用说也能猜到两个狗男女在做什么,而且还一起出的门,还在租界巡捕房取了文件才回去的。对他那天的情况,是通过多方面证实过的,绝不会有错,都有人证物证,表明他是清白的。 这些都不重要,所做的一切就是要给他造成一股压力,迫使他向自己屈服。不管他是真心的,还是虚假的,也不管他低不低头,只要他一屈服,自己就有无数的手段迫使他为自己卖命。 可是,赤木亲之的遗命改变了所有,让自己辛辛苦苦准备的一切,全都化作流水。想到今后,将不能在轻易的对他采取行动了,愤怒之情勃然而出,在办公室里捂着嘴大声的嚎叫,以解心中的怒火。 南造云子所做之事,在特高课,甚至宪兵队的高层也有人知晓,只是这些人对此并不在意,一个小小的租界巡官有何大用,就算蹦跳的再高,能跳得出大日本帝国的手掌心吗?再说,现在入了赤木家,不就成了日本人吗,一个命令下去,他敢不听吗?对南造云子的这种发泄,也就当作是女人撒娇的一种方式了。 发泄之后的南造云子,冷静了下来,对她来说,这个失败全都是拜李士群所。如果不是他误导自己,那个王守业已经成了自己裙下之臣;如果不是他跟自己争斗,哪还有这种事发生。 想来想去,所有的问题都在李士群的身上。当初如果不是自己的帮助,他怎么可能会有今天的地位,实在是个混蛋!白眼狼! “现在不能轻易地动王守业,难道就不能动你李士群!”想到这,南造云子越想越恨,恶向胆边生,把全部的怒气瞄准了李士群的身上。 在接完李士群的电话之后,猜想着李士群的目的,他接到了一个让他以外的电话,是陈为申打来的电话。 “老弟,你现在可是风云人物了,不管是在租界里,还是在上海的其他地方,你都成了人物了。哥哥我可是羡慕死你了。” “你是哪儿去了,这么久没个音信?现在冒出来了,一句人话都不说,尽说些屁话!说吧,有什么好事跟我说的。” “好事当然有了,不过,以后还得靠你罩着才行啊?” “别说那些没用的,快说,不然我挂了!” “别呀!老弟,难得跟你说会话,怎么就要挂了!好了,好了,我也不跟你说笑了。有个正事跟你说一下,最近,我要临时调到码头去公干了,以后有什么事可以到码头来找我。当然没事也行,想哥哥了,来看看我也行,我在哪儿给摆上一桌。咱哥俩好好的喝上一台。” “完了?” “啊?完了。” “去死吧你!” ------------ 第四百章 准备撤离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四百章准备撤离 “守业,你现在是不一样了啊。” “主任看您说的,我什么时候在您面前装过,那一次不是诚心的对你?你说说看,如果有,我立马跟您跪下!” “哟,说话硬气了啊。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明天必须的跟我走一趟。” “到哪儿啊?主任,您不说清楚,我这心里面空落落的,瘆得慌。您不知道,我这些天连睡觉都是囫囵觉,一个安稳的都没有!不是被人给绑了,就是被人用枪打死了,你说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命就这么不好啊!” “呵呵呵,这就对了!人家不都说了吗,这梦啊就是反着来看,说明你就要升官发财了!” 陈伯康没接他的话,心里对他说的鄙视之极,这汉奸当的还没够,还赶着认日本人当爹,这没脸没皮的事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好了,守业,我今天跟你说的事是真事。”看到他认真的在听自己说,就故作神秘的继续说,“是个大人物想要见你,你猜猜是谁啊?”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总不能去猜先总理顺大总统要进我吧!”他对李士群这种虚假的,故弄玄虚的言辞很不满,没好气的回了他一句。 “胡说什么呢,这话也能乱说?”李士群假装发怒,拍着桌子训他,“是汪主席要见你。”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是谁要见我?”陈伯康大惊,确实是吃惊了,太意想不到了,对某些人来说,这是天上掉馅饼,可对他来说,这是天降炸弹! “汪兆铭汪主席要见你!” “他见我做什么,我跟他非亲非故的,有什么好见的。我看能不见还是不见得好,有些事到时候说不清的。” “你这叫什么话!汪主席可是国家主席,党主席,要接见你可是莫大荣光,你祖坟上冒青烟了,要升官发财了,你懂不懂!” 陈伯康没说话,脸上红白转换的很快,这话没法接,心中不断的咒骂李士群,你他妈的以为是朝鲜人,还荣光思密达呢;去你妈的冒青烟,老子稀罕你的官吗,被刨了祖坟还差不多! “我说你就认了吧,以后多跟我合作,这上海滩哪还有你过不去的坎,你说是不是?就算是你找十个八个女人也没敢有人说你,就算是你抢了别人的老婆,还得给你送银子,你说这样的好事哪去找?” 见陈伯康还是不说话,李士群也有些不耐烦了,“我可跟你说啊,这个事儿可不是小事,如果你跟我玩花样,那咱们之间的交情就到此结束,你我就是敌人,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我知道了。”陈伯康沉闷的回了一句。 “哼!”李士群不满地哼了一声,就转身离去。 下午,回到家,陈伯康的脸色依旧不好,青得吓人,张引娣和张英都不敢和他说话,悄悄地不是进厨房,就是会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哎,你这是怎么了?” 进了卧室,安洪霞见他的脸色,心中一跳,拉着他坐下来,又给他倒了一杯水,小声的询问他原因。 “李士群今天来找我了。” “他找你干什么?上次你请他吃饭,他都拒绝了,现在反倒上门来。” “那你猜猜看是为了什么事?”他没好气地说。 “求你办事?不像。逼迫你做汉奸?也不咋像啊。哎呀,你倒是给说说,到底是个什么事,把你给愁成这样?” “汪精卫要见我,我要当汉奸了!” “啊?什么,什么?你不会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你觉得我还有心情跟你开玩笑吗?如果不答应,李士群就会对我动手了。” “那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这不就是老板的意思吗?最好找个机会,尽快把这个事报告给老板,看看怎么说。是同意,还是撤离。” “我看你最好别这样想了,问了也白问。不过,我倒是觉得你不用担心,只要把你的身份保护好,今后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而且还有老板为你撑腰,你说是不是?” “哼,净在想好事吧你!把自己的命全都寄托在别人的身上,你认为这是个好主意?能放心的下?” “那你想怎么办?” “走人!” “往哪儿走?” “只要能离开上海,到哪儿都成!” “你疯了!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吗!我们都得死!” “不会的,红霞,你听我说,我早就想好了,与其这样当汉奸,还不如离开这里,离开中国,我们到美国去,趁着我们现在有钱,我也有技术,我能够养活你,还有我们的孩子,相信我!” “伯康,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你不知道老板会找到我们的,那样的结果不是我们能接受的,还有我们的孩子也会受到牵念的!” “你的意思是要我去当汉奸?”刚刚还兴奋的他,一下就阴沉了起来。 “我不是让你去当汉奸,是让你完成任务!这是我们的使命,如果违背了命令,等待我们的会是什么,这个结果早就宣布过的,谁也没有特权!” “你们都在逼我,都在逼我!难道我只有死,才能够解脱吗!” “伯康,你千万不要胡思乱想。我们没有逼你,这是任务,是命令,你清醒一下吧!” “不!绝对不行!如果我当了汉奸,被人打死了,谁来帮我证明,谁又能够证明,一个死了的人,有谁会在乎!” 看着安红霞的眼睛,慢慢地往下移动,停在那早已鼓起来的肚子上,伸出手轻轻地抚摸起来,“我的孩子还没出世,等他(她)降临人世间,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汉奸,你说他(她)还能自由自在的生活吗,要背负多大的根本不该存在的罪责吗!” “伯康,别说了,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可是,我们逃走了,老板迟早会找到我们的,到时候就是我们一家三口的命啊!”安洪霞也激动起来,眼眶中的泪水咕隆咕隆的滚落下来。 “不行,我必须得想个办法,一定会有办法的。”陈伯康激动地站起来,掏出一支烟,因为手抖得厉害,打了半天也没点燃火。 安洪霞从他手中接过火机,替他点燃,又坐到另一边远离烟雾。自从怀孕之后,她就戒了烟,也不准他抽烟,至少不准视线内抽烟。 “咳咳咳”,他被烟呛到,猛烈的咳嗽让他的脸变得通红。安洪霞叹了口气,来到他身边,接过他手中的烟,顺手灭了,又轻轻地在他背上拍了起来。 “红霞,不用拍了,你坐下,我有话跟你说。” “你是不是有主意了?” “嗯,不知道算不算是个注意,也不知道好不好,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陈伯康看着她的脸,心中很不是滋味,过了一会儿接着说:“我想让你们尽快离开,我留在这里,继续完成任务。本来,你们早就该走了,因为李士群拒绝了我的饭局,才留到了今天。现在看来,你们不走也不行了,那张圣路易医院的报告正好用的上,是个最好的借口了。” “你一个人怎么可能完成任务,没有人配合你,太容易暴露了,太危险了,这个主意不好!” “现在管不到那么多了。听我的不会有错,如果我们的孩子知道他父亲是个汉奸,那他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就连做人都困难。再说以我现在的身份,他们那些人也不敢动我,因为我有日本人的身份了。我认了赤木亲之当爹了。” “啊?上次你怎么没说过这事啊?” “你以为这是很有脸面的事吗?想起就觉得丢祖宗的脸,还敢四处宣扬说我认了日本人当爹吗!” “哎,这叫什么事啊!难怪汪精卫要见你,这么多身份,全都堆到你一个人头上,我是汪精卫也会见你的,真是不作不死!我又该咋办哦!” “红霞,别说那些没用的,听我的,这几天,赶紧收拾好东西,动作一定要小心,不要让那人知道,暂时也不要让张英知道,只带携带随身轻便的物品和钱,到了那边给我来信,我给你汇钱过去。” “伯康,我.......唉.......” “红霞,别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所有的一切都由我一个人来做,有什么罪也由我来顶。但是决不能让孩子受罪,他们没有罪孽,不该承担这样的罪名,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啊!你....你....你是说.....要我........” “好了,你明白就行了,话就不要说出来了。说出来伤感情,对你,对我都没好处,与其这样还不如在你还未离开的这段时间,让我们好好的.....” “不!我不答应!这对你不公平!” “这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的,我都要背上这样的称呼了,难道还要其他人跟我一起受这个罪吗!如果你不答应也好,咱们长痛不如短痛,早点分了也好,免得你我今后还存着念想。” “如果我答应你撤离,你能答应我一个要求吗?” “说,无论什么我都答应!” “我要你活着!必须是活着!如果你不在了,我就带着孩子去找你,不管是在天上,还是地下!” “哎,你怎么这么犟啊,这样又有什么好啊,你一个人这样带着孩子,受苦受罪的,不是让我担心吗,给我添乱吗?” “呜呜呜呜”,安洪霞转身扑倒在被褥上,掩面而哭。 陈伯康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劝,也不愿再劝了,那样只会让两人徒自伤悲。 ------------ 第四百零一章 大汉奸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四百零一章大汉奸 “李主任,能说说吗?汪主席为什么要见我?那些糊弄人的话就不用说了吧。” 这天一大早,李士群就坐着车来接他。本来,陈伯康是想自己开车的,被李士群给阻止了。说是你就算开着车,也进不了门,与其这么麻烦,干脆就不用开了。陈伯康乖乖的听从他的话,直接做上了他的车。 两人在车上,刚开始还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些虚伪客套的话,到后头,就没什么话可说了,车内就跟清洗过一样干净。 这一次出行是到南京面见汪兆铭,路途需要四五个小时。陈伯康觉得这个时机好,可以趁机探探他的口风,或者其他的事情。 “守业,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可是我现在确实还不能说,一切都要等到你见了汪主席之后,才知道到底该不该让你知道。所以,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 “可也要告诉我一点什么吧,不然见了面,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傻傻的站在那儿,那样有意思吗?难道汪主席就希望我就是那样的人?” “嗬,我说你小子说了半天,绕来绕去的就想从我这知道些什么,看来不跟你说一说,你这心始终不安分啊!” 李士群虽然一直以来很欣赏他,但对他那个犟脾气很气恼,有好几次都准备对他出手了,结果不是有急事需要处理,就是南造云子的出现,或者其他原因给破坏了。后来,因为这小子在法租界的身份很适合要求,加上对自己还是比较尊重,这才淡出了想干掉他的想法。 而马建仁的提议给了他一个想法,就是想看看这小子是不是还有其他的身份,结果真是让人啼笑皆非。这个马建仁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好好的一个事,结果被人察觉,还把刚建立起来的线人给干掉,更可气的居然敢瞒着自己,死不足惜! “你想知道,我可以给你说一点,到时候得了好处,可别忘了我。” “李主任,您说这话就见外了,我什么时候把您当外人看,对不对?” “那好,我就跟你说说。” 原来,自从汪精卫公开投降以来,日子并不好过,称得上左膀右臂的人,可谓少之又少。后来,在去年年初,因跟日本签订卖国条约,吓跑了陶希圣和高宗武两人,身边能用、可用、放心使用的人更是捉襟见肘。 汪精卫对南京政府的现状,每日忧心忡忡,食不甘寝不寐,对人才的渴求更是愈发的旺盛。奈何,还都才一年多的短短时间,哪里去找人才,又有谁愿意。在这段时间,组建了海陆空三军,各类学校以求培养自己的人才。只是一时之间能挑大梁的人,仍旧一人难求。 同样在这期间,重庆政府及军统,中统对沦陷区的政治攻势,恐怖威吓,吓得很多人惶惶不可终日,不敢上任南京伪政府的官职。特别是在去年,上海(伪)市长傅筱庵被人砍死在床上之后,那个死亡惨象让任何人看了都会不寒而栗,谁还敢轻易的答应,是官职重要还是小命重要,只要不是傻子都会明白的! 这样一来,汪精卫越发的感到困难重重,如果不是(伪)财政部长周福海这个大管家帮他撑起了一半的天,他的南京政府早就破产了,哪还有前几个月在租界,因推行中储卷发生的“银行恐怖事件”。 陈伯康从李士群颠倒七八的话语中,煞费脑筋的理出了个头绪。说了半天废话,原来这个汪精卫是在寻找人,不,应该是在招揽人才,为他所用,否则他的政府机构只是个虚壳,是个幌子。 对这个情况,他不是很清楚,但他知道这个所谓的南京政府的政令,过不了淮河,就连苏北也到不了。自从打垮了韩德勤之后,现在的苏北是人家新四军的,就连打着和平建国军旗号的郝鹏举,对他的命令也是阴奉阳违的。 可是,陈伯康很纳闷,自己人微言轻,一不带兵,二无权柄,三无势力,汪精卫见自己要图什么,有什么可图的,就算是有想法,给李士群打个电。由他出面还有什么办不成的事!非要费老大的劲,生拉活拽的拖着自己到南京见上一面。自己就真有这么重要?! 想的他自己脑子里也是充满了嘲弄,就这样还能成事,骗鬼的吧!即便有日本人在背后给他撑腰,可也架不住这样的人心散乱,就这样的政府机构却极大的浪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 陈伯康对政府的这套程序说不上精通,也谈不上什么知晓,可知道要运转起来绝非易事,没有各方面的人才掌控各个职能部门,这个政府一定会瘫痪的。就像自己所在的军统,人员,武器,经费,电台等设备,还有各种交通工具,都需要一个统一的调配,统筹的安排,否则一定会乱套,造成重大的人员财产损失。 现在一个问题摆在了自己的面前,不管汪精卫为了什么要见自己,最终都会给自己的头上戴一顶帽子,也不管这顶帽子多高多大,带上去就摘不下来了,那自己是戴不戴呢? 重庆的戴笠是肯定要自己戴的,不管是多大的,只要给就要戴;潘先生肯定也是同样的意思,这种事对他们来说是好事,不是坏事。 在听完李士群得话,他一直都在沉思冥想,这个时候汽车已经开到了南京。在听到司机说了声,“主任,南京已经到了。”他才从迷糊中惊醒过来。 看着经过战火摧残的六朝古都,心中很不是滋味,国家破碎,国人罹难,而自己却走在一条不知重点的路途,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尽头,是终点,而自己又将得到的是什么。 忽然,他在路边的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背影,那个背影就是让他时常想起,又是让他彻夜难忘的背影。 “她怎么会在这?上个月自己救她的时候,不是在上海吗?” “守业,在想什么呢?” “哦,没什么,就是觉得有点奇怪,三年前这里不是被毁的差不多了吗,没想到看不到多少痕迹了。” “咳,你是在想这个啊。”李士群笑了笑,“去年还都前,整个城市都在一直在清理,直到去年底的时候,才基本上清理完。” 李士群见他没接自己的话,以为他还在想心事,在他肩上一拍,说:“好了,你现在什么也别想了,我们现在先吃饭,吃完了就去见汪主席。” 半个小时后,他们两个人来到考试院的旧址宁远楼――汪精卫的办公楼。这一路过来,层层的检查,全都要搜身,枪械必须上缴代为保管,待他们出来之后,再交还给他们。 这个宁远楼,是砖混结构,高二层,平面呈山字形,重檐庑殿顶,上覆小瓦,院内古木参天,浓荫夹道;古典建筑,分布井然。古香古色,很有明清风格仿古建筑。在战前是考试院的办公大楼。 李士群在路上给他讲解这个考试院,地处鸡鸣寺东侧,玄武湖南岸,四季鸟语花香,环境优美,这个建筑群体规划整齐,建筑考究,雕龙画栋,飞檐翘角,高低相应,错落有致, 这个园林式建筑群是按东、西两条平行的轴线排列组成。东轴线,自南向北,依次为励士塔、泮池、大门、武庙大殿(亦名武德楼)、宁远楼、华林馆、宝章阁等。西轴线,自南向北,分别为大门、孔子问礼图碑亭、明志楼、衡鉴楼、公明堂等。 考试院的整个建筑群,规划有序,建筑考究,古建筑、新楼宇,相映生辉;乔木参天,绿草如茵,生趣盎然。 “汪主席,人我给你带来了。” 经过通报之后,他们两被带到旁边的会客厅里。等当先一人走进来,李士群已经站起来向他介绍。陈伯康也跟随着站起来,神情严肃而躬谦,显得落落大方,极为自然。 “你好,王守业局长。”这人伸出手,温和的向他问候。 “惭愧,惭愧,能得汪主席赐见,真是晚辈的莫大荣幸。”他连忙伸双手紧紧握住来手,激动的表达自己的敬意。 “真没想到王局长如此的年轻,看到你就像看到了当年年轻时候的我,真是岁月催人老啊!” “汪主席严重了,晚辈何德何能,怎敢跟汪主席相提并论,让晚辈真是无地自容啊!” “王局长太过谦虚了。想你如此的年轻,就当上了法租界巡捕房的巡官,掌握一方大权,可谓是年少英才。眼下国家艰难,民族沉沦,国家和政府正急需像你这样的青年才俊加入,以拯国家之危亡,救民众之苦难啊。” 面对汪精卫的滔滔不绝,激扬顿挫,极富煽动力的演说,陈伯康激动了,真的激动了,比蒋老头子的演说还要动人心魄。看着身穿晨礼服,仍然有当年的丰采,但显得有些苍老和憔悴的面孔,心中感慨万千。 以前听人说过,汪兆铭是美男子,男人看了也会动情。自己的中学老师说过一件趣事,说胡适自己都说过自己若是女人就一定要嫁他,还说汪兆铭的眼睛最美,是带着侠气的一双眼睛。如今一看,确实不是虚言。 想想当年,他在自己这么大的年纪,孤身刺杀满清王爷,身陷牢笼,一首绝笔诗,轰动整个天下,还赢得一段佳话。再看看现在,纵然憔悴,纵然四面楚歌,仍旧是激情不减,还真有点义薄云天的感觉。 “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陈伯康脱口而出,包括汪精卫在坐的人都吃惊的看着他。 ------------ 第四百零二章 小汉奸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四百零二章小汉奸 陈伯康很想骂娘! 从(伪)政府出来之后,他就一直阴沉着脸,连李士群都没给好脸色。李士群知道他心里不痛快,也没为难他,只是给他说了句,既来之则安之,再想其他的也没用,还不如好好的活着往后看。 他很后悔自己说的那句诗。当时,也不知怎么的,自然而然的就说了出来。事后想起来,一定是这个大汉奸的演说让自己激动了,冲动了,不然绝不会是这样。“妈的,这个汉奸的话煽动性太厉害,如果不知道他是谁,一定会跟着他跑的,难怪有那么多人跟着他,看来不是没有道理的。” 当他说出这句诗的时候,所有人都看着他。他也立刻明白了,自己打断了汪的讲话,这是很不礼貌的事,赶忙站起来道歉,心想着这一下说不定会让姓汪的打消对自己的想法了吧。 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样,汪精卫并没有训斥他,也没有生气,而是笑了起来,是发自肺腑的笑。其他人见他笑了,也都松了口气。更让人没想到的是,汪精卫竟然直接就把招揽的话说了出来。这让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原来都想着,再怎么样也要走个过程,让后再进入主题的。 让他接受(伪)南京政府的官职,上海特别市警察署的副署长。 李士群吃惊,跟着汪精卫进来的人吃惊,就连陈伯康也吃惊了。自己是个什么身份,又是干什么的,有所少斤两,自己很清楚。汪精卫丢给自己这么大的一块馅饼,可说是真的动了心思。 陈伯康的脸涨得很红,旁边的人都以为他是激动的,连李士群也不例外,没人知道,他是气成这样的。心中有闷气,却又不能宣泄出来,只能这样憋着。 面对着众人的注视,他很不舒服,被逼着当汉奸的感觉,谁也不会愿意。不过,他从汪精卫的眼中看到的是期望,李士群的眼中确实警惕和警告,无奈之下,只好违心的点头答应。 出来之后,他的脸色就发青了。李士群也看到了,理解为这是他冲动之后的后悔,可世上哪有后悔的药,既然你答应了就得接着,想反悔,那也得看你能不能承受得起! “汉奸!”陈伯康坐在车上闭着眼睛,想着自己今后可就真的成了一个汉奸,这个词听得是那么的刺耳,又是那么的让人愤怒。曾经的自己可是一个立志杀汉奸的人,如今却成了他们的同类,真是莫大的讽刺! 坐李士群的车直接回的上海,没有在南京逗留,用李士群的话来说,今后有的是时间来逛逛,不在乎这一时半会的。 车在路上行驶的时候,陈伯康一直都是闭目休息的状态,没有说过一句话,就算是叫他,也会装作睡觉,不回应。 直到回了上海之后,李士群唤醒他,对他说今晚他请客,两人好好的喝一次酒。他本想拒绝,被李士群后面的话给打住了。他说过段时间,他的工作重点是针对军统和中统在上海租界的活动,有些事西药提前跟他说一下。 车是直接开到极斯菲尔路,76号,特工总部里。宴请是在里面的食堂。而此时,天色早已是黑了,食堂也没人在吃饭。 “守业,今天这次之行,总的说很圆满。现在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跟随汪主席了吧。如果不是他,这些沦陷区怎么可能落在我们中国人的手里,日本人又怎么会任由我们来管理。” “哼!”陈伯康闷哼一声,拿起酒杯一口就干了,心中还是不能解气,拿起酒壶自斟,又连喝了两杯,这才停了下来。 李士群微微一笑,拿过酒壶给他斟满了,轻叹一声,“当初,我早就跟你说过,可你不听,你现在又是何苦呢?时间长一点,慢慢就习惯了。” “习惯?我习惯不了!”说着端起酒杯又一饮而尽。 “守业,这样不好,会坏事的,这样下去对我们大家都没好处,你明白吗?” “我就没好过!你,我就不说了;你看看哪个南造云子,看我的那眼睛,恨不得把我剥光了,然后囫囵的给吞了!” “哈哈哈”,李士群放声大笑,指着他没说话,少倾,才说:“其实,她对你的心思,我怎么会不明白,不就是看重了你的身份了吗?现在好了,再没有理由来纠缠你了,只要咱们同心协力,做出点成绩给他们看看,还有谁敢小瞧咱们!” “主任,话是这么说,事情可不那么简单。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上海还有这么多事情吗?军统和中通的人能那么猖狂?” “呵呵呵,所以说我需要你的帮助啊。在租界里,现在还不敢随意下手,但是有了你在,很多事情会很保密的,那样我们行动起来,动作会很快的。” “您是说租界警务处层面有军统或者中统的人?” “哼,当然!没有他们的人那才奇怪呢?不然的话,我们好几次的行动早就成功了,还用得着像现在这样受窝囊气?” 陈伯康没有回应他的话,想着自己该怎么做。忽然,他想起来一件事,现在正好是个时机,再等以后恐怕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主任,我想跟你说个事。” “你说。” “本来上次想请您吃饭,就是为了这个事的。现在到是个时候,正好跟您说说。”说着就从衣服内包里掏出一张单子,递给了李士群。 李士群笑了一下,接过来一看,惊讶的看着他,将手中的纸张折叠好,又还给了他,吃了一口菜,慢嚼着说:“你想怎么办?” 他叹了口气说:“还能怎么办?治呗!当初只想着救孩子,如今,正好一起办了。这个医院你是清楚的,在上海是最好的,这个报告你也可以让人去查,看看是不是真的。眼下,” “怎么不说了?说啊!” “眼下,我都是这个身份了,搞不好会被人暗杀。针对我一人倒是个小事,经历过这么多次这种事,早就不在乎了,可孩子是个大事。女人如果知道我的事,搞不好哪天就跟我翻脸了,祸害了孩子怎么办?或者偷偷的跑了,又怎么办?还不如趁着这个事没暴露,送她们去治病。” “这样很难办的?” “是很难办,现在不解决,可跟到时候出了事相比,你认为哪一个好办?我会怎么样?还会像现在,或者今后被杀死。要知道我的事是瞒不了多久的,时间一长所有的人都会知道的。” 李士群咂吧了一下嘴,事情确实如他所说。以他的性格,他的孩子是很重要的,女人现在怀着孩子,一旦知道这个事,搞不好就真会出事,到时候这小子会怎么样,谁能说得清。 “要不找人陪她一起?” “当然可以,你认为谁合适?” “这个,还真不好办。这时间太长了,看这情况生孩子连带治病,没有个一两年是不行的,恐怕真没人愿意离开上海。” “所以我才请您帮忙的。” “守业,你看这样好不好,给我点时间,让我考虑一下。” “当然可以。可我希望尽快,如果拖得太长了,这病会不会影响到孩子,谁也说不清!哼!贫血性流产!我总不能看着孩子死掉,只要有机会,总得治,您说是吧” 陈伯康越说越气,“在我身份曝光之前,这点要求不算过分吧!” 李士群见她越来越激动,看他一个劲的灌自己的酒,动了恻隐之心,张口就说:“好了,守业,不用抱怨了,这件事我帮你,有什么问题,我来解释。这样你放心了吧?” “真的!太谢谢您了,主任,如果孩子保住了,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再所不辞!” “严重了,严重了。守业啊,你是个性情中人,有些事啊,要想得开些。如果,我说的假如啊,如果孩子保不住,就不要转牛角尖了。你还年轻,又不是不能生,对吧?今后女人一大把,想给你生儿子多得是,你说是不是啊?” “主任,你这话可就说过了,我是那种人吗?” 李士群看着他那一脸正气的样子,嘿嘿的笑着不说话,只顾喝着自己的酒。 这次的酒宴,喝得尽兴,谈的开心,对两人来说,算是一次交心,当然不是彻底的交心,否则,陈伯康就是自爆身份了。 回到家之后,带着满身的酒气,陈伯康拒绝了她们的掺扶,独自扶着楼梯上楼。踉踉跄跄的摇晃不停,还是安洪霞挺着肚子扶他上楼。 一进屋,他反手将安洪霞扶住,让她坐在床上。安洪霞在掺扶他的时候,就察觉到他是装出来的,因为他没有将身体的重量压在自己身上,仅仅是贴着而已。 “我成了名副其实的汉奸了!”陈伯康双手捧着脸,呜咽的说着。 安洪霞眼睛也红了,知道他承受的委屈,也是他最不能接受的,上前将他搂在自己的怀里,轻轻地在深入到他的头发里来回摩挲。 哭了好一会,陈伯康收住声,轻声的说:“红霞,你可以正大光明的撤离了!” “怎么回事?”刚才还哭着,一下又变到让自己撤离的事情,脑筋一下没转过弯来。 “我跟李士群说了这个事。他同意了,同意你们走。现在要考虑的是到哪里,是美国,还是香港?” “怎么可能去美国?老板会同意吗?” “怎么会不同意!你怀着孩子,到美国去正好是个借口,远离战争,远离我,对我们的孩子有好处,其他的你不用担心,我都会处理好的。” 安洪霞听到这里,眼泪也流下来了。虽然知道两人之间不会有什么结果,可从不曾想过会是以这样的方式分别,而且也许这一别就再也见不到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两人相互搂在一起,只不过谁也没有睡着。 ------------ 第四百零三章 孤独的乱想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四百零三章孤独的乱想 安洪霞走了,张英也走了,还强行带着张引娣一起走了。 刚开始张引娣不愿意走,哭哭啼啼的哀求,被安洪霞强行拒绝后,趁着不注意,把陈伯康拉到厨房,又是撒娇,又是摸的。陈伯康安慰她,说太太快要生了,张英又不懂怎么照顾人,而且还是个待产的孕妇,临时又找不到可以放心的人,实在是没办法了,这才让她跟着一起去。 做好了思想工作,陈伯康吊着的心才算是放下来了。如果不趁这个机会走,等李士群和南造云子反应过来了,事情就不好办了。对张引娣的处理,他在临上船的时候,告诉安洪霞,只要时机允许,最好在路上解决掉这个后患。 人一走,房子就冷清下来了。没有了欢声笑语,也没有斗嘴笑骂,冷冷清清,空荡荡的。 最初几天,陈伯康一回到家,习惯性的说了句,我回来了,等待他的却是冰冷的回音,这时才反应过来,家里早就没人了。看着冷清的屋子,反而开始怀念起跟安洪霞的吵闹,跟张英的逗乐,还有厨房里的锅碗瓢盆声。 随后的日子里,他开始很少回家了,电台虽留了下来,但他并不准备像以前那样定期向老板汇报,除非有重要情报急需汇报才会动用。 安洪霞走了之后,他现在没有一个可以谈话的对象了。安洪霞和他都知道,也都明白,两个人最终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一个是工作原因,还有一个是两人之间很多事情的观点不一样,很难有共同点,也是他们之间爆发矛盾的焦点。 如果说没有感情,肯定是假话骗人的,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更何况两人从开始就发生过那么多事,私底下说出来的时候,两人反而更加的动情。 夜晚,陈伯康开始习惯一个人呆在巡捕房的办公室里。当然,赤木刚健也会经常给他电话,让他回家吃饭,或者到外面喝酒。 自从赤木亲之安葬之后,不到一个月,刚健就变得放荡起来,不是酗酒,就是勾搭女人。在租界,只要你有钱,没有买不到的。赤木刚健那本来就干瘪的钱包,很快就空了。没钱之后,就回家吃饭,或者在外面喝酒喝到一半的时候,打个电话让他来一起喝酒,让他支付酒钱。 一开始,陈伯康还是一叫就来,几次之后,怎么会不明白,只是碍于心理因素做怪,每次都忍了下来。特别是面对赤木京子的时候,看到她对自己的殷勤关怀,更是难受的想要逃离这里。 在赤木家吃饭,跟刚健在外面喝酒,他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害怕自己不小心说错了话,就连喝酒也同样是很小心的,生怕自己来个酒后吐真言。 于是,每当见到赤木刚健和赤木京子的时候,他都是心情非常的沉重,憋闷,脸上露出的笑容,不仔细分辨绝不会看出有问题。可是这样做,时间一长,次数一多,陈伯康觉得自己变得非常的虚假和虚伪,简直不是人。 每当一产生这样的想法,陈伯康马上就用南京大屠杀,或者其他什么的惨案来自圆其说,来自我安慰这样做没错,即便是有错,也是日本人的错,是他们咎由自取,如果他们不侵略自己的国家,不发动战争,也就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吃饭,喝酒,终究是会结束的,而且第二天还要上班,总不能带着一身的酒气,这对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形象是个损害,总之是影响不好,对今后管理下面的人是有害的。这一点,他是看得很清楚的,也是这样要求自己的。 深夜,总是要归家的。他不想开灯,冷清,空洞,即便现在天气炎热起来,让他热得难受,也不愿这样面对。 这种感觉就像两年前,自己刚刚来到上海,人生地不熟的,像一叶漂泊的孤舟,孤零零的一个人,任凭风吹浪打,稍不注意就会淹死在风浪之中。 现在的实际情况跟以前又不一样,现在是有身份了,有地位了,还有很多朋友了,要风有风,要雨有雨,很多事情不用自己说,就会有人送上门来,这种感觉让人很无语。这个世道,这个城市在他的眼中变得更加的龌龊,恶心。 可是现实又让他必须要去接受,特别是关于政治上的事务,尽可能地洁身自好,深怕沾染上身,只要能避而远之,就一定不会去靠近。就像汪精卫给他封的官,上海特别市警察署副署长,这个官很大,足以让日本人也不能轻易的下手。 每当夜晚降临,陈伯康就会想起这个事。这是个伪政府的官,是汉奸!让他没想到的是,汪精卫的嘴脸竟然是这样的。汉奸的帽子是实实在在的带在汪精卫的头上,但他做的事却又是尽可能的保全沦陷区的国土。 难得有一个人静下来沉思的时间。今晚同样是如此,一个人抽着烟,喝着酒,就会想起这段时间,或者回忆以前的事情,变相的总结自己。 “这太好笑了!” 这种事怎么可能!虽然汪精卫自己说的是要跟日本人合作,还要把沦陷区收回来,可是面对日本人的强硬,只能俯首帖耳的签下卖国条约,还口口声声叫嚣‘和平建国’,到现在连北平都不能拿回来,这就是实实在在的打脸! “嘿嘿!我自己又算个什么东西!汉奸?还是潜伏的特务?”陈伯康很纠结,心中混乱不堪,无论如何都理不出个头绪。 这些日子,徐晏殊来找过几次。每次,陈伯康都以事情多为借口,把她给打发走,就差直接对她说,以后两人不要在接触了。 想起这几年来,自己经历过的女人,有多情的,有绝情的,也有没感情的,有看上自己的,也有自己看上别人的,到最后死的死,走的走,自己还是孤家寡人一个,连能说上话的都没有,说不出的孤独凄凉。 一个肌肤雪白,丰满肉感,妩媚的身段,曲线诱人的背影又出现在他的眼前,让他的呼吸加快了起来。不知为何,一个人的夜晚,想着想着就会想到这个背影,不明白为什么总是忘不掉,反而会时时的想起。 这个女人的背影只看到过两次,一次在上海,一次在南京,相隔时间三个月。他的心猛然一跳,会不会是共产党,或者是军统中统的人?一个丰满漂亮的女人如果不是良家妇女,没有其他的解释,又怎么会在这两个地方窜来窜去。 如果她是自己的同志,或者她是共产党,自己要不要帮助她。 他猛地打消掉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未经许可贸然接近,只会带来错误的后果,这是在军统上课的时候,教官专门交代过的。别说自己不认识她,就算是认识,也是不许可的。 胡思乱想之后,他的思路又会回到自己的身份上。警察署副署长的官位是一定会曝光的,时间一定不会拖得很长。他想到,只要时机一到,南京方面,或者李士群就一定会主动曝光他的身份。 这样一来,汉奸的罪名就彻头彻尾的扣在了自己的头上,无论自己怎么分辨,也是毫无意义的。 他想起(伪)政府开办的那个《女报》,那个写《十字街头》的主题曲《春天里》的作者,姓关的小姐,对自己很自嘲。她是共产党,已经从侧面间接的证实了。人家都没这样去想,自己想这些有意思吗? 想起老潘,他就是一肚子的气。他让自己加入共产党,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现在想起来,其实道理没错,可是面对外敌,他们的所作所为,跟国民党的所作所为,自己都不能接受,也无法接受。 为了一个主义,为了一个理想,竟然互相拆台,真让人惭愧,不!是让外人嘲笑,日本人一直都是这样分离中国人的团结。陈伯康对这一点深信不疑,比如通过他的了解,在黄桥事变的时候,国共双方的部队激战在一起,日本人的部队就在距离黄桥不远的地方观战,说出来都觉得丢脸。 “今后怎么办?”他对以后的工作产生了疑惑,让他很痛苦,找不到方向。 上海站的人对他这个代号为腊梅的人,心存反感,不信任,不接触,也不联络,相互间始终是隔着一条深沟。 重庆戴老板现在对他的态度也是不理不睬的,即便在刺杀赤木亲之一事上,对自己进行了表扬,可随后并没有下发其他的任务。同样这次也是,自己面见汪精卫,受封上海警察署副署长一职,到现在都没有给个回信,不知道最终会是什么样。 还有老潘,他对自己一直都是利用,虽然自己向往共产主义,但始终没有机会到延安去看一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看看“西行漫记”里讲述的是不是真实的。如果能让自己上战场,参加战斗,那就太好了! 可是,因为他们发表的那份文章,让自己伤心了,以致这几个月来,他再没有跟老潘再联系了。 ------------ 第四百零四章 喝出来的情报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四百零四章喝出来的情报 酒,是个好东西,能让人忘记所有不好的记忆,抛开一切负面的情绪,让自己逍遥在醉意的幻想之中。 陈伯康就是如此做的,但做的极为巧妙,不敢过度,不敢放肆,只能轻微的去感觉,去体会。这是从去年醉酒被绑架之后,有所顾忌,不敢过度放纵。 真正酗酒的原因,他很清楚是因为被汪精卫封了官。如果自己表现的雍容大度,毫不在意,就一定会引起李士群的怀疑,当然还有南造云子。这对自己来说是个错误,而且是个致命的错误。 酒是断肠的毒药,色是惹祸的根苗。财是下山的猛虎,气是杀人的钢刀。 这个道理陈伯康是懂得的,也知道在上海这个地方,还不得不去适应,去做,去同流合污,否则就会被认为是另类,特别是以自己才二十出头的年龄,显得太老成,就会更加引人注目,不符合自己的身份。 盛气、嗜酒、嗜色,贪财一起是祸的根源。 色,自己经历过了,弄得自己的生活是一塌糊涂;财,自己也拥有了,可是却没有带来欢乐;气,也曾经赌过,害死了自己喜欢的人;现在就只剩下酒了,这个自己唯一能够把握的。 今晚,在赤木家吃过了晚饭,他就被赤木刚健拉着到外面喝酒去了。无他,因为他没钱了。看出京子担心的眼神,陈伯康上前安慰了一下他,告诉她有自己在,不会出事儿的。 在京子依旧担心的眼神中,两人出了门。 酒果然是好东西。 在酒吧里,两人大口的喝着酒,说着不着调的废话。说着说着,赤木就哭了。如果不是在酒吧里,恐怕一定是放声大哭,而不像现在这样,双手捂着脸,呜呜呜的小声哭泣。 陈伯康只好充当安慰剂,不过他心里一直有个坎。加入赤木亲之还活着,赤木刚健就会得到关照,会一直往上走,不管他的能力如何。如今,所有的一切都破灭了,是自己给他造成的,心理上还是挺愧疚的。 伤心之后,两个人又开始喝了起来。突然,一个人向他们走了过来,陈伯康有些警觉,假装喝得有些醉了,借着昏暗的灯光,瞄着眼向来人看去,等这人走的有些近了,心中一惊,他怎么会找到这儿? 念头闪过,这人已经走到了他们旁边,端着酒杯笑着说:“守业兄弟,今天真是幸会啊,在这儿都能碰见。哥哥我敬你一杯?” 陈伯康抬起头,晃着身体看他,看了好一会儿,才笑着说:“原来是万队长万大哥啊!怎么到这儿来喝酒了?正愁没机会呢!能跟你喝杯酒,我心里很高兴啊!来,干一杯!” 喝完酒之后,陈伯康拉着他坐了下来,又替他斟满酒,然后拍着喝的已经伏在桌上的赤木,把他摇晃醒了之后,向他介绍起人来。 赤木迷迷糊糊的,也没看清是谁,嘴里一个劲的嚷着喝酒,端着酒杯才喝了一口,人就缩到了地上。 陈伯康摇摇头,揉着脸,好让自己清醒一下,抱歉的对万里河说:“万大哥,你看见了,我和他都是在借酒消愁呢,让你看笑话了。” “兄弟,你叫我一声大哥,这是没把我当外人看。当初,你救了我一次,这个情到现在都没还你,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你的心情我很理解,以前我也有过,只是不敢对人说。像我这样身份的人,早就上了戴老板的名单。现在,也不过是过一天是一天了。” 陈伯康没想到他会跟自己说这些,更没想到会是来安慰自己的,对他来找自己的目的产生了怀疑,会不会是李士群派来试探自己的,又或者是他本身就在怀疑自己。要是被他怀疑上了,自己可就真是死多活少了。 “万大哥,你这是什么话。兄弟我那有什么心情想那些,不过就是孤枕难眠,借酒消愁罢了。你想多了――” “呵呵呵,好,算我想多了。不过,如果你真是孤枕难眠,哥哥我到可以帮你,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你帮我?你怎么帮我?我看还是算了吧,没看到我还要照顾人吗?”说着就指着摊在地上的赤木。 “那还不好办,安排个人把他送回去就行了。” “那可不行,你不知道他那个叔母,哦,就是我人的那个干妈,对他每天都紧张的要死,生怕在外面出点事,如果不是我陪着他,他叔母是不会同意他出门的。这个原因我不说你也应该明白吧?” “明白!我当然明白。不过,这样总不是个办法吧,你还有你自己的事要做,像这样天天如此,你还怎么做事?” “你说的倒是个事,可我有什么办法,在上海他也就值信任我,喝个酒也要把我拉过来,不陪还不行,万一出个事,我怎么跟人交代,还有什么脸面出来做事,还有谁会把我当回事,不落井下石就算好的啦!” 万里河清楚他说的在理,也不好在说些什么,只好端起酒杯跟他碰杯,安慰的说让他安心,只要自己能帮得上忙的,尽管开口,不要有什么顾虑。 陈伯康嘿嘿嘿的傻笑着,伸手在他见上拍了拍说:“好哥哥,就怕到时候你也帮不上,难道你还不清楚李主任要我怎么做吗?” “呵呵呵”,万里河笑了,伸手搭在他的肩上,“兄弟,都走到了这一步,你怎么还在想这些。李主任其实也是好心,如果他不这样做,那大家的日子就难过了,我们的日子难过了,剩下的就是死路了。” “可我跟你们不一样啊,我跟你们,跟重庆那边都没有关系,就是过自己的小日子。现在倒好,还他妈的过什么过,搞得到头来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哎,你这叫什么话,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要女人,哥哥我可以帮你找一大堆,只要你喜欢,什么样都有。” “嘁,你以为我是啥呀,那些什么长三堂子的,还是舞厅里的,或者是那些身世显赫的?” “哦,呵呵呵,我倒是忘了,哎呀,是我说错了,兄弟的品味不一样,罪过,罪过。” 见他这样一说,陈伯康一愣,马上就反应过来是什么回事,“你也开我的玩笑啊,这玩笑就这么好笑?” “不好笑,不好笑。”万里河马上一本正经的否认。 “对了,感觉你们最近好像忙得很,怎么还有时间到这来啊?” “还不是那些破事。不过李主任的兴头很大,觉得是个机会,所以就让我们多辛苦一点了。” “既然你们那么忙,那他怎么没说要我怎么协助呢?” “嗨,我想还不到时候吧。也许到时候等你这边一动手,很可能是一网打尽。” “这么自信啊?”他马上就想起王天目的事情,也是李士群盯了好几个月后才动的手,结果不到三个月,整个沦陷区的组织就被破坏的一干二净。 “我也说不上,不过看李主任的样子,可能性到是很大的。” “对了,你一个人跑到这来,就不怕被人打黑枪?” “我?呵呵呵,怕!怎么不怕!不过我可不是一个人来的,是带着手底下的弟兄来的。说起来,我倒是很佩服你,一个人就敢出门,我可没胆跟你一样。” “对了,万大哥,有个事想跟你请教一下。你不用担心,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万里河听到话头的时候,还是警惕起来,见他说的如无其事,也就慢慢地放松了下来。 “是这样的,最近,在我这边怎么出现了很多日本海军的人,人还比较多,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 “这个事啊,你怎么会关心起这个来了?” “嗨,你不知道,最近几天,这些日本穿日军海军制服的人过街穿巷的,让我手底下的人一天接到好几起报案,什么买东西钱不付够,或者不付钱啊,让我很不好处理,真想收拾他们几个人,让他们接受点教训。” “我看啊,你还是睁一眼闭一眼吧,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海军嘛,上岸就是消遣的,过不了几天就走了,到时候什么事都不算事了。” “你倒是想的轻松,到时候没被上面的人给我撸了,却被下面的人,或者报社的人把我给坑死。” “说实话,日本人的事,我说什么都没用,连个屁都不算。” “万大哥,你这是什么话,我又没让你帮忙传话,如果要想知道,我自己就行了,又不是找不到人问。不就是闲得无聊,跟你找点话来说嘛。” 万里河一听,自我嘲笑的摇摇头,确实如他所说,如果他真想要知道,直接找南造云子问问就行了,也用不着问自己,何况地上还躺着的一个,也可以问得出来。 “呵呵,是我想多了。其实,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是知道最近日本人的军舰来上海了,我们调派了一些人到港口附近协助维持治安。” “到上海干嘛?现在中国的海岸不都被他们打完了吗,到上海来干什么,吃饱了撑得慌吗?” “呵呵呵,兄弟,你说这话可真逗。你这么一说,这些海军倒还真有可能要打仗了。”发现陈伯康盯着他看,连忙解释说,“你别这么看我,我也是猜的。听说日本海军有个习惯,开战前要到驻港地去消遣。哼哼,就是这样的。” ------------ 第四百零五章 印证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四百零五章印证 第二天,陈伯康专门找了个由头,拉着赤木到外面吃饭,两人吃的兴起,海阔天空的就说开了,先是个人小时候的趣事,跟着讲述各自的去过的地方。 其实,陈伯康所走过的地方不多,除了前年返回重庆时所经过的地方,以及到临澧特训班学习,这辈子就没离开过CD。 反观赤木比起他就高多了,因为家世好,又有钱,欧美多个国家都去过,说起这些见闻来,信手拈来。反正就是欺负陈伯康没离开过中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个什么样。 对此,陈伯康毫不在意,能听到一些没见过,没听说过的人文轶事,风土人情,也不算是什么坏事。 “哎,赤木,能跟我说说各国的军舰吗?听说世界上最强大的舰队是英国,对不对?日本国的军舰听说也很强大,有多强大,比欧美国家的都强大吗?” 等赤木讲述完了之后,陈伯康话锋一转,绕到海军的话题上来了。赤木见他这么说,也没觉得什么奇怪。从自己识字开始,受到的教育就是自己国家的海军是最强大的国家之一,也是日本国民最值得骄傲的。 对陈伯康这样的人讲解海军,也是值得自己骄傲的一件事。以对他的了解,好像对军事是个门外汉,很多东西都不懂,用他自己的话来说,陈伯康就是个军盲,对军队的各种装备都不懂。 以他的想法,跟他说些皮毛的东西,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何况他自己也并不是了解很多,很多也只知道个大概。 “守业,你这个问题问的可是问对人了。虽然,我知道的也不多,但是我知道我们大日本帝国的海军可是数一数二的,就连英国人也不得不佩服。” “哦,是吗?说来听听。” “据我所知,我们的海军大到航空母舰、战列舰,中到巡洋舰,小到驱逐舰,拥有超过200艘战舰,其他的什么巡逻艇都还不在内。” “哇,这么多,难怪呢?” “难怪什么?” “难怪我们的海军打不赢呢。”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这怎么能相比呢?要知道我们的海军可是经历几十年的发展才有了今天,你们才发展了多少年?” “嗯,你说得对。那你能给我说说,什么是航空母舰吗?还有什么战列舰,巡洋舰什么的。” “这个啊,我也说不好,不是我不说,而是我知道的不多,不过还是可以跟你说说。”说着他就得意的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洋洋得意的说了起来。 听着赤木抑扬顿挫的讲解,陈伯康才明白海军是怎么一回事,不是什么单一的一种武器,也不是什么神秘的不可示人的东西,说白一点,就是一支国防力量。 比如,战列舰是一种以大口径舰炮为主要武器,具有很强的装甲防护能力和较强的突击威力,能到远洋执行作战任务的大型水面作战舰艇 驱逐舰是以侦察、巡逻、袭击和护卫等为战斗任务的,日本现役的特型驱逐舰――吹雪级驱逐舰及其改进型号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 巡洋舰是一种火力强、用途广的主力作战舰种,主要是以在远洋活动的大型水面舰艇。巡洋舰装备有较强的进攻和防御武器,具有较高的航速和适航性,能在恶劣海况、气候条件下长时间进行远洋作战。 其主要任务是为航空母舰和战列舰护航,或者作为编队旗舰组成海上机动编队,攻击敌方水面舰艇、潜艇或岸上目标。 突然,赤木的讲述停了,陈伯康正听得精精有味,不知道他为何要停下来,就看着他,希望他能继续讲下去。 “哎,怎么不说了,航空母舰还没讲呢?是不想讲,还是不知道啊?”陈伯康见她没有降下去的意思,忍不住激将了他一下。 “不是不知道,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还有不知道怎么说的道理?” “不,我是说在这个航空母舰有些复杂,怕你听不懂。如果你问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 “这样啊,那就随便说说呗,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好,那我就随便说说。这个航空母舰啊,是个大家伙,上面可以停靠飞机,数量多到上班架,而且一艘船上要装在几千人。” “啊,这么大啊!” “是啊,就有这么大。可惜我只是见过,没有上去过,今后可能也没机会上去了。”赤木说话的时候,眼中带着虔诚而兴奋的目光,有着无限的向往,说到最后的时候,声音逐渐低了下来,隐隐的带着惆怅。 “能说说到底是怎么个样?” “我知道帝国的第一艘航母是凤翔号,听说主要是做训练用。在之后建造了赤城号,加贺号,苍龙号,飞龙号,最新的是翔鹤号,还没有服役。” “才五艘啊。” “才五艘!你以为航母是菜市场的猪肉,想买多少就买多少啊!那可要钱,要材料,要人的!就这几艘航母已经消耗了帝国海军十几年大部分的军费了!现在,整个世界总共才十几艘,帝国就已经占了快一半了。英国才三艘,米国也才三艘,你说说,帝国的海军强不强大?” “哇哦,好像是很厉害啊!都能跟英美相提并论了,是了不起啊!” “那是,如果没有强大的海军,帝国也不会这么强大,是我国民的幸运,也是我们的骄傲啊!” 陈伯康心里很不是滋味,国家的强弱在这一刻表现的一清二楚,就算自己的国家在这场战争中,能把日寇赶出国土,可依旧是面临着海上强大的威胁,这是国家和民族的悲哀,也是耻辱! 弄清楚海军的情况之后,陈伯康盘算起该怎么核实万里河说的情况。只是这种情况不是到码头简单的去数一数军舰的数量问题,首先是能不能到码头上的问题,还有码头能停靠多少军舰,还有多少军舰在外海停候。 跟赤木告别之后,陈伯康回到了冷清的家。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摆着刚泡上的茶,抽着烟,看着白色的轻烟,一缕一缕的往上飘着,始终不能找到核实军舰数量的办法。 闭上眼睛,想着可能给自己提供信息的人。一个人名接着一个的闪过,全都是毫无能力的人。他长叹一声,如果安洪霞还在就好了,她一定有人,就算没有,也一定会给自己提供点方案或线索。 陈为申! 操蛋!怎么把他给搞忘了!他专门打过电话,告诉过自己,他已经到码头上去了,这本是正好可以落实这个问题吗! “嘿!” 陈伯康兴奋的在自己的腿上猛地拍了一下,“啊”,一个炽热加刺痛的感觉从手指传来,疼的他连连的甩动手。原来,夹着的香烟已经燃烧到手指上了。 翌日的中午,陈伯康跟陈为申打了个电话,问他晚上有空没有,告诉他希望晚上能一起吃个饭,大家有段时间没有聚在一起了。 陈为申有些吞吞吐吐,磨了半天才说:“有空!可是不能到外面酒楼去吃,只能在码头的驻点将就一下。” 陈伯康有些奇怪,也没问为什么,很干脆地答应了,并说既然在码头驻点的地方吃,那自己就带些酒菜过去。 陈为申也没说什么客气话,倒是一口的应承下来。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不是在学校的时候了,加上他还要养老婆孩子,钱是不够用的。 傍晚的时候,陈伯康已经坐在了陈为申的办公室里,翘着腿晃着,一点都没把这里当成办公的地方。 陈为申让他要注意点影响,反被他训斥,就这么个破地方,还用得着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也不想想会有谁能到这来视察工作,不是脑袋里装屎了,就是被老婆赶出门的。 对他的这个论调,陈为申只好任其放肆,反正这小子就这样,没人管就更是放任自流,再说,又不是丢自己的脸,说什么也轮不到自己的头上。不过,他心里还是对陈伯康此来的目的有些猜疑,可又想不到点子上,只好装脓作哑,等着他发问。 找他要了些钱交给一个下属,让他出去买点酒菜,算是给他们打牙祭了。陈伯康有些恼怒的看着他,而陈为申当做没看见,直接无视了。 等所有不相干的人走了之后,陈伯康才怒气上涌的冲上去,做出要打她的架势。陈为申笑呵呵的躲着说,反正你有钱,还花不完,今天难得来一次,就当做做善事了。 摊开桌子,摆上酒菜。两个人面带激动的看着对方,碰杯喝酒,连喝三杯,完了依旧是激动,感慨。 “伯啊,守业,你今天来,不会是真的来看我吧?” “不看你,我到这儿来干什么?喝江水啊!你怎么对我就没好话呢。” “是吗?我对你还不好,都要掏心掏肺了,还要我怎么对你好!” “我怎么没看出来?那你把心和肺拿出来给我瞧瞧,是红的,还是黑的?” “你!”陈为申气急,把筷子往桌上狠狠的一放,站起来就要伸手抓他,定睛一看,发现这小子正用嘲笑的眼神看自己。 “哈哈哈哈”,两人一起哈哈哈大笑,互相用手指着对方,嘴里说着对方不是个好人。 “好了,我有个事想问问你。最近码头上,日本人的军舰是不是来的挺多的?” “是啊,怎么了?你怎么对这个感兴趣了?” “你别管我感不感兴趣,你回答我,都是些什么舰船?” “这个啊,具体的有多少不清楚,不过,靠岸的还是知道一些”,说着看见他等着自己继续说,也就放下筷子说:“有巡洋舰,驱逐舰,前天停靠过一艘很大的,听他们说是战列舰,这些天总共有个十几艘吧。” “有没有航母?” 陈为申一下惊住了,吃惊的看着他,感觉到这个是不简单,迟疑地说:“码头上没见过,也没听人说起过。不过,有办法可以知道,只是需要花点钱。” “钱不是问题,只要能确认就行!” ------------ 第四百零六章 戴老板的决定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四百零六章戴老板的决定 消息很快得到了确认! 陈伯康和陈为申两人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喝着酒。陈为申不是很清楚他要了解这个的用意,但知道一定很重要,否则他就不会问了。至于如何的重要就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了。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就让他去操心那些没麻烦事。 确实如此,陈伯康不清楚这么多军舰来上海是干什么来的,如果按照万里河所说的,以日海军的惯例,集体来到驻点消费放松,就是要准备打仗的。可是,中国的沿海港口早就被日本占领了,再到上海来又是准备打什么地方,总不会是集体来游玩的。 根据陈为申所确认的消息,有两艘航母,4艘战列舰,还有几十艘巡洋舰和驱逐舰,以及各类辅助舰船,这些舰船都是轮流靠港,让士兵上岸休假。这是一个庞大的舰队!是一个足以摧毁任何对手的舰队! 要不要上报?又该如何上报? 这个问题一直盘旋在他的脑海中。上报,怎么说,只就说有一支舰队到了上海,有大量的日军海军官兵上岸放假消遣。这样的话绝不能说,连自己这关都过不去,何况重庆的戴老板。 可是,不上报,又说不过去。这是日军海军的一个准备进攻的行为,可以肯定是有目标的,只不过这个目标暂时不知道罢了。如果等了解到原因之后再行上报,事情就怕会出现变化,或者在时间上就来不及,也起不到提前警示的作用。 对这个问题他不能说,也不能问,问了也是白问,陈为申起不到任何作用,只会徒自增加麻烦。 看看时间不早了,陈伯康就提出自己要回家了。对此,陈为申也没有挽留他,只是告诫,让他路上小心一些。 回到家,他没有急着上楼,而是关了灯,静静的坐在啥饭上抽烟。在回来的路上,他很小心,时刻都注意着是否有人跟踪。现在这样做也是如此,可以观察外面是否有人在蹲点监视。 半个小时后,他摸着黑上楼回到卧室。从衣柜里找出手电筒,用布蒙着,借着手电的光,揭开衣柜的壁板,伸进去半个身子,又从里面揭开一块木板,然后拖出电台。 取出一块黑布,搭在窗框上,牢牢地遮住窗户,又检查了一下窗户的边缘,看看是否会遗漏光线。做完这一切,他才打开台灯,将木板放在床上,把电台搬到上面,然后把凳子搬过来坐下,准备发电报。 拍发电报,他学过,只是不精通。在开这门课的时候,自己已经是要毕业了,学的都些皮毛。安洪霞来了之后,虽然都是由她负责接发电报,可自己也没闲着,跟着学了些技法。 在安洪霞走后,戴笠没有说是否要给自己配个人,依陈伯康的看法,应该是不可能了。如果要这样做,意图太明显了,李士群、南造云子这些人怎么可能会猜不到,不把你给干掉就不错了。 电报发出去了。这个莫尔瑟斯密码简单,可是要连贯的敲击按键,却是个技术活。仅仅三十几个字,他就用了一个多小时才发完,当然是中途按错了,只好从头再发。 接下来就是等待了,他的心情很平和。经历多次之后,也就慢慢的适应了,急也没有用。那边收到电报之后,首先是要确认是谁的电报,跟着翻译成电文,然后上交到负责人手中,最后才会交到戴笠手上。 这个过程中,还有一个环节很重要,那就是能够确认是谁,却不能翻译密电码,就直接交到部门领导手上,如果本部门领导也翻译不了,只能交到戴笠或者其指派的人手上。 如此一来,时间上就比一般的密电要花的时间要长了。特别是翻译电文之后,戴笠会考虑怎么处理,也许很快,也许会研究考虑一下,这个时间就不一定,也说不准了。 半个小时过去了,重庆那边没有回音;一个小时过去了,依旧是没有任何动静。他仍然表现得很平静,因为他意识到自己发的这个电报一定很重要,虽然说得很简单,但所含的内筒却很丰富很复杂。 自己在电文中说:近。沪海外,港,码头,有日百余艘舰,航母2,战列4,航母赤城号,可南东。黄蜂三人离沪赴港,怀子,望。见汪,官沪副署。 正如他所猜想,判断的,戴笠确实很头痛。这里面有着极大的且有丰富的内容,日舰队到上海,行踪很隐秘,相信很多人都不知道,即便知道也不会引起重视,都会以为这是海军的例行计划。 黄蜂(安洪霞的代号)三人离沪的事,事先汇报过,问题不是很大,即便其中的一人是日本特务,只要离开了上海,怎么处置都是个小事。黄蜂怀孕也可以理解,腊梅从安全问题考虑是可行的,还希望自己能照顾一二,这也好办,只是留下腊梅一人,力量显得单薄了,而且没人看管他,由他任性胡来就怕会坏了事。 见汪的事情,这段时间没有向自己汇报;封了官,也没出意外,一个人才到哪儿都是会受到欢迎的;出乎意料的是,居然给他封了这么大的一个官,上海市的警察署副署长。 汪精卫的这一手不可谓不厉害,年轻,有能力,如果再大肆宣传一下,对其他的人才,以及对上海,或者整个沦陷区的影响就很大了。 对陈伯康,他还是很放心的,除了对他在山东的那段时间有所怀疑,其他的没有查出任何问题。从他重返上海的这段时间,所作所为也都是出身忘死,不顾自身安危的,一心为国,而且成绩显著。 特别是刺杀赤木亲之的行动,从策划到行动,他都全程参加了,还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当看到行动报告的时候,对他当时两枪毙命,赞不绝口,真是打得好,打得妙,恐怕军统内那些资历老的人看了也会自愧不如,即便不说出来。 对戴笠来说,黄蜂的问题好解决,可以让她安心待产,还可以让她精心抚育幼儿;张英可以调回总部,也可以派往其他地方;剩下的那个日本特务,看看是否能够利用,如果没用就很简单了,直接把她制裁掉就行了。 日舰队的事情也比较好办,可以通知他不再关注,交给其他人就行了。这个事情还需要进一步的核实,需要从内线查明真相。还有一点戴笠不想让下面的人知道,就是对日本人的密电码的破译已经掌握的差不多了,这是最重要的事情,知道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 陈伯康的电文说了这件事,剩下的就是核实,以及破译日军方的电文加以核对,以求印证是否是向东向南。 最让他觉得不好解决的事,就是他跟汪伪之间的关系。这也是自己交给他的任务,打入汪伪内部,获取信任,取得重要情报。现在没人跟他联络,全凭他一人,不但危险,而且消息隔断,仅有电报是不行的。 可是,派人跟他联系,又会暴露他,这是他不愿意的。辛辛苦苦培养个人,现在刚取得一点成绩,马上就简简单单的牺牲掉,太不值得了,而且这种傻事他是绝不会做的。 对戴笠来说留着以后说不定还会有大用,就像制裁赤木亲之的行动,以及制定的密码本计划,还有这次的日军舰队的情报,都足以说明他是个可大用的之人,白白的牺牲或者浪费是不可取的。 又过了一个小时之后,陈伯康终于收到了回电。辛苦了半个多小时之后,才接收完电码,又花了几分钟翻译出电文。还没等他长出一口气,看到电文就让他感到不舒服。 闷了一会儿,把电台重新放置好,把一切都恢复到原状,用手电照了照,没看出什么问题,返回到床上,再次拿起电报看了起来。 掏出一支烟,用火点燃电报,有用点燃的电报纸引燃香烟,长长的吐出一口白烟之后,怅然若失的看着烟缸中燃烧的电报。 戴老板在电报中说了,让自己不用再管日海军舰队的事,交由专人负责;黄蜂的事也不用担心,已命令并安排相关事宜;对被汪精卫封官一事,可接受,可交往,期望获得伪汪政府的情报,切不可暴露自身。 对第一件事,陈伯康虽然不是很满意,但能够接受,毕竟自己不可能直接获得日海军的具体行动,采取其他办法获取难度很大。 对安洪霞的处理,比较满意,虽然同意让她脱离军统,但基本上是处于边缘地带,不用担负什么任务了。 唯独对自己的事,他感到很气愤,说来说去就是要让自己表明汉奸的身份,进行潜伏吗,什么情报之类的都是些借口,有这么容易吗?如果容易,王天目就不会被抓了,沦陷区的组织也不会被破坏了。 面对命令,只能无条件地接受,只能尽可能的去完成任务,尽管心怀怨怼,还是要去接受。 “哼!假如上海站再次被破坏掉,也不知还会不会这么要求我!” ------------ 第四百零七章 认门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四百零七章认门 舰队的事情了了,安洪霞的问题解决了,自己的任务也明确了,剩下的就是等待,等待时机,等待唤醒。只要一个电文,一封信件,自己就将从冬眠中苏醒,执行自己的任务。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重复着每一天的工作,没有什么工作以外的事可做,安心的过自己孤家寡人的小日子。 第二天,没精打采的陈伯康开着车到巡捕房,还没进办公室,里面的电话铃声就想起来了。 “喂!我是王守业。” “守业啊,我是李士群啊,很意外吧?” “啊哟,是李主任啊,意外,当然意外!这么早就打电话来,一定是有什么事吧?” “事当然有,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汪主席给你的职位,到现在你都没去看过,今天是不是也该去看看你的新办公室了?” “哎哟,您不说,我还真给忘记了。真是劳您李主任还记得,不然我可真就给忘了。您看,今天要不是您打电话过来,待会我还要出去一趟。这段时间事儿可真多,忙得我连家都没回,就算回去,也累得像个死猪一样,动也不想动一下。” “呵呵呵,是吗?我怎么听说你经常都在外面喝酒呢。” “这,哈哈哈,连这您都知道。应酬,是应酬!这应酬不也是工作,李主任您说对吗?” “好,就依你说的这应酬也是工作。不过,今天,就把你的那些应酬都给推一推,空出点时间,到你的新办公室去瞧瞧?” “没问题,您李主任说了算!不过,我这人生地不熟的,单枪匹马的杀过去,人家恐怕不高兴啊,到时候闹出了事,让我怎么还有脸进那个门啊。” “原来你是担心这个,正好我今天没什么事,我陪你去认个门,以后也就别说什么不入其门的话了,怎么样?” “李主任都发话了,我怎么能不去呢。那我到极司非尔路接您?” “不用来接我了,你在门口等等我就行了。” 挂了电话,陈伯康就知道今天是跑不了了。听李士群的语气,好像很开心。他猜不出来具体的原因,但大致能摸到一点,不外乎中储卷的推行大获成功,受到上面的奖励,大涨其面子。 想起中储卷也暗暗庆幸,自己早就吩咐张琦龄尽快变现,还好他听了自己的话,兑换的及时,没有什么损失,如今只等工厂出手,然后就可以坐船离开上海了。 等到李士群出来的时候,他才暂时停了思绪。可一看到李士群的架势,心中就忍不住喝了一声,好家伙!这是在示威啊! 原来,李士群出来除了自己的座驾之外,还开了四辆汽车,长长的一溜,好不威风,好像日本人也没他这么威风。 李士群的车停在他的车旁,对他招了一下手,示意他到他的车上去。当他上了李士群的车后,他的车就被李士群的手下开着跟在后面。 上海特别市的办公地点在浦东的东昌路,警察署也在旁边。自从陈公博当了市长之后,大权在握,对警察署伸手频频,引起署长卢英的不满。卢英对陈公博的命令阳奉阴违,激起陈公博的反感,遂加大警察署的力量,安插自己的人,以弱化卢英的势力。 关于警察署内部的互相争斗,对此,陈伯康是很清楚的。那天面见汪精卫对他给自己这么大一顶官帽,回来后一直没想明白。随后的时间,他一直都在悄悄的在打听相关的事情,得知陈公博为了掌握警察署的力量,跟卢英产生了矛盾。 对这顶帽子的看法,也因此而弄明白了。汪精卫好手段!陈公博凭空的到自己这么一股力量,加上上有汪精卫的支持,旁边有李士群的协助,很可能会不战而屈人之兵,轻而易举拿下卢英。 尽管卢英的背后也有日本人撑腰,但面对汪精卫和陈公博、李士群,根本就不是这些人的对手,不管在政治上,还是在手段上,完全处于劣势。 进警察署,轿车是直接开进去的,气势很足。门口的警卫拦也不敢拦一下,只能慌忙的打电话报告。 下了车,就看见一溜的人从楼房里跑出来,神情都很紧张。当先一人,身材高大,体型微胖,脸色阴沉,看到车里的人下来之后,脸上挤出笑容,脚下的步伐加快了频率,同时伸出双手。 “哎哟,我说李主任,怎么来我这儿,也不事先打个电话啊,真是有失远迎啊,还请多多包涵。” “卢署长,公务繁忙,怎么好意思打搅啊。兄弟今天此次前来,也是奉命而来,不能影响了各位的公务啊。” 两人的官腔打的是一套一套的,让旁边的人看了,还以为两人是多年的好友一般。 陈伯康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的站在后面,心里对他们这套假仁假义的做作,实在是看不惯。明明是跟对方视若水火,偏偏表现得像请兄弟一般热情,恶心至极。 “卢署长,这次来,兄弟确实是为了公务。守业!还不快来见过卢署长!” “卢署长,卑职王守业,今后还请多多指教。”陈伯康听到李士群装腔作势的叫喊,上前两步向卢英敬礼。 “李主任,请问这位就是汪主席亲自任命的王守业王副署长?” “正是,通知你已经是收到了,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今后还请多多关照我这位小兄弟。” “那里!那里!王副署长年轻有为,能得到汪主席的赏识,今后可谓是前途远大啊,哪里还需要我来做什么啊,希望今后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还请王副署长能多多包涵。” “不敢,不敢,卢署长正是龙腾虎跃的年纪,正所谓老当益壮,大力发扬龙马精神的时候,怎么会做错呢。这做错事的人都是不能领会上级的意图,才会做错事的。我呢,年纪轻,经验少,肯定会犯错的,所以呢,今后还得请卢署长多多关照才是。” 说着,陈伯康上前两手紧紧握住卢英的手,使劲的上下摇着。他的这一动作,把卢英给弄糊涂了。说的话是面子话,说自己老当益壮,自己有这么老吗?是借着话骂自己才是,可后面说的话就有意思了,明显是在下台阶,有点自相矛盾的意思。 最让他糊涂的是,他使劲的握自己的手,力量很足,不像是在敷衍自己的,似乎还带有其他意思。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汪精卫、陈公博这是在给自己唱哪一出戏呢?” 卢英知道自己现在处境不好,如果不是有日本人在背后死撑自己,这个署长的位置早就换人了,可是这样的情况能维持多久呢。卢英自己也不知道,当一天是一天,大不了把铺盖一卷回家,省得受这闲气。 “好说,好说。李主任,王副署长,请楼上坐坐,待会到东亚饭店吃个饭,算是给王老弟接风洗尘了。哎,李主任,今天你可不能走啊,你走了这顿饭还真就不好办了。” “好好好,既然卢署长盛情难却,兄弟我却之不恭了,就叨扰一顿了。改天,兄弟我摆一桌回请老兄,到时候可要赏光啊!” “一定,一定,兄弟我到时候一定准时到!” 跟随进了卢英的办公室,落座,沏茶,敬烟,陈伯康显的落落大方,根本没有什么受宠若惊,或者战战兢兢的样子,让卢英暗暗称奇。原以为他就是那个官员的公子哥,就是来镀镀金的,没想到从见面到现在,他给自己一种蔚然自得的感觉,眼前的这一切都不算什么。 陈伯康确实是自然表现,对卢英的办公室以及摆设,还有什么其他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好奇,跟自己的办公室相比,也没有什么觉得了不得的地方。 暗地里,却在盘算,现在汪精卫的意图很明显,就是一箭三雕,既把自己给笼络了,又帮了陈公博,还拆了卢英的台。老谋深算,一出手果然不凡。 从现在看,卢英表面上和和气气,热情似火,但能从他奸诈的眼睛里看的出来,他很不高兴,可没办法,这是汪主席的任命,没人能驳回,而且对自己的到来充满了戒心。 “无所谓了,反正自己来这里的机会很少,就是有,也可以借口说自己在巡捕房又是,脱不开身。他们拿自己没办法,也不怕他们在背后捣鬼,想拱自己也的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份胆量,自己的背后可是汪精卫!” 吃完饭,陈伯康借口自己有事,跟两人道了别,上了自己车就走了。看着他远去的车影,卢英问李士群这个王守业的事。李士群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告诫他,别往他身上扣盆子,到时候吃亏的是他卢英自己。 卢英眨巴着眼睛,似乎不相信李士群说的话,什么叫吃亏的是自己,什么都还没开始,自己怎么就吃亏了。 李士群也不想多跟他说什么,到了一声再会,自顾自的坐上车就走了,丢下卢英一个人傻站在那里。陈伯康没去想那么多,认为只要自己少去,甚至不去,都不会有自己的事。 跟卢英说了一会儿话,自然有人把给他的办公室,汽车都给安排好了,然后打了个招呼,找个借口就离开了。忽然,他看到了一个身影,上了一辆道奇轿车,跟他是背道而行的,连忙掉过头,慢慢的掉在后面跟踪这俩车。 ------------ 第四百零八章 她是谁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四百零八章她是谁 开着车的陈伯康有些激动,对前方车中的女子充满了好奇心,渴望能够见她一面。他不知道车中的女人是不是自己曾经救过的女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南京看见的背影。 那个被他救过的女人和这两次见到的身影非常的相似,勾起了他想一睹芳艳的欲望。原因是什么,他说不清楚,就是感觉有种说不清的吸引力,除了神秘,温婉,再也找不到什么词来形容这个吸引力了。 前面车一直都在匀速前进,车内的人也没有回头张望,似乎没发觉后面有车在跟踪。看来没被发觉,这让陈伯康有些得意,对自己的跟踪技术感到很满意。有多长时间没这样做过了,算起来已经有两年多了,手艺还没生疏。 在经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突然,前面的车加速了,一下就冲了过去,在人流中左转右转,一个转弯就消失了。 正在得意的陈伯康一下就傻眼了,连忙猛踩油门,汽车刚过十字路口,一辆黄包车出现在眼前。 “吱”的汽车停了下来,把黄包车给吓得侧身掉头。车夫极力控制住黄包车,没有让车倒下,惊的满面通红,气喘吁吁。黄包车上的人惊魂未定,啊啊的叫个不停。 陈伯康也是惊了一身冷汗,下了车一看,暗叫一声幸运,上前看黄包车的情况。车夫一见车上的人下来,看清是个年轻人,怒气冲冲的走到他面前,张嘴就叫道:“你怎么开的车,把我的客人给吓着了,该怎么说吧!” 此时,陈伯康看的很清楚,自己刹车及时,没有撞上黄包车,惊吓肯定是有的,抬头看了下那辆汽车消失的方向,觉得自己好像跟她没有缘分。 “喂!说你呢!把我的客人给吓着了,怎么不说话!别以为你是个有钱人,就可以随便欺负人!”车夫见他不理不睬的样子很气愤,上前一步瞪着眼看他,两个拳头紧紧的拽着。 “这位大哥,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不就是没马上给你回个话嘛,用得着这样凶吗?” “那好,你说这是咋解决吧!” “呵呵呵,这位大哥,你看,你的车没有损坏,人也没事,你想让我怎么解决,总不能说什么损失都没有,看我人小年纪轻就好欺负吧。” 因为事发地在路口,这时候周围看热闹的人多了起来,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个水泄不通,里面的人有抱着双手看的,有笑着脸的,有交头接耳询问的,有冷眼旁观的,还有想冲上来打抱不平的,这是因为陈伯康穿的洋服开着车,想趁机敲一笔钱财。 对这种情况的出现,依照平时,陈伯康会很容易的就解决了,直接派出巡捕将当事人双方全都带回警局,看热闹的人自然就会散去。可现在不是在租界,而是在南市! 当他下车的时候,发现这个地方是南市,心里就不停的叫苦,这里鱼龙混杂,不比沪西差多少,除了居民就是难民,地痞流氓,帮会人员混在其中,根本就分辨不出来。 像眼前这位拉黄包车的,敢这么横,只要他没责任,一般人就不敢跟他闹,说不定听到声音,一会儿就会飘过来一大帮的车夫,自己要想脱身就麻烦了。 “这位大哥,你说说看想怎么解决?” “赔二十块!” “哇――”,“呀――”,周围的人听了有些不敢相信,这个拉车的真是好大的胆子!凭他拉一天的车也挣不来二十块钱,真不知道他是想钱想疯了,还是欺负眼前这个年轻人弱小好欺负。 “呵呵呵,给钱当然可以,不过,你总的给我说说,这钱是怎么回事吧?如果你又开口一百块,那我该怎么办?”陈伯康有意想逗逗这个车夫,看他是不是个混人,到时候也不介意收拾一下。 “哼,你以为是我想要吗!是给我的客人的,她受到了惊吓,回去说不定会生病的,这些钱正好可以拿去做看病买药的钱。” 陈伯康没想到一个车夫会说出这么一通歪理来,一时无言以对,被人讹了,还得舒舒服服的掏钱,这他妈的是什么道理! “给!拿上钱快给我滚蛋!再在这胡搅蛮缠,我叫你好看,以后也别想在拉车了!”从钱包里掏出几张票子,朝车夫扔了过去。 车夫怒气冲天的脸一下就变成喜笑颜开,蹲在地上捡钱,还骂骂咧咧的说:“不就是有几个钱吗,有什么了不起,我爷爷那会儿还当过县太爷呢!” 陈伯康越听越气,抬脚就要往他身上踹去。 “王先生!”声音很熟悉,很悦耳,像鸟叫一样。 陈伯康的脚悬在空中,转头看去,面孔很熟悉,又仔细想想,确实是见过,只是猛的一下想不起来。 “王先生,你怎么跟他们一般见识,你就放过他吧。再说,他也没说错,刚才你的车确实是把我给吓着了。”女人走过来拉着他的手,摇晃了几下。 “好!今天我就饶过你,以后别让我知道你在搞事,否则我教你在上海活不下去!还不给我滚蛋!” 其实,陈伯康不想这么说话,可又不得不这么做。这种大庭广众之下发生的事,如果没处理好,就会越传越变味,打死一只耗子,就会变成杀死了一家人,所以还是简单化处理得好。 “王先生,不介意我搭您的车吧?” “当然――,不介意,请吧!” 上了车,陈伯康也不跟她说话。开着开着,猛地将车停住,扭头看向她,问道:“你是花子!” “咯咯咯”,女人轻捂着嘴笑,“还是让你认出来了,真是让人失望。”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过来办事的,没想到会遇见你,还差点让你的车给撞了。现在说起来,我们还真是有缘分啊!” 陈伯康张了一下嘴,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怎么说起缘分来,“啊,那个,上海真是太小了,什么地方都能遇见熟人。花子啊,你准备要到哪儿去?” “正金银行,方便吗?” “没问题,我先送你过去,需要我等你吗?” “真的!王君,你真是太好了!” “”陈伯康一下就傻了,随口一句客气话,就让这个日本女人给抓住不放,实在是令人懊恼。 “王君,您不高兴了吗?是花子让您烦了?”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哎,花子,你的中国话怎么说得这么好,是在哪儿学的?” “我来上海十二年了,除了我的名字外,跟你们中国人没什么两样了。” “哦,那你说的那个,就是那个,”陈伯康不知道该怎么问她,关于她那个恋人的事,难不成他的恋人也是在上海。 “王君,你是说那天我跟您说起我的恋人的事,对吗?” “呵呵呵呵,”陈伯康尴尬的傻傻的笑了几声。 “其实这事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他是前些年到你们中国来作战认识的,本来以为打完了南京就能跟他成亲,没想到他在徐州那边战死了。” 陈伯康注意到她的话里有些词,是中国而不是支那,打南京,战死徐州。有意思!日本人中,除了赤木跟自己说话很注意,其他的人都很放肆,经常都是轻蔑的眼神看自己,包括赤木刚健。 这个花子上过学,看不出来家世,可又能到赤木家举行丧事来帮忙,还能装扮成中国女人的服饰出来办事。 “她是谁?是平常人,还是特高课的人,或者像张引娣那样长期埋伏的菊子。” 听她讲述间,不知不觉到了外滩的正金银行。花子下车朝他笑了一下,小步快跑的上了银行的阶梯。 陈伯康看着她的背影,下了车点起一支烟,左右望了望。对花子的出现,没什么好奇怪的,她的身份是什么也不重要,毕竟现在自己的主要任务不是刺杀,对自己也构不成威胁,留着反倒有用处,甚至可以掩护自己。 可是坐在车里的那个女人是谁,趁自己不留神,把自己给甩了。开车的应该是个老手,也许只是怀疑被跟踪,行驶的路程不长,要怀疑也只是警惕性高,下意识的反应。 有这样的司机跟她在一起,那她的身份不简单啊,还有这短短的几个月,先后是在上海+南京+上海,不停的出现,行迹很可疑啊。 她是谁?是干什么的?又是在替谁工作?军统,中统,共产党?这么神秘的行事想要干什么,有什么企图,或者从事什么样的情报工作,也许是自己太多疑了,她就是一个普普通的家庭妇女。 陈伯康很苦恼,为什么自己总是忘不掉这个女人,明明已经忘记了,可是在梦里竟然会出现,幸亏次数不多,而且在不该或者是不会出现的地方,居然都能看到她的背影,这实在是说不通。 “一定要找到她,看看她到底是什么人,究竟长得什么模样。”下意识的决定,他知道自己心中的这个谜团,只有见到这个女人才能解释一切。 “让您久等了!王君,真是麻烦您了,实在太感激了。” 身后传来花子的声音,陈伯康转身看他,发现她身上的旗袍不见了,换了一身连衣裙,有些诧异的看着,不知她为何要这样做。 “好看吗?这是我寄放在这里的,一直都没穿过,就算穿了也没人看。王君,您是第一个哦,算不算是惊喜啊!” “很漂亮!没想到花子穿起这个裙子,真的是很漂亮。我今天算是饱眼福了。”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带我出去玩玩,好吗?” 陈伯康本来有心想拒绝的,又想到这是不是一个机会呢? ------------ 第四百零九章 昏暗时光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四百零九章昏暗时光 整整两个月,从九月到十一月底,从燥热的秋季到寒冬的来临,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了下来,像市民一样普通的生活也就这样一天天的过下去了。 陈伯康的生活过的是毫无任何意义,每天除了上班点卯,就是喝酒玩了,最多就是在舞场上,沾点舞女的便宜,这儿摸一下,那儿抓一把,反正那些女人不会恼的,巴不得自己多搂一会。 那些女人对他也是放情开怀,这年少多金的主,谁不想巴结他,万一看对了眼,把自己给包了,甚至收为小妾也是了不得的,上海滩欢场上谁不知道这位爷喜欢老娘们啊。 对这个传言,他曾经想过办法,可是压不下去,反倒是越传越神,说什么只要是老娘们,良家妇女什么的,他就喜欢。搞得其他人跟他一起吃饭喝酒,不敢带自己的老婆来,害怕给自己戴顶帽子。 他干脆就不跟他们吃饭了,不是约赤木一起喝酒,就是打电话让周小海来玩。赤木倒没怎么,反正只要说是喝酒,来的比谁都快,只要不用他付钱就行。现在他的钱都被京子给收缴了,说是这样下去,今后怎么能够继承家业,将赤木家发扬光大。 周小海就不一样了,他老爹是财政部长,权利极大,南京政府能否维持全靠他老子。说点形象的话,他周福海打个喷嚏,整个沪皖苏都要抖三抖。上半年的中储卷推广的事,背后就有周福海的强硬支持,否则,李士群也不会这么大动肝火的绑架了中国农行的一百多人,还针对军统上海站的暗杀威胁,叫嚣着用三条命换一条命,因此反而获得成功。 这样一来,那些见过周下海的人,一个个的巴结还来不及,谁还会在乎那点面子啊。周小海跟着陈伯康混了一段时间之后,也明白事了,对这些人的嘴脸看得一清二楚,全都是冲着自己的父亲来的。 现在,只要是陈伯康打电话让他去,出门必定是通行无阻。不过在这一点上,需要得到他母亲杨太太是要确认的,否则是不会让他出门的。对此,周小海每天是盼星星盼月亮,等着电话;每当见面之后,对他是求爷爷告奶奶的诉说,央求晚上能经常给他打电话,以求摆脱母亲的监管。 陈伯康对此是当面全都答应,不过还是给自己留有余地,免得给自己招来麻烦,委婉的告诉他如果没给他打电话就是自己有事。 在欢歌狂舞醉酒之后,摇晃着身躯,回到冷清的家中,正好干脆什么都不用想,倒在床上就睡了,也免去了心灵上的孤独寂寞。 但是,让他意外的是,居然会接连碰见花子。每次都是在路途上,或者在处理公务的地方。花子很识趣,没有在他处理事务的时候上前搭话,而是等他处理完了之后,才跳着笑着跟他打招呼。 两人之间的关系因为见面的次数增多,逐渐的变得熟络起来,说话开玩笑的时候也多了,然后相约出去玩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陈伯康还想过,如果自己跟这个日本女人的关系好了之后,会不会就此改变自己头上的传言,甚至会改变自己的形象。即使自己不清楚这女人的身份,对自己来说毫无威胁。 跟花子在一起,陈伯康可是谨守规矩,没有任何的异常举动,就连跟她牵手都没有过,就是想给外面的人,造成自己再跟日本女人谈恋爱的错觉。 几个月来,陈伯康觉得自己变了,变得不纯洁了,堕落了,不再是当初的自己了。以前那个一腔热血,满怀正义的热血青年,心怀杀身成仁,精忠报国的爱国青年,已经消失了,变成了一个整天如行尸走肉一般,一个只知阿谀奉承,鬼话连篇的虚伪的人。 他在期盼,又在绝望,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尽头,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就这样一直下去。 对来自外界的威胁,他知道南造云子一直在监视自己,也怀疑过花子就是她派来的。这对他正好是个可以利用的机会,向日军宪兵队透视自己的生活,也许会让南造云子更尴尬。 李士群反而对他放松了许多,不再说他的坏话,不再派人监视和捣乱了。这一情况立刻让吴四宝和万里河准确的扑捉到了,经常跑来跟他一起喝茶喝酒。这对陈伯康来说是个意外之喜,至少让自己少了很多麻烦。 对吴四宝,陈伯康其实很反感。这人实在是贪得无厌,从来不讲规矩。自从自己跟他合伙做了一次买卖之后,过了大半年的时间,他又找到陈伯康,让他想办法再做笔大的买卖。陈伯康为此气的跟他翻了白眼,直接告诉他,这种事怎么能像喝白开水一样想喝就能喝的,是要碰运气的。 好在吴四宝没跟他闹翻,其实也不敢真闹。陈伯康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了,汪主席亲自点了名的,日本人哪儿也是有点面子的,还跟周福海的独子关系密切,真要闹起来,自己也不好过。 不过万里河就不一样了,他能感觉到万里河接近自己没那么简单,而且每次约周小海出来,他都会出现,显然是想跟周小海套交情,怎奈周小海对他一直都是不冷不淡的,让他很没趣,可又不死心,依旧是照来不误。 这天,花子约他到虹口的一家居酒屋喝酒。喝了酒,欣赏了一下歌舞,听到她说在正金银行工作很无聊,又无奈,想不去了。 陈伯康就问她,不上班准备干什么。花子说还没想好,想嫁人。陈伯康听得哈哈哈的大笑,说,嫁人还不简单,可不上班怎么养活自己,就像他自己,不上班就只有饿死了。 花子问他,没跟她一起出来玩,剩下的时间是怎么过的。 他说,跳舞,喝酒。 她说她不信,因为像他这样的男人,每天晚上不抱着女人睡觉根本不可信。 陈伯康见她说得这么直接,觉得不好回答,只好说你不信可以去问问赤木,也可以去问问南造云子。 她说为什么要去问他们? 他告诉她,一个是跟自己有交情的人,经常在一起喝酒;一个是总在打自己主意的人,还在监视自己。 花子很吃惊,没在说什么话。陈伯康对她吃惊的样子有些疑惑,猜想自己曾经怀疑她是南造云子派来的,难道自己错了? 喝了酒之后,花子借口头晕,拉着他起来说是要跳舞。陈伯康很反感日本的舞蹈,觉得没趣味,总是那么几个简单的动作,没有韵味感。拗不过花子的热情,只好跟她一起跳舞。 跳着跳着,花子脚下一个踉跄,眼看就要栽倒在地,陈伯康眼疾手快将她一把搂住。没想到花子在他搂住的时候,向他怀里一个翻转,面对着他,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一使劲,就亲吻了他。 陈伯康一愣,见她脸红的看着他,小声的对他说:“王君,我喜欢你。”他一下笑了起来,没有回应她,把她扶好站立住,坐回座位。花子跟着过来,坐在他身边,身体靠在他身上问:“你怎么不回答我,难道你不喜欢花子吗?” 他喝了一杯酒,对她说:“我现在都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每天都怕有人在背后打我的黑枪,你让我怎么回答你?” “跟我喜欢你有关系吗?你只说喜不喜欢我就行了?” “说实话,你很可爱,长得也不错。” “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知道我从来不说谎话的。不过” “不过什么?” 他却没有继续说下去,也没有回答她,只顾着喝酒,反倒让她急了起来,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酒杯,瞪着眼睛,期盼的望着他。 “不过,嗯,我说了,你可不许生气?” “嗯,花子不生气。” “就是腿不好,短了一些,粗了一些。” “啊,你好讨厌!专门说人的短处,花子不高兴了!” “哎,你说过不生气的啊!” “花子没有生气,是不高兴!” “嘿嘿”,陈伯康对日本人的这一套还是了解的,即使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也不会直面承认的,最多就是转弯抹角的表示一下歉意,或者给点财物就算是道歉了。如果再提起,他就会很不高兴,认为过去了的事,自己也做的补偿,怎么还在继续说,说这话的人是个小人,或小心眼的人。 “守业君,今晚带我回家吧?” “啊”,陈伯康对突然改变称呼,很不适应,后面的话更是让他慌乱了。带个日本女人回家,那不是引狼入室吗?既不清楚她的底细,又不知道她的真实意图,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次数一多,再来个四下东翻西找,那自己在她面前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这个好像不太方便啊?”他想委婉地拒绝,希望她能够打消这个念头。 “为什么?花子喜欢守业君啊!花子不会缠着守业君的。” 陈伯康根本就不相信,这种情况在安洪霞身上最多见,当面跟你说得多亲热,过后就又变了回去,让人实在受不了。 “那个,花子,我还有点急事需要去处理一下,就不陪你了。”说完丢下花子,匆匆离去。 花子呆呆的看着,不知坐了多久,直到有人过来跟她说话,才恢复自然神态。 ------------ 第四百一十章 珍珠港之后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四百一十章珍珠港之后 12月8日10点,日本陆海军官员在东京陆军省记者俱乐部宣布:帝国陆海军于今天凌晨在西太平洋与美英军进入战争状态。 日本海军成功偷袭了米国的珍珠港! 这个消息使整个日本都轰动了,连带着在中国的沦陷区的日本人也都弥漫着狂热的庆祝活动。 在这个消息报道之前的几个月,陈伯康早就知道在7月2日美国宣布中止美日贸易,8月1日,又宣布对日本实施全面石油禁运。即使是这样,两个国家依旧在进行着漫长的谈判,谁也不知道这个谈判的最终结果会是个什么样。 对陈伯康来说,谈判破裂是最好的,对中国的抗战是最好的,但绝没有想过日本会向美国开战,向美国开战,自然就会对英法等国家开战。 意外!真是太意外了! “他们日本人就是个蠢货!贪心不足蛇吞象啊!哈哈哈哈”想到后面,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引来了下面的人围观。 “看什么看!没见过小老大吗~!”训斥的声音将围观的人全都给轰走了。 敲门进来的是齐志远、吴明堂、杨吉生,他们也都是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不知道他到底因何而发笑,这个情况自从小老大的女人走了之后,就再没见到过了,一定是有什么大喜事,否则不会如此的忘形。 陈伯康见他们进来之后,也停止了大笑,摆手示意他们坐下,高深的对他们说:“今晚得月楼!我请客,你们谁都不准请假,否则别怪我翻脸啊!” “啊?”三人一下就傻了,小老大请客是好事,也都挺高兴。高兴是高兴,可为什么要请客啊。 齐志远猜想的是,小老大新找了一个女人,这是好事,不用再对下面的人发火了。 吴明生想的是,小老大找到了赚钱的办法,要给弟兄们发福利了,看来跟着小老大还是跟对了,不但自己没有被赶出去,还升了官,钱也拿的多,又安全。 杨吉生想到的是,小老大一定是有好事了,要给大家分享了。 三人离开办公室之后,赤木刚健打来了电话,说要跟他吃饭。陈伯康很干脆很大方的告诉他,今晚在五丰斋请客,让他一块来。 赤木很高兴的答应了,还说要不要请几个朋友一起来。陈伯康想着反正赶一只羊是赶,一群羊也是赶,没考虑其他的,当即就答应了。 晚上,五丰斋,楼上的包间是人头攒动,高声喧哗,觥筹交错。坐在里面的人不是勾肩搭背,就是划拳斗酒,一片喧腾,好不热闹! 今晚的这桌酒,陈伯康没有叫周小海来,也没有叫76号的人,除了巡捕房自己的几个手下,就是赤木刚健和他带来的几个人。他带来的人除了两个女的认识,其他的都不认识。 表面上他很高兴,可是心里却对赤木很是不满。因为这两个女人一个是南造云子,一个是花子,应该叫武田花子。这两个人的到来,他自然是很不高兴,虽然还不清楚两个女人之间是什么关系,也不知道他们跟赤木是什么关系。 他们来的目的,即便他们自己不说,陈伯康也能猜得到,不就是庆祝珍珠港的胜利么,还有什么成功登陆马来亚。这一切祝词全都在酒里了,没有什么能比得上喝酒了。 喝酒,什么方式都来,碰杯,交杯,三连杯,真是喝得个稀里糊涂,算起来就差皮杯了。 喝酒言欢的时候,他的眼神很是留心,时刻都在观察着两个女人,说话,眼神,还有跟赤木交谈的话题。 在一时刻,就在陈伯康盘算着怎么应对的时候。就在重庆,戴老板的办公室里,他正和毛人凤各端着一杯酒,笑着交谈。这两年,戴老板能笑的次数可谓屈指可数,每天都在为怎么对抗日军的进攻发愁,也在实践为领袖分忧的誓言。 “齐五啊,你说说看,日本和美国宣战后,今后国内的局势会怎么样?” “戴先生,我相信一定会有很大的变化,(国)军一定会收复失地!” “你这话说的太简单了。” “这个,卑职愚钝,还请先生指点。” “日本和美国开战,日本必败!而国内还没这么简单,不管怎么样,日本的对手始终是(国)军,而不是共产党的八路军和新四军,所以,我们今后的工作不但要针对日本人,还要针对共产党及其部队!嗨,尾大不留啊!” “先生的意思是,还要加大对共党的渗透?” “渗透?哪有这么容易啊。传回来的消息你也知道,共党在延安又在搞清洗,不过却不同于以往,而是清查历史,这一手很厉害啊。要想在打入进去,可谓难上青天啊!” “是啊,连沈子岳这样潜伏的很好的人都自己逃出来了,还有什么人能留得下来啊。就算能留下来,也都是些不起眼的职位,没什么作用。” “嘿嘿,要想打入进去是不容易,可没说制造混乱不行啊,你说呢?” “制造混乱?先生,您是说让我们的通过宣传制造舆论?这能有效吗?” “有没有效,不试试怎么知道。告诉我们的人全力帮助从延安出来的人,把他们都安全送到重庆,然后让各大报纸进行宣传,该说什么就不用我再说了吧。” “是,卑职明白!” “对了,你说说,这个陈伯康是什么脑子,啊,这个军舰云集港口,他都能琢磨出点问题;还说可能向东,向西,他又是怎么猜出来的?” “呵呵呵”,毛人凤笑着摇摇头,“主任,说实话,我是真想不出来。不过我对他还是挺喜欢的,有激情,又忠心,始终都是以忠孝为信念,不是共党那套什么虚无的什么主义,他是很现实的一个人。” “嗯,你说得对。他是个很现实的人,满脑子的都在想怎么打日本人。你没发现只要是针对日本人的,他比谁都积极。唉――” “先生,这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叹气啊?” “那你想过没有,打完日本人,会怎么样?” “这个还能怎么样,继续啊?” “怎么继续?是全身心的投入,还是装模作样的做给我们看?” “这个,学生也说不清楚。” “所以啊,这就是我们的难题。而共产党就做得很好,远远超过了我们。” “这个,卑职确实没有考虑过,不知先生如何考虑的?” “齐五啊,以前跟共产党闹翻了,撕破了脸,杀了十年,你说我们两党之间能和解吗?还会有信任吗?” “应该没有了,否则也不会有黄桥和曹甸的事情,也更没有了皖南围剿新四军的事情了。” “是啊,如果不是日本人来捣乱,害得我们没有把他们给剿灭了,哪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让我们跟日军硬拼,他们躲在一边看大戏,还在被窝里上课学习,真像是世外桃源。” “先生,请不要生气,不管怎么说,我们还占据了优势,还有机会把他们给消灭掉。” “谈何容易啊!针对共党的内部运动,你们一定要想出办法来,利用这个机会把我们的人派过去,就算是失败也要派,只要进去了一个人就是成功!对我们今后的工作是有绝对的益处!” “是!一定完成这个任务!” “好了,我知道你会尽心尽力的,不用这么紧张。你说,如果我们把这小子派过去会怎么样?” “先生,您是说派陈伯康到延安?” “不行吗?” “先生,不是不行,只是觉得不妥。一是这小子是一根筋,容易犯糊涂,二是,他还很年轻,容易受到那边的影响,这对我们很不利。” 戴笠喝了一口茶,看着他没说话,只是默默的考虑,这个事的得失利弊。按照戴笠的想法,陈伯康是个很好的人选,有经验,头脑灵活,没有其他的不利影响,还会打仗,考虑事情比较全面。 可是如果出现毛人凤说的那种情况,那可就丢脸了,辛辛苦苦培养的人就白白的送给了别人,说是不心疼,那是骗人的,有这么随便放弃人的吗?人才,人才只有嫌少,哪有嫌多的。 “先生,依我看,陈伯康还是留在上海比较好,他的身份现在很特殊,非常有利于我们今后扩大在上海的力量。如果把他弄到陕北,能不能起到作用,还真难说啊。” “嗯,你说的有道理。好吧,暂时先这样吧。对了,告诉各站,让他们密切注意日军的调动,一旦有变动要立刻汇报。” “是,卑职马上就传达主任的命令!” 毛人凤出去后,戴笠闭着眼睛叹了口气说,如果真是一根筋就好了。 而这时刻,在陈伯康的酒席上,人已经是走得差不多了,独独留下来了连他在内的四个人。其中自然是有那两个女人,还有一个是赤木刚健。 “王君,咱们相识也不算短了,可为什么对我不理不睬?”武田花子端着酒杯哀怨的看着他,完全无视另外两人在场。 赤木有些尴尬,这种话不适合有人在场表白,自己又不好掐在两个人中间当个和事佬,再说,陈伯康喜欢什么样的女人,谁又能干涉。如果不是南造云子出面,今天根本不会带她们来。 南造云子一直没表态,自从汪精卫给他封了官职后,这人的活动范围扩大了,对他的监视也越来越难了。听说他屋里的那个乡下女人去求医问药去了,只有他一个人,于是就有了这个主意,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是外面传说的那样,如果是真的,他为什么对自己就一点不动心,送到嘴边的肉都不吃,她不相信。 如果真是如此,那这个人还是应该被怀疑的,至少他对帝国没有任何诚意,跟帝国不是一条心。 同样,陈伯康也感觉到了危险,一股强行施加下来的压力,要迫使他接受一个自己不愿接受的结果。如果是这样,自己今后就会面临着许多的危险,一个躺在自己身边的毒蛇,会让自己寝食难安。 ------------ 第四百一十一章 阴谋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四百一十一章阴谋 阴谋!这里面一定有阴谋!! 面对着三个人,陈伯康还不想跟他们翻脸,一来时间不对,二来对自己不利,必须要有一个借口,才能暂时摆脱不利的局面。 “好你个王老弟!请客吃饭,居然不请我,是不是看不起我啊?” 一个粗大嗓门的声音突然响起,一下就把沉闷的气氛给冲破掉。陈伯康是面无异色,心中暗自窃喜;另外三人则是各自心思不同,南造云子气恼来人坏了好事,武田花子感到失望,没能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赤木刚健微微松了口气,庆幸自己摆脱的麻烦。 “哟,这不是吴大队长吗?什么风把您给吹过来了?你的消息可真够灵的,连这你都知道,小弟可是真心的佩服!” “你少给我灌迷魂汤,请客吃饭,都不请我,是不是看不起我啊!你”话未说完,就看到桌上还坐着三个人,认识其中一男一女,而且这女的正是让李主任也退让三分的南造云子。 “啊呀,这不是云子课长吗?没想到您也在这吃饭啊。好啊,我说你小子怎么没请我,原来是私底下请云子课长吃饭。守业兄弟,过分了啊,这种事都不告知一声,太不够意思了吧,再怎么说,咱两之间的交情还不错,对不对?” 说话之间,一个身材高大,肥头大耳,满脸横肉,浑身肥肉的人,已经大刺刺的坐在桌前,正是臭名远播的吴四宝,吴云甫。他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起来,举到南造云子的面前,“云子课长,请恕我刚才无理了,这杯酒算是我跟您赔罪了。”说着就一饮而尽。 “云子课长,您不知道,这小子经常跟我玩花样,让我是吃不香,睡不着,您说是不是该收拾一下他,不然,搞不定哪一天人就不见了。” “你敢!你动他一下试试,我倒想看看那个不见的人是谁?”花子忽的一下站了起来,横眉冷眼的看着吴四宝,扭头对南造云子说,“我先走了,你们慢慢吃吧。”说完又看了一眼陈伯康,见他没有挽留之意,气鼓鼓的走了。 南造云子皱着眉头叫了一声,等等我,就从后面追赶过去。赤木刚健见事已至此,抱歉的对他说了句对不起,也跟着出去了。 吴四宝见她们已经走了,嘿嘿的干笑两声,给陈伯康和自己斟满酒,端起酒杯说:“老弟,你不会是攀了高枝,看不起我了吧?” “吴大哥,你这话可不能乱说,小弟什么时候说过你的坏话,什么时候做过对不起你的事。要论起来,吴大哥你可不够意思,自从做了那票之后,得罪人的是我,捞着钱的人是你,小弟我可是连你的一杯酒都没喝过。” “啊――哦――”,吴四宝一愣,回想了一下,整整一年的时间,自己确实没有为此事向他表示过感谢,干笑了一下说,“老弟,你不会这么小气吧,咱两之间的交情,用不着这些虚礼了吧。” “好,咱们不说那些虚的。那你说说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吧。” “老弟,难道真的要有事才能来找你?就不能喝两杯酒,说些开心的事?” “那感情好啊!什么话也别说了,一切都在酒中!干杯!” 两人就这样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的是一塌糊涂。最后,吴四宝被他的手下给掺扶走了,陈伯康也由杨吉生送回了家。 一回到家,陈伯康就跑进了盥洗间,用冷水对着自己就冲洗起来。冷水刺激之下,整个人就清醒了许多。 躺在沙发上,满脸的疲惫,连抽烟也不想了,头痛欲裂,不知道这样下去,自己还能撑多久,到最后会不会精神崩溃。 气息平稳之后,回想起南造云子和武田花子,她们今天的到来绝不是为了什么庆贺开战胜利,而是冲着自己来的。冲自己来的目的是什么?就为了撮合自己跟武田花子的事? 突然,陈伯康觉得自己好无助。答应是绝不可能的,不答应又面临着南造云子的威胁,更何况她对自己的怀疑始终没有消退。 这不是阴谋,是阳谋!赤果果的向自己宣示,面前只有两条路,一条是生路,一条是死路,何去何从,由自己选择。 第二天,日军接管了上海租界的海关、财政、商业船运的重要部门,宣告租界的一切活动都要经过日方的许可才行。 陈伯康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突然觉得自己很聪明,安洪霞提前走了,让日本人和李士群少了一个可以拿捏自己的手段。张琦龄带着他的母亲史大妹到美国去了,也让他们少了对付自己的把柄。 说起张琦龄,就在前几天还收到了他的一封信。在信中,他告诉自己,他把这些钱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投入股市,一部分投入到商业工业,以此来规避风险。 陈伯康不是很懂他信中说的这些事和内容,但能从信中看出来,他确实有着经商的天赋。短短两个多月,就能在人地生疏的米国想到怎么做,这就很了不起了。如今,这两个国家宣战,等于是在宣告,在美国发展是对的,今后在米国一定会发达的。 武田花子给他打电话了,希望能接送她一下。他同意了,有些事情如果做得太绝,反而不利于自己。 当他送花子到了正金银行,花子下了车,站在街沿上没有走,也没有动,就是看着他。他以为她还有话要跟自己说,于是下了车,走到她跟前。 “花子,你还有什么事吗?” “守业君,您能请我看电影吗?” “当然可以,不过,要等到我有空的时间。” “是吗,那太好了!” 两人在路边正说说笑笑,忽然从南京路口走过来两个人。其中一人看到了陈伯康,眼睛一亮,跟他的同伴交谈了几句。另一人听了喜上眉梢,频频点头。然后,两人快步走了过去。 “王署长,没想到会在这碰见你,真是好运气啊!” “你们二位是――?”陈伯康觉得这两人很面熟,可记不起叫什么名字。 “鄙人叫张国震,他叫顾宝林,是我兄弟。我们在极司非尔路见过面的。”自称张国震的笑着介绍自己跟同伴,发现介绍完了,对方还是没想起来,赶忙又补充说:“吴队长是我们的师傅。” “啊!哦――,我记起来了,那天是不是你把我送回家的,结果把我的车给擦花了,还有你把我的衣服给弄破了。”陈伯康听他这么一说,一下就记起来了,不过记起来的都是嗅事。 两个人很尴尬,只能在一旁赔笑。陈伯康不是专门想捉弄他们,也不想让他们难堪,跟他们斗气只会降低自己的身份,于是拍拍这个的肩头,握握另一个人手,给每人发了一支烟,气氛也随之变得亲和起来。 “王署长,听说你路子广,能不能给兄弟们介绍一下,让我们也发点小财吧。” 陈伯康一愣,没想这两位还真敢说,虽然跟自己说话很客气,可也不称称自己的分量,连他们师傅吴四宝对自己也不敢这样要求,求财是和气求财,也是要看身份的。 “呵呵呵,想发财?” 这两人见他反问自己,连忙点头,专注而虔诚地看着他。陈伯康见他们这幅表情,心中一动,回头对花子说:“他们想发财,你介绍个路子呗?” “王君说笑了,他们可是求您的,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 陈伯康哈哈一笑,也不介意,对张国震两人说:“看到没有,这是正金银行的武田花子小姐。知道正金银行吧?”那两人一脸的茫然,还是机械的点头应是。 花子在旁边也不明白他说这些干什么,难不成想让自己给他们介绍银行的生意,就算自己答应了也做不到啊。 “银行里有什么?有钱啊!黄金、银元、珠宝、钞票,哪一个不是钱!”他故作神秘的,用只有三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那三人全都是莫名其妙,银行里的东西管自己什么事! “算了,不说了,跟你们说了也是白说,浪费我唾沫。好了,花子,再见!” 陈伯康上了车,花子向他招手再见。张震国两人还在云里雾里,没明白他说的究竟是何意,见他上车要走了,连忙一起堵住他的去路,求爹告奶的央求他。假意推脱不掉,装作勉为其难的说了句:“要发财,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搞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王署长说笑了,您的本事,我们是知道的,您帮我们师傅赚的那笔钱,到现在也是行业里神话一般的传说,如果不是我师傅自己说出来,我们也不会相信啊!” 陈伯康装作被他们缠得不耐烦了,板着脸说:“你们这么想要发财,那也要看看你们的胆量够不够大!既然你们如此迫急,那我就告诉你们一个消息,至于你们敢不敢做,能不能做,就不关我的事了。” 两人听了大喜,连连点头,专心的等他下面的话。 “听说就在今天,日军从中国的江海关的地下金库里,缴获了一批金砖,大概有几百公斤吧,准备最近运到正金银行上海分行,也就是刚才的那间银行。消息我告诉你们了,至于剩下的事我就不知道了。你们也好之为之吧,再见!” 张国震两人望着绝尘而去的汽车,面面相觑的看着对方,不知道这个事到底是做还是不做。 ------------ 第四百十二章 巧遇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四百十二章巧遇 “哈哈哈”,陈伯康远离之后,忍不住放声大笑,这个主意来的真是太巧了,太妙了!俗话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只要这个消息被吴四宝知道了,按他的脾气和心性是一定会下手的。 “他死定了!” 他没有回巡捕房,直接回家了。家里已经是乱的太不像样了,幸好衣物有杨吉生安排的人来做,不然自己可就连件干净的衣物都没了。 对来打扫卫生的人,他一直很谨慎,张引娣的事始终是个阴影,万一再来个引狼入室,自己可就是自掘坟墓了。 但这个问题终究是要解决的,杨氏兄妹要回来住的,总不能让他们住的像狗窝一样,会不会生病先放在一边,关键是没有家的感觉,这就让人很难受了。 “吱”的一声,他猛地停下车。前方一个女人被人抢了,被推到在地上,无力的叫着。 虽然这是大冷的天,但街上的人流还是很多,既有庆祝日军胜利的,也有西方一年一度,最重要的圣诞节就要来临了。有点富裕的人们都在喂准备即将到来的节日,而采购礼物。 出于除暴惩恶的侠义情怀,以及职业的本能,他义无反顾的冲了上去。当然,还是职业的本能占据了大部分的因素。 等他冲上去的时候,发现抢劫的人在人群中左转右转的,居然就消失了。不是他不尽力,而是他也不忍心,原来那个抢劫的人是个小孩,抓了之后又能怎样,总不能把他带回家去住吧。 “这位小姐,你没事吧要不要到医院去看看?” “不用了,我没事,我自己能行的。” 女人穿着一个黑色的大衣外套,看起来有些臃肿,听她的声音很温软,很柔和,有磁性一般,吸引着他想听她说话。 女人艰难的在地上挣扎,两只手撑住地面,用力的收回身子,两条裸露的腿奋力的向身体屈起。可能是因为腿上受伤,她艰难的忍住疼痛,将腿曲了起来,揉着受伤的地方。 陈伯康看到她揉着腿上受伤的部位,是在踝关节,有些担忧的问:“小姐,你能站起来吗?” “我能!”她的语气很坚决,不容怀疑。 陈伯康看了下周围,人们都自顾自的行走,唯恐避之不及,根本就没人关注这再正常不过的普通情况。回过头,那女人依旧低着头,揉着腿,根本就没在意这个帮助自己的人,也没想到要跟他说声谢谢。 “小姐,你再试试能不能站起来,如果真没事了,我也就可以放心离开了。” “你这人怎么这么多事!我说没事就没事了!!”女人说话的声音很大,抬起头想要在训斥一下这个管闲事的人。 “啊!”女人轻声叫了一声。 “你认识我?还是见过我?”陈伯康也觉得很熟悉,出于职业习惯,对她也认出自己而感到诧异。如果是一般人是不会记得。不过,现在想起来,她的声音很熟悉,应该是听过的。 “不,没,我不认识你,也没见过你。”女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他。 “好了,废话就不用说了。我先看看你能不能站起来,如果不行恐怕还得去趟医院。”说着就扶着女人站起来。 “哎呦”,女人迈开腿,刚一落脚,就疼得往一边倒。陈伯康赶紧把她扶住,蹲下身抬着她的脚,左右轻轻的扭动了几下,那女的就疼得受不了了。 “不清楚骨头伤着没有,看来还是得到医院去一趟。”陈伯康看着它,希望她自己能做出决定。 “我我,还是不去了。”女人吞吞吐吐了半天,最后说出来的话,让他感觉很怪,明明是想去,偏偏不说去。 猛地想起来,她刚才被抢了包,应该是没钱了,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她的衣着,都是些陈年掉色的衣物,腿上还套着粗布棉袜子,不像是个有钱人。 “好了,我好人做到底,送你到医院,也不用担心医药费。来,我扶你走。”说着就扶着她往自己的车走去。 他扶着她的时候,个头比自己矮半个头,感到她很轻,有些柔弱无骨的感觉。她的头发是散开的,应该是被推倒之后散开了,遮住了她的脸。从侧面看,她的皮肤很白,脸型是瓜子脸,鼻子上翘,鼻梁高平,嘴唇饱满,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传来,非常的好闻。 上了车,也不问她,直接就向圣约翰医院驶去。路上,他用眼角余光看她,觉得自己确实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她咬着嘴唇的表情显得很难受,是强忍着伤痛,于是,他加快速度,希望能减少她疼痛而时间。 到了医院,扶着她进了医务室,在他拿出自己的派司之后,一位医生专门过来,简单的寒暄问候之后,让女人脱掉大衣外套,然后,又让他帮助女人脱掉棉袜。 医生经过简单的检查之后,认为问题不大,骨头没有受伤,只是软组织受到挫伤,需要吃点药,外敷药,在静养几天时间就好了。 谢过医生之后,护士前来包扎,拿药。陈伯康转过身来看这女人,一下就呆住了,心情一下就激动起来。 “怎么会是她!难道这是天意!” 他仔细的看向这女人,总的来看,她皮肤白皙,体形丰满,风韵十足。细看之下,长得苗条却不瘦,匀称而不臃,高耸而不松软,高高挺起,丰腴浑圆的臀部,看来宽阔的盘骨积聚了许多脂肪,棉袍下裸露出修长的大腿和小腿上,没有一丝的贲起的肌肉。 再看她的脸,脸庞圆润,眼大而妩媚,眉头微蹙,让人怜惜心痛,嘴唇饱满而红润,性感迷人,让人一看之下,久久不愿挪开视线。 “你看什么?”女人发现他一直盯着自己看,脸色微微泛红,出言喝破。 此时,护士已将她的腿包好,又告诫了一番注意事项,留下药出去了。陈伯康有些惭愧,不敢直视她,借着拿药的时候,问:“小姐,你现在是准备回家,还是到哪儿去?” “我还有事要办,能不能麻烦你送我一趟?” “送你倒没问题,你总得告诉我准备去哪儿啊?” “我要去南市。” “南市?你去哪儿干什么?不知道现在这个时间在戒严吗?” “我知道,可是必须得去。我” “好了,你别说了,有什么话到车上了再说吧。” 女人眼神复杂的看着他,任由他参扶着自己。陈伯康的心也很复杂,搂着她的腰,第一次感觉这么近,这是自己在梦中见到的那个女人吗? 上车坐好之后,他点了支烟抽了起来,女人只是默默地坐着,并没有说话。两人都知道对方在等着,都在防备着对方。 “你总不能什么都不告诉我吧?”陈伯康看着外面,头也没回的问道。 “你想知道什么?” “你叫什么,是做什么的,到南市干什么去?这总的说说吧。” “你是警察吧,是在审问我吗?不愿帮就算了,让我下车吧。”她没有发火,不温不火的,声音很温柔,就像母亲在耳边轻声告诉你要乖,要听话。 “我帮了你,你却什么都不愿说,就连名字也不能跟我说吗?”他有点生气,给予了帮助,却受到如此对待,实在是为了人之常情,更何况自己并未提出任何要求,更没有要求她报答以做要挟。 “知道我的名字很重要吗?” “你总不会连名字都不敢对人说吧?” “不是不敢说,而是知道了对你又有什么用呢?” “就算做个念想吧,这个理由总可以了吧?” “念想?呵呵呵,你可真会说话。好吧,我告诉你,我叫虞晚晴。”说完她闭上眼不再说话了。 “别啊,你还的跟我说要到的地儿啊!” “民国路442号。” 陈伯康无奈的看着她,开动汽车掉个头,向南驶去。一路上,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心情很好,竟然哼起了歌,还是《十字街头》那首歌――春天里。 “你这人真有意思,自己开着车,哼的歌却是这个,让人无话可说啊!” “嗬,你说话了。嘿嘿,是不是有点朱门酒肉臭的感慨啊。” “呵呵呵,你这人真是有点无耻。自己大鱼大肉,还假装可伶快要饿死的人。” “唉,你以为我愿意啊,还不是被逼的。” “你有手有脚的,谁能逼你?谁敢逼你?再说了,你还开着车,应该是有身份的,还是个警察,哇,这就了不得了,有钱人啊!” “咦,我说你这人,帮了你连句感谢的话都没说,反到说不了三句话就说起钱来了,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什么这样那样的,穷怕了呗!有钱能吃饱饭,有钱能穿上新衣服,能有房子住。” 陈伯康很无语,这女人怎么突然间变了一个人,钻到钱眼里去了,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救错了人。 “你后悔救了我对吗?” 他睁大眼睛看了她一眼,没想到她会猜中自己的心思。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时间长了,什么都清楚了。” “呦呵,好像你什么都经历过了,说来听听?” “有什么好说的,我又凭什么给你说?你是我什么人?” 陈伯康没想到她会对自己发火,心头也是一肚子的火,扭头想要苛斥她,发现她的神情很悲伤,还带着淡淡的向往,长吐一口气,就此作罢。 ------------ 第四百十三章 家的感觉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四百十三章家的感觉 事情办得很顺利,就是帮虞晚晴传递一封信。凭借陈伯康的身份,进进出出还是很容易,虽然有盘查,也都不算事了。 虞晚晴却不这样看,对他的身份感到好奇,总是在不断的试探他,连带着说的话也多了。陈伯康对她的问话三两句,不着边际的就糊弄过去了,但对她的身份心怀疑虑。 让自己帮她传递信,行为本身倒不算什么,关键是她表面装作不在乎,心里的感觉却很紧张,这是陈伯康自己感觉到的。这很神奇,他不相信,可却是真的,仅管只有那么一点点。 “你住哪儿?”陈伯康觉得还是这不像自己见过的女人,也不是梦中那个背影的人,把她送回家后,自己就可以摆脱这个梦幻中的烦恼了。 “大世界,难民区。” 他没有在说话,专心的开起车来。这女人对自己好像带着敌意的感觉,这很不好,还是远离为妙。 到了虞晚晴住的地方,车开不进去,只能步行进去。陈伯康扶着她走,走得很慢,而且她上半身靠在他的手臂上,感觉不到她的体重。 前行的道路因为居住的人多,来来往往的显得很狭窄,一路蹒跚而行,到了虞晚晴居住的房子。 房子是个石库门的房子,但是居住的人很多,每个隔间都住了一家人,拥挤的不成样子,就连落脚的地方都要选了再选,以免踩错了地方。 进了虞晚晴的房子,里面很狭窄,光线也不太好,除了床连根凳子都放不下了,却非常整洁,干净,收拾的极有条理。只是在这大冷天里,屋子里冷的让他也受不了,不仅对她能在这里睡挺钦佩的。 “你的腿脚不便,喝水吃药,怎么办?还有那个吃饭,方便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这里就这样,当然不能跟你住的地儿相比了。” 陈伯康被她一挤兑,气恼的想一走了之,可见她倒在床上有气无力的样子,心气一软,皱着眉问:“你还没吃饭吧?” “怎么了?” “走!我带你吃饭!” 也不管她愿不愿意,一把将她从床上拉起来,又将大衣给她套上,再把腰一搂,一使劲就连夹带拖的把她弄出了门。 等他到了外面,虞晚晴才说:“你也不问问我同不同意,怎么能这样啊?” “有什么话,等你吃完饭有力气了再说。” 虞晚晴看他一眼,不再说话了。 吃饭是在民国路上一家馆子,是做本帮菜的。他不知道虞晚晴喜欢什么口味,看她住在难民区,想来就是本地人吧。 上菜之后,他还没开口说请,还没动手,虞晚晴就不客气的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那神情就像三天没吃过饭一样,把他给惊的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陈伯康坐着基本上没动筷子,就看着她吃,虽然吃的大口,但很斯文,这种形象显然是有出身的,有来历的,绝不是那种洗了脚上泥土,擦干手上油污的人家出来的。 害怕她噎着,给她倒了杯茶。她连比划带指的,弄了半天才明白,她这是想喝酒,没好气的瞪他一眼,还是叫过小二,让他拿壶本地酒。虞晚晴却说,要绍兴的花雕。 他刚想说她两句,她却说:“你请我吃饭,不会连一壶酒都请不起吧。”把他给气的,不知道是该翻脸,还是骂她两句,可看她吃的狼吞虎咽的样子,又不了了之了。 桌上的盘碗碟全都空了,酒也喝光了。虞晚晴的脸色恢复了血色,整个人显得精神起来,端着茶斯斯文文极有格调的品着茶。 “呃,虞小姐,你可吃好了?” “嗯,还不错,谢谢了。” “哦,不用谢。算是咱两相识一场的缘分吧。” “哼”,虞晚晴冷着眼光看他,想要识破他心里在想着什么,“你为什么要帮我?” “能帮就帮了,有什么要不要的。” “是吗?那你是不是要帮人帮到底啊?” “一般情况当然是可以啦。” “那你的意思是要帮我帮到底啦。” 半个小时后,陈伯康带着虞晚晴来到了他的家。 “嗬,看不出来,你这个小家伙还有个这么大的房子。” “什么这个家伙,那个家伙的,还小家伙呢,让你来住还被你给奚落,有你这样的吗?”陈伯康没好气的说道。在这之前,一直不松口让她来住,没想到被她给套住了话,到最后还是心软了,生了一肚子的闷气,觉得她真是让人生厌。 “怎么这么乱啊!家里没人了?” “要住就住,哪来那么多的话!” “嗨,关心你还关心错了?这好人还真是不好当啊。” 将她扶到沙发上坐下之后,陈伯康就不在理她,自顾自的走到厨房烧水去了。 “哇,看不出来你还挺有钱的,就是脏的跟猪圈一样。你怎么不收拾收拾,就这你还能睡得踏实?” “我说,你怎么这么多废话!看不惯就别住了,也好让我耳根子清静一点。” 陈伯康从厨房里伸出头来,冲着她吼道,心里憋气,还被她这样说,简直是把自己当成了冤大头,好像她才是这房子的主人。 虞晚晴不说话了,只是默默地看着,上下左右的打量,看到不满意之处,嘴巴吧唧吧唧的,想要说又强行忍住不再开口说话。 水开了,泡了一壶茶,拿着三个杯子,往茶几上一放,先到了一杯白开水,把药拿出来放在旁边,再拿起茶壶,给另外两只杯子冲泡上茶,然后自己端起一杯,坐在另一边拿出报纸看了起来。 过了一会,虞晚晴见他一直一句话也不说的看报纸,“嗤”的笑了一声,忙端起倒着白开水的杯子,把药吃了。 她的动作,被陈伯康眼角的余光全看在眼里,发现她笑的时候,很美,有种说不出的韵味。 “哎,你这可以洗澡吧?我想洗个澡,都好几天没洗过了,身上都有味了。” “当然可以洗,只是你脚上才包了药,恐怕不适合吧。” “这点伤算什么,过几天就好了,还是洗澡重要。” 一个小时后,陈伯康百无聊奈的坐在沙发上,听着盥洗间里传来的声音,让他心头烦躁,邪气乱串,猛灌了一大口茶,暂时将这股邪火给压了下去,站起来又想到,自己的屋子里还有什么东西会暴露自己。 这女人太会顺杆爬了,简直就是个妖精,事事想在前面,处处拿捏自己。咦,自己怎么没对她发脾气呢!面对安洪霞可不是这样啊? 正当他想思索其中的问题,虞晚晴在盥洗间叫他了,“我的衣服脏了,没有换洗的,你这有吗?” “我——”陈伯康气得站起来想骂她,想到她是一个女的,又强制忍了下来,细细回想,安洪霞带走的是她自己的衣物,陈曼丽的好像还在。 “哇,这么好的衣服啊!我好久没穿过这样的衣服了。” 陈伯康没理她,想以此表明自己的态度,不要得寸进尺。 “喂,你怎么不说话,我再问你话呢!” 陈伯康看向她,她的头发黑黑的,长长的,湿漉漉的,脸上红扑扑的,眼睛大大的黑白分明、明亮灵活,腰很细,臀部宽大,胸部鼓鼓的,高耸的吓人,看得他心跳加快,呼吸短促。 赶忙扭头不敢看她,有些奇怪,这个虞晚晴看上去不过26、7岁,肤色极好,雪白诱人,身材极棒,像是生养过的,干嘛这么急急忙忙的化妆。 “你脸红什么?还不快过来扶我一下,想让我在地上爬啊!”她的声音很娇颠,让他有些紧张。 坐下来喝了一口茶后,她发出了一声感叹,“真舒服!我都忘记有多长时间没这样洗过澡了。” “那你准备住多久啊?”陈伯康觉得自己动了一丝恻隐之心,反让自己陷入一个说不明的陷阱里。这样下去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还是早点让她离开才是最好的办法。 “现在就想着要撵我走啊?” “我跟你非亲非故,孤男寡女的住在一起,这样不好,会招人说闲话的。再说了,我也是可怜你,让你能够好好地养养病,对吧?” 她没回答他的话,紧紧地盯着他看,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睁大一下眼睛,搞的陈伯康不好再说什么。 “说这些话,不是我反悔让你住这儿养病,你想想,你到现在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跟着我住在这房子里,时间长了不好,你说是不是?” “我为什么要知道你的名字?你能送我上医院,送我回我的住处,还破费请我吃饭,还让我到你家来,让我洗澡,给我衣服,说明你这人心好,很善良,不是那种趁火打劫的人。嗯,从这房子来看,你很有钱,身居高位,我说的没错吧。” “有没有错,很重要吗?这对你有好处吗?对我有好处吗?没有!只会给我们增添麻烦,你明白吗?” “是啊,你这样有身份的人,自然是很看重这些了。” 陈伯康不想在跟她啰嗦,跟这女人说话多了,让他感到有危险,处处都在试探自己,时时都在查探自己的底细。 “好了,你别问那么多了,早点休息吧,晚饭,会让饭馆送来。我还有事要去做,先走了。” 日子就这样不经意的慢慢的在改变,几天之后,陈伯康晚上回家,一进家门,发现屋子里变了样,退出门看了下,是自己的家。再走进去,确实变了样,所有的一切都收拾得干干净净。 家的感觉又回来了! ------------ 第四百一十四章 虞晚晴(一)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四百一十四章虞晚晴(一) “什么!上海站被一锅烩了!” 意外的消息,让陈伯康惊慌失措,为什么过了一个多月,自己才得到消息,这里面还埋藏着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隐秘事情,还有,蒋安华蒋大哥的第三大队情况怎么样,蒋大哥是不是也被抓了,自己是不是暴露了。 惶惶不安,惊弓之鸟,一日三惊,听到电话就心惊肉跳,用这些来形容现在的他,一点也不过分。让他能自我安慰的是,到现在还没有出现任何针对自己的事情,自己所有的表现都很自然,正常,没有任何的反常行为。 12月中旬,陈伯康得到消息的这几天,每天照常上班,准点或提前下班,极力的表现的与平常没有任何的差异。可一回到家,整个人就变得心神慌乱,手脚无措,就连抽烟点火的时候,手抖个不停,完全忘记了家里还有一个人存在。 “喂,你这两天不对劲啊!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 “谁!”陈伯康猛地跳了起来,迅速的拔出手枪对着身后。 “你在想什么!拿枪出来干什么!” 陈伯康定睛一看,才想起家里还有一个人,松了一口气,慢慢的把枪插回枪套,颓废的说:“是你啊。我还以为是谁呢?你怎么还在家里,不是走了吗?” “谁说我要走了?我还没住够,怎么能慌着走呢?” “你――,嗨,我懒得跟你废话了,你还是赶快走吧,晚了可能会被我连累了,到时候你是有口难辩啊。” “出了什么事,让你这么紧张,神情慌乱只会坏事。” 陈伯康一愣,看着她发呆,才发现她在自己家里穿的不是很多,一幅居家主妇的样子,“你怎么这样装扮?真把这当成自己家了?” “你是要准备赶我走?” “赶你走?我什么时候说过允许让你常住的?” “没说过,可也没说不准我住啊?” “你!我跟你说不清,也不想说废话了,还是赶快走人吧!” “如果我不走呢?” “你这是什么话!还赖着我不成!” “你还是坐下来定定神吧,有什么事情静下心来好好的想想,别自己吓自己,惊慌失措不会有好办法的,也不会把事情弄清楚的。” 陈伯康很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还是听从了她的话,深呼吸了一口气,坐到沙发上,闭目沉思起来。 按理说上海站跟自己没有关系,即便被破获,认识和知道自己的人也不会超过三个人,除了蒋安华认识自己,知道自己代号的只有陈恭澍和书记,其他人根本就没权利知道自己。 可是为什么没有得到重庆戴老板的指令呢?还有,这段时间李士群到哪儿去了,难怪这几天看到76好的几个人,一个个的趾高气扬,如果不是陈为申告诉自己,自己还一直被蒙在鼓里。 “如果不是南造云子一直盯着自己,自己的反应怎么会这么迟钝!”转念之间,对南造云子心生杀念,这条毒蛇不除,真是坏了大事! “还有,自己设的一个套,吴四宝怎么还没动手,看来过些天还的加把火才行,否则,怎能斩断李士群一条手臂!” “想明白了?” 陈伯康冷眼看去,见她若无其事的坐在一旁修剪指甲,心想自己能不能狠下心把她给杀了,免得给自己捣乱。 “看我不顺眼,想要杀了我?” “你是谁?” “我是虞晚晴啊,不是跟你说过吗?” “你不想回答我?能跟我解释一下,你到南京去干什么,什么时候回的上海?在上海又在做什么?” “你在调查我?”她的表情依旧是满不在乎。 “调查你?用得着吗?我们之间见过几次面,你不会不记得了吧?” “是,我知道,你会想起来的,我也会记起来的。” 陈伯康觉得自己碰在棉花上,有力使不出来,而且这个女人似乎很了解自己,对自己的事情知道很清楚,这就让人头痛了,敌暗我明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搞不好会被利用,到时死了都还在给别人数钞票,这才悲哀啊! “你就没想过跟我说得清楚一点吗?” “说什么?” “你的腿已经好了,为什么还赖在这里?” “你这里很安全,很舒适,为什么要走?除非你讨厌我,你会讨厌我吗?” “”陈伯康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往常面对女人可是甜言蜜语的,让人开怀大笑,亲近感大幅增加,可这女人让自己有力使不出来。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钱,还是其他的东西?” “我没想过,不过你要是能给我,我也不会介意的。” “那你想在我这住多久?一个月?两个月,半年?甚至一年?” “我不知道,也许住到不得不离开为止吧。” “你多大了?” “你不知道问女人的年纪是不礼貌的吗?”虞晚晴皱了皱眉,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 “我是主人,你是客人,咱们之间又不了解,这让人知道会惹出事来的。这点你不会不明白吧?” “知道又能怎样,反正我比你大,随便你怎么称呼都行。” 陈伯康气鼓气涨的走了,不想再跟这个女人坐在一起,再这样呆一分钟,他很难保证自己不会对这个女人动手。 又过了五六天,快到了下旬,这天的报纸突然报道了一则特大新闻,黄金大劫案。 原来,在这月中旬,日本人从中国江海关掠夺了一批金砖,准备运到日本正金银行上海分行。计划金砖从江海关运往正金银行,两个地方都在外滩,相隔很近。 但日本人为了掩人耳目,将黄金装入铁甲车,准备由江海关的后门,经四川路向北,再折入汉口路向东转入外滩。 昨天,有人在四川路、汉口路转角处设下埋伏,等铁甲车驶来的时候,拦车抢劫。铁甲车被迫停住,车上的司机一看势头不对,赶忙拔出车钥匙,跳出车外逃得无影无踪。劫匪们跳进车子,不见了车钥匙,车子既不能开,又响起了警笛。眼看到手的黄金,却落了空,只得弃车而逃。 “哈哈哈”,陈伯康回到家里,放声大笑。笑声引来虞晚晴的瞩目,不知道他因何而大笑。 “走!到外面吃饭去!”拉着她的手,大踏步的往外走。虞晚晴皱了皱眉,没有拒绝,也没有表示不悦。 吃饭的时候,陈伯康专门点了一瓶酒,老白酒,本地酒太酸太甜,不够劲。现在,如果有一瓶四川的白酒,才正合心意。 “能告诉我,为什么高兴吗?” “你知道这些没好处的,还是不知道的好。”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还供你吃喝,你说我好不好?” “嗯,很好,人不错。” “是吗?你真这么认为?” “是啊,有问题吗?” “那你干脆嫁给我得了,免得整天疑神疑鬼的。” “嫁给你?你没搞错吧?我比你大诶。” “比我大有什么关系,只要两个人高兴,开心就好,其他的都不是问题。” 虞晚晴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不知所谓的摇摇头,“你这人有毛病,什么都不清楚,就敢这样向人求婚,那天被人卖了,也不知道怎么死的、” “你会出卖我吗?” “我不知道,也许会,也许不会。” “哦,那就是不会了。反正我觉得吧,虽然不了解你,但你给我的感觉,直觉告诉我很安全。当然,如果你也这么认为,那就说明我们两人是有心灵感应的。” “你在胡说什么呢,跟你的感觉一样,说话像小孩子一样,还是等你长大了再说吧。” “这么看不起我?好,到时候,你会知道我的厉害。”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的头一下就冲到她的面前,吓得她慌乱之中,把汤碗打倒,气的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地打了几下。 回到家,他忍不住刺探的问:“哎,你是在为北边工作的吧?” “你说的什么,我不明白。” “真要把话说透了就没意思了。” “那你要我说什么才有意思?” “你这样就没意思。” “你要怎样才有意思!” “你要这样就没意思!” “我要那样才有意思!” 两人针尖对麦芒的,像两个斗鸡眼似得,上下四只眼对视,互不示弱。撑到最后,眼眶都要挣开裂了,最后,虞晚晴才不情不愿的扭头离去,不在理他了。 陈伯康下意识的想到,这个虞晚晴是个共产党,从自己看到她的那一刻起,加上她出现的地点,还有她的种种行为,是共产党的可能很大。 想到共产党,他就想起了老潘,这下半年,一点他的消息都没有。现在日本人要进攻香港了,他在香港的办公地点应该是藏不住了,按说也该回上海了。自己没跟他们联络,会不会就此断了联系呢,这对自己是不是好事一件呢? 如果,虞晚晴是共产党,自己跟她在一起太被动了,还一点都不对付。让她养个伤,反而住下不走了。这算哪门子事!还有她万一乱打自己的招牌去做事,那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吗! “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解决这个难题!” ------------ 第四百一十五章 虞晚晴(二)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四百一十五章虞晚晴(二) 黄金大劫案!! 这个案件一曝光,整个上海滩都轰动了!什么样的猜想,什么样的人,都从上海市民的嘴里冒出来。 案件的事发经过,报纸报道的还是比较清楚。劫匪全部向南逃,从爱多亚路穿过法大马路,窜进华界,总算得以避免阵上失风。大概他们还未逃入华界时,四川路、汉口路这一地段,早已由日本宪兵紧急戒严,搜索行人,当然一无所获,铁甲车仍由原司机把它开到了外滩横滨正金银行。 四川路、汉口路这一地段,早已被日本宪兵紧急戒严,搜索行人,但却一无所获,铁甲车后由原司机把它开到了外滩横滨正金银行。 虽然黄金毫无损失,案情却被认为十分严重,因为先在沦陷时期的上海,是日本人的天下,如今这批黄金,居然有人敢来动脑筋,胆量可谓包天,那还了得! 果然,日本人发布命令,要求各个警务署、巡捕房全体搜捕,对提供消息者给予大量奖励。 让陈伯康没想到的是,他自己居然成了问询的对象。询问他的是南造云子,得到通知还以为是宪兵队的林秀澄。 南造云子在询问他的时候,并没有为难他,只是问他知道些什么。这让陈伯康很诧异,如果直接针对他,应该不用什么废话,立刻上刑,拷问三都。 陈伯康心里明白,其实这个道理很简单。现在,日军已进占了整个上海租界,正需要的是粉饰太平,要显示出自己管理上海的能力,以获取民心,岂容抢劫到自己的头上,因此决心破案。 关于日本人从江海关抢掠黄金的消息,知道的人不多,但也不少。一方面是日本人自己,这个不在他们怀疑的范围之内;一个是江海关的人,知道的人没有十个也有七八个;还有一个就是租借的各大银行,这个行业不用专门去说,猜也能猜得到,这个江海关的金库没有几百公斤的黄金,也有一百几十公斤的金砖。 现在,南造云子问到自己头上,要不要出点坏主意呢? “云子课长,这个问题我觉得还是要从你们自己内部查一查。” “为什么?” “重庆上海站已经完蛋了,谁还有这个能力,这个力量能做这种事,还是针对你们的?就算是租界的工部局和公董局也不行,更不用说他们瞻前顾后,考虑的事太多了,加上人也多,这事能保密吗?你说呢?” “王君,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可是知道哦,你一直对我都是心中有气的,千万别说你是想帮我的话。我可是不相信的。” “云子课长,哪些话该说,那些话不该说,我想我还是很明白的,如果你觉得我在欺骗你,或者是在误导你,你尽可来找我算账,你觉得呢?” “呵呵呵,王君,你对今后租界有什么看法?” “没想过。” “那就现在想想。” “有什么好想的,不就是挣钱吃饭吗!如果我待不下去了,那就只有卖苦力了。说真的,我还真没想过明天还能不能活着的事!” “呵呵呵,是因为你们汪主席给你任命的新职务?” “当然,我现在走在外面的路上,整个人都是毛孔张开的,只要听到一点响声,就浑身心惊胆战的。” “是啊,这也是我一直以来邀请王君你加入我们,可你却偏偏不领情,这让我很难堪啊。所以,我希望王君能在认真地考虑考虑。” 离开了虹口,陈伯康不想回巡捕房了。这种事还没等自己回去,就已经传的满天飞了。 不过,对于黄金大劫案,他很开心。吴四宝完蛋了,一定会完蛋的,太他妈的舒坦了!对这条恶狗,自己是早就想要对付他的,现在看来也是机会和时机的问题,否则,谁会为了一点小事去惹上麻烦事。 “咦”,陈伯康回到家,发现家中没人,虞晚晴不在。她的脚伤已经好了,可以自由行动了,自己也问过她,有没有打算离开这里,她没有回答,就像装作没听见一样。于是干脆不问了,任由她住下去,反正到时候她会离开的。 一个人在家很闷,很烦。他出门了,准备到外面喝酒去。这段时间让他精神紧张,疲惫不堪,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紧张状态。弦绷得太紧,会出事的,不如放纵一下自己。 陈伯康对自己一直都是洁身自好的,从不在外面乱来,也不纵情声色。对这点,他还是很满意自己的,相信整个上海也没几个人能像自己这样。那些人不是年纪大了,身体不行了,就是二世主,仗势为祸;不是几房姨太太,就是花边新闻不断;不是争风吃醋,就是苦情戏。 今天,他想一个人喝酒,这种感觉是他刚来上海时,一个人,孤独的喝酒,品味酒中的意义,品味自己的人生。 霞飞路上的酒吧,是他最喜欢的。来这里固然是他的辖区,他的地盘,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里的气氛非常好,比起南京路要好得多。南京路商业气氛太浓厚,而这里的异域文化在酒吧中,随处可见,恍惚之间,让你迥然以为自己身处在异域他乡之中。 金发,高鼻梁,蓝眼睛,褐色眼睛,高耸的,肥硕的臀部,粗大的大腿,袒露的白肉,画着浓妆,跳着草裙舞,扭捏着粗壮的腰姿,卖力的讨好这里的顾客,希望卖出自己的一夜。 对这些露西亚人(日本对俄国人的称呼),法兰西人,美国人,或者其他欧美的,陈伯康看着就恶心,虽说也有人种的意识,展露一下自己的强大,却一直不愿这样做,因为在内心深处有个声音一直在对她自己说,他们就是个,值得你这样去做吗? 从酒吧出来,一股寒风吹来,激起了他的酒意,胃中一阵翻涌。他连忙踉踉跄跄的奔跑起来,在一个巷弄口停住,扶着墙壁就哇哇的吐了起来。等他吐完喘息着,拿出烟点上,抽了一口,整个人感觉好一点。 “这他妈的过的是什么日子。” 这是一个让人颓废的感觉,这种日子表面上很光鲜,可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会感到难受,特别是对陈伯康这样的人,无家无拖累的,一个人吃饱,全家人不饿,时间一长,就会感到苦闷,孤单,寂寞。 “你放开我!” “救命!”呼救声戛然而止。 陈伯康没在意,马上又楞了一下,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太熟悉了,虽然距离有点远,他还是听得很清楚,是虞晚晴的声音! 把烟往地上一扔,抬腿就往声音传来之处跑去。等他跑过去的时候,看见两个人正抬着一个人往旁边的车上走。那两个人,一个搂着上半身,捂着嘴,一个抱着双腿,而被抬着的人使劲的翻动,拼命的想要挣脱。 “站住!别动!动一下,我就打死你!” 陈伯康举着枪,慢慢的向他们走去。他看到被绑架的的人是个女人,但不能肯定一定是虞晚晴,只是见到了这种事,他是不会不管的。 那两人见他举着枪,而且说话声音很大,对视了一眼,点了一下头。抱腿的先松开了,然后另一人在被绑架的人落地之后,也松开了手。又看到陈伯康举着枪示意他们举起手来,顺从的举起了手。 “你没事吧?”陈伯康冲那女人叫道。 “我没事。” “你慢慢的走过来。”又对两个绑架的人指了指,“你们两个把手举高点,别让我误会,不然吃苦的可是你们自己。” “是你吗?”他对那女人问道。 “是我。我” “有什么话待会再说,等我先把眼下的事处理了。” 听到他不容置疑的声音,带着命令的话语,虞晚晴闭住了嘴,轻缓的将身体移动到他的身后,躲开前方的视线。 “现在,你们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绑架她?” “我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管这种事对你没有好处!” “你威胁我?哈哈”,陈伯康干笑了两声,这种事可是少有啊,李士群、南造云子也没有用这样赤果果的话当面威胁自己,“在上海,日本人也不敢这样对我,你们两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也敢这样对我说话,我看你们是活的不耐烦了,也好,劳资最近心情不好,正好那你们两个开刀,让我泄泻气。” 那两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明白自己说错了话,今天这一脚踢到了铁板上。“这位先生,我们是76号的人,请你看在李主任的面子,饶了我们这一次吧。” 陈伯康既诧异,却不奇怪,回头看了一下虞晚晴,发现她正看着自己,嘴巴一撇,皱了皱眉头,把她往自己怀里一拉,转身对那两人说。 “回去告诉李主任,这女人是我的,烦请他不用再派人来保护了,改天我请他喝酒。你们两个知道我是谁了吧?” “啊!知道,哦,不知道。” “好了,我不为难你们,回去就说是王守业的女人,他们就知道了。对了,你们是不是马建仁的手下?” “啊!是,是。不,不,不,马科长已经不在了。” “哦,是这样啊。我不管你们现在的科长是谁,回去告诉他,别惹我,惹急了我,一定会让他跟马建仁一样,听清楚了没有!” 那两人一脸的难堪,频频点头, “听清楚了,还不快滚!” 等两人开车消失了,虞晚晴啪的一下打了他的手一下。 “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打我?” “你占便宜占够没有?” “我占你便宜?你没疯吧你!”眼睛瞪得像牛眼,不敢相信她会这样说话。 “你就这样一直搂着我?” “嗬,你认为呢?我的话已经说出去了,不搂着你,你看看接下来会是什么结果?”虞晚晴没反驳他的话,静静地站着不动。 “好了,你有什么话可以回去说,别在外面闹。”说着又搂着她的腰,用力将她的身体贴近自己。 ------------ 第四百一十六章 虞晚晴(三)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四百一十六章虞晚晴(三) “现在,你总该跟我说说了吧?” 一回到家,陈伯康就松开了她,坐在沙发上,抽着烟,看着她。这个女人身上居然还有这么多的秘密,实在是让他大出意外,76号要绑架的人没有那么简单。 “你想知道什么?” “你不知道怎么说的话,那就先告诉我,你是谁?” “我?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我叫虞晚晴。” “到现在,还都不想告诉我?” 见她还是不说,有些气急而笑,玩着手上香烟,慢条斯理的说:“你能逃过这一次,下一次呢?李士群的手下可是盯上了你,我也被你给害了,真不知道当时我是怎么了,居然会说出这种话,害死我自己了。” “有这么严重吗?当时,看你的架势,气势很强啊。哦,对了,你当时说你叫王守业!没想到竟然是你!我真是早该想到了,在上海,除了叫王守业的人,谁还会像你这样的!我也是蠢了。” “哼,没想到我一直都小心翼翼的,还是有这么大的名声。不过,现在知道了也不晚。咱们俩在一个屋檐下,一起过了十几天,也算是有缘了。既然你不愿跟我说实话,那你也该决定了。” “决定什么?” “是走还是留?” “你想怎么样?” “不是我想怎么样!是不得不这样!你懂不懂!真不知道老刘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手下,嘴巴再紧也是没脑子。” “什么老刘,你在胡说什么!” 虞晚晴听到他提到老刘,一下就激动起来,紧张的看着他,两手紧紧的握住,眼神冒出丝丝的火光。 “我想想,好像是叫刘什么,刘必,刘必,牛逼,好像是吧,哈哈哈” 虞晚晴被他的话给逗得笑了起来,紧张的神情也放松了下来,陈伯康看到她笑了,也松了一口气,却又一下呆住了。 圆润雪白的脸,笑的时候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不注意还真看不出来,头发在脑后绾成了一个发髻,弄的一丝不苟,更加的显现出一个成熟女人所特有的美感和成熟的气质。 “看什么看,没见过啊!”她发觉他在盯着自己看,有些不自在,也有些恼怒。 “美人当前,不看可是罪过啊!佛主恕罪,罪过,罪过。” “嘁,就知道胡言乱语,懒得理你。” “懒得理我就懒得理吧,不过事情可还是要说清楚的。你呢,是走是留,还得尽快做出决定。我可不想被你给害死!我这条命可值钱了,不能就这么给弄没了,所以,小姐,听我一句劝,早点离开我这儿吧。我知道你是共产党,也无心对你做什么,也知道你们的力量很强,今后大家也不用再见面了,你好我好,对不对?” 虞晚晴皱着眉头,心里很气,这什么人啊,从进来开始,就没说过一句好话,想冲他发火,可他说的又在理,是该有个决断,不然只会害人害己。 “你怎么不说话,不会这个事都要向你的上级汇报,请示吧!”看到她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心中一凉,“我的天,你不会把我当成冤大头了!” 虞晚晴妩媚的冲他一笑,“你怎么就成了冤大头,这些事都是你自己做的,我又没求你,总的来说,你这个人侠肝义胆,是个大英雄,让小女子好生感动!” 陈伯康被她的话给气的,心里却有些暗暗自喜,可看到她的脸,心中一愣,她的年纪好像不止二十六七岁啊,怎么也像个三十多岁的人啊。 “装嫩?”他觉得不会,在自己面前装什装,有什么好装的。可是,越看越觉得她来历不凡,不是简单的那些共产党。 自己见过的老潘,老刘,还有自己的同学、曹晓茹,还有那些工人,以及山东那些人,身上没有这股韵味,嗯,对,就是大家闺秀出来的那种味道,有点刘佳怡身上的气质,可又比她成熟,老练,举止有度,一定是从有浓厚家世出来的人,让人有种亲近感。 再联想到,当她上次洗完澡出来之后说的话,心中怦然一动,她的年龄,家世,谈吐,等等,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惊叹和紧张。自己可以马上把她赶走,可万一他是重庆那个家的人,自己能不能说得清楚呢? “你总要跟我说点什么吧,不能就这样把我往火坑推吧,我倒下了,对你有什么好啊?” “我们做笔交易吧?”虞晚晴眼珠一转,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我不跟不认识的人做交易,也不跟共产党做交易。” 虞晚晴皱起了眉头,这人说话真让人生气,一点面子都不给,后面的话全都给堵住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话还没说完,你就拒绝了,这可不好!” “话怎么方便就怎么说,搞那些虚头巴脑的,尽是哄骗人的,没意思。我不想玩那些文字游戏,也不想被人当枪使,所以,那些什么交易之类的,还是免谈了,咱们之间就解决刚才说的事,完了,大家平平安安的告个别,多好。” “你!真是太让人生气了。”虞晚晴气恼的一甩手,坐到另一边的沙发,急急地喘气。 陈伯康毫不在意,抽着烟默默地观察她。从侧面看,她的鼻子因为急促的呼吸,而上下翕动,眼扎毛不停地上下闪动。他有些得意,生气了吧,看你还把我当傻瓜,欺负我年轻,那就试试年轻的报复。 忽然,他又觉得留着她,跟她斗斗嘴,是不是很好玩啊,也免得自己身边连个说话的都没。还有,自己现在能拿得出手的身份就是上海市警察署副署长,身边没个女人,跟自己的身份不合适。 “我说你还是走吧?”陈伯康再次出言相劝,希望她能离开自己,不要再把自己搅入浑水中。 “你为什么总是想着把我赶走呢?难道我就这么让你厌烦?” “我——”陈伯康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难道说自己很喜欢她,一直想着她的背影,虽然现在是寒冬,看不到她的背影了,但一直都忘不掉。 他苦笑了一下,没有回答她。虞晚晴被他的行为给激怒了,气愤的站起来,走到他面前,狠狠地跺了一下脚,“哼,既然不欢迎我,那我马上就走。你就守着你这个腐朽的房子去生活吧!” “呯”的一声,门关上了,人走了。陈伯康觉得松了一口气,浑身轻松了不少,之后,又泛起一股空虚感,让人惆怅。 接下来几天,相安无事。自己无事,跟自己相关的也无事,难得的轻松啊! “哈哈哈”,陈伯康听到消息之后,忍不住一个人偷偷的大笑。这个消息来得太及时了,是关于黄金大劫案的。 张国震、顾宝林被抓了!是由吴四宝交到李士群家里,再由李派人把张顾几个人送到北四川路日本宪兵队本部。张国震被送进日本宪兵队后,受不过宪兵队的刑罚,供出了是吴四宝主谋,并指使他们劫持的事情。 事情经过多方调查,方知这起未遂抢劫案是吴世宝手下的张国震他们干的,于是向李士群点名要人。李责令吴世宝交出张国震。汪伪政府以“破坏和运”之名通缉吴世宝,这个通缉令自然在陈伯康的手里也有一份, 这个事情通报之后,陈伯康觉得自己跟南造云子说的话,很可能起了作用,不然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就破了。 至于吴四宝,要不了几天,日本人肯定会找李士群要人的。对李士群的防范,日本人现在是越来越重视,应该是觉得有点无法驾驭的感觉。如此的情况,李士群为了自保,无论如何也要交出吴四宝。 “呵呵,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个结果来得如此之快,快得让自己都无法相信。要不要给南造云子打个电话,表示一下祝贺呢?” 长沙会战的战事,现在结果也出来了。日军打了个大败仗!陈伯康没觉得很高兴,他知道这样的情况以后会有很多。日本人要不行了,谁叫他们去打米国人,自己要找死,怨不得天,怨不得地,只怨心太贪了! 全世界都在打败仗,只有中国打了胜仗,连共产党的领导都表了态,不管是做样子,还是假模假样,有这个姿态总是很好的了。 这些话他都埋在心里,不敢说出来,不利于抗战的话还是不说为妙,政治上的东西不是自己能解决的,也不是自己能说得清的,反正上下两张口,怎么说都是他们说了算,自己算什么东西! 电话还是给南造云子打了过去,没想到人不在,这让他很吃惊。这个时候,南造云子不在办公室,会到哪儿去? 正当他发呆的时候,有人敲门进来了。他回头想对来人的无理发火,惊讶的看到来的人是自己正在琢磨的人——南造云子,还不是她一个人,还有武田花子一起来的。 “哎哟,云子课长,我正打电话想你祝贺呢,打到办公室说你不在,正想着你呢,没想到你到我这儿来了。” “守业君,难道你不欢迎我?” “那里,那里,花子的到来,我是真心的高兴,真的,没骗你!” “是吗?花子能听到守业君这么说,真是太高兴了!” “哎哟,你看我,看到你们来了,高兴得都忘了倒茶。来人,快给我泡点好茶来!今儿,我有贵客,所有的人都不见,听见没有!” 见门口的人站着不动,有点恼怒,“怎么了,没听见我的话吗!” “不是,小老大,外面有个很漂亮的女的指名要见您,我,我,” ------------ 第四百一十七章 虞晚晴(四)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四百一十七章虞晚晴(四) 人进来了,来的人让陈伯康发瘆,浑身的不自在。是虞晚晴!倒不是说他怕,而是觉得这女人敢光明正大的来,一定有目的的,且让人难受的是粘的甩不掉。 果然,这女人从进门的那一刻起,柳眉倒立,凤眼怒睁,脸红得怕人。看到陈伯康就冲上来,一把就扯掉他手中的香烟,举起手想打他,又怕他还手,立在空中,不知道是打过去,还是放下来。 不知她是怎么想的,那只悬在空中的手落了下来,不是打在陈伯康的身上,而是打在她自己的胸口上,那高耸的像山峰一样的胸部,打的跟皮球一样,上下抖动个不停,看的陈伯康是龇牙咧嘴。 办公室里的三个人全都懵了,眼前发生的这一切,让所有人既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又不知道该怎么做,只是呆呆的看着女人的表演。 陈伯康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他有一点是明白的,那就是这女人要跟他搞事,找他的麻烦,让他不得安宁。 “哎哟,我不想活了!你占完便宜,就想把我给甩了,还有天理吗!还有良心吗?还有没有人管啊!” 这一声嚎哭,立刻就炸了锅,办公室内外的人全都听到了,还听得清清楚楚,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陈伯康。不过这些目光是不一样的,有羡慕,有鄙视,有无所谓,有理所当然,还有厌恶,好奇,钦佩。当然,这个钦佩不是针对陈伯康,针对的是那个女人。 南造云子的脸色很不好,原本还和颜悦色的,刚才被弄懵了,现在全明白了,这个王守业(陈伯康的化名),太让人生气了,黄花大姑娘不要,年轻的不要,怎么就一个劲的黏糊上老娘们了。 武田花子也是满脸的羞怒,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让自己太丢面子了,年纪比自己大这么多,还让自己觉得无地自容,反倒是自己像个插足的人。她一下就站起来,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冲出门去。 南造云子铁青着脸,一言不发的健步而走,走过陈伯康的身前,冷哼一声,绝尘而去。 陈伯康冲门口挥了挥手,门口的人立刻就大声叫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小老大对咱们还不好吗,你们这样围观,对得起小老大吗?快散了!” 围观的人一下就哄的作鸟兽散,闹哄哄的场面一下就变得冷冷清清的,地上连一点渣滓都看不见,仿佛刚才只是一个幻觉。 “虞晚晴,你到底想干什么?” “走了?她们都走了?”虞晚晴装模作样的东看西看,一副好奇的样子。 陈伯康忍着气,看着她继续表演。不得不说,刚才她的表演很精彩,如果自己不认识她,一定会被她的表演给迷惑住。 哇!哎呀!这椅子真舒服!哎哟喂,这咖啡真不错!啫啫,这雪茄好棒啊! 一连串的惊讶,一连串的感叹,还有一连串的动作,把她展现的一览无遗,就像个乡下来的小姑娘一样,除了人不稀奇,什么都新鲜,什么都稀奇。 陈伯康无法再继续忍受下去,上前一把将她拉住,看也没看她,直接就往外走。虞晚晴刚开始还惊诧一下,随后就任由他拉着自己走,路上还跟进过的巡捕打招呼,气的陈伯康脸发青。 “你要带我上哪儿啊?”上了车,虞晚晴问了他一句,但得到的却是木然和愤怒的眼光。见他不回话,干脆无所谓,毫不奇怪的也不说话,看着前方。 车驶过了霞飞路,经过愚园路,进入南京路(今南京西路),两旁的人流,景色都变得不一样了。日本人占领了租界,那些白种人全都歇菜了,面对日本人的淫威,委曲求全,低声下气的哀求着,希望能留下过节用的物品。 到了黄浦江边,他把车往路旁一停,冲她吼了一句,“你给我下来!”,转身就跳到车外,往江边走去。 面对着冰冷的江面,陈伯康大口大口的抽着烟,混不察觉到后面的动向。他不怕,就算这个女人开枪打死自己,也无所谓,自己也活够了,与其背着汉奸的罪名,还不如这样早点死了好。 “你有什么” “你别问我话!我不需要你问话!你只需要告诉我,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面对他大声的训斥,虞晚晴对他笑了一下,从他手中接过烟,直接对在嘴上抽了起来。陈伯康嘴唇动了动,忍住没出声。 “我想跟你合作。”她说话的声音很轻柔,抑扬顿挫的,很有韵律感。说完就看着他,把手中的香烟吸完最后一口,扔向了江边。 “合作?你是谁?” “你怎么一直纠缠这个,咱们不说这些好吗?” “哼哼,我是有原则的,不跟对我隐瞒的人合作,你也不例外!再说,我不需要你,也不需要你的组织,所以,我们没有什么可以合作的。” “你为什么这样抗拒我?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吗?” “你还好意思说!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已经极大地损害了我的形象!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别逼着我开枪打死你!” “如果你认为打死我有用,那就开抢好了。” 过了一会,陈伯康感到心气平和了,又点上一支烟,没想到虞晚晴从旁边一把就将烟抢了过去,自己吸了起来。他无奈的又重新点上烟,望着江面,想着,回忆着。 猛地,他转头对她问道:“是老刘的意思,还是你自做主张的?” “这不是你该问的,知道了又怎么样,能改变得了吗?” “混蛋!你这是在往死里整我!你懂不懂!” “谁说整你了,我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 “如果被你都看出来了,我他妈早死了不知多少回了! “你说话真脏,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跟我在一起,还有更脏的话,你要不要听听啊!” “你这样,我没法跟你继续说下去了。” “好啊,我求之不得!” “你——”,虞晚晴气愤的狠狠地抽了一口烟。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变得这样,明明是个很有爱心,有同情心的人,老刘也说过他这人很不错,值得信赖,怎么对自己就这样。 这次的任务就是利用他的身份和地位,便于开展工作,没想到在这里居然卡壳了。作为一个资深的地下工作人员,遇到困难是很正常的,关键是如何解决困难,这才是一个优秀共产党员的做法。 虞晚晴想过其中的原因,对这个小自己很多岁的男人,不,应该说男孩,原以为会很好的解决,没想到让自己吃了个大亏,事情变得非常棘手,很可能会造成后面的工作无法开展。 对陈伯康的情况,自己了解的有些迟了,但不应该有这样的结果。在他办公室那场戏,从他的表情来看,应该是没有问题的,问题的关键还是在自身上。 他既然知道老刘,就一定知道老潘,而且他们还应该是有过交情,不然也不会对发往根据地的物质,进行长时间的支持。 问题出在哪里呢! 虞晚晴想不出来,她还认为在这个问题上,只要这小子不说原因出来,就是老潘和老刘也找不出来。 “守业,咱们能不能心平气和的谈谈?不管怎么样,大家都该把话说清楚,你说呢?” “说清楚?你要怎么说清楚?你是什么人都不肯说,凭什么要我跟你说?” “这样好不好,以后有恰当的时机,我一定全都告诉你。现在,我们还是先说说合作的事,好吗?” “恰当的时机,真是好借口。好啊!要谈合作是吧。既然是合作,那我想问问,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事情都没谈,就想到要好处?” “好啊,那就换一个说法,你们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希望能留在你身边。” “谁?你?”见她点头确认之后,惊讶的跳起来,指着她说,“你没病吧!这种话也能说得出口!” “你别胡思乱想!不是你想的那样!是以其他身份留在你身边。” “不可能了!”陈伯康嘲笑的看着她。 “为什么?” “今天本来没事的,被你这么一闹,没事也变成有事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还什么意思!你既然知道我的一些情况,就应该知道关于我的传言吧?”陈伯康对自己身份的保密很有信心,坚信除了老潘,在上海的其他共产党员都不知道自己的情况。 “听说过一些”,虞晚晴见他有些落寞,也回想关于他的传言,“啊,你是说那个传言是真的!” “真什么真!传闻多了,假的也会成真的,更何况有些事情发生之后,就由不得自己了。所以,我劝你还是早点离开,别围在我身边转悠了,只会浪费时间。” 虞晚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问题,这个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自己是过来人,对这种事也不会大惊小怪的,可是对方是个小的足以做自己儿子的人,在心里还是有个坎过不去。 作为一个革命者,一个共产党员,这些牺牲都不算什么,关键还是在组织上同不同意,不同意一切免谈,一旦同意就要全身心的投入进去。 虞晚晴深信自己能做得到,从参加革命以来,这种事在自己身上发生过,都是跟自己年岁相近的,如今都过去了,那些事只能追忆。但面对陈伯康,从情感上她还是难以接受,纵然是为了革命工作。 “这件事需要向上级汇报,等待下一步的指示。” “你还不死心!”陈伯康也感到很辣手了,这女人不死心,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早知道就让李士群给自己介绍一个女特务来,也省了自己这么多麻烦事。 ------------ 第四百一十八章 虞晚晴(五)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四百一十四章虞晚晴(一) “什么!上海站被一锅烩了!” 意外的消息,让陈伯康惊慌失措,为什么过了一个多月,自己才得到消息,这里面还埋藏着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隐秘事情,还有,蒋安华蒋大哥的第三大队情况怎么样,蒋大哥是不是也被抓了,自己是不是暴露了。 惶惶不安,惊弓之鸟,一日三惊,听到电话就心惊肉跳,用这些来形容现在的他,一点也不过分。让他能自我安慰的是,到现在还没有出现任何针对自己的事情,自己所有的表现都很自然,正常,没有任何的反常行为。 12月中旬,陈伯康得到消息的这几天,每天照常上班,准点或提前下班,极力的表现的与平常没有任何的差异。可一回到家,整个人就变得心神慌乱,手脚无措,就连抽烟点火的时候,手抖个不停,完全忘记了家里还有一个人存在。 “喂,你这两天不对劲啊!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 “谁!”陈伯康猛地跳了起来,迅速的拔出手枪对着身后。 “你在想什么!拿枪出来干什么!” 陈伯康定睛一看,才想起家里还有一个人,松了一口气,慢慢的把枪插回枪套,颓废的说:“是你啊。我还以为是谁呢?你怎么还在家里,不是走了吗?” “谁说我要走了?我还没住够,怎么能慌着走呢?” “你――,嗨,我懒得跟你废话了,你还是赶快走吧,晚了可能会被我连累了,到时候你是有口难辩啊。” “出了什么事,让你这么紧张,神情慌乱只会坏事。” 陈伯康一愣,看着她发呆,才发现她在自己家里穿的不是很多,一幅居家主妇的样子,“你怎么这样装扮?真把这当成自己家了?” “你是要准备赶我走?” “赶你走?我什么时候说过允许让你常住的?” “没说过,可也没说不准我住啊?” “你!我跟你说不清,也不想说废话了,还是赶快走人吧!” “如果我不走呢?” “你这是什么话!还赖着我不成!” “你还是坐下来定定神吧,有什么事情静下心来好好的想想,别自己吓自己,惊慌失措不会有好办法的,也不会把事情弄清楚的。” 陈伯康很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还是听从了她的话,深呼吸了一口气,坐到沙发上,闭目沉思起来。 按理说上海站跟自己没有关系,即便被破获,认识和知道自己的人也不会超过三个人,除了蒋安华认识自己,知道自己代号的只有陈恭澍和书记,其他人根本就没权利知道自己。 可是为什么没有得到重庆戴老板的指令呢?还有,这段时间李士群到哪儿去了,难怪这几天看到76好的几个人,一个个的趾高气扬,如果不是陈为申告诉自己,自己还一直被蒙在鼓里。 “如果不是南造云子一直盯着自己,自己的反应怎么会这么迟钝!”转念之间,对南造云子心生杀念,这条毒蛇不除,真是坏了大事! “还有,自己设的一个套,吴四宝怎么还没动手,看来过些天还的加把火才行,否则,怎能斩断李士群一条手臂!” “想明白了?” 陈伯康冷眼看去,见她若无其事的坐在一旁修剪指甲,心想自己能不能狠下心把她给杀了,免得给自己捣乱。 “看我不顺眼,想要杀了我?” “你是谁?” “我是虞晚晴啊,不是跟你说过吗?” “你不想回答我?能跟我解释一下,你到南京去干什么,什么时候回的上海?在上海又在做什么?” “你在调查我?”她的表情依旧是满不在乎。 “调查你?用得着吗?我们之间见过几次面,你不会不记得了吧?” “是,我知道,你会想起来的,我也会记起来的。” 陈伯康觉得自己碰在棉花上,有力使不出来,而且这个女人似乎很了解自己,对自己的事情知道很清楚,这就让人头痛了,敌暗我明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搞不好会被利用,到时死了都还在给别人数钞票,这才悲哀啊! “你就没想过跟我说得清楚一点吗?” “说什么?” “你的腿已经好了,为什么还赖在这里?” “你这里很安全,很舒适,为什么要走?除非你讨厌我,你会讨厌我吗?” “”陈伯康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往常面对女人可是甜言蜜语的,让人开怀大笑,亲近感大幅增加,可这女人让自己有力使不出来。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钱,还是其他的东西?” “我没想过,不过你要是能给我,我也不会介意的。” “那你想在我这住多久?一个月?两个月,半年?甚至一年?” “我不知道,也许住到不得不离开为止吧。” “你多大了?” “你不知道问女人的年纪是不礼貌的吗?”虞晚晴皱了皱眉,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 “我是主人,你是客人,咱们之间又不了解,这让人知道会惹出事来的。这点你不会不明白吧?” “知道又能怎样,反正我比你大,随便你怎么称呼都行。” 陈伯康气鼓气涨的走了,不想再跟这个女人坐在一起,再这样呆一分钟,他很难保证自己不会对这个女人动手。 又过了五六天,快到了下旬,这天的报纸突然报道了一则特大新闻,黄金大劫案。 原来,在这月中旬,日本人从中国江海关掠夺了一批金砖,准备运到日本正金银行上海分行。计划金砖从江海关运往正金银行,两个地方都在外滩,相隔很近。 但日本人为了掩人耳目,将黄金装入铁甲车,准备由江海关的后门,经四川路向北,再折入汉口路向东转入外滩。 昨天,有人在四川路、汉口路转角处设下埋伏,等铁甲车驶来的时候,拦车抢劫。铁甲车被迫停住,车上的司机一看势头不对,赶忙拔出车钥匙,跳出车外逃得无影无踪。劫匪们跳进车子,不见了车钥匙,车子既不能开,又响起了警笛。眼看到手的黄金,却落了空,只得弃车而逃。 “哈哈哈”,陈伯康回到家里,放声大笑。笑声引来虞晚晴的瞩目,不知道他因何而大笑。 “走!到外面吃饭去!”拉着她的手,大踏步的往外走。虞晚晴皱了皱眉,没有拒绝,也没有表示不悦。 吃饭的时候,陈伯康专门点了一瓶酒,老白酒,本地酒太酸太甜,不够劲。现在,如果有一瓶四川的白酒,才正合心意。 “能告诉我,为什么高兴吗?” “你知道这些没好处的,还是不知道的好。”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还供你吃喝,你说我好不好?” “嗯,很好,人不错。” “是吗?你真这么认为?” “是啊,有问题吗?” “那你干脆嫁给我得了,免得整天疑神疑鬼的。” “嫁给你?你没搞错吧?我比你大诶。” “比我大有什么关系,只要两个人高兴,开心就好,其他的都不是问题。” 虞晚晴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不知所谓的摇摇头,“你这人有毛病,什么都不清楚,就敢这样向人求婚,那天被人卖了,也不知道怎么死的、” “你会出卖我吗?” “我不知道,也许会,也许不会。” “哦,那就是不会了。反正我觉得吧,虽然不了解你,但你给我的感觉,直觉告诉我很安全。当然,如果你也这么认为,那就说明我们两人是有心灵感应的。” “你在胡说什么呢,跟你的感觉一样,说话像小孩子一样,还是等你长大了再说吧。” “这么看不起我?好,到时候,你会知道我的厉害。”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的头一下就冲到她的面前,吓得她慌乱之中,把汤碗打倒,气的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地打了几下。 回到家,他忍不住刺探的问:“哎,你是在为北边工作的吧?” “你说的什么,我不明白。” “真要把话说透了就没意思了。” “那你要我说什么才有意思?” “你这样就没意思。” “你要怎样才有意思!” “你要这样就没意思!” “我要那样才有意思!” 两人针尖对麦芒的,像两个斗鸡眼似得,上下四只眼对视,互不示弱。撑到最后,眼眶都要挣开裂了,最后,虞晚晴才不情不愿的扭头离去,不在理他了。 陈伯康下意识的想到,这个虞晚晴是个共产党,从自己看到她的那一刻起,加上她出现的地点,还有她的种种行为,是共产党的可能很大。 想到共产党,他就想起了老潘,这下半年,一点他的消息都没有。现在日本人要进攻香港了,他在香港的办公地点应该是藏不住了,按说也该回上海了。自己没跟他们联络,会不会就此断了联系呢,这对自己是不是好事一件呢? 如果,虞晚晴是共产党,自己跟她在一起太被动了,还一点都不对付。让她养个伤,反而住下不走了。这算哪门子事!还有她万一乱打自己的招牌去做事,那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吗! “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解决这个难题!”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在线看:vxuan1(长按三秒复制)!!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第四百一十九章 虞晚晴(六)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四百一十九章虞晚晴(六) 圣诞节之后,新年到了。 这几天,虞晚晴跟陈伯康基本上没有接触。让他认为虞晚晴可能接受不了,或者她的上级不同意,并反对她跟自己过多接触。 眼看着新年就要到了,回味着去年整整一年中,自己的所作所为,经历过的风风雨雨和生生死死,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一样,历历如在眼前。 闲来无事,又为了麻痹南造云子,他还是决定到南市老城厢一带转悠,一来看看有什么好玩的,二来感受一下节日的气氛。出来好几年了,像这样悠闲自在,好好的过个节,还真是很难得! 穿上一套西装出门,把车停放好,从大世界朝着民国路慢悠悠地走着。自从日军进占租界之后,原有的卡口已被整合,进出租界要比原来方便多了,街面上巡逻的人也少了很多,市民也敢出门采购生活必需品了。 老城厢是陈伯康最早来上海的地方,这里的一切依旧都是那样的熟悉,熟悉的面孔,熟悉的建筑,熟悉的喧闹,仿佛从来就未曾改变过。 走到临街的一间小食店,吃了一碗阳春面,回味了一下以前的旧时光,感慨一下自己的人生(这是我吹牛的,最多就是粪土当年万户侯)。一路行走到豫园,这里依旧是乱糟糟的,虽然难民已经绝大多数都主动或被动的撤离了,脏乱却被遗留了下来。 陈伯康原本想在豫园听几出折子戏,又觉得一个人好无聊,干脆收拾好心情回家。 还没等他走出豫园,发觉有人在跟踪自己,略作停顿,脚下加快步伐,想走到民国路上,跟踪自己的人也许会有所收敛。 出了门,上了卜罗德路(今河南南路),左转向北而行。一路上头也不回,照样是晃晃悠悠,不慌不忙的行走,再往前面就是民国路了。 他边走边想,跟在自己后面的人是谁的人,想要对自己做什么,要不要对他们动手。他现在对自己的身手极为自信,经过这些年,这么多次的生死经历,他基本上能做到一击致命的程度,而不会留下暴露自己的痕迹。 忽然,正在寻思办法的他,被旁边小弄堂里钻出一个人来,一把将他拉住,用力将他拉进了巷弄里。出于自卫很本能的反应,他右手举了起来,腰体肌肉顺势扭转,正对着拉他的人。 “别动手!是我!”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 他的手一下就悬停在了半空,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是要干嘛,走到哪儿都能遇见这个女人,难道真的是缘分! “你跟踪我?”他低声问道。 “别把自己想的那么重要,我是无意中看到你了,信不信由你!”说话的口气很不客气,在说话之间她已经探出头观察了三次。 陈伯康对她的话是半信半疑,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该怎么跟她说话,是问候呢,还是说其他的。 “快把你的外套脱了,太显眼了。” 陈伯康皱了下眉头,依从的脱下外套搭在手臂上,从衣兜里掏出烟点上,还没等他抽一口,就被她从嘴里躲了过去。他一激动想苛斥她,看到她已经抽了起来,瘪了一下嘴,重新点上一支。 “咱们俩就这么待着?” “你想到哪儿去?” “我想回家,这没问题吧?” “你知道跟踪你的是什么人吗?” “是谁很重要吗?我屁股后面天天都有人跟着,早就习惯了。你不会现在才知道吧,那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真没看出来,你小子屁股后面有这么多人盯着,还一点事没有,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不会是都想拉你做女婿吧?”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我有那么吃香。”他没精打采的说着,吞吐着烟雾,说到最后,朝她吐了一口白烟。 她皱了下眉,居然没有发火,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似乎想要看穿他的内心。他也看着她,突然发现她好美,脸庞儿白嫩无暇光溜溜的,弯月式的细眉柳叶一般,性感厚实的嘴唇粉嫩撩人,珠贝般的牙齿明亮白暂,粉黛略微重了些,可依旧是迷人如醉。 向她伸出手,在空中停留了一下,“难道你们不知道我喜欢成熟的女人”,说话时手没有停,直接伸向了她的脸庞。她动了一下手,又停住了,任凭他的手触摸到自己的脸庞,缓缓的闭上眼。 “虞小姐,你如果不愿意,不用这样勉强自己,有些事情是需要发自内心的,否则,会害了我们自己。当然,也会坏了你们的任务。” “混蛋!”虞晚晴睁开她那双又大又亮的眼睛,脸上铺满了羞涩的红,这小子对自己轻薄就算了,还拿党的任务来羞辱自己,真是该死! “我说的是可是实话,不事先给你说清楚,到时候你恨我,怪我,我可有理也没处说了。好了,咱们还是各走各的吧,各回各家,各吃各妈,这是你们那儿的土话吧?” “你――”虞晚晴气的想骂他,可看到的却是他的背影,吞下了这口怒气,又无处发泄,对着脚下的一块小石子就是一脚。 两天后,新年放假。安排完巡捕房的事务,陈伯康就回家了。按理说他是上海警察署的副署长,也该到办公地点去报个到点个卯,但自从上次李士群带他去了之后,他就一直没去过,因为他不想卷入以卢英为首的本地派,与陈公博为首的外来派的争斗。 坐在家里,冷清,空洞,无聊,随即就想起了虞晚晴。那天自己大胆的伸出手抚摸她的脸,她居然没发火,也没拒绝,这让他很意外。 看着自己的手,回忆感觉她脸部的温润,光滑,洁净,很舒服,那双明亮的大眼睛让他着迷,性感的嘴唇透着诱惑,让他有些冲动。 “嗯,她的妆画的很浓,可气色不太好,应该是缺乏营养,尽管她的气势很足,也不足以掩盖身体的不足。看来他们的经费有问题,还有她的衣物很陈旧,尽管保管的不错,但成色显得很破旧,至少说明他们很困难,日子过的很艰苦。” 陈伯康发觉自己很迷恋虞晚晴,这个原因是什么,他不敢轻易下结论,也不敢继续深入,怕一旦掉进感情的陷窝,就会迷失自己,找不到出来的方向。即便她是共产党,即便自己也向往共产党,还曾经鄙视过发表那篇文章的共产党的领导们,都不是最重要的。 在这个环境,在这个时候,有这种倾向是绝对危险的,不然自己怎么会把安红霞她们给送走,又怎么会让张琦龄卖掉工厂,举家迁移国外。 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去找虞晚晴谈谈,看看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助她的,以此作为条件,让她不要再来找自己了,或者不要给自己找麻烦了,这样对双方都有好处,想必这样的要求应该是可以答应的。 夜晚,驱车来到她的住所附近,周围街道上没什么人,大家都在过新年,都在家里团圆。 突然,他发现自己来到了虞晚晴居住的地方,而且有人鬼鬼祟祟的再观望,没去盯梢路过的零散行人,到都集中在虞晚晴的住所。 “怎么会这样?”陈伯康觉得太奇怪了,如果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这还好理解,她是因为跟自己走得近而引火上身,可接二连三的在她身上出现问题,那就不正常了,说明她已经被暴露了。 想起她对自己说的,被抢劫,被绑架,现在又被人监视起来,这就不简单了,只能说明在虞晚晴的背后有他们关注的大鱼。 “怎么办?要不要帮她?不帮她就死定了,帮了她也是白眼狼,对自己没点好脸色,好像跟自己有什么冤仇似的。” 两个声音在他的脑海里,不停的打架,争吵。 为了一个女人,你这样做是错的,是不被允许的,是违反了工作条例,违反了组织规定,到最后不管成功与否,你都会受到处罚的; 她是女人,可她也是在为抗战工作,只要是为了抗战,就不能见死不救,就算是再危险也要去营救,不然自己会良心不安,甚至会遗憾终身。 脑海里的念头在斗争,谁胜谁负还一时难以判断,可他却没有放松片刻的关注。监视虞晚晴的人不多,只有四五个人,前后街道两头堵住了,防止他逃跑。看来监视的人比较少,略微一想,还是能理解。一个女人,还是单身的,就算再厉害,怎么能是四个强壮男子的对手。 观察之后,发现这四个人并没有时时保持联络,也没有在固定的时间,相互打招呼,显然认为这女人已是笼中鸟。 这就给了自己营救虞晚晴的机会,可万一她不相信自己怎么办?那不是把自己也给弄进去了。这女人就是太自以为是了,自以为自己经验丰富,瞧不起自己。现在倒好,让自己帮她反倒成了为难的事了。 一不做二不休,陈伯康一狠心,暗自骂了一句,死就死吧,总不能看着这女人死在自己面前吧。 他利用路灯的阴影,悄悄地接近过去,在两个监视的人低头点火抽烟的时候,突然跳了过去,一个撩腿踢中一人的下阴,一个锁喉,死死地掐住另一人的喉管。 倒在地上的人,捂着下阴,翻过来覆过去的在地上打滚,疼得叫不出声音,被卡住脖子的另一人,双手死死地想掰开在自己脖子上的手,随着身体的扭动,无力地挣扎。 “咔咔”的连续两声骨头脆裂的声响,两具尸体躺在冰冷的地上。陈伯康抖抖手腕,借着路灯看了看手,手腕上留下被抓过的痕迹。他没想其他的,把两尸体拖到路旁,互相靠着,被人看到只会以为睡着了。 ------------ 第四百二十章 虞晚晴(七)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四百二十章虞晚晴(七) “叩叩”,他一路轻手轻脚,进去之后,在门上轻轻地敲了两声。 “是谁?”里面传来的声音是她,是虞晚晴的声音。 “是我!”他压抑着用低沉的声音回答道。 “吱”的一声,门开来。她露出惊喜的看着他,眼中流露出的情感太丰富,让人形容不出来,“你怎么会来!” “你没事吧?”见她点头之后,又说:“重要的东西收一下,马上跟我走!” 几分钟之后,两个人坐进了他的汽车里,跟着就消失在冷清的黑夜之中。 回到家,他把大衣一脱,坐在沙发上,拿出一支烟,停了一下,递给了她。她接过之后,又替她点上,然后才给自己点上一支。 “哎”,陈伯康嘴上叼着烟,两手狠狠的揉着自己的头。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了之后,会是什么后果,如被戴老板知道了,自己可就真的说不清了。 “你怎么了?后悔救我了?”虞晚晴坐到他身边,一只手夹着烟,一只手伸向他的头,身体侧向靠向他。 “为什么会被盯上?出了什么问题吗?” 她的手停下了,收了回来,沮丧的说:“好像我们的人中出了叛徒,我不能肯定是谁,但我怀疑是谁,也知道他会出现在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 “盛老三知道吗?” “当然知道,替日本人做鸦片生意的。不会是他吧?” “当然不是,这个叛徒会出现在他家附近。” “你是说沪西?” “对,这人跟我没见过几面,具体情况还不清楚。” “他对你们很重要吗?” 虞晚晴露出为难之色,不知道该不该跟他讲,毕竟这属于机密,一旦泄露会给组织带来很坏的影响,严重的会影响到组织的形象。 “他负责筹措资金这一块。” “贩卖鸦片?” 虞晚晴没回答他的话,已经说得够明白了,再说下去就无法收场了,可看到陈伯康的脸色让她很惊奇,这种事难道他也知道? “你不用乱想什么,我也间接的卖过鸦片,还是跟你们的人。” “啊!”虞晚晴很吃惊,更没想到他会这样就说出来,“你确定是我们的人?” “我骗你有意思吗?” 当她听到有意思三个字时,忍不住笑了,笑得很开朗,很阳光,那种感觉再次坚定了陈伯康的猜想,她一定是出生于大户人家,那种感觉绝不会错的。 “你能确定他出现的时间吗?” “不能,但可以骗他出来。” “你这么确定,不怕他带领人来抓你?” “应该不会,他” 陈伯康见她突然停下不说了,奇怪的看着她,发现她的脸色有些古怪,扭扭捏捏的,欲说难言的样子,恍然大悟的说:“你如果不忍心就不用说了,还是想办法赶紧跟你的上级联系一下,早点离开上海吧。如果需要,我可以送你一程。” “你想错了,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个人是跟我一起回上海的,大家一直配合的很好,没出过问题。前段时间,我发现资金账目有问题,经过核对,发现他乱花了一部分。他向我求情,我于心不忍,嗨,我还是跟你实说吧,他曾经向我求过爱,我没同意,他变成这样,也有我的原因。” “你们不会嗯,不会,那个了吧?” “什么那个?”虞晚晴没反应过来,迷惑不解的看着他,发现他的很古怪,马上明白了,气恼的说:“你这人的思想真龌蹉,尽往那些方面想”。 看到他依旧淫邪的笑,叹了口气,说:“我们之间没有你想的那样,没有发生任何事,没有组织的许可,这种事是决不许可的。” 陈伯康收起了笑容,感到一阵轻松,“那你凭什么怀疑一定是他,要是弄错了呢?就没想到这个后果?” “哼,怎么会,他向我坦白了一切。我已经向上级汇报过了,命令这两天就会下来。我却没想到他竟然会叛变,完全背叛了组织。” “听你的口气,好像完全不在意他,对他没有一点那个意思啊?” “当然没有,怎么可能,他比我小好几岁呢?” “哼,小几岁?真是歪理邪说,如果真的相爱,年龄会是问题吗?地位会是问题吗?钱财会是问题吗?” 虞晚晴一下呆住了,不知道怎么反驳他的话,也不知道他的话到底对不对。爱情,她也曾经有过,但已经远离了她,也因为工作,做过工作夫妻,但那种感情再没有回来过。 “好了,先不要想了。还是说说,你准备怎么办,是马上动手,还是先离开。” “没有组织的命令,我是不能擅自离开的,也不能随便行动的。” “那需不需要动手。” “我不知道,也不能确定。” “你已经被盯上了,能去见你的上级吗?恐怕很难吧,搞不好掉进了圈套也说不定,你可要想好啊!” 虞晚晴感到自己却是陷入一个悖论,服从命令留守,或等待新的指令,很可能会让自己被敌人抓捕;离开上海,又是擅自行动,违反组织规定;除掉叛徒,没有指示,同样会受到组织的指责和处罚。 陈伯康看她那纠结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忍,“你如果相信我,我可以帮你。” “你早就想好要帮我了,对吧?”虞晚晴似乎想通了,对他笑了一下,从他的包里掏出香烟,给自己点上了一支。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会被你耍的团团转?”陈伯康有些生气,又觉得不能在她困难的时候落井下石。 “以前也许有,自新年那天之后,就再没有这种想法了。” “呵呵”,陈伯康也点上一支烟,看着她,怀疑的笑着,“你这样说我能相信吗?或者换个说法,你是怎么看我的。” “你”,虞晚晴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抽了口烟,吐了出来,才说:“我看到关于你的材料不全,包括你的真实身份都不能明确,跟我接触的情况有差异,但不是很大。我怀疑过,也问过,但上面没有详细回答,只是告诉我不要纠缠这些细节。后来,我们的系统出了问题,上级领导这才让我开始接近你,情况大致就是这样。” “你还没说,你怎么看我的。” 虞晚晴见他一直追着自己不放,笑着说:“我的看法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我也想看看你值不值得我救。” “你就不怕我尽说好话?” “你认为好话对我有用吗?” 虞晚晴点了点头,心里默默在想,他给自己的印象,跟自己接触的过程,一点一滴,全都过了一遍,又回想总结了一下,将手中的烟灭掉,轻轻地摸了一下脸说。 “你是个很奇怪的人,外面的传言开始不相信,跟你接触后,反而相信了。”陈伯康没打断她的话,也清楚她说的谗言是什么,也不想去辩驳。 “材料上关于你的情况说的很简单,可对你还是很关注的,也有我们的同志跟你接触过,但效果不大。不过让我很怀疑的是,如此简单的材料,却记录了你给我们提供过帮助,让我很不理解。” 他发现她在看着自己,希望自己能给与解答,微微一笑摇摇头,表示了拒绝。虞晚晴也不奇怪,又点上支烟,说:“我曾经怀疑过,但后来我否决了,因为你的行为言行再怎么掩饰,也掩饰不了内心。” “哎,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啊!”陈伯康被她的突然袭击,弄得心神一下慌乱了,但马上又恢复了镇定,皱眉冲她一瞪眼,点上一支烟,“我在问你的话,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我喜不喜欢你,跟我问你的话有关联吗!” “呵呵呵”,虞晚晴看到他的脸微微发红,但绝不是生气,而且他的神色显得害羞,就像个没经历过人事的大男孩,让她不禁怀疑外面的传言到底有多真!同时,也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是喜欢自己。 “你是军统的吧?” “你怎么会认为我是军统?而不是中统,76号,甚至是日本宪兵队的?要知道我的日语很流利的哦!” “是吗?我可没看出来,你身上有股杀伐之气,不像,一点都不像!” “不管像不像,你不怀疑吗?” “从你第一次救我,我就能感受出来,你绝不是日本人,别忘了我在你这儿可是住过一段时间的,有些东西是遮盖不了的。” “好吧,就算你说对了,那你是不是很害怕我啊!要知道我可是军统特务啊!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汉奸!” “我不知道,但我能感觉到你不是那样的人。” “那你可说错了,我这人心狠手黑,死在我手上的人,不管男女老少都有。我的手上可说是沾满了鲜血,你就一点都不害怕?” “我为什么要怕你,你如果想把我交到日本人或者其他人手里,早就做了,还用等到现在?” “你就这么相信我不会把你交出去?就一点都不后悔?” “有什么好后悔的,只能说我自己眼瞎了,看错了人。” 看着虞晚晴平淡的眼神,雍容的面孔,没有一点迟疑,怀疑,陈伯康发自内心的佩服,共产党也是有优秀的人,不是只有那些一腔热血的毛头小子,想到这的时候,连他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老了。 ------------ 第四百二十一章 虞晚晴(八)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四百二十一章虞晚晴(八) “既然你这么信任我,那我也要对得起这份信任才是。现在说说你的想法吧,准备怎么干掉那个人。” 陈伯康没有称呼叛徒,是觉得自己的身份不适合说这个,军统,中统的叛徒多了去,有什么好指责别人的。 虞晚晴笑了一下,觉得自己的判断没错,也不说破,就当是两人之间的小秘密,也觉得他这个人挺有意思。 “在我说之前,还想问一下,你说不分男女老幼,那你是不是连老人和小孩都下了手,你就不内疚,不后悔?” “为什么要内疚,要后悔!他们就不该来中国,就不该出现在我的眼前,既然来了,就要承担责任,不能一点责任都不担,只想着好事吧?” “你做的这些事,有其他人知道了吗?” “呵呵,你不就是想说我的上级知不知道,有话就直说嘛,用不着这样含混不清。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知道,当然下不为例。如果在你们那儿,恐怕会受到处理把?” “哼!”虞晚晴知道他这话的意思,很不高兴,“你这样做有意义吗?” “当然有意义。我只做我认为对的事,也就是只做对国家有益的事,杀几个人又算得了什么,而且还是日本人,反正他们人少,总有一天会杀干净的。” “你这样不好,你是把自己跟他们混同为一起了吗?他们是畜生,你也把自己当成了畜生吗?” “咦,看来你对我有意见啊,不过跟你说说倒没什么。对这些人的处置,我们要讲法律吧。从法律角度来说,他们是谁,为什么要到这里,怎么到的这里,到这里做什么,干了什么,因何而亡,总要调查死亡的前因后果吧。” 陈伯康得意的看着虞晚晴,心想你这不懂法律的人,跟我讲这些,真是关公门前耍大刀,不自量力。 “从凶手角度分析,他为什么要杀这些人,这些人跟他有仇,有怨,还是因为财产,土地等等,或者还是其他因素造成的这些凶案。总不能凭空就说杀人的人有错,你说对吧?” 虞晚晴哑口无言,被他这么一绕,弄得自己都有些糊涂了。 “要知道,被杀的人都是不请自来的,他们所拥有的一切,都不是他们自己劳动所得。而杀人的人是这块土地上的主人,被强行掠夺了属于他们的一切。你说他们会怎么办呢?是忍气吞声自认倒霉,还是不惜以弱抵强,奋起抗争。 还有一条被迫自卫一说。虽然死者中有老人、女人,小孩,但他们都是仇视凶犯的,还都接受过武士道训练,向他们的天皇效忠的,如果一拥而上,胜负之说还得两说。所以要想定罪,还得等待时机,最后才能真相大白。” 虞晚晴听的更是一头雾水,从来没有人这样说过,不知道该怎么否定他的话,总觉得他说的话有问题,想到自己不能再他面前低头认输,心一横,“不管你说的天花乱坠,就算把太阳说成是星星,你杀这些女人和小孩就是不对!” “哈哈哈”,陈伯康知道她急了,是在跟自己耍赖,也不跟她狡辩,淡淡的说:“你想问的问题已经问完了,现在还是先解决你自己的麻烦,有什么话以后再说不迟,就算你要离开上海,只要人活着,以后总还有机会说的。” 虞晚晴觉得自己很失败,这个情况有多久没出现过了,以前都是比自己年纪大的,长者,老师,还有领导,可今天,让自己失败的却是一个才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真是太丢人了。 “你这样无休止的杀戮,不能解决任何问题,难道就没想过更好的办法?” 陈伯康见她还不死心,也有些不耐烦了,纠缠这些事有什么用,忽然想起了什么,冲她一笑,冷哼一声,“你不用再说这些了,也不用教我怎么做事,你不想想,我不这么做,还能活到今天,还能在你面前侃侃而谈?” 虞晚晴气的脸红了。陈伯康知道她是被自己气得,也不劝说,也不安慰,对她这种好为人师,连自己身上的麻烦没解决,还操心别人的事,不以为然。 其实,陈伯康心中感到奇怪,自从上次跟老潘见过面之后,再也没有他任何消息,也没有接到过任何讯息。如今,突然冒出来个虞晚晴,还自称受组织指令而来,不能不让他心生疑窦。 虞晚晴是共产党不假,但以她所处的地位所能知道秘密的权限,应该是有限的,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也是合理的,如果就这样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绝不是好事,戴老板一定会调查的,对她的身份一定会查出怀疑的地方。 “我想明天跟他联系一下,约好见面地点之后,我们再商量一下。” “不用这么麻烦,你直接告诉我,他可能出现的地方,我去把他给解决掉。” “这样是不是太不安全了,很可能会给你带来麻烦的啊。” “你放心,我不会有麻烦的。” 陈伯康会自己的卧室,客房两间任由她自己选,让他气愤的是,这女人一点不见外,把陈曼丽遗留的衣服从衣柜里拿出来,挑挑选选的拿走了,美名其曰,放在这儿浪费了,还不如接济一下劳苦大众。 陈伯康咬牙切齿的看着她的背影,就她这样还劳苦大众,强抢掠夺还差不多! 一夜无话,寂静无声。 第二天,陈伯康单独出门了。虞晚晴想要跟着,被他拒绝了,因为她被暴露的可能很大,而自己却处于暗处,没人知道自己的存在,有利于自己的行动。 对如何行动,陈伯康其实也没底,但直觉告诉他,这次的行动一定会成功的,不管是用枪,还是用匕首,都能做到无人怀疑到他身上。自己的行踪虽然被监视,但不是时刻都被监视,南造云子还没这么大的能量,还有那么多忌讳,浪费是不被允许的。 目标,是一个叫彭家声的人,年纪二十七岁,男,身高160CM,山东口音,国字脸,左边靠耳根的部位,有一块青迹,长期在沪西的一家旅社租房住,靠贩卖鸦片获取资金,每月结算一次,交到指定地点,由专人提取。 虞晚晴就是那个专人。看来她不但是传递情报的交通员,还是负责转移交付活动经费的人,位置极为重要,还应该是个受过训练,长期从事这种工作的。 “很不简单啊!” 对这种分析,陈伯康还是很有把握的,巡捕房的审讯,观看76号的审讯,各种各样的刑罚,也算是开了眼的,有什么疑点,不说有多准确,八九不离十还是做得到的,能分辨得出来。 亚东旅社,一家小旅馆,不张扬,不显眼,进出的人不多不少。走进去,空间狭小,因为人流的原因,老板和伙计不会看到每一个人。 身穿长袍的陈伯康,压低帽檐,混在人流中进了里间,顺着道来到楼上,前后看了眼,没人跟踪,轻身一窜,进了过道。沿着走廊过道,数着门牌号走,又看了下手表。 在这个时间,这个叫彭家声的人应该还在睡觉,不到早上十一二点,他是不会起来的,就算起来了,也没什么事做,还不如睡觉,这就是现实。 “229”,看着门牌号,他回头看了眼,楼道上清风雅静的,没有人走动,也没有人进出门,这个时间看来还是选对了,只要不弄出大的声响,一般情况是不会有问题的。 轻轻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声,不像有人,想到他已经当了叛徒的可能,怎么会如此的安静。 当即,他选择了离开。在他下楼之后,发现有四个人正往楼上走,其中一人正是虞晚晴跟自己描述的人。顺手拿起一张报纸,走到一边坐下看报,装作是等人的。 这几个人一人居中,另外三人成品字形将其围在中间。陈伯康皱起了眉头,想起虞晚晴的判断没错,又觉得这次的行动难度大了。 “老板,有没有人找229房?” “没有。” 陈伯康松了口气,觉得自己很幸运,如果自己再快一步,到前台询问,还真就暴露自己的行踪了。 立刻出了旅馆,绕着周围转了一圈,找到楼层厕所所在,前后观看了一下,发现此地很僻近,没有什么人,住户的门窗基本都没面对这边。 他又回到楼层,直接走到229房,贴耳听了一下,里面闹哄哄的,听传出来的叫骂声应该是在打麻将。 一个人对四个人,难度有点大,出其不意也不一定能做到万无一失。长时间站在外面等候,也不是办法,让人生疑反倒坏事。 他轻轻敲了一下隔壁的门,里面也是静悄悄的。掏出一串钥匙,对着门锁开了起来,三钻两钻的就打开了门。进去轻轻关上门,朝里面偷偷看去,房里确实没人,长出一口气,用杯子扣在墙上,贴耳听起来。 半个小时后,那边的声音一片吵杂,很快就听到门外有人骂骂咧咧的,叫骂着上厕所,随后又有人在后面叫喊,跟着屋里一下就清静了起来。 陈伯康检查了一下手枪,又从腿上拔出匕首,上下颠了一下,走到门口,听了听,开门探出头,左右望了望,迅速出去,回手将门轻轻关上。一个转身,轻推229的房门。 门没关,慢慢的推开,闪出了容人进去的宽度,刚抬腿要跨进去。门却发出了一声“嘎吱”的声音,惊得他屏住呼吸,反手握住匕首盯着屋里看。 ------------ 第四百二十二章 虞晚晴(九)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四百二十二章虞晚晴(九) “瘦子,你去看看,怎么门没关上啊!”这是山东口音! 另一个人跟着答应了一声,是本地口音。 陈伯康判断出他们的方位之后,一转身,一个墩地,降低身形,往前一个翻滚,就进去了。里面的人还没反应过来,也没看清是什么东西,正好奇的看着,呆呆的立着不动。 只见一灰扑扑东西滚进来的,突然一个立身站了起来,没等两个站着看傻了的人发出声,向前一冲,白光一闪,再往回一拉,跟着往前一桶,两个人摇摇晃晃的摆动,发出嘶嘶嘶的声响,眼光逐渐散乱开了,跟着向后倒去。 他走向靠里面的那个尸体,伸手扭过他的头,转动到左侧,一块清晰的青迹,是这个人!彭家声!挥动匕首,寒光过处,一块脸皮掉落下来,又这人内衣扯下一块布,将脸皮包裹好放入怀内,起身快速离去。 从进屋行动到出门,整个过程没超过五分钟,事后回想,自己还是很幸运的,但凡有一点差错,或者时间过长,绝不会是这样圆满。 回到家,发现虞晚晴不在家中,便从怀里掏出那块布,往茶几上一扔,径直往楼上卧室走去。他知道虞晚晴出去不是见上级,就是接头去了,完了自然会过来的,东西放在茶几上,也自然会打开看的。 合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这些天,虞晚晴给自己搞了很多事,自己就像救火队一样,四处帮她灭火,在这样下去这有可能会让自己麻烦缠身啊!现在,自己帮她都杀了七八个人了,时间间隔之短,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也不知道今后还会不会再有这种事了。 “但愿吧!” 当他昏昏沉沉的醒来时,发现楼下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下楼一看,发现虞晚晴正在厨房做菜。那一身的装扮,还有点那么回事,像个厨娘的样,那宽大圆润的臀部,一扭一扭的,让他看得有些出神。 “看够没有,起来了也不说一声,吓鬼呢?” “呵呵呵,你不知道,你就是鬼啊!” “滚犊子!出去!”话是这样说,但说话的时候,却是笑着说的。 陈伯康乐的有人给自己做饭,免了出门的不便,看到桌上的布包不见了,端起早已泡好的茶,美美的喝了一小口。还不错,水温适中,茶香满口,茶色淡绿,显示出泡茶之人很懂得品茶之道。 “哇”扫视了一圈餐桌上的菜肴,陈伯康满意的点头,抬头看着虞晚晴说,“不错,有点主妇的样子,就是这身打扮还差了点。” 虞晚晴得到赞美很满意,忽听他说自己的打扮还差了点,一边摸着自己的脸,一边诧异的问道:“怎么可能,很好呀,我没看出什么问题啊?” “你脸上没什么,就是这身衣服有问题,哪有穿着裹着头巾去厨房做菜的。” “去你的,我这不是怕把头发给弄乱了吗!” “那个事你” “先吃饭!别说那些倒胃口的事,有什么话吃完了再说。”虞晚晴意识到他要说什么,赶忙出声打断他的话。 陈伯康笑了笑,也不反驳,端起碗就开始吃了起来。 “别啊,咱们喝杯酒吧。”说着也不管他同不同意,起身到酒柜去拿酒。 “喂!别动那瓶酒,拿那瓶红酒好了!” 虞晚晴皱着眉拿着红酒过来,边倒酒边问:“那瓶酒怎么了,不都是酒吗,还要分什么彼此吗?” “呵呵呵。那是给男人喝的,女人是喝不得的。” “嘁!不就是瓶酒吗,那有还分男女的,舍不得就舍不得呗。五十年窖藏的茅台我都喝过,五粮液也喝过,有什么了不起的!” “哟,看不出来啊,你到过的地方挺多的,能给我说说吗?” “有些记得,有些记不得了。先别说这些了,咱们干杯吧!” “为了什么干杯?” “为了你救了我,这够了吗?” “呵呵呵”,陈伯康觉得这女人还真逗,想喝酒就直说呗,还非要弄这么个噱头来,不过听到她说喝过五十年的茅台,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身世高贵,一种是到过那里,绝无其他途径获得五十年的窖藏。 “呃”,陈伯康夹了第一口菜,包在嘴里吞不下去,又不好当面吐出来,难受的一呕一呕的。 “怎么了,不好吃吗?”虞晚晴看到他难受的表情,疑惑的吃了一口菜,立刻就哇的吐了出来。 “守业,不好意思啊,这菜,盐放多了。” 陈伯康艰难的把菜咽了下去,喝了一口酒后,感觉好多了,挤出笑容说:“没事,没事,挺好的,能吃上你做的菜也算是这辈子修来的福分了。” 虞晚晴听他这么一说,脸红了,跟着眼睛也红了,泪珠涌在眼眶,抬手举起衣袖,轻轻地在两眼按了按,轻声说,“其实,我不会做什么菜,以前也没学过,要做也是瞎弄,哪管什么盐啊,油的,能吃就行了,这么多年也是这样过来的,今天倒是让你看笑话了。” “这有什么,我小时候能有碗白饭吃就不错了,那谈的上有菜吃这一说。” 两人就着菜的言论多了,相互间居然有了共同语言,两人各自都觉得很奇怪,这样的情景倒像是两个菜肴爱好者一样,品论菜肴的制作和品尝。要说制作,虞晚晴是轮不上,连陈伯康都比不上,可要说到品尝,一说起来就滔滔不绝,惊的陈伯康是张嘴结舌,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头,因为有些菜,他连名字都没听说过。 吃完饭菜,陈伯康抱着茶壶自斟自饮,站起来慢慢走动,消消食,虽然这餐饭吃得少,但很愉快,想着自己该怎么跟她说,特别是帮她解决了麻烦之后,是去是留依旧是头等大事。 “啪”,他点燃一支烟,继续想着该怎么开口。 “给我一支。” 他回头楞了一下,见她冲着自己笑,把手中的烟递给她,又掏出一支烟点上。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的抽着烟,任由白烟在两人之间翻滚升腾。 “谢谢你!” 声音很温柔,带着情感,让人能感受到声音的主人是用感情在发话。陈伯康听着很舒服,这是第一次感受到虞晚晴用心在发声。 “谢谢就不用了,你的麻烦是解决了,可我的麻烦一直存在呢。所以,你要尽快决定,到底是走还是留,在你决定之前,我先说说我的意见,最好你还是离开,这是我认为最好的情况了。” “离开确实是最简单,也是最安全的,可是我的任务始终还要完成的,等待一个未知的机会出现,是很难通过上级的批准,所以对这一点我看的很清楚。”她看了眼,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就问道,“如果我留下来,情况会是什么样,你能给我说说嘛?” “听你话中的意思,看来你的上级是已经决定了,是想看我愿不愿意,想不想帮你们,对吧?” 突然之间,虞晚晴觉得他真的很聪明,跟平时耍嘴皮子,完全两样。自己说的这些话,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听得懂的,就是自己的同志们也要沉思片刻,想来想去,才会想明白。 “你不说话,那就是说我猜对了。跟我在一起,你会很难过,很受委屈的,必要的时候还得跟我演戏。说实话,我自己都不知道演的戏,到那一天会穿帮,会陷入囹圄,甚至会丢掉性命,所以,我也同样在算计他们,甚至不惜以身犯险,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演戏?搞咱们这一行的,谁不是天天在演戏,谁又敢显露自我。就拿我说吧,如果不是你,恐怕我都已经死了好几回了,对吧?” “哼,你以为是你那些小儿科的东西,在你们的人中间能跟我相比的,恐怕只有你们在国民党内部高层的人才行,其他的即使在岩公馆,甚至汪精卫身边的人也不能和我比,因为一直盯着我的人是李士群和南造云子,你明白吗?” 虞晚晴太惊讶,他居然知道这么多,有些情况连自己也不知道,可从他说话的语言态度来看,应该是真的,不会是在用假话欺骗自己。 “我们的人打入汪精卫内部,还有日本人内部,怎么就不能跟你相比?你把自己看得太高了!” “你别自以为你们自己的能力很强,没有交易能这样轻松进入高层?能轻易的取得那些该死的人的信任?那些话去骗小孩子吧?想跟我合作,又想让我白帮忙,你认为我是不是活够了,还是认为我够傻,任你们欺骗!” “够了,你别再说这些了。你应该明白,我对你是没有恶意的!” “是,我相信你!相信你对我是没有恶意,可是一旦命令下来,你怎么决定!是毫不留情的揭露我,保全组织,还是违反命令包庇我?” “我我我不知道。” 陈伯康不想在跟她多说,说多了会有问题,而且他自己也感到很害怕,害怕将来,害怕自己莫名其妙的成为替罪羊。 虞晚晴很烦恼,一个劲的抽烟,不知道他为什么对合作反感,能感觉到他对重庆并没有好感,也感觉到他对自己的上级很恐惧,但这不代表他不愿帮自己,帮自己的组织。 “我决定留下来!” 陈伯康很吃惊,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她依然还是要留下来,这表明她对信仰,对组织的决定是坚定的,义无反顾的要执行下去。 “你想知道后果吗?”他用苍白的声音问她,两眼充满了无助和迷茫。 ------------ 第四百二十三章 虞晚晴(十)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四百二十三章虞晚晴(十) 新年之后,就是大年。这是中国人的日子,也是日本人要过的节日,整个上海节日的气氛并不太浓厚。当然,那些达官显贵例外,敲骨吸髓,照样过着他们奢侈的生活,哪管贫苦百姓的死活。 租界和华界自从被日本人占领之后,除了管辖的问题存在,其他的都没什么不一样的,日本人成了太上皇,伪政府成了傀儡,走狗。 陈伯康很苦恼,却又无力,只能沉浸在醉生梦死之中。每天不是呼朋唤友的喝的伶仃大醉,就是独自一人待在巡捕房里,望着窗外到天明。 虞晚晴不清楚,李士群不清楚,南造云子更不清楚,只有赤木刚健知道一点,因为赤木京子正在为他寻找良配,一位日本女孩,可以和赤木家相匹配的女孩。 对这个事,陈伯康为此跟赤木发过牢骚,认为这种强配鸳鸯的事不会有好结果,更主要的是他不想在自己的身边留下一个钉子。 虞晚晴的出现给了他一个机会,原本想放弃这个机会,没想到她自己竟然为了自己的使命,不惜牺牲自己,这让他很不是滋味,说不出的感觉。 自从日本偷袭了米国珍珠港,陈伯康就看到了胜利的希望,不,是胜利的曙光。冥冥中想到,共产党的人都像虞晚晴这样的,不计个人得失,抗战胜利之后,等待自己的会什么结果,悲哀,恐惧,沮丧,有时候一起占据了他的脑海。 自己是什么人他很清楚,一个军统特务,一个不大不小的汉奸。会受到审判,会被人唾弃,会被关进监狱,这就是自己的最终结果。 大年到了,陈伯康是一个人过的,他把虞晚晴是给赶走的。虞晚晴向他表示,愿意陪他过一个年,但他考虑之后,还是放弃了,因为南造云子对他的监视越来越严了,就连他的电话也被监听了。 一个人过年是孤单的,给几个人拜完年之后,一个人回家,一个人生活。闲得无聊,又想着给南造云子找点事干,干脆开车到达世界去溜一圈,或者到外滩公园区转一转,顺便又到学校去了一趟,带着杨家兄妹出去吃了一顿饭,免得她认为自己胆小害怕。 走在大世界里,这里闹哄哄的,来观看的人还是很多,尽管一看就知道是穷人,但大部分人为了孩子,还是拿出仅有的钱给孩子玩乐。这种场面让陈伯康不愿过多停留,徒自让自己伤感。 离开大世界,驱车到了外滩公园。漫步在公园小道,极目向北远眺,黄浦江流向长江的航道,看着江上运货的帆船,还有仍在打鱼的小船。 寒风凛冽的江风无视他们的辛劳,无情的吹向衣着单薄的他们。船上的人无视寒风的欺凌,顽强的摇着撸,拖动着渔网,期盼着这一日的劳作能换来一家生存的粮食。 粮食,是现在上海的头等大事。不论是日本驻上海、南京、武汉,还是汪伪政府,都在感到头痛,沉重的粮食负担,迫使他们采用各种办法让难民们离开这个大都市,以减轻自身的压力。 忽然,陈伯康听着风声,感受到一丝的异样,后背心冒出阵阵寒气。最为一个杀手,一个潜伏的特务,他对周围的氛围极为敏感,这种感觉让他屡次在行动中,成功的生存了下来。 这是有人在背后敌视自己,也许是用枪,也许是用刀或斧头,不管自己的猜测正确与否,或则是自己太过于敏感,他都不愿把自己的性命陷于险地。 他加快了脚步,尽量用树木、建筑物,还有来外滩公园玩耍的人作为遮挡物,这样也许能迟滞跟踪,或者延迟暗杀自己的人的行动,也只有这样,自己才能有反击或逃命的机会。 果然,他感到幸运,自己的行动应该是迷惑住了对方,也许对方迟疑了一下,借着这个空挡,他成功的走出了公园,坐上了一辆黄包车。 在车上,他利用黄包车后帘的缝隙,观察了一下,没有明显的跟踪者,也没有任何的迹象。这让他感到了不安,就连南造云子安排的人都没看到一点影踪,情况不太正常。 俗话说,反常即为妖。难道南造云子想对自己动手了? 陈伯康顺手摸了一下腰间的手枪,轻轻的抚摸了一下,感受枪的温度,体会着握枪的动作,把全部的感觉放了出去,观察黄包车所走过的路径,查看可以利用的物体。 一路同样无事,平安到达自己停车的地点。付费的时候,他再次观察了一次,却是没有任何的异常,这更加的让他不安起来。 “难道真的是自己太过敏感,造成自己疑神疑鬼?” 带着疑惑上了车,他依旧保持着警惕,停了几分钟,周围没有异常。轻呼一口气,启动轿车往家行驶。 在路上,他仍旧保持着警惕,连手枪都放在座位旁边,一旦出现意外,以便他能最快速的做出反应,保证自己的不被刺杀。 到家了,还是平安无事。他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坐在车上静坐了几分钟。车窗外风声啸啸,路上的行人很少,汽车也很少。 在车上他一动不动,臆测到如果是自己是那个杀手,在这个地方,这个时间,应该是最佳的,基本上没有干扰,也没有什么可遮挡的,射界开阔,光线明亮,只要一颗子弹就能解决掉自己,还能轻易的脱身。 下了车,整理了一下衣服,压了压戴着的礼帽,眼光瞄向远处,空荡荡的,又回头看了眼,依旧是空荡荡的,将手伸进口袋,握紧手枪,信步而行。 前方就是家了! 他一步一步的往前行,家离他越来越近。只要进了门,他就是安全的,没人敢冲进来,除非明确是来抓捕自己的。 忽然,一辆汽车在正前方停下,急速造成的刹车声响起,从车上迅速冲下来两个人,向着陈伯康跑过来。 三十五米,三十米,二十五米,二十米,十五米! 这两人突然掏出手枪,对着陈伯康就开火。呯呯呯的声音不断响起,吓的路过的人不辨东西的,抱头鼠窜四下乱跑。 陈伯康早在这两人一下车,已经警惕起来,在这两人向自己跑过来,开枪射击的时候,不到十秒钟的时间,他就选好的躲避的位置。 迅速举起枪,开火还击! 他的反击速度显然出乎预料,让刺杀他的人停顿了一下。可就这一迟钝,陈伯康发挥出了他射击的精准的优势,一枪就击中了其中一人,吓得另一人立刻趴在地上,躲避子弹。 正当陈伯康想冲过去,将另一人击毙,身后又传来一辆轿车的声音。等他回头看去,发现车上下来了几人,向自己的所在跑过来。 心中一凉,淡然的笑了,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死在1942年的大年,这算是个好事吧,至少没那么冷清。 枪战在继续,子弹四处横飞。这一过程不过三四分钟,枪战的双方都极为紧张,都非常意外。 刺杀的人没想到行动目标的枪法非常精准,就这么两个回合,自己这边已经倒地一人,轻伤一人,万幸的是自己这边已经将目标击伤,不能迅速移动了,再有一点时间,就能将目标击毙。 陈伯康也很意外,没想到对方对自己下了死命令,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现在自己中了一枪,下身流血不止。不过还好,再过一分钟,巡捕房的人就回来了,自己还能坚持一下。 接下来的场景,让陈伯康意外了,袭击刺杀他的人撤了,撤的干干净净。恍惚间,有人在呼喊自己,拉扯着自己移动。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一个很熟悉的背影在自己的视线内,正在弯着腰弄着什么。他有些想笑,笑自己还活着,笑居然是一个女人救了自己,上一次好像是安红霞救了自己。 现在,安洪霞已经走了,那这个救自己的人是谁呢? 看着那背影,虽然身体是向前弯曲的,她的腰肢还是能看出来很细,她的臀部很圆,很饱满,很结实,有点熟悉。 “难道是她!她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咳咳咳”,心情激动之下,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你醒了?”背影转过身来,漂亮的瓜子脸蛋,上面打的粉还是有点多,还是让人百看不厌。这个虞晚晴到底怎么想的,真的不要命了吗? “你怎么了?”她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看,以为他失血过多,人变傻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见他眼睛眨了眨,又在自己的脸上摸了一下,没什么问题啊? “水,水,我要水。” 听到他艰难地说这话,虞晚晴恍然大悟的站起来,跑过去倒水,端着水过来,伸出手从右肩穿过头,到搂住左肩,将他扶了起来,另一只手将杯子送到他嘴边,轻轻的给他喂水。 喝了几口水,感觉很累。靠在她的身上很软,很舒服,暖烘烘的,有点恋恋不舍,轻轻地晃晃头,示意不再喝水。 “我睡了多久?”他不想让她离开,在她放下杯子的那一刻,问道。 “睡了一天了。” “我还以为我死了呢。” “别乱说话,好好休息!有我在你就死不了!” “谢谢了。” “谢什么谢!,你都救了我好几次了,还杀了好几个人。我不过就是把你拖回来了,怎么能跟你救我相提并论。” “现在你总算是明白我说的了吧?” ------------ 第四百二十四章 虞晚晴(十一)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四百二十四章虞晚晴(十一) 三天过去了,正月初三,陈伯康这一躺就是三天。还好,他有身份,有地位,还有钱,足够他买药品,买补品,失血过多还没影响到生命,恢复起来就快了,再有个十天半个月,正常的行走没有问题。 这次受伤,没有送到医院,而是虞晚晴亲自护理的他,给他包扎伤口,清洗伤口,做得有模有样,从她熟练的动作看,像是接受过这种训练,让陈伯康对她越发的感兴趣了。 家世不简单,受过特工训练,接受过护理学习,应该还会打枪,谈吐不凡,条理清楚,应该受过高层次的教育,还是个有多年共产党党龄的人,极度坚定信仰共产主义,不会轻易的屈服于人。 跟她打交道太难了! 这是陈伯康总结她这个人之后,做出的判断。 “你怎么了,扭来扭去的,不好好躺着,干什么啊?不怕把伤口撕开啊!”虞晚晴发现他不停地扭动身体,赶紧走过去,按住他的身体。 “我我痒痒。” “那痒啊?”虞晚晴见自己误会他了,不好意思的问道。 “后背。” “你别动,我来帮你。” 过了一会儿,他又觉得下身痒了,想伸手去挠,没想到又被她看见了。她关心的问,什么地方不舒服了。他不好意思说出来,忍住瘙痒扭过头强行不看她。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陈伯康感觉自己恢复得很快,相信再有两天自由行动没有问题。虞晚晴也说了,因为他的身体很强健,加上药品和补品跟得上,营养很足,恢复起来自然很快。 陈伯康对她的话深信不疑,在山东自己就在死亡的边缘徘徊,就那样自己还没死成,看来想死还是不容易的。只要活着,就要做活着的打算。 “你知道是谁要杀我吗?” “不清楚。” 陈伯康一愣,她没说不知道,而是说不清楚,那就是说知道一些了。她感觉到他在看自己,反应过来是自己说的话,笑着对他说:“你不要胡思乱想的,先把伤养好了,再说其他的,好吗?” 声音很温柔,让人听着就舒服,他顺从的点点头。 “对了,你身上怎么那么多的伤,是怎么弄得?” “你身上没有吗?” “你还别说,经历了那么多战斗,我身上还真就没留下什么伤,连块弹片擦伤什么的都没有,你说是不是上天都在照顾我啊?” “是啊,你这么漂亮的女人要是留下点伤痕,那就是在作孽。”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赞美人的话都不会说,就知道贫嘴。”虽然在指责他,但话语间的态度还是挺自豪。得意之下,伸出手在他的头上戳了一下,还不解意,又用手在他的身上拍了一下。 “嗯,这什么味,这么难闻!” 原来拍打在他身上的被子,挤出了里面的空气。 “你有多少天没洗过澡了?都要馊了!” “记不清了,大概有十几天了吧,本想过大年那天洗的,没想到这么一弄就耽搁下来了。好在再过几天,我就可以解脱了。”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是在赶我走呢?” “赶不赶你走,那是要你自己决定的,我做不了你的主。不过有个好消息,你想不想听啊?” “什么好消息?说来听听!” “我好像不行了。” “什么不行了?” “就是那个不行了。” “你在说什么啊?什么不行了,吞吞吐吐的,话也不说明白。你满脑子的鬼主意,让人猜怎么猜得到!” 忽然,她看见他神情暗淡,不想是在跟自己开玩笑,没有接自己的话头,还满脸的悲愤。 “你是说你的那个不行了?”她试探的看着他。 他点点头,长叹了一声。 “不会吧。我给你包扎的伤口,没有伤到哪儿啊?你不会是心理作用吧?”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像是没感觉一样。” “什么啊,你这段时间受伤,哪会有精力想那些,等在过几天就知道了。” “不说了,反正不管怎样,对你是个好消息。” “去你的,好像我很稀罕一样。” “你不稀罕,我可在意,如果被人知道了,就不是丢脸戴绿帽子的事了。” “胡说什么!什么绿帽子不绿帽子的!”虽然她很小心的再回答,还是有些担心,小小年纪,正当是人生最美好的年华,如果真的这样了,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得了。 这次受伤,知道的人同样很少,幸亏虞晚晴懂得医务护理,不然就凭着自己失血过多,就非得送到医院去治疗不可。 “你没有跟你的上级说过这事吧?” “还没来得及,你受伤这几天,害我忙不过来,根本抽不开身。” “那就好,记住暂时先不要跟他们说我的事,对你有好处的,因为主动权掌握在你手上,不然,你连一点机会都没有。俗话说,就是死也要死个明白,对不对?” “嘁,你说的什么啊?我们不是这样的!” “那是那样?你说说看,直接告诉你,马上去上吊,你就会义无反顾的去上吊,可能吗?” “你就知道胡搅蛮缠,不跟你说这些了!,好好休息你的吧!” 又过两天,陈伯康觉得浑身上下难受的不得了,还痒的厉害,如果不是虞晚晴帮着自己挠,都怀疑自己长虱子了。 在他的坚持下,去洗澡了,再也不管伤口疥的好不好了。下水了,麻烦又来了,一只伤腿吊在外面,不敢接触水,怕感染。可这身上怎么搓啊,总不能闭上眼睛,躺在水里,就这样浸泡吧? 半个小时后,浴缸里,水的温度慢慢的在降低,身体的感应最为明显,先是温温的,还能适应,接下来就感到凉了,肌肤开始出现了鸡皮疙瘩,让人一看还以为是发病了。 “喂,你怎么洗个澡安安静静的,一点水声都听不到,有你这么洗澡的啊!” 陈伯康不敢说话,也不能说话。自己赤身裸体的,还冷得难受,加上伤病未愈,时间一长,不说话都觉得上下牙都在打颤。 “喂,你再不说话,我就砸门了,药都准备好,到吃药的时间了。” 还是没有回音,这一下,虞晚晴急了,洗澡连个声响都没有,连说话的声音也没有,这是要出人命了! 呯呯的打开门,往里一冲,直接就扑到浴缸边,只见这人一只腿吊在外面,两只手死死地把住浴缸边沿,极力不让自己掉进浴缸底部。再看这人,脸色铁青,呼吸吃力,浑身的鸡皮疙瘩。 “妈呀,这是要出人命了。” 虞晚晴慌了起来,连忙把他给搂起来,拽着他往外拉。陈伯康费力的睁开眼说了一句话,差点没把虞晚晴给气死。 他说:“虞小姐,我还没洗完澡呢。” 虞晚晴骂道:“你还洗澡呢,有你这么洗的吗?再洗你这命就没了!” 将他拖到床上,用干毛巾给他擦着,直到擦得浑身通红,可是擦到下身和大腿部的时候,不可避免的要触碰到敏感地带。先还没注意,来回的触碰了几次之后,竟然发生了变化。 最先发现变化的是陈伯康,全身擦的血液流畅之后,舒坦多了,看到她在卖力地帮自己时,感激之情油然而起,越看这人越开心。没想到在小兄弟被触碰到之后,竟然有了反应,于是就想再等一等,看一看会变成什么样,是不是真的能行了。 哪知这一等就不可收拾,陡然间,一下就勃然而发,怒目膨胀,想控制,想出言告诫都来不及了,一切都现了原形,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虞晚晴是等到回过神才反应过来,突然凭空出现一条乌龙,还以为是什么东西突然冒出来了,等反应过来是什么之后,脸红的也不知道带怎么说了,只是作为一个过来人,什么没见识过,很快恢复了正常。 “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说姐姐,你是看到的,也是清楚的,我那敢啊,前几天,不是跟你说过吗,我哪知道他会这样,这不能怪我!” “你还有理了!看我不收拾你!” “别呀!”,“啊——” 这是两个人发出的声音,求饶的自然是受伤的人,另一个声音就是女人了。只是事态的发展却不受控制,因为,施暴的人在握住了之后,时间一下就停顿了下来,就像凝固住了一样。 僵持了十几秒钟,虞晚晴松开不受控制的东西,脸红的不敢看他,別着脸将睡衣给他套上,然后又把药给他拿过来,喝完了,又扶着他下楼吃饭。 这顿饭吃得很沉闷,谁也没说话,就连吃饭嚼动都没什么声音。陈伯康不好意思,自己就这样躺在床上被一个女人给看了个通透,说出去还真丢人,没什么值得骄傲的。 虞晚晴也不好意思,看了也就看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自己又不是没见识过,可恼的是自己竟然抓了他,还没马上放手,那东西还变得更大更硬了,真是羞死人了,不想了,吃饭! 吃完饭,陈伯康觉得这个时候说话,时机应该是最恰当的,喝了一口她泡的茶,满意的咂了一下嘴。“我说,你尽快决定吧,还是那句话,早点离开吧,这对我们大家都好!” “如果我不离开呢?” “现实情况你也看到了,你不一定能完成任务,反而还很有可能丢掉你的性命!虽然我知道你肩负的任务很重要,也清楚跟着我的安全性要大很多,但是危险同样很大。要知道机会以后总会有的,总比跟着我受这些罪要安全得多啊!” ------------ 第四百二十五章 虞晚晴(十二)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四百二十五章虞晚晴(十二) “我决定留下来!” 这一声出口,顿时让陈伯康无比的难过。原本想着自己不能人道了,留不留下来都没什么大问题了,只要在人前做好样子,演好戏就行了。哪知道这早不来晚不来的,竟然挨着档口出现了情况,实在是让人好尴尬好为难! “你们领导批准了?” “这事早就说过了。” “这对我们今后都不好,你也想明白了?” “我能接受。” 你能接受,可自己接受不了。这话他没敢说出来,怕她想多了,也怕她弄出事来,到时候就不好收场了。 “既然你决定留下,那也由得你。不过,有些话还是要在前头,你在执行任务之前,必须要提前告知我,好做一些安排准备,以防万一,毕竟这关系到你我的生死,千万不可擅自做主。不是说我要限制你,或是防备你,而是咱们如果真要是在一起了,那可就是生死连在一起了。” 虞晚晴看着他一言不发,脸红了,耳朵也红了,良久,长叹一声,点头允予。 尴尬的气氛一会儿就过去了,至于两个人的心里怎么想的就不知道了。 又过了两天,陈伯康得到消息,米国轰炸了日本! 天啊,这可是个凭空落地的大好消息!任谁听了第一个反应就是恶有恶报,祈愿再多来几次,把它砸个稀巴烂最好! 兴奋之后,陈伯康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可以摆脱自己的一个麻烦,还可以让自己得到以外的帮助。而且,听说汪精卫对自己很在意,要请自己吃饭。这两个加在一起,不能不说是老天爷送给自己的一份大礼。 汪精卫请自己吃饭,这是个好事,不管其目的是何,至少让李士群不敢轻易的再对自己出手。自从他破获了上海站的情报,基本上抓捕了全部的成员,一时权力大增,在南京伪政府里,算得上是汪精卫的左膀右臂了。时有戏弄自己,也不得不忍气吞声,。 念头一定,他就拖着受伤的腿,叫了一辆车,径直往愚园路而去。虞晚晴不知道他为何出门,向他询问,只得到一个答复,解决问题去了,听得一头的雾水,不明其意。想要跟随他一起去,又被他以去了只会增加麻烦打消念头。 自从虞晚晴坚持要留下来之后,陈伯康无奈的只得同意,白天装作夫妻,晚上分床而睡。这行为让虞晚晴很欣慰,也很诧异,没想到会是这样,对陈伯康的看法有了更深的认识。 进了赤木家,把赤木跟京子叫到一起,坐下来,嘴上说着想跟他们一起喝茶,聊天,心里却在盘算怎么分他们说。 赤木刚健没问他,凭借对他这人的了解,知道他一定是有事要说,也明白追问是没用的,既然来了,肯定是要说的。 赤木京子也猜到他的到来一定是有事要说,可作为一个女人,加上有赤木刚健在,也就没有开口询问他的来意。 喝过三杯茶之后,陈伯康把茶杯一放,看着他们,砸吧一下牙花,把茶叶沫子吞下去,慢慢地说了三个字,“回国吧!” 这一下把两人给惊得张大了嘴巴,看看他,又互相对看,茫然的不知道是为什么。在上海过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回国。 “为什么!”赤木刚健侧头看着他问。 “米国轰炸了日本,这件事意味着什么,你明白吗?” “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们大日本帝国会失败?八嘎!你怎么能这样说!” “刚健,你别发火,守业这样说,一定是有他的道理,还是先听听他的,再说吧。” “好,你说!” 陈伯康面无表情的跪坐,挺直腰板低着头,想着措辞自己该对他们怎么说,“刚健君,我这么说是有想法的。你觉得在上海,你能有多大的发展,能像叔叔那样坐上高官吗?还是能掌控一方吗?” 赤木京子一愣,看向赤木刚健,见他一脸的落寞,没有回答,也知道他不会回答,也答不上来,便向陈伯康伏地叩礼说:“守业君,你这么说,一定是有办法了,对吗?” “婶婶,办法能不能行得通,不在我,而在赤木君呐。” “你的意思是要离开上海,回到日本?” “是的,这是唯一的办法,也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为什么?” “刚才我已经说了,米国轰炸了日本本土,这意味着,再没有安全的地方了。不论在上海,在本土,还是任何以外的地方,都处于米国人的轰炸范围。是否战败我不知道,但这种情况会一直延续下去,直到战争结束。” “既然如此,我们又何必回本土呢?待在这里不也很好吗?”赤木很不高兴的说,来上海几年了,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跟上海比,日本就是个乡下,所以不愿再回到日本那种无聊的生活中去。 “因为这是为了赤木家的未来!这个未来的责任就担负在你的肩上,如果你不承担这个责任,那赤木家就会从此而衰落,你明不明白,赤木君!” “可是我,我,我” “守业君,你也跟我们回日本去吗?” “我去不了,也不是我不愿去,而是我去了不但没有用,还会给你们带来麻烦,仇视和敌视的压力反而会让你们困难重重,与其这样,还不如留在这里。” “可是你不跟我们一起回去,我们又该怎么做呢?” “这次米国的轰炸,影响很坏,严重的伤害本土的信心,这就是我要你们回去的原因之一。回去之后,赤木可以通过叔叔以前的关系,找到一份工作,可以很好的生活下去。” 各看了他们一眼,继续说:“这份工作可不简单,最好是一个地方的长官,能产粮食,还要收拢一些人,为你所用。有粮食,有人,这就是你今后的本钱,想要升官,还是赚钱,都在你的手心。这个你们明白吗?” “当官我明白,收拢人心,我也明白,可是这个,产粮食不是很明白啊!”赤木听到这里,忍不住插话。 “战争肯定会长期化的,不论在前线,就是在后方本土,物品都受控制,包括粮食,没粮食就只会被饿死,还不明白吗?” “你是说在本土生产粮食,掌握在自己手中?那可是被严控的,怎么可能?” “当然不容易,这里面就需要你跟他们搞好关系,能多留一粒粮食就有多一粒的用处,而我恰恰就不行了,不能给你提供帮助,反而会带来麻烦,现在你总该明白了吧?” “我明白了。” “守业君,你是说通过粮食来掌控是这个意思吗?”赤木京子直接将话挑明。 “是的,婶婶。这样做是个机会,赤木能够做官,通过粮食积累人心,掌控一方,这就是根基,上可进东京,退可坚守本位,即便赤木不能有所寸进,但会给后世子孙留下一片基业。” “原来如此,没想到守业君是如此的想的,刚才真是错怪了你。实在是太对不起了。” “守业君,我明白了,是我错怪你了,您责备我吧!” “赤木,婶婶,千万别这样说,既然我答应了你们,要帮助赤木家,也就应该帮助赤木君,这些都是我该做的。” “没想到亲之留下的遗命,还真是对了。这个主意正好解决了刚建的难题啊,虽然回去后,日子可能会难过一些,但对今后却有很大的好处。刚健,你决定吧?” “婶婶,再让我想想吧?我知道守业君是为了赤木家,可我怕回去之后,我们会连饭都吃不到啊!” “赤木君,这点请放心,你们如果回去,可将这里的一切变卖了,带着钱回去,只要你安下心来做事,就一定会有机会的,就算再差,不是还有我吗?到时候给我来信,我会把钱寄给你们的。” “哎呀,这样可不行的。你还没有成亲,用了你的钱,今后咋办啊?” “婶婶,你不用担心,我在上海至少还有份工作,饿不死我的,再怎么样也不会活不下去的。你说对吧?” 赤木刚健没有马上答应,希望能给他一点时间考虑考虑。赤木京子见他这样说,也只好不再说话,毕竟他现在才是当家人。他不同意,再说什么都没用。 陈伯康见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便向他们告辞了。 回到家,总算是一阵轻松,把赤木家赶回日本,这样就把京子强加给自己的麻烦给摆脱了,不然的话给自己弄一日本老婆,还不如把自己给杀了。 “咦,你的气色不好,可精神不错,不错啊,出去一趟就有开心的事,能给我说说吗?” “呵呵呵,还算是好事,只是还没有得到最后的结果。不过,这个好事,你也沾边的啊。” “什么好事连我也有份啊?” “我去赤木家,给他们出了个主意,让他们回日本,这样一来,他们就不用再给我介绍一个日本老婆了,你说你是不是也有份啊?” “啊,还有这事啊?你怎么以前没跟我提起过?今天出去办这事,怎么也不跟我说一下,是不是不相信我啊!” “那有,我是怕你不了解情况,乱出主意,反而把事情给弄砸了。” “你就这么看不起我?认为我是累赘?” “哪有啊,姐姐,我刚才说了,你不了解情况,对吧,没有看不起你,也没有人认为你是累赘、你这么一个聪敏漂亮的女人,谁敢说,看我不收拾他,一定让他妈认不出是她儿子。” “去,就知道耍贫嘴。” “哎,笑了,哈哈,笑了,你笑起来可真好看!” ------------ 第四百二十六章 虞晚晴(十三)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四百二十六章虞晚晴(十三) 日本本土被轰炸!轰炸的时间是1942年的二月二十日,正月初六。 这个消息即使被严厉禁止,仍就是遮掩不住。对汪伪政府的冲击力极大,汉奸们有如丧考妣,死了爹娘者;有患得患失者,有另觅靠山者,有四处钻营者,等等,而在伪政府之外更多的则是欣喜若狂,买酒庆贺。 “日本人终究是要败了。” “是吗,你就这么确定?” 陈伯康和虞晚晴在房间里相对而坐,抽着烟,喝着茶,聊着天。 “你不希望日本人失败吗?还是说你们党不希望他们败得太快了?” “你这是什么话!难不成我们还希望日本人一直留在中国?” “现在咱们是盟友,应该抛弃前嫌,共御外侮。” “你不用这样跟我说话,也不用来套我的话。其实咱们两心里都明白,那不过是动员民众的宣传,你这样聪明不会不明白。” “谢谢你的夸奖。唉,国家危亡,江山丢了一半,等到现在,才看到胜利的曙光,你说胜利之后会怎样?” “干嘛总是这样跟我说话?其实你心里很明白的。好吧,国共之间刀光剑影,血战十年,仇深似海,你以为能和解?怎么和解?” “那就是说终有一战喽?” “我同意你老板的意见,国共必有一战。” 当陈伯康告诉她自己的身份之后,虞晚晴并没感到惊讶,显得非常的镇静,似乎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就等着他主动告诉她,显示双方的诚意。 陈伯康很愁闷的不说话了,通过跟这么多共产党交往,能感受到一种力量,可这力量在他重新回到上海之后,感到无助,特别是在日俄签订和平协议之后,这种力量变得让他害怕。 经过去年的一些列事情,他明白了,也害怕了,害怕卷入这个深渊中,从此再也爬不出来。 “你在想什么?和我说说嘛?” “既然你决定留下来了,赶快把你的履历写一份给我,别到时候出漏子。” “早就给你准备好了。本想跟你聊完天再交给你的,没想到你这么心急。” “我心急早就把你给吃了!” “嘻嘻,我就知道你有贼心没贼胆。” 陈伯康接过她写的简历,默默地看起来,“你是北平的?” “啊,怎么了?有问题?” “怎么你的口音不大像啊?” “经过的地方多了,口音也变杂了。” “说啥子呢?” “没啥子的。” “你有细伢子么啊?” “呵呵,你在考我方言吗?” “不,你想想如果是李士群,他会怎么看你?要知道他时刻都能到我家里来的,见到你,跟你说两句话,你怎么办?” “不是有你吗?你帮我啊。” “没那么容易啊。幸好吴四宝被我搞掉了,不然有这个混蛋在,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吴四宝是你干掉的的?” “说什么呢?他还活得好好的,我怎能么干掉他?” “不是,你知道我说的意思,你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 “没什么了不起的,就是耍了个花招,把他给坑了。反正落在日本人手里,迟早是个死,现在就让他多活两天呗。” “天啊,设计黄金大劫案的人竟然就是你!你你” “怎么了,害怕了?” “害怕倒不至于,就是有点想不通。” “怎么就想不通了?难道我是一傻瓜,你就能想通了?” “不是,我就是想不明白,你这脑瓜子到底装了什么东西,年纪不大,不声不响的就干出这么多大事来,我真是自愧不如啊!” “哎哟,你这是谦虚了吧,你们这些人会佩服一个汉奸,佩服一个特务,不会是为了讨好我吧?” “你这人,怎么好话歹话都分辨不出来,动不动就这样说话,咱们以后还怎么相处。” 看到她生气了,像个小媳妇的样子,陈伯康有些好笑,走过去,双搭在她的肩上,像按摩一样轻轻的捏了捏,“哎哟,你可千万别生气,气坏了身子,我到哪儿去找这么漂亮的老婆啊。” “去你的,我现在才知道,那些汉奸,日本人都想着给你介绍女人,没有我,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往你床上钻呢?” “哎,我发誓,我对你是一片真心,没有二心,除了你,再没有人能走进我心里,怎么样,这下你总可以放心了吧!” “你别蒙我了,我都是老太婆了,那还能跟那些小姑娘比。” “反正我就接受你了,别人咋想跟我没关系。” “是没关系,我可听说了,你的那些同僚,跟你一起参加酒会什么的,根本不敢把老婆夫人在你面前显露,哦,除了五六十岁的,哈哈哈哈”。 陈伯康看到她笑的花枝招展的,一下就呆了,那眼睛就像是在对他召唤,那嘴唇就像在诱惑他赶快上前。 “唔”虞晚晴被突然而至的吻给惊住了,娇艳而羞涩,陈伯康很慌张,不知道刚才自己为何会这样大胆,强自镇定,走到另一边,两手使劲的揉着脸。 “你是不是认为我很坏啊。”他感觉自己很可悲,也很可恶。 “我不这么认为,你是个好人,爱国的人,有侠义心的人。” “我有你说得这么好么,别忘了我可是个汉奸!” “是吗,我怎么没看到。” “你别安慰我了,如果有一天,你的上级命令你收拾我这个汉奸,你怎么办?服从还是拒绝!” “怎么可能?” “这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如果你这样想,就错了。” “我不会对你下手的!” “我相信你。” “那你呢?” “我不知道,但我会让你无事的。” 虞晚晴没想到他会这样,这可是明确违反军统的规定,是要被视作背叛行为的。 “对了,你这次被暗杀,背后好像有宪兵队的影子。” “是吗?看来你们的动作还是挺快的,这消息我也收到了。” “是南造云子?” “是啊,一个厉害的老巫婆,一个阴魂不散的恶鬼。是要想个办法才行,不然,等李士群回过身来,天天抓到我办事,那就不好做了。” “你准备对她下手?” “去年就有过,只是太狡猾,才换了另一个人。” “赤木亲之也是?哦天哪!” 虞晚晴太惊讶了,今晚带给她的信息太让人没法理解。可总有些地方想不通,为什么他还能好端端的活到现在,特别是 “你们上海站已经全军覆没,为什么你没事?” “呵呵,你总算是问出来了。”陈伯康对她反应速度还是很佩服的,这样的机智是能够生存下来的,“很简单啊,我不受陈恭澍管。” “原来你是单线联系的。没想到你们戴老板这么器重你,不知道这是我的幸运呢,还是我的福气。” “当然是夫妻(福气)喽,不然咱们两怎么能进一个房间?” “去,就知道嘴贫。你这张嘴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女孩,又来跟我说这些,我可不是那些黄花大闺女。”虞晚晴话是这样说,可心里还是很享受的。 “反正你知道我的心就行了,哪管那些是不是黄花闺女的事。” 虞晚晴现在很混乱,对他的话听一半丢一半,即使让自己听了很动心,逗得自己很开心,终究是要回到任务中来的。只是这个人带来的意外消息,居然是组织内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晚晴,你的这个履历有几个地方不明白啊。” “你说。”虞晚晴收拾好心情,专注的看着他。 “你的年纪是36岁,可怎么看起来还不到三十岁啊。” “这是什么问题,老娘保养得好,没听说过色如处子吗。”说着得意的用手在自己的脸上抚摸,看得陈伯康心跳如鼓。 “你这个27年到37年写的很简单,也就是说,你23岁到33岁的十年间,你的工作,或者嫁给什么人,很模糊啊?” “我知道,这就需要你来给我圆这个谎了。” “什么意思?” “就是把我说成是你的一个远方亲戚,或者一个以前的老师,你从小对我就有暗恋之情,最近才找到我,进而得到了我。” “我”陈伯康一下就发怒了,想要掐死她。“这是你上级让你这样做的?” “不是,是我擅自改的。” “为什么?” “我觉得这样更好,更适合发生在你身上的事。” 陈伯康想发狂,想暴跳如雷,想找个人出气。这个女人太狡猾,还以为她不会怎么样,没想到一下就给自己来了个大的,还大的无法无天。这些东西对付日本人,汪伪汉奸没问题,可是只要戴笠一旦知道,就不会是好事! “你想害死我。如果你真的想我死,用不着这样埋汰我。” “怎么会!” “你知不知道,这样一做,戴老板就会知道的,你让我怎么办,是自刎,还是背叛。!” “我没想过要你这样!从来就没有!” “那你想要怎样!” “我想要你跟我一起走!” “到哪儿?” “加入我们!” 陈伯康有惊讶,有感动,有怀疑,有迷惑,感到一下就变得沉重无比,呼吸都困难了。她的话能不能相信,暂且放在一边,单凭自己到了那边会是个什么结果,他是想过的,是被镇压的对象! 难道自己杀鬼子除汉奸,最后得到的就是被镇压!他不敢想象这样的后果,今后的人生。 ------------ 第四百二十七章 虞晚晴(十四)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四百二十七章虞晚晴(十四) 这一次的谈话是不欢而散。两个人都清楚,这个原因不在他们自身,而是两个人所处的阵营造成的。 但虞晚晴所不知道的是,陈伯康陷入到一个难以自拔的困境,究竟是跨出去,还是停留在原地。虽然老潘给了他一个特别党员的称号,虽然自己还没有收到关于成为正式党员的通知,而且时间早已过去,不知道为何没有了下文。 那个党曾经离他这么近,却忽然间离他这么远,让他不知道是欢喜,还是忧伤。自从汪精卫给自己封了官职后,他就对自己的未来感到悲哀,即便戴笠能为他说明一切,解除他的麻烦,可也不能挡住别人的嘴。 人言可畏啊! 今天是元宵节,要赴汪精卫的宴,还是坐李士群的车。这件事他跟虞晚晴说了,免得她紧张兮兮的。那天自己受伤,给她说明了情况,在昨天有些事说的比较深入,但能感觉到她的内心,这是一个有坚定的信仰共产主义的人,为了理想不惜一切。 陈伯康不知道自己告诫她的话,是不是对她起了作用,真担心她四下走动,引起南造云子的怀疑,到时候可就真的麻烦了。 坐在车上,闭眼装作睡觉,脑子里却在想着,南造云子为什么要暗杀自己,租界已被控制,警察署又是听他们的命令,难道因为汪精卫给自己封了官,觉得自己听命于汪精卫? 这次赴宴为什么会有自己,听李士群说,是汪精卫亲自点的名,还在会上专门提过,说是要培养接班人。 是真是假,陈伯康还不好判断,但这个话传出来,让他浑身冷汗淋淋,这是在往死路上逼自己啊。这个消息不用自己上报,戴笠也会知道的,不管怎么看,怎么弄,好像能让自己摆脱这个罪名的只有戴老板了。 共产党会就自己吗?怎么救?发两篇文章,还是站出来大声宣布,自己是共产党员的身份。哎,不可能的! 原想着赶跑了日本人,自己想办法离开这个污水横流的地方,找个地方隐居起来,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已经越来越偏离自己的想法和方向了。 听完训示,跟在人群后,一个人吊在老远。看汪精卫的脸色很不好,不知道是不是跟日本人争吵过,也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难办的事。陈公博、周福海的脸色同样不好,也许真的是有麻烦了。 对这些汉奸,陈伯康有了一个认识,他们不是有汉奸嘴脸的那种,那种跟在日本人屁股后面的是上不了台面的,而是有着自己的理念的汉奸,认为自己是在救国。这种汉奸才厉害,就连日本人也不敢轻易对他们放肆。 唯一让他感到惊奇的是,这些鼎鼎大名的汉奸,居然有悲天悯人的爱国情怀。操蛋!这叫什么事!一个个卑躬屈膝的汉奸,居然还成了爱国者,这叫什么世道,还有没有正义和骨气了! 吃饭的时候,汪精卫跟众人喝酒,勉励与会的人努力工作,实现先总理的建国大业,然后一一的跟众人碰杯致谢。 汪精卫走到他这一桌的时候,看到他后还专门跟他碰了杯,还让人拍了合影照。陈伯康满脸堆笑向他表示感谢,信心满满地表示,一定在他的领导下完成先总理未尽的伟大事业。 听到陈伯康赤胆忠心的表达,汪精卫一下就高兴起来,一扫先前的阴霾,连续干了好几杯酒,喝到最后,人有些醉了,还恋恋不忘的说着,建国,救国。 陈伯康听得很不是滋味,自己是进了汉奸的家里,还是钻进了爱国分子的老窝里了。这要是说出去,谁会相信这个,为一个头上打上汉奸罪名的人说好话,还不得把自己给活活打死, 曲线救国,和平救国,去他妈的! 陈伯康觉得自己的戾气上涌,手发痒,想要动手。心中混乱一片,想要找个泄气的地方,不然自己一定会被自己弄疯的。 当天,他没有留在南京,而是坐上李士群的车一起回上海的。晚宴过后,李士群对他的态度有所改变,明显不像年前那样,没有了颐气指使的样子。看来今天这顿饭还是值得的。 回到家,看到屋里的灯亮着,张嘴叫了句,我回来了,又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家居服装的靓丽女人,正张着漂亮妩媚的眼睛看着自己,恍惚间,以为自己进错了房子。 “守业啊,你怎么才回来,又喝多了,一身的酒味。水已经给你放好了,快去洗洗吧。” 虞晚晴边说边从他的手里接过文件包,用手朝上指了指,又朝下指了指,然后拉着他往楼上走去。 进了盥洗间,把门一关,贴在他耳边低声说:“今天我出去了一趟,回来发现家里被人动了手脚。”看见他仍旧看着自己,叹了口气说,“是窃听器,还是美国货。我今天不得不出去,必须要跟联络的人见面,没想到被他们钻了空子。” 今夜,是陈伯康觉得最难熬的一夜。家里被人安了窃听器,自己的一切就显露无疑,电台检查过了,是背着虞晚晴的。还好,自己做的记号完好无损,想来他们只是想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身边躺着个女人,是个漂亮丰满,充满诱惑的女人,还是自己曾经梦见过的女人,浑身燥热,可又不能频繁翻身,只能直挺挺的硬躺着。暗夜里一阵阵的,层层叠叠的幽香,女人的香气,将他团团围绕,刺激的他极力控制直接呼吸,却控制不住身体的反应。 艰难的一夜过去了,当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怀里软软的,两手搂抱着一个人,身体贴的紧紧地,一拱一拱的,吓得他赶紧轻轻的离开了这具诱惑人的肉体。趁着天色还早,招呼也不打,就往警察署去了。 昨天跟汪精卫喝过酒之后,他发觉如果自己不做出点样子,李士群可能就会向汪精卫打报告了。再说自己可是警察署的副署长,如果长期不去,恐怕就不好跟人交代了。 在警察署,他找到卢英,跟他说自己可能会在这边办公,希望他能够提供方便。卢英对他的到来没见怪,张口就说,那天汪主席请吃饭,自己跟他没怎么喝酒,本想下来坐在一起说说话,没想到已经跟李士群李主任一起走了,好生遗憾。今天他做东,到五芳斋吃饭。 一天下来,无所事事。办公室,陈伯康跟本就不想呆,可又不好办。正好在办公室里睡觉,昨晚没睡好,火气又大,正好养精蓄锐。 晚上,卢英带着几个人,拉上他真的去吃饭了。陈伯康没觉得奇怪,这几个人不是他的铁杆,就是他的心腹,是在给自己下眼药,警告自己呢。 吃完饭,他又回到了警察署,想在这儿休息一会,喝点茶再回去。心里烦躁,没想到一顿饭会这样糟心。 他的办公室在四楼,在自己的办公室的过道,看到一个正弯腰打扫卫生的老女人,从身后看挺瘦小的,动作上看很麻利,那双腿也挺匀称。忽然他眼光一缩,看着她的脚,眼中寒光一闪。 “你是谁啊?” “我是派来打扫卫生的。” “你叫什么啊,多大了?” “我叫何杨氏,今年五十了。” “你先把我的办公室打扫一下。” “是”,何杨氏答应了一声,跟在身后进了办公室。 陈伯康根本就没理她,直接就往里间走,那是为了方便的工作,专门给他改建的一间休息室。 上下看了看,拍拍墙体,又按了按床,挺不错。边脱外套,边走到办公室大门,趁何杨氏不注意将门反锁。 “你先进来,把这里打扫一下。” “是”何杨氏答应了一声,就走进了里间。 陈伯康在她一进去的时候,一把将她抱住,搂起来,往床上一扔,反手将门关上,一个大步,把正要起身的何杨氏按住,一只手抓住她的裤子使劲的往下拉。嘴里说着,“你是日本人?” “王长官,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不说出来就当我是傻子!你这老妈子佣人演得不错,可你见过搞卫生的女佣有你这么讲究吗?这年头别说小老妈儿,就是在仙乐们舞厅的舞小姐又有几个买得起丝袜? 何杨氏闻声低头,发现忘了换袜子,手工黑布鞋里塞了副丝袜。 “说吧,你是不是日本人,是谁派你来的?” “你还知道多少,全都说出来吧!” “没了,就这么多!” “那你快放我走!” “这可不行。明天这里要来很多人的,搞不好你今晚你没时间回家了,要在这儿弄个通宵啊。” “你的胆子可挺大的,知道我是日本人,还敢戏弄我。” “戏弄你?呵呵,我这是在帮你,假装我没看出来。我说你就别跟我装了,跟你们日本人打交道可是多了去了。你们遵从男尊女卑吧?如果你露馅儿的事儿传了出去,是什么后果?如果只是让你通宵打扫为由,你还不得感激涕零?” “你干什么!快放开我!”何杨氏大叫到。 “叫吧,尽情地叫,使劲的叫!看看有没有人敢进来!” “王长官,王先生,王大爷!您喝多了!我是个老太太啊!” ------------ 第四百二十九章 虞晚晴(十五)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四百二十九章虞晚晴(十五) 这一夜,陈伯康同样是难受异常,为了应付窃听器,还的做些工作,既不能随便的把它弄掉,也不能表现出知道被窃听的事。 声音是必须要有的,说话的,调情的,这些都好办,装模作样的弄一弄就行了,反正没人看得到,困难的是床上。床上的声音弄出来倒是没问题,痛苦的是消耗了体力,还不能解决问题。 虞晚晴显得不在乎,发出的声音是配合的声音,表现的很高亢,很满足。 但陈伯康却更加的难受,这女人比安洪霞厉害,演起戏来一板一眼,非常的逼真,刺激的人受不了。受不了还得受,让他更受刺激的是,他借着月光的光线,偷偷看她的时候,发现她的手伸进了下身,让他面红耳刺不敢再看。 虞晚晴穿的睡衣是陈曼丽留下来的,穿在她身上显得小一些,将她的身体绷得紧紧地,高耸的胸部将睡衣撑的鼓鼓涨涨的,如果不是面料好,简直就要撑破了,呼之欲出也不为过。 太诱惑人犯错了,这也是他不愿回家的原因! 第二天,陈伯康醒来,再一次感到难堪。他发现自己竟然再次将女人给紧紧搂住,抵在靠墙的一面。他猜测应该是自己无意中,下意识的行为,而她想躲避,却又躲避不了。 带着自责,陈伯康还是偷偷的起床,逃之夭夭。 接下来三天,陈伯康没有过多的跟虞晚晴说话,利用自己的身份,把虞晚晴的履历给修改了一番,又分别投到不同的本门档案。回来之后,拿着修改好的履历,交给虞晚晴,让她好好地记熟,不要出了篓子。 这份履历有个,就是熟人。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工作也好,居家也罢,周围身边没有熟人是不可能的,这也是对怀疑对象进行调查的重要点。 虞晚晴对此不在乎,用她的话说,能呆个一年半载的就不错了,太长了,谁都有可能会暴露。陈伯康对此不能认同,两次上海站被一锅端,自己都经历过了,在这样的条件环境下都生存了下来,怎能因为她的问题就全部放弃。 这几天,虞晚晴对两人之间的生活并不是很适应,一直都是在尽力演绎自己的新身份,为此抱怨都在情理之中。当看到陈伯康为自己弄的履历时,还是非常的感动,以这份履历,就是在重庆也会毫无问题的生存下去。 全心全意的为一个人做事,帮忙,没有深厚的情感是不可能这样做的,也不是一句简单的话就能了结的。虞晚晴很清楚,也知道他自己也很清楚。自从两人睡在一张床上,虽然没有越过那道线,可每天清晨,她都能感受到那种强烈的刺激,而他却强行忍耐了下来,也让她感到欣慰,开心,至少他尊重自己。 虞晚晴对这种事看的不重,可也不是随意的,革命的需要,工作的需要,迫使她像一块砖一样,哪里需要就往那儿填。要动了真情,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这些岁月来,经历的风风雨雨,让她对感情的事看得淡了。 面对这个任务,面对陈伯康的时候,经过前段时间,两人的交往。虞晚晴早已清楚地意识到,这个人对自己产生了感情,也想过要利用他,完成自己的任务,也早已做好跟他同床共枕的思想准备。 没想到他不声不响的为自己做了这么多事,也为自己当初的想法感到愧疚。为此想要感化他,让他投身到自己一边,为伟大的事业奋斗。可事与愿违,每当两人一谈到或涉及到这方面的事,他就畏畏缩缩的,不,应该是恐惧,不是对自己,而是对人,对延安的人。这一点实在是无法理解。 这一天,陈伯康带着虞晚晴开车出去,美名其曰,踏青。实际上,这是他第一次以自己的身份,帮助虞晚晴去完成任务。在一口答应之后,他有点兴奋,有点奇怪,也有点害怕。 “哇!”虞晚晴回到车上之后,兴奋的叫了起来。 “怎么了?有这么高兴吗?” “当然!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快,这么顺利的完成,你说能不高兴吗?” “呵呵,那倒也是。一个警察署的副署长亲自开车,护送一个共产党员完成任务,你说这如果传出去会有人相信吗?” “我不管别人相不相信,只要每次你都能帮我完成,那就行了。唔叭――” “你干什么!我这是在开车,不要命了!” “不怕,我相信你。” “干嘛要亲我。” “给你的奖励,喜不喜欢?” “喜欢,当然喜欢!只不过嘿嘿” “只不过什么,说呀,别吞吞吐吐的。” “只不过这个奖励太贵了,好像没几个人能得到啊。” “怎么?嫌我不好啊?” “我可没说你不好,也不敢说你不好,就是以后想要得到这种奖励真是可望不可及啊,那你说今后怎么办?” “大不了我以身相许喽。” “这么容易就能得到你,也太埋汰你了吧!” “有什么埋汰不埋汰的,我都老了,快四十岁的人了,还会有谁看得起我。” “谁说你老了,那他一定是睁眼说瞎话。你这么漂亮都看不到,我看你们那儿也太不把人当回事了。” “我们是为了工作,不看重这些。” “是,我知道,可是咱得首先得是人吧,人该干什么,不能除了工作,就什么都不要了吧。咦,你怎么了,怎么哭了,我没说错什么吧?” “没,你没说错。我只是有些感触,想起了以前的事。” “你的先生,还是你的小孩。” “没了,什么都没了。” 陈伯康不相信她说的没了,也不好过问她的隐私。但他知道,他们那边是要查祖宗三代的,恶毒的想着,说不定夫妻俩床上的事都要查一查,甚至两人的孩子是不是一个父亲都要查清楚。 “对不起,让你多心了。” “这对我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我就一个人,生生死死,轻轻松松,一了百了,没有牵挂,最大的希望就是赶快把小日本赶出去,我就可以归隐山林喽。” “你真这么想?我可不同意,你现在也不是一个人,还有我呢,你可要把我考虑进去,别糊里糊涂的把我一个人丢下。” “哟,你不说,我都忘了,不知咋的,我最近就一个劲的想着自己是一个人,也没想别的。特别是那天被人暗杀后,我一直都有些紧张。” “嗨,都是我不好,害你成这样。其实,你为我做的一切,我知道,还为此帮我出掉了叛徒。我的上级都给我讲了,虽然没说是你干的,可我知道他们也都怀疑是你做的。说心里话,我很感激你。如果我在年轻一点,真想嫁给你。” “年轻一点,呵呵呵,还要怎么年轻啊,在年轻的话,还要不要那些女人活啊,不把你给恨死才怪!” “咯咯咯”,虞晚晴开心爽朗的笑起来,又突然抱住他的头,在他的脸上使劲的吻了一下,满意的看着他脸上的印章。 “喂,你别在车上这样,会害死我们的。” “我不怕,跟你在一起,感觉真的很安全,有多长时间没这样的感觉了,想想看,跟着走下来好像都有十年了。” “不会吧,在你们那儿也不安全?哦,我差点忘记了,听说你们那儿,内部斗的也挺凶的是吧?” “这你都知道,知道的挺多的啊。” “看你说的,再怎么样也是军统出来的。你们那边那个张国焘不是过来了吗,带过来的消息,还有情报,我都知道一些,好像杀死的人挺多的。我还以为你一直在上海呢,听你这么一说,感情你还从内部清洗中活下来了,了不起啊!” “你知不知道,像你这种表现的很聪明的人,在我们那儿是活不下来的,就算活下来,也会被关起来。” “是吗?幸亏我不是你们的人,也幸好没成为你们的人,像我现在这样得,不会被你们弄死,然后踩踏在脚下,再吐两唾沫吧?” “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这只是我个人的话,又不能代表组织。再说不是有我吗?我会帮你说话的。” “你?你就别骗我了,你还是想想怎么保住你自己的小命吧?” “我怎么了,好好地,我有什么问题?” “你跟我在一起,就肯定会没事?不见得吧,我是什么人,汉奸!军统特务!你怎么跟你们的人解释,万一哪天我真的把你肚子搞大,还生个孩子,到时候你就更说不清了。” 虞晚晴很感动,眼睛有些发红,自己一心一意的为革命为党工作,从没想过这方面的事,即使在内部争斗最激烈最残酷的时候,也从没怀疑过自己的理想。如今,身边这个头戴汉奸帽子的军统特务,不但为自己提供帮助,协助自己完成任务,还为自己的安危着想,如何不叫人感动。 党内的同志虽然也有关心自己的,但是与他不同,那是同志似的关怀,即便曾经跟自己在一起生活过的那一半,也只是带着理想主义的情怀的关怀,而不是像他时刻在为自己的工作、生命安危考虑,这份关怀是发自内心的,带着情感的。 内心深处激烈的冲突,两种理念情感互相交织,让这位有着坚定信仰的人困苦不堪,极力压下,想留待以后再慢慢的清理。 ------------ 第四百三十章 麻烦来了(一)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四百三十章麻烦来了(一) “守业,我觉得我们两现在配合的挺不错的,你觉得呢?” “我怎么看不重要,只要你觉得好就行了。” “嘁,就会哄人开心。我一个人开心不叫开心,要咱两一起开心才是开心,懂不懂?” “那好,换个说法。你开心了,我就开心,你不开心,我就不开心,怎么样?这样说行了吧?” “去你的。”虞晚晴含羞带艳,一脸的娇艳,伸手在他的胳膊上轻轻地掐了一下,见他没反应,又慢慢的伸到他的腰间,用力的揪了一下,疼的陈伯康扭头看她。她反而得意地笑了,昂起头噘着嘴,一脸的得意。 “今天是做完了,咱们是回家,还是出去玩?”陈伯康看到她粉嫩的脸,白里透红,心里痒的厉害,像是有个小老鼠在乱窜,赶忙转移话题。 “算了,还是出去吃饭吧。家里有那个玩意,说话做事都不安全,你不是答应过要带我吃大餐吗?” “好,我们去吃大餐!” 红房子,这是陈伯康最喜欢去的地方,雅致,精美,品味高贵,音乐悠扬,让人流连忘返。每次去,他都会想到以前,第一次,第二次,,有温馨,有甜蜜,还有惆怅。 “嗯,这地方我来过一次,感觉还不错。” “不错?你以为整个中国有几家能比得上这?小姐,你的眼光是不是太高了,或者说你家是皇宫御厨的?” “不跟你说,你不就是认为我是土包子吗?” “我哪敢啊,你连窃听器是美国货都知道,跟你比起来我才是乡巴佬。” “你别这样说,又不是故意针对你的,还不是怪你处处给我设陷阱。你不就是想知道我的过去吗?我都跟你说了,时机到了,我会全都告诉你的。” “时机?等到什么时候,等我快要死的时候,还是分离的时候,到那时候是不是要我自己后悔的要死,你才开心?” “我从来没这么想过,别乱想了好不好!” “好,你不愿说,我也就不问了。来了,吃饭吧。” 半个小时后,陈伯康手夹香烟,看着虞晚晴吃牛排的速度,简直是像见了一个饿死鬼一样。来上海这么长时间,就没见过人这样吃牛排,不是用刀叉切割,而是用叉子叉,直接往嘴里送。 虞晚晴不是不会用刀叉,开始的时候,她还是挺斯文的,一刀一刀的,到后来觉得不过瘾,这才用叉子直接往嘴里撕咬。 “你不会这么饿吧,在家的时候,也没见这样啊。” “那是因为不怎么饿,这年月净想着吃,只有吃饱了才觉得人还活着。” “是吗?有这么苦吗?” “我走过长征。” “什么?”陈伯康不敢相信,天啊,自己眼前的女人,尽然是个了不起的女性。可看到她千娇百媚的样子,很难相信会是这样的人。 “我告诉你了,你也别大惊小怪,有些事遇到了,才随想随说,有些事怎么想也记不起来了,所以,你让我怎么说。” “嗯,嗯,我明白,我知道。你是个英雄!” “嘻嘻,看你那傻样。快把布巾递给我,让我擦下嘴,让人看见不好。” “嗨――” “怎么,告诉你了,反而不高兴了。” “不是不高兴,我糟了!快坐好,麻烦来了!”他不动声色的告诫虞晚晴,端起酒杯放在鼻子下,轻轻的嗅着葡萄酒的香味。 “王署长,没想到会这么巧,在这儿都能碰见你。” “云子课长,真是巧啊,今天,我和内人出来吃饭,能见到你真的很开心。你也是来吃饭的吧,不如一起坐下?” “是吗?我知道你大方,就不知你这位内人愿不愿意啊?” “呵呵,这位就是云子课长吧,我没见过什么世面,不会说话,不过,一顿饭吧,我想我家守业还是请得起的。” 南造云子听她这么一说,脸色一下变的阴沉起来,两眼寒光尽冒,马上有微微一笑,走到虞晚晴的面前,上下观看她。 确实是个美人!难怪这小子如此迷恋她,这圆润光滑的脸蛋,这曼妙像水蛇一样的身材,这羸弱一握的腰姿,肌肤雪白,胸部硕大,高耸,还有这双长腿,这宽大的臀部,无不是绝妙的配比。 “王署长的眼光不错啊,真的是个美人,难怪这般迷恋。不知小姐贵姓啊?” “云子课长,看您说的,那有什么贵不贵的,我姓虞,虞美人的虞,全名是虞晚晴。哎呀,有什么快坐下说吧,这样站着好难看的啦。” 南造云子心中很不是滋味,跟这女人相比,自己确实比不上,不说模样,单就这胸,这腰,还有这屁股,哪一样自己都比不上。没想到这小子还是本性不改,就喜欢这种女人,可很自己手下没有这样的女人。 “王署长,最近怎么没来找我喝茶呀,不会是瞧不起我了吧?如今新人胜旧人,姐姐也变成课长了。” 陈伯康一下就脸红了,这是他自己故意憋出来的,还挤出笑脸,傻傻的样子,对着两个女人笑,就是不说话。他知道,一旦自己开口说话,就会更多的麻烦。 “云子课长,你看他那傻样,就一小傻瓜,每天就知道逗我开心,不然我怎么可能跟他呀!” 边说着虞晚晴的脸就慢慢的变得绯红,娇羞的用手捂着自己的脸,又端起酒喝了一口,作态的用手在嘴唇前上下煽动,仿佛那酒辣的厉害。 南造云子看不出虞晚晴是真是假,但绝对能看出陈伯康是故意不开口说话,就是让自己跟这个叫虞晚晴的女人直接对阵,可自己一时还没法把矛头对向这小子,不然只能以正式身份跟他交涉,那样就没有余地了。 “是吗?我可是听说了,我们这位大署长,别看他年纪小,心可大着呢?哎哟,你还不知道吧,他可是个风流种子,上海的那些名流谁不想把他弄过去当东床快婿,如果说没有,那就是在骗你的。还有啊,他也不喜欢那些黄花大闺女,就喜欢像我们这样的。你说,他这是不是有病啊?” 面对南造云子的恶意诋毁,陈伯康只能忍气吞声,端坐着,笑嘻嘻的,就像是再说其他人的事,而不是说自己,潇洒的给南造云子倒了杯酒,然后端自己的旧慢慢地品着。 虞晚晴也有点不舒服,不知道这个日本女特务说的这些,是否是真的,也不知道陈伯康现在这样做的目的,如果只是简单的应付还好办,如果要长谈,可就麻烦了。 “云子课长,你这么说有意思吗?我不就是这段时间没去见你吗?用得着这样说我吗,也不怕丢脸,这对你也没意思,对吧?” 看出虞晚晴的紧张,陈伯康只好出面接过来,好让她能调整好心情,不然要想骗过这老特务,还真挺困难的。 “王署长,你就这么看我的?我好心给你介绍个朋友,就这么回报我的?” “云子课长,您这话什么意思,我不明白啊,能否说清楚,我怎么就对不起您了?” “那好,我就个你明说了。上次,我带花子来,本想跟你和她结成一份姻缘,没想到你不知道在哪儿搞了这么一个女人,让我很没面子,你知不知道,这个事成了我的一个笑话!” “哎呀,云子课长,我怎么知道这事会变成这样,跟我不搭旮啊。再说,我也没想过会那样啊。” “那她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突然就冒出来了?” “嗨,说来还是要怪赤木君,如果不是他,也就不会有今天了。我也记不得具体是哪一天了,反正跟赤木君喝过酒之后,把他送回家后,不知怎的就遇到她了,也许是喝多了酒,然后,哎呀,反正就那样了,说了什么话,我也记不得了,没想到她找上门来了,结果就这样喽。” 南造云子气急,想发火,没想到竟然被这个女人给钻了空子,转头看着虞晚晴,笑着说:“虞小姐,我想问你句悄悄话,不知是否可行啊。” “云子课长客气了,问就是了,不用这么客套了。” “咳”,南造云子刚想说,瞄眼看见陈伯康正专注地看着这边,转头对他说:“守业君,我跟虞小姐有些女人之间的话要说,你在这里不方便听,不知可否―” “哦,”陈伯康马上站了起来,笑着说:“当然可以,当然可以。你们说,你们说,我到那边看钢琴去。” 等陈伯康一去,南造云子眼神怪异的一笑,轻声地问:“虞小姐,你跟守业在一起有段时间了吧?” “是啊,抛去前面零零散散的时间,住在一起快一个月了吧。” “哦,是这样啊。那你对他满意吗?” “满意啊!当然满意啊!” “什么地方都满意?” “是啊,都满意,没有不满意的。怎么了,有问题吗?” “呵呵呵,没有,就是有些好奇。那你们之间那个也满意吗?” “那个?对不起,云子小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能不能说清楚一点,到底哪个是什么意思?” “这个啊,好吧,我就直说了,你们两在床上是不是也很如意啊?” “啊――”虞晚晴没想到这个女特务会当面询问这样的问题,实在大出意外,脸一下就红的如同鲜血染过一样,娇艳欲滴。 “这很难回答吗?咱们都是过来人,又不是黄花处女,不用这么矫情了吧?” “云子小姐,说笑了,我只是有点不太适应你这样问,也不是你想的那种人,而且这种事怎么好意思说的出口,不然让人知道了,还怎么见人啊。” “虞小姐,你就不用装了。你的来历我都调查过,也知道你不是那种女人,可你的突然出现让我很不高兴,我很怀疑,所以,这个问题你必须回答。” 虞晚晴感到有种羞辱,有种愤怒,有种被人剥光了衣物任人观看的耻辱! ------------ 第四百三十一章 麻烦来了(二)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四百三十一章麻烦来了(二) 南造云子走了,带着得意和失落走了。她为自己羞辱了王守业(陈伯康)的女人而得意,也为失去了一个机会而失落。 “怎么样?没问题吧?” 陈伯康走过来,看到虞晚晴满面通红,娇羞的样子,很诧异,没道理啊,跟南造云子怎么也这样。 “都怪你,混蛋!”虞晚晴眼中春意流动,羞燥难过,往他身上撒气。 “我又怎么了,我又没惹你,更没得罪过你,怎么又成了混蛋。是不是南造云子跟你说了什么,还是往我身上泼污水了?” “不跟你说了,我要回家!” “回家就回家,用得着这样大呼小叫的吗?” “我不管,快带我回家――”说着拉着他就往外走,挽着他的手臂的手,又伸到他的腰间不轻不重的揪了一下。 陈伯康很奇怪,跟南造云子对话一番,用得着这样激动吗,如果不是知道她是共产党,真怀疑她是个日本特务! 回到家,还是她拉着他上楼进了盥洗间。然后对着他就是啪啪的打,打得他莫名其妙。 “你到底是怎么了,看你这样一定有问题,必须的跟我说清楚。我想南造云子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你真想知道?” “是啊!你说啊。” “她问我们两在床上的事。” “床上的事?呵呵,直说啊,又不是什么难事,反正男女在床上就那么回事,没谁不一样的。” “呸,这话也好意思说。” “这有什么,天经地义啊。她就跟你说这事,说了这么长时间?” “还有呢?” “那你继续说啊!” “她她她还问你哪儿大不大。” “什么大不大,你倒是说啊,她连这个都问?” 陈伯康一下就呆了,想着想着浑身就冒冷汗。跟自己有过关系的女人,死的死,走的走,剩下的都是清清白白的。南造云子这么问显然不是图口舌之利,一定是有其目的的。 难道那天晚上,自己强奸女特务的事被她知道了,还是说她早就知道了,或者是张引娣告诉了她。不大可能啊,没谁会拿这话题到处说的啊? 忽然,他想起来了,那次在虹口举行的酒会,她对自己做的事,她的手可是触碰过自己。天啊,她是怀疑上自己了,竟然想从这里打开突破口。 也是,虞晚晴的突然出现,肯定会引起她的怀疑,假如自己跟她没有发生过关系,那就很能说明以前所发生的事,都是在欺骗,自己的身份也到了露出水面的地步。 “你怎么跟她说的?” “实话实说了。” “实话实说?怎么实说的?” “是什么样就说什么样,有多大就说有多大。” “你跟我又没有做过,怎么会知道?她可是很有可能知道的!” “什么?你跟她也有关系?” “说什么呢!不知道就别瞎说,什么关系,清白着呢!” “那她怎么知道你的?” “说来话长,简单跟你说吧,在一个酒会上,她故意挑逗我,然后就碰到了,就这么简单。所以,我肯定她已经盯上我了。” “原来是这样啊。” “你快说说,你是怎么跟她说的,这很重要!” “实际多大就说多大,比给她看喽。”她不好意思,扭过脸不看他,小声的说。 “啊――”陈伯康更加的惊奇了,她怎么知道的,难道趁自己睡着了,用手专门弄过?还是说她能根据感觉就知道大小,这太神奇了! “你别我看的那么下贱!没你想的这么龌蹉!” “是吗?那好我不想了。”说着就朝门外走去。 “等等,我还是跟你说了吧,免得你乱七八糟的乱想。你不是受枪伤,我照顾你吗。那天你不是坚持要洗澡,后来是我给你弄的,你还记得吗?” “啊!喔!我记起来了,记起来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老天保佑啊,真的是老天保佑。”陈伯康一下就想起那天的尴尬事,一下就轻松了起来。 “真的要感谢老天爷,就这种事也能救了我们一条性命,看来老天爷对我还是很眷顾的,不想让我这么年轻就死掉、” 虞晚晴见他的样子,不像在说笑,意识到今天跟南造云子的见面没那么简单,跟她说的话都是有目的的,想起来还是挺幸运的,正如他所说,这种嗅事都能救命,还真是老天爷在开恩啊。 连续两天过去了,什么事也没发生。陈伯康以为这件事就过去了,正当想着要去找赤木刚健谈谈最后决定与否的事,接到了南造云子的一个电话,下意识的想到麻烦又来了。 电话的内容很简单,就是邀请他们两人到海边去玩。这里面的两人,自然是他跟虞晚晴两人。 这不是个好事!南造云子没这么好心,一定是有什么目的,不是戳穿自己,就是想把虞晚晴给弄掉,好把她自己的人安插进来。 麻烦!确实很麻烦! 当即,他驱车回家。进门之后,拉着虞晚晴上楼,嘴里叫着,肉球,宝贝,乱七八糟的叫着,引得腰间软肉再遭一番蹂躏。 “我跟你说,现在你有个机会可以离开这里,当然,也可以不离开,这需要你自己做决定。” 虞晚晴见他第一句话就是让自己离开的话,两眼镇定,脸色严肃的看着他,“你以为我是临阵脱逃的人吗?” “哎呀,我跟你说不明白!那好,我告诉你,南造云子邀请我们去玩,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搞不好就会完蛋的,懂不懂!” “玩就玩,有这么严重吗?” “你不了解南造云子,她可精明着,小看她的人全都在阎王殿里等着排队投胎,就连我想干掉她都没得手,这总明白她的厉害了吧!” “那又怎样?没有证据,她敢把你我抓起来吗?” “哎呀,现在不是跟你探讨这个问题的时候,而是需要做出决定,要知道你一旦有漏洞,咱们都会完蛋的。” “守业,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干嘛要让我一个人走?” “我这不是希望你安全吗?” “嘻嘻”,她伸出手在他的耳朵上轻轻地捏了一圈,“我知道你是关心我,怕我受伤,怕我被抓。那我求你一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我,行吗?” “你说。” “如果日本人要抓我,或者李士群的人抓住了我,你一定要开枪打死我!” “你在胡说什么!你决不会有事的,只要你听我的,我能保证你的安全!” “我知道,我的守业一定会保护我的。” “你还是赶快走吧。” “不,我还不能走,相信我,南造云子还没有发现我们的身份,也没有任何证据。所以,你要相信我,这件事只要我们能应对过去,一定会没事的。” 虞晚晴的坚持,让陈伯康很无奈。她对工作,组织赋予任务的那种信念,那种坚韧不拔,绝不后退的精神,让人感叹,可这决不能用来减轻面临的困难。 这一夜,陈伯康是睁着眼的,一夜没睡,烦躁,空落,紧张,让他始终不能入眠。他不知道这件事有没有李士群的份,如果有那就麻烦了,虽然他相信没人认识虞晚晴,但不能排除会被这老狐狸闻出什么味来。 虞晚晴像没事一样,依旧睡得香甜无比。睡着了,居然往他的怀里拱,让陈伯康心跳加速,一动不敢动,任凭她在自己怀里折腾。 起床之后,陈伯康浑身酸疼,精神不振,一点食欲也没。虞晚晴看着他那样,咯咯咯地笑起来,笑的他恨恨不已,居然用这种事来笑话自己,也好意思。 “别不好意思了,我知道你对我好,也知道不该这样笑话你。可你不知道,我有多久没这样开心过了,有多长时间没这样睡过安稳觉了。以前啊,不是行军,就是战斗,要不然就是批斗,弄得时刻都紧张兮兮。” “好,我理解。你就这样过来的,怎么还能这么放心跟我睡在一起?” “不知怎么,跟你在一起感觉就是很安全,很放心。哎呀,我都感觉快不想离开这里了。这样的生活过惯了,回根据地还怎么活啊,吃不饱穿不暖的,睡大炕,都快给腐蚀坏了。” “既然不想回去,就会不回去呗,哪有这么难的。” “你不懂,我现在就剩下为了理想而活着,怎么活着都无所谓了。就是跟你在一起后,才感觉变得享受起来了。” 洗漱停当,吃完早饭,陈伯康正要准备出门,接到一个电话,竟然又是南造云子。在电话中,南造云子告诉他,地点变了,改在杭州西湖,请他们去西湖游玩,感受一下在初春的西湖。 陈伯康答应了,没有回绝,这种事不能回绝,否则只会有更大的麻烦。虞晚晴坐在旁边,没说话,知道肯定会有话要跟自己说。 “这次麻烦可能有点大。南造云子改地点了,改到杭州西湖了。” “不会有问题的,她这样做,只能说明他们故布疑阵,想搅乱你的心神,让你在惊慌之中犯错。” “我会不会犯错,我不知道,可我知道你是他们最大的目标。自从暗杀我失败,我又参加了汪精卫的宴会,他们不敢再轻易对我下手,而你却不一样,明白我的意思吗?” “不会这么严重吧。” “为了活命,不得不如此啊。出去之后,你最好时刻都在我身边,只要跟着我,至少有七成的把握你不会有事,一旦离开我,这就不好说了,一个意外就能解决所有问题,明白了吧。” 虞晚晴这才意识到,这小子的身份有这么重要,居然连日本人都要退让三分,怪不得他一直都这样跟自己说。 “知道了,你是我先生嘛,我当然要一刻不停的把你守住,不然不知道什么地方钻出来一只狐狸精把你给勾走了,到时候我连哭都没地方儿哭呢。”晃着丰满的身躯往他怀里钻。 ------------ 第四百三十二章 麻烦来了(三)*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四百三十二章麻烦来了(三) 初春来临,万物复苏;西湖湖畔,一片嫩绿。苏堤春晓,杨柳夹岸,艳桃灼灼,更有湖波如镜,映照倩影,无限柔情。最动人心的,莫过于晨曦初露,月沉西山之时,轻风徐徐吹来,柳丝舒卷飘忽,置身堤上,如梦如幻。 陈伯康没想到自己这次来,居然能应了西湖著名风景之一,长堤卧波,连接了南山北山,一道妩媚的风景线让人留恋。 虞晚晴挽着他的手臂,头依在他的肩头,像小鸟依人一般。如果只从背影看去,就像一对热恋般的恋人,让人羡慕不已;如果从正面看,两个年岁相差非常明显的人,一定会惊诧不已。 两人若无其事地走在苏堤上,信手而指,完全没将周围人诧异的眼神放在眼里,自顾自的欣赏风景。 “你就这么大胆?” “什么大胆?如果这样都不能做,南造云子不把我给撕了才怪。” “你就这么怕南造云子?” “哼!怕?不是怕!是很怕!你不知道我们有多少人落在她的手里,这些人都是身经百战的老手,不是初生的牛犊!” “既然是这样,那你是怎么打算的?” “先过了这关再说。我可不想就这样被她给拆穿,也不想因为这种事被她识破。我还想要她的命呢!” “我看你还是小心点好!这样做太冒失了,也不应该是你的行为。” “哦,你是这么认为的?看来你很了解我啊,居然能猜到我的想法。” “哼!别挖苦我!我说这些是为你好,不只是为了我自己。” “既然你为我好,那干嘛不离开我?离开我不就没这些麻烦事了。” “我们之间可是有协议的,是合作!” “你不说还算了,一提起我就生气,这个狗屁合作!我从你们那儿得到了什么!什么也没有,还给我找了很多麻烦,这也叫合作?有这么合作的吗?” “你别不高兴,以前的事我不知道,也不清楚。但现在我们两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你没想到?当初,我可是早就跟你提过的,可你是怎么跟我说的,没事!害得我挨了枪子不说,还被人怀疑跟你是假夫妻,你让我到哪儿去喊冤?” “是,你说得对,全对,一点没错。你可以把我交出去啊,好还你一个清白之身,免得你一直拿这事跟我叨叨叨个没完。” “你还有理了,还不许我说了!是不是你们共产党都是这样的?” “我都已经跟你说过对不起了,你还要我咋样!” “这就是你们共产党的作风,还是你自己的个性?错了还不让人说,仗着自己兜里没有一个钢镚,上无片瓦下无寸地,就耍混是吧?” “你别这么刻薄好吧,算我求你了!” “求我?让你把这事讲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都不愿意,你让我怎么做?还张口闭口的说,这是你们组织内部的机密,不能随便说。就是要让我死也要死个明白吧?不能这么愚弄人吧!” “你说来说去,不就是想知道我们组织的一些秘密吗?我都跟你说过了,没有上级的指示,我是不能告诉你的!而且我还跟你说了,只要有恰当的时机,我会告诉你我的一些事,还要我怎么做才满意?” “是啊,到了现在,深入虎口,还不是恰当时机,你要我被南造云子给抓了,对着空气说,还是对着遗像说?” “你!” “好了,我也不逼你。你愿意说就说,不愿拉倒。谁叫我这么命苦,会遇到你这么个人,像个牛皮糖一样,怎么也甩不掉。” “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也不是不愿说,所以还是要请你理解我的难处。” “是,我理解你,可他妈的谁理解我?你们这个党需要的时候把人当牛一样的使用,不需要的时候,连个泡都见不到。要依着我以前,你们那些打入进去的人没一个跑的了!” “你就这么恨我们?” “错!我从来不恨任何人,也不针对任何人!投之以李报之以桃,凭什么把我当猴一样的耍,真以为我是傻瓜啊!” 虞晚晴苦笑了一下,没想到他的怨气这么大,如果是其他人,自己一定会拂袖而去,可如今情况变得很快。来之前,他还专门拉着自己递了一份情报,让接头的人报告上级,自己要出去几天,不要联系自己。 对他的思想,自己也做过工作,让人意外的是,他对自己这个党的宗旨懂得很多,了解的很深刻,可就是躲躲闪闪的,一说加入组织之类的话,就枉顾左右言其他,根本不接这个茬。 很想了解他深层次的想法,可每一次都被他用其他的话题绕开了,也不知道他怎么练就成了这样,比起党内那些工作十几年的人毫不逊色。 “哎,听说你们那边又在搞运动了?” “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干什么?” “你就一点都不怕?” “有什么可怕的?该来的总会要来的,躲能躲的过去?” “要不你跟我走吧?” “跟你走?到哪儿?” “离开这里,离开中国,到世界任何一个地方。” “现在?你别做梦了!日本人都把中国沿海,东南亚,还有太平洋都占领了,你怎么走?” “这你不用担心,我有办法,你就说你愿不愿意吧?” “为什么是我?” “因为我中意你啊!” “你中意我?你没昏头吧?我大你十几岁,你要我跟你走,将来怎么办?” “只要我中意你,你中意我,年龄不是问题!” 虞晚晴很惊讶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还是诓骗自己的,吃惊得都听了下了脚步。 “你说真的还是假的,要知道如果真的是这样,咱们俩也是长久不了的。” “为什么?就因为你的上级党组织,还是你们的领袖?” “不!是我的理想!” “什么理想?抛家毁业,共产共妻,断子绝孙?” “你给我闭嘴!不许你胡说!你才断子绝孙呢!我们牺牲自己,就是为了拯救广大人民群众,当然也包括你这种人在内。” “嘁,别说这些光面堂皇的漂亮话。这些话谁都会说,我也知道你们确实是这样做的,可我不能认同你们的一些政策。” “什么政策?” “算了,我不想说!我只能告诉你,我信奉‘自由之思想,独立之精神’的高贵品格,而不是满嘴的张牙舞爪。” “一盘散沙很好吗?” “当然不好!眼下就是你口中散沙的结果,任人欺辱,毫无尊严。” “把大家统一起来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是!现在不就是精诚团结,一致抗日吗!” “呵呵呵,你就别跟我说着疯话了。你自己心里明白的跟水镜一样,那就是动员民众的宣传,你这样的聪明人会相信。你也清楚,国共恶战十年,血海深仇,能和解就是句空话!所以,我还是同意你老板的观点,国共必有一战。” “国家都到了这个情况,江山已经丢了一大半了。现在,我留在沦陷区,留在汪伪系统里,能多拿到一个字的情报,能多杀一个汉奸、特务、日本人就是好的——国事重于私仇。而你们呢!” “怎么越说越来劲了,咱们不说这些好了吗?我党像我这样的人多得很,不计个人名利,不计个人得失,情愿奉献自己的生命,你还这么看我们?” “好!我现在端正对贵党的认识,也端正对你的看法!我认为我们可以很好的合作,成为好搭档,就像贵我两党合作共同抗日一样。” “两党合作共同抗日?是互相拆台各自抗日吧?你自己都不相信,还要让我相信?再说了,国共之间的事情都是那些大人物决定的,像你我两个小的不能再小的角色,要想在这泥潭里活下去,还真的要精诚合作了。” “好吧,你说,咱们怎么个合作法?总不能让我一个人往火坑里跳吧?你的上级是怎么说的,除了让你传递情报,筹集经费,还有什么让你做的?” “暂时没有了。” “暂时没有?那就是说以后还会有的,那会是什么。你总要跟我说说吧,也好让我有个准备?” “想让你加入我们的党,在你自己的范围许可内,发展我们的党组织。” “什么!”陈伯康真的很吃惊,从她的话中明确表明,老潘没有泄露自己的情况,又觉得她的话很天真,太自信了。自己现在的情况很微妙,换句话说就是很危险。 南造云子一直都在暗中盯着自己,李士群表面上没有动作,可谁也不知道暗地里是不是也在针对着自己。这种情况没有人能够帮助自己,共产党也不行,他们可不会为了别人而牺牲自己人,只能自己靠自己。 “你会为我挡子弹吗?” “什么?”虞晚晴也惊讶了,没想到他会问出一个很意外的话题,还以为听错了,一时间不能理解他这话的含义,不明他的意图。 “我会替你挡子弹!你会吗?”陈伯康看着她,是盯着她看,两眼坚定地盯着,眼都不眨一下。 “我会!”虞晚晴很激动的脱口而出,说完別着脸不敢看他,看向湖面远处。 陈伯康很高兴,不管怎么样,她能说出这句话,表明她还是很在意自己的,没有糊弄自己。 “看来我们真是一对苦命鸳鸯了!” ------------ 第四百三十三章 麻烦来了(四)*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四百三十三章麻烦来了(四) 中午,是南造云子请他们吃饭,作陪的有武田花子,李士群及夫人,以及李士群的小姨子沈曼丽。 看着这些人,陈伯康心里直打鼓,虽然他知道李士群也来了,但没想到会是一场像家宴一样的聚餐,实在是没弄明白其中的意义。虞晚晴对在座的人也都知道,表现的非常自然,举止有度,落落大方,不卑不亢,给人的印象极有修养,不是妓院或从什么地方临时找来敷衍人的。 这不是一场普通的吃饭! 一上酒桌,陈伯康立刻就明白了,心中非常担心虞晚晴,不知道她能不能应付得了,打消这些人对她的怀疑。让李士群夫妇,还有他的小姨子一起来审视虞晚晴,这可是个大手笔,又是男人,又是女人,还都不是普通的人。他们的眼光不是普通人能够相比拟的,稍有差池就会被抓住漏洞。 心中的紧张被掩饰在喝酒谈笑之间,一切都像在漫不经心,极其自然的状态下进行,没有任何的矫揉造作。 虞晚晴自认为自己表现的很好,确实也如她所想,凭借自己早年打下的基础,说起成年典故,摘录旁听的叙述出来,连李士群都频频点头,就不知是不是真的认可,还是有所保留。 酒喝完了,饭也吃完了,众人也纷纷离席,各自散去休息。陈伯康假装喝多了,由虞晚晴搀扶着,慢慢的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沿途都有人在警戒,两人都没说话。这次出门,陈伯康是做好了一死的决心,如果虞晚晴真的有危险,是无论如何都要救她,只有拼死一搏才会有生的一线曙光,而且这对自己是有好处的,为救自己的女人舍去性命,纵然心狠手辣的李士群也不会对自己下死手的。 对南造云子这么做的目的,他大致能猜出来,自被汪精卫看中之后,他的位置在日军进占的租界又变得超然起来。原来在租界警务处高层的人纷纷被撤职,或停职,留任的都是下面的普通巡捕,还有分管巡捕房的主官。 而陈伯康则不同,他是上海特别市警察署的副署长(伪),跟租界各个巡捕房都有关系,还直接管着上海最富庶的霞飞路,这就不简单了! “咱们是回房还是在外面转转?” “你累了?” “有点。” “就怕你回去,还要累。” “我知道,不就是窃听嘛,只要注意点就行了。” “你说得轻巧,你认为他们会这样想。” “别说他们了,还是说说我吧。怎么样,今天我表象的不错吧。” “嗯,是不错,就不知能不能让他们相信,以你女人的视觉认为呢?” “应该是相信的,至少有七成吧。” “七成,是啊,七成不算少了。如果是其他人,倒还过去了,可是你知道面对的是他们,七成能保险吗?” “我不知道,至少没有破绽,也没有让人怀疑的地方。” “哼,南造云子不会这样想的。你的履历是我重新帮你做的,也是我亲手放进各个地方的。她肯定是去调查核实过的,不然不会对你这么客气。这次来西湖,不会这么简单,至少有八成是冲着你来的。” “你怎么这么肯定是我而不是你?” “因为你的出现太突然了。我前一个女人刚走,你就接上来了,任何一个人都会怀疑的。” “那你认为我的表现有问题吗?或者说让他们怀疑的地方。” “其他的我不知道,但有一点可能有。” “是什么?” “李士群跟他老婆。” “什么意思?” “两夫妻啊。” 虞晚晴一愣,没明白,皱着眉头思索。陈伯康这话说的很简单,很浅显,他自己也仅仅是怀疑,但这种可能性很大。在这吃一顿饭,带着老婆专门来看自己的女人,就是为了见个面,喝杯酒,说说话,让他跳悬崖也不相信。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怀疑咱们俩之间的关系。” “不是吗?” “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以前怎么做的,现在还是照旧。千万不要惊慌,呵呵,我忘了,你怎么可能会惊慌。这种事他们不问就不说,一旦问了,尽量表现的自然就好了。” “你好像很了解他们啊。” “我跟他们打了快三年的交道,你以为呢?” “也是,不知道是谁把你教成这样的,小小年纪,精明的让人害怕。” “当然是教官喽,还有你。” “我?什么时候我教过你这些?” “说着玩的,别往心里去。” 虞晚晴不信,他既然这么说,一定是考虑过的。这些天,她拿他跟自己作过比较。自己经历比他丰富,懂得东西也比他多些,但并不是说就一定比他强。他身手好,行动果断,往往一下决心,就会立刻付诸行动,自己被他连续解救就很说明问题。 还有一点,就是在上海这个大都市里,自己的党组织虽然深入进敌伪内部,可并没有对敌伪造成伤害,仅仅只为获取情报,或者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一些情况,还要时时上报。可从陈伯康的言行能看出来,他知道更多的一些机密情报。 这恰恰是两人之间的差别,虽然将自己的任务告知了他,得到的仍是古波不惊,没有任何的正面回答。如今,自己受到怀疑,通常来说应该撤离或者证明自己的清白。可这不容易,没有陈伯康的帮助,将一无是处。 从他的谈话中,没感觉到紧张或焦虑,一切都显得很平淡,仿佛不是什么大事,这让虞晚晴感到非常的安心,就像有堵墙在为自己挡风遮雨,让自己不受伤害。心一下就热了起来,这种情感不仅是战友之情,也不仅是同志之情,还有关爱,爱护,以及一切亲近的情义。 她靠得更紧了,将他的手臂搂在胸前的正中央,头也紧紧地靠在手臂上,还不时地笑一下,扭动几下。 “你怎么了,表情这么怪。” “没什么,就是觉得挺好,挺舒服的。” 陈伯康皱了下眉,手臂在她胸中,紧紧地被夹住,那感觉很怪异,激的浑身燥热,赶紧扭头慢慢往前走。 “我说,你这么厉害的一个女人,真不怕我把你给卖了?” “卖吧,我认了。” “说的容易,你认了。我还怕你们的人找上门来要人呢,到时我上哪去找人给他们,还不把我给闹的鸡犬不宁。” “嘻嘻,就知道胡说。你都被闹成那样,整个上海恐怕就没人敢出门了。” “嗨,我说虞小姐,咱们这样下去真的好吗?” “你在担心什么?” “我在担心掉进你这个坑里,就再也爬不出来了。” “滚!就知道胡说!什么坑不坑的,我什么时候坑过你,就不知道说点好的。” “你明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干嘛要这样不直接面对呢。” “你就这么怕?可我没看出你怕呀?” “怕要写在脸上么,如果都写在脸上,咱两早就完蛋了。” “你不进来,怎么知道是好是坏呢?” “不管是好是坏,面对你就手软脚软,还怎么爬出来。” “滚,就知道说荤话,你就不能说点其他的。” “你以为这是在你们根据地,还是在延安。一个个人五人六的,说着大话,又或是在重庆,各个脑满肥肠的,一肚子的男盗女娼。” “怎么在你眼里全都不是好人,都成了祸国殃民的人。按你这么说,那按你这么说,这个国家还有救吗?咱么现在做的这些还有意义吗?” “我们是我们,他们是他们,别把我们跟他们搅在一起。你自己都说了,那是他们大人物的事,可他们却都在愚弄我们,所以,我不想成为他们的棋子,也不想成为他们的炮灰。即便为你们做点事,只要不过分也无伤大雅,无所谓了。可是如果你们利用我,把我当成了傻子,你说我该怎么办?是报复,还是忍气吞声。嗯?” “你就没点奉献精神吗?” “嗬,你跟我说奉献?我奉献的时候,你们在哪?我杀鬼子的时候,你们在哪儿?杀汉奸的时候,你们又在哪儿?算了别说了,再说下去,我要发火了。” “唉,说来说去,你还是在害怕我们。如果你信任我,就请相信我,好吗?” “我可以相信你,我可不能,也不敢相信你背后的人。如果,有一天,你面临一个抉择,一个让你痛不欲生的抉择,你怎么办,你是为了你的党,还是为了我,我想这个答案不用我来说吧。” 两人的谈话中断了,谁都没有兴趣再谈下去。谁都知道,再谈下去,只会造成两人的矛盾,再说,这个问题根本就不是他们两人之间的,根子还是在党派上。 陈伯康没想到回到房间,睡了一觉之后,虞晚晴竟然为自己拿衣提鞋,服侍自己起来,简直就不敢想象,不知道她怎么会这样做,难道出了事,或者是想通了,还是说故意做给别人看的。 晚宴,气氛热烈,唱戏,演戏,跳舞,人人都参与进来,酒自然喝得不少。陈伯康故意在跟自己跳舞的女人身上揩油,当然是除了李士群老婆之外的几个女人,弄得她们高声尖叫,直呼他醉酒失态,赶紧回去歇着。 ------------ 第四百三十四章 麻烦来了(五)*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四百三十四章麻烦来了(五) 一回到房间,陈伯康就没继续装醉了,一股脑的就往后院走去。后院有个亭子间,搭建的很简单,就只能放两根凳子,一张茶几。 “你这是怎么了,刚才是故意的吧。” “你都能看出来,他们会看不出来。” “这样做对你有好处吗?” “有没有好处我不知道,但我只知道一点,我不高兴!他们也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是做给他们看的。” “你就不怕他们对你不利?” “你不会是想套我的话吧?都这样了,你还跟我藏着掖着的,如果不是为了你,我至于这样做吗?别跟我说你们的什么主义,什么党的,多么英明多么伟大,你到今晚吃饭的人跟前说个试试,看看他们是把你给供起来,还是拿去喂狗!” “你别说气话了,我也知道你憋屈。我说这些只是想提醒你,不要太冲动了,控制不住自己会坏事的。” “不用你说,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不这样做,他们还以为我是傻子呢,没有一点动作,你想他们会怎么看我?” 虞晚晴很气恼,不为别的,只为自己走不进他的内心而气恼。今晚,他的举动通常很冒险,还不跟自己说一声,让她觉得自己很失败。可听了他的话之后,认为他很聪明,做得也很巧妙,符合一个少年得志,放浪形骸的年轻人的形象,如果表现的很老练,显露出与众不同,恰恰会坏事。 虽然现在已是春季,但夜晚的气温仍然很低。她从屋里拿出一件外套给他搭上,又给他冲泡了一壶茶。 “新茶还没出来,将就着喝吧。”说这个他倒了一杯。 “好茶!” 现在陈伯康对茶有所了解,不再是门外汉了,对茶的种类也知道的多了。她泡的这壶茶温度适中,入口清香甘冽,渗人心脾。 “哟,想不到你还懂茶。说说,还有什么我还不知道的。” “哼,你不知道的多了,要想全都知道,恐怕你得跟我一辈子了。” “嗬,夸你两句就翘上天了,欺负我是女人是不是?难不成你比那些洪门大儒还要懂得多,还要高深?” “说道吟诗作对,搞学问,我比不上他们,可要说懂得东西,不是我夸口,也不是我吹嘘,他们连我的皮毛都挨不上。” “哎,够了啊,吹还不够,还喘上了不是!” “你认为我是吹牛?嘿嘿,我也不跟你争什么,就当我是吹牛吧。” 两人一时间又都不说话了,只是默默地喝茶,任由微风吹拂。陈伯康喝着茶,一筹莫展的样子。虞晚晴见他不说话,光喝茶,还忧心忡忡的样子,不知该怎么劝解他。 “我说你是不是太过担心了?有那么严重吗?” “不是严重,而是非常的严重!” “是吗?” “你以为他们会被我的举动引开,如果真有这么容易,也就不用这么费心思,把我给哐到这里来了。”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别说那些没用的。没有你,也会有王晚晴,李晚晴的,他们最终是想让我上他们的船。” “你既然这么清楚,为什么不顺水推舟呢?” “顺水推舟?你想得到轻松,按你这个说法,你认为他们还会把我放在眼里吗?随便一句话,就把我给踢了,我还怎么在这里混。” 虞晚晴这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也明白他始终这样坚持着是为了什么。正如他所说的,不能表现出自己的力量跟实力,早就被这些人给弄垮了,也不会有今天的地位,还让那些人退让三分。 “回去吧,天还凉,别弄病了。” “我倒是希望能病倒了,这样还少受点罪。” 话是这样说,可他人却依言站起来往屋里走。虞晚晴明白他好要面子,也不说什么,扶着他慢慢的往屋里走。 进了屋,陈伯康一下就头痛起来。今晚怎么办啊!这可要劳资的命了!这房间里肯定有窃听器,一定是在全程监听自己的行动和言语可这大晚上的怎么办,难道要演出戏。 虞晚晴看到他跟自己打手势,明白他想要说的话,脱下鞋,赤着脚,蹑手蹑脚的四下查探起来。很快,她朝陈伯康挥了挥手,指着房间里的桌子。 陈伯康没有动,等她走过来,高声叫道:“晚晴啊,把收音机打开,看看还有什么戏没有。” 收音机里传出一阵京戏的乐曲,空城计,吱吱呀呀的响了起来。虞晚晴用手示意了一下,在桌上还写起字来。于是,两人就在桌上用笔开始交流。 “窃听器是美国货,看来他们是花了大价钱啊。” “有办法搞掉吗?” “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我可不想在什么地方都有人盯着。” “现在太晚了,他们说不定会怀疑的。还是先睡吧,不然真被他们怀疑上了就不好了。” 两人不再言语,各自上了床。这床不大不小,就是有些高。坐在床沿,陈伯康两脚不能着地,还悬着,显然是以前人家遗留下来的,还是明清时期的大床了。 灯关了,外面的月光透过窗户射进来,将屋里照的透亮,看得清清楚楚。躺在床上,陈伯康睁着眼看着屋顶天花板。 虞晚晴上床是在他上床之后,之前到卫生间去了一趟,是穿着睡衣去的。陈伯康知道她是化妆去了,不明白她为什么连睡觉都要化妆,难道是专门为自己而化妆,这想法让他很激动。 闭上眼,心中更加的烦躁不安,觉得今晚分外燥热。朦胧中听到什么东西稀稀簌簌响,仿佛来自窗外,又仿佛来自身边。听脚步声是她回房,爬上大床的另一端,不知道她睡着没有,侧身睡着,面向墙壁,有暗淡的香味飘来。 “守业,你有过几个女人是吧?” “嗯?干嘛这么问?” “我们也许会被长时间的这样监听下去。” “嗯?怎么了?” “我们是夫妻,是年轻的一对夫妻,隔三差五的,就得做夫妻要做的事。” “嗯?什么事?” “就是就是行房啊!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以我这个年龄需要是很多的。” “我我我不是做了吗?” “我知道,当然是假的,你做的也很好。可是次数多了,我怕会被人听出来。” “这也是没办法,尽量控制次数吧。” “是的,我知道。看来今晚这次是免不了的了,还得再辛苦你一次了,” “” “我们随便搞搞,然后装睡就行了。” “说话真粗鲁,什么叫随便搞搞,好像我是什么人似的。” 木床渐渐摇晃起来,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虞晚晴闭上眼睛,配合着木床摇晃的节奏嗯嗯哦哦的呻吟起来。 忽然,窗外一个影子闪过,被月光照射到屋里。屋里的人一下都停住了,声音一下就消失了,变得安静起来。 陈伯康暗骂了一声,慢慢的坐了起来。虞晚晴显然也看到了那个影子,见他坐起来之后,赶忙起来移到他身边,贴着他轻声问道:“怎么办?” “没事,把心放好了。咱们给他来个半真半假吧。” “好。”说着脱去了睡衣。 陈伯康见她直接在自己面前脱,赶忙扭头望向另一边,也脱掉了自己的睡衣,闭着眼,将手一伸一把将她搂进怀里。虞晚晴顺势两手搂在他的脖颈上,将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脸上。 呼吸的热气一阵一阵的直扑他的耳朵,弄得他体内火气大涨,两只手揉着她的背部和臀部。 “哎呀,糟了。”她忽然轻声的叫道。 “怎么了?” “你忘了刚才我们在桌上用笔写的东西,忘记收了。” “我下去把它给收了。” “不行,咱们现在这样,突然跑出去,到桌上去收东西,他们会怎么想。” “等一等,让我想想。”陈伯康扭了半天,心急火燥,内外交加,急的烦死了,“对了,你刚才不是说这里有窃听器吗?” “嗯,是在桌子下方。” “那好,我们正好先把客厅里的给弄掉,只是要委屈你一下,给他们演一出活春工。” “你想怎么做,让我配合你,没问题,没什么好委屈的。” “没问题就好。” 说着就脱掉自己的睡衣和内裤,又将手伸到她的两胯,准备去脱她的内裤。 “你想做什么?” 陈伯康见她抬起头,只好低下头在她脸颊和耳侧不停地亲吻,“我们假装到外面客厅去做爱,然后把桌上的弄到地上,再把窃听器搞掉。” “做什么爱?” “MakeLove啊!”陈伯康呼吸难受的很,那话儿感觉都要炸裂了,觉得再这样下去都怀疑自己能不能坚持得住。 “随便你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过会儿,我抱你到外面,你就知道了。” “你声音叫大声点,不要让外面的人怀疑,” 话音一落,虞晚晴的呻吟声一下提高了八度,同时,陈伯康借着她的呻吟声,大力的将她所剩的衣裤全都给撕裂开来,几乎赤条条的两个人搂在一起。 将她的两腿一分,用力一搂,慢慢的向床沿移动。她很自然的两腿一盘,挂在他的腰间,两手缠绕在他的脖子上。托着她光滑肥大的屁股,在床上跪起,膝行到床边缘。 “这样你会太累的!”虞晚晴一下明白他的意图,头靠着他轻轻地碰了碰。 “没事。” ------------ 第四百三十五章 麻烦来了(六)*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四百三十五章麻烦来了(六) 回答话的同时,陈伯康的一只脚已经悬掉在地上,另一只脚正往下挪移,准备两脚下地支撑,惯性的将身体向上站直,没想到碰到了一片湿滑泥泞的所在。 两人僵住,陈伯康是手和脚都一动不动,脑袋一片空白;虞晚晴浑身颤抖,两手使劲抱着他,身体不自觉地在扭动,忽然间咬住他的肩膀,呼吸急促,激烈地抖动个不停。 陈伯康靠着床沿,两腿并立支撑,任由她在不停的肆虐,等待着她最后的平静。 终于,她闷哼了一声,静止了下来,头紧靠在他的肩颈窝,咬着他的肩头,呜呜呜的发出母兽一般的呜咽声。 又过了一会,见她终于安静了,慢慢的缓缓地抱着她。 “咱们换了新鲜的玩法,这可是我一直秘藏的喔。”他假装开心的调笑的说。 她抬起头侧脸看着他,用手抚摸着自己咬过的痕迹,仍旧气息难平地含混不清地说着什么。 陈伯康没去理会她在说什么,将她用力一搂,触手处冰凉黏滑,喘着粗气,搂抱着白花花的身子走着,将湿淋淋的身子往桌上一放,在她面前极力的调节呼吸。 “你你要是想” “没事,完事了,我待会儿去冲个凉水。” 陈伯康摸索了一阵,没有找到窃听器,不由得急躁的左摸右摸起来。虞晚晴冷静下来,搂着他轻声的说,“在你的右手边,第一个框,右数第二个木条,有个小楔子,就在那儿。” 陈伯康闻言沿着桌框摩挲,果然摸到那个楔子,欣喜的用力去拔楔子。拔出来后,用手去抠那个玩意,兴奋地用力摇起桌子来。 桌子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随着他动作加大,力度加大,整个桌子轰然间垮了。 陈伯康早有准备,在桌子要垮掉前,早就将她的臀被托举住,牢牢地将她抱住,不让她跟着桌子一同跌倒。 可他忘记了人的本能,虞晚晴在被他抱住的时候还没怎么样,因为下面还有桌子。在桌子垮掉的一刹啦,她整个人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双手死命的抱着他的脖子,双腿像饥饿的蟒蛇一样紧紧缠住他的腰,低声叫着,守业,守业。 同时,他的脑袋再次嗡的一下,不知道怎么了,嘴里喃喃的叫着,“天啊,晚晴,我做错了。” 浴火在熊熊燃烧,所有的火焰将他整个人都燃烧了起来,忘却所有的一切。脑中还保持着一丝清明,想告诉她要把窃听器的事做完。精神一分,竟然就泄了劲。 虞晚晴叫了一声,四肢紧搂,像八爪鱼一样死死地缠绕在他身上,疯狂的亲吻着他的脸和耳朵,感受着余韵。 一切都结束了,一切都平静了。 陈伯康闭着眼睛,呆若木鸡,一动不动。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两个人之间变了,全都变了,不再是单纯的,变得更复杂,更混乱了。 虞晚晴用手在他身上摩擦了几下,贴在他耳边说:“我们是为了国家,为了民族,所做的一切都不值一提。” “嗯。” “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工作,为了更好的完成使命。” “嗯。” “守业。” “嗯。” “我们是共产党员虞晚晴和(国)民党党员王守业,为了击败日本特务南造云子,汉奸李士群,演了一出戏。” “嗯。” “我没有怪你,不用这样自悔。你这样不好,我是心甘情愿的。” 没有回答,只是沉默。 “听着,我说一句,你跟着重复一句。” “我们是逼不得已的。” “是的,我们逼不得已才这样做的。” “我们没有做错,没有过错。” “嗯,我们是对的,没有做错。” 虞晚晴松了一口气,松开缠绕的双腿,落地站稳,用平静的声音说:“咱们进去吧,别弄伤了自己。” “你先进去吧,我还要把这里给收拾一下。” “啊,别开灯,等我先进去!”她惊呼一声,逃也似的窜进了过去。 陈伯康深呼吸了几口气,等心气更加平稳之后,打开灯,在灯光下赤裸着站着,四下观望。不知道在外面看表演的人是否已离去,只能装作对垮掉的桌子惋惜,顺便在地上搜寻着,又装作无意中发现了窃听器,气恼的用烂木棍将它砸烂,然后拿在手里,冷哼一声就回卧室去了。 第二天早晨醒来,陈伯康觉得怀里多了一团暖呼呼香喷喷的,手臂酸麻,睁眼一看,温香满怀。原来在昨晚,他不知什么时候把虞晚晴给死死搂在怀里,将她给抵在靠墙的一面,两手各自抓住一个,下身也抵在她的下身。 她被朝着他,面向墙壁,除了一层纱幔,就紧贴着墙了,对他的无礼,似乎是藏无可藏,躲无可躲了。 陈伯康悄悄地起来,直接就往外面去,他的兜里装着昨晚拿到的窃听器。这个问题必须要解决,必须找到南造云子和李士群解决,还要当面解决。否则这个问题一旦遗留下来,将会有无尽的麻烦。 在他出门的一刻,虞晚晴就醒了。她很害羞,昨晚的一切来得太突然,虽然以前有过这样想法,但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她能感觉到陈伯康的心情,很懊悔,很沮丧,如果不解决,对今后两人之间会带来后遗症,不利于开展工作。 她到了卫生间,洗漱完了之后,对着镜子看了起来。里面的人漂亮性感,皮肤细腻,白皙,高耸,巨大丰满,腰肢细软,小腹平坦,没有一丝的赘肉,臀部宽大饱满结实,下肢修长,圆润。 她很骄傲,很自豪,不怪这小子会喜欢上自己,又想到,该如何跟他解决这个问题,是坦白,还是顺其自然。虞晚晴自己也不知道,这种事也不可能向上级汇报,请求帮助,只能自己解决。 化完妆,看着妆后的自己,虞晚晴感到自己已经开始习惯这样的生活了,开始贪恋享受了。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这么多的战斗,自己始终没有改变过对共产主义的信仰,即便是现在,享受着根据地和地下党的同志无法想象的生活,也从没有改变过。 可这个陈伯康,一直都在潜意识的抗拒着,为什么会这样,这让她非常苦恼的,就在昨天,两人还进行过一次交谈,仍然没有进展。对他这样优秀的地下工作者,是党所需要的人,是革命所需要的人。 “无论如何都要想尽办法,让他接受党的主张,成为我们的一员!” 就在虞晚晴想着怎么才能将他拉进光荣的革命阵营的时候,陈伯康已经跟李士群坐在一起吃早餐。 端着一碗稀饭,哧溜哧溜的喝着,夹着小菜,捏着馒头,享受这一顿平常的早餐。陈伯康很清楚,这样的早餐也不是寻常人家能吃得起的,能有一碗粥喝就不错了。 陈伯康先于李士群吃完早餐,坐在一旁抽着烟,等着李士群慢慢吃。这样单独跟李士群在一起的时间好像除了两次坐他的车外,就再也没有过了。 “李主任,你吃好了?” “嗯,不错,这儿的白粥做得很好,我比平时多吃了两碗。” “呵呵呵,李主任好胃口啊!” “你小子少拍马屁了。你这样一定是有事找我,说吧,什么事?” “呵呵,还是李主任了解我,这个事除了您还真没其他人能解决了。” “是吗?有这么难吗?” “主任,您看着是什么?”陈伯康将兜里的窃听器放在桌上,又将它推到李士群的面前。 “咦,这不是窃听器吗?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李主任您安排的?” “我看看”,李士群从桌上拿起窃听器,观看了一下,摇摇头说,“老弟,我虽然对这玩意不是很懂,但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这不是我的东西。” “那李主任,对晚辈有何教诲?” “嗯,你小子是想让我帮你。” “是的,我是诚心的,就怕主任也无能为力啊。” “你是说是她们给你弄的?” “不是主任您,那就只有她喽。” “嗯,这倒也是。这玩意你是怎么弄到的?” “昨晚,在我住的房间里,无意中发现的。” “是这样,那你想要怎么做?” “我当然想把这些全都抠出来,要不然我在厕所里都怀疑有人在看着。” “哈哈哈”李士群放声大笑,指着他连连摇头,幸好自己是吃过了早饭,不然被他这么一说,整个胃口都倒了,别想在吃什么了。 “难道主任觉得这个很好笑?要是有一天他们也给你安上一个,您怎么办?” “小子,你以为我会中你的激将法?”李士群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说实话,这是你跟她之间的恩怨,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也不想介入进去,所以恕我无能为力啊。” “是吗?如果李主任真是这么想的,那我也无话可说了。” 陈伯康站起来,向外走去,走门口的时候,忽然回头对他说:“主任,有些事情确实情有可原,可有的事情骑到了头上,如果在没有任何反应,恐怕就是鱼死网破了,还请麻烦转告一二。再见!” ------------ 第四百三十六章 大丈夫(一)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四百三十六章大丈夫(一) 在陈伯康离去之后,李士群与南造云子见了面。两人并没有过多的寒暄,而是直接进入正题。 “云子课长,你这件事做的可不好,连我都被你牵累进去了。” “是吗,他找你说了什么,不会是诉苦吧。” “他会吗?你也不是第一次跟他打交道。我看还是算了吧,大家好好的做事,也省的每天围着转,淘神费力的。” “哼,昨晚你也听了,你就没点什么话告诉我的?” “那不就很正常的嘛,男女之间还能有什么?”李士群非常反感这女人,这种话题也能当着面来说,真没廉耻!更何况昨晚,这两个男女做得很正常,声音也很正常,不是假象,而且窗外还有她的人守着,居然还问自己这样的问题! “李主任,别生气嘛。说点这些话题,以咱们俩之间的交情,不用那么见外吧。如果你对他很信任,相信他跟重庆、共党无关,也就不用带着你的小姨子沈小姐来了,我没说错吧。” “是,你是没说错,可你没看见我已经让她回去了吗?这还不能说明问题?” “是,我也知道。” “不,云子小姐,你是气愤,想报复,对吧?可是你这样做太过分了,往大了说,这是拿国家公器为个人服务,往小了说,是为了泄私人恩怨。对我李士群来说,这不算个事,但不能做得过分,过分了,下面的人就不好管了。” 李士群说完把一个小铁片样的东西,往桌上一放,站起来说:“云子小姐,方法有很多,但这种方法不值得,还会败坏名声,你认为这样做有益吗?” 南造云子坐着没动,两只手一会儿抓紧,一会儿松开,脸色也特别的不善,看到李士群早已不在,猛地一拍桌子,恶狠狠的叫道:“王守业,我跟你誓不罢休!” 忽忽数日,陈伯康和虞晚晴在西湖度过了悠闲的时光,每天不是漫步和划船,就是钻到大街小巷里寻找好吃的,不知不觉间两人的协同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给外人的印象是,两人适应了这种氛围,也就变得洒脱自然了。 房间里的窃听器莫名其妙的不在了,虞晚晴觉得很奇怪,发现陈伯康对此表现的一点都不关心,也一点都不在乎,心里怀疑他是不是做了什么事,不然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好事。 但她不好开口问,因为自从那天晚上之后,陈伯康不是躲着她,回避她,就是答非所问,一味地迁就和不说话。 她能感受到他的内心纠葛,还有混乱。对于自己能感受到他的想法,让虞晚晴深感诧异。两人之间的交往仅限于工作,关于思想上的交流虽然有,可从来就没有过完整的,不是半途而废,就是互相争执。 对两人之间的问题,思想矛盾的冲突,她是做过分析的,对他的观点,他的看法,言论逻辑,都想过好几遍。得出的结论是,他懂得和理解共产主义,也向往之,对共产党的宗旨是同意的。 问题也随之出来了,就是对党内领导的政策和思想的不认同。就像他自己所说的,他信奉自由之思想,独立之精神。他认为他是个人,可以为一个主义,一个理想奉献自己的力量,但绝不会放弃作为一个人的存在! 他的这个想法,如果是一个党员,在党内是一定会受到批评的,甚至会被作为叛党,或者什么托派的人员被清洗。 虞晚晴很痛苦,这是一个优秀的人,一个爱国的人,有着丰富地下工作的经历,位置特殊的人。如果自己把他介绍入党,会不会害了他。也许上级会说,通过党来改造他,让他认识自己的缺点。在她看来,这就是笑话。 他是一个有坚定信念的人,不是这么容易就屈服的,甚至会以命相搏来抗争。威逼利诱对他是没有用的,高官厚禄看的非常淡泊。他是一个纯粹的人,纯粹的爱国的人,可能会成为一个坚定信仰的人,但不会闭住自己的嘴。 她自己是经历过党内多次斗争的人,像他这样的人是无法生存下去的,只会白白地被无情的清洗掉。虞晚晴第一次感到无力,对一个人有这样的认识。 这些天,他陪着自己游湖赏景,四处品尝,悠哉悠哉,好不逍遥快活。自己除了在参加革命以前,享受过这样的时光,之后就再也没有过这样的生活了。这是为了宽他的心,让他不要背上这个包袱,能安心的继续工作。 从他陪自己的心态来看,一切都不重要,只要让自己开心就好,只要自己提了要求,他就会尽可能地满足。这反让虞晚晴更加的担心,因为他没有对自己提任何的要求,也没让自己做任何事,表明他把一切都压在内心里,不让外人看到。 “守业,能给我说说你的经历吗?” “有什么好说的,跟你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让人笑掉大牙。” “为什么非要跟我比?我比你大这么多岁,经历的事比你多,那是很自然的啊,如果比你少,只会成为你的累赘,你愿意?” “以前可能不愿意,但现在非常愿意。” “呵呵,有你这样说话的吗?我就这么让你难受?” “你看,这西湖如此的春光明媚,如此的动人情怀,还有美女相伴,生活多么的美好,这不是很好的情景吗?” “现在?这样的生活也只有你才能享受到,可你知道有多少人还在为一顿饭而奔波,为了不被饿死,而甘愿做牛做马!” “我当然知道,可我管不了这么多。我的使命,我的能力只能让我这样做,要像你这样做,恐怕活不到天黑。” “你就这么悲哀?” “不,我一点都不悲哀,还会一直坚持下去,直到完成这个任务。我记得我曾经对人说过,咱们这位蒋委员长,他的使命就是带着国人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至于以后,就看他能不能取得共识,重建国家!” “你这是自作多情!咱两都讨论过,国共两党终有一战,还取得共识,什么共识,那就是骗小孩的!这种话亏你也说得出来,也不怕被人听到。” “是啊,你说得对,我这是自欺欺人。就像现在这个景,枯滕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西风古道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你怎么这么悲情,就不能念点好的,什么登高望远,花好月圆之类的。” “你没听明白吗?是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你就这么绝望?如果,如果我愿意与你在一起呢?我陪着你,你是不是就不再是断肠人了?” 陈伯康很诧异的看着她,洁白的脸庞,黑白分明的凤眼,充满着诱惑力,她那高耸的胸脯随着呼吸,上下起伏。他伸出手贴在她的脸庞,羞涩的红一下就出现了。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细看之下,岁月的痕迹在她的脸上还是无情的留下了印记。她的妆画的极好,几乎看不出来眼角的鱼尾,也看不到有松弛的肌肤,只有在两鬓的发脚显现出淡淡的黄褐色。 两人就这样默默无语的对视着,感受着对方的温情和体温。良久,陈伯康才长叹一声,放下手,轻轻的握了一下。 “你能为了我放弃你的理想吗?” “不能!为什么要我放弃?我为之奋斗了快二十年了,让我放弃,你不觉得太残酷了吗?” “嗯,你说得对,我不该这么说。” “那你呢,能为了我为这个国家,这个民族去获得新生吗?” “我现在不是在做吗?” “你这样做是带着你自己的个人情感,我说的是要全身心的。” “你要说不一样,而我却认为是一样的,那怎么办?” “国民党已经腐朽了,是没有希望的。” “是,我知道,也很清楚。那你们呢?”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纵然有这样那样的错误,我们始终是有希望的。” “对,你说的没错,是有希望,那我呢?” “你也一样啊,会有希望的!” “好了,我不想跟你在一起的时候说这些不开心的话题。咱们还是好好的享受现在吧,别让这些风光成了自己的绝唱。” “不,我还想问问你,你坚信日本人一定会失败的对吧?” “是,怎么了?我从来就没否认过。” “你为什么会这样坚定?前线的战斗并没占据上风,敌后战场仍是困难重重,你是怎么认为的?” “好,我就跟说说,作为一个中国人,没有坚定的保家卫国的信念,就不是一个中国人,作为一个特工人员,如果面临困境不能找到破解的方法,只会穷途末路;作为我,就必须要生存下去,就必须得找到合适的方法,别人是复制不来的,你明白了吗?” 虞晚晴长出一口气,感受到再一次的失败。要想把一个爱国者变成一个共产主义的战士,没想到会这么难。 “自由之思想,独立之精神。”她也在思索其中的意义,这样的观点到底是对还是错,是有意义的,还是虚妄的,毫无用处的。 ------------ 第四百三十七章 大丈夫(二)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现在每天至少三章,尽量多发,争取早点发完。 第四百三十七章大丈夫(二) “从杭州回来都两天了,你咋还这样?”虞晚晴见他一回到家就闷闷不乐的坐在一旁,也不到外面喝酒,担心他是不是真的心理有问题。 陈伯康对她不想搭理,能躲就尽量躲,免得自己尴尬难受。在西湖,两人在一起,是为了做给那些人看的,回来了,就不能再这样了,火烧着身子难受得紧,再主动的跟她说话,那不是自己折腾自己吗。 面对她的主动搭话,陈伯康很无力,关系弄得太僵,或者显得自己心虚,或者又会被她叫着做事,做事倒没啥,关键是她跟自己越来越合拍,真的成了搭档,那自己今后可该咋办?说来说去,话还是要说的。 “这一关总算是过去了。不过,南造云子可能还会玩花样,你还的小心一点,别让他抓住你的什么把柄,到时又会找上门来了。” “我知道,你不就是想说,让我尽可能的待在家里,出门要你陪着吗?可我的工作怎么办?你是知道的我们现在很困难,需要资金,需要物质,这些都等着我这样的人去完成呢!” “你别激动,既然咱们是合作,我就有义务帮助你,还要保证你的安全。如果你出事了,难道你的上级再派一个人过来?是给我当老婆呢,还是当老妈子?” “有你这么损人的吗?是不是嫌我老了,如果是,你就直说!” “生什么气啊!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把你疼的就差含在嘴里了,还要我怎么做,为你好还不得好,我到哪儿讲理去。” “哼!” 虞晚晴生着闷气,她知道他是为自己在着想,也知道他为自己做的一切,可是组织上交代的任务,是一刻都不能缓的,必须要及时完成,否则,就会影响到计划的完成,造成损失就弥补不了。 “你也别生气了,大不了以后,我多放荡一点,带着你过些花天酒地的日子,这样你就会安全一点,这总行了吧?” “嘻嘻,我就知道你有办法。只是这个办法太那个了,对你的声誉太不好了,万一被人告到汪精卫那里去,你” “不用担心我了。这点小事翻不起什么大浪,我会没事的。有个很重要的问题,就是我们回去后,跟你们的人联系恐怕会有影响,李士群可不是那么好欺骗的。还有,这次还都南京纪念宴会,我可能要参加,到时你是跟着我去,还是留在家里。” “我还是留在家里吧,帮你把家给守住,顺便把那几个东西给弄掉,这不会有事吧?” “恐怕那些东西早就不在了。” “嗬,你可真行啊,不声不响的就把所有的麻烦都给解决了。” “你以为解决麻烦一定要靠枪吗?跟你说个事,最近我感觉南造云子不对劲。” “怎么,你发现了什么?” “不是发现了什么,而是事情透着奇怪。” “你说她至于这么对我这样大兴人马的吗?” “你是说怀疑是怀疑,还另有原因?” “有可能。” “那她的目标是什么,或者是针对谁?” “表面上是我,暗地里说不清,也许是你,也许是我们,不过你的可能性比较大。” “你认为会是谁?”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们的人。” 虞晚晴对他的话很生气,也很无奈。确实如此,他对自己这边的人不熟悉,也不了解,如果他说出来了,就说明自己内部出问题了。 “哎,对了,告诉你个事,你听了别咋呼。我这边要准备进人,你有没有什么亲戚朋友的,来找我啊?” “进人?进什么人?我可做不了主,还的问本家呢?” “哟,看看,看看!我人还在你面前,张嘴就是本家,你把我当啥呢?” “咋了?那是我该做主的吗?我能做的了主吗?” “我又没让你这样去做,嗨,算了!不跟你说了,说了也没用,好心当成驴肝肺。以后求我也没戏!” “你这人咋啦,我就说了句做不了主,你咋这么多话哩!” “哟。陕北味都出来了,嗯,有味道,不错,带劲!” “咦,你,你这小狐狸,敢套我话,看我不揍死你!” “哎,哎”,陈伯康从沙发上跳起来,绕着沙发跑。虞晚晴不依不饶的在后面追,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全是各种地方土话。除了陕西的,还有江西的,湖南的,四川的,云南的。 陈伯康听得是哈哈大笑,跟着他说陕西的土话。跑了两圈,见她累得慢下来,从后冲上去,一把将她抱住,往沙发上一倒。惊的她高声尖叫,他却哈哈哈大笑,觉得太有意思了。 “好啊你,敢这样对我,看我不收拾你!” 话虽如此,手也举了起来,却停在空中,看到他目光炯炯的看着自己,她的心一下就崩蹦蹦的跳个不停。过了一会,手不自觉的落了下来,头慢慢的靠在他的头,任由他抱着自己。 “哎,你会这么多地方话,想必是到过哪些地方吧?” “怎么现在就想让我跟你说啊,给你说个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是吗?你可真厉害!别啊,我说的是真的,绝对是真心的!” “哼,你心里想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就算我告诉你,也就是闲谈。不过,我看你书柜里藏着本《西行漫记》,那上面写的可都是真的,比我这样没盐没味的给你讲要好多了。” “那是书!又不是他本人经历过,全都是道听途说,就算是真的,也比不上真人讲述吧。” “你对我们这么感兴趣,为啥不愿进来?” “哎,我说你真是的,刚说点高兴的,你怎么又扯到一边去了。” “哎呦喂,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眼看着一个好好的娃成了汉奸,还是个特务,我就一点办法没有,舍了身,还不得救,叫我这老婆子咋活哩!” 知道她是装的,庆幸屋里的窃听器被取走了,自己跟她专门检查过,要是被窃听到这样的内容,那就只有赶快跑路了。 “不错,在这些方面,我跟你相差的太多,以后我要多留意下,争取能跟你一样,混到你们那个地方,应该没问题。” “你在说啥呢?是不是吃错了药了,所有的话题都在围着我转,你一定有什么是想告诉我对吧?” “嗯”,陈伯康扣扣头,“是这样,我最近发现,也听说了,哦,应该是年初的时候就有了,往北边运送的物资调动的挺多,部队也调动的频繁,我在猜想可能会对你们不利。” “真的假的?守业,我现在都被你弄糊涂了,不知道你现在跟我说话,那一句是真,那一句是假。” “其实这个事,去年的冈村宁次继任华北司令官的时候,我当时就告诉过你们的人,没想到冈村宁次这次花活玩得挺转,磨磨蹭蹭的,准备快一年了。现在看来,估计快要动手了,也不知道你们的人是不是不相信我,或者被这时间给迷惑了。在这样下去,是要吃大亏的。” “你说过?一年前?你没骗我吧?” “我骗你干嘛,闲的没事干?再跟我叨叨叨,小心我收拾你!别跟我说话了,心烦!” “那” “别那这的,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告诉你,我不想见你们的人,也不想跟你们打交道,这样行了吧!” 看着陈伯康头也不回的往楼上去了,虞晚晴有些慌乱。这个情报是一年前的,还告诉过自己的同志,到底是真还是假,如果是假的,他不会这样跟自己说的。 怎么办!要不要报给上级,可手上没有相关的情报,这样报上去受纪律处分是小事,有没有人相信那才是问题。 刚才他说的话显然是欲盖弥彰,想让自己尽快把消息递出去,可这一时间,哪去找办法,没来由的情报怎么递! “啊!”突然,虞晚晴一下惊喜起来,冲着楼上笑骂了一句,“小狐狸!”转身向屋外跑去,对她来说,这个情报很重要,部队早一天做准备,受到的损失就要小一些。 看到她出门,陈伯康站在窗前,观察着周围。如他所愿,没有人在他家周围监视。虞晚晴此行看来不会出什么差错,剩下的就是该怎么收拾南造云子了。 从眼下的情况来看,当初就该狠下心,把她给干掉。现在真是苦头吃尽,受到骚扰是小,关键是一直对自己就不相信,还派人监视,到后来还安装上了窃听器,要不是自己仗着汪精卫的威风,当面跟李士群摊牌,搞不好还会再给自己来个暗杀之类的细活。 “哼!我乃堂堂中华七尺男儿,能屈能伸!现在也该到了伸的时候!”想到南造云子,心里的火气就上涌,如果在最近一段时间不能干掉她,后面还会出现什么情况,自己可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应对了。 检查了一下电台,安好!标记也安好。看来虞晚晴还不知道自己有电台,可今后自己要发电报怎么办?这女人精得很,搞不好就会用自己的电台弄他们自己的事,万一被重庆发现,自己可是有口也说不清了。 ------------ 第四百三十八章 大丈夫(三)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四百三十八章大丈夫(三) 虞晚晴回来了,是带着懊恼,失望回来的。 这一切完全是在陈伯康的意料之中,以自己的身份,他们是不可能会相信的,也许老潘会相信,但同样会很苦恼,没有证据,没有相关的情报来证明这一切,更没有内部其他人知道来加以佐证。 陈伯康很怀疑他们对自己的态度,想发展自己,这件事也算是对他们的印证。自己在他们的眼中到底是个什么。 “有什么可气的,本来你的任务也不是从我这获取情报,尽到你的本分就行了。他们不信也不是你的责任,想多了会坏事的。” “那你告诉我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虞晚晴严肃的看着他。 他看着她那双眼睛,充满了期盼和焦虑。这个事是真的,也是自己利用她,还有让她离开一段时间,自己好检查一下藏好的电台。他知道她焦虑什么,也知道她期盼什么。 “这个情报可以确定是真实的,只是知情人员就只有那么几个人,我也是无意中知道的。我也没想到冈村宁次会这么沉得住气,花了快一年的时间来准备,想必这个动静不会小。最近从上海调运物资频繁,也是真的,消息来源是日军占领租界之后,收缴战略物资,并没有用船,而是走的铁路,所以我判断是针对你们北边的。” 虞晚晴松了口气,但神情反而更加的焦虑。陈伯康告诉她实情后,见她如此,也有些遗憾,却没有难过。他不知道这个不确定的情报到底会起到多大作用,也不知道能不能得到他们的信任,结果让他既失望,又开心。 失望不可怕,事实可以证明一切;开心不是同他们对立,可以让自己不受政治利益的争斗而受到牵连。自己可以超然的面对他们,没有任何的顾虑。 “好了,不用再去想了。我正好有个事想跟你说说。” “什么事!”虞晚晴没好气的说,心中仍旧抱怨着,这种情报对他们来说,未经核实是很谨慎的,可从她对陈伯康的了解,这个人不是狭隘的人,再对日本人的态度上从来没有软弱过,因此他说的情报还是有非常高的可信度。 “我准备对南造云子下手。” “什么!你疯了!” “小声点,不要这么大惊小怪的。” “不是我大惊小怪,而是你今晚上都给我说了些啥,你究竟还有多少事瞒着我,要知道我们是一体的,你要相信我,不要这样弄出这么多的事!” “慢慢习惯吧,我也没办法,事情这么多,总是要一件一件做的。现在,我的事就是要除掉南造云子,为我们的同志报仇!” “不是,难道你已经准备好了?” “还没有,这不是事先跟你说一声吗,免得你到时候大惊小怪的。” “我的天啊,我知道你的身手好,也知道你会想周全的,但你不能就这么马上就准备下手吧?要知道,她才对我们打消了怀疑,你马上就对她出手,就不怕别人怀疑你妈?” “怀疑是很正常,由我出手才会更加的安全。所以,你要做好准备,一旦我失手,就必须马上离开我这里。过几天我会给你些东西,你带着东西找个藏身的地方。” “你以前也这么做?” “是,都是如此。跟我在一起,我就要为他们的安全负责,你也同样如此。” “你为什么会选择南造云子做目标?” “原因太多了,一时半会说不清,不过有一点,我是个男人,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不会一直忍气吞声的,也不会躲在暗处看别人。这不是我的作为,也不是一个男人能忍受得了的。” “哼,是,你是男子汉大丈夫!”虞晚晴依旧很气愤,不知道还在为那个情报的事生气,还是陈伯康自以为是的表达。 话说完,虞晚晴又嘀咕着,“大丈夫,比我小那么多,还大丈夫呢,一点也不害臊。” 房间很安静,即使是嘀咕的声音,在如此近的距离,陈伯康也听得清清楚楚,心里冒着酸水,自进入上海以来,面对的敌人,朋友,都能曲转如意,唯独面对这几个女人,让自己分外吃力。 这几个女人不是想着过自己的小日子,就是抛弃一切,甚至生命;不是谨小慎微,不敢越雷池一步,就是冒冒失失,凭着一腔热血去做事。如今这些人不是死了,就是离开了。 如今,自己身边突然冒出来的这个女人,身经百战,阅历丰厚,而且很聪明漂亮,绝对在自己认识的所有人之上,临危不惊,处事果决,如果她不是因为女儿身,恐怕自己也难以是她的对手。 可是,由于自己身份的原因,他们也许在怀疑自己的动机,也许对自己的不信任,很多事情自己无法解释,只能听之由之 “我说,在这个事上,你能不能听我的。南造云子怎么对付我的,你也不是没看见,如果你按照你们的方法去做,会害死我的,懂不懂!” “好,我听你的,但这件事我要参与进来!” 她的语气很坚决,让陈伯康很恼火,想到两人已经发生过的事,让他强行压下来,呼呼的吐着粗气。 “你要参与进来?你的枪法怎么样?” “还可以。” “可以?怎么个可以法?有多准?百步穿杨?” “你不损我就不舒服,还是对我有意见?” “你别生气啊,咱们之间说话都随意得很,没那么多猜忌,不是吗?”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只是不愿说出来,让你好受一些。既然咱们走到了这一步,还是要多一些信任和宽容,你觉得呢?” “是,虞晚晴同志,我一定跟你精诚合作,绝不会有二心!我可以向你保证!” “哼,你就知道逗我开心,可你不能老这样去想我会害你。我也可以跟你保证,只要你不愿意,我绝不会强迫你加入我们。我这样说,你满意了吗?” 陈伯康摇摇头,“我从来不怕你们强迫我,也不怕你们威胁我,虽然我们现在有共同的目标,但不能说大家就是齐心合力的。至少在这个城市里,你们的人只是利用我,并没有跟我同心同德,虽然知道自己做的事你们看不上,可你们却没做过一件让我心服口服的事。 当然,你们的部队还在打鬼子,我也见过你们根据地的首长,也知道他们愿意打鬼子,但跟这里不一样,如果我们不做,那就是放弃了这个战场。你知道法国巴黎现在正在做什么吗?” “什么?” “自由射击运动,知道吗?” “自由射击运动,什么意思?巴黎不是被德国给占领了吗?” “这个意思就是,在巴黎,只要你有武器,就可以在任何地点,任何地方向任何一个德国士兵开火。这样说你懂了吧?” “看不出来,你知道的事挺多的。” “你别忘了我可是法租界警务处的高级警察,知道一些巴黎的事情,是很正常的。好了,言归正传,我跟你说这个的意思,就是要告诉你,如果没有这些战斗,就等于宣告放弃了抵挡,明白了吗!”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就是想对我说,你是在战斗,而我们是在旁观。” “你说对了一部分,还有一层意思,就是巴黎的这种战斗方式,是从上海传过去的,你明白吗?” “你是想标榜自己,在我面前显摆是吧?” “我哎,咱们说的是干掉南造云子,怎么说来说去,搞的颠三倒四的。真是不知道怎么弄的,话都说不清楚了。不说了,回去睡觉!” 这一晚,陈伯康又没睡好。躺着在床上睡不着,干脆起来跑到楼下去睡了。 第二天,他起来的时候,虞晚晴已经弄好了早餐,招呼着他洗漱完了吃饭。吃着她弄得早饭,陈伯康不敢恭维,真的难吃死了,想给她提建议,又怕她多心,干脆闭口不言,三口两口的吃完了事。 到了巡捕房,意外的见到徐晏殊跟刘长久两人,满脸惊讶的看着他们,得到的却是不同的回报。刘长久是喜笑颜开,春风得意,徐晏殊是横眉冷艳,仇深似海,就像跟他有杀父之仇一样。 陈伯康很难过,很愧疚。自己对她一直都是在利用,从没有真心对待过她,利用她对自己的感情,帮着自己的事。说起来很不道德,可没办法,如果不这样做,很可能自己早就完蛋了。 他们两是来送请柬的,请自己参加他们的订婚宴,时间定在还都南京的日子。陈伯康向他们表示,自己一定会去的。 在他们离开的时候,徐晏殊找了个借口,拉着他躲到一边说,“如果不给一个说法,还要跟他继续闹下去,让他不得安宁!” 尴尬,真的尴尬。这种事,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不是赤果果的在想他表明,她还要继续纠缠自己吗。 这人情债,还不清啊!陈伯康意识到,如果不把她和自己两个人之间的事情给解决掉,会给自己带来很大的麻烦,特别是在这个时间段,自己要准备对南造云子出手了,在弄出来这些事,还怎么去做。 还有,如果虞晚晴知道了,这件事还真不好办。以自己对她的了解,虞晚晴一定会出头的,到时候丢面子的只会使自己啊! ------------ 第四百三十九章 试探(一)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四百三十九章试探(一) 回家之后,陈伯康坐在沙发上,心烦气躁。徐晏殊的话让他有种危机感,是警告,还是威胁?一时不能判断,她的话没有说完,想要什么说法,而她自己都要结婚了,还纠缠自己,不合常理啊! 虞晚晴没在家,不知道到哪儿去了,也许是去见她的上级去了。好在她经验丰富,这些行动的警惕性只会比自己高的,倒也不用替她担心。自从南造云子撤销了对自己的监视,安全性也增大了。 想到南造云子,陈伯康再次下了狠心,这个机会非常难得,刚打消对自己的怀疑,正是放松对自己的警惕,给了自己一个绝佳的机会,除掉她,自己就能更轻松自如。 “咦”,陈伯康起身到水,端着水杯走在半路上,疑惑的看着客厅,好像少了点东西,再仔细一查看,确实是少了东西,是留声机! “咔嗒”,门开了,虞晚晴从外面回来了,脸上带着微笑,把门一关,转身看见陈伯康端着杯子看她。 “我回来了,不用这么热情吧?” 陈伯康的脸别扭的抽搐了几下,张嘴啊了几下,没说出话来,原地停留了一下,还是上前扶了她一把。 “哟,今天对我这么好,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啊?” 陈伯康把她引到沙发上坐下,看着她吞了几口唾沫,小声的问:“你,那个,知不知道,家里的那个留声机?” “哦,对不起,我身上缺钱,出门的时候,我把它拿去当了。” “噗”,陈伯康刚喝口水,就喷了出来,猛烈地咳嗽起来,惊的虞晚晴连忙伸手在他的背上轻轻地拍打。 “怎么了,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的嘛。我只是手头比较紧,明天就赎回来。” “不是,你知道这件事的危害吗?” “我知道,可是我急需用钱,实在是不得已的。” “好,我知道了,是我不对!这些天忙事儿给忙忘了。你等一下。” 陈伯康放下杯子,冲到门口挂衣架处,从衣兜里取出钱包,回到原处,当着她的面,从钱包里取出一摞钞票,放到她手里。 “这里有几千块钱,就算是家用。实在对不起,我给忘了。今后,每个月我都会记得给你家用。记住,今后绝对不能出去当东西,不然会出大乱子的。” “知道了,哇,这么多,看来跟你在一起真是变得腐化堕落了,怎么就没看你被赤化啊,那样我才会觉得公平一点。” “真要被你赤化了,恐怕咱们都被火烧成灰了。” “有这么悲观吗?就不能乐观一点?” “还不乐观?我一直以来都在苦中作乐,再乐下去,就是乐不思蜀了!” “哎,我跟你说,你晚上别再到楼下去睡了,万一有人进来,咱们不是自己就曝光了吗?” 陈伯康不自在了,她说的对,自己的行为有很大的风险,万一李士群或者其他人突然闯进来,看到自己睡在书房或者佣人房里,根本就不用自己辩白,说得再多也没用。 “好的,我知道了。有个事你知道不,关于远征军的。” “听说过,怎么了?” “你怎么冷冰冰的,一点情感也没有。那可是自鸦片战争以来,中国军队第一次出国门。现在,他们正在缅甸跟日军激战,好像情况不妙啊。” “你就这么关心跟国内没关系的战事?” “看来你们都不懂,这是国家意志的展现,一个国家要站起来,就必须要展现实力,否则,谁会看得起你?这可是国际规则,弱肉强食!今后,如果有一天,你们坐了天下,也会面临这样的局面,到时候你就清楚了。” 虞晚晴一下就惊呆住了,望着他茫茫然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这样说显然是有深意的,对国民党的认识很清楚,认为其不可长久,共产党终将会夺取政权。 “哦,还有个事,我听说中统在江西好像有大动作,不知道是真是假,先说明,我可是道听途说的,手上没有任何情报资料的。” 虞晚晴今晚真是烦躁不安,这个臭小子,一会儿丢一个箩筐,一会儿抛一个香饵的,信息多得自己都不能马上做出反应,实在是令人气愤。如果他跟自己一条心,自己也能轻松一些。 “必须立刻想出对策,这些消息到底是不是真实的,如果再像上次一样,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 “你怎么会知道中统干的?你别跟我说你们跟中统联合在一起了。” “你瞎想什么!军统跟中统永远不可能混在一起,两边都各自瞧不上对方,军统的人认为他们是书生,百无一用;中统认为我们是草莽流氓土匪,上不了台面,你说有可能处在一起吗?” 虞晚晴还是不能判断这个情报的真伪,愁眉不展的作者,一言不发。陈伯康对她这样的表情,早在意料之中。自己对她说的消息确实是道听途说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真伪,只是不知道这个事是中统高层做的,还是下面的人故意弄的。 “哦,我” “别说了!你让我心烦!”虞晚晴突然冒火了,今晚这小子看来是故意的,就是要让自己心烦意燥,,但马上就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冷眼看着他。这让陈伯康非常佩服,如果是自己也做不到这种程度。 “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火。你说吧,还有什么全都说出来吧,让我看看你这个小狐狸到底想说些什么。” “呵呵,我能说什么,咱们可是合作,精诚合作。如果我不说点什么,你会不会认为我是假仁假义的。所以,我要跟你说点事情,也好表明我的态度不是。” “哼!你就没安好心!这个时候说这些人,这些事,你以为我不明白你的用心!不就是想试探我,能不能承受得住吗?你说吧,什么事我都承受得了。” “那好,我跟你说说。有件事两年前,我跟你们的人有过接触,告诉过他们,在你们的内部有我们的人,不知道这件事怎么样了?是一直没弄清楚,还是认为我胡说八道。” “你!竟然出卖了你的同伙,就不怕你老板知道?” “这都什么时候的事了,恐怕早就不存在了。我现在就是想问问,这个事到底有没有结果,最后是个什么样。” “我不知道,也不清楚。这种事你认为我这样的级别能知道?” “也是,跟你说这些都是废话,还是睡我的觉去吧。” 虞晚晴一个坐在沙发上,抽着烟。她在清理这个小狐狸给自己说得情报,有几分真,又有几分假。现在,她对他感觉越来越看不清,模糊起来。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向往共产党,却又惧怕的想远离。 他的目的是什么! 这是虞晚晴最大的疑惑。问是问不出来,这个小狐狸的嘴牢实得很,他不想说的,就是想尽办法也问不出来;往往等你准备放弃,或者在意想不到的时候,他突然给你一个惊喜。 虞晚晴不知道的是,陈伯康这样做有两个目的,一个是试探虞晚晴及其上级的等级,是否如老潘一样,二是看看虞晚晴这样的老共产党员对自己的信任程度。今后两人在一张床上,同床异梦这种事,他是不愿意的,也不想弄得满城皆知。 还有一个原因,陈伯康想试探一下,看看他们的中央是个什么态度,是四处宣传,还是为了大局而忍气吞声,同时,他还怀疑,去年的皖南事件跟军统的人潜入在延安有关系,否则,怎么可能自己往包围圈里钻。 哼哼,叶挺的名字可不是凭空宣传的,那可是打仗打出来的战将,连个圈套都看不出来,只能说是徒有虚名罢了。如果皖南事件,不是军统的人干的,那就是他们中央内部有人认为他不受管制,故意这么做的。不然,苏北的部队怎么会好好的,一点皮毛都没伤到。 陈伯康知道自己是管不了这些事的,也做不了任何的决策,只能是作为一个手段,能为自己今后做一个考量,毕竟自己身边有个老牌的共产党,比起不能交谈的老潘可要现实多了。 重庆给自己的任务就是潜伏,可这潜伏不是埋头潜伏,而是要深入进去,掌握权力。如今自己基本上做到了这一点,上有汪精卫的赏识,下有一批忠于自己的手下。某种程度上,自己不逊于李士群,就像掌控的地区,自己能够如臂指使,而李士群却做不到。 自己接二连三的向虞晚晴抛出情报,也不知道她能不能从中发现自己的目的,如果真有这么聪明,自己可就是只有自认倒霉了。 确实如他所想,虞晚晴是在猜测他的目的,也在考虑他所说的情报是否真实,需不需要马上向上级汇报,还是等等再看。 晚饭,是从外面叫的。虞晚晴没心思做,陈伯康也乐得如此,对她的厨艺不敢恭维,简单的面条稀饭什么的,还能凑合一下,让她做一顿饭,不是这个菜盐多了,就是那个菜忘记了放盐。简直就是大户家出来,根本就没干过这种事。 吃完饭,陈伯康就跟她说,自己要到警察署去一趟,有些事需要他亲自处理,晚上不要等他,自己在家注意安全。 虞晚晴不惊不忧的答应着,心里还装着那些事,也知道他在给自己留时间,好好消化,顺便作出决定。 ------------ 第四百四十章 试探(二)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四百四十章试探(二) 晚上七点过,路上的行人已经少了,这都是日军强占租界之后,实施宵禁管制的结果。普通市民们一到天黑,不敢滞留在外,只能早早的回家了。 今晚,他到警察署是要布置一下明天警卫的事。汪精卫老婆陈璧君的一个亲戚,带着老婆要到上海来玩。这件事交代下来之后,不管是出于职责,还是做表面功夫,自己都是要出面的,否则无法面对汪精卫的,更何况还有个枕头风呢! 到了离警察署不远的摊贩处,人显得多了。这地方是例外,摊贩基本上周围的住户,到警察署周边做生意,一来安全,人熟;二来能挣那些警察几个小钱。 这些摊贩各式各样的都有,主要以小吃摊和卖零碎杂物玩意为主,还有香烟贩子沿街兜售。 “来嘞,混沌,新鲜的――” “包子,刚出锅的大包子!” “各色烟嘴,大拉蒂的布鞋,结实耐用!” “糖罐,搪瓷的,婚嫁必备啊!” “卖香烟,美丽牌香烟――,老刀牌香烟――三炮台香烟――” 听着这些叫卖声,吵闹个不停。为此,前几天,有人上报说,应该取缔这个每天晚上堆积的地方。其他与会的人说什么的都有,陈伯康说了句,“你把他们都赶走了,晚上值班的弟兄们上哪儿吃东西,垫肚子。现在还好些,大冬天的,让他们啃硬得像砖块一样的馒头吗?” 这话一说,立刻就有人附和,不管他们是真心还是假意,至少这话说到他们的心坎里去了,由此,陈伯康隐隐的有些冒头了。卢英对此没有意见,如果一味的打压陈伯康,被汪精卫知道了,倒霉的只有他。 “卖香烟,美丽牌香烟――,老刀牌香烟――三炮台香烟――” 叫卖香烟的声音突然钻到他的耳朵里,很熟悉,停下车,看向卖香烟的,是个女的,背对着自己,微风吹过,闻着吹过来烟贩身上淡淡的香气,看着背影心中一动,伸头出去叫道:“卖烟的,你忘记换袜子了。” 那卖烟的女子身形停顿了一下,像僵直住了,慢慢地转过来,低着头,托着摆卖烟的木盘子,走到车门前,低声恶狠的说:“你怎么发现的!” 陈伯康笑了,这是上次被自己的那个日本女特务,“你看看你这模样,就像做了亏心事一样,谁看见都会怀疑你。” “我做亏心事?是谁强奸我的!你――” “好了,别叫了,你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被我强奸了吗?” “你――混蛋!” “好,我是混蛋,这行了吧。没事了,再见!” “你站住!” “还有什么事?” “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发现的?” “我可以告诉你,让你学个乖,可是对我有什么好处?” “你想要什么好处?” 陈伯康没忙着说,而是上下打量她。她的身材被包裹在一件破旧的棉夹衣里,遮掩住她的身材,头也被一个棉布围巾给围住,两手指纤细,脚上套着一双破布鞋。 撅了一下嘴,看着她的脸,圆圆的鹅蛋脸,弄得灰扑扑的,掩饰了它本来的肤色,倒是眼睛挺大的。 “我想看看你的本来面目,还有你叫什么,上次你可没告诉我。” “真的,就这些?” 看他点头之后,朝警察署右边的得月楼酒楼一指,然后就跑向另一边。陈伯康下了车,到酒楼里坐下,要了壶酒,一碟花生米,一碟热卤,慢慢的喝着。 十几分钟后,一个穿着蓝衣黑裙,学生打扮,身高不到160CM的女子,走过来,坐到他对面。头绞短发,圆脸,圆下巴,脸上有雀斑,长得不漂亮,算不得美女,身材娇小,笑起来显得甜甜的,别有一分韵味,正是风韵魅力由内出。 “何杨氏?” 本来脸上还带着笑着的,一下就冷了下来,怨恨的看着他:“是我!” 陈伯康一愣,又自嘲的笑了笑,看着她,等她发话。 “你怎么不说话了?你这个强奸犯!” “这可是我的地盘,你这么说就不怕我在把你给办了?” “我才不怕呢!我连杀你的心都有,还怕这些!” “我知道你不怕,可这都怪你自己。是你在监视我,是你们怀疑我。虽然我还算不上什么红人,但还是被汪主席看好的,你们的这种行为是对他的侮辱。汪主席是中日两国亲善的重要人物,连你们天皇都礼尽有加。” “我是监视卢英的。” “什么?”陈伯康觉得自己穿了个大祸,“原来是个误会,也算是解除了。大家不打不相识,你去忙你的吧,今后见了你,也会装作不认识。” “就这样就完了?” “你还想怎么样?登报道歉,还是亲自到特高课请罪?就说我因为误会,在警察署的办公室里,了一位清洁女工何杨氏,实为特务机关某特务代号菊子,括号,因工作性质姓名籍贯年龄性别均不便公布……” 女特务气的咬牙切齿,但眼角露出了一丝笑意,“你还没告诉我,怎么发现我的,是不是我那地方做得不对?”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难道以后见到你一直都称呼你,何杨氏?” “呸!你忘了我说过要杀了你!都死到临头了,还敢对我无礼!” “既然你都恨我深入骨髓,我也死到临头了,说出你的名字,对你也没什么损失,对不?” “你!你真是个混蛋!我我叫孙艳芳。” “怎么是中国名字,你的日本本名叫什么?” “你!我就叫这个名字,没有日本名字。你想知道的我已经说了,该你了。” “你问我,我就说,那多没面子,传出去,那我成了什么人了?” 孙艳芳站起来,两手放在腰间向他弯腰,风吹拂柳似的做了福,“请老爷指教!” “我可当不了你老爷,要是让你的教官知道了,还不得找我麻烦。” “你,请老爷指点。” “其实道理很简单,任何一个事物都有其追索的线索,就像侦探小说里,不到最后一刻,凶手是谁你就看不出来。如果告诉你再去看,从小说的前面开始,那人就是鬼鬼祟祟的,再怎么乔装改扮也是一样。所以,只要对一个人起了疑心,就会很轻易的发现疑点。我在警察署看到你脚上的丝袜,刚才听出你叫卖的声音,是因为我在那之间就对你起了疑心。” “为什么?” “因为你身上特有的味道”,陈伯康做出在回味一样抽着鼻子,“身上的女人香味。” “你混蛋!”孙艳芳脸红了,想要发怒,身体微颤,盯着他抿着嘴,猛地向他扑过去,伸手要打他。 陈伯康不躲不闪,一把将她给搂抱住,张嘴将她的嘴给堵住。她想要躲闪,那还来得及,慌乱之间被他给强行固定住,做了个长长的缠绵的吻。她不再挣扎,等到他松开自己,往后退去,离他远一些。 “你把我当什么了!” 陈伯康看出她生气了,厚着脸皮,倒了两杯酒,两手各执一杯走到她面前,将一杯递到她手中,“我以为你愿意呢,对我使美人计是不是?” 她接过酒杯,红着脸说:“你在替南京做事,又不是给蒋介石、共产党或者俄国人做事,要用美人计也不会对你用的,你别自作动情了。” 他装作受了委屈,把酒一喝,两手一摊说:“还是一场误会,算了,喝了这杯酒,咱们各自回家。” “算了?”孙艳芳把酒一喝往桌上一跺,狠狠的盯着他。 陈伯康一摆手,摇摇头,晃晃肩的就往外走去。 “你到哪儿去?” “回办公室,还有事要处理呢。” “带我去兜兜风,今天的事就算了结了。” 他哈哈一笑,一挥手,朝着车走去。 兜风,转圈,一直行驶到虹口北四川路。陈伯康的驾驶技术,没的说,加上夜晚行人少,车辆少,开得最高速,把孙艳芳给惊吓的面如土色,说不出话来。扶着她下来,弯腰干呕吐。 “要不扶你去休息一下?” “你你到底打什么主意?” “把我当什么人了?好心着呢。” “呸!色狼!连老太婆都不放过,还好心呢!”见他没回应,边擦嘴说,“生气了?” “怎么会。” “会什么?” “你没气力了吧?想到哪儿,我送你。” “不用!我到了,就这儿。”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陈伯康看着她离去的方向,坐上车发神的看着前方,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街对面鳞次栉比地开着几间烟馆,在北四川路上现在就这玩意最多了。一个身穿阴丹士林蓝旗袍的女人走出来,叼着根白色烟嘴,上了洋车走了,没看到正脸,但旗袍和身形他再熟悉不过,那旗袍是自己送给陈曼丽的,绝不会认错,肯定是虞晚晴! 这么晚了,她到这儿来干什么?难道是向她的上级汇报,上次的麻烦还没完,就敢继续这样做,也不先核实一下再汇报,不想要命了!这可是会被戴上谎报军情的大罪名的! 是追上去,还是任由她自行其是。须臾之间,那辆洋车已经消失在视线里,再也看不到它的去向。 ------------ 第四百四十一章 攻陷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四百四十一章攻陷 回到家时,已经是午夜了,虞晚晴还在喝着酒,桌上已经放到了一只瓶子,不知道是因高兴而喝,还是事情不顺才喝。陈伯康则是安排好明天的随附,才回的家。 “哟,兴致挺高的,都这么晚了还在喝,难得看到你一个人喝酒啊。” “哦,你回来了,快来陪我喝两杯。” 说着就给他倒了一杯酒,又对他招招手,让他过来。陈伯康也不废话,笑嘻嘻的坐到他旁边,端起酒杯抬手跟她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怎么心情不太好啊,谁给你气受了,要我帮你出气不?” “你有这好心,还不如帮我多搞点经费。” “怎么还怪上我了,我又把你怎么了?”说着用手轻轻试探的戳了她一下。 她抬眼看了他一下,满满的不痛快,端起酒就喝了。陈伯康见她的样子,知道她没有怪自己,又笑嘻嘻的给她倒满酒。 “你们军统就没安好心,就知道明里暗里的针对我们。” “我又怎么你了。难道我还害了你?” “你害不害我,还不知道,就知道欺负我一个女人。”说着就哭了起来。 陈伯康一下就慌了,不知道他到底什么地方做错了事,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装的。可回眼一看,她两眼哗哗的直流泪,想到麻烦了,赶紧走过去安慰她。 “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回来就这样了,到底出了啥事啊?” “你说你今天跟我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啥!好玩还是好吃啊?” “那为啥以前不跟我说?” “以前?以前不是咱两还没那啥么,也没说到精诚团结,合作抗日吧?” “你还要骗我,要骗我到多久?” “我说的都是真的,怎么就骗你了?哎哟,你轻点!都要给扯掉了!” 虞晚晴气恼的看着他,两眼通红,一只手扯着他的耳朵,另一只手在他的腰上使劲的揪着。 “还要骗我!我怎么这么倒霉啊!嫁个男人,男人死了;生个小孩,小孩也死了,又碰见个男人,以为是好男人,是真心对自己的,谁知道还是在骗自己的。” “哎哟喂,我说这大晚上的您就别哭了,这闹出去还怎么见人啊。” “怎么就不能揪你了?我年纪都能当你妈了,教训一下你又怎么了!” “我”陈伯康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看着她伤心欲绝的样子,心中一软,握着她揪自己耳朵的手说:“好!好!我跟你说,你先放手。” 虞晚晴一听,把眼泪一抹,又醒了下鼻子,瞪着大眼睛看着他。 “我跟你说,告诉你的事真的是没骗你,跟我处的时间长了,你自然就清楚了。造成你现在这样,是因为你很多事都不知道,不是我不跟你说,而是一时半会没法说得清。” “真的?”见他嗯了一声,笑了起来,伸手在他的耳朵上轻轻地揉着,“疼吗?” “要不你试试?”说着一下就捏住她的耳朵。 虞晚晴没有动,任由他捏着,很自然的靠在他身上,吐着芬芳的酒气,静静地看着他。两人的动作和姿势很奇怪,各自捏住对方的一只耳朵,互相看着,也不说话。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两人中不知道是谁先谁后,相互搂抱在一起,猛烈的拥吻起来,然后紧紧地将对方搂住,一刻也没有停止。 “咔嗞”,外面一声清脆的声音传了进来。 两人同时停住了,看着对方的眼睛,慢慢的松开对方。虞晚晴有些羞意,眼中带着激动,惊慌,害怕。陈伯康的眼中带着兴奋,激情,欢快。 “我去把他轰走。”陈伯康说着就向门口走去。 “别!你这样把他轰走,到了后半夜,怎么办?难道你一晚上都不睡觉?” “那怎么办?难道让他看场戏?” “也许只有这个办法了。” “啊”,陈伯康一把将她横抱著,想着楼上走去。虞晚晴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尖叫了一声。在她轻轻的拍打了几下,他呵呵的得意的往卧室走去。 刚把她平放到床上,想直起身,却被一双手给搂住,一方红唇印在了他的嘴上。他一下就兴奋起来,双手一捧就在她的头上,脸上,眼睛,鼻子,眉毛,请问起来。 陈伯康一只手将手枪拔出来放在枕头底下,另一只手直接去解她的纽扣。他没有任何的反抗,迎合着他的动作。两人亲吻着,手上也没有空闲,一切动作都那么自然,猛烈。 半个小时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 卧室里随着一声大叫,一切都恢复了平静。气息平和了,人却没有睡意,外面也是一片宁静。 “我才发现,你真是头驴,再折腾下去我都要死了。” “怎么死?” “快活死!”说完狠狠的亲了他一下。 陈伯康嘿嘿一笑,也亲着她,顺着头一路向下,在她巨大丰满的山峰吸允起来,逗的她咯咯咯地笑起来。她伸手在他的头上轻轻地抚摸着,“像个小孩子。” “什么像个小孩子,要不再来一次?” “别!我求你了,再弄下去,可真受不了了。我都要四十了,受不了你的那些花样,身子骨也没那么软和,只有那些耍把式卖艺的小姑娘,学戏见天翻跟头一字马唱戏的才能受得了你这么折腾。啊,求你了,我叫你大爷,这总行了吧?” 见她哀求自己,陈伯康很是得意,想着时间也不早了,也就放弃了打算,等改天空出点时间,再好好的收拾一下她,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 “叫我大爷,你还笑不笑?” “是,大爷,我,一直都很认真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是想到咱两这样,总觉得怪怪的,想起来又好笑,又不敢相信。” “那还不认真点。” “是,我认真。”说完最后两字,她一把捧着他的脸,看着他说,“我们说点正经话,你是不是早就打我的主意了,什么时候开始的?” “真要我说?” “嗯!” “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救了你,你却偷偷的跑了,只看到你的背影,看到你的腰和屁股。我当时就发了誓愿,一定要拥有你,占有你。” “啊!你这个色狼!你这个混蛋!我这么大年纪了,还都惦记着,真无耻!” “那你呢?为什么会愿意跟我上床的?或者你根本没把我当人,只是在献身你们伟大光辉的事业?” “滚!你以为我是你想得那么龌蹉下贱!献身革命只是理想工作的事情,主要是因为你太混了,精明的像个猴子。本想着就靠着你来完成任务,没想到你一股脑的灌给我这么多事,让我不知所措,接连犯了错误,只好委曲求全了,舍身给你这头色狼,没想到差点就死在你手里了。” “嘿嘿”,陈波康知道她说的是真话,“不是死在我手里,是死在我的枪下。” “呸!就知道说这些,难道你们军统就教给你这些?一天到晚都想着这些?” “当然不是,还不是都怪你!让我一直都睡不好,做事一点精神都没有。” “你还好意思怪我?你每晚猴在我身上蹭啊蹭的,我拧不过你,任你抱啊搂啊的,还把我揉的没办法,心想索性让你痛快一次算了。男人嘛,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都是睡不到的时候当宝,睡过就烦。谁想到你胃口这么大,痛快起来就没完没了……我都有点后悔了,你像头驴一样,真的怕你了。” “怕我,你就不怕你的上级找你的麻烦?” “怕什么,有什么麻烦可找的。这都是工作,你说是不是?” “是!谁敢说不是,我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你说的,我可记住了,到时候可别反悔。” “反悔?我从来没有后悔过,也没有反悔过。” “哎,我问你句话,你可要给我说实话。” “什么话,你问。” “你是不是真的喜欢年纪大的啊?不会是有什么心理阴影吧?” “我不知道,最开始也不是这样,来上海后,被人提起才反应过来,原来跟自己在一起的女人都是比自己大的。后来,有个人跟我说过,说我可能是因为俄狄普斯情结,也许是因为处在危险的境地,因此特别的疯狂,特别的想要跟比自己年长的人在一起,想要寻求安全。” “哦,俄狄普斯情结啊,我知道,就是恋母情结呗。” “哦,原来你也懂啊。” “你以为我真是土包子啊?再怎么说咱也是在苏俄留过学的,不服气啊,要不咱们来比划比划。啊!你想干什么,不行,我求你了。” “你不是说比划比划吗?” “混蛋,你个驴货!就知道欺负我!啊——” 声音起伏不定,床摇晃不停,在最后的求饶声中,一方放弃了对另一方的追逐,相互抱在一起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守业,不管你有什么情节,我希望你不要有毁灭的想法。事情做了就做了,不要抱怨,也不要自责。在这个地方,这个时期,所有的一切都是战争造成的,不是你的过错,你明白吗?” 陈伯康对她真是很服气,仅从这些话里都能猜到自己的一些想法,毁灭,同归于尽,都曾在他的脑海里有过,直到到现在也不曾完全退出过。 ------------ 第四百四十二章 生活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今天四章。 第四百四十二章生活 太阳照旧从东方升起,向西方落去。不会因为有没有战争,也不会因为是不是沦陷区,更会因为某一个国家,领袖而改变。 生活艰苦的人照样艰苦,奢侈荒淫的人仍旧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阶级成分一样的鲜明。梦想人人都有,可却不是一样的。没吃的人梦想着顿顿有饱饭,没穿的梦想天天有新衣穿,脑满肥肠,身居高位的人梦想怎么让自己的子孙永世继承自己的家业。 这些,陈伯康都没有想,管不了,也改变不了。他就想着过好眼下,怎么样获取情报,怎么样对付日本人和汉奸。除此之外,所有的时间,他就缠着虞晚晴,时时刻刻都看在眼里,心里才踏实。 “守业,求求你,我求你了。我叫你老爷,大爷!你饶了我吧!” 这些日子,虞晚晴每天一见到陈伯康,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东躲西藏的。没见着人,光听到她说话的声音,一定会认为是有人在使用暴力,强势欺负人。一旦看到说话人,你就会恍若隔世一般。这哪是求饶啊!简直就是一个诱惑场景。 虞晚晴自己恐怕也不知道,她的打扮,她的艳容,她的动作,完全就是一深闺熟妇的模样。虽然是在躲避,可却像是在挑逗,或者是蛰伏的猛兽。 男女之别总是有的,除非弱小的一方是隐藏的武林高手,最终,被压倒的一方只会是弱小的。 “守业,你听我说。我不是你借来的,租来的,别总跟逮不着似的。我唔啊等等,听我说一句,就听我说一句。” 虞晚晴喘息了几下,“我说,我说你到底憋了多久啊?怎么跟刚从牢里放出来似的?不会你以前那些传言都是假的,是做给别人看的吧?” “假的?再跟你好之前,我差不多当了一年的和尚。” “呸!还和尚呢,就是和尚也是个色和尚!” “别,我求你了,爷,我的爷――再下去,我真的要死了。” “我怎么舍得。” “别撕我衣服啊。” “没事,我给你买,买很多很多的衣服,连洋婆子的衣服都买给你,是欧洲最新款最摩登的蕾丝内衣。” “当老娘是乡下人没见识?我听说过,也见过那玩意。那些洋婆子不要脸的玩意儿……让人臊得慌。” “还臊得慌,这几天,也不看看你自己,都快要把我给打垮了。也不知道谁发骚呢,爷爷,大大,儿子的乱叫。” “你,我咬死你!”虞晚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心里又害怕,有高兴,更多的是爱恋,爱恋这个让自己换了个人一样的小家伙。 “也不知道咱俩是谁,整天跟闹猫似的!见不到人就跟疯了一样,缠着别人,腻的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活着。” “这样好不好?” “好!就不知过几天会成什么样,把我扫地出门,还是另寻新欢。” “除了你,不会有别人了。” 在那天晚上之后,两个人就过起了明铺暗盖、白天假夫妻、晚上真鸳鸯的生活。不过虞晚晴始终保持着一些矜持,每晚都是必须要先关了灯,去洗漱卸妆,然后摸黑进来,再跟他同睡。 一个虎狼之年,一个年轻力壮,一个妖娆魅惑,一个技巧高超,于是两人晚晚不空。自打虞晚晴知道他可能有俄狄普斯情结后,时常利用这个来刺激他,不是用哄小孩的口气,就是用尊称来称呼,使得陈伯康常常异常的冲动。 男女关系刚开始的时候,只要床上和谐,只要不涉及重要秘密的事,什么都好说,都能说。自然的,虞晚晴也告诉了他一些自己的家世。 原来,虞晚晴跟虞洽卿论起来还是远房亲戚,只是这个亲戚差了好几辈,还是出了五服的。但在一个大家族中,自然能得到照顾,学到的,知道的,见识的,比起普通人来说,不知好到哪儿去了。 她投身革命,是因为不愿接受被指腹为婚,加上接受了激进的思想,毅然离开了这个家族,寻求自己的生活,走向一条认为光明的道路。 对她的自述,陈伯康看得很淡,也很理解她。一个女人能这样做,需要极大的勇气,还要面对周围人对她出身的敌视。就这样,她走过长征,经历过多次的政治清洗,还活了下来,实在是了不起! 不过,用她的话说。她时刻都活在恐惧之中,害怕每一次的运动,但始终没有动摇她对信仰的怀疑。之所以,她愿意从事这个地下工作,是因为这样可以躲避政治运动,可以活着,活下去,即便生活困苦一些,也比在运动中死去的强。 一说到运动,她的脸色就发白,吞吞吐吐的简单说了自己经历过的,可说到最后,话头一转,就要说动陈伯康加入这个充满光明的道路上来。吓得他枉左右而言其他,就是不接她的话。 经过几次的试探,虞晚晴见他就是不松口,也不着急,反正两人已经都这样了,除了没正式加入共产党,其他的跟共产党也没什么差别,只要到时候时机一到,自然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了。 正常生活的秩序,会让人的精神面貌改变。虞晚晴变了,变得更加的漂亮,更加的迷人,就连她的日常举止也变得大方自然,出入的也是奢侈之地。陈伯康也变了,变得精神焕发,做事情也是做得更加的精细。 在对待虞晚晴的事情上,他采取了放任的态度。现在,自己的身份不一样了,是个汉奸,还是个受汪精卫看好的汉奸,就连李士群也不敢随便对自己使脸色。如果自己的女人太过于谨小慎微,一点也不符合自己是个年轻人的形象。 现在,虞晚晴感到特别的安全,随着跟着他四处见人的次数多了,认识的人也多了,交往的女性也多了,朋友自然就多了,听到的,见到的很多秘不示人的消息也知道了很多。 对陈伯康的看法,再次发生了变化。一个是没想到他会在上海这么吃得开,另一个是那些年纪大的女人倒没什么,那些年纪在20到40岁之间的女人,对他犹如张开血盆大口的毒蛇,说到他的名字就忍不住吞口水的样子。而她们的男人或者父母,对他则是小心谨慎,害怕眨眼之间,自己就莫名其妙的戴了一顶绿帽。 表面如意的生活之下,暗藏着波涛凶险,这是自然的规则,也是辩证唯物的观点。陈伯康不知道辩证法,但知道唯物,知道一正一反,知道一阴一阳,知道任何事情有好的一面,就有坏的一面。 “王守业,你是不是该给我个说法了。” 面对找上门来的徐晏殊,陈伯康是坐卧不安,就像屁股上长了一个热疮一样。从内心来讲,对徐晏殊他是有愧的,如果不是她,自己要想在法租界混的起来,还要花太多的时间。对这样一个帮助过自己的人,他始终无法正视。 “你想要我怎么样嘛?” “为什么?为什么看不起我?玩弄我啊!” “别这样啊,我这也是逼不得已的啊。” “是不是那个老女人威胁你?我找人把她给做掉!”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好,我不管你跟她是怎么回事,反正你要给我个说法。” “那个,那个,你不是都要结婚了吗?咱们就这样结束了不好吗?” “我不甘心!让我这样丢人现眼,不出这口气,我绝不罢手!” 陈伯康的脑袋都要大了,他知道她不是这样的人,可一旦疯狂起来,会把事情变的更糟,决不能让她破坏自己的计划。 “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得到的,我一定答应你。” “我要你娶我!” “噗”,陈伯康哈拉着嘴,不知道是被吓到了,还是被茶杯的茶水给烫到了,“这怎么可能?你都已经要订婚了,再悔婚嫁给我,那还了得,外人会怎么看我?” “我不管别人怎么看,只要你娶了我,那些流言蜚语又算得了什么!” “可我,不能啊――” “怎么不能?你算算,咱俩认识以来,快三年了,你身边换了多少女人,都是些什么样的女人,不是舞女,就是乡巴佬,现在这个更是让我无法说出口。我比她们差吗?差在哪儿了?啊!你说个给我听听,真要是我不如她们,我就再也不来找你了!” 这是在霞飞路的巡捕房,陈伯康的办公室里。如果是在外面,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围观,也不知道明天的花边新闻,会怎样形容这位少年得志的年轻署长。 “这个,我还是不说了吧。” “不行!你必须说,必须说清楚!不然,我就到外面骂你!” “唉,我说你这是何必呢?咱俩就算做不成夫妻,也可以成为朋友嘛,干嘛非要弄得像仇人一样,这对你我有什么好处?” “你就这么看不起我?连个原因都愿跟我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难道你就不明白?你太强势了,咱两不合适。咱两在一起一定会经常吵架的,如果是这样,结婚又有什么意义呢?你说对不对?” “我强势?我什么时候对你粗言辱骂过?什么时候给你脸色过?啊!” “不是,你跟我在一起,那回不是我让着你,事事也是听你的,难道不是?再说,也只有刘长久这样的人才受得了你,所以啊,你千万不要再钻牛角尖了。” 看着徐晏殊失声哭泣的离去,陈伯康感到真的无力,这个债还不知道还没还完,如果再找上门来,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 ------------ 第四百四十三章 恶棍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四百四十三章恶棍 受了气,心里憋着火。虽然徐晏殊的是不算什么,可让人难受。 法国人已经没力了,英国人已经过气了,美国人还在跟日本人酣战。在法租界和公共租界,他们已经没有发号施令的权利了,在中国人面前,再也不像以前那样耀武扬威了。 憋着心中的气,陈伯康刚好有个案子交过来,是卢英让人送过来的。考虑之后有了个想法,用上海警察署的名义对公共租界的这起案件做点手脚。 去之前,他向上海市伪政府陈公博报了备,然后开着车直接来到南京路,以调查案件的名义,要求对原公共租界工部局的书记官,托尼?布莱恩提审。 在敲开托尼家后,托尼盛气凌人冲着警察们大呼小叫的,一点没把警察放在眼里,眼中和脸上全是蔑视狂妄。 陈伯康耐心的坐在车里,等着这人发飙,想等他累了,再上去好好说说。突然,他听到这人的嘴里冒出“东亚病夫”,“黄皮猴子”这几个词的时候,再也忍不住了。 “啪啪”,陈伯康冲到他面前,甩手就是两个大耳刮子,指着他一言不发。在场的人全都傻眼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而托尼则是懵了,完全没料到,竟然会有人敢煽自己的耳光,这是极大的侮辱! “你!”托尼因为激动和愤怒,脸涨得通红,两个耳光的指印清晰可见。 “啪”,又是一个耳光。 所有人再次懵了,更不知道该咋办了。 “告诉你,要是再不配合我们调查,就要以阻扰执行公务,对你进行控告!” “你无权对我进行控告,我有治外法权!” “是吗?也许对别人有效,但对我却没效力!还有,如果我再听见从你的嘴里有脏字,或有带侮辱性的字眼,我会继续抽你!” 托尼一下傻眼了,自从他来上海之后,就没遇见过这样的事,傻愣愣的被两个警察给押着上了警车。 这个案件其实很简单,就是托尼勾结法院,利用交货期过期,骗了一个华人公司的货款,造成这家公司破产。 陈伯康对这个案子感兴趣,不是想强行出头,而是想对英国人一个教训,让他们不敢再欺压中国公司和中国人。 对这案子,他仔细的查过,唯一有利的一点,是这个交货期在交货当天有过交货记录,而这个托尼以人不在为借口,强行拒绝收货,造成交货期延迟。 当时审判时,法官以交货人的证据不足,判决其交货延迟成立,赔付托尼的损失。这就让托尼不但收了货,还得到一大笔赔偿,而中国的公司因此而破产。 为此,陈伯康先期找到当事人,鑫诚公司老板黄亚文,告诉他自己可以帮助他,但需要他出庭。黄亚文见他如此帮忙,犹如雪中送炭,喜出望外的哭泣着对他千恩万谢。 陈伯康有把握敢这样说,是因为他抓住了托你人在现场的一个人证,就是他的一个朋友,也是他认识一个人,美国人,山姆。要求他出庭作证,他是付出了代价的,这个代价是为他提供日本人在上海,以及在中国的兵力部署。 他对山姆撒谎了,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情报,只能提供给他片面的一些情报,没想到山姆没有对此进行验证,为此,他始终是忐忑不定。 因为山姆的作证,托尼承认了自己是故意造成鑫诚公司交货延迟,不但支付了货款,退还了赔偿金,还罚交了一笔巨款作为赔偿。 这个案件一下轰动了上海,满篇的报纸报道,让上海的市民们一下看到了,感觉到了,作为中国人是可以不怕洋人的。而租界内的欧美人给他送了个外号,恶棍!以此表达对他的厌恶。 市民们满意,自然政府就满意,政府的首脑们更满意了。陈公博专门打电话给警察署,向他们表示感谢。汪精卫也发来专电,对警察署保护国民的利益,维护国家的名誉,尽忠职守,深感欣慰。特此,拨下二万块钱作为奖励,还特别点名,王守业立功甚大,特奖一万块。 钱很快就到账了,下发的时候,卢英贪了一千块。陈伯康对此当做没看见,把这笔奖金连同自己的奖金,全都分发给下面的警察,以及辖区的警察分署。 这一举动一下就赢得了不少警察的人心,连卢英也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做,想有所动作,又忌惮陈公博和汪精卫,只好咽下这口气,坐视陈伯康在警察署的势力成型。 对这个案件的认识,陈伯康只是作为一般的案件处理,没有想到更深一层。南京伪政府却借机利用这件事,跟日本人商量,考虑把租界收回来。重庆得知汪伪政府的这一消息后,也抓紧时机跟英美法等欧美国家商谈收回租界一事。 陈伯康散财的事,外界知道的很少,但不等于别人不知道。当他回家之后,面对虞晚晴,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挺有钱的,都成了善财童子了。” “呵呵呵”,陈伯康没在意,“不就是钱吗,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有什么好炫耀的。倒是你的消息挺灵通的,这么快就知道了。” “不是我消息灵通,是你做的好事传得快。” “是吗?在你们眼里,我做的事还有好事,这也不错了。” “对了,你上次不说,我有什么七拐八拐的亲戚,你可以帮忙的,是不是还有效啊?” “咦,你怎么现在才提起。当初,你又没回答我,我就当你不同意喽。” “没回答你是因为我需要考虑考虑,现在跟你提起,是我想通了。你就直说了吧,同不同意?” “你都这样问了,我不答应能行吗?” “这还差不多。来,奖励一个!” 吃了一掰梨后,陈伯康又想逗她一下,“哎,我给你说个事。你们在霞飞路巡捕房里的几个人,想怎么办啊?是调过来,还是继续留在那儿啊?” “你说什么?”虞晚晴惊的愣了一下,回头看着他。 “没什么啊,就是你们的人怎么安排的事啊。” “你知道啊?” “当然知道,你们那些小动作怎么能瞒得了我,什么都不知道,那我成什么了,别忘了我可是哪儿的土地爷!” “嘁,德性!”虞晚晴眨巴着眼睛,“你想怎么办?” “你们的人,我又管不着,该怎么办还不的你们自己解决。不过,留在原地也不错,没灾没病的,安全!” “哎,我说,你到底为啥不愿跟我站在一起。” “怎么没站在一起,咱们都睡在一起了,比站着不知强了多少倍。哎哟,干嘛又掐我!” “好好说话不行啊,尽说些不着调的,听着就不舒服。” “嘻嘻,那咱们上去说?” “滚!不说拉倒!” “哎,别走啊,有啥好生气的。” “要我不走可以,那你好好回答我的话。” “你真想知道啊!”见虞晚晴对自己点头,张了一下嘴,喝了口茶,“唉,还不是怪你们,搞得我心慌又怕的。你们啊,欺师灭祖,不敬祖先,抛家毁业,毁坏纲常,弄得父不父子不子的,谁敢啊?” “一派胡言!”虞晚晴听他这样一说,根本就不相信他说的是真话。以前几次,他要莫不回答,要莫就是转移话题,“你当我们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啊!” “哎哎,我不是这意思啊!你看看你,连家都不回,家里变成什么样了,你恐怕都忘记了吧,更别说人了,模样都记不清了吧!” “我这样做,是为了这个国家,民族的新生。” “是吗?我咋感觉不到呢?” “哦,看来你有不同的意见?” “不敢。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啊。”他谨慎的看了她一眼,“在当今这个世界,有几个国家是统一了思想的,据我所知,有四个。你知道那四个吗?” “不知道!问我干什么,有什么狗屁歪理的,快放!” “你别吼啊,听我慢慢说啊。第一个就是法西斯德国,你看他们的领袖希特勒,好厉害,只要他一出场,全场起立,举起右臂,高呼“嗨――希特勒”,第二个就是日本了,只要他们天皇一露脸,全场跪倒在地,高呼“天皇板载”,第三个就是法西斯意大利的墨索里尼,我就不说他了;第四个就是共产主义的苏俄,那个叫约瑟夫什么斯大林的,全国齐声高呼万岁。” “你什么意思!”虞晚晴立刻觉察出他言语中的不善。 “什么意思?你不觉得很可怕吗?所有人的思想都变成了一个人的思想,那还是一个人吗?不是,他们不再是一个完整的人,是奴隶,是机器!我很害怕,害怕自己也变成这样的人,如果是这样,我宁愿去死!” “你怎么能拿我们的党去跟法西斯相提并论!” “我从没有这个意思,你是明白我的,是知道我的。我的意思是,我仍然坚持,独立之思想,自由之精神!” 虞晚晴知道自己失败了,再一次的失败了。她没法说服他,也没法让他打消顾虑。她感觉到,跟一个农民或者工人去讲述道理,也比跟他交谈要轻松得多。 其实这很自然,陈伯康再怎样也是读了大学出来的,是个受过高等教育之人,是有独立人格和思想的人。经历了这么多的生死考验,见识了众多的事物,有了自己的人生概念,不是那种一说就冲动的,白得像张纸的年轻人。要想说服他,没有真凭实据,是不可能像农民工人那样轻易被鼓动。 ------------ 第四百四十四章 苦情(一)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四百四十四章苦情(一) 第二天晚上,陈伯康带着虞晚晴参加一个在租界举办的酒会。在回家的路上,陈伯康很不高兴,把虞晚晴放在家门口,对她说自己要出去一趟。 “你想到哪儿去?” “去散散心。” 话说的很轻巧,可虞晚晴明显感受到他身上的戾气,很明了的又钻进了汽车,很严肃的看着他。 “你是不是想找日本人的麻烦?” “是的。” 他的话很冰冷,带着淡淡的锋芒,让听到的人浑身不舒服。 “如果你想杀日本人,准备到上儿去?” 他扭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说,“到三马路去看看。” 虞晚晴一听三马路,伸手拉着他的手,“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虽然现在日本士兵不敢一个人单独出门,可那儿都是在闹市区,太危险了。” “没关系。” “能不去吗?” “不行!你不知道,就在酒会上,我当时就想杀人了。你也场听他们说了,那个抗日锄奸团的人都是些什么人,都是才十几岁的孩子!还是读中学的学生,白得比纸还白,就这样被杀了!我我实在是眼不下这口气!”说着眼圈就红了。 虞晚晴保持着沉默,拉着他的手变成了紧紧握着,怕他使劲甩掉自己,“这个事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你没必要再这样生气的。” “那也只恨我知道的太晚了!如果让我早些知道,我不杀他个血流成河,天翻地覆才怪!” “可毕竟已经过去了啊,咱们还有自己的任务,还有更多的人需要我们。轻率地拿生命冒险不难,难的是忍辱负重。”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我。如果不出这口气,枉我来上海了!” “既然你一定要去做,那我来帮你。” “你?”陈伯康转头看着她,疑惑的问,“你想怎么帮我?” “我们到三马路附近,找个死胡同,你埋伏在哪儿,我装成暗娼把他引过去。” 见他不相信,她下车倚着车门,扭着腰肢,像个水蛇一般,拿着眼角瞄他,从腰处抽出一条手绢,轻轻地冲他挥动着。陈伯康有些傻眼,眼光呆滞,被他看在眼里,微微一笑,上下一扭,身板一挺直,又变回了端庄的良家妇人。 没话说了,两人驱车直奔三马路。这一带,陈伯康很熟,左右上下的小巷弄,走过两三回。找了个转角处的巷弄,是个死路,按虞晚晴的吩咐,他躲到黑暗处埋伏,她到巷弄口外转悠。 过了十几分钟,就看见她急匆匆的朝巷弄里走来,身后跟着两个日本兵,各自手里提着酒瓶,相互笑着对她指指点点。 一两分钟的时间,两个日本兵嬉笑着着走过陈伯康隐藏之处。他放过两人,从腿上拔出匕首,倒执于身后,避免匕首反射的光亮被发现,沿着墙角,从侧后斜插过去。 日本兵的注意力全都集中,矗立在昏暗的路灯下的虞晚晴身上,看着她扭动着水蛇腰,脸上卖弄着风情,伸直着手臂手指,向他们做出勾引的动作,完全没注意到,就在距离他们不到十米的阴暗处,一个死神般的幽灵正对着他们,两眼射出吸食灵魂的幽光。 一个日本兵忍不住冲动,一个大步上前,伸开双手想要搂抱她,另一个人站在后面,笑呵呵的喝着酒。 “啪”,清脆的声音响起,在嬉笑的声音中特别清晰。上前想要搂抱的士兵停下了动作,回头一看,发现地上有一滩水迹,还有散落的玻璃渣。正要开口询问,就见跟他一起的人忽然直挺挺地向前倒去,惊得他慌忙上前去扶。 就在这时,一个人从倒地的士兵身后显现,一个大步向士兵冲去。士兵也是向前行走,却是毫无准备,被突然出现的人给吓呆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已经将他的脖子死死卡住,又被一路推行到光线照射不到的墙边。 日本兵被卡住说不出话来,满脸紫胀,连呼吸都困难了,四肢拼命地乱蹬乱抓,“喀喀喀”的微弱声音不断从嘴里冒出来。 看着日本人挣扎的模样,心中戾气大盛,右手掏出手枪对着脑袋就是一阵猛砸,直到他无力挣扎,才插好手枪,然后两手扳住士兵的头,两手用力,只听“咔嗞”一声,他的头无力地滴拉下来,又一拳击将喉结打碎,这才站直了身体。 击杀两个日本士兵,整个过程不到两分钟,除了沉闷的击打声,再没有任何的声响,没有惊动任何人。 陈伯康让虞晚晴给自己搭把手,将检查之后的两具尸体,拖到前面十几米的地方,在围墙的另一侧是个长三堂子,这样日本人就不会去找普通市民的麻烦了。 回去的路上,虞晚晴发现他依旧是闷闷不乐,只是戾气不见了,阴冷和兴奋多了。进了家门,见他依然如故,上前关心的他着他坐下。 “感觉好些了吗?” “不好!更郁闷了。那两个士兵,一个是朝鲜人,一个是台湾人,真他娘的炒蛋!你说得对,匹夫之勇,于事无补。” “你还是先洗洗吧,浑身的血腥味,招苍蝇呢。今后,在听说这样的事,你还是多忍忍吧,别再这么冲动!” “你这话说的是你自己,还是指汪精卫?上次我参加汪精卫在南京的年会,他喝多了,跟我这个小年轻,说了好多话,意思跟你说的差不多,就是要忍辱负重。怎么样,有意思吧?” “别跟我说这些,我不想听!你记住他是汉奸,我是抗日分子!你还是去洗你的澡去吧,别再跟我磨磨唧唧的。” 夜晚,陈伯康跟虞晚晴躺在床上,没有做任何事情,就是静静的躺着,睡不着,扭头看着她,黑漆漆的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看见一双眼闪闪发光。 “有话就说,别憋出病来了。” 陈伯康动了动,欲言又止,叹了口气,又翻身不看她。 “你不说,那我就把你想说的说出来,好吧?”见他不说话,只当他同意了,“你是不是想问,我是不是真的当过?” 陈伯康猛地转过身,呼吸急促起来,期盼的眼睛睁的大大的,眨也不眨的就等着她的回答。 “如果我说是,你是不是很失望?”没有回答,安静的只有呼吸声,声音很大很急促,“唉,好吧,我跟你说实话,我没有,从来没有过,满意了吗?” 依然没有得到回应,只是呼吸声变得缓和了。 “唉,你们这些男人都是一个样,封建思想浓厚,恐怕你希望自己的妈妈都是个处女吧。” 陈伯康见她这样说,一下冲动起来,“在你们这些革命者眼里,无所畏,流氓也无所谓,抛弃亲人也无所谓,恐怕什么都无所谓吧!” 这话一处口,就后悔了,这样说太伤人,太无情了。果然,虞晚晴一下就坐了起来,一把将被子给掀到一边,“你怎么就一直念念不忘的,还有完没完?” 他连忙也坐起来道歉说:“对不起,我失言了。我不是故意的。我” “算了,如果你一直这样,咱们迟早会出事的。你不信任我,怀疑我,这样也没意思,干脆过几天,制造个事故,咱们分开好了。” 说完她把枕头一抱,不理他就准备下床。他慌了,一下将她搂住。两人相对而立,见她对自己冷冰冰的,一股幽香从她身上传出,猛地低头吻去。 “啊!”他惨叫了一声,捂着嘴倒在床上,满腔的火焰被浇灭了。虞晚晴面无表情的将枕头往另一头一扔,无声的倒下去,冷冰冰的说了句,“睡吧,明天大家还有事呢。” 第二天,第三天,陈伯康没有回家,他后悔自己说错了话,不愿也不敢这样面对虞晚晴,担心害怕失去她。他一直都在思考一个问题,自己真的爱她吗?扪心自问,得到一个答案,是个肯定的答案,自己在乎她,离开她的这两天,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她。 跟她在一起,自己很快活,很开心,就算是什么都不做,只要能看着她,就觉得无比的幸福。他觉得这就是爱,没有任何理由的爱,没有任何距离的爱。 晚上,驱车来到外滩。进入春天之后,来外滩公园游玩的人逐渐多了。将车停在路边,靠着引擎盖,抽着烟,看着进出公园的人,成群在灯下游戏,或情侣依依相依相偎。在这些人的脸上,他看到许多脸带笑容,青春荡漾的年轻人,有的吟诗唱对,有的情意款款。 忽然,一阵香风从身后吹来,身边立时就多了一个人。他一下脸带喜色的转过去,张嘴刚叫了句,“老婆”。 “老婆?”来人穿着蓝衫黑布裙的学生装,咋呼着眼睛,一闪一闪的看着他。正是那个女特务孙艳芳。 “哦,我以为是我老婆来了。” “骗人吧啊?一个人到这个地方来,还是等老婆,说出去会有人信?” “信不信有你!你来干什么?不会又是来监视我的吧?” “我有这么多闲工夫吗?我看你怎么头顶绿油油的,像戴了顶帽子,不会是为这事烦恼吧?” “你什么意思?” “还蒙我呢?那天你送我回去,就看见你那妖精一样的老婆从烟馆里出来。你就不怕你那顶帽子被作实了?” ------------ 第四百四十五章 苦情(二)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四百四十五章苦情(二) “你认识她?” “见过两次,没当面。” “是吗?” “我没想过要骗你。” “呃,我到这不是等我老婆的。” “嘁,别跟我说是来办公事的,哎,也别说是准备去妓院的啊。你家里那妖精一样的媳妇,早就把你给掏空了,怎么还有精力去逛妓院?” “屁话!我可是连老妈子都有胃口的色狼,怎么就不会去妓院。” 这话纯粹是挑逗,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她跟他是敌人,也是仇人。而她对自己显然是有亲近感和信任感,自己对她同样有着一种信任感,难道自己天生就跟敌人很亲近? “在想什么?” “呵呵,我上次那样对你,感到非常惭愧,有些不好意思面对你。” “哦,那事你也不用这么惭愧了,以后对我好点,温柔一点。我就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喽。” “嫁!我!”陈伯康大惊,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 “瞧你那样,我有这么吓人吗?”她笑着不满的看着他,又瞪大眼睛大声喝道:“我有那么难看吗!怎么就配不上你了!啊――你把我强奸了,就可以不管不问了!玩玩就丢了,是吗!”声音很大,立刻就有人注意到这边。 “我强奸你怎么了!还来找我干嘛,是不是觉得舒服,上瘾了!”他很气愤,就一女特务,敢这样跟自己说话,把自己当什么了! 但他冲动的忘记了,这里是公园。两人的声音都很大,引来众人关注。众目睽睽之下,两败俱伤,整个公园仿佛瞬间安静下来,四周的眼睛都看向他们。 陈伯康的脸再厚,再无所谓,也抵不住这样的眼光,冷哼一声,转身上了车,发动汽车准备离开。 “混蛋等等我。”孙艳芳低声骂了一句,连忙绕过车头。 汽车一路向西,直抵沪西以外吴淞江的江边。自打淞沪大战之后,这里就没人了,也没人会来这里。那里黑灯瞎火的,伸手不见五指,辟静的让人害怕。 车停稳了,孙艳芳疑惑的看看四周,盯着他问:“你把我带到这儿来,想干什么?” 陈伯康亲了她一下,笑着说:“你来找我是诚心的,怎么能让你干巴巴的空跑一趟呢。乖,快到后座去。” 孙艳芳满脸羞红,没有反抗,没有拒绝,乖乖的一声不吭的下车,开门进了后座。陈伯康嘿嘿一笑,从另一边进去,一把就将她压倒,粗鲁的亲吻她。她没有拒绝,温柔的接受了。 他的动作很粗鲁,一点也不温柔。不是解开,是撕扯她的衣服;不是抚摸,是大力的揉捏她的RF。她无声的承受着,让他心软了,手上的力度轻了,嘴不再是咬,而是改为亲吻吸允。 “为什么要来找我?” 她紧紧的闭上眼睛,紧闭嘴唇,不说话。连问了两次,见她不回答,干脆不再问了,直接扯下她的裤子,开始办起事来。 刚开始她求饶,求他轻点,没想到激起了他的征服欲,根本就没把她的求饶当回事。她越哀求挣扎,他就越起劲,一直到最后。 当他松开她,坐起来喘气,她摊开身体,横躺在座位上,白嫩的肌肤上多了许多因摩擦红色痕迹,她无声地流泪,低声说:“你为啥要这么粗暴的对我,不是跟你说了对我好点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个强奸犯!你这样来找我,不是犯贱是什么?” “是!我是犯贱!是贱货!自甘堕落!这你总满意了吧!” “那你哭啥?” “我后悔了!可我又舍不得你,你让我怎么办?” “那我再让你舍不得一次。” 梅开二度,时间较长,足有一个钟头。完事之后,陈伯康实在是没了力气,躺在一边只有喘气的命。休息了一会,他点上一支烟抽着。 “我要抽一口”,孙艳芳爬起来从他手上抢过烟,抽了一口,由递到他嘴上,喂他抽烟。看着他吞云吐雾的样子,赤裸着伏在他胸口上,轻声的叫了句,“狠心贼。” 他吐了一口烟,伸手在她的脸上,背上轻轻地抚摸着,突然问道:“喂,我有些想不通,明知我是个强奸犯狠心贼,干嘛要死气八赖的来找我。你不会是真的喜欢我那样对你吧?” “混蛋,你还好意思说,都说了让你对我好点,也跟你求饶了。你不但不听,还越来越有劲,谁受得了你这样。” “那你是为啥?” “我我不知道,那天之后,我就一直想着你,本来是很生气的,想着想着,不知怎么就不生气了,还忘不掉你,慢慢的又开始想你了。也许,我是喜欢上你了。” “喜欢我?喜欢我什么?” “你长得挺帅气的,虽然不英俊,可耐看,越开越有味,比那些身高马大的人更有味道,这个味道我说不上来,反正挺英武的,有不怒自威的感觉。” 在军统,在共产党,陈伯康只听说过男人被女的拉下水,没想到自己居然迷倒了一个日本女特务。听孙艳芳这样说,很难让人相信。于是,他就东拉西扯的跟她说话,套她的话,检验测试结果是,她被自己给迷倒了。 孙艳芳没有过多的讲自己的事,只是告诉他,自己来自北平,听命于北平华北驻屯军司令部,不归属于上海管制。 陈伯康很奇怪,从华北调到华东,还不归属华东,这让人很费解。便又对她软磨硬泡,说什么闲得无聊,自己的情况她都知道,就让她说说自己的事。孙艳芳也许真的是被他迷住了,经不起他东摸西揉的,一下就说出了她来这里的真实任务。 原来,从北平调来是真的,不归属华东管也是真的,监视卢英也是真的,主要的就是配合从东京本土警视厅来的人,说是在华东有间谍。华东的人有嫌疑,其情报机关有间谍。 这更让陈伯康惊诧了,难道共产党打入日寇在华东情报机关的事,被人察觉了,或者是有叛徒出卖了,更关键的是是东京警视厅派人来调查的。 他想到干脆趁热打铁,把她拉到警察署去。到了警察署,把自己的衣服给她一披,遮挡住脸面,就这样到了他的办公室。 又一番的龙腾虎跃,声嘶力竭之后,两个人满身大汗地躺在办公室的小房间里。他抽着烟,她趴在他的怀里,望着他,就像看不够一样。 “你太厉害了,在做几次,我想我会死的。” “别胡说,那会这样死了。对了,你的工作还会干多久。” 孙艳芳一笑,轻轻地拍了他一下,“你不用担心,也不用虚情假意,假装舍不得我的样子。我知道你是有妇之夫,是有夫人的。她又比我漂亮得多,不会影响你的生活。我啊,能跟你过一天是一天,能快活一时是一时。” 陈伯康听了有些心软,他深信日本注定会战败,可战败之后,她作为一个女人,面对的件是非常艰难的生活,搂着她说:“你放心,有我在,不会不管你,我会帮助你的。” “你骗我的吧?”她睁大那双小眼睛,怀疑而期盼的看着他。 “你跟我搅合在一起,怎么跟你的上级交代啊?”他温柔的摸着她的头发,不愿现在跟她说以后的事,先把眼下糊弄过去再说才是正理,“就你一个人?” “当然不可能!还有些是关东过来的,还有本土来的。” “我的任务很灵活的,前段时间是南京政府,跟着是上海宪兵队和上海警察署,然后又是周围的一些人,嘻嘻,现在你也是我监视的目标。” “女特务对你使美人计,怎么样,天经地义吧。”说着她又点上一支烟抽起来,拿在手里喂他。 “就你?刚才让你帮帮我,听话点都不干?” “你他妈的把我身上能插的洞都插完了,还要我怎么样!”说完还不解气,从他身上爬起来,朝他轻轻的踢了一脚,嘴里还骂着,“混蛋,臭猪,没良心的东西”。 “好了,好了,别闹了,在闹下去会伤着你自己的。” “哦,我跟你闹着玩,你就跟我当真了!”气恼的站起来穿起衣服,“你还是多关心你老婆吧,别一天到晚的往烟馆里钻,迟早要出事的。” “你什么意思?” “嗬,怎么,一说起你老婆,就这么关心,那我算什么?” “芳芳,你最乖了,是不是?你难道希望我对我老婆这样不管不问的,那不是显得我太没良心了,你希望我是这样的人?” “哼!就知道说好听的。”面对陈伯康的花言巧语,柔情蜜意,孙艳芳那里抵抗得了。 “到底是谁在给谁用美人计啊,你这个没良心的!”说着轻轻地在他的胸口上咬了一下。 “这些天我是轮休,顺便给其他人帮忙。无意中发现你老婆去了那几家烟馆好几次,那些烟馆的进货都是搞走私的,所以特别留意了一下。” “那些烟馆进货全都是走私?据我所知不是这样啊?” “当然不可能全都是走私货了,可外地的货便宜要进来还不是挺容易的。你也不要这么担心了,我想你老婆可能是想赚点小钱,不用这么大惊小怪的。” 陈伯康不知怎的,特别的担心虞晚晴,要是被日本人盯上,那可不是好玩的。甜言蜜语的把孙艳芳给哄走了,想到自己竟然在这个时候偷偷养了个外宅,真是惭愧的很。 ------------ 第四百四十六章 特货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今天五章。 第四百四十六章特货 烟馆是四季烟馆。 陈伯康对这个烟馆前后转了几天,发现这烟馆跟周围几家都串通的,有时为了涨价,相互之间演一场苦情戏,互相揭老底。 这让他很苦恼,虞晚晴到这里来干什么?抽大烟是不可能,既不溶于自己,也不符合他们的纪律。忽然记起她曾对自己说过,他们在沪西的烟馆做鸦片生意,立刻就恍然大悟。 有两天没有回家了,正好回去看看她过得怎么样了。 “哟,大老爷终于回家了!我还怕你找不到家门了。” 这话听得别扭,陈伯康想要说句话,也被她的话也给堵在胸口上,上下不通,膈应的难受。 “你这是啥话嘛,看我不顺眼了?” “大老爷明鉴,老娘哪敢啊?您瞧瞧啊,这家我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茶给您泡的刚刚好,您尝尝?” 陈伯康被她一连串的话给堵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直愣愣的看着她,不知道她到底想要说个啥。 “咋了,几天家门都不沾,就不允许我说几句话了,你这脾气也太大了吧。” “我什么时候不允许你说话了,你看看你现在说了多少话,我说你一句没有。你到哪儿去找我这样的人?你们的那些领导也不见得比我强。” “哎,咋说呢,说自己个,怎么迁到别人身上了。” “好,好,我说不过你。这家,我还能回吧?” “当然,这是你的家,怎么不能回了?谁敢啊,恐怕前一句话刚说出口,后一句话就被你打进肚子里了。” “呵呵呵呵”,陈伯康被她弄得哭笑不得,“我有你说的那么坏吗?” “没有!绝对没有,这一点我敢保证!” “没有就好,就怕” “就怕啥,说啊。” “没了。”陈伯康不知咋的,见她对自己凶起来,反而没脾气了。 “又喝酒了?” “啊”,被她这样问,陈伯康有些心虚,不敢正眼看她。。 “又是喝花酒?” “啊,应酬,是应酬。你别多心。” “那天,你好像有话跟我说,现在能跟我说说吗?” “啊,那天?” “就是杀日本兵那天。” “啊,哦,对,对,是有话要跟你说。”陈伯康见她不再提那些破事,赶紧顺着台阶往下走。 “呃,有几个事。一个就是那两个日本兵不是日本本土的,而是朝鲜人和台湾人。” “我知道,当时你跟我说过,这有啥奇怪的。” “我不知道你跟日本人打过多少交道,可我打过很多次了。这里面可是有问题的,不是日本本土的兵力不够,就是前线吃紧。” “什么意思?难道日本本土出问题了?” “出没出问题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们的兵员有问题了,不然怎么会让朝鲜和台湾的人过来,即使过来也不可能让他们停留在上海,而是应该是上前线。在一个,很可能他们跟米国打仗,从中国抽调兵力过去,国内的兵源不足已补充缺口,所以才让本土以外的人充数。” 虞晚晴恍然大悟,难怪那天他杀了那两个士兵之后,说话心气都不一样,还跟自己吵了一架。 “你的意思是说,日军的战力会下降,我们的压力会减轻。” “嗯,这可说不准。人家的武器装备比我的要好的多,再加上战术又比我们强,这些可不是战力降低就一定能打得赢的。” “嗯,还有吗?” “嗯,哦,还有,就是我跟你提过的,你们的人被盯上了的事,跟你的上级提过没有,如果没有可要抓紧了,不然你们可要吃大亏了。我可是听说了,中统在江西抓了好多人。” “哦,还有吗?” “哎,你咋这样。我刚回来,你就说个不停,想在有不断的问我还有没有,连口水都不给喝,想把我给渴死啊?” “你!”虞晚晴正听的兴致盎然,被他这样给停下,还使唤自己,看到他那欠揍的样,气不打一处来,上前给他倒了一杯茶,往他面前一放,“大爷,请喝茶。” “哎呀,有劳了。”拿起来呷了一口,“嗯,好茶,不错,不愧是大家族出来的。” “茶喝了,人也使唤了,快点把话说完。” “你这么心急干嘛。我要是不把话说完,到后面还怕你们会坏我的事,所以啊,你就放心吧,话我是一定会说的。” 他又喝了一口茶,慢吞吞地说:“你知道四季烟馆吗?” “什么?”虞晚晴皱着眉;冷冷的看着他,“你在跟踪我?” “你瞎胡说什么,我跟踪你?跟踪你干什么,是能当饭吃,还是能邀功请赏啊,你倒是说说看!” “好,是我冤枉你了。那我问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去的那几个烟馆,全都被别人给盯上了,这你不知道吧?” “为什么?” “钱啊!还能是什么?” “大家做生意,各做各的,我又没惹着谁,怎么就盯上我了。” “你的货便宜,让别人少赚钱了呗。” “嘁,都是一商。” “好了,你也别抱怨了,我看今后你还是另外想办法吧,我怕你被牵连进去,到时候不好收拾啊。” “那我的货怎么办?就这样放着发霉?还等着换钱急用呢?” “你看你,就是这么心急,慢慢来嘛,办法总会有的。” “哈,是不是你早就有办法了!” “哎,我说你怎么就顺杆爬啊,难道你打算让我帮你卖鸦片?我可警告你,我是绝不会做这种事的!” “哼,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你这是什么话,我好心提醒你,让你小心,现在倒好,倒打我一耙。” “好了,你就别矫情了。我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这总成了吧。” “这可是你说的,可不是我逼你的啊。” “是,大爷,是我说的,没人逼你。” “那好吧,这次我可以帮你,不过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而且下一次你不准再卖这祸害人的玩意了。” “好,你说。” “特货是什么?” “你想知道什么!” “你别生气啊,我是谁,我是警察!如果我连这点事都不知道,那你说,我这个警察算什么,嗯?” “你算什么我不知道,我想知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嘿嘿,你连这个都不愿回答我,这是互相信任吗?好,我告诉你,我想知道你们有多少这个特货送到这边来。” “有多少我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能告诉你。” “你不愿说,那好,我告诉你,特货就是鸦片,我没说错吧。” “是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不觉得你们这样做,实在是太缺德,太可耻了吗!” “你懂什么!别对我大吼大叫的,你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 “好,那你说说,这个特货到底是怎么回事,让我看看你们的光明伟大。” “哼,你知道什么!你知道在那边一亩地能生产多少粮食吗,一亩地粮食能养活几个人吗?不但要养活当地老百姓,还要养活政府的人,还要养部队,你以为靠出产的那点粮食,靠你们重庆的那点拨款就够了吗?我告诉你,不够!远远不够!” 陈伯康没有生气,没有意外,这里面的原因,他都想过。他很鄙视,自诩清高,却又做着龌蹉的事,可以理解,却又实在让人无法接受。 “那你的意思是要一直做下去?” “当然,不然,我们的部队需要粮食,需要药品,需要枪支弹药,这些都需要钱。钱从哪里来,就从这类东西来。” “这就是你跟我说的光明伟大,这就是你跟我说的为了广大劳苦大众获得新生?” “一时的痛苦,一时的磨难是在所难免的,那么多苦难都经历了,在多经历一些也不算什么。你要知道,痛苦是短暂的,任何变革都会有阵痛的,阵痛之后,一切都将会变得美好。” “好了,饥寒生盗心,穷途生歹意,我说不过你,但保留我的看法。还有,我答应过你的事,一定会帮你的,希望你以后有什么事不要再瞒着我了。咱们两现在是拴在了一起的,如果你出事了,对我也很不利。” 虞晚晴没想到跟他的一番辩论,就这样结束了,而且最后竟然没有半点火气,平平淡淡的,就像两个人平常谈心说话一样。他看着他,见他不是心中气愤难平的样子,显然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你是不是特恨我,认为很卑鄙,很无耻,嘴上说一套,实际做的又是一套。” “我不恨你,也不是像你说的那样。你们的所作所为,跟我没半点关系。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会这样说。我告诉你,其实也早就对你说过,打完小日本,我就卸甲归田,隐居山林,或者远遁海外,不再过问你们的事,你们之间那些狗屁倒灶的事跟我没关系!” “你!就这么讨厌我么?” “我什么时候说过讨厌你!我我很在乎你,用你们北方的话说,很稀罕你,不然我怎么会对你说,会给你挡子弹呢!” “那你怎么就不能跟我一起呢?” “这话,我现在还没想明白,等想明白了以后,再告诉你。还有,听我一句劝,为了我们大家好,最近不要再随便出门了。” ------------ 第四百四十七章帮手(一)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四百四十七章帮手(一) 夜色迷离,微风清凉。 洗浴完之后,陈伯康站在窗口望着外面,心中越发的不安。这个不安来自于身后,来自于自己的同志。 看着已经睡下的虞晚晴,心中更加的不安。希望她能听自己的话,这段时间少出门,不要太出风头。 轻手轻脚的上了床后,睡不着,偷偷地看着她。看到她平躺着,胸部将被子顶得高高的,随着呼吸一上一下的,心气立刻高涨起来,翻来翻去的睡不着。 这样搅弄了半个小时,忽听到虞晚晴轻叹了一声。 “想上来就过来吧。” 陈伯康一下反应过来,她还没睡着,立时气短,坐起来吞吐着,“我我还是下去睡吧。” 她轻笑了起来,“想偷吃还怕被烫着,我说你不是自诩是个男人吗,有点出息好不好?” 陈伯康听她一说,心中大喜,猛的一把掀开她的被子,钻了进去抱住她,跟着就是一通热吻,吻得她都要窒息了才松开。 一番折腾之后,他搂着浑身湿淋淋的她,抚摸着她的身子,调笑着,“还跟我斗气,你说就这样多好,假惺惺的,装膜做样有啥意思。” “你也真笨!女人吃醋都不懂,还好意思说我。” “那是我真心对你!在乎你!” “真心对我,在乎我,还在外面勾三搭四的?” “我我是生气,是,一时冲动,一时糊涂!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发誓!我” 她用手挡住他的嘴,“不用发誓,其实,我不需要你对我忠贞不二。在咱俩之间这点事上,其实是我对不住你。我年纪大你这么多,注定咱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再怎么说也只能是个露水夫妻。” “你什么意思?是不是你那边还有人在等着你?” “别瞎说!我现在是孤身一人,除了你,再没其他人了。吃醋也好,有情也罢,那都是浪费时间。” “可我是真的在乎你,舍不得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能感觉得到。” 她用手在他的脸上抚摸着,摩擦着,似乎想要把他给牢牢的记在手掌心里。 第二天,陈伯康精神气爽的离开家,引得虞晚晴在背后骂了句,德性! 计划要进展,就需要人手。可这人手问题,让陈伯康很头痛,目标是南造云子,跟以前的目标完全不同,她本身就具有极强的侦察和反侦察,一但警觉偷生而走,要想再次对她采取行动,那就是难上加难。 与刺杀赤木亲之的行动,也不能与之相比。那个行动自己是内线,掌握了赤木的行踪,才有了周密的安排,否则,也不会那么容易得手。 对这次的行动,陈伯康已经想好了,是专门针对南造云子而设计的,一定会引她上钩的。但这个行动需要的人却找不齐备,自从上海站被一窝端了之后,他跟外界的联系就断了。想过找虞晚晴,借用她的关系动用共产党的力量,让他自己给否了。 这个后果他是考虑过的,不管自己刺杀南造云子成不成功,都会有人来过问。调查之下,是遮掩不住的,因为行动不可能是一个人,故而自己跟共产党有瓜葛的事也就会被曝光了。 能给自己提供帮助的只有一个人了,那就是自己的师傅,青帮头子,龙海泉。利用他的身份,给自己找几个人绝对没问题,可是这些帮派里的人都是些滑头,更是见钱眼开,有奶便是娘的主,不值得信任。 他不知道陈为申能不能帮自己,如果有他加入,自己的行动隐秘性和成功性都会成倍增加。唯独最近以来,自己跟他的联系时有时无,无法对他的行为辨别。假如他想要出卖自己,现在可是个好机会,一定会升官发财的,可一直到现在自己都平安无事,就说明他没有出卖过自己。他还是值得信任的! 两个人,还不够,至少还需要两个人,可到哪儿去找两个值得放心的人? “为申兄,好久没在一起喝酒了,今儿有空没有,兄弟想请你喝酒,不知能否赏光啊?” “老弟,难得啊,难得!你小子总算是想起来要请我喝酒了。在不听不到你的声气,我就要冲你的门了。” “哎哟,小弟可不敢,你老哥可是特工总部的人,谁敢对你不敬,还不得被吓得尿裤子了。” “呦呵,看不出来啊,你小子也学会说奉承话了。好了,你就说地方吧,到时我准时到。” “那好!今晚状元楼,我等你,不见不散!” 当晚,杜神父路状元楼。 陈伯康先到,十几分钟后,陈为申也到了。两人见面没有什么客套话,直接坐了座位,端起酒杯就开喝了。 三杯酒之后,两人面面相对,眼睛对视,想从对方的面容和眼神里,看出什么来。 “老兄,最近怎么没听到你说什么消息呢?” “还能有啥消息。李士群自从把陈恭澍的人一网打尽,现在是看谁也没放在眼里。我还不得夹起尾巴做人啊,要不然就往枪口上撞了。” “哎,他怎么就能一网打进了,对这事我始终没想明白。你有什么小道消息不,也让我开开脑。” “屁!跟你说实话,蒋安华的第三队除了一个人,其他的包括他本人全都被抓了。这事我瞧着就透着奇怪,怎么可能!” “你的意思是有人告密?” “我怎么知道,不过这种可能性很大。还有陈恭澍可能会叛变,你要小心点。” “不可能吧?” 看着大惊失色的他,陈为申摇摇头,对这事他自己也不知道后面的结果,“哼!是不是真的,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算算时间,他被抓了快半年了,李士群对他是好吃好喝的供着,没对他用刑,还让王天目去劝说他,也不知道他现在是怎么个情况。如果他平安无事的出来,一切都是白纸搁在眼皮子底下,明明白白的不用说了。” 陈伯康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况,在上海所有的一切,已经变得人是物非,要想有所行动,真是难上加难。 “你在外面还有没有人?” “什么意思?” “想请你帮忙,我手头上缺人,有急事,就等着用人。” 陈为申虽然知道他请自己喝酒吃饭,一定是有事需要自己帮忙,没想到他这么急,想来这是不是小事。 “有两个,一个是我族内兄弟,还有一个是我同乡。” “可不可靠,是我们的人吗?用过枪没有?” “绝对可靠,这点我可以担保!不是我们的人,可对日本人是一肚子的恨,常跟我发牢骚。我也有意跟他们保持联系,把他们基本上都摸清了。打过枪,可是准头太差。” “准头差没关系,以后有机会慢慢练吧。这两个人在这儿有家眷吗?” “都有家眷,没在这儿。怎么你想要干什么?” “你最近一两个月有事吗?” “嗯,没什么大事,就是日常的一些事情,处理完了就无所事事,闲得慌。” “想跟我干件大事吗?” “你真有事啊!咳”陈为申声音有些大,紧张的走到门口,打开包厢门,太出头看了看,关上门,重新坐回位子,“说吧,是什么事让你这么着急。” “事情现在不忙说,先说说你吧。” “我?我怎么了?” “你需要多少安家费?” “你什么意思,是想要让我冒一次险?” “嗯,有危险,所以我要给你安家费,另外两人同样有。” 突然听到让他去冒险的话,陈为申有些紧张不安。有多长时间没这样了,好像也快两年了,守着老婆儿子悠闲的生活,让他有些厌倦了打打杀杀的事。可他对陈伯康不敢表现出来,这小子虽然聪明,可就是一根筋,不会转弯。 “你不用担心害怕,我不会逼你的,这个事全凭自愿。你是知道我的,逼上梁山的事,我从来不干。” “伯康,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不用跟我说这个。我很清楚你现在的情况。你可以马上打电话让人来抓我,我认!如果你不愿意跟我干,我也认;现在你马上走人,我还是认了。可出了这个门,今后你我就不在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伯康,你这是咋的了。我话还没说,你就这样看我了。是,我现在是有私心,不想再这样干下去了,就想守着老婆儿子过一辈子。我也能猜到你准备干的事情不简单,可也要给我时间考虑考虑嘛。” “那好,我给你二十分钟的时间考虑,足够了吧?”说着就起身站到窗口,掏出烟抽了起来。 陈为申很纠结,对他说的话是相信了,不答应,他也不会找自己的麻烦;可是答应了,那就是把自己的脑袋拴在裤腰带上了,随时都有可能去见阎王的。 二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 陈伯康看了看手表,转过身面对着他,静静的等着他的答复。 “兄弟,我算服了你了。我答应你,我去!不过,你要给我说说,到底你想干什么,总不能让我稀里糊涂的什么都不知道吧?” “这个你别急,到时候我会告诉你的。还是说说安家费的事吧,你四千,他们每人三千,用黄鱼支付,怎么样?” 这是大手笔啊!一定是大事! ------------ 第四百四十八章 帮手(二)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四百四十八章帮手(二) 赤木刚健和赤木京子终于走了,是回日本去了。走的时候很清静,没有告诉太多的人,送行的人也没有几个人。 临行前的晚上,陈伯康跟赤木单独坐在家中相谈。屋里空荡荡的,要带走的东西早已收拾完了,只有一些大件还留在原地。 赤木跟他说,他想通了,前几天就开始收拾东西,房子也卖了。这么晚告诉他,是不想再麻烦他。 陈伯康很清楚他是怎么想的,也不说破,人都需要面子的,否则今后没法再做朋友了。想到朋友这个词,他就不好受。自己杀了他的亲叔叔,反而会跟他提什么朋友,真是滑稽。 作为临别赠言,陈伯康告诉,回日本后,一定要低调,先把自己周边的事处理圆满,扎下根,让自己成为当地牢不可破的一个大树,一个风向标。 赤木对他的话没有直接应允,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记下了。随后,陈伯康也坐不住了,起身告辞走了。 在他走了之后,赤木京子进去了,见赤木还在沉思,就问他,是不是还在怀疑他。赤木摇摇头,没说话。 无言的坐了几分钟后,赤木叹了口气说,“婶婶,这件事不是我们的事,是宪兵队的事。他们想要让他听话,为他们做事。叔叔的事只是一个借口。” “原来是这样。那为什么你没对他说明呢?” “婶婶,如果说了,你认为宪兵队不会察觉吗?会这样轻易地让我们回日本吗?还会给我在本土一个位置吗?” “你既然认可守业说的话,那就说明他看得很准,本土会遭大难,而我们赤木家是在借此机会积蓄力量,以求今后能有机会,是这样吗?” “是的。我已经听说了,东京,名古屋,横滨和神户的油库、工厂和军事设施都被轰炸了。这次被轰炸的都是军事目标,今后很有可能会是普通民众。时间一长,所有的日常问题都会变成大问题,特别是吃的穿的。” “守业也是这样跟你说的?” “是的。他刚开始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相信。过了一个多月,才从本土收到消息,证实了他说的没错。现在东京已经是人心惶惶,即使有政府施压劝解,可这种影响怎么可能消除的掉。” “原来是这样啊。嗨,要是守业能跟我们一起回日本,有他的帮助,你一定会很容易的站稳脚跟。真是可惜啊!” 赤木没说话,低着头默默地想着心事。 赤木和京子的离去,终于让他放下了一块石头。他们出面给自己介绍女人,压力太大,还不能轻易拒绝,要不是米国人轰炸东京,恐怕自己已是整天被一个日本女人给缠着了。 离开码头,他就跟陈为申打了电话,让他通知两个人到卢湾的法国公园(复兴公园)门口等自己。而他则早早的赶到马斯南路(今思南路)与辣斐德路(今复兴中路)的交汇处守候,想看看这两个人怎么样。 一个小时后,一高一矮,长得精瘦干练的人出现在他的眼里。这俩人穿的是长衫,脚穿布鞋,脸色平静,却带着欣喜的目光。 看到他们两人手上个拿着一本杂志,他会心的一笑,这俩人看来挺紧张的。他招手叫过一个报童,递给他一块钱,对他吩咐了几声,朝那两人指了指,又冲着法国公园大门对面的茶馆指了指。等报童答应之后,立刻起身离去。 那两人正焦急的等待着,忽见一报童走到面前,也没在意,挥手驱赶。哪知报童一张嘴,就让他们吓了一跳。 “有人让我来找你们,让你们到对面的茶馆去。”说完不管他们的反应,就跑开了。 两人面面相觑,愣了好一会,才心神恍恍的向茶馆走去。一路上不敢交头接耳,也不敢东张西望。 进了茶馆,一张望,大堂里没什么人,除了几个老头,就没其他人了。这时,一个伙计走上前来,向两人做了个揖。 “二位先生,要喝茶请上楼,楼上有雅座。” 两人也不说话,点点头,跟着伙计上楼去了。上了楼,伙计招呼着两人小心脚下,注意安全,不停脚步直朝着一间雅间走去。推开门,请两人进去,然后将门一关。 两人在进门的一刹那,全都站着不动了,眼前一个头戴礼帽,戴着一墨镜,同样身穿棉布长衫的人出现在两人面前。 “请坐,”声音带着浓浓的本地口音,倒了两杯茶,用手推到他的左手边。 两人有些紧张,互看一眼,顺从的坐了下来。 “这儿的茶不错,还是明前的。请二位喝一口尝尝,跟你们家乡的茶相比怎么样?” “嗯,不错。”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为申兄,已经跟二位都说过吧?” “说了。”个高的人抢先说道,说完又看了眼个矮的人。 “你们不用紧张,今天就是见个面,没什么其他的意思,也没什么要紧的。” 两人一听全都松了口气,紧张的表情也松了下来,动作还有些拘谨,身体有些僵硬。 这戴墨镜的人就是陈伯康。这样安排就是想看看这两人怎么样,是否能承受住压力。现在一看,还是挺让人头痛的。 从头到尾,他们的表现让他不满意,也情有可原。以自己为标准来检验他们,这是强人所难。可冲着他们那一腔热血,自己就得耐心接受。 “可以慢慢训练一下。”他是这样想的,可也感到为难,时间紧啊!按照自己的计划,在月底参加完还都纪念后,就得开始付诸行动了。就这么十几天的功夫,怎么可能训练出合格的人员。 “二位是否可以先自我介绍一下啊?” “我叫赵一山,今年28岁,江山人。”高个的看了眼矮个的说。 “我叫陈全才,今年27岁,也是江山人。”矮个的很轻松的说着。 听他们自我介绍,陈伯康很满意,至少不怯生,表现的很自然,“既然二位都自我介绍了,我也自我介绍一下,兄弟姓刘,名守业,字莫羽。”说着摘下礼帽,取下墨镜,露出一个年轻的面孔。 “嘶”,“啊”,两声轻微的惊叹。这两人没想到,万万没想到,跟自己见面的人家竟然是一个比自己还年轻的人,虽然他没有自报年纪,但他年轻的面孔已经说明了一切。 “二位是不是觉得兄弟太年轻了?还是认为再跟你们开玩笑?” 两人紧张的相对看了一眼,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竟说出了他们心中疑惑,连忙陪笑着说,“那里,那里,兄弟,年少有为,让我二人自行惭愧,惭愧啊!” “好了,二位不用这么谦虚了。我想有什么话等你们回去之后,为申大哥会对你们说的;如果你们有什么问题,也可以跟他提。我这儿呢,给你们提供一些便利,比如交通啊,经费啊这类的,哦,还有训练。希望接下来的几天里,多用点心,好好的练,这对你们今后有大用处。” 两人一听,有些激动,再次互相看看,说不出话来。 “这是给二位的一些费用,请收好。”陈伯康从怀里掏出十几张票子,往两人面前一推。赵一山兴奋的伸手去接,却被陈伯康把钱死死压住,让他抽不出来,奇怪的看着他。 “给你们一句忠告,一定要记住。在你们的住处周围,你们要表现的跟平时一样,不论你们有多少钱,都不要显露出来,有句古话叫财不露白,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两人恍然大悟,齐点头连声说:“明白!明白!请您放心,我们知道该怎么做。” 等他们收好钱之后,他又问了句:“听说你们会打枪,这是怎么回事,能说来听听吗?” “嘿嘿”,两人都不好意思的笑了。陈全才在赵一山的示意下,摸摸头说:“其实我们在家乡的时候,就已经玩过枪,在小鬼子打过来之后,就被(国)军收走了。后来,打土匪的时候,我们都是用的枪,其实也没开过几枪。” “哦,是这样,见过血吗?” “啊”,两人再次吃了一惊,虽然早已受到陈为申的提醒,也知道很可能是针对日本人的,但见他如此直白的说出来,还是有些惊慌。 “没有!但我不怕!”赵一山很坚定的说。陈全才也跟着点头,用肯定的语气说。 “嗯,我知道了。那就这样吧,你们先回去,等消息。” 赵一山和陈全才又呆了,让自己来就是喝喝茶,说说话就完了,完全不是他们想的那样。见陈伯康并没有再说挽留的话,两人只好站起来向他告辞。 从窗外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陈伯康头痛的挠了起来。这是两个完全没有经验,没有接受过任何训练的人。看来陈为申也很小心,不然早就该把这两人给训练出来了,否则也不会留到现在。 这个考验还要等待结果,好在两天之后就知道了。这两天的时间是必须要的,给陈为申说一声,先安排他们训练一下,再让他找个理由,把这两人安排进特工总部,如果不行,等行动完成之后,让自己来处理。安排两个人的工作,应该不是大问题。 看他们训练的情况,再确定下一步的行动。陈伯康对此充满了信心,坚信自己一定会成功的。 ------------ 第四百四十九章 神秘人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四章 第四百四十九章神秘人 “到月底了。” 陈伯康在郊外的带着赵一山和陈全才两人,正在训练他们。这两人在最初的时候,想欺负他年轻,就提议要跟他练一下。 原以为,他会胆怯,也可能会说些求饶的话。没想到他竟然当即就同意了,还故意夸张的摇晃着膀子,嘴里还说着好久都没练了,感觉骨头都生锈了。 先前,他们俩还谦虚,说是要一对一。陈伯康不说反对,也没拒绝,说只要你们认为能行,就行了。交手没有过两招,两人都分别躺在地上,还好陈伯康没有使重手。 接下来,两人觉得不对劲,挂不住脸,也不顾什么规矩了,一使眼色,一起上。一番交手下来,倒在地上的自然是赵一山和陈全才他们。不过这次倒地就不是那么轻松的了,而是倒在地上呻唤连天的。 经过这次交手,两人彻底改变对他的看法,不再敢小瞧他了,从心底里感到对他的亲近和害怕。亲近是因为他没有架子,跟他们合得来,说话也和蔼;害怕是因为他在训练的时候,冷着脸,一旦发现他们脚步,配合出了错,上前就是一脚,没有任何情面,特别是他身上有股子气,让他们感到害怕。 陈伯康愿意带他们,是因为他们通过了第一次考验,就是看他们拿了钱之后,是大手大脚的,还是谨小慎微;是用来养好自己的身体,还是流连于酒肆画舫之中。 还好,他们听进了自己的话,很谨慎的在用钱,要买东西都要到几条街以外去买。这一点,让他很满意,能够不受钱财的诱惑,不招摇过市,这是一个最基本的要求,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只好放弃他们了。 再过两天,自己就要去南京了,再次去见那个当今最大的汉奸,也是全国所有人痛恨的人。让他窝心的是,这一次会是什么样的结果,他不知道,也猜不到,也非常的害怕,害怕被人照了相,那就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 陈伯康决定在去之前,要亲自登门拜访一下李士群,好让他给自己挡挡风,遮遮雨,不然自己以前替他做的几件事,也不能就白做了。 他进出极司非尔路,还不能随心所欲,不是怀疑他,是规矩,也是因为他是外人。对这点,他一点都不在乎,真要是那样,说不定当初自己就已经跟李士群同归于尽也说不定。 进去之后,有人告诉他,李主任家里有事没来办公室,今天要想见他可能很困难,最好能改天再来。陈伯康很奇怪,这种情况很少见的,到底是什么事会让李士群这么重视,连办公室都不来了。 他利用套交情的时候,跟李士群办公室门外的接待的小姐套起话来。套出来的话,让他又迷糊了。这位李小姐跟他挺熟的,也知道他在李士群面前有面子,有些话也不防着他,再加上这小子的油嘴滑舌,早把她那点防备意识给弄到爪哇岛去了。 李小姐告诉他,听说来的这个人,以前也跟李主任见过,不过是跟胡先生一起来的。李主任还走到外面来迎接的,而且是笑容满面的。至于来的这个人究竟是什么人,她也不敢问,面目也没看清,因为他来的时候,头戴礼帽,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楚。 她说的话,陈伯康是相信的,因为没必要骗自己,而且,自己也是来见李士群的,来了又不能见面,很自然的要问一些话,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那这个人是谁呢? 如果是日本人,没必要这样做,只要一个电话,李士群就的跑的屁颠屁颠的;如果是南京的,也不可能,那是光明正大的事,没必要装神弄鬼的。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是敌对的人。 敌对的人又会是谁呢?重庆那边有中统和军统,还有延安的。这里面又会是谁呢? 带着好奇心,陈伯康偷偷地约万里河出来,跟他躲在一边抽烟喝茶。他非常清楚万里河有求于自己,但自己一直故意装作不懂。万里河也没法,只是经常出现在两人面前,弄个脸熟。 对万里河的目的,陈伯康很明白,他就是想通过自己,搭上周小海的线,然后在周福海的面前露个脸,好有个升迁。可他现在还不想帮这个忙,没有利用价值,上去之后,说不定还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现在,把万里河叫出来,跟他喝两碗茶,热乎几句,也让他知道自己不是那种忘旧的人,对老朋友还是记在心上的。 靠着窗坐在路口的茶馆,一边抽着烟,喝着茶,一边跟他说些闲话,眼睛的余光始终瞄着李士群家门口方向,想看看这个人到底是谁。 随着时间的过去,偷偷的瞄眼手表,时间过了一个小时,他的这种好奇心更加的强烈了。要知道李士群对接见外人,或者其他人时间一般不会超过半个小时,就是有也是知道是什么人。 如今,这个神秘人物竟然超过了一个小时,可见这不是个简单的人,一定有着重大身份的重要人物。 其实,万里河也注意到他的神态,对他来找自己也觉得很奇怪,但不知道他来找自己的目的,也没听他说起过,可自己却非常需要他的帮助,特别是最近,吴四宝被日本人抓了,空了一个警备大队大队长的职务,如果自己能得到周福海的赏识,加上李士群的认可,自己很有可能再进一步。 于是,万里河也故意装作不在意,或者没看出来,跟他聊起来。外界传闻和他看到的,对他的情况也深信不疑,知道他喜欢成熟的女人,故意说起一些其他有名的人的老婆怎么怎么样。 陈伯康越听越别扭,怎么听怎么不舒服。原来自己在外面的名声被人臭成这样了,好像自己就是专门给别人戴绿帽的人一样。这种事不能继续下去,再放任下去,自己还不变成三头六臂的怪物了。 “老哥,知道是谁再传这些吗?” “老弟,你是真不知道啊?” “知道了还用问你?我要是知道了,不把那混蛋的蛋黄给揪出来当球踢才怪!真他妈的恶心人!” “老弟,这事其实是从租界那边出过来的,至于具体是谁还真不好说,不过,我倒是觉得应该是在你身边的人,或这个你熟悉的人。” 陈伯康听他这么说,一下就沉思起来。万里河的话有道理,外人怎么会知道他的事,没有交往的人也根本不可能知道。这样一想范围就小了,除了法租界警务处,就只有巡捕房了。 警务处里面知道的人很多,巡捕房知道的人也很多,根本无从查起,纯粹就是个无头公案。“妈的!”心里暗骂了一声,这种个人私事居然会成为别人的笑柄,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实在气愤填膺! “老弟”,万里河看出他在想是谁再传他的事,也知道这种事没法查,就安慰劝解他,“这种事其实也没什么,你也没做过这种事,怕什么?就连汪主席听了之后也是觉得这些人太无聊。我看还是随他去吧,时间长了,等你结了婚,这些谣言自然而言也就消失了。” “等等,”陈伯康看着他,惊讶的叫道,“你刚才说的什么?” “什么?” “就是你说汪主席的话。” “哦,这个呀。在去年底的时候,汪主席专门问过这个事,李主任去回的话。汪主席很奇怪,你没做过这种事,怎么就变成了你喜欢别人的老婆了。汪主席听了感到很好笑,觉得有人污蔑你,往你身上泼脏水,这是在妒忌你。所以就专门关照过,说不要乱传这些不存在的事。” 陈伯康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汪精卫在过年宴会的时候,专门点名要自己参加,原来中间还有这么回事,这样做就是在给自己辟谣,帮自己摆脱这些不利的影响。 “嗨,没想到这个汉奸还有这么好心。”陈伯康觉得真好笑,这个汪精卫还真有一手,用这种手段来网罗人心,还不让当事人知道,不得不让人佩服啊。 心中感慨,面上神情自然要表露出来,最高领袖亲自表态不做出点激动的反应,不然万里河不怀疑才怪,这种时候是一定要激动的。 “真是太感谢汪主席了,如果不是他,我真是不知道会成是什么样,被人污蔑至此,还不遗臭万年。” “所以啊,老弟,还是你行啊,哥哥我可是羡慕得很啊!” 陈伯康知道他这话的意思,笑着说:“老兄,你放心,我一定找个机会帮你引荐的。” “哎呀,那可真是太感谢了,我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兄弟,今天我把话放在这儿,今后只要能用得上哥哥我的,一定会帮你把事给办好的,怎么样!” “哎,别说这些话,我能帮得上就只有这些,更多的还得靠你自己。如果成了,还不是靠你自己的能力。” 这话一说,万里河感激的稀里糊涂,拉着他的手一个劲的说着感谢的话。陈伯康却在他点头感谢自己的档口,发现了一个人正从李士群家里走出来,头戴礼帽,眼戴墨镜,身形消瘦。 这人给他的印象很熟悉,绝对是自己认识的人才会有这样的感觉,会是谁呢?脑海里闪过一个个熟悉的人,不是军统的人,也不是在上海自己的同志。 “是他!”陈伯康一下就惊了! ------------ 第四百五十章 不寻常见面  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帮忙宣传一下,点个收藏,老三拜谢了。 第四百五十章不寻常见面 “潘汉园!”这个名字在陈伯康的脑海里一下就跳了出来。 他怎么来这里了,干什么来了,有什么目的?是以什么身份来见李士群的,说什么事情花了这长时间,是进行交易,还是其他的事情。 太震惊了,太令人难以接受了。 等潘汉园离去,李士群也坐车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去了,陈伯康看了下手表,距上一次看时间,又过去了一个小时,赶忙找了个理由,跟万里河告辞。 出了门,他急急忙忙的跑到外面,左右看了看,发现一辆车已经驶离,向静安寺路行驶,赶忙又向自己的车跑去,跳上车迅速启动跟在了后面。 远远地跟着,慢慢的行驶着。陈伯康深知这个老潘很厉害,不,是非常的厉害,经历过整个三十年代,没有被军统、中统抓住过,这是不可以想象的厉害。 忽然,陈伯康发现前面的那辆汽车突然加速了,迅速的穿过十字路口,然后在一个小路口转了弯。他急忙加速跟了上去,可到了小路口才发现车已经不见踪影。 懊恼之下,继续往前行驶,行驶到静安寺路停下,点燃一支烟抽了起来,又猜想老潘的目的。行色匆匆,秘不见人,警惕性极高,应该是偷偷摸摸来的。 背着人来见面,就是有求于人,或者是相互间需要达成协议。情报交流,还是互相勾结,还有什么自己没想到的。 忽然,陈伯康感觉到有人在向自己走来,警觉地将手移到自己的腰侧,装作毫无察觉的继续抽着烟。 “这位先生,能借个火吗?”声音低沉而浑厚,是个成年男子的声音。 转过身向来人看去,一个不认识的人,身材魁梧,带着一顶鸭舌帽,手上拿着一支烟。他伸出左手将手中的烟递过去,右手并没有离开腰上的枪柄。 “有人要见你,请跟我来。”那人点燃自己的烟之后,再还给他的时候小声的说了句。 “你是谁?我凭什么要相信你的话?”陈伯康原地不动,依旧警惕的看着他。 “是钱先生要见你。” 陈伯康见他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疑惑顿时冒了出来,老潘怎么会知道是自己在跟踪他,他又是怎么发现了自己的,后脑勺感觉凉飕飕的。 “前面带路。” 两人一前一后,不紧不慢的走着。那人似乎知道他很紧张,表现得很自然。陈伯康怎一点也没放松警惕,这种情况遇见的多了,也由不得他警惕一些,万一是个圈套,也要做好反击的机会。 两人前行到一个巷弄里,又拐到一栋房屋的门前。那人轻敲了两下,里面有人打开了房门,让两人进去。 开门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把门一关,冲着里面的房间一指,示意陈伯康进去。他看了看这两人,发现他们根本没关注自己,而是各自转身做自己的失去了。 推开门一进去,反手守关上门,抬眼向里看去,一个头戴礼帽,眼戴墨镜,身穿长衫的中年男子正看着自己。 “伯康,近来可好?” 陈伯康听到他的声音,胸口一紧,茫然的不知道该说什么,眼睛直直的盯着他,想从他的神情得出自己的答案。 “怎么不说话了,有什么问题吗?”说着取下帽子,又摘下了墨镜,正是潘汉园。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呵呵,你应该知道,我....” “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老潘见他很严肃,不想在跟自己开玩笑,斗嘴皮子,眉头一皱,用手指了一下旁边的座位,又倒了一杯水放在一旁。 “我就知道你会问我的。来,坐下慢慢说。” 陈伯康不言不语的坐下来,仍然盯着他,似乎怕错过他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眼神。 “说实话,我真不好跟你说,只能跟你说,这是一个绝密的工作。” “是吗?跟汉奸头子交往是绝密的,交谈几个小时也是绝密的,我说的对吗?” “是的。” “如果我想知道呢?” “我只能说抱歉了。” “哦,原来这样,很好,我明白了。再见!”陈伯康起身向外走去,打开门发现领他进来的大汉正堵在门口,转过身,看向老潘,冷笑了两声。 “唉”,老潘叹了口气,冲着大汉挥了一下手。大汉有些惊愕,还是让开了道。 陈伯康蔑视的看了眼大汉,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往屋外走去。在走向停放汽车的路上,心中充满了愤怒,两手紧握着,有着冲动的欲望。 老潘不愿告诉自己,也说明了这是机密,说明这件事非常重要,隐秘,不能让外人知道。看来自己无意中发现了这个秘密,也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来对待自己。 “哼哼,大不了再来一次暗杀!”他冷哼了两声,觉得无所谓。 忽然,他想起来,自己还忘了跟他打听虞晚晴的事,究竟是不是他安排的。想到两人之间已经生分了,问了又有什么意思,还不如装聋作哑什么都不知道,知道了又是一番苦恼。何苦呢? “那他们究竟谈了什么,什么是值得这样做?时间长,表明他们在谈判,谈判的结果不得而知。” 开着车,心情郁闷至极,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办才好,想不回家,可又担心虞晚晴一个人不安全,最终还是朝着家驶去。 刚进家门,发现家里坐着两个人,一个是虞晚晴,另一个也是个女的,只是看清这个女人的时候,让他大吃一惊。这个女的是临澧特训班女子大队的大队长,赵云坤,跟安洪霞是好朋友。 “守业,回来了,她说是你的朋友,专门在等你回来。”虞晚晴边走过来边说,等走近了,接过手中的文件包,顺手在他的手臂上掐了一下。 “啊,是吗?我怎么不知道。”他歉意的对她笑了下,向赵云坤走去。 “你好,几年不见,你可真是大变化啊。你忘了,我叫赵云娟,当初在学校的时候,你可是打赢了我的。” “啊,对,对,对,你不说还真记不起你的名字。你看我这人忘性真大,真是惭愧啊惭愧。”说话的时候,心里紧张之急。打赢她是真的,那是在学校比武的时候,没想到她还记得清清楚楚,这不算什么,关键是她跟虞晚晴两人在一起谈了什么,会不会被她察觉。 “晚晴啊,你先上去休息吧,我跟她有点事要谈。” “哦,好的。”虞晚晴朝两人笑了笑,施施然的上去了。 “是个美人,不错啊,你很有福气。” “啊”陈伯康一惊,诧异的看着她,“你什么意思?” “我说你现在真的是脾气见长啊,见了我不问声好,也就算了。还跟我大呼小叫的,对我一点尊重都没有?” “别跟我说那些没用的,还是说说你来的目的吧!” 赵云坤没有回答他,而是静静地看着他。陈伯康也不管她,这种眼神见多了。当初,安洪霞就是这样,虞晚晴也是这样,今天老潘还是这样。点起香烟,直接将自己吸过的递给了她。 “你!”赵云坤气的脸红,两手一摁扶手,站了起来。没想到遇到了棉花。他就像没见到她发火一样,把烟叼在嘴上,重新掏出一支烟递给她。她强压下火气,接过烟。陈伯康适时地替她把烟点上。 “怎么样,很尊重你了吧?”见她吐出一口烟雾之后,不咸不淡的问候了一句,翘着腿望着她。 “哼!”赵云坤没想昂到他跟自己来了这么一手,所有的气全都给憋回去了。 “好了,咱们不要争了,没意思,你说呢?红霞来的时候是这样,现在你又是这样,有意思吗?” “红霞红霞,叫得挺亲热的啊?那这位又算什么,嗯?”她用鄙视的眼光看着他,脸上带着嘲弄的神色。 “男人嘛,三妻四妾,正常得很嘛。再说,以我这样的身份,不算什么,比我风流的,用多如牛毛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混蛋!”赵云坤不只是忌惮他,还是因为在他家里,不好发怒,眼神充满憎恶,“你怎么对得起红霞!” “她现在怎么样了,她和孩子都好吗?是男孩还是女孩?” “你这种人也配关心她?” “好了,我不想跟你争吵。如果你有事就请快说,如果没有事,那就请你离开我这。时间不早了,我也要休息了,明天还有事要忙呢?” 赵云坤被他的话气的一唱忿怒,但表面风轻云淡,跟刚才说他花心的时候完全两样。“老板让我告诉你两件事,一是希望你能尽快有所行动;二是鉴于你对国家抗战有功,国防委员会特授予你三等宝鼎勋章。” “什么行动?”接过勋章看了眼,若无其事的放在一旁问道。 “这个女人来历不明,希望你尽快摆脱掉她,等候重新安排人来。” “为什么?知不知道这样对我很不利,现在已经被人给盯上了,再换那是要我去送死吗?”他奇怪的看了眼赵云坤,“来的人不会是你吧!” “你!”赵云坤气愤的指着他,“你这个混蛋,一天到晚就想着这些。国家都已如此,你还沉侵在这些龌蹉的生活里。你还是一个军人吗?还是一个党员吗?” “别跟我说这个,否则别怪我不给你面子!你知道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吗?你又知道我混到今天,又是怎么的来的吗?你以为自认有点本事就能在上海横着走?你太天真了,陈恭澍就是太想当然的典型,你懂不懂!” “呼”,赵云坤冷静了下来,心里想着安洪霞告诉她的话,现在看来,他真的是成气候了,是不受自己掌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