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文卷 ------------ 第一章 验尸 午夜子时,月如银勾。 梦景轩提着油灯战战兢兢的走进尸房,空气中夹带着一股腐臭的味道直扑而来,他捏住鼻尖,将油灯举在自己眼前,见离自己不足十步处的甲板上停放着一具尸体,并用白布裹着。验尸房向来昏暗无比,即便大白天进来也会让人汗毛直竖,更何况现在已过了子时,又与这具尸体相得益彰,更让整个验尸房再次陷入阴森恐怖的氛围。梦景轩此时已吓的脸如纸白,心已提到嗓子眼,额头低落下来的冷汗,都让他顾不得去擦。便双手合一半睁半闭的朝那具尸体看去。 “大……大哥,您莫生气,我只是镇抚司里面的一个小小差役,今夜多……多有打扰,我们镇抚司只是为您尽快找出凶手,才能让您安息,您……莫怪罪”。 验尸一向是仵作的差事,若不是他得罪了锦衣卫统领陆辰逸,想来这个差事怎么也轮不到他,这分明就是故意在整他,来镇抚司不到一日,就如此待他,他自知今后的日子恐怕会更不好过,梦景轩越想越气恼,便大骂道: “哼……还锦衣卫统领呢,我呸,心胸如此狭窄,想让我知难而退,我偏不,不就验个尸嘛,谁不会啊,陆辰逸今后咱们走着瞧”。 梦景轩犹豫再三下,便一鼓作气的走到尸体身旁,揭开白布,提起油灯照在死者脸部,已经是吓的三魂丢了七魄,而眼前的这一幕足以让他将剩下的三魂也吓飞…… 死者脸上爬满了尸虫,它们蠕动着自己的身躯,向死者耳朵、鼻息、嘴中漫步爬去,有的还从腐烂的皮肤中破皮而出,而死者双眼生前被人活生生挖出,又放入眼眶,两颗醒目的眼球也让这些虫子啃食的所剩无几。 梦景轩一把扶住身旁的墙,还未来得及弯下腰,便直着身子大吐了起来,不过还好晚上也没吃多少,吐了一会,便用袖口擦拭着嘴角,再次向尸体看去,也许是怕到神经都麻木了,便不再害怕了。他定了定神,便拿起身旁的钳子,走到死者面前,撬开他的嘴,发现舌头也被人拔了,顺着头部继续向下探去,死者的胸部敞开,上边还刺了大大的一个“道”字,双臂完好无损,但右手的的十指被人砍去,更让人触目惊心的便是双膝也被剜去,血液早已干涸,里面的骨头分外明显。 “这是有多大的仇啊?下手如此残忍,作孽啊,一看生前定是活活折磨而死”。梦景轩倒吸了一口凉气,感慨道,便随手拿起纸笔详细记录今夜的验尸结果,已便明日好交差。 梦景轩一边低下头写,余光又忍不住的看向死者,他脑海中想起小时候哥哥曾给他讲的鬼怪之事,说若生前被人残忍杀害,死者的魂魄定不会离去,而是要借尸还魂来索命,就在此时不知从哪吹来的一阵阴风,将那白布吹落在地,紧接着油灯也被吹灭,一瞬间验尸房漆黑无比。 “我的天哪……鬼呐……”梦景轩急忙丢下纸笔转头向外跑出,因为太黑没成想一头碰在墙壁上,他哪有功夫喊疼,连滚带爬的冲出验尸房。 “梦景轩,你跑什么跑?”秦风站在验尸房门口,见梦景轩踉踉跄跄的跑了出来,估计是没有瞧见他,便大声喊道。 秦风是镇抚司锦衣卫,也是陆辰逸的心腹,对他十分忠心,为人诚恳可靠,唯一缺点便是一根筋,认定的事谁劝也没用。 梦景轩正沉浸在刚才的事情中,被秦风的一声大叫,更是吓的魂不附体,瘫坐在地上,捂着耳朵哭喊道: “你要找便找害你的人,你莫找我,我只是秉公办事,我并非要惊扰你啊”。 “哈哈……梦景轩你也有今日,你昨日嚣张跋扈的劲去哪了?”秦风见他额头红肿,浑身狼狈不堪,便蹲下身嘲讽的看着他的囧样,瞬间倒让他解了不少气。 梦景轩抡起拳头向秦风眼中挥去,便从地上站了起来,正好借此将自己一肚子的气撒在他身上。 “怎样?爽不爽,小爷我昨日的意气还是有的,你若再敢挑衅我,今后我的日子不好过,你的日子也好不到哪去”。梦景轩说完便气冲冲的向镇抚司大门口走去。 “臭小子,你给我等着,明天我再好好与你算账,你明早若敢迟到,你就完了”秦风捂着左眼,气急败坏的骂道。 上官府 青鸢在大门口左右顾盼的等梦景轩回来,手中的绣帕都快被她揉捏的不成样子,正当她焦急不安的时候,远处定睛一看,立马跑了过去,一脸担心的问道。 “公子,你怎么这么迟回来?你这额头怎么肿了?”。 “你怎么还未睡?”梦景轩脸色暗沉的垂着头,看上去有气无力。 “公子不回来,青鸢怎敢歇息呢?我们快回房,我给你擦点药水”。青鸢便拉着梦景轩向房间走去。 房间内 青鸢小心翼翼的擦洗着梦景轩的身子,触目惊心的看着他背后的伤痕,顿时眼眶湿润。 “老爷,下手就是狠,再如何你也是他的女儿,所谓打在儿身,疼在爹娘心,他怎么下得去手啊” “嘘……小声点,隔墙有耳”。梦景轩转过脸,对着青鸢谨慎的说道。 青鸢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小姐,不对,公子,今日在镇抚司当差如何?那个官爷没有有刁难你?,这额头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 青鸢小心翼翼的为梦景轩擦拭着药。 不问还好,一问便立马让他回想起那个情景,浑身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 “别问了,你去睡吧,我自己来便是”。 青鸢乖巧的应了一声,将新换的衣服放在凳子上,随手轻轻的关上门离去。 梦景轩望着自己手臂上一缕缕伤痕,这些伤痕代表着他内心深处不愿回想的阴霾,十六年来,也许唯一让他看到一丝阳光的便是哥哥在世。 她原本叫梦颜汐,出生在江南一地。与哥哥是龙凤胎,梦贺夫妇大喜,便给犬子取名“景轩”二字,寓意是景星麟凤,气宇轩昂。犬女取名“颜汐”寓意笑逐颜开,汐水如嫣。梦贺十分宠爱犬子,对他抱有厚望,希望今后能将梦家的产业扩大,成为江南一代屈指可数的富商。可惜天不遂人愿,梦景轩自幼多病,梦贺夫妇寻便在各地寻名贵药材,都未能将犬子留住,最终犬子在十岁那年病故,梦贺痛苦不堪,一方面是无法接受犬子的离世,又一方面怕家族人得知,他膝下无子,争了大半辈子的家产,不能临了时,就拱手他人,他不甘心,便让犬女顶替犬子,并对众人所称,病逝的是犬女而非是犬子。 终于在几日前她离开了那个家,随表哥来到京城,本以为可以在京城过一段舒服的日子,却被表哥安排到镇抚司当差,殊不知自己的莽撞又得罪了镇抚司的陆大人,梦颜汐想到这里便仰天长叹。 “我上辈子估摸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老天这辈子才会如此惩罚我,注定一生波澜起伏,最后便顶着哥哥的身份孤老一生呐,唉……”。 翌日清晨 青鸢端着早饭推开房门,见床上没有小姐的身影,便立马放下饭菜,向房内四周看去,又见地面上的水渍,不由的朝身后屏风探去。 “天哪,公子,你这是在木桶里睡了一宿?”。青鸢迅速拿起一旁的衣服盖在她身上。 梦颜汐水睡眼惺忪的看着青鸢,发觉自己浑身乏力,低头一看便立马从木桶中站了起来 “我怎么在这儿睡了一宿,阿嚏……”。 “公子啊,你是受凉了,快将衣服穿好,我去给你抓几副伤寒的药”。 “不用,我……阿嚏,阿嚏,阿嚏”。梦颜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穿着衣服,突然眼睛一定,着急忙慌的问道 “青鸢,什么时辰了?” “公子,现在是巳时了”。 梦颜汐脸色大变,顾不得洗漱,一边穿着鞋,一边向门外跑。 “完了完了完了,又被秦风逮到机会了,不行,不能让他发现,阿嚏……”。 梦颜汐健步如飞的向镇抚司跑去。镇抚司离上官府足足有半个多时辰的路程,她不敢停下脚步歇息,今日是她来镇抚司当差第二日,若让他们发现自己迟到,正中他们下怀,借此机会将她赶走,那怎么和表哥交代,想到这里她跑的更是越急,撞到街上的行人都顾不得去扶。 “他奶奶的,你没眼睛啊,跑的那么快赶着去投胎啊”。被她撞倒的路人连声破口大骂。 镇抚司-书房 “大人,属下已查出,这次还是花间道所为”。秦风躬着身躯上前作揖,对陆辰逸更是毕恭毕敬。 陆辰逸身着蓝色衣袍,长若流水的发丝服帖顺在背后,坐在书案前,低头整理手中的画像,没有理会秦风。 “大人,您放心,这次属下已经在花间道常去的青楼、赌坊以及他常待的地方都安插了我们的眼线,这次定会抓住他”。秦风说完便向陆辰逸脸上望去,见他依旧未出声,继续说道 “都怪那个臭小子,若不是他放走花间道,我们便不会再如此大费周章的抓他,哼……。” 陆辰逸起像是没听见似的,起身将手里的画像递给秦风,一脸疑惑的问道: “你的眼睛怎么了?” 秦风捂着左眼,羞愧的低下头: “没……没事,昨夜让猫挠了”。 陆辰逸一眼便识破他的假话,便没有继续再问,而是一脸的严肃。 “你看看这些人物画像有什么不同?” 秦风仔细翻看手中画像:“大人,这是?” “这是花间道这些年易容过的样貌,据我了解他每易容一次功力便会减去一成,则需要十日的恢复,而易容的样貌时常不超一月左右,那么他每月只有半月的作案时长。那日与他交手时,他的功力有所下降,想来是刚易容不久”。 “大人,从画像中看出,他老弱病残统统都易容了过来,唯独没有易容年轻男子的样貌”。 陆辰逸邪魅一笑,慢条斯理的又从书案上拿起一幅画像,递给他。 “这是他原有的模样,二十出头,喜欢争强好胜、结交朋友,京城大大小小的青楼、赌坊还是酒楼都有他的熟人,但为人放荡不羁,是个十足的小混混。” “好哇,有了他真实的模样,这次抓他可算轻而易举了,对了大人,他本来样貌大人是从何得知?”秦风又高兴又诧异的问道。 “也算是因祸得福,若没有梦景轩放走花间道,我又从何得知他的本来样貌”。陆辰逸说完便随手端起桌上茶水,浮了浮茶碗的水渍,脑海中像是想到了什么,便蹙着眉一脸厌恶的说道: “对了,以后莫让他在我面前晃动”。 “大人,放心,我定不会让他脏了您的眼”。 “嗯,下去吧。” “属下告退”。秦风向后退了三步,便转身离去。 陆辰逸乃镇抚司统领,是在先皇驾崩前所封的正三品官职,职能为“掌直驾侍卫、巡查缉捕”,从事侦察、逮捕、审问等职责。为人干练,洞察能力极强,说一不二,心思细腻为官多年,已破了不少积案,但性格孤僻、总是板着一张脸,让人不寒而栗,他的一个眼神总以让人退避三舍。虽然他年龄二十有二,可比一些年长的朝廷官员做起事来要老练许多,因此新皇登基不到一年,也对他甚是赏识。 至于他为何如此厌烦梦景轩,除了他们抓了半年的花间道,让梦景轩放走,而是他生平最讨厌“关系户“,在镇抚司当差的都是经过各个关卡,层层筛选出来的武将,可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什么本事都没有,却依仗自己的表哥,通过皇上那举荐,不费吹灰之力之便进了镇抚司,实属让他反感至极,可在他手里当差,哪有那么容易。 ------------ 第二章 再惹事端 梦颜汐一股劲的终于跑到镇抚司后门,满脸胀红的她蹲坐在墙角大口喘气,便又时不时的抬眼望着身后的白墙青瓦,这堵墙足足有三、四米之高。她休息了片刻后,朝四处观望,镇抚司后门较偏,很少有人敢在这里逗留,梦颜汐见无人影,便蹑手蹑脚起身一跳。 “哎呦……邪了门了,今儿怎么连墙也翻不了?”。 梦颜汐重重的摔在地上,起身摸着屁股,困惑的望着这堵墙。兴许是昨夜在木桶里睡了一宿,着了凉,浑身没劲的缘故。若再这样耽搁下去,秦风肯定发现自己今日迟到,她正打算准备再试试时,瞥眼瞧见角落的里有块较大的石头,二话不说便立马将石头搬了过来,踩在脚下,再次起身一跃,迅速抓住墙檐,使出浑身解数用力的向上爬去。 “我就说嘛,连墙都翻不了,我这几年的武功是白练了”。爬在墙檐上的她像做贼似的俯瞰里面,见后院无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梦景轩,你今日又抽什么风?你竟敢翻墙,你好大的胆子”。秦风正经过后院时,见梦景轩此刻站在墙檐,便立马大声呵斥道。 梦颜汐被冷不丁的一个声音吓得差点从墙上摔下去,一看是秦风,便故作镇静的反驳道。 “你何时见我翻墙了?我这是在视察镇抚司可有可疑之人”。 “你别和我耍嘴皮子,梦景轩你快下来,一会若让陆大人看见,你吃不了兜着走”。 “哼……我好怕哟,你少拿你们陆大人说事,他算个屁,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白长那么好看的脸了”。 此时陆辰逸正听着张县令诉说最近的新案件,束手无策只好登门拜托镇抚司找出凶手。后院较为清净,说起事来更自在一点,二人便刚从后院走进,不料却听见梦景轩正破口大骂自己。 梦颜汐一脸惊愕的望着陆辰逸,迅速从墙上跳了下来,走到陆辰逸面前,尴尬的挤出一丝笑。 “梦景轩参见陆大人”。 陆辰逸瞟了一眼他,便对着秦风冷冷说道。 “秦风,现在交代你的事是越发不尽心了,到底是我没交代清楚,还是你压根没往心里去?”。 “大……大人,属下立马让他消失”。 陆辰逸说完便与张县令进了身旁的屋子。 “消失?什么意思?”。梦颜汐瞪着眼问道。 秦风一把揪住梦景轩的衣领,二话不说的拽着他从后院走出。 “你放开我,你带我去哪啊,我告诉你,我可打死不会离开这里”。梦颜汐边说边掰着秦风的手,见他无动于衷又抬起脚使劲的揣向他。 马棚 秦风一路拽着她来到马棚,便松开手,将她一把推在地上,没好气的说道 “今后这儿就是你的常待的地方,梦景轩你给我最好老实点,再敢如此,我让你有命来,无命回”。 “哼……我若不老实怎样?你动我试试看,我是来这里当差的,又不是给你们打扫马棚的”梦颜汐拍着身上的土,怒视的说道。 秦风再次揪住梦景轩的衣领。 “若不是皇上的旨意,陆大人才不会要你这样的废物”。秦风说完便推开梦颜汐转身离去。 梦颜汐立马跑到秦风面前,张开双臂挡住他的去路,质问道 “等等,你昨夜让我验尸,验尸结果我大概知道了,接下来不应该带我去找陆大人禀告吗?”。 秦风轻笑了一声,便双手抱臂,看了一眼身旁的马棚,嘲笑道。 “就你?哈哈……梦景轩呐梦景轩,你真拿自己当回事,那尸体我们早已验过,还等你?你配吗,那是我故意的,怎么样,够不够刺激?”。 梦颜汐早已猜到他是在故意整自己,纯属伺机报复,但以她的性格又怎么会轻易服软呢,梦颜汐不怒反笑道。 “这就叫刺激了?区区一具腐烂的尸体而已,只不过全身生了许多蛆虫,以及被那些虫子啃食完的眼珠,剩下的不是砍了手指便是剜了双膝,可这些对我来说不足为奇啊,但足以让我兴奋的便是那些可爱至极的虫子,白白的,软软的,它们呐一会爬入尸体嘴里,一会又从鼻息中调皮的爬了出来,甚是可爱啊”。 秦风脑海中已浮想起那具尸体的画面,忽然胃里一阵作呕,便朝梦颜汐狠狠的瞪了一眼,抬起右手将她推入一旁,大步离去。 “就这点胆量?哼……”。 梦颜汐便向身后的台阶上一坐,两腿往前一伸,互相一搭,双手支撑着地面,朝身后的马棚望去。 “喂……我叫梦景轩,今后我便是这里的老大,你们最好乖点,别乱拉屎,小心我抽你们”。 马棚里共有十几匹马,放眼望去最好看的是便其中一匹白色的马,躯干壮实,四肢修长,而马鬃居然是赤色,格外显眼,一看便是平日里喂最好的干草。 “这样其实也好,只要不回江南,让我怎样都行,在这里混日子也蛮好。” 梦颜汐眯着眼一脸惬意的享受着阳光洒落在她的脸颊上。对她来说那个家若是地狱,这里便是天堂,起码不会每日提心吊胆的留意爹爹的脸色来判定今日是否挨打受罚,或者陪爹爹出门做生意,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生怕别人看出端倪。 后院-厅堂 “陆大人,这次案子不同往日,卑职实在无从下手,派去的衙役也无一幸免,同样也是挖了心肝,是活生生掏出来的,您不知道,他们死的时候面目狰狞,太惨了。 张县令一脸的哀愁,想必是这起案子难住了他,近些天寝食难安,嘴角竟生出了几颗豆大般的水泡,眼孔布满了血丝,花白的发丝比往日更白了些,本来已到告老还乡之时,却在临走前遇到了如此棘手的案子,让他苦不堪言,现如今又闹的百姓人人惶恐。 张县令突然脸色骤变,惊恐的看着陆辰逸继续说道 “陆大人,这个凶手会不会不是人?民间传言,每百年便会有狐仙为了修道,便开始下山四处觅食,吃人的心肝,等吃到一定数,便即可修成,难道这次凶手真是狐仙所谓?” 陆辰逸板着脸将手里的茶碗重重的摔落在桌上,茶盖顺着碗沿滑落在地,清脆的响声打破了此时紧张的氛围,吓得张县令立马站了起来。 “荒谬……抓不到凶手,居然会赖在一个无稽之谈的民间传闻,你一个堂堂县令,为官也有数十载,倘若这种话是出自百姓之口,本官则会认为他们是处在一种极度恐慌中而编排出来的谣言,可这种危言耸听的话居然出自一个朝廷官员口中,一旦抓不到凶手,便拿鬼怪之事来搪塞,那么朝廷要你何用?”。 “现在是想办法尽快捉拿凶手,你倒好,自个却乱了方寸,打退堂鼓,我看你是一世英名,今日要毁于一旦”。 陆辰逸对张县令一顿怒斥,对待鬼怪之说,他从来不信,更别说这莫须有的传闻,真是让他又气又恼,看着身旁的张县令,已被他吓的脸色铁青,不断擦拭着额头的汗,想到他已年事已高,又着急辞官,偶尔犯糊涂也在所难免,莫不要为了最后一起案子,被皇上责罚,无法告老还乡,想到这里陆辰逸有点于心不忍,轻叹了一口气。 “罢了,你且回去,这个案子便交予本官”。 张县令对自己刚才说出的话,深感羞愧,低着头不敢朝陆辰逸看去。 “卑职,谢过陆大人,那……卑职告退”。张县令偻佝着背朝门口缓慢离去。 “秦风……”。 秦风立马从门口走了进来。 “大人何事?” “去备骄子,送张县令回去”。 “是,大人,属下这就去备骄……”。 陆辰逸便低下头认真的看着张县令交给他的文卷,里面详细记载了死者的性别、年龄、相貌、家境等基本资料。 夜晚月明星稀 正是初夏时节,天气还未开始燥热,一到傍晚时分还是有一些凉意,若要在院中闲坐,必要搭一件单薄的披风。 而此时的梦颜汐蹲坐在马棚前方生了一堆火,正悠闲自在的烤着番薯,嘴里还哼着小曲,看上去心情极佳。 “哎呀……真香呐……”。 “我前面应该再到厨房拿点酒,暖暖身子,那便最好不过了……”。 看着火不太旺盛,她便起身又向马棚里抱了一些草出来,殊不知刚才的一阵微风将火苗吹散到四处,因为四处都是干草,火势迅速大了起来,等梦颜汐出来后,望着周围的熊熊烈火,大惊失色。 “我的天哪,这……这怎么回事?”。 见火势迅速窜到马棚,梦颜汐慌乱的解开所有马绳,将它们催赶出马棚,所有马像受到惊吓似的,慌乱的像四处跑去,梦颜汐情急之下冲出马棚,奔着水井跑去。 “不好了,着火了,着火了……”。其中一个锦衣卫大声喊道。 顷刻间镇抚司人仰马翻,其中一些人拿着水盆在扑火,其余的的人便追着马跑,一向威严的镇抚司今夜可算是有史以来的热闹,平日里温顺的马像是着了魔一般,不听他们使唤,无论是马追人,还是人追马,总之闹的镇抚司是“兵荒马乱”。 站在一旁的梦颜汐傻了眼,慌了神,她也不知道是该先灭火还是先追马,但是内心有一个声音告诉她,这次真的闯祸了。 书房 “秦风,外面什么声音,这么吵?”。陆辰逸坐在书案前整理手中的案子,慢条斯理的说道。 “我去看看……”。 秦风打开门的一瞬间,映入眼帘的场景让他大吃一惊,院内烟雾弥漫,他看不清到底是马在跑,还是人在跑,一片浪迹,陆辰逸也起身走到门口,还未发问,却见自己的马正疯狂的追着他人跑,陆辰逸急忙起身一跃,在空中连翻了几下,骑在马背上,迅速拉住缰绳,将马口往上一提,马儿立刻停了下来。 “大人,你没事吧?”。秦风跑了过来。 陆辰逸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望着院中的所有人,在他的脸色看不到任何情绪,反而很是平淡。 “这是怎么回事?” “回大人,马棚着火了,马也跑了出来,所有的马已被制服,唯独大人您的马我们不敢碰,生怕伤了它,才……”。 “马棚着火?好端端的为何着火?”。 所有人也不知是何人所为,便纷纷低下头不敢出声,此时的院中又恢复到往日的安静,安静到可以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一旁的秦风已经联想道到是梦景轩所为,眼睛向四处扫去,定睛一看见,见他正站在角落里,可他却未指出是梦景轩所为。至于是为什么?估计是想试试梦景轩到底是个懦弱胆小之人还是一个敢作敢当之人。 “是我……”。 一声清脆响亮的声音,打破了这异常安静的氛围,她的声音倒显得格外悦耳,陆辰逸抬眼向远处望去,见一个瘦小的身影从角落中走到自己面前,头发凌乱不堪,巴掌大的脸上被火熏的也看不清模样,只有那清澈般的眼睛盯着他看,这眼神中带着几分倔强、和自以为是。 陆辰逸记得这个眼神,回想起他与梦景轩在街上初遇时的场景,一想到这儿气就不打一处来,当时他们正押着易容成年迈老人的花间道往刑部大牢赶,而这个花间道真是狡猾至极,自以为乔装成老人的摸样,在街上大声哭闹,故意制造官府在欺压百姓的假象,引起所有人围观,可趁机逃走。而百姓们对锦衣卫在街上抓人早已习以为常,即便看不惯,也是敢怒不敢言,生怕视为同伙一并抓去。可单单这时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愣头青,挡住他们的去向,义愤填膺的要为花间道伸张正义,此人正是梦颜汐,陆辰逸不想与他浪费口舌,派人便将梦颜汐推赶到一旁,可梦颜不罢休,便与锦衣卫打成一团,这三脚猫的功夫不到几个回合后,便爬在了地上,而此时的花间道见此情景,立马解开绳子,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溜之大吉,陆辰逸等人顾不得与梦颜汐纠缠,立马掉头去抓花间道,就此二人也便种下了恩怨。 “陆大人,今夜马棚着火是我引起的,要打要罚悉听尊便”。 陆辰逸倪了一眼她,不屑的说道。 “打、罚,自然不必,你离开这里便是”。 梦颜汐一听要让她走,便立马服了软,上前抓住陆辰逸的衣角,她将内心的不满和怒气强行咽了下去,恳求的说道 “陆大人,今夜的确是我不对,你怎么惩治我都行,我绝不会有任何怨言,就是不要让我走”。 陆辰逸甩开她的手,拍了拍衣袖。 “既然如此想留在这里,本官自然不会强行让你走,但要看你是否能完成本官派给你的三个任务,这三个任务算是对你的考验,若能顺利通过,你便留下,若通不过,你该知道如何做”。 “没问题,我们击掌为证”。梦颜汐毫不犹豫的应了下来,便伸出右手等待陆辰逸与他击掌。 陆辰逸无奈的摇了摇头,便转身离去,没走几步便停了下来,背对着说道 “今夜不许睡觉,将这里给本官打扫干净为止,明日来书房”。陆辰逸说完继续向屋内走去。 梦颜汐朝陆辰逸狠狠的瞪了一眼,骂骂咧咧的转过头,一看秦风正幸灾乐祸的朝自己笑。 “梦景轩,你是不是不给自己找点事,都对不起白吃这么多年饭了?今夜你差点把镇抚司都烧了,陆大人都没有责罚你,你却还要死乞白赖的待在这儿,你说你这个脸得有多厚?”。 梦颜汐似笑非笑的说道 “你可曾听过大丈夫能屈能伸,我总好过某些人总是跟在人家身边添马屁,也不怕哪日娶了媳妇,一亲他的嘴,满是粪臭味,咦……想想都恶心”。 梦颜汐说完便拿起身旁的扫帚故意将灰尘扬在秦风脸上。 “梦景轩你就好好作吧……”。秦风气的向前走去。 “都想欺负我,没门……”。 书房 “大人,今夜明明可以将梦景轩赶走,您为何又要留下他?”。秦风一脸的疑惑。 “若让他这么轻易走,那上官云霄的良苦用心岂不白费了?再者你也刚看到我让梦景轩走,他是作何反应,倘若我说出一千条任务,他都能答应,可想而知这上官云霄交待给他的事,他还未办,却被赶了出来,他该如何交差?” “不过也真是为难上官云霄了,为了将我如何铲除,也算是煞费苦心,不惜拿自己的表弟当眼线,他无非就是就想知道我是否结党营私、收取贿赂”。 陆辰逸说到这儿不由的邪魅一笑,这个笑是在嘲讽上官云霄的幼稚和愚蠢。 “那就让他拭目以待”。秦风一脸自信说道。 ------------ 第三章 第一个任务 翌日 今日的清晨不见朝阳,漫天的阴霾笼罩在整个天空,灰蒙蒙,毫无生气,但是分外闷热,隐约中像是在暗示着将会有一场滂沱大雨袭来。 “连老天都看不下他们如此折磨我……”。 梦颜夕轻叹了一声。将手里的扫把仍在水井一旁,已经是累的疲惫不堪的她连伸手舀口水的劲都没有,便直接将头伸入水桶里。 “啊……真舒服,可算是解了我的一丝乏气”。 梦颜夕摇晃着脸色的水珠,一咋眼看上去可算是出水芙蓉,虽然没有胭脂水粉的作衬,但也丝毫掩盖不住她的姿色。五官精致,清雅绝俗,五官中最好看的便是那双明眸善睐的眼睛,自有一股轻灵之气,即使女扮男装,也是一位俊俏的男子。她用袖子随意的在脸色擦拭一番,便朝书房走去。 书房 一进房门,淡淡的书香飘散在房内,让人顿时神清气爽,书房的摆设简单而不失大气,两侧放着红木雕的桌椅,正中间则是书案,一张檀香木桌子上井然有序的放着平日里陆辰逸经常翻阅的书籍以及卷宗,看了看纸张,上面那苍劲有力的字可谓是好看,书案的身后是一层层的书架上放满了书籍。整个房间打扫的一尘不染,桌椅凳上擦的甚是明亮,都不好意思去坐,最为奇怪的便是房间内足足放了六盏灯,分别是四角各一盏,案上两盏。 “书房又不是很大,放两盏灯便可,干嘛放这么多,唉……真是够浪费”。 梦颜汐无奈的摇了摇头。 “谁让你进来的?”。 这声音如冬日里的寒风一样冷,让人脊背发颤,梦颜汐立马转过头,见陆辰逸正言厉色的盯着她。 “你昨夜说让我今日来书房找你啊?,你忘啦?”。 身旁的秦风将她拉入一旁,嫌弃的看着梦颜汐。 “陆大人的意思是,进他书房必须要身着整洁,你瞧瞧你,蓬头垢面,从头到脚每一处都是脏兮兮的”。 “我怎么知道,你们谁又告诉我了?既然这么臭讲究,今后就别让人进来,省的脏了你家陆大人的眼”。 梦颜汐此时的内心既委屈又恼火,从昨日到今日连一口饭也没吃,又打扫了一夜的镇抚司,还未缓过神,大清早又是一顿莫名其妙的训斥。她强忍着泪水,不服气的瞪着陆辰逸。 陆辰逸转身向文案前坐了下来,拿起案上一叠卷宗递给梦颜汐。 “这是最近的新案子,你看后告诉本官,你在这起案件中发现了什么异常,凶手的作案目的是什么,若是你该如何去找凶手?”。 梦颜汐不情不愿走到书案前,忿怒的一手接过卷宗,便随意的翻看,本来一副毫无兴趣的样子,突然蹙着眉,脸色大变。 “我的天,居然有人吃人心?这人的口味得有多重,放着那么多美食不享用,竟吃这个?”。 陆辰逸与秦风同时一脸咋舌的看向她,对她的说辞甚是匪夷所思。 梦颜汐眼睛一转,立刻放下手里的卷宗,直勾勾的盯着陆辰逸说道 “陆大人,您吃人吗?”。 陆辰逸微微倾斜着头朝梦颜汐看去,二人四目对视,深邃的眼神下压制着一股怒火,若眼神能将人杀死,估计她现在已死多次。梦颜汐巧妙的躲过了他的眼神,便继续说道 “你看,连陆大人都知道不吃人心,更何况旁人呢?”。 “所以要我说啊,你们还是赶快请几个道士来除妖降魔,别大费周章的抓人了,因为根本不是人为”。 秦风站在一旁真是替梦颜汐捏了一把汗,便急忙呵斥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梦景轩你能不能长的脑子,在大人面前岂是你能胡言乱语”。 陆辰逸突然邪魅一笑,他已明确镇抚司不需要这样无脑的废物。 “好,那么这个案子便交给你,本官不管你是要降魔还是要捉妖,一律交由你,给你三日期限,三日内若给本官没有任何交代,那么你便不用来镇抚司”。 梦颜汐一听陆辰逸将这个差事交给自己,立马定在原地膛目结舌望着他 “陆……陆大人,您是说这个案子叫给我?我没听错吧?”。 “这便是本官交给你的一个任务,若完不成你知道后果,不用本官继续和你费口舌。” “好了,出去吧,今日便开始”。 “是……”。 秦风见陆颜汐愁云惨雾的离去,便正打算问道,却被陆辰逸打断。 “还愣着干什么,走吧”。 陆辰逸便大步走出书房…… 街上 梦颜汐一筹莫展的不知该如何调查这起案子,不管她认为的是鬼怪还是山中妖精也罢,凭她也没有通天的本事将它们捉拿住,这等于就是送死,她开始想退缩,可若真这样,那么她今后的日子也好不到那去,最后落得贪生怕死之名,别说在爹娘那里,以后见到表哥都羞耻难耐,既然左右都是深渊,还不如争一口气,所谓天无绝人之路,凭她的小聪明定会完成这次艰巨的任务。 她开始向百姓询问最近吃人心肝的事情,有的百姓一听这事,吓得立马回避,有的便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一二。就这样经过一上午的打探,她也大概了解整个事件的原由。一共死了六人,都是年轻男子,年龄都不超过二十,而且都是家中独子,他们共同的喜好便是到傍晚十分去城外山中打猎,同样也是死在后山上。 “难不成是个女鬼?专挑男子?”。 梦颜汐说完便向自个身上瞅了瞅…… “那我现在这一副男子模样,岂不是直接羊入虎口?不对啊……我是女子,她不吃同性”。 “也好,我今夜就去山上守,我先得去弄点家伙和几道符”。 梦颜汐便向身旁的铁匠铺走了进去…… 城外后山 陆辰逸与秦风正往城外的后山走去。山前和后山大致相同,山中林木茂盛,周围雾气氤氲,能见度很低,唯一不同便是前山有溪流,而后山没有,头顶着一片乌云更显得后山阴森可怖,时不时的听到草丛中发出的动静。 秦风环绕四周,看到树枝上飞过的大片乌鸦,便将手里的剑紧了紧,时刻保持警惕。 “大人,您说这个凶手今夜会出来吗?” 陆辰逸镇定自若的直视前方。 “若不出来,他杀的那些人岂不白杀了”。 “属下愚钝,还请大人赐教”。秦风一脸茫然的说道 “凶手一共杀了六名男子,而这六名男子又是家中独子,最初我以为挖心肝是凶手的癖好,到我昨夜再次翻看卷宗时,发现他们居然都是在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 “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怎么会如此巧?”。秦风不可置信的问道。 “每个凶手在作案前都有自己的意图和动机,常见的便是仇杀、情杀、或是为权为私,可这次案件我发觉背后的真相也许会令人唏嘘”。 “大人,属下知道您对任何案子都要亲力亲为,可您今日不是让梦景轩去查,若让我们先抓到凶手,那梦景轩……”。 陆辰逸冷笑了一声,不屑的说道。 “镇抚司不是任何人想待便能待的,他如此想留在这里,那便看他自身的本事。”。 陆辰逸放慢了脚步,抬头看了看天色,紧接着又向树林中最茂盛的树看去。 “我看天色也快黑了,今夜我们便藏在树中,等待凶手的出现”。 “是,大人”。 陆辰逸与秦风同时在身旁的老树上起身一跃,便藏在最繁茂的树枝中,俯瞰四周的动静。 傍晚后山 梦颜汐身后背着一箩筐家伙,分别有斧头、榔头、锯子、麻绳,又将符纸放在胸前,以便壮胆。原本身材娇小的她被一筐重甸甸家伙压的连腰杆都伸不直,便佝着背吃力的向后山爬去。 这时天空一道闪电亮起,却不见半点雨滴,梦颜汐便加快了步伐,越是往后山里面走去,夜色更为浓重,寂静阴森,时不时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梦颜汐打了一个激灵,全身冒着阵阵凉气,头皮发麻,看着漆黑的远处,她脑海中浮现出一副青面獠牙,披着长发,满脸血迹的女鬼,正在前方啃食着人心。她越想越害怕,越害怕双腿便不由的发软,连一步都走不了。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梦颜汐嘴里不停的默念道。 就在此时一道黑影从她身后掠过,梦颜汐察觉身后的动静,本已双腿发软,眼下更是动弹不得,像是被人点了穴一样,直直的杵在那,而又心跳加速,全身发颤,右手哆嗦的从怀里掏出符纸,握在手中,而符纸被她手心的汗已侵湿,她屏住气息,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恐惧、害怕、胆怯充斥着此刻的内心。她斜着眼睛向身后看去,见那个黑影离自己越来越近,她的呼吸开始急促,眼看那个黑影快到身后时,她双目紧闭眼,将符纸举起,迅速向身后转去的同时大叫道 “啊……啊……啊……”。 陆辰逸听到远处的声音,立马踩着树枝飞步而行,树叶上传出飒然的响声,一眨眼的功夫,他便从空中落了下来,急忙跑到蜷缩在地上的男子。 “小兄弟,刚发生什么事了?你可有看到什么可疑之人?”。 梦颜汐捂着眼睛,发觉这个声音很似熟悉,便张开一点指缝看去。 “陆大人?”。 便立马放下手,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般,眼中泛出喜悦的目光,一把抓住陆辰逸的衣袖。 “陆大人,真是你啊……”。 陆辰逸怒睁着眼,立马甩开梦颜汐。 “刚才是你在叫?你是看到什么东西了?”。 梦颜汐刚要说时,身后的东西掉落在地上,陆辰逸微微斜过头看去,眉头紧锁问道。 “你背这些做什么?你这是打算要在这里锄草?还是锯树?”。 梦颜汐不敢直视陆辰逸那锋利的眼神,低下头挠了挠头,嘟囔着嘴说道: “一方为了降妖除魔,一方为了防身嘛”。 陆辰逸一脸轻视的望着她,已懒得再说,待他刚要转身时,见一黑影从他头上一飞闪而过,又发出阵阵笑声,那笑声又尖又脆,回荡在整个后山,让人毛骨悚然,陆辰逸拔开刀销,起身一跃向那人迅速追去…… 梦颜汐半张着嘴,连眼睛都不敢眨,而陆辰逸与那黑影就这样凭空消失在她的视线中,这速度也忒快了,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次睁大眼睛看向黑乎乎的四周,顿时又恢复到那般死寂,一点痕迹和踪影都未留下,留下的只有那诡异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后山中。 “看来陆大人凶多吉少啊,我得想办法去救他,若能救出,那么他定会记下我的恳请,今后便不再为难我,若就这样死了,那只能怪他命薄,那我也没辙啊,总不能让我去阎王那夺生死簿吧”。梦颜汐蹲下身一边往筐里装着刚掉落在地的家伙,嘴里又不停的喃喃自语。 这时秦风闻声赶到梦颜汐的面前,定睛一看是梦景轩,便一把提住她的衣领,将她拽起,慌张的问道 “梦景轩陆大人呢?”。 梦颜汐被秦风冷不丁提溜起来,以为是女鬼出现了,慌忙的掏出胸前的符咒,贴向秦风脑门上,情急之下又抡起拳头捶打在他的脸上。 秦风一把将梦颜汐甩向身后的树干上,梦颜汐重重的落在地上,呻吟的喊道: “我的腰啊……”。 秦风恼羞成怒的撕下符咒,捂着脸,大骂道: “梦景轩你他奶奶的是犯了失心疯啊,你能不能看清楚再打人?”。 梦颜汐从地上爬起,顺势靠在身后的树桩上,龇牙咧嘴的摸着腰,这一摔可算是让她清醒了几分,便眯着眼仔细一看,竟是秦风。而秦风被她刚才的几拳打的已是鼻青脸肿,看着他的摸样,在这紧张的氛围中倒添了一丝滑稽。 “哈哈哈……哎呀,真是大水淹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呐,哈哈哈……”。梦颜汐幸灾乐祸的大笑了起来,可这一笑抽动着腰,又让她咧着嘴,疼痛感直入。 “你就好好笑,我今夜暂且饶了你,我问你,陆大人呢”。 梦颜汐深情又凝重了起来,指了指前方。 秦风顺着梦颜汐指的方向,便匆忙的离去。 “喂……你等等我啊,你不能将我一个人扔在这里啊”。 梦颜汐扶住身旁的树,缓慢的站起,这时,一场倾盆大雨猝不及防的袭来,电闪雷鸣,风雨交加,瞬间灌溉了整个后山,地上的雨水已快要淹过脚面。而梦颜汐步履艰难的行走在雨中,本想跑,乃何刚才伤了腰,无法加快步伐,哪怕稍微走快点,都让她疼痛难忍。雨水太大,模糊了前方的视线,地面又泥泞难行,没注意脚下的石头,一打滑便从身旁的小坡滚了下去。 这个山坡不算太高,梦颜汐没翻滚几下,便到了底,虽然不高,但浑身也刮破了皮,她撕咬着嘴唇,抓住身旁的枝干站了起来,像个从泥潭中出来的小泥鳅,她蹙眉看向自己流血的双腿,毫不犹豫的将裤腿撕开,抬起左腿,微微朝前伸去,雨水打落在伤口上,疼的梦颜汐脸如纸白,嘴唇已被咬破,渗出血迹,即使如此未在她眼中看到一丝泪光,待血迹被雨水冲洗干净时,她便将腰带解了下来,撕成两半,分别包扎在两边的伤口上。梦颜汐看雨下的甚大,没有半点要停下的预兆,她朝前方看去,映入眼帘的都是垒起的一座座小坟,可不见墓碑,再这漆黑的夜里,唯独右前方有一间屋子亮着,甚是躲眼,她捡起地上的木棍,一瘸一拐的向那间屋子走去。 “咳……咳……咳……” 梦颜汐走到门口听到里面传来微弱的咳嗽声,这声音听起来是一名年轻男子的声音,让她一惊。她抬起右手在半空中停顿了片刻后,便轻轻推开房门。 “爹……你回来了?”。那名男子虚弱的说道。 梦颜汐扶着木棍走进屋内,这间屋子简陋不堪,地上满是水渍,屋顶上不停的滴落着雨水,里面只有一张四角桌,桌上茶碗都是破了口,而角落里齐刷刷的摆放着六个黑色坛子,用封条严严实实的封住,屋内弥漫着一股浓列的药味,而这药味中还掺杂着血腥味,令人作呕。梦颜色继续向前走了两步,转过身看向右侧,简易的床上躺着一位病怏怏的男子,那男子面部清秀,但印堂发黑,两眼乌青,一身满是补丁的衣服。 “你……你是谁?咳……咳……咳”。 那名男子一只手撑住床,缓慢的坐了起来,眼神中透露着恐惧和担忧。 ------------ 第四章 凶手出现 梦颜汐本能的向后退了两步,将手里的木棍捏的更紧,冲那男子微微俯了俯身,一脸歉意的说道 “我不是有意打扰公子,只是外面雨下的太大,而我又迷了路,实属无地可躲,可否能在您这借宿一晚?”。 “你……你快走,咳咳咳……”。那名男子越发咳的厉害,便摆动着手,示意让她离开, 梦颜汐立即从桌上提起水壶,准备给他倒碗水喝,却发觉水壶轻晃晃,连一口水都没有,她打量房内四周,除了一张破旧的桌、椅、床,再无任何家当,什么叫穷的叮当响,如今是百闻不如一见,她一瘸一拐的拿起碗走向屋外,待雨水盛满碗中时,急忙走到他身边,递给他,并轻轻的拍着他的背。 “你润润喉,别喝下去,你告诉我打水的地方在哪?我去给你烧点热水”。 那名男子抿了一口水后,向身旁的罐子吐去,一把抓住梦颜汐的手腕,语气极为低沉。 “你快走,不然就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了?难道这里有野兽出没不成?”。梦颜汐一本正经的说道。 这名男子抿了抿干裂的嘴唇,一脸哀怨的摇了摇头,从他的神情看出,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梦颜汐顺势坐在床边,关心的问道。 “你可有苦衷?可与我但说无妨,我会尽我之力帮你”。 “你帮不了我,咳咳咳……你要你现在离开,也许是我最大的帮助”。这名男子眼中泛起泪光,祈求的说道。 梦颜汐见他三番五次赶自己走,脸上倒有点挂不住,虽不知他情绪为何如此激动,可若再强行留下,只怕会让他咳的越急,没准会害死他。梦颜汐看向窗外,见雨势非但没有减弱,下的比之前更大,纵使她心中百般不愿出去,但也扭不过这个虚弱的男子的催赶,只好向他点了好头。 “那我走了,改日我会带一名大夫来看望你,今夜还是多谢你”。 那虚弱的男子顿时松了一口气,向身后的床上躺下。 “你快走吧……”。 梦颜汐看了一眼他,便拿起木棍一瘸一拐的走出房门。 “允南,爹回来了,李捕头已经为我们寻到最后一名男子,太好了,药引子总算凑齐了,你的病不出几日就好了,哈哈哈……”。 梦颜汐刚打开房门,被身穿蓑衣的中年男人挡在门口。 “你是谁?为何出现在我家?”。 中年男人将蓑帽摘了下来,浓眉,三角眼,目露凶光,满脸横肉、胡渣,嘴角下方有一颗豆子般大的痣,痔上还有一嘬长毛,此为凶相,乃非奸即恶之人。 梦颜汐看到这位中年男子的样貌,不禁打了一个冷颤,故作镇定的微微一笑。 “大叔,我……”。 “爹,他是朋友,是专程看望我的,刚与我寒暄几句,正要走,你别为难他”。年轻男子扯着虚弱的声音连忙说道。 中年男子没有理会他儿子,上下打量着梦颜汐,脑海中思索着什么,露出邪恶的笑容。 “哼……你少放屁,你有几个朋友老子我还不知道?” 梦颜汐见他不是什么好惹之人,便拄着木棍准备从他身旁绕过,谁知中年男子随手将门紧闭,插上门栓,冲着梦颜汐诡异一笑。 “你要干什么?你让开,我要走……”。梦颜汐将手里的木棍指向中年男子,蹙眉说道。 “爹,你就放他走吧,我们不要再杀人了,我实在受不了了”。年轻男子在床上声泪俱下,苦苦哀求道。 “你给老子闭嘴,送上门的肉,岂有放走之理”。 “杀……杀人?”。梦颜汐顿时神经一紧,咽了咽口水,举着木棍向身后一步一步退去,一不留神踢翻了身后的一口坛子。浓烈的血腥味瞬间散布整个屋子,坛中一块拳头大的红色肉球直入梦颜汐眼中,血液流向地面四处,渗在她脚底,吓得梦颜汐跳了起来,跑到门背后,便瘫坐在地上。 “啊……啊……” 中年男子大步流星般的冲到坛子面前,双手捧起那块肉球,像疯了一样嘶吼道: “允南,快啊,快找坛子,不然就不新鲜了啊,快啊……”。 “爹啊,你快扔了吧,这个东西不治病”。 中年男子心疼不已的望着手里肉球,转眼间又凶神恶煞的看向门口的梦颜汐。 “你这个杂种,竟敢坏了我的好事,你可知道我是废了多大功夫啊,明日再凑一个人心,便可齐活,你现在居然浪费我一个人心,我要杀了你”。 梦颜汐迅速转过身,慌忙的推开门栓,眼看门就要打开,身后却被一只粗厚的大手将她一把提起,甩向茶桌上,桌子与茶碗同时与她摔落在地上, “噗……噗……”。 梦颜汐连吐了几口血,便重重的倒在地上,在地上挣扎了几次,始终都没有起来,经过今夜的几次折腾后,这次已消耗了她所有力气,她抬起头愤怒的望着中年男子, “原来……原来你就是专门挖人心肝的凶手,真是天助我也,让我抓到你了”。 而另一边,年轻男子滚落在地上,哭喊道: “爹,我求求你,你不要再杀人了,他们都是无辜的啊,我求求你放了他”。 “住嘴,你再敢多说一句话,老子现在就送他归西”。 中年男子上前走了两步,抬起右脚重重的踩在梦颜汐的手指上,便蹲下身将手里的肉球搁在一旁的碗中,立马狠狠的掐住她的脖子问道。 “小杂种,你刚说你要抓老子,你难道是官府之人?”。 梦颜汐疼的眼泪在眼眶中打滚,但就是不让它掉落下来,咬牙切齿的冲他脸上碎了一口,大骂道: “哼……我就是官府之人,是来抓你这个畜生,不,你连畜生都不如,你简直丧心病狂,我要将你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割下来,来祭奠死去的六条人命”。 中年男子不怒反笑道: “哈哈哈……官府又如何?老子怕你们不成,我告诉你,衙门当差的就是我兄弟,谁敢抓我?”。 “说,你是在哪当差?等你死了,我还能好好埋葬你,哈哈哈”。 梦颜汐知道她今夜凶多吉少,没有人会来救她,此时她脑海中依旧回想起爹爹对她说的“为什么死的不是你?”,现在真的要死了,可是她却不甘心,她才十六岁,大好的年华还在后面,还要为自己争气,那么眼下只有靠自己,必须要垂死挣扎。 “你愣什么?你说话啊,听见了没有”。中年男子再次用力掐住她的脖子,不耐烦的说道。 “我乃镇抚司锦衣卫统领陆辰逸。” “什么?你……你是陆……陆辰逸?”。中年男子一惊,掐住梦颜汐脖子的手抖动了一下,面如土色。 陆辰逸这个名字已在京城家喻户晓,同样让人闻风丧胆,在百姓眼中,他是一个心狠手辣,冷血无情的锦衣卫,落在他手里的犯人,多半是被他活活折磨而死,牢房的酷刑一般人只用忍受到一到二个,便总以终身落残,听说他常用的刑法便是将人的手指一根根活活拔下,然后当着犯人面喂狗,还有便是挑手脚筋。 ------------ 第五章 抓获凶手 从大雨滂沱到细雨绵绵,整个后山被雨水一番冲洗过后,树枝展叶,绿得发亮,泥土的清香迎面扑来,空气格外清新,一缕月光在乌云密布的夜空中缓缓淡出,给原本暮气沉沉的深山添了一丝生气,像是在绝望而孤独中带来的希望,洒落在大地。 后山小屋 另一边梦颜汐趴在地上,见中年男子松开手,露出恐惧的眼神,像是极为害怕她,她不知“陆辰逸”这三个字会让他如此反应,待中年男子低头思忖时,她眼疾手快的拿起身旁木棍,从地上立即趴了起来,冲到角落里,举着木棍预示着要将它们各个击碎,等中年男子反应过来时,梦颜汐已高高举着木棍向坛子挥去,便急忙吼叫道: “那是我儿子的命啊……”。 眼看木棍将要狠狠的挥打在坛子上,梦颜汐突然停下手中动作,诧异的望着他。 “你刚说什么?这是你儿子的命?”。 中年男子双腿一弯,跪在地上,老泪纵横的望着身后的儿子已昏厥在地,便转过头对梦颜汐磕了几个响头,哽咽的说道: “陆大人,罪民求求你不要将它们打破,那是我唯一可以就我儿子的命,也是我最后的希望,不然我儿五日后必死啊”。 梦颜汐听的一头雾水,从她刚进门时,便看出那个男子面无人色,连喝口水都很是吃力,但是令她不解的是,挖人心怎么能他儿子联系到一起。 “挖人心,和你儿子有什么关系?你最好老实交代,不然到时候连你儿子也一并带走”。 中年男子连忙摇头摆手。 “不不不,陆大人我说我说。”他仰天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羞愧难当的说道。 “我叫江寿禄,是山东人士,父辈三代为商,主要以经营布料为生,后来生意越做越大,便迁户到京城,买了几处宅院和数十亩地,在京城也算是富甲一方,家中兴旺,唉……真是富不过三代,到我这代,我对生意一窍不通,生意也就此日渐衰落,眼看面临着家道中落,这时我的管家告诉我,做生意倒不如去赌坊试试手气,或许赢个金满钵满,今后便不用靠生意在维持生计,就这样,我……”。 这时见一人从门口破门而入,他身穿一袭白衣,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中,从玉冠两边垂下白色的丝质冠带,他五官雕刻分明,有棱有角,看上去是一位翩翩公子,他从门口走了进来,一脸笑意的朝角落里的梦颜汐一个眨眼,便向身旁的椅子一坐,随意的向后一靠,翘着二郎腿,一副吊儿郎当姿态,与他的穿着十分不匹配,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江寿禄,漫不经心的说道: “就这样你输光了房契和地契,欠了一屁股债,又将责任全部推卸到管家头上,你一恼之下杀了他,与妻子和儿子躲到这里,你又不甘心,将家里仅有的家当拿去赌,你妻子再三劝阻下,你却狠心将她推入山崖,从那时起,你儿子一病不起,你以为是你妻子的冤魂附在你儿子身上,便请了江湖术士,要杀七个阳年阳月阳日阳时的男子,挖他们的心,再将这些人心用死者身上的血水浸泡七日,晒干,打磨成粉,为你儿子灌下,便可驱逐你妻子的冤魂,那么你寻找这七名男子时,前前后后包括管家、妻子一共杀了十条人命,我说的可对?”。 江寿禄被白衣男子的一席话说的慌了神,立马从地上站了起来,手握拳头,怒目圆睁说道: “你这个小杂碎,竟敢污蔑老子,老子要了你的命”。 江寿禄从怀中掏出匕首,向白衣男子冲去,而白衣男子咧着嘴一笑,不慌不忙的从袖口拿出一粒药丸,用手一弹,那颗药丸直入江寿禄嘴里,而他下意识的一咽,瞬间匕首掉落在地,江寿禄倒在地上抽搐了起来,嘴角不断吐出白沫,额头青筋暴起。痛苦不堪的死死盯着白衣男子,身躯像蛇一样蜷缩在地上,喉咙像是被什么掐住,久久说不出话。 梦颜汐望着地上打滚的江寿禄,心战胆栗的依靠着墙角挪动身子向门口慢慢走去。 “喂,小兄弟,你怕什么,我不会杀你,我只杀恶人。” 白衣男子挡在梦颜汐面前,嬉皮笑脸盯着她,见她浑身是伤,裤腿上渗出斑斑血迹,便收起了笑容,挑了挑眉。 “怎么伤的这么严重,来我背你”。 梦颜汐一把推开白衣男子,将木棍指向他,愤恨的说道: “你同他一样,都是草菅人命的坏人,待我回去,立马抓你不可”。 “嗯?我是坏人?喂,我刚才可是救了你,你不但不报答我,怎么恩将仇报?,还抓我,你还是先好顾自己”。白衣男子一脸无辜的说道。 “你可知我是谁?我是镇抚司锦衣卫统领陆辰逸,一并将你抓回去,好好审问你”。 白衣男子一听她是陆辰逸,强忍着笑,又故意装作十分害怕的模样说道: “哇……是陆大人哪,今夜有幸能看到威风凛凛的陆大人,真是小的眼福啊”。 梦颜汐清了清嗓子,瞪了一眼他,摆出一副官架。 “咳……知道便好,本官的手下与本官走散,而本官现在行动不便,由你将江寿禄带回镇抚司,也算将功赎罪,本官不会为难你”。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呐”。 “回陆大人的话,小的叫花子墨”。 “恩,本官知道了,快不把江寿禄带走”。 花子墨不愿碰江寿禄,便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笑道。 “这样陆大人,小的去寻一架车,即可以将他带走,陆大人您也可以坐上,毕竟陆大人您受了伤,不便多动。” 梦颜汐深知自己支撑不了多久,便应了花子墨的要求, “也好,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是,陆大人,小的这就去找,您且稍作歇息,还有他死不了,但也伤不了您,您莫怕”。花子墨转身无奈的一笑,向门口走去。 梦颜汐突然想到什么,便一瘸一拐的朝江允南走去,望着奄奄一息的江允南,心里五味杂陈,蹲下身将他的双臂搭着自己肩上,使出最后的蛮力拖动着他的身子向床前吃力的走去,明明两三步便可到,但是梦颜汐已经没有一丝力气,她不想让江允南死,从进门到现在,他多次在他爹面前阻挠杀自己,所以她认定江允南同他爹不一样。 江允南靠在梦颜汐的背上,缓缓睁开眼,看到身旁的江寿禄,痛苦的在地上挣扎,他立马从背后掐住梦颜汐的脖子。 “你……你为什么要伤害我爹,我不让我爹杀你,但没有让你杀我爹”。 “咳咳咳……你……放开我……”。梦颜汐被江允南掐的快要窒息,双手用力掰开他的手,明明看他如此虚弱,为什么突然手力之大。 “我要杀了你,我爹活不了,我也不活了”。 幸好花子墨及时赶到,对江允南当头一棒,江允南两眼一黑,昏倒在地。 梦颜汐扶着床边,大口喘气,她没想到江允南突然要杀自己,正如那就话所言“有其父必有其子”。她顿是有点难过,至于难过什么?或许是一番好心,差点要了自己命。 花子墨低下头,望着梦颜汐,见她脸色不好大,本想取笑她一番,便咽了下去,笑道: “陆大人,我们走吧”。 “把江允南也带上”。 “喂……他要杀你?你还要带他走,让他自生自灭得了”。花子墨惊讶的说道。 梦颜汐没有搭理花子墨,捡起地上木棍,忍着浑身疼痛向门口走去。 ------------ 第六章 第一个朋友 翌日晨曦,雨已停,花子墨推着架车从后山缓慢的往下走去,坑坑洼洼的泥泞路面寸步难行,他下意识的将两边抓手握的更紧,一袭白色衣袍被泥水溅满,倒一点也不在乎,嘴角边弥散着笑容,酒窝荡漾其中,他的笑如沐春风一般,瞬间能让人抛去所有烦恼忧愁。 花子墨垂下眼向架车上的江寿禄与江允南看去,半死不活的躺在上面,眼中没有半点同情,而是露出活该的表情,他便转过头冲梦颜汐咧嘴一笑。 “陆大人,要不你也上来,瞧你一瘸一拐的,要走到何时,才能到城门口”。 梦颜汐精疲力竭的拄着木棍,望着架板上的二人已占满空隙,匀不出半点位置,即使有位置,她也于心不忍,便强撑着身子,摇了摇头。 “我没事,这里离城门口也不算很远,我们加快步伐,一个时辰便会到”。 花子墨停下架车,脱下自己的外衫,递给梦颜汐。 “这里还是比较凉,你又受了伤,莫让自己再染了风寒,快穿上吧”。 梦颜汐突然一愣,仅仅认识不到几个时辰的陌生男子,为何对自己这么好?是有什么目的?还是另有企图?花子墨的这一举动,让她内心一股暖意涌起,正若有所思的盯着他看。 “你为何这般看我,难不成被我这英俊潇洒的样貌吸引了,是不是胜似潘安?”。花子墨微微俯下身,与梦颜汐四目对望,一脸坏笑的说道。 梦颜汐嫌弃的立马推开花子墨。 “没见过你这名不要脸的人,还英俊潇洒,我呸……”。 花子墨嬉皮笑脸的将手中衣衫搭在梦颜汐身上。 “我向来不要脸,日后你便会慢慢发现,不过我可没有断袖之癖,你千万不要对我有任何非分之想,我只喜欢美女”。 梦颜色白了他一眼,懒的和他废话,向前继续走去。 “你等等我,腿脚不便,还走的这么快”。花子墨推起架车追了过去。 一个时辰后 “哎呀……终于到城门口了,到镇抚司还有一段路,陆大人,要不你歇息会,我找个人到镇抚司报个口信,让你的手下接你?”。花子墨打趣的说道。 “我没那么娇气,既然都到城门口了,还差那几步路?你别废话了,快走”。 花子墨忍不住笑了几声,他倒要看看这个冒牌的陆辰逸能装到几时,一会到了镇抚司,看他再怎么演。 “是,陆大人”。 二人从城门口走到镇抚司,街上的百姓用异样的目光纷纷投向他们,花子墨倒还好,除了衣角沾满了泥水,脸颊还是十分干净,而梦颜汐站在他身边,显得格格不入,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发丝上满是泥土,拄着木棍,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小乞丐,而架车上的两个人气息奄奄躺在上面。花子墨小声说道: “陆大人,你说他们是在看你,还是看我?”。 “你闭上你的嘴便是,只管走”。 梦颜汐感觉到脚底磨出了许多水泡,每走一步,便疼的她直冒冷汗,两间的眉头恨不得要贴在一块,撕咬着干裂的嘴唇,抬头朝远处的匾额望去,上面写着大大三个字“镇抚司”,内心说道: “我一定要坚持住,这是陆大人交代的第一个任务,我要当着他的面告诉他,我完成了”。 这时陆辰逸身穿一身紫色飞鱼服,头戴鹅帽,眼神犀利,他领头在先,身后的数十名锦衣卫压着一个犯人,从她身旁经过,那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冷傲与威严,再次冲击到梦颜汐眼中,陆辰逸高视阔步的从她身边走去,秦风扫了一眼边上的梦颜汐,差点没有认出她,一脸诧异。 “梦景轩?你怎么如此狼狈?” 走在前面的陆辰逸停下脚步,转过头朝梦颜汐看去,上下打量着她的囧样,鼻息中发出轻微的冷笑声,瞟了一眼,继续向前走去, “原来他叫梦景轩”。花子墨内心说道。 梦颜汐没有回答秦风的话,而是怒火中烧的望着陆辰逸的背影,他刚才的眼神中,是对她赤裸裸的羞辱和嘲讽。她以为陆辰逸起码会说一句关心的话,没想到他如此冷血无情,若昨夜自己真死了,估计也不会寻她,浑身的疼痛她都可以强忍,唯独刚才的那个眼神像一根刺扎在心口,鼻子一酸,想起昨夜的种种她再也忍不住,眼眶顿时湿润。 “你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进去,不然这两人真的要死了”。花子墨拍了拍梦颜汐的肩,低头一看她的眼中泛起泪光,满是委屈,继续要说时,被秦风打断。 “梦景轩,你今日没来镇抚司,这月可俸禄没有了”。秦风严肃的说道。 “你瞎啊,你没瞧见他受了伤?他抓了一夜凶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人抓住,险些丧了命,还扣俸禄,你们镇抚司真是畜生呆的地方”。花子墨走到秦风面前,又气又恼的骂道。 秦风瞧他有点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便拔起手里的剑,指向花子墨, “你有胆再说一遍,信不信我让你现在人头落地”。 “住手,他是我朋友,若没有他,以我的本事也抓不到凶手,他也算这起案子中的有功之人,难道我们不应该要感谢人家?”。梦颜汐立即呵斥道。 “梦景轩即使没有你,陆大人照样也会在今日抓到凶手,所以不要以为有一点点功劳,就掂量不住自己有几斤几两”。 秦风又向架车的两个看去,继续说道: “好了,你现在立马将他们带进去,还有你,今后最好给说话注意点,锦衣卫杀人向来不问理由”。秦风说完便收起手中剑,朝镇抚司走去。 花子墨双手环抱,脸上依旧挂起笑容,对于秦风刚才的一番话,他压根就没往心里去,因为他从来不把镇抚司里面的一群疯狗当人看。 “你走吧,我还未向你说声谢谢,谢谢你,今后你的恩情我会报答”。 “你说错了,是我在报答……”。花子墨差点说漏嘴,便急忙改了口, “你前面承认我是你的朋友,那么我也认定你这个朋友,便无需报答,今后我们就是兄弟了”。 梦颜汐挤出一丝笑容,应了一声,便推起架车,打算离开。 “好……” 花子墨立马夺了过来,笑道: “你这小身板,能推动嘛,还是我来,我送进去后,我就走了,改日我会找你来玩”。 梦颜汐看着花子墨推动着架车,心中倒欢喜了几分,这次案子也算因祸得福,结交了一个朋友,也是她来京城的第一个朋友。 ------------ 第七章 水落石出 梦颜汐站在镇抚司院内,无助的望着院内锦衣卫,他们各个冷漠,装作视而不见,竟无一人上前搭手将架车上的两个人拖下,她轻叹了一声,嘟囔着嘴说道: “真是人以群分,物以类聚,有什么样的上司就有什么样的属下”。 “你嘴里嘀咕什么呢?还不将他们带进刑房,杵在这当门神啊”。秦风站在身后催喊道。 梦颜汐强忍着一肚子的火,正愁没地方可撒,却被秦风冷不丁的一句话瞬间引爆,她紧握拳头,迅速转过身,赫然而怒的瞪着他,像是要将秦风活剥了似的。 “你们都是睁眼瞎啊?就不能帮忙抬进去,这可是陆大人要抓的犯人,现如今已经被我抓到,难道连送进刑房都没人帮忙,你们这一群冷血的家伙”。 “昨夜你和陆大人纷纷去追凶手,都不管我的死活,我从山坡上滚了下去,差点摔死,又紧接着遇到凶手险些丧命,我以为你们会来救我,可是呢?一见面又是嘲讽又是数落我,你们凭什么这样对我?”。 梦颜汐说完侧过身,红着双眼,将快要溢出来的眼泪,立即用袖口拭去,摆出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像极了小时候明明有一肚子委屈,却还要在爹爹面前故作坚强,始终不低头。 “哟……哭鼻子了?梦景轩这是陆大人交代给你的第一个任务,是要你自个完成,可没吩咐让我们协助你,你还在这委屈了起来,哼……”。秦风幸灾乐祸的说道。 “咳咳咳……这是哪儿?”。江允南肉眼松弛的从架车上缓缓坐起,看到身旁的江寿禄面白唇裂,气若游丝的躺在他身边,急忙摇晃着江寿禄的身子,哭喊道: “爹……爹,你醒醒啊……你不能死啊,你若死了,我该怎么办啊?”。 梦颜汐走到架车上,伸手向江寿禄的气息探去,被江允南推开。 “你滚,我昨夜不应心软,就让我爹杀了你这个杂种啊”。 梦颜汐不可置信的望着江允南,她本想带他来这里,为他寻个大夫给他治病,没曾想到一醒来便还是喊着要杀她,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 秦风二话不说上前将他从架车上一把拽在地上。 “既然醒了便最好,一会审问起来也不费力”。 “我们带他们进去……”。秦风对着身旁的锦衣卫说道。 梦颜汐一瘸一拐的跟在身后向刑房走去。 刑房是牢房酷刑审讯地,一进大门,两边则是牢房,专门关押重刑犯,再往里面走去,便是陆辰逸常常审讯犯人的地方,里面只有一张太师椅和桌子,周围摆满了刑具,脚下放着熊熊燃烧的火盆,上面是触目惊心的烙铁,烧的甚是通红,这要是烙在肌肤上,瞬间烫烂,毋庸置疑。 刚进一去,便听见里面传来的凄惨之声,梦颜汐的心立即提到嗓子眼,脊背不由发寒,这比验尸房还要恐怖万分,那里只看到死者被折磨后的惨状,而这里却能看到犯人是如何折磨致死,这二者相比后者作最为惊骇。 陆辰逸坐靠在太师椅上,两手搭在扶手两边,他冷瞧着对面被两手捆绑在木桩的犯人,双脚带着重重的脚链,身旁的锦衣卫正用沾了盐水的鞭子抽打着犯人,全身皮开肉绽,鲜血淋漓,陆辰逸淡漠而无情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你说,还是不说?”。陆辰逸冷冷的说道。 “陆大人,小的何错之有啊?”。犯人龇牙咧嘴的哭喊道。 陆辰逸微微起身,走到犯人面前,盯着他邪魅一笑,动作敏捷的拔出身旁锦衣卫手中的剑,快、准、狠的刺透犯人脚面,他连眼睛都带眨。 “啊……啊……”。 刑房再次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回荡在整个牢房,牢房中的重刑犯吓得栗栗危惧,蜷缩在角落里大气都不敢出。 “大人,凶手已带到”。秦风拽着病怏怏的江允南走到陆辰逸面前,以及身后两名锦衣卫架着不省人事的江寿禄。 梦颜汐躲在他们身后,不敢朝里面望去。 “舅舅?”。江允南朝身旁的犯人望去,立马大惊失色。 “允南,你……你怎么也被抓来了?”。 陆辰逸瞟了一眼梦颜汐,便向身后的椅子坐去,冷眼旁观的看着他们二人上演苦情戏。 “舅舅,都是我不好,害了你和我爹,我罪该万死啊”。江允南泣不成声的一脸自责。 “陆大人,人都是我杀的,与他们二人无一点关系,求求您放过他们啊”。犯人立即求饶道。 “哼……李捕头,你终于招了,可是本官的忍耐是有限的,现在求饶为时已晚”。陆辰逸不屑的说道。 陆辰逸唤这个人为李捕头,名叫李宗,则是张县令手下的一个小名捕头,在衙门当差数十载,为人奸诈,趋炎附势,平时总是仗着自己的身份到处欺压百姓,陆辰逸对他的作风早已耳闻,但他从来不插手与自己无关的事,可如今落在他手里,那么新账旧账一并算。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 陆辰逸的属下立马将二人架在木桩后,便恭敬的退在他左右。 “陆大人,这个江允南不是凶手,凶手是他爹”。 梦颜汐虽然对江允南很是气恼,但也不能因为这个,将事实隐瞒,起码那也是一条人命,他是无辜的,该死的是他爹。 “你从何得知他不是凶手?既然他不是凶手,又为何他会出现在这里?”。陆辰逸厌烦的问道。 “陆大人,小的现在立马就招,只要您放过他们,您怎么处置我都行啊”。李宗急的连声说道。 “本官一向最讨厌威胁,及时你不说,本官也自有办法让你心甘情愿的说”。陆辰逸冷笑一声,轻视的说道。 这是梦颜汐头一次见陆辰逸审问犯人的场景,着实让她胆怯,想想她之前如何谩骂过他,真是懊悔不堪啊,今后更要在他面前言行谨慎,若惹的他不开心,这里的任一刑具足足能让她落残,此时她倒庆幸陆辰逸对她的宽宏大量。 “陆大人,小的现在就说……”。 片刻后 经过李宗的一番交代,事件的来龙去脉也统统掌握。原来这个江寿禄的妻子是李宗的妹妹,当年妹妹失足坠崖让他万分痛苦,可他不知妹妹真正坠崖的真相,却被江寿禄糊弄了过去,此后自己的外甥因受打击,便卧床不起,他们二人寻了众多名医,也无人瞧出任何病状,眼看江允南日渐消瘦,再后来日日咳出血迹,见此情况,李宗认为江允南撞了邪,便请了江湖术士,说得了阴病,据说是死去的亲人久久不愿离去,日日吸取阳气,解决办法则是挖七位阳年阳月阳日阳时的男子的心,做成药引喂其灌下,便可大好。而李宗是一名捕头,对挨家挨户的情况了如指掌,只要随意一打听,找这七人不在话下,得知后,这几人都是富家子弟,整日游手好闲,又常常去后山打猎,李宗便也装作喜欢打猎的理由,将他们一一带入后山,与江寿禄联手同他们残忍杀害。 ------------ 第八章 再生厌恶 这起案子已了结,李宗与江寿禄则在第二日的午时三刻斩首示众,另一边江允南听闻二人将要斩首,身子骨一向薄弱的他,当场吐血而亡。梦颜汐深感自责,便向陆辰逸再次请求下,让她好生埋葬江允南,毕竟若不带他前来,或许他不会死。 晌午 烈日当照,骄阳似火,从昏暗的刑房走出后,强烈的阳光洒在脸上格外刺眼。而此时的梦颜汐晕晕乎乎的站在刑房门口,头晕眼花,四肢无力,突然两腿一软瘫坐地上,陆辰逸慢条斯理的微微转过身,见梦颜汐垂着眼,双手支撑着地面,映入眼帘的便是她双腿露出大片的伤口,而伤口上已开始发炎化脓,对于他来说这些小伤不足为奇,朝秦风说道: “秦风,送他回去”。 “是,大人”。 秦风上前单手扶起梦颜汐,嘲笑道: “梦景轩,你说说你,就让你抓个凶手,倒把自己弄的一身是伤,我看你还是早点收拾回家去,别给镇抚司丢人现眼”。 梦颜汐推开秦风,踉踉跄跄的走到陆辰逸面前,声音沙哑的说道: “陆大人,您交代给我的第一个任务,我现已完成,还有两个任务,若能再顺利完成,您说的话可作数?便不会再敢我走?”。 陆辰逸刻意的向后退了几步,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酸臭味,一脸嫌弃的将手放在鼻息间。 “本官向来说一不二,这次任务算你侥幸通过,那么接下来两个任务便没那么容易”。 陆辰逸说完,立马从她身旁绕了过去,像是在躲瘟疫一样,头也不会的大步离去。 梦颜汐抬起两侧,低头嗅起自个身上味道,闻了半天也察觉不出有异味,又挠挠了脖子,指甲里满是污垢,一本正经的冲秦风说道: “我身上也没什么味道啊”。 “好比在猪圈里呆久了,自然闻不出臭味,你现在和乞丐没什么两样,脏死了”。 梦颜汐朝秦风翻了一个白眼,便听见肚子传出来的声音, “咕噜,咕噜……”。 梦颜汐下意识的摸着自己肚子,抿了抿嘴。 “秦风,有没有吃的,我已经两天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了,我现在浑身没力”。 “肚子饿,与我有什么关系,我看你现在又好了,那你自己回去吧,我还有差事”。秦风说完便向前院走去。 “喂……你们还是人吗?连口饭都不给,简直畜生不如”。梦颜汐忿怒的骂道。 远处 见几个丫鬟手里正端着飘香四溢的饭菜,从走廊经过,时不时小声说道: “动作快点儿……”。前面的丫鬟催促道。 “陆大人,近几日口味不佳,也不知今日饭菜可合他胃口?”。 “听说过几日,陆大人的未婚妻就要来,或许咱们陆大人一见自己的未婚妻,胃口就好了”。身后的丫鬟说笑道。 梦颜汐依稀的听到她们说话,来不及去多想,两眼直勾勾的朝她们手中的菜肴望去,连咽了几下口水,一瘸一拐的跟了过去。 前院饭厅 陆辰逸已换了一袭蓝色常服,端坐在餐桌前,若卸下他平日里那副冷冰冰的脸,这样看上去倒是一位儒雅公子,他皮肤白净,剑眉星目,鼻梁挺而直,像刀刻般一样,给人一种坚毅的视觉,嘴唇棱角 分明,最好看的便是那双桃花眼,尤为好看。他没吃几口,便放下手中筷子,心中像是有什么心事似的,眉头微蹙。 他正要起身,抬眼见梦颜汐杵在门口,像是饿死鬼一样盯着桌上的饭菜,询问道: “不是让你回去?怎么出现在这里?”。 梦颜汐指了指桌上的菜,咧着嘴笑道: “陆大人,我实在太饿了,可否让我进来吃点,再者你一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菜,若倒了,实属浪费”。 陆辰逸厌恶的瞧了她一眼,沉默不语。梦颜汐以为他同意了,便急忙走到桌前,顾不得坐下,拿起陆辰逸使用过的碗筷,夹起菜狼吞虎咽的往嘴里塞,嘴里的菜还未咽下,紧接着又加菜往嘴里塞,吃的两边腮帮鼓鼓。 “咳……咳……”。梦颜汐又端起陆辰逸的茶碗,往嘴里灌。 陆辰逸起身离梦颜汐较远,疑惑的望着她,想想这上官云霄也是名门望族出生,又是朝廷命官,家族亲戚也是非富既贵,怎么会有这样的表弟?难道是上官云霄故意安插的假亲戚?他就这样高看自己的实力,随意派一人,便可将自己铲除?愚蠢至极。 “终于吃饱了……”。梦颜汐用衣袖擦了擦嘴,一脸满足的说道。 “嗯?陆大人,你离我那么远干嘛,我又不吃了你”。 “你现在立马消失在本官眼前”。陆辰逸已经对梦颜汐的行为及其反感,声音低沉的说道。 梦颜汐能看出陆辰逸非常讨厌她,他尽量压制着怒火,若再停留,谁知道他的接下来会如何处罚自己,便识趣的说道: “属下告退,陆大人继续慢用”。梦颜汐托着受伤的腿向门口缓慢走去。 “慢着,这是上好的金疮药,拿去涂抹在伤口上,两日内便好,本官不想浪费功夫在你身上,所以你最好尽快恢复,本官则会继续交代你剩下的两个任务,若完不成,立马走”。陆辰逸从怀里拿出一瓶药,放在桌上。 梦颜汐停下脚步,冷笑了一声,背对着陆辰逸说道: “多谢陆大人的好意,还是留给您自个用吧,待我回去梳洗一番,明日继续会全力以赴完成剩下的两个任务”。 “不过陆大人,您也别急着赶我走,既然第一个任务我能完成,那么第二个、第三个任务我照样能完成,咱们就走着瞧”。 梦颜汐内心说道: “你越想赶我走,我越不走,我就留在这里,气死你,我让你吃不好,睡不好,我呸……”。 “那便最好不过,本官拭目以待,明日若再迟到,连完成任务的机会都没有”。 陆辰逸走到梦颜汐身旁,余光扫了一眼她,便大步离去。 “陆辰逸,我诅咒你这辈子孤老一生”。 梦颜汐愤怒的小声骂道。 ------------ 第九章 以示警告 上官府邸 梦颜汐住在上官府的侧院,侧院只有两间房屋,分别住着她们主仆二人,虽不大,但院内的环境让人十分惬意,院中一座青石假山,绿草环绕,矗立在池沼上方,池沼的边沿很少砌成齐整的石岸,总是高低屈曲任其自然。还在那儿布置几块玲珑的石头,种满了花草,池沼里养着金鱼或各色鲤鱼,夏秋季节荷花垂莲开放时,如同“鱼戏莲叶间”,犹如一副赏心悦目的的画,身旁则是两颗桃树,一到每年三、四月桃花盛开时,院内桃香扑鼻,花瓣洒落四处,这时若闲坐庭院,喝着酝酿好的桃花酒,欣赏着院内景色,甚是怡然自得。 傍晚,皓月当空,星罗云布,梦颜汐梳洗了一番后,着一身淡绿青衣,发丝高高挽起,躺在雕花细目的睡塌上,露出白皙的双腿微微蜷缩,眉头微蹙,紧咬着嘴唇,额头渗出淡淡汗珠,不忍看自己的伤口,便朝窗外望去。 “小姐,你忍着点,你瞧这伤口都化脓了,若再不管,耽搁下去,今后怕是要落病”。 青鸾拿着药酒,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她的伤口,看着她腿上的伤口,有气又心疼的说道: “真不知道陆大人的心是什么做的?心硬到这个分上,还好小姐你这次有惊无险,若有什么闪失,上官大人定不会饶了他”。 “桃花真好看……”。 梦颜汐似乎忘了刚才的疼痛,而是沉浸在院内的景色中,莞尔一笑。 “小姐,你还有心情赏花,我要是你现在早都满腹委屈”。青鸾边说边将梦颜汐的双腿用棉布包扎好,起身又端了一碗汤药,双手递给她。 “小姐,药还未凉,快趁热喝了”。 梦颜汐转过身,端起药碗一饮而下,冲青鸾宽慰的说道。 “你呀,就别埋怨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在这儿吗?放心我没事”。 “小姐,你真心大,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呢?”。青鸾轻叹了一口气。 这时屋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她的声音又尖又脆。 “咚、咚、咚……景轩,你睡了吗?”。 梦颜汐立即从睡塌上端坐了起来,拿起身旁的衣服塔在腿上,便对青鸾说道: “快去,开门”。 青鸾走到门口,瞧了瞧梦颜汐的仪态,便推开门,向后退了几步,福了福身,恭敬的说道: “夫人,您里面请。” 这位穿着华贵的妇人,名叫刘熙芝,嫁入夫家后,便唤上官刘氏,为上官云霄的母亲,也是梦颜汐的舅妈,她长着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身量苗条,体格风骚,性格嚣张跋扈,贪慕虚荣,人前人后两张嘴脸,家中下人极为怕她,即便年迈的外祖母她都被她时常顶撞,多次与她闹的不可开交,平时沉默寡言的舅舅也对她无可奈可,只好带外祖母游山玩水,以便在家闹心。 上官氏扭动着身姿走到梦颜汐面前,一脸心疼的摸着她的脸。 “哎呦,瞧瞧这俊俏的小脸,怎么青一块紫一块的,幸好没有毁容,不然今后娶媳妇都难了”。 梦颜汐挠了挠头,露出不自然的表情,青鸾立即搬起凳子放到上官氏的身后。 “夫人,您快坐,我去给您沏茶”。青鸾说完便向门口跑去。 上官氏坐下后,清了清嗓子,似笑非笑的说道: “景轩,你表哥伴驾去了济南,而你舅舅和外祖母也不在家中,上官府的重担便落在我一个人身上,若对你照顾不佳,你也要体谅舅妈的不易”。 梦颜汐点了点头,上官氏继续说道: “你现在在镇抚司当差,偶尔受点伤也在所难免,舅妈也甚是心疼,不过还要保护好自己,若经常如此,哪日你表哥他们回来,以为是我这个当舅妈的对你疏松照顾,所以呢,以后受了伤,就自个在外面处理好,别让他们看见,你也是个懂事的孩子,莫让别人为你操心,毕竟也不知你要在这住多久,还是不要让大家为你担心”。 上官氏的这一席话,明白人都能听出她的用意,是提前给梦颜汐打一个警告,既然借住于此,就要谨言慎行,勿添乱。 “舅妈说的在理,景轩记住了,不会给大家添乱”。梦颜汐挤出一抹笑说道。 “嗯,那你早点歇息,舅妈走了……”。 上官氏对梦颜汐的答复甚是满意,毕竟这也是她此前来的目的,便起身朝房间四处望了望,见房间如初,则安心离去。 青鸾端着茶水走了进来,见坐在睡塌上的梦颜汐脸色难看,急忙问道: “小姐,你怎么了?夫人对你说什么了?”。 “没事,青鸾,我这个腿大概什么身后能好呢?”。梦颜汐摇了摇头,望着自己的腿。 “这起码得好几日才能恢复,小姐你现在要安心养病,不易多走”。青鸾嘱咐道。 “我没那么娇贵,你再给我多上点药,估计明日就好了”。 梦颜汐说完倒头就睡,紧闭双眼,此时她的内心万般不是滋味,虽然上官氏说话直白,但也是事实。上官云霄又接她来京城,又是给她安排差事,还给她腾出这么好的一座小院,她应该心存感激,不该嫌上官氏说话苛刻。 青鸾见梦颜汐已睡下,便拿起从家中带来的金疮药,解开她腿上的棉布,将药粉轻轻撒在伤口,又用针小心翼翼的挑去脚底磨出的水泡,就这样细心照顾了她一整夜。 清晨 梦颜汐被院内的鸟叫声所吵醒,揉了揉眼睛,从塌上坐了起来,伸着懒腰。 “小姐,你醒了?”。青鸾端着木盆从门口走了进来。 “昨夜睡的真香,解乏了好几日的乏气”。 “嗯?我发觉我的腿真好了?不是那么疼了”。梦颜汐活动着双腿,确实好了许多,惊讶的说道。 “那可不,若没有我,估计你今日还是走不了路”。 “是是是,多亏有你”。 青鸾笑而不语,将帕子地给她。 “小姐,快洗洗吧,我给你熬了粥,吃完再去镇抚司”。 “好……”。 梦颜汐漱洗后,随意的扒拉了几口粥,朝门口神采奕奕的走去。 街上 “梦景轩……” 梦颜汐疑惑的张望四周,不知从哪传来的声音,在喊她。 “梦景轩,看这边……”。 梦颜汐抬眼看去,见一男子正嬉皮笑脸的站在二楼窗边,怀里依偎着一位衣衫不整的女人,妩媚的贴在他胸前,极为不雅。 “花子墨?”。 ------------ 第十章 第二个任务 花子墨从二楼纵身一跃,挡在梦颜汐的面前,梦颜汐见他衣冠不整,胸襟大敞,几乎可以一览无遗,脸上满是女子亲吻过的唇印,回想起初见他的场景时,倒也是一位翩翩少年郎,可与今日相比简直判若两人,实属的一个登徒浪子。 梦颜汐差点被他身上的酒味醺晕,便抬起手在面前挥了挥,侧过脸不愿看他。 “好巧啊,又见到了你了梦景轩”。花子墨咧着嘴笑道。 梦颜汐一惊,转过脸质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叫梦景轩?”。 花子墨双手抱拳,下巴高高扬起,趾高气扬的说道: “没有你花爷我不知道的事,难道你打算还要继续骗我是陆辰逸?”。 “听你的口气,你好像认识陆大人,如果认识,那你为何那晚不拆穿我?还要继续陪我演?”。 梦颜汐疑惑的盯着花子墨,觉得他很是怪,那晚还没来得及细想,现在想想倒有几点可疑之处,凭空出现,对凶手的情况又了如指掌,而且对陆辰逸似乎认识,这一系列的问题,在她的脑海中不断徘徊。 花子墨轻视的说道: “我才懒得认识他,冷酷无情,嚣张跋扈,想抓谁便抓谁,试问在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从花子墨眼神中能看出他对陆辰逸充满了愤怒和不服,还参杂着几分敌意。 梦颜汐认同花子莫的说法,起码这一点说中了她的心声,脑海中对他产生的质疑当下也顾不得问,待改日再细细问,便从怀中拿去一块手帕递给他。 “你还是整理一下你的衣服,并把脸也擦擦,大庭广众实属难看”。 花子墨不以为然的接过手帕,拿到鼻尖闻了闻,戏谑道: “真好闻,梦景轩这手帕是不是你心上人送给你的?”。 梦颜汐从花子墨手里夺过手帕,蹬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爱用不用,懒得和你废话,我要走了,我还有事”。梦颜汐一把推开花子墨,朝镇抚司方向走去。 “喂……你干什么去?你不是要好好谢谢我吗?这就你对待恩人的态度啊?”。 花子墨一边整理自己的衣服,一边朝梦颜汐大喊,见她没有任何回应,便立即追向。 镇抚司书房 陆辰逸端坐在文案前,正聚精会神的看着历来的案卷,里面多数记载贪官污吏的案件,这些官员在私下干着苟且之事,胡作非为,在先皇面前又是如何瞒天过海,则最后满门抄斩,株连九族等案例,但目前只有一人还在逍遥法外,便是当朝宰相司马溯。司马溯是当今太后的亲戚,女儿又是当今皇上的贵妃,在朝中位高权重,为人阴险毒辣,野心极大,为先皇立下多次功劳。文武百官依仗着他强大背景,对他更是阿谀奉承,百般讨好,尚不可得罪,若得罪,后果不堪设想,听说他常在家宴中称自己为皇帝,而且公然在皇上面前调戏有姿色的宫女,皇上对他早已心生芥蒂,可又顾着太后的面子,而他登基不久,皇位不稳,只好私下交由陆沉逸暗自搜寻司马溯的罪证,便可有理由铲除他。 “大人,您喝点茶,这是张县令专门给您送来的贡茶,特意感谢您给他了解了这起案子”。秦风端着茶送门口走了进来,小心谨慎的放在陆辰逸右侧。 陆辰逸将手中卷宗朝桌上一扔,他的眼光异样地冷峻,吓得秦风不知所措。 “秦风,你是第一天跟的我?”。 “大人息怒,我立马将茶水换成你平日里的清茶”。 秦风立马明白陆辰逸的用意,立马拿起茶水,急忙往外走,向来谨言慎行的他,今日竟犯了最基本的错,他知道陆辰逸为人正直,从不接受别人对他的小恩小惠,今儿着实犯糊涂了。 “慢着,你将这个一会交给梦景轩,让他也不用来见我”。陆辰逸将文案上写好的字条递给秦风。 “是,大人。”秦风立即走到文案前,放下手中茶碗,双手接过字条,放入袖口,向后退了几步,便转身再次离去。 陆辰逸继续拿起卷宗看起。 梦颜汐刚走进镇抚司大门,见秦风黑着脸,便喊道: “秦风,陆大人呢?”。 “给,这是陆大人让我转交给你的,让你别再去烦他”。秦风上前走到梦颜汐面前,从袖口拿出一张纸,随意的仍给她。 “什么态度?”。梦颜汐嘴里骂骂咧咧的打开纸条一开,瞬间脸色暗淡无光。 秦风不用看便知,陆辰逸又给她交代了第二个任务,从她脸上能看出此次任务比上次任务更是难上加难,嘲笑道: “哼……第一次算是福大命大,让你侥幸通过,我看你这次任务怎么完成,哈哈……”。 “陆大人,让我去抓花间道,可……可我上哪抓去啊?”。梦颜汐欲哭无泪的说道。 “关我什么事,反正花间道是你放走的,又不是我,茫茫人海我看你怎么找”。 梦颜汐一把抓住秦风的手臂,讨好般的说道: “秦大哥,我知道是我的错,当时我也不知他是通缉犯,也算不知着无罪嘛,可是花间道我只见了他一面,而且是一位花白老人,我总不能把京城所有老人抓起来,挨个审问吧,,陆大人这次什么线索都没有给我提供”。 “秦大哥,要不您给我说说这花间道的基本情况,好让我去找,你放心你的恳请我铭记在心,今后一定报答你”。 秦风甩开梦颜汐的手,幸灾乐祸的笑道: “这时候知道叫秦大哥的了?是不是特想知道?”。 梦颜汐以为他会好心给她说,恳切的点了点头。 “哼……我要是给你说,我吃饱了撑着,你现在应该立马冲出去,日以继夜的去寻,而不是等我给你说”。秦风说完,便从她身旁走去。 梦颜汐两眼喷火,把拳头握得咯咯响,咬牙切齿的低声说道: “你给我等着秦风……”。 梦颜汐朝大门走去,刚下了几个台阶后,见花子墨朝自己挥手,吊儿郎当的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看上去与市井小混混没什么差异。 “你居然跟踪我?”。梦颜汐走到他面前,质问道: “我用的着跟踪啊?我这是来要债的”。 “什么债?镇抚司谁欠你钱了?”。 “当然是你了,你可当时说要报答我的,我在等你的报答”。花子墨一脸坏笑。 “等过几日,我现在要去抓人,等抓到人,我再好好报答你”。 花子墨一听抓人,立马生了兴趣,好奇的问道: “抓谁?你若说了,或许我可以帮你。” “你可听说过“花间道”这个人吗?我现在的差事就是抓他”。梦颜汐叹了一口起,苦恼的说道。 “什么?你说什么?你要抓花间道?”。 ------------ 第十一章 近朱者赤 花子墨得知她要抓的人竟是自己,即在意料中又在意料之外,意料之中是他这一年内以“花间道”的身份,易容成不同的模样,多次干涉镇抚司办案,总是捷足先登赶在他们前面,将凶手当场处死,虽然这些凶手十恶不赦,罪该万死,可未经允许,私自做主将其杀害,实属不把镇抚司不放在眼里,在他认为镇抚司里面住着一群酒囊饭袋,包括陆辰逸同样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无任何实力,不配当锦衣卫统领。由此他首当其冲的成为了陆辰逸最想抓捕的人。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陆辰逸为何抓他的差事突然交由一个新手?几日前这个小子还在街上为自己讨公道,几日后便在镇抚司当差,倒让他有点纳闷,难道这是陆辰逸故意设的计谋?想想也不合乎情理,当时已经将他抓住,难道又设了一个圈套将自己放了,陆辰逸也不会有这闲情雅致和自己玩老鼠捉猫的游戏吧,看这个傻小子,好像的确什么都不知道,心中不由的暗喜,倒不妨陪这个傻小子玩玩。什么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梦颜夕见他不知道思索着什么,便在他眼前挥了挥手: “你想什么呢?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个花间道?”。 花子墨立即回过神后,随口将嘴中的狗尾巴草吐在地上,煞有介事的说道: “嗯,此人我听说过,对他略有耳闻”。 梦颜汐激动的抓住花子墨两侧,前一刻还在一筹莫展,这一刻又欣喜若狂,她就是这样,喜怒无常,急切的问道: “快说,他在哪?我现在就去抓他”。 “哎呀,莫急莫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若现在冒然前去,估计他又跑了,你得先寻好他在哪,待他没有防备时,再一网打尽”。 “也是,你说的对,那你先告诉我他在哪啊?”。梦颜汐急迫的问道。 “你看你,又着急了,走,花爷带你去一个地方,先与你详细的说说这个花间道,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去哪?”。 “别问那么多,你若信我,就跟我走吧”。 花子墨说完便哼着小曲,悠然自得的向街上走去。 梦颜汐站在原地一脸狐疑,她到底该不该信任他,若不信眼下连抓花间道的一点线索都没有,大不了被他戏耍一番,若信了,兴许他真能帮到自己,算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有希望总比没有希望强。 “你走不走啊,愣在那做什么?”。花子墨转过身喊道。 “来了……”。梦颜汐便朝花子墨追去。 醉香楼 “这是什么地方?”。梦颜汐望着匾额上的几个大字。 “你进去不就知道你了嘛”。花子墨憋着坏笑,朝她背后一把推了进去。 梦颜汐进去后,被里面的一幕当场惊住。歌舞升平,女子衣不蔽体,每位男子身边都伴着不同姿色的娇艳女子,如痴如醉的享受着她们带来的欢乐。 “邱公子,秋月好生想你啊,人家几日不见甚是挂念,你快摸摸人家的心都凉了”。 声音娇滴滴的这女子,身着淡粉薄纱,长及曳地,一络络盘成的发髻,玉钗松松簪起,肤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香肩半露的依偎在那男子怀里,那男子的手滑落在她的每一寸肌肤上,急不可耐的抱起她,向二楼房间走去。 “哎呦,今儿什么风把花爷您吹来了,你都好久没有光顾我们这里了,姑娘们可是夜夜盼你来啊”。 说话这位是这里的老板娘,同里面这些姑娘相比她倒年长她们几岁,穿着到没那么暴露,头顶一朵红色牡丹花,妆容较浓,下巴右侧有一颗痔,手持一把团扇,这里的人都叫她苏妈妈,她掐着嗓子说道。 “瞧我这不是来了嘛,还是老地方”。花子墨笑道。 “好嘞,楼上请花爷”。苏妈妈像是看见财神爷一样,对花子墨格外殷勤。 梦颜汐红着脸,走到花子墨身后,低声问道: “这……这是什么地方,她们都好奇怪”。 “当然是男人寻乐子的地方咯,怎么你没过来?”。花子墨一把将梦颜汐从身后拉到身前,好奇的问道: “你脸怎么这么红?别着急,一会我挑几个姑娘陪你”。 花子墨抓住梦颜汐的手腕,向二楼左手边的房间进去。 二楼雅阁 “苏妈妈,去挑几位姑娘好好伺候我这小兄弟,对了我只要妙珠服侍我,再上几坛好酒好菜”。 “是是是,我这就去叫姑娘们”。苏妈妈笑得合不拢嘴,立即向外面走出。 梦颜汐见房间只剩她与花子墨,便愤怒的说道: “花子墨,你不是要带我去找花间道嘛,你为何带来这里?”。 花子墨笑了笑,拿起茶水抿了一口,朝梦颜汐漫不经心的说道: “咱们总得吃饱喝足,才有力气找人嘛”。 “可是,你刚说这明明是找乐子的地方啊,你吃饭喝酒可以去别处,为何来这里?”。 “所谓饱食思婬欲,我得好生休一番,我才能想起他在哪啊”。 梦颜汐忍者怒火,一拳头砸在桌上,差点将喝茶的花子墨呛住。 “您老人家好好寻您的乐子,我不陪你玩了,我自个天南海北的去寻,不麻烦你”。 梦颜汐气冲冲的准备离去,花子墨飞快的冲到她面前,张开双臂,咧着嘴笑道: “你瞧你,怎么还生气了,你说你一个大男人,就不想寻乐子?我这也是为你好,让你放松放松,等你养精蓄锐后,我再好好与你说说这花间道的事,你说对不对?”。 陆辰逸交代的三个人任务着实让她倍感压力,第一个任务就这名轻易通过,哪知第二个任务毫无头绪,那么这个玩世不恭的家伙到底靠不靠谱呢?还是赌一赌,也对她也没什么损失,大不了就是耽误几日,再者这次陆辰逸并无写限期,梦颜汐只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好,我相信你,那你准备什么时候与我说花间道的事?”。 “你相信我便是,我不会让你失望,等我吃饱喝足玩好,我就与你说”。 她刚要说时,见四五位姑娘从门口走了进来,拿起手中的绣帕在她脸上轻轻扫过,便扑在她怀中,妩媚的说道: “这位公子生的好俊俏啊,今日就让我们好好伺候您”。 梦颜汐急忙推开她们,双手抱胸,神色慌张的说道: “不不不,我不需要,你们伺候他便是”。 花子墨站在一旁,大笑道: “梦景轩,你害什么羞啊?难不成你还是童子之身啊?哈哈……”。 “花子墨,你要寻你自个寻,别带上我”。梦颜汐生气的冲他吼道。 “行行行,我不勉强你了,那你就陪我坐下来喝酒总可以吧?”。 “你们来伺候我便是,不用理他……”。花子墨对身旁的姑娘说道。 几位姑娘笑脸相迎的站在他身后,为他捏肩捶腿,那位叫妙珠的女子则坐在琴案前,波动了几下琴弦后,便为二人抚琴一曲。 花子墨拿起一壶酒,分别斟满两个酒杯后,随手端起其中一杯酒朝梦颜汐望去: “过来啊,傻站在那干什么?”。 梦颜汐板着脸,坐在了他对面,拿起桌上酒一饮而下。 “梦景轩,你为什么会在镇抚司当差?”。 “唉……我也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在那当差”。梦颜汐轻叹了一声,无奈的说道。 “听你的口音,不像是当地人,你家住哪里?”。 “我家住江南,来京城还不到一月”。 “原来如此,你我也算有缘,相识认识一场,来……”。花子墨举起酒杯与梦颜汐相碰后,两人一干而下。 月色如醉,星空万里,今夜吹着微微晚风,甚是凉快,百姓们早早用过晚饭后,便出来散步,街上车水马龙,茶楼、酒馆、当铺、作坊,还有一些小商贩卖着各式各样的物件,有镯子、簪子、胭脂、水粉等都注满了人群,有驾着马车急忙赶路的,有文人墨客在路边吟诗作对的,有从赌坊中传出吆五喝六的声音,好似热闹。还有许多穿着鲜艳的妙龄少女在河边打闹嬉戏,她们笑靥如花,是那么的美好。 酒过三巡后,梦颜汐微醉,脸泛红晕,坐在椅子上有点摇摆不定,她继续端起酒杯说道: “来……我们继续喝,我今夜好好陪你,明日你便同我去找花间道”。 花子墨见她生了几分醉意,便对身旁的姑娘说道: “去端一壶醒酒茶来”。 “是,花爷”。 花子墨夺过她的酒杯,一饮而下并说道。 “你歇息会,一会再喝”。 “你干嘛抢我酒啊,我还没喝好呢”。梦颜汐抱起桌上酒坛,便大口喝了起来。 “舒服啊,这是我喝酒最过瘾的一次,真是难得,哈哈哈……”。她扬起头大笑。 花子墨若有所思的看着梦颜汐,从她的笑中并未听到一丝开心,而是带着几分伤感,收起了笑容。 “梦景轩,你该不会醉了吧?”。 梦颜汐晃晃悠悠的走到花子墨身旁,推开身边的姑娘,笑道: “你……你这也太看不起我了,我告……告诉你一个小秘密,我以前也曾在家中偷偷喝酒,不过太笨,时常被爹爹发现,然后……哈哈哈……”。 花子墨也跟着笑了起来: “没想到你也是个酒鬼啊,正中我下怀,那么今后我们可以时常把酒言欢”。花子墨起身也抱起一坛酒痛饮。 梦颜汐朝琴案上的妙珠望去,感叹道: “她长的真好看,应该是这里最美的姑娘”。 “那当然,你花爷我一向喜欢美女,一般人都很少入我的眼?”。 梦颜汐低头苦笑了一番,再未作声。 ------------ 第十二章 巧言善变 “好渴,青鸾我想喝水……”。 梦颜汐抿着口干舌燥的嘴,腹中如翻江倒海般难受,微闭着眼,在床上翻了翻身,轻声呼喊道。 花子墨悠闲的坐在床边,手左手托着下巴,右手拿起手帕在她脸色轻抚,不知盯着她看了多久,心生疑惑,这小子怎么比自己长的还好看呢?别说是女人见了都喜欢,连他一个大男人都心生爱慕,若哪日遇见富家女子,指定会拉去做男宠。 “别闹,让我再睡会……”。梦颜汐挠了挠自己的脸。 “梦景轩,你再不起,花间道就跑了”。花子墨笑道。 梦颜汐正沉浸在睡梦中,一听是男子的声音,猛然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没成想到与花子墨同时额头相撞。 “哎呦……”。梦颜汐摸着头,疼的连连喊道。 “梦景轩,你干嘛啊,你这属于故意杀人呐”。花子墨跌落在地上,捧着头,龇牙咧嘴的说道。 梦颜汐下意识的朝自己身上看去,见衣服完好,顿是松了一口气,板着脸问道: “我怎么睡这儿了?难道我昨夜没回家?”。 “哼……还回家?你昨夜喝的烂醉如泥,还抱着妙珠不放,若不是妙珠只卖艺不卖身,指不定昨夜被你这小子毁了清白,还好有我在,不然你今日就要对人家负责”。 “不可能,我才不是那样的人”。梦颜汐即可反驳道。 花子墨起身拍了拍衣袍,便坐在身旁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眯着眼坏笑道: “没想到你才是个假正经,一喝酒就暴露本性,真是看不出啊梦景轩”。 梦颜汐穿好鞋,白了他一眼。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懒得解释,走吧,我们去找花间道”。 “这……这个嘛……”。花子墨垂下眼,故作出一副很难的表情。 “喂……花子墨,你别戏耍我,你昨日可答应我的”。 “哎呀,我怎么可能戏耍你呢,这个花间道十分狡猾,擅长易容,着实有点难找啊”。 “啊?易容?明明我见他是一位骨瘦如柴的老人啊,怎么可能易容呢?”。梦颜汐惊愕的说道。 花子墨起身将梦颜汐拉在椅子上坐下,顺势倒了一杯碗茶放在她面前,忍者笑说道: “所以嘛,你什么都不了解,那么现在就听我娓娓道来……”。 司马府邸 “陆辰逸参见司马大人”。 陆辰逸拱手,略躬着身,向司马溯行礼,虽然对他表面恭敬可内心对他忿恨切齿,恨不得立即寻到证据将他抓获,为那些含冤而死的人命报仇。 司马溯正自在其乐的在院中下棋,左右手分别夹着黑白棋子,深陷其中,没空搭理陆辰逸。 陆辰逸见他眉头紧皱,右手高举着黑棋不知下哪时,邪魅一笑,便从棋盅夹起一枚黑棋落入棋盘中另一角。 “呀呀呀……好棋,好棋,本相怎么没有想到呢?”。司马溯见他下的那一颗棋正破了眼下的死局,顿时眉开眼笑。 “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呐,陆辰逸你可解了本相一上午的死局啊,哈哈哈……”。 司马溯起身走到陆辰逸面前,摸着胡须,打量了他一番,假意的笑道: “陆辰逸,你可知本相为何今日要见你?”。 “下官不知,请司马大人提示一二”。 司马溯正要转身朝椅子坐去,被身后端着茶水的丫鬟撞上,茶水撒了他一身,丫鬟瞬间脸色煞白,急忙跪在地上,颤抖的说道: “老……老爷,奴婢不……不是有意的,求老爷放过奴婢”。 “混账东西,一点事都做不好,留你何用?”。司马溯狠狠一脚踹在丫鬟腹部,大怒道。 陆辰逸站在一旁未出声,他了解司马溯的为人,在他要责罚一个人时,不可上前阻拦,反而会让他变本加厉。 司马溯余光扫了一眼陆辰逸,便对身旁的仆人说道: “将她卖到醉香楼去……”。 “是,老爷”。仆人拽起丫鬟离去。 “老爷,女婢知错了,求老爷大发慈悲放过我啊……”。丫鬟一边被仆人拖拽在地上走,一边哭喊道。 陆辰逸紧握拳头,眼神犀利的望着司马溯的背影,见他刚坐下,便朝自己挥手,立即恢复了严肃的神情走了过去。 “陆辰逸,你说这个丫鬟该罚吗?”。 “听闻司马大人家规森严,果然名不虚传,下官今日倒在司马大人这儿讨教了,今日不枉此行”。 “本相向来惩罚分明,该罚则罚,该奖则奖,若非要在本相眼皮下另劈他路,那么结果就是自寻死路”。他边说边朝陆辰逸脸上探去,见他依旧镇定自若,便继续说道: “陆辰逸,听说你前几日抓了李宗,你可知李宗是本相的什么人?”。 “下官身为镇抚司统领,抓人乃是下官的职责所在,即使凶手为皇亲国戚,下官也理应将他绳之以法,为百姓讨公道”。 司马溯一听,气的将桌上茶水一扫而下,但又奈何不了他。他知道皇上对陆辰逸青睐有加,当锦衣卫多年,从未出过任何差错,为朝廷又破了不少积案,可见他的实力不容小觑,但在未摸清他的底时,对他还有所忌惮。 “哈哈哈……不错,本相就欣赏你这样的人才,刚才只是试探试探你,你没让本相失望”。司马溯仰头大笑道。 “对了,三日后则是本相的大寿,到时候你可要来啊”。 “下官定会备好厚礼,前来为司马大人贺寿”。 “哈哈哈……那便好,你公事繁忙,便不留你在这儿用午饭了”。 “多谢司马大人体谅,下官告退”。陆辰逸说完便匆匆离去。 司马溯眯着眼朝大门口看去,内心暗自说道: “陆辰逸,你的好日子也快结束了,哼……”。 街上 “大人,司马溯这个老家伙为何突然要见你?”。 “哼……让我识时务者为俊杰”。陆辰逸冷笑道。 “大人,这个老家伙为人阴险,今后我们还是要多多提防”。 “提防?我看他应该多提防自己……”。 秦风察觉去的方向不是镇抚司,而是另一条街,疑惑的问道: “大人,我们这是要去哪?”。 “跟我去便知……”。 醉香楼雅阁 梦颜汐听完花子墨的一番阐述后,对花间道这个人也算大致了解,但又反问道: “既然如你所说,此人行侠仗义,劫富济贫,杀的那些人也是该杀之人,那么镇抚司要为何要抓他?”。 “你刚忘了一句,他长还风流倜傥,英俊潇洒”。花子墨洋洋自得的说道。 “你将他说的这么好,难不成他是你兄弟啊?”。 “怎么会?我也是道听途说嘛”。 “那我们怎么抓他呢?他善于易容,若每日换一张脸,这得抓到何年何月啊?”。 花子墨差点被梦颜汐气吐血,给她讲了这么多,意思就是放弃抓花间道,没想到这小子这么执着,真是对牛弹琴,无奈的说道: “不用管抓,等他亲自送上门”。 梦颜汐眸子惊讶地大睁,觉得他对这个花间道好像非常了解。 “送上门?”。 “哎呀,他喜欢待在烟花场所,一月中有半月在这里,你就在这儿守株待兔,只要发现哪位男子在这儿呆的时日多,不用问,直接抓他便是”。 梦颜汐迟疑了一会,便乖巧的点了点头。 ------------ 第十三章 花天酒地 陆辰逸与秦风望着醉香楼的匾额,还未走进,里面的姑娘们便立即上前笑脸相迎的招呼道: “哎呦,两位官爷快里面请儿……”。 陆辰逸急忙将秦风拉到自己身前,厌恶的朝她们瞟了一眼。 秦风也是头一次来这里,看着这些穿着暴露,搔首弄姿的青楼女子,不忍直视,举起手中剑对着她们说道。 “官府办案,休得无理”。 “哼……官府办案还办到我们醉香楼了,我看呀分明就是找由头,来这里寻乐子,完事还不给银子,这样的事我们见多了”。 “少废话,我问你们刚才是不是有人送来了一位姑娘过来?”。 “我们哪晓得,我们这里每日都来姑娘,我怎么知道你说的谁,要不你进去看看便知”。青楼女子一脸扫兴的进了醉香楼。 “大人,那我们是否要进去?”。秦风转身说道。 “跟她们进去”。 “是,大人……”。 二楼雅阁 花子墨与梦颜汐便又开始拿起酒杯畅饮,屋内琴声绕梁,花子墨身边依旧美女相伴,只有梦颜汐独善其身坐在一旁,满脸忧愁。 “梦景轩,你瞧瞧你,一点都不会自享其乐,你且将花间道的事先放一放,别扫了大家的雅兴”。 “你以为我是你啊,整日无所事事,我若这次抓不到花间道,我就该离开京城了”。梦颜汐嘟囔着嘴说道。 花子墨突然收起了笑容,向前靠了靠,诧异的问道: “离开京城?这作何解释?”。 梦颜汐端起酒杯一仰而下,叹了叹气: “没事,我就随口一说”。 “哎呀……你别着急,所谓世上无难事,是怕有心人,花间道肯定会抓住,但像你这副模样,估计难呐”。 “我怎么了?”。梦颜汐反问道。 “这样我教你抓人三步骤,一旦学会,便会所向披靡,连陆辰逸都会对你刮目相看,如何?”。花子墨自信满满的说道。 “就你?哼……除了花天酒地,还会什么?”。梦颜汐质疑道。 “你别小瞧你花爷我,想想那夜我是如何帮你抓住凶手的?还有这花见道我又从何得知?”。 梦颜汐思索了片刻后,倒也是,这家伙看似玩世不恭,但总感觉他并非如表面如此,假设他真有三两下,或许今后便能在陆辰逸面前扬眉吐气,杀杀他的威风。 “那你说说看,哪三步?”。 花子墨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说道: “抓人三步骤呢,首先第一步,便是忘我。第二步,便是巧舌如簧。第三步,便是死皮赖脸”。 梦颜汐听的一头雾水,连忙问道: “你说的这三步骤,我怎么没有听明白啊?”。 花子墨心中偷乐,其实他哪懂得抓人呢,说的这三步骤,分明说的就是他自己的日常作风,只是为了哄她开心而已。 “那你照我做便是……”。 “第一步忘我,便是忘记你正在抓人,而是在这儿纵情享乐,第二步巧舌如簧,要会哄姑娘们开心,第三步死皮赖脸,说直白就是厚脸皮,对于不喜欢你的人,就要厚着脸皮去追”。 “走,我带你出去练练……”。花子墨说完拉起梦颜汐的手朝门外走去,身后的姑娘也跟了过去。 花子墨带她来到二楼临窗的位子坐了下来,将两个姑娘推到她怀中。 梦颜汐正要打算推开她们,被花子墨急忙制止。 “你看你又不行了,我刚说的话你忘记了,你现在学我,然后再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时刻查找可疑之人”。 梦颜汐点了点头,便开始学他的动作。翘腿、左右搂着姑娘、端起酒坛仰头大喝。 “这就对了嘛,今后就这样,与我在一起不能太拘束,这样倒让我感觉你是个男人”。花子墨大笑道。 此时的梦颜汐像是冲出自己心中牢笼一样,瞬间放飞自我,逐步的学起花子墨身上的那股吊儿郎当的劲。 后院 “哎哟,两位官爷,你们到底要找谁啊?”。苏妈妈急忙问道。 “司马府刚可有送一位姑娘来?”。陆辰逸冷冷问道。 “这……”。苏妈妈一脸难为情的低下头。 “快说,若不说,我便将你带走”。秦风呵斥道。 “我说,我说,那姑娘被送来一会,便在房间撞墙而死了,尸体还在房间”。 这名丫鬟名叫阿勺,是陆辰逸安插在司马府的眼线,派她暗中查看司马溯经常与哪些官员有密切来往,没成想到却害了她,他内心波澜起伏,但脸色没有任何情绪。 “秦风,将她带回镇抚司”。陆辰逸说完便大步离去。 “是,大人……”。 二楼 “给爷跳个舞,让爷看看,一会便好好疼惜你们呐”。 陆辰逸一抬眼,见梦颜汐正搂着几个青楼女人,在那嬉笑打闹,顿是赫然大怒,向二楼走去。 “梦景轩……”。陆辰逸站在梦颜汐身后,双手背后,眼神冷峻。 梦颜汐摇晃的转过身,微眯着眼睛,见身后的人怎么那么熟悉,便走上前。 “这小兄弟长的甚是英俊,快来让爷仔细看看”。梦颜汐抬起手顺势的摸着陆辰逸的脸颊。 这时花子墨不知去哪了?只有几个青楼女子陪着梦颜汐。 陆辰逸愤怒的甩开梦颜汐的手。 “梦景轩,你胆子越发大了,身为差役,竟在这儿花天酒地?”。 梦颜汐刚要说时,腹中有一股不可压制的力量由下往上冲涌,陆辰逸瞅她一副快要吐的动作,不由的向后退去,却被她一把扯住衣袖,向自己怀中倾去。 “噗……”。 陆辰逸愤怒的脸扭曲成暴怒的狮子,身上的酒臭味直扑鼻中,他低下头见梦颜汐已安然的睡在他怀中,而且双手紧紧环绕在他腰间,他用力的推搡,她抱的越紧,嘴里不停的念道: “乖,别闹,一会让爷好好心疼心疼你啊”。 “梦景轩,你给本官滚开……”。 此时所有的目光洒落在他们二人身上,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让人无法直视,贻笑大方。 ------------ 第十四章 酷用杖刑 “少阁主,这是从那姑娘身上搜出来的,您过目”。蓝衣女子将字条双手递给他, 这位女子名叫兰若,身穿一袭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倭堕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簪,坠着点点紫玉,流苏洒落在青丝上。举止庄重,虽对眼前这位男子谦卑恭顺,但眸中却流露出对他深深的爱意。 “司马溯这个老贼,真够狡猾,平日里看似和这些官员在家中纸醉金迷,实则暗地里将自己贪的钱财悄悄运出城外,哼……估计他贪的足足有一座金山之高”。男子看着手中字条忿恨地说道。 “少阁主,那女子的尸体已被陆辰逸带走,想必也是找司马溯贪污的罪证”。 男子随手将字条扔给她,轻蔑的笑道: “拿去镇抚司交给他,我看这次查司马溯的罪证,是他快还是我快”。 “兰若现在便去”。 “少阁主打算什么时候回剑星阁?”。 “我还有事情未处理完,待我处理完便自然回去”。男子说完便转身离去。 兰若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 醉香楼 “花爷,您可算回来了,你那位小兄弟被两个官爷带走了,我看凶多吉少呐”。苏妈妈急忙走到前,神色紧张的说道。 “啊?……”。 花子墨转眼又想到刚陆辰逸来过,肯定是他带走的,梦景轩是他的属下,带走自己的人也是理所应当,可他心中却隐隐不安,便询问道: “我那个小兄弟可已大醉?”。 “不光大醉,还大耍酒疯,吐了那官爷一身,您没瞧见刚才那情形,真是替他捏一把冷汗,估摸现在便已责罚他了”。 花子墨心中一紧,知道陆辰逸这次肯定会处罚她,便立即冲出门外。 镇抚司前院 烈日炎炎骄阳似火,梦颜汐烂醉如泥的躺在院中间,两边分别站满了陆辰逸的手下,他们神情严肃,顶这着烈日陪梦颜汐受罚,对她更是气恼。 陆辰逸已换了一身常服,威严的站在前方,眼神锐利的盯着昏昏入睡的梦颜汐,怒说道: “秦风,拿十桶水将他泼清醒为止”。 “是,大人”。 秦风同几人提起水桶朝梦颜汐走了过去,他们举起水桶无情地泼向她。 “啊……啊……”。 梦颜汐被这猝不及防的冷水浇在她身上,惊的她立马大叫,还没等她彻底反映过来,又一桶水从头到脚浇了一个透湿,从脑子混沌到瞬间清醒,她正打算躲开,被身旁的两个人强制摁在地上,继续朝她泼水,待十桶水终于结束后,她已双手抱胸,瑟瑟发动的躺在地上。 “可有清醒?”。陆辰逸问道。 “清……清醒了”。梦颜汐冷的牙齿打颤,从地上爬起。 “那便好,用杖刑,杖责二十。” “杖责二十?陆……陆大人您什么……什么意思?”。 几人将梦颜汐抬到身旁的长条凳之上,其中两人按住她的双手,秦风在空中举起木板望向陆辰逸,等他发号最后命令。 梦颜汐拼命在凳子上挣扎,他们力气较大,也无法摆脱,慌张的大声问道: “陆大人,我做什么错了?你为什么要打我?”。 陆辰逸不屑的看了她一眼,冷声说道: “你身为镇抚司小小差役,竟敢在青楼花天酒地,这是犯了镇抚司的大忌,本官若不责罚你,今后你更目无规矩”。 “我没有,我没有……”。梦颜汐愤怒的说道。 “还敢狡辩,打……”。 “啪……”。 只听一声重重的木板声落在梦颜汐臀部,瞬间火辣辣的疼痛感只涌心尖,疼痛刺激的眼泪在她眼中打转,她涨红着脸不服气的朝陆辰逸骂道: “陆辰逸你这个王八蛋,我没有错,你凭什么打我?”。 “愣着做什么?继续打”。陆辰逸朝秦风说道。 秦风擦了擦额头的汗,继续举起木板重重打下。 “陆辰逸,你混蛋,我告诉你,我没有错,即使你将我打死,我还是不认……”。 梦颜汐强忍着眼泪朝陆辰逸连连骂道,终于她的臀部已血肉模糊,她没有力气再去喊,而是狠狠的咬住自己的唇,手使劲的把住凳子,眉宇间留了不少汗水,倔强的望着陆辰逸。 秦风看到她身后渗出大片血迹,心中有点不忍,便将最后三下,松了一些力打落。 “大人,已打完”。秦风放下手中木板,轻声说道。 陆辰逸下了几个台阶后,慢条斯理的走到梦颜汐面前。 “可认错?”。 “我……我没……错”。梦颜汐低沉的声音说道,那颗眼泪始终没有掉下来。 陆辰逸见她还是嘴硬,冷笑了一声。 “本官希望你继续保持这样,记住你的第二个任务本官定你一月限期,你好自为之”。陆辰逸说完朝后院走去。 “梦景轩,你怎么样?要不我扶你起来?”。 “不……不用,我还死不了,收起你……你那假惺惺的嘴脸”。 梦颜汐撑着双手打算起来,却滚落在地上,身旁的人预示上前要扶,但又忍住了,她眉头尽头,撕咬着嘴唇没有出声,扶住凳子满满起身朝大门口走去,三步一倒,便继续爬起,直到出了镇抚司大门。 秦风摇了摇头。 “没见过这么倔强的家伙”。 梦颜汐强撑着身子,走到无人的角落里,立即倒在地上,眼泪如泉水般涌出,心中满腹委屈,安慰的说道: “汐儿乖,不哭,这些伤没几日便好,不疼……”。 但是她越说眼泪更是止不住的留,她不敢回上官府,但是也不知该去哪养伤呢,京城之大却没有她一丝容身之地,孤独、无助充斥着此刻内心。 花子墨一路往镇抚司方向跑去,待快要到镇抚司大门时,余光扫了一眼身旁的角落,便立即停下脚步,朝里面望去,大惊道: “梦景轩……你……你怎么被打成这样了?”。 梦颜汐急忙转过头将眼泪拭去,便朝花子墨硬挤出一抹笑说道。 “没事……”。 花子墨一看便是陆辰逸刚责罚过她,眼眶红润定时刚哭过一番,她的一句没事定是不想多说,便露出以往的作风,咧着嘴笑道: “哈哈哈……是不是醉酒在街上耍酒疯,被人揍了?”。 梦颜汐哭笑地点了点头。 “来来来,花爷我背你找个地方养伤,你这已屁股开花了,不便走动”。 花子墨动作小心的将梦颜汐朝身后一背,便向前缓缓走去,嘴里给她将开心的事: “我给你说,我小时候常常到田地里头瓜,有一次被人家抓住了,便抡起棍子要打我,最后我冲人家说了一句话,立即放了我。你猜我说了什么?”。 “什么?”。梦颜汐感觉自己身上开始不由的发冷,头昏脑胀,有气无力的说道。 “我说啊,你若干打我,我长大就娶你的女儿,哈哈哈……”。 梦颜汐刚要问原由,脑子一空,朝他背上昏去。 ------------ 第十五章 肝胆相照 花子墨一路将梦颜汐背回醉香楼,望着她在床上不停的发抖,脸色煞白,极为痛苦,并急忙说道: “妙珠,快……快去请大夫”。 妙珠是醉香楼的花魁娘子,端庄优雅,妩媚丽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深得花子墨喜爱,长年以往,便一直对外宣称卖艺不卖身,对他人冷眼相待,却待花子墨体贴入微,心中早已视他为自己的爱人,保留贞洁,只为有朝一日嫁给他。 妙珠走到他面前,拿起手中绣帕,仔细的给他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满眼心疼的说道: “背了一路,定是累坏了,你且歇息会,我去让丫鬟请大夫便是”。妙珠便挽起他的手向桌前走去。 “我刚为你在小厨房做了一些点心,其中有你最爱吃的绿豆糕,核桃酥,你尝尝”。 花子墨一脸烦躁的甩开她的手。 “哎呀,我不吃,你去找几件干净的衣服拿来,我要给他换上”。 花子墨立马坐到梦颜汐床边,满眼焦急的看着她,握紧袖口,朝她脸色小心翼翼的擦去汗珠,又向下看去,见她臀部已血肉模糊,他慌了神,不知是先换衣服,还是先处理伤口,不管先做哪那样,都怕会弄疼她。这是他第一次照顾人,竟不知如何照顾,平日都是别人照顾他,受了伤,还是染了风寒,都是由兰若或妙珠在身旁细心照料。 “你听到没有快去啊……”。花子墨焦急的冲妙珠喊道。 “是……”。妙珠不可置信的望着他,这是他第一次冲自己吼,竟是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心中不由生出一丝委屈,气冲冲的甩门而去。 “梦景轩,你忍忍,我现在给你脱衣服,你屁股上的伤已和衣服粘在一起,可能会有点疼,你若疼便喊出来”。花子墨轻声说道。 “嘶……疼……”。梦颜汐紧闭双眼,痛苦的说道。 “我还没给你脱衣服呢,你一会再喊”。 花子墨开始慢慢解开她的衣领,被梦颜汐立马抓住手,虽然她此刻痛苦不堪,但这个意识还是清醒的,便睁开眼,蹙着眉,声音微弱的说道: “你要对我干什么?”。 花子墨停下了手中动作,一脸无辜的说道: “我能对你干什么?我当然是给你脱衣服啊,你屁股上的伤看似比较严重,必须要立马为你上药”。 “不……不用……我自己能行”。梦颜汐瞬间脸红耳赤的侧过脸。 “哎呀,你怎么这么墨迹,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的,我还头一次见”。 这时秒珠从门口走了进来,手中抱着一叠衣服,对花子墨说道 “大夫来了”。 花子墨立即起身,将大夫拉到床边,着急的说道: “大夫,你快给我这小兄弟看看”。 梦颜汐一见大夫,便惊慌失措的从床上立马站了起来,没成想到,又撞到床顶上,疼的她又是一边捂着屁股,一边又抱着头,躲在床角,房间三人被她的迷惑行为弄的一脸不解,但被她的滑稽动作惹的甚是哭笑不得,花子墨有气有可笑的问道: “梦景轩,你这是怎么了?快过来让大夫瞧瞧你”。 “小兄弟,你莫怕,老夫就是给你把把脉,再看看你的伤口如何,给你开几副外敷内服的药,不出几日你便能行动自如了”。张大夫在一旁宽慰的说道。 “不用,没什么好把脉的,伤口更没什么好看的,你给我留几瓶外敷的药便是,还有你们都出去吧”。 梦颜汐知道这一把脉肯定晓得她是女儿身,那今后再怎么混,她来京城之前,爹爹特意交代千万不能让别人识破身份,不然让她吃不了兜着走,若不是在爹爹面前发过毒誓,她岂能这般容易来京城,所以她必须要竭尽全力保护自己,不可让他人发现。 “这……这让老夫束手无策啊”。张大夫对着花子墨为难的说道。 “梦景轩,你过不过来,你若不过来,我立马上去,将你拽下来,你信不信?”。花子墨有急有气的说道。 妙珠拽了拽花子墨的衣角,笑道。 “估计他害羞,不想让我们看见,要不还是让大夫给他留下几瓶金疮药,让他自己敷”。 “对对对……”。梦颜汐连连说道。 花子墨见她那架势,也拗不过她,只好无奈的说道: “张大夫你且先回吧,妙珠给大夫记得给银两,不能让他白来”。 “刚才我已经给过了”。妙珠说道。 “那老夫先走了”。 “妙珠,你去将我的凝露膏拿来,那瓶凝露膏涂抹到伤口上,不出三日便好”。花子墨接过妙珠手中的衣服后,并说道。 “好,我这就去取”。妙珠朝梦颜汐深深了望了一眼,转身离去。 梦颜汐见他们都走了,便松了一口气,额头到脖子都是汗珠,朝瞪了一眼花子墨。 “你既然有药,干嘛要请大夫?”。 “你刚才感觉快要死了似的,我不得让大夫瞧瞧你啊?”。 “药来了……”。 妙珠将凝露膏递给梦颜汐,便拉着花子墨往门外走。 “走吧,让他自己涂抹”。 花子墨一脸不放心的问道: “梦景轩,你行不行?若不行还是让我来”。 “不用,你们快出去吧”。 花子墨与妙珠随手关了门后离去,房间只剩下梦颜汐一人,她缓缓走下床,行动艰难的将凳子搬到门前,生怕那家伙再闯进来,便趴到床上咬着牙,将衣服一一脱下,转过头望着血肉模糊的伤口,拿起药瓶,右上抖动的将药洒在伤口上。 “嘶……”。 “陆辰逸这个王八蛋,今日你我算真的接下梁子了”。梦颜汐气恼的说道。 镇抚司后院 “大人,刚醉香楼派人送来一张纸条,说是在清理房间时,估计是在阿勺身上遗落下来的”。秦风匆忙的走到陆辰逸面前,将手中纸条交给他。 陆辰逸打开纸条看后,邪魅一笑。 “看来是有人故意搜身”。 “故意?难不成醉香楼有什么可疑之人?”。 “可疑之人,除了花间道还能有谁?他既然将纸条送来,就是准备要与我较量一番,看谁先查到司马溯的罪证”。 “那大人,您的意思打算如何?”。 “查司马溯罪证本是皇上派给我的任务,岂能疏忽,这个花间道总是以为聪明过人,往日他杀的那些该死之人,本官可以认为他在为民除害,不予计较,可对付这个司马溯他太不自量力了,怕是聪明但比明白误,司马溯若这么容易抓捕,何须等到现在?”。 “这个花间道对付一般人倒可以,但对付这个老贼他确实太拿自己当回事”。秦风讽刺道。 “既然花间道再次出现,不知梦景轩能否抓到”。秦风继续说道。 陆辰逸轻笑了一声,他像是什么都知道似的,几日前他恨不得就要抓住花间道,可今日他倒没那么急迫。 “不出几日,他自个便会来镇抚司”。 原来就在前几日梦颜汐正押着凶手江允寿赶往镇抚司时,碰见陆辰逸,当时陆辰逸其实早已瞧见身旁的花子墨,他只是装作没看见,他知道花间道这人喜结朋友,更何况梦颜汐又救过他,他岂能不报答呢?他也猜想到梦颜汐这几日与花间道在一起,便想再次确定自己的判断是否对,待梦颜汐杖刑后,走出镇抚司,他早已躲在暗处等待花间道的出现,不过被他果真才对,这下抓花间道可是真是轻而易举。 秦风一脸疑惑,正打算继续问道,见陆辰逸已出镇抚司大门,便赶忙追了过去。 三日后 正如花子墨所言,这瓶凝露膏确实如灵丹妙药,梦颜汐的伤口愈合极快,三日后便真能行动自如,她在房间来回走动,伤口果真没那么疼,激动的对花子墨说道: “花子墨,你这是什么药,这么神气,比华佗的药还管用”。 花子墨搂着妙珠,一边吃着点心,一边得意说道: “那当然,你花爷是何等人也……”。 “哎呀,你别走了,屁股上的伤刚愈合,再别又撕裂开,快过来尝尝妙珠做的核桃酥,口味极佳”。 “还是你吃吧,我不喜欢吃”。 妙珠笑道: “怎么你嫌我手艺差?”。 梦颜汐立马摆手,摇头说道: “没有没有,你让他吃便是”。 “那你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吃”。花子墨扔下手中点心,起身走到梦颜汐身旁,关心的问道。 “我突然想吃汤饺了”。 “哎呀,这简单,有一家汤饺是我们京城最有好吃的,我现在带你去吃”。 花子墨抓住梦颜汐手腕朝门口走出。 妙珠失落的看着他们二人离去的背影,心里百般不是滋味,自从这个小子出现,花子墨对她的好,慢慢转移到这小子身上,她承认她在吃醋,不管是男是女谁都不可以从她身边夺走花子墨。 街上 “陈阿婆,我来了……”。 花子墨带她来了街上的小摊,这家汤饺没有门面,只位于街上一角,花子墨称这位陈阿婆的老人,已在这里卖汤饺已有数十年,家中无依无靠,只有一个爱赌博的儿子,常常欠屁一股债后,便来这里向陈阿婆讨要,因此花子墨经常来这里吃,每次给的银子甚多,但一直以为付下次饭钱而说的理由。 “花公子来了,快坐……”。陈阿婆喜笑颜开的说道,她知道花子墨对她格外照顾,这份恩情她记在心中,总是特意给他包的汤饺交大,足足有三人的分量。 花子墨拉梦颜汐坐在一旁,给她倒了一碗茶,嘱咐道: “小心烫……”。 “你常来这里?”。 “那自然,你花爷我广结朋友,京城大大小小的铺子都有我认识的人,怎么样?我厉害吧”。 这一点梦颜汐越来越相信了,就从这几日她在醉香楼养伤,里面的人对她十分殷勤,向来是花子墨的缘故,经过这次,她放下了对花子墨的戒备,若这次没有她指不定她还在哪养伤,也许这是上天赐给她的贵人。 “厉害,非常厉害”。梦颜汐笑道。 “嗯?你这次怎么没有反驳我?”。 “因为我,相信你”。 这一句话说的花子墨心中一震,这是生平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相信他”,这些年他在别人眼中还是在自己娘面前,就是一个放荡不羁,不学无术的小混混,他认真的看着梦颜汐,认定了这个朋友。 “你盯着我看做什么?”。梦颜汐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端起茶水抿了抿。 “梦景轩,今后由我照着你……”。 ------------ 第十六章 大闹司马府 1 暮色渐浓,红日西坠,天际犹如一片赤色的火焰照落在京城的每一处角落,霞光万道,令人陶醉不已。 梦颜汐垂头丧脑的与花子墨游荡在街上。 “花间道到底在哪?我这一日抓不到他,实属坐立不安”。梦颜汐撅着嘴问花子墨。 “你莫急,有我在,我定会帮你抓住他”。花子墨粲然一笑。 远处司马府邸 “你们手脚麻点,一会还有里面还要搭戏台,今夜你们不许歇息……”。 “我让你们请鸣鹤楼的厨子请来了没有?老爷特意嘱咐要请他们来,对了还有穆家戏班子什么时候到?今夜也得让他们好好练,明日千万不可出出差错啊”。 “耿管家,他们一会便来,小的已去请了……”。 “老爷新定制的衣服可有拿来?”。 “丫鬟们也去取了……”。 “那便好,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进去干活?”。 “小的,这就进去……”。 司马府门口停放着几辆马车,丫鬟与家丁纷纷从马车中小心谨慎的抱出上好的古董花瓶以及不同的名贵物件向里面进,绣坊老板、酒楼老板、点心铺老板进进出出在司马府,家丁站在云梯上挂灯笼,丫鬟们则拿着抹布擦洗门前,这场面不知道的人以为司马老爷又要娶娇妻。 “咦,这是谁家?看着仗势莫非要娶新娘子?”。梦颜汐疑惑的问道。 花子墨抬眼朝匾额上看去,他心知肚明这是为司马溯明日六十大寿而准备。眼睛一转,便露出一脸坏笑,对梦颜汐说道。 “这是司马府,乃当朝丞相之府,明日是他们老爷的寿辰”。 “怪不得,瞧这门外一看,也不是一般的小门小户”。 “景轩,我曾对你说这个花间道最喜欢凑热闹,想必他明日便会出现在这里”。花子墨指着司马府说道。 “可是他长什么样,我现在都不知道,即使他出现,我也不认识啊?”。 “我见过他的模样,你只要听我安排,待他出现时,我便给你使眼色,我们一同抓他”。 “那嗯,我们现在怎么做?”。 “当然是混进去咯……”。花小墨咧着嘴笑道。 “混进去?你没看见人家门口守卫森严,岂是你我能混进去的?”。 “这还能难住你花爷我?”。 “景轩,你在这边等等我,我一会便来”。花子墨说完,便朝身后另一条街穿去。 “这花子墨又搞什么鬼?”。梦颜汐乖巧的站在原地等花子墨。 片刻后 “景轩,我来了……”。 花子墨乔装成一副厨子的模样,头戴一顶小帽,腰前围着白色抹裙,与他样貌十分不搭,一眼看上去倒是像哪家富家子弟在体验人间疾苦的似的,甚是滑稽。 梦颜汐捧腹大笑道: “哈哈哈……花子墨你这是闹哪出啊?”。 “哎呀,即使我穿成这样,也无法掩饰我这英俊的相貌”。花子墨自我迷恋的说道。 “给,你也快换上,不然一会就不好进去了”。花子墨将手里的衣服递给梦颜汐,催促道。 梦颜汐接过他手里的衣服,朝四处看了看,都是来往的行人,难为情的说道: “我去哪换啊?总不能在这换吧?”。 “哎呀,你怎么这么笨,你就站我身后换得了,一个大男人又不是小姑娘还害羞”。 梦颜汐将手里的衣服扔给他,撅着嘴说道: “我不换了……”。 “行行行,那你就去前面拐角处有几个死胡同,里面没人,你去哪换总可以了吧”。花子墨笑道。 梦颜汐这才从他手里拿起衣服,朝死胡同走去。 “这小子,比姑娘还害羞,再者都是男人,你有的我也有,难不成还与我不一样?”。花子墨纳闷的说道。 他们二人换好行头,梦颜汐跟在花子墨身后向司马府大门走去,却被门口管家拦住,质问道: “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们是鸣鹤楼的厨子,是准备明日司马老爷的寿宴而来”。花子墨说道。 “鸣鹤楼的厨子?我怎么没有见过你们两个?”。 司马府管家狐疑的看着花子墨,又朝身后的梦颜汐望去,他曾多次去过鸣鹤楼,里面的厨子也认识几个,察觉这两人面孔陌生,从未在里面见过。 花子墨早都猜想会如此,便从怀中拿出请柬扔给他。 “这是你们司马府的请柬可认得?我们二人是鸣鹤楼新请来的厨子,可曾在御膳房当过御厨,手艺自然不差”。 司马府管家一听曾在御膳房干过,便毋庸置疑,立马笑容满面的笑道: “能在御膳房干过,手艺定不差,能请到二人,乃为荣幸啊,快里面去……”。 梦颜汐忍着笑,内心说道:“这家伙吹牛的功夫无人能抵啊”。 月如银盘,月朗星希,司马府今夜忙里忙外,无一人可闲,布置的场面极为隆重。 厨房 “哇,人好多,这是请了多少厨子啊?”。梦颜汐惊讶的问道。 “一看你就没见过大世面,这算什么。”。 花子墨清了清嗓子,对里面的人大声说道: “大家也忙碌了一日,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管家让我代为转告,大家现在回去休息,明日一早便来”。 所有人听后,立即放下手中的活,像是迫不及待的要离开,想来定时累坏了,也无人敢质疑,匆匆离去。 “花子墨,你让他们走,这些活谁干啊?”。 花子墨随手拿起桌上的一块精致点心喂进梦颜汐嘴里,笑道: “是不是饿了,快吃点,司马府的糕点可与皇宫不相上下啊”。 梦颜汐嚼了几口,连连点头: “真好吃啊……”。 就此,二人将厨房的里面的山珍海味统统尝了一个遍,花子墨对于这些所谓的山珍海味一点都没兴趣,只是想让梦颜汐尝尝鲜,看到她吃的尽兴,心中不由欢喜。 “我吃不下去了,我饱了”。梦颜汐捂着肚子说道。 “那便好,你去门外帮我盯着,若有什么人可来,立马大喊”。花子墨嘱咐道。 “嗯?你要做什么?”。 “你一会便知,快出去吧……”。 梦颜汐点了点头,便朝大门走出,坐在门外的台阶上。 花子墨憋着一肚子的坏水终于在此刻暴露出来,他手脚麻利的从衣袖掏出一瓶药,依次撒在每个菜上,连木桶的里水都没有放过,事后他擦了擦手,得意洋洋的朝门口走去。 “在看什么呢?”。花子墨蹲在她身后,捂着的她的眼睛,贴在耳边小声说道。 梦颜汐立即站了起来,将他随手向后推去,没好气的说道。 “你有病啊,躲在我身后,以后不许这样”。 花子墨顺势的靠在门口,略有兴趣的看着她: “景轩,我越看你越觉的是你是个姑娘,若你真是女儿家,我花子墨第一个娶你”。 “你放屁,我一个七尺男儿,怎是女儿家?”。梦颜汐白了他一眼。 这时花子墨听见原处传来的脚步声,急忙上前挽起梦颜汐的手朝身旁的小院跑去。 小院内 他们二人刚跑进后,左侧树后传来隐隐的声音,花子墨拉着她的手朝里面看去。 “想死老子了,你不知道我这几日得有多难受……”。 “啊……慢点”。女子鼻息传来的微弱声音,让那男子更是欲罢不能。 小院较黑,见不清那男子长什么模样,但能看出一男一女相裸,依偎在一起。 “他们这是干什么?我怎么看不清楚?”。梦颜汐一本正经的问道: 花子墨立即捂住梦颜汐的眼睛,低声说道: “别看,这不是你该看的,我们去别处”。 司马府是京城中最大的宅院,从后院走到大门口,要经过三个花园,这三个花间中间相隔十间房屋,一处小亭,家中婢女足足有五十余人,男丁则有三十余人,司马溯共娶了十六未娇妻,个个都是比他小之十岁,听闻他最疼爱的便是老十四,这女子乃是西域之人,舞姿堪称京城第一,容貌动人,但总是已面纱示人,很少有人看到她是真面目。 “我不跑了,我跑不动了……”。梦颜汐甩开他的手,两手叉腰,半弯着腰大口喘气。 “看看你这小身板,就跑了一会,便成这样……”。 “对了,你为何拉我爬,刚才那两人在干什么?”。梦颜汐问道。 “自然是行鱼水之欢咯”。花子墨坏笑道。 “何为行鱼水之欢?”。 花子墨走到她身旁,在她耳朵边小声说道,梦颜汐一听顿是脸红耳赤,立马侧过脸。 “哈哈哈……一看你就是没经过此事”。 “流氓……”。梦颜汐踹了他一脚,瞪了他一眼。 “我可不是流氓,我可是一位正经人,从未干过此事”。 “哼……我才不信”。 花子墨连忙反驳道,继续要说时,被身后的女子声音打断。 “你们是谁?”。 说话这女子,身穿一身戏服,青衣玉立,妆容疏丽,绯色燕支下一双眼睛灼灼闪动。 “我们是请来的厨子”。梦颜汐说道。 “我们也是请来的戏班子,小女子姓段,名婉儿,既然大家在这里相识也算缘分,眼下有事求二位,不知二位可愿帮忙?”。 “姑娘,你说便是”。花子墨一看是好看的姑娘,便冲上前说道。 “我们穆家班明日要给司马老爷唱戏,共有三场,可第三场的《紫钗记》,这是司马老爷的老十四点的,可我们的人突然嗓子不适,唱不了,二位可愿代替呢?”。 “啊?唱戏啊?我们两个不会”。梦颜汐惊讶的说道。 “哎呀,这个我听过,讲诉的是一对男女历经磨难,最终重谐连理的故事,这个简单,没问题”。 梦颜汐朝花子墨身后狠狠踹了一脚。 “看见好看的姑娘,你就走不动了”。 “哎呀……”。花子墨捂着屁股朝段婉儿尴尬的一笑。 ------------ 第十七章 大闹司马府 2 翌日 司马府门庭若市,前来拜寿的官员不计其数,纷纷拿出请柬交与门口的管家,待看后,方可进入。 “司马溯这个老贼,搞这么大的排场,不减往年太后的寿宴”。秦风对着陆辰逸小说道。 “哼……天要令其亡,必要令其狂。”。陆辰逸冷笑道。 “哟,是陆大人,快里面请,你们快带陆大人进去”。门口管家对陆辰逸格外殷勤。 身后的官员小声说道: “陆辰逸怎么来了?他这是要投靠司马大人?” “这叫背靠大树好乘凉,这小子也算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想在司马大人手里独活,难呐”。 “所言甚是,原来也是外强中干的人啊”。 陆辰逸听到身后的一席话,不屑的笑了笑,朝立马走去。 不到一会功夫,院内坐满了宾客,陆辰逸则与司马溯坐在一起,他明白这是司马溯故意安排,便是告诉在场所有人陆辰逸已是自己人,让他今后骑虎难下。 “诸位前来为老夫贺寿,乃是老夫荣幸呐”。司马溯坐在椅子上,高举酒杯说道。 “司马大人,我们能为您贺寿,应是我们的荣幸,来大家站起来为司马大人举杯贺寿。”其中一官员起身说道。 在场所有人立即起身为司马溯贺寿,唯独陆辰逸坐在位置上闻声不动,但无人敢说,一饮而下后,便继续坐下。 司马溯看在眼里,心里对他可恨至极,但面上依旧不露声色,笑道: “陆大人,今日能来为老夫贺寿,老夫倍感欣慰,所以老夫特意回赠你一份礼”。 “司马大人,不必如此”。 “哈哈哈……老夫是心疼你这小子,今夜回去便知”。 “上菜……”。身旁管家高声喊道。 另一边 花子墨与梦颜汐已穿好戏服,花子墨拗不过她,只好自己演女子,而梦颜汐则扮演男子,段婉儿正为她画眉梢,看她俊俏的脸蛋,心中生一丝爱意。 “公子,还未问你叫什么?”。 “在下梦景轩……”。梦颜汐察觉她总是盯着自己,便低下了头。 “你为何不问我?我叫花子墨”。 “小女子记住二位公子的名字,今后你们可来穆家戏园听戏,不收银两”。段婉儿对着梦颜汐说道。 “花子墨,我口渴了”。 “哎呀,你忍忍,一会完事你出去再喝”。花子墨说道。 段婉儿立即拿起手中的茶水,吹了吹,递给她。 “来梦公子,你喝吧……”。 花子墨一把夺过段婉儿的茶碗,将碗中的水破撒在地上,咧着嘴笑道: “别让他喝了,一会若上了台,尿在裤子上那不要得贻笑大方了”。 “花子墨,你给我闭嘴,你才尿裤子”。 “那你就别喝……”。 一旁的丫鬟匆忙走来。 “司马老爷的老十四现在就要听《紫钗记》,你们现在就上场,快点……”。 “啊?现在啊?可我还没背会呢?”。梦颜汐紧张的说道。 “梦公子,你莫紧张,昨夜你唱的很好,就拿出昨夜的状态便可”。 “有我在,你莫怕,一会记不住,你就在台上多绕两圈,剩下的我替你说便是”。花子墨拉起梦颜汐说道。 “嗯,好”。梦颜汐点了点头。 院中 “老爷,怎么还不出来呢?我现在就要听《紫钗记》”。 “好好好,你看他们上来了,这就给你唱……”。司马溯宠溺的说道。 坐一旁的陆辰逸嫌弃的扫了他们二人一眼,便朝戏台看去。 梦颜汐刚一走上台,一眼便瞧见陆辰逸,她慌了神,迅速的躲开了他的视线,心里说道:我脸上是戏妆,他肯定认不出”。 花子墨朝梦颜汐使了眼色,暗示让她开始唱。 梦颜汐定了定神,舒了一口气便唱道:“小玉妻,请你饮过呢杯,就算十郎陪过不是”。 花子墨一挥戏袍,用京调唱道“君虞,君虞,妾为女子,薄命如斯。君是丈夫,负心若此,韶颜稚齿,饮恨而终。慈母在堂,不能供养。绮罗弦管,从此永休。徵痛黄泉,皆君所赐。李君,李君,今当永诀矣”。 花子墨继续唱道:“当今奸臣当道,百姓受难,却无人一人敢言,尔等忠奸不分,枉害忠良……”。 站在一旁的梦颜汐顿时大惊失色,抓拽花子墨衣角。 “我记得没有这句啊?花子墨你疯了啊?” 花子墨无所畏惧的朝下面的司马溯看去,满眼挑衅的望着他。 唱音刚落,在场所有人鸦雀无声,司马溯脸色大变,怒吼道: “你们刚唱的什么?”。 “敢在老夫寿宴闹事,你们是吃了雄性豹子胆了,来人,立马将他们二人拿下”。 “是,老爷”。 花子墨将梦颜汐护在身后。 “别怕,没事”。 花子墨对着所有人高声骂道: “你们这群狗官,拿着朝廷俸禄,却干着猪狗不如的勾当”。 “老子,今日好好请你们吃一顿泻宴,没下毒药,你得好好感谢老子的不杀之恩” 陆辰逸眉头紧皱,朝梦颜汐看去,他仔细一看,她的那双眼睛,已在他心中烙下深深印象,怎么可忘记,而她身旁站的便是花间道,陆辰逸被花间道说一袭话说的大为解气,倒让他开始对此人有了兴趣,也只有他敢,花间道这三个字并非空穴来风,寓意“人家正道”, 内心说道:梦景色这个傻小子,估计到现在还不知道他身旁就是花简道,看这第二个任务怎么完成。 就在此时所有人捂着肚子,顾不得眼下形势朝茅房跑去,包括府内的家丁,丫鬟同样疼痛难忍。 原来花子墨昨夜又偷偷在井中又下了泻药,分量足足有三成,保定他们半月要在茅房度过。 “快去抓啊……”。司马溯捂着肚子继续喊道。 花子墨揽起梦颜汐的腰,起身一跃,他的轻功如飞鹤凌空而上,很快消失在众人面前。 陆辰逸刚要起身,肚子也不由的开始疼,还好他没有吃,只是喝了几口茶水,但比那些人略轻。 “大人,你怎么了?”。秦风扶着陆辰逸焦急的问道。 陆辰逸额头冷汗直冒,低声说道: “茅房……”。 “大人,我现在就带你去……”。 ------------ 第十八章 殃及池鱼 自花子墨与梦颜汐大闹司马府后,司马溯大发雷霆,扬言势必将二人抓住,可当日他们化了戏妆,无法将他们二人的模样记住,便将当日请来的穆家戏班子等人统统抓起,并处罚了家中所有丫鬟、家丁,尤其是管家,吊在树上暴打了三日。 “老……老爷,饶命呐”。耿管家吊在树上,已被打的遍体鳞伤,撑着最后一口气苦苦哀求道。 “混账东西,若不是你识人不清,怎能让两个小毛孩当着众人的面骂老夫”。 “老夫的六十大寿,竟毁在你手里。司马溯怒骂道。 “求老爷大发慈悲放过我,我定将他们抓到,将功赎罪啊”。 “来人,将他活埋了,然后喂狗”。 “是,老爷”。 “老爷,饶命呐,小的家中还有老母亲要照顾啊,求求您放过小的啊……”。耿管家连连求饶道。 随后几名家丁将他拖进一旁的偏院,将其活埋。 司马溯面对跟随他数十年的管家竟毫无情面,更是对他的求饶装作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便轻靠在椅背上,随手端起桌上茶碗,浮了浮水,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茶水后,对身旁的随从问道。 “展离,穆家戏班子怎么处理了?”。 “回老爷,估计这时已在阎王那报道去了”。展离阴笑道。 “不错,手脚利落,宁可错杀一百,万不可放过一个,就当他们为那两小子赔罪,但是人必须还是要立马抓住,老夫定将他们碎尸万段,五马分尸”。 司马溯说完便将手里的茶水狠狠摔在地上。 “老爷您且放心,属下一定将他们抓住,交与老爷处置”。 “对了老爷,属下特意为您留下了一位女子,那女子略有姿色,名叫段婉儿,您可否要见见”。展离小心的问道。 “哈哈哈……甚好,快带上来让老夫瞅瞅”。 司马溯此生最大的兴趣便是玩弄女子,只要稍有姿色的女子便立即纳为妾侍,但一般都不超过半年,都是被他虐待致死。 展离迅速将段婉儿带到他面前,段婉儿两眼肿胀,眼神呆滞的跪在地上,回想起自己的家人一一惨死在她面前,心如心灰,便再无苟活下去的念想。 司马溯走到她面前,俯下身,轻轻抬起她的脸,怜惜的说道: “哎哟,瞧这可人儿,让老夫爱不释手啊”。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既然我的家人都被你所杀,而我也不愿苟活在这世上”。段婉儿垂下眼,毫无生气的说道。 “美人,怎是老夫要杀你全家,明明是那两小子害的你啊,怎能赖我呢?你要报仇应去找他们,而不是我啊”。 段婉儿思索后,神色恍惚的说道: “是他们,对是他们害的我全家……”。 她突然仰头大哭了起来,捶着自己的胸口满脸自责,痛苦不堪的哭喊道。 “是我,都是我的错,爹,娘,大哥,二哥,三弟,都是我害了你们啊”。 “看来你是认识他们?”。司马溯问道。 段婉儿跪在地上对司马溯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梨花带雨般的说道。 “司马大人,求求你放过我,我要去找他们报仇啊”。 “哈哈哈……好,老夫就欣赏你这个有胆识的美人,那你先告诉老夫他们叫什么?”。 “他们分别叫梦景轩,花子墨”。 “嗯,好,老夫这就放你去寻仇”。司马溯说道。 “谢司马大人……”。段婉儿说完便疯狂的朝门口跑去。 “展离,还不快跟上,若她真找到,先将她灭口,再将二人给老夫带来”。司马溯立马露出阴险的嘴脸。 “是老爷,属下这就去”。 湖边 正当午时,微风吹拂着河面,泛起层层波纹,柳树在湖边摇曳着身姿,花子墨与梦颜汐并列的躺在湖边,嘴里同时刁着一根狗尾巴草,眼睛微闭,双手搭在头后,翘着二郎腿,看上去好生惬意,梦颜汐不知不觉的已被花子墨所影响,举止谈吐与他略有神似。 “花子墨,你到底是谁?”。梦颜汐随口问道。 “你想让我是谁,我便是谁?”。 “你他奶奶的,又给老子打哑谜”。梦颜汐抓起身边的小石子扔向他。 花子墨立马跳了起来,指着她大笑道: “梦景轩,你这真是有样学样啊,现在连说话的口气都与我一样了,哈哈哈……”。 “我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梦颜汐笑道。 “不错,孺子可教也”。 “花子墨,你还没有告诉我那日花间道到底有没有出现?”。梦颜汐质问道。 “哎呀,早都出现了,不过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人家早已溜走了”。 “啊?那怎么办啊?还有三日就一月期限到了,我该怎么向陆大人交代”。 花子墨笑呵呵的拉起她,拍了拍她身后的土说道: “这不是还三日嘛,你且放心三日我一定帮你抓住他”。 梦颜汐半信半疑的盯着他看,便揪起他的耳朵严肃的说道: “你若再敢骗我,我就把你耳朵拧下来”。 “疼疼疼……快松手”。 花子墨掰开她的手,捂着耳朵,便抬起手,轻轻敲了敲她的头笑道: “你是第一个敢揪我耳朵的人,若是旁人,我定捏断他的手”。 梦颜汐朝他做了一个鬼脸,便转身离去。 “你干什么去啊?等等我”。 “老子饿了,我要去吃汤饺”。 花子墨赶忙追了过去…… 此刻,段婉儿满眼仇恨的走在街上,寻找他们二人,不放过任何一处角落,正当她抬眼时,便看到原处的梦景轩与花子墨正坐在小摊前说笑吃饭。即使仇恨冲昏了她的头脑,但看到梦景轩那一瞬间起,心不由的软了下来,她承认对梦景轩是一见倾心。 “段姑娘……”。 花子墨随意的朝前方一瞥,看到段婉儿站在原处望着他们,便起身拉着梦颜汐朝她走去。 “段姑娘,好巧啊”。梦颜汐笑道。 “梦公子,居然还记得我?”。段婉儿收起了刚才的神色,便楚楚可怜的望着她。 “你这是怎么了?为何哭啊?”。花子墨疑惑的问道。 “段姑娘,你可受了什么委屈?”。 “我……”。段婉儿还未说完,两眼一黑,倒在梦颜汐怀里。 “段姑娘,你醒醒啊……”。梦颜汐抱着她,焦急的喊道。 “花子墨,你愣着做什么,快将她背起,找大夫啊”。 “我从来不背女子,除非是我娘子才背”。花子墨站在一旁说道。 “你怎么一点都不懂的怜香惜玉,你快点啊”。 “前面就是醉香楼,你扶着她走,一会便到”。花子墨说完便立即朝最香楼走去。 “花子墨你大爷,你平日的风度去哪了?”。 此时,司马溯的随从展离躲在角落中,将刚才的一切收入眼底,开始找机会先铲除段婉儿,再抓他们二人。 镇抚司书房 “大人,不好了,穆家戏班子昨夜被人灭门了”。秦风一路急匆匆的跑进书房。 陆辰逸将手里的书籍朝书案一扔,迅速走出书房。 秦风紧跟其后的问道: “大人,我们要去哪?”。 “自然是穆家戏班子?”。 穆家戏园 陆辰逸与秦风刚一走进,血腥味直面扑来,地上的血渍竟无处落脚,陆辰逸将手搭在鼻息间,两眼观望四周。戏园正中间是一个戏台,下面则摆放着十几张桌椅,二楼共有六间房间,戏园陈设较为简单。 “大人,为何不见尸体?”。秦风诧异的问道。 “去二楼看看”。陆辰逸惦着脚朝二楼上去。 二楼的地面上没有太多的血迹,只有少量的血渍,但在里面的第三间房间门口便消失了,陆辰逸跟随这些血迹走到第三个房间,房门紧闭,秦风便一脚踹开,六具尸体依次吊挂在房檐上,他们面目狰狞,瞳孔睁的极大。 “大人,这肯定是有人故意制造的假象,来掩人耳目”。 陆辰逸没有出声,仔细的看着每具尸体,共四男两女,其中两名女子身上没有多少血迹,应是一刀致喉而死,而四名男子腹部染满了血迹,以及额头红肿,生前定时与凶手打斗了一番。 “秦风,去将他们放下来,再将他们带会镇抚司验尸,看有什么线索”。 “是,大人”。 ------------ 第十九章 可怜之人 陆辰逸派秦风将穆家戏班子六具尸体带回镇抚司,而他独自留在戏园中继续寻找可疑线索,挨个查看六个房间,当到二楼尽头的第一间房间时,他停顿了一会,朝脚下看去,见门口有少许的白色粉末,便蹲下身,伸手将地上的粉末沾了一点,放到鼻息间嗅了溴,并无异味,起身推开房门朝里走入。 这间房间一看便是女子的闺房,整洁、干净,房内有淡淡的清香味,桌上摆放着一盆兰花,他走到梳妆台前,停下了脚步,胭脂水粉井然有序的摆放在上面,抬眼时发现铜镜右下方,用红色胭脂写着四个字“时候已到”,这四个字虽小,但每个字看上去非常有力,陆辰逸眉头微蹙,思索这几个字的含义后,继续朝床前看去,床上倒无任何异常,只是床檐前挂着五个不同颜色的香囊,这五个香囊上绣的花纹较为奇怪,而不是日常中所绣的鸳鸯、花草等其他图案,却是五个小人,这个五个小人胸前分别绣着一个字,“堂、耀、业、杰、秀”。 陆辰逸抬手将其中一个香囊取了下来,打开朝里面一看,竟不是香料而是白色粉末,同样与刚进门时发现的白色粉末一样无味,凭他历来的经验,这起案子绝非灭门如此简单,他将剩余的四个香囊取下,行色匆匆的离开这里。 镇抚司验尸房 “大人,您来了”。 秦风刚验完尸,正要走出房门,见陆辰逸急忙朝里面进来。 “验尸如何?”。陆辰逸问道。 “回大人,其中五具尸体死的略有蹊跷,只有一具尸体属于一刀致喉”。 “继续说”。 “大人,他们被人杀害之前,就已经中了剧毒,即使凶手没有出现,他们也活不过一宿,属下猜测,定是先有人下毒,才有凶手灭口”。 “进去再看看”。 陆辰逸朝六具尸体方向走去,一一揭开他们的白布,脸上、身体逐渐发黑,他走到一具女尸身边,这女子的毒速略比其他几人更重,他仔细的探去,这女子的五个指甲缝中有淡淡的血迹。 “大人,是有什么可疑之处?”。秦风看向那女尸问道。 “走吧,出去说”。 “是,大人”。 院中 “秦风,他们的卷宗给我看看”。 秦风立即从袖口掏出卷宗,递给陆辰逸。 陆辰逸接过卷宗,仔细的翻看里面内容。 穆原堂祖籍洛阳,是穆家戏园的班主,携妻儿于半年前来到京城,并开了戏园,早年间行走各地依附其他戏园唱戏,挣了不少银两便来到京城,这半年戏园生意不错,经常都是客座满堂,但此人吝啬,将钱财看极重,戏院请的伙计每到付工钱时,总是以各种理由克扣不少,因此伙计们对他生了不少埋怨。他共有三个儿子,一个义女。三个儿子名叫穆少耀、穆少业、穆少杰,年龄均在十七八左右,义女名段婉儿,年龄则在十六,妻子名朱莲秀, 陆辰逸拿出五个香囊,对照上面的名字一看,这上面绣的字与穆原堂连同妻儿的最后一个名字一致。 “大人,这香囊绣的字为何都是穆家戏班子的人?那另一具女尸是谁?看相貌也在五十左右,也不是段婉儿的尸体”。秦风疑惑的问道。 陆辰逸沉思片刻后,将香囊递给秦风。 “去药铺问问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秦风接过香囊后,好奇的朝里面看了看后,便立即收好,朝大门急忙走去。 陆辰逸握紧手里的卷宗走向书房。 醉香楼 “大夫,这姑娘怎么样了?”。梦颜汐焦急的问道。 花子墨靠坐在椅上,悠闲的磕着瓜子,身边的妙珠为他沏茶倒水体贴入微。 “景轩,你别站在那了,快过来喝口茶”。花子墨笑道。 张大夫两指搭在段婉儿的脉搏上,神色凝重,突然摇了摇头。 “这姑娘体内有剧毒,恐怕时日不多了”。 “什么?怎么会中毒呢?”。梦颜汐大惊道。 “中毒?明明今日见她都好好的,何时中的毒?”。花子墨立即上前问道。 “这毒在体内已有一月左右,现已侵入五脏六腑,老夫也无能为力了,你们便好好照顾她,若她有心愿就替她完成吧”。大夫背起药箱,轻叹了一声,便转身离去。 梦颜汐与花子墨面面相觑后,同时看向昏睡的段婉儿。 “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就……”。梦颜汐满眼可惜的说道。 “为何会中毒?而且有一月左右,她难道没有发现?”。花子墨疑惑的说道。 “不管她是如何中的毒,眼下就听大夫的,等她一会醒来,带她去找家人,有什么心愿未了解,就代替完成便是”。妙珠说道。 段婉儿微微睁开眼,她其实早已醒来,他们刚说的话都已听到,泪珠莹然下,抓住梦颜汐的手说道: “梦公子,我没有家人,我若死了,便将我的遗体烧了”。 梦颜汐紧坐到床边,伸手将她脸色的泪珠轻轻擦拭,段婉儿被她的这一举动,所动容,一股暖意涌上心头,泪水还是不由的滑落下,上天真是捉弄她,临死前却遇到了自己的意中人,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可是一想到自己的身子早已脏了,已经配不上她,便扑向她怀中大哭了起来。 “梦公子,为什么你才出现,若早日遇见你,我的命运便不会如此”。 梦颜汐被她弄的措手不及,看她在自己怀中哭的甚是伤心,也不忍推开,只好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一言未发。 站在一旁的花子墨,看出了端倪,不可置信的问道: “段姑娘,你莫不是喜欢我这小兄弟了吧?”。 “什么?”。梦颜汐一听,急忙推开段婉儿,迅速站了起来。 “对,我是喜欢他,从我见他第一眼就已经喜欢的不得了,可我不配”。段婉儿哭诉的朝梦颜汐说道。 梦颜汐又是摇头又是摆手,慌张的说道: “段……段姑娘你千万不可喜欢我,是……是我配不上你啊”。 花子墨大笑道: “景轩你还说我不懂得怜香惜玉,我看你才不懂,段姑娘时日不多了,你还是了解她的心愿”。 “对啊,段姑娘刚已说她没有家人,也是个可怜之人,你莫不要辜负她的一番心意”。妙珠走到梦颜汐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 梦颜汐此时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气恼的甩门而去,被花子墨立即抓住她的手。 “你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毕竟大家相识一场,就随了她的心愿,让她安心走”。花子墨小声说道。 “梦公子,你不必为难,此生没有缘分嫁给你,来生我一定要找到你,成为你的娘子”。段婉儿一脸凄凉的望着她。 “不……不是,段姑娘,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梦颜汐哭笑不得说道。 “景轩,段姑娘已经表明心意,这辈子的心愿就是嫁给你,要不你就答应她便是”。妙珠捂着绣帕笑道。 “噗……”。段婉儿吐了一滩黑血,便再次晕了过去。 梦颜汐赶忙跑了过去,摇晃着她的身子。 “段姑娘,段姑娘,你醒醒啊……”。 花子墨上前将手搭在她的鼻息间。 “她鼻息微弱,估计快不行了……”。 梦颜汐看着奄奄一息的段婉儿,五味杂陈,虽认识时日不长,可毕竟与她同大,这样的花季少女就这样死了,试问谁也于心不忍,可她毕竟是女儿身,怎能娶女子呢?这不是成心在欺骗她,但想到她也快死了,能了解她的心愿,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便不假思索的说道: “段姑娘,若你的心愿真是嫁给我,我……我答应你便是,只是你不恨我”。 “景轩,你真要娶她啊?我前面是在和你开玩笑啊”。花子墨吃惊的说道。 “咳咳咳……你刚说什么?”。段婉儿缓缓睁开眼,气若游丝的说道。 “我……我娶你”。梦颜汐握紧她的手说道。 “能在死前嫁给心爱之人,我也算死的瞑目,我这一生总算能让我开心一回了”。 “那我去给你们两个准备婚服……”。 傍晚,夜色朦胧,薄纱缭绕的云雾中,竟瞧不见一缕月色,乌云满布整个夜空,让人十分压抑。 镇抚司书房 “大人,这些香囊中装的是断魂散,每日服用第一点,不出一月即可毙命”。秦风将香囊递给陆辰逸。 “今日我已经猜想到杀穆家戏园的人,是司马溯派的手下,到现在看来真正要了他们命的便是这毒药”。 “大人,想必下毒者定时他们自己人,莫非是……”。秦风说道。 “不错是段婉儿,我今日已派人打听,司马溯确实抓了段婉儿,可最后放了,不像他以往的作风,估计这个段婉儿是在他面前招了他们二人,借此要报仇,这样一来司马溯必定派人跟踪她,寻找他们”。 “那岂不是梦景轩有危险?”。秦风说道。 “带上人,去醉香楼,这是花间道常去的青楼,兴许段婉儿也在,再迟一点,恐怕来不及了……”。 陆辰逸与秦风等人赶往醉香楼。 醉香楼后院 苏妈妈将后院所有人请了出去,只留花子墨、梦颜汐、妙珠、段婉儿四人,妙珠在院中简单的布置了一番,为段婉儿换上了嫁衣,只有梦颜汐迟迟不肯换。 “梦公子,你若不换我自不会强迫,只要能成为你的妻子,婉儿已经很满足了”。段婉儿被妙珠扶住,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脸色煞白,含情脉脉的对梦颜汐说道。 “景轩,你可要想好,你今日娶了,明日就该丧妻”。花子墨站在梦颜汐身边小声说道。 “我……我只是为了了解她的心愿,她也实属可怜,连家人都没有”。 “梦景轩,本官交代给你的任务你不去执行,倒在这里与其她女子拜堂?”。 陆辰逸等人纷纷冲进醉香楼后院,突然进来的一大批人吓得在场的人惊慌失措,唯独花子墨像个没事人一样,将陆辰逸不放在眼里。 “陆……陆大人,您怎么来了?”。梦颜汐一脸惊讶的问道。 陆辰逸瞟了她一眼,眼神犀利看向段婉儿。 “你就是段婉儿?”。 段婉儿被陆辰逸的威严吓得不禁向后退去,小声说道: “是……民女就是段婉儿”。 “哼……本官问你,穆原堂、朱莲绣以及你那三个兄弟可是你所杀?”。 陆辰逸话音刚落,花子墨与梦颜汐同时一怔,难以置信的朝她看去。 “陆大人,您是不是搞错了?”。梦颜汐为段婉儿反驳道。 陆辰逸不屑的看了她一眼,便继续问道: “本官在问你话,是不是?”。 段婉儿两腿发软,瘫倒在地上,朝地上吐了一口血,大声哭喊道: “他们都该死,都该死啊……”。 梦颜汐上前扶住段婉儿,不解的问道: “段姑娘,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段婉儿垂下眼,泣不成声的说道: “在我五岁那年我被爹娘狠心抛弃,被一家戏园所收留,我便开始跟着他们学唱戏,直到我十三岁时,我遇见了穆原堂这个畜生,当时他与他的妻儿在济南唱戏,一眼相中了我,便要收我为义女,给戏院给了二十两银子,将我带走,起初他待我极好,可……”。 段婉儿说到这里,像是有什么痛苦的事让她不愿面对,双腿蜷起,捂着脸歇斯底里的痛哭。 “他是不是欺负你了?”。花子墨问道。 段婉儿连连点头,缓缓放下手,对梦颜汐说道: “梦公子,我知道我很脏,可是我的心不脏啊,但我没办法逃出他们的魔掌,我才十六岁啊,就被那个禽兽不如的畜生玷污了,我求他们放过我,可是他们打我,骂我,尤其朱莲秀,她眼睁睁的看着穆原堂强暴我,而她装作视而不见,还有他那三个儿子更不是东西,我实在受不了,便起了杀心,我要与他们同归于尽”。 梦颜汐听到她的遭遇后,眼眶红润,心疼不已的握紧她的手: “婉儿,那些畜生该死,但你不能将自己的命搭进去,你才十六岁啊,你怎么这么傻”。 花子墨走到段婉儿身边,蹲下身,露出同情的目光。 “没想到世间竟然有这样的混蛋,怪我没有发现”。 陆辰逸冷冷说道: “但你也不能杀了他们”。 “不光是我要了他们的命,还有司马溯啊……”。 段婉儿说完,便倒在了梦颜汐怀里,嘴角流出黑色的血迹,眼神暗淡了下来,抬起手抚摸着梦颜汐的脸颊,不舍的说道: “梦公子,我……我真的……真的好喜欢你,是真的”。 “我好……好恨……没有早点遇……遇见你”。 段婉儿两眼一闭,手从梦颜汐脸颊滑落在地上,眼角的泪水朝两边流去…… ------------ 第二十章 牵涉其中 “来人,将他们二人抓起,带回司马府”。 展离带着一群人闯进醉香楼后院,将梦颜汐与花子墨团团围住。 花子墨和梦颜汐正替段婉儿之死难过,突然进来的一袭人围住他们,花子墨立即将她护在身后,嘲讽道: “这是从哪冒出来的一群疯狗?”。 展离愤怒的拔起手中剑,架在花子墨脖子上。 “臭小子,你的嘴最好放干净点,不然一会到司马府让你死无全尸”。 梦颜汐窜到前面,朝展离腹部狠狠踹了一脚,大骂道: “他奶奶的,老子还从未见过你们这群嚣张跋扈的疯狗,我呸……你们今日敢动老子试试?”。 花子墨附在梦颜汐耳边乐道: “不错嘛,现在越来越像我了”。 陆辰逸与秦风等人站在一旁,他望着梦颜汐不由的摇了摇头,笑而不语。 “你们还等着做什么,将他们带走……”。展离怒吼道。 “慢着,本官在此,竟将本官不放在眼里?”。 陆辰逸脸色一变,又恢复到睥睨一切的姿态,冷冷说道。 “原来陆大人也在啊,望小的眼拙未看到您”。展离立即对陆辰逸上前作揖,从刚才的狂妄瞬间谦卑有加。 “司马大人何时起,抓人到我镇抚司门上来了?”。 “陆大人,您……您的意思是他们两个是您的属下?”。展离吃惊的说道。 “还需要陆大人再说一遍?”。秦风说道。 “陆大人,他们就是当日大闹我们老爷寿宴上的两个小畜生,怎么会是您的属下?”。 “你放屁,你怎么知道是我们两个,你有何证据?当日他们可化了戏妆,你凭什么认定是我们”。梦颜汐狡辩道。 “闭嘴……”。陆辰逸说道。 梦颜汐立即垂下头,不敢朝陆辰逸看去。 按照花子墨的性格绝对会当即承认,可他这时犹豫了,一怕她会受连累,二怕自己的真实身份揭晓后,她会与他决裂,所以他眼下只好沉默不语。 “陆大人,不管他们是不是,请您莫要插手,若您执意如此,司马大人会误认为当日是您指使他们大闹寿宴,恐怕对您不好”。展离说道。 陆辰逸冷笑道: “本官清者自清,从不在意他人如何说自己,再者抓人定要有证据,当日本官也在场,都无法认出那两人的相貌,你又从何断定当日辱骂司马大人的就是他们?”。 “是她亲口所说,今日她在司马大人面前信誓旦旦的说要报仇,并说出他们二人的名字,花子墨、梦景轩,若不是我跟踪,岂能这名容易找到他们?”。展离指向死去的段婉儿说道。 花子墨走到展离面前,笑道: “一个将死之人的话你们也信,看来你家大人年事已高,不中用了,你若再不依不饶,那你将她起死回生,若醒来,能当着你的面指出我们,我便无话可说,随你们处置”。 “你……”。展离气的无言以对,便转头对陆辰逸说道: “陆大人,既然您如此袒护他们,我回去定会一五一十禀告司马大人,我们走……”。 展离带着一袭人气冲冲的离开。 梦颜汐长舒了一口气,走到段婉儿身边,惋惜的望着她。 “婉儿说要将她的遗体烧了,我们就完成她的心愿”。 “也好……虽然她出卖了我们,毕竟她也是个可怜之人,”。花子墨说道。 “你们两个跟本官回镇抚司”。陆辰逸说完便拂袖而去。 “我又不是你的属下,我凭什么去”。花子墨撇着嘴朝陆辰逸的背影大声说道。 “完了,准没好事”。梦颜汐看向花子墨。 “他奶奶的,老子就是不去,他算什么东西”。 “那你若不去,那我先走了”。 梦颜汐垂头丧气的朝陆辰逸跟去,花子墨立即抓住她。 “去去去,我去,我可不是怕他,主要怕他再欺负你怎么办”。 秦风紧跟在陆辰逸身后,急忙说道 “大人,我突然想起来了,他就是花间道啊”。 “嗯,你先稳住,没有我的指示,当作不认识即可”。 “是,大人”。 镇抚司中堂 陆辰逸威严的坐在高堂之上,他们二人也随后走了进来,花子墨无所畏惧的朝身旁的椅子而坐,向后一靠,翘起二郎腿,随手端起桌上的茶水大口喝起。 “呸呸呸……这什么茶水啊,你们镇抚司就是这么招待贵客的?”。 梦颜汐则站在陆辰逸面前,朝花子墨使了一个眼色,但他装作视而不见。 “贵客?你真拿自己当回事,见到陆大人为何不行礼?”。秦风对着花子墨斥责道。 “老子凭什么要行礼,我又不是他的属下”。 秦风准备上前要修理花子墨一番,被陆辰逸制止,他邪魅一笑,懒得和他计较,便看向梦颜汐,见她乖巧的站在那,低下头不敢朝他看。 “梦景轩,本官交与你的第二个任务明日便到期限,你打算如何要与本官交代?”。 “我……我明日会抓到他”。梦颜汐支支吾吾的小声说道,毫无一点底气。 “刚才的气势去哪了,怎么在本官面前突然变的这么胆怯,与你那日大骂本官时的情景,倒判若两人了”。 明日便是抓花间道的最后期限,若真抓不到,这次她真的要离开京城回到江南,好不容易出来,岂能就这么回去,所以眼下只好收起锐气,想办法该如何讨好陆辰逸,让他多宽限几日。可是这个陆辰逸油盐不进呐,正当她苦恼时,突然想起花子墨教她的三步骤,花子墨说的对,为了达到目的,必须不要脸,梦颜汐心中忐忑不安,便安了安神,内心说道: “只要不回江南,不要脸就不要脸吧”。 梦颜汐猛然抬起头,拿出花子墨那副嬉皮笑脸的嘴脸,走到陆辰逸面前立马跪下,两手环绕在他腰间,趴在他怀里使劲挤出几滴眼泪委屈的说道: “我的好大人呐,您不知道我这些日子过的得有多苦啊,为了找花间道我寝食不安,我太难了,我的好大人,要不您再多宽限我几日便可”。 花子墨将嘴里的茶水大口喷了出来,一脸惊诧的看向她,摇着头小声说道: “着实没有白跟我混”。 秦风不可置信的说道: “这还是梦景轩吗?” 陆辰逸猛然起身,被他这一举动弄的措手不及,一脸嫌弃的掰开她的手,可是被她在腰部死死扣住,怒忍火气,低沉的说道: “放开你的爪子……”。 梦颜汐跪在地上双手抱的更紧,将眼泪鼻涕蹭在他的衣袍上,贴着他的身子说道: “我的好大人呐,我实在找不到花见道,您就行行好,再给我多宽限几日啊,您的恩情我永世不忘,即使到死,我做鬼都不放过您”。 “本官再说一遍,放开……”。陆辰逸已经忍到极致,恐怕她若这样下去,估计后果不敢想象。 梦颜汐可怜兮兮的扬起头,冲他眨了眨眼,撅着嘴说道: “好大人,您就心疼心疼我吧”。 陆辰逸看着她那双清澈且带着灵气般的眼神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便迅速躲过她的眼,朝花子墨看去: “他会帮你找到花间道”。 梦颜汐侧过脸朝花子墨看向。 “花子墨?陆大人你怎么知道他能抓住花间道呢?”。 花子墨疑惑的问道: “陆辰逸你我初次相识,凭什么断定我能抓到他”。 陆辰逸嘴角微微上扬,眼神坚定的看着他。 “本官说你可以,你就可以,梦景轩是的朋友,想必你不会让他完不成任务吧”。 “还不起来,本官已经给你指明方向,剩下的就看你的本事了,但是说好的一月期限,不可超一日,所以明晚亥时前,本官必须见到花间道”。陆辰逸低下头朝梦颜汐严肃的说道。 梦颜汐松开手,从地上缓缓站了起来,自言自语道: “他奶奶的,刚才白演了”。 “景轩,你且放心,明日我便可帮你抓住他”。花子墨得意道。 陆辰逸继续说道: “当日你们在司马府大闹,本官可以暂且不追究,但是穆家戏班子这起命案,最后的凶手是段婉儿,可与你们两个也有责任,若没有胡闹,司马溯也不会派人杀他们,今后最好小心点”。 “我害怕那个老贼不成”。花子墨不以为然的说道。 “景轩我们走”。 花子墨上前抓住梦颜汐的手腕朝门口走去,梦颜汐回头看了一眼陆辰逸后,随他离开。 “大人,你为何不当着梦景轩的面不拆穿他就是花间道?”。秦风问道。 陆辰逸笑而不答同样朝房门口走去。 “大人,过几日慕清就要来了,估计……沈师父要让你们尽快成亲”。秦风急忙走到他身边,垂下眼,伤过的说道。 陆辰逸停下脚步,看着秦风一脸难过的模样。 “何时要来?”。陆辰逸问道。 “估计是端午节那日”。 “嗯,收拾一间房间出来”。 “我早已收拾好了”。 陆辰逸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秦风口中的慕清,是陆辰逸青梅竹马的师妹,在陆辰逸八岁那年,父母造奸人所杀,便一直由沈修染带大,沈修染乃是陆辰逸父亲的结拜大哥,此人医术过人,常年在山中隐居,不问世事,曾兄弟二人在孩子未出生时,便定了娃娃亲。但陆辰逸从八岁那年发誓,找不到仇人,宁可终身不娶。自秦风跟随他多年,见过沈慕清,她知书达理,温婉可人,总是留在山中照顾一些受伤的小动物,因此秦风慢慢对她产生了爱慕,由于知道她是陆辰逸的未婚妻,将自己的爱深深埋藏心中。 司马府邸庭院 “混账,他陆辰逸分明就是不把老夫放在眼里”。 司马溯将手里的茶碗朝展离扔向,他跪在地上栗栗危惧,不敢躲闪,茶碗正中额头,瞬间一股血滑落脸颊两侧。 “老……老爷,陆辰逸确实太过嚣张,小的都……都已经说了是奉您的命令,可是他依旧不肯交人,差点还要了小的命”。 司马溯眯着眼,一脸阴狠的说道: “陆辰逸是老夫太给你脸了,哼……那就别怪老夫开始与你为敌”。 “三日后皇上与上官云霄就要回来了,待上官云霄回来立即让他来见老夫”。 “是,老爷”。 司马溯随手拿起桌子上一捆绳,朝老十六的房间走去,不一会房间便传出来阵阵的凄惨声,展离望着远处房间的身影,老十六双手吊在房梁上,衣服被司马溯撕去,他兴致勃勃的拿着鞭子,抽打在她每一寸肌肤,越是叫声凄惨,他越是开心。 “啊……啊……老爷饶命呐”。 “哈哈哈……我让你笑,不许哭……”。 ------------ 二十一章 以假代真 月色如醉,湖面清风荡漾,荷叶田田,杨柳依依,见身穿一袭白衣少年,在湖面上划动着小舟,悠然的漂在水面上,嘴角上扬,看似笑,亦不是在笑,手中拿着一壶酒,时不时的小抿几口,顽劣的眼神中暗藏着几许忧郁,蓦然间,无数只鸥鹭被惊起,平静的画面添了几分生动。 “景轩,你要不要喝点”。花子墨将手里的酒壶递给她,笑道。 梦颜汐坐在小舟上,两手托着下巴,看着湖面上的景色,虽是醉人,却无心欣赏,段婉儿的案子让她始终萦绕心中,脑海中浮现起段婉儿死在她怀中的情景,便抬眼问花子墨。 “花子墨,何为爱?”。 花子墨愣了一下,便放下船桨,坐到梦颜汐身旁,朝她笑了笑。 “大概就是“入目无别人,满眼皆是你”,她难过时,你会心痛不已,她开心时,你便和她一起开心,若她有什么危险,你会恨不得替她去遭受一切,反之就是不容她受到任何伤害”。 梦颜汐听的一脸茫然,对这男女之情她一概不知,脑海中除了想尽办法如何留在镇抚司,再无其他,便好奇的望着他。 “哎哟,看不出你还是过来人啊,你是不是对妙珠就是如此?”。 花子墨极力反驳。 “我经常出入青楼,这些男女之事自然知晓的多,至于妙珠她顶多算是我的红颜知己”。 花子墨向后一仰,轻叹了一声,摇着头继续道: “我这辈子才不要碰这鬼玩意,一个人逍遥自在多好,干嘛要碰儿女之情,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嘛”。 “对了景轩,那你会喜欢怎么的一个人?”。 梦颜汐身子倾斜,撩动了几下湖水,深思了一会说道: “若有朝一日能让我动心的,定是一个懂我之人,他会懂我的如鲠在喉,不言而喻”。 “哈哈哈,你这小子心思好细腻啊,和姑娘家一样”。花子墨立即起身笑道。 梦颜汐白了他一眼,伸手揪住他的耳朵,没好气的说道: “你再拿我和姑娘相比,我就将你的耳朵拧下来”。 “哎呀,疼疼疼……你快放开我”。花子墨倾斜着头,叫唤道。 “我和你不在这儿闲扯了。 梦颜汐松开手,着急的问道。 你不是要带我去抓花间道嘛?到底什么时候啊,你一会让我在青楼等,一会又大闹司马府,你是不是在戏耍我啊”。 “哎呀,明日我定会将他送到你面前”。花子墨漫不经心的说道。 “你总是这样,都一个月了,你能不能正经点啊”。 梦颜汐气恼的站了起来,小舟一下子摇晃厉害,失去了平衡,花子墨眼疾手快的抓住她,不了二人一同掉入湖里。 “救命呐……”。 梦颜汐在水里使劲扑腾,见一只在她腰间环绕住,立即抱起她从水里一冲而上,蜻蜓点水般的轻功踩在荷叶上,很快落入地面。 两人浑身湿了个透,花子墨依旧紧紧将她揽在怀里,咧着嘴笑道: “是不是吓坏了?”。 梦颜汐急忙推开他,转过身双手抱胸,因湖上较凉,冷的她不停打颤。 花子墨上下打量着她,浑身湿透,衣服紧紧贴在身上近乎透明,甚至隐隐能看到她妙曼的身姿和胸脯轮廓,疑惑的说道: “咦……景轩,这么一咋眼看你较小的身躯,倒与女子很是相似啊?”。 梦颜汐侧过脸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便迅速的向前跑去并大声喊道: “我要回家了,别跟着我”。 花子墨正要赶忙上前去追她,却被她的一句话制止住,停下了脚步,对着她的背影喊道: “你住哪啊?我明日该如何找你?。 “上官府……”。 梦颜汐说完,朝另一条街跑去,已不见她的身影。 花子墨停在原地,脑海中有一个奇怪的猜测生出,但又不好断定,便朝城外的方向走去。 大街上 梦颜汐一门心思的赶往上官府,未注意来往的行人、马车…… “哎哟……这谁啊,没长眼啊?”。 她骂骂咧咧抬起眼,见一副冷峻的面孔正盯着她看,原本浑身发颤的身子,又生了一股寒意,她立即向后退了两步,双手抱胸她,不由的垂下头,小声说道: “陆大人啊,好巧……”。 陆辰逸见她从头到脚的水珠不断滴落在地,像是刚从水盆里钻出来似的,嫌弃道。 “你又跑哪胡闹去了?”。 “这……这不是不小心掉进湖里了”。梦颜汐哆嗦的说道。 “梦景轩,为何每次见你,你都给本官带来不同的惊诧?你除了瞎混,闯祸,还会什么?”。 “给陆大人添了不少麻烦,实属抱歉”。 自挨了二十大板后,她现在对陆辰逸充满了畏惧和胆怯,不敢再正面和他顶撞,毕竟在他的屋檐下生存,不得不低头。 陆辰逸不屑的看了她一眼,直径从她身边掠过。 梦颜汐朝她背影做了一个鬼脸,骂道: “他奶奶的,你以为我愿意碰见你啊,你等着终有一日,我也要当上锦衣卫统领,到那时候起,你就滚蛋了,哼……”。 梦颜汐说完,继续朝上官府方向跑去。 翌日清晨 上官府大门前 花子墨依靠在墙上,时不时朝里面张望,转眼看着眼前的尸体,乐道: “这下总算帮你完成第二个任务了”。 “少阁主,我们还要等到何时,这具尸体若一直放在这里,恐怕一会这里面的人出来,会报案啊”。 花子墨上前踹了一脚他,并指着他们二人嘱咐道: “一会我小兄弟出来,不许叫我少阁主,听见没?”。 “是,少阁主”。 原来花子墨命他的手下不知道从哪找了一具尸体,并且易容成他与梦颜汐初次见面时的样貌。 另一边 梦颜汐辗转反侧一宿,未合眼,一看天亮,便随意收拾了一番出门。 “花子墨,你怎么这里?”。她刚一出大门口,见花子墨站在原处,吃惊的问道。 “哎呀,你再不出来,我就自个送去领赏了”。花子墨望着面前的尸体说道。 梦颜汐这才看到原处有一具尸体,正被两个人抬着,便立马跑了过去,朝尸体仔细看去; “他是谁?”。 “花间道啊,你不是之前放走过他嘛,你忘记了?”。 “不对啊,你不是说他擅于易容,而且说他是一位风流倜傥的少年,怎么又是白发老人呢?”。 “哎呀,你干嘛如此较真,不管他是以哪副面貌示人,总之都是他”。 “他为何死了?”。梦颜汐满脸狐疑的看着眼前的尸体,问道。 “自然是被他仇家追杀而死,我昨夜去了他的住处,本想抓个活,谁知一进门他就死了”。 梦颜汐点了点头,便不再做怀疑,脸色立马大变,欢喜的说道: “太好了,花子墨真有你的,那我们赶快将他带回镇抚司”。 花子墨见她这几日一直垂头苦脑,今日终于见她眉头舒展,心中也莫名的开心起来。 “一会若陆辰逸问起,你便说是你抓的,我只是协助你而已”。 “那不行,我怎么能抢你的功劳呢”。 花子墨拍了拍她的头。 “笨蛋,你是镇抚司的差役,而我又不是,况且这是你的任务,你若说是我抓的,那么陆辰逸交于你的这个任务定不会作数”。 梦颜汐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便应了下来。 镇抚司书房 “大人,两日后皇上就要回来了,这次得罪了司马溯,他肯定会在皇上面前告您的状”。秦风担忧的说道。 陆辰逸坐在书案前,看着手里的书籍,冷笑了一声。 “皇上对他早已动了杀心,岂能拿他的话当真”。 “毕竟他是朝中元老,位高权重,即便皇上倾向您,起码要给他三分薄面,来日他的女儿当了皇后,恐怕我们树敌众多,也……”。 陆辰逸刚要说时,便听见梦颜汐在院中大声嚷嚷。 “陆大人,陆大人,花见道我已经抓住了,您快出来看看呐”。 “大人,梦景轩抓到花间道了?”。秦风惊讶的说道。 “走吧,出去看看”。 陆辰逸刚一出房门,被梦颜汐上前急忙挽住手朝院中尸体看去。 “陆大人,您且看……”。她揭开白布,一脸得意道。 陆辰逸看了看身旁的花间道,邪魅一笑,煞有介事的说道。 “哟,真让你抓住了,那他为何而死呢?”。 “估计仇人太多,遭了暗杀”。梦颜汐心虚道。 “嗯,那就这将尸体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陆辰逸转身走向书房,梦颜汐在来的路上想到陆辰逸会向自己问很多问题,都想好如何回答的,怎么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完事了?她立即跑到他面前。 “陆大人,这就完了?”。 “那你以为呢?既然死了,本官怎么审问?”。 “也是,那我这第二个任务可否过关?”。梦颜汐紧张的盯着他说道。 陆辰逸低头一笑。 “勉强过关……”。 梦颜汐如释重负一般长舒了一口气,激动的抓住陆辰逸的手。 “大人,你真是大好人呐,我以为你这次会故意刁难我,我还担心了一路,竟想不到你这么爽快”。 陆辰逸嫌弃的甩开她的手,向后背去,冷道: “别急着开心,还有第三个任务”。 “对对对,陆大人说的是,那第三个任务是什么?”。 ------------ 第二十二章 自求多福 仲夏端午,烹鹜角黍,采艾以为人,悬门户上,以禳毒气,今日正是端午佳节。街上便开始有卖香囊的、卖粽子的、卖艾草的,有的孩童手腕和脚腕上还出现了五彩线绳,而另一边所有人围到岸边,早早观看龙舟赛,一群年轻的少年则在鼓声节拍中向前奋划,四周一片吆喝助威,好似热闹非凡。 上官府邸 上官府也不例外,屋里院外到处插满了艾草,厨房今日可算忙的不亦乐乎,正在准备丰盛的家宴,听闻是上官云霄就要回来了,上官氏一早便为自己的儿子开始张罗,在较为安静的侧院都能听见她的大嗓门,梦颜汐躲在房间不愿出去,正忧心忡忡的思索陆辰逸还未交代的第三个任务,这让她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青鸾坐在卧榻前,手中挥着扇子为她解热,轻声说道。 “小姐,今日是端午节,要不青鸾陪你出去转转”。 梦颜汐双手搭在头后,翘着二郎腿,没精打采的摇了摇头。 “不去,难得陆辰逸给老子放了一日的假,让我好生休息一日”。 “小姐,你现在越发不像个女儿家了,这一月不见倒与街上的小混混没什么区别”。青鸾无奈的说道。 “小混混怎么了,我倒觉得这样甚好”。 “是是是,小姐说的是”。青鸾笑道。 “对了,小姐,一会你表哥就要回来了,你不出去迎接迎接”。 “景轩,这么热的天,你躲在屋子干什么?还不快去大门口等你表哥”。上官是站在院中大声喊道。 “你瞧,自然有人来喊了,真是不然我清闲一日”。梦颜汐立即起身,对青鸾小声说道。 她穿好衣服,打开房门,便对上官氏微微一笑,走上前。 “舅妈,我这就去”。 “景轩,不是舅妈说你,你这一月不在家,好不容易空闲一日,还不去帮帮忙,你外祖母和舅舅也刚回来不久,你才露了一次面,你让舅妈说你什么好呢?况且今日还是端午节”。 “舅妈,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帮忙”。梦颜汐强忍着笑说道。 “夫人,公子回来了”。见一丫鬟小跑进侧院笑道。 “哎呦,我儿回来了,快走”。 上官氏急切的朝前院走去。梦颜汐也紧跟其后。 房内 “奶奶,霄儿回来了,这一月奶奶身子可安康”。 上官云霄,当前官职为右都御史,性格温文儒雅,品貌非凡,有玉面郎君之称,擅于揣测皇上心意,为此皇上常常让他伴驾两侧。 “霄儿,你可算回来了,想死奶奶了,让奶奶看看你可有消瘦”。 这位白氏,则是上官云霄的奶奶,满头银发,额头带着用彩绣绣制的黄色抹额中间镶着珍珠宝石,手腕佩戴翡翠手镯,珊瑚银戒指,身着一袭黄色绣服,她鹤发童颜,看上去不像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她右手拄着拐杖,起身满布走到上官云霄面前,心疼不已的抚摸着他的脸颊。 “哎呦,我的儿回来了”。上官氏跑到他面前,上下仔细打量,见他毫发无损,便露出欣慰的眼神。 梦颜汐站在门口,看着所有人对上官云霄嘘寒问暖,自己倒是个多余之人,便垂下眼内心苦笑道:“他真幸福,有这这么多人疼他,爱他,而我呢?”。 “景轩,想什么呢?怎么不进来?”。上官云霄一脸笑意的走到她面前,柔声问道。 梦颜汐挤出一抹笑摇了摇头。 “怎么清瘦了许多,在镇抚司当差是不是很累?陆辰逸可有为难你?”。上官云霄问道。 “一切都好,陆大人对我照顾有加,怎么会为难我”。 “那是自然,都一月不回家,能对他不好嘛”。上官氏冷嘲热讽道。 上官云霄正要询问时,家中丫鬟急忙上前说道。 “公子,刚司马府前来派人传话,说司马大人现在要见您”。 梦颜汐一惊,心道:“表哥怎么和司马溯有交情?”。 上官云霄望了望梦颜汐,便说道。 “景轩,你陪我走吧,正好让你认识认识司马大人,或许今后对你有帮助”。 梦颜汐顿时脸色大变,推辞道: “表哥,我就不去了吧……”。 上官云霄拍了拍她的肩。 “你是我的表弟,带你见见也无妨,走吧”。 梦颜汐见上官云霄向大门走去,心中惶惶不安,这下真的死定了。 “景轩,快走啊”。 “来了……”。梦颜汐低声应道。 司马府邸 司马溯在家中设了家宴,家中歌舞升平,琴声悦悦,所有妾侍在他面前大展才艺,是为讨他欢心,已被老十四灌的大醉,突然兴致大发,同用绣帕捂着自己的眼睛,醉声道。 “我的小美人们,老夫可要抓你们来了”。 “老爷,快来呀……”。 十几位妾侍将他纷纷围住,拿着手中绣帕在他脸上撩动,笑声妩媚动人,这场景与青楼没什么两样。 上官云霄与梦颜汐被家丁带进司马府后花园,见司马溯妻妾成群的在和他打闹嬉戏,各个穿的花枝招展,衣不蔽体,十分不雅。 梦颜汐一脸的厌恶,小声说道: “他奶奶的,真够恶心至极,都这么老了,还不害臊”。 上官云霄上前作揖道: “上官云霄拜见司马大人”。 司马溯一听是上官云霄的声音,摘下眼中绣帕,大笑道: “云霄回来了,哈哈哈……快走上前来,让老夫仔细看看。” 一旁的展离向上官云霄望去,又看他身旁的梦颜汐,目光顿时凶狠无比,指着梦颜汐怒骂道: “好哇,你竟敢自个送上门来……”。 上官云霄一脸疑惑的问道。 “你们认识?” 梦颜汐此时吓得冷汗直冒,便立即躲在上官云霄身后,不敢出来。 “展离,你认识他?”。司马溯问道。 “大人,他就是梦景轩,大闹您寿宴的就是他”。 “大闹寿宴?司马大人这从何说起?”。上官云霄问道。 司马溯眯着眼,笑容慢慢消失,将身边的妾侍一把推倒在地,直径走到上官云霄面前,从他身后狠狠的拽出梦颜汐。 “原来是你这个小杂碎,让老夫好找啊”。 “司马大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可是我的表弟,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上官云霄急忙问道。 梦颜汐站在一旁,抬起头朝司马溯忿恨的瞪了一眼,即使害怕,但也不露畏惧。 ------------ 第二十三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哼……是我怎样,不是我又怎样,难道你还要杀了我不成,如若真是如此,那么你当真就是一个草菅人命、徇私枉法的狗官”。 “好哇,老夫活了一辈子,竟让一个毛头小儿指着鼻子骂,上官云霄你刚说他是你表弟?”。司马溯怒道。 “司马大人,他的确是我表弟,他年纪尚小,口无遮拦,他定是不知在哪听了诬陷您的话,您莫要与他计较”。上官云霄极力解释道。 “老夫念你刚回来,不知者无罪,你且回去,但要将他留下”。 “你凭什么将我扣下,我犯了什么罪?”。梦颜汐怒目圆睁吼道。 “司马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司马溯眉头一挑,便点了点头。 梦颜汐见他们二人走向远处的亭子,不知他们在说什么,但也没心思想那么多,只好站在远处等他们,而展离突然窜到她身后,抬起脚朝她背后狠狠踹去,梦颜汐一下子趴到在地上,面朝地面,顷刻间额头渗出了血,她愤怒的打算趴起,不了一只脚踩着她的头上,将她狠狠的按在地上。 “梦景轩,那晚的账我可还记得,哼……今日陆辰逸不在,我看你怎么救自己,即使你表哥也不行”。 梦颜色使劲的侧过脸,脸上已是淤青和血,她咬牙切齿的骂道: “狗东西,你今日若杀不了我,来日我定将你碎尸万段”。 “好,那我就等着,看你如何将我碎尸万段”。 他抬起脚,再次用力的在她背部狠狠的连踩了几下,对于梦颜汐的小身子骨,怎么能受的了这脚力,疼的她两眼冒金星,嘴里大吐了一口血,汗珠侵满了脸颊,她死死盯着他看。 “快求饶啊,我就放过你”。 “休……休想……老子从不给狗求饶”。 “展离,你放开他……”。 上官云霄跑到梦颜汐面前,将她扶起。 “上官云霄,老夫不可能放过他,你且回去吧”。司马溯走到他面前说道。 “司马大人,您到底如何才能放过我表弟?”。 “既然他是陆辰逸的手下,那就让陆沉逸来救他便是”。 梦颜汐冷笑了一声。 “你放心,陆大人不会因为我一个小小的差役来求你”。 “哦?那老夫拭目以待,看看陆辰逸是不是真的酷无情”。 “上官云霄,老夫知道你心疼你表弟,但是他辱骂老夫,谁都不可以求情,不然老夫连你一块责罚”。 “表哥,祸是我闯的,我不能连累你,你还是走吧……”。梦颜汐缓缓抬起头,无力的说道。 “那怎么能行,若司马大人执意如此,大不了我同你一起受罚,只要能解司马大人的怒气”。上官云霄说道。 “展离,去告诉陆辰逸便说他的属下在老夫手里,生死垂危,只要他来,老夫便放了”。 “是,大人”。展离立即转身离去, “来人,将他给老夫吊起来”。 “司马大人,我表弟已经受了很重的伤,就先放他休息一会”。 “表哥,罢了,不要再为我求情,不然我……我真的会连累你”。 梦颜汐浑身疼痛难忍,撕咬着嘴唇,眉头紧蹙,感觉随时都要昏厥过去。 家丁从上官云霄怀中将她一把拽在地上,拖到身旁的树上,并用绳子将双手捆绑,吊在树梢上,她已经没有力气去挣扎,被展离的那几脚,估计是伤了内脏,她不知道此时该如何救自己,她压根不会指望陆辰逸会来救她。 “云霄,来陪老夫喝水茶,我们等陆辰逸的到来”。 “是,司马大人”。 剑星阁 花子墨百无聊赖的坐在藤椅上,烈日当照,热的他心烦意乱,便拿起桌上的酒壶大喝了几口。 “少阁主,今日是端午节,这是阁主亲自包的粽子,您尝尝”。兰若端着一壶雄黄酒和盘中的粽子走了过来。 “拿走拿走,我不吃,你去问问我娘她为何将我软禁,我要出去”。花子墨一脸的烦躁。 “少阁主,估计是阁主想您了,才叫您回来,你且在这安心待几日,哄哄她,或许她一开心就让您出去了”。 “叫我回来?这是叫嘛,你们分明就是将我不注意,打晕带回来的”。 兰若见他有气有恼,好似孩子气,低声笑道: “那您将这三个粽子吃完,我就悄悄您放出去”。 其实这三个粽子是她特意为他而包。 花子墨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便将三个粽子揣在怀里,咧着嘴笑道: “我出去慢慢吃,你现在就把我放出去”。 兰若从衣袖中拿出香囊,一脸羞怯的递给他。 “还有这个,你将它佩戴在腰间”。 花子墨无奈的接过香囊,便随手挂在腰间。 “这下满意了吧,可以让我走?”。 兰若点了点头,便挽着他的手臂朝另一边暗口带他出去。 司马府邸 梦颜汐昏昏沉沉的抬眼望着朝她照射过来的烈日,眼睛顿时刺痛,下意识的闭上了眼,她感觉快要虚脱了,再这样暴晒,估计还未到晚上就被晒死。 “你说陆沉逸会来嘛?”。司马溯端起一杯茶水,刮了刮茶边,问道。 “司马大人,莫着急……”。 “大人,陆辰逸来了”。展离先跑了进来,急忙说道。 “您瞧,这不是来了?”。上官云霄笑道。 陆辰逸进了后院,一进后院,便看见梦颜汐吊子树上,满脸淤青,脸如纸白,能看出她十分痛苦不堪,他知道这是司马溯给他设的圈套,绕过梦颜汐走到司马溯面前,没想到上官云霄也在,不屑的看他一眼,作揖道: “陆辰逸拜见司马大人”。 “陆辰逸,你终于来了,让老夫好等啊”。司马溯斜眼看去,不满的说道。 陆辰逸淡定自若的顺势坐在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端起桌上茶水,浮了浮茶水的氤氲,冷声道: “司马大人好雅兴,今日不吃粽子,倒赏人?莫非这是上官大人的意思?”。 “陆辰逸我将我表弟送到镇抚司当差,没想到你竟派我表弟大闹司马大人的寿辰,害的我表弟被司马大人责罚,我真后悔为什么会送他去镇抚司”。上官云霄说道。 “为什么?还需要本官告诉你?”。 “陆辰逸他可是你的属下?”,司马溯指着原处的梦颜汐说道。 “既然司马大人知道,何须明知故问?”。 “既然你承认,那么他所对老夫的不敬你当日也看在眼里,那么老夫就将他杀了,你可愿意?”。 “司马大人您今日叫本官来并非是是简简单单杀一个人,想必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陆辰逸冷笑一声。 “哈哈哈……老夫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好,那老夫就开门见山,你答应老夫一件事,我便将他放了”。 ------------ 二十四章 栽赃陷害 梦颜汐不知昏睡了多久,被街上的嘈杂声所吵醒,缓缓睁开眼,竟发觉自己被人抱在怀中,便抬眼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位英峻的面孔,她像是做梦似的,不敢想象会被陆辰逸抱在怀中,轻声说道。 “陆大人,您……您真的来了?”。 陆辰逸没有低头朝她看,目光注视着前方,冷道。 “别说话……”。 这是她第一次离陆辰逸这么近,而且还在他怀里,他身上有股淡淡的幽香味令人迷恋,梦颜汐偷偷的看着他,这么仔细一瞧,陆大人竟长的这般好看,俊美绝伦,五官挑不出一丝瑕疵,眉心剑目下的那一双桃花眼,甚为好看,他的脖间修长,喉结突然,身上散发着一种说不出的魅力,在他怀中却有着莫名的的踏实。 镇抚司大门 秦风焦急的守在门口等陆辰逸回来,眼看天就要黑了,心中更是不安,便做好打算若他再不回来,就要带人冲进司马府,正当他朝远处看时,见陆辰逸正往镇抚司走来,立即跑了过去。 “大人,您可算回来了,我以为司马溯会为难你”。 秦风朝陆辰逸怀中看去,惊讶的说道: “梦景轩?你这是怎么了?为何让大人抱你?”。 梦颜汐一脸尴尬的从陆辰逸怀中跳了下来,因背部极痛,连站都站不稳,一不小心再次扑向他怀里,二人的面孔近在咫尺,若在近点,估计就会亲在他的唇上,霎那间脸上烧烫,她的手环绕在陆辰逸的腰间,目不转睛的望着他。 陆辰逸同样与她对视,那种莫名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便不自然躲过她的眼神,正要推开她时,却被秦风一把将她拽入一旁。 “梦景轩,你这是干什么,陆大人最讨厌别人靠近他”。 “嘶……疼……”。梦颜汐疼的直叫唤。 “秦风,扶她进去……”。陆辰逸说完便朝大门走进。 “梦景轩,你是不是又闯祸了?看你这一脸的伤”。秦风扶住她,幸灾乐祸道。 “秦风有句话叫做,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可听过”。梦颜汐双手捂在后背,强忍着疼,轻声说道。 “都这时候了还要和我斗嘴,疼死你活该”。 秦风扶着梦颜汐走进镇抚司。 书房 陆辰逸拿出两个小药瓶递给梦颜汐。 “一瓶专治止疼,可直接服用,另一瓶是金疮药你自己涂抹在脸上和手腕上”。 “谢陆大人”。 梦颜汐双手接过药瓶,打开其中一瓶,便将药丸倒在手心,立即咽了下去。 陆辰逸转身坐到书案前,若有所思的望着她。 “梦景轩,你为何今日会出现在司马府?”。 “是我表哥想带我认识认识司马溯,谁知就……”。 “本官嘱咐过你,让你当心司马溯,既然知道后果,你为何偏要去?”。陆辰逸斥责道。 梦颜汐定定的站在书案前,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似的,低下头,不敢出声,眼泪夺眶而出,滴落在手背上,她急忙测过脸将眼泪擦拭掉。 陆辰逸将她的动作收入眼底,想起那日杖责她二十大板后,躲在角落里哭的场景,知道这小子要面子,自尊心强,不愿让别人看到她脆弱的一面。 “梦景轩,我就纳闷,上官云霄可是你的表哥啊,他就这么袖手旁观的看司马溯打你?还非要陆大人去救你,你说你是不是与他们串通好,来害陆大人?”。秦风气恼道。 梦颜汐立即抬起头,对着秦风大声吼道: “我没有,我没有串通他们害陆大人?”。 “我才不信,梦景轩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司马溯杀你就如同杀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就像杀穆家戏班子一样神不知鬼不觉,为何还特意来告诉大人?你分明就是上演了一场苦肉计,给大人设圈套”。 梦颜汐气的全身发抖,这种莫须有的诬陷她定是宁死不认,握紧拳头朝秦风脸上狠狠挥去。 秦风动作敏捷的夺过她的拳头,怒道: “梦景轩,你说不过就打人,我看你就是做贼心虚”。 “你们两个闭嘴”。陆辰逸呵斥道。 “陆大人,我没有害你,今日的事是我欠考虑,没想到会连累到你,对不起”。梦颜汐一脸自责。 “梦景轩,本官希望你今后做事带上脑子,本官不想再为你收拾烂摊子,行了,你走吧”。 “我不走,陆大人今日救我出来,我要报这个恩情”。梦颜汐一本正经的说道。 “不必,这件事其实与你无多大的关系,这是本官和他的事”。 “大人,难道司马溯真的有为难你?”。秦风紧张道。 陆辰逸脸色骤变,微蹙着眉。 “不是为难,而是让本官替他办一件事”。 “陆大人,是什么事?我愿全力以赴帮您”。梦颜汐急切的说道。 “明晚子时,他有几箱货物要运出城外,让本官护送出去”。 “就这事啊,陆大人您交由我便是,区区几车货物这简单嘛”。梦颜汐拍着自己的胸膛,自信道。 “真是大言不惭”。秦风嘲笑道。 其实陆辰逸对梦颜汐还是有戒备之心,她毕竟是上官云霄的表弟,今日之事谁也说不上到底是设的苦肉计,还是她真的无辜,他无法断定,那么倒不如明夜带上她,由此试探一番,看看这个上官云霄和司马溯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那好,明夜本官便带上你”。 “是,陆大人,明夜我定不会给您添乱”。 “秦风,你明夜留下”。 这是陆辰逸第一次办事不带他,心中有点隐隐不安,若要他留下,定是陆辰逸还有重要任务要交代于他。 “是,大人”。 第二日子时 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瞧不见一缕月色,微风轻抚而过,这个时辰街上寂静无人,只有司马府大门上有一袭人搬着几箱承重的货物往马车里装,足足装了三车。 陆辰逸带着了十几个手下站在他身后,梦颜汐走到他身边,好奇的问道: “陆大人,你说他们装的是什么?”。 “这不是我们该管的,一会只要安全送出城外便是”。 梦颜汐点了点头。 陆辰逸朝她脸上看了看,邪魅一笑,从怀中掏出帕子扔向她。 “你还是将脸蒙上,本官怕你一会吓到人”。 梦颜汐伸手朝自己脸色一碰,疼的她龇牙咧嘴,便又朝他笑了笑。 “从昨日到现在还未照过镜子,估计确实很吓人吧”。 陆辰逸觉得她有时很傻,有时又伶牙俐齿,十分倔强,到底那一面才是真的她。嫌弃的说道: “快蒙上……”。 “知道了,我这就蒙上”。 “陆大人,都已经装好了,我们走吧”。司马府家丁说道。 陆辰逸点了点头,便带着身后的人,走在马车前方,朝城门口方向缓缓而去,他小心谨慎的观看四周的动静,将手里的剑握的极紧。 “陆大人,我觉得今夜的街上格外安静,甚是异常啊”。梦颜汐跑到陆辰逸一侧,仔细的望着周围。 “不是让你跟在后面,怎么跑到前面来了?”。陆辰逸严肃的说道。 “我不是不放心您嘛,若一会真有什么事,我还能帮您挡挡”。 陆辰逸不屑的瞟了她一眼,未作声。 城门口 城门守将将他们拦了下来,高声喊道: “城门已关,不可擅自出入”。 陆辰逸走上前,将要牌扔向守将。 守将低头一看,恭敬的说道。 “原来是陆大人啊,这么晚陆大人这是要做什么去?”。 “陆大人办案,还需要向你交代,还不快让开?”。梦颜汐说道。 “是是是,小的这就给陆大人开城门”。 这时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一群带刀侍卫,将所有人围住,大声喊道。 “慢着,不许开城门”。 见一位身穿黑衣的男子,走到陆辰逸面前,作揖道: “陆大人,近日国库被盗,我们特意守在城门口,但凡出城外的我们都要进行搜查。 “国库被盗?那可有线索?”。陆辰逸说道。 “回大人,我们还在寻找,还望陆大人配合,让我搜查一番,若没事,便可放您出行”。 “我看瞧你这架势,分明就是特意在等我们”。梦颜汐质疑道。 “若本官不让呢?”。 “陆大人,这是皇上的命令,请您不要为难我们”。 陆辰逸朝一旁走去,身后的所有人也退向两侧。 “谢陆大人,开始搜……”。 他们走进马车,将里面的箱子一一撬开,便听到里面急忙喊道: “国库找到了……”。 “陆大人,这不可能啊,我们怎么会压的是国库呢?”。梦颜大惊道。 陆辰逸眼神犀利的盯着梦颜汐。 “你不知道?”。 “陆大人,我从何得知啊”。梦颜汐不知此话是何意,茫然的说道。 “陆大人,多有得罪,皇上说了,只要抓到盗国库的贼人,不管是谁一并押入刑部大牢”。黑衣男子说道。 “你弄错了,不是陆大人,这明明是司马府的货物啊,不信你问问后面的家丁”。梦颜汐将陆辰逸护在身后,极力反驳道。 司马府的家丁纷纷跪在地上,一脸无辜的说道。 “我们不是司马府的人,是陆大人让我们今夜将这些货物送出城外,我们一概不知里面装的竟是国库啊”。 “陆大人还说了,若敢泄露半分,并将我们都杀了,求皇上明察啊,都是陆辰逸指示我们干的啊”。 梦颜汐气的破口大骂道: “他奶奶的,你们胡说,你们明明是司马府的人,怎么能冤枉陆大人呢?”。 陆辰逸被梦颜汐护在身后,看着她替自己解围,低头一笑,便镇定自若的从她身后走到前面。 “既然人赃并获,陆大人,请吧”。 梦颜汐双手挡在他面前。 “不可以带走陆大人,他是冤枉的”。 “小子,你最好让开,别连累你们陆大人”。 “本官这就跟你回去……”。 陆辰逸朝梦颜汐看了一眼,便被他们带走。 ------------ 第二十五章 栽赃陷害2 陆辰逸当场被他们带回刑部大牢,他得知这一切是由上官云霄和司马溯所栽赃陷害,已在预料之中,当时去救梦颜汐的路上,让他心中存有疑虑,上官云霄与司马溯交情颇深,不可能将自己的表弟不管不顾,反之让自己出面,其实他可以不去,但想看看二人到底有何诡计,果真被他猜中,看来梦颜汐确实与他们串通,上演一场苦肉计。 刑部大牢 牢房所有衙役见陆辰逸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数十名侍卫,以为他又来审犯人,牢头赶忙上前作揖道: “陆大人您来了,今夜是要审哪位犯人?”。 黑子人走上前高声说道: “他已经不是什么陆大人,今后便同这里的犯人一样,去给陆辰逸准备一间牢房”。 所有人满脸惊讶不已,牢头说道: “您别逗我们了,堂堂陆大人怎么会是犯人呢?”。 陆辰逸站在一旁沉默不语,没有理会他们,便向身旁的一间牢房走进,盘腿而坐,双眼而闭。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牢头说道。 “将他看好,不然小心你们的脑袋”。 “我们走……”。 黑衣人转身扬长而去。 牢头弄的一头雾水,望着里面的陆辰逸讨好般的说道。 “陆大人,这里脏,要不小的给您换间干净的牢房?”。 陆辰逸依旧一言不发,眉头微蹙,不知在想什么。牢头见他没有作声,轻叹了一声,便识趣的离开。 “头儿,这不是存心为难我们吗?谁敢得罪这个祖宗啊”。身边的衙役小声说道。 “唉……等事情还没弄明白时,我们还是莫让陆大人受委屈,不然今后我们都没好果子吃”。牢头苦叹了一声。 “是是是……”。衙役附和道。 镇抚司 梦颜一路急忙跑回镇抚司,抓住秦风气喘吁吁的大声说道: “秦……秦风陆……陆大人被抓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陆大人怎么了?”。秦风慌张的说道。 梦颜汐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对秦风诉说了一遍,秦风大惊失色,因没有立即去大牢,反而神色慌张的跑进陆辰逸书房。 梦颜汐以为他会同自己想办法去救陆大人,却不知为何会跑进书房,便赶忙跟了进去。 书房 秦风跑到文案前,这是今夜陆辰逸临走前交代他,若今夜发生什么事变,已在文案前给他留有字条,秦风见砚台底确实压着一条字条,便急忙打开。 “静观其变,少安毋躁”。 这八个字,让秦风思忖了半响。 “秦风你看的什么?”。梦颜汐走到他身旁看到他手中的字条,不解的说道: “静观其变,少安毋躁,这是什么意思?”。 “大人的意思是不要我们贸然行事,而是将计就计”。秦风沉思的说道。 秦风跟随陆辰逸数年,最懂他的心思,想来他定是知道会有事发生,一切在他的意料之外,也许他的计划,眼下万不可冲动。 “你且回去,这里有我”。秦风说道。 “啊?你的意思是不管陆大人了?”。梦颜汐一脸着急的说道。 “我说了,你莫管,陆大人自有他的道理”。 梦颜汐又气又恼的在地上跺脚,冲他蹬了一眼,便匆忙朝门外跑去。 街上 “你们都不管陆大人,我不能坐视不理,若不是我,陆大人也不会被人陷害入狱”。梦颜汐喃喃自语道。 “我得先去大牢看看陆大人可安好”。 梦颜汐便向刑部大牢跑去。 刑部大牢 “你是谁?这里岂你来的?”。衙役将梦颜汐挡住,呵斥道。 “我是陆大人的属下,我有事要向陆大人禀告”。 “现在陆大人可是重要犯人,谁也不许探望,快回去”。 梦颜汐见他们执意不让自己进,便打算硬闯并高声向里面大声喊道。 “陆大人,陆大人……”。 “谁在闹事?”。牢头朝里面缓缓而来。 “头儿,这小子嚷嚷着要见陆辰逸”。衙役说道。 牢头走到梦颜汐面前,斜眼上下打量着她,催促道。 “即使是陆大人的属下也不行,快走吧”。 梦颜汐眼睛一转,便打算从怀中掏银子,搜了半天却发现身无分文,正一筹莫展时,她将脖间带的玉佩取了下来,这玉佩是她出生时爹爹替他们兄妹两专门打造的,正中间刻着“汐”字,此玉为月牙状,晶莹透亮,颜色较为罕见为彩色,很是吸引人。 “给,这个先放你这里,明日我拿银子来交换总可以吗?”。梦颜汐将玉佩递给牢头。 牢头接过玉佩后满眼放光,他从未见过彩色玉佩,一看是上等的玉,便笑道: “不可超过半炷香”。 梦颜汐望了一眼自己的玉佩,便朝里面跑了进去。这里面牢房众多,她只好一间一间去看,待她走到右手拐角第一间时,见陆辰逸席地而坐,双眼紧闭,便急忙跑了过去,抓住栅栏小声喊道。 “陆大人,我来了……”。 陆辰逸缓缓睁开眼,抬眼望去,表情十分冷淡。 “你来做什么?”。 “陆大人,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我会找到陷害您的证据,你放心”。梦颜汐恳切的说道。 陆辰逸不屑的笑了笑,就凭她?不自量力,便继续闭上眼,不予理会。 “陆大人,您别难过,我知道您心里肯定不好受,您暂且忍耐一下,一切有我”。 梦颜汐见他还是不理自己,便低下头,嘟囔着嘴说道。 “那我走了……”。 陆辰逸听她脚步声离去,便睁开眼,内心道: “这小子又要耍什么花招?”。 “本官看看你这场戏再怎么演”。 司马府邸 司马溯正与上官云霄畅饮,二人好似得意,司马溯捋着自己的胡须,大笑道: “哈哈哈……云霄吶,你终于帮老夫解决陆辰逸了,哈哈哈……”。 上官云霄喝了一杯酒后,阴笑道: “还是司马大人的计策过人,我只是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哈哈哈……老夫就是让他知道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这次以盗国库的罪名栽赃他,那么皇上定不会轻饶了他,老夫的心头大患终于除掉了,今后在无人与老夫作对了”。 上官云霄举起酒杯说道: “云霄恭祝司马大人的筹谋更近一步”。 “好……来……”。 二人一饮而尽后,上官云霄迫切的问道。 “对了司马大人,您接下来打算如何说服皇上杀陆辰逸?”。 “老夫思来想去,觉得这个陆辰逸确实是个可用之人,所以老夫还是收为己用,不过先让他在牢中吃点苦头,最后向皇上求情,绕他一命,到那时候他定会记老夫的恩情”。 上官云霄一听司马溯并不想杀陆辰逸,而是想给他一个教训,这让上官云霄顿时不爽,但又不能表露的太明显想杀陆辰逸的迫切,便只好听从司马溯的安排。 “云霄,你那个表弟虽惹怒了老夫,可若没有他当诱饵,估计陆辰逸也不会上当,明日便带他来府上,想栽培栽培他,成为老夫的人,那么今后你们兄弟就是老夫的左膀右臂了,甚好啊”。 上官云霄神色一变,便故作镇定的说道。 “司马大人,我还未给您说,其实他早已是我们的人,送他去镇抚司就是当我们的眼线,他并不知道您才是他的主”。 “其实我的意思,还是让他继续留在镇抚司,若陆辰逸真的今后为您所有,可我们不知他是真心还是假意,倒不如安插自己人,时刻察看他的举动,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 司马溯对上官云霄的一番话极为认可,便连连点头。 “不错,老夫没有看错你,那就让他继续留在镇抚司”。 ------------ 第二十六章 暗中调查 醉香楼 “怎么这几日闷闷不乐?可有什么心事?”。妙珠依偎在花子墨怀中柔声问道。 花子墨心烦意乱的将妙珠推开,起身整理了自己的衣服,脸色暗沉。 “我走了……”。 妙珠立马跑了出去,见花子墨头也不回的朝大门走去,泪水潸然而下,心中更是伤心不已,曾经对她百般柔情的花子墨不知从何时起,开始对她渐渐冷淡,她摸着自己的胸口蹲在地上,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竟爱他如此之深。 “哎呦,我的好女儿,谁欺负你了,怎么哭的这般难过”。苏妈妈立即上前扶起她,心疼的说道。 妙珠摇了摇头,抱住苏妈妈哭的更是厉害。 苏妈妈拍着她的背,轻叹了一声,已猜想到她是在为谁哭,便语重心长的说道: “这世间男儿本是薄情郎,我早都与你说过,万不可将真心付出,谁若认真,就已经输了”。 “我为他守身如玉多年,无怨无悔的留在他身边,可是他怎么就是看不见啊?”。秒珠哭诉道。 “你呀就是太单纯,他若真喜欢你,早已将你赎身,为何还让你待在这里,时不时还被人调戏,按我说他就是拿你寻开心而已”。 “苏妈妈,我的心好痛,我该怎么办?”。 “现在放下还来得及,我们身为女子还是要为自己的今后做打算,什么情呀爱呀,都是放屁,照我说还是找个有权有势的才是我们的依靠,你还年轻,一定要为自己着想”。 妙珠使劲摇着头,哭道: “我不要,我不要,我只要他……”。 苏妈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将她从怀里推了出去,握着她的手说道: “妙珠,众多姐妹中,我最疼爱的就是你,我不能再让你任性妄为,司马大人早已瞧上你,昨日已派人送了聘礼过来,让你三日后嫁过去”。 妙珠吓得面容失色,一下瘫坐在地上,抱着苏妈妈的腿祈求道: “不……不能这样啊苏妈妈,司马溯他不是人啊,他是个禽兽,你不能这么狠心呐”。 苏妈妈弯下腰将她扶起,帮她擦拭着脸上的泪水,难为情的说道: “傻儿女,只要他能看上的姑娘,谁能逃得出去呢,我就求求你,乖乖的嫁过去,不然我们都会遭殃,我待你也不薄,就算报恩了”。 妙珠万念俱灰的望着她,冷笑了一声,这就是人心,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将她人的安危置之不顾,翻脸竟如此快,是啊,她一个烟花女子,即使守身如玉,在所有人看来她本就低贱,更何况在花子墨心目中呢,她眼神呆滞的朝房间走去,只淡淡的留下了一个字。 “好……”。 傍晚时分月如银盘,星空斑斓 梦颜汐乔装打扮成家丁的摸样混入司马府,怕他们认出,便在鼻子下粘了两撇小胡子,脸上花满了麻子,是为陆辰逸寻找证据,而那晚司马府的家丁也无辜消失,本想抓住一两个逼他们招出实情,竟然像人间蒸发似的,因此司马府内也出现了新的面孔,所以混入进去不会起疑。 她自个拿着扫帚装腔作势的一边打扫院内,两眼时不时的观察周围环境,心道: “他奶奶的这么多房间,到底哪间才是他的书房呢?”。 “喂……你是新来的啊,谁让你这里打扫,快滚”。展离走上前,呵斥道。 梦颜汐一听是展离的声音,便立即低下头,结巴的说道: “是……是,小……小的……这……这就……去别……别处打扫”。 展离听的浑身不自在,不耐烦的说道: “这是哪个不长眼的将你招了进来,竟是个结巴,快滚,别在这碍眼”。 梦颜汐转身出了这个小院,待她走到拐角处时,停下了脚步,暗藏在一处,朝里面探去。 展离左顾右盼后,见无人,大步的跨过台阶,小声的敲着房门,见一女子打开房门,双手环绕在他脖间,娇滴滴的说道: “讨厌,怎么才来,人家等的好着急”。 展离立即将她抱了起来,向房内走入,将门紧闭。 “那女子的声音好似在哪听过”。梦颜汐思索道。 好奇心促使着她,想一探究竟,这个家伙胆子真大,敢在司马溯眼皮底下偷腥,定有猫腻,她朝附近看了看,便鬼鬼祟祟向院内进入,蹲在房间门口,将耳朵贴在门口,向里面仔细听。 “哎呀,你慢点,弄疼人家了”。女子柔声细语的说道。 “我不是怕老爷突然来此,若被他抓住,那我还能活命啊”。展离急促道。 “你放心,他今晚要去老十四那里过夜,不会来我这里”。 “那也不行,我今夜还要将那些尸体找个没人的树林埋了”。 “你是说那些家丁?老爷下手真狠,活活十几条人命就这样死了”。 “哼,他的狠毒你又不是没见过,为了能将陆辰逸铲除,这些人命在他眼里一文不值”。 “展离,你带我离开这儿吧,我们远走高飞,我真怕有一天我会被他折磨致死,我真的好怕”。女子哭诉道。 “芸娘,你暂且再忍耐一月,我已在老家置了一处房院,但眼下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去办”。 “什么事?非要你现在去办,我真的等不急了”。 “自然是他的金库,我已找到金库所藏之地,待我将这些金银珠宝统统偷走,那么芸娘我们后半生就吃喝不愁了”。展离激动的说道。 “钱财乃身外之物,我只想我们两个过个平凡的日子,我不想大富大贵”。 梦颜汐听到里面的一番话后,让她一脸咋舌,小声说道: “这家伙真是找死,竟敢睡司马溯的女人,看来他什么都知道,那么倒不如就从他下手”。 她正蹲在房门口自言自语时,却未发觉身后已有人朝她悄悄走来,蹲在她的身后,抬起右手捂住她的嘴,梦颜汐被这猝不及防动作,吓得立马从地上跳了起来喊道: “啊……”。 屋里的人一听院外的声音,慌张的穿好衣服朝门口走来。 梦颜汐被他急忙拉出院外,朝前面的草丛躲了进去,见周围的家丁都跑了出来,寻找刚才谁在大声喊叫,她躲在里面不敢出声,转眼向自己身旁的那人望去,吃惊道: “花子墨?怎么只是你?”。 ------------ 第二十七章 找到线索 花子墨咧着嘴冲她笑了笑,并伸出食指,放在嘴边。 “嘘……”。 待所有人以为是哪个丫鬟不小心摔倒而叫唤,便又纷纷又离去。 梦颜汐起身朝他又打有踹,气恼的说道: “花子墨,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啊”。 花子墨一把抓住她的手,上前走了两步,离她更近,伸手便将她鼻间的小胡子重新粘了粘,又望她满脸的麻子,忍不住的笑道: “景轩,你真像个小老头,不过这样也好看”。 梦颜汐下意识的伸手朝他向后推了几步,见他同样乔装成家丁扮相,没好气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这叫心有灵犀一点通,只要你在哪,我的心就能感应到”。 梦颜汐听得鸡皮疙瘩都出来了,便朝前方走去。 “哎呀,别生气了,我刚和你闹着玩呢,下次不会了”。花子墨跟着身后说道。 梦颜汐点了点头,眼下她没工夫生气,而是再想如何威胁展离供出实情。 花子墨见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其实他对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已全然知晓,对于陆辰逸入狱倒让他很是意外,虽然很瞧不上他的一贯作风,但未有落井下石或者暗自窃喜之说,可也不想去插手,这毕竟是他们官官之间的尔虞我诈,与他毫无关系,只是担心梦颜汐这个毛毛躁躁的性子在司马溯查证据不成,反而害了自己,所以特来帮她。 “景轩,你为何不问我为什么会来找你?”。花子墨笑道。 “难道又是来捣乱?还是看上司马溯的哪个小妾了?”。 花子墨大步走到她面前,弯下腰仔细的盯着她的眼,意味深长的道。 “对,我就是看上一个女子了,她长了极美,但脑子不好使,脾气也不好,可是已如我心,你说我该怎么收她的芳心呢?”。 梦颜汐立即侧过身,紧张的说道: “我问我干什么?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懂女子家的心思呢?”。 “那有机会,我带你认识认识她,正好替我问问她对我可有意?”。 梦颜汐认真的点了点头。 “那好,待我见到那姑娘后,会她问你是否对有意,但眼下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做”。 “傻瓜,既然我出现在你面前,这么这一切就交由我”。花子墨轻轻的拍了拍她的额头。 梦颜汐总感觉他哪里不对,不管是说话的口气,还是眼神,让她很不舒服,便躲过他的眼,说道: “司马溯陷害陆大人,又将他的家丁灭了口,目前唯一帮我们的便是展离,得想办法让他成为我们的人,来揭穿司马溯的罪证”。 花子墨脸上露出小事一桩的表情。 “这还不简单啊”。 “你打算如何做?”。梦颜汐严肃的问道。 “哎呀,人嘛总有弱点,找到他的弱点自然一攻而破”。 梦颜汐沉思了片刻,像是想到什么了,将自己的眼睛睁的极大,那双清澈有神的眼睛朝他一闪一闪,激动的说道: “我知道他的弱点,就是那个老十六,我听见他要带她远走高飞,那就从这个女人身上打主意”。 花子墨满眼爱意的静静望着她,他承认和她在一起是轻松愉悦的,不含任何杂质,就像白纸一样干净,时而傻时而聪明,但就是让他喜欢。 梦颜汐在他眼前挥了挥手。 “你在想什么?”。 花子墨缓过神后,花子墨感慨道。 “我在想今后我才不要娶那么多妻妾,一个就好,不然像司马溯一样,竟被自己的女人背叛,可真是男人的耻辱呐”。 梦颜汐被他气的差点吐血,朝他身后踢了一脚,蹙眉说道: “花子墨你能不能正经点,我在和你说正事,现在想办法如何说服这个老十六”。 “哎呀,你看你又着急了,说服这个老十六不是轻而易举嘛,来个当场捉奸,自然就是我们的人了”。 见身穿粉色衣裙的丫鬟路过他们身后,手中正端着茶水大声喊道。 “喂,你们两个站在那嘀咕什么呢?去将这个茶水端去前院凉亭,老爷正与府上贵客谈事,莫怠慢了。 花子墨与梦颜汐同时朝彼此看了一眼,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转过身,走到丫鬟面前,花子墨接过茶水,笑道: “我们这就去……”。 “咦,府上何时有这么俊俏的家丁啊”。丫鬟望着花子墨欢喜的说道。 “我们是新来的,这位姐姐我们先给老爷送茶水了”。梦颜汐拽着花子墨急促的朝前院走去。 “哎呀,长的好看就是这么麻烦,躲都躲不过啊”。花子墨洋洋自得的说道。 梦颜汐嫌弃的瞥了他一眼。 前院凉亭 “云霄快坐,这么晚找老夫何时啊”。司马溯问道。 “司马大人,今日皇上审问了陆辰逸,并革去他锦衣卫统领一职,看来皇上对他很是失望”。 上官云霄的这句话正好被躲在一处的梦颜汐和花子墨听见。 “陆大人被革职了?”。梦颜汐一脸担忧的小声说道。 “景轩,这不是你表哥嘛,怎么和司马溯混在一起?”。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我说了没有我不知道的事嘛”。 梦颜汐没有理他,则是继续听。 司马溯嘲笑道。 “哈哈哈……皇上当初有多器重他,今日就有多痛心呐”。 “老夫已向里面的人特意嘱咐,要好好招待陆辰逸,万不可掉以轻心”。 上官云霄一脸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 “司马大人,听闻您又要纳妾了,敢问是哪家女人这么有福气?”。 司马溯一脸回味无穷的说道: “这女子啊同我这些妾侍比,虽没有什么家境,可长的让人稀罕,回眸一笑百媚生,说的就是她啊,老夫看见她这心头就直痒痒,哈哈哈……”。 “头一回见司马大人对一个女子如此上心呐,那到底是哪家姑娘呢?”。 “醉香楼的花魁娘子,妙珠,哈哈哈……”。 花子墨一听是妙珠,脸色大变。 “他奶奶的敢娶妙珠,他不想活了,老子杀了他”。 梦颜汐立即拽住他,从一旁的走廊急忙进去,拉着他跑了一段小路,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便停了下来。 花子墨不敢相信妙珠会情愿嫁给这个老畜生,大骂道: “他奶奶的,竟敢打妙珠的主意,老子恨不得阉了他”。 “你快带妙珠离开醉香楼,若真嫁过来,她这一生就完了”。梦颜汐着急的说道。 花子墨拉起梦颜汐的手。 “我不能将你留在这儿,我们一起先去找妙珠,替她找个地方落脚后,待天亮时我们再回来”。 梦颜汐抽回手,安慰的说道: “我没事,不用管我,先想办法救妙珠最重要”。 花子墨将她抱了起来,梦颜汐在他怀中拼命反抗。 “你放我下来,花子墨”。 他朝四周望了望,朝面前的这堵墙一跃而过。 司马府后门 梦颜汐从他身上跳了下来,生气的说道。 “花子墨,你能不能不要这样,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别人当你是男人,我可没有当,反正今后我依旧这样”。花子墨嬉皮笑脸的说道。 “你……罢了罢了,既然出来了,就快点去醉向楼”。梦颜汐一脸无奈。 “好,我们快走吧”。 ------------ 第二十八章 多年情爱 付之东流 醉香楼 “花爷您来了”。苏妈妈上前招呼道。 “妙珠呢?”。花子墨问道。 “这……这……花爷您今后还是别来打扰妙珠了”。 “哎呀,别和她废话了,我们直接上楼去找”。 梦颜汐拉着花子墨朝二楼跑去,跑到妙珠房门时,花子墨立即抬手推门,可房门在里面紧锁,便敲打着门喊道。 “妙珠,妙珠,你快开门啊”。 “妙珠,你听见没有,我让你开门”。 他敲了半天门后,里面依旧没有任何动静,梦颜汐怕她想不开,向后退了两步,抬起脚准备破门而进时,屋内传来冷淡的声音。 “花爷,您走吧,今后不要来找我了”。 “妙珠,你先开门,我带你离开这里”。花子墨急忙说道。 “花爷不必了,妙珠要嫁人了,你走吧”。 花子墨不想再废话,便一脚将门踹开,大步走了进去。 妙珠坐在菱花镜前,身穿红色嫁衣,头戴凤冠,起身缓缓走到花子墨面前,便朝身旁的梦颜汐望了一眼,强颜欢笑道: “花爷,我美吗?”。 花子墨看了一眼梦颜汐,便点了点头。 妙珠张开双臂,含泪的望着自己身上的嫁衣,哽咽的说道: “这个嫁衣是我一针一线缝制而成,足足有半年,这些布料是我跑遍了整个京城才精心挑选而成,还有你瞧这鸳鸯,也是我改了好多次,才终于绣好,我做的这一切就是有朝一日能嫁给你”。 梦颜汐内心说道: “唉……又是一个痴情女”。 “嫁……嫁给我?妙珠我竟不知你会对我有这般心思?”。花子墨不敢置信的说道。 妙珠低头苦笑了一番,摇了摇头。 “你何时懂过我的心思?在你眼中我只是个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女子,可你真正了解过吗?我也有我情绪啊,你的一句话随时牵动着我的心,我每天都是盼着你来,每日都为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点心,可你有问过我爱吃什么吗?我为你守身如玉多年,有一次差点别人玷污,被苏妈妈打骂时,我都无怨无悔,就是就把最好的留给你,你呢?今日去这个青楼,明日又搂着其他女子,只有我的心在滴血,可照样对你百般体贴,我以为我会打动你,走进你的心,到头来竟是自己感动了自己”。 花子墨听的不知所措,他一直以为他与妙珠就是彼此的知己,从未对她有过任何想法,却不知他这么深爱自己。 梦颜汐从怀中掏出帕子,走上前递给她: “也许你早点说出来,他会明白你的心思”。 妙珠将的她手狠狠推开,怒视着她: “梦景轩,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认识他不到几月,他对我多年的好,突然会转移到你身上?为什么啊?”。 花子墨将梦颜汐拉到身后,一脸歉意的说道: “与她没有任何关系,不要牵连到她,我只拿你当知己,仅此而已”。 “没想到你也会有在意的人,终究是我错付了”。妙珠心痛的说道。 “妙珠,我先带你走,今后我会为你找个好夫婿,但你不能意气用事,毁了自己一辈子的幸福”。花子墨说道。 “你真的想带我走?那好……”。 妙珠开始解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对着花子墨脱下,直到一丝不挂的站在他面前。 花子墨与梦颜汐同时转过身,他气恼的说道: “妙珠,你这干什么?快把衣服穿上。” “今日你若要了我,我便跟你走,你若不愿,现在就立马走,今后我嫁给司马溯便再和你无任何瓜葛”。 “花子墨,妙珠是真心喜欢你,她是个好姑娘,你还是要了她吧”。梦颜汐小声说道。 花子墨顿时心中不悦,便拉着她的手朝门口离去,留下一句话给妙珠。 “你若执意如此,我不再勉强,你好自为之”。 妙珠瘫倒在地上,嘶喊道: “花子墨,你好无情呐……”。 街上 花子墨心中莫名的一股火涌在心头,质问道: “梦景轩,我花子墨在你眼中就是那么一个随意的人嘛?你为何让我要了她,你什么意思?”。 梦颜汐这是见他第一次板着脸冲自己发火,一脸茫然。 “我说错什么了?我只是同情妙珠这些年无怨无悔的爱着你,而且她也不差,长的好看,不是你所要的嘛?” “梦景轩,你同情心泛滥啊,同情她却将我推入别的女人怀中,你问过我的感受吗?”。 “花子墨你脑袋让门挤了啊,如若我刚才说错了,那我向你道歉,但你也不用情绪如此激动啊”。 花子墨又气又恼的朝梦颜汐走近,梦颜汐不由的向后退去,平日里见惯他不正经的一面,这突然发火来倒让人受不了,她已退在墙角处,见他还是不依不饶的朝自己走近,越来越近,两人已近在咫尺,彼此的呼吸都能听的见,梦颜汐侧过脸。 “花子墨,你有病啊,你快闪开,我们还有重要的事要去办,我看天快亮了,快走吧”。 花子墨突然满眼爱意的低声说道。 “你今后不许再将我推入别的女人怀中,听见没?”。 梦颜汐立即将他推开。 “花子墨你今后不许离我这么近,不然我就真不理你了”。 她说完气呼呼的朝前走去,花子墨又是一副不正经的模样朝她跟了上去,笑道: “哎呀,看把你吓得,我刚才就是故意生气,不成想自己没憋住,哈哈哈……”。 梦颜汐没有搭理他,花子墨一路上对她是各种讨好,道歉…… 刑部大牢 陆辰逸被他们双手绑在木桩上,身上已被打的血肉模糊,牢头战战兢兢的走到他面前。 “陆大人,你别怪我们呐,这是司马大人的嘱咐”。 陆辰逸嘴角挂着血,脸色苍白,眼神如往日一样坚毅,他邪魅一笑。 “无碍,该如何就如何,我绝不会皱一丝眉头”。 “陆大人,我们相信您的为人,绝不会盗国库,我们等着有人替你击鼓鸣冤”。 “清者自清,继续打吧”。 “陆大人还有二十鞭就好了,您再忍忍”。 牢头正举起鞭子朝他身上挥打时,袖口的玉佩掉落在地,牢头赶忙蹲下身捡了起来,望着玉佩完好无损,说道: “幸好没事,不然这么好的玉就浪费了”。 “这是什么?”。陆辰逸看着他手里玉问道。 “这是那晚您的属下来看您时,给……给我留下的”。牢头紧张的说道。 陆辰逸知道定时他们在为难梦颜汐。 “给我……”。 牢头将玉佩放在他手里,他仔细的望着那块玉,中间刻着一个“汐”字。 ------------ 第二十九章 当场捉奸 司马溯在皇上面前为陆辰逸百般求情,念他多年以来恪尽职守,又为朝中结了不少积案,乃为可用之人,而这次盗国库事件,他定是当了替罪羊,盗国库也许另有其人,司马溯擅自做主撤了守国库一干等人的职,换了自己的人,并允许皇上将这件案子交由他来处理,则让陆辰逸戴罪立功,皇上答应了他的请求,等陆辰逸找到真正的幕后主使,便官复原职。 刑部大牢 司马溯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去大牢亲自接陆辰逸出狱,牢房所有人立即下跪,张县令赶忙走上作揖,紧张道: “下官参见司马大人,不知道司马大人突然来这里可有何事?”。 司马溯斜眼望着他,阴阳怪气的说道: “哟,张县令听闻你要告老还乡了,老夫还特意给你准备了大礼,让人明日给你送过去,也不枉我们数十年的情谊呐”。 “司马大人这是在折煞下官呐,还请司马大人收回,下官倒为您准备了离别之礼,已派人送入府上,望司马大人喜欢”。 “哈哈哈……既然如此,老夫就盛情难却了,便领了你的这番心意”。司马溯大笑道。 “只要司马大人您不嫌弃,下官的心意就没有白费”。张县令胆怯的说道。 “那就待老夫回去一看,便知你的这番心意可否有价,走吧,带老夫去看陆辰逸”。 “是是是,司马大人您里面请,小心脚下”。 张县令带着他朝陆辰逸的牢房走去。 陆辰逸依靠在墙角,白色的囚上被鲜血侵染,伤口触目惊心,脸色极其惨白,不见一丝血迹,两侧的青丝垂落在他眼前,可眼神依旧如往日一样坚毅,冷峻、高傲。他望着面前的残羹剩饭,上面还有几只老鼠在啃食,他将手边的食盒打开,里面都是几碟小菜小酒,他伸手取出一盘肉放在老鼠面前,它们立马跳到肉盘中,鼓动着嘴巴吃了起来,他勾起薄唇淡笑,这是刚才张县令怕他吃不惯这里的饭菜,特意给他送来。 “快给陆大人快门呐”。司马溯高声催促道。 “是,司马大人”。牢头掏出腰间钥匙急忙打开房门。 陆辰逸抬眼朝牢房门口看去,冷笑了一声,便继续垂下眼望着盘中的肉已啃的所剩无几。 司马溯进入牢房,打量了四周,朝陆辰逸看去,便大步走上前,一副惺惺作态的摸样说道: “是谁将咱们陆大人打成这样的,是给老夫难看不是?”。 身后的人都知道是他安排,却吓得无一人敢出声,司马溯弯下身将陆辰逸扶起。 “陆大人呐,让你受委屈了,老夫今日可在皇上面前为你苦苦请求呐,若再迟点皇上定会将你判死罪,你说你真死了,可是朝廷的一大损失呐,所以老夫即使不要这张老脸,也要将你救出啊”。 陆辰逸看他虚情假意的说辞,更让他心生憎恶,既然要演戏,那就奉陪到底,他咳了几声。 “什么叫宰相肚里能撑船,今日陆辰逸可算见到了,陆辰逸真是自愧不如”。 司马溯拍着他的肩膀,笑道: “陆大人,从今日起老夫与你之间的过往就既往不咎,你且好好跟着我便是,别说锦衣卫首领,老夫让你当左都御史更不在话下”。 陆辰逸轻笑了一声,便沉默不语。 “来人,去给陆大人准备轿子,老夫要带他回府”。司马溯喊道。 “是,大人,下官这就去安排”。张县令说道。 几人将陆辰逸小心搀扶的走出牢房,他低头微微斜过头看着地上的那些老鼠已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便邪笑一过。 司马府邸 梦颜汐与花子墨一路尾随展离走到老十六的院中,见他进入房门后,花子墨坏笑道: “景轩,一会我们两个就来个当初捉奸”。 梦颜汐伸手摸了摸自己鼻间的小胡子是否粘的牢固,便点了点头。 “哎呀,你这打扮只有我能认出,一般人肯定认不出的”。花子墨笑道。 “那你怎么办呢?总不能这样进去?”。梦颜汐说道。 花子墨从怀中掏出白色帕子,在她面前晃了晃。 “我自然有这个……”。 “嗯,那便好,你快系上,我们进去吧”。梦颜汐催促道。 花子墨用帕子将脸蒙住,朝她点了点,二人一同鬼鬼祟祟的朝房间走去。 房间内 “芸娘,我们的好日快来了”。展离激动抱住她说道。 “展离,我只想过个平平凡凡的日子,有时候荣华富贵并非是件好事,它只会蒙蔽我们的双眼,失了心智,最后便会一发不可收拾啊”。 “芸娘,请原谅我的自私,我只想你今后跟着我不会受任何苦任何累,安心当我展离的妻子”。 “看似是在为她着想,我看实则就是来满足你的贪婪”。 花子墨破门而入,吓得床上的展离从床上跳了下来,立马的将被子裹在芸娘身上,便从桌上抽出剑指着他们,慌张的说道: “你……你们是何人?”。 梦颜汐见他赤裸着上身,不由的侧过身,花子墨将地上的衣服扔给他,笑道。 “你先穿上衣服,我再与你说”。 展离接过衣服,迅速穿好,继续指着剑怒视道: “快说,你们是谁,不然就杀了你们”。 花子墨拉着梦颜汐朝身后的椅子而坐,翘着二郎腿,笑道。 “你最好声音放小点,不然被别人听见,不小心闯了进来,那就不好咯”。 “你……你们是府内家丁?”。芸娘躲在被子里看着他们,声音颤抖的问道。 “那是,不然怎么能发现你们两个被着司马大人偷情呢?”。梦颜汐嫌弃的朝她瞪了一眼。 “好,既然你们两个知道,那就有命进来,无命出去”。 展离说完便举着剑朝他们刺了过来,花子墨将坐上茶杯朝他腿上一仍,茶杯正中他的膝盖,便单跪在地,此时彻底激怒了他的杀心,目光凶狠的起身,再次挥动着手里的剑朝花子墨刺了过去,花子墨嘴角含笑,从袖口掏两枚飞镖,甩手而出,飞镖如箭似的插入他两侧腿上,展离一下趴在他脚下,龇牙咧嘴的喊道: “你……你竟敢用暗器”。 梦颜汐一脸咋舌,原来花子墨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啊,这么轻而易举便制服了他。 “你真厉害啊,看来是我小瞧你了”。 “他这个三脚猫的功夫能难道我啊”。花子墨漫不经心的说道。 “我与你们无怨无仇,为何要为难我们”。芸娘惊道。 “我们不会为难你,只是需要借助你们两个的力,来扳倒司马溯”。梦颜汐说道。 “笑……笑话,让我背叛老爷,你们妄想”。展离嘲讽道。 花子墨弯下身,望着展离说道: “没想到你这么忠心呐,那我要是将你们二人的苟且之事告诉他,你说他会如何待你呢?不用我想,你是最了解你家老人的为人”。 展离一脸恐惧的模样,祈求道: “千万不要说,不然他定会将我碎尸万段呐”。 ------------ 第三十章 弄巧成拙 梦颜汐走到展离面前,蹲下身说道。 “只要你帮我们一同扳倒司马溯,你们二人的事我们定不说,而且会让你们双宿双飞”。 “你……你们打算如何扳倒他?”。展离低声说道。 花子墨拿出一张纸笔,放在桌上,轻描淡写的说道。 “简单,将司马溯暗地里干的所有勾当一一写上面即可”。 展离望着桌上的纸笔,喉结上下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眼神中透露着恐惧,便扶住凳子站了起来。 “好,我写,只要你们放过我们就行”。 他痛苦的拖着受伤的腿子慢步移动桌前,右手抖动着拿起笔,看了看梦颜汐和花子墨一眼,低下头正要写时,立即将桌子掀翻,迅速的捡起地上剑,跑到芸娘床前,将剑架在她脖间,转过头对梦颜汐和花子墨说道。 “哼……想让我背叛老爷你们休想,我现在命你们立马放了我,不然我就杀了她?”。 “展离,你……你要杀我?”。芸娘难以置信的说道。 “喂……你是不是男人,拿自己的女人来威胁我们?”。梦颜汐恼道。 花子墨双手抱胸,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感慨道: “哎呀,这世间的负心汉真是比比皆是啊,刚才二人还在你侬我侬,如鱼似水,这时便要杀她,薄情呐薄情”。 “你给我住嘴,快将你脸上的蒙面摘了,让我知道你到底是谁?”。展离举着手里的剑微微颤抖,急道。 “啊……”。 芸娘一把抓住展离的手,狠狠的咬了下去,他慌张中将剑一挥,锋利的剑朝芸娘脖间一扫而过,血喷涌而出,溅在他的脸上,花子墨和梦颜汐瞠目结舌的望着床上死去的芸娘,花子墨垂下手握紧她的手,小声说道: “别怕……”。 展离仍下剑,将芸娘抱在怀中,痛彻心扉的哭喊道: “芸娘,芸娘,我不是故意要杀你的”。 “展……展郎,我……我不恨你”。芸娘说完便倒在他的怀中。 “芸娘,芸娘,你醒醒啊,我还要带你远走高飞的啊”。 哭喊声惊动了周围的人,所有人冲了进来,其中一个丫鬟惊吼道: “啊……啊……来人呐,死人了,死人了……”。 花子墨拉着梦颜汐的手打算跑出房内,被几个家丁拦住,质问道: “你们为何出现在这里?”。 “你们快抓住他们两个,是他们杀了芸娘”。展离捡起剑向他们冲了过来。 梦颜汐朝门口家丁向后踹了几脚,推开他们急忙抓住花子墨向外跑去,展里举着剑追了过去,所有丫鬟家丁也跟在身后抓其二人,就这样他们拼命的朝前跑,身后追赶的人越来越多,闹的司马府声势浩大。 司马溯带着陆辰逸刚进府内,见所有家仆手中拿着家伙不知在追谁,还以为是府内闹了贼,大声呵斥道: “你们在干什么?”。 见一丫鬟急忙跪在他面前,低头哭道: “老爷十六姨娘在屋内被人杀了”。 陆辰逸被人扶在一旁,听司马溯的妾室被人杀害,挑了挑眉,便站在一旁静观默察。 “竟敢在老夫府内杀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是何人所为?”。司马溯怒目圆睁的大吼道。 “老爷,那两人还在府内,展护卫正在抓二人”。 “立马给老夫抓住,一定要将他们五马分尸”。 “是,老爷”。 司马溯转过头对身后的人说道: “还不赶快带陆大人回房,去请宫中御医来,为陆大人疗伤”。 “是老爷,属下这就去请御医”。 “司马大人,不必兴师动众,这点皮外伤过几日便好,眼下还是抓人要紧”。陆辰逸说道。 “抓人虽紧,但也不能怠慢了陆大人你呐,你且回房好生休息吧”。 陆辰逸便不再推辞,被他们扶着朝房间走去。 后院 正当梦颜汐和花子墨拐过一处院中时,被一带面纱的女人急忙将二人带入自己房间,随后将房门紧锁。 “你是谁?为何救我们?”。花子墨问道。 梦颜汐仔细盯着眼前带红色面纱的女子,她从头到脚一袭红衣,额头的花钿以及银铃圈住腰身,格外夺目,她的打扮不像中原女子的打扮,倒是像异国之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别有一番风味,被她所深深吸引,原来还有这么好看的女子呐。 “我叫花影,是司马溯的第十四位妾室,是西域人”。 “真好听,如你人一样花容月貌啊”。梦颜汐说道。 花子墨附在她耳边小声说道: “我觉得还是你好看”。 梦颜汐瞪了一眼,继续问道: “你长的这么好看,怎么甘愿当别人的妾呢?真是可惜啊”。 “我是当礼物送来的,并非心甘情愿”。花影眼神中充满了哀怨。 梦颜汐摇了摇头,对她心生怜悯,上前握住她的手说道: “你放心,司马溯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到那时候你就自由了”。 “这该死的同情心又开始了”。花子墨喃喃自语道。 “我知道你们两个是好人,我在暗中观察了你们几日,你们并非是府内的家丁,而是寻找司马溯的罪证对不对?”。花影说道。 花子墨眉头一皱,将梦颜汐一把拽了过来。 “你误会了,我们就是府内新来的家丁”。 花影走到床边,抱起一个小盒子,放在桌上,将其打开,拿出厚厚的一叠纸递给他们。 “我和你们一样都恨不得将司马溯置于死地,我来这里已有半年,暗中也偷偷搜集了他许多证据,这里有详细的记载”。 梦颜汐又惊有喜,立即双手接住她手里的纸,与花子墨各分了一半,便低头看起。 确实如花影所说里面的确详细记载了他多年所犯的罪证,如何陷害忠良于不义、贪赃枉法、结党营私排除异己,视人命为草菅,死在他手里的无辜人命数不胜数。 梦颜汐看后不禁大骂道: “他奶奶的,干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竟没有敢出来揭发,那当今皇上也岂不是昏晕无道?”。 花子墨急忙捂住她的嘴。 “你小声点,不管皇上如何,与我们也没有丝毫关系,眼下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这个老贼绳之以法,为民除害”。 “你们莫着急,我还知道他的金库藏在何地,只要将他的金库盗走,必定让他大伤元气,那可是他一辈子的心血,看的比他的命害重”。花影说道。 ------------ 第三十一章 证据确凿 “这些证据你到底是如何得知呢?”。花子墨对她一脸怀疑。 “在这些妾室中他最为疼爱我,也对我十分信任,不管出门做什么都会带上我”。花影躲过花子墨的眼神说道”。 花子墨总感觉这女子看上去并非那么简单,对她的话半信半疑。 “花影,你刚说知道司马溯金库的所藏之地,在哪里?”。梦颜汐问道。 “在城外向南的一所寺庙里”。花影字字肯定的说道。 梦颜汐抓住花子墨的衣角激动的说道: “太好了,现在证据有了,连他的金库都被我们找到,救出陆大人指日可待了”。 花子墨迎合她笑了笑,但心里莫名的不舒服。 “走吧,我们去城外寺庙”。 梦颜汐迫切的点了点头。 “慢着,你们两个这么出去会被认出来,我还是重新给你们打扮一番”。花影连忙叫道。 梦颜汐摸了摸自己的脸和胡子,对着花子墨说道: “我这副摸样确实已不能再用,你同我也是,不能让展离认出,还是重新换一副摸样”。 花影拿出两件丫鬟的衣服递给他们。 “你们还是换成丫鬟的打扮,这样便不会被他们认出”。 梦颜汐急忙摆手说道: “我不用,我大不了再扮丑点,还是让他换上吧”。 花子墨憋着坏笑说道: “你干嘛不换,你这小身板挺适合扮女装,我倒不用了”。 梦颜汐接过衣服朝花子墨怀中仍去。 “你别墨迹了,你去换便是,我不用”。 “你不换,我也不换”。花子墨将衣服仍在桌上。 花影看着二人都不愿换女装,轻声笑道: “两个大男人扮女人确实不太适合,要不你在妆奁前重新打扮一番”。 梦颜汐和花子墨同时点头,便走到妆奁前给彼此脸上花丑相,梦颜汐惦着脚将花子墨化的其丑无比,一边化一边忍不住大笑,站在一旁的花影也被逗笑,花子墨一脸深情的望着她,脑海中浮想她有朝一日换回女子的摸样,定是无人能及,倾国倾城。 “景轩,我曾说过,你若是女子,我花子墨一定要娶你”。 梦颜汐正笑得前仰后合,被他的一句话立即收住笑,一把将他推入一旁,板着脸说道。 “别胡闹了,我们该走了”。 花子墨随意的朝铜镜一看,被自己的丑样所吓住。 “这是我吗?”。 梦颜汐将司马溯的罪证放入自己的袖口中,白了一眼他,便笑着对花影说道: “我们要走了,今夜多谢你,等司马溯被绳之以法后,就恢复自由身了”。 花影点了点头。 “你别照了,快走吧”。梦颜汐喊道。 “哎,我的一世英俊,被你今夜毁了”。花子墨慢步走到她面前。 梦颜汐见他磨磨唧唧的,一把将他拽出院外,看了看周围无人,便顺着小路走去。 厅堂 此时司马溯气的大发雷霆,所有人跪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吱声,他望着地上芸娘的尸体,眼神中没有半点难过之意,而是痛恨凶手,敢在他府内行凶,这一旦传出去,他一个堂堂丞相的颜面丢失。 “展离,你身为府内护院,为何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啊?”。 “老……老爷,那两人是乔装成府内家丁,又……又是新招进来的,属下确实不知他们竟是来府内行凶的啊”。展离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说道。 “那是你失职,那老夫问你他们为何要杀老十六?”。司马溯怒吼道。 “老爷,我……我也不知啊”。 “老夫给你一日期限,若抓不到人,你提头来见”。 展离已做好打算今夜就逃出城外,盗走他的金库便逃之夭夭。 “是,属下这就去抓他们”。 司马溯冷眼了一眼尸体。 “人已经死了,留着自然没用,找个没人的地方扔了”。 “是……是老爷”。 展离不敢朝尸体看去,他无法面对自己失手杀了自己最爱的女人,便强忍着泪,将她抱起朝门口走去。 司马溯眯着眼若有所思的望着展离的背影,对身旁的人说道: “去跟着他,若他敢逃走,立即给老夫抓回来”。 “是,老爷”。 丫鬟带着御医朝陆辰逸房间急忙走去,并说道。 “赵大人,老爷吩咐了可一定要将陆大人的伤,医治好哇”。 赵御医挎着药箱,故意问道: “陆大人不是在牢中?怎么突然在司马大人府内?难道是皇上放了他?”。 “听闻是我家老爷在皇上面前为陆大人求情,才幸免于此”。 “原来是这样啊”。 “赵御医我们还是快点走吧,莫耽误时辰”。 “好好好……”。 梦颜汐和花子墨路过厨房时,几个丫鬟端着菜和药神色匆匆走出厨房,朝前院走去。 “谁生病了?”。梦颜汐问道。 “哎呀,我们快走吧,不是你操心的事”。花子墨拉着梦颜汐的手催促道。 “你们两个站住,还不赶快把饭菜给陆大人端过去”。见身穿粉衣丫鬟走出厨房,朝他们喊道。 梦颜汐一听顿时停下脚步,转过身急忙问道: “陆大人?是哪位陆大人?”。 “陆辰逸,陆大人呐,这是你该问的吗?还不快送过去”。 丫鬟将手中食案递给她,上面都是清淡的可口的菜肴,便抬眼仔细一看吓了她一跳。 “咦,府内怎么会有你们两个怪胎,这么丑”。 梦颜汐将食案握的极紧,听到陆辰逸,激动的心快从嘴里跳了出来,眼角的喜悦也无法压制她此刻的心情。 花子墨板着脸从她手中夺过食案,冲粉衣丫鬟问道: “陆大人的房间在哪?”。 粉衣丫鬟用手指了指说道: “从这里穿过去,右手边的第三个房间,便是陆大人屋子,不过陆大人受了伤,你们进去后不宜久留”。 “什么陆大人受伤了,天哪”。梦颜汐说完便急速朝她指的方向跑去。 花子墨看她如此着急的去找陆辰逸,心中五味杂陈,在原地停顿了一会,便随之跟了过去。 房内 “陆大人,您身上的伤虽深,但还好未伤到筋骨,每日勤换药,勿感染,不出半月便好了”。赵御医说道。 一旁的丫鬟拿起衣服为他穿上,但被他夺过,冷道: “本官不需要你们伺候,都出去”。 “是,陆大人”。房内丫鬟纷纷退出房内。 赵御医见房内只身他们二人,便冲袖口拿出字条递给他。 “陆大人,这是秦风替我转交您的”。 陆辰逸接过字条,上面写道:“城南寺庙,藏于金身”。他看后嘴角微微上扬,赵御医继续说道: ------------ 第三十二章 劳而无功 “陆大人,皇上说让您受委屈了,待能将司马溯绳之以法后,定会重重奖赏于您”。 “这是本官职责所在,皇上不必如此”。 “陆大人,您接下来的计策是?”赵御医问道。 陆辰逸冷笑一声,刚要说时,抬眼瞧见门外有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便给赵御医使了一个眼色,赵御医点了点头,提起药箱说道: “陆大人您好生歇息,下官告退”。 赵御医朝门口走去,打开房门后对站在门口的梦颜汐和花子墨说道: “好好照顾陆大人”。说完便直径离去。 梦颜汐迫不及待的跑了进去,见陆辰逸脸上毫无血色,也清瘦了许多,还未待她出声,陆辰逸以为她是府内家丁,便催赶道: “刚送来的饭菜已足够,不用再送,你们出去吧”。 花子墨将食案放在桌上,随手关了门,朝桌前一坐,拿起碗筷自个却吃了起来,没搭理陆辰逸。 “陆大人,是我呀,梦景轩”。 陆辰逸定睛一看,面前这个丑陋无比的竟然是她,又朝花子墨瞟了一眼,一脸厌弃的说道: “梦景轩你又在搞什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梦颜汐上前抓住他的两侧,心有愧疚的说道: “陆大人,都是我不好,连累了你,听闻你在牢中被打了,那你伤的重不重啊,让我瞧瞧”。 陆辰逸厌烦的甩开她的手,眼神犀利的盯着她。 “梦景轩,从今日起,你不必来镇抚司当差,从哪来的回哪去,不要再出现在本官面前”。 梦颜汐以为他在司马府救出自己所连累,因此还在生自己的气,殊不知陆辰逸已断定当日就是她故意上演了一场苦肉计,虽然他已将计就计,可眼中已容不得她半分。 “陆大人,我知道我做事欠可虑,可是我已经在将功补过,而且您不是说只要我完成三个任务便不再赶我走吗?”。 “将功补过?哼……就凭你?自以为是”。 梦颜汐连忙从袖口掏出一叠纸,递给他,得意的说道: “我才不是自以为是呢,您看这里面都是记载了司马溯所有的罪证,而且我还知道他的金库在何地,这样抓捕他轻而易举”。 陆辰逸随意看翻了几张后,狠狠的扔给她,呵斥道: “天真,愚蠢,梦景轩你以为就凭这些就可以抓他?真是自作聪明,一身三脚猫功夫,脑子又不灵光,你不觉你自不量力?他一个堂堂丞相,位高权重,连皇上都没辙将他扳倒,你又凭什么?就拿着这些罪证和他当面对质,你以为他会招?笑话……”。 陆辰逸的这番话如同一盆冷水倾覆,从头寒到了脚,这几日一心为了救出他,没合过眼,最后却被他如此数落,更将自己贬的一文不值,好像自己所做的一切在他眼中一文不值,她默默低下头,被说的无言以对。 花子墨气的将手中筷子摔落在地,冲上前怒说道: “陆辰逸你算什么东西啊,摆什么臭架子,景轩知道自己连累你了,怀着愧疚之心混入司马府,为你找寻证据,你倒好一句感谢之言没有,却这般羞辱她,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陆辰逸不屑的说道: “哼……这点委屈都受不了,他凭什么留在镇抚司当差”。 梦颜汐将自己的委屈全部压了下去,抬起头,红着眼望着他: “陆大人所言极是,连这点训斥都受不了,我确实不配留在镇抚司当差,今后我做事定会谨言慎行,不会再连累您”。 “梦景轩,你干嘛受这个委屈,大不了离开镇抚司便是,为何还要对他低声下气”。花子墨有气又恼的说道。 陆辰逸看她一脸的倔强和不服,低头邪魅一笑,看来她完不成上官云霄交给她的任务,是誓死不会离开镇抚司,这小子真够执着。 “罢了,你们走吧,本官眼下无心和你们浪费口舌”。 花子墨拉起梦颜汐的手朝门口走去,却被她拦了下来,硬着脸皮说道: “陆大人,既然司马溯的证据我找到了,请您指示我接下来如何做?”。 “我知道您留在这里,定是有您的目的,但我知道你也同我们一样在想办法如何捉拿他,我愿意听您的安排”。 花子墨气的两手叉腰,他对梦颜汐的行为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非要留在镇抚司当差。 陆辰逸见她如此执拗,朝前面的椅子而下。 “那好,你这么想在本官面前证明你自己,本官给你机会”, “司马溯数年来干的苟且之事本官早已知晓,但没有确凿的证据还不能将他绳之以法,可他的金库已足以明说一切,为了让他自己招认,眼下正有一件事要你去办”。 “陆大人您说”。 “城外以南有一所寺庙,将里面的佛像偷偷运进城内,放入镇抚司即可,秦风也正在城外寺庙守候,便由你们一起吧,记住一定要小心,莫让人发现”。 “陆辰逸,难道你也知道司马溯的金库所藏之地?莫非就是这尊佛像?”。花子墨问道。 “难道还要等你们告诉本官不成?”。 梦颜汐一脸的失落,低头喃喃自语道: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搞的自己却像个跳梁小丑,这几日算白忙活了,唉……”。 陆辰逸见她耷拉着脑袋,摇了摇头。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梦颜汐拽着花子墨走出房门。 “这几日也让你跟着我白忙活了,抱歉”。梦颜汐沮丧的说道。 “傻瓜,我们之间不必这般客气,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将这个老贼绳之以法,为百姓讨回公道,你也算做了一件好事”。花子墨摸着她的头,安慰的说道。 梦颜汐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去城外寺庙,出去后还是把脸擦洗干净,不然真会吓到人”。花子墨说道。 “嗯……”。 ------------ 第三十三章 运出佛像 月色盈盈圆月银钩 梦颜汐躲在寺庙远处的树林中正焦急等待花子墨,左右顾盼,四周一片寂静,便自言自语道: “怎么还不来呢” “哎呦……”。 这时头顶的树上掉下一颗小石头砸在她头上,她摸着头顺势朝上看去,高出的树梢上有一团黑影正蹲在上面,夜太黑,看不清是什么东西,便即刻站了起来,慌张的问道: “是何人在装神弄鬼?” 那团黑影从树梢上纵身一跃,落到她面前,遮下面布。 “是我,秦风”。 梦颜汐顿是松了一口气,蹙眉说道: “你要吓死人啊,怎么躲树上去了?”。 “就你这破胆量还敢出来办案,哼……”。 “我懒得和你废话,我问你为何躲在树上?”。梦颜汐说道。 秦风朝周围的树上指了指。 “不是我一个人,是所有人”。 梦颜汐顺着他的手,抬头向周围的树上看去,的确每颗树上都蹲着一个人,惊道: “居然来了这么多人呐,是要准备运佛像?”。 “你怎么知道?对了我还没问你,你为何会来这里?”。秦风疑惑道。 “自然是陆大人派我来与你回合,想办法运出佛像”。 “陆大人在司马府,你是如何见到他的?”。 “这说来话长,等完事后在与你说吧”。 秦风一脸鄙视的看了她一眼。 “也不知陆大人是怎么想的,竟派你这个无用的家伙,除了添乱一点忙都帮不上”。 梦颜汐同样朝他一番鄙视。 “也是,陆大人以为你们都将佛像运出来了,谁曾想到竟跟个贼似的只知道蹲在树上,连寺庙的门都不敢进,真是让他好生着急呀”。 “梦景轩,你再说一句废话,小心我割断你舌头”。 她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我现在没功夫和你瞎扯,还是想办法如何进去才是最重要的”。 “好大的胆子,敢闯老夫地盘”。 身后传的声音让梦颜汐和秦风大惊,急忙转过身,树上的人也纷纷跳了下来,将他包围,仔细一看竟是司马溯,秦风立即作揖道: “司马大人,请恕罪,我们只是在这里办案,并非要闯您的地盘”。 “在老夫面前为何不下跪呐,还不赶快下跪”。 秦风等人同时像他下跪。 “司马大人,请您恕罪……”。 站在一旁的梦颜汐倒没有下跪,突然眼睛一转,便笑了起来。 “梦景轩,你愣着做什么,快给司马大人行礼”。秦风连忙喊道。 梦颜汐走到花子墨面前,伸手摸着他的脸。 “花子墨,你真会易容啊?和司马溯简直一模一样啊”。 “哈哈哈……还是你聪明,瞧把他们吓得”。花子墨笑道。 秦风一听竟是花子墨,气愤的站了起来,一把拽着他的衣襟,咬牙切齿的说道。 “花子墨,你竟敢戏弄我们,你找死啊”。 “老子戏弄的就是你们”。 梦颜汐上前将秦风拉入一旁,急道。 “都这时候了,大家就别闹了,既然他易容辰司马溯的模样,这样我们进寺庙不就易如反掌了嘛,都别耽误时辰了,快走吧”。 “慢着,我得走在前面,你们要走在我后面,景轩你站在我身旁便可”。花子墨说道。 “嗯,好……”。 秦风知道这时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眼下这个办法是最可行,不可再起分歧,便忍着怒火带着所有人站在花子墨身后。 花子墨则大摇大摆的朝寺庙方向走去,对她小声说道: “一会看我眼色行事”。 梦眼汐点了点头。 寺庙门口 “属下参加司马大人”。门口两名守卫上前单膝下跪,恭敬道: 花子墨捋着下巴胡须,慢条斯理的说道: “嗯,起来吧”。 “是,司马大人”。 “近日可有什么可疑之人出现呐?”。 “回司马大人,我们守卫森严,别说什么可疑人,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花子墨连连点了点头,一脸满意的说道: “不错,带老夫进去吧”。 “是,司马大人,您里面请”。 进入寺庙后,院内四面的佛堂上都供养着一尊佛像,每间佛堂都守着一个人和尚,跪在佛前,一边敲打着木鱼,一边手里转动佛珠,嘴里不停的默念经文,这些和尚见到司马溯竟没有上前行礼,而是视若无人,梦颜汐察觉有点不对劲,继续向一侧的小院走去,路过右边佛堂时,她朝里面看去,跪在佛像前的小和尚一脸虔诚的默念经文,可脸上却青一块紫一块,这更让她觉得奇怪。他们来到一间殿堂,刚进进去,被一尊庞大的佛像映入眼帘,佛像整个身体发出刺目的金光,所有人淬不及防下,眼睛都刺得快瞎了。 “天哪,好大佛像啊”。梦颜汐惊讶道。 花子墨看后,对守卫说道: “老夫觉得这里已不安全,准备要运走,去准备架车”。 “是,司马大人”。两名守卫匆忙离去。 “这个老贼,看来贪的真不少啊,足足有一半的国库啊”。秦风望着佛像忿恨的说道。 “花子墨,我觉得刚才的那几个和尚有问题,要不也一并带走,回去盘问一番,或许司马溯还有其他什么秘密”。梦颜汐说道。 “嗯,我也发现了,那便一会都带走”。 就这样他们将佛像顺利的从寺庙运了出来,连同几个和尚也一并带走,眼看天就要亮了,便加快的步伐,朝城门口走去。 “这一会进城门,若被城门的守将拦下来怎么办?”。梦颜汐担忧的说道。 “你也不想想,既然陆大人让我们将佛像运出来,他肯定安排好一切,蠢货”。秦风道。 “若没有我易容成司马溯,我看你连蠢货都不如,估计这时还在树上呢”。花子墨讥讽道。 秦风大步走到花子墨面前,举起手中剑,怒说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 “你们两个又要干嘛啊,能不能别斗嘴了,我们快进城,再晚点天就亮了”。梦颜汐急忙制止住。 花子墨满眼挑衅的朝秦风笑了笑,便同梦颜汐绕过他身边,朝城门走去。 “花间道,等司马溯的案子了结后,我定会好好收拾你”。秦风心道。 街上 展离已将芸娘的尸体好生埋葬好后,则打算逃出城门,盗取司马溯的金库,其实他只知道司马溯将金库藏在城南寺庙,但从未进去过,以为只是大量的金银珠宝、和黄金数万两,却不知道司马溯将所有的钱财藏于佛像金身。他便雇了一辆马车,朝城门口前行,此时的原处早已有人在秘密监视着他,只要他一出城,便即可捉拿。 ------------ 第三十四章 有惊无险 一袭人浩浩荡荡的走在无人的街上,架车上的佛像用红布包裹住,花子墨领头走前,时不时捋捋小胡子,冲梦颜汐笑道: “当丞相的感觉甚好啊,怪不得这个老贼可以为所欲为呐”。 “怎么?你也要同他一样?”。 “哎呀,对我来说权、财都乃身为之物,我才不要当朝廷狗呢”。 梦颜汐笑了笑,便听见远处传来的马车声,同花子墨朝前方看去,是展离驾的马车正向这边赶来。 “他这是要做什么?”。梦颜汐紧张道。 秦风同时也看见远处的展离,便跑上前。 “难道被司马溯发现了?”。 “若真发现,为何会是他一人呢?,一会大家便静观其变”。 展离驾着马车竟看到前方是司马溯的身影,他以为自己花了眼,揉了揉眼睛,马车离他们越来越近,定睛一看确实是司马溯带着一群人站在他眼前,挡了他的去向,顿是吓的他大惊失色,一不留神,从马车上滚了下来,正好倒在花子墨脚下,他胆战心惊的抬起头。 “老……老爷,您怎么在这里?”。 “展离呀,你这是要去哪啊?”。花子墨说道。 “老爷,属……属下要为您去抓凶手啊”。 展里跪在司马溯面前,抬头一看他两侧站的却是梦颜汐和秦风,以及身后都是身着锦衣卫的人,架车上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看起来似乎很沉很大,他跟随司马溯多年,他晚上从来不会出门,身边的属下他都认识,怎么会有秦风伴左右,想到这里他开始心生怀疑。 “老夫不用你抓凶手了,随老夫回府”。 “是,老爷,属下这就跟您回去”。 “对了老爷,您今日命属下,要为有孕的贵妃娘娘进宫送点补品,要不属这就去?”。 “补品明日再说,你先随老夫回府”。花子墨有点按耐不住,眼看天就要快亮了,不能这时候出差错。 展离迅速起身朝后退了几步,拔开手中剑指向花子墨。 “贵妃娘娘就没有怀孕,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冒充我家老爷”。 “展离,你这是要刺杀司马大人不成?”。梦颜汐怒斥道: “你们想糊弄我,门都没有,说你们打扮成我家老爷的模样干什么去了?”。 “别再和他废话,眼下最好立即将他捉拿,不然就来不及了”。 秦风说完带着身后的数名锦衣卫打算已最快的速度将他擒住,展离身为司马府的护院,武功自然不差,花子墨一把将梦颜汐护在身后,看着他们打斗,心头直痒痒,可刚易容完,身子较虚,内力无法运出来,只要站在原地。 “你哪都别去,就站在我身后,想必不到一会功夫他们便会抓住他”。花子墨说道。 梦颜汐抬头看了看夜色,心急如焚的说道: “我也好想去帮忙,可是我武功又太差,这样下去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花子墨瞧她一脸担忧的样子。 “你看好佛像和身后的和尚,我去帮他们……”。 “花子墨你小心呐”。梦颜汐喊道。 他强制使出内力,起身一跃,同秦风等人一起捉拿展离,不到几个回合下,展离被花子墨踩在脚下所制服。 “就你这武功,真不惜的我动手”。 秦风等人速速将他抓了起来,并捂住他的嘴。 “再不能耽误了,我们快走……”。 花子墨感觉嘴中有一股血腥味要涌出来,但又怕梦颜汐担心,便压了下去,冲她笑道: “是不是觉得我很厉害?今后我来教你武功可好?”。 “真的吗?那太好了,等我有一身好武功时,我便自己可以单打独斗了”。梦颜汐激动的说道。 “傻瓜,有我在,怎么能让你动武呢”。花子墨宠溺的看着她。 梦颜汐白了他一眼。 “你又不正经了,快走吧……”。 跟踪展离的几个人,才跑了过来,见街上只有马车,却不见他的身影,其中一人说道: “人呢?明明刚听到有打斗声,怎么突然不见了?”。 “走,先去城门口问问”。 “好,快走……”。 镇抚司 秦风等人将佛像朝镇抚司搬运,而梦颜汐带着和尚也向里面走进,只有花子墨跑到一处拐角,扶住墙,额头虚汗直冒,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再也压制不下去,便从嘴里大口的吐了出来。, “噗……”。 他擦拭了嘴角的血迹,满脸痛苦的蹲在地上,他知道这次定是伤了内力,且要好好静养一月左右,不然会对自己不利。 梦颜汐站在门口张望,不见花子墨的踪影,朝一旁的拐角走去,见花子墨蹲在地上,以为他受了伤,喊道: “花子墨,你怎么了?”。 他立即起身,向前走去,生怕她会看见地上的一滩血,便忍者浑身不适,笑道: “哎呀,怎么一时不见我,就如此想我啊?”。 “你是不是受伤了?”。梦颜汐担心的问道。 “能打伤我的人还没出现呢,你太小瞧我了”。 “是是是,能打伤我们花爷的人估计还没出生呢”。 “那当然……”。 “今夜也算有惊无险,不过这下总算完成任务了,你现在快换回你本来的样貌吧”。 “不急,一会再换,我们进去吧……”。 此刻的花子墨已经快撑不住了,他眼下需要的就是休息,疗伤。 “嗯,正好我们去问问那些小和尚到底在寺院遭受了什么?”。 “这样陆大人知道他的罪证也会更多点,对付起来更是十拿九稳,我现在倒开始希望这个案子快快结束”。 花子墨无力的点了点头。 ------------ 第三十五章 绳之以法 1 司马府房内 “陆大人,您该喝药了”。 陆辰逸挑了挑眉,前面已有人送过药,而且还在桌上未动,为何又来送药,正当他思虑时,丫鬟急忙走到他面前掏出衣袖中的纸条递给他。 “陆大人,这是有人要我交给您的”。 他打开纸条上面写道“万事俱备,静侯佳音”。由此说明佛像已安全运出,接下来便是如何让司马溯认罪。 “陆大人,奴婢告退”。 这时司马溯从门外笑着走了进来,他立即将纸条塞入袖口,从容自如的上前作揖。 “司马大人……”。 “哈哈哈……陆大人你的伤可有好点呐”。司马溯拍着他的肩笑道。 “陆辰逸乃习武之人,这些伤不足挂齿,多谢司马大人费心了”。 司马溯扶着他朝一旁的椅子而坐,今日看起来他的心情甚佳,喜上眉梢,像有什么好事似的。 “今日瞧司马大人神采飞扬,是有什么高兴的事?”。陆辰逸问道。 “哈哈哈,被你这小子看出来了,老夫明日要纳妾了,自然是件大喜事”。 “哦?的确是件高兴的事,陆辰逸在这里恭贺司马大人喜得娇妻”。 “哈哈哈……这叫旧的不去新来的不来,家中死了一个妾室,便给老夫新添佳人,也算对老夫的补偿呐”。 陆辰逸蹙眉道: “凶手可有找到?”。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等明日喜事过后,老夫再好好处置他”。司马溯一脸阴毒的说道。 “想来司马大人已知道是身边人所为?”。 “若连这点本事没有,老夫这个丞相岂不是徒有虚名,哼……”。 陆辰逸微微一笑,便端起茶碗一副若有所思样子,却被门外的急促脚步声所打断,见一位丫鬟怀中紧紧抱着红色婚服跪在司马溯面前,惶恐的说道。 “老爷,老爷您明日的婚服不知被谁给弄破了”。 司马溯顿时脸色暗沉,起身朝丫鬟胸前狠狠一脚。 “老夫明日大喜,竟这时出乱,你这是在找死啊”。 “老爷饶命呐……” 陆辰逸走上前弯腰拿起丫鬟怀中的婚服,仔细瞧了瞧,婚服已成两半,一看便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司马大人,婚服已破损,眼下再赶制定是来不及,您明日娶的应是第十七位妾室,之前的婚服可有在?”。 “那不行,老夫虽然家中妾侍颇多,但迎娶她们可非常体面,怎能穿之前的啊,岂不是造人笑话?”。 陆辰逸嘴角上扬,将婚服放在桌上,故弄玄虚道: “依我看来,婚服破损,近日府中又无辜死了一位妾侍,而即将进门的这十七位娇妻,又带“七“,民间视为煞,这些种种迹象对司马大人您极为不妙,不可掉以轻心”。 司马溯眉头一紧,沉思后便问道: “若不是这贱人的鬼魂作祟?哼……老夫血气方盛难不成怕她不成?”。 “司马大人所言极是,可这毕竟是晦气之事,还是要当心”。 司马溯捋着自己胡须,眯着眼说道: “明日老夫便穿一件能压住这晦气的衣袍”。 这句话正中陆辰逸下怀,他知道司马溯有一件赤色衣袍,上面绣着一条龙,只要明日一旦穿上,便可定他一个谋逆之罪。 翌日清晨 街上锣鼓喧天的迎亲队伍朝司马府赶来,朝中官员便也硬着头皮前来祝贺,对司马溯每几月便纳一位新妾感到甚为不满,但又不敢得罪,为他送的礼不计其数,而且礼必须要贵重,对有家事的官员每月发的俸禄还不够给他买礼,因此常常被家中妻子闹的鸡犬不宁,又无可奈可。 梦颜汐和花子墨继续乔装成家丁混入司马府,便站在门口招呼贵客。 “花子墨我看你脸色不大好,要不你还是回去休息,这里有我”。梦颜汐说道。 “你这是在担心我?”。花子墨笑道。 “那当然了,你是我唯一的朋友,自然要担心你”。 “难道只有朋友?在没有其他?”。花子墨突然认真的问道。 梦颜汐心不在焉的左右张望找陆辰逸的身影,喃喃自语道: “咦,怎么不见陆大人呢?”。 “梦景轩,我在和你说话,你有没有听到”。花子墨略带生气的口吻说道。 “别闹,我们先去找陆大人吧”。 “我不去,你自己去”。 她一脸不解的望着他,正要询问时花轿已落在门口,妙珠身披一袭大红嫁衣,身旁的喜娘将她搀扶着走进府门,众人纷纷向她看去,交头接耳的说道: “司马大人的娇妻一个比一个漂亮啊”。 “这位可是醉香楼的花魁娘子,听闻不是卖艺不卖身嘛,怎么突然嫁个司马大人?” “这种话你也信,青楼的女子一向都是拜高踩低,不是什么好货色,谁知道她背地里是如何巴结司马大人的”。 花子墨和梦颜汐听到身后的一番话后,他握紧拳头,恨不得要将他们的嘴撕烂,虽然他不爱妙珠,但毕竟有几分情意,妙珠路过二人身边是,停下了脚步,侧过头望着他,眼中带着恨意和不甘,便又向梦颜汐看了一眼,继续向前走去。 “她还是放不下你”。梦颜汐小声的说道。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花子墨气冲冲的跟了进去。 “这家伙这是哪不合适了?”。 厅堂 司马溯坐在高堂之上,身穿赤色衣袍,衣服上的确绣着一条龙,众人看后惊恐万分,面如土色,各个吓得不敢出声,上官云霄也是其中之一,心道: “他这是糊涂了?怎敢在众目睽睽之中穿这身衣服?这不是自寻死路”。 喜娘搀扶着妙珠走到厅堂之中,司马溯靠在椅子上对自己眼前的妾侍甚为满意,连连点头。 “哈哈哈……老夫即使年事已高,可照样能娶得如花似玉的美人呐”。 在场的所有人对他是阿谀奉承,曲意逢迎。 “司马大人,陆辰逸有礼相送”。陆辰逸朝门口款款走来,身后带着数名锦衣卫站在他身后,神色沉着而严肃。 梦颜汐高兴的对花子墨小声说道: “陆大人来了……”。 花子墨朝陆辰逸随意的瞟了一眼,一副要看好戏的样子。 “疯狗对奸狗,我倒想看看谁能赢?”。 司马溯笑道: “陆大人,要有什么贺礼给老夫啊”。 陆辰逸冷笑了一声,便举起左手,身后的锦衣卫立马退后两侧,只见院中不知矗立着什么,并用红布遮挡,看上去像什么雕像,众人好奇的围上前去看,司马溯拍手大笑,起身便搂住妙珠。 “美人,走陪老上前看看”。 上官云霄并未上前,直觉告诉他今日要有大事发生。 司马溯走到院中,催促道: “陆大人,还不赶快掀开让老夫瞧瞧你送的何等大礼”。 陆辰逸朝秦风点了点头,秦风一把将红布掀了下来,一尊庞大的佛像出现人所有人眼中,司马溯的脸瞬间黑了一下来,一眼认出是自己寺庙中的那尊大佛,他将怀中的妙珠一把甩到身后的台阶上。 梦颜汐急忙跑到妙珠身边,扶起她。 “呀,你额头上流血了”。 妙珠推开她,双眼注视着花子墨,他于心不忍便也上前扶起她,站在一旁,等待看司马溯的反应。 司马溯怒目圆睁,眉毛直竖,咬着牙,恨不得要将他现在碎尸万段。 “陆辰逸,你……你……”。 陆辰逸没有理会他,便走到佛像身旁,秦风递给他一个榔头,朝佛像身前狠狠一砸,里面大量的金条、金银珠宝纷纷掉落了在地,不到一会功夫,在院中堆成了一座小山,众人膛目结舌。 “我的天,这得花几辈子也花不完呐”。梦颜汐诧异道。 “这下这个老贼彻底完了”。花子墨幸灾乐祸道。 “司马大人,这些您可喜欢?”。 司马溯心痛的捂着自己的胸口,他眼下既不敢承认也不敢收下,镇定的说道。 “陆大人,老夫一生清廉,你送如此厚重的礼,是辱没老夫不成?”。 “哦?是吗?既然司马大人不要,那本官便以您的名义上缴国库可好?”。 “陆、辰、逸……”。司马溯怒目切齿的说道。 陆辰逸笑了笑,便继续从袖口拿出一叠纸,交给秦风,对在场的所有官员说道: “这是司马大人数年来为朝廷干的忠义之事,各位大人可要仔细看看”。 秦风将手中的一叠纸一一分发给各个官员手中,他们看后极为愤怒,连连摇头,其中一些他的党羽站在一旁吓得冷汗直冒,颤抖的着握着纸。 司马溯立即夺过一旁官员的纸,一看里面全是他的罪证,便装作一脸无辜的说道 “陆辰逸,老夫是哪得罪你了,你为何要害老夫啊?将这些莫须有的罪证为何强加老夫头上啊”。 ------------ 第三十六章 绳之以法 2 “本官知道你会狡辩,秦风带人上来”。 “是,大人……”。 “陆大人果然聪明,知道他老奸巨猾,肯定死不认罪,想必他还有招数等着他”。梦颜汐说道。 花子墨听的一肚子气,便从她身后悄悄的离去,妙珠便也紧跟了上去。 秦风带着展离和一位头发花白的妇人走上前,司马溯一愣。 “司马大人,这两位您可认识?”。陆辰逸说道。 司马溯大骂道: “你们两个竟敢背叛老夫,老夫真不应该心软,就该早早就杀了你们”。 “老爷,你我数十年的夫妻情分,我对你已是仁至义尽,你杀了那么多人,贪了那么多不义之财是该收手了,你即使建寺庙,供佛像,也弥补不了你犯的滔天大罪啊”。妇人哭诉道。 “司马溯你这个禽兽不如的畜生,你视人命为草菅,望苍天有眼,杀了你这个狗官”。展离疯狂的吼叫道。 此刻从门外冲进一群带刀侍卫,将所有人围住,见四个侍卫抬着轿子走了进来,落在院中,轿旁侍卫高声喊道: “皇上驾到……”。 众人纷纷下跪,同声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梦颜汐也立即跪了下来,正打算与花子墨说时,见他早已没有身影,而妙珠也不在了,一脸纳闷,心道: “花子墨和妙珠去哪了?怎么不和我说声?” “会不会带着她私奔了?不过也好,眼下带她走最好不过,看来这家伙是想通了”。 轿中传出低沉浑厚富有磁性的声音说道: “司马丞相,朕听闻你有谋逆之心?可有此事?”。 司马溯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说道: “皇……皇上,定是有人冤枉老臣啊?”。 “那你身上所绣的龙作何解释?”。 “皇上,这……这是蟒呐并非是龙啊,” “这时候还敢狡辩,你真以为朕连蟒和龙不分?”。 “还有,朕没想到你竟贪了这么多钱财,朕平日念你是朝中元老,背地里干的事,朕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越发张狂,将国库占为己有,已触犯到江山社稷,此罪不可饶恕”。 “皇上,这些是陆辰逸嫁祸给老臣的啊,与臣毫无关系”。 “司马溯这时候了你还敢狡辩”。陆辰逸恼道。 梦颜汐看司马溯依旧不认,心中万分着急,突然脑海中想起那些和尚还在镇抚司,而那些和尚对他的所作为为是看在眼中,便急忙大声说道: “我有人证,可以当面指认他”。 她的话音刚落,在场的人同时看向跪在远处的她,陆辰逸呵斥道: “在皇上面前不得无礼,更不得信口雌黄”。 司马溯跪地上,朝她看去,一眼便认了出来,极力反驳道: “皇上他可是陆辰逸的属于,同样在污蔑老臣呐,他的话不能信”。 梦颜汐被气的破口大骂: “你放屁,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都这时候了还敢嘴硬”。 陆辰逸再此怒斥道: “住嘴……”。 “既然这位小兄弟说有人证,那便带上来……”。 “是,皇上……”。 “梦景轩,你所说的人证在哪?”。 “在镇抚司,秦风知道,就是寺庙的和尚”。梦颜汐说道。 “大人,我现在便带回来……”。秦风说完便带着几个人朝大门口迅速跑去。 司马溯一听寺庙和尚,顿时已再无话可说,他知道今日大限将至,在劫难逃,便两眼呆滞的直接坐在地上。 梦颜汐冲陆辰逸眨了眨眼,他不自然的夺过了她的眼。 片刻后 秦风带着四名和尚跪在皇上轿前。 “皇上,人带来了”。秦风说道。 “嗯,小兄弟你所说的人证就是他们?”。 “皇上,正是他们”。 梦颜汐起身走到和尚面前,说道: “现在皇上在此,司马溯如何对待的你们,现在可大胆说出来,有皇上做主别怕”。 四名和尚再也忍不住心中的苦水,便向轿子连连磕头,其中一个和尚哭诉道: “皇上请为我们做主,我们并非是出家人,是他杀了我们的家人逼我们出家,日日夜夜守在他的寺庙,我们多次想逃出,都被打的遍体鳞伤,我的姐姐就是被她活生生虐待致死啊”。 另一位和尚又说道: “他虽为建寺庙,可都是将他的钱财藏于金身之中,除了这尊佛像,寺庙里的佛像也是如此,他让我们修建寺庙时,我们四人无意间发现了他的秘密,便借此杀了我们的家人,让我们成为和尚,守在寺庙,白天将寺庙开放,让百姓进来烧香,一到晚上便抓来不同女子,让他发泄”。 梦颜汐气的为他们愤愤不平,骂道: “他奶奶的,目无王法,这还是人嘛?”。 “皇上在此,你不可再无理……”。陆辰逸压制着火,低声喊道。 “司马丞相,朕问你,你现在可认?”。 司马溯万念俱灰的点了点头,双眼一闭,朝身后倒去。 “陆辰逸,带他下诏狱,剩下的事便由你”。 “是,皇上……”。 皇上轻轻接开轿帘一角,特意看了看梦颜汐,便说道: “回宫……”。 “是皇上……”。 ------------ 第三十七章 论功行赏 第三十六章论功行赏 司马溯数年来贪赃枉法,残害忠良,纵犯谋逆之罪,皇上念及他年事已高,毕竟是一朝丞相,则法外开恩,在狱中赐尽,令其自缢,保留全尸,以丞相身份厚葬,并将他的党羽一一革去官职,贬为庶民,将所贪之财一则上缴国库,另则拨款抚慰那些被他所伤害的无辜百姓加以补偿。 皇上这一做法引得百姓连连称赞,拍手叫好,更是对朝中一些心怀不轨的官员借此机会来打压他们势力,以儆效尤。 镇抚司门口 一顶四人轿落在镇抚司门口,身旁的小随从上前微微弯腰,揭开轿轿,从里面出来的是一位体型较胖,身穿一袭红衣官服,头戴巧士冠,面带微笑,交叠于身前的手指正翘着兰花指,手中握着黄步卷轴,朝里面而进。 “所有人出来接圣旨”。他的声音很是尖细,刺耳,便站在院中喊道。 陆辰逸等人纷纷跪在地上,静听圣言,梦颜汐正巧从门口走了进来,见所有人下跪,还未反应过来,被秦风拽在地上,低声道: “秦风,他是谁啊?” “嘘,别说话,你听便是”。 传旨公公打开手中卷轴,清了清嗓子,高声念到: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此次歼灭朝中奸臣司马溯,北镇抚司首领陆辰逸功不可没,不负朕望,朕特此嘉赏,赐房院一宅,黄金万两,并御赐蟒袍。钦此!” “陆辰逸谢主隆恩”。陆辰逸双手接过圣旨。 传旨公公上前扶起他,讨好的口吻说道: “陆大人,皇上特意让奴才转告,您的伤势还未痊愈,先好生休息几日便可,不可劳神费力吶”。 “多谢皇上厚爱”。 “陆大人,皇上赐蟒袍可是莫大的荣誉,朝中百官还从未有过这样的待遇,这足以说明皇上对您十分器重吶”。 陆辰逸屈躬,恭敬道: “陆辰逸今后必不辱使命,不负皇上重望”。 “那陆大人好生休养,奴才告退”。 梦颜汐失落的撅着嘴,喃喃自语道: “我也有功啊,为何只奖励陆大人?” 秦风起身,眼中透漏着嘲讽的目光看向她。 “你想的美,你现在连锦衣卫都不算,充其量就是一个小小差役,还想邀功,真是做梦”。 梦颜汐一脸不服,嘴里骂骂咧咧的蹬了他一眼。 陆辰逸走上前,便转过身对所有锦衣卫严肃道: “这些时日辛苦大家了,一会去秦风那里领赏银并今日可休沐一日”。 在场所有锦衣卫同声说道: “属下谢大人赏赐……”。 陆辰逸便朝书房走去。 “所有人来我这里领赏银”。秦风喊道。 梦颜汐立马凑上前,嬉皮笑脸的说道: “没想到陆大人如此大方啊,黄金万两,也不知道能给我们分多少呢?”。 “去去去,这里没你分,陆大人是给我们锦衣卫的,有你什么事?”。一旁的锦衣卫说道。 “对啊梦景轩,你瞎凑什么热闹,一边呆着去”。秦风故意羞辱道。 梦颜汐顷刻间脸色涨红,鼓着两腮,两手握拳,所有人像是看笑话似的站在一旁嬉笑,她忿恨的咬着牙,气冲冲的转过身离去,所有人以为她就这样认怂了,便排着队等赏银。 谁知梦颜汐跑到水井旁,打了一桶水上来,便提着水桶走到他们身后并喊道: “今日我请大家沐浴一番……”。 一桶水泼狠狠的泼向他们…… 见一位锦衣卫双手捧着皇上御赐的蟒袍,正要向陆辰逸书房送去,谁知被水溅到。 秦风抹去一脸的水,惊慌道: “梦景轩,你完了,这可是皇上御赐的蟒袍啊,竟染让你弄湿,陆大人这次定不会放过你”。 梦颜汐目瞪口呆的举着手中木桶,双手一松,木桶一下掉落在地,正好砸中她的右脚,一下子疼的她抱起右脚,在原地打转。 “哎哟,疼死我了……”。 秦风上前提起她的后领,朝陆辰逸书房走去。 “梦景轩,看陆大人怎么收拾你”。 “你放开我,若不是你们欺负我,我能拿水泼你们吗?”。 书房 陆辰逸正光着上身子坐在椅子上,为自己擦药,被秦风直接闯了进,见他满脸水渍,双眼喷火,一只手提着梦颜汐。 她看到陆辰逸浑身是伤痕,急忙掰开秦风的说道,一瘸一拐的上前问道: “呀,陆辰逸你伤的这么重啊”。 陆辰逸起身将衣服穿好,瞥了他俩一眼,冷声说说道: “你们又怎么了?”。 “大人,梦景轩将您的蟒袍弄湿了”。 “陆大人,你听我解释,是他们欺负我,我一气之下才用水泼他们,然后……” “然后……就……就不小心……”。 梦颜汐说着说着便低下头,从理直气壮到越说越没底气,她知道这下又犯了错,心中忐忑不安,脑海中浮想到陆辰逸此时正怒视着她。 陆辰逸听后,脸上没有任何波澜,缓缓问道: “他们怎么欺负你了?”。 梦颜汐低头指着秦风,撅着嘴说道。 “他不给我赏银,说只赏镇抚司锦衣卫,而我只是一个小小差役”。 “秦风可有此事?”。陆辰逸问道。 秦风不以为然的说道: “他本来就不是镇抚司锦衣卫,凭什么给他?”。 “我何时说他不是镇抚司锦衣卫?即便曾经不是,那么他现在也是一名锦衣卫小旗,此次抓捕司马溯,他也功劳,今后便一视同仁”。 梦颜汐猛的抬起头,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陆辰逸第一次为她说话,而且承认她已是镇抚司一员,说明已得到他的认可了,她洋洋自得的冲秦风吐了吐舌头,内心说不出有多高兴。 陆辰逸又瞧她来了精神,严肃道: “现在来说说蟒袍之事,秦风你先寻滋挑事,再者梦景轩故意闹事,你们二人便在院中跪到傍晚再起”。 “现在便顶着烈日去跪”。 “是,大人,属下这就去”。梦颜汐笑呵呵的走出门外。 秦风站在原地未动,一脸的疑惑,问道: “大人,您为何突然将他留下?”。 陆辰逸走到书案前而坐,拿起案上书籍便看了起来。 “出去跪着……”。 “是,大人”。 ------------ 第三十八章 无辜被打 湖边 自花子墨从司马府出来后,妙珠对他形影不离,走哪便跟到哪,花子墨也不曾理会,由她便是。 他拿着一壶酒,斜靠在身后的台阶上,望着湖面的风景,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微风拂过水面,掀起层层涟漪,他不知想起了什么,嘴角上扬,满眼爱意。 妙珠走到他身边,像以前一样依偎在他怀中,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慢慢朝他嘴边吻去,花子墨立即将他推到一旁。 “妙珠,你这是干什么?”。 妙珠倒在地上,珍珠般大的泪水从她眼眶低落而下,他的这一举动犹如对她的羞辱,带着哭腔,轻声问道: “你到底怎么了?我们曾经也不是这样的吗?” 花子墨喝了一口酒后,起身说道: “你都说是曾经了,说明现在不一样了,你我只是知己,再无其他,你现在自由了,不用再回醉香楼,你可以去追寻你想要的生活”。 花子墨转身朝台阶上走去,妙珠急忙在身后抱住他,哭道: “我所向往的生活便是余生有你,与你相守共白头,是我一生的夙愿”。 花子墨掰开她绕在腰间的手,背对着她说道: “若是以前,兴许我会收了你,可眼下我已做不到”。 “是梦景轩对不对?他可是男子啊,你是鬼迷心窍了嘛?”。 花子墨笑了笑,便朝前大步走去。 妙珠泪流满面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紧紧攥着手,指甲刺破了手掌心,血液从指缝沁出,沾染了她两侧的衣裙,突然她的眼神变凶狠,便朝另一条街疯狂跑去。 街上 花子墨左顾右盼的望着两侧的摊位,本想挑了好看的玩意去找梦颜汐,却发觉身后有人跟踪他,便猛的回过头。 “兰若?你为何跟踪我?”。 “少阁主,您该回去了,阁主对你出逃,十分生气,还是随我立即回剑星阁”。 花子墨眼睛一转,便捂住肚子,痛苦的叫唤道: “哎呀,哎呀,我肚子疼,你且在这里等等我,我先上个茅房”。 兰若知道他又在使诡计,轻声一笑,没有多说。花子墨捂着肚子转过身时,竟看到身后已站满了人,将他围住,气恼的训斥道: “滚开,敢挡我的路……”。 兰若从怀中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瓶,拔开木塞趁他不注意时,往他鼻间一闻。 “少阁主,得罪了”。 “你……”。 花子墨两眼一黑,便倒在她怀中。 “快将少阁主小心放入马车,我们快走”。 “是,兰姐姐”。 傍晚镇抚司 梦颜汐整整跪了一日,此时的她口干舌燥,全身腰酸痛疼,双腿已经麻木,没有直觉了,两手撑着地,垂头朝一旁的秦风看去,他依旧上身挺拔的跪在地上,双目紧闭,她伸手轻轻推了推他。 “秦风,你是木头人啊,跪了一整日,竟一点反应都没有?”。 “少碰我,再有半炷香就完事了,别捣乱”。 “啊?还有半炷香啊,我实在不行了,再这样下去我这双腿得费了”。 梦颜汐直接瘫坐在地上,握着拳头朝自己腿面上轻轻的锤,便轻叹了一口气,嘟囔着嘴,内心说道: “不知这花子墨带妙珠去哪了?该不会离开京城了?那这也太不仗义了,好得请我喝一杯喜酒吧,哎……这家伙真是见色忘义”。 “半炷香的时辰还未到,谁让你歇息了?”。陆辰逸站在她身后,呵斥道。 梦颜汐正思想花子墨时,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激灵,连忙重新跪好,仰起头,嬉笑道: “陆大人呐,你这是出来消食啊?”。 陆辰逸双手背手,慢条斯理的走到前面的石凳上而坐,冷着脸,直勾勾的盯着她说道: “连这点苦都受不了,你让本官今后如何重用你?”。 梦颜汐最害怕他这双杀人的眼睛,下意识的低下头,撇着嘴说道: “我知错了,下次不会再偷懒了”。 “罢了,你们起来吧,给你们两个留了晚饭,去吃点”。 “谢大人开恩”。 梦颜汐吃力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她惊讶的看到秦风像没事人一样轻松立马站起,难道他的腿真是木头做得?果真镇抚司的人不是人呐。 这时听到门外有女子的声音撕喊道: “梦景轩,你给我出来……”。 “秦风,去看看是何人在门口吵闹”。陆辰逸说道。 “是,大人”。 “陆大人,我怎么听见有人在喊我?”。 “你又在外面招惹哪家姑娘了?”。 她指着自己,欲哭无泪的说道: “陆大人,我是哪样的人嘛,即便你会如此,我也不会啊”。 “梦景轩,你现在越发的油腔滑调了,真是好的不学”。 “哪有……”。 秦风带着妙珠走到他们面前。 “陆大人,这位姑娘就是当日司马溯娶的第十七位妾室,她说她要找梦景轩”。 “咦,是妙珠啊,你怎么突然来这里?花子墨不是带你双宿双飞了嘛?他人呢”。梦颜汐疑惑的问道。 妙珠愤怒的大步走到她面前,抬起手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落在她脸上,她顿是懵了,脸颊迅速红肿了起来,妙珠再次抬起手继续打时,陆辰逸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狠狠甩在地上,眼神犀利的望着她,冷声说道: “镇抚司岂是你闹事的地方?” “是啊,你竟敢打我们镇抚司的人”。秦风说道。 “妙珠,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干嘛打我?”。 “梦景轩你少给我装蒜,若没有你花子墨不会这样无情的待我,都是你,抢走了他,我本来对他彻底死心了,想着起码嫁给司马溯我这辈子吃喝不愁,可是成婚当日你们又抓了司马溯,这足以说明我和花子墨缘分未尽,可是他还是不要我啊……”。妙珠跪在地上痛哭道。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温柔似水的妙珠嘛?现在看上去与市井泼妇倒没什么两样,她摇了摇头。 “妙珠,我虽然没有经历过你们所谓的儿女私情,可唯一一点我明白,强求的瓜不甜,再者花子墨的性格你不是不了解,他喜欢无拘无束,又爱沾花惹草,若你真心爱他,就想办法改变他,而不是在儿与我吵闹”。 陆辰逸挑了挑眉,略有兴趣的看向她。 “梦景轩,等有朝一日你真心爱一人时,你会明白纵使万丈深渊,都愿陪他共生死,纵使有千山万水相阻隔,你也会拼劲所有去找他,为其倾尽一切”。 秒妙说完,便朝大门口跑去。 “梦景轩你有断袖之癖啊?”。秦风一脸嫌弃的说道。 “你有病啊……”。 “没想到你这么了解花子墨?”。陆辰逸瞟了一眼她。 “陆大人,我和他花子墨就是好朋友,与他相处也有一段时日,多多少少也有了解”。 “辰逸,你们再聊什么呢?”。 见一身浅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三千青丝绾起一个松松的云髻,随意的戴上浅紫挽带,腰间松松的绑着浅绿色宫涤,斜斜插着一支简单却不俗的步摇,她长相甜美,声音如黄莺般清脆,朝他款步姗姗的走来,一旁的秦风愣住了神,压不住眼角的喜悦,小声喊道。 “慕清……”。 “她是谁?”。梦颜汐问道。 “陆大人的未婚妻……”。 ------------ 第三十九章 五颗人头 陆辰逸见到沈幕清摆出一副冷漠的表情,淡淡的说道: “原以为你不来了”。 沈幕清上前走了几步,离他更近,满眼爱意的说道: “是不是生气了?本来说好端午要来看你,突然那日身子有点不适,便没来成,是不是在怪我”。 “嗯,秦风将收拾出来的一间房,带慕清过去”。 秦风红着脸,抬眼朝她多看了几眼,便又低下头,喉咙像是被什么卡主是的,结巴道: “慕……慕清,房间……房间给你收拾出来了”。 梦颜汐站在一旁偷笑,没想到秦风也有害羞的时候,不过这个陆辰逸的未婚妻长的确实好看,心道: “陆大人和他的未婚妻站在一起的确般配呐,好似金童玉女,不过这陆大人倒有点冷漠,见到自己心爱人,也要故作一副威严的神情,一点都不怜香惜玉,我得好好巴结巴结他的未婚妻,今 后他也有软肋了”。 梦颜汐立即走到沈幕清面前,握着她的手,奉承道: “是陆大嫂啊,我是新来的锦衣卫我叫梦景轩,陆大嫂你一路劳车顿足,定是乏了,我带你 去你的房间,好好歇歇会,再让厨房给做点吃点,让陆大人陪你吃”。 陆辰逸睨了一眼她,未做声 秦风一把推开梦颜汐。 “幕清的手岂是你摸的”。 梦颜汐白了一眼他,冲沈幕清笑道: “这么好看的姐姐,试问谁见不喜欢呢”。 “辰逸,这个小兄弟长的十分俊俏,又会说话,甚是惹人喜欢,你是从哪讨来的”。沈幕清 莞尔一笑。 “马窝里捡来的”。 陆辰逸冷笑了一声,便朝书房走去。 “陆大人这话什么意思?”。 秦风无奈的说道: “说你是马屁精”。 “哼……什么人嘛”。 “我见辰逸脸色不大好,是不是病了?”。沈幕清担心的问道。 “的确大人受了伤,还在恢复中”。秦风说道。 沈幕清立即提起裙摆朝陆辰逸跟去。 梦颜汐打了一个哈欠,困意突然袭来,便拍着秦风的肩说道。 “我要回去休息了,明日见”。 “马屁精……”。 上官府邸 她拖着疲惫的身躯一进门便向侧院走去,这些时日确实没有睡过好觉,上眼皮重重的搭在下 眼皮上,睁都睁不开,便硬撑着走到院中,有气无力的喊道: “青鸾,快来扶我一把”。 上官云霄正坐在侧院中,品尝新酿的桃花酒,则青鸾站在边上为他斟酒,一瞧梦颜汐走了进 来,立即跑上前,扶住她。 “公子,你终于回来了”。 梦颜汐靠在青鸾肩上,闭着眼疲乏的说道: “青鸾,我要沐浴,今夜让我踏踏实实的睡一觉,天大事的都不要打扰我”。 “景轩,这半月都不见你,表哥以为你要住镇抚司了”。上官云霄望着手中的酒杯说道。 她猛的睁开眼,见上官云霄坐在桃树下,连忙走上前。 “表哥,您怎么突然来侧院?”。 他缓缓侧过身,面带笑容的说道: “我是特意在等你,既然司马溯的案子已了结,想必你也该回来了”。 “让表哥久等了”。 “景轩,那日在司马府没有救你,你莫非在生表哥的气?”。 梦颜汐连忙摆着手,反驳道: “没有,没有,我怎敢生表哥的气呢,我能理解表哥当时也束手无策,不过也都过去了,况 且我也没事”。 “嗯,那便好,快坐吧,表哥自回来也没和你好好聊过”。 她点了点头,便坐在他身旁,心中万般不情愿,但又不好抹了他的面。 “今日皇上奖赏了陆辰逸,那他可有赏你?”。 梦颜汐端起桌上的桃花酒,小喝了几口,笑道: “赏了”。 上官云霄点了点头,从袖口拿出一瓶药,递给她。 “听闻陆辰逸在大牢受了伤,这个拿去让他服用,里面由千年雪莲和千年人参以及各种名贵 药材而配用,对外伤还是内伤,只要服用七日,便立马恢复往常,而且还有助于功力”。 梦颜汐好奇的接过药瓶。 “表哥,这么好的药你为何不自己留用?”。 “都是为你,好让他今后少为难于你”。 “谢表哥……”。 “景轩,今后在镇抚司当差,若有什么事,记得随时告诉表哥,这样表哥也能帮你出出主意”。 “不用表哥,我自己会解决。我不能再给你添麻烦了”。 “但是表哥,希望你能对表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毕竟我们是兄弟,没有麻烦之说”。 梦颜汐已实在累的不行,本想趴在桌上放松一会,没成想竟昏昏而睡了过去。 “扶他进去休息”。 “是,上官公子”。 上官云霄望着她摇了摇头,便起身便大步离去。 翌日清晨 梦颜汐在床上翻了翻身,继续睡去,青鸾神色惊慌的跑到她床边,摇动着她的身子。 “小姐,小姐,快醒醒呐”。 “让我再睡会,别吵……”。 “小姐,今日初晨,城楼上竟然吊着五颗人头,你快去看看”。 “五颗人头?”。 梦颜汐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惊恐的望着她,便急忙穿好衣服,朝门外跑。 城门口 京城的百姓们纷纷围在城楼下,望着那五颗血淋淋的人头悬挂在城楼大门的正上方,十分的恐怖吓人,各个面目狰狞,陆辰逸带着锦衣卫来到城门口,吩咐所有人将百姓疏散开,抬眼一瞧,眉间微微一动。 这五颗人头竟是被贬的朝中官员,又是司马溯的党羽,但让他不解的是张县令的人头也在其中,。 “大人,司马溯已经死了,是谁还能要他们的命?” 陆辰逸沉默了片刻。 “尸体在哪?”。 “尸体还未找到”。 梦颜汐一股脑的跑陆辰逸面前,上接不接下气,随意朝城楼一瞄,一声尖叫,立马起身跳在陆辰逸身上,双手紧紧环绕在他的脖颈之间,两腿盘在他腰部,头埋在他胸前。 秦风傻了眼,便朝陆辰逸脸上小心的探去。 他张开双臂,忍着怒气,低沉道: “下来……”。 梦颜汐一抬头,两人恰巧唇瓣相碰,二人四目对视,陆辰逸心头一震,这种莫名的感觉再次出现,恍然间觉得她就是一个女子,面容秀美绝俗,那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清澈透明,静静的望着他,他侧过脸,一把将她从身上拽了下,推在地上。 “哎呦,我的屁股呐,陆大人”。梦颜汐撅着嘴喊道。 秦风张着嘴,两眼睁的极大,这一幕让他甚是咋舌。 “陆大人的便宜你也敢占,你越发大胆了”。秦风扶起她,嘀咕道。 “你怎么不说是陆大人占了我的便宜呢?”。 “你们两个说够了没?还不赶快将人头取下来”。陆辰逸呵斥道。 “大人,这……这也太吓人了,我……我不敢啊”。 秦风眼看陆辰逸即将发火,急忙拽着梦颜汐朝城楼上走去。 ------------ 第四十章 尸体在哪? 陆辰逸蹙着眉头沉思中,到底是谁杀了他们,为何偏偏挂在城门,凶手的目的是什么?而尸体又去哪了?这些问题在他脑海中不断徘徊…… “大人,已取下”。秦风跑到他身边说道。 “先带回去再说”。 他朝后一看,见梦颜汐像是受到惊吓似的,浑身瑟瑟发抖,两眼呆滞,便邪魅一笑,转身大步朝镇抚司走去。 “你说说你,就几个人头,瞧把你吓的”。秦风说道。 “我真怀疑你不是人”。 “我这叫习以为常,你这才哪跟哪,放心吧,你会慢慢习惯”。 镇抚司 沈慕清见他脸色暗沉的走进院中,便上前问道: “大清早出什么事了?”。 陆辰逸没有理会他,直冲书房,秦风连忙说道: “慕清,今日有五个官员莫名被杀,大人正查此案,心情难免受影响,你别往心里去”。 沈慕清点了点头。 “那你们两个快随他进去,我去沏一壶茶,送到他书房”。 “需不需要我帮忙?”。 “不用,你们快进去吧”。 梦颜汐看他对沈慕清格外殷勤,边走边说。 “秦风,她可是陆大人的未婚妻,你别打什么歪主意”。 “管你什么事……”。 书房 陆辰逸已换好一身紫色飞鱼服,手持利剑,见二人刚进来,冷道: “你们随我出去”。 “大人这是去哪?”。梦颜汐问道。 他不屑的撇了她一眼,声色匆匆的离去。 “你废话真多,快跟上大人”。 “嗯……”。 上官府邸 上官云霄站在庭院中,朝池塘中撒了一把鱼食,便端起桌上的茶碗抿了几口,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便嘴角上扬。 “事已办妥了?”。 “回恩公,都已解决”。 他放下手中茶碗,转过身,冲她满意的点了点头。 “花影,这半年让你呆在司马溯身边,着实委屈了”。 花影立即跪在地上,眼神恳切的说道。 “不委屈,没有恩公,便没有花影”。 上官云霄微微弯下腰朝她伸出手,花影眼神闪过一丝诧异,便抬起手,搭在他手中,缓缓起身,温和的说道: “花影,以后不用叫我恩公,直接唤我云霄便可”。 “不,花影不敢”。 “那便随你,今后待在我身边,穿着要换换,还有将你脸色的面纱也取了”。 花影捂着脸,使劲了摇了摇头。 “花影面容丑陋,不敢污了恩公的脸”。 上官云霄抬起手将她脸上的面纱轻轻摘下,她的右脸一侧是深深的刀疤。他记得当初救她时这个刀疤便有,这么好看的女子却被人毁了面容,着实可惜,但他没有表现出任何嫌弃,而是宽慰道: “以貌取人,不是君子所为,在我这里你不用掩饰”。 花影别他的一句话所打动,眼泪夺眶而出。 “谢恩公,今后花影便对你誓死效命,一辈子跟着你”。 上官云霄欣慰的点了点头,朝身后凳子而坐,阴笑道: “我倒想看陆辰逸如何破这起案子,哼……估计这时正到处找尸体也说不上,被贬官员之死,已轰动京城,想必连皇上都已坐立不安了,我们便静观其变”。 已过傍晚,夜幕笼罩夜色弥漫街上的百姓寥寥无几,经过今日人头事件,已引起百姓的恐慌,便早早回了家, 陆辰逸、梦颜汐、秦风三人已走访了其中四人官员的家中,让他们疑惑的是他们的妻儿也莫名的消失,不知去向,便带着最后的希望来到张县令府中,可大门已上了锁。 “莫不会连张县令的家人也失踪了?”。梦颜汐说道。 陆辰逸走到大门外一旁的墙围,起身一跃,朝院中而进,秦风同他一样也飞了进去,只有梦颜汐在原地傻站。 “他奶奶的,也不知道等等我”。 她挽已袖角,搓了搓手,向后退了几步,望着这堵围墙,铆了铆劲儿,一鼓作气的朝前跑去,起身一飞,一下卡在房檐上,前半身已在里面,而两腿还外面,她急忙抓住房檐,不然直接掉进去,指定摔个狗吃屎,她吃力的抬起头,见陆辰逸和秦风正站在远中看她。 “大人,帮个忙,我快撑不住了”。 “梦景轩,你到底能不能行,你这样会耽搁大人破案”。秦风恼道。 陆辰逸又气又好笑,便一跃而起将她从房檐上一把提了下来。 “看来我又高估了你,连三脚猫的功夫”。 “这不是太黑,没瞅稳嘛”。梦颜汐尴尬的笑了笑。 陆辰逸转身朝里面走去,院中奇黑无比,各个房间的门也是紧锁,他继续向里面走近,同时观察周围的动静,梦颜汐紧紧跟在他身后,她朝远处一间房间瞧去,只有那间房间未上锁,便说道: “大人,你瞧那间房屋子没有上锁,我们过去看看”。 他们来到未上锁的房间门口,一股风突然吹来,门突然吱的一声开了,吓得她立马躲在他身后,秦风朝她身后踢了一脚。 “胆小鬼……”。 陆辰逸小心谨慎的走了进去,屋子黑的渗人,待他们进入后,门突然狠狠关上,梦颜汐立即扑在陆辰逸怀中大叫道: “我的妈呀,鬼啊……”。 陆辰逸将她推开,对秦风说道: “火折子可有带?” “大人,带了”。 秦风发觉有什么东西落在他头上,察觉不对劲,向后退了几步,拿出火折子一吹,瞧到身后有一盏灯,连忙点燃,房间瞬间亮了。 他们同时瞧见房梁上吊着四个人,分别是一个妇女,三个小孩,这是张县令的妻儿。 梦颜汐脸色煞白,紧紧的抓住陆辰逸的手臂,不忍直视便侧过脸。 ------------ 第四十一章 谁是凶手? 梦颜汐朝身后的床铺上看去,不由的走上前,见床上有三个包袱,身旁还有一个小匣子,便随手打开一瞧,惊奇的说道: “大人,你快来看”。 陆辰逸与秦风同时走了过去,里面都是金银珠宝,上面还有房契地契,陆辰逸回想到张县令准备这几日便要告老还乡,所收拾的家当。他打量房间四处,看到身边凳子上有脚印,仔细一瞧,凳子上的脚印很深,沾染泥土,脚印越长六寸左右,断定为女子的脚印,他将张县令妻子的鞋脱下,放在上面,正好相对。 他脑海中浮想到,张县令的妻子得知丈夫被人杀害后,悲痛万分,便有了轻生的念想,则带三个孩子一同上吊自尽,与张县令而去。 “大人,您在想什么?”。梦颜汐在他眼前挥了挥手。 “真是太傻了……”。 “大人,您确定并非他杀?”。秦风一脸狐疑的说道。 “若真是他杀,凶手为何将他们临死前特意打扮一番?而且死者身上没有任何被利器所伤的痕迹,难道凶手还有功夫将他们一个个悬挂房梁?能看出他们死的很安详,生前并没有任何挣扎,所以我断定是自尽”。 梦颜汐长叹了一声,惋惜的说道: “哎……这又何必呢?既然丈夫死了,大可以带三个孩子回乡下过日子,怎能如此狠心连同三个孩子一起自尽呢?”。 “要不你下去问问她,为何这么狠心?”。秦风说道。 “你怎么不下去呢?正好顺便问问张县令是谁要他的命,好让我们抓到凶手,你也算立一大功”。 “梦景轩,你这么爱邀功,应该你下去”。 陆辰逸见他们二人在一边不停的斗嘴,大声呵斥道: “你们两个闭嘴,还嫌不够乱?”。 梦颜汐和秦风立马低下头,不敢再出声。 “秦风去带人来,将他们好生安葬……”。 “是,大人,我这就去”。秦风转身打开房门离去。 “大人,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梦颜汐问道。 “先出去再说……”。 刚一出房门,一道黑影忽然从房顶一闪而过。陆辰逸迅速的朝黑影追去,梦颜汐急忙喊道: “大人呐,你好得等等我”。 她心急火燎的跟着他的方向跑去,但没有上乘的轻功,只好再次翻墙而出。 陆辰逸一路追随黑衣人跑到城外的树林中,而黑衣人突然停下了脚步,蒙面转过身望向他,似笑非笑道: “这位官员,为何要追小女子来这里?” 他一听是女子声音,目光尖锐的盯着她说道: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张县令府中”。 黑衣女子仰头大笑。 “官爷,你定是眼花了,我只是喜欢在夜深人静时练轻功,通常都是飞檐走壁,想来你瞧见我时,我正从张县令家飞过罢了”。 “若官爷还是不信,那你上前将我抓回去审问便是”。 陆辰逸撇了一眼脚下,草丛中埋着一条红色的绳子,上面挂着铃铛,分明就是给他设的陷阱,他不屑的笑了笑,雕虫小技,突然他旋地而上,拔开刀削,朝黑衣女子飞去。 而黑衣女子神色淡定的拿出一片叶子朝嘴边一吹,那声音十分刺耳,瞬间树上以及地上她埋好的铃铛响了起来,四处的蛇纷纷窜了出来,顷刻间地上爬满了色彩斑斓的蛇,它们吐着信子,身体笔直而竖立,盯着空着的陆辰逸。 陆辰逸眼看离她越近,她的双眼突然变成蓝色,直勾勾的看着他,鬼魅一笑,她抿着嘴中的叶子,声音越发刺耳,忽然间他的头疼痛难忍,正要与她相近时,黑衣女子立即掏出怀中药瓶,红色粉末望他双眼一挥,便再次用力一掌将他打落在地。 “噗……”。 他吐了一口血,捂着胸口,吃力的站了起来,发觉双眼变得开始模糊,怒说道: “你到底是谁?”。 “陆大人,有人让我告诉你,这起案子你最好莫管,不然你的命是不保啊”。 “哼……我陆辰逸最讨厌被人威胁,若没有猜错,那些人便是你所杀”。 “即使你知道也晚了,你的这双眼今夜便废了,看你如何抓我,哈哈哈……”。 “大人,大人,你可在里面?”。 此时梦颜汐的声音传了进来,黑衣女子说道: “陆辰逸,话我可带到,告辞……”。 她起身一跃,便消失在树林中,而那些蛇同她一样消失了。 陆辰逸捂着胸口再次吐了一口血,倒在地上,他的双眼渐渐已看不见,梦颜汐向树林中跑了进来,她明明刚听见有声音,怎么消失了,左顾右盼的朝四周探去,见陆辰逸正靠在树下,像是受了伤,提着心迅速的跑了过去。 “大人,大人,你怎么流血了?”。 陆辰逸双眼一闭,突然昏倒在她怀中,梦颜汐慌张的抱住他,这时又下了大雨,灌溉了整个树林,便将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用力的扶起他。 “大人,你忍忍,我这就带你回镇抚司”。 梦颜汐扶着他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这雨下的来势凶猛,打在脸色甚疼,挡了前方的视线,脚下步履难行,将陆辰逸抱的更紧,生怕会摔倒。 不知走了不久,她却还在树林中转悠,像是迷了路,这下让她又急又怕,向四周的看了看,察觉不管是哪条路还是每颗树都长的一模一样,便对陆辰逸说道: “大人,你放心,我肯定带你出去……”。 她向左侧的一条小路走了进去,雨下的太大,这条路积了不少雨水,她鼓起浑身力,将陆辰逸背起,一步一步的往里面走,皱着眉,紧紧的咬着嘴唇,眼神十分坚定,不了脚下一滑,二人朝一边的树林滚了下去,她在慌乱中抓住了陆辰逸的手,喊道: “大人,有我在,你别怕……”。 陆辰逸在翻滚的过程中,依稀的听见梦颜汐在喊他,自己的手不知被谁紧紧的握住,他什么也看不见,眼前一片漆黑,便再次随着身子的滚落,晕了过去。 ------------ 第四十二章 世外桃源 梦颜汐和陆辰逸滚落山下,便即昏晕,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她忽觉身上刺痛,睁开眼来,便看到自己右手被一块大石头所压住,又瞧眼望向远处,眼前的景色顿时让她惊讶不已,犹如梦境一般。 绿树成阴苍翠欲滴,湖水波光潋滟清澈见底,四周青山环绕,百花齐放,蝴蝶环间其中,远处矗立着一间房屋,四周的墙壁全是由竹子而制成,青色的纱帘随风而漾,房屋前是一片蔬菜田,还有一条小溪,溪水潺潺的流着,这番景色让人如痴如醉,好似人间仙境。 她吃力的将右手从石头中缓缓抽出,,稍微一动便痛得钻心,撕咬着嘴唇,用另一只手使劲挪动石头,“嘶……”。她疼的脸色苍白,额头上的汗珠吧嗒吧嗒的滴落而下,便一鼓作气下再次用力的将石头一推,右手立即抽了回来,鲜血浸透了整个衣袖,流出的血不停的在指尖滴落,忽然想起了陆辰逸,急忙拖着右手站了起来。 “大人,大人,您在哪?”。 “咳……咳……咳……”。 身后的传来虚弱的咳嗽声,她迅速的转过身,看到陆辰逸躺在地上,蹲下身,将他拦在自己怀中。 “大人,您怎么样?可有受伤?”。 陆辰逸昏昏沉沉的睁开眼,抿着干裂的嘴唇,喉结上下动了动,无力的说道: “为何……为何这么黑?”。 梦颜汐一脸茫然,抬头望了望天,明明已是清晨,一片明亮,她心头一紧,将受伤的右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可他没有任何反应,双眼无神,她慌了,不敢多言。 “大人,我先扶您起来,前面有一间房子,我带您过去”。 她扶起陆辰逸,虽然右手疼痛难忍,可她也顾不得那么多,强忍着疼痛扶他向房屋走去,而他一点劲都使不上,全部压在瘦小的梦颜汐身上,脑海中浮现起昨夜所发生的一切,还有在他昏迷时,有人不停在他耳边叫他,以及从山上滚落下来,有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他不放,他知道那人便是身边的梦颜汐。 房屋 进入房屋后,里面的摆设很齐全,干净又亮堂,到处都可见竹子的身影,有竹子而作的藤椅、桌子、睡塌等等,想来这家主人对竹子有着十分的喜爱。梦颜汐将陆辰逸扶到床上。 “大人,您先躺会,我给您倒点水”。 陆辰逸躺在床上使劲的睁了睁眼睛,可眼前依旧一片漆黑,便肯定自己的确失明了,又发觉身上中了毒,本打算坐起,使用内力逼出毒素,可连坐起的劲都没有。 “大人,来喝点水”。 梦颜汐坐到床边,小心的扶他起来,陆辰逸小抿了几口,便闻见有一股血腥味,梦颜汐袖角滴落下的血,正好滴落在他手背上,他便抬起手握住她端碗的手臂,梦颜汐疼的直接将碗摔在地上,捂住右手。 “梦景轩,你受伤了?”。陆辰逸蹙眉问道。 “没……没有”。 “你是当我看不见,想骗我?”。 “大人,我真的没事,你先休息,我去打水,给你擦擦脸”。 梦颜汐立即跑了出去。 镇抚司 秦风等人得知陆辰逸与梦颜汐一夜未归,而且带着人找遍所有地方,未见他们二人身影,心急如焚的在院中来回走动,又时不时朝门口看去,身边的一个锦衣卫说道: “秦风,大人昨夜与你失散,或许大人和梦景轩去找凶手了,你先别急”。 “我是怕陆大人若有什么事,这梦景轩一点忙都帮不上,或许还连累大人,昨夜我应该留下,让他去带人”。 沈慕清满脸担心的朝他们走了过来。 “秦风,这都一夜了,辰逸怎么还不回来,昨夜又下了雨,他能去哪?我这心中隐隐不安” “慕清,你放心,大人身手不凡,定不会有事,估计他已经找到凶手,在来的路上也说不上”。秦风宽慰的说道。 沈慕清摇了摇头,还是不安心。 “不行,我要去找他”。 秦风立即拦住她,见她焦急万分,便心中不忍。 “慕清,在这里等大人,我们去城外找找大人”。 “好,你快去……”。 他带着一群人再次出门找陆辰逸。便来到城外树林,对所有人说道: “大家小心,这里很容易迷路”。 良久后,秦风正往前走时,脚下像是踩到了什么,便低头一看,是一把剑,这个剑他再熟悉不过,剑身上雕着山川草木,剑柄刻着“陆”字,此剑透着淡淡的寒光,剑刃锋利无比,他蹲下身即刻捡起。 “这是大人的剑,为何出现这里?”。 他突然眉眼一皱,心中一紧,难道大人真出事了? “秦风,你快来……”。 他连忙跑了过去,锦衣卫吴广慌张的指着地上的脚印说道: “你看这里有脚印,我刚顺着脚印跟了过去,可到山崖边便没有了”。 秦风顿时脑子一嗡,望着山崖边一瞧,深不见底,不可置信的说道: “这……这脚印不……不可能是大人的,大人不会有事”。 “你手里怎么握着大人的剑?”。吴广问道。 秦风看着手中的剑,他知道陆辰逸从来都是剑不离身,他发出颤抖的声音说道: “快……快拿绳子来,我要下去找大人”。 “秦风你疯了啊,你这下下去定是没命,况且这个脚印是不是大人的,我们也说不上,你先别冲动”。 “现在大人生死未卜,我怎能不冲动”。 “这样,我们先回去,或许陆大人已经回去了,至于剑是大人与凶手搏斗时,不小心掉下来的”。吴广说道。 秦风紧紧握着手中剑,掉头便往外跑。 梦颜汐坐在小溪边,小心翼翼的挽起袖子,手臂上血肉模糊,她咬着牙,不敢出半点声,生怕陆辰逸听见,便用左手轻轻的擦拭这血迹,便说道: “还好伤的不是陆大人,他的眼睛已看不见,不能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都怪我不好,若再跑快点,大人或许不会如此,今后我一定要好好习武”。 此时陆辰逸已站在门口,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便硬撑着身子摸索的走到门边,梦颜汐刚说的一番话他已都听见,心道: “这傻小子,自己都受了伤,还在惦记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傻的家伙”。 梦颜汐擦洗后,将衣袖放下,便起身见陆辰逸站在门口,急切的跑了上前,扶住他。 “大人,您怎么起来了,快去躺下”。 陆辰逸摸起右侧的手臂,指责道: “自己都受了伤,还要照顾我,我还没有伤到让人照顾的地步,即便看不见,我照样自立”。 “大人,说的是……”。 陆辰逸皱了皱眉,脸色再次突变,捂住胸口,一股黑血从他嘴中吐出。 “噗……”。 “大人,快去躺下……” 梦颜汐惊慌的扶住陆辰逸朝床边急切的走去,扶着他小心的躺下,见他的手紧紧捂着胸口,焦急的问道。 “大人,您告诉我,您哪不舒服?” “只是中了毒而已,并无碍,此毒还要不了我的性命”。 “大人,得罪了……”。 她将陆辰逸胸前的衣服扒开,一个黑色的手印在上面。 “大人,告诉我该怎么帮您解此毒?”。 “这个是最普通的毒,需要一些常见的草药,将其放在木桶中,灌入水,我在里面浸泡三日便可”。 梦颜汐听后,想到周围附近,定有草药,便说道: “我这就去找……”。 傍晚十分 梦颜汐终于找到许多草药,便将木桶里盛满了水,将草药放入,扶起陆辰走到木桶前,踮起脚尖,正要为他宽衣解带时,她停下了手中动作,脸上泛微红。 “大人,我……”。 “你出去,我来便是……”。 “是……是大人……”。 梦颜汐摸着滚烫的脸,朝门口走去,随后轻轻关了门,坐在门外的台阶上,心跳个不停,小声道: “我这是怎么了?不就帮他脱个衣服,怕什么?”。 ------------ 第四十三章 主人来此 剑星阁 花子墨被囚禁剑星阁已有数日,他每日在想办法如何逃走,但都于事无补,这让他又急又恼,阁中上上下下的人像看犯人一样在门口日以继日的守着他,不管在他房内装病、绝食,都装作视而不见。 他在房内摔着东西,扯着嗓子朝门外大喊大叫。 “你们放我出去,听见没有,敢关我,你们将我这少阁主太不当回事了……”。 “他奶奶的,你们听见了没有,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见一妇人朝门口走来,她身穿一身绣有梅花的深暗色衣裙,发丝挽起,发间插着梅花琉璃钗,皮肤光滑,如剥了壳的鸡蛋一般,柳叶眉,一双杏眼,丹唇外朗,身姿矫健,若不仔细叫她眉梢眼角间隐藏的细纹,看上去倒像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女。 她名孙少凤,家中排行老三,对外宣称“孙三娘”,是花子墨的娘,剑星阁是她一手创办,目的便是与朝廷为敌,其实主要是对抗北镇抚司,只因为数年前结下的恩怨。 “打开房门”。 “是,阁主”。 孙三娘一进房门,抬起手狠狠的扇了花子墨一耳光,怒说道: “花子墨,我的忍耐是有限制的,你休得再胡闹”。 花子墨随意的擦去嘴角的血迹,浅浅一笑。 “若不想让我胡闹,放我出去……”。 “花子墨,你最近的行为让我生失望,你是不是忘记自己的使命了?”孙三娘怒说道。 花子墨仰头苦笑了一番。 “我本就是你手中的一颗棋子而已,有什么可失望?”。 “至于使命,那只不过是你的使命,并非是我的,这么多年我听从你的安排,并非是真的顺从,我只是在报答你的养育之恩罢了,再无其他可言,待我将陆辰逸杀了,你我之间再无任何瓜葛”。 孙三娘再次抬手将他一耳光,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花子墨,我是你娘,你是我怀胎十月而生,你的血肉之躯都是我给你的,你这一辈子休要逃开我的手心”。 “你永远都是这么自私自利,若能选择,我宁可注定是一辈子的孤儿,也不想成为你的儿子”。 孙三娘被他气得浑身发抖,停顿半响后,便强制的收起怒火,面带笑意说道: “墨儿,娘不想再和你吵了,我们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说会话可好?”。 “没什么好说的,你放我走”。 “墨儿,你是这里的少阁主,你要以身作则,该收收你的性子了,整日外面瞎胡闹,也不是长久之计,你要想办法接近陆辰逸,尽快杀了他方可”。 “再者,娘也该好好休息休息了,这里便全权交由你负责,剑星阁可是娘一生的心血,莫在你手里毁了”。 花子墨从来不屑当什么少阁主,他向往的是无拘无束的生活,可孙三娘一直用仇恨束缚他,无法彻底解脱,便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说过,只要我帮你杀了陆辰逸,我会离开这里,但此其间你莫要再派人跟踪我”。 花子墨说完,头也不回的朝门口离去。 孙三娘望着他的背影,双眼泛起泪花,心道: “墨儿,试问哪个娘不疼自己的孩子呢,可为娘对你的爱反而深深的伤害了你……”。 崖底 梦颜汐在陆辰逸疗伤过程中,不断为他换干净的清水和药草,每次进房门时,看到他光着上身在木桶里,不由的脸红心跳,便低着头做好一切,默默离开。 今日为第三日,她依旧端着盛满水的木盆走了进来,陆辰逸便正好从木桶里站了起来,带着丝丝雾气,露出白玉般白净晶莹的肌肤,宛如珠玉,在月光下泛着莹莹之光,她张着大嘴,的目不转睛的朝他身上看去,手中的木盆掉落在地上。 “什么掉了?”。陆辰逸微微蹙眉问道。 “没……没什么事”。 陆辰逸摸着木桶的两边,从里面走出,梦颜汐立马捂住双眼转过身。 “过来扶我……”。 梦颜汐面红耳赤的缓缓转过身,双手捂在脸上,便张开一点指缝瞧去,见他只光着上半身,顿时松了一口气,挠了挠头,红着脸说道: “大人,我以为你全身都光呢?”。 陆辰逸睁开失明的双眼,淡淡而道: “都是男人,即便我光着,那又如何?”。 “我的毒已排除,先扶我过去,穿上衣服再说”。 “是,大人……”。 梦颜汐朝陆辰逸走去,脚下的水一打滑,便直接扑在陆辰逸怀中,而他向地上倒去,她再次亲在他的唇上,此刻所有的一切都戛然而止,他的唇如他的人一般,冰冰凉凉的,还带着淡淡的香气,她眼睛不眨的看着他俊美的面孔,心道: “大人,若收起平日那副冷冷冰冰脸,其实……”。 陆辰逸侧过脸,环在她腰间的手,缓缓的她推开,这次他没有生气,反而语气平和的说道: “梦景轩,你打算要占我的便宜到几时?” 梦颜汐立即缓过神,从地上站了起来,扶起他,低头羞怯的说道: “我……我不是故意要占大人便宜,刚才水盆打翻,脚下滑了,才……”。 “你再如此,我真怀疑你是断袖”。 “不……不会再有下次,毕竟事不过三嘛”。 梦颜汐连忙拿起床上的衣服,为他穿起,时不时朝他脸上望去,心道: “咦……大人这次竟没有发怒,这不是他的作风呐”。 “这几日还未问你,我们现在所处何地?”。 “大人,我们在崖底,可这里的景色犹如世外桃源呐,甚美”。 陆辰逸挑了挑眉,一脸疑惑,崖底为何会有如此美的地方?忽然他想起,皇上曾对他讲过,说他寻了一处人间仙境,时常会来那里逗留几日,莫非这就是皇上所说的地方。 “梦景轩,扶我去外面走走……”。 “是,大人……”。 梦颜汐小心的搀扶他走到外面,对他描述眼前的景色,这时远处走来两个人,缓缓朝他们的方向走来。 “大人,来人了?”。 远处的二人见到陆辰逸,不由的诧异,又朝身边的梦颜汐看去,他记得这个小兄弟,走近时,问道: “陆辰逸,你为何在此?”。 他一听是皇上的声音,便急忙作揖时,被皇上所制止,笑道: “你我是朋友,无需如此行礼”。 梦颜汐望着这位身穿一身黑色锦袍的男子,他双目深邃,有一种凝重不可逼视的光,浅浅的笑意残留嘴角,身上散发出独有的贵气之感,便问道: “你是我家大人的朋友啊?”。 “梦景轩,不可无礼”。 “无碍,我是你家大人的朋友,我叫顾若卿”。 梦颜汐紧紧扶着陆辰逸,朝她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顾若卿发觉陆辰逸有异样,疑惑的问道: “你的眼睛怎么了?”。 “顾公子,我家大人被人所害,双目失明”。梦颜汐望着陆辰逸一脸难过的说道。 “阿福,快扶陆大人进房间”。 “是,公子……”。 梦颜汐推开阿福,不让他碰陆辰逸,笑道: “不用,我家大人有我扶进去便是”。 陆辰逸低头邪魅一笑。 站在一旁的阿福,尴尬的朝顾若卿看去。 顾若卿略有兴趣的看了看梦颜汐,对陆辰逸说道: “陆辰逸你真有个好属下”。 “他死脑筋,顾公子莫与他计较”。 “怎会,我们先进去,让阿福瞧瞧你的眼睛伤的可重”。 ------------ 第四十四章 主人来此 2 镇抚司 花子墨跑到镇抚司去找梦颜汐,却被两名锦衣卫拦在门口,不得进入,他朝里面喊道: “梦景轩,梦景轩……”。 秦风气势汹汹的朝里面走出,愤怒的说道: “花子墨,你瞎嚷嚷什么?镇抚司岂是你能来的?”。 “你以为我愿意来这个狗地方,我是来找梦景轩,你快叫她出来”。 “是他们回来了?”。 沈慕清听到门外的声音,便急忙从院中跑到门口,一瞧是一名不认识的男子,不见陆辰逸的身影,红肿的双眼再次泛起泪花,这几日她寝食难安,自秦风带回来陆辰逸的佩剑后,日日以泪洗面,在佛前长跪不起,为他祷告。 “慕清,不是大人”。秦风满眼心疼的说道。 花子墨疑惑的朝他们脸上望去,各个脸上凝重。 “你们这一个个愁云惨淡,出什么事了?梦景轩呢?”。 “这不管你的事,梦景轩不在这儿”。秦风说道。 “好,你不告诉我是吧,那我就赖在这里不走咯”。 花子墨便坐在大门口,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将他不放在眼里,秦风正要派人将他赶走,而沈慕清哭诉的说道: “我告诉便是,梦景轩和陆大人已失踪数日,现在生死未卜”。 他立马站了起来,神色紧张的指着沈慕清喊道。 “你说什么?梦景轩怎么了?什么叫生死未卜,你说清楚”。 “你冲她喊什么,我们已经找寻所有地方,都不见他们的踪影,我们也着急”。秦风挡在沈慕清面前气恼的说道。 “他奶奶的,我告诉你,若她有什么闪失,我让你们镇抚司陪葬”。 花子墨迅速转身,心如火焚的朝街上跑,秦风知道他和梦颜汐交好,而且他又是花间道,定有本事能找到他们,便立即跟了上去。 “花子墨,你有办法?”。秦风跑到他身边问道。 “我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到梦景轩”。 “你等等,刚才不方便说,其实城外悬崖边发现有脚印,可我不敢断定是不是留下的”。 花子墨心中一怔,正好身边经过马车,他立即纵身往马车上一跳,将车夫赶了下,驾车马车往城外跑,秦风有样学样,往左右一瞧,见一侧栓着一匹马,便顾不得所有,骑上马追了过去。 城外山崖边 花子墨跑到悬崖边,山崖下很深,一眼望不到尽头,他心中忐忑不安,不停的对自己说她不会有事,这时秦风也跑了过来。 “花子墨,我带了一捆绳,我们二人一同下去瞧瞧”。 “你找你的陆大人,我找梦景轩,各不相干”。 他从山崖纵身一跃,秦风连忙抓住他,但他已经跳了下,他将绳子绑在一颗大树上,打好死结,另一边拴在自己要腰间,抓着绳子往山崖下小心的走去。 山崖屋内 梦颜汐站在陆辰逸身边,仔细的瞧阿福为他看眼睛,一脸着急的模样。 “你看了这么半天,到底行不行啊?”。 “小兄弟,你放心,他的医术的自然了得”。顾若卿柔声说道。 阿福瞪了一眼梦颜汐,便对陆辰逸说道: “陆大人,您的双眼是被人用了一种罕见的毒药而致伤,而这种毒药在中原很少见,恐怕”。 还未等阿福说道,梦颜汐以为他没有办法医治好陆辰逸的双眼,便扑腾跪在地上,抱在陆辰逸大声哭道: “大人呐,你的眼睛若真治不好,你也不能灰心,大不了我做你的眼睛”。 坐在一旁的顾若卿觉着这个小兄弟甚是可爱滑稽,不由的笑了笑。 陆辰逸一脸哭笑不得,不知道说她什么好,冷道: “你这是在咒我?”。 “这位小兄弟,我何时说医治不好陆大人了,我是说恐怕需要陆大人再多等候几日,我会将解药配制好”。阿福无奈的说道。 她抬起头,听到可以医治好他的双眼,赶忙擦去眼角泪水,嬉笑道: “哎呀,你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这样会吓到人的嘛”。 “明明是你听话三分,怎可乃我?”。 “阿福,只要能将陆大人的双眼医治好,多等几日无妨,你去小厨房做点清单的饭菜来”。 “是,公子”。 “那我也去……”。 陆辰逸的双耳瞬间清净了许多,听到梦颜汐已离开屋子,便恭敬的说道: “皇子,让您见笑了,他总是一惊一乍,您莫与他计较”。 “朕倒觉得身边有一个这样的属下,日子过的甚是有趣”。 “对了,朕忽然想起来,他叫梦景轩,原来是上官云霄的表弟啊”。 “回皇上,正是”。 顾若清便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景色说道: “朕听闻司马溯的党羽,在十天日前被人所杀,还将头颅悬挂于城楼,想必你是在调查这起案子中,被凶手所伤,那么你眼下可有眉目了?”。 陆辰逸沉思了半响后,严肃的说道: “这几日臣将整件案子重新回想了一遍,有一点臣忽视了,司马溯已死,他的党羽已被皇上您降为庶民,理应不会再祸乱朝纲,而且司马溯在世,与他私下交好的百官中不单单只有这五人,可为何只杀他们,依臣猜测,司马溯的背后另有真正的主谋,想来这五人知道的秘密甚多,是怕有朝一日将他供出,便先下手为强,这是其一”。 “其二,为何将头颅悬挂城门,毋庸置疑,便是以此警告其他人”。 说到这里他不由的冷笑,他早已猜测是谁,可没有十足的把握,先不能向皇上供出此人,便继续说时,顾若卿淡淡而道: “看来他想成为第二个司马溯,司马溯数年干的恶事,必有他在身旁出谋划策”。 “不过能将司马溯这么快绳之以法,除了有你的功劳之外,云霄的功劳也不可忽视,若没有他告诉朕,司马溯私下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朕其实也不想杀他”。 “所以待朕回宫后,便让云霄暗中查出此人,你们两个都是朕的左右手,朕对你们十分器重,等阿福将你的双眼医治好,朕会让你们二人一同携手抓到这个真正的幕后主使者”。 陆辰逸是聪明人,他明白顾若卿是有意安排,他的表面意思是一同抓凶手,实则便是从他们二人身上开始试探。 “是,皇上……”。 ------------ 第四十五章 自不量力 小厨房 “哇,阿福你居然会做这么精致的菜和点心,你既可以会医术又会做饭,不简单呐?”。 阿福微微一笑,将一块豆腐在空中一仍,他随后一挥,菜刀在他手里如行云流水一般,豆腐瞬间变成一颗颗大小一样的颗粒,落在盘中,朝沸腾的锅中倒入。 梦颜汐一脸羡慕的说道: “阿福,可否将你的手艺教教我?”。 “那你得问问我家公子,我可做不了主”。 “你们公子一看就是比较好说话,他肯定愿意让你教我”。 阿福冲她摇了摇头。 “你去将这些菜端进屋子,便即可用膳”。 “好嘞,没问题”。 房内 梦颜汐端着食案推门而来,将食案中的几碟小菜摆放在桌子,便走到陆辰逸身边,扶起他。 “大人,顾公子,饭菜已好”。 “下次记得敲门”。陆辰逸冷声说道。 “是,大人,我以后会多多注意”。 顾若卿低眉笑了笑,便走到桌前而坐,未出声。 梦颜汐搀扶他坐到椅子上,为他先盛了一碗汤,用勺子舀了一勺,吹了吹,便送到他嘴边,轻声说道: “大人,您先喝点汤……”。 陆辰逸微微侧过脸。 “我自己来便是,双眼虽看不见,可双手未伤,不足以让别人喂饭”。 她将碗放在陆辰逸面前,朝顾若卿看了一眼,不由的低下头,有一种热脸贴在冷屁股的上的感觉,好生不舒服。 “大人,顾公子,你们二人慢用”。梦颜汐说完便门外跑去。 院外 梦颜汐便跑到小溪边,心中莫名一肚的火,嘀咕道: “好心当成驴肝肺,真是一块又臭又硬的臭石头,他奶奶的”。 此时花子墨正在这里到处找她,便抬眼看到远处小溪便站着一个瘦小的身影,定睛一看是梦颜汐,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粲然一笑,朝她奋力跑了过去,大声喊道: “梦景轩……”。 梦颜汐听到有人在喊她,便转过头,看到身穿一袭白衣的男子向她跑来,是花子墨,她愣住了,正当她疑惑时,花子墨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又气又心疼的说道: “为什么我不在时,照顾不好自己呢?总让自己处在危险中,若你真有什么万一,我会恨死我自己”。 她用力推开他,蹙眉说道: “花子墨,你以后能不能不要这样,真的会让人造成误会”。 “我才不管,我只要你一切安好便是”。 梦颜汐朝他身后一脚,揪着他的耳朵质问道: “你怎么突然会来这里?”。 “哎呀,疼疼疼,你快放手”。花子墨疼的叫唤道。 梦颜汐憋着笑,便松开了手。 “那你快说”。 花子墨从怀中拿出两个编织而成的彩绳,上面挂了几个小铃铛,将其中一个叮当绑在她手腕上,咧着嘴笑道: “好不好看?”。 梦颜汐一脸嫌弃的解开手腕中的彩绳,被花子墨急忙抓住手。 “不要取下来,就当……就当……就当……”。 “就当什么?”。 花子墨深情款款的盯着她是双眼说道: “就当先替我那个心仪之人而带,若有一日我向她表明自己的心意时,再向你要回”。 梦颜汐回想起他曾在司马府是说过有喜欢的女子,还要带自己认识认识,没想到这家伙看似对谁都敷衍用情,却还有痴情的一面,便笑了笑。 “那好,那我就先替她带带,现在你总可以说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这叫“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好哇,你还不从实交代,看我怎么收拾你……”。 梦颜汐追着花子墨在花丛中打闹嬉戏,被屋内的陆辰逸和顾若卿听见,阿福扶着陆辰逸走出屋外,顾若卿望着远处的两个人说道: “今日朕的这里好似热闹呐”。 “是臣打扰了皇上的清净之地,一会便离开”。 “朕不是这个意思,朕是说这里虽为仙境,但缺少的是人烟,今日朕只想做个平明百姓,明日再当皇帝,你不必如此谨慎”。 “是,皇上……”。 “阿福,你将里面的桌子抬到外面来,今日朕想痛痛快快的喝一场酒”。 阿福一脸为难的说道: “皇上,喝酒伤龙体,您”。 顾若卿打断了阿福的话: “不可多嘴”。 “是,阿福这就去……”。 秦风朝陆辰逸跑了过来,还未注意到身边的顾若卿,便跪在他脚下,哭声说道: “大人赎罪,秦风没能保护好您,让您身处陷阱,秦风该罚”。 “我没事,快起来……”。 秦风连连摇头,一脸自责的说道: “请大人今后不管去哪都不可以让秦风离开”。 顾若卿朝陆辰逸说道: “朕没想到对你忠心耿耿的属下倒不少啊”。 秦风慌忙的抬起头,一见是皇上在此,不可置疑的说道: “皇……皇上……”。 “快起来,今日没有皇上,你家大人双眼失明,先好好照顾他”。 “失明?大人您怎么失明了?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梦景轩惹的祸?”。 “与他无关,待回去再说”。 秦风更是添了几分自责,看到陆辰逸憔悴了不少,起身后小心的搀扶住他。 傍晚,清风过耳,星月当空,花香扑鼻,在这远离尘嚣浮华而宁静闲逸的世外桃源中见他们悠闲的坐在竹桌前,举杯畅饮,笑声打破了这里原有的清静之地。 顾若卿坐在正中间,两边依靠的便是陆辰逸和秦风,则梦颜汐和花子墨坐在一起,阿福站在一旁为他们斟酒,除了其他人,只有梦颜汐与花子墨不知道顾若卿的真实身份,以花子墨阅人无数的经验告诉他,此人从相貌举止一瞧,命格不凡,应是王孙贵族之人。 “难得有人陪我喝酒,甚悦”。顾若卿温和的说道。 梦颜汐抢话说道: “哎呀,顾公子,往后若想喝酒你找我便是,大家相识便是朋友嘛,所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 “对嘛,你想喝酒找我们二人,我们随时陪你”。花子墨附和道。 顾若卿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举起酒杯正要喝时,梦颜汐再次说道: “顾公子,既然要喝酒,那便要喝的痛快,你的酒盅太小,要还碗才行”。 “我家公子才不是这边粗俗之人”。阿福急忙说道。 “梦景轩,你差不多得了”。秦风使劲向她眼色,低沉的说道。 “无碍,那便用碗,我也想试试用碗喝酒是何感受”。 花子墨起身抱起酒坛,朝倒了五碗酒,依次放到他们面前,笑道: “这就对了嘛,这才叫喝酒,那么小酒盅,实属没意思”。 只有坐在一旁陆辰逸未出声,能看出他的脸色十分暗沉,像是极力压着火。 ------------ 第四十六章 过河拆桥 顾若卿望着盛满酒的碗,倒让他惊了几分,便端起碗一饮而尽。 “确实痛快……”。 “顾公子,你太拘束了,喝酒要有喝酒的样子,抹起袖子,将一边的腿搭在椅子上,这样喝才最为痛快”。花子墨说道。 “花子墨,你莫无礼”。秦风皱眉说道。 “不要将市井小混混要求我家公子,我家公子岂能和你们一样?”。阿福指责道: “阿福……”。顾若卿淡淡喊道。 阿福便低下头不敢再多嘴。 花子墨撇了一眼顾若卿,低头笑了笑,便拿起酒自饮。 梦颜汐瞧陆辰逸沉默不语,便拿起一块点心朝他嘴边送去。 “大人,你身子还未痊愈,不适饮酒,阿福今日做了可口的点心,这个点心叫如意糕,你尝尝,很好吃”。 “我不吃甜的拿走”。 梦颜汐一双明亮的眼睛变的暗淡,手中的点心悬在半空中,顿时让她下不来台阶,花子墨便夺过她手中的点心,塞进嘴中。 “我喜欢吃甜的”。 顾若卿若有所思的望着他们三个人的神情,好似怪异,而秦风也不敢多言,气氛瞬间僵硬。 “梦景轩,这里有秦风,你且回去”。陆辰逸说道。 梦颜汐立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又气又委屈,这几日她衣不解带的照顾他,没落到一句感谢的话,反而秦风一来便要赶自己走,花子墨说的没错,他的确冷血无情,以为她的真心可以稍微打动一点他,忽然一想无心之人,岂有人情,也罢,就当报答他昔日的恩情,今后起便会对他敬而远之,不在讨好。 “陆大人,所言极是,我是该回过了,也正好为沈姐姐报平安”。 “顾公子,赎我无礼,先走了”。 她端起桌上的酒碗一干而尽。 顾若卿嘴角微微翘起,柔声说道: “无碍,日后有缘再聚”。 “前方向右走有一条小路通往山上,不足半个时辰便会抵达”。 “多谢,顾公子”。 花子墨看到她眼眶中泛起的泪光,想必他不在的这几日陆辰逸定是让她受了委屈,心疼不已的连忙站起,抓住她的手大不离去。 “秦风,看他们上去后,你再回来”。 “是,大人”。 秦风心道: “明明有花子墨在身边,大人还要我跟去,不是他以往的作风啊”。 “朕今夜的兴致可让你扫了,陆辰逸”。 陆辰逸从容自如的站起,双手作揖道: “请皇上责罚”。 “那便罚你,待双目恢复后,陪朕好好下一盘棋”。 “是,皇上”。 小路 “哎呀,早知道还有一条捷径,我就不从上面跳下来,原来这崖底的半山腰还有这么美的地方”。花子墨乐道。 “若半山腰没有这块宝地,你呀指不定早已粉身碎骨了,你也真敢跳”。 花子墨停下脚步,掠到她面前,一本正经的说道: “因为有一个人值得我奋不顾身的去跳”。 梦颜汐双目注视着他,泪水不由的从眼眶中涌出,自哥哥离世后,这是她第一次遇见对自己全心全意好的人,就像哥哥在世时,时时守护着她,仿佛看见了哥哥的身影。 花子墨见她哭了,便慌了神,以为自己说错话了,急忙帮她擦拭眼角的泪水。 “景轩,你不要哭,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她摇了摇头,哭的更是厉害,缓缓的蹲下身,一肚子的委屈如泪如一样使劲向外涌,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个哭到底是为了什么,自来京城后,这是她第一哭,以为自己无坚不摧,其实就是一个外强中干的人。 “景轩,你告诉我是不是陆辰逸欺负你了?”。 “没有,和他有什么关系”。 “我好多了,我们走吧……”。 梦颜汐擦去脸上泪水,起身便向前走去。 躲在远处的秦风将刚才的一幕收入眼底,静静的跟在他们身后。 镇扶司 他们一路来到镇扶司,门口守卫见到梦颜汐立即跑上前问道: “梦景轩,陆大人呢?”。 “陆大人一切安好,你们不必担心,他有要紧的事在处理,等处理完便自然回来”。 “陆大人,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还有替我转告陆大嫂,让她不必担忧”。 “既然话已带到,我们走……”。 花子墨将手搭在她的肩上,朝街上走去。 “我已好几日没回上官府了,我该回去了”。 “那我陪你,从今日起你走哪,我便跟哪”。 “花子墨,你别闹,那是我表哥家,我……我不好带你进去”。 “那我目送你进去总可以吧”。 梦颜汐点了点头。 上官府 上官氏带着丫鬟不知从哪刚来,与梦颜汐相碰在上官府门口,朝她狠狠的瞪了一眼,看了一旁的花子墨,冷嘲热讽道: “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还知道回来?我以为你平步青云了,便早早忘记这里”。 “这是准备带人进去收拾行礼呢?还是要做客呢?若收拾行李便可,但要做客,还是请留步,上官府岂是一般人可进的?”。 “舅妈,最近我随陆大人调查新案子,所以才没回来,您别生气”。 “这位是我朋友,他只是送我到门口而已。”。 “这位大婶,你家上官府还没我家茅房大,你就是请我进去,我还不惜的进”。 上官氏一听花子墨管她叫大婶,瞬间惹恼了她,双手叉腰,高声骂道: “臭小子,你管谁叫大婶啊”。 花子墨抬起手在鼻间挥了挥,嫌弃的说道: “咦,什么味,怎么和醉香楼的青楼女子涂抹的胭脂一个味”。 “你竟敢拿青楼的货色和老娘比,来人将他抓起来,撕烂他的嘴”。 梦颜汐立即将花子墨拉入一旁。 “舅妈,您误会了,他说的不是你”。 “娘,你们在门口吵什么?让旁人看了岂不笑话”。 上官云霄朝门口走出,身旁站的便是花影,她依旧轻纱遮脸,但今日穿的较为素净,给人一种邻家女子的感觉。 梦颜汐和花子墨一同看向门口的花影,一眼便认得,因她额前的花钿为黄色,花钿的图案是在中原很少见到的花,很独特。 “这不是司马溯的第十四妾室,怎么在你表哥家?”。花子墨低声道。 “估计是无处可去,被他收留了下来”。 “霄儿,那小痞子欺负你娘我”。上官氏指着花子墨怒喊道。 “带夫人先进去”。 “霄儿,你要替娘好好教训教训他们两个”。上官氏边走边说道。 上官云霄走到她面前,故作担忧的问道: “景轩,你这几日去哪了?听闻陆大人失踪了,可有此事”。 “陆大人最近调查人头的案子,怎会失踪呢?”。 “那陆大人一切安好?”。 “同时朝廷官员,这么关心他,你为何不自己去问?”。花子墨说道。 梦颜汐和花子墨并肩而站,她朝他身后狠狠的掐了掐他,嘀咕道: “你不说话会死啊”。 “景轩,这位是?”。 “我认得他,曾在司马府有一面之缘”。花影说道。 “哎呀,没想到花影姑娘还记得在下啊,那花影姑娘现在是摇身一变成上官府的妾室了?”。花子墨讽刺道。 ------------ 第四十七章 身无分文 “公子,你我之间并无恩怨,你说话为何如此难听?”花影一副无辜的眼神看向他。 上官云霄将花影揽在怀中,朗声道: “不管她现在是谁的人,也轮不到一个不相干的人说她”。 花影朝上官云霄深深的看了一眼,便羞怯的低下头。 花子墨无奈的摇了摇头,讥笑道: “本就与我无关,我只是好奇罢了,不过仔细想想倒也说的过去”。 梦颜汐极力向上官云霄解释道: “表哥,我朋友一向快言快语,并无其他意思”。 “景轩,以后不要交一些乱七八糟的人,会带坏你”。 花子墨听后不怒反笑道: “景轩,你快进去吧,我忽然想去河边抓几条王八玩玩,便明日吨个汤让你补补身子”。 他扫了一眼上官云霄和花影,便扬长而去。 梦颜汐正要转身朝门口走去时,被花影叫住,走到她身边,嫣然一笑。 “景轩,原来你是云霄的表弟,好巧,那今后我们可以一起相处了”。 她轻轻一笑,点了点头,继续朝里面走去。 院内 刚进院内见青鸢眼泪汪汪的跪在地上,脸上红肿,她立马跑了过去将她扶起,气道: “谁欺负你了?”。 青鸢抱住梦颜汐大哭道: “公子,你终于回来了,我以为你不要青鸢了”。 “傻丫头,我怎么会不要你,你告诉我谁欺负的你?”。 青鸢泪如雨下的使劲摇头。 “你要急死我啊,到底怎么回事?”。 上官氏挥着团扇从房内缓缓走出,朝院内的摇椅一躺,瞥了一眼梦颜汐,没好气的说道: “是我罚的她,整日在侧院无所事事,这是拿自己当上官府的主子了?什么东西”。 “公子,我没有,我没有”。青鸢委屈的说道。 此时上官云霄和花影刚进院内,便没有上前制止,而是静静的站在一旁。 梦颜汐将青鸢拉到身后,忍着怒火说道: “舅妈,若景轩做错什么事,大可以罚我,为何连累我的丫鬟,冲她使什么气?”。 “哟,你现在可是镇扶司的锦衣卫,前一阵又立了大功,我哪敢呐”。 “舅妈,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景轩定会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上官氏立马从摇椅上站了起来,用团扇指着她说道: “既然你都说是一家人了,那我便好好与你说道说道”。 “景轩,你自打来京城已有数月,你拿这里当自己家了?你目无长辈,你舅舅和外祖母一共连你三面都没见到,你一回来便往侧院进,姐姐姐夫就是这样教导你的?”。 “还有你表哥,之前因为你得罪了司马溯也差点被连累,这就是报答你表哥的方式?”。 “景轩,做人要有良心呐,你妹妹梦颜汐自幼体弱多病,我们上官府也为其帮了不少忙,既送名贵药材又请最好的大夫专门去江南为她看病,原以为你来京城是报恩,哼……简直是白眼狼,在镇抚司拿了数月的俸禄,我们也未瞧见你的心意啊”。 “上官府上上下下几十口人要养,你以为我们上官府有金山银山呐,又添了你们两个人,虽是多添两副碗筷的事,但总不能一直白吃白喝吧?”。 梦颜汐听后又气又恼,紧紧握着拳头,蹙眉道: “舅妈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让我上交银子”。 “你若这么想,那便是吧……”。 “青鸾去将我们带来的盘缠全部拿出来”。 “是,公子”。 青鸾转身朝侧院跑去。 上官云霄走到前,对她说道: “景轩,你若这么做,莫不是太见外了”。 “舅妈所言极是,是我思虑不周,惹她不悦,今后我会多多注意”。 “公子,这是一百两”。青鸾将银子双手递给她。 梦颜汐拿起银子,气冲冲的将银子扔在石桌上,转身拉起青鸾朝侧院大步走去。 “梦景轩,你什么态度啊?”。 “娘,你这么做,分明就是在赶景轩走,这又何必呢?”。上官云霄说道。 “霄儿,像这种白眼狼,我看你还是莫对他太好,幸好梦颜汐早早病逝,娘才不愿让你娶她,作为上官府的少夫人不是名门望族也要门当户对才可”。 上官氏便拿起石桌上的银子朝屋内走进。 花影自愧不如的低下头,摸着脸上的刀疤,心道: “以我的容貌,又曾经是司马溯的妾室,她是不可能接纳于我”。 上官云霄见花影神情失落,淡淡的问道。 “你怎么了?”。 “你有婚约?”。 他一脸无奈的说道: “那是我爹给我定的婚约,不过她在十岁那年已病逝,自然没有婚约而言”。 “再者即便她在世,我也不会娶她,我的婚姻大事自当有我做主”。 花影会心一笑,在她眼中上官云霄温润如玉,如谦谦公子一样,既温柔又体贴,况且他不在乎自己的容貌,这样的男人在这世间便不会再寻出第二之人,所以她相信,他也是喜欢自己的,只是还不到时候罢了,那么她愿意等。 侧院房内 梦颜汐决定不想在这里长住,便开始收拾行李,打算搬出去住,青鸾连忙制止。 “小姐,你这是要干什么”。 她气急败坏的收拾衣服,怒说道: “我已经在镇抚司够委屈了,还要在这儿受气,若这样下去,我迟早会逼疯”。 “小姐,我们现在已身无分文,能去哪啊?”。 梦颜汐放下手中衣服,猛然转过头,瞪着眼问道: “你不会全部交给她了吧?”。 “小姐,你不是说让我将全部盘缠拿出来吗?”。 “哎呀,你这丫头怎么这么死脑筋,这下真的是身无分文了,往日我们怎么过呢?”。梦颜汐欲哭无泪道。 “小姐,那你的俸禄呢?”。 “俸禄?我连一个子儿都没有见到呐,唉……想我一个江南富商的堂堂梦家二小姐,今日也会为银两而发愁啊”。 青鸾站在一旁也不知如何是好,便叹了叹气。 忽然她脑海中闪过一个想法,便两眼发亮的说道: “青鸾我有一个人好主意,我曾和爹爹经常出门做生意,也会算账,我白天在镇抚司当差,晚上便找个酒楼去当账房先生,挣点银两,我记得你最拿手的便是做梅花糕,可以去街上卖,待我们存够银子,再离开也不迟”。 “小姐,你不怕陆大人发现,责罚你啊?”。 “哎呀,大不了我小心点不要让他发现便是嘛,我们眼下是想办法离开这里最重要”。 “待陆大人回来后,我再向他讨要这几月的俸禄”。 “对了,你做梅花糕的时候要当心,莫让她发现,若发现你便说是我想吃”。 青鸾乖巧的点了点头。 ------------ 第四十八章 自食其力 陆辰逸的双目经过阿福多日医治,已渐渐复明,再调养半月便会彻底恢复,但他打算继续装失明,由此引蛇出洞。 阿福将每日服用的药交于秦风并嘱咐道: “一定要让陆大人按时服用,还有这瓶药是外敷,在水中滴入少许,将脸巾放入水中浸泡一会,便敷在陆大人双目,切记水温不可太凉亦不可烫,适中方可”。 “嗯,我记住了”。 “陆大人,您且好好养伤,我该回宫了,得向皇上禀告您的双目已逐渐恢复”。 陆辰逸点了点头。 秦风送阿福出去后,陆辰逸慢步走出屋外,望着周围景色时,双眼还是有些模糊,便回想起与梦颜汐在这儿朝夕相处的点点滴滴,喂他吃饭、喝药、每日在他耳边喋喋不休,想尽办法让他开心,想到这儿他嘴角微微上扬。 “大人,您怎么出来了,阿福说了还不能让您的双眼受刺激,外面日头这么烈,我还是扶您快进去”。秦风扶着他急忙朝屋内走去。 “秦风,回镇抚司”。陆辰逸眼神坚定的说道。 秦风满脸担忧的望向他,但又不敢制止。 “是,大人”。 街上 梦颜汐在京城找了不少酒楼去当账房先生,都以她太年轻无经验为由拒绝,因对于他们来说账房先生必是自己的亲信,是不会招外人。 她一脸沮丧的走在街上,身旁的青鸾挎着一篮梅花糕安慰道: “小姐,你莫气馁,他们不要你,那是他们眼拙,没福气,况且还有我做的梅花糕嘛,说不定吃的人会很多,照样可以挣很多银子”。 “那就只能看看你这边如何了”。 “小姐,那我们打算开始在哪卖这些梅花糕呢?总不能挎着篮子卖,这样不太好吧”。 她突然停下脚步,朝两侧的小摊瞧了瞧,这下难住了她,正当一筹莫展时,她向远处的汤饺摊看去,眼睛一转,满脸笑容的拉着青鸾向饺子摊方向跑去。 “阿婆,你可认得我?”。 陈阿婆疑惑的盯着她看了一会,突然想起,便露出慈祥的笑容。 “你是花公子的朋友,上次和花公子一起来我这边吃汤饺,我自然记得”。 “阿婆记起来就好”。 梦颜汐一脸难为情的继续说道: “阿婆,我看你总是一个人在这里卖汤饺,怕你忙不过来,要不我给你打下手可好?”。 “这……这万万不行呐,你是花公子的朋友,他待我有恩,能可使唤他的朋友呢,而我又是小本买卖,也招不起人呐”。 “阿婆,是他特意让我过来帮你,见你毕竟年事已高,腿脚又不利索,身边也没个人照顾,所以让我为你分担一二,至于月钱……你看着给便是”。 陈阿婆听后顿时热泪盈眶,她卖汤饺已有半辈子,除了有一个不争气的儿子,便无依无靠,难得有人心疼她这个老婆子。 “花公子他真是大好人呐,他的恩情是我无法报答的”。 “若你不嫌弃,便来这里帮忙,月钱我陈阿婆不会亏待你”。 梦颜汐激动的握住陈阿婆的手,欣喜若狂说道: “阿婆,你也是大好人呐,你今后叫我景轩便是,还有阿婆,咱们也可以在这里卖梅花糕,这可是江南的特色,入口甜而不腻,定会有人喜欢吃”。 “好,一切听你的便是”。陈阿婆笑道。 “青鸾,快将梅花糕拿出来,摆在上面”。 梦颜汐取出一块梅花糕放入陈阿婆嘴边,笑盈盈的说道: “阿婆,你尝尝,好不好呢?”。 “味道确实不错,软松可口,以后我陈阿婆有你们两个作伴,生活倒有点滋味咯?”。 梦颜汐和青鸾相互对视便笑得合不轮嘴。 “阿婆,我的汤饺好了没?”。一旁桌子上男子喊道。 “来了,来了,这就来了”。梦颜汐喊道。 镇抚司 秦风抚陆辰逸刚到门口,门口的锦衣卫立马跑上去。 “大人,您终于回来了,让我们好担心”。 “大人双眼失明,快扶大人进去”。秦风催促道。 “大人,是谁伤了您?我们为您报仇”。 “梦景轩呢?”。陆辰逸问道。 “我们这几日也没有见到他,兴许是看大人您不在,肯定是又跑哪喝酒去了”。 陆辰逸顿时脸色一黑,冷道: “这些时日镇抚司可有什么事发生?”。 “前几日上官大人来找过大人,便再无其他事”。 他冷笑了一声,对秦风说道。 “扶我进去”。 “是,大人”。 院内 沈慕清正无精打采的从房内走出,抬眼看到陆辰逸站在院中,她潸然泪下的奔向陆辰逸,扑在他怀中,心疼的说道: “辰逸,你去哪了?你知道不知道我好担心你,我好怕你会出事,若真有什么万一,我该怎么办”。 秦风心如刀绞的侧过脸,他不愿看到这一幕,只好默默忍受。 陆辰逸一脸冷漠的推开她。 “我没事”。 沈慕清缓缓抬起头,便从袖中取出一个香囊递给他。 “辰逸,这是我在寺庙为你求的护身符,缝制在香囊里,挂在你腰间,是用来保佑你的”。 “这个图案,你可喜欢?若不喜欢,我重新为你绣”。 “待我眼睛好了,再看”。 “慕清,你别难过,大人暂且失明,会慢慢好的”。 沈慕清手中的香囊滑落在地,颤抖的抬起手在他眼前挥了挥,见他没有任何反应,大声哭道: “梦景轩告诉我们辰逸一切安好,为何突然会这样,难道他骗我们”。 陆辰逸不耐烦的说道: “够了,秦风扶我回书房”。 秦风冲沈慕清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让她别在打扰陆辰逸,便小心搀扶着他朝书房走去。 书房 秦风进入后,随后将门关上,不解的问道: “大人,你已经能看到了,为何不让他们知道呢,包括慕清”。 陆辰逸坐到书案前,眉头紧蹙,盯着秦风说道: “你是怕慕青担心?”。 “我……我……”。 “秦风作为一个堂堂七尺男儿,莫让儿女私情乱了你的心思,你最为懂我,难道看不出我为何这么做?还要向你解释?”。 “大人,秦风知错”。 “看来有人已迫不及待想确定我是否失明,那便将计就计,我今日回镇抚司,若不出我所料,他一会就到”。 “大人,是说的上官云霄?”。 “哼……我倒想看看他怎么演这场戏”。 陆辰逸不屑的一笑。 ------------ 第四十九章 生意颇好 陆辰逸话音刚落,书房外便有人禀报上官云霄前来拜访,已在厅堂等候。 “说曹操,曹操到,大人果然神算”。秦风说道。 “那便好好招待他一番”。 秦风双手搀扶起陆辰逸朝门外走去。 厅堂 上官云霄面含笑容地坐在椅子上,随手端起桌上的茶碗,右手抓起茶盖,轻轻地“刮”着茶碗边。 站在身旁的花影依旧轻纱遮面,见陆辰逸朝厅堂走来,身边有人一路搀扶,小声说道: “恩公,陆辰逸来了”。 他放下手中茶碗,向陆辰逸看去。他的脚步放的很慢,上台阶时差点摔倒,幸好被身边人扶住,双眼空洞无神。 “他真的失明了?”。 “大人,小心台阶”。秦风说道。 上官云霄起身走到陆辰逸面前。 “陆大人,你这眼睛怎么了?”。 “我家大人是在抓凶手的途中,被凶手伤了双眼,已失明”。秦风一脸难过的说道。 “先扶陆大人过去坐下”。 秦风将陆辰逸扶在椅子上而坐,端起桌上茶水小心翼翼的递在他手中,便站在他身后,他抿了一口后,将茶碗放在身边的桌上时,故意从桌边掉了下去。 “大人,可有烫到?”。秦风连忙走到他面前,捡起地上的碎片。 “看来我今后什么都做不了”。 上官云霄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时,心中暗自窃喜,朝花影微微点了点头,又装作同情的说道: “陆大人年纪尚轻,却双目失明,实属让人痛心”。 “陆大人可知是谁伤的你?皇上已命我同你一起调查此案,但眼下陆大人你多有不便,那由我来全权代劳”。 陆辰逸挑了挑眉,冷笑道: “既然皇上开口,本官自然不会抹了上官大人的面,这起案子就由上官大人多多费心了,望早日水落石出”。 “陆大人且放心,以往你了结一起案子通常不超十日,那我便用五日,给皇上一个满意的交待”。 “哦?本官拭目以待”。 上官云霄正要转身离去时,略有不满的说道: “我表弟梦景轩近日早出晚归,不见他人影,陆大人这是又给他安排了什么差事?依我看镇抚司内就属他最忙,还请你一视同仁,莫要厚此薄彼”。 他说完便和花影一起离开,花影临走时腰间的铃铛响了起来,让陆辰逸顿时眉头紧皱,这个铃铛声让他立马回想起那晚树林中的铃铛声,自一进门时,他便认出这是司马溯的妾室,是在司马溯的寿宴上所见,当时她也是轻纱遮面,听闻是西域之人,司马溯十分疼爱她,今日再次见到,虽穿着是朴素,可腰间始终挂着铃铛。 突然他立马站了起,脸色骤变,秦风急忙说道: “大人,刚才那女子是司马溯的妾室,怎和他在一起?”。 陆辰逸嘲讽道: “我想连司马溯到死之时,做梦都想不到他亲手栽培出来的心腹,最后竟害死了他,哼……”。 “大人,这样一个假仁假义的伪君子,您放心将此案子交由他?不怕他又使什么阴招?”。 “别忘了,那些官员的家属还未找到,定是让他藏了起来,从现在起他在明处,我们在暗处,务必找出那些人,不可再出人命”。 “是,大人,我现在先派人跟踪他的动向”。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上官云霄你总喜欢自作聪明,那便好好看你这场戏如何自导自演”。陆辰逸冷笑道。 沈慕清满眼含泪的从厅堂走进,站在他面前,哽咽的说道。 “辰逸,我会拼尽一生的医术为你治好眼睛,若还是无果,我愿意今后做你的眼睛”。 这句“我愿意今后做你的眼睛”,倒让他想起了梦颜汐也曾说过,便刚要说时,被秦风打断。 “慕青,大人的失明是暂时的,我前面给你的药只要定是给大人服用便可,你莫太担心”。秦风急忙说道。 “那些药我已瞧过,里面所有的药材和配方,是不常见的,我怕对辰逸有害”。 “不会的,放心去为大人煎药便是”。 沈慕清半信半疑的望了望陆辰逸。 “我现在就去煎药”。 “大人,我扶你回房间,先休息休息”。 “嗯……”。 傍晚街上 梦颜汐正在汤饺摊忙的不亦乐乎,嘴里不停的吆喝卖梅花糕,这几日梅花糕卖的极好,食客都称赞口味极佳,已过这时便早早卖完,青鸾乐滋滋的数着银子。 “小姐,你猜我们这几日赚了多少?”。 “多少呢?”。 “足足有十两银子”。 “哇,这么多,青鸾真是这几日也辛苦你了”。 “小姐,这叫苦中作乐,青鸾是要和小姐能和小姐时时在一起,都不觉得累”。 “景轩,瞧你们两个乐的,阿婆有了你们两个福星,我这汤饺摊的生意比往日要好的多”。陈阿婆笑容满面的说道。 “阿婆,你才是我的福星呢,没有你,我们两个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梦景轩……”。 花子墨气冲冲的走到她面前。 “梦景轩,你让我好找啊,我以为你又出事了,若刚才没到你的声音,我恨不得要将京城翻个底朝天”。 “你是出什么事了?为何沦落在街上卖糕点?”。 “花公子,是我让景轩给我帮忙,我一个人顾不过来,所以特意请求他”。陈阿婆解释道。 梦颜汐一脸疑惑的望着陈阿婆,又转念一想,原来她早已识破自己的目的,只是没有拆穿,顿时让她十分感动。 “哎呀,原来是这样呐,景轩那你为何不叫我一起帮你嘛,害我瞎担心了”。 “我不是怕你不愿干这个抛头露面的事嘛,又在大庭广众之下吆喝卖糕点,有损你的花爷的形象”。 “公子,他是谁?”。青鸾问道。 “他叫花子墨,是我的朋友”。 “景轩,这是你的丫鬟啊,长的和你一样俊俏好看”。 ------------ 第五十章 讨要俸禄 翌日清晨 梦颜汐如往常一样先去镇抚司瞧瞧陆辰逸是否回来,若未回,便去陈阿婆饺子摊卖梅花糕,这几日赚的银两,让她十分有动力,盘算好待挣到一定程度,便和青鸾搬出上官府,找一个住处落脚的地方,过一段清净的日子,她越想越恨不得今日便挣的盆满钵满,立马离开。 镇抚司 她刚走到大门时,见秦风站在门外,像是特意在等她似的,心头一紧,笑盈盈的说道: “秦风,你们回来了?”。 秦风气呼呼的大不走到她面前,一把扯住她的衣领,像拎只小猫儿似地拎起她,朝里面进去。 “秦风,你放开我,有话好好话,别这么野蛮呐”。 他没有理会,直径书房,将她拽到陆辰逸面前,松开手。 陆辰逸绷着脸,瞥了一眼她。 “大人,梦景轩来了”。 梦颜汐朝秦风翻了一个白眼,整理了一下衣服,看到陆辰逸时,冷淡了许多,不情不愿的向他作揖。 “梦景轩,参见陆大人”。 “我不在这几日,你在干什么?为何不见你人影?”。 “回陆大人,属下自然是到处找线索”。 陆辰逸蹙了蹙眉头,冷冷说道: “哦?那你说说你这日找到哪些线索了?”。 梦颜汐眼睛躲躲闪闪的不敢直视他,心中忐忑不安,这几日除了卖糕点便是和青鸾一起做糕点,将案子早已抛之脑后,这让她慌了神,便使劲在脑海中思索,忽然灵机一动,淡定自若的说道: “回陆大人,这几日我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我认为我们起初调查此案的出发点便是错,陆大人你想想,既然这些人是司马溯的党羽,那么凶手可以直接将其杀了,找个荒郊野外埋了便是,为何要将他们的头颅挂在城门示众呢?那么依我推理,此人的官位在朝中有一定分量,而且和司马溯私下的交情颇深,怕有人供出他,便来个杀鸡儆猴”。 “那么我们先从司马溯私下交往过的官员一一排查,首先从他的那些妾室开始查起,陆大人,其中一个妾室叫花影,现如今在我表哥府中,兴许是我表哥见她可怜,无处可去,便收留在家中,我可以从花影身上开始调查”。 “哟梦景轩,你今儿是带脑子了?没想到你也有聪明的一面,不过呀还是蠢”。秦风讽刺道。 梦颜汐瞪了他一眼,微微抬起头看向陆辰逸的脸色。 他邪魅一笑,摇了摇头,从她刚开始的眼神中便知晓她刚所述的这些,是临时突起,不过倒让他有些意外,能分析出来,可见的确所有长进,煞有介事的说道: “看来你这几日不在镇抚司,确实下了功夫,那这个名叫花影的妾室,就交给你了,莫让我失望”。 梦颜汐一惊,猛然抬头望着陆辰逸,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心道: “我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真是没事找事呐”。 “可有什么不妥?”。陆辰逸问道。 “没……没有”。 “梦景轩,你记住还有第三个任务还未交给你,在此期间若再敢自由散漫,目无规矩,后果你知道”。 “是,陆大人,属下以后会循规蹈矩”。 “出去吧……”。 梦颜汐站在原地不动,想好等他回来便讨要俸禄,此时却不知道如何张口,总不能每次见他们发俸禄,没有自己的份,若这样下去她才不愿意白干活。 “梦景轩,你愣着做什么,出去啊”。秦风催喊道。 陆辰逸见她低着头,双手紧紧抓着衣角,紧咬朱唇,一言不发,貌似有什么难为情的话要说,他不由的笑了笑。 “秦风,你先出去”。 “是,大人”。 梦颜汐一听关门的声音,书房内便只剩她和陆辰逸,气氛瞬间变得怪异,陆辰逸拿起文案上的卷宗看了起来,静看她要说什么。 她慢慢抬起头,见陆辰逸认真的看着卷宗,看来他的双眼已复明,眼中却闪过一丝失落,这种失落来源是什么,她也说不出。 “你打算站多久?”。 梦颜汐定了定神,便鼓起勇气说道: “大人,我来镇抚司也有三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为何不给我发俸禄?”。 陆辰逸抬眼朝她看去,见她撅着嘴,一脸不满,便慢条斯理的放下手中卷宗,让他又气又好笑。 “原来是为了俸禄,我曾对你说过,三个任务完成后,我才认你是镇抚司的锦衣卫,这期间是对你考验,没有俸禄可言”。 “陆大人,你前阵子说我已是锦衣卫小旗,我以为已得到你的认可,怎么今日又变了?”。梦颜汐愤怒的说道。 “赏罚分明,司马溯被绳之以法你也有功劳,对你自然要有嘉奖,但不说明你得到我的认可,第三个认为未完成,你照样要走”。 她指着陆辰逸咬牙切齿的说道。 “陆辰逸,真有你的啊……”。 “好,你现在便交给我第三个任务,我立马去完成”。 陆辰逸见她手腕中的铃铛, “待我想好再说,眼下你先完成你目前的任务便是”。 “陆辰逸,你够狠……”。 她怒火冲冲的转身离开书房。 陆辰逸忍不住的笑了出来,便从怀中掏出一个 ------------ 第五十一章 小本买卖,被上司发现 上官府邸庭院 月色皎洁醉朦胧,庭院细风过耳畔,杨柳依依,见身穿一袭绛红色衣裙女子,眉目含情,舞动着身姿在院内跳舞,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上官云霄坐在一旁石凳上,面含笑容的望着眼前妙曼身姿的花影,放下手中茶碗,走到她面前,摘下面纱。 “我曾说过,在我面前便不用带面纱”。 花影下意识的将脸上的刀疤捂住,微微侧过脸,他一脸温柔的说道。 “跳了这么久,也累了,过来歇息会”。 他走到石桌子前,端起茶碗递给她,花影红着脸接过茶水。 “恩公,待花影如此好,是花影的荣幸,更是贵人”。 “莫要这样说,我们之间不可再如此见外”。 “是,恩公……”。 上官云霄转身慢步走到池塘边,仰起头望着今夜皎洁的月色,倒映在水面上,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花影,那些家属留着也无用,若放走怕生出事端,便找个无人的地方解决了,但不能发觉是被人所杀”。 “恩公且放心,我自有办法”。花影胸有成竹的说道。 “二十六口人命,一夜之间全部离奇死亡,这下我看陆辰逸如何向皇上交待”。 “恩公,这起案子是皇上交由您和他一起调查,我怕也会连累到您”。 他慢条斯理的转过身,对花影笑道: “我已想好计策,你不必担心”。 花影点了点头。 街上 陆辰逸和秦风刚从刑部出来,对关押在此的展离再次审问了一番,除了得知上官云霄和司马溯一起干的苟且之事以外,竟发现惊人的秘密,他想多次想让司马溯投靠倭寇牟巨利,让陆辰逸十分震惊,没想到上官云霄狼子野心之大,由此看来他在皇上面前揭发司马溯,想必是司马溯是多次拒绝他,才让他有了杀心。 “大人,上官云霄通寇,这个罪名足以让他满门抄斩啊,这罪名可不小”。秦风说道。 “眼下我们没有十足的证据,凭展离的空口无凭,我们万不可轻举妄动”。 “大人,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您今后还是当心,若他真有通寇,对您十分不利,我怕会加害于您”。 陆辰逸脸色凝重,双目直视前方,回忆起他和上官云霄的恩怨,便是当年抓了柳世杰,柳世杰是朝中太傅,正一品官级,涉嫌贪污罪,皇上下令将其斩首,家眷发配边疆,其中柳世杰的女儿柳昭月,是上官云霄的未婚妻,在去边疆的途中,染病而死,他痛心疾首将所有恨加于陆辰逸身上,只要他当时网开一面,找一女子顶替柳昭月,便和上官云霄远走高飞,事情也不会变成今日这样。 饺子摊 花子墨悠闲的坐在饺子摊前,时不时拿一块梅花糕喂入嘴中,梦颜汐一把揪起他的耳朵,怒说道。 “花子墨,今夜的梅花糕多一半让你吃完了,你是不是存心给捣乱啊”。 他咧着嘴笑了笑,掰开她的手,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放在她手中。这几日他早已看出并非向陈阿婆所说是让她帮忙,便背着她不在,想尽办法从青鸾口中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怎么忍心让她为了生计而发愁,只要他在,绝不会让她受任何苦。 “你这是干什么?”。梦颜汐一脸吃惊的望着手里的银票。 “这是其中一个客人让我交给你,说你的梅花糕好吃,便定了一年”。 梦颜汐握着手里的银票,两眼发光,这些银票足足可以在京城租一处很大的宅院,顿时心花怒放,可忽然一想,定了一年的梅花糕也用不着给这么多,她抬起头直勾勾的盯着花子墨看,见他躲开自己的眼神,见青鸾也立即转过头,不敢看她,一脸狐疑的说道: “花子墨你老是交待,这些银票到是谁的?”。 “你拿上便是,不用问这么多”。 她将银票塞进花子墨手里,严肃道: “你若不老实交代,我是不会收的”。 他又将银票塞进她手里,笑道: “我说便是,这是醉香楼的苏妈妈给的,她甚是喜欢吃梅花糕,便说每日望醉香楼送一份,直到这些银票用完便可,你若还不信,大可自己去问”。 ------------ 第五十二章 赶出镇抚司 梦颜汐一路跟着陆辰逸回镇抚司,一路他绷着脸,未理她,秦风走在身后幸灾乐祸道: “梦景轩,你总是让人出其不意,我看大人这次真恼火了”。 梦颜汐耷拉着头,一脸的难言之隐无法诉说,沉默不语的跟在身后。 书房 陆辰逸进入书房后,恰巧沈慕清端着汤药走进,将汤药放在桌上,疑惑的朝他们三人望了望,各个神色不对劲,端起药吹了吹,递给他。 “辰逸,秦风说你已看见,没想到这药果真奇效”。 秦风怕沈慕清担忧,只好悄悄告诉她陆辰逸已复明的事,没想到被她说了出来,便慌忙的说道: “大人,我并非有意告诉慕清,毕竟她担忧您呐,所以我……”。 “辰逸,你莫怪他,我知道你不愿告诉我,定是有你的原因,我定不多问,我只要你好”。 梦颜汐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心烦意乱的不知向他如何解释刚才的事。 他接过汤药,随手放在桌上,朝书案前而坐,显然能看出他十分气恼,隐忍着怒火,低沉的声音打破了此时紧张的氛围。 “你们都出去,留梦景轩”。 沈慕清看了身旁的梦颜汐,便识趣的点了点头,同秦风一起离开书房。 他从怀中将玉佩扔在桌上,冷声道: “拿回去……”。 梦颜汐抬眼见自己的玉佩为何会在他手里,便立即从书案上取走,不解的问道: “大人,这个玉佩为何在你哪?”。 “梦景轩,从现在起你不再是镇抚司的锦衣卫,即可消失在我眼前”。 她脑子一嗡,紧紧握着玉佩,她自知陆辰逸已下定决心赶自己走,再多说,真会让他厌恶,这三月来总是惹麻烦,的确不该再留下,便向他鞠躬作揖。 “梦景轩自知给陆大人添了许多麻烦,在这里给您赔不是”。 “但陆大人今日交待与我的最后一个任务,我会全力以赴完成后,自会走”。 她说完便朝门口走去,停顿了会,打开房门离开。 陆辰逸以为她会像以前一样,在自己他面前死缠烂打,誓死不离镇抚司,恰恰这次相反,倒让他有点不适应,这次交待的任务,实则就是第三个任务,他只好看这次她如何完成。 街上 梦颜汐红着眼,对自己的不争气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什么事都做不好,自以为很聪明,其实就是蠢的要命,好不容易来到京城,连差事也丢了,越想越难过。 “爹爹说的对,为何当初死的不是我,若哥哥在世,定会比我聪明机智”。 “我什么都做不好……”。 她慢慢停下脚步,心情差到不想看见任何人,便朝一边的深巷子进去,走了好一会,望着四处无人,便蹲在角落里,强忍泪水,不让掉落。看着手中的玉佩,声音沙哑的说道: “我是梦颜汐,不是梦景轩,我只想做自己,我没有远大的抱负,只想静静的过余生”。 “若爹娘给哥哥的爱,可以分给我一点,兴许我难过时,还知道有人疼,有人爱过……”。 一缕月光散落在这个又深又黑的巷子里,照在她的娇小的身上,显得是那么的无助和孤独,清澈灵动的的双眼里泛起了泪花,轻轻撒咬着嘴唇,略带不服和不甘心,惹人心怜。 这时她隐隐约约听到巷子尽头传来微妙的声音,她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探着头朝里面望,漆黑无比,看不到任何异常,咽了咽口水,鬼使神差的向尽头走去,脚下很慢,越往里面走,头皮不由的发麻。 终于走到尽头,左侧是一件破旧的房屋,她打量了周围,这个巷子很深,里面杂草丛生,想来是平日里无人来此,是一个废弃的巷子,她定了定神,缓慢的上了两个台阶,轻声的问道: “里面可有人?”。 里面确实传来挣扎的声音,她惊恐的向后退了一个台阶,心怦怦的跳个不停,抿了抿嘴,喘了一大口气后,继续朝台阶上走去,上了三个台阶后,走到门口,见门口插着木栓,而四处的窗户钉了木板。她小心翼翼的取下木栓,轻轻推开门。 ------------ 第五十三章 赶出镇抚司2 梦颜汐带她们来到城外山下的世外桃源,便是顾若卿的秘密之地,除了这个地方,她无处可寻,又将这几日挣的银两买了食物、新衣以及日常的需求安抚她们,待凶手未抓到之时,眼下只有这个地方最为安全。 所有人来到这儿,沉重的心上得到一丝缓解,其中一位叫刘氏的妇人,带头跪在她面前,感激涕零的说道: “多谢公子相救,还望公子早日替我们老爷沉冤得雪,让他们在九泉之下得以安息”。 霎时间她们的哭声一片,孩童们也跟着哇哇大哭。 看着她们悲痛欲绝,梦颜汐心中五味杂陈,丈夫是家中的顶梁柱,现如今她们的丈夫被人残忍杀害,孤儿寡母甚为可怜,即使已不是镇抚司锦衣卫,可自己的良知告诉她,不能袖手旁观。 “你们快起来,我会拼尽全力为你们找到凶手”。 “这几日你们先在这里待着,不可踏出半步”。 “公子您放心,我们会老老实实在这里,不给您添乱”。刘氏说道。 “嗯,我叫梦景轩,以后大家可以叫我景轩便可,你们先在这里熟悉熟悉,前面只有一间房屋,只能先委屈你们在里面打地铺”。 “梦公子,你已经帮我们够多了,我们怎会委屈”。 其中一位较为年轻的妇人对所有人喊道: “我们先进去收拾收拾,前面还有菜地,大家一起动手做饭吃……”。 她说完便带着大伙走向房屋。 一位约五岁左右的小女孩跑到她身边,拽着她的裤脚,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仰起头,发出稚嫩的声音。 “哥哥,哥哥,抓坏人要小心……”。 她缓缓蹲下身,一副天真无邪的面孔映在她面前,满眼温柔地抚摸她脸颊。 “你好乖,你告诉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宝儿……”。 “宝儿乖,等下次哥哥再来时,给你买糖葫芦吃”。 “宝儿不吃,宝儿在这里乖乖等哥哥回来”。 梦颜汐将她抱了起来,看刘氏有四十左右,女儿这么小,理应家中还有年长的孩子。 “她好可爱,是你的小女儿?”。 刘氏从她怀里抱起宝儿,在宝儿脸上蹭了蹭,含泪说道: “我本有一儿子,若没有死也同你一样大了,宝儿现在可是我唯一的命根子了”。 “你儿子为何会死?”。 “娘亲不哭,有宝儿在,宝儿不让娘亲哭”。宝儿的小手轻轻拭去刘氏脸上的泪水。 “梦公子,对不起,我不想说”。 梦颜汐摇了摇头,摸着宝儿的头说道: “没事,痛苦的事谁也不愿提,好好照顾宝儿”。 她抬眼望了望天,见天快亮了,便说道: “我该走了……”。 “哥哥,哥哥,要回来看宝儿”。 “宝儿乖,待哥哥抓到坏人后,就陪你来玩”。 “梦公子,你要当心呐”。 她点了点头,便朝小路走去。 另一边 花子墨带着青鸾来到一处宅院门口,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清风阁’好生气派。 “花公子,你为何带我来此?”。 “以后景轩就住这里了”。 “什么?这……这……”。 他上了几个台阶后,推开大门,一进院,正中一条青灰的砖石路直指着厅堂。厅门是四扇暗红色的扇门,中间的两扇门微微开着。侧廊的菱花纹木窗开着,干净爽朗。廊前放着藤椅和藤桌,离藤桌三尺,花草正浓,右侧有一条小院,里面便是四间房屋,这个宅院虽简单,但让人很是自在舒适。 “你说景轩会喜欢吗?”。花子墨乐道。 “花公子,这是你的宅院?”。 “你莫问这么多,你就说她喜不喜欢?”。 “我想我家公子肯定喜欢,但是她肯定要问原由的”。 花子墨转过脸盯着青鸾,思索了半响后,朝身后的台阶而坐,轻叹了一声。 “青鸾,景轩难不成没有告诉你,我和她的事?”。 “花公子,你所指的是何事?”。 “哎呀,你真不知?你再想想”。 青鸾两颗眼珠上下转了转,便一脸茫然的问道: “花公子,这几日我和公子除了卖梅花糕再无其他事啊”。 花子墨低眉笑了笑,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说道: “青鸾呐,你这丫头一点眼力劲都没有,你还叫我花公子,理应叫我姑爷了,你家小姐早已和我私定终身”。 “啊?……天呐,不……不可能啊……”。青鸾不可置疑的说道。 他抬起手将手腕中的铃铛摇了摇,咧着嘴笑道: “看见没,你家小姐也带着一个,这是我们的定情信物,这下可信了吧”。 她回想起这几日和梦颜汐待在一起,的确她手中也带着一模一样的铃铛,而且他已知道梦颜汐的身份,她脸色立马露出又急又担心的表情,在院中来回走动,嘴里不停的念叨: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若让老爷知道了,小姐指定会被打死啊”。 花子墨急忙起身,抓住青暖问道: “什么完了,你家小姐和我在一起,为何会被打死”。 “花公子,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家小姐没有老爷的允许,她不能嫁人,而且她这辈子都要顶替大公子的身份活下去”。 “你将话说清楚,什么顶替大公子身份活下去,莫非她有个哥哥?”。 青鸾一下子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我不能说,我不能说……”。 这一行为彻底将花子墨搞懵了,便蹲下身,拍着她的肩膀说道: “好好好,我不问了,既然你刚说她是顶替大公子的身份,那么她真实名字叫什么?”。 她抹着眼泪说道: “花公子,我能看出来你确实待我家小姐极好,那我只能告诉她真实的名字,你千万不可给向别人透露”。 “我发誓,绝不会告诉旁人”。 “她原本叫梦颜汐,是家中的二小姐”。 “是哪两个字?”。 “是“笑逐颜开,汐水如嫣”,其中的颜汐二字”。 “颜汐,颜汐,真好听……”。 花子墨缓缓起身,含情脉脉的念着她的名字。 “你快起来,我今后会好好疼她,不会让别人知道她真实身份,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理应保护好她”。 “你先在这里收拾一番,我去镇抚司找她回来”。 花子墨此刻迫不及待的想见到她,便急忙冲出门外。 “小姐,你别怪我,青鸾希望你幸福,花公子是个好人”。青鸾喃喃自语道。 镇抚司书房 “大人,上官云霄至今没有任何动静,他会不会已将那些人杀了?”。秦风说道。 陆辰逸已穿好官服,坐在书案前擦拭手中剑,一双锐利的眼神盯剑,冷声道: “二十六口人,若真杀了,你认为我还会坐在这里?他定先来一出恶人先告状,将罪名想发设法扣在我身上,哼……可这几日他倒是很安稳,明日便是第五日,今夜他必定会有所行动,但他自然不会露面,会交给花影”。 “告诉我们的人,只要花影一出上官府,立即前来禀报”。 “是,大人”。 ------------ 第五十四章 被骗的滋味不好受 梦颜汐只身一人来到深巷,为了能查出和何人所为,她必须要冒这个险,昨夜因太黑没有留意这里的地势,等白天观察时,这个巷子实属偏远,人烟稀少,又窄又深,到尽头也要需要一盏茶的功夫,地上野草遍地,这里像是荒废了很久,两侧都是围墙,除了尽头的破旧房屋可躲藏,便无处藏身。 她打量四周,便朝巷子进入,嘀咕道: “我昨夜是怎么来到这儿,真是见鬼了……”。 “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没想到她们会被我救走,真是天助我也,那么接下里凶手便会出现,让我瞧瞧他的庐山真面目”。 越往里面走,脊背不由的发寒,晴天白日下,这里却照射不出一缕阳光,阴暗无比,突然脚下不知踩了什么东西,发出脆亮的响声,她顺势朝眼下望去,是触目惊心的白骨,她恐慌的向后退了几步,双手紧紧的捂住嘴,眼睛睁的极大,若是以前她立马掉头跑,但来镇抚司这几月,让她经历了许多,倒也慢慢学会适应。 她慢慢探下身仔细观察这些白骨,上面夹杂着泥土,挂着一些腐肉,在白骨的骷髅壳子上,眼眶子上爬动着黑色蚂蚁,胃里突然一阵作呕,她直起身,立马侧过脸,不愿再看,便双眼微闭的跨过这些白骨,现在她无发调查这些白骨的原由,因重要的事等她去办。 梦颜汐走到破旧的房屋前,若直接藏进去,凶手来此,不见她们身影,定会暴跳如雷,一旦被凶手发现自己,还未将他捉拿归案,自个先命归西天,她抬眼朝屋顶看去,躲在上面兴许安全点,便借助房屋前的两个木桩子顺势爬到屋顶。便匍匐在屋顶上,等候凶手到来。 暮色已降,天色暗沉,月朗星稀。 镇抚司 陆辰逸和秦风神色威严的带着一袭锦衣卫走出镇抚司,恰好被花子墨看见,他本来上前去找梦颜汐,却不见她身影,但瞧这架势,陆辰逸似乎要去办重要的案子。 “难道这几日又有新案子了?我怎么一概不知?”。 “她跑哪去了?莫非陆辰逸这家伙又给她安排危险的差事?不行我得跟上去”。 秦风对陆辰逸小声说道: “大人,花影带着一些人朝南街走去,我们的人已暗中跟踪”。 陆辰逸目光犀利的点了点头。 北街 锦衣卫吴广见陆辰逸走进南街,立即上前说道: “大人,我们瞧见她进了无人巷”。 “无人巷?哪里几乎没人去,莫非那些家眷被她藏在那里?”。秦风说道。 “快走……”。 花子墨一路紧跟其后,见他们朝无人巷走去,便立马跟上前。 梦颜汐爬在房顶上,听见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她微微探了探头,一袭黑衣人正向房屋这边走来,不过都蒙着面,看不清他们的长相,但一想到他们一进屋内,扑个空,心中不由的乐起。 花影踹开房门,里面已空无一人,她慌了神,对身边的人喊道: “人呢?人跑去了?”。 “我……我们也不知啊?”。 花影气急败坏的一把捏住他的脖子,怒吼道: “眼下人不见了,让我怎么向恩公交待”。 “饶……饶命呐”。 她眼神凶狠的朝黑衣男子脖子一拧,他瞬间毙命,一把甩向屋外。身后的人吓得面如土色。便走出屋外,指着所有人喊道: “一群废物,不是让你们守在这里?为何人突然消失?”。 “姑娘饶命啊,我们实在不知啊”。 花影摘下蒙面,露出诡异的笑容。 “不管人在与不在,你们都要死,那么我先送你们上路”。 “求姑娘饶命呐,我们绝不可说出一个字”。 梦颜汐定睛一看,是花影,这是她一次见花影的面貌,原来她经常遮面是脸上有刀疤的缘故,她一脸的不可置疑,一个娇娇弱弱的女子,竟是一个蛇蝎心肠之人,她刚口口声声说的恩公,是谁呢?忽然她脑中闪出一个人,上官云霄?不可能……怎么是表哥呢?难道这一切的主使者是他? 花影从袖口中取出一片叶子,正要放在嘴边时,一个身影在空出跃到她面前,一脚踢开她手中的叶子,待她还未反应过来时,陆辰逸已站在她面前,瞬间身后的锦衣卫将他们团团包围。 梦颜汐心中一怔,满脸欣喜,突然一想起他昨夜绝情的样子,瞬间双眼变的暗淡,便静静的躲在上面。 “陆大人?您不是看不见?”。花影诧异的问道。 陆辰逸倪了一眼她,冷声道: “莫非让你失望了?”。 “怎会,陆大人双目恢复自然是好事”。 “来人,将所人带回昭狱”。 “是,大人”。 “陆大人,花影何罪之有,您为何带走我?”。 “本官抓人,向来不问原由,上官云霄没告诉你?”。 “陆大人,我可是上官大人的属下,你不能带我走”。 “花影姑娘,我家大人有权抓任何人,即使你是皇亲国戚也不行”。 秦风与吴广将花影紧紧架走,其余的锦衣卫便带走了剩下的人。 花子墨走到他面前,讽刺道: “陆大人好大的威风,想抓谁便抓谁,你就不怕早晚有人找你寻仇?”。 “花子墨,本官现在照样也可以抓你”。 “你凭什么抓我?你有何证据?”。 陆辰逸冷笑了一声: “堂堂剑星阁的少阁主,经常以花间道的身份多次干扰朝廷办案,这个罪名本官足以抓你”。 花子墨不以为然的双手抱肩,似笑非笑道: “哟,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又如何,可你还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抓我”。 梦颜汐已听到他们的谈话,让她万万没有花子墨就是花间道,此时她觉得自己真是愚蠢至极,竟然都没有一丝怀疑,她十分气恼,下意识的抬起手,狠狠砸在屋檐上的瓦片,这个动静引起了他们的察觉,二人起身一跃,落在房檐上,定睛一看是梦颜汐。 陆辰逸将她一把拽起,又怕她掉下去,便抓住她一侧,冷声问道: “你为何在此?”。 “颜……景轩,你……你刚听到我们的谈话了?”。花子墨紧张的问道。 她甩开陆辰逸手,愤怒的说道: “花子墨,你为何要瞒我?是因为我傻还是我好糊弄?”。 “不过也是,在你们眼中我确实够蠢够笨,所以才会如此待我”。 “景轩,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要隐瞒你”。 她取下手腕中的铃铛,扔给他,转头对陆辰逸说道: “陆大人,真不巧,又让您遇见我了,脏了您的眼,实属抱歉”。 她准备向下跳去时,陆辰逸与花子墨同时抓住她的左右手,起身一跃,落在地上。 梦颜汐推开二人,正要离开时,陆辰逸抓住她。 “你刚才为何在屋顶?”。 “陆大人,我现在已不是镇抚司的锦衣卫,更不是您的属下,我想没必要向您交待吧”。 ------------ 第五十五章 揭穿花影 陆辰逸紧紧抓着她的手腕,见她态度对自己十分冷漠,竟一点气也发不出,而那种莫名的感觉再次涌上心,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至今他也说不出,便依旧一副冷傲的模样说道: “别忘了,是你承诺要将这起案子结束后,才会离开,如今这起案子正在进行中,你还是我的属下”。 花子墨的醋意生起,立即从他手中将梦颜汐拉到自己身边。 “陆辰逸你凭什么将她呼之则来,挥之则去,我告诉你她以前是你的属下,可现在已不是了,你别想再欺负她”。 “花子墨,你闭嘴”。 梦颜汐愤怒的甩开花子墨的手,此刻令她生气的不是他刻意隐瞒身份,而是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被他戏耍,包括陆辰逸在内,回想起从挨板子到自以为是的抓住花间道,又在他面前得意洋洋的邀功,现在想想,自己简直就是一个跳梁小丑。 她眼眶湿润的望着他们二人,来镇抚司当差的这几月,不管受了多大的委屈,她不曾有任何抱怨,唯独不忍的就是他们拿自己当猴耍。一缕晶莹的泪珠夺眶而出,涌出眼帘,她赶紧用手擦了擦眼泪后,失望的转身离去。 花子墨急忙张开双手挡在她面前,自责的说道: “景轩,你听我解释”。 “没什么可解释的,谁让我真蠢,当日你易容成司马溯的模样时,我应该就猜想到,但我还是无条件相信你,因为我拿你当我最好的朋友”。 “被人欺骗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她推开花子墨,往前走时,秦风神色匆匆的朝这边跑来掠过她身旁,跑到陆辰逸面前说道: “大人,上官云霄带人闯进昭狱,要带走花影,我们的人已在昭狱和他起了正面冲突”。 陆辰逸脸色一变,立即赶往昭狱。 梦颜汐已掌握花影就是凶手,眼下只有她能揭穿她的罪行,便立马朝陆辰逸跟去。 花子墨本想拦住她,自知她正在生自己的气,不可能听他的,只好也同她去昭狱。 昭狱 陆辰逸刚进牢狱,见上官云霄直径朝他走来,淡定自如的问道: “陆大人,你这是要唱哪出?先用双眼失明糊弄我,再让你的手下抓我的人,请问您是何意?”。 他不屑的扫了一眼上官云霄,对秦风说道: “将花影带到审讯室”。 “是,大人”。 陆辰逸朝审讯室走去,上官云霄的目光正落在梦颜汐身上,走上前,便抬起在她肩上重重的拍了几下,眼神略带深意的看了看她,向审讯室走去。 “表哥这是什么意思?”。她心道。 花子墨瞧出上官云霄的寓意,便小声对她说道: “一会进去,什么都不要说,最好静观其变”。 梦颜汐也觉得上官云霄刚才的眼神像是在暗示她什么,尽管再生花子墨的气,眼下也不是置气的时候,便点了点头,朝审讯室走去。 审讯室 花影的双手被绑在木桩上,见到上官云霄时,满眼担心的说道: “恩公,你不该来此”。 上官云霄冲她使了一个眼色,花影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 陆辰逸便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眼神犀利说道: “花影,本官抓你,你可知原由”。 “陆大人,花影实在不知到底是哪得罪您,为何要无缘无故抓我?”。 “哦?是吗?难道本官抓错人了?你说呢上官大人?”。 上官云霄顺势朝身后的椅子而作,嘴上微微翘起: “陆大人身为锦衣卫首领,抓人自然有你的缘故,可本官的人似乎对这起案子没有任何牵扯,明日便是第五日,莫非陆大人要找个替罪羊不成?”。 陆辰逸邪魅一笑,摇了摇头,便缓缓伸出手,秦风迅速将手中的卷宗放在他手里,他拿起卷宗念到: “花影原名阿依珊,是西域公主,来中原的目的便是刺杀皇上,因皇上刚登基时,歼灭了西域一些蠢蠢欲动的小国,而她便是其中一个小国的公主,花影本官说的可对?”。 梦颜汐和花子墨同时面面相觑,难以置信的朝花影望去。 花影急忙反驳道: “陆大人,花影的确是西域之人,但你所说我是西域公主,又来中原刺杀皇上,如此大的罪名花影是宁死不认”。 “花影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会有能耐刺杀皇上?”。 上官云霄听后,便笑了起来: “陆大人呐陆大人,你仅仅凭借几张纸所述,将这个掉脑袋的罪名扣在我的人身上,甚是荒谬”。 “您做事向来讲究证据,请问证据呢?”。 陆辰逸早已猜想到上官云霄和花影会狡辩,证据他自然有,只是还不到时候,至于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无人揣测到他内心,刚才先是试探了一番,他正要张口时,梦颜汐打断了他的说: “手无缚鸡之力?花影你别装了,今晚我明明看见你将其中一人不费吹灰之力杀了他,还打算要解决剩下的人”。 “你今夜出现在巷子里,就是要杀那二十六条人命,我说得可对?”。 陆辰逸起身走到梦颜汐面前,冲她摇了摇头,但眼神不再那么锋利。她这是第一次见到他用温柔的眼神看她,心总生出一股暖意,与他四目对视。 “景轩,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要陷害我,我出现在巷子里,也是帮恩公调查这起案子,你非但不帮你表哥,反而要加害我,为什么?”。花影无辜得说道。 花子墨慢步走到花影面前,看到她脸上的刀疤,低眉一笑,便抬起手撕去她脸上的刀疤,一副妖艳的面孔展现的众人面前。 “女为悦己者容,我还头一次见到以丑示人的女子,花影从我见你一次面起,我就知道你不简单,你说你是弱女子,那么你手上的茧从何而来?这是常年习武练剑之人所导致,而且你身上怪异的香味,你曾说司马溯在所有妾室中最信任你,即使再信任,他也不能蠢到将自己干的数年勾当告诉于你”。 “依我看,你定是用了你们西域的迷香,让他在你们面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胡说,我没有,你莫血口喷人”。 上官云霄再也坐不住,便起身说道: “陆大人,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抓花影,可否让我带花影回去?”。 “上官大人,明日可是第五日,你要打算如何了结这起案子?”。 “明日你便知晓”。 “那本官拭目以待,若没有结果,这起案子你便不用再插手”。陆辰逸冷声道。 上官云霄紧紧握着拳头,极力压制着怒火。 “我现在要带花影走……”。 “待明日上官大人抓住凶手后,花影的嫌疑不攻自破,本官便会放了她,她的生死可掌握在你的手里”。 上官云霄已知中了陆辰逸的圈套,两眼冒火的冲出审讯室,走到门口时,对梦颜汐说道: “景轩,还不跟我回府?”。 ------------ 第五十六章 义子报仇 “上官大人,本官还有差事交于他,无法随你回府”。陆辰逸说道。 上官云霄转过身,似笑非笑地牵了一下嘴角,盯着梦眼汐。 “景轩,即使在镇抚司当差,但主次要分清楚,莫让我后悔带你入京”。 他说罢,又朝花影望了一眼,便拂袖离去。 梦颜汐今夜当众拆穿花影,她却忽视了上官云霄,花影是他的亲信,这一举动,分明将矛头指向了他,至于这起案子到底和他有没有关系,只好等明日结果。 但在她眼中温文儒雅、平易近人、谦谦有礼这些词用在上官云霄身上再适合不过,无论如何也联想不到真正幕后主使是他所为。 “景轩,你想什么呢?”。花子墨在她面前挥了挥手。 “没什么”。 陆辰逸若有所思的望着花影说道: “秦风,带她下去……”。 “是,大人”。 梦颜汐正好朝陆辰逸说时,被他抢先一步,留下一句话便离去。 “你们两个跟我出来……”。 花子墨拉着她的手腕,冲她嬉皮笑脸的说道: “你可还是我的气?”。 梦颜汐甩开他的手,朝陆辰逸追去。 “景轩,你到底让我怎么做你才不生气?”。花子墨一边追一边喊道。 上官府邸 上官云霄见自家门口站着两个陌生男子,手握利剑,目光凶狠,朝他走来,朗声道: “上官大人,我们公子有请”。 他挑了挑眉,疑惑的问道: “你们公子是谁?”。 “傲啸天……”。 他脸色骤变,沉思了半响后,微微笑道: “傲公子回来了,甚是好事,那便带我去见他”。 “上官大人,这边请……”。两名男子收起手中剑,说道。 傲啸天是司马溯收的义子,此人年龄二十出头,嚣张拨扈,恶贯满盈,同司马溯一样好色。司马溯十分器重他,便安排他去蒋州胡县令身边当差,实则就是让傲啸天为他谋取更多不义之财,这些年来他搜刮民脂民膏,欺压百姓,被糟蹋过的女子不计其数,百姓苦不堪言,无处伸冤,胡县令得知他的身份,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上官云霄已猜出傲啸天从蒋州来到京城,是得知司马溯已死,大势已去,便前来投靠于他。 酒楼厢房 他刚走进房门,见身穿一袭锦服,玉带缠腰,面容阴狠,一双三角眼,下巴有一缕少许的胡须,突然眯眼咧嘴一笑,露出金灿灿的大金牙,实属一副淫荡之相,殷切的说道: “上官大人呐,别来无恙”。 上官云想面带笑容的走向桌前而坐,缓缓问道: “傲公子,怎么突然京城?”。 傲啸天眯着眼,摸着少许的胡须,这个动作像极了司马溯生前的模样,便破口大骂道: “还不是那狗娘养的陆辰逸害死了我义父,老子来京城就是要报仇”。 “我没救出司马大人,我有愧于他,我同你一样也恨不得杀了陆辰逸”。上官云霄假情假意的说道。 傲啸天立马坐到上官云霄身边,目光凶狠的说道: “我义父生前最信任你,不能让他死不瞑目,除了贵妃娘娘在皇宫内无法报仇,眼下只有靠我们二人一起联手杀了这个陆辰逸”。 他轻了一声,装出一副无能为力的表情: “我也想,可现在我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呐”。 “上官大人,难道有什么困境了?你但说无妨,我傲啸天身后有一帮兄弟为你撑腰,谁要敢叫嚣,老子立马杀了他”。 上官云霄暗自窃喜,傲啸天的出现可算能解他当下燃眉之急,那便好好利用这家伙,今后为他所用。 “傲公子,你有所不知,一月前司马大人生前交好的官员被皇上贬为庶民,可陆辰逸依旧誓不罢休,将他们杀害,却将这个罪名扣在我身上,也要同我赶尽杀绝,哎……”。 “明日他便来上官府抓我,恐怕我也岌岌可危,即便我宁死不认,依他的心狠手辣,必滥用刑罚,将我屈打成招,好在皇上那邀功”。 傲啸天听后,手握拳头狠狠砸在桌上,怒道: “哼……他敢,上官大人你且放心,既然我来了,陆辰逸的好日子也该到头,明日之事便交由我”。 “多谢傲公子……”。 “上官大人客气了,你是我义父的知己,今后也是我傲啸天的朋友,眼下我们共同的目的便是杀了陆辰逸替我义父报仇”。 上官云霄点了点头。 街上 陆辰逸沉默不语的走在前面,而梦颜汐和花子墨紧跟其后,忽然他停下了脚步,转过身说道: “梦景轩,那些人你藏哪了?”。 “我……我藏在你之前养伤的地方”。 他欣慰的笑了笑,又冲花子墨说道: “花子墨你的身份我早已知晓,不抓你是因为你杀的那些人的确是该杀之人,你为民铲奸除恶,是件好事,但你屡次捷足先登,已经惹怒了我,干扰朝廷办案,这个罪名也不小,所以为了让你不再如此,今后起你便留着镇抚司,可以正大光明的除暴安良”。 梦颜汐顿时一愣,今日的陆辰逸像是变了一个人,不但放过花子墨,还将他留在身边,天呐?这是他以往的作风嘛? “我花子墨向来讨厌朝廷狗,你哪怕将你锦衣卫首领让给我,我也不稀得当,还让我留你身边,你休想”。花子墨一脸鄙视的说道。 陆辰逸冷笑道: “锦衣卫首领?就怕你没这个本事当,我既然给你机会,你不要,今后你再干扰我办案,我便不再手下留情”。 “梦景轩,随我去看那些人”。 花子墨朝身边的梦颜汐望了一眼,急忙拉住她,试探地问道: “景轩,你就不要生我气了,陆辰逸让我留在镇抚司,你可愿意,你若同意我立马答应”。 梦颜汐抬眼望着他,对他的气已消了大半,虽然他刻意隐瞒了自己身份,但认识这几月他待自己极好,从未有过加害之心,想到这里她突然不生气了,便撅着嘴,一把揪住他耳光: “花子墨,你今后若在欺骗我,我就和绝交,听见了没?”。 花子墨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激动地握住她的手,神情款款的说道: “你放心,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梦颜汐躲开他的眼,立马抽回自己的手。 “花子墨你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很不自在”。 陆辰逸站在一旁,察觉花子墨看梦颜汐的眼神十分异常,不像所谓的朋友之间的感情,便又向她看去,顷刻间一股清风掠过她脸颊时,将她鬓边凌乱的发丝吹散开,五官更为清晰的呈现在他眼中,面容秀美绝俗,鬓边的发丝在耳畔回荡,他定睛一看,她居然有耳眼,朝喉结看去,竟没有男子的喉结。 他嘴角上扬,没想到一个女扮男装的女子竟在自己眼皮下待了数月,竟一点都没看出,到底是他从来没有正眼瞧过她,还是她伪装的太好?。 ------------ 第五十七章 人间纵有百媚千红,唯独你是情之所钟 城外山下 他们三人来到此地,见那些家眷已在这里开始生活,房屋前炊烟淼淼,原本静谧的世外桃源增添了浓厚的人烟气息,孩童在花丛中打闹嬉戏,妇人们围在竹桌子前做刺绣,可每个人眼神中埋藏着无尽悲伤。 宝儿看见梦颜汐便小跑了过来。 “哥哥,哥哥来了……”。 梦颜汐满眼温柔地低蹲下身摸着她的头,妇人们放下手中针线,赶忙走了过去,刘氏问道: “梦公子,这二位是?”。 “这位是北镇抚司陆大人,而这位同我一样是陆大人的属下”。 “我什么时候说我是他属下了?”。花子墨冲她小声说道。 她们立即跪在陆辰逸面前,眼泪婆娑的齐声说道: “求陆大人为我们老爷做主啊,尽快抓住凶手,让我们老爷安息啊……”。 陆辰逸不苟言笑的扫了她们一眼,淡淡而道: “你们不必如此,办案乃是本官职责所在”。 花子墨瞥了一眼陆辰逸,最看不惯他居高临下的姿态。 梦颜汐走上前,将她们一一扶起,并安慰道: “你们放心,陆大人明察秋毫,定会尽快抓住凶手,还你们一个公道”。 “谢谢陆大人,谢陆大人……”。 “你们老爷在出事的前一日,可有什么异常?”。陆辰逸问道。 刘氏擦拭着眼泪,哭诉道: “陆大人,我们老爷出事前一日都收到一封信”。 “那份信呢?”。 “被我家老爷随手烧毁了,里面的内容我们也不知,更不敢问”。 花子墨轻笑道: “肯定要销毁,里面的内容不用想便知是凶手有她们老爷的把柄,不然怎么会去见面”。 “我看呐,是罪有应得,生前也不是什么好官,这叫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花子墨话音刚落,梦颜汐朝她们脸上观察,发现同时默默低下头,竟无一人狡辩,心道: “想来她们是知道自家老爷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才不敢还嘴”。 “你们被绑架后,可有见到凶手的面貌”。 “回陆大人的话,凶手当时是蒙面,但从声音中能听出她是一个女子”。 陆辰逸点了点头,便冲梦颜汐说道: “先将她一人带回镇抚司,其余的人暂且住在这儿”。 梦颜汐抚摸着宝儿的头说道。 “大人,刘氏还有一个小女儿,若将她一人带走,恐怕她会哭闹”。 “陆大人,您要带我去镇抚司做什么?”。刘氏恐慌的问道。 “你且放心,只是让你去认凶手,不会拿你如何”。花子墨笑道。 宝儿跑到陆辰逸面前,小手拽着他的裤脚,仰起头说道: “陆大人,宝儿不要和娘亲分开,带宝儿走”。 梦颜汐一把将宝儿抱起,怕陆辰逸会拒绝,低声道: “大人,带她一起走吧,她很乖很听话的”。 陆辰逸瞥了一眼宝儿,便转身离去,未理会她。 她一脸茫然的问花子墨: “大人,这是何意?”。 花子墨轻轻捏了捏宝儿的脸,坏笑道: “看不出你这么喜欢孩子,要不以后我们生一个便是?”。 “花子墨,你真是病的不轻”。 梦颜汐朝他瞪了一眼,便转身抱着宝儿朝陆辰逸追去,刘氏也紧跟其后。 花子墨望着她的背影,喃喃自语道: “傻汐儿,你迟早会嫁给我”。 镇抚司 沈慕清满眼焦急的在院内来回走动,见陆辰逸他们刚进大门,便立即跑了上去。 “辰逸,你可算回来了,皇上刚派人传话,要你进宫”。 陆辰逸听后,眉头紧蹙,沉思半响后,转身见梦颜汐抱着宝儿,像是有什么话要交待,但犹豫后,未开口,便大门离开。 “景轩,这个孩子是谁家的?”。沈慕青走上前问道。 刘氏一把夺过宝儿,紧紧的抱在怀中。 她尴尬的冲沈慕青笑了笑了。 “沈姐姐,这是陆大人带回来的人,眼下陆大人进宫有事,先找一个房间让她们住下”。 沈慕清点了点头,朝花子墨上下打量,便想起他当日在镇抚司门口大声喧哗时的情景。 “景轩,他是你朋友?”。 花子墨将手搭在梦颜汐肩上,随意瞟了一眼沈慕清。 “那日见姑娘哭得泪花带泪,还未认真看清姑娘的面容,今日一瞧,没想到陆辰逸身边竟有美人相伴,真是艳福不浅呐”。 梦颜汐甩开他的手。 “花子墨你莫在沈姐姐身上打什么坏主意,他是陆大人的未婚妻”。 沈慕清一脸羞涩的说道: “你们先聊,我去带她们下去休息……”。 “你随我来。” 刘氏抱着宝儿朝她跟去。 花子墨冷嘲热讽的说道: “唉……这姑娘真是眼瞎,居然喜欢冷血之人,这不是成心找虐嘛”。 梦颜汐未搭理他,转身朝门口走去,他急忙追了过去。 街上 “景轩,你要去哪?”。 她轻叹了一声,无奈的说道。 “我自然回上官府,还能去哪……”。 他抓起梦颜汐的手,准备带她去一处地方,但被再次甩开。 “你以后不要再对我拉拉扯扯了,两个大男人让人瞧见笑话”。 花子墨从怀中取出铃铛,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曾对你说过我已有中意的人,要带你去见她,你可记得?”。 “难道你现在要带我去见她?可我还没想好怎么向她传达你的心意,等这起案子结束好,我定会好好帮你这个忙,你先别急”。 她说罢,便朝前方走去,花子墨一把将她拽到自己怀里,紧紧的抱住她。 “不用见,因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说的那个女子就是你,梦颜汐……”。 她一听,慌张的推开他。 “你说什么?”。 “汐儿,从你在湖中落水的那一刻起,我便识出你是女儿身”。 他慢步走上前,握起她的双手,满眼爱意的望着她。 “人间纵有百媚千红,唯独你是情之所钟”。 “汐儿,我愿意守候你一辈子”。 此时的这一幕,恰巧被赶往镇抚司的秦风撞见,一脸嫌弃的指着他们二人说道: “你们两个果真是断袖,大街上一点都不避嫌,天呐……”。 梦颜汐立马抽回手,心乱如麻的她不知说什么好,花子墨视秦风为空气,猛的低下头朝她嘴边轻轻一吻。 ------------ 第五十八章 下旨铲除剑星阁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花子墨脸上,梦颜汐涨红的脸上带有愤怒的目光投向他,便头也不回的朝街上跑去。 花子墨面含笑容地摸着自己嘴唇,低下头傻笑。 秦风抬起手推了推他,便竖起大拇指,一脸敬佩的说道: “花子墨你让我大开眼界,你的口味一般人无福消受!”。 “既然你知道我有这个癖好,今后不许再欺负她,不然……”。 他突然一脸坏笑的盯着秦风看,秦风下意识的双手抱胸。 “我可是正常人……”。 秦风立即朝镇抚司走去,不敢和他再多说半句。 皇宫御书房 “皇上,陆大人来了”。阿福说道。 顾若卿坐在书案前,身穿墨色长袍上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头戴束发嵌宝紫金冠,深邃的眼眸中多情又冷漠,鼻若悬梁,唇若涂淡,带着帝王般的威仪和与生俱来的高贵。 他嘴唇抿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朝书案站得上官云霄望了一眼。 “让他进来”。 “是,皇上……”。 陆辰逸走进御书房,见上官云霄在此,便同他并肩,举手加额,朝顾若卿鞠躬行礼。 “微臣参见皇上”。 顾若卿放下手中朱笔,缓缓抬起手,示意免礼。 “陆辰逸案子可有进展?” “回皇上,臣已找到此案的嫌疑人,若不出几日,便会落石出”。 站在身旁的上官云霄斜眼瞟了一眼他,露出一副得意 顾若卿将书案上的信纸递给阿福,阿福走上前将信纸双手递给陆辰逸,并说道: “上官云霄已查出眉目,是剑星阁的少阁主花间道所为,听闻这个剑星阁常年与朝廷为敌,插手朝廷的案子,陆辰逸你可知?”。 陆辰逸打开信纸,上面只有草草的六个字“剑星阁花间道”。 他朝上官云霄冷笑了一声,双手作揖的说道: “回皇上,臣对剑星阁确实略有耳闻,已派人暗中调查这个组织”。 “在朕的脚下敢如此嚣张,明目张胆杀人,这个剑星阁必须要铲除,尤其要捉拿这个花间道”。 “回皇上,防止这个剑星阁今后有叛乱意图,我们必须尽快铲除他们,臣愿意继续协助陆大人将他们一网打尽”。上官云霄说道。 顾若卿从书案前站起,慢步走到他们二人面前,拍着陆辰逸的肩,语气低沉的说道: “陆辰逸,朕还是相信你的能力,铲除这个剑星阁的事还是交由你”。 陆辰逸脸上发生了细微的变化,恭敬的说道: “是,皇上……”。 “上官云霄,眼下这个案子已浮出水面,你莫插手,朕还有其他的事安排于你”。 “是,皇上”。 “好了,你们退下是吧……”。 陆辰逸与上官云霄同时作揖说道: “臣告退……”。 顾若卿望着他们二人走出御书房后,阿福疑惑的问道: “皇上,恕阿福多嘴,既然您想借此这个案子查出真正的幕后主使,为何突然不让上官大人插手了?”。 ------------ 第五十九章 人心险恶 上官云霄走进侧院,听见屋内传来哭声,便加快了步伐走进屋内,见她们主仆二人坐在地上,青鸾不断的在哭泣,一脸疑惑的问道: “景轩,这是出什么事了?”。 她立马起身,不自然得说道: “表哥,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我有事找你谈谈”。 上官云霄一眼望去床上的包袱,紧张的问道: “你这是收拾行李,准备去哪?”。 “上官公子,您误会了,包袱里装的都是一些旧衣,是准备要扔的”。青鸾赶忙解释道。 “你先出去,我和景轩聊聊”。 “是,上官公子,我去沏茶”。 梦颜汐见屋内有点乱,便指着小院说道: “表哥,要不我们坐在院内,屋内太热”。 他点了点头,在转身的一瞬间他瞧见桌上放的一瓶药,那是他曾给梦颜汐转交给陆辰逸的,竟然将自己的话没当会事,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便朝院内走去。 梦颜汐坐在石凳上,随手倒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 “景轩,你在镇抚司当差也有数月,想来也适应了,能看出你和陆辰逸相处的不错,我便不再担心他会刁难于你”。 “表哥,我在镇抚司当差一切安好,你莫担心”。 他起身走到她身后,拍了拍她的头,似笑非笑的说道: “景轩,你可知表哥为何会带你来京城?”。 梦颜汐感觉出他今夜来此并非是简单的聊天,兴许是在昭狱当着他的面揭穿花影,没有顾忌到他,想必是兴师问罪来的,便咧着嘴笑道: “当然是表哥疼我,带我来京城长长见识”。 “就这些?” “既然景轩愿意随表哥来京城,实则是报答表哥的恩情,那些年若没有表哥常见送罕见得名贵药材,我妹妹兴许还撑不到十岁,所以景轩是带着能尽自己的微薄之力为表哥所用”。 上官云霄起身走到她身后,略有力道的拍着她的肩膀,便弯下腰,附在她耳边轻松说道: “这就是你报答表哥的方式?”。 梦颜汐预示要起身,被他狠狠的压了下去,继续说道: “景轩,我在昭狱对你说过,虽然你在镇抚司当差,但主次要分清楚,莫站错道”。 他说罢,缓缓走到石桌前而坐,在他脸色看不出任何情绪,梦颜汐立即起身,双手作揖问道: “表哥是在为花影之事,生景轩的气?”。 “花影之事本来与她无关,景轩你要知道世间任何事不一定眼见为真,因为眼睛也会骗人,待你没有十足把握时,不可妄下结论”。 她回想起在屋顶看到的一切,明明是花影亲手杀了一名男子,这是不可否定的事实,但上官云霄到现在还要为她辩护,原因不想而知。 上官云霄见她低头不语,也不想再绕弯子,脸上的笑容慢慢散去。 “景轩,看来你还是不懂我的意思,我也没必要和你绕弯子,今后起陆辰逸得一举一动我要你如实向我汇报,我交待你的事必须完成”。 梦颜汐猛得抬起头,不解的问道: “表哥你这是何意?”。 “我想我说的够明确了,记住你是来报恩,不是来京城逍遥自在的,莫让我失望”。 “原来表哥将我安排在镇抚司是有你的目的?”。 “在我上官云霄眼中无论人和物都要存在价值可言,眼下我要看到我付出的价值是否有同等的回报”。 她不可置疑的盯着上官云霄,此刻对他的敬意瞬间烟消云散,在她眼中温文尔雅的表哥,实则是一个唯利是图之人,他与陆辰逸之间的恩怨便要附在她身上,她没有想到自己只想单纯的离开那个家,后面真正等待她的是一场尔虞我诈之地,将自己深陷沼泽之中,早已骑虎难下,只是自己才发觉。 “景轩,在这个世间生存,本是一场无休止的战争,若没有防人之心,你很快便是他人的肉中食,盘中餐,你不强大,没人会同情你,只会不停的践踏于你,你认识陆辰逸不过才短短三月,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还清楚,起码我不会害你,你只要乖乖听我的话,陆辰逸倒台后,我定会让你成为镇抚司的首领”。 “你好好想想,从明日起,你的任务便开始……”。 他说罢,便转身离去。 梦颜汐像是被人点了穴一样,直直的站在原地,忽然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青鸾赶忙跑了进来,蹲下声急忙问道: “小姐,上官大人对你说什么了?脸色为何这么难看?”。 “青鸾,人心的险恶我今日算是见识到了,我逃离了地狱,却纵身跳入深渊”。 “小姐,你胡说什么呢,什么地狱深渊得?”。 自上官云霄说的一席话后,犹如晴天霹雳,一块称重的石头已压在她心上,无法喘气,自己竟成了他人的棋子,他是自己的表哥啊,那么敬重他,却在他眼中视自己为棋子,波澜起伏的心情难以平复。 青鸾见她像是受了什么打击,低下头沉默不语,便摇晃着她的身子。 “小姐,你快说话啊,你要急死我啊?”。 “你让我一个人静静”。 她起身朝屋内走去,将自己锁在屋内,依靠在门背上。 梦颜汐不知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上官云霄要对付陆辰逸,她怎么甘愿受他人控制,从进入镇抚司的那一刻起,为何陆辰逸百般刁难于她,总是赶她走,那么一切都明白了。 越往里面走,脊背不由的发寒,晴天白日下,这里却照射不出一缕阳光,阴暗无比,突然脚下不知踩了什么东西,发出脆亮的响声,她顺势朝眼下望去,是触目惊心的白骨,她恐慌的向后退了几步,双手紧紧的捂住嘴,眼睛睁的极大,若是以前她立马掉头跑,但来镇抚司这几月,让她经历了许多,倒也慢慢学会适应。 她慢慢探下身仔细观察这些白骨,上面夹杂着泥土,挂着一些腐肉,在白骨的骷髅壳子上,眼眶子上爬动着黑色蚂蚁,胃里突然一阵作呕,她直起身,立马侧过脸,不愿再看,便双眼微闭的跨过这些白骨,现在她无发调查这些白骨的原由,因重要的事等她去办。 梦颜汐走到破旧的房屋前,若直接藏进去,凶手来此,不见她们身影,定会暴跳如雷,一旦被凶手发现自己,还未将他捉拿归案,自个先命归西天,她抬眼朝屋顶看去,躲在上面兴许安全点,便借助房屋前的两个木桩子顺势爬到屋顶。便匍匐在屋顶上,等候凶手到来。 ------------ 第六十章 不愿成为棋子 翌日清晨 梦颜汐一夜未眠,便换了一身淡绿青衣,乌发束着白色丝带,俊美的脸上带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她缓缓打开门,青鸾立即起身,打着哈欠问道: “小姐,你醒了?我去给你打水洗漱”。 “青鸾,你怎么没回房睡,是在门口守了一宿?”。 青鸾点了点头,握着她的手,一点担忧的样子。 “小姐,昨夜上官公子到底与你说了什么?”。 她拍了拍青鸾的额头。微笑道: “我没事,你莫担心”。 “景轩,你起来了?”。 上官云霄朝侧院走进,梦颜汐顿时收起了笑容,脸色变得凝重,不再向以往见他那么自然,便走向院内。 “表哥,早……”。 他面含笑容的将手中精致的小药瓶递给她。 “陆辰逸这几日要去抓人,这里面的药丸想办法让他每日服用一粒,既可放茶水也可放饭菜,无色无味一般人不会有所察觉”。 梦颜汐盯着他手中的药瓶,缓慢的抬起手,停在空中的手始终不愿去接药瓶,便垂下手,抬眼问道: “表哥,这是什么药?”。 他将手中的药瓶放在自己的眼前,阴笑道: “这叫赤蝎毒,是用毒性最强的蝎王炼制而成,起初服用不会有任何不适,一旦长期服用,先会伤及五脏六腑,功力尽失,再者便是意志模糊,会被药性控制,最后便是全身腐烂,七窍流血而死,即使华佗在世也无济于事”。 梦颜汐听后冷汗直冒,头皮发麻,自己的表哥竟如此毒辣,她想不明白到底有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致陆辰逸于死地,用这等卑鄙的手段,不是君子所为。 上官云霄见她犹豫不决,眼神变得恐怖,伸手抓住她的手,将药瓶重重放在她手中。 “景轩,现在就是你报恩的时候到了”。 她看着手中的药瓶,深吸了一口凉气,紧紧握在手中,冲他点了点头。 “时候不早了,快去镇抚司”。 说罢他转身离去,青鸾站在远处听的一清二楚,便慌张的跑到她身边。 “小姐,他是要你去害陆大人啊?”。 “这万万使不得,小姐心地善良,是绝对不会做害他人性命之事,一旦踏入这条路,你这辈子就毁了”。 梦颜汐目光坚定的说道: “他虽对我梦家有恩,但我不会为了报恩做违背良心之事”。 青鸾瞬间松了一口气。 “有小姐这句话,我便安心了”。 “你放心我自有打算……”。 青鸾点了点头,知道她已有主意,便不再多问,笑道: “小姐时候也不早了,我们一起出门,你去镇抚司当差,我去陈阿婆汤饺摊卖梅花糕”。 梦颜汐转过头,望着青鸾,温柔的说道: “以后不要叫我小姐了,你我自幼长大,早已视你为我的妹妹,以后人前叫我公子,人后则唤我一声姐姐即可”。 青鸾激动的抱住她,热泪盈眶的说道: “青鸾也视小姐为亲人,早在我心目中你就是我的姐姐”。 “你这丫头怎么动不动就哭呢,我们快走吧”。 “是,阿姐……”。 镇抚司大门 陆辰逸与秦风站在门口,交待秦风护送刘氏母女先回城外山下,并已带她认了花影蒙面后的模样,再次确实花影就是凶手。 “娘,哥哥来了……”。 宝儿摇着刘氏的手,指向远处走来的梦颜汐。 陆辰逸抬眼朝她看去,见她脸色不佳,脑海中想起秦风昨夜说起她和花子墨在街上不雅行为,心中莫名的不爽。 宝儿松开刘氏的手,朝梦颜汐跑去。 “哥哥,哥哥……”。 梦颜汐望了一眼陆辰逸,便蹲下身摸着宝儿的头。 “宝儿,你这是要去哪?”。 “陆大人,让我们回山下”。刘氏说道。 “梦景轩,你这是睡醒了才来?”。秦风不满的说道。 “秦风,你去雇一辆马车带她们离开”。 “是,大人,我这就去”。 陆辰逸瞥了一眼她,便转身朝门口进入。 她起身正打算有话对陆辰逸说时,听到身后有人大声喊道: “小心箭……”。 她转头看时,突然远处一支箭挺挺飞来,像是冲着陆辰逸而来,她立即推开宝儿大步跑到陆辰逸身后并大声喊道“大人,小心……”。宝儿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跟着梦颜汐跑去,刘氏在慌乱之下见箭快到射来,怕伤到宝儿,冲到宝儿身后,精准地挡住了那支箭。 镇抚司内锦衣卫闻声听到梦颜汐的喊声,瞬间冲了出来,将门口围住。 “大人,出什么事了?”。锦衣卫甲问道。 陆辰逸和梦颜汐同时转过身时,见刘氏已到地,箭已射进她胸口,她赶忙蹲下身抱起刘氏。 “梦……梦公子……替……替我照顾好宝儿”。 “刘夫人,你不能死,不能死啊,宝儿不能没有娘”。 吓得一旁的宝儿哇哇大哭了起来,爬在刘氏身上,哭闹道: “娘,你怎么了,宝儿给娘吹吹,娘就不疼了,娘还要带宝儿去捉蝴蝶”。 陆辰逸神色严肃的蹲下身,看到她胸口流出的血液是黑色,朝街上四处张望可疑之人,却被刘氏抓住衣角,含泪道: “陆……陆大人,我家老爷生前……的确干了伤天害理之事,也……也算是应有得报应,可我宝儿是……无辜的,请……请替我……”。 刘氏未说完,便两眼一闭死在他们面前。 “哥哥,娘是不是睡着了?”。 梦颜汐眼眶红润的摸着宝儿的头,喉咙中像是有什么卡住,迟迟说不出一句话。 陆辰逸抬起头望向她,这是她第二次救自己,刚才若没有刘氏挡在身后,或许现在死的就是她。这让他开始心生疑虑,她到底是不是上官云霄派来的眼线,为何每次发生的事,她的做法总是出乎意料,从审问花影起,她句句都是向着他,没有一丝顾忌上官云霄,难道她真是单纯来镇抚司当差?。 “大人,这是怎么了?”。秦风将马车停放在门口,跑上前惊慌的问道: 陆辰逸起身后,眉头紧皱的说道: “刚有人行刺”。 “行刺?是何人所为?”。 “先将刘氏好生埋了……”。 “是,大人……”。 花子墨嘴里吊着一根草,漫不经心的正从另一条街走到镇抚司门口,嬉笑道: “哟,今日门口好生热闹啊,这是在迎接我?。 他走进一瞧,见刘氏已死,将嘴里的草的扔了。 “景轩,她怎么死了?”。 ------------ 第六十一章 一正一邪 如何选择? “你们两个随我进来……”。 陆辰逸转身朝门口进入,梦颜汐还未缓过神,刚才好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就这样死在她眼前,她撕咬着嘴唇,紧紧握拳头,满眼充满了痛恨,此刻她能联想到的人便是上官云霄,可今早交给她毒药,后又用暗箭杀陆辰逸,他到底用意? 花子墨轻轻推了推她。 “景轩,你在想什么?快进去吧”。 她低头朝宝儿看去,宝儿一副天真无邪的面孔冲她笑了笑,顿时让她鼻子一酸,摸着宝儿的头,挤出一抹笑容。 “宝儿,以后你跟着哥哥可好?”。 “哥哥好,宝儿要和哥哥在一起……”。 “景轩,你要将她留在身边?”。花子墨惊道。 梦颜汐眼神坚定得点了点头。 “我不想让她成为孤儿,今后有我的一口饭吃,绝对少不了她”。 花子墨被她得一番话所动容,深情的望着她,心道: “我花子墨果真没有看错人……”。 她挽起宝儿的小手,朝里面走进,花子墨紧跟其后。 厅堂 沈幕清端得茶水小心翼翼的放在陆辰逸身边,转眼见梦颜汐手中领着宝儿和花子墨同时走进,便上前问道: “景轩,刚听说刘氏死了,那她今后怎么办?”。 “我娘亲没有死,我娘亲是睡着了……”。宝儿抱住梦颜汐哭喊道。 “你会不会说话,在一个小孩子面前说什么死不死”。花子墨不满的说道。 “我……我不是有意的……”。 陆辰逸起身走到他们面前,冲沈幕清说道: “你去吩咐厨房做点吃的”。 沈幕清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陆辰逸看向她怀中的宝儿,冷声道: “镇抚司不适留小孩,便寄养在一处人家”。 梦颜汐立即将宝儿护在身后,急忙说道: “大人,宝儿的事不用给你费心,我养她便是”。 他邪魅一笑,无奈摇了摇头。 “你确定想好了?”。 “我相信宝儿是愿意跟着我,我定会好好照顾她”。 “想要照顾她,必先使自己强大,试问你可以?”。 “以后有我照顾她们两个,不用你操心”。花子墨朗声道。 陆辰逸蹙眉盯向花子墨,像极了一家三口的情景,一股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便转身朝椅子而坐。 梦颜汐向前走了两步,双手作揖道: “大人,花影已被抓,这起案子很快也结案了,我该离开镇抚司了”。 他挑了挑眉,端起身边的茶水,慢条斯理的低眉刮着茶水,嘴角微微上扬。 “第三个任务勉强过关,没有你那些家眷兴许被她所杀,便记你一功”。 她一脸惊讶的注视着陆辰逸,原来他并非要赶自己走。 陆辰逸从怀中取出一块铜牌,上面刻着“锦”字,递给她。 “这个你的作为锦衣卫的腰牌,不丢失”。 梦颜汐愣住了,若放在以前她定会欣喜若狂,但已不同往日,眼前的腰牌令她感到沉重,本想离开镇抚司,就不用被上官云霄所利用,她绝不可能去伤害陆辰逸,更不愿意伤害任何人。 花子墨一把夺过腰牌,转交给她。 “你不是很想留在镇抚司,这下真的成为一名锦衣卫了,虽然级别有点低,但有朝一日你定会越过他陆辰逸”。 他转过头问陆辰逸: “你不是也让我留在镇抚司,那我的腰牌呢?”。 “让你留在镇抚司,可没说让你成为锦衣卫……”。 “哼……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不过我也不稀罕,只要景轩在哪我就在哪,其他都不重要”。 陆辰逸察觉梦颜汐神情凝重,低头沉默不语,对花子墨手中的腰牌视若无睹。 “梦景轩,为何不接腰牌?”。 梦颜汐望着花子墨手中的腰牌,心道: “我该怎么办?我不想卷入这场恩怨之中,本已做好离开这里的打算,带青鸾离开京城,但未曾想到陆辰逸这次真的要她留下,的确心中不愿离开,可我不想成为上官云霄的棋子,来加害于他”。 陆辰逸和花子墨同时盯着梦颜汐,觉得她今日十分异常安静。 “景轩,你倒是说话,若不愿留下我们离开便是”。花子墨说道。 她立马摇了摇头,接过他手中的腰牌,转念一想,临阵脱逃不是她梦颜汐的性格,大不了在上官云霄面前敷衍行事,在陆辰逸面前敬而远之,互不得罪便是。 秦风朝厅堂走进,作揖道: “大人,刘氏我们已经好生埋葬了”。 “大人可知是何人所为?”。 花子墨朝身后的椅子而作,翘起二郎腿,不屑的笑道: “这还用问,定是你家大人的仇人咯”。 “花子墨你闭嘴,还轮不到你说话”。 “哥哥,宝儿饿了……”。 宝儿跑到梦颜汐面前,抓着她的手说道。 “大人,我先带宝儿吃点饭”。 陆辰逸若有所思的冲她点了点头。 “秦风,去将花影放了”。 “陆辰逸你疯了,你要放走花影?我没听错吧?”。花子墨问道。 秦风也是一脸不解,正好问时,被他打断。 “秦风你先出去,我要和花子墨有事说”。 “是,大人……”。 待厅堂只剩他们二人时,陆辰逸思忖了片刻后,便说道: “这起案子和你们剑星阁是否有关?”。 花子墨一听暴跳如雷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他愤怒的说道: “你凭什么认定和我们剑星阁有关?”。 “可有人将矛头指向你们剑星阁,即便你们打着铲奸除恶的噱头,但已引起朝廷不满”。 “他奶奶的,这什么狗屁世道,为百姓伸张正义,到头来还是我们错了,气死老子了……”。 陆辰逸见他十分恼火,便起身走到他面前: “在朝廷眼中只要有违常理,那便就是错,你想想你们虽然干的是好事,若有心之人从中跌倒黑白,你们干的一切都是徒劳”。 “其实我也知道你多次是冲着我而来,我不知到底和你们剑星阁有什么恩怨,但我是非分明,自你在司马溯寿宴上大闹,我便对你另眼相待”。 “既然你是非分明,为何要景轩抓我?”。 他笑而不语,摇了摇头…… “你笑什么?明明当时知道我是花间道,还要她抓我,我看你就是在戏耍她”。 “你错了,我这是在考验她,一名合格的锦衣卫不光要有一身武功,还要有精明的头脑,时刻保持警惕之心,在抓人的过程中,任何蛛丝马迹不可忽略,因往往忽略的便是本案关键”。 “你这是在慢慢栽培她,并非是故意刁难?”。 陆辰逸避开了他的问题,而是严肃的说道: “今日的暗箭,若不是你们剑星阁的人所为,想来另有他人了”。 “肯定不是我们剑星阁,我说啊就是你的的仇人来寻仇”。 “对了,你抓了花影,为何又要放了她,她的底细身份你已经全权掌握,况且那五条命也是她杀,足以问斩啊”。 “不,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她只是一颗别人的棋子,杀他她解决不了任何事”。 “陆辰逸你若放走她,你会后悔……”。 花子墨转身朝门口走去,忽然停下脚步,转过头蹙眉问道: “陆辰逸你如此聪明,竟将自己的对手放在你身边,不怕有朝一日我杀了你?”。 陆辰逸不屑一笑。 “既然能将你放在我身边,我自然不怕,若怕岂是我陆辰逸性格……”。 “我看人一向很准,你花子墨并非是一个奸诈小人”。 花子墨听后嘴角上扬,留下一句话便离去…… “你陆辰逸也并非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 ------------ 第六十二章 引火上身 后院 梦颜汐将宝儿抱在怀中坐在院中的凳子上,端起碗,用勺子舀了一勺粥吹了吹,又放到自己唇前试了试温度,便喂入宝儿嘴中,满眼充满了温柔和疼惜。 这一举动正巧被走进后院的陆辰逸收入眼底,他没有想上前打扰,而是站在远处静静的望着她。 “哥哥,我娘亲就是时常这样喂我……”。 “那哥哥以后就这样喂你吃饭可好?”。 “哥哥的身上香香,我喜欢哥哥这样抱着我”。 梦颜汐莞尔一笑,便拿起桌上的帕子轻轻擦去她嘴边的粥。 “宝儿,你要听话,哥哥每天有事要忙,不能时时陪在你身边,所以哥哥身边还有一个温柔的姐姐,照顾你,好不好……”。 宝儿乖巧的点了点头。 “娘亲睡着了,宝儿不去打扰娘亲,因为娘亲最疼爱宝儿了,所以宝儿也要哥哥疼,会听哥哥的话”。 “嗯,我家宝儿真乖”。 “哥哥,你娘亲疼不疼你?”。 梦颜汐放下手中的碗,将宝儿紧紧抱在怀中,脑海中浮现出小时候被爹爹常常挨打时的画面,娘从来没有露面,即使自己生病都是青鸾在身边照顾,渐渐长大也对她变得冷淡陌生。想到这儿,她扬天轻叹了一声。 沈慕清端着食案,朝后院进入,见陆辰逸站在远处,便说道: “辰逸,我做了点心,你尝尝”。 梦颜汐立即转过头,发现陆辰逸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便将宝儿放下,赶忙说道: “大人,我刚是在陪宝儿吃饭,她已经吃饱了,您是不是有差事交于我?”。 “是有差事交于你,不过已交给秦风办去了”。 “景轩,镇抚司真大,找你半天,原来你在这儿”。花子墨笑着走来。 沈慕清端着食案,放在石桌上,羞怯的说道: “辰逸,今日还有什么事交于景轩呢?若没有我想让他陪我去绸缎铺”。 “你为何自己不去,非要拉景轩?”。花子墨瞟了一眼她。 “沈姐姐,这不太好吧……”。 “你去绸缎铺做什么?”。 “你呀,是不是忙糊涂了,自然是为准备我们的婚事,要为你挑选布料,做婚服” 陆辰逸特意瞥了梦颜色一眼,脸色变得暗沉。 “原来是大人要成亲了,沈姐姐这理应是让大人陪你去才合适,不应由我去……”。 花子墨走到梦颜汐身边,将手搭在她肩上,咧着嘴笑道: “哎呀,这可是大喜事啊……”。 梦颜汐下意识的望了一眼陆辰逸,将花子墨的手甩开。 “让梦景轩陪你去,我公事繁忙……”。 “景轩,我们走吧”。沈慕清说道。 “那宝儿……”。 “由我看宝儿,你去便是,顺便给我也挑选几批好看的布料,已备婚服”。花子墨说道。 梦颜汐翻了他一个白眼,想起那晚的事,气就不打一处来,便和沈慕清一起朝门口走去。 陆辰逸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这个种感觉从未有过,便转身走向书房。 “来宝儿,花哥哥陪你玩……”。 街上 “景轩,你说我在婚服上绣什么图案好呢?”。沈慕清一脸羞涩。 梦颜汐低头不知在想什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为出声。 “我觉得绣鸳鸯有点俗气,你有没有什么好的想法?”。 她挠了挠头,难为情的说道: “我也不太懂这些,反正你绣什么,大人定会喜欢……”。 “你的嘴就是甜,所以我才会让你陪我”。 傲啸天带着两个随从,从酒楼大摇大摆的出来,伸了伸腰,贼眉鼠眼的盯着过来过往的女子,定睛一看,远处身穿一袭粉色衣裙的少女,面容娇美,与身旁的男子谈笑风生,正款款走来,举止投足,一颦一笑,顿时让他心花怒放,脸上露出一副不怀好意的嘴脸,整理了一番衣服后,昂首阔步的朝女子面前走去。 他故意撞在沈慕清身上,坏笑道: “小娘子,这要去哪啊?可否让哥哥陪你”。 梦颜汐一把将沈慕清拉入身后,朝傲啸天向后狠狠推了几步,厌恶的说道: “让开……”。 “哟,这位小兄弟长得到十分俊俏,比女子还要动人呐”。 “滚……”。 她拉起沈慕清朝他身边走过时,被傲啸天的两个随从挡住了去路。 “小兄弟,我劝你别惹事,我可不想为难你,我只要你身后这位小娘子”。 “我呸……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什么德行,敢在光天化日强抢民女,你看你是找死……”。 傲啸天被梦颜汐在脸上碎了一口水,瞬间恼羞成怒,一把捏住她的脖子,怒道: “你敢碎老子,你他娘的是在嫌自己命太长了……”。 沈慕清吓得瑟瑟发抖,躲在她身后不敢出声。 梦颜汐目光愤怒的盯着他,被他捏的快喘不上气。 “我看……是你嫌自己命……太长了……”。 “臭小子嘴还挺硬,我让你瞧瞧你傲爷的本事……”。 傲啸天从怀中取出匕首,正要朝她刺去时,梦颜汐动作明捷的抬起腿朝他下身狠狠踢去,傲啸天立马松开手,疼的他大叫了起来,她慌忙的抓住沈慕清的手飞快向身后跑去。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给我追……”。 “是,傲公子……”。 梦颜汐和沈慕清在街上慌乱的跑,见他们三人紧追不舍,一边跑一边拿起小摊上的东西扔向他们,霎时间街上被他们几人闹的人仰马翻,路人也被撞飞,她紧紧拉着沈慕清的手朝另一条街上跑去,没成想到,却跑到湖边。 “我……我看你们再往哪跑?”。傲啸天气喘吁吁的说道。 “沈姐姐,你水性如何?”梦颜汐小声问道。 “我不会水性”。 “我也不会啊……”。 傲啸天一声奸笑,露出他那颗金色的门牙,以及那几根胡须,实属让人恶心至极。 “哈哈哈……要跳湖啊,那我愿意与小娘子来一场鸳鸯戏水……”。 沈慕清鼓起勇气大声喊道: “我是镇抚司首领陆辰逸的未婚妻,你若敢欺负我,陆辰逸定将你们大卸八块”。 梦颜汐听到“未婚妻”三个字,心中不知有种怪怪的感觉,但又具体说不上。 傲啸天一听是陆辰逸的未婚妻,脸上的笑容立马变得阴狠突然又仰头大笑…… “陆辰逸的未婚妻?哈哈哈……” “没想到今日我看上的小娘子竟是陆辰逸的未婚妻,不错,不错,那就先让我替他入洞房” ------------ 第六十三章 马蜂窝 梦颜汐将沈慕清护在身后,见他们三人步步紧逼,若在往后退便会落入湖水,她见地上有一根长木棍,立即捡起,指着他们三人怒吼道: “你们别过来,若再过来我真不客气了……”。 傲啸天仰天大笑,依旧没有停下脚步慢慢向她们走近。 “哈哈哈……我倒想看看你要如何对我不客气?”。 沈慕清在身后吓得面容失色。 “景轩,我……我们该怎么办?”。 “别怕,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 她正寻思如何对付他们时,抬头瞟了一眼身旁的树上有居然有马蜂窝,忽然灵机一动,露出一副坏笑的模样。 “那便先让这些马峰伺候你一番”。 梦颜汐动作敏捷地举起木棍朝树上马蜂窝一戳,朝他们扔去,蜂拥而至的马蜂朝他们飞去,傲啸天三人还未反应过来时,瞬间脑袋、额头、手和脸等部位被蜇得千疮百孔,她立即拉起沈慕清的手朝一旁跑去,却被傲啸天一把拽住,即使被马蜂蛰的疼痛难忍,他也不忘报仇,沈慕清见马蜂朝她们也飞来,生怕蛰到自己,便松开梦颜汐的手独自先跑。 “老子杀了你……”。 她使劲挥赶周围的马峰,情急之下便抬起脚用力朝他腹部踹去,傲啸天不甘示弱地见她扭头跑时,手握匕首朝梦颜汐手臂上狠狠划下。 “傲公子,我们快往湖水里跳……”。 两个随从扶起傲啸天一头扎在湖水里…… 镇抚司 沈慕青哭哭啼啼的跑进镇抚司,见陆辰逸与花子墨、秦风三人在院中,便一脸委屈的扑在他怀中。 “辰逸,我好怕……”。 “慕清,出什么事了?”。秦风担心道。 陆辰逸缓缓推开她,却被她抱的更紧,哭得甚是难过,冷声道: “你不是去绸缎铺了,为何这副模样回来?”。 这时梦颜汐脸色煞白的从门口进来,花子墨急忙跑她身边。 “景轩,你们遇到什么事了?怎么一身狼狈?”。 她两手背后,瞧见沈慕清扑在陆辰逸的怀中哭泣,心中五味杂陈,便微微一笑。 “没什么大事,就是遇到几个小混混要欺负沈姐姐,不过有惊无险”。 陆辰逸推开沈慕清,走上前见她额头上有几个小包,蹙眉问道: “小混混?哪里的小混混?额头怎么了”。 “辰逸,幸好有景轩在,不然我就被他们……”。沈慕青哭道。 “大人,您莫在问了,一切都被我已摆平,你快去哄哄沈姐姐,她也受了不小的惊吓”。 “我在问你,额头怎么回事?”。 花子墨看到地上有血迹,这血迹是从她衣袖上滴落下来的,便一把抓起她的手,掀开衣袖,白皙的手臂上是一条又深又长的刀伤,恼道: “他奶奶的,是谁伤的你”。 陆辰逸心头一紧,便若无其事的说道: “我就说凭你三脚猫的功夫,怎能轻而易举摆平小混混,你若不落点伤,倒让我诧异”。 “慕清,你会医术,去给她包扎伤口”。 沈慕清小跑了过来,见她的伤口很深,便说道: “景轩,你受伤了?快随我来,莫让伤口感染”。 “我没事,一点小伤而已……”。 花子墨满眼心疼的一把将她横抱起来。 “她的伤由我处理……”。 “花子墨,你放我下来,我伤的是手,不是腿”。 “不管你伤的是哪里,大伤还是小伤,在我眼里都是要我的命”。 梦颜汐在他怀中拼命挣扎,而他却紧紧揽入怀中,转身朝门口大步走去…… “哥哥,哥哥,我也要去……”。宝儿也紧跟其后。 陆辰逸的脸色极为难看,望着花子墨抱着她的背影离去,有一股闷气不由生起。 “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好奇怪”。沈慕清疑惑的说道。 “慕青,他们两个是断袖”。秦风笑道。 “断袖?太荒唐了……”。 沈慕清转头问陆辰逸时,见他已不在院中,本想他会替自己找出那个小混混,好好教训他们一番,谁知他无动于衷更是漠不关心,便站在原地暗自伤神了起。 秦风见她一脸难过,心疼的说道: “慕青,今日让你受委屈了,等哪日让我碰见他们,我定会替你教训他们”。 她摇了摇头,便朝自己房间走去。 街上 “花子墨,你放我下来,听见没有”。 梦颜汐见街上的路人用异性的眼神望着她,但花子墨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时刻,嘴角上扬,将她抱的更紧。 宝儿抓着他的衣服,捂着小手在笑。 “花子墨,你要带我去哪?”。 “你去了便知道了……”。 另一条街 清风苑 “清风苑?这是哪里?”。梦颜汐疑惑道。 花子墨没有出声,便抱她进入清风苑内,朝房间直径,将她小心的放在床上。 “哥哥,这里好漂亮啊……”。宝儿张着小嘴说道。 她从床上立马起来,被花子墨拽住,深情的说道: “这是我为你准备的一处宅院,你可喜欢?”。 “我不喜欢,我要回去……”。 梦颜汐甩开他的手,拉着宝儿走,花子墨急忙上前挡住她。 “汐儿,我知道你不愿住在上官府,所以这是我特意为你安排的宅院,你就安心住在这儿,无人再打扰你”。 “花子墨,我是不喜欢住在上官府,但我可以凭借自己的本事找住处,而不是受别人施舍”。 花子墨见她生气的样子十分可爱,便蹲下身摸着宝儿的头。 “宝儿,你先去外面的院中玩玩……”。 宝儿抬起头望了一眼梦颜汐,便乖巧的点了点头,朝门口跑去。 他起身后,走到她身边,轻轻抬起她受伤的上臂。 “我先替你上药,不然伤口会化脓”。 梦颜汐抽回手,向后退了几步,似乎在和他刻意保持距离。 “这点小伤无碍,回去让青鸾替我上药即可”。 “汐儿,你非要和我如此生疏?难道是那晚的举动吓到你了?”。 “花子墨你已知道我是女儿身,可是我不想因为我是女儿身让你这样待我,我很不适应”。 他挪动着自己的步子,朝她缓缓走向。 “汐儿,你是我花子墨这辈子最想娶的女子,也是最想用一生去守护的人,我从未这样认真过……”。 梦颜汐摇了摇头…… “花子墨,我现在是梦景轩的身份,让我们做回好兄弟,其他的我不愿多想,你若这样,只会带给我无形中很多的负担……”。 ------------ 第六十四章 局中局 花子墨停下脚步,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去,静静地望着梦颜汐,喉结上下动了动,似乎要继续说时,却久久未出声,忽然冁然而笑。 梦颜汐被他这冷不丁地笑弄的一头雾水。 “花子墨,你突然笑什么?”。 花子墨慢步走到她面前,拍着她的头,嬉皮笑脸道: “我在和你开玩笑,瞧把你吓得,不管你是梦景轩还是梦颜汐,在我心中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只是在试探你是否对我有意,看来你确实拿我当朋友,我也便放心,生怕你会爱上我,我这人无拘无束惯了,才不要沾染半点红尘”。 她顿时松了一口气,便噘着嘴一把揪着他耳朵。 “好哇,你竟敢戏弄我,以后不许再开这样的玩笑,听见没?”。 “哎呀,疼疼疼,快放开……”。 梦颜汐松开手,看他龇牙咧嘴的模样,不禁的笑出声,便朝桌前而坐,随手倒了一碗茶水,背对着他笑道: “你可算解了我一点压,不然你再这样,我都不知今后要如何面对你”。 花子墨望着她地背影,笑容下藏着一份深深的爱意,心道: “傻汐儿,若我的心意能让我们之间变的生疏,我宁愿将这份爱藏在心里,以朋友身份,默默爱着你,直到你接受我的那一日”。 他缓缓走到桌前,坐到她身边,掀开她的衣袖,触目惊心的刀口,让他心疼不已,可不再表现的那么明显,从怀中掏出药瓶,咧着嘴笑道: “来来来,还是让花爷为你上药,待伤好了,我们一起去找伤你的那个人,好好修理一番”。 梦颜汐便也放松了起来,不再那么刻意躲闪,任由他处理自己的伤口,药粉洒在伤口上,甚是很疼,但脸上没有露出一点表情,抬眼见他满眼紧张,动作极为小心,憋着笑说道: “明明受伤的是我,怎么看起来你比我还疼,像是你受伤似的”。 “若伤的是我,那便好了……”。 花子墨从未给人包扎过伤口,这是头一次,笨手笨脚的在她伤口上将细布包的极为难看,但能看出他已经很用心了。 “已经可以了,你不用再重新包了”。 梦颜汐收回手,正要起身,被他拽在椅子上。 “你额头上像是被马峰蛰的,来我给你再涂点药”。 “没事,就几个小包,过几日便好了……”。 宝儿小跑了进来,扑在她怀里。 “哥哥,我们是不是要住在这里呀……”。 “汐儿,既然宝儿很喜欢这里,你还是搬过来住,毕竟你带她住进上官府,你那个舅妈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又会借此此机会欺压你,还是留下来吧”。花子墨说道。 梦颜汐沉思了半响后,便起身说道: “待我回去考虑考虑……”。 “宝儿,我们走……”。 “汐儿,我们是好朋友,所以不要再和我见外了”。 她点了点头,便和领着宝儿离去。 酒楼 上官云霄去见傲啸天,刚走进房间,被他面目全非的样子当场惊住,满脸是包,两眼肿的已睁不开,正在为他擦药的两个随从也不例外,疼的他嗷嗷大叫。 “哎呦,疼死老子了,你们慢点上药啊……”。 上官云霄忍着笑说道: “傲公子,你的脸怎么回事?”。 “妈的,还不是那个臭小子害的,等老子有朝一日再碰见他,一定将他杀了不可”。他口吐不清的说道。 “嗯?傲公子来京城不到数日,竟有人敢伤你?”。 他抬起手朝上官云霄挥了挥手。 “你先过来坐……”。 上官云霄坐到他对面,看到他一脸的囧样强制压住笑。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事先不说,我正要有事问你,陆辰逸居然有未婚妻?”。 “未婚妻?我倒没听说过……”。 “哈哈哈……我这下逮到陆辰逸的软肋了”。傲啸天阴笑道。 “今日放暗箭,没有杀了他,可老天让我用另一种方式对付他,这叫天助我也,哈哈哈……”。 上官云霄挑了挑眉,不用猜想这个傲啸天定会用卑鄙的手段从陆辰逸的未婚妻身上下手,不过对他而言只要铲除陆辰逸,用什么手段都无所谓。 “看来傲公子已想好对策了”。 傲啸天目光凶狠的说道: “你瞧好便是,我让陆辰逸付出百倍甚至千倍的代价,为我义父报仇”。 “傲公子的一片孝心,司马大人定会在天之灵助你一臂之力”。 “对了上官大人,我已在京城买了一处宅院,过几日便搬过去,今后我们二人见面也会方便许多”。 上官云霄点了点头。 “我今日过来找你,同样有事与你说……”。 “上官大人,你但说无妨”。 “听闻你与剑星阁的阁主颇有交情,可有此事?”。 “你是说孙三娘啊,是有些交情,早几年我还是街头小混混时,受过她一些小恩小惠,因此替她办了几件小事,便是这样认识的”。 “怎么了?你干嘛问这个?”。 上官云霄露出一副深不可测的笑容。 “皇上下旨要铲除剑星阁,而铲除剑星阁的事便落在陆辰逸头上,既然你认识孙三娘,便先秘密告知,让她提前做好准备……”。 傲啸天指着上官云霄坏笑道: “你要杀他个措手不及?”。 “哼……还不用我们动手,他便死在我们脚下……”。 他们二人对视了一番,便得意的笑了起来…… 镇抚司书房 “大人,花影已放走了”。秦风说道。 “嗯,她可有什么异常?”。 “放她走时,她的眼神很怪,但没有什么异常举动”。 陆辰逸从书案前起身,双手背手走到窗边,眉头紧锁,淡淡说道: “上官云霄将这起案子栽赃到剑星阁,皇上听后信以为真,下令由我去歼灭”。 秦风听罢,急忙走到他身边。 “大人,这上官云霄可真够卑鄙无耻,这明显的就是要害你,剑星阁在江湖上也是有一定威严,一旦得罪,大人您今后的仇人不光是今日的暗箭啊,您要三思,况且我们已知道花影是凶手,您可以直接带到皇上面前,说出她就是此案的凶手,为何要放走?”。 “即使知道她是凶手,没有十足的把握带到皇上面前,只怕她和上官云霄挥饭要我们一口,所以放走她的目的就是让她自投罗网”。 “自投罗网?”。 陆辰逸邪魅一笑,转过头对秦风说道: “别忘了她真实的身份,西域公主,她对上官云霄这么言听计从,你真以为她这么忠心?”。 “那夜在昭狱我是故意将她的身份讲给上官云霄听,即便他当时故作镇定,我也能从他脸色看出变化,看来这个花影什么都没有告诉她,放走她,你认为上官云霄会再用她?”。 ------------ 第六十五章 引蛇出洞 傍晚 上官府侧院 梦颜汐将宝儿带进自己的侧院,幸好没有人发现,便将自己的房门紧紧关闭,青鸾望着宝儿,一脸惊讶。 “小姐,这个小女孩是谁家的?”。 “嘘……小点声”。 宝儿躲在她身后,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视青鸾,便小步走到青鸾面前。 “姐姐,我叫宝儿……”。 “青鸾,你什么都不要问,唯一知道的就是宝儿今后要跟着我们生活,我白天不在这里,便由你来照顾,但是不能让他们知道”。 青鸾蓦地瞪大眼,用手指着自己的说道: “啊?我照顾?小姐我……我不会照顾小孩啊”。 “宝儿很乖很听话的,你别太担心……”。 “小姐,我真不知该说你什么好?”。青鸾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 “景轩……”。 梦颜汐一听是上官云霄的声音,神经立即紧张了起来,冲她和宝儿做了一个“嘘”地动作,便急忙朝门口走去,随手关了门。 院内 上官云霄见她神情慌张地走出房门,不由的向屋内看去。 “景轩,你在做什么?”。 “没有,我正要沐浴,听见你在喊我,便赶忙跑了出来”。 “表哥,你找我何事?”。 “我今早给你的药,和否让陆辰逸服下?”。 她抬手摸向自己怀中的药瓶,眼神躲躲闪闪的说道: “服……服下了”。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便故意问道: “听说陆辰逸这几日有行动,你可知晓?”。 梦颜汐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 “今日在镇抚司当差,没听说他有什么行动”。 “哼……他可真沉得住气,那你可知他打算要如何了结这起案子?”。 对于上官云霄这一串连的询问,此时的她不知该如何回答,沉思片刻后,便说道: “陆大人心思缜密,是轻易不会透露他的想法,但依我观察,这起案子像是难住了他”。 “难住他的不是这起案子,而是另一件事,罢了,你继续观察他的一举一动,有任何风吹倒动,即刻向我回报”。 “是,表哥”。 “别忘了,每日必要他服用药”。 “是……”。 上官云霄转身离去…… 梦颜汐扬天长叹了一口气,心道: “看来我真要打算离开这里,被他天天逼问,迟早有一日我会奔溃”。 她耷拉着脑袋走进房间…… 翌日 镇抚司厅堂 梦颜汐满脸疲惫地走进厅堂,见陆辰逸、花子墨、秦风都在,便硬挤出一抹笑。 “我是不是迟到了?”。 花子墨起身走到她身边,望着她的手臂,担心道: “伤如何了?”。 “已经好多了……”。 “梦景轩,我看是不是要你住在镇抚司,才不会迟到?”。秦风不满的说道。 她没有搭理秦风,便朝陆辰逸望去,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低头仔细翻阅手中卷宗。 “陆辰逸,你大清早叫我们到底何事?”。花子墨不耐烦的说道。 “花子墨,你瞎嚷嚷什么,大人叫你们过来,定是有重要的事”。 梦颜汐想起昨夜上官云霄询问他陆辰逸最近可有行动,莫非叫他们过来,真有差事交待? 陆辰逸将手中卷宗放在一旁桌上,瞟了一眼她,眼神冷峻的说道: “有人将这起案子指向剑星阁,皇上已下旨要将剑星阁铲除,并捉拿花间道”。 花子墨立即大怒,指着他说道: “陆辰逸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将我留你身边,原来真有目的,想要我们剑星阁当替罪羊啊,你休想”。 梦颜汐拽住花子墨,急道: “你先别冲动,冷静冷静,我们都知道这起案子和你们剑星阁无关,眼下唯一解决的办法就是要花影招供,才能还你们剑星阁清白”。 “花影已经放走了……”。秦风说道。 “花影放走了?大人您为何要放走她?”。梦颜汐诧异的问道。 “陆辰逸你就是存心,认为我们剑星阁处处与朝廷为敌,借此机会就向将我们一网打尽”。 陆辰逸无奈的摇了摇头。 “花子墨,若我真想如此,你还会在安然无恙地站在我面前?”。 “大人既然能说出来,自然是知道有人故意诬陷,好让你们和大人为敌,来谋取他的私利”。 梦颜汐不由的冷笑,这人分明指的就是上官云霄,他真是下的一盘好棋,她是不可让他得逞,便走上前,双手作揖: “大人,这个案子不能再拖下去,不然会让更多人受到连累,所以属下有一个两全其美的计策,既可以还花子墨一个清白,也会让放走的花影自投罗网”。 陆辰逸嘴角上扬,略带好奇的问道: “你说来听听……”。 “花影的身世我们已知晓,她来中原的目的就是刺杀皇上,那么我们不如来一个引蛇出洞,随了她的心愿”。 “梦景轩,你疯了吧,你真要她去刺杀皇上?”。秦风说道。 陆辰逸听后,一脸刮目相看的神情望向她,这丫头,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总是能带给她意外。 梦颜汐以为自己又说错话了,连忙解释道: “大人,这只是属下的想法,可行不可行还在于您判断”。 “我觉得这个计策不错……”。花子墨笑道。 陆辰逸起身,慢条斯理的走到她面前。 “那便照你的计策实行……”。 她猛地抬起头,激动的说道: “大人,你真愿意采纳我的想法?”。 “嗯,不过我们要找一个人当诱饵”。 他们三人同时望向花子墨…… “我知道你们的意思,是让我办成皇上的模样?那可不行,若让皇上知道,我会易容,虽然是为了抓出凶手不得已而为之,可他事后仔细一想,将我杀了怎么办?”。 “我没让你易容成皇上,只是让你当诱饵,剩下的事交由我便是”。陆辰逸说道。 “那你说来听听,打算如何设下圈套,让花影往里面跳…”。 “景轩,刚已说了以刺杀皇上的噱头,引她进来,那么明日正是好机会……”。 “对了,皇上明日要出宫”。秦风说道。 ------------ 第六十六章 花影自刎 次日街上 只见一袭浩浩荡荡的队伍行走在街上,声势浩大,龙辇前面由六匹骏马驾驭,车身镶嵌有金银玉器,宝石珍珠;车身雕刻有龙凤图案,尽显皇家的尊贵豪华气派,金黄色的流苏垂落在四周点缀,轿帘上印满了龙纹图案,两侧的百姓纷纷跪在地上,并齐声高喊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陆辰逸身穿紫色飞鱼服,手持绣春刀,眼神犀利的护在龙辇身旁,目光不断朝人群中望去,而梦颜汐跟在身后,心道: “怎么不见花影人呢?”。 他们走出城外也未见花影身影,通往寺庙会有一条小路经过,此时陆辰逸神色凝重的将手中剑紧紧握住,眼看就要到寺庙,直觉告诉他花影很快便会出现。 “狗皇帝,拿命来……”。 花影身穿红色衣裙,面纱蒙面,目光凶狠,凌空横飞而来,游窜于队伍中,身法灵动如燕,很快便到了龙辇前,陆辰逸立即翻身而上,与花影上前交手,秦风同所有锦衣卫协助陆辰逸捉拿花影,梦颜汐见他们打成一片,站在原地心急如焚,没想到花影的身手如此了得。 陆辰逸和花影数个回合后,见他们人多势众,自己险些环生,急忙之下从袖口掏出一片叶子,放在嘴边吹时,陆辰逸身体凌空旋转,抬起脚踢去她手中的叶子,花影不甘示弱,诡异的一笑,她的双瞳瞬间变成赤色,朝袖子一挥,数条蛇向陆辰逸飞去,他手中剑在空中一挥,无数条蛇被他砍落在地,扑面对花影狠狠一掌。 花影吐了一口血倒在地上,顷刻间所有锦衣卫冲到她面前,将她包围。 陆辰逸用剑指向她,冷声道: “刺杀皇上可比杀那五个人的罪名不小,眼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花影一脸不甘心的说道: “今日没杀了狗皇帝,是我技不如人,花影无话可说……”。 “那你是承认那五个人是你所杀?”。梦颜汐怒道。 “哼……那五个人该杀,为官不正,为君不仁”。 花子墨从龙辇缓缓走出,笑道: “像你这身手,还想刺杀皇上,真是笑话”。 花影看到从龙辇走出的竟是花子墨,而非是皇上,顿时让她目瞪口呆,觉得自己中了圈套,大骂道: “你……你们敢耍我,陆辰逸你好卑鄙”。 “若你早点承认,还需我们费如此大的阵仗引你出来?”。梦颜汐说道。 “你就是来中原刺杀朕的西域公主?”。 这时顾若卿身穿一身便衣,身后带着数名护卫,两旁站着是上官云霄和阿福,朝他们走来。 梦颜汐同花子墨向后望去,二人当场惊住,他居然是皇上…… 陆辰逸与身后锦衣卫同时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恭敬的喊道。 “臣参见皇上……”。 上官云霄见花影在此,心中一怔,怪不得皇上今年祈福和往年不一样,声势没有如此浩大,原来是为了抓花影设下的圈套,可她何时被陆辰逸放出来的,表弟居然没有告诉他,为何花影没有去找他?他隐忍着怒火,但没有朝她脸上往去。 “狗皇帝,你终于出现了……”。花影目光凶狠的说道。 “大胆,敢辱骂当今圣上,来人狠狠教训她一番”。阿福说道。 身后的侍卫架起花影,其中一名侍卫狠狠在她脸上抽打。 顾若卿深邃的眼眸下有着帝王的霸气和威严,他没阻止阿福,反而缓缓抬了抬手,示意陆辰逸等人起身。 “陆辰逸你连夜交于朕的卷宗,朕已看过,没想到这起案子的凶手竟是一个异国之人,由此看来朕灭了她的国,是对的,一个西域小小之国,就想造反,不自量力,留下也是祸乱朝纲”。 陆辰逸听出顾若卿的意思,不屑的朝上官云霄望了一眼。 “皇上,花影虽是西域之人,可杀了我们本朝被贬的官员,臣猜想会不会幕后有人指使”。 花影被打的口吐鲜血,使劲摇头说道: “没有人指使我,那些人本就该杀”。 花子墨上前作揖道: “皇上,恕小民多嘴,听闻这个花影似乎和上官大人走的很近”。 上官云霄脸色大变,指着花子墨恼道: “你好大的胆子,一个小小庶民,敢在皇上面前诬陷朝廷命官”。 “上官云霄,可有此事?”。顾若卿说道。 上官云霄连忙解释道: “回皇上,她曾是司马溯的妾室,暗中多次找过臣,想要扳倒司马溯,因此她在司马府收集了很多证据,交在臣手里,可至此之后,臣再和她无往来,更不知她真实身份,请皇上明鉴”。 “若皇上不信,大可问我的表弟梦景轩,他同臣住在一起,是否与花影有来往,他最清楚不过”。便指向一旁的梦颜汐。 他的话音刚落,顾若卿目光投向梦颜汐。她慌张地跪在地上,双手抱拳,心道: “天呐,怎么又和我扯上了,我若欺骗皇上,这可是犯了欺君之罪,若说了,以上官云霄在皇上面前的地位,再以他的手段怎么都会将自己瞥的一干二净,那么今后我的日子恐怕不好过啊”。 陆辰逸没想到上官云霄会将事甩到她身上,见她神情紧张,正要替她说时,突然花影凭借最后一口气,动作敏捷的拔起身旁侍卫的剑,架在自己脖子间。 “上官云霄,当初我为了收集司马溯的证据,就是想留在你身边,哪怕当一个小小的丫鬟都行,可你事后居然翻脸不认人,将我拒之门外,我杀那五个人时,就该连你一块杀了,你和狗皇帝一样没有人性”。 她说完便毅然自刎…… 花影的这一番话毋庸置疑,这是分明在保护上官云霄,宁可自己去死,都不愿将他招出来。 顾若卿眼神冰冷的看了一眼花影, 便拍了拍上官云霄的肩。 “若她不是司马溯的妾室,想必你会留在身边,不过她真实的身份差点害了你,不然朕会连你一同责罚”。 “多谢皇上明鉴,幸好臣没有心软,不然今日被人诬陷,臣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顾若卿点了点头,转过头对梦颜汐说道。 “你起来吧……”。 “谢皇上……”。 “陆辰逸这起案子已水落石出,让那些家眷也回到自己住处”。 “是,皇上……”。 顾若卿望了一眼梦颜汐,回想起和他喝酒的情景,嘴角微微上扬,便转身离去…… ------------ 第六十七章 心中委屈 无处所说 镇抚司 陆辰逸等人刚走进镇抚司,上官云霄便跟了进来,似笑非笑道: “陆大人,为了让花影招认,你可算下足了功夫”。 他回过头,神情严肃的说道: “上官大人,你不去伴圣驾,为何来我这里?”。 “皇上特意让我转告,为了这起案子这些时日可算辛苦你了,因此皇上给你赏赐的宅院,便让你明日乔迁新居,借此机会好好犒劳大家一番”。 陆辰逸“嗯”了一声,便转身走进书房。 梦颜汐和花子墨站在一旁,她小声道: “大人迟迟不愿住进新宅,是不是打算和沈姐姐成亲之时再入住?”。 “那是自然,新娘子和新宅一同进入,这叫好事成双”。 上官云霄转过头对梦颜汐说道: “景轩,今晚早点回去”。 “是,表哥……”。 花子墨望着上官云霄离去的背影,一脸鄙视的说道: “你表哥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是尽早离开”。 “容我再考虑考虑……”。 “梦景轩,花子墨大人叫你们去书房”。秦风喊道。 “来了……”。 书房 “大人,您叫我们何事?”。梦颜汐问道。 陆辰逸拿出一袋银两,放在书案上。 “这次你功不可没,破例发放你这几月俸禄”。 花子墨满眼嫌弃的说道: “拿着景轩的俸禄来嘉奖她,陆辰逸可真有你的”。 梦颜汐从书案前拿起一袋沉甸甸的银两,激动的说道: “谢大人……”。 沈慕清端着水果点心走了进来,笑道: “这些时日为了这起案子,可累着你们了,我新做的点心,快来尝尝”。 梦颜汐走到桌前,拿起一块点心喂进嘴里,眉开眼笑道: “还是沈姐姐最为贴心,大人好福气……”。 陆辰逸抬眼时正与她四目对视,瞥了一眼她。 “吃点心的时候,最好莫说话,小心噎着”。 “怎么会,沈姐姐做的点心入口即化,才不会噎到”。 花子墨懒散的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随手拿起一块点心品尝了几口。 “味道不佳,还不如我们剑星阁下人做的好吃”。 秦风将点心移到自己面前。 “花子墨,没有人请你吃,你爱吃不爱”。 沈慕清端起另一碟点心走到书案前,取出一块点心递给他。 “辰逸你也尝尝”。 “我不吃甜的”。 “我知道你不喜欢吃甜的,所以这盘点心不是很腻,很适合你的口味”。 陆辰逸低头看着书籍说道: “你去看看晚饭可好了”。 梦颜汐快步走上前,接过她手里的点心,塞进嘴里。 “沈姐姐,这块点心也好吃”。 沈慕清冲她微微一笑,满眼失落的离开。 梦颜汐忽然觉得的鼻子很痒,还没等她忍住时,便打了出来…… “阿嚏……”。 她揉着鼻子,却忘记书案前的陆辰逸,嘴中的点心喷了他一脸,低头一瞧。 “大……大人,我……我不是故意的啊”。 她慌忙捏住袖子弯下腰朝他脸色擦去,陆辰逸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眼神犀利的盯向她,二人双目对视,见她神情紧张,不知火气突然发不出来,便躲开她的眼神,甩开手。 “出去”。 “是,大人”。 花子墨拉起梦景汐一同离开。 “大人,我去给你打盆水”。秦风说道。 “嗯……”。 傍晚,今夜的夜色格外皎洁明亮,月色下他们在屋内一同用饭。 “陆辰逸,你难得和我们坐下来吃饭,不容易呐”。花子墨笑道。 梦颜汐在桌下踢了他一脚,小声道: “你不说话会死啊……”。 沈慕清坐在陆辰逸身旁,为他夹了一块肉放在碗中,温柔道: “这几日你消瘦了许多,得多补补”。 “不用给我夹,你自己吃便是”。 花子墨轻叹了一声。 “哎……热恋贴冷屁股的滋味不好受啊”。 梦颜汐起身便端起酒杯笑道: “沈姐姐,你和大人快要成亲了,我先在这里祝你和大人白头偕老”。 沈慕清羞涩的端起酒杯。 “景轩,你很讨人喜欢……”。 她便一饮而下,继续倒满了酒,举着酒杯对陆辰逸说道: “大人,这杯酒敬你,我来镇抚司数月,感谢你对我的包容,感谢你将我留在镇抚司……”。 陆辰逸望着她沉默不语,但未端起酒杯,看着她再次喝下,从眼神中能看出她在强颜欢笑。 “秦风,这杯酒我敬你,自来镇抚司,你总是欺负我,可我大人不记小人过”。 “你还大人不记小人过,那是不是要感谢你的虚怀若谷啊”。秦风无奈的说道。 梦颜汐冲秦风笑了笑,便转过头举着酒杯对花子墨说道: “花子墨,你是我来京城第一个朋友,虽然你故意隐瞒你是花间道的身份,但我知道你是好人,所以我希望我们一辈子都是好朋友”。 花子墨见她有几分醉意,便拉她坐下。 “你看你有点醉酒了,你莫在喝了”。 “我没醉,我就是开心嘛”。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站起,拿起酒壶倒在自己碗中,花子墨急忙拦住,被她推开,将碗中的酒一干而尽。 他们一脸疑惑的望着梦颜汐,沈慕清问道: “景轩,喝酒伤身,莫再喝了”。 梦颜汐摆了摆手,晕头转向的指着陆辰逸笑道: “大人,我……我今夜很开心,知道为什么嘛?因为你终于给我发俸禄了,虽然我梦景轩不是爱财之人,可这些俸禄对我目前而言很重要”。 陆辰逸若有所思的问道: “哦?那我算是解了你的燃眉之急”。 梦颜汐低头苦笑一番,心中的委屈忽然涌上心头,便抱起桌上一坛酒大口喝了起,花子墨急忙夺过。 “你想喝,我陪你一起喝……”。 “慕清,你去煮一碗醒酒茶”。陆辰逸说道。 “好,我这就去”。 她摇摇晃晃的离开饭桌,双手作揖道: “大人,属下告退”。 陆辰逸立即起身将她扶住。 “谁允许你喝这么多酒了?”。 “允不允许我也喝了,大人若要责罚,明日责罚也不迟”。 梦颜汐推开陆辰逸跌跌撞撞的朝门口走去,花子墨刚要拦住,她说道: “不要跟着我,我想自己回去……”。 陆辰逸摇了摇头,便跟了过去。 秦风抓住花子墨。 “花子墨听说你酒量很好,要不今晚我们比比,若你输了,你跪下来叫我三声爷爷,如何?”。 “我没空……”。 “花子墨你这是在认怂?”。 “哼……我认怂就不是你花爷,想和我比酒量,来啊……”。 街上 梦颜汐摇晃着身子走在街上,瞧见一位妇人左右手领着一儿一女,从她身边走过,并疼爱的说道。 “我们快点走,娘今晚给你们做好吃的”。 “娃,娘最好了……”。 她停下脚步,回头望着他们的背影,这个画面是她从未得到过的,爹娘永远最疼的就是哥哥,在爹娘眼中她是多余的,瞬间泪水模糊了视线。 站在远处的陆辰逸将她的神情收入眼底,便缓缓走到她面前。 “想家人了?”。 她低下头擦去眼泪,摇了摇头。 “你有心事……”。 梦颜汐抬头看向他,强颜欢笑道: “大人多虑了,像我这种没心没肺的人,怎会有心事”。 陆辰逸邪魅一笑。 “走吧,我送你回去”。 “大人,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朝街上走去,梦颜汐一脸诧异的看着她,心道: “我该不会在做梦吧,他干嘛要送我回去?是因为我醉酒,在担心我?”。 ------------ 第六十八章 茶水有毒 上官府大门 “有劳大人送我回来,您快回去陪沈姐姐吧”。 陆辰逸缓缓松开她的手,一脸严肃道: “以后不许再醉酒,听见没?”。 她摇晃着身子,咧嘴笑道: “大人,你长这么好看,为何总是要拉着脸,理应多笑笑,大人若笑起来定会很迷人”。 他蹙着眉头,又气又无奈,冷声道: “还不快进去?”。 这时上官云霄从门口走出,见他们二人在此,便瞧了一眼梦颜汐,一身酒味,满脸通红,上前扶住。 “景轩,你怎么喝酒了?”。 “就喝了一点而已……”。 陆辰逸低眉笑了笑,便转身离去…… 上官云霄急忙喊道: “陆大人,既然到家门口了,不如进去坐坐,不然说我上官云霄有失礼节”。 梦颜汐一听他要请陆辰逸进去,知道没安好心,瞬间清醒了许多,连忙说道: “表哥,陆大人公务繁忙,我们就先不请陆大人进去了,况且天色已晚,还是改日吧”。 上官云霄紧紧捏了捏她的手臂,冲她了一个使眼色,示意闭嘴。 陆辰逸停下脚步,转过身。 “梦景轩,你就这么不愿请我进去?”。 她立马摆了摆手,一脸难为情的说道: “大人,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是说沈姐姐还在等你,你该回去好好陪陪她”。 “景轩,你这是要将陆大人拒之门外不成?”。 上官云霄走上前,面含笑容的说道: “陆大人,里面请……”。 陆辰逸特意望了一眼她,便随上官云霄朝门口走进。 梦颜汐隐隐不安的紧跟其后。 院内 “陆大人,我们去前面凉亭,那儿较为清凉”。 “梦景色轩住哪?” 上官云霄指着一旁的侧院,笑到: “那我们便去景轩的小院坐坐……”。 二人正要向侧院走去,梦颜夕慌忙的张开双臂,挡在他们面前,生怕被上官云霄发现宝儿。 “大人,我表哥说的对,坐在凉亭喝茶较为舒服,您还是去凉亭吧”。 “景轩,你为何要再三拦陆大人,一点规矩都没有”。上官云霄呵斥道。 陆辰逸没有机会她,略带好奇的从她身旁掠过。 她立马先跑了进去,见青鸾独自坐在院中,缝制小衣服,冲到她面前,小声道: “宝儿呢?”。 青鸾见院中走进陆辰逸和上官云霄,急忙起身,将小衣服藏在身后,一脸紧张的说道: “睡着了……”。 她顿时松了一口气。 “快去看她,莫让她醒来”。 青鸾点了点头,朝屋里跑去。 “景轩,你和青鸾在嘀咕什么?”。上官云霄问道。 她转过身,笑到: “没有,青鸾说她身子不舒服,我便让她去休息……”。 陆辰逸望着侧院景色,嘴角上浮,未做声。 梦颜汐指着面前的石凳说道: “大人,表哥,你们先坐这里,我去给你们沏茶……”。 “景轩,我房间有上好的贡茶,你去拿过来,给陆大人泡上,还是算了,你也不知在哪放,我跟我去……”。 “大人,那您先小坐一会,我去去就来”。 “嗯……”。 青鸾从门缝里看到只剩陆辰逸独在院中,便看到宝儿的鞋子在地上,便小跑了出来,从石凳下捡起鞋子,冲他行了行礼。 “奴婢,见过陆大人……”。 “那个小女孩,住在这儿可好?”。 她大惊道: “陆大人知道宝儿?”。 “梦景轩没有告诉你她的由来?”。 “没有,公子就是告诉我以后宝儿由她来照顾,抚养她长大”。 陆辰逸摇了摇头,不屑的说道: “她可真能说出口,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照顾一个小孩,真不知这个自信从哪来”。 青鸾叹了一口气。 “我家公子一向如此,总是想去保护别人,其实啊,她才是最需要被人保护的”。 青鸾听到脚步声,便急忙跑回房间并说道: “陆大人,我先去看宝儿了,不然她醒过来,若让上官公子发现,那就不得了了”。 陆辰逸从青鸾的话中听出,想来梦颜汐将宝儿带回来的事情,并没有告诉上官府的任何人,这让他心生疑惑。 梦颜汐哆哆嗦嗦的端着茶水,站在侧院外,被上官云霄再三叮嘱道: “这杯茶是他的,一会别放错了”。 “表哥,我今日已在陆大人茶水中放毒药了,为何还要放?”。 上官云霄凶狠的望着她,今日花影临死前定是和陆辰逸交过手,若真每日服用毒药,他是不可能将花影很快捉拿,并没有任何不佳,此毒只要服用,便会开始起到作用,所以他已猜想,梦颜汐没有下毒。 “景轩,不要考验我的底线”。 说罢,他便推她进入小院,立马变了脸,满脸笑容的坐在陆辰逸面前。 “陆大人,这可是上好的贡茶,是皇上所赏赐的,你尝尝”。 “景轩,快给陆大人上茶”。 她脸色紧张的走到石桌前,放下食案,将右手边的茶水,微微颤抖的放在他面前,再将两杯茶水依次放在上官云霄和自己面前。 “酒醒了?”。陆辰逸问道。 “醒……醒了……”。 “听说陆大人快要成亲了,这么大的喜事,陆大人竟只字不提,是怕我们讨要喜酒不成?”。 陆辰逸淡淡而道: “这是本官的私事,为何要说……”。 梦颜汐坐在他身旁,忐忑不安的盯着他面前的茶水,对二人的对话一句也没听进去。 “梦景轩,怎么这时如此安静?”。 “大人,我突然想起,你送我回来时,秦风说有事与你说,想必是件重要的事,要不您赶快回去吧”。 “景轩,我和陆大人正在畅聊,不许再多言”。 陆辰逸察觉此时梦颜汐的言行举止很是反常,便顺着她的眼神,朝自己面前的茶杯瞟了一眼,他似乎明白了,便邪魅一笑,故意端起茶水,抓起茶盖轻轻刮了刮水渍。 “曼松贡茶,味尤甘甜、茶气醇厚、清香四溢,被誉为茶中极品,如此好茶,上官大人便能舍得拿出来,我若不喝,倒白费了你的一片心意”。 “陆大人若爱喝,我明日让景轩给你带些”。 梦颜汐眼看他即将要喝下去,便顾不得上官云霄,急忙起身将他手中的茶水打落在地。 “大人,你的茶凉了,还是喝我的便是”。 上官云霄被她的举动气的赫然大怒,但为了不让陆辰逸识破,便忍着怒火笑到: “景轩,你看你的酒劲未过,是要耍酒疯不成?”。 陆辰逸起身,扫了一眼地上的茶水,便冲她笑了笑,背对着上官云霄说道: “上官大人,本官该回去了,你的贡茶我无福享受,还是你慢慢品”。 ------------ 第六十九章 身中剧毒,为其控制 梦颜汐自知刚才举动已惹怒上官云霄,便双膝跪地,眼神中并无半点露怯,而是镇定自若道: “景轩愚笨无能,恐怕要辜负表哥的器重,你交代的任务恕景轩无法胜任,还请表哥另谋他人”。 上官云霄不怒反笑,缓缓弯下腰,直视她说道: “景轩这世间有两种人最为可怜,第一是不记回报待他人,第二便是让自己没有价值。你梦家虽在江南富甲一方,你当然可以不劳而获继承你父亲家业坐享其成,可若没有一技之长,迟早会坐吃山空,想必你愿来京城,除了报恩外,实则也想证明自己,并非是纨绔子弟”。 梦颜汐不赞同他的说辞,便义正严辞道: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我是想证明自己,但绝非用卑鄙残害他人,而换来功名利禄,若是这样我宁愿一辈子做个碌碌无为之人,更不要成为你手中的一颗棋子”。 上官云霄连笑了几声,摇了摇头。 “景轩呐景轩,你真是冥顽不灵,我该说你天真还是该说你愚昧无知?你以为仅凭自己本事,就可换来功成名就?简直笑话,这个世道比你想象要复杂和丑陋,千里马遇伯乐,并非偶然,是从中还需搭桥之人,而我便是为你搭桥的伯乐”。 “你无非就是不愿伤害陆辰逸,但你了解他几分?他年纪轻轻便成为北镇抚司首领,你真以为他是凭借自己本事得来的?那是他踩着同门兄弟的血,而换来今日位置。想在京城平步青云,试问谁的手不沾染他人血,谁又是清白?”。 “人性是最经不起利益诱惑,你要多为自己考虑,想想你替我铲除陆辰逸后,给你带来的利益是什么?便是取而代之陆辰逸的位置,堂堂北镇抚司首领足以让你梦家光耀门楣,难道这还不够?”。 梦颜汐不屑一笑,抬眼望着他。 “表哥,那是你想要的,并非是我,你为官多年,早已习惯官场之间的尔虞我诈,明争暗斗,可我的为人处事便是“我无尔诈,尔我无虞”。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明日我便搬出上官府”。 梦颜汐起身不愿多语,朝房间走去,却被上官云霄立即拽住,他依旧不动声色,故作懊恼。 “景轩,看来我有点急功近利,表哥向你道歉,但莫为了陆辰逸坏了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若你不愿违背自己的原则,表哥不再为难你,你莫要搬走,我们还是像往日一样相处”。 她顿时松一口气,转过头冲他说道: “表哥,我不想卷入你和他之间的纷争,我也不想知道你们恩怨,我只想遵从自己的内心生活”。 上官云霄背在身后的一只手紧紧握紧,压抑着愤怒,拍了拍她的肩膀: “来,我们坐下聊……”。 梦颜汐便和他一同坐在石凳上,上官云霄为她添了许茶水。 “这个茶是用露水而泡,配上好的贡茶,自有一股清香,你尝尝”。 她端起茶水,揭开茶盖,闻了闻,朝他点了点头,便一饮而下…… 此时的上官望着她喝下茶水,笑容渐渐消失,立马变的阴沉。 她没有注意到上官云霄的脸色,便放下茶碗,起身说道: “表哥,我看时辰不早了,你快回房歇息”。 “嗯,确实不早了,你不用管我,你先进去睡”。 “表哥,那我先回房了……”。 她便朝房间走去,上官云霄缓缓拿出一边叶子放在嘴边吹起,发出刺耳的声音…… 梦颜汐刚到门口,突然腹痛难忍,便倒在地上打滚,五脏内腹像是被无数只虫子同时在撕咬,瞬间疼的她汗流浃背,双手紧紧捂着肚子。 “啊……啊……救我”。 青鸾听见门外传来惨叫声,急忙冲出门外,见梦颜汐全身蜷缩在地上,脸色苍白,扑到她面前,大惊道: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 上官云霄缓缓起身,走到她面前,取下嘴边叶子,俯身说道: “你瞧瞧你,非要让我如此待你,你若乖乖听我话,我何须这样?”。 疼痛感随着他叶子发出的声音戛然而止,便慢慢缓和了许多,被刚才的折腾,让她浑身酸痛无力,青鸾将她扶起,替她擦去了额头的汗水,扑腾跪在他脚下,哭泣道: “上官大人,求求你放过我家公子吧,求求你了……”。 梦颜汐一把将她拽起,满眼愤恨道: “他不配让你跪,上官云霄你真卑鄙,对自己表弟下毒,妄我如此敬重你”。 上官云霄板着脸说道: “景轩,你这叫敬酒不吃,吃罚酒,阳关大道你不走,非要走独木桥,我能乃你何?”。 “茶壶水是我以备不时之需,若你没有打翻陆辰逸的茶水,兴许你不会受此罪,你且放心这个毒不会要你性命,只是让你乖乖听我话”。 “你要用毒控制我?”。 上官云霄转过身,望着壶中茶水,笑道: “这个毒有一个好听的名字,便叫“虞美人”,此毒的毒性是由五毒所制,刚才我只是随意一吹,便能让你痛不欲生,可想而知此毒果真不凡,即使我不吹,但你每到这时依旧会疼,便会持续一柱香,只有你听话,我每一日给你一颗解药,你便当夜不复发,”。 这番话让梦颜汐如同浇了一盆冷水,寒心之极。 “我宁愿疼死,也不要求你”。 “景轩,这个毒还有什么作用,我现在还不知,那便等你复发时,再看看可有其他症状,我相信你会来求我,记住别妄想解毒,此毒无人能解,一旦服错药,你的性命难保”。 上官云霄说罢,便离去。 青鸾一脸难过的说道的: “小姐,你就听他的话吧,若日日受此折磨,我怕你……”。 她轻轻擦去青鸾的泪水,微微笑道: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明日我们便搬离这里”。 青鸾连连摇头,哭泣道: “小姐,你若搬出去,你的毒性复发,无人救你,只有他,你就顺从他,再者陆辰逸即使死了,也不是你所害啊”。 “倘若为他除去一个陆辰逸,还有第二个,第三个,那时候我已经不是我了,就是一个被人摆布的傀儡”。 “况且陆辰逸与我无仇,我绝不会害他”。 “小……小姐,你宁可自己性命攸关,都要保护陆辰逸,难道……难道你喜欢他?”。 梦颜汐顿时一震,回想起花子墨曾说过,若有一人,你能为他甘愿遭受一切,不容他受到任何伤害,那便是爱! 青鸾的这句话顷刻间点醒了她,心道: “原来我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对他暗生情愫?这……这……这么可能”。 “小姐,你想什么呢?”。 “没事,我们回房收拾行李”。 ------------ 第七十章 离开上官府 翌日清晨 梦颜汐收拾好行李,便准备带着青鸾和宝儿悄无声息离开,可内心始终过意不去,若一旦这样离开,则会让他们认为自己是一个忘恩负义之人,毕竟上官府对她梦家有恩在先,即使要走也要走的问心无愧。 她放下包袱,对青鸾说道: “你和宝儿先在房间等我,我去和他们说一声,这样也不会遭人诟病,”。 青鸾担心道: “小姐,我怕夫人会恶语相加对你,最后还是会落的左右都是你的错,我们还是走吧”。 她摇了摇头,轻叹一口气。 “无碍,就让她出出气罢了”。 梦颜汐便转身打开房门,朝前院走去。 前院 “你们这两个死丫头,敢摔碎我最宝贝的花瓶,看我不打死你们”。 上官氏拿着鞭子狠狠的挥打在两名丫鬟身上,她们跪在地上啼哭,嘴里不停求饶。 “夫人,奴婢错了,求夫人饶过我们”。 “哼……饶你们,休想,你们是我拿银子卖回来的,你们没有求饶的权利,即使打死,也是理所当然”。 梦颜汐见此情况,立即跑上前,夺取上官氏手中的鞭子,一脸愤愤不平的模样。 “舅妈,为了一个不起眼的花瓶,就要打死她们,未免有点兴师动众,难道在舅妈眼中花瓶比两条人命还值钱?”。 上官氏气的两眼冒火,怒道: “景轩,你是不是主客不分?我责罚我上官府的丫鬟,与你何干,值不值钱我说了算,还轮不到你说三道四”。 “舅妈,丫鬟也是人,虽然她们被迫卖到这里当下人,也不该如此带她们”。 上官氏怒火中烧的指着她骂道: “梦景轩,你敢指责我?你这个目无尊长的臭小子,你给我滚出上官府”。 梦颜汐摇了摇头,不屑的说道: “看来舅妈是巴不得我离开,那我便顺了舅妈的意愿,告辞”。 她刚要转身离去时,外祖母拄着拐杖从屋内走出,急忙叫住她。 “轩儿,你不许离开”。 梦颜汐停下脚步,便走到外祖母面前。 “外祖母,景轩会抽空来看望您”。 “娘,你让他走,这个忘恩负义的臭小子,我们白疼他了”。上官氏愤怒道。 外祖母一脸心疼的望着她。 “轩儿,你莫和她计较,毕竟她是你长辈,不要意气用事,你离开这里能去哪啊?你这个傻孩子”。 “外祖母,您不用担心我,要保重身体”。 梦颜汐不想再多言,便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起身离开。 上官氏扯着嗓子冲她离去的背影喊道。 “梦景轩,你今日若踏出这里半步,从今往后你是生是死与我们无关”。 外祖母将手里的拐杖狠狠敲打地上,又对上官氏无可奈何,老泪纵横的说道: “景轩只是个孩子,你为何总是刁难他呐,你啊……哎……”。 “娘,他不知外面人心险恶,等他尝到苦头,自然会回来,你就别瞎操心了”。 上官氏便朝自己房间走去。 街上 青鸾领着宝儿一脸忧愁,冲她说道: “小姐,我们要去哪住?”。 梦颜汐低头看了一眼宝儿,便笑道: “我们去先找个客栈住下来,再慢慢找住处”。 “客栈?小姐,我们银两不够啊,哪住的起客栈呢?”。 她拍了拍跨在肩上的包袱乐道: “我有,这些银两足以住一段客栈,莫担心”。 “小姐,要不我们去花公子的住处,反正他也是特意为你准备的,不住白不住”。 “我自己的事自己解决,不想欠他太多人情,即使我和他是朋友,但是也要适可而止,不要对别人的好当作理所应当”。 青鸾还是不解,可又不敢多语,只好无奈的点了头。 此时傲啸天正和梦颜汐迎面走来,他一眼便识出她,恨的他牙痒痒,便对身后的随从说道: “我们报仇的日子来了,走……”。 他挡住梦颜汐的路,仇视的望着她。 “臭小子,咱们算不算冤家路窄呐,可让老子见到你了”。 她立马将宝儿和青鸾护在身后,不屑的说道: “好狗不挡道,让开……”。 傲啸天撇了一眼她身后的宝儿和青鸾,露出邪恶的笑容。 “我劝你现在跪下来求饶,兴许老子我还能放了你,不然你身后的两个人会跟你一起受罪”。 她慌忙的退了几步,双手护住她们,怒道: “你最好别乱来,不染我定会让你后悔”。 傲啸天冲他的两名随从使了一个眼色,他们顿时明白,两人大步走上前,一左一右一把将她架到傲啸天面前。 “放开我,放开我……” 梦颜汐拼命挣扎,青鸾将手中的包袱砸向他们。 “你们放开家公子”。 傲啸天见青鸾略有姿色,便起了歹心,缓缓走到她面前,握住她的手臂,将她一把揽在怀中。 “这个小子身边的美人倒不少啊,来让爷好好疼疼”。 “你滚开啊……”。 宝儿躲在身后哇哇大哭,街上瞬间围满了人,梦颜汐情急之下,用力向上一跳,狠狠踩在左右随从的脚上,疼的他们立马送来手,她奋力跑到傲啸天面前,将青鸾从他怀中拽了过来,便朝他腹部用力一脚,便转身拉起宝儿,向前跑去。 “你们两个废物,快不快追……”。 “是,公子……”。 “慢着……”。 二人正要追赶时,傲啸天突然制止,眯着眼望着她远处的背影,阴笑道: “先去看看这小子住哪,这就好办了……”。 “明白,公子,我们这就去……”。 镇抚司后院 陆辰逸正在后院习武,沈慕清连忙跑了过来。 “辰逸,我们快去新府,秦风他们都收拾好了,就等你过去了”。 他放下手中剑,冷声道: “梦景轩人呢?”。 “或许他直接去新府帮忙去了,我们快走吧”。 陆辰逸默不作声,便和沈慕清一同便门口走去。 陆府门口 秦风等人在门口迎接陆辰逸,而花子墨坐在台阶上,焦急的等梦颜汐。 “花子墨,谁让你坐门中间了,还不快起来”。秦风呵斥道。 花子墨笑了笑。 “你太不了解你家大人了,他真以为他稀罕这儿?哎……你白跟他这么多年了”。 秦风上前立马将他拽起,不满道: “了不了解,不是你说了算”。 花子墨无奈的摇了摇头。 “大人来了……”。其中一个锦衣卫喊道。 门口两排的锦衣卫纷纷朝他作揖。 陆辰逸神色凝重的抬眼望着匾额上的两个字“陆府”,不由的让他想起小时候爹娘在世时的情景,一切历历在目,直到十岁那年,一个风雨交加的夜里,爹娘被凶手残忍杀害,再将匾额劈成两截,踩在脚下,这些埋在他心中的恨一辈子无法拭去。 这么多年他不想有自己的府邸,就是不愿再回忆起那晚陆家一夜之间被灭门,他暗中苦苦寻找凶手,但至今没有一点线索,却让凶手逍遥如此之久,想到这里他满腔的仇和恨煎熬着他,紧紧握着拳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 第七十一章 赈灾银丢失 梦颜汐跑了一路见他们没有追来,便松了口气,找了一家客栈将青鸾和宝儿安顿好,随后去了镇抚司。 一路上她心神不宁,总觉有什么事要发生,但具体又说不出来,她正赶往镇抚司路上时,被一位身穿一袭蓝色衣裙的女子拦住去向,她面容姣好,举止得体,含笑道: “你可是梦景轩,梦公子?”。 梦颜汐上下打量着她,挑了挑眉。 “你是何人?”。 “小女子名叫兰若,梦公子是我家少阁主的朋友,所以今日有意拦你,是奉我们阁主的命令,特意邀请你去剑星阁喝茶”。 她蹙着眉说道: “少阁主?你是说花子墨啊,对我是他朋友,可我又不认识你们阁主,为何请我喝茶?我看还是不必了”。 梦颜汐说罢,便掠过她身旁,继续向前走去,可兰若并没有上前阻拦,而是悄悄跟在她身后。 镇抚司大门 花子墨正在门口等她,朝远处定睛一看,便立马跑了过去。 “你昨夜可好?以为你还未醒酒,若你再不来我就去上官府找你”。 “我一切安好,没事,我们进去吧”。 花子墨抓住她的手臂,笑道: “走,去陆辰逸的新府”。 她脑子一闪,想起今日陆辰逸乔迁新居。 “瞧我这记性,怎将这事忘了”。 “我看你呐,最近总是魂不守舍,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梦颜汐绕开话题,笑了笑。 “你快带我去大人的新府”。 花子墨端详了一阵,发觉她眼神飘忽不定,直觉告诉他,她定有事情隐瞒,本想继续问,转念一想,她肯定不说,只好找机会问问青鸾,便同她一起朝陆府走去。 躲在远处的兰若继续跟踪他们。 陆府书房 “大人,听说几位大臣神色匆匆进宫,像是出了什么事,与皇上议事,恐怕皇上今日来不了”。秦风说道。 陆辰逸坐在书案前,专注的看着手中书籍,轻声“嗯”了一声。 秦风望着他的脸,小心翼翼地说道: “大人,朝中官员得知你迁居,但又知道大人你不喜热闹,便纷纷送来厚礼以表心意”。 “退回去……”。 “是,大人,我这就退回”。 秦风转身便朝门口走去,沈慕清正好进入书房,他笑了笑,便离去。 “辰逸,你的卧房我替你重新打理了一番,你可要去看看”。 陆辰逸放下手中书籍,眼神严肃的说道: “以后进我书房敲门,若无其他事尽量不要来这里”。 沈慕清正在朝他走近,被他的一番话说的瞬间脸色难看,她缓缓低下头,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辰逸,我若哪做的不好,你大可直说,毕……毕竟我是你未过门的妻子,请你不要对我如此冷漠,好不好?”。 “慕清,我曾对师父说过,我爹娘的仇一日不报,我绝不会娶妻,况且我多次也与你说过,我不想耽误你”。 沈慕清梨花带雨的走到他面前,便扑在他怀中,哭泣道: “辰逸,我愿意等你,直到你手刃仇人那天,我便嫁给你,不管十年还是二十年,哪怕一辈子我都愿意等你,我沈慕清早已认定是你陆家的人,是你陆辰逸的妻子,请让我守在你身边”。 “大人,大人……”。 此刻梦颜汐跑了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幕,忽然心头一紧。陆辰逸推开怀中的沈慕清。 “大人,我不是故意打扰你和沈姐姐的,我立马出去”。 “站住……”。陆辰逸冷道。 沈慕清踮起脚尖,在陆辰逸唇边轻轻一吻,便小跑离开书房。 梦颜汐瞬间发现自己的心狠狠揪了一下,她不懂这种突然涌上心尖的难过,意味着什么,总之让她莫名难受,便强颜欢笑道。 “大人和沈姐姐好事将近,属下可要提前讨要喜酒了”。 陆辰逸慢条斯理的走到她面前,刚来沈慕清的举动让他猝不及防,他下意识的特意瞥了一眼她,似乎很在乎她的反应,没想她的居然向自己讨要喜酒,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再敢醉酒,你准备要屁股开花不成?”。 她连忙摆手,咧着嘴笑道: “不敢,不敢……”。 他阴着脸,本想问她昨夜可有被上官云霄为难,瞧她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便咽了下去,冷声道: “出去……”。 “是,大人……”。 院中 秦风和花子墨在院中比武,其中一个丫鬟跑了过来。 “花公子,门外有位女子找你”。 “是谁?”。 “花子墨你的老相好竟能找到大人府中来,你小子的风流债真多”。秦风嘲讽道。 花子墨没搭理他,便大步朝门口走去。 门外 兰若见花子墨走了出来,急忙走上前。 “少阁主,我可算找到你了,阁主让你立马回去。”。 花子墨恼道: “兰若,你又跟踪我?”。 兰若将他一把拉到墙角处,小声道: “少阁主,你这次必须要回去,不然会连累你的朋友梦景轩”。 “什么?哼……好你个兰若,你连我身边的人都敢打听,你胆子越发大了,我警告你,最好别去打扰她,不然我让你好看”。 “少阁主,是阁主暗中监视你,而且让我今日带梦景轩去剑星阁,我怕会对你朋友不利,前来告诉你,少阁主还是快随我回去”。 花子墨气的两眼冒火。 “她要干什么了?我说了等我杀了陆辰逸,自然会回去,她还要让我怎样?”。 兰若轻轻拉了拉他手臂,难为情的说道: “少阁主,你还是先回去,你知道阁主的脾气,若真惹怒她,恐怕……”。 花子墨生怕孙三娘会伤害梦颜汐,犹豫再三后,便气冲冲的离去,兰若紧跟其后。 皇宫御书房 顾若卿一拍桌子怒道: “中州赈灾的二十万两白银, 为何会在途中丢失?”。 三名官员跪在地上,吓得脸色煞白,支支吾吾半天,也未说出缘由,顾若卿指着其中一人问道: “韩贤,你是朝中元老,所以朕信任于你,便将中州赈灾的事全权交由你负责,你倒好还未到中州,赈灾银两无辜丢失,你乃失职,罪不可恕”。 韩贤连连磕头,颤抖的说道: “皇上恕罪啊,灾银丢失老臣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这次事件略有蹊跷,请皇上明察”。 “蹊跷?你来说说何来蹊跷之说?”。 韩贤战战兢兢的擦去额头汗水,便回想起赈灾银两丢失的那晚,让他瞬间毛骨悚然。 ------------ 第七十二章 村民一夜消失 韩贤便徐徐道来: “回皇上,老臣三日前便启程前往中州的路上,知道中州百姓受难,臣想尽快抵达中州为百姓解忧,便选择最近的路途,我们夜以继日,马不停蹄,可就在我们队伍经过一处村庄时已到深夜”。 韩贤说道这里脸色变得凝重,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惊恐和害怕,顾若卿察觉出他的异常。 “说道这个村庄时,你为何会害怕?”。 韩贤半张着嘴巴,定了定神。 “皇上,到后来臣才知道,这个村庄名叫月牙村,这个村庄一共住着二十户人家,这里的村民行为怪异,从白天到夜晚都是门窗紧锁,只有到落日时才会出来一个时辰,这种现象持续了半年左右”。 “据说月牙村里有邪祟出现,见过的村民说这个邪祟从头到脚长满了脓包和蛆虫,而且没有皮,浑身上下都是血肉之躯,一旦和它对视,必会挖双目,啃食脸部”。 “那晚我们进月牙村时,雾气缭绕,臣当时并没有多想,便继续赶路,可就在我们离开时,忽然听到后身后传来惨叫声,可因雾气太浓实在看不清身后的队伍,便匆忙下马,使劲冲他们喊,却无一人应答,待臣向前探查时,脚下竟然全是血水,流向四处”。 “臣……臣……臣当时傻眼了,他们就这样凭空消失了,突然有一双焦黑的手抓住臣的脚,臣急忙甩开,连滚带爬的骑上马,疯狂地跑了出来,才能捡回一条命呐”。 顾若卿听后面无表情,缓缓走到他面前。 “韩贤呐韩贤,你是当朕三岁小孩?还是在这里给朕编造故事听?嗯?”。 韩贤吓得瑟瑟发抖,又是磕头又是急忙解释道: “皇上明察呐,臣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欺瞒皇上您呐,臣为了调查真伪,派人第二日去月牙村,可是里面的村民也一夜消失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臣也不知啊”。 “二十万两银子在你眼皮底下不见,你让朕如何相信你?”。 顾若卿指向身旁的两位大臣说道: “还有你们两个,为何当时不在场?” “回皇上,我们走的水路……”。 “来人,将他们三人关进大牢,灾银丢失事关重大,他们玩忽职守,此罪不可轻饶”。 “是,皇上……”。 侍卫将他们三人一并带走。 三位大臣同声哀求道: “皇上恕罪呐……”。 顾若卿扬声长叹。 “朕还是太过心慈手软,总念他们是元老,可他们竟然变本加厉,居然将救灾银也敢贪污”。 阿福端起茶水走到他身边,双手递给他。 “皇上消消气,韩贤贪污并非一朝一夕,皇上您本想借助救灾此事,给他一个立功表现,谁知他太过愚蠢,最后却来个搬起石头砸自己,这下谁也救不了他”。 “太让朕寒心了,每个朝代总有抓不完的贪官,他们平日里偷奸耍滑朕可以不计较,怎奈将百姓的生死也全然不顾,是朕的错”。 “皇上乃是一位贤君,本不想赶尽杀绝,是他们自寻死路,不记皇上您的好,各个朝代都有奸臣和忠臣,皇上的之所以还将他们留在身边,定有皇上的用意,这次灾银丢失同样让皇上更加明确是否该留他们”。 顾若卿端起茶碗喝了几口,淡淡说道: “传朕旨意,让陆辰逸尽快找到灾银”。 “是,皇上”。 阿福转身便离去,御书房只剩顾若卿一人,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看向窗外。 客栈 青鸾坐床边为宝儿缝制衣服,宝儿便在房内玩耍。 “青鸾姐姐,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青鸾朝窗外望了一眼,见天色已黑,笑道: “哥哥一会便回来了”。 宝儿跑到她面前,小手摸着青鸾手里的小衣服。 “这是宝儿的新衣?”。 “对啊,宝儿喜不喜欢?”。 “喜欢……”。 突然有两人破门而入,吓得青鸾一把抱住宝儿,一眼便认出是今日是傲啸天的两个随从。 “你……你们要干什么?”。 他们二话不说便急忙走上前,将她打晕,一人便将她扛起,另一人捂住宝儿的嘴,匆忙离开。 傲府 傲啸天正和上官云霄畅饮,大笑道: “上官大人,好计谋,这么轻而易举便将二十万两银子弄到手,真是神不知鬼不觉啊,哈哈哈……”。 上官云霄端起酒杯一饮而下,淡定从容道: “若没有傲公子出力,恐怕也没这么容易”。 “哈哈哈……上官大人做事用脑,我用武力解决,我们二人一文一武相结合,谁也不是我们对手”。 上官云霄疑惑道: “正好我想问问,你是如何在韩贤面前” ------------ 第七十三章 前往月牙村 房内 “公子,人抓来了”。 二人将昏迷的青鸾放在地上,宝儿便大声哭喊: “姐姐,姐姐……”。 傲啸天走上前捏了捏宝儿的脸,做出鬼脸吓唬她: “小孩你在哭,我就吃了你”。 宝儿立马憋住小嘴,眼泪汪汪的望着他。 他蹲在地上,缓缓抚摸着青鸾的脸颊,坏笑道: “这个小美人也不错,你们两个带这个小家伙出去”。 两名随从便带着宝儿离开房间,傲啸天起身拿起一壶酒,一边仰头大喝一边望着地上的青鸾,他放下酒壶后,抱起青鸾朝床上走去。 这时青鸾朦朦胧胧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副邪恶的嘴脸,她瞬间清醒,使出浑身解数从他怀中挣扎。 “是你?为何带我来这里?”。 傲啸天一把将她扔在床上,慢条斯理的一件一件将衣服脱下。 “小美人,别怕让爷今晚快活快活……”。 青鸾蜷缩在床角,慌张的吼道: “你滚开,你若动我,我家公子定会杀了你”。 他仰头狂笑道: “你家公子得罪老子,那么就由你这个当丫鬟的替他偿还,哈哈……”。 青鸾立马跪在床上向他磕头,哭喊道: “我替我家公子向你赔不是,求求你放过我”。 傲啸天见她哭的楚楚可怜,更是激起他的兴奋,便一把抓住她的手,顺势将她压在身下,戏谑道: “小美人别哭,来让爷好生疼疼你……”。 “啊……不要啊……”。 从屋内传出歇斯底里的哭喊声,以及衣服的撕扯声,守在门口的随从面面相觑,互相坏笑一番后,继续享受着,听里面传来的动静。 陆府 傍晚时分 梦颜汐与陆辰逸、沈慕清、秦风一同用饭,陆辰逸见花子墨不在,便对秦风问道: “花子墨呢?为何不见他人?”。 “今日有人来找他,便不再见他人影”。 陆辰逸又朝梦颜汐望了一眼,见她吃饭时魂不守舍,不知低头在想什么? “梦景轩……”。 梦颜汐似乎没听见,此时的她心乱如麻,忐忑不安,总觉得有事要发生,心道: “我今日是怎么了,为何总是坐立不安?”。 沈慕清见她没有回应,轻声叫道: “景轩,景轩……”。 秦风在她身旁推了推。 “梦景轩,大人在叫你”。 她立马起身,筷子便从手中滑落在地,紧张道: “大人,你怎么了?”。 陆辰逸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看,蹙眉道: “是饭菜不合胃口?为何一口未动”。 “没有没有,饭菜很好吃……”。 他低头邪魅一笑,刚开口时,被进来的阿福打断。 阿福直接了当的说道: “陆大人,去往中州的二十万两赈灾银丢失,皇上命你即可找回”。 他们几人脸色大变,陆辰逸问道: “何时丢的?”。 阿福拿出手中卷宗。 “这是韩大人将银两丢失后,所述的过程,陆大人您看看”。 梦颜汐接过他手里的卷宗,便走到陆辰逸身边双手递给他。 “还望陆大人尽快找到赈灾银,阿福告退”。 秦风便送阿福出去。 陆辰逸仔细翻看手中卷宗,站在一旁的梦颜汐便凑过去看。 卷宗中提到邪祟二字时,陆辰逸嗤之以鼻,摇了摇头。 “我看又有人故弄玄虚,是想独吞这些银两”。 梦颜汐思虑良久后,一本正经道: “大人,你看卷宗中所说村民也一夜消失,即使有人想贪污,为何村民会消失?而且里面说这些村民像是很怕这个东西,已持续半年,恐怕不是空穴来风,我知道大人不信这些”。 “我的意思是,为何这么巧?偏偏在赈灾银丢失的第二日村名会消失?若不是巧合,会不会又引发另一起案子?”。 陆辰逸收起卷宗,静静地望着她。 “嗯,我也想到了,赈灾银丢失和村民无辜消失,这两者到底有没有牵连,我们只有先去看看”。 “那我去叫秦风,我们一同去”。 “不必,你先随我去”。 沈慕清看他们二人一言一语,自己却差不上话,平时秦风同陆辰逸议事时,也是如此,也未觉得不妥,但她留意到陆辰逸看她眼神时,不像往日严肃和冰冷,却带着一丝温柔在里面,不由的让她不适。 “你去马棚牵马”。陆辰逸说道。 梦颜汐低头尴尬的说道: “大人,我……我不会骑马”。 他无奈一笑。 “我何时让你骑马?你去牵我的马便是”。 “是,大人,我这就去……”。 梦颜汐朝门口跑去,陆辰逸笑着摇了摇头,便从沈慕清身旁走过。 沈慕清很想陪他去,可惜自己是一个弱女子,去了只会添乱,失落的望着离去他的背影。 门外 梦颜汐牵着骏马停在门口,秦风一把夺过缰绳。 “你去了只会给大人添堵,还是由我去”。 她冲秦风蹬了一眼,不服气地迅速骑在马上,一脸挑衅道: “现在大人身旁不止有你,还有我,况且大人这次特意说让我陪他去,而不是你”。 秦风气的火冒三丈,便奋力的朝马屁股狠狠一打,骏马忽然抬起前蹄,梦颜汐吓得惊慌失措,又未抓住缰绳,眼看从马背上翻滚下来,幸好陆辰逸及时赶到,身手敏捷的将她接住,抱在怀中。 她下意识地紧紧环住他的颈部,睁着惊恐的双眼望着他,两人对视,四目含情。 沈慕清手中拿着护身符小跑了出来,正撞见这一幕,他们彼此对望的眼神,像极了一对恋人在眉目传情,而站在一旁的秦风总觉得哪里不对。 “辰逸,你们?”。 梦颜汐瞬间缓过神,从他怀中立马跳下来,微红着脸背过身。 陆辰逸朝沈慕清手中的护身符一瞥,便对秦风说道: “我和梦景轩去月牙村,来回需要两日左右,这两日镇抚司若有事,务必待我回来”。 “是,大人,大人您要多加小心……”。 沈慕清正要将护身符递给他时,他便纵身一跃骑在马背上,朝梦颜汐伸手。 “还不快上来?”。 梦颜汐见沈慕清情绪低落,走到她面前宽慰道: “沈姐姐,你放心,我不会让大人有事,我们很快回来”。 沈慕清将手中的护身符递给她,嘱咐道: “一定让他带上, 你们要平安回来”。 她接过手中的护身符,点了点头,便转身走到马前,抓住陆辰逸的手,顺势骑在马背上,轻轻抓住他身后两侧的衣角。 “驾……”。 陆辰逸挥打着马绳,便朝城门策马奔驰而去。 沈慕清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低声说道: “你有没有发现,辰逸每回看梦景轩的眼神变得异常,而且只对他一人”。 秦风一脸纳闷。 “我也发现了,不知这个梦景轩使了什么新招,竟让大人突然对他极好”。 “我觉得梦景轩有问题”。 她说罢,便转身进了大门。 ------------ 第七十四章 生处幻境,痛哭流涕 月牙村 陆辰逸一路快马加鞭来到月牙村,已到亥时,便将马拴在村口,同梦颜汐一同走进。 一进村后便看到一颗巨大的榕树,遮天蔽日把月牙村笼罩得密不通风,一眼望去整个村庄漆黑无比,处处充满了孤寂和恐惧的氛围。 梦颜汐畏手畏脚的跟在他身后,眼神朝周围打量,陆辰逸停下脚步,挽起她的手,紧紧握住,她猛然抬起头,看向他。 他神情凝重,注视着前方继续前行,她内心波澜起伏,自己的手被他紧握,暖意涌上心头,他的这一举动瞬间融化了她此刻紧张的心情,不知为何,和他在一起总是那么踏实,哪怕天塌下来,似乎只要有他在,任何事她都不会有所畏惧。 这里的房屋鳞次栉比,但门窗紧闭,残墙颓瓦,屋梁门框横七竖八地散搭着,路过一处水井时,周围长满了枯黄的杂草,井壁爬满了青苔。 梦颜汐疑惑道: “大人,你觉不觉的奇怪,村民才消失几日,这里却给人感觉像是一个荒废的村庄,一点不像有人住过”。 他眉头紧锁,蹲下身也不忘抓紧她的手,仔细观察眼前的杂草,杂草上有少见的血迹,他伸出左手,两指沾了一点上面的血迹,凑到鼻尖一嗅。 “这些血还有温度,想来是刚留下的”。 她一脸慌张的不由朝四周看去。 “大人,难道这里刚有人来过?”。 他从怀中掏出火折子,轻轻一吹,火光闪现,朝地面照去,地上竟有四个掌印,似乎是什么动物留下的,梦颜汐立即蹲下身,仔细观察,突然急忙指着地上说道: “大人,你看后面的像我们人的脚印,而前面的像手印,莫非有人在学动物在爬行?”。 “是不是,先跟着这些痕迹去看看”。 陆辰逸与她顺着地上的痕迹继续朝里面走去,越往里走,烟雾缭绕,环绕四周,看不清前方的路,他手里火折子被一股阴风吹灭。 他下意识的抓紧梦颜汐的手,低声说道: “一会出现任何状况,不许松开我的手”。 “嗯……”。 她与他虽然并肩而行,可烟雾越来越浓,看不清他的脸,便慌忙的将另一只手抓在他手腕上,生怕会走丢。 忽然她腹部疼痛难忍,这种剧烈的疼痛感让她瞬间倒下,蜷缩在地上,她将自己中毒的事早已抛之脑后,果真如上官云霄所述每晚这时便会毒性发作,她疼的脸色煞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内脏被无数只虫子同时撕咬,脑子里犹如千万根针在扎,令她头痛欲裂,紧紧抱住自己的头,在地上乱打滚。 陆辰逸见她松开自己的手,心中一紧,便在浓雾中急忙喊她。 “梦景轩,梦景轩……”。 两人近在咫尺,却看见彼此,她很想应答,疼的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梦景轩……”。 陆辰逸再次将手里的火折子吹着,抬起手挥散周围的浓雾,借着火光定睛一看,她正满脸痛苦的倒在地上打滚,发丝凌乱,嘴唇被她撕咬着渗出血迹。 他急忙蹲下身,将她抱在怀中,为她擦去额头的汗水。 “你这是怎么了?梦景轩”。 她怀中不停的挣扎,痛苦的抱着头,耳边不断听见有人在喊她,半睁着双眼在雾中看到一个身影朝她缓缓走来,他的笑容灿烂, 梦颜汐瞬间嚎啕大哭。 “哥哥……”。 陆辰逸顺着她的眼朝前面看去,前方什么都没有,紧张道: “梦景轩,你到底怎么了?”。 她一把推开他,踉踉跄跄的跑到哥哥面前,大哭道: “哥哥,汐儿好想你”。 “汐儿,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 她委屈的摇头。 “不好,一点都不好,再也没有人像哥哥一样疼汐儿了”。 “汐儿,以后会有一个人胜过哥哥对你的疼爱,汐儿,哥哥希望你永远快乐……”。 梦颜汐望着哥哥慢慢消失在自己面前,她立马追上前,却被陆辰逸急忙拽住。 ------------ 第七十五章,孙三娘上演苦肉计 剑星阁 花子墨一路上怒火冲天,踏进剑星阁后,便直接找孙三娘问话,身后的兰若不敢多言,知道他这次的确生气了,缘由是为了一个仅认识不到几月的朋友,梦景轩,去找孙三娘对抗。 孙三娘正坐在高堂之上,与属下交代事宜,见花子墨黑着脸,气势汹汹的走进厅堂。 她瞬间脸色一变,本想好好训斥他一番,还未开口,花子墨便先恼道: “你为何还要跟踪我?不是说好等我杀了陆辰逸后,自然会回来,你竟将我身边的朋友也不放过,你到底什么意思?”。 孙三娘怒拍桌子后,起身上前,狠狠甩他一耳光。 “有你这样对娘大呼小叫的?为了一个新结交的朋友,敢质问我?”。 “你嘴上承诺要杀陆辰逸,可你的行动在哪?不但没有杀了他,反而成了镇抚司的人,还整日和那个梦景轩厮混在一起,花子墨你太令我寒心”。 兰若急忙挡在花子墨面前,替他解围道: “阁主,你所有不知,梦景轩是镇抚司的锦衣卫,又是陆辰逸的心腹,少阁主接近他,实则利用他的手来杀陆辰逸,毕竟陆辰逸为人狡猾,杀他没有那么轻而易举”。 花子墨一把将兰若推倒在地,指着她恼羞成怒道: “我接近梦景轩是没有任何目的,绝不会为了杀陆辰逸而利用她,你休要胡说”。 兰若满脸委屈的在地上抽泣。 孙三娘扶起兰若,更是激怒了她。 “好你个混小子,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敢在娘面前大发雷霆,我本不想对他如何,但你的行为彻底惹恼了我,看来我势必要将他抓来剑星阁,好好问问他,为何让我的儿子忘记他的使命,次次违背我的命令”。 “你若敢动她,我今日便和你断绝母子关系”。 孙三娘被他的一番话气的浑身发抖,差点气晕过去,被兰若连忙扶住。 “你……你再说一遍”。 花子墨紧握拳头,脸上丝毫没有为刚才的话感到悔过,反而警告道: “你们谁都不可伤她,谁若敢动她,便是我花子墨的仇人”。 兰若不可置信的望着他,她从未见过花子墨为了一个人如此动怒,便祈求道: “少阁主,你不要再气阁主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为何要说出断绝母子关系这种话,来伤害阁主?”。 孙三娘捂住胸口,双眼紧闭,两行泪水划过脸颊,心痛的摇了摇头。 “你是我怀胎十月所生,差点难产而死,没想到我却生了一个逆子……”。 她说罢,脸色骤变,朝地上吐了一口鲜血。 花子墨急忙上前扶住她,将她扶到椅子上而坐,兰若立即对身边的人喊道: “快去给阁主端药”。 “药?我娘她怎么了?”花子墨紧张道。 兰若望着孙三娘,眼眶湿润,哽咽的说道: “阁主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所以阁主才让我找你回来,接手剑星阁,她需要好好静养”。 “一日不如一日?怎么可能?” 孙三娘缓缓睁开眼,语重心长道: “墨儿,娘恐怕为时不多了,这些年一直研究各种毒药,早已伤了身子,娘是硬撑到现在,便是看到你手刃陆辰逸,为你爹报仇”。 花子墨听后脑子一嗡,便扑腾跪在她面前,满眼自责道: “娘,是儿子不孝,没有好好照顾你”。 “墨儿,我们母子关系走到今日这个程度,娘也有不错,但娘是为了你好,请你放下对娘的恨,让我们母子好好相处”。 “娘,只要你能没事,我一切听你的”。 孙三娘满意的点了点头。 “墨儿,娘唯一的心愿就是临死时见到陆辰逸的人头,才会瞑目”。 花子墨沉默半响后,便起身说道: “娘,你放心这次我不再手软,定会杀了他”。 他说罢,便转身离去时,被孙三娘叫住。 ------------ 第七十六章 洞穴出现人皮 月牙村,午夜子时 梦颜汐同陆辰逸经过一个湖边,湖水深不见底,上面漂浮着水草,平静中透着诡异,在淡淡的月光中照射下,水草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包裹着,显得格外异常。 “大人,你看那下面似乎有什么东西”。 话音刚落,突然水草下的东西竟然动了起来,在水里扑腾了几下,四周溅起水花。 陆辰逸察觉不对劲,立即握紧她的手,谨慎的想后退了几步。 那东西顺着湖水,一下子窜到湖边,四肢趴在地上,它全身没有皮,一身光溜溜血肉展现在他们面前,脸部扭曲,极为恐怖,它的嘴巴撕裂到耳边,便吐出如蜥蜴一般的舌头,凶神恶煞的盯着他们。 梦颜汐瞬间头皮发麻,望着眼前非人非鬼的东西,吓得面容失色。 陆辰逸将她拉去身后,他镇定自若的看向那东西,眼神犀利,缓缓朝它走去,这东西似乎很怕他,不由朝后爬退。 她在身后一把拽住他,紧张道: “大人,小心……”。 “无碍,你安心躲在我身后,不要出来”。 鬼东西眼看陆辰逸走进,便扬天嗷叫了几声后,朝他扑向。 陆辰逸一个巧妙的躲闪,那鬼东西又转身朝他继续扑去,露出了锋利的爪子,它速度之快犹如闪电,围绕着他们旋转,陆辰逸几次未将它抓住。 忽然它停梦颜汐身后,便伸出锋利爪子时偷袭她时,她立马一个敏捷的转身,奋力朝它腹部踹去,正好她头上的发带被它扯下。 一头乌黑的头发飘落腰间,清秀绝美的女子容颜映入眼帘,那鬼东西再次回击,陆辰逸急忙揽她入怀,一跃而起,一脚将它踢回湖水中,鬼东西瞬间沉入水底。 他紧紧将她揽在怀中,在空中缓缓旋转落地,仿佛所有万物在这此时戛然而止,彼此之间的眼神不曾离开,生起浓浓的爱意。 落地后,梦颜汐神色慌张地躲开他怀中,向后退了几步,侧过身,乌黑的头发挡住她侧脸,并低着头,心道: “完了,女儿身的身份让大人发现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陆辰逸看她神情紧张,不由的嘴角微微上扬,垂眼见青色发带落在地上,便缓慢走上前,微微弯下腰捡起,转身递给她,故作冷声道: “还不快系上……”。 她一脸羞涩的朝他转身,始终低着头,便抬起手接过他手里的发带,并略带疑问的内心说道: “难道大人这是没认出我是女儿身?”。 陆辰逸瞧她一脸疑惑,已识破她脑海中想的什么,但没有说破,故意调侃道: “你若再不系上,是打算披头散发的吓唬谁?”。 梦颜汐急忙将头发高高挽起,并系上发带,陆辰逸见她手脚麻利,动作娴熟,不用想,她扮男装已不是一朝一夕。 一个女子本应在家中学做女红,穿着鲜艳的衣裙,受家人宠爱,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待到该出嫁的年龄,便可嫁的如意郎君,相夫教子。 而她却要顶着哥哥的身份,独自来到京城,和男子一样抛头露面,经历本不该经历的一切,想到这儿,心中不由的开始心疼这个傻丫头。 她整理好自己的头发,便冲他嫣然一笑。 “大人,我刚才是不是吓到你了”。 陆辰逸被她的一颦一笑所吸引,清澈的眼睛中不含任何杂质,犹如一朵盛开的莲花,出淤泥而不染,他脸上出现微妙的变化,便躲开她的眼,嫌弃道: “刚才的那东西不足让我怕,倒是你着实让我一惊”。 她撅着嘴,略带撒娇的口吻。 “大人……”。 他低头邪魅一笑,便牵起她的手,继续朝前走去 “天快亮了,莫在耽误时辰,继续找线索”。 “嗯……”。 花子墨独自一人快马加鞭赶到月牙村,从马背上一跳而下,见村门口有一匹白色的马在此,毋庸置疑,是陆辰逸的骏马,他握紧手中的剑,神色凝重的朝里大步走去。 他环视四周,寻找陆辰逸身影,这一路他想出无数种杀他的场景,心中不停的再做挣扎和斗争,回想与陆辰逸相处这些时日,对他的偏见已有所改变。 他欣赏陆辰逸的敢作敢为、沉稳大气、为人光明磊落,并非是他眼中的卑鄙小人,其实他曾试着愿意和他成为志同道合的朋友。 可孙三娘将花少谦的死硬推给陆辰逸,若他不紧紧相逼,兴许花少谦会逃此一劫。从那一刻起,他们已注定成为敌人。 此刻他纠结万分,心像是划分成两半,一边是使命,一边是正义,同时充斥着他的内心,倍感痛苦,他只想简简单单的过一生,而孙三娘不断将他推向深渊,虽然杀了无数条命,但都是该杀之人,替天行道,若这次杀了陆辰逸,他这辈子都会良心不安。 就在花子墨沉思时,忽然眼前飘过一个红色身影,一闪而过,他毫不犹豫的朝红色身影的方向追去。 阴霾的深夜正欲隐去,破晓的晨光逐渐蒙亮。 这时才能看清楚月牙村的地势,南边是村民搭建的房屋,中间是湖水,北边是一座小山,这座山山下有一个很大的洞穴。 陆辰逸与梦颜汐来到洞前,他谨慎的朝里面探去,洞穴深不见底,一片漆黑,而且里面有一股腐臭的味道,难闻至极,让人无法呼吸,。 梦颜汐捏住鼻子,望着洞穴说道: “大人,这个里面好臭,到底有什么东西?”。 他朝地上找了两个木棍,并用火折子点燃,并递给她,叮嘱道: “一会进去,握紧我的手,无论出任何状况不可再松开我的手”。 她点了点头,将他的紧紧捏住,陆辰逸露出欣慰的笑容,二人便小心谨慎的朝里面走进。 洞穴里渗满了水渍,脚下的水足以淹过鞋面,上面还有滴答的水声,并有回声。 梦颜汐举着火把,便从路过的墙壁照去,上面有各种爬虫,奇形怪状,她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心中忐忑不安,低声说道: “大人,你有没有发现异常?”。 陆辰逸神情严肃的同样举起火把朝他身旁的墙壁看去,突然他停下脚步。 “你看这里……”。 梦颜汐转头看去,映入眼帘的东西让她吓得魂不附体,双腿发软。 墙壁上竟然挂着完好无损的五副人皮,夹带着血迹,上面被蜘蛛网布满。 她的胃里翻江倒海,不由的干呕了几下,立马转过头。 “大……大人,怎……怎么会有人皮?”。 他仔细的观察这些人皮,蹙眉道: “看来是有人用了水银,活生生的剥下”。 “水……水银?活生生?”。 梦颜汐脑海中想象出大活人被剥下人皮的情景,头皮发麻,浑身上下不由的颤抖。 陆辰逸察觉挽着她的手在发动,顺势朝她看去,见她面如土色,不忍的说道: “要不你在洞外等我,我自己进去一探究竟”。 她立马摇了摇头,身子凑近他说道: “不不不,我怎能因怕,而让大人独自涉险,大人你放心,我不会离开你,若有什么危险,我定会挡在你面前,不会让大人受到伤害”。 他听后,有气又好笑。 “你一个没半点武功的人,还想保护我,真是自不量力,况且我说了,在我面前做回你自己,不必故作逞强”。 他的这番话,像是一颗定心丸,似乎潜意识在说,只要有他在人,她可以做一个小女人,由他保护。 她低头会心一笑,乖巧的点了点头。 “脚下小心,我们继续往里面走”。 ------------ 第七十七章 尸体如冰雕 花子墨一路追随红色身影来到洞穴口,见她朝里跑进,便也不假思索的跟进洞穴。 进入洞穴后,红色身影消失不见,里面伸手不见五指,他便从袖口掏出火折子,轻轻一吹,里面的环境随着火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瘆人和恐惧。 他踩着脚下的水渍,小心翼翼的朝里面走去,远处墙壁挂着五副人皮,让他一震,嘀咕道: “谁这么残忍,竟活剥人皮?”。 话音刚落,空荡的洞穴里发出他的回声,这让他更加觉得诡异,便激起了他的好奇心,继续向里走进。 陆辰逸和梦颜汐在前,花子墨在后,他们三人谁也未发觉前后有人。 越往里面走,寒气逼人,仿佛如冬天般寒冷刺骨,脚下的水渍早已结冰,嘴边冒着哈气。 梦颜汐冷的瑟瑟发抖,双脸冻着通红,陆辰逸松开她的手,便将她揽入怀中。 “可有好点?”。 她抬眼神深深地望向他,这一刻是她从未有过的幸福和感动,内心已明确彻底爱上了陆辰逸, 陆辰逸蹙眉注视着远处,瞧见左侧有一个暗门,谨慎道: “你在这里等我,我过去看看”。 梦颜汐急忙拽住他的手臂。 “我们一起过去”。 “听话……”。 “嗯!”。 他走上前,正要抬手推暗门,瞬间暗门自动打开,梦颜汐立即跑了过去,紧张道: “大人,这个洞穴有问题,我们还是不要贸然进入”。 陆辰逸正要说时,暗门里面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二人吸了进去,并重重地关上门。 暗门之内是一个冰雪天地,周围的墙壁是由冰块组成,密不透风,寒冷之极。 陆辰逸与梦颜汐心有灵犀的握住彼此的手,她望着眼前这一幕,惊道: “大人,这个洞穴定是有人住,刚才我们被什么东西吸进来,似乎是有人暗中故意的”。 他冷笑一声。 “他在享受游戏的过程”。 “大人,你看出什么了?”。 陆辰逸笑而不语,便紧紧挽住她的手,向右侧拐角进去。 四周都是雪景,甚是刺眼,梦颜汐朝远处定睛一看,吓得她大惊失色,指着前方说道: “大人,你快看”。 他抬眼看去,大概有十几具尸体,并依次有序的凹陷在冰块中,像极了雕像,最为可怕的是各个睁着瞳孔,却没有双眼,面目全非,清晰地看到嘴角两边撕扯到耳边,甚是恐怖。 陆辰逸走上前,仔细观察这些人,除了面容已毁,全身完好无损。 “这些尸体,应该是失踪的村民”。 梦颜汐凑上去,不可置信的说道。 “这些村民是得罪了谁,竟遭受如此残忍的手段而致死”。 “想必是报复”。 “报复?”。 她说罢,便胆战心惊的望着眼前的这些尸体,良久后,似乎看出了异常。 “大人,这些人都是面部严重毁容,若真是报复,难不成凶手心里严重扭曲,先毁容再将其杀害,可是他为何这么做?”。 陆辰逸沉思说道: “原因只有一个,凶手是个面目丑陋之人,以毁他人容貌,而缓解心中自卑”。 这时暗门突然传来声音,似乎有人走进,陆辰逸急忙将她护在身后。 “嘘……有人来了”。 花子墨同样是被一股力量吸进,他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下意识的拨开手中剑,谨慎的朝右侧拐角进入。 而陆辰逸与梦颜躲在一处的角落,他握紧拳头,垂眼看着地上的影子,慢慢走进,他做好准备,只有路过身旁时,反手将其擒拿。 花子墨经过他们角落时,陆辰逸凌空飞起,暗掌飞袭他身后,花子墨听到身后动静,便纵身而起,转身举起剑,准备与身后的人打斗时,定睛一看是陆辰逸,一脸诧异地喊道: “陆辰逸?”。 他立即收回武功,落在他面前。 “你怎回在此?”。 梦颜汐从角落中跑了出来,惊讶道 “花子墨怎么会是你?”。 花子墨丢下手中剑,满眼欢喜的大步走到她面前,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此刻终于体会到,便紧紧抱住她。 “景轩我不是告诉你,若我不在你身边,不要让自己深陷危险,为何不听我话?”。 梦颜汐急忙推开他,便一把揪住他耳朵,气恼道: “你为何又消失?又会突然出现这里?”。 “这不是太过思念你,感应到你有危险,便来寻你,是不是很感动?”。 “真是鬼话连篇”。 站在一旁的陆辰逸见他俩打情骂俏,一股醋意涌上心头,便转身朝十几具尸体的方向走去,继续查看疑点。 ------------ 第七十八章 被怪物抓走 梦颜汐见陆辰逸黑着脸,没有理会她,便冲花子墨使了一个眼色后,立即朝他身后跟去。 花子墨望着他的背影,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若梦颜汐没有出现,或许会借此机会杀了陆辰逸,可当看见她的那一瞬间时,将自己来此的目的全然抛之脑后,即使内心痛苦万分,也在她面前伪装成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每当她揪着自己耳朵,噘嘴冲他发火的模样,在他看来,梦颜汐是在乎他的,只是心中不愿承认罢了,所以不愿当着她的面,去杀陆辰逸,生怕间接性会伤害到她。只好再另挑机会。 陆辰逸蹲下身,双眼凝视面前的十几具尸体,梦颜汐也同他一样蹲下身,便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尸体,小声问道: “大人,可有看出什么端倪?”, 他抬起手,指向其中一具尸体,眉头紧蹙: “这些尸虽面容已毁,但从衣着打扮上看,应全是女子,而这具却是男子”。 “从我们前面判断,凶手是先毁容,再将其杀害,那么既然选择女子下手,肯定只挑长相好看的女子下手,既然出现男子,莫非这男子长相不凡,便遭了凶手极大的嫉妒心,才杀之?”。 陆辰逸神情越发变的凝重,摇了摇头,未出声。 花子墨慢条斯理的走到他们身后,双手抱胸,漫不经心的说道: “我看不是这么一回事,这个变态凶手若真是挑选长相好看的女子下手,那么不光杀这个村的人,连外面的人也不会放过,为何只祸害这里的人”。 “我看呐,八成是仇杀”。 他的话音刚落,四周出现了大量的烟雾,瞬间三人看不见彼此,忽然一个红色身影,如同蛇一样,不停的在他们周围环绕,看不清她的脸颊,十分诡异、恐怖。 陆辰逸与花子墨急忙在烟雾中寻找梦颜汐,并不停的喊叫她。 “梦景轩……”。 “景轩……”。 梦颜汐听到他们的声音,近在咫尺,但是烟雾太浓看不清,刚要开口回应时,一个锋利的血爪捂住她的嘴,这个血爪子似手又不像手,又细又长,五个手指如干肉皮包住的骨头,鼻息中闻见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 她被这血爪吓得瞳孔放大,浑身不受控制的发抖,站在原地像是被人点了穴一样,不敢移动,更不敢转过头,突然这个红色身影掐住她的喉咙,一把将她向后拖到另一个暗门里。 “砰!”。 一声巨大的关门声,烟雾便也慢慢消失,花子墨和陆辰逸待烟雾彻底散去后,二人面面相觑后,慌忙的环视周围,,四周偌小的空间中,已不见她的身影。 花子墨满眼紧张的敲打四处的墙壁,大声吼道: “景轩,景轩……”。 而陆辰逸更是心急如焚,但他并没像花子墨表现的如此慌张,他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回忆刚才传出关门声的方向。 这个声音似乎是在他所站的位置,由左后方传来,便走到左边的墙角,低头看到这堵墙下方有一点缝隙,而且有少许的浓烟。 他抬起手轻轻敲打墙面,是空荡的声音,便急忙查看周围可有此门机关,可都是光滑的雪墙,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花子墨立即朝他大步走来,望着此墙,狠狠朝墙一脚,但这堵墙丝毫不受他影响,只是掉了少许的冰块,他焦躁不安的骂道: “到底是谁?你有本事你出来啊,冲我来,别伤害她”。 “我告诉你,你若伤害她,我花爷抄了你家祖坟”。 陆辰逸听到他对梦颜汐如此在意,让他十分不爽,便冷声道: “你即便喊破天,也无济于事,还是想办法找出口”。 “陆辰逸,你心真够硬,景轩不见,你居然没有任何反应,还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你不怕她出事?”。 陆辰逸此时的心情和他差不到哪去,恨不得用拳头砸开这堵墙,救出梦颜汐,但他知道眼下用蛮力是行不通,只有抓紧时间找突破口,那么梦颜汐的危险便会减少。 他故作镇静,口是心非道: “你需要让我作何反应?她身为一名锦衣卫,遇到危险便想有人救她,那么只能说明她真没有任何能耐,反而真会让我后悔将她再次留在镇抚司”。 “这次便当作对她的考验,若真有不测,大不了给她家人一笔因公殉职的安葬费罢了,对我没有任何损失,”。 花子墨听后火冒三丈,便指着他情急之中喊道: “可是她是一个弱女子啊,不是大男人”。 陆辰逸心头一震,原本心一直为梦颜汐悬着,花子墨的话再次提醒他,便冷声道: “你若真在乎她,现在立马找这堵墙的机关,若在耽搁下去,梦景轩更加危险”。 他说罢,转身四周仔细寻找可疑处,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花子墨便也慌忙的和他一起找寻。 另一边 梦颜汐被身后的红色身影拖拽到另外一处暗门里,红色身影将她一把甩向远处的墙上,她从墙上狠狠地掉落在地上,便吐了一口血,痛苦的在地上挣扎,低头一看,青色的衣服上沾满了血迹,瞬间让她头皮炸毛,便缓缓移动视角,朝远处一看,地上渗满了血渍,吓得她连滚带爬的站起,躲在角落,眼前的一幕,更让她膛目结舌。 在这个密不透风的四角强里,挂满了尸体,而且是用弯钩插在他们的锁骨上,耷拉着脑袋,笔直的悬挂在梁上,同样各个被剥了皮,血淋淋的出现在她眼前,脸上被啃食的所剩无几,惨不忍睹,浓烈的血腥味让她连呼都觉得困难, 这时,从昏暗的一处角落传来微妙的声音,似女子声。 “救命……”。 梦颜汐已吓得一颗心提到嗓子眼,感觉自己的心跳出来一般,大脑的血管像要涨开似的,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在颤抖, 手脚像冰一样冰凉,脑海一片空白,不知所措,突然传来的声音让她差点双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上。 她用一双探索恐惧的目光,朝远处的角落望去,恐慌的说道: “是……是谁……”。 “救……”。 那女子还未说完,声音戛然而止,她蹑手蹑脚的移动步子,每走一步,脚下的血渍如粘稠一样,让她恶心至极,到尸体面前,她紧闭双眼,从缝隙中小心翼翼的过去。 从悬挂的尸体中走到角落,大约只要十几步便到,但对她来说举步维艰,并捂住嘴,朝角落一看,瞬间让她倒退了几步,发出惊恐万分的喊叫声。 “啊……啊……”。 那女子倒在血泊中,双手双脚被撕扯而下,脸上血肉模糊,其中脸上的一块肉还连着一点皮,吊在耳边,骨头清晰可见,眼球捏爆在眼眶中,两行血顺着眼角流下。 ------------ 第七十九章 你的眼睛像我姐姐 那女子倒在血泊中,双手双脚被撕扯而下,脸上血肉模糊,其中脸上的一块肉还连着一点皮,吊在耳边,骨头清晰可见,眼球捏爆在眼眶中,两行血顺着眼角流下。 此刻,红色身影已出现在她身后,伸出锋利的爪子,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朝自己身后一仰。 梦颜汐与她四目相对,原来就是昨夜出现的那个怪物,她慌忙的从怀中掏出匕首,正要朝怪物刺向时,怪物立即抓住她的手,用锋利的爪子在她颈部狠狠划去,一脚将她踢在地上。 怪物看着手中的发丝带,转过眼看向趴在地上的梦颜汐,吐出如蜥蜴一般的舌头,舔舐自己的脸颊,有张开自己的大嘴,缓缓蹲下身,望着她。 “你……你……别过来”。 她披散的头发遮挡在自己面容前,身子慢慢向后移动,惊恐的说道。 这个怪物伸开手,将她眼前的发丝,缓缓撩起,垂眼看到她脖子前挂的玉佩,似乎定住了神,目不转睛的看着玉佩。 梦颜汐顺着怪物的目光,低头看到自己的玉佩露了出来,能看出怪物对自己的玉佩很感兴趣,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便轻轻揭开玉佩,在它眼前摇晃, “你……你喜欢?”。 怪物望着玉佩点了点头,眼神不再那么凶狠。 她缓缓起身起身,紧紧捏着玉佩,试探地问道: “你若喜欢,我送你可好?”。 它仰头嗷嗷叫了几声,半响后,从喉咙中发出沙哑又极其难听的声音。 “姐姐……”。 “姐姐?你居然会说话?”。 怪物伸出爪子,正要去拿玉佩时,梦颜汐急忙向后退了一步,神色紧张的问道: “我送你可以,你带我出去可好?”。 这句话瞬间惹怒了它,呲着牙,露出凶神恶煞的目光看向她,望着眼前绝美的容颜,向她靠近。 “你……你要什么?”。 梦颜汐一眼恐惧的盯着它。 “你为何要这般看我,是因为我很丑?”。 “没……没有,你长的不丑”。 “骗子,你们就是嫌弃我丑,才会欺负我”。 她被逼到墙角,已经无路可退,举着玉佩在眼前,急忙说道: “丑与美,只能一时迷惑他人心智,并非长久之计,若要得到他人喜欢,是在于善与恶,只要心存善念,相貌则会被人忽视,所谓为善则善应,为恶则恶报”。 怪物顿时停下脚步,盯着玉佩,又看向她,便用锋利的指尖在她眉间轻轻一划,渗出少许的血迹,如一颗朱砂痣点在眉间,加上她不俗的容貌,更为倾城。 它声音沙哑的叫道: “姐姐……”。 梦颜汐摸着自己眉头,小心的问道: “我是不是长的像你姐姐?”。 “我姐姐眉间有一颗朱砂痣,你和她的眼睛很像,不过你比她好看”。 “那……那你姐姐呢?”。 它悲伤的低下头,望着自己的非人非鬼的样子,摇着头说道: “我没脸见她”。 她颤抖的伸出手,便轻轻摸着它的头,露出淡淡的笑容。 “在这个世上,任何人都可以嫌弃你,唯独自己的亲人不会,或许你姐姐每日都在记挂着你,希望你好,希望你平安无事,夜夜盼着你去找她”。 “可,可我杀了那么多人,我已罪无可恕”。 “只要你现在停手,一切都来得及”。 怪物情绪突然变得激动了起来,扯着嘶哑的声音,怒吼道: “不,我杀了那些人比我更坏,比我更没有人性,他们都欺负我,都欺负我”。 陆辰逸和花子墨终于找到打开这个暗门的机关,立即闯了进来,以为怪物正要对梦颜汐下手,二人同时联手,朝它冲去。 它连忙掐住梦颜汐的脖子,愤恨的说道: “我本不愿杀村外的人,是你们自己非要送上门”。 她满眼激动的望着陆辰逸。 “大人……”。 花子墨不忍直视眼前的这个非人非鬼的家伙,全是血肉之躯,没有人皮,让他着实一惊,急忙喊道: “你别伤害她,你有什么冲我们来啊”。 陆辰逸看到梦颜汐时,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可看她浑身狼狈不堪,心狠狠揪了一下,冷声道: “今日不是我们送上门,而是你的死期已到”。 “你们都是为了一个女子而来,想来是她的绝美容颜,才甘愿救她,若我今日毁了她的容,我看你们两个还能义无反顾的救她?”。 陆辰逸冷笑一声,不屑的说道: “肤浅,肤浅至极,像你这样的家伙才看中相貌,她是本官属下,就她乃是理所应当,若以她的容颜,放在京城比比皆是,还谈不上绝美,你倒是高估了”。 “陆辰逸,都这时候了,你还说风凉话”。花子墨气恼道。 梦颜汐被陆辰逸的一番话说的,失望之极,缓缓低下头,心道: “原来他只拿我当他是属下,若没有这层关系,他是不是见死不救?我真是愚蠢,竟能生出其他荒谬想法,是啊,对他来说,有沈姐姐这样的大美人在身边,岂能再动心其他女子?我何德何能,能让他喜欢?真是痴人说梦话”。 她手中的玉佩顺着手心,滑落在地,怪物下意识的去捡,这让他们二人有了机会,便同时起身一跃,花子墨以快、准、狠的剑法刺入怪物胸口。 陆辰逸将她拦腰飞起,落到刚在的位置上,她一把将他推开。 “谢大人!”。 他转头看到她脖子上的三处红色爪印,伤口较深,心疼的摸去,被她连忙躲闪,捂住自己的脖子,无所谓的说道: “这点小伤, 没事”。 她说罢,便看到怪物已倒在地上,而花子墨像给他一个痛快的死,正要举着剑继续刺去时,她急忙喊道: “住手……”。 “景轩,这家伙刚才都要杀你,你还求情”。 梦颜汐走上前,见它倒在地上,手里紧紧握着自己的玉佩,蹲下声说道: “若它真想杀我,等你们还未进来时,我早已和这里的尸体一样了,还是放了它吧”。 “你这该死的同情心又开始了,我真不知说你什么好”。 怪物望着她,露出了和善的目光,便缓缓爬起,在墙角上,连拍了三下,瞬间暗门打开,明亮的刺光照射进来。 “你们从这里出去,便到洞穴了”。 陆辰逸走到它面前,一脸冷漠。 “带它一同出去”。 梦颜汐扶起它,朝外走出,很快到了洞穴口,让他们三人长松了一口气。 “若再不出来,我迟早会被里面的味道熏死”。花子墨说道。 。 ------------ 第八十章 怪物已死,疑点重重 陆辰逸不屑的看了怪物一眼,蹙眉道: “这里的村民都是死在你手里?”。 “你为何会杀他们?与你有何仇恨,下手如此残忍”。 怪物将手里的玉佩递给梦颜汐,沉默不语,捂着血流不止的胸口,靠在墙上,眼神哀愁的环视整个村庄,瞬间泪流满面,摇了摇头,似乎不愿去说。 梦颜汐看出它非常的难过、悲伤,便安慰的说道: “你若不想说,我不为难你,但我有一件事想问问你”。 它点了点头,声音沙哑的说道: “你叫我阿义便可”。 “你有名字?说明你曾和我们一样?”。 “不,我出生就是如此,村里的人叫我怪物,村民说会给他们带来灾难,他们利用这点,只要村里生小孩子难产而死,还是庄家荒废等等,都将这些赖到我身上,他们为了赶走我,用大火烧了我们房屋,在那场大火中,我爹娘不幸被火烧死,只有我和姐姐”。 “我姐姐,很善良,为此没有牵连村民,反而能我们两个留下,百般讨好村民,为他们洗衣,做饭,种地,不但没有感动他们,反而变本加厉”。 “趁我姐姐不在,将我捆在树上,要活生生烧死我,不停的谩骂我,侮辱我,说我是怪胎,连鬼都如”。 “待我姐姐赶到,跪在地上像他们磕头,哪怕磕到头破血流,他们都不为所动”。 阿义说到这里,默默低下头,哽咽了几下。 花子墨听后,为阿义愤愤不平的说道: “这也太欺负人了,怎能以貌取人?确实该死”。 陆辰逸脸上没有任何情绪,这么多年来形形色色的案子,他早已见惯不怪,背后的故事,他听的太多,似乎已经麻木。更或许是他爹娘的死,才令他变得今日冷血无情,便淡淡说道: “杀人偿命,乃天经地义,即使你受多大的委屈,杀人就是你的错,你就要承担一切的后果”。 梦颜汐深深的望了他一眼,他的理智胜过一切,有时候会让人感到害怕,她停顿后,便转过头,继续问道: “然后呢?”。 “村里的男子,都对姐姐各怀鬼胎,最终以此为由,让姐姐陪他们每人睡一晚,才可放我,姐姐为了救我,居然答应了,但事成后,他们出尔反尔,将姐姐锁在猪圈里,联起手要杀我”。 “便激起了我的愤恨,我躲到洞穴中,开始计划杀村里的人,我想了各种计策,都不能泄恨,唯独让他们和我一样,才算解我心头大恨”。 “你只杀村里人?没有杀官府之人?”。陆辰逸满脸狐疑的说道。 “你是说前日子有,路过村里的官府之人?”。 梦颜汐连忙问道: “你知道?”。 阿义点了点头。 “我知道,但我没有动手,我看到另外一袭黑衣人,杀了他们,还将几箱东西不知藏在何处,便带人走了”。 陆辰逸脸色凝重,便转过身,望着远处,不知在沉思什么,沉默不言。 花子墨嘲讽的笑道: “哎……依我看这次赈灾银丢失,纯属是贼喊做贼,陆辰逸我看你还是从你们官僚之间查起”。 梦颜汐猛的转过头问道: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好像没有你不知道的事”。 “景轩,你又小瞧我了,和我相处这么长时日,怎么还问这样的话”。 “也是,你毕竟是一个堂堂阁主,怎么没有你不知道的事”。 阿义发觉自己已不行,被花子墨的一剑刺入要害,是应撑到现在,便无力的说道: “你是第一个不嫌我相貌的人,谢谢你,敢问姑娘芳名,下辈子若能遇见你,我定会好好报答你”。 “下辈子?若真有下辈子,也轮不到你,已经有人占了”。花子墨无奈的说道。 她朝花子墨瞪了一眼,便对阿义微微一笑。 “我叫梦颜汐,你不必报答我,我也谢谢你,对我手下留情”。 阿义缓缓的点了点头,双眼一闭,便倒在地上。 梦颜汐急忙蹲下声,在阿义鼻息间探了探,已没有了气息,长叹了一口气,感慨道: “他之所以变成今日,都是这些可恶的村民所害,书中说道“人之初,性本善”,可他一家的善良最后换来的不是善报,而是无情的伤害”。 陆辰逸侧过身,对她说道: “人之性恶,其善伪也,你不要对他人的片面之词所动容,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们都不知,莫要妄加评论,你想想,从他口中所述,既然村民多次将他们赶走,为何他一家不愿离去”。 “天下之大,难道离开月牙村没地可去?要眼睁睁受村民的屈辱,所以他的话疑点重重,有真有假,假的便是真,真的便是假”。 花子墨极力反驳道: “陆辰逸,人皆有不忍之心,存于人心深处的就是善性,我就纳闷,像你这样心如铁石之人,竟能有人喜欢你,我看沈慕清脑子绝对有问题”。 梦颜汐此时头昏脑涨,没有心情再去讨论这件事,朝自己身上瞧了瞧,浑身血迹,散落的头发上也沾染了血迹,便向前方的小溪边走去。 “景轩,你干什么去?”。 花子墨一把抓住她的手,紧张道。 “我要去洗洗,你别跟过来”。 陆辰逸脱下外袍,丢给她。 “别着凉!”。 她望着手中的外袍,知道他爱干净,不想弄脏他的衣服,便递给他。 “大人,不用,我随便清洗清洗便可”。 花子墨见陆辰逸不愿拿回外袍,便拿起外袍,放在他手里,自己却脱下白色青衫,搭在梦颜汐背上。 “景轩,你快去”。 梦颜汐望了一眼陆辰逸,似乎这一举动让他有点尴尬,但又不愿再解释,便转身朝小溪边跑去。 的衣襟,便双手背后,严肃道: “梦颜汐是镇抚司的锦衣卫,更是我的属下,她的婚姻大事,我有权干涉,更不允许有人欺骗她的感情,尤其是你”。 花子墨愤怒的指着他。 “那好,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干涉,陆辰逸你别忘了,你有未婚妻,最好别动歪心思”。 他说罢,从他身后的小路走去,走了两步后,便停下脚步,叮嘱道: “大家忙活了一宿,都饿了,我去前面的房屋找点吃的,你照看好她,我去去 就来”。 ()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 第八十一章 红衣女子 花子墨满眼爱意的望着她远去的背影说道: “陆辰逸,如今你知道她是女儿身,那么请你以后不要再刁难她,你不在乎,我在乎”。 “即便在你眼中一文不值,但在我眼中她是无价之宝,也是我花子墨将来的妻子”。 陆辰逸醋意再升,随手将衣袍搭在手臂上,邪魅一笑。 “没想到一个玩世不恭的剑星阁少阁主,却被一个小丫头迷了心智,着实令我震惊”。 “但据我了解,你经常出入酒色之地,身边女子颇多,一个风流成性,贪恋女色的登徒子,却与我在这里卖弄深情”。 “你不觉得是在侮辱她?”。 花子墨气的火冒三丈,一把扯住他的衣襟说道: “陆辰逸你少信口雌黄,我花子墨绝不是你口中的登徒子,我是爱玩,但我起码有分寸,我劝你最好别干涉我和她之间的感情”。 陆辰逸甩开他的手,随手拍了拍自己的衣襟,便双手背后,严肃道: “梦颜汐是镇抚司的锦衣卫,更是我的属下,她的婚姻大事,我有权干涉,更不允许有人欺骗她的感情,尤其是你”。 花子墨愤怒的指着他,转眼又笑了笑: “那好,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干涉,陆辰逸你别忘了,你有未婚妻,最好别动歪心思”。 他说罢,从他身后的小路走去,走了两步后,便停下脚步,叮嘱道: “大家忙活了一宿,都饿了,我去前面的房屋找点吃的,你照看好她”。 陆辰逸没有吱声,目光虽停留在原处的小溪,但脑海中想着其他事。 溪边 梦颜汐跑到小溪边,下意识的朝周围看了看,四周都是茂密的丛林,正好能挡住他们的视线,待察觉安全后,便迅速脱下衣服和鞋子,只留抹胸护在胸前,便跃入水中。 “哇……真舒服……”。 她摇晃着脑袋,一副脱俗绝美的面孔出现在水中,乌黑浓密的秀发占满了水珠,披散在她湿漉漉冰肌玉骨般光滑的裸背上,所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说的便是此刻的梦颜汐。 随意清洗一番后,便在水中起身,朝地面上走去。 忽然她的脚踝被一只手抓住,一把将她拉入水下。 梦颜汐还未反应过来时,已被一双惨白的手死死掐住脖子。 她在拼命反抗的同时,才看清楚对方是一个面目凶狠,身穿红衣的女子,眉间竟有一颗朱砂痣,顿时让她一惊,便使出浑身解数,想要逃出。 可红衣女子貌似要置她于死地,越发用力地掐住她脖子,此时她已耗费浑身力气,无力再挣扎,双手便渐渐垂下。 梦颜汐感觉自己奄奄一息时,耳边依旧回荡起爹爹的话: “为何死的不是你,是景轩”。 与此同时,脑海中浮现出一副英俊不凡地面孔,在冲她笑,他的笑像和煦的柔风,让人贪恋不舍。 梦颜汐嘴角上扬,便缓缓闭上了眼,嘴巴微微动了动,似乎在叫“大人”两个字。 忽然一个身影从她身后出现,将她紧紧抱揽在怀中,与红衣女子在水下打斗。 红衣女子几个回合后,自知不是他的对手,便立即如鱼一样飞快离去,转眼即逝。 陆辰逸望着怀中的梦颜汐双眼紧闭,呼吸微弱,便毫不犹豫地将手扣在她后脑勺,低头朝她嘴边亲去,为她渡气。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主动吻女子,瞬间红了脸,心跳加速,望着她绝美的容颜,二人身子又紧紧相贴,触碰在她腰间的柔嫩肌肤,让他顿时心乱如麻,不知所措。 陆辰逸立即从冲出水面,将她横抱起,朝地面跑去,并急忙用自己的衣袍盖在她身上,满眼紧张的喊道: “汐儿,汐儿……”。 这一声“汐儿”,让他都觉得诧异,未想到自己能这般唤她。 “咳……咳……咳……”。 梦颜汐连吐了几口水后,微微张看眼,看到陆辰逸浑身湿透,脸颊上及发丝上的水珠不停滴落而下,自己被他紧紧抱在怀中,一脸愧疚的说道: “我是不是又给大人添麻烦了” 他又气又心疼的说道: “你说呢?”。 她自责的低下头,便从他怀中起身,将衣袍挡在身前,陆辰逸立即转过身。 “你快穿好,别着凉”。 梦颜汐面红耳赤的将衣服穿好后,转头望向陆辰逸浑身湿透的背影,便立即将衣袍披在他身后,担心道: “大人,你衣服都湿透了,一会我去生火,你脱下里面的衣服,我为你烤干,不然会伤寒”。 他转过身,见她衣上血迹斑斑,便将衣袍取下,缓缓走上前,为她披上。 “我无碍”。 陆辰逸温柔的举动,让她一紧,一股暖意涌上心头。 “想什么呢?还不快走?”。 她将花子墨的白色外衫拿起,轻轻拍了拍土,想着一会给他。 谁知陆辰逸脸色突变,朝她手里的衣服撇了一眼,转身大步离去。 “大人,大人,你怎么了?”。 梦颜汐一脸茫然的跟在他身后喊道。 躲在远处的红衣女子,正满眼狠毒的盯着他们二人,见已走远,便尾随跟去。 花子墨眉欢眼笑的提着刚抓到的野鸡,想着梦颜汐这几日没有吃好,便打算给她好好补补。 正抬眼见浑身湿透的陆辰逸拉着脸在前走,而梦颜汐在他身后追,一脸疑惑的上前问道: “陆辰逸你掉水里了?”。 陆辰逸没有搭理他,继续向前走去,身后的梦颜汐也露出不自然的表情,将手里的衣服递给他。 “快穿上,这儿夜里凉”。 “你为何穿他的?”。 “别问了,我们先找个地方生火”。 花子墨从怀中掏出帕子。 “你看你头发还在滴水, 快擦擦”。 她接过手帕,见他手里提着野鸡,肚子突然叫了几声,花子墨咧着嘴笑道: “是不是饿了,一会你多吃点”。 “嗯……”。 月如银盘,满天繁星,已过傍晚。 他们三人坐在火边,花子墨美滋滋地烤着烧鸡,坐在一旁的陆辰逸和梦颜汐沉默不语。 她实在不知自己错哪了,便忍不住先说道: “大人,你脱下里面的衣服,我给你烤干,不然会着凉”。 “不用,我没有那么娇气”。 “景轩,他若真着凉,自然有人疼,你就别管了”。花子墨说道。 梦颜汐朝陆辰逸看了一眼,便缓缓低下头时,无意间看到脚下有一个木簪,便随手捡起。 “咦,这个木簪好别致,虽然是木头雕刻而成,但上面的花纹很奇怪,还刻着两个字”。 她仔细的看着手中木簪,上面的字已模糊,便也没多想,正好将披散的头发高高挽起,将这木簪插上。 ()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 第八十二章 两个黑影夜闯月牙村 梦颜汐冲陆辰逸莞尔一笑。 “大人,觉得可好?”。 陆辰逸故作嫌弃的撇了一眼她,低头一笑,未理会。 花子墨将烤熟的烧鸡放在他们面前,得意道: “快尝尝我的手艺如何?”。 陆辰逸首先撕下一块鸡腿,递给梦颜汐。 “你先吃”。 她轻轻咬了一口后,眉头微蹙,又看花子墨满脸期待的望着她,便冲他笑了笑,使劲咽下。 “好不好吃?”。 “嗯,好吃,人间美味”。 “是吗?看你这神情不对”。 花子墨半信半疑地便也撕下一块肉,放进嘴里,嚼了嚼,脸色突变,便立马朝地上吐去。 “景轩,这么难吃,你竟然说好吃,这都被我烤糊了”。 梦颜汐扑哧一笑。 “若我说不好吃,你肯定说我挑食,倒不如让你自个尝尝便是”。 “景轩,你现在越来越不老实,怎么学坏了”。 “那不多亏你教的好啊”。 花子墨轻叹一声,便转眼朝陆辰逸说道: “陆辰逸,怪不得你先让景轩吃,你真狡猾”。 陆辰逸不屑一笑,同样撕下一块肉放入嘴中,嚼了几口说道: “饥不择食、寒不择衣,慌不择路,出来办案,要适应任何处境,对于食物而言,填饱肚子便可,无需那么多讲究”。 “哎呦,陆大人果真是陆大人,没想道这些话能出自你口”。花子墨讥讽道。 梦颜汐若有所思的望着陆辰逸,有时候的他凛若冰霜,让人无法接近,有时候却平易近人,不拘小节,脑海中便浮想起和他在山洞里的画面以及在水中救自己,是那般的温柔体贴,到底哪一面是他? 此时,远处出现两个黑影,朝他们这便走来,他们三人同时起身,花子墨立即拿起地上的剑,警惕的说道: “竟敢还有人夜闯月牙村?胆太肥了”。 陆辰逸将梦颜汐拉入身后,望着远处黑影,镇定自若道: “不管是敌是友,先看情况而定”。 那两个黑影慢慢走进,借着火光,才看清他们的模样。 “是沈姐姐和秦风”。梦颜汐惊道。 沈慕清看到陆辰逸后,奋力的跑了过来,扑在他怀中,泪流满面道: “辰逸,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又出事了”。 站在身后的梦颜汐轻轻松开他的手,走到一边,看到沈慕清扑在陆辰逸怀中的那一瞬间,心如刀绞,自知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便缓缓侧过身,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秦风低头不敢直视陆辰逸,自责道: “请大人责罚,我不该带慕清来此”。 “你这叫明知故犯,真是添乱”。花子墨说道。 陆辰逸满眼怒火的推开沈慕清,对秦风斥训斥道: “秦风,你简直胡闹,现在越发拿我的话不当回事?”。 “我现在命你立马带慕清回去,再去镇抚司杖责三十”。 沈幕清立即解释道: “辰逸,不怪秦风,是我强行让他带我来找你,你若责罚,便责罚我吧”。 陆辰逸一脸冷漠的看向沈慕清,正要开口时,梦颜汐替她解围道: “大人,沈姐姐肯定是担心你,才会出此下策,我知道你怕沈姐姐来这里会遇到危险,不过我看眼下也没什么危险了,接下来就是找赈灾银”。 “况且将沈姐姐留下,未必是件坏事,她会医术,若大人受了伤,可以及时为大人你处理伤口,则不怕感染”。 “再者,正好秦风来了,便多了一个人出力,我们便能很快找到赈灾银,这不两全其美?”。 她的这番话让陆辰逸再次动怒,眼神如利剑一般锋利,盯向她。 “没危险?说的倒轻松,你是忘记前面在水里发生的一幕?”。 “梦景轩,你已经够让人不省心,还要留慕清和你一样添乱?别忘了我们是在查案,不是在游玩”。 花子墨大步走到她面前,便护在他身后,气急败坏的冲陆辰逸喊道: “陆辰逸你够了,你冲她发什么火,你管好你的女人,景轩的安危由我保护,不用你操心,更不会添乱”。 他便转过头,抓住她的双侧,满眼担心道: “你前面在水里出什么事了?” 她被陆辰逸劈头盖脸的指责后,一瞬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堵在她喉咙里,委屈的说不出话来,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便强忍着泪水,哽咽道: “我的确不让人省心,又让大人三番五次救我,是我的无能,对不起”。 陆辰逸见她眼眶湿润,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顿时令他心疼不已,怒火顷刻间消去,自知刚才的话伤到她,但绝非他真意。 因他只想全心全意的保护她,再分不出半点心思来顾虑别人。 沈慕清原以为陆辰逸见到他会开心,没想到不但连累秦风被责罚,而且连同梦颜汐也受到训斥。 不过倒让她暗自窃喜,他这般动怒,无非就是在担心自己,说明心里还有她的。 “辰逸,你放心我不会妨碍你办正事,不必太紧张我,我会乖乖跟你身后,绝不添乱”。 “大人,既然是我带慕清来此,我便会对她的安危负责”。秦风自信满满的说道。 陆辰逸眼下不想再纠结此事,因脑海中还有许多谜团等他去思考,便冷声道: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 他的话音刚落,僵硬的气氛得到一丝缓和,几人便坐在火边,沈慕清连忙捡起地上的包袱,从里面取出食物,首先将一块点心递给陆辰逸。 “辰逸,我想你这几日肯定没有吃好,所以在来前,我特意做了点心,你尝尝”。 陆辰逸没有接点心,而是问道: “你可有带了外敷的药?”。 她立即放下点心,紧张道: “辰逸你哪里受伤了?我看看”。 “不是我,你给我便是”。 沈慕清松了一口气,便送包袱里取出外敷的药。 “这药涂在伤口上,三日便好”。 他接过药,仍在梦颜汐怀中。 “你脖间的三处抓痕较深,快将药涂抹在伤口上” 梦颜汐抬起手摸向自己脖间, 她“嘶”的一声,便回想起这三处抓痕是如何留下。 她淡淡一笑,便将药放回包袱里。 “这点小伤无碍,过几日自然会好,” “景轩,快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陆辰逸连忙制止道。 “花子墨,你不许看”。 秦风和沈慕清同时看向陆辰逸,又看向梦颜汐,察觉这几日,他们三人的关系很反常,也不知发生何事。 沈慕清凑上前,关心道: “景轩,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如何,若不及时处理,指定会留下疤”。 梦颜汐捂着伤口立即站起。 “我说了没事,若留疤那就留”。 忽然想起自己体内的毒很快便会发作,为了不让他们发现,焦急的说道: “我看火不太旺盛,我再去捡点树枝来”。 说罢她匆忙的朝前跑去。 花子墨便也起身,朝她追去。 “景轩,我陪你去”。 ()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 第八十三章 她疯了 眼下只剩他们三人,秦风觉得自己有点多余,想到沈幕清这几日对陆辰逸牵肠挂肚,便借此机会好让二人单独相处一会,立即起身。 “大人,我也去帮忙”。 沈幕清见他们都离去,暗自欣喜,正好对陆辰逸诉说这几日对他的担忧及思念之情,谁知刚要开口时。 见他盘腿闭目打坐,神色凝重的默不作声,并不想让她打扰自己。 她见此情况,极好的心情顿时荡然无存,将嘴边的话又咽下,垂下失落的眼神,静静的坐在火堆前。 陆辰逸本是来这里寻找赈灾银,却被这两日发生的事闹的心神不定,一日找不到二十万银两,他便如鲠在喉,一日不能安心。 另一边 梦颜汐跑到一颗栗树下,她的呼吸渐渐变的急促,痛苦的捂住胸口,脸色瞬间煞白,额头的汗珠不断涌出,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身后的花子墨和秦风跑了过来。 花子墨慌忙的扶起她,急切道: “景轩,你这是怎么了?”。 秦风同时将她搀扶起。 “梦景轩,你刚才都好好的,这是吃坏什么东西了?”。 她撕咬着嘴唇,强行压制着痛苦,挤出一抹笑,摇了摇头,吃力道: “我……我没事,兴许是这几日没有休息好,你们别管我,我自己待会便好”。 “景轩,你不要吓我,你确定自己没事?”。 “真……真没事,让我一个人待会,一会便好”。 秦风便松开她的手臂,调侃道: “梦景轩你是不是故意装出一副病怏怏的样子,这是想引起谁心疼?”。 花子墨随手将秦风狠狠推开,怒视道: “你若不会说话,就请离我们远点,该干嘛干嘛去”。 “花子墨,我看你的断袖之癖已经无药可救了,以后我真要对你们两个绕道而行”。 梦颜汐体内的毒已经开始逐渐发作,愈来愈强,腹中绞痛难忍,全身抽搐不止,她立即转身跌跌撞撞的朝前跑去。 “景!”。 秦风一把抓住花子墨,仔细打量着他,疑惑道: “花子墨,你说你一个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哥,怎会有断袖之癖,你到底怎么想的?”。 “管你屁事,让开……”。 “你来劲了是吧”。 花子墨见他依旧不放手,一气之下与秦风大打出手,就此二人便赤手空拳的较量,互不相让。 梦颜汐没跑几步,体内剧烈的疼痛让她倒在地上直打滚,顷刻间汗流浃背,已被她撕咬的嘴唇渗出血迹,这次毒发作比昨夜更加无法忍受,大脑里似乎有一只巨大的蜘蛛在撕咬她,五脏六腑同时被无数只虫子在啃。 她痛不欲生地抱住头,使劲朝身旁的树上撞去,恨不得将脑袋击碎,取出那只可恶的蜘蛛,顷刻间,被撞的头破血流,可依旧没有减轻疼痛,喉咙里有股浓烈的血腥味,直接从她嘴中喷出。 “噗……噗……噗……”。 连吐了三下后,便低头一看是大片的黑血,让她一颤,已顾不得去思考,趴在地上大口喘气,发觉体内有一股强大的力量,似乎要爆发出来,胸口又传来阵阵疼痛,她用力压在胸口上。 突然眼下出现穿一双红色绣花鞋的脚,落在脚踝的衣裙也是红色,这无声无息的出现,竟还带着飕飕阴风,但此时的梦颜汐被体内毒折磨的已顾不上害怕。 这两日从人皮到残忍的尸体再到怪物,该见的还是不该见得统统都让她经历了,面前的一幕倒让她见怪不怪,确切说是麻木了,脸上虽然痛苦不堪,可眼神丝毫没有畏惧。 便从地上使劲爬起时,一双惨白的手一把抓住她的脖子,朝一旁的树上狠狠甩去。 梦颜汐的身子被撞到树上,再重重摔在地上,随即吐了一口血,刚才体内的一股力量已慢慢涌出,身体变得燥热难耐,双眼如赤,她趴在地上呼吸越来越急促,额角流下的血,顿时让她觉得无比兴奋。 而红衣女子慢条斯理的走到她面前,袖口滑下一枚银针,迅速夹在两指,抬起手朝她头部插去时。 她猛然抬起头,赤色的双眼望向红衣女子,红衣女子一惊,落在空中的手继续向她头部刺入时,力量从梦颜汐体内突然迸发,随即一道红光出现,将红衣女子震飞而出。 红衣女子飞出几米之远,倒在地上,变迅速站起,朝她飞奔而来,梦颜汐诡异一笑,便用力在她胸前一掌,这一掌直接让红衣女子口吐鲜血, 溅了她一脸。 梦颜汐脚如飞剑似的冲到她面前,一把掐住红衣女子脖子向身后树上逼去。 红衣女子情急之下一挥袖口,一枚银针再次滑落,立即夹子两指,奋力朝她刺去,梦颜汐余光一扫,一把抓住她的手,反手将银针刺在红衣女子胸前,又将头上的发簪取下,直接插在她胸口。 “不,不要杀我……”。 红衣女子被她掐的快要窒息,用力的扯着嗓子哀求道。 梦颜汐对她的哀求置若罔闻,双眼赤红的锁定在她胸前溢出的血,更是兴奋不已,便立马抬起脚朝红衣女子腹部狠狠踹去。 “噗……”。 “不……不要……杀我……”。 红衣女子趴在地上,抓住她的裤角,抬头仰望着她。 梦颜汐披散着头发,缓缓蹲下身,依旧未出声,面无表情地便拔起她胸前簪子,又再次刺向,溅起的血让她十分痛快和亢奋。 “啊……”。 红衣女子的惨叫声引起了陆辰逸注意,他以为是梦颜汐便急忙朝那声音方向跑去。 ()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 第八十四章 失忆 花子墨正和秦风打的热火朝天,同样被这叫声一惊,见陆辰逸和沈慕清匆忙赶来。 “梦景轩呢?”。陆辰逸紧张道。 “不好,景轩出事了”。 花子墨立马转身朝前方跑去,陆辰逸等人一同追去。 待他们赶到时,映入眼前的一幕惊吓住所有人,只见梦颜汐披散着头发,举着手中木簪,不停的刺在红衣女子身上。 红衣女子已被梦颜汐刺的千疮百孔,浑身鲜血,发出微弱的声音说道: “救……救……我”。 “天呐……景轩你在干什么?”。沈慕清睁着大眼,惊恐的喊道。 花子墨与陆辰逸连忙走上前,准备要夺开她手中木簪时,梦颜汐猛然抬起头盯向他们二人,她双眼赤红,空洞的眼神中似乎不认识眼前的两个人,他们还未反应过来时。 她将陆辰逸狠狠一掌,又反手将手中木簪连刺花子墨胸前几下后,跌跌撞撞的起身,向后退了几步,双手紧紧举着木簪,对向他们。 “噗……”。 陆辰逸捂着胸口,难以置信的望着她,这重重一掌分明是出自一个内力深厚之人,而她为何突然功力极强。 花子墨低头见胸前渗出大片血,一袭白衣上瞬间被血侵染,抬起头满眼担忧的说道: “景轩,你到底出什么事了?你不认识我们了?”。 “啊……天呐……”。 沈幕清尖叫道,便和秦风急忙朝他们二人身边跑去。 “大人,你怎样?伤的重不重?”。 “我看梦景轩八成着了魔,我们先别过去”。 “辰逸,你让我看看你的伤,景轩他这是疯了,竟敢伤你”。沈慕清吓的直哭。 花子墨听见沈幕清的哭声,心里更是烦躁不安,怒喊道: “你别哭了,烦不烦,要哭便躲一边哭去”。 陆辰逸推开秦风和沈慕清,满眼心痛的朝她走近。 梦颜汐慌乱的向身后退去。 “你……你是谁?”。 花子墨生怕陆辰逸会伤害她,便也冲上前,轻声的说道: “汐儿,我是花子墨,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你不记得我了?”。 她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 “花子墨是谁?”。 梦颜汐话音刚落,顿时让陆辰逸与花子墨心头一怔。 “那你可记得他,陆辰逸,陆大人?”。 她转眼望向陆辰逸,这个面孔在她脑海中若隐若现,越往深想,便头痛欲裂,她一把抱住头,仰天嘶吼: “啊……啊……啊……”。 陆辰逸见她失了心智,立即上前点住她的睡穴,梦颜汐双眼一闭倒在他怀中。 “辰逸……”。 沈幕清见梦颜汐已晕厥,便向身后跑来。 花子墨一把推开他,将梦颜汐横抱起。 “还是让我来……”。 秦风跑到花子墨身边,望着怀中的梦颜汐,疑惑道: “梦景轩的头发放下,怎么咋看像女子?”。 花子墨白了一眼他,从他身边掠过,朝前走去。 沈幕清身为女子,最了解女子身上的特征,前面已远远识出她是女子,看到陆辰逸如此在乎梦颜汐,心中五味杂陈,莫名的有了危机感,便双手紧紧搀扶住陆辰逸。 “辰逸,我扶你过去,让我看看你的伤重不重”。 “咳……咳……”。 他轻咳了几声,转头看向倒在地上的红衣女子,对秦风说道: “秦风,将她一同带过来”。 “是,大人……”。 花子墨一路紧紧将她抱到火堆旁,慌忙的脱下衣服,铺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平。 “汐儿,你千万不能有事……”。 陆辰逸神色凝重的抓住沈慕清的手腕,大步走到她身前,蹲下身说道: “你医术高超,快看看她到底怎么了?”。 沈慕清的手腕被他捏的极疼,疼的快要溢出眼泪,深深的望了一眼他。 她从未见过陆辰逸如此紧张过一个人,心口顿时压了一块石头,难受的说不出话。 便低头看向昏迷的梦颜汐,望着眼前如此倾城的容貌,试问哪个男子不动心。 “你还愣着做什么?”。 花子墨焦急的喊道。 秦风将红衣女子丢在一旁,愤愤不平的走上前。 “花子墨,你对慕清说话客气点,她刚才也受了惊吓,一时缓不过来神,也是正常,你别吓到她”。 沈慕清看着陆辰逸的眼神始终不离梦颜汐,女子之间的嫉妒之心涌上心,但她毕竟是一位大夫,医者仁心,不能因私心而将他人的生死置之不顾,她的良知不允许这么做。 便抬起右手两指搭在梦颜汐脉搏上,良久后,她眉头拧了起来。 “从她脉息来看,并无任何异常,可体内似乎藏着一股力量,再仔细探,又消失了”。 “不可能,你再仔细瞧瞧,刚才她像是变了一个人,居然连我们都不认识,肯定有问题”。花子墨说道。 陆辰逸眉头紧皱,低头沉思,似乎想起什么,猛然抬起头问道: “现在什么时辰”。 花子墨望了望天。 “现在大概已过了子时,怎么了,有个问题?”。 “子时……”。 他嘴里小声念叨,便想起昨夜也是在子时前,梦颜汐出现异常行为。 能让人出现幻觉,迷失心智等这些现象,最大的可能便是中毒。 ()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 第八十五章 他不是我弟弟,是我相公 陆辰逸立即问道: “慕清,她可有中毒倾向?”。 “中毒?我并未发现,她的脉搏只是很微弱,再无任何异常”。 花子墨抬起手,在她脸上轻轻抚摸,满眼心疼的说道: “若真中毒,我自有办法为她解毒,我们剑星阁最擅长的便是制毒,自然也有解毒的办法”。 沈慕清望着花子墨含情脉脉的眼神,心里便一清二楚,转头对陆辰逸担说道: “辰逸,让她先睡会,我先看看你的伤势”。 “我无碍……”。 “咳……咳……咳……”。 “你还说没事,快坐下,让我瞧瞧”。 沈慕清见陆辰逸脸色不太好,便向他额头摸了摸,紧张道: “辰逸,你额头怎么这么烫,定是受寒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他一脸烦躁甩开她的手,冷声道: “我说没事就没事……”。 “大人,你的身体要紧,找赈灾银的事还是交由我便是,让慕清随你回镇抚司”。 “咳……咳……别说了,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眼下找赈灾银才是最重要”。 沈慕清见他如此执意,便不想再劝,从包袱里拿出一瓶药递给花子墨。 “你胸前流血了,快敷上”。 “谢了……”。 陆辰逸起身走到红衣女子面前,见她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冷声问道: “你是谁?为何三番五次伤害她?”。 红衣女子眼神狠辣的朝昏睡的梦颜汐望去,气若游丝的说道: “谁让她生的那么好看,但凡比我相貌出众的女子都得死”。 秦风一愣,一脸难以置信的指着梦颜汐说道: “他……他……他是女子?”。 花子墨白了一眼他。 “真是瞎了你一双狗眼”。 “怎么会呢?我居然没有发现,好一个梦景轩,她隐藏的太好,敢女扮男装蒙骗我们所有人”。 “不是她隐藏的好,只是你我没有用心发现而已”。沈慕清说道。 “等她醒来,看我不好好收拾她”。 “有我在,你动她一个指头试试”。花子墨说道。 陆辰逸阴沉着脸,转头大声呵斥道: “都给我住嘴……”。 他对红衣女子的回答似乎并不惊奇,并继续说道 “原来你就是那个家伙的姐姐?”。 “你……你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把他杀了?”。 “你只管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我……我不认识他,更不是他的姐姐”。 “从你刚才的反应,已经足以说明一切,看来你很想让他死?”。花子墨说道。 “我……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红衣女子眼神躲闪的说道。 秦风立即拔开剑鞘,将剑架在她脖间说道: “你说还是不说,不然我现在要了你的命”。 “哼……有本事现在就给我来个痛快”。 陆辰逸不屑一笑。 “既然不招,我自然不勉强你”。 “慕清,瞧瞧她伤势如何”。 沈慕清点了点头,走到她面前,蹲下身为她把脉。 “她的内脏被震碎,伤势严重,若要及时治疗,兴许还能保住一条命”。 她从怀中取出一个小药瓶,打开瓶塞,在手中倒了几颗药物,送入红衣女子面前。 “这个药可以缓解你目前的痛苦,我是一名大夫,我会尽我所能救你”。 红衣女子缓缓抬起头,望着眼前这位心地善良的女子,心中有所动容。 “哪怕我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人,你也要救我?”。 沈慕清摇了摇头,微微一笑。 “无论你是善还是恶,在我眼中都是平等的,我是一名大夫,做不到见死不救”。 秦风冲沈慕清会心一笑,心道: “慕清永远都是这般善良,希望大人能好好珍惜她,哪怕一辈子在她身后默默守护,也是值得”。 “哼……你这是在纵容恶人,难道还想让他们继续在外面为非作歹?最后好名声没有落到,反而被人憎恨”。花子墨说道。 “花子墨,你再敢说她一句试试”。 花子墨双手抱胸,懒得搭理他,便走到红衣女子前,蹲下身,嘲讽道: “你刚说只要比你面貌出众的都要杀,可你也不过如此嘛,还比不上青楼的女子,怎能和她相提并论?” “既然你如此在意自己容貌,倒不如让你变成和你弟弟一样非人非鬼,可好?”。 “不……不……不要”。红衣女子吓得连连向后爬。 陆辰逸无意间见她脖间挂的玉佩,倒和梦颜汐的玉佩略有相似,都是月牙状,不过看上去是最普通的玉,便一把扯下玉佩。 红衣女子急忙喊道: “还给我,还给我……”。 陆辰逸见她如此激动,想必这快玉对她极其重要,玉上刻着“至死不渝”,四个字,便问道: “你弟弟当时见到与这块相似的玉佩,尤为激动,在临死前一直念着你,你为何却说不认识”。 红衣女子身子一颤,便仰头大哭了起来,哭声充满了凄凉。 良久后 她抬头望着陆辰逸手中的玉,哽咽道: “他不是我弟弟,是我的相公……”。 他们顿时一惊,花子墨先道: “怎么弟弟变成相公?这……这太离谱了”。 ()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 第八十六章 大家闺秀沦落杀人魔 红衣女子点了点头,泪水潸然而下,将自己遭遇讲给他们听。 她名叫丁莞宁,是扬州人士,出生于书香门第,身为大家闺秀的她,常年足不出户,但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和期待。终于在一次偶然机会,趁爹娘不在家,便自个偷偷跑出门。 那时她芳龄十八,情窦初开,便在街上遇到一男子,对他一见倾心,两人互相爱慕,很快坠入爱河,谁知这便是她噩梦开始,此男子名叫傲啸天。 傲啸天夺了她的贞洁,承诺要娶她,丁莞宁信以为真,不顾家人劝阻,为了他便与家人恩断义绝,死心塌地跟着他,可好景不长,他已厌倦了她,到处寻花问柳,朝三暮四,便开始对她动辄打骂,最终将她扫地出门。 丁莞宁心灰意冷,绝望之极,想要跳河自尽,谁知那时候已有身孕两月,让她有了希望,以为用孩子便能将他留住,谁知傲啸天听后,宁死不认这是他的骨肉,便再次对她动手,用脚狠狠朝她腹部踢去,直到流产,并百般侮辱她,世间美女颇多,是不可能为她收心。 从那后,丁莞宁发誓要杀尽天下相貌出众的女子,可她并不会武功,便到处求师拜艺,练就一身本领,在她苦寻无果时,遇到了一位憨厚可靠的老实人,他名叫苏延,称他师父武功盖世,可带之引荐,她再一次相信了,便随苏延从扬州来到月牙村。 来到月牙村后,并非像苏延所说,根本没有什么武功盖世的师父,一进家门,便直接将她打晕,待她醒来时,已将她关在猪圈,丁莞宁万万想不到,世间竟如此险恶,她苦苦哀求放了自己。 苏延告诉她,这辈子休想出去这里,已认定她是苏家儿媳,便将阿义带到她面前,丁莞宁被他的相貌当场吓的昏厥过去,等醒来时,自己已与他拜堂成亲入了洞房。 丁莞宁悲痛欲绝,本想一死了之,在她悬梁自尽时,阿义冲进房门救了她,他自知相貌丑陋,不敢奢望她能认可自己,便在洞房后,很少出现在她面前,便日夜在门外守护。 阿义比丁莞宁小两岁,从苏延将她带回来的那一刻,便已喜欢上了她,虽然两人已是夫妻,但阿义叫她姐姐,不敢称娘子,待她极好,不管好吃的,还是好看的衣服,都会放在门口,然后在悄悄离开,还亲手为她打造了一块玉,送给她。 丁莞宁已放弃逃跑,便开始了报仇计划。因被苏延整日锁在院内,怕她再寻死,便让她做点针线活分散精力,望着手里针,她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便打算用银针杀人,她开始每日勤加练习,即使手上被银针刺的千疮百孔,依旧没有停下,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半年后,她终于可以做到将银针飞入几米之远,定在墙上,如此杀人便可一针致命。 某个夜晚,她利用阿义对自己的感情,便谎称会好好和他过日子,阿义听后喜不自胜,转身告诉爹娘。 苏延夫妇怀着愧疚之心来到丁莞宁面前,告诉她,阿义自生出来便是这般模样,无法娶妻,才骗了她,希望得到她的原谅,今后大家好好相处,定会待她如自己女儿一般。 当初善良的丁莞宁早已不复存在,面前已是一个冷血无情之人,她仰天大笑,突然目光狠辣,两指间夹着两枚银针,朝苏延夫妇喉咙飞入,二人还未反应过来,当场一针致命,她又拿起一把火,烧毁了这里。 站在门口的阿义,静静地望着她,脸上无任何波澜,放下手中的一小袋东西便转身离开。 原来阿义早已知道她会杀了他们,这半年内她所用的银针,都是他准备的,也许他对丁莞宁的爱,胜过自己父母的命。 阿义虽表面离开,其实还是在默默守护着她,她内心的泄恨无法自拔,便一夜之间杀光村里女子,并毁了她们容貌。 而他自幼出生,被村内的人欺负、嘲笑,辱骂,这些恨早在心里扎了根,似乎很支持丁莞宁的做法。 就这样,但凡丁莞宁一针致命的村民,他会将这些尸体拖进洞穴,将他们剥了皮,便成自己的模样。 丁莞宁说到这里时,便哽咽的说不出话。 他们听后,沉默不语,不知是该同情她,还是该骂那负心汉,还是该恨骗她来这里的苏延,一个好好的大家闺秀,今日却成了这副模样,实属让人惋惜。 陆辰逸冷眼盯着她,似乎并不同情。 “阿义和你所说截然不同,由此看来,是在包庇你”。 “既然你杀了那么多人,为何不离开?”。 “阿义虽相貌吓人,但他对我很好,未伤害我半分,所以他留给我的玉佩,我一直带在身上”。 “我原本是要走的,但前几日有官府人出现这里,紧接着又有黑衣人闯入,杀了那些官府之人”。 “那一群黑衣人中,我似乎见到了那个负心汉,待我追去时,他早已驾马离开,我想着他肯定会再来,我便在这里等他”。 “你为何这么肯定他还会来?”。陆辰逸问道。 “因为我看到他带着人,抬着五个箱子,埋在后山”。 “哎呀,真是歪打正着,陆辰逸赈灾银终于找到了”。花子墨笑道。 “大人,那便让她带我们快去后山”。秦风连忙说道。 陆辰逸沉思后,问道: “那个负心汉的名字你再说一遍”。 “傲啸天”。 沈慕清回想起前不久在街上遇到调戏自己的男子,他身边随从一直管他叫傲公子,但不知是不是丁莞宁口中的那个负心汉,便小心试探的问道: “丁姑娘,他的面貌大概长什么样?”。 秦风一脸疑惑的问道: “慕清,你问这做什么?”。 丁莞宁瞬间双眼变得愤恨,咬着牙说道: “他长得就是一副奸诈小人的嘴脸,怪我眼瞎,被他的花言巧语骗了”。 沈慕清见她情绪再次不稳,便未继续再问,便将手的药丸放在她手里,安慰道: “你快服下,不可再动怒”。 ()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 第八十七章 女儿身已彻底识破 梦颜汐膛目结舌的望着沈慕清,又转眼看向陆辰逸、花子墨和秦风,他们的表情极为不正常,心道: “这到底出什么事了?为什么我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记得我躲在远处被体内毒折磨,可而后面的事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低头朝自己身上打量,秀发披腰,惊恐的望着衣带及双手沾满了血,瞬间脊背发凉。 “我……我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你知不知道你前面”。 “秦风,住嘴”。 陆辰逸连忙呵斥道。 他见梦颜汐一脸茫然,似乎完全忘了前面发生的事,让他既担心又着急,若将刚才发生的事告诉她,恐怕会受到惊吓,眼下只好先找到赈先灾银后,立马回京,找师父(沈修染)为她看病,便故意嫌弃的说道: “你说说你,秦风好不容易抓了一只野兔子想让大家吃好点,你非要逞强,要去杀兔子,肉还没吃着,你自个便吓晕了过去,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花子墨明白陆辰逸的用意,便随即说道: “是啊,你可吓死我们了,景轩你的胆量要好好练练了”。 梦颜汐半信半疑的说道: “是这样吗?我为何不记得?”。 沈慕清抓住她的手,淡淡一笑: “若想不起来,便不要想了,快坐下我为你梳梳头”。 “沈姐姐,我……我……”。 “什么都不要说了,既然我们都知道你是女儿身,你不用再隐瞒,一个好好的姑娘家,干嘛每天非要扮成男子模样呢”。 她尴尬的笑了笑,朝地上的丁莞宁看去,便蹙眉走到她面前: “你为何会出现这里?是谁打伤你?”。 丁莞宁想起她前面可怕的一面,让她不寒而栗,使劲摇了摇头,不敢出声。 “你干嘛这般看我?我长的很吓人?”。 花子墨上前将她扶起。 “她是受到惊吓而已,你别管了”。 “受到惊吓?我怎么感觉她似乎很怕我?你们还未告诉我,她为何出现在这里?”。 “梦景轩,你就别问了,她伤势太重,先让她休息一会后,带我们去找赈灾银”。秦风说道。 梦颜汐一脸惊讶的望向陆辰逸。 “大人,赈灾银找到了?”。 “她居然知道赈灾银?”。 陆辰逸点了点头。 “一会天亮,便让她带我们去找”。 梦颜汐还有一肚子的疑惑想问她时,被沈慕清拉到一旁,坐了下来。 “你现在什么都不要去问,因为我们都知道她的一切,待赈灾银找到后,回京的路上我再对你她的故事”。 “我先为你梳妆一番,让辰逸他们休息一会”。 她无法拒绝沈慕清的好意,便宛然一笑。 经过一夜的折腾,得知赈灾银有了着落后,可未看到陆辰逸心情有所缓解,依旧眉头紧皱,坐在火堆前不知思索什么。 而花子墨朝地上一躺,双手交叉躺放在后脑,翘着二郎腿,望着满天繁星,嘴角牵着一丝笑容,但眼神中流露出阴暗不明。 秦风走到丁莞宁面前,给了她一点食物,便靠在树上,满眼爱意的望着对面的沈慕清。 丁莞宁此刻内心盘算着,若带他们找回那几箱东西,肯定会被他们带走,那便没有机会找傲啸天报仇,受了这么多年的苦,怎能罢休。 沈慕清为梦颜汐简单的梳了女子头式,头顶挑起一缕发丝,用一条长长的白色丝带随意绾起,随腰间头发披落而下。 沈慕清望着眼前清丽脱俗的她,不禁说道: “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 陆辰逸抬眼朝梦颜汐望去,被她的女子模样撩人心头,眼神无法收回,正当她转眼向他看去时,他立即将眼神匆忙躲开,淡淡而道: “你还是扮成男子模样较好”。 梦颜汐噘着嘴,瞪了一眼他。 花子墨连忙走到她面前,眼前一亮,笑道: “景轩,你女子的样子真好看,我就说,你绝对是京城第一美人”。 “油腔滑调,你又不正经了”。 陆辰逸起身,抬头望了望天,严肃道: “好了,我们走吧……”。 “是,大人……”。 秦风扶起丁莞宁同他们朝后山走去。 ()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 第八十八章 你什么救我? 后山灌林密布,杂草丛生,荆棘遍野,随时会被荆针勾住衣服,脚下路非常难走,所有人提高警惕的往里走,越往里面,雾气缭绕,识别度极低,不到一会功夫,他们六人因浓雾走散。 陆辰逸回过头寻找时,只见花子墨在自己身边,蹙眉问道: “他们人呢?梦景轩呢?”。 花子墨便急忙朝四周环视,周围被雾气笼罩,根本看不见人影。 “她刚刚还跟在我身后,怎么转眼不见了?”。 “我看这个雾气一会便能消散,先不要乱走,在这里等他们”。 花子墨见其余已走散,只有他们二人,望着陆辰逸的背影,脸上渐渐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内心徘徊了许久后,终于缓缓拔开剑鞘,但又收了回去,他还是无法违背自己的原则,更不想做一个乘人不备的小人。 此时,陆辰逸听到耳边像有什么东西飞来,便立即转身拉开花子墨“小心”,三根银针被他反应敏捷而躲闪过。 他们二人面面相觑,彼此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便顺着银针的方向,二人起身一跃,将躲在雾中的丁莞宁迅速抓住,花子墨立即将剑架在她脖间,怒视道: “丁莞宁,你死性不改,还想杀我们?早知这样,我们就该杀了你”。 “那你就现在杀了我,我看你们如何找到那几个箱子”。 “你以为没有你,我们真找不到?”。 陆辰逸轻蔑一笑,目光犀利的望着她。 “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是怕带我们找到箱子后,押你回京,治罪于你,那么你便没有报仇的机会,所以你想先下手为强,将我们解决后,等傲啸天出现,我说的可对?”。 丁莞宁一脸惊愕的看向陆辰逸,没想到他居然能洞察出自己的心思,扑腾跪在地上,眼泪婆娑的说道: “陆大人,我知道杀人偿命,已经犯了死罪,但求你开恩,让我亲手杀了那个负心汉,我便死而无憾”。 “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花子墨说道。 陆辰逸对她的哀求,丝毫没有动容,冷声道: “你认为本官会放过傲啸天?他劫持朝廷赈灾银,同你一样是死罪,还轮得着你出手?”。 花子墨收回手中剑,劝解道: “你呀,还是为自己做打算,带我们找到赈灾银后,你也算将功补过,兴许能亲眼见到负心汉死在你前面呐”。 丁莞宁思量片刻后,便拭去眼中泪水,点了点头。 “只要谁能杀了他,都是我丁莞宁的恩人,只要我能活着,我这辈子做牛做马在所不惜”。 陆辰逸见周围的雾气还是不散,让他开始担心其他人,尤其梦颜汐。 “你最熟悉这里的一切,那么这个雾气何时能散?”。 “大约半个时辰,不过你放心,他们不会有事,后山只有这条小路,等雾气散去后,他们便会跟上来”。 花子墨一脸焦急的说道: “沈慕清有秦风护着,可若景轩一人走散,那该怎么办,不行我要去找她”。 丁莞宁立即喊道: “你别去,这周围还有沼泽,若陷进去会被吞噬,他们肯定和你们一样在原地等待雾气散去”。 陆辰逸一听,更让他不安,便对花子墨说道: “你在这里看住她,我去找他们”。 花子墨还未来得及说时,他已消失在雾中。 另一边 梦颜汐和秦风走在一块,他紧张的隔着浓雾连喊沈慕清的名字,可未有回应。 “你别喊了,沈姐姐或许和大人在一起,你别着急”。 秦风埋怨道: “若你没有扮成女子模样,我也不会将你看成慕清,更不会抓错你”。 她冷声一笑,摇了摇头,转过身没有搭理他。 突然草丛中传来“嘶嘶嘶”的声音,一条色彩斑斓的毒蛇窜到秦风脚下,一下盘到他腿上,咬了他一口。 “啊……”。 梦颜汐立即转过头,见秦风脸色苍白的倒在地上,被腿上的蛇吓得满头大汗,她情急之下,一把抓住蛇,用力朝一旁草丛甩去。 “你怎么样?”。 “我似乎被那条毒蛇咬了”。 她连忙蹲下身,见他腿处有两个小洞,便急忙撕开,看到两个又大又深的黑色牙印。 便毫不犹豫的为他吸毒,秦风心头一震,不可思议的望着她为自己吸出毒,久久说不出话。 梦颜汐又将手臂上的衣袖撕扯而下,在他腿上轻轻包扎。 “你……你为什么要救我?”。秦风说道。 “为什么不救?”。 “可……可……我总是欺负你,骂你,你理应既讨厌又恨我才是,不该出手相救,反而会看我毒发生亡而死”。 她摇了摇头。 “对啊,我是很讨厌你,所以才会救你,若你真就这么死了,那今后谁还和我斗嘴,那岂不是少了在镇抚司当差的乐趣?”。 说罢,便朝秦风脸上望去,二人同时相视大笑,这个笑让秦风彻底对她放下所有成见和不满,似乎对她有了新的认识。 此刻,后山的雾气逐渐消散,梦颜汐便小心的将秦风搀扶起来,朝小路前行。 陆辰逸看到沈慕清独自一人瘫坐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但不见梦颜汐和秦风身影,赶忙上前。 “慕清,梦景轩和秦风呢?”。 沈慕清一下扑在他怀里,抽泣道: “辰逸,不要再离开我,我好怕好怕”。 他轻轻拍着她的背说道: “没事了,走吧,我们去找他们”。 “辰逸,我脚崴了,走不动”。 陆辰逸无奈之下,只好将她抱起,这一幕恰巧被身后走来的梦颜汐看到,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内心五味杂陈,便缓缓低下头。 秦风一瘸一拐的急忙走上前。 “大人,慕清怎么了?”。 沈慕清双手圈在他脖间,将头紧贴在他胸前,娇羞的说道: “我没事,就是脚崴了”。 陆辰逸见秦风突然从身后出现在他眼前,便慌张的问道 “梦景轩呢?”。 “大人,我在这里”。 她大步走到陆辰逸身边,朝他怀中的沈慕清说道: “沈姐姐,你的脚严不严重?”。 “有辰逸抱着我,便没那么疼了”。 “那便好,我看雾气也散了,脚下的路还是不好走,先让大人抱着你慢慢来,我先扶秦风去前面等你们”。 她说罢便扶着秦风大步朝前走去,自始至终没有抬眼看陆辰逸。 陆辰逸似乎闻见一股醋意,便低眉一笑。 花子墨心急如焚的在原地来回走动,抬眼一瞧,梦颜汐扶着秦风朝这边走来,而身后的陆辰逸抱着沈慕青紧跟其后,便火速跑上前。 见她安然无恙,便松了一口气,朝秦风腿上打量,挑了挑眉。 “一会功夫不见,怎么落残了”。 陆辰逸将沈慕清放下,便也问道: “秦风,你腿上的伤这是怎么回事?”。 “回大人,只是被蛇咬了一口,无碍”。 沈慕清连忙问道: “被蛇咬了?这个林子里应多半出来的是毒蛇,快让我瞧瞧”。 丁莞宁急忙走到秦风面前,望着他包扎的伤口。 “她说的对,这里都是毒蛇,一旦被咬,立马要吸出毒,不然会毒发生亡”。 秦风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已经无大碍,幸亏是景轩帮我吸出毒,不然我早已丧命”。 他话音刚落,陆辰逸与花子墨同时用犀利的眼神盯向他。 秦风被他们眼神吓得顿时一惊,一脸无辜的说道: “你们干嘛这般看我,我……我说错什么话了?”。 丁莞宁朝梦颜汐望了一眼,身为局外人的她已看出他们之间的关系,便解围道: “既然毒已经吸出来了,我们还是继续走”。 沈慕清连忙挽住陆辰逸的手臂。 “辰逸,你还是抱我吧”。 花子墨一脸反感道: “真是麻烦,早知如此,你还不如在山下等我们”。 “大人,要不让我来背慕请”。 梦颜汐走到沈慕清身边,抬起手将她搀扶住。 “沈姐姐,让我来扶你,我们走慢点便是,先让大人他们去找赈灾银,可好?”。 “那好,你们后面慢点来”。 陆辰逸说罢,便先和丁莞宁朝前继续走去。 沈慕清紧紧咬着嘴唇,一脸委屈的说道: “他就不能多关心我一点?”。 梦颜汐安慰道: “沈姐姐,大人要赶快找到赈灾银才最重要,你就不要责怪他,偶尔的忽视并不代表不关心,等回京后,让大人再好好疼你”。 “嗯,我知道了”。 花子墨又走上前扶住秦风,一脸无语道。 “你说说你们两个人,真是添乱……”。 “花子墨,你就别再说了,还是赶快走”。梦颜汐催促道。 ()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 第八十九章 赈灾银变石头 陆辰逸随丁莞宁来到一处洞口前,她指着里面说道: “你们要找的赈灾银就在里面”。 他沉默不语,便朝里面走进,身后的花子墨喊道: “等等我们……”。 陆辰逸转过身,冷声道: “你们留在外面,我自己进去”。 梦颜汐急忙跑上前。 “大人,还是让我陪你进去,我怕里面万一有什么状况,两个人还能彼此照应”。 “梦姑娘,你放心这个山洞很浅,而且不会像之前那个山洞可怕,里面很安全”。丁莞宁说道。 “不管安不安全,两个人进去总比一人进去好”。 她边说边抬眼望着陆辰逸,他会心一笑,两人便一同朝洞口进去。 花子墨正要朝洞口跑去,秦风一把拽住他。 “哎呀,我腿疼,你快扶我过去坐坐……”。 “你放开,我又不是大夫……”。 丁莞宁将沈慕清扶在一块石头上坐下,对着他们二人说道: “你们先来这边休息一会,等他们找到,便会很快出来”。 花子墨见秦风死死拽住自己衣领,让他又急又恼。 “你再不放开我,信不信我让你直接变瘸子”。 秦风直接爬在花子墨背上,双手紧紧环在他脖间。 “花子墨,我快晕了,快背我过去……”。 丁莞宁望着他们二人,抿嘴一笑,转头看向沈慕清,见她闷闷不乐。 “你怎么了?”。 沈慕清摇了摇头,朝洞口里看去。 山洞里 山洞里很空旷,石缝里被一缕缕阳光洒进,让整个山洞显得很明亮,四周无任何异常,陆辰逸依旧伸手将她紧紧挽住,但她立马抽回手,连忙说道: “大人,我去前面看看”。 陆辰逸眼神闪过一丝失落,便将双手背后,正要向前走时,听到梦颜汐大喊道: “大人,你快来,找到了……”。 花子墨等人听到梦颜汐的回声,便急忙跑进洞中。 所有人望着眼前的五个箱子,每个箱子用封条封住,并上了锁。 花子墨上前打量这些箱子,便一下跳坐在其中一个箱子上面,咧嘴笑道: “哎呀,这白花花的二十万两白银,足以衣食无忧一辈子呐,怪不得有人宁愿冒着杀头之罪,也要得到这些白银呐”。 “这二十万两白银可以救治那些无钱可医的贫穷人”。沈慕清说道。 梦颜汐触手摸着箱子,一脸欣慰道: “中州的那些难民终于有救了,这几日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 秦风一瘸一拐的走到陆辰逸身边。 “大人,我现在立马回京派人将这些赈灾银运出”。 他神色凝重的望着这些箱子,一向做事严谨的他,必先亲眼目睹箱子里的银子,才可放心,便说道: “去将所有箱子打开”。 花子墨立即从箱子上跳下,疑惑道: “这不都在此,你干嘛还要打开去看?”。 “若不打开看,谁知这里面放的是不是银子,大人是不愿再节外生枝,一旦送回,哪怕少了一锭银子,都会栽赃于大人头上,我们还是谨慎一点为好”。 梦颜汐说罢,便抬眼正与陆辰逸四目相对,他嘴角牵起一抹笑,两人经历了这些日子,似乎慢慢有了默契。 站在一旁的沈慕清望着他们彼此之间眼神,让她心如刀割,眼眶顿时湿润,丁莞宁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小声道: “沈姑娘,你对我有恩,我定会帮你”。 花子墨一把将梦颜汐拉到自己身边,将手搭在她肩上,以挑衅的目光盯着他看。 陆辰逸朝他瞥了一眼,脸色暗沉的对秦风说道: “还不快去打开……”。 “是,大人……”。 梦颜汐甩开花子墨的手,便去帮秦风。 两人拿了一块石头,朝锁子砸去,花子墨看不下去,便去帮梦颜汐。 片刻后 箱子上的锁都被砸开,便随即翻开箱盖,箱子里的东西顷刻间让他们目瞪口呆。 “银子,怎么变石头了?”。秦风道。 “怎么会这样?”。梦颜汐道。 陆辰逸等人目光同时投向一旁的丁莞宁。 丁莞宁一脸无辜的说道: “你们不要这样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花子墨笑了笑,漫不尽心道: “我看呐,是早已有人将银子换成石头,故意设下陷阱,引人下套”。 “陆辰逸你接下来打算如何?该不会将这些石头运回京城,告诉皇上你找到的是石头,你认为会有人相信?并会说你贪了这二十万两银子,到那时候你便是哑口无言”。 “辰逸,你想想办法,不能将莫须有的罪名扣在你身上”。沈慕清焦急道。 “慕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们也是一头雾水,先不要妄下结论,大人自有办法”。秦风说道。 丁莞宁没想到会出现这种状况,顿时让她不知所措,一时竟说不出话。 梦颜汐望着箱子上刚被她撕下的封条以及砸开的锁子,眼神坚定道: “这些箱子绝对没有人打开,若真打开,上面的封条肯定早已被人撕下,但是从我们找到时,封条还是完好无损”。 “若真有意将银子换成石头,那肯定从装银子时出现疏漏,估计连那些官员都不知自己竟押的石头赶往中州,途中又遇袭击,最后却被皇上革职下狱”。 “依我推理,朝廷拨款一向要经过户部尚书之手,由此可见,定是首先在这个环节出了问题”。 秦风一脸吃惊的望着梦颜汐。 “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又蠢又笨的梦景轩?怎么换回女儿身倒变了一个性格”。 “又蠢又笨的是你,不是她”。花子墨说道。 陆辰逸淡定自若的走到其中一个箱子前,微微弯下腰,朝里面看去,这些石头井然有序的码放一起,石头大小都一致,他眉头微蹙起,又朝其他的四个箱子依次看去。 走到最后一个箱子时,石头的缝隙间竟有一枚翡翠扳指,他便伸手取出,仔细打量这枚扳指。 梦颜汐走上前,朝他手中的扳指说道: “这枚翡翠扳指,价值连城,是上等的玉,质地细腻、纯净无瑕,其颜色为纯正、明亮、浓郁、均匀的翠绿色,透明度非常好”。 “一般普通百姓佩戴的是以白玉磨制者最多,所以能佩戴这枚翡翠扳指的人,非富即贵”。 “你对玉如此了解?”。 “我家经商,其中就有做各种玉的买卖,我自幼陪我爹出门做生意,不管市面上的玉还是稀有的玉,我都见过,自然对玉了如指掌”。 “景轩,原来你家是做买卖的,为何从来没有听你说过”。花子墨问道。 “这有什么可说的……”。 陆辰逸若有所思的盯着她,他从来不了解过她的家境,听她这么一说,看来是一个出自家境殷实的富家小姐,便邪魅一笑。 “大人,你说这么名贵的扳指为何会放在这里面?”。 “有两个原因,其一是有人偷了这枚扳指,在放石头时,不小心掉下”。 “其二,那便是有人故意丢下”。 秦风一脸不解道: “大人,第一个原因有很大可能,若说有人故意丢下,这怎么可能?”。 “对啊,景轩都说了,这枚扳指价值不菲,怎能故意丢下?”。花子墨道。 陆辰逸冷笑一声,便双手背后向前走了两步,背对他们说道。 “你们看看里面的石头码放的很整齐,大小均匀,定是有人故意安排这一切,想想看,假设这里面的确实放有二十万两银子,有人盗走,即便想用石头瞒天过海,他们还要有功夫去找大小相同的石头,再一一码上?若是你们,会这么干?”。 “大人的意思是,从开始装的根本不是银子而是石头,有人将这扳指故意放在里面,是想做诱饵”。秦风道。 陆辰逸既没有认同也没有反驳他的猜测,只是笑而不语。 梦颜汐心中有一件事令她费解,便问道: “大人,去中州可以另走其他路,为何他们要选这条路?这条路看似偏近,可路途不好走,最后实际算下和其他路途的时日一样,若遇到倾盆大雨, 耽误路程,反而会慢半月”。 “莫非是他们是故意的?”。花子墨道。 秦风脑海中似乎想到一种可能,便一瘸一拐大步走到他身边。 “大人,韩贤会不会和外人勾结,来私吞赈灾银?故意选择这条路?”。 陆辰逸缓缓转过身,不屑的说道: “韩贤私下贪污多年,只是未抓到把柄,这次去中州赈灾又选择这条路,看来他早已有所安排,不过自己聪明反比聪明误”。 “看来是自己人出卖了他,一杯羹没分到,反而将自己送入狱中”。梦颜汐说道。 花子墨听了这么多,心中大概猜出一二,这起赈灾银的丢失,其实就是子虚乌有罢了。 沈慕清走上前,轻声问道: “辰逸,到底是谁能明目张胆的将银子换成石头?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梦颜汐低头思索片刻后,猛然抬起头说道: “大人,莫非是”。 陆辰逸立即冲梦颜汐使了一个眼色,她点了点头,便将嘴中的话咽了下去。 ()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 第九十章 负心汉出现 就在这此时,洞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听脚步似乎人很多,正朝里走进。 丁莞宁急忙说道: “不好了,有人来了,我们先躲到身后的一处角落里”。 所有人立即将箱盖关上,朝身后的角落躲藏,沈慕清紧紧抱住陆辰逸的手臂。 “辰逸,我好怕……”。 梦颜汐低头见花子墨挽着她的手,见他如此紧张自己,又朝陆辰逸脸上看去,便缓缓低下头心道: “大人身边已经有了一个沈姐姐,即便再喜欢也不能去伤害他们之间的感情,罢了,我还是早点退出……”。 陆辰逸将花子墨的举动收入眼底,令他顿时不满,冷声道: “一会若有什么状况,你们三个女子不要出去”。 “是,大人……”。 话音刚落,听见洞口走进数十名男子,带头的身穿一身绛红色绣祥云飞鹰长袍,头戴镶红宝石紫金冠,腰际一条黑色绣金腰封,男子摸着一捋胡须,大摇大摆的走在前面,露出一副奸诈之笑。 “兄弟们,若今日能将二十万两白银带回去,从今往后你们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哈哈哈……”。 “我们定当为傲公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丁莞宁瞬间脸色苍白,浑身颤抖不止,眼神愤恨地朝缝隙里看去,紧握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手心,溢出献血的她浑然不知,站在一旁的花子墨看出端倪,便顺着她的目光透过石缝外,见地上的人影朝里面越走越近。 他轻轻推了推丁莞宁。 “你这是怎么了?”。 “丁姑娘,你的手流血了”。沈慕清惊道。 陆辰逸冷眼旁观地瞧了一眼她,朝秦风说道: “一会看紧她,莫要让她节外生枝”。 “是,大人……”。 梦颜汐似乎听到男子的声音,略有耳熟,心道: “这个声音我好像在哪听过……”。 傲啸天趾高气扬在走进里面的那一刹那时,丁莞宁再也无法控当下情绪,正要冲出时,被秦风急忙拉住,并捂住她的嘴,低声说道: “丁姑娘你为何这般激动?你认识他?”。 梦颜汐与沈慕清从石缝里清晰的看到傲啸天的模样,同时诧异的说道: “是他?”。 陆辰逸转过头对梦颜汐问道: “你们认识?”。 “他曾在街上调戏过沈姐姐”。 “他居然敢调戏慕清,我定让他好看”。秦风说道。 傲啸天朝五个箱子望去,见箱子上的锁被人砸开,疾步如飞跑到箱子前,立即打开其中一个箱子,里面的石头顿时让他脑子一嗡,又连忙将其余的四个箱子纷纷打开,依旧全是石头。 他以为自己定时眼花了,便使劲摇了摇头,将眼睛睁的极大再次看去,结果还是一样, 身后数名随处走上前,惊讶道: “傲公子,这……这怎么都装的石头?”。 傲啸天难以置信地望着箱子里的石头,喃喃自语道: “这……这……这不可能,不可能……”。 “傲公子,莫非早已有人先下手为强了?”。 傲啸天猛然抬起头,朝四周环视,怒吼道: “到底是谁?敢动老子的银子……”。 其中一个随从走到他身边低声说道: “傲公子,你想想还有谁知道你将这些银子放在这里?” 他脑海中回想了一会,眼神坚定道: “这个地方只有老子一人知道,绝不会有第二人,即使上官云霄也不知”。 梦颜汐听上官云霄的名字后,让她不禁一颤,心道: “没想到他连赈灾银的主意也敢打,可恶至极”。 丁莞宁朝秦风手上狠狠一咬,一把推开他,朝外面跑去并歇斯底里喊道: “傲……啸……天”。 ()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 第九十一章 虚情假意 梦颜汐本想追出去,却被陆辰逸一把拽住。 “先不要出去,静观其变”。 “可是我怕她会受到伤害”。 “若真到那时候,我们不会坐视不理,先让她出去见见那家伙,毕竟受了这么多年苦,总该有个了结”。 “就怕她的心会再软一次”。沈慕清担忧道。 梦颜汐望着远处的丁莞宁,虽然不知她和傲啸天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故事,但从丁莞宁刚才的异常表现看,她曾真正刻骨铭心的爱过他,才会这般,便轻叹了一声,感慨道: “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都是建立在爱的基础上,所谓由爱生恨,是毕竟他们曾经有一段甜蜜的时光,也许正是这段过往,才会令她深陷其中,无法自拔,若能做到缘在,惜缘,缘去,随缘,她今日的遭遇也不会如此”。 她的话音刚落,所有人惊异的目光投向她,貌似这些话不应该出自她口,而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有如此大彻大悟。 陆辰逸轻轻拍了拍她的额头,浅浅一笑。 “一个小丫头,怎么现在说起来话来老气横秋,以后不许这样”。 梦颜汐没想到陆辰逸竟用“小丫头”来唤她,心中有种甜甜的感觉,想蜜饯一样甜,便点了点头。 花子墨似乎看出陆辰逸对她的转变,一个眼神,一个举动都流露出疼爱和宠溺,让他有了不安。 沈慕清的眼神中已经开始对梦颜汐产生了恨意和嫉妒。 另一边 当傲啸天见到丁莞宁的那一刻时,令他一脸乍舌,久久说不出话,只见丁莞宁早已不是他当初所见知书达理、天真无邪的闺中女子。 现在的她,一袭红衣落地,长发及腰,脸上沧桑了许多,双眼怒视着他,眼角的两行泪顺着脸颊滑下。 他半张着嘴,良久后,便轻声喊道: “宁儿……你是宁儿?”。 丁莞宁愤恨的指着他,嘶吼道: “我不允许你这样叫我,当初的宁儿早已被你亲手毁了,今日的丁莞宁就是要杀你这个负心汉,替我未出事的孩子报仇”。 “原来你早已埋伏在这里,就是要杀我对?”。 “对,这两年来我无时无刻都在想如何杀你,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都不解我心中之恨”。 傲啸天此刻心中只惦记这白花花的二十万两银子,认为是丁莞尔藏起,眼下让她即可交出银子,肯定行不通,不可强来,便故作深情的挤出眼泪,一脸懊悔的说道: “宁儿,当初是我太混账,太不是东西,当我发现你彻底离开我身边时,真正让我魂牵梦萦的是你,我傲啸天这辈子身边的女人不计其数,可令我真正朝思暮想的是你”。 他扑腾跪在地上,继续说道: “若你腹中的孩子还在世,也许我就收了心,好好照顾你们母子,我们一家三口过着天伦之乐,如今你我之间也不会变成这样,是我一手造成,都是我的错,我伤害了天底下最爱我的女子”。 “宁儿,今日还能再让我见到你,我已没有任何遗憾,你想杀便杀吧,能死在最爱人的怀中,也是我的最后放福气”。 丁莞宁当听到他还这般爱自己,心中的恨意瞬间散去,其实她还是深爱着傲啸天,曾经与他的朝朝暮暮浮现在眼前,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是这样爱你……”。 “为了你,我失去了所有,我只想和心爱人之厮守到老,为何在我身上竟是一种奢望”。 傲啸天一把将她揽在怀中,虚情假意道: “宁儿,现在还来得及,为时不晚,让我带你回去好好弥补你,你可愿意?”。 丁莞宁哭的更是伤心,使劲在他怀捶打,他紧紧拥着她,一手抚摸着她的脸,无视她的哭泣,一手托着她的后背将她固定在自己怀里,将唇凑了上去,四瓣红唇紧贴在一起,她停止了挣扎,怔怔地看着已闭上双眼、仿佛享受着的他,也闭上了眼,加深了这个吻…… 身后的随处尴尬的转过身,其中一个随从小声道: “傲公子果真是情圣,三言两语便哄的这姑娘团团转”。 其余的人一脸坏笑的点了点头。 梦颜汐望着远处的一幕,顿时让她红了脸,便侧过身,正好看到陆辰逸正盯着她看,下意识的低下头。 沈慕清轻轻挽住陆辰逸手,欣慰道: “若他这次真的能幡然悔悟,好好待丁姑娘,对她而言也算苦尽甘来”。 “辰逸,但我希望你我之间不要像他们一样,我只想和你平平安安相守一生即可”。 身后的秦风苦笑一番,他不敢妄想沈慕清有朝一日知道,在她身后其实有一个人一直在默默地爱着她,只愿能守护她一辈子即可。 陆辰逸躲闪开她的手,便双手背手,冷漠道: “凡是不要被表面现象所迷惑, 傲啸天的真正目的是银子,他只不过在利用丁莞尔对他的感情,让她心甘情愿说出银子的所藏之处,才出此下策,最后一样还是不要她”。 花子墨唾弃道: “利用女人的感情到达目的,这样的人实属令人恶心”。 梦颜汐抬头望着陆辰逸。 “大人,你用这样吗?”。 陆辰逸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斩钉截铁道: “身为我陆辰逸的女人,首先我绝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更不允许别人动她分毫,即便全天下人辜负她,我定会守她一一世周全,不离不弃”。 他的这番话彻底打动了梦颜汐,令她久久不能平息,便冲他嫣然一笑。 花子墨将梦颜汐拉入自己身后,朝沈慕青看去。 “陆辰逸你的女子已经受了伤,你还是把心思用到他身上”。 沈慕清靠在陆辰逸肩上,目光挑衅的看向梦颜汐。 “辰逸,有你这些话就足够了……”。 梦颜汐躲开她的眼神,向石缝中看去。 ()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 第九十二章 割了你的雄风,喂狗! 丁莞宁被傲啸天的吻彻底征服,依偎在他怀中,柔声道: “啸天,你不要再离开我了”。 “你放心,回去后,我便八抬大轿迎娶你入门,成为我名副其实的妻子”。 “啸天,那我们走吧……”。丁莞尔迫不急切的说道。 “宁儿,让我们带上银子一块走”。 丁莞宁身子微微向前倾去,转过头对他说道: “什么银子?”。 “当然是箱子里的那些银子,你快告诉,你放哪了?”。 “啸天,我从未见过银子,箱子里本来就是石头”。 傲啸天极力压制着耐心,摸着她的发丝说道: “我知道你还在生我气,所以故意拿银子试探我对你的真心,傻瓜,我都告诉我这辈子最爱的是你”。 “可是我们回去还是要生活,能让你过上衣食无忧的好日子,首先要有大把银子支撑着我们,你说对不对?”。 “所以你听话,快说你藏哪了?”。 “啸天,我真的没有见过银子,这里面的确装的是石头”。 傲啸天见她有点不识抬举,心中压制的怒火终于爆发而出,一手薅起她的头发,另一只手狠狠掐住她,怒吼道: “你这个贱人,给脸不要脸是不是,老子已经够对你有耐心,陪你演了一场戏,你还要怎样?”。 “说,银子到底藏哪了?不然老子今日就杀了你”。 丁莞宁见他目疵欲裂的盯着自己,手劲十足,只要他再稍微一用力,脖子便会掐断,她的喉咙里发不出一点声音,眼眶的泪水不断涌出,就这样静静地望着他,到底还是高估了在他心中的地位。 “听见没,银子到底被你藏哪了?”。 突然两个身影在空中连翻了到傲啸天面前,朝他胸前连踹数下后,最后一脚狠狠踢飞在身后的石墙上。 “噗……噗……”。 傲啸天趴在地上连吐了几口血,所有随从急忙跑过去,将他扶起。 “你们两个是谁,敢伤害我们傲公子,是活腻歪了”。 傲啸天擦去嘴角的血迹,吃力的被身边随从扶起,捂着胸口朝二人看去,顿时让他一脸吃惊。 “陆辰逸?你怎么在此?”。 “好哇,你这个贱人竟敢串通他们来害我” 梦颜汐与沈慕清同时从角落中出来,急忙扶起地上的丁莞宁,站在陆辰逸身后,忿恨的望着傲啸天。 陆辰逸倪了一眼他,冷声道: “看来你认识我?”。 傲啸天朝地上碎了一口血,怒目道: “堂堂镇抚司首领陆辰逸谁敢不认识,既然你自个送上门,免得老子再找机会杀你,快说你们把银子藏哪了,不然你们谁也休想活着出去”。 “陆辰逸呐陆辰逸,你这仇家颇多啊”。花子墨说道。 “口气倒不小,杀我?倒看看你是否有这本事”。 “兄弟们,给我上……”。 “是,傲公子……”。 十几名随从手握利剑,向陆辰逸纷纷涌上。 花子墨活动着手腕,笑道: “花爷我好久没有施展筋骨了,今日让我痛快的打一场”。 他说罢和陆辰逸赤手空拳的与他们打斗在一起,数十名随从虽手握长剑,但近不了二人身,陆辰逸凌空横飞,游窜于他们之间,拳法奇妙多变,一引一带,将他们长剑钳制,在瞬息变化中,将所有人打飞在地。 花子墨也毫不逊色,以戏谑的招式将其中两人的头按住,并相撞在一起,两名随从瞬间被撞的头晕眼花,便立即夺去两人长剑,抬腿将二人踹飞在石墙上。 傲啸天一眨眼的功夫,见自己的手下全然倒地,指着陆辰逸破口大骂。 “陆辰逸,你给老子等着,老子早晚要了你的命”。 梦颜汐愤愤不平的走上前,被陆辰逸一把将她回身边,她怒道: “我们大人和你无冤无仇,你凭什么张口闭嘴要杀他?” 傲啸天这才注意到她和身后的沈慕清,见她容貌好似在哪见过,眯着眼说道: “我怎么在哪见过你”。 “哼……我看马蜂还没蛰够你”。 他一回想马蜂顿时觉得脸甚疼,仔细盯着她看,瞬间恍然大悟道: “你就是当日那臭小子,没想到你竟是个女子……”。 “陆辰逸你艳福不浅呐,左右拥抱的都是大美人呐,不过我更喜欢你身边的这个美人,老子早晚一天睡了她”。 陆辰逸用脚勾起地上剑,用力向上一扔,立即握住剑,慢条斯理的走到他面前,一脚将他踢倒在地,邪魅一笑,便朝他腿部狠狠刺去,疼的傲啸天龇牙咧嘴的喊道。 “啊……”。 花子墨同样拿起剑又朝他另一只腿上刺入。 “现在是腿,一会我让你断子绝孙……”。 傲啸天龇着牙望着双腿血流不止,瞬间认了怂,抱拳求饶头: “陆大人,小的知错了,知错了……”。 “你刚说要杀本官?本官与你有何恩怨?”。 “没……没有,是小的刚才乱言乱语,还望陆大人海涵”。 梦颜汐厌恶的瞪着他说道: “像你这种薄情寡义之人,就该现在送你去十八层地狱”。 傲啸天心里将陆辰逸恨的牙痒痒,但为了能留住一条命,眼下只能先委曲求全,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尤其是那二十万两白银,一定得想办法找到。 当他认出梦颜汐时,心中已有计策,她是陆辰逸的属下,定是知道银子所藏之地,正好手里有她丫鬟和一个小孩当筹码,以此要挟,不信她不说。 “我问你,是谁指使你抢劫官银?”。陆辰逸问道。 “陆大人,没有人指使小的……”。 “哦?是吗?那你与上官云霄是什么关系?”。 “上官云霄是谁?小的不认识”。 花子墨见他死不承认,将插在他腿上的剑立即拔起,朝他雄风前对准,坏笑道: “你说将你这玩意割下, 怕是你今后难以再同谐鱼水之欢,共效于飞之愿,只能望眼欲穿咯”。 “别别别……”。傲啸天吓得连忙摆手。 陆辰逸朝花子墨嫌弃的撇了一眼,谁知梦颜汐附和道: “对,直接割了,看他今后还敢祸害良家妇女”。 “好,那就活生生割了”。 “然后喂狗”。梦颜汐紧接着说道。 陆辰逸眉头紧锁的转头看向她。 “你这是从哪学的阴招?怎么好的不学?”。 “大人,难道不该用这种手段对付他?若轻易杀了,岂不太便宜”。 陆辰逸低眉一笑。 “这样也好”。 “陆辰逸,没想到你居然还同意,你不怕传出去,有辱你名声?”。花子墨调侃道。 “什么样的人,就该使用什么样的手段,像这种人,哼……这种手段用在他身上最适合不过”。 梦颜汐非常赞同他的说法,极力点了点头。 ()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 第九十三章 值得吗? 丁莞尔见他们要杀傲啸天,便急速跑上前,张开双手挡在他面前,泪眼婆娑道: “陆大人,我求求你们别杀他,放他走,不然大家谁都别活着出去”。 “丁姑娘,你疯了,他刚才都要杀你,你还为他求情,值得吗?”。梦颜汐又气又恼道。 “你呀,真是该……”。花子墨道。 陆辰逸神情冷漠道: “丁莞宁你这是在威胁本官?你认为本官会怕?”。 “丁姑娘,你千万别犯傻,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这又何苦呢?”。沈慕清说道。 傲啸天忍者剧痛,将另一只腿上的剑拔下,迅速架在她脖间,咆哮道: “放了我,不然我就杀了她?”。 “你以为你杀了她,会活着出去?”。陆辰逸说道。 “陆辰逸,你有何证据抓我?你哪只眼见我劫持官银,我看分明就是你贪了那二十万两银子,想找我当替罪羊,你真够卑鄙,带我出去后,我定会揭发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梦颜汐被他这倒打一耙的说辞,听的她愤怒不已。 “你说你没有劫持,那你为何得知里面装的是二十万两?傲啸天我从未像你这般不要脸的人”。 “哼……你早晚有一天会来求我,不信咱们走着瞧”。 他说罢,便挟持丁莞宁朝洞口慢慢退去。 丁莞宁已彻底对他死心,便从袖口滑下三枚银针,夹在两指间,余光见他向后望时,立马从他怀中逃出,正要将银飞向他时,一把锋利的剑已穿进她腹部。 她缓缓抬头朝傲啸天看去,眼泪已模糊了视线,痛彻心扉地久久说不话,便倒在地上。 在傲啸天的眼神中未见半分悲伤,而是立即转身朝外跑去。 陆辰逸与花子墨立马追去,跑到洞外时,见他已驾马飞奔离去。 “这个畜生,怎么让他跑了”。花子墨不甘心道。 “哼……抓他只是早晚的事,起码知道他和上官云霄是一伙”。陆辰逸镇定自若道。 “现在只有你知道箱子里装的是石头,恐怕他们会认为你贪赃了官银,会联合起来对付你,到时候你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陆辰逸定睛看了他一会,似乎已想到计策,淡然一笑,朝洞中走入。 花子墨不知他刚才的笑是何意,满脸疑惑地便向里走进。 梦颜汐和沈慕清急忙跑上前,蹲下身将她抱在怀中。 沈慕清握住她的手,含泪道: “丁姑娘,你这是何苦呢?”。 “值得吗?”。梦颜汐说道。 “你……你们是……是不是……认为我……好傻?”。 花子墨摇了摇头,轻叹一声: “真是人间自有痴情人呐……”。 丁莞宁眼神里充满了遗憾和不甘,哽咽道: “其……其实真正爱过一个人,哪怕他……如何伤害你……你终究还是有所不忍”。 “我曾……曾经也被……他爱过,也令……令我感受过,我也……也是世间最幸福的女人”。 “可……可是如烟花一样短暂,我好眷恋和他的过去”。 她身子微微向前,附在沈慕清耳边小声道: “沈……沈姑娘,一定要夺回属于……自己的爱,哪怕……不惜一切代价”。 丁莞宁说罢,便双眼一闭,向后重重倒去。 “她刚说什么了?”。花子墨问道。 沈慕清摇了摇头,沉思在丁莞宁刚对她说的话,眼神逐渐发生了变化。 看来丁莞宁的话已对她起到作用,便朝梦颜汐望去。 “沈姐姐,你为何这般看我?”。 沈慕清没有理会梦颜汐,而是起身走到陆辰逸身旁,挽住他的手臂,柔声道: “辰逸,这次案子结束后,我们立马成亲”。 梦颜汐心头狠狠一揪,胸口仿佛被人用利刃刺了一刀,少许沉默后,她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假笑道: “对啊,大人,你就快娶沈姐姐过门,这样我们也可以沾沾喜气,好好放松放松一番”。 陆辰逸看出她是在强颜欢笑,眼眶都快要红润,却还在嘴硬,令他心疼不已。 花子墨一脸厌烦道: “沈慕清,我们都知道你是陆辰逸未婚妻,他娶你也是早晚的事,但你也要分场合,不但不为他分忧,还添堵”。 “我看呐,你定是被丁莞宁受了影响”。 沈慕清将头靠在陆辰逸肩上,双眼注视着梦颜汐。 “因为我怕有人会恬不知耻的抢走我未婚夫”。 陆辰逸眼神冷漠的甩开她的手,向前走了几步。 “沈慕清以后不准你再出来,你我之间事回去再说”。 梦颜汐这才注意到不见秦风身影,急道: “大人,秦风不在”。 “对啊,这半天确实没见他人”。花子墨道。 陆辰逸立即朝角落里大步走去。 见秦风已昏倒在地。 ()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 第九十四章 陆辰逸 你欠我一个人情 沈慕清立即蹲下身,为秦风把脉,蹙眉道: “秦风被毒蛇咬伤,虽然毒及时吸出,但体内还是存有少许的毒液,恐怕会……”。 “可生命危险?”。陆辰逸问道。 梦颜汐急忙解开秦风腿上的细布,看到被蛇咬的两个牙印已渗出黑血,腿部周围皮肤也开始变的发青发黑,她担心道: “沈姐姐,眼下怎么办?”。 花子墨望着他的伤口笑道: “你们放心,他不会有事”。 沈慕清抬起头朝花子墨翻了一个白眼,不满道: “我是一名大夫,最了解他此刻的身体,你一个冷眼旁观者,自然说话轻巧,再者伤的又不是你”。 花子墨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便慢条斯理的走到陆辰逸身旁,坏笑道: “陆辰逸,他可是你的心腹,若我能救他,等同于你欠我一个人情,你打算怎么还呢?”。 陆辰逸一脸狐疑的望着他,半响后,他似乎看出花子墨的用意,冷笑道: “照你的意思,眼下只有你能救秦风?连慕清也束手无策?所以你以秦风的名义,实则是让我答应你一件事?”。 梦颜汐气急败坏的起身,转身一把揪住花子墨的耳朵,愤怒道: “花子墨,你又憋什么坏水?”。 “哎呀,疼疼疼,快松手……”。 “那你到底有没有办法救秦风?”。 花子墨继续向陆辰逸说道; “陆辰逸,你可记好了,你欠我一个人情,不许反悔”。 他说罢,则拔开剑销,向梦颜汐咧嘴一笑,便将刀刃朝自己手心一划,手心上立即被划破一道口子,溢出鲜红的血。 梦颜汐连忙抓住他的手,大骂道: “你疯了?干嘛要划破自己的手?”。 “你看我的便是”。 花子墨蹲下身,将手心滴落下的血准备送到秦风嘴边,沈慕清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你要干什么?”。 “松开,你再拦着,我可要反悔了,我的血可是很值钱的,一般人我是轻易不会给他的”。 沈慕清本想继续阻止,但她自知秦风眼下信命攸关,出门在外并未带任何草药,能解此毒,即使快马加鞭将他送回京城,恐怕也为时已晚,她半信半疑松开手,叮嘱道: “你别弄巧成拙,这是剧毒,不是那么容易能解”。 他未搭理沈慕清,一只手轻轻捏开秦风的嘴,将血滴落在他嘴中。 站在一旁的陆辰逸若有所思的盯着花子墨,心道: “难道他体内的血,可以解百毒?”。 梦颜汐一脸疑惑的说道: “花子墨,我还从未见过用自己的血可以救人”。 花子墨起身,抬手望着自己血笑道: “我不知别人的血可否救人,但我的血解一般的毒倒是可以”。 “他一会便能醒来,基本已无大碍”。 梦颜汐从怀中掏出绣帕,为他包扎伤口,抬头不可思议的说道: “没想到你深藏不露,我还第一次听说血可以解毒”。 他满眼心疼的望着她,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轻声道: “可是我却没办法帮你解毒”。 她顿时一惊,下意识的朝陆辰逸望去,又转头对花子墨问道: “你……你……你怎么知道?”。 陆辰逸一瞧她的神情,已断定她确实中毒,并且还自己知道,让他既担心又生出一肚子的疑问,匆忙走到她身边。 “原来你知道你自己中毒,为什么不告诉我?”。 “大人,我……”。 沈慕清终于忍不住对梦颜汐的不满和怨恨,怒道。 “梦景轩,你真让我们越发猜不透你,又是女扮男装,又是中毒,不但闭口不提,还装的像没事人一样,让大家为你提心吊胆,你到底是存心不说,还是在试探谁对你的真心?”。 “那么现在仔细想想,你昨夜既失疯又失忆,还出手打伤辰逸和花子墨,想必都是你故意装的” “你的目的已达到,成功引起大家对你的担心,请问你要试探的那个人,你心中可有答案了?”。 “住嘴……”。陆辰逸冷声道。 沈慕清心中怨气更是无法控制,愤恨的盯着梦颜汐。 梦颜汐听到自己昨夜竟出手打上了他们两个,急忙问道: “我……我昨夜到底怎么了?什么我疯了又失忆,还打伤你们?为什么我一点印象没有,这到底事怎么回事?”。 花子墨立即抓住她两侧,安慰道: “汐儿,你别着急,我现在立马带你回剑星阁,为你解毒”。 “回剑星阁?花子墨你此行来的目的,未达成,你认为会有人愿意解她的毒?”。陆辰逸说道。 他猛然抬眼看向陆辰逸。 “你什么意思?”。 陆辰逸冷笑一声,未理睬他,转头望着梦颜汐,对她是又气又心疼,故作斥责道: “明明知道自己中毒,还要逞强随我来这里,为什么总是让自己的那么狼狈不堪?”。 梦颜汐故意隐瞒中毒之事,只是不想给别人添麻烦罢了,没想最后会落的她的不是,别人如何说她都行,但是唯独陆辰逸不行,因为就是不愿让上官云霄伤害陆辰逸,才会被他下毒,即使被体内毒折磨的生不如死,她也不曾有一丝后悔。 陆辰逸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她心中的委屈瞬间涌上起头,突然不想再去解释更不想多说一句,便转身朝洞外跑去。 “汐儿,你怎么了?”。 花子墨立即追上上去。 沈慕清双手紧紧挽住陆辰逸,若不是她连忙拽住,估计刚才先跑出去的便是他,含泪道: “辰逸,我们自幼长大,彼此之间的感情胜过任何人,我爱你,胜过爱自己,当我第一次见你时,我就对自己发誓要成为你的妻子”。 “辰逸,让我好好照顾你一辈子, 我沈慕清这辈子认定你了,请你不要离开我”。 陆辰逸转过头,一脸严肃的说道: “慕清,我已对你说过多次,我陆辰逸这辈子找不到我陆家的仇人,是不会成家”。 “这是其一,其二,我对你并无半点男女之情,只有兄妹之情”。 “其三,师父对我有恩,照顾你是理应之事,而我是以一个兄长的身份照顾你,再无其他”。 沈慕清泪如雨下的扑在他怀中,紧紧抱住他,哭诉道: “辰逸,我的心早已彻底交付与你,你怎能狠心让我说放心便能放下?”。 “不管你对我处于哪种爱,对我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爱你”。 她缓缓提起头,眼泪朦胧的望着他。 “惊觉相思不露,原来只因已入骨”。 陆辰逸神情冷漠的推开她,此时,秦风已清醒,无力的喊道: “大人,慕清……”。 “你醒了?你现在感觉如何?”。 陆辰逸上前将他搀扶起。 ()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 第九十五章 以后不允许你再逞强 秦风看到沈慕清双眼红肿,其实刚才二人之间的谈话已被他听到,他知道陆辰逸对她无半点意,但也不愿让慕清受到任何伤害,他宁可舍去毕生幸福,去换陆辰逸能好好待她,那么他也是值得。 “大人……”。 “我们现在立刻回京,回去后派人将这些箱子运回城”。 陆辰逸打断他的话,说罢,便与沈慕清将他扶出洞口。 梦颜汐黯然失神地坐在洞外的一块岩石上,手里拿着一根长木条,在地上乱写乱画,沉默不语。 花子墨见她情绪低落,不知该如何安慰,便坐在她身边,缓缓抬起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发丝,将她轻轻揽入自己怀中,没想到她竟没有反抗,而是静静的靠在他的肩上,双眼微闭。 “花子墨,你真好,不管任何时候你都会出现在我身边”。 “汐儿,你要记得无论你在哪里,我永远在你身边”。 “我这辈子能有你这样的知己,此生足矣”。 花子墨从腰间取出铃铛绳,并系在她手挽上,温情一笑。 “汐儿,不要再取下来,当你看到这个铃铛绳时,便会想到我,而我也是一样”。 梦颜汐轻轻摇晃着手腕中的铃铛绳,便发出脆耳的声音,柔声道: “真好听,你放心我不会再取下来,除非我死了”。 花子墨立即捂住她的嘴,略带生气的口吻说道: “不许说这个字,即使我死,你也不会有事”。 梦颜汐扑闪着一双清澈的大眼望着他,而花子墨嘴角微微上扬,满眼的爱意与她对视。 陆辰逸扶着秦风朝洞口走出,被梦颜汐和花子墨的暧昧举止收入眼底,瞬间让他赫然大怒。 “看来梦景轩是接受花子墨了”。秦风笑道。 “难道我误会她了?原来她在意的是花子墨?”。沈慕清说道。 陆辰逸隐忍着怒气,双手背后的走到梦颜汐身边,还未出声时,梦颜汐这才回过神,立即推开花子墨,起身说道: “大人,你怎么出来了?”。 花子墨转身朝身后的秦风看去,便向他走去。 “你活过来了?”。 “怎么?让你失望了?”。秦风道。 “失望倒不至于,你现在应该立马跪下来向花爷我磕三个响头,生死关头救了你一命”。 秦风一瘸一拐的走到他身后,一下跳在他背上,笑道: “你少骗我,你还会救我?打死我也不相信,定是慕清救的我”。 “若你真有这心,你现在救背我下山”。 花子墨恼道: “你给我下来,听见没有”。 沈慕清见他们二人又开始打闹起来,无奈道: “你们两个别闹了”。 他瞥了一眼她,无意间朝地上一扫,见地上写着“王八蛋,陆冷血,不识好歹”,几个大字,梦颜汐急忙用脚将地上的字擦去。 “原来我在你眼中,是个不识好歹,冷血之人?”。 梦颜汐嘟囔着嘴,小声说道: “你本来就是这样……”。 陆辰逸听到她嘴里的嘀咕的声音,便低眉一笑,朝他们说道: “我看天色不早了,我们早点回京”。 梦颜汐走到他身边,小声说道: “大人,现在我们都知道这次赈灾银丢失,分明就是皇上故意设计,是想引出背后贪官,除了皇上抓的那些官员,看来真正的幕后主使就是上官云霄。 “但是。我们目前没有任何证据去揭发他,又让那个傲啸天跑了,我们这次总不能空手而归吧,皇上明知是石头,还非要大人你去查找,想必是另有用意,实则就是替皇上揪出这次谁还参与了劫持灾银”。 陆辰逸眉头微蹙地静静盯着她看,脸上渐渐露出笑容,抬手朝她额头上轻轻拍了拍。 “你到底是蠢的多一点,还是聪明的多一点?”。 “当你得知上官云霄也是其中之一,为何一点也不意外?而且你什么咬定他才是幕后主使?他可是你表哥”。 “他虽是我表哥,若做伤天害理的事,我绝不心慈手软”。 他从梦颜汐眼神中看到了愤怒,想必上官云霄定时做了令她不满的事,才会如此。 “好了走吧,待回京后,我自有办法”。 “是,大人”。 秦风死死抓住花子墨的手臂朝陆辰逸这边走来,沈慕清上前握住梦颜汐的手,一脸歉意的说道: “我前面听花子墨唤你汐儿,原来这是你的闺名,以后我们都叫你汐儿可好?”。 梦颜汐抽回手,对她讪讪一笑。 “沈姐姐,我叫梦颜汐,你叫我颜汐还是汐儿都可以”。 “还是汐儿亲切一点,汐儿,我前面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我现在知道了,你原来心仪的是花子墨,倒是我多想了”。 沈慕清边说边望陆辰逸脸上看去。 “沈姐姐,我”。 花子墨立即打算她的话,嬉皮笑脸道: “沈慕清,你总算说了一句令我中听的话”。 梦颜汐懒得再解释,便转身朝山下走去,谁知陆辰逸一把将她横抱起。 “大……大人,你这是做什么?你快放我下来”。 “花子墨,秦风和沈慕清交给你”。 他说罢,便抱着怀中的梦颜汐朝山下走去。 “大人,他?”。秦风不可置疑的说道。 沈慕清瞬间泪流而下,撕咬着嘴唇,望着他的背影哽咽道: “他真的彻底爱上她了……”。 花子墨脸色铁青,准备要把梦颜汐夺回,却被沈慕清拽住。 “你若真喜欢她,请待她离开镇抚司,这样对大家都好”。 “这是迟早的事……”。 梦颜汐觉得自己的心快要从喉咙里跳出,不敢相信陆辰逸会抱她下山,像是在做梦似的,他的身上的淡淡幽香再次令她着迷,抬眼起望着他俊美的轮廓,轻声道: “大人,你还是放我下来,我没有受伤”。 陆辰逸将她紧紧抱在怀中,低头朝他温柔一笑。 “若一会毒发作,由我照顾你”。 他的这句话,令梦颜汐一震,心中波澜起伏,久久无法平复,没想到他竟然已掌握自己毒发作的时辰,还要照顾她,这到底是为什么? 即使再感动,但她突然不想让自己再深陷下去, 毕竟沈慕清才是他的未婚妻,不该让自己夹在他们感情之间,从她开始喜欢的路辰逸的那一刻起,便是错。 “大人,你还是放我下来,身后的沈姐姐才是你真正需要照顾我的”。 梦颜汐说罢,准备从他怀中跳下,陆辰逸似乎能感知她的举动,便抱的更紧。 “我说了,以后不允你在我面前逞强,做回你最真实的一面,回去后我会想办法替你解毒”。 “你什么都不要再说,这几日定是累坏了,便在我怀中安心的睡会”。 陆辰逸这番话成功地击破了她心中最脆弱的那条线,顿时将所有的委屈化作眼泪,如泉水一样止不住的涌出,在他怀中永远能带给她一种踏实感和归宿感,便双眼紧闭,将头埋在他前胸前,任由泪水滑落脸颊。 他低头见梦颜汐在默默流泪,自己的心也不由地陪她伤心、难过,似乎她的喜怒哀乐已时刻牵动着他的心,心道: “汐儿,我不知你经历了什么?从今后起只要有我陆辰逸在,谁也不许伤你一分一毫”。 不知不觉中,梦颜汐已疲惫的睡在他怀中。 ()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 第九十六章 为自保,出卖梦颜汐 傲府 傲啸天一路快马加鞭的赶回京城,已到自己府邸,便从马上滚落下来,门口的家丁急忙上前将他架起。 “傲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傲啸天龇牙咧嘴的怒喊道: “你们没长眼啊,老子的腿受了伤,还不抬我进去,再派人去请大夫”。 “是,傲公子”。 四个家丁抬着他立即走进卧房,小心翼翼的将他放在床上。 “傲公子,您的腿这是怎么了?”。 傲啸天像是像到什么了,突然从床上坐起,怒目圆睁的吼道: “去把那个贱人给老人带过来,还有那小孩”。 其中一个体型较胖的家丁,胆怯地说道: “傲公子,她们两个已经好几日没有吃饭了,若在不给她们吃饭,怕会出人命”。 他狠狠朝家丁腹部一脚,腿上的伤口被撕裂开,疼得他直冒冷汗,指着他破口大骂: “你算什么东西,还交老子做事,你配吗,老子这双手不知杀了多少人,还在在乎这一两个”。 他说到这是,停顿了一会,邪笑道: “即使让她们死,也得死的有价值,快去带上来””。 “是,是,傲公子”。 片刻后 家丁将青鸾和宝儿带当他面前。 此时青鸾和宝儿已是面黄肌瘦,脸上不见一点血色,这几日被他们关在暗无天日的柴房里,不给她们吃饭喝水。能支撑到现在,是抱着希望等梦颜汐救出她们。 青鸾衣衫不整得爬在地上,挣扎的抱起宝儿,见宝儿昏迷不醒,脸上甚是滚烫。 她谎张的哭喊道: “求求你,快救救宝儿,她快不行了”。 身旁的家丁,望着她怀中的宝儿看起来已快不行,各个露出同情的目光,却敢怒不敢言。 傲啸天一副戏虐模样,伸出食指,朝她勾了勾。 青鸾放在怀中宝儿,跪着朝她爬去。 他狠狠的捏住她的下巴,坏笑道: “哎哟,瞧瞧这张小脸,都瘦了一大圈,真是惹人怜爱呐”。 “傲……傲公子求求你救救宝儿,她还是一个孩子”。 “你看看你,嘴唇都干裂成这样了,本想让你好好再伺候老子一番,但是我对你已经没有兴趣”。 “没想到你家小姐,长的可真美若天仙呐,若能让她伺候老子一晚,老子也算值得啊,哈哈……”。 青鸾一惊,膛目结舌道: “你……你……你说什么?”。 “你别装蒜了,你家公子就是女儿身,而且我还知道她是陆辰逸的属下”。 “不过呢,你家小姐还不知你们两个在我手里,而且她还不在京城,你现在只能自救,别指望她”。 青鸾心头一凉,每天都盼着梦颜汐能救出她和宝儿,可她居然早已将她们两个抛之脑后,离开京城,此刻的希望被破灭,大声哭道: “小姐,小姐,你到底去哪了,快来救救我们啊……”。 傲啸天仰天大笑道: “哈哈哈……你还是省省力,先想办法救那个小孩吧”。 傲啸天对身旁的家丁说道: “去将桌上的点心拿过来”。 家丁端起桌上的一盘点心递给他,他从中取出一块点心,在青鸾面前晃了晃。 青鸾已经饿的眼花缭乱,望着他手中的点心,使劲咽口水,正要抬手拿时,却被他扔在脚下,并踩在脚下。 “若想吃,那我问什么你得如实说出,不然首先那个小孩必死无疑,那么我让这些家丁好好伺候你”。 青鸾被他的话吓得面容失色,她脑海中首先没有考虑自己,而是宝儿,为了宝儿,便连连点头。 “嗯,不错,识时务者为俊杰”。 “你家小姐叫什么?你们可是京城人士,她去镇抚司多久了?”。 “我家小姐叫梦颜汐,我们是来自江南”。 青鸾还未说完,便听到家丁说道: “傲公子,上官大人来了”。 “你去告诉上官大人,我身体不适,待我好了,亲自登门拜访”。 “这般不愿见我?”。 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立即转头望去,见身穿一袭淡蓝色衣袍的男子朝房间走进。 傲啸天因双腿有伤,无法站起,一脸尴尬的说到: “瞧上官大人这话说的,这不是有伤在身,不能好好招待您嘛”。 青鸾连跪带爬到上官云霄面前,紧紧抓住她的裤腿,眼泪婆娑的哭喊道: “上官大人,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傲啸天对身边的家丁急忙喊道: “快带这个贱人下去……”。 “是,傲公子”。 “慢着”。 上官云霄低头仔细打量眼前这个蓬头垢面,衣衫不整的女子,定睛一看,蹙眉道: “你是青鸾?”。 “上官大人,我是青鸾,求你救救我”。 傲啸天一脸茫然的问道: “上官大人,你认识这个丫头?”。 上官云霄没有搭理他,而是继续问道: “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景轩呢?”。 青鸾指着床上的傲啸天,愤怒道: “他只抓了我和宝儿,他简直不是人,求上官大人为我们做主?”。 上官云霄朝地上昏睡的小女孩望去,便伸手扶起她。 “好好的上官府不住,景轩非要闹脾气出来,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任性,我这个做表哥的真是拿他没办法”。 “你放心,我会带你出去”。 青鸾感激涕零的说道。 “谢谢,上官大人”。 “你带这个小女孩再外面等我”。 “是,上官大人”。 青鸾抱起宝儿朝门外走出,屋内的家丁便也识趣的退下。 傲啸天这才听出原来她家小姐是上官云霄的亲戚,这让他大惊失色,连忙解释道: “上官大人,我实在不知你是她家小姐的表哥,这……这真是大水淹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呐”。 上官云霄便朝椅子上坐,正要倒茶时,突然停下手中东西,猛然抬起头问道: “你刚说什么?”。 “上官大人,我真是大水淹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呐”。 “不是,上一句”。 傲啸天立马回想起刚才的原话。 “我……我说实在不知你是她家小姐的表哥呐,是我鲁莽了”。 上官云霄立即走上前,严肃道: “小姐?什么意思?”。 这让傲啸天整的一头雾水,不知那句话说错了,惊恐道: “上官大人,你千万别生气呐,我抓这丫头,就是出出自己的恶气,谁让你表妹欺负我,上……上次我被蜇了一脸马蜂,都是你表妹干的”。 “你胡说,他分明是男的,怎么是女的?”。 傲啸天瞬间恍然大悟,原来他不知自己表妹是女的,不可置信道: “上官大人, 你竟不知她是女的?我这次去月牙村可是亲眼所言,她是女儿身打扮,还亲口承认了,没……没想到你表妹长得真是美呐,我都要拜在她石榴裙下”。 上官云霄脑子一嗡,不由的想后退了两步,令他一时之间缓不过来神,大喊道: “青鸾……”。 青鸾立即推开门,跑了进来,见他不对劲,还未张口时,上官云霄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景轩到底是谁?”。 吓得青鸾扑腾跪在地上,她眼下必须要说出真相,不然惹怒他,他定不会救她出去,便毫无保留的说道: “她是二小姐,当年死的是大少爷,并非是小姐,是老爷为了掩人耳目,对外声称病逝的是小姐,便让她顶替少爷的身份”。 “她是颜汐?我竟一点没有察觉,姑父真是为了家产不惜一切手段,骗了我们所有人”。 “行了,你出去吧”。 “上官大人,我已说出真相,你会带我们走,是吗”。 “嗯,先出去”。 青鸾便离去。 ()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 第九十七章 宝儿死了 “上官大人,照这么看,你表妹也是自己人,可我怎么看出她可对陆辰逸很忠心呐”。傲啸天说道。 “你前面说你去月牙村?”。 “嗯,这不,腿上的伤就是拜陆辰逸所赐”。 上官云霄拍着桌子怒斥道: “我说过,你先不要动那些银子,为什么不听我的安排”。 傲啸天顿时来了气。 “哼……幸亏我今日不去,若等你,你还不知道谁早已将二十万两银子,换成石头了”。 “什么换成石头”。 “我原以为陆辰逸廉洁奉公,谁成想他实业是一个假公济私之人,将那些银子,换成石头,还装在箱子里,他下一步定是在找替罪羊,然后独享这些钱财”。 上官云霄的计划被陆辰逸打破,气的他咬牙切齿。 “陆辰逸,你这个伪君子,敢坏我的好事”。 傲啸天忍着腿上的伤,缓慢的走到他身边,拍着他肩膀,坏笑道: “所以,为了让他吐出那些银子,只有从你表妹身上下手”。 “这个不用你管,我自有办法”。 傲啸天冷笑了一声。 “我看你呐,是对你表妹没办法,所以我用我的方法”。 “她的丫鬟我一会带走”。 “丫鬟带走可以,小孩给我留下”。 “你连小孩也要下此毒手?”。 “上官大人,我可是看着你的面,才愿放走那丫鬟,但小孩绝对不可以”。 “最好别闹出人命,若出了事,我无法保你”。 上官云霄说罢,便转身朝门口走去。 傲啸天朝地上碎了一口,眼神凶狠的说道: “什么东西,就知道你这个家伙靠不住”。 “你的心思,以为我不知道?哼……还不是想自己悄悄独吞那二十万两银子,休想”。 院中 青鸾抱着宝儿,见上官云霄出来后,便立即上前。 “上官大人,宝儿快不行了,我们快带她去看病”。 “我只能带一个,留你还是留她?你自己选”。 青鸾身子一颤,哭道: “你不是说带我和宝儿,一起走,为什么又改口了?”。 上官云霄其实是在试探青鸾,看她是救生命垂危的宝儿,还是救自己。 “可有想好?若你不舍她,便继续待在这里”。 他说罢,便大步朝门口走去。 青鸾望着怀中宝儿,于心不忍,可自己再待下去,迟早也会被傲啸天折磨死,便哭泣道: “宝儿,你要怪便怪梦颜汐,是她害得你,不是我,对不起……”。 她将宝儿放在冰冷的地上,头也不回的朝上官云霄跟去。 家丁连忙抱起宝儿,趁傲啸天不注意,便为她吃饭喝水。 街上 上官云霄转身望着青鸾,眼神中没有半点怜悯,反而令他失望和厌恶。 “你记住,今日是我救你出来,不是你家小姐,人要学会感恩,只有危难之际,才会看出人性”。 “就像你为了自己,而放弃那个奄奄一息的小女孩,这就是人性的丑陋”。 “不过也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有这个狠劲,是配今后留在我身边”。 青鸾心怀愧疚之心,知道自己出卖了梦颜汐,供出她的真实身份,今后若一旦让她知晓,定会赶走自己。 但转念一想,若不是梦颜汐执意离开上官府,她和宝儿也不会被傲啸天抓,自己更不会被他玷污,即使宝儿死了,都是她的错,想到这里,她瞬间没有任何自责,更多的是对她的怨恨。 这样也好,留在上官云霄身边,起码不会再受到任何人欺负。 她擦去脸上泪水,目光坚定的说道: “上官大人,从今往后,青鸾便会为你做牛做马一辈子,定会死心塌地地跟着你”。 上官云霄从袖口掏出一锭银子,仍向她怀中。 “你换身干净的衣服,我在前面湖边等你”。 “是,上官大人”。 她便朝门口的衣坊铺走进。 湖边 夜色朦胧,微风吹拂过湖面,湖水微波荡漾,这时突然下起了下雨,雨点打落在上官云霄的脸颊上,他纹丝不动的现在湖边,双眼定定的注视着远处,深邃的眼眸如深潭一样,让人揣摩不透。 “上官大人……”。 青鸾手撑一把油伞,着一件浅水蓝的裙,长发披肩,玉簪轻挽,簪尖垂细如水珠的小涟,微一晃动就如雨意飘渺,上好的丝绸料子随行动微动,犹如富家小姐的打扮,一咋眼看上去,倒有几分姿色。 上官云霄缓缓转过身,瞧她这一身打扮,似乎令他很不满,斥责道: “谁许你这样穿?”。 青鸾顿时吓得不知所措,朝自个身上打量,急忙说道: “上官大人是不喜欢我这副打扮?”。 “不要忘记自己是何等身份,等颜汐回来,你还是要回到她身边,只不过为我所用”。 她被上官云霄的一句“不要忘记自己是何等身份”像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尾,冷冰之极,更是将她的尊严践踏在地,在他眼中自己永远是一个低贱丫鬟,是不配得到尊重。 青鸾强忍着泪水,低头说道: “青鸾知错,不该忘记自己身份”。 雨越下越大,上官云霄已浑身湿透,青鸾将伞递给他,却被无情打落在地,正眼不瞧地从她身旁经过,并说道: “回去该回去的地方,她若回来,你便来找我”。 “是,上官大人……”。 青鸾缓缓抬起头,捡起点上的油伞,眼眸中充满了怨恨和狠毒,朝另一条街走去。 傲府卧房 见一个家丁神色慌张的跑进房间,颤抖道: “傲……傲公子,那……那小女孩好像没……没有气息了”。 傲啸天怒道: “怎么死了?不是前面都好好的?”。 “傲公子,若前面及时带她去看病,或许还能活下来,可……可是……”。 他本想拿这小女孩要挟梦颜汐,却就这么死了,令他顿时没了主意,那二十万两银子看来是没戏了,正当他心烦意乱时,青鸾缓慢走进。 傲啸天见她这一身打扮,眼前一亮。 “真是人靠衣裳,马靠鞍,你这是舍不得我,又来了?”。 青鸾走到他面前,斩钉截铁道: “我可以帮你得到那二十万两银子,不过得有我的一半”。 傲啸天一把将她拉入自己怀中,摸着她的脸颊。 “你这是在和老子谈条件?你什么能耐?”。 青鸾妩媚一笑,便附在他耳边不知说了什么,惹的傲啸天心花怒放。 “哈哈哈……不错,我可以答应你,只要你今后好好跟着我,绝对亏待不了你”。 “可千万别让上官云霄知道,这家伙城府极深,待老子有了一定势力,先解决他,哼……”。 “你放心,既然我跟了你,自然不会对你有二心”。 傲啸天说罢,便与青鸾巫山云雨。 ()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 第九十八章 向他证明,你心有所属! 梦颜汐不知睡了多久,被马车摇晃而醒,睡眼惺忪的睁开眼,朝周围环视。 “你醒了?”。 沈慕清一脸冷漠的望着她。 她立马坐起,讪讪一笑。 “这是哪来的马车?”。 “我不会骑马,秦风便雇了一辆马车同我去的月牙村”。 “秦风对沈姐姐真贴心”。 梦颜汐说罢,便揭起帘子,朝外看去,见已到了城门口,不过外面大雨滂沱,探出头去找陆辰逸他们,却被沈慕清一把将她拽进马车。 “辰逸和花子墨骑的马,估计已到了”。 她点了点头。 “那便好,不然淋了雨可怎么办”。 沈慕清便握紧住她的手,两眼泪汪汪的说道 “汐儿……”。 “沈姐姐,你怎么哭了?”。 “汐儿,我想了一路上,只要你同意,我可以让辰逸纳你为妾,我们两个一同服侍他,可好?”。 梦颜汐膛目结舌,一脸震惊,立马抽回手,沈慕清以为她不愿意,便摇晃她的身子,哭诉道: “我已经退了一万步,终于说服我自己,让你我一同服侍辰逸,你到底要还怎样啊,我真的很爱他,只要能令他开心,我甘愿和你共侍一夫”。 梦颜汐此刻如鲠在喉,久久说不出话,见沈慕清对陆辰逸如此用情至深,若是她,定是不愿自己丈夫纳妾。 她突然觉得自己坏透了,为什么要伤害沈慕清?明明她才是陆辰逸明媒正娶的妻子,却在这里哀求自己,令她羞愧难当,无言以对。 “你说话啊,汐儿,我知道你也爱上辰逸了对不对……”。 梦颜汐觉得喉咙像是被什么卡住,那种疼痛的感觉如针芒般鲠噎在喉,便极力忍住泪水,半张着口,缓缓说道: “沈姐姐,我……我对大人……无半点爱慕之情”。 这句话说出后,她的心有一种被撕扯的感觉,疼的她快要窒息,便捂住胸口,默默低下头。 沈慕清顿时松了一口气,再次握紧她的手,激动道: “汐儿,有你这句话我便放心了,辰逸是我这辈子的最爱,我绝不允许任何人将他夺走”。 “你可答应我一件事?”。 “沈姐姐,你说便是”。 “向辰逸证明,你心有所属,从此以后和他保持距离”。 “今后起,你便是我沈慕清的恩人,定会报答你”。 陆府门口 “慕清,汐儿,到了”。 秦风跳下马车朝里面喊道。 梦颜汐正要起身,被沈慕清立即抓住她的手。 “汐儿,我的幸福就全在于你,请你帮我”。 “沈姐姐,我答应你,从此远离大人”。 她说罢,便和沈慕清走出马车。 两名丫鬟撑着伞朝她们跑来。 “沈姑娘,沈师父来了”。 “我爹来了……”。 沈慕清欣喜若狂的提着衣裙向里面跑进。 秦风接过丫鬟手中的伞,便撑在梦颜汐头顶。 “雨下太大,快进去”。 她黯然**的站在门口,犹豫片刻后,便转身打算离去。 秦风连忙说道: “汐儿,请你帮帮慕清,我们都看出大人对你有意,这段感情你不该介入”。 梦颜汐将他的伞打落在地。 “我从来没想去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为什么要逼我?”。 “可是,你已经伤害了慕清”。 这时,花子墨从里面跑出,见梦颜汐和秦风站在雨中,二人浑身湿透。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快进去”。 “好,我做给你们看……”。 梦颜汐挽起花子墨的手朝门口跑进,秦风便也跟去。 厅堂 陆辰逸与沈修染坐在高堂之上,说笑道: “师父,您这次出远门做什么去了?”。 沈修染一头白发,身穿青衣直缀,身材高瘦,风姿隽爽,慈眉善目,捋着胡须,朗声笑道: “悬壶济解烦恼,去病除灾百草求”。 “师父,逸儿正有事,需要您帮助”。 “何事?”。 “爹,清儿好想你……”。 沈慕清一路小跑进厅堂,便扑在沈修染怀中。 沈修染一脸宠溺的拍着她的背说道: “都成大姑娘了,还给爹撒娇……”。 陆辰逸急忙起身,正要询问梦颜汐时,见她浑身湿透的拉着花子墨走进厅堂,蹙眉道。 “怎么淋成这样了,快去换身衣服”。 沈慕清便也立即起身,朝她望去。 “大人,不必了,我……我说完便走”。 “汐儿,你这是怎么了?”。花子墨小声问道。 陆辰逸走上前,从怀中掏出帕子,朝她脸上雨水擦去,却被她立马躲闪开。 “出什么事了?”。 梦颜汐紧紧握着花子墨的手,不敢直视陆辰逸的眼睛,嘴中的话迟迟说不出口。 沈修染走上前上下打量着梦颜汐,关心道: “听你家大人的话,先换身衣服再说,免得受寒”。 “汐儿,你有什么话快说”。沈慕清催促道。 陆辰逸见她瑟瑟发抖,气不打一处,便一把抓起她的手腕,朝卧房走去,沈慕清立马双手挡住。 “汐儿,你前面说的话忘了?”。 “汐儿,你快说”。秦风说道。 花子墨朝秦风问道: “你们让她说什么?”。 陆辰逸眼神冷峻的盯着沈慕清。 “你让她说什么?”。 梦颜汐甩开陆辰逸的手,故作轻松地假笑道: “大人,你打算和沈姐姐何时完婚?我和花子墨也想沾沾你们的喜气”。 “你们也看出我和花子墨早已两情相悦,等你和沈姐姐成亲后,我们也好事将近”。 花子墨一颤,这句话他终于等到,但突然开心不起来,看到她分明是在说假话,眼泪都快要溢出来,还在强颜欢笑,他这才明白,梦颜汐已经爱上陆辰逸,令他心如刀绞。 便心痛的转身离开…… “大人,我先回去了……”。 梦颜汐便匆忙转身朝花子墨追去。 陆辰逸望着她的背影,怒道: “你们对她说什么了?”。 沈慕清和秦风吓得不敢出声。 站在一旁的沈修染已看出端倪,摇了摇头,朝他们二人说道: “清儿,秦风,你们先下去”。 “是,爹……”。 沈修染走到他身边,轻叹一口气。 “逸儿,你动情了……”。 “师父,这是在我意料之外”。 “但你不能辜负慕清,那丫头刚才说的话虽不是真心,但足以说明,是不想让你为难”。 “你若真心爱她,等你娶了慕清,纳她为妾也可以”。 陆辰逸毫不犹豫道: “我陆辰逸这辈子只能有一个妻子,师父,对不起,我不能娶慕清”。 他说罢,便冒着大雨朝门口跑去。 喜欢女官锦衣卫请大家收藏:()女官锦衣卫更新速度最快。 ------------ 第九十九章 一吻定情 街上 “花子墨……”。 梦颜汐在他身后大声喊道。 花子墨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看到她时,再大的火却也发不出,便大步上前,将她紧紧抱住。 “傻瓜,你既然爱上陆辰逸,就不要退出,我能看出他也是爱上了你”。 “不要放弃,去勇敢的向他表明心意”。 “可是我……”。 他看到陆辰逸追上来,便推开她,咧嘴一笑。 “他来了,去吧……”。 梦颜汐转过头,看到陆辰逸站在她身后,而花子墨便潇洒的转身离开,将眼角的泪水擦去。 “大人……”。 陆辰逸满眼心疼地走到她面前,伸出一只手抹擦她脸上的泪痕,白皙修长的手温柔的抚摸到她的下巴,轻轻抬起,看着他俊美的脸缓缓靠来,越来越近,她羞涩的缓缓闭上眼睛。 他无限温柔的吻住她娇嫩的双唇,轻轻的允吸、辗转反侧。 梦颜汐脑海一片空白,她忘记了思考,也不想再去思考,只是本能的想抱住他,紧些,再紧些。 这一瞬间的悸动,使彼此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醉香楼 “哎哟,花爷你怎么让雨淋成这样了,快楼上请。”苏妈妈热情招呼道。 花子墨失魂落魄的走上二楼,并说道: “给我拿十坛好酒,不许任何人进来”。 苏妈妈见他如此反常,便识趣道: “好勒……”。 二楼雅间 苏妈妈亲自放下十坛酒,又为他拿了一件干净的衣服。 “花爷,你还是换身衣服,免得着凉”。 “出去……”。 “哎……”。 苏妈妈轻叹一声,便转身离去,随手轻轻关上门。 花子墨直接抱起一坛酒大口喝水,眼角的泪水顺着脸颊滑下。 脑海中回想起与梦颜汐的点点滴滴,他从未对一个女子如此伤心难过,便会想起她在小舟上说过的一句话。 “若有朝一日能让我心动的,定是一个懂我之人,他会懂我的如鲠在喉,不言而喻”。 他不知不觉连喝了好几坛酒,从未醉过酒的他,今夜便彻底醉了,便倒在地上睡去…… “汐儿,我爱你……”。 这时房间走进一个蓝衣女子,蹲下身,满眼心痛的抚摸着他的脸。 “少阁主,让兰若带你回剑星阁,我会替你杀了陆辰逸”。 兰若便搀扶着他离开醉香楼。 街上,雨已停 陆辰逸一路抱着她,梦颜汐将头贴在他胸前。 “大人,你要带我去哪?”。 “回陆府,让师父替你解毒”。 “大人,我已经好几日不见宝儿和青鸾了,你先带我去悦来客栈,解毒不急”。 陆辰逸停下脚步,疑惑道: “客栈?”。 “嗯,我离开上官府了”。 陆辰逸没有继续再问,便依着她朝另外一条街走去。 悦来客栈 陆辰逸依旧抱着她走进客房。 “大人,你放我下来吧”。 “已经到门口了,还差这几步?”。 他便轻轻用脚推开门。 房间不见青鸾和宝儿的身影,陆辰逸立即将她放下。 “她们人呢?”。 陆辰逸走到床前,床上是青鸾为宝儿缝制的小衣服,便低头一瞧,见地上有一枚耳环,蹲下身捡起,梦颜汐立即跑过来,惊道: “这是青鸾的,莫非她和宝儿出事了”。 梦颜汐心急如焚的朝门口跑去,被他一把拽住。 “你要去哪找她们?”。 “可我总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若她们有什么万一,怎么办?”。 陆辰逸眼看她的毒快要发作,便安慰道: “我会派人四处寻找她们,你先换身衣服,我去问问店小二这间房间可有什么人来过”。 梦颜汐抓住他的手,满脸担心道: “大人,我和你一起去”。 “听话,先去换衣服,有我在”。 他说罢,便转身离去,随手关了门。 梦颜汐急忙打开包袱,随意取出衣服,以很快的速度换好,又将头发挽起,依旧男子打扮,迅速朝门口走去。 体内的毒开始发作,剧烈的疼痛再次袭来,便一下倒在地上,身子蜷缩成一团,疼的她来回打滚。 陆辰逸刚一进门,见她痛苦地倒在地上,已知她的毒开始发作,立马抱起她。 “汐儿,我带你去找我师父”。 “啊……啊……啊……”。 梦颜汐一把将他推开,双手抱着头,朝墙上撞去,他连忙抓住她,紧紧将她抱在怀中,心痛的说道。 “汐儿,到底是谁对你下的毒?”。 “啊……啊……”。 “大人,我好……痛……”。 陆辰逸不忍见她如此痛苦,立马点了她的睡穴,她双眼一闭,倒在他怀中。 他急忙抱起她,大步朝门口离去。 陆府 沈慕清和秦风见陆辰逸心急火燎的抱着梦颜汐进入院内,便连忙跑上前。 “辰逸,她这是怎么了?”。 “师父呢?”。 “在房间……”。 陆辰逸大步流星般朝沈修染房间走去,秦风与同沈慕清紧跟其后。 “师父……”。 房间内 沈修染听到陆辰逸在喊他,便起身打开房门,还未来得及问,他便冲进房间,将梦颜汐小心的放在床上。 “逸儿,这丫头怎么脸色如此难看?”。 沈修染走到床边,盯着昏迷的梦颜汐说道。 陆辰逸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神色慌张地说道: “师父,我知道您医术了得,您快救救她”。 沈修染立即坐在床边,伸出手将两指搭在梦颜汐脉上,一旁陆辰逸紧张盯着他看,想张口又怕打扰他,只好暗自着急。沈慕清从未见过陆辰逸紧张过一个人,曾经的他是多么冷傲,即使天塌下来,在他脸上照样是波澜不惊,可今夜却是判若两人,她终于恍然大悟,泪如雨下地低声说道: “原来一颗冰冷的石头不是捂不热,而是再等合适的人罢了”。 “他的温柔全部给了梦颜汐,从这点我便已经输了……”。 秦风的眼神一直落在慕清身上,看她这般伤心,自己的心同样也在煎熬,却不知该如何去安慰她,只能陪她一起难过。 良久后 沈修染缓缓睁开眼,眉头紧蹙地长叹了一口气,又摇了摇头,陆辰逸察觉到梦颜汐体内毒令他为难,便焦急道: “师父,她到底中的什么毒?您可有办法替她解毒?”。 “沈师父,您快说啊……”。秦风走上前问道。 沈慕清望着昏迷的梦颜汐,眼神充满了恨意和妒忌之心,心道: “梦颜汐,你该死,我说过谁都不可以将辰逸从我身边抢走,你休想……”。 沈修染神情凝地起身,对陆辰逸说道: “她中的是一种罕见之毒,此毒虽不致死,但每日会被体内毒百般折磨,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时日一长,心智会被毒控制,轻者失忆,重者则会乱杀人”。 “我刚才在替她把脉过程中,发觉毒素快要吞噬她的心脉,再不解毒,就怕真的要束手无策”。 陆辰逸心头一颤,惊慌失措地抓住沈修染两侧。 “师父,你快说到底需要什么药材,我去准备”。 “逸儿,此毒由世间五毒制成,这五毒各个都是毒中之王,一般的草药是无法解毒”。 “师父, 只要你开口,我必定会为您寻来”。 “同样需要五毒,我所说的五毒是世间五种最毒的花,听闻已有人制成,取名为琼花毒”。 “师父,是谁?”。 “剑星阁阁主,孙三娘,我对此人略有耳闻,她常年一直研制各种毒药,世间无人能抵,便在私下将毒药卖给所需之人,凡是服了她的毒药无一人能存活”。 “孙三娘心狠手辣,听闻她有一儿子,便一直让他儿子以身试毒,最后成了百毒不侵之躯,哎……”。 “是花子墨?”。沈慕清惊道。 “没想到花子墨竟有这样的娘,真是苦了他”。秦风替他愤愤不平道。 陆辰逸便刻不容缓转身朝门口走去,沈慕清急忙上前挡住他。 “辰逸,你不要去,既然我们认识花子墨,找他便可”。 “逸儿,你千万不能去,孙三娘最恨朝廷之人,你是不可能将琼花毒给你”。沈修染说道。 “只要能救汐儿,即使上刀山那又如何?”。 陆辰逸说罢,推开沈慕清大步离去,秦风立即跟向他跟去。 “辰逸……”。 沈修染一把拽回沈慕清。 “清儿,让他去吧,他的性格你不是不了解”。 “爹……我好难过”。 沈慕清扑在他怀中嚎啕大哭。 “清儿,爹知道你爱逸儿,可是感情这事,是没办法强求……”。 “爹,我该怎么办?”。 “哎……”。 陆辰逸与秦风一路快马加鞭朝城外赶去。 喜欢女官锦衣卫请大家收藏:()女官锦衣卫更新速度最快。 ------------ 第一百章 你再敢忤逆我,我便杀了你。 剑星阁院中 “啪……啪……啪……”。 孙三娘怒火中烧地挥动着手中鞭子,狠狠一鞭一鞭抽打在花子墨身上,一袭白衣上顷刻间被鲜血染红。 花子墨被身上传来火辣辣的痛,瞬间令他清醒,缓缓睁开眼,见自己被绑在木桩上,便抬起头望着孙三娘。 “娘,对不起,我这次没杀得了陆辰逸,令你失望了……”。 “我为什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你连娘的生死都不管不顾,我还留你做什么?”。 孙三娘继续举起鞭子朝他挥打时,兰若情急之下抓住她的手,扑腾跪在她脚下,泪眼滂沱得哀求道: “阁主,兰若求求您别打了,您不是答应我,将少阁主带回来,让我去杀陆辰逸,为什么还要这样待他?”。 “兰若,你给我让开,我这次算是看明白了,幸亏我拿自己快要死的假话来骗他,我都不知自己竟养了一个没心没肺儿子,这样的儿子不要也罢”。 “你居然骗我?为了杀陆辰逸,你真是什么办法都能使得出……”。花子墨愤怒道。 孙三娘上前将他一耳光。 “你爹死在他手里,你作为儿子难道不应该为父报仇?你这个不孝子”。 花子墨轻哼一声。 “我爹本来走的不是正道,走私乃是重罪,你们不是不知道,陆辰逸他是官,抓我爹本是理所应当”。 “当年明明是我爹失足摔下悬崖,是你非要强加于陆辰逸身上,是你执迷不悔”。 孙三娘怒吼道 “当年我好不容易救出你爹,他可以不死,是陆辰逸不愿放你爹一条生路,才逼死你爹的,都是他的错,害得我守活寡”。 花子墨见她如此冥顽不灵,便不想再争执,哭涩一笑。 “你杀了我吧,我不配当你儿子,让我下去陪我爹……”。 “你……你……你……”。 孙三娘气的差点吐血,兰若立马起身扶住她。 只见身穿一身黑衣女子,急匆匆跑到孙三娘面前。 “阁主,陆辰逸来了……”。 花子墨一惊。 “他来做什么?”。 孙三娘朝花子墨望去,怒极反笑道; “花子墨,这可是他自个送上门的,哼……”。 “冷凝,他带了多少人?”。 “回阁主,他只带了一个人”。 “好,让他进来”。 “是,阁主”。 花子墨以为他带的梦颜汐,生怕孙三娘伤害到她,便在木桩上挣扎,大声吼道; “你放开我……”。 “你急什么?一会自有你表现的时候”。 孙三娘便朝身后椅子而坐,眼神凶狠的盯着远处的两个身影走来。 冷凝带着陆辰逸和秦风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便来到庭院。 他们一进庭院,便看到花子墨被绑在木桩上,浑身被鞭子抽打的鲜血淋漓,皮开肉绽。 花子墨立即放声喊道: “陆辰逸你来做什么?”。 “还不快走啊……”。 陆辰逸朝花子墨望去,心中不是滋味,放在背后的双手紧紧握拳,他自知花子墨被打的原因,无非便是未能杀他替父报仇,其实他早已知道花子墨是花少谦的儿子,将他留在身边,是因为他是一个重情重义、明辨是非值得深交的朋友。 他明白此前来的目的,除了拿走琼花毒,便是救走花子墨,以孙三娘的狠毒,是绝不会轻饶他。 秦风急忙朝花子墨方向走去,被陆辰逸一把抓住,冲他使了一个眼色。 秦风便将怒火压了下去,点了点头。 孙三娘见陆辰逸时,积攒多年仇恨一涌而出,恨不得砍下他的首级,去祭奠自己的丈夫。便怒目切齿地说道: “陆辰逸,你终于来了,今日是你亲自送上门,那你我之间的旧账该好好做个了结”。 陆辰逸不屑一笑。 “孙阁主,打算如何与本官做了结?”。 “放开我……放开我……”。花子墨喊道。 “你给我住嘴……”。 兰若趁孙三娘不注意,急忙跑到花子墨身边,替他解开绳子。 孙三娘转头继续说道: “我要将你碎尸万段,还我丈夫的命,若不是你赶尽杀绝,他也不会死啊”。 “来人,将他们两个给我抓起来……”。 瞬间院中涌出几十名黑衣女子,将他二人纷纷包围,秦风立即拔开剑鞘,挡在陆辰逸前面。 “大人,你放心,我们的人一会便到……”。 陆辰逸推开他,泰然自若走到孙三娘面前,眼神犀利的盯着她。 “若我真要赶紧杀绝,你早已随他而去,当年你派人买通狱卒劫走花少谦,已是死罪,但我却放你走了”。 “你不但没有悔过自新,反而研制毒药,帮那些恶人助桀为虐,害死数条人命,孙三娘,若我不是看在花子墨的面,早已将剑阁铲除”。 “他虽然一直干扰我办案,但他杀的都是该死之人,绝不像你做伤天害理之事,你应该感谢你的儿子在替你积德”。 花子墨跌跌撞撞地走到陆辰逸面前,令他一脸震惊,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却还将自己留在他身边,其实他并非表面那般冷酷无情,也有宅心仁厚一面。 孙三娘被他说更是火冒三丈,大吼道: “来人,给我将他杀了……”。 所有人正要举起剑朝陆辰逸冲去时,被花子墨立即放声制止道: “谁敢……”。 “啪……”。 孙三娘朝花子墨狠狠一耳光,冲冠眦裂地指着他。 “花子墨,你再敢忤逆我,我便杀了你”。 秦风急速将挡在花子墨面前,冲孙三娘恼火道: “花子墨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娘,虎毒还不食子,你却要杀自己儿子”。 忽然,一袭锦衣卫手持利剑纷纷闯进院内,站在陆辰逸身后,剑星阁的人同样手握长剑站在孙三娘身后,两方的人时刻准备互相厮杀。 孙三娘望着他身后几十名锦衣卫,怒道: “陆辰逸你今日到底想干什么?”。 “孙三娘,我今日前来别无他意,便是所要一种毒药“琼花毒”。 花子墨侧过头,一脸惊讶: “你要琼花毒做什么?”。 “是救汐儿,只有你们剑星阁的琼花毒才可解她体内剧毒”。秦风说道。 他一怔,琼花毒是孙三娘是经过三年自制而成,只是三颗,剧毒无比,可令人七日内必死无疑,最后便会化作一滩血水,这是她此生最得意的一瓶毒药,是绝不可赠予他人。 喜欢女官锦衣卫请大家收藏:()女官锦衣卫更新速度最快。 ------------ 第一百零一章 花子墨,你死后不得入花家坟! 孙三娘突然仰头大笑。 “哈哈哈……原来是救自己心上人呐,陆辰逸你认为我会给你?”。 花子墨立即跪在她面前,哀求道: “娘,我从未求过你,今日我算求你了,将琼花毒交给他”。 “陆辰逸救的是自己的心上人,关你什么事?”。 “因为……因为她是我花子墨此生最想保护的人”。 “好哇,你现在真是和陆辰逸穿一条裤子了,连喜欢的人都是一样,为了一个区区女子,你却求我,花子墨,我简直不敢相信……”。 “孙三娘,你要如何才能交出琼花毒?”。陆辰逸冷声道。 孙三娘顿时有了筹码,诡异一笑,朝身后的椅子而坐,手下的人纷纷站成两排。 “陆辰逸,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你到底要怎样?”。秦风急切道。 陆辰逸伸起手,来回轻轻一挥,身后的锦衣卫立即退出院子,瞬间只留他和秦风。 孙三娘一脸满意的点了点头,望着身边的冷凝朝花子墨身上使了一个眼色,冷凝立刻会出她的意,便带着身边两个人大步走到花子墨面前,迅速将他架到一边。 “放开我……”。花子墨挣扎道。 “据说我所知,陆大人常年审押犯人,落在你手里的犯人多半是被你狠辣的手段致死,要不今日你自个体会一番如何?”。 “来人,将咱们的东西拿上来,好好招待一番陆大人”。 “是,阁主”。 “娘,你要干什么?”。 陆辰逸双手背后,眼神冷峻地直立站在院中,只见两名女子抬着较长的木板放在他脚下。 木板上插满了密密麻麻锋利无比的钢针,秦风愤怒的踢开木板,朝孙三娘骂道: “孙三娘,你不要得寸进尺,不然别怪我们铲平你们剑星阁”。 陆辰逸倪了一眼地上的木钉板,眼神泛起凛冽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他的气势太过凌厉,只是一个眼神,就让身边的两个女子蹿出一股骇意,便不敢在他身边停留,疾快走到孙三娘身边。 “陆大人,向来自持清高,那我今日倒瞧瞧你可否为了心爱女子放下你尊贵的身份,跪在我面前呢?”。 “哼……跪你?孙三娘你认为我真拿你没辙?”。 孙三娘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瓶,打开瓶塞,将里面的毒丸倒在手下中,望着陆辰逸笑道: “陆辰逸这就是你要的琼花毒,从寻毒花到制成则需三年,但只有三颗,你若不应,那我便将它毁了”。 花子墨跪在地上,朝她疯狂的嘶吼道: “娘,不要……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求你给陆辰逸,从今以后你让我做什么便是什么,我会听你指示……”。 “花子墨,已经晚了,我再也不会相信你”。 “陆辰逸,你到底救不救你心爱的女子?”。 秦风抓住陆辰逸,急道: “大人,我们今日灭了剑星阁”。 陆辰逸手握拳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他这生最痛恨别人威胁他,便准备从她手中夺走琼花毒。 孙三娘见他始终不愿低头,立即从手中取出一颗毒药,挡着他的面捏碎。 “不要……”。 “陆辰逸,那你到底跪还是不跪?”。 陆辰逸回想起梦颜汐发毒时的痛不欲生,瞬间让他卸下高傲,便走到木钉面前,秦风一把拽住他。 “大人,不要啊……”。 花子墨情急之下,奋力起身一跃,朝身边的两个女子狠狠一脚,便向陆辰逸跑去时,孙三娘再次举起一颗毒药。 “花子墨,你再往前一步,这颗药丸便会再次被我捏碎……”。 “娘,你到底要怎样?”。 孙三娘没有理会他,朝陆辰逸催促道: “陆辰逸,你到底跪不跪……”。 陆辰逸掀起前襟,便双膝跪在木钉板上,瞬间锋利的钢针尖刺入皮肉里,顷刻间膝盖渗出大片鲜血,但他脸上未露出任何痛苦表情,只要能为梦颜汐解毒,这点疼又算得了什么? “大人……”。 秦风不可置疑地望着陆辰逸,曾经的他是那般的心高气傲,从不会轻易受人威胁,但这次竟了梦颜汐,受这般羞辱,沈慕清说的没错,她彻底输给了梦颜汐。 孙三娘看到陆辰逸跪在木钉板上,可心中仇恨依旧未得到一丝缓解,反而更是变本加厉的说道: “堂堂镇抚司首领陆辰逸,果真名不虚传,跪在钢钉板上,依旧面不改色”。 “那好,接下来我要你跪走完木钉板,而且要挨我手下每人一掌,不可还手,我便将琼花毒赠予你”。 “孙三娘,你不要太过分”。 秦风咬牙切齿看向她。 “秦风,退下……”。陆辰逸呵斥道。 “大人……”。 “退下……”。 秦风紧紧握着手中剑,便强忍怒火站着他身后。 孙三娘朝身边的人说道: “冷凝你先去……”。 “是,阁主……”。 冷凝活动着手腕,一副恨不得要将他一掌击命的样子。 花子墨再也按耐不住,飞快跑到陆辰逸身边,同秦风一起将他扶起,怒不可遏地嘶吼道: “你非要他死,那我便替他……”。 他立即朝嘴里丢进一颗药丸咽下,孙三娘慌乱地站起身。 “你刚吃的什么?”。 兰若脸色煞白地跑到他面前,豆大的眼泪从她眼中滑下。 “为什么?为什么啊?”。 陆辰逸极力忍着剧痛,神清凝重地转头看向他。 “你刚吃的什么?”。花子墨浅浅一笑。 孙三娘跑到兰若身边,狠狠抓起她手臂厉声道: “他刚服下的是什么?”。 兰若瘫倒在地,泣不成声道: “是……是断肠毒”。 孙三娘瞬间脑子一嗡,向身后倒去,被冷凝急忙扶住,她抬起手朝花子墨脸上狠狠挥去,痛心疾首地说道: “花子墨,我辛辛苦苦将你抚养成人,到头来却为了他们,连命都不要?”。 陆辰逸身体一颤。 “你疯了?”。 花子墨低头苦头一番,眼神充满了疲惫和哀伤,便跪下孙三娘面前。 “娘,若我的死,能让你放下仇恨,那么我也算值得”。 “我累了,真的好累……”。 孙三娘哀痛的仰起头大哭起来,她制毒害死了无数条人命,可到如今自己儿子却喝了她亲手制的毒药,断肠毒世间无人能解,她心痛地一手捂住胸口,脸色突变,一口鲜血从嘴中喷出。 “噗……”。 “娘……”。 她心灰意冷地将手中药瓶递给花子墨。 “从今以后我孙三娘没有你这样的儿子,你死后不得进我们花家的坟……”。 ‘给我滚……’。 “阁主,不要啊阁主……”。兰若哭喊道。 “你为什么不救他?”。陆辰逸朝孙三娘怒道。 孙三娘强忍着快要晕厥的身子,目光凶狠地说道: “陆辰逸,今日却暂且放你一条生路,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剑星不共戴天的大仇人,我们与你势不两立”。 “孙三娘,你到现在执迷不悟……”。秦风说道。 “来人,将他们三个给我轰出去……”。 花子墨朝孙三娘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娘,儿子不孝,无法为你善终,请你保重”。 “兰若,替我照顾好我娘……”。 他说罢,便起身搀扶着陆辰逸朝门口走去。 孙三娘双眼紧闭,眼泪不断从眼中流出,哽咽道: “兰若,是你给他的断肠毒?”。 兰若瘫坐在地上,双眼呆滞的望着花子墨背影。 “我没想到他会自己服用……”。 “你去守着他,待他死后,将他的遗体带回我身边……”。 “是,阁主……”。 兰若跌跌撞撞的朝他追去…… 喜欢女官锦衣卫请大家收藏:()女官锦衣卫更新速度最快。 ------------ 第一百零二章 这辈子我就先放过你 晨曦微露 他们走出剑星阁,花子墨停下脚步,望着东方升起的一缕曙光,释然一笑,他似乎解脱了,不再背负孙三娘强加在他身上的无尽使命。 他紧紧握着手中药瓶,低头的一刹那,眼圈却红了起来,一想到今生无法再守候梦颜汐,心如刀割。 陆辰逸此刻心情五味杂陈,抬起手在他肩上重重落下,语气沉重地说道: “我绝不会让你死!”。 “花子墨,你还有我们这些朋友,我们定会倾尽全力,为你解断肠毒”。秦风说道。 花子墨收起情绪,一副若无其事低朝他两笑道: “哎呀,瞧把你们吓得,我可是百毒不侵之躯,区区一个断肠毒能要了我命?你们太小看我了”。 “陆辰逸,我可要好好活下去,若有朝一日你辜负了汐儿,我定会带她离开你”。 陆辰逸眼神复杂地望着花子墨,对他的率性洒脱令他颇为欣赏,这样的朋友值得去深交。 “好,那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那是自然,走吧,我们快去为汐儿解毒”。 秦风小心翼翼地搀扶着陆辰逸。 “大人,你的腿” “无碍,扶我上马”。 “是,大人……”。 正当所有人骑马离去时,兰若朝里面跑了出来,挡在花子墨马前。 “少阁主,让兰若跟你走”。 花子墨紧握缰绳,双目注视着远处,淡淡而道: “回去吧,我不再是剑星阁的少阁主”。 他说罢,随即仰起马蹄,朝她身边飞狂奔而去。 “少阁主……”。 兰若提着衣裙,追在他身后跑。 其中一个锦衣卫看不下去,便停下马,将她带到马背,快马加鞭而去。 陆府 沈慕清满眼焦急地在房间来回走动,整整一宿未合眼,又转头愤恨望着床上昏睡梦颜汐,便大步走到床边,摇晃着她的身子。 “你醒来啊,辰逸一夜未归,你还好意思睡,你给我起来,若他有什么不测,我一定让你付出惨痛代价”。 沈修染端着药碗走进,见沈慕清差点将梦颜汐从床上摔下,急忙上前制止。 “清儿,你这是做什么?”。 “爹,她该死,你为什么要救她?是她破坏了我和辰逸的感情,若没有她,辰逸早已娶我为妻了”。 沈修染将被子盖在梦颜汐身上,轻叹了一声,拉着沈慕清朝一边椅子坐下,摸着胡须语重心长地说道: “清儿,万事不可急于求成,尤其是感情这事,你若真想让辰逸心甘情愿娶你,那么你首先要去打动他”。 “这次待他回来,你不可再表现出任何嫉妒之心,现在他最在意这丫头,你若和他反着来,等于是你将逸儿推向她身边”。 “如何能让一个男人死心塌地爱你,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沈慕清低头思虑片刻后,顿时令她茅塞顿开,激动地抱住沈修染。 “我就知道还是爹最疼爱我,爹你放心我一定要将辰逸夺回来”。 “陆夫人只能是我!”。 这时一个丫鬟神色匆匆走进房间。 “沈师父,沈姑娘,陆大人回来了……”。 沈慕清转身立即朝门外跑去时。 见秦风和几名锦衣卫搀扶着陆辰逸走进房间,站在身旁的花子墨伤痕累累,和他一样脸色苍白。 沈修染大步上前。 “这是出什么事了?”。 沈慕清急忙推开秦风。 “辰逸,你的腿怎么了?”。 “陆辰逸腿上受了伤,你们快带他去房间,为他处理伤口,这里有我”。花子墨说道。 “逸儿,你快坐下,让为师看看你的伤势如何?”。 陆辰逸推开沈慕清,步履维艰地朝梦颜汐床边走去,还未走两步,两眼一黑,倒在地上。 “辰逸……”。 秦风立即背起陆辰逸朝他房间跑去,沈慕清哭哭啼啼的跟在身后离开。 沈修染望着花子墨说道: “我看你也伤的不轻,逸儿有慕清,我来你为上点药”。 花子墨低头朝自己伤口看了一眼,微微一笑,满不在乎地说道: “你去照顾陆辰逸,他腿比我伤的重,琼花毒我已经拿到,让我亲自喂她服下”。 沈修染像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点了点头,随手关门离去,房间只留他和梦颜汐。 花子墨缓缓走到床边而坐,从袖口取出药瓶,将一颗药放入她嘴中。缓缓抬起手温柔地抚摸着她脸颊,在他眼中满是疼惜和不舍,便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着,他哭了! 站在门外的兰若,透过缝隙将他的一举一动收入眼底,捂着嘴,泪水不停滚落下来,缓缓蹲下身,抽泣不止。 良响后,花子墨缓缓扶起梦颜汐,背对着他,盘腿而坐,将浑身内力运于掌中缓缓贴向她后背, 兰若破门而出,冲他吼道: “你要做什么?”。 “我答应过要教她武功,既然快死了,那便将我毕生功力传授于她,以后即使我不在,她也可以保护自己”。 兰若哭的泣不成声,连连摇头,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将自己武功传入梦颜汐体内。 梦颜汐双眼紧闭,额头发紧,满脸汗珠,嘴角微微抽动着,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强行进入体内,令她难以承受。 “噗……”。 兰若立即扶住花子墨,心疼的为他擦去嘴角的血迹。 他挣扎着从床上走下,苍白的面庞因痛苦而扭曲,细细的汗珠从他额头渗下,呼吸十分微弱,为梦颜汐轻轻盖上被子。 便俯下身,唇落于梦颜汐的额头,眼角泪水缓缓滑下,心道: “汐儿,这辈子我就先放过你,若有来生,我定会八抬大轿娶你过门”。 花子墨拖着虚弱的身子,刚要转身离去时,梦颜汐悠悠转醒,侧过头轻声唤道: “花子墨……”。 花子墨心头一颤,兰若紧紧搀扶着他,哽咽地小声道: “少阁主,我们走吧……”。 他不敢回头,本已打算找个安安静静地方,独自离开这个世间,他怕这一回头,会留恋不舍,便狠下心大步离去。 “花子墨……”。 梦颜汐从床上翻身而起,连滚带爬的跑出门外,立即抬起右手,使劲摇晃手腕铃铛绳,朝他身后哭喊道: “花子墨,你不是说只要我摇晃它,你就不会离开我,这句话可算数?”。 秦风、沈修染闻声赶来,站在梦颜汐身后,不知发生何事,只见她哭得稀里哗啦。 兰若转头望着花子墨一副痛苦万分的样子,知道他终究不忍,便松开他的手臂, “少阁主,兰若希望你开心快乐,不留任何遗憾地离开……”。 梦颜汐其实在昏迷时,隐隐约约听到兰若和花子墨的对话,她怎能让他孤零零地离开,便缓缓走到他面前。 泪如泉涌地望着他遍体鳞伤,满脸憔悴不堪,便颤抖的抬起手,轻轻揪住他耳朵,用力挤出一抹笑。 “以前你保护我,现如今该我保护你了……”。 花子墨潸然泪下,紧紧握住她的手挽,摇了摇头。 “汐儿,让我走吧”。 “我不许你走……”。 秦风同沈修染疾步走到他身边。 沈修染立即抓起花子墨的手,两手搭在他脉上,脸色大变。 “你……你怎会中断肠毒?竟内力全失,你这是彻底要让自己死啊”。 “花子墨,你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秦风恼道。 “师父,救救他”。梦颜汐哀求道。 “断肠毒无人能解!”。兰若说道。 “哎……常人服用断肠毒便会在三日内而死,但他是百毒不侵之躯,会支撑到一月左右,可又强行将自己内力运出,恐怕是有十日期限”。 沈修染话音刚落,在场的所有人为他伤心难过。 梦颜汐久久说不出话,任由泪水滚落,便扑向他怀中,放声大哭。 “我不让你死, 花子墨”。 秦风眼眶湿润地转过身。 沈修染连连摇头,这是他行医多年来,唯一令他束手无策,替花子墨感到惋惜。 花子墨嘴角微微上扬,拍着她的背低声道: “以后不能陪你一起玩耍了,更不能护你周全,你要学会照顾自己,陆辰逸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我会在天之灵,保佑你!”。 梦颜汐哭的更是伤心欲绝。 “你不要走……”。 “好!”。 “他站在身子极其虚弱,我们扶他进屋”。 梦颜汐、兰若、沈修染小心翼翼地搀扶他走进屋内。 ------------ 第一百零三章 讲述陆辰逸的身世 良久后 梦颜汐幽幽醒来,微微侧过头,环视四周见房间无一人,便从床上起身,发觉整个人神清气爽,身轻如燕,她一脸狐疑的走下床,在地上活动着筋骨,总觉得身体和往日不一样,但具体却说不上哪里不适。 正当她思虑时,突然想起青鸾和宝儿,便疾步跑出门外,与秦风差点相撞。 “汐儿,你醒了?”。 “大人呢?”。 秦风倾斜着头朝房间里看去,急道: “花子墨呢?”。 “花子墨?我醒来便未见他人,怎么了?”。 秦风匆忙朝院中跑去,寻找花子墨。 梦颜汐见秦风不对劲,便随他追去。 “秦风,到底出什么事了?大人呢?”。 他满眼焦急的站在院中,嘀咕道: “这家伙该不会走了?都怪我应该盯紧他才是”。 梦颜汐又急又恼,便一把拽住他。 “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说话啊”。 秦风低下头,不知该如何告诉她昨夜发生的事,正当他纠结时,一个声音瞬间打破。 “公子……”。 梦颜汐猛然抬起头,见青鸾泫然泪下奔向自己,跪在地上抱住她的腿。 “公子,你终于回来了”。 她立即扶起青鸾,眼泪夺眶而出,紧紧抱住她。 “你吓死我,我以为你出事了”。 “公子,你去哪了?”。 “我随大人去办案,昨日回来后,便去客栈找你和宝儿,不见你们,我以为你们出事了,看来是我虚惊一场”。 “对了,宝儿呢?”。 青鸾推开她,扑腾跪在地上,哭道: “公子,你快去救救宝儿”。 “宝儿出什么事了?”。秦风连忙问道。 梦颜汐心头一紧,蹲下身慌张地抓住青鸾肩膀。 “宝儿,怎么了?”。 “是傲啸天抓了宝儿,让我转告你,拿二十万两银子换宝儿的命,不然便让宝儿活不过明日”。 梦颜汐脑子一嗡,身子向后倾倒,瘫坐在地上,秦风立刻扶起她。 “这个畜生,你和他之间有什么恩怨,为何找抓宝儿?”。 她突然脸色一变,满眼愤怒握着拳头。 “他人在哪?”。 “公子,傲啸天说必须要你带上银子才可见他”。 “我问你他在哪?”。 青鸾低下头,眼神躲躲闪闪地说道: “他……他住在北街”。 梦颜汐急切的朝大门跑去,被秦风立即抓住。 “你只身前往不要命了,傲啸天的狠毒你不是没见过,你先冷静冷静”。 她甩开秦风,心急如焚地大声喊道: “你要我怎么冷静,宝儿才五岁啊,即使要我的命,我绝不让她伤害宝儿”。 “你没听青鸾说他要二十万两银子才可换回宝儿,眼下我先等大人醒来,他自有办法救出宝儿”。 梦颜汐一震,转过头紧张地望着他。 “大人怎么了?”。 “你先去看看大人”。 她速即朝陆辰逸房间跑去,秦风便也跟去。 青鸾拭去泪水,望着梦颜汐地露出一副阴笑。 房间 梦颜汐冲进房间,看到陆辰逸脸色惨白地躺在床上,而沈修染坐在床边正在为他的双腿敷药,则沈慕清不断为他替换额头上的帕子。 “大人……”。 她踉踉跄跄地跑到床边,却被沈慕清用力推开。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落在她脸上,沈慕清怒火冲天望着她。 “梦颜汐,你还有脸进来,你给我滚……”。 “清儿……”。沈修染低声喊道。 “爹,都这时候了,我实在忍不下去了,辰逸被她害的还不够惨啊,她就是灾星”。 梦颜汐不知到底发生何事,但看到陆辰逸双腿的伤时,令她心痛万分,泪水滚落而下。 “沈姐姐,大人他的腿怎么了?”。 “都是拜你所赐,若不是为你解毒,他怎能甘愿跪木钉板啊,梦颜汐你到底给他灌了什么**汤,让他如此待你”。 沈慕清话音刚落,梦颜汐身子一抖,向后连退了几步,两行泪顺着眼泪滚落而下。 “木……木……木钉板?”。 秦风一脸难过地走到她身边。望着昏迷的陆辰逸,哽咽地将昨夜来龙去脉告诉她,唯独未说花子墨服下断肠毒,只说花子墨为了能拿到琼花毒,最后与孙三娘断绝母子关系。 梦颜汐此刻的心情已无法去形容,她颤抖着身子,移动着脚步向床边走去,慕清继续要拦住住时,被秦风拉住。 泪水源源不断的从她眼泪滚落而下,望着他双腿上敷满了草药,心疼的快要让她窒息。 转眼看向脸色苍白的他,便跪在床边,双手紧紧攥住他的手。 “大人,对不起,对不起……”。 “都是我不好……”。 沈修染长叹一声,摇了摇头,对梦颜汐意味深长地说道: “逸儿不同其他男子,他身后背负着血海深仇,之所以迟迟不愿娶妻,是因他要为父母报仇,为了报仇吃的苦受的罪无人能及,小时候练武, 一日只睡两个时辰”。 “常常总是落的一身伤,但从不抱怨。他多次去衙门报案但无人理会,便开始靠自己,从一个锦衣卫校尉坐到今日首领,全是靠他一路披荆斩棘而打下的一番天地”。 “中间所遭受的委屈和心酸只有他知道,向来不告诉任何人,独自承受着一切”。 “逸儿既然糟了这么多罪,莫不要为儿女私情将他的一切付诸东流……”。 梦颜汐听到沈修染的这一番话后,心情无法平复,她这时才真正懂陆辰逸,表面的冷血无情都是在遮掩心中的脆弱罢了。 她明白沈修染的话中意,望着昏迷的陆辰逸,哽咽道: “沈师父,谢谢你今日将大人的一切告诉我,我明白你的用心良苦,你放心我会断了和大人之间的感情,不会成为他寻仇路上绊脚石”。 梦颜汐起身走到沈慕清面前。 “沈姐姐,大人交由你好好照顾,以后除了公事,我不再和大人之间有任何交集,你且放心”。 她说罢便向房外跑去。 秦风立即追出去。 陆府大门 “汐儿,你要去哪?”。 梦颜汐停下脚步,背对着他说道: “秦风,不要将宝儿的事告诉大人,等他醒来,你便告诉他,我去找花子墨了”。 “青鸾,我们走”。 秦风跑上前,挡住她。 “你是不是要去救宝儿?”。 梦颜汐没有理会他,便将他推开,向前大步走去。 “好了好了,我陪你去”。 秦风便紧跟其后。 喜欢女官锦衣卫请大家收藏:()女官锦衣卫妙笔阁更新速度最快。 ------------ 第一百零四章 只身一人,救宝儿! 青鸾跟在梦颜汐身后,心中忐忑不安,绝不能让秦风跟去,生怕他会看出端倪,便绞尽脑汁想办法,顿时大步跑到梦颜汐面前,张开双臂,故作担忧道: “公子,我知道你救宝儿心切,若不带二十万两银子,惹恼了傲啸天,怕对宝儿不测,他这人丧心病狂,什么事都干得出”。 秦风一脸疑惑的望着青鸾。 “你为什么对他如此了解?”。 梦颜汐便也仔细盯着她。 “青鸾,你为什么总是三句不离二十万两银子?”。 青鸾一脸心虚的说道: “是傲啸天说的,必须要见到银子才可放宝儿,我……我是怕”。 “银子的事我已想到办法”。 “公子,你想到什么了?”。青鸾急切道。 “汐儿,那可是二十万两银子,不是二十两,你能有什么办法?”。秦风道。 “一会去了便知,我们快走吧”。 “公子,我觉得还是不妥,要不让秦千户找去带些人来,我怕傲啸天会伤害你,毕竟你和他之间有恩怨”。 秦风觉得青鸾说的没错,便对转头对梦颜汐说道: “汐儿,我还是去带些人保护你的安慰,你在这里等我”。 他说罢,立即转身向镇抚司跑去。 青鸾瞬间松了一口气。 “小姐,要不我们先走”。 “嗯!”。 青鸾并肩与梦颜汐同行,时不时侧过脸望着她,便小心试探地问道: “小姐,二十万两银子,你打算去哪找?”。 “你这次陪陆大人去办案,听闻是为了寻官银,那……那可有找到?”。 梦颜汐一路上脸色暗沉的加快步伐,心中只惦记宝儿的安危,似乎没有听进去青鸾的话,而是走到一家当铺门口,便立即朝里面走进,被青鸾连忙拽住。 这时她身后缓缓驶来一辆马车。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去?”。 梦颜汐将脖间挂的玉佩取下,望着手中玉佩说道: “这是块上等的玉,价值连城,随便当二十万两绰绰有余”。 青鸾大惊道: “小姐,你疯了,这可是老爷为你和少爷拿重金专门找人打造而成的,这块美玉是可遇不可求的啊,你这样轻易当了,若让老爷知道,非打死你不可啊”。 “救宝儿要紧,我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 “小姐,要不先将寻回的官银交给傲啸天,等陆大人醒来也不会怪罪于你的,大不了告诉皇上未寻到官银,皇上也不会怪罪陆大人”。 梦颜汐一愣,狠不得抽她一耳光,恼道: “你想让我害死大人?不管是否有二十万两官银,那也是归朝廷所有,怎可私自动用?”。 “你的这些话若让有心人听见,大人一世清白,要毁在你手里,皇上是何等人,三言两语就能胡弄过去?你太不拿皇上当回事”。 “青鸾,我真没想到这番话会出自你口,以后你若再存这般心思,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青鸾忍着怒气,做作一脸自责道: “小姐,是青鸾考虑不周,差点害死陆大人,青鸾知错了”。 梦颜汐气的没搭理她,便直径朝当铺走去,青鸾随即跟进去。 “停!” 坐在马车内的男子掀开帘子,若有所思地望着梦颜汐的背影,嘴角勾勒出一抹弧度,眼神变的晦暗不明。 马车身旁的随从微微弯下身,小声道: “皇上,您有何事吩咐?”。 “阿福,进去当铺的可是梦景轩”。 “是,皇上”。 “朕刚听见他身旁的丫鬟,唤他小姐,你可听到?”。 阿福挠了挠头,朝当铺看去,一脸困惑。 “回皇上,阿福也听见了”。 顾若清放下帘子,神情自若地坐在马车内,双目微阖,不知在想什么。 “皇上,我们可要走?”。 “不急,再等等……”。 “是,皇上……”。 当铺 当铺掌柜又是低头仔细打量手中玉佩,又是高高举起,满眼激动地说道: “好玉,好玉呐,我竟然从未见变色的玉”。 他又连忙跑到门口,在阳光的照射下,从刚才的橙色又变成紫色,再到暗中,又呈现出浅蓝,像是如获珍宝一般,赞不绝口道: “敢问公子是从哪得这块价值连城的美玉?”。 梦颜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急迫道: “二十万两到底可行不可行?”。 当铺掌柜连连点头。 “可行,可行……”。 “好,拿钱来”。 “好好好,公子我这就取银票来”。 青鸾不由地兴奋起来,直勾勾地看着掌柜手中银票走来,两张银票都是十万面额,她按耐不住心中喜悦,便急忙接住。 “公子,这是二十万两银票,若需要兑换银子,便去钱庄便可”。 “小姐,太好了,宝儿有救了”。 “嗯,我们走吧”。 梦颜汐离开当铺便赶忙朝北街走去。 阿福见她离开当铺,便向马车内顾若卿说道: “皇上,梦景轩离开后,神色匆匆朝北街走去”。 “跟上……”。 “是,皇上……”。 北街 “青鸾,傲啸天到底在哪住?”。 青鸾故意装作不识路的样子。 “好像不是这条街,小姐”。 梦颜汐顿时火冒三丈。 “到底在哪?”。 青鸾被她吓得一激灵,连忙说到: “小……小姐我想起来了,在……在西街”。 梦颜汐狠狠瞪了一眼她,便又转身朝西街跑去。 傍晚,月朗星稀 傲府大门 梦颜汐眼神愤怒地望着匾额,手握拳头,便大步流星朝里面走去,却被门口家丁拦住。“你是谁?”。 青鸾躲在她身后,不敢出声。 “梦景轩!”。 她的话音刚落,两个家丁面面相觑,立即朝里面跑去。 “小姐,我……我怕”。 “你在门口等我便是”。 “小姐,还是让我陪你进去吧”。 梦颜汐转过身,安慰道: “一会我进去将银票给他,便会带着宝儿出来,放心我没事”。 “小姐,我这就去找秦千户来,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清鸾从怀中掏出银票递给梦颜汐,转身跑去。 她直接将银票塞进袖口,朝里面走进。 还未走到院中,只听见身后大门被重重关上,转身看到数名家丁已将大门围的水泄不通,一种不好的预感向她袭来,还未缓过气神,突然身后传来笑声。 梦颜汐立即转过身,见傲啸天像是刚沐浴完,着一件宽松寝衣穿在身上,胸口敞开,胸肌上还留着水珠。 想起丁莞宁无情被他所杀,临死时依然无怨无悔地爱着她,再次激起她的愤恨,大骂道: “这个人面兽心地畜生,我真后悔,为何没在山洞杀了你”。 傲啸天仰头大笑,双眼透露着贪婪的目光,一步一步走向她,梦颜汐提高警惕地向后退去。 “我还是喜欢你女儿身的模样,你瞧我特意为你沐浴一番,一会让爷好好疼惜你”。 梦颜汐急忙从袖口掏出银票,狠狠扔向他脸上。 “二十万两银票我带来了,我要见宝儿,宝儿呢?”。 傲啸天望着手中银票,瞬间大怒,一把捏住她的下颌。 “敢拿假银票戏耍我,你当我傲啸天是吃素的?分明就是找死”。 梦颜汐用力推开他,夺过手中银票,银票上面竟没有票号和押印,两张都是一样,她脑子一嗡,不可置信的说道: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当铺掌柜从中捣鬼?” 她抬头对傲啸天说道: “定是当铺掌柜作假,这样你先放了宝儿,我带你去找那个当铺掌柜,让他交出真银票”。 傲啸天一把扯下梦颜汐发带,望着秀发披肩的她,嘴角荡起一抹邪笑,慢慢朝她走近。 “不急,不急,先让傲爷好好享受你一番”。 她恐慌的向后退去,但脸上未有丝毫露怯,厉声骂道 “傲啸天,你若敢动我,我定让你断子绝孙”。 “哈哈哈,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他说罢,再也按耐不住心中欲火,直接大步向梦颜汐扑去。 梦颜汐迅速抬起脚朝傲啸天腹部狠狠一脚,没想到这一脚倒让他连退了几步,便疾步跑到离他较远的位置,并在远中大喊道: “宝儿,宝儿,你快出来……”。 傲啸天转身戏谑的盯着她。 “没想到你还有两下,不过我就喜欢你这般桀骜不驯的女子,让我对你更是欲罢不能”。 “傲啸天,宝儿呢?”。 “宝儿?哈哈哈……想要就出那小女孩,就看你的本事了”。 “来人,给我将她抓住……”。 “是,傲公子……”。 三个壮汉家丁表现出一副不费吹灰之力的模样,笑眯眯地向她大步走去,梦颜汐紧紧攥着拳头,恶狠狠的盯着他们,移动着脚步向后退去,见身后已无退路,只能拿出自己三脚猫的功夫与他们对抗。 她挥起拳头而出,猛烈轰向三个壮汉,拳头带风,呼呼作响,一拳比一拳厉害,猛攻对方要害之处,一记记沉闷的拳响落在他们身上,三个壮汉渐渐招架不住,踉跄后退,她脚尖在地上一使力,身子飞跃而起,抬腿横扫,犹如重鞭猛击,接连而出,直击他们胸前,一击比一击有力,直到三个壮汉踢到在地。 梦颜汐落地一刹那时,令她十分震惊,没想到自己三脚猫的功夫竟突然变得如此厉害,连三个壮汉都可以轻易打倒,让她难以治愈,匪夷所思。 喜欢女官锦衣卫请大家收藏:()女官锦衣卫更新速度最快。 ------------ 第一百零五章 若毁了你的清白,看他会不会要你! 正当疑惑时,只见傲啸天凌空飞起,双脚连踢,梦颜汐不甘示弱拿出刚才架势与他对博,与他拆了三招,梦颜汐掌力强劲,扯掉他一块衣袖,傲啸天招招抢攻,突然连抓梦颜汐手腕,将她搂在自己怀里,紧紧抱住她。 “放开我……”。 傲啸天嗅着她的发丝,猥袤地笑道: “我傲啸天看上的女人,怎能轻易放她开呢?”。 梦颜汐慌乱之下,低头朝他手臂狠狠咬去。 “啊……”。 傲啸恼羞成怒下抬手将她狠狠一耳光,随即将她踹飞在地。 “噗……”。 梦颜汐一口血直接喷出,重重倒在地上,她挣扎着几次想站起,却几次摔倒,便抬起头忿恨的盯着他。 “你这个不识好歹的贱人,非要逼老子动手啊”。 “来人,给老子扒了她的衣服”。 两名家丁立即将她拽起,梦颜汐大吼道: “傲啸天,你今日敢动我一个指头,若我不死,来日我一定将你千刀万剐”。 傲啸天慢条斯理地走到她面前,一把扯住她的头。 “从那天在山洞里看来,陆辰逸似乎很在乎你,你说若毁了你的清白,他会不会要你”。 “你敢!”。 “哈哈哈,你看我敢不敢”。 傲啸天缓缓的揭开她的腰带,梦颜汐拼命挣反抗,可被两旁的家丁死死架住,无法摆脱,她嘶吼道: “傲啸天,我一定要杀了你……”。 他依旧没有停下手中动作,笑声回荡在整个院中。 “放开我……” 傲府大门 顾若卿从马车中走出,听到里面传来梦颜汐撕喊声,便对阿福说道: “快进去”。 “是,皇上……”。 阿福正要转身朝门口走去时,见远处匆忙走来的上官云霄和白天所见梦颜汐身边的丫鬟,便急忙说道: “皇上,上官大人怎么来了?”。 顾若卿转过头看去时,见他已到自己面前。 上官云霄一惊,立即弯腰作揖,却被他拦住。 “你表弟有危险,快进去”。 上官云霄眼下顾不得去想,顾若卿为何会出现这里,又怎知梦颜汐有危险,便迅速走到傲府大门,见大门紧闭,情急之下朝大门猛踹。 终于在反复几次下,被他踹开,一冲而进。 傲啸天顿时停下手中动作,朝门口望去,见上官云霄怒气冲天走进院中,身后还跟着两个人,青鸾藏在他们身后。 “上官大人,你……你这是干什么?”。 梦颜汐背对着他们,听到上官云霄来了,更让她愤恨之极,使出最后力道,用力挣脱开身旁两个家丁,慌忙捡起地上衣服,跑进一侧柴房。 这一幕被上官云霄和顾若卿收入眼底,都已知晓她是女儿身。 上官云霄大步上前将他一脚,怒道: “傲啸天,你敢动她?”。 傲啸天差点倒地,被身后家丁连忙扶住,强忍着怒气,解释道: “上官大人,我只是吓唬吓唬她,并未对你表妹做任何越轨之举啊”。 “还想狡辩,若我再迟一点,我表妹就被你毁了”。 “上官大人,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她拿假银票戏弄我”。 顾若卿双手背后地慢步走到他面前。 “你叫傲啸天?”。 傲啸天斜眼打量着顾若卿,他身上散发出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令他不寒而栗,便故作镇定道: “你是谁?”。 阿福朝他双腿狠狠一踢,募地双腿一软跪在顾若卿脚下,他顿时愤怒,正要起身,阿福大声喊道: “皇上在此,岂敢不跪?”。 “皇……皇……皇上?”。 府内家丁一听是皇上,各个神色慌张地扑腾跪在地上。 “皇……皇上万岁”。 这时秦风便也带着一群锦衣卫冲进傲府,进入后让他瞠目结舌,即可单膝下跪道: “秦风,参见皇上”。 顾若卿点了点头,未见陆辰逸的身影,本打算询问,但身后的傲啸天引起他的注意,便缓缓抬手,示意让他平身,继续转身,低沉道: “朕曾听闻司马溯收了一个义子,在外嚣张跋扈,欺凌霸弱,此人可是你”。 上官云霄眼神闪过一丝慌张,但很快镇定下来,站在他身边闭口不言。 傲啸天吓得冷汗直冒,哆哆嗦嗦地不敢直视顾若卿。 “回……回……皇……皇上,正……正……正是小……小的”。 “你在蒋州替司马溯干了不少恶事,搜刮民脂民膏,朕早已有耳闻,没想到你竟跑到京城,敢在朕的脚下胡作非为,简直目无王法”。 “由此看来,你这是打算去陪你义父,那么朕就允了你这份孝心”。 傲啸天连连在地磕头,求饶道: “皇上饶命呐,皇上饶命呐,小的不敢了,小的不敢了”。 顾若卿缓缓侧头看向上官云霄, 深邃的眼眸下不见任何情绪,但令人十分畏惧。 “上官云霄你和傲啸天认识?”。 上官云霄连忙作揖道: “皇上,臣本来打算找到证据后,再向您禀明,但他今日差点毁了我表妹清白,看来是臣太低估他了”。 “上官云霄你什么意思?”。傲啸天吼道。 顾若卿眉头微微一蹙。 “何意?”。 “回皇上,这次官银丢失,您虽是交由陆辰逸去查,但臣也想尽微薄之力,替皇上排忧解难,毕竟官银丢失,对朝廷而言事关重大,臣不能坐以待毙,便想和陆辰逸双管齐下一同调查”。 “当官银丢失那一日,他曾找过臣,说要祝他一臂之力,皇上明鉴,臣定是不会和他同流合污,但得知他私下勾结韩贤等人一起合谋劫持官银这事,臣只好表面答应,等他说出二十万两的藏身之地,便抓他一个人赃并获”。 “当他察觉臣并非真心和他交好,便拿臣的表妹以此威胁,才让皇上看到刚才一幕”。 傲啸天顿时气的脸色发紫,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双拳紧握,立即起身朝他冲去,被阿福三两下制服,狠狠踩在他的胸口上,他怒目圆睁大骂道: “上官云霄,你这个伪君子,老子杀了你”。 顾若卿见傲啸天情绪失控,便对上官云霄煞有介事地说道: “朕身边能有你这样替朕排忧解难的忠臣,真是令朕颇感欣慰”。 上官云霄继续说时,被梦颜汐打断! 喜欢女官锦衣卫请大家收藏:()女官锦衣卫更新速度最快。 ------------ 第一百零六章 手刃傲啸天,替宝儿报仇! “傲啸天,我要将你碎尸万段,还宝儿命来”。 梦颜汐像疯了一样冲出柴房,凶神恶煞地向傲啸天跑去,瞧见阿福手中剑,立即抽出长剑,朝他身上刺去时,被上官云霄、秦风急忙拽住,青鸾更是躲在远处不敢上前。 原来当她进去柴房时,角落里看到一具冰冷的尸体,走进一看是宝儿,早已了气息。 “放开我,我要杀了他……”。 “皇上在此,休要胡闹”。上官云霄呵斥道。 她对上官云霄更是愤恨至极,在挣扎过程中,手中剑朝他手臂狠狠一划。 上官云霄反手将她一耳光。 “你闹够了没有”。 “谁是宝儿?”。顾若卿问道。 梦颜汐突然放声大哭,瘫坐在地上,被秦风紧紧抓住,生怕她会在皇上面前闹出事。 顾若卿走到她面前,转头朝傲啸天看去。 “你还干了什么事?”。 “皇……皇上,那个小女孩,不……不是我杀的,是她自己死的啊,与我无关”。 “傲啸天,你连一个五岁的小女孩都没放过,你简直禽兽不如”。上官云霄怒道。 梦颜汐被宝儿的已死冲昏头脑,推开秦风,紧握着手中剑,待他们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一把锐利无比的剑刺向傲啸天胸口,瞬间令他身亡。 所有人当场大惊失色,只有在顾若卿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双目注视着她。 上官云霄心中暗喜,这次官银之事他可以轻松抽身,将所有罪名加在他身上,自然皇上不会再生存怀疑。 青鸾见傲啸天已死,终于解了她的怨恨,与他之间的秘密再也无人知晓,二十万两银票可占己有。 秦风自知在皇上面前杀人,触犯天威,乃是大罪,便立马跪在地上。 “请皇上明鉴,梦景轩杀傲啸天情有可原,求皇上饶了她”。 顾若卿未出声,似乎在等她说。 梦颜汐眼睁睁地看着傲啸天死在自己手里,这是她生平第一次杀人,可她眼中未有任何害怕,便转过身扑腾跪在地上,临危不惧道: “卑职今夜在皇上面前行凶杀人,罪不可恕,请皇上治罪”。 顾若卿挑了挑眉,以为她会说出杀人理由,为自己辩解,但什么都没说,明知自己行为会带来什么样后果,但还是明知故犯,倒让他突然对眼前这个无所畏惧地女子开始产生兴趣。 他一脸严肃地盯着她。 “虽然傲啸天死不足惜,但你未经朕允许,杀了他,朕是该要定你的罪”。 梦颜汐心头一颤,自知这次真的自身难保,但依旧未见丝毫悔意,除了为宝儿报仇以外,也替丁莞宁杀了毁她一生的负心汉,想想也值了。 “求皇上绕过她,她毕竟是为那个小女孩报仇”。上官云霄说道。 “朕给你一个机会,若句句在理,可以免你一死”。 她一愣,但很快缓过神,抬起头义正严辞道: “皇上刚已说傲啸天死不足惜,说明皇上是认可卑职做法,皇上乃是一位心系天下的明君,爱民如子,又受万民景仰,对于做出伤害百姓之事,皇上是绝不轻饶,永远以百姓为重”。 “可傲啸天已做出诸多伤天害理缺德之事,即使今日卑职不杀他,毋庸置疑,皇上定不会放过他”。 “而且,我和陆大人此行去月牙村找寻官银,已知是他劫持官银,并藏在后山的洞穴中”。 “起码劫持朝廷官银,已是死罪,况且身为镇抚司锦衣卫,同皇上一样心系天下,只是先行替皇上除去一个该杀之人,卑职相信皇上是一位赏罚分明的君主”。 梦颜汐话音刚落,秦风真是替她捏一把汗,但令他再次刮目相看。 上官云霄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看,似乎重新开始认识她,或许从来没不了解她。 顾若卿眼神中渐渐发生了变化,脑海中浮想起曾与她在崖底喝酒的场面,那时她性格豪爽,不同其他女子娇柔做作,今夜见她又是一个颇有胆量的女子,又他生了几分赏识。 “官银之事,朕心里有数,但你刚才一番话中,虽在理,但朕怎么听到一股马屁味,倘若真治罪与你,倒显得朕是一个颠倒黑白的昏君了”。 梦颜汐连忙说道: “皇上心如明镜,岂是卑职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皇上主意,再者皇上是真龙天子,即使要拍马屁,卑职也拍的是龙屁,况且卑职刚才句句都是肺腑之言,无半有奉承之意”。 顾若卿瞬间朗声大笑,转头对上官云霄说道: “上官云霄你表妹真是能言巧辨,既然她是女子,为何要让他女扮男装?这可是欺君之罪”。 “回皇上,我表妹不同其他闺阁女子,自幼喜欢舞刀弄剑,家里人便将她拿男子养,来到京城后,表妹想和男子一样为家中光耀门楣,但表妹不像被人用异样的眼神看她,只好女扮男装,臣不是有意隐瞒皇上”。 “罢了,既然能有男子一样志向,不错”。 顾若卿微微抬手,示意梦颜汐起身。 “那就让朕看看什么叫巾帼不让须眉”。 “卑职定不让皇上失望”。 “嗯!”。 “秦风,既然傲啸天已死,去将这样家丁带回去一一审问,看傲啸天私下还与哪些朝中官员勾结”。 “是,皇上”。 阿福抬头望了望天,立即跑到顾若卿身边。 “皇上,不早了,还有一个时辰该上早朝了”。 顾若卿点了点头,在转身时,特意看了一眼梦颜汐,转身对上官云霄说道: “随朕进宫”。 “是,皇上”。 梦颜汐见顾若卿与上官云霄离去后,长舒了一口气,身上早已被汗浸透,秦风拍了拍她的肩膀。 “汐儿,你让我再一次重新认识你”。 梦颜汐立即朝柴房跑去。 秦风便走到院中,望着数十名家丁说道: “将这些家丁带刑部大牢”。 “是,秦千户”。 所有锦衣卫将院中家丁即可押出傲府。 青鸾见梦颜汐抱着宝儿尸体走出柴房,连忙跑上去,跪在她面前,惺惺作态的哭道: “小姐,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宝儿,你打死我吧”。 梦颜汐浑身颤抖的厉害,眼帘上挂满了泪珠,低头望着怀中宝儿,久久说不出话。 秦风大步走到她身边,看到宝儿苍白地小脸,不见任何生还迹象,哽咽地说道: “汐儿,我们将宝儿埋在她娘身边,让她们在泉下团聚”。 她沉默不语,只是紧紧抱着宝儿,朝门口走去。 ()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 第一百零七章 坟前,愧痛不已! 街上,当铺 “停下”。 阿福跑到马车旁。 “皇上,怎么了?”。 顾若卿揭开帘子,望着当铺匾额说道: “去问问梦景轩在这里当了什么?再将其赎回”。 “是,皇上”。 良久后 阿福握着手中玉佩,跑到马车旁。 “皇上,梦景轩今日所当之物是一块玉佩,当了二十万两,当铺掌柜对此玉佩爱不释手,不愿出手,属下以五十万两才可赎回”。 “二十万两?”。 顾若卿坐在马车内沉思了半响,便隔着帘子缓缓伸出一只白皙修长的手,阿福立即将玉佩放在他手中,并说道: “皇上,上官大人回府换朝服,并说在宫门口等候您”。 “嗯,走吧”。 “是,皇上”。 马车内 顾若卿望着手中玉佩,上面刻着一个“汐”字,想起刚才她杀了傲啸天后一副天不怕地不怕还振振有词的样子,那一双清澈的眼神中充满了倔强和坚定,想到这里,嘴角微微翘起,摇了摇头。很快脑海中似乎又有一件事牵动着他,脸色瞬间变得暗沉,如深渊一样令人猜不透。 陆府,房间内。 “汐儿”。 “汐儿”。 “汐儿”。 沈慕清紧紧攥着他的手,听到他昏迷时还换着梦颜汐的名字,心如刀割之痛,便将他的手放在脸上,含泪道: “辰逸,我在”。 沈修染一直为陆辰逸的双腿反复更换药草,身上不停发烫,未见好转,焦急道: “逸儿,向来身子硬朗,为何这次病的如此厉害?”。 “都是为保护梦颜汐落下的”。 “哎……快将药喂他服下”。 沈慕清端起药碗,舀了一勺,吹了吹递到他的嘴唇边,轻轻喂他服下,可药从嘴角流下,急忙拿起手帕替他擦去嘴角的药汁。 “爹,辰逸他不肯喝”。 “你来扶起他,我来喂”。 她扶起陆辰逸,将他靠在自己身上,满眼心疼的抚摸着他的脸颊。 沈修染轻轻捏住他的下颚,将药送入他的嘴中,见他喉结上下动了动,又紧接着多喂了几勺药,直到碗中药见底,顿是松了一口气。 “喝下去就好,快让他躺下”。 “嗯!”。 “清儿,你去休息一会,这里由我照顾逸儿”。 沈慕清满脸泪痕的摇了摇头,深情地看向陆辰逸。 “爹,我想等他醒来,第一个看见的便是我”。 “但愿辰逸能回心转意”。 “咳……咳……咳……”。 沈慕清立马跑到床边,攥着他的手,轻轻呼喊: “辰逸,辰逸……”。 陆辰逸缓缓睁开眼,蹙着眉头,侧过头朝房间看去,不见梦颜汐的身影,立即从床上坐起。 “汐儿呢?她人呢?”。 沈慕清此刻心凉了一大截,极力压制着委屈和怨恨,低声道: “你放心,她的毒已解了,醒来后便走了”。 “逸儿,你眼下先好好养伤,其他事暂且放一放,你昏迷不醒时,是清儿衣不解带的照顾你,你要珍惜眼前人呐,不要再伤她的心了”。沈修染说道。 陆辰逸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但转念一想,对沈慕清冷声说道: “汐儿是怎么样的人,我最了解,你是不是赶走了她,还是又对她说了什么?”。 “她是怎样的人,你最了解?那我呢?和你自幼长大,难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了解?我又能对她说什么?”。 “逸儿,你和那丫头才认识几日,怎能一次又一次伤害清儿,她可是你未过门的妻子”。 陆辰逸想到所有事等着他去处理,尤其梦颜汐离开上官府,没了住处,宝儿和青鸾又突然消失,令他十分揪心和着急,便急切下床,奈何双腿传来的剧痛无法行走,差点摔倒,被沈慕清和沈修然急忙扶住。 “辰逸,你的双腿伤势严重,不能下床啊”。 他忍着剧痛,移动着步子朝门口走去,沈修染一把抓住他,呵斥道: “你要干什么去?”。 沈修染见他不出声,依旧固执地朝门口走去,又气又恼却拗不过他的性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和沈羡慕扶他走出门外。 院中 陆辰逸站在院子喊道: “秦风……”。 见一个丫鬟跑来。 “大人,白天秦千户出去后,便再未回来”。 “他和谁出去的?可见花子墨?”。 “回大人,是和梦景轩,而花公子和一位蓝衣女子一同离开”。 他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赫然大怒道: “为什么不拦住他?”。 “大人,我们知道花公子与您交好,所……所以没敢阻拦”。 突然,几名锦衣卫匆忙走进陆府,见陆辰逸面如纸白,被沈修染和沈慕清紧紧搀扶的站在院中,疾步上前。 “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一点小伤,无碍,出什么事了?”。 其中一个名锦衣卫将今夜在傲啸天府中发生的事一一告诉他,以及在傲府带回来的家丁现已关在打牢,等他去审问。 陆辰逸听后心中一震,心急如焚地说道: “梦景轩呢?”。 “回大人,当时我们只顾着将家丁押回打牢,只看到梦景轩抱着那个小女孩尸体不知去哪了,秦千户跟在他身后”。 “没想到这梦颜汐,为小女孩报仇,敢在皇上面前杀人,这胆量无人能及,不过这个傲啸天死有余辜,该杀”。沈修染道。 “宝儿,才五岁就……就死了?”。沈慕清抹着眼泪说道。 陆辰逸已猜想到梦颜汐会将宝儿埋在何处,便心如火焚喊道: “备马车来……”。 “是,大人”。 城外,刘氏坟前 梦颜汐抱着宝儿膝盖重重跪在地上,悲痛地放声大哭。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宝儿,对不起……”。 秦风蹲下身,安慰道: “汐儿,宝儿的死不是你的错,况且你已为她报仇,相信刘氏不会怪你”。 “大人,说的没错,一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人,怎能照顾他人,若我当初听大人话,将宝儿送去一户好人家,她也不会枉死”。 “是我太自不量力, 宝儿的死怪我,怪我……”。 梦颜汐哭的越发悲伤,秦风也替宝儿的死感到惋惜和难过,却不知如何再劝她。 身后青鸾便也跪在她身边,不敢朝坟碑上看去,便低下头颤抖地拿出刚在来的路上买的纸钱和两盏油灯。 将手中火折子一吹,朝油灯去点,可是一到烛心前,一阵阴风将火折子吹灭,吓得她尖叫道。 “啊……”。 梦颜汐和秦风同时转过头,见她满眼惊恐地瘫坐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 “你喊什么?”。秦风说道。 “有……有……有鬼”。 秦风朝四周望了望,未发现任何异常,瞪了一眼她,便夺过她手里火折子,一吹,便将两盏油灯瞬间点燃。 青鸾慌张地再次跪在坟前,身子抖得很是厉害,连伸手去拿纸钱,都几次掉落在地。 梦颜汐将她的举动收入眼底,但未多想。与秦风将宝儿埋在刘氏坟堆一旁,并在墓碑上写了“宝儿之墓”。 “宝儿,是姐姐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 ()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 第一百零八章 我的陆夫人现在越发爱使小心性子了! 这时,远处传来马车的声音,很快便到了坟前。 秦风立即起身,驾马车的竟是自己人,急忙跑上前,问道: “你们怎么来了”。 “大人,来了”。其中一个锦衣卫说道。 他朝马车内看去,见沈慕清和沈修染扶着陆辰逸走下马车,跑上前。 “师父,慕清你们也来了?” “拗不过他,只好陪他一起来”。沈修染说道。 “大人,你腿上伤可有好点”。 陆辰逸双目凝视着梦颜汐跪在坟前的背影,知道她现在非常难过,恨不得跑过去抱住她,可双腿的伤令他实在无法多走一步,便心疼得喊道: “汐儿……”。 “小姐,陆大人来了……”。青鸾小声说道。 “汐儿……”。 “汐儿……” 梦颜汐听到陆辰逸不停的唤她,心如刀绞,很想跑过去紧紧抱住他,可是她已经答应沈修然和沈慕清要断了和他之间感情,这次绝不能在心软,抬手擦去脸上泪痕。 缓缓起身,收拾好心情,以一脸冷漠的样子转过身,看到他的那一瞬间时,心痛的说不出话,不争气地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心道: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汐儿……”。 梦颜汐走到他面前,朝他腿上看去,裤腿上已渗出了血迹,见他都快要站不稳,还在用力支撑,低下头不敢与他直视,哽咽道: “大人……”。 陆辰逸伸出手满眼疼惜地摸着她的头。 “若想哭便哭出来,有我陪着你”。 沈慕清将陆辰逸的手一把拽回,紧紧抱住,对梦颜汐说道; “汐儿,我们对宝儿的死也很痛心,我知道你十分自责,虽然你当初强行要将她就在身边,也是你善意之举,所以刘氏不会怪你,没能照顾好宝儿,害她枉死”。 “想必经过宝儿这事,相信你不再让身边人为你受到伤害”。 陆辰逸听出沈慕清的言外之意,一把将她推开,眼睛里迸发出一道道刀刀一般锋利的光,正要大声呵斥时,梦颜汐抢先说道: “大人,沈姐姐说的没错,宝儿的死我有很大的责任,若当初不逞强也不会害死她”。 说到这里,她抬起头直视陆辰逸,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刺进掌心,却不觉得痛,因为最疼的在心里,故作冷漠地说道: “大人,这次你的双腿因我而起,这份恩情我铭记于心,但也希望到此为止”。 “梦颜汐不值让大人这样做,莫让私事干扰大人干正事,因为有很多事等着大人去做,我不想成为大人脚下的绊脚石”。 她侧过头望着沈慕清。 “真正令大人值得人,一直在你身边,有些人注定是过客”。 梦颜汐说罢,便转身离去。 “汐儿……”。 陆辰逸推开沈修染向她追去时,可没走两步便重重摔在地上,随即昏迷。 “辰逸” “逸儿” “大人” 梦颜汐急忙转过身,慌张地向他奋力跑去,掠过沈慕清,将他扶起,哭声说道: “大人,大人,大人……”。 “快,扶他进马车”。 所有人将陆辰逸扶进马车,沈慕清立即推开她,催促道: “他有我照顾,你走吧”。 “慕清,还是让汐儿回去照顾大人”。秦风说道。 “清儿,让她留下,眼下先以逸儿为重”。 沈慕清憎恨的望着她。 “你别忘了答应我的事,走吧”。 梦颜汐连忙冲进马车内,将陆辰逸身子靠在自己怀中,紧紧抱住。 沈修染望着她摇了摇头。 青鸾停下脚步,没有随他们同行,而是朝另一条走去。 陆府 梦颜汐一直守在陆辰逸身边,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每隔一炷香要在他腿上换新草药,又将汤药一口一口喂他服下,时不时更替他额头上的帕子,一刻也未闲下。 沈修染见她对陆辰逸照顾的如此无微不至,摸着胡须点了好头,而沈慕清却一点插不上手,又气又恨地在地上跺脚。 他便强拉着沈慕清离开房间。 翌日清晨 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射陆辰逸脸上,他微微动了动眼皮,而后慢慢睁开眼,感觉自己手臂上被什么压住,便侧过头,映入眼帘地是一副疲惫不堪地面孔,趴在他手臂上睡去,手被她紧紧攥着。 陆辰逸一阵心酸涌上心头,抬起另一只手,满眼怜惜地抚摸着她的脸, 梦颜汐缓缓睁开眼,抬眼看到陆辰逸醒了,下意识地伸手摸向他额头,脸上终于露出笑容。 “不烫了,不烫了”。 “大人,你是不是饿了,我去让厨房给你做点清淡的饭菜来”。 她连忙转身,却被陆辰逸一把拉进怀中,紧紧抱住她。 “既许一人以偏爱,愿尽余生之慷慨”。 “汐儿,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梦颜汐心头一颤,眼眶顿时红润,垂在两侧的手,缓缓升起,悬在半空,她多么想抱住陆辰逸,告诉他自己早已爱他如骨。 可是宝儿的事萦绕心头,这次对她打击极大,沈慕清说的对,不能再让身边的人为她受到伤害。 这次中毒,不但让陆辰逸身受重伤,又让花子墨为她与孙三娘断绝关系,她何德何能,让他们这样待自己。 她痛定思痛后,悬在空中的手将他狠狠推开,起身背对着他说道: “大人,恕我无法接受你的厚爱,因为我对大人没有半点儿女私情”。 “我要你转过身,看着我说”。 梦颜汐强忍着泪水,低头转过身,不敢和他对视,怕他一眼识破。 陆辰逸一瞧她红着的眼眶,便自知她刚所说都是违心之言,让他又气又心疼,再次一把将她拽回怀里,只是把她抱得更紧,似乎要将她揉进自己胸膛里。 “大人,你放开我……”。 他一脸宠溺地望着她。 “我的陆夫人,现在越发爱使小性子了,被人三言两语就失了主意,与我闹脾气,看来今后我不得安宁了”。 梦颜汐一脸震惊。 “陆、夫、人?”。 在她还未对“陆夫人”三个字缓过神后,突如其来的吻落在她的唇上,她瞬间睁大双眼望向陆辰逸,下意识地要推开他,但不给她任何反抗机会。 陆辰逸顺势将她拥上床,她停止了挣扎,四瓣红唇紧贴在一起,他无限温柔的吻住她娇嫩的双唇,轻轻的允吸、柔柔的啃噬,辗转反侧…吸取她口中所有的甜蜜,似在亲昵一件珍爱的无价之宝。 “大人……”。 秦风未敲门便急忙推门而进,眼前的一幕令他傻了眼,梦颜汐慌忙地推开陆辰逸,正要跳下床,被他紧紧拥在怀中,朝秦风冷声道: “到底何事让你忘了规矩?”。 秦风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即可缓过神,立即双手作揖道: “大人,皇上宣您进宫,可是您的腿不能走动,这可如何是好?”。 “你先出去”。 “是,大人……”。 梦颜汐见他出去后,担心道: “大人,你的腿还未痊愈,不宜下床,皇上这怎么这时宣你进宫”。 “和官银有关”。 “那我陪你一同去”。 陆辰逸抱住她,深情地说道。 “记住,有我护着你,谁也阻止不了我们在一起”。 梦颜汐被他的这一句话彻底攻破所有顾忌,双手紧紧抱住他,热泪盈眶地用力点了点头。 院中 秦风苦闷地靠在木桩上,这时,沈慕清端着食案经过他身边,疑惑地问道: “秦风,你怎么了?”。 “你刚进去,辰逸可有醒来?” “慕清,有些事已成定局,我不想让你再深陷下去”。 “你什么意思?”。 他满眼心疼的望着沈慕清。 “慕清,我不想让你再受到伤害”。 “辰逸……”。 沈慕清见陆辰逸在梦颜汐的搀扶下走出房间,连忙跑上前,秦风便也转身跟去。 “辰逸,你为何换了官服,你要做什么去?你的腿还未好,不能走动”。 “无碍,已经好多了”。 秦风上前小心翼翼地扶住他。 “大人,我给你备了马车,我们走吧”。 “嗯!”。 “你们还未告诉我,去哪?”。沈慕清焦急道。 “慕清,皇上召见大人进宫,不可耽误”。 “那你们要照顾好辰逸,莫让他多走”。 梦颜汐和秦风同时点了点头,便搀扶着陆辰逸朝门口走去。 ()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 第一百零九章 你们两个是朕最器重的臣子! 皇宫,御书房内 顾若卿一下早朝后,顾不得用早膳,便直接来到御书房,身穿明黄色龙袍端坐在文案前,平淡的眼神中蕴含着无尽威严。 身后跟着上官云霄和三位朝中大臣,神情慌张地站在文案前。 他随手从桌上抄起一叠奏折朝地上狠狠扔去。 “安玉怀、李敞,顾源你们好好看看,这就是你们下面人干的好事”。 三名官员颤颤巍巍捡起地上奏折,翻看后,瞬间脸色大变,扑腾跪在地上。 其中一个大肚便便官员冷汗直冒,颤抖道: “皇……皇上明鉴,捐官这事,臣……臣实在不知啊?”。 “你身为礼部尚书不知?今年科举落榜的考生,为何突然有了一官半职?”。 “若不是捐官还是其他捷径可走?有一个叫梁君卓的考生,落榜三年,此人不学无术,连一大字不识,为何竟成了礼部侍郎?”。 “据说他是文贵人远方堂哥,安玉怀你好大胆子,嫔妃不得干政,为官不可以权谋私,你这是当朕眼聋耳瞎,还是要做第二个司马溯?”。 顾若卿冰凉的语气中含着明显的怒气,站在一旁的上官云霄感觉脊背发凉。 跪在安玉怀身边的官员更是吓得够呛,深深低着头,不断拭去额头汗珠,大气都不敢喘。 “皇上明鉴呐,这个梁君卓臣真不知他会是文贵人的堂哥,望皇上给臣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去彻查捐官的事”。 “好,若查不出,你就该告老还乡了”。 “臣定会全力以赴,将这个捐官之风除去。” 顾若卿又转头朝李敞,顾源看去。 “还有你们两个,下去好好闭门思过,若再有下次,估计你们头上乌纱不保”。 三名官员连声说道: “多……多谢皇上饶命”。 “下去”。 “臣告退!”。 御书房门外 一名身穿红色太监服的公公大步走上前,打量着陆辰逸的腿。 “陆大人,您的腿这是怎么了?”。 “李公公,我们大人腿受了一点伤”。秦风说道。 “陆大人,那您快进去”。 李公公朝身边的梦颜汐瞧了一眼。 “陆大人,奴才知道您行走不便,那便让奴才和秦风夫您进去,让这个小兄弟再外等候您”。 陆辰逸转头朝梦颜汐柔声道: “不要乱跑,在这里等我”。 梦颜汐乖巧地点了好头。 御书房内 “皇上,陆大人来了”。阿福说道。 顾若卿放下手中茶水,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上官云霄,温和地说道。 “嗯,让他进来”。 上官云霄察觉顾若卿的眼神很似怪异,寻思时,便看到陆辰逸在秦风和李公公的搀扶下走进,垂眼向他双腿看去。 陆辰逸松开秦风的手,躬身作揖道: “微臣,参见皇上”。 “卑职参见皇上”。 顾若卿朝李公公和阿福说道: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让陆大人坐下”。 “是,皇上”。 阿福与李公公立即将椅子抬到陆辰逸身后,并扶他坐下。 “是谁伤的你?”。 “回皇上,是微臣骑马时,不慎从马背上摔落伤了腿,过几日便好”。 上官云霄一脸狐疑地说道: “陆大人,骑马射箭功夫一流,怎能从马背上摔下?让人匪夷所思”。 陆辰逸冷笑一声,便抬眼看向他。 “马有失蹄,人有失足,都是在所难免,难道上官大人就从未有过差错?还是上官大人隐藏的好?”。 “你”。 “好了……”。 顾若卿随即打算上官云霄的话,朝陆辰逸问道: “二十万两赈灾银可有寻到?”。 “回皇上,微臣找到后,早已被人掉了包”。 顾若卿听后,脸上未见一丝波澜,淡定自若地说道: “掉包?何意?”。 “待臣找到后,二十万两被人换成了石头,并且臣已找到当日劫持灾银之人”。 “你是说傲啸天?”。 “正是此人”。 “照你意思说,是傲啸天藏着了这二十万两银子?但他已死,你打算如何查?”。 陆辰逸朝上官云霄瞥了一眼。 “在他临死前,曾与臣交过手,当时在他嘴中供出一人,说此人才是怂恿他劫持灾银的幕后主使者”。 上官云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立即恢复镇定,抢先说道: “皇上,臣当时与傲啸天表面交好时,无意间也听到他身后的确有人在指使他”。 顾若卿垂眼端起一盏茶,抓起茶盖,轻轻吹了吹上面的浮沫,抿了一口后,眼中浸开出一副让人磨琢不透的笑意,他慢条斯理的放下茶碗。 “那你们给朕说说这个幕后主使者是谁?”。 “皇上,傲啸天是司马溯的义子,司马溯虽已死,但党羽依然存在,傲啸天此前来京城,定时和他们来回合,这次朝廷拨款赈灾银,他能不费吹灰之力便劫持了,想必是早已做好准备,由此看来是有人提前向他通风报信,拨款首先要经过户部尚书”。 “傲啸天,虽是说有人在身后指使他,但未说出名字,依臣所见,先从户部尚书以下官员查起,毕竟他们是首先得知朝廷拨款”。 上官云霄有条不紊地说道。 陆辰逸对他的这一番说辞嗤之以鼻,摇了摇头。 “三言两语下便让一些无辜官员牵涉其中,上官大人果真杀人与无形之中”。 “陆辰逸,你莫要血口喷人,这次赈灾银丢失,对朝廷乃是一笔不小的损失,我只是为皇上尽快找到幕后贪官而已,以免再祸乱朝纲,若这样下去江山社稷迟早要毁在他们手里,只有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对朝廷不忠之人”。上官云霄振振有词道。 顾若卿起身离开文案,慢步走到他们面前,平淡而道: “你们两个是朕最器重的臣子,不管如何说,都是在以社稷为重,朕明白”。 “所以, 眼下还是找赈灾银最为关键,朕希望你们两个能同心协力尽快找出,给朕一个满意的交代”。 “皇上请放心,臣定会竭尽全力找到”。陆辰逸眼神坚定道。 “臣绝不会令皇上失望”。 上官云霄虽是表面恭敬有佳,但心中怀着极大的野心和权势抱负,在他低头的一刹那时,似乎新的计谋生出。 顾若卿点了点头,侧过头对阿福喊道: “去请御医来,为陆大人瞧瞧腿伤”。 “是,皇上”。 陆辰逸刚要开口婉拒时,被他在肩上拍了拍。 “你们两个留下来,陪朕一起用膳,再好好畅饮一番”。 “李全,去让御膳房准备午膳,再拿来几壶酒来,朕好久未饮酒了,突然有点馋酒了”。 “是,皇上,奴才这就去”。 李公公立即转身离去。 陆辰逸想到还在御书房外的梦颜汐,让他如坐针毡,眉头微蹙,但无法拒绝顾若卿一番好意,只好硬着头皮顺应。 ()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 第一百一十章 你这小丫头年纪不小,脾气倒挺大的! 御书房外 梦颜汐在门外恭敬地站了两个时辰,令她腰酸腿困,便在原活动筋骨,朝门口的两名御前带刀侍卫讪讪一笑,但他们神色严肃,未理会她。 这时阿福朝里面走出,诧异的望着梦颜汐。 “你怎会在这里?”。 “我是陪我们大人一起进宫的”。 “原来如此,今日烈头较毒,你若累了,前面是御花园,你可去稍作休息一会”。 阿福指着御花园方向说道。 “是不是我们大人还要好一会才能出来?”。 “我先走了”。 阿福转身朝太医院方向走去。 梦颜汐轻叹了一声,便走下台阶后,望着四周的红墙碧瓦,到处彰显皇家威严和气派,仔细一看之下,偌大的皇宫看不到尽头,她连连感叹道。 “这里不禁宽阔,还很华丽,可谓是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呐”。 突然不知从哪飞来一顶风筝,落在脚下,在她一脸疑正当弯身去捡时,身后传来少女的声音。 “你这个狗奴才,没长眼啊,还不快将风筝捡起来,拿过来”。 梦颜汐微微侧过身,见一身轻粉华衣淡裹柔软细腰,白纱衣轻披在外,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隐约现出,更显俏皮可人,裙幅褶褶如雪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三千青丝挽起,斜插金步摇,两缕青丝随意地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双颊边若隐若现地红营造出娇嫩可爱。 少女站在十步之远处双手插腰,歪着头睥睨地看向她,脸上像个小花猫似的,既顽皮又刁蛮,年龄约在十六、七岁左右。 “你耳聋了?听见没有”。 梦颜汐对她专横霸道的口吻,瞬间不爽,便捡起风筝,朝她勾了勾手指。 少女气的满脸涨红,撅着小嘴,立即提起衣裙向她跑去。 “你是哪来的狗奴才,好大的胆子,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子”。 梦颜汐伸手在她脸上轻轻掐了掐,略带生气的语气说道。 “小小年纪,竟说话如此难听,你爹娘是怎么管教你的”。 少女愤怒地甩开她的手,随即抬手朝她脸上挥去时,梦颜汐立即抓住她的手腕。 “你这小丫头年纪不小,脾气倒挺大的,说不过就要打人,谁给你惯的臭毛病”。 “你敢训斥我,你信不信我立马让你狗头落地”。 正当此时,少女身后追来数名宫女太监。 少女大惊,慌乱之下拉着梦颜汐向前奔跑而去。 “我的小祖宗啊,你别跑了”。 其中一个年长的太监边追边喊,累的他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就这样少女在前跑,宫女太监在身后穷追不舍,但在少女看来甚是好玩。 梦颜汐一脸茫然地被少女拉着跑,途中几次要甩开她的手,可她紧抓不放。 不知跑了多久,她们躲到假山身后,终于甩开一群宫女太监,少女便放声大笑起来,一双水汪汪地大眼形成弯弯月牙,粉嫩地小脸上显出两个深深酒窝,甚是可爱。 “你跑什么?为何会被他们追?”。 “关你屁事”。 梦颜汐被她气的火冒三丈,又不想和她计较,便转身离去。 “你不许走……”。 少女连忙张开双臂拦住她。 “你没功夫和你瞎胡闹,我还有事,让开”。 “你前面欺负我,我可以既往不咎,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就是留下来陪我玩”。 “我何时欺负你了?” “就是欺负我了,不许狡辩,而且你刚还摸我手了,若让我哥哥知道,立马阉了你,再杀了你”。 梦颜汐用手指向自己。 “阉我?”。 “对啊,你就和他们一样不男不女,成为太监”。 梦颜汐又气又无奈,便双手抱胸,仔细打量着她。 “想让我陪你玩可以,但你告诉我,你是谁?叫什么?他们为什么抓你”。 “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即使我不说,你也得陪我玩”。 “不说可以,那我只好跑出去大声喊了,说你在这里”。 “你敢!” 梦颜汐便清了清嗓子,正要喊时,被她急忙捂住嘴。 “不许喊,我说便是”。 “我叫锦恩,至于其他,暂且不告诉你”。 少女实则叫顾锦恩,她不愿说出姓氏,是想隐瞒自己公主身份,不然又没人陪她玩。 梦颜汐掰开她的手,一脸狐疑地看着她。 “锦恩?”。 “好了,我已经告诉我的名字了,你叫什么?”。 “我叫梦景轩”。 “你是皇上身边的侍卫?”。 “我也不告诉你,保密”。 “你学我?”。 顾锦恩伸手指向梦颜汐,被梦颜汐打了下去。 “不许指我”。 顾锦恩发觉眼前这个“男子”倒和自己性格略有相似之处,心中生了几分兴趣。 “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她说罢,便硬拉着梦颜汐朝身后假山穿过。 ()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 第一百一十一章 皇帝哥哥要不纳她为妃吧! 皓月当空,群星璀璨,今夜的月光格外柔和,令人沉醉不已。 顾锦恩带梦颜汐来到一处池塘边,她提起裙摆跑到一颗槐树下,兴奋地蹲下身在树根旁徒手开始挖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 “你一会就知道了”。 梦颜汐摇了摇头,便靠在树上,抬头望向天空中皎洁的明月,微风轻拂,脑海中闪过花子墨的脸庞,心道: “花子墨,你到底去哪了?”。 “你怎么又一声不吭地离开”。 她便垂下头,望着手腕中的铃铛,轻轻晃了晃。 顾锦恩激动地说道: “挖出来了,挖出来了”。 梦颜汐侧过身,见地上有个黑色的包袱,被顾锦恩连忙打开,好奇道: “到底是什么?让你这么开心”。 “还有几日就到中秋节了,我想给他们准备一份惊喜,所以我就偷偷做了一个烟花”。 “烟花?”。梦颜汐一脸惊讶。 “我是不是很厉害?这可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 她边说边吹开手中火折子,那双笑起来如月牙儿的眼睛再次冲梦颜汐笑了笑。 “你是第一个看我杰作的人,定会让你永生难忘”。 梦颜汐向地上的烟花看了看,不由向后退了几步,直接告诉她这玩意不靠谱。 顾锦恩弯下腰,举着火折子朝烟花底部引线点燃,便立即跑到梦颜汐身旁,既激动又满眼期待的望着烟花说道: “一会就看到烟花像花儿一样绽放在天空中”。 她话音刚落,只听一声嘭地巨响后,窜出无数个火苗,朝远处飞去,还未等她们两个反应过来时,只看到前方一处宫殿浓烟四起,太监宫女慌忙喊道: “不好了,走水路,快来人呐”。 梦颜汐和顾锦恩镇定自若地注视着前方。 “好像着火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着火了”。 “那是什么地方”。 “永和宫”。 “永和宫住的谁?”。 “贤贵妃”。 两人顿时面面相觑,梦颜汐脑子一嗡,顷刻间才缓过神,得知出事了,便迅速拉着顾锦恩跑。 “你们两个是谁?”。 突然,身后出现十名带刀侍卫,厉声道。 顾锦恩紧紧挽着她的手,低声道: “我说一二三,我们一起跑”。 “好!”。 “一、二、三、跑啊……”。 “给我追”。其中一个带刀侍卫高声喊道。 御书房外 顾若卿、陆辰逸、上官云霄被刚传来的一阵巨响急忙冲出门外,同时看到远处浓烟滚滚。 阿福神色匆匆跑到顾若卿面前,单膝跪地。 “皇上,不好了,永和宫走水了”。 “走水?到底怎么回事?”。 “好像有人在放烟花,但不知火苗为何会飞到永和宫”。 “是何人所为?”。 “回皇上,巡视的侍卫在池塘边发现两个鬼鬼祟祟身影,正在捉拿他们”。 “敢在皇宫纵火,胆大包天,给朕立马抓来”。 “是,皇上!”。 陆辰逸环顾周围,竟不见梦颜汐身影,朝秦风焦急道: “汐儿呢?”。 秦风便也探出头,寻视一圈无果,低声道: “大人,她会跑哪去?”。 “皇帝哥哥,他们欺负我……”。 这时,听到远处传来少女的声音,身后并有数名侍卫在后紧追不舍。 梦颜汐一脸震惊,连忙甩开她的手,殊不知已到顾若卿面前。 他们三人目光纷纷投向她身上,尤其陆辰逸表现地更为紧张,朝她试了一个眼神。 梦颜汐急忙双膝下跪,双手作揖道: “卑……卑职参见皇上”。 顾锦恩上前立即挽住顾若卿的手臂,撒娇地说道: “皇帝哥哥,他们欺负我”。 身后跑来的侍卫一瞧是公主,便也双膝下跪。 “皇上,卑职不知是公主殿下,求皇上恕罪”。 顾若卿对他这个妹妹很是疼爱有加,知道她爱贪玩成性,便让她随太后出宫礼佛一年,将性子压一压,谁知回来几日后,性子不但未改,反而变本加厉,顿时让他颇为生气。 “锦儿,朕是不是太惯你了,回来这几日不是偷偷爬墙,便是欺负太监宫女,今夜你又将贤贵妃的宫差点烧了,朕真该要责罚你了”。 顾锦恩轻轻摇晃着他的手臂,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皇帝哥哥,锦儿不是故意的,锦儿只是想为皇帝哥哥在中秋那日准备一份礼物嘛,看在锦儿为皇帝哥哥精心准备礼物的份上,就不要生锦儿的气了嘛”。 上官云霄站在一旁低头笑了笑。 顾若卿朝跪在地上的梦颜汐说道: “梦景轩,你为何会和公主在一起”。 “皇帝哥哥,还有他也欺负我,所以我想好了,罚他留在我身边好好伺候我便是”。 “公主,你又胡说,我到底怎么欺负你了”。梦颜汐反驳道。 “哼,你调戏我了,你可知调戏公主是何罪?”。 顾锦恩朝梦颜汐又是吐舌头,又是做鬼脸,令她有气又好笑。 她的话音刚落,惹得他们三人同时一笑。 陆辰逸躬着身,双手作揖道: “公主,她是微臣的属下,若真对公主无礼,微臣下去定会好好训斥一番,还望公主息怒”。 “我不要,我就要他留下来伺候我”。 “锦儿,休要胡闹,她是陆大人的属下,又是镇抚司锦衣卫,怎能留下来伺候你”。 顾锦恩撅着嘴甩开顾若卿的手臂,走到梦颜汐身边,将她扶起。 “那就让他当我的驸马,这样就可以一直陪我玩了,而且他长的比皇帝哥哥还要好看”。“咳、咳、咳……”。 梦颜汐被她一句话说的差点呛到。 “公主,万万不可以……”。 陆辰逸和上官云霄一口同声说道。 “为何不可以?”。 顾若卿嘴角微微上扬,摇了摇头。 “因为她是女子,怎能当驸马”。 顾锦恩猛然转过头,她一脸不信,随即扯下梦颜汐头上发带。瞬间一个绝美容颜的女子模样映入眼帘。 “你原来和我一样是女子啊”。 梦颜汐赶忙双手作揖道: “卑职,不是有意隐瞒公主,望公主海涵”。 顾锦恩围着她转了一圈,仔细打量着她,便仰头大笑。 “皇帝哥哥,她长的真好看,与宫里的嫔妃相比之下,简直无人能与她媲美,皇帝哥哥要不纳她为妃,这样一来,我还是能和她一起玩”。 梦颜汐吓得双膝下跪。 “公主,这事不可胡说,若公主想找卑职玩,只要召见卑职,卑职随时可以陪你”。 “皇上,万不可将公主话当真”。上官云霄道。 “皇上,公主只想找个陪她玩的人,臣可以在自家府内,找个和公主性格相投之人,陪公主”。陆辰逸道。 顾若卿若有所思的盯着梦颜汐,淡淡而道: “公主从未如此对一个如此上心过,你和公主相识不到一日,能让她对你这般喜爱,除了年纪相仿外,你们性格也有相似之处,那便从今日起,你每两日来宫中陪她,但是不可再任由她瞎胡闹,不然朕拿你是问”。 梦颜汐瞬间松了一口气,立即说道: “是,皇上”。 “好了,你们都回去吧”。 “是,皇上”。 “等一等,你既然是女子,那你闺名叫什么”。顾锦恩问道。 “卑职,叫梦颜汐”。 “那你记得两日后准时进宫”。 “是,公主”。 顾若卿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嘴角牵起一抹笑。 “皇帝哥哥,你在看什么?”。 他收回眼,一脸严肃道: “回锦祥宫,抄女训一百遍,抄不完不许出房门”。 “啊?一百遍?”。 “你们带公主回去”。 顾若卿说罢,便转身朝御书房进入。 梦颜汐紧紧搀扶着陆辰逸,见他一直黑着脸,不理自己,她自知又闯了祸,惹他不开心,便也不知如何向他解释。 上官云霄与他们并肩同行,望了望天,朝她看了一眼,心道: “这时候她体内毒该发作了,为何不见任何反应?”。 他便故作关心道: “颜汐,你女子身份都已知晓,在外住到底对你名节不好,还是回府住”。 “不必了,我是不可能再回去”。 陆辰逸冷声道。 “上官大人,汐儿是我的属下,会由我好好照顾,不用你挂心”。 上官云霄隐忍着怒气,似笑非笑道: “陆大人也有怜香惜玉的一面,倒不像你的一贯作风,既然你这般想替我好好照顾笑表妹,那便交给你了”。 梦颜汐侧过头,一脸冷漠地望向他。 “上官大人,在我心中你早已不是我表哥,只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我应该感谢你,让我早点认清你的本来面貌,不然连我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说罢,看已到宫门口,便直径从他身边掠过,与秦风扶陆辰逸上了马车,驾马车离去。 上官云霄眼神中露出一副阴笑。 “那便给你们多留几日好好相处的日子,到时候别说我心狠”。 马车内 “大人,你可在生我气?”。 “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梦颜汐摇了摇头。 “都过去了,我只知道以后远离他便是”。 陆辰逸伸手将她搂在怀里,柔声道: “既然不愿说,我便不强迫你,今后安心地住在陆府”。 “进宫陪公主时,注意自己言行,我不在你身边,一定要谨言慎行”。 她一脸幸福地贴在他胸口上。 “嗯,我会的,公主其实蛮可爱的,和她在一起,仿佛看到另一个自己”。 “公主之所以任性因为身后有皇上和太后宠爱,你也可以,因为你身后有我”。 “原来大人也会说讨女孩子喜欢的话”。 陆辰逸一脸宠溺地摸着她的发丝, “我只对自己的陆夫人说”。 梦颜汐抬起头,与他四目对视,一脸认真地说道。 “大人,你当真?”。 “当真”。 “大人,那你到底是何时喜欢我的?”。 “忘了!”。 “大人……”。她撒娇地喊道。 陆辰逸冁然而笑地将她紧紧拥在怀中。 喜欢女官锦衣卫请大家收藏:()女官锦衣卫更新速度最快。 ------------ 第一百一十二章 若让我背叛大人,我定是做不出! 上官府大门口 青鸾心乱如麻地站在门口等待上官云霄,左右顾盼时,朝远处定睛一看,便立即跑上前。 “上官大人”。 上官云霄斜眼瞟了一眼她,便朝门口进去。 “随我来”。 “是”。 房间 青鸾随即关了门,眼神躲躲闪闪地低头不敢看他。 上官云霄神色平静地端坐在椅子上,整理了一下前襟,便侧过头端起茶碗,拿起碗盖慢条斯理地刮着茶沫,便抬起眼目光冷厉地望着她。 “傲啸天死的那夜,你说颜汐拿了二十万两银票去找他,但为何听傲啸天说是假银票,到底怎么一回事”。 青鸾哆哆嗦嗦地站在他面前,心中慌张不已,手心全是汗,她极力控制着不安的情绪,结结巴巴地说道。 “小……小姐当时一心为救……宝……宝儿,所……所以便拿了假银票去骗他”。 上官云霄放下茶碗,起身走到她面前,他大力捏住她的下颚,满眼冷酷。 “敢在我眼皮下耍小心思,你太高估自己了”。 青鸾吓得瑟瑟发抖,下颚被他捏的甚疼,用力挤出几个字。 “上……上官大人,青鸾不知您……您在说什么”。 他越发用力地狠狠捏住她的下颚。 “你以为我不知你想干什么?傲啸天毁了你清白,你怀恨在心,也想让颜汐同你一样,然后再通知我,利用我之手杀了他”。 “青鸾我怎么没看出你这般狠毒,若我再迟点,她的清白就真的不保了,你为何要害她”。 青鸾冷笑一声。 “上官大人,您这话说的不觉得让人荒唐?我可还记得您是怎么让她喝下毒药,以此威胁她,这时候说我狠毒?那您呢?”。 “你是高高在上的上官大人,而我只是一个身份卑贱地丫鬟,但哪有何妨,也不妨碍你我都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 “凭什么我可以被他毁清白,为何她不行?就因为她是小姐,我是丫鬟?可笑至极,若不是她任性妄为,我和宝儿能落到这般地步?”。 “当我被哪个畜生欺负的不成人样时,她在哪?当我和宝儿几天几夜吃不上饭的时候,她在哪?当宝儿快要死时,嘴里还在念她,试问她又在哪?”。 “为什么她闯的祸要我和宝儿来负责?凭什么啊?我好恨”。 上官云霄松开她的下鄂。 “所以这次事就是你和傲啸天一起联手,加害她?”。 “是!”。 “颜汐绝不可能拿假银票去找傲啸天,也是你干的?”。 “是我干的”。 上官云霄不怒反笑,便转身朝椅子而坐,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敢作敢当,不错,有这个狠劲儿,令我着实对你刮目相看”。 青鸾扑腾跪在地上。 “上官大人,请让青鸾留在您身边,为您所用,青鸾绝不辜负您的信任”。 “留在我身边不光要狠,还要学会用脑,做任何事前,首先要三思,所谓三思,便是思危,思退,思变”。 “只有这样,你的胜算更大”。 “智者务其实,蠢者争虚名,遇到再大的事,要学会隐忍,莫不要为眼前仇恨,冲昏头脑,不然你连翻身机会都难”。 “记住,事以急败,思因缓得”。 “青鸾谨记上官大人指点,今后定会为上官大人您竭尽忠心”。 “起来吧”。 “是,上官大人”。 上官云霄望着手中茶盅,脸色变得阴沉,沉思半响后,将茶盅重重放在桌上,青鸾被他的举动吓得一惊。 “陆辰逸你坏了我的计划,这次休怪我对你心狠手辣,我不但要让你吐出二十万两银子,也让你身败名裂,想和我玩,那我奉陪到底”。 “青鸾,你依然待在颜汐身边,回去后一定给我查出陆辰逸将赈灾银到底藏在何处,还有他们有任何动静,一定前来向我禀明”。 “每晚必须来见我,我还有其他任务交代你”。 “是,上官大人”。 “回去吧”。 青鸾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 上官云霄随即换了一身黑色衣袍,朝后门急忙走去。 陆府书房 陆辰逸换了一身紫色常服,神色凝重地坐在书案前。 秦风和梦颜汐站在书案前,她正要开口时,见沈慕清端着汤药走进,将汤药放在书案前,担忧道: “怎么一回就来书房,你的腿还未好,还是要好好休息”。 她又转过头朝秦风和梦颜汐指责道: “你们两个也是,怎么不劝劝辰逸,再紧要的事,他的身子才重要”。 “好了,你出去,我有事要说”。陆辰逸冷声道。 “慕清,你放心,一会大人交代完事,我们会让他好生休息”。秦风说道。 “嗯,趁药还未凉,记得让他喝下”。 沈慕清说罢便转身离去。 梦颜汐顺势将汤药放在他手边,嘱咐道: “大人,你趁热喝”。 陆辰逸便端起药碗,一饮而下。 “大人,今日皇上召见你到底何事?”。 “还能什么事,自然是赈灾银,皇上下旨命大人和上官云霄一起找赈灾银”。秦风说道。 “可是这个赈灾银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怎么找回?” “况且还是皇上故意安排将银子换成石头,知道他是想引出幕后贪官,但是傲啸天被我杀了,韩贤等人也已下狱,接下来怎么查?”。 陆辰逸邪魅一笑,从怀中拿出当日在箱子中取出的一枚翡翠扳指。 “二十万两银子并非子虚乌有,皇上只是狸猫换太子罢了”。 “当我今日向皇上禀告箱子中装的是石头时,看他反应,我已确认是皇上一手安排,依我推测当日只是分兵两路,将真正的灾银交由其他人秘密运往中州,石头便交由韩贤等人”。 “皇上登基两年有余,他对朝中百官私下干的勾当了如指掌,行贿贪污,早已超出国库,所以借石头之名,实则是想让他们亲自填补这二十万两,是想探出虚实”。 “大人,既然你和皇上心照不宣,顺皇上意思揪出暗中贪官,但眼下怕有人认为你吞了二十万两,将这个贪污罪名指向你,对你不利,正想抓你一个人赃并获”。秦风说道。 “这不正中我下怀,目前已有人蠢蠢欲动了,看他怎么下这盘棋”。 一旁的梦颜汐思忖半响后,说道。 “从古至今,清官如凤毛麟角,贪官如黄河之沙,皇上只是借此之意,让他们心甘情愿填补国库”。 “大人,我想到一个办法,不费吹灰之力,轻而易举让他们上钩”。 陆辰逸嘴角微微上扬,满眼宠溺地望向她。 “什么办法?”。 “刚秦风说所已经有人认为你吞了二十万两银子,肯定有所行动,倒不如我们就来个引蛇入洞,合了他们的意,就说你贪了赈灾银,我们从中找一个内鬼,向外散播你将灾银藏在何处,具体地点要分散各处,每一处地点我们派人暗守,一旦有人行动,我们抓他个百口莫辩,到那时候他们不认也得认”。 “到那时候,可有很多个二十万两银子上缴国库了”。 “依照你的意思,我们还要多准备几箱石头?”。秦风说道。 “那是自然”。 陆辰逸见她一副胸有成竹地样子,不禁笑了笑。 “你打算找谁来当这个内鬼?”。 梦颜汐一脸坏笑的朝秦风脸上看去,秦风立即瞪了一眼她,推脱道: “你别想找我,都知道我是大人心腹,若我做了内鬼,谁信”。 她拍了拍秦风的肩。 “正因为你是大人心腹,所以你最合适不过,换成谁他们也不信呐”。 “我不干,若让我背叛大人,我定是做不出”。 “哎呀,这是演戏而已,何必当真”。 “秦风,汐儿说的对,只有你最合适不过”。陆辰逸说道。 秦风虽有百般不乐意,但还是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是,大人”。 “明日,便开始”。 “是,大人,我这就去安排”。 秦风刚要转身离开时,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望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梦颜汐蹙了蹙眉头,疑惑道: “怎么了”。 “还是等这件事过了,我再与你说,希望你别怪我便是”。 他说罢,便匆匆离去。 “大人,他怎么了?”。 梦颜汐一头雾水地望着秦风离去的背影。 ------------ 第一百一十三章 做回女儿身! 陆辰逸双手扶住桌子,缓缓起身,梦颜汐连忙上前扶住他。 “大人,我扶你回房休息”。 “汐儿,花子墨我已派人去寻,我一定会找到他”。 梦颜汐认为他在替花子墨和孙三娘断绝关系,感到难过,怕他会出事,所以才会这般说。 “秦风都告诉我了,我了解他,他定是出去散心去了,还有几日便到中秋佳节,他最喜欢热闹,说不定就回来找我们了”。 “但愿他一定会没事”。 “走吧我扶你回房休息”。 “嗯!”。 翌日,清晨 后院,房间内 “咚、咚、咚”。 “小姐,小姐,小姐”。 梦颜汐睡的正是香甜,被敲门声所吵醒,她迷迷糊糊从上坐起,打了一个哈欠,便睡眼惺忪地缓缓走下床,朝门口走去。 她又连打了几个哈欠,打开房门,一瞧是青鸾抱着一叠衣服,质问道。 “你这两日跑哪去了?”。 “我……我在宝儿坟上守了两日”。 一听宝儿,令她心头一阵难受,便拉着她走进房间,随即关了门。 “还有几日也就是宝儿的头七,我们一起去”。 “是,小姐”。 青鸾将怀中的一叠衣服放在床上,为她挑了一件淡蓝色常服,在她身上比了比,笑道: “陆大人居然连小姐穿什么尺寸的衣服都晓得”。 梦颜汐一脸吃惊。 “这是大人让你拿过来的?怎么是女子衣服”。 青鸾笑而不语,便为她更衣。 一身淡蓝色束腰常服,袖口紧束,看起来既干练又显女子之样,青鸾又拉梦颜汐坐到妆奁前,又为她梳了一个简单地女子头饰,并插了一根宝蓝色簪子,和这一身衣服很搭配。 青鸾望着菱花镜中的她,一脸羡慕道: “小姐,这么多年过去,你终于可以做回自己了,你瞧即使随意打扮一番,也挡不住你天生丽质的美人胚子”。 “真好看,陆大人待小姐你真好”。 梦颜汐像是一副不认识镜中的那个女子,令她十分不适应,却又被菱花镜中的自己深深吸引,摸着脸说道。 “这……这是我嘛?”。 “小姐,这就是你”。 “陆大人说了,你好多年不穿女子衣服,若让你直接穿繁琐衣裙,怕不适应,所以便先挑了这几件简单女子衣服”。 “陆大人待小姐你真是贴心入微啊”。 她顿时脸红了起来,便起身将锦衣卫令牌挂在腰间,朝门口走去时,青鸾连忙拽住。 “小姐,你干什么去?”。 “我自然去忙啊”。 “小姐,我们今后是不是都要住在陆府?”。 “你想说什么?”。 “没事,没事”。 “小姐,陆大人是不是给你交代了任务,经过宝儿的事,我怕了,我决定了以后小姐去哪我去哪”。 梦颜汐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 “你放心,以后这样的事绝不会发生,陆府很安全,你安心留下”。 她说罢,便转身朝院中走去。 “小姐”。 青鸾连忙紧跟。 院中 沈修染和沈慕清正在院中晒药草,见梦颜汐朝前院走去时,沈慕清立即放下药草,挡住她的去向,一脸惊讶。 “你怎么换回女儿身了?”。 青鸾抢先说道: “是陆大人的意思,还特意为我家小姐添了很多衣裳,陆大人心思真细腻”。 “多嘴”。 梦颜汐见沈慕清脸色大变,侧过头蹬了一眼青鸾。 “毕竟是女子,换回来也好”。 沈修染埋头忙着手中事,背对着她淡淡说道。 沈慕清满眼愤恨地望着她。 “梦颜汐,你这是打算常住这里?”。 梦颜汐朝沈修染望了一眼,便缓缓低下头,她内心五味杂陈,该如何告诉他们自己违背了承诺,犹豫再三后,她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与沈慕清对视,坚定道: “沈姐姐,对不起,我决定和大人在一起了”。 沈慕清闻听此言,更是彻底激动她,抬起手朝她脸上狠狠挥去。 “啪,啪,啪”。 响亮的三个耳光落在梦颜汐脸上,她没有打算去还手,而是任由沈慕清发泄,泪水在眼眶打转,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站在一旁的青鸾顿时觉得十分痛快,但还是故作虚情假意道。 “沈姑娘,不要打我家小姐了,她没有错,她是真心爱陆大人,请你祝福他们吧”。 “你这个贱人,你为什么要骗我,枉我那么信任你”。 “清儿,够了”。 “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还要闹到何时?”。 沈修染慢条斯理走到梦颜汐面前, 望着她红肿的脸颊,摸着胡须,长叹了一口气。 “清儿是我最疼爱的女儿,逸儿我同样视为自己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不愿看到他们任何一人受到伤害”。 “他们之间的婚事,是逸儿父母尚在时,定的亲,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没有你,兴许逸儿会遵从这门亲事”。 “但如今,你和逸儿情意相投,我也看出你待他是一片真心,既然如此,我不能让我女儿再受到伤害,他和逸儿的婚事,就此作废”。 “但是你得答应我,这辈子不可负逸儿,若做了对不起他的是,我首先不放过你”。 “爹,我不要,我不要”。 沈慕清哭喊道。 梦颜汐双膝下跪在他面前,恳切道: “沈师父,您放心,我梦颜汐此生只爱陆辰逸一人,绝不负他”。 沈慕清哭的更是伤心欲绝,提起提起衣裙朝大门口跑去。 “小姐,我去追沈姑娘回来”。 青鸾急忙向她追去。 梦颜汐望着沈慕清离去的背影,自知这次伤了她,沈修染上前将她扶起。 “沈师父,我去将沈姐姐追回来”。 “让她静静,有些事她必须要面对,尤其感情这事”。 沈修染轻轻拍了拍她肩。 “逸儿已去镇抚司,他的腿虽然能走,到底还是不太灵活,去照顾他”。 梦颜汐点了好头,便疾步离去。 《女官锦衣卫》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 喜欢女官锦衣卫请大家收藏:()女官锦衣卫更新速度最快。 ------------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一气之下砸了当铺 镇抚司大门 梦颜汐心急如焚地朝里面走去,不了被门口锦衣卫拦住,一副不认识她的样子。 “姑娘要找谁?”。 她一脸诧异地指着自己。 “我是梦景轩,怎么不认识我了?”。 门口两名锦衣卫顿时一愣,仔细打量着她,当在她腰间看到令牌后,两人面面相觑后,望着她一脸匪夷所思的模样。 “梦景轩,你怎么一身女子打扮?”。 梦颜汐讪讪一笑。 “我本就是女子”。 “什么?你竟然是女子?”。 “你们两个就不要再这样看我了,看我浑身不自在”。 她说罢,便立即朝里面大步走去。 门口两名锦衣卫依旧不敢置信地望着她的背影。 院中 院内所有人的目光投向她,她便走到其中一个锦衣卫身边问道: “吴大哥,大人呢?”。 “你是谁?是怎么进来的?”。 她不想再解释,便拽下腰间令牌。 “我是梦景轩,大人呢?”。 他瞬间眼睛睁地极大,舌头像是打了结。 “梦景轩?你……你……”。 “你就告诉我,大人呢?”。 “大……大人去诏狱了”。 “那秦风呢?”。 “未……未见”。 梦颜汐便随即转身离开时,被他连忙叫住。 “大人交代,让你别乱跑,说今夜有行动”。 她点了点头,自知今夜行动所知的什么,便继续转身离开。 街上 梦颜汐本打算去诏狱,突然停下脚步,总觉忘了一件重要的事,便下意识摸像自己脖间,这才反应过来,拿玉佩当了二十万的假银票,便气势冲冲朝另一条街走去。 另一边 青鸾一直追沈慕清来到湖边,以为她要寻死,便急忙跑上前挡住她的去向。 “沈姑娘,你千万别做傻事啊”。 沈慕清两眼空洞无神地望着平静的湖面,双腿一软,随即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攥着拳头锤打在自己胸口。 “为什么啊,她明知道辰逸是我的全部,为什么要夺走他,为什么啊……”。 青鸾紧接着掏出秀帕,蹲下身递给她。 “沈姑娘你长的这般好看,若哭坏眼睛,这可如何是好”。 沈慕清猛然抬起头,恶狠狠地将她狠狠推到在地。 “你给我滚,你是那个贱人的丫鬟,她是不是派你来,想逼我跳湖自尽,除去我这个绊脚石,她便可以和辰逸顺理成章在一起?”。 “你去告诉她休想,我即便做鬼也不会放过她”。 青鸾一脸无辜地望着她。 “沈姑娘,她是我的小姐,虽然她有这个意思,但我是非分明,绝不会去做伤害你的事”。 沈慕清愤恨地抓住她的肩膀,质问道。 “她果真有这个意思?”。 青鸾故作一副同情她的样子。 “沈姑娘,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见你这般痛苦,我便实话告诉你”。 “其实你和陆大人都是她从中挑拨离间,她之所以和陆大人在一起,实则就是想害他”。 沈慕清心头一紧。 “什么意思?她要害辰逸?”。 青鸾用力地点了好头。 “因为她是上官大人表妹,来镇抚司就是加害于陆大人,我记得上官大人曾告诉她,只要帮他铲除陆大人,便让她取而代之陆大人的位置”。 沈慕清一脸狐疑地盯着她。 “你为什么会告诉我这些?你可是她的丫鬟,为了我出卖自家主子,你认为我会相信?”。 青鸾眼泪婆婆地挽起袖子,以及揭开衣襟,白皙的皮肤都是上青一块紫一块,一看便是曾被人施暴所留下的痕迹。 沈慕清瞬间目瞪口呆。 “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青鸾大哭道: “都是被她所害,我虽是一个卑微的丫鬟,但我也知羞耻,让我今后如何嫁人,谁还要我啊”。 “沈姑娘,你和我都一样,都是被她所害,难道你真甘心看着陆大人被她所害?”。 “我若是你,哪怕不牺一切代价,都要抢回陆大人”。 “我不甘心,辰逸是我的一切,我绝允任何人伤害他”。 “沈姑娘,你放心有我帮你,除了为你,更是为我自己”。 沈慕清与青鸾对视了片刻后,对她的戒心便也慢慢放下,伸手为她整理好衣服。 “既然如此,你我的共同目的就是揭穿她的假面具,再各取所需”。 谷青鸾激动地攥紧她的手。 “沈姑娘,等陆大人知道她真实一面时,定会回到你身边,那么她最终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兴许会被陆大人而杀”。 沈慕清抽回手,便起身说道: “她最终是死还是活,与我无关,我只在乎辰逸回到我身边即可”。 “沈姑娘,那你准备怎么对付她?”。 “待我回去想想”。 “沈姑娘,我有一计策”。 青鸾便附在她耳边窃窃私语,沈慕清闻之色变,震惊地望着她。 “你的确要这样?”。 “沈姑娘,你心软了?”。 “我说了她怎样与我无关,但是她的毒已解了”。 “毒解了?”。 沈慕清点了点头,便将解毒的过程一一告诉她。 青鸾听后心中又生了一个歹念,将自己的想法告诉沈慕清,二人不谋而合便一同离开。 当铺 梦颜汐一脸怒气地冲进里面,双手叉腰地喊道。 “掌柜的给我出来”。 当铺掌柜见她气势汹汹,瞧这架势好似要闹事,便急忙离开柜台,笑脸相迎地大步走到她面前。 “这位姑娘,是要当何物啊?”。 她一把揪住掌柜衣襟。 “你敢拿假银票耍我?”。 当铺掌柜被她说的一头雾水,极力反驳道: “姑娘,你有话好好说,何来假银票啊?”。 “还敢装蒜,前几日我在你这当了一块价值连城的玉佩,换了二十万两银票,你可记得?”。 当铺掌柜在脑海中不断回忆,突然眼睛一定,皱着眉头说道。 “前几日的确有一位公子在我这里当了一块美玉,是当了二十万两银票啊”。 “哼,想起便好,当日便是我,你为何拿假银票骗我?”。 “你……你就是当日那个公子啊”。 “别废话,把玉佩给我交出来”。 “姑娘,你定是误会了,吴某我干当铺生意已有数十载,都是良心买卖,诚信第一,是绝不会干出什么假银票之说啊,这不是砸我自个招牌嘛”。 梦颜汐松开他的衣襟,打量四周,走到货架前,抱起一个古董花瓶,当铺掌柜慌张喊道: “姑娘,你快放下,这可是我刚新当的花瓶,可是有年限的啊”。 “哦?是吗?我看顶多就是一个赝品,比起我的玉佩来说,它最多不超过五十两银子”。 “姑娘,你到底要怎样啊?我吴某说的句句属实,当日我可将银票交给你的丫鬟,若真有假,你们当时理应看出来的啊”。 “当啷”。 古董花瓶瞬间碎了一地,当铺掌柜望着心爱的花瓶,心疼万分,顿时脸色大变,指着梦颜汐骂道: “你这个臭丫头,我算是看出来了,你想讹诈我,哼,我吴某也不是好欺负的,快来人,有人要闹事……”。 顷刻间从后门涌出十几个人,手拿木棍,将梦颜汐团团围住。 “还想抵赖,看我今日不砸了你这个招牌,今后再怎么骗人”。 “给我好好教训这个臭丫头”。 一群人拿起手中家伙朝她挥去时,梦颜汐不屑一笑,与他们倒斗在一起,不到几个回合下来,所以人纷纷倒地,又将货架上的物品全部摔碎一地,瞬间当铺里狼藉一片。 当铺掌柜气的脸色发青,咬牙切齿道。 “你……你敢砸我当铺,我要去衙门告你”。 梦颜汐再次揪住他的衣襟,怒道: “衙门,哼,你去告便是,看他们信谁?”。 “我现在不想和你废话,我的玉佩呢?”。 “你……你的玉佩,在你当日离开时,我……我又当了”。 “什么?你当给谁了?可知何人所当?面貌可记得?”。 “姑娘,你这不是在为难我嘛,每日来我当铺的客人甚多,我岂能一一记得他们样貌啊,更别说是何人所当”。 梦颜汐又急又恼,但眼下又不知是何人所当,便松开他的衣襟,警告道: “今日砸了你的当铺就是给你的教训,若今后再敢骗人,我便直接抓了你”。 她说罢,便转身离开。 当铺掌柜气的两颗眼珠都要爆出,望着碎片一地,骂道: “还不给我起来,丢人现眼,连个臭丫头都打不过,真是一群饭桶,给我滚”。 “是,掌柜的……”。 其中一个家丁不经意见看到地上有一块铜色腰牌,便立即弯腰起来,上面刻着“锦”字,又向背面,刻着“梦景轩”三个小字,急忙说道。 “掌柜的,那……那姑娘是锦衣卫,叫……叫梦景轩”。 当铺掌柜一把夺过腰牌,仔细看后,更是令他恼羞成怒。 “他们锦衣卫太欺负人了,带上人,我们去镇抚司讨个说法走”。 “掌柜的,我怕我们还未讨说法,就被他们治一个扰乱官府之罪名,抓起来,岂不得不偿失”。 “我就不信,他们敢仗势欺人,天下还没了公理了,多带点人,我们现在就去镇抚司”。 “是,掌柜的”。 ()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 第一百一十五章 我不许任何人说陆辰逸! 西街南 “咕咕咕”。 梦颜汐摸着自己肚子,自言自语道: “被气的肚子都饿了,还是吃点东西,再去找大人”。 她便走进一家名叫月满楼的酒楼。 店小二连忙招呼道: “姑娘快里面请”。 “二楼有可有位置”。 “有有有,姑娘二楼请”。 店小二带她来到二楼临窗的一个位置。 “姑娘,要吃点什么?”。 “一碗打卤面,两盘小菜,再来盘你们店最好吃的点心”。 “好嘞,姑娘您稍作”。 梦颜汐随手倒了一杯茶,刚要喝时,便听后身后桌上的人谈话。 “你听说没,镇抚司首领陆大人,贪了赈灾银”。其中一个文弱书生说道。 “哼,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都是将百姓生死不顾,自个过却过的极其奢靡,这些狗官,我呸……”。 说话这位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身上自有一股正气,满脸写满了对贪官的忿恨。 文弱书生朝四周看了看,便低声说道。 “你小点声,若让别人听见我们议论朝廷官员,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壮汉重重拍打着桌子。 “怕什么,做了还不能让人议论,早晚我要铲除这些狗官”。 文弱书生被他的大嗓门吓的惊慌失措。 “你呀,还未铲除,就要先死在自己的这张嘴上了”。 “哈哈哈,就你这破胆,还想和我一样惩奸除恶,还是回家娶媳妇去”。 “你懂什么,所谓真正的智者才不会用武力解决问题”。 “对了,你刚说陆辰逸贪了赈灾银,难道没有敢揭发?”。 文弱书生坐到壮汉身边,压低声音说道: “陆辰逸这人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只要落在他手里的人,没一个能生还的,你以为真没人想揭发?就怕你前脚揭发,后脚便能让你灭门,大家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这个狗娘养的陆辰逸,敢贪污百姓钱,我迟早要收拾他”。 壮汉话音刚落,只见一个茶杯直接朝他头上砸去,瞬间额头流出血,他立马从椅子站起,大骂道: “谁他娘的打老子”。 “你的嘴太臭,我只是给你送去一杯茶,让你漱漱口”。 壮汉三两步走到梦颜汐面前,文弱书生紧跟其后。 “竟是你这个臭丫头,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梦颜汐低眉一笑,便将手中的茶水毫不犹豫泼洒到他脸上。 “你以后说话最好注意点,你可听过祸从口出?”。 壮汉一把抹去脸上的茶水,顿时火冒三丈,紧握拳头打算教训她时,被文弱书生急忙拦住。 “罢了,罢了,岂能和小女子一般见识,你的这个拳头应当留下用在恶人身上”。 就在这时,她看到楼梯间上来一个身影,便迅速躲到壮汉身后。 上官云霄身穿一袭冰蓝色锦衣,脸上阴沉不定,便直接从他们身边掠过,走到尽头时,只见一间房间立即打开,他直径走入。 梦颜汐一直盯着那个房间,嘀咕道: “他这是要见谁?”。 正当她疑惑时,被壮汉一把拽到面前。 “臭丫头,今日”。 “嘘,别说话,我现在没功夫和你玩,我还有事”。 她说罢便鬼鬼祟祟朝尽头房间走去,壮汉依旧不依不饶,朝她跟去。 房间门外 梦颜汐见他们两个跟来,便小声说道: “我和你之间事,一会再说,你若要跟着可以,你们两个先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反正一会你的给老子磕头认错”。 “你们两个帮我盯梢,看有人朝这里过来,便告诉我”。 “姑娘,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文弱书生说道。 “嘘,快转过去”。 两人见她一副神神秘秘地样子,突然生了几分好奇,想看看她搞什么鬼,便转身盯梢。 梦颜汐破开一个小洞,仔细朝里面看去,见里面有身穿五名官服的官员,对上官云霄毕恭毕敬,她又将耳朵贴在门口,细细听去。 房间内 “上官大人,听闻陆辰逸确实贪了二十万赈灾银,而且我们知道他将银子藏身在何处”。 说话这位官员名叫安玉怀,身居吏部尚书,与上官云霄私下密切来往甚多,非常听信于他,若没有他在皇上进言,自己的这个位置早就不保。 其余四名官员,同样受到上官云霄的帮助,所以多年以来为他所用。 上官云霄端坐在椅子上,沉思半晌后,蹙眉道: “你们是从谁的口中所听?”。 “陆辰逸的心腹秦风”。 “哦?难道秦风背叛他了?”。 “兴许是他认为跟错了人,没想到陆辰逸也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不想和他同流合污,才会背叛他”。 上官云霄不禁一笑。 谷“你们打算如何做?”。 “上官大人,既然知道二十万两所藏之处,我们就派人今夜动手”。 “可是安大人,银子所藏之处不光在一个地方,陆辰逸分散了好几处”。 “我们就各处自己的人,分头行动”。 “也许陆辰逸不光只贪了这些,说不上还有更多”。 “对啊,这样一来我们下半生再也不愁了,明日便是中秋佳节,大家可以好好享乐一番了”。 “明日我让醉香楼的女子都来伺候我们,哈哈哈……”。 上官云霄见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每个人脸上显露出无尽的贪婪和欲望,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上官大人,您为何不说话?”。 “您且放心,这里面绝对少不了你一份”。 他从椅子上起身,一本正经地说道。 “若真如你们所愿,这些银子我不要,你们自个分了便是”。 “可若突然发生其他状况,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你们比我清楚,毕竟你们身后还有妻儿”。 “上官大人,您太小心了,不会有任何状况”。 “记住我说的话!”。 他说罢,便朝门口走去。 梦颜汐立马起身,慌乱之下拽着他们二人躲进另一间房间里。 从门缝里看到他离开,顿时松了一口气,心道: “上官云霄,我就知道背后的人一直是你,你才是真正的伪君子”。 壮汉一把将她提起,双脚离开地面。 “你的事完了,我们该好好算算我们之间的账了”。 “咳咳咳,你放我下来”。 “你放她下来,人家毕竟是一个弱女子,所谓好难不和女斗”。文弱书生说道。 “她还是弱女子?放他娘的狗屁”。 梦颜汐抬起脚,朝他胸部狠狠踢去,大汉手一松,将她甩在地上。 “哎哟,我的屁股”。 文弱书生连忙扶起她,见壮汉抡起拳头朝她打时,便放在她面前。 “好了好了,给你说了你这个拳头是要打恶人,怎能用在女子身上”。 梦颜汐白了他一眼,便打开房门便外面走去。 见店小二将饭菜已放在桌上,肚子再次咕咕大叫,便跑上前,坐下后,大口吃了起来,一点不顾女子家的形象。 壮汉和文弱书生顺势坐在她身旁,对她刚才怪异行为很是不解,两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满眼充满了好奇和疑惑。 不到一会,桌上的饭菜被她一扫而光,即使打了一个饱嗝,也不放过盘中最后一块点心,又随手用袖口擦了擦嘴,一脸满意的样子。 “真好吃”。 这时她才注意到他们两个人,一脸吃惊地看着自己。 “你们干嘛这般看我?”。 “有失大体,女子吃饭岂能是你这般模样”。文弱书生摇头说道。 “你这丫头,体格不大,饭量如此惊人”。壮汉说道。 梦颜汐朝他们两人脸上望去,一个文邹邹,一个又粗俗无比,一个有勇无谋,一个有谋无勇,突然扑哧一笑。 “你笑什么?”。壮汉怒道。 她摆了摆手,便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 “我要走了,后会有期”。 “慢着,我要你给我道歉”。 “我为什么道歉?”。 壮汉指着自己额头说道。 “你说呢?”。 “谁要你骂陆辰逸?我不许任何人说他”。 “难道姑娘和陆……陆大人认识?”。文弱书生胆怯道。 “罢了,刚才你们也帮了我,我就不再计较,饶过你们”。 “告辞” 梦颜汐便转身朝楼梯间走去。 “他娘的,今日让一个臭丫头戏耍,这口气我必须要出”。 文弱书生立即拉住他。 “我多次劝诫你,祸从口出,言多必失,人生一世,草生一秋,还是要谨小慎微呐”。 “这丫头能为陆辰逸出头,定和他认识,人家都放过你了,你还要不依不饶,陆辰逸是何等人,镇抚司首领,杀你像捏死一只蚂蚁简单”。 “你我二人还是安分守己的当好一个小小衙役,莫让你这张嘴引来杀生之祸”。 壮汉瞬间大笑,在文弱书生肩上重重拍了拍了。 “季儒啊,让你当一个不起眼的小衙役确实有点屈才啊,不过你且放心,等老子在京城混出个名堂,定给你买个一官半职,保你一生富贵”。 季儒摆了摆手。 “不以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 “你别给我咬文嚼字,我听不懂”。 “走吧,时辰不早了,今夜你我二人值守”。 “哎,我自幼习武,本想能在京城闯出一片天地,却落得一个小小衙役,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两人对目前处境既憋屈又无奈,便自顾自怜的离开。 ()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 第一百一十六章 当铺掌柜大闹镇抚司 陆辰逸身穿一袭紫色飞鱼服,手持一把利剑,身后跟着数名锦衣卫,他眼神凌厉地朝镇抚司方向走去,街上百姓见闻,立即退避三舍。 镇抚司大门 当铺掌柜带着足足有三十余人,各个手拿棍棒,在镇抚司门口闹事,将镇抚司大门围的水泄不通,并齐声高喊。 “镇抚司锦衣卫梦景轩,徇私舞弊,欺压百姓,请陆大人还我们一个公道”。 所有锦衣卫纷纷冲出,挡在门口,与他们争持,其中一个锦衣卫拔刀,指向他们,怒道: “镇抚司岂是你们敢闹事的,若再不走,我便统统将你们抓起”。 “你们锦衣卫简直太猖狂了,欺负我们百姓不说,还要抓我们,这有没有公理啊”。 陆辰逸见远处镇抚司门口有人聚众闹事,对身边锦衣卫冷声道: “去看看,出什么事了”。 “是,大人”。 这时,沈慕清和青鸾正从镇抚司经过,两人顿时大惊。 “这是出什么事了?”。 青鸾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抬眼时,见陆辰逸站在十步之远,立即朝沈慕清说道。 “沈姑娘,陆大人在那里”。 沈慕清立马向陆辰逸跑去。 “辰逸,这是出什么事了?”。 其中一个锦衣卫跑到他面前说道: “大人,是梦景轩砸了吴掌柜的当铺,现在要您交出人,还他们一个公理”。 身后的青鸾顿时一脸惊慌,自知梦颜汐为何砸当铺,令她没了主意,但突然转念一想,去砸当铺,肯定没有怀疑到自己身上,若她问起来,那便打死不认,赖在当铺掌柜身上。 “汐儿也真是,怎么总是闯祸”。 沈慕清边说边向陆辰逸脸上探去。 陆辰逸蹙眉说道: “她砸了多少,需要赔付多少银子,一并由我来付,去告诉他们,若再不走,扰乱官府之地,这个罪名足以将他们抓走”。 “是,大人”。 陆辰逸便提步朝镇抚司走去。 沈慕清心中的嫉妒之心再次爆发。 “梦颜汐,我看辰逸能护你到几时”。 “沈姑娘,她的好日子不会太久,我们先回去吧”。 沈慕清提起提起衣裙,悻悻离去。 天色渐暗,落日低垂。 梦颜汐一路跑回镇抚司,要将今日所听所见立即告诉陆辰逸,并且他们今夜就开始行动,便冲进院内,还未带她反应过来时,被两名锦衣卫拽住。 “放开我,我要找大人”。 “大人交代,待你回来时,罚你在院中跪三个时辰”。 她一脸茫然地望着他们。 “罚我?我怎么了?”。 “你砸了人家当铺,当铺掌柜前面带人在镇抚司闹事,梦景轩你说说你,换回女儿身还都不得安稳”。 “你还是好好在院中跪着,不然又得挨板子了”。 梦颜汐气急败坏地说道: “那个家伙怎么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他骗了我,我才去砸人家当铺的”。 “你还是别狡辩了,快去跪着,我们一会还要出去”。 “我要去找大人,有重要事说”。 两名锦衣卫见她不肯听劝,便将她立即架起,走到院中间,强行让她跪下。 “放开我”。 “梦景轩,你最好乖乖跪着,别连累我们”。 二人说罢,便转身离开。 梦颜汐又气又恼,满脸不服地跪在地上,喃喃自语道: “可恶至极,你给我等着,明日我再砸了你的当铺”。 正当她嘴里不停谩骂时,陆辰逸早已站在她背后,低眉一笑,便故作严肃道: “你明日若再去闹事,那便罚你半年俸禄”。 她被身后的声音吓了一激灵,立即转过身,抬头一瞧时陆辰逸,撅着嘴没有理会他。 陆辰逸走到她面前,见她使着小脾气,倒觉得甚是可爱,便满眼宠溺地望着她。 “一会待我回来后,你便告诉我,你今日为何要砸人家当铺,所为何事”。 梦颜汐猛然抬起头。 “大人,你今夜不带我啊?我要去”。 “我今日看到上官云霄和那些贪官私下来往,他们并说今夜开始行动,但是上官云霄告诉他们,自己不会参与,明明他也想得到二十万两灾银,为何突然不要了?”。 陆辰逸冷笑一声。 “那便说明,他知道这是个圈套,但又没有阻止他们,看来他要借我之手,铲除他们,这些人已对他没用了”。 “我想了想,你还是留下最为安全”。 她轻轻拽住他的前襟,撒娇道: “大人,你就让我陪你去,而且我还未告诉你,我现在武功大增,不再是三脚猫的功夫了,这次出去我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三个时辰,待我回来再跪嘛”。 “武功大增?”。 “是啊,那日我醒来时,我就感觉我自己不同往日,体内有一股强大的内力”。 陆辰逸蹙眉沉思时,一名锦衣卫疾步走到他面前,作揖道: “大人,都已就绪,就等他们自投罗网了”。 “秦风呢?”。 “回大人,秦风也去了,我们的人都分别守在各处地点”。 “出发”。 “是,大人”。 梦颜汐急忙起身,抓住他的手臂。 “大人,你就让我去,我身为锦衣卫,这是我的职责”。 陆辰逸本想借她闯的祸,罚跪三个时辰,是不愿让她跟去,怕遇到节外生枝的事,是不想让她受到一丁点伤害,但见她如此执意,又于心不忍,便嘱咐道: “去了,乖乖跟在我身后”。 “大人放心,我会乖乖听你的话”。 他真是拿梦颜汐一点辄都没有,便转身朝门口大步走去。 陆辰逸分别将地点安排在城外西南、西北、东南、东西的小树林里,最后一个地点则是一处破庙。 午夜子时,正如他所料,一切进行的如此顺利,轻而易举便将那些贪官派去的人当场抓获,令他们百口莫辩,除了安玉怀五人,则让他想不到的是后宫嫔妃也参与其中,便统统带回诏狱。 今夜由皇上亲自坐镇审理贪官一案,陆辰逸和上官云霄站其两旁,经过对安玉怀等人的一番审问后,得知他们为官多年,贪的钱财,足以超过半个国库,都是由每年向各地发放的灾银中克扣而下以及私下卖爵鬻官从中获利。 皇上龙颜大怒,所谓贪官污吏腐败者,当诛九族,但皇上网开一面,家属发配边疆,将其明日当百姓面斩首,并没收全部财产。 凡是后宫嫔妃与这起案子沾染者,一律打入冷宫,父亲在朝为官者,革职入狱。 皇上这一举动,明显将先皇身边留下的一些贪官污吏逐一清除,他明白什么叫一朝天子一朝臣,若将这些人再留下,只会后患无穷。 整整一宿的审问后,皇上便将剩下的事交由陆辰逸处理,自己回宫上朝。 梦颜汐见皇上离去,便走到他身旁,刚要说时,发现上官云霄未离开诏狱,朝他厌恶地瞪了一眼。 “颜汐,这么快就换回女儿身了?”。 “上官大人,怎么不去上朝?是怕他们之中招出你?”。 陆辰逸冷声道。 上官云霄去轻蔑一笑。 “陆大人就这般迫不及待想在我身上泼脏水?刚才他们已向皇上禀明,无人指使他们,你还想诬陷我?”。 梦颜汐厉声怒道。 “上官云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拿他们妻儿作威胁,他们才未揭发你”。 上官云霄忍着怒火,依然面含笑容地望着她。 “颜汐,你真是越发没大没小了,再怎样我也是你表哥,岂能这般对我讲话”。 “你简直令我寒心至极”。 梦颜汐走到他面前,一脸冷漠地望着他。 “当你骗我喝下毒药时,我早就不认你是我表哥,你让我明白一个道理,真正害你的人永远不是旁人,而是自己最信任的人”。 她话音刚落,陆辰逸心头一震,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原来下毒者是竟是上官云霄,他已大致才想到他下毒的目的,便将她拉入自己身后。 双手紧紧握拳,眼神如利剑一样盯向上官云霄。 “上官云霄你我之间恩怨,你大可以冲我来,为何要伤害她”。 “陆辰逸你终于有动心的时候了,那你可要好好待她,她宁可受剧毒折磨,都不愿为我所用去害你,可见我表妹对你真是一片痴心”。 “那我就看看你们能在一起多久”。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梦颜汐,便转身离开。 陆辰逸转过身,满眼心痛地望着她。 “原来你中毒是因我而起?”。 她浅浅一笑,含情脉脉看着他。 “我宁愿自己受到伤害,也不许别人伤你”。 他心头一紧,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内心久久不能平复,此刻他再一次确认对她的爱已经无人能占有。 “大人,天亮了,我们要去安玉怀等人府中清点他们所贪的的财产,上缴国库”。 秦风边说边说边走进审讯间,看到眼前一幕,立马转过身。 陆辰逸牵手梦颜汐的手,柔声道: “累了一夜,我送你回府,好好歇息一会儿,等我回来”。 “我不累,我们一起将皇上交代的事处理完”。 今天又是中秋节,我们晚上一起赏灯,就当好好放松一下”。 “好!”。 “大人,我们已派人去抄家了,要不剩下的事交给我去处理”。秦风说道 “不必,我们一起去”。 ------------ 第一百一十七章 愿你余生无波澜! 一大早,满城大街小巷,到处洋溢着中秋佳节的气氛,街道两旁的小摊上买着琳琅满目的商品,不过今日买花灯第颇多,粼粼而来的车马,川流不息的行人,甚是热闹非凡。 梦颜汐走在街上,心头不由一喜,恨不得立马到傍晚,便可以和陆辰逸一起看赏月,看烟花,放花灯,吃月饼,越想越激动,便低下开始偷乐。 陆辰逸侧过头望着她在傻笑,便也温柔一笑,从怀中取出钱袋,放在她手中。 “想买什么便去买,你不必跟去,一会待我处理完,我再找你”。 梦颜汐望着手中银袋,心中涌出甜蜜的浆汁,抬眼朝他莞尔一笑。 “那我在这里等大人”。 陆辰逸满眼宠溺的拍了拍她的头。 “不要乱跑,回来后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嗯”。 一旁的秦风望着她和陆辰逸满眼爱意,不由地替沈慕清感到难过。 “秦风,我们走”。 “是,大人”。 梦颜汐一脸幸福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她这一刻终于体会到被人宠爱的滋味,是那般的开心和感动。 当她正要打算好好逛逛时,身后传来哀求的声音。 “请你去看看他吧”。 便立马转过身,眼前这个蓝衣女子,好像有点眼熟,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疑惑道: “我们是不是见过?”。 兰若噙着泪水,一脸悲伤地望着她。 “你什么都不要问,快去看看他,他熬不过明日了”。 “你说谁?”。 “我们少阁主,花子墨”。 梦颜汐脑子一翁,慌忙抓住兰若的手,迫切地问道: “他……他怎么了?”。 兰若哭的伤心欲绝,将花子墨中毒的来龙去脉以及将武功传授给她的经过一一告诉了她。 梦颜汐听后犹如五雷轰顶,踉跄地向后退了几步,顿时傻了眼,回想起自己功力剧增,原来都是他将自己毕生功力传授于她。 瞬间喷涌而出,上前抓住兰若两侧,摇晃着她的身子,哭道: “他在哪?他在哪?”。 “在城外一处山底”。 梦颜汐知道她所说的何地,便立即转身朝城外奋力跑去。 兰若连忙追上。 一路上她泪流满脸地回想起和花子墨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这半年以来,若没有他保护自己,早已死了多次,这是她来京城第一个朋友,更是第一个不计回报真心待她的人,无论身处任何险境,无论在哪,他都会找到自己,可是这次他再也没有回到她身边。 崖底 梦颜汐终于一口气跑到这个世外桃源之地,放眼看去,那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花子墨依旧一袭白衣,纤尘不染,背对这她坐在竹桌前,时不时听见微弱地咳声,她浑身颤抖不止,移动着步子慢慢走到他身后,半张着嘴,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样,一个字也吐不出来,眼泪不断滚落而下。 “兰若,你去哪了?”。花子墨无力地说道。 他听到身后传来抽泣声,便缓缓起身,转过身看去。 花子墨身子一颤,这几日朝思暮想的人突然出现在面前,看到她一副女子打扮时,令他既欢喜又难过,便强忍者泪水,那一抹如沐春风的笑容再次展现在她面前。 “汐儿,我无数次在脑海中想像你换回女子的样貌,果真和我像的一样,绝美动人”。 梦颜汐看到他脸上毫无一点血色,短短几日不见,竟消瘦了许多,能感觉出他在强撑着身子,心被狠狠地揪着,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大声哭道: “为了我,你连命都不要,值得吗?为什么要将武功传授给我,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活下来”。 花子墨一把将她紧紧抱入怀中,眼角的泪水划过脸颊,哽咽道: “值得,为你做什么都值得,我怕我死后,再也没有人时时保护你,只有将武功传授给你,这样我走的才安心”。 “我不要你死,花子墨,我求求你不要死,好不好”。 躲在远处的兰若看到花子墨见梦颜汐时终于露出久违的笑容,自己心如刀割。 花子墨抚摸着她的发丝,满眼的痛心和不舍。 “汐儿,好好活下去,陆辰逸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即便没有我,他也会同我一样守护着你”。 “我绝不让你死,我带你去找沈师父,他一定会救你,哪怕不惜一切代价,我都要你好好活下去”。 他轻轻从怀中推开梦颜汐,拭去她脸上地泪痕。 “什么都不要做了,能在我临死时,有你在我身边,已足以”。 “今日是中秋佳节,我想和你一起赏月,看最后的烟花璀璨”。 梦颜汐失声痛哭,她好恨自己没办法去救他,自己唯一的好朋友就要离她而去,令她无法去面对,更无法接受。 花子墨牵起她的手,挤出一抹笑。 “这几日我让兰若教我做月饼,但总是做不好,我想再亲自为你做一次”。 她难过地说不出一句话,便点了点头。 另一边 陆辰逸清算完安玉怀等人所贪之财后,并已上缴了国库,这起案子虽是表面了结,但他知道上官云霄始终是心头之患,曾在狱中审问过展离,说上官云霄有通寇嫌疑,这令他隐隐不安,若真有此事,这可是重罪。 他不解上官云霄通寇地目的到底是什么?沉思良久后,有一个大胆地猜测萦绕心头,让他一震,眼下没有任何证据,只有派人暗中观察他,才能证明自己的猜测是真是假。 秦风见陆辰逸神情凝重,小心地问道: “大人,我们都已在门上贴了封条,我们走吧”。 陆辰逸缓过神后,望着安玉怀门上的封条,点了点头。 “家属押往边疆的途中,告诉他们不可对她们施暴,相安无事从去便好,若有什么要求尽管满足”。 “大人放心,已交代过了”。 “嗯,走吧”。 秦风与他并肩同行,时不时朝他脸上看去,心中的话徘徊了许久后,便鼓着勇气说道: “大人,有句话属下不知当讲不当讲”。 “何事”。 “大人,您和汐儿的事我们都看在眼里,可慕清怎么办?”。 陆辰逸突然停下脚步,侧过头望着他,不禁一笑。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这么多年来,我能看出你对慕清是真心,这些时日因灾银的事令我分不开神,本想结束后,打算和她说清楚我和她之间的事,若她能想明白,想将她许配给你”。 秦风又惊又喜,激动地手舞足蹈,便连忙作揖。 “大人,您真愿意将慕清许配给我?”。 他抬手朝秦风肩上重重拍了拍。 “你的为人我再清楚不过,慕清交给你,我放心”。 “大人您放心,我定会一辈子好好待她,绝不让她受到半点委屈”。 陆辰逸一脸满意地点了点头。 “但她估计一时还接受不了,给她一点时日,你不要太过心急”。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不差这一时半会”。 “嗯,走吧”。 街上 陆辰逸来到和梦颜汐分开的地点,便朝人群中巡视她的身影,一圈下来,始终未看到她人。 秦风见他神色有点紧张,安慰道: “大人,兴许汐儿先回府等您也说不上”。 他将信将疑地提步朝陆府方向走去。 崖底 梦颜汐站在小厨房里,看他用心地做着月饼,明明体力不支,脸上越发苍白,却还是硬撑,含泪地走到他身边,从怀中掏出秀帕,替他擦去脸上面粉。 “不要做了,你想去哪,我陪着你”。 花子墨摇了摇头,咧嘴一笑。 “有你在身边,哪都不想去”。 “你瞧好了”。 他立马从蒸笼里取出月饼,一一放入盘中,并拿出一块月饼,送入梦颜汐嘴边。 “快尝尝”。 她哽咽地望着花子墨,便缓缓张开口,轻轻咬了一口,一边嚼,眼泪一边不停滚落而下。 “好不好吃?”。 “嗯”。 “汐儿,不要再哭,让我们开开心心地度过今日”。 她擦去脸上泪水,将盘子接过。 “这都是我的,你不许吃,我要全部吃完”。 花子墨眼眶湿润地笑道: “好,都给你吃”。 “你还想做什么?”。 “我们去那个山坡上,喝酒畅聊,就像曾在醉香楼那般”。 “好,都听你的”。 他便抱起两坛酒,在梦颜汐地搀扶下一同朝山坡上走去。 山坡上,绿草如茵,开满了姹紫嫣红地野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如此美的景色,对梦颜汐来说已无心去赏, 她便小心地将花子墨扶坐在地上,与他并肩而坐,望着山巅吞噬了最后一抹余晖,她此刻多么希望时间停留而下,因为不想让他离开。 花子墨注视着远方,嘴角微微上扬。 “汐儿,还记得我和你初见时的情景吗?”。 “记得”。 “当时我被陆辰逸押往大牢时,记得你穿一袭青衣,出来为我伸张正义,我那时再想,这小子还真敢拦锦衣卫,有胆量,明明一身三脚猫功夫,却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地样子”。 说到这里,他笑着摇了摇头。 “就是你这个傻乎乎的劲,让我对你产生了莫须有的好感,也彻底令我沦陷”。 梦颜汐侧过脸,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遇见我,是你的劫,也许我不来京城,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汐儿,遇见你是我的福,这半年和你相处,是我二十年以来最开心的时候”。 “我们一起喝酒,逛青楼,大闹司马府,陪你一起卖点心,陪你破案,这一切犹如昨日”。 “我还记得,你教我破案三步骤,其实都是在哄我开心”。 两人瞬间同时大笑,却又像是在哭,眼角有泪,嘴角却挂着笑。 随着夜色降临,京城大街小巷灯张灯结彩,街上人山人海,车水马龙,年轻男女们约着去放河灯,河中漂浮着一朵一朵的莲花灯,寄托着他们美好心愿,平日难得出门的名门小姐也在侍女的陪伴下欣赏这中秋盛景。 梦颜汐和花子墨望着漫天烟花,流光溢彩,各种夺目的烟花争相绽放,像五光十色的天空花朵,绚丽多彩。 他眼中泛着泪光,依然保持笑容,他不再有任何遗憾,对他来说临死前能和心爱的人一起共赏最美烟花,已足矣。 “汐儿”。 “嗯”。 “好照顾好自己,愿你余生无波澜……”。 花子墨话终于耗尽完最后一口气, 双眼缓缓合起,眼角的泪水顺着眼角滑下,随着他向后重重向后倒去的那一刹那,天空中再次传来砰的巨响,五彩斑斓的烟花再次绽放。 梦颜汐的心也随着狠狠一震,泪流满面望着烟花,颤抖地从盘中拿出一块月饼大口往嘴里塞,还未咽下,又拿起一块往嘴里塞,一块接着一块,直到嘴里塞不下,她再也忍不住地低头失声痛哭。 兰若跌跌撞撞带着一袭人,心痛地将花子墨扶起,打算带走,梦颜汐慌张地转过身。 “你们要带他去哪?”。 兰若满眼伤心的望着离去的花子墨,哽咽道: “少阁主该要回剑星阁了”。 她踉踉跄跄地抱住花子墨,哭喊道: “我不许你们带走他”。 两个黑衣女子用力将她拉入一旁,厉声道: “我们少阁主已死,自然要带他回剑星阁将他好生安葬,这是我们剑星阁的事,与你无关”。 她们说罢,便将花子墨遗体小心翼翼地放入马车内,梦颜汐被两个黑衣女子紧紧拽住,她用力挣扎着。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不要带他走”。 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马车从自己眼前渐行渐远,那两个女子这次松手,急忙骑马追去。 梦颜汐扑腾跪在地上,朝马车方向扯着嗓子大声哭喊道: “花子墨……”。 “对不起,我害死了你,对不起……”。 《女官锦衣卫》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 喜欢女官锦衣卫请大家收藏:()女官锦衣卫更新速度最快。 ------------ 第一百一十八章 你已进了我的局! 陆府 陆辰逸回到府邸后,未见梦颜汐,心头一紧,顾不得换下官服,又匆忙出门。 正与前来的阿福在门口相撞。 “陆大人,正巧您出来了,皇上特意派奴才请陆大人去崖底”。 他眉头紧蹙,正要心急如焚去找梦颜汐,可被阿福拦住去路,犹豫再三后,便让秦风去寻,自己随阿福去见皇上。 崖底小山坡 梦颜汐心如芒刺地瘫坐在地上,她悲伤到眼泪滑落已没有任何知觉,只觉得像打翻的瓶子,一直不停地向外流,眼神呆滞地望着漫天烟花。 脑海中浮现起宝儿的死,今日又眼睁睁的看着花子墨离她而去,却束手无策。无助、悲痛充斥着她此刻内心。 她不知该如何将内心的痛苦发泄出来,便抱起一坛酒疯狂朝嘴中罐,她多想大醉后,醒来时,一切都是梦境。 良久后,崖底走来两个身影,两人便坐在竹桌前。 “皇上,今日佳节之际,理应在皇宫陪太后和众妃嫔一同赏月,为何独自一人出来?”。 上官云霄恭敬道。 顾若卿轻叹一声,眼神中透露着一股凄凉和孤独。 “朕乃人中之龙,受百姓景仰,虽然站在人生最高点,可心里却这般孤独,中秋佳节,却无一人能与朕共赏这月圆之夜”。 上官云霄懂得顾若卿的言外之意。 “皇上虽然是一国之君,自然也需佳人相伴左右,想来后宫嫔妃中无一人能取悦皇上您的心”。 顾若卿淡淡一笑,这时才留意到竹桌上的茶杯。 “今日是有人来这里了?”。 上官云霄起身朝四周看了看,似乎有人住过的痕迹。 “皇上,是有人待过”。 “罢了,这一处世外桃源,不光朕能寻到,其他人同样也能找到”。 两人听后身后的脚步声,便同时转过身,见阿福手里提的食盒与陆辰逸正朝这边疾步走来。 陆辰逸大步上前,正要躬身作揖时,顾若卿轻声说道: “不必行礼”。 他说罢,便朝陆辰逸身后望去,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转眼笑了笑。 “今夜朕想和你们二人举杯畅饮,共赏月圆”。 “是,皇上”。 三人便同时而坐,阿福连忙打开食盒,将里面精致的小菜放在桌上,将酒杯放在他们面前,依次斟满酒,便站在顾若卿身后。 上官云霄察觉到陆辰逸心不在焉,便笑道: “陆大人似乎有点心神不宁,难不成正等着与佳人相约?”。 “朕听闻你已有未婚妻,准备待你成亲之日,朕送你一份厚礼”。 陆辰逸正要解释,听到阿福指着远处小山坡急忙说道: “皇上,山坡上好像有人”。 三人同时朝小山坡看去,陆辰逸立即站起身,他一眼便认出是梦颜汐,连忙说道: “皇上,臣去看看”。 上官云霄上前连走了两步。 “我怎么看像我表妹,颜汐”。 顾若卿望着山坡身影,顿时心中一喜。 “这丫头倒会一个人享受,走吧我们去看看”。 陆辰逸不知梦颜汐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到底出了何事?但令他心中不安,便急步走在前面。 小山坡 梦颜汐坐在地上抱着双腿,脸埋在双腿之间,她的头发有些凌乱,身子时不时地在抽搐,哭的还是那般伤心,像一个无助的孩子。 陆辰逸看到她时,便急忙跑上前,便蹲下身,不知何事令她如此难过,缓缓抬起手抚摸着她的头,柔声叫道: “汐儿……”。 她身子一颤,猛然抬起头,满脸泪痕的望着陆辰逸,立即扑入他怀中,便嚎啕大哭了起来。 陆辰逸紧紧抱住她,心疼地问道: “汐儿,到底出了何事了?”. “花子墨死了,他死了,都是我害的他,都怪我……”。 他一脸震惊,心中五味杂陈,对花子墨的死令他惋惜和难过,却不知该如何安慰梦颜汐,便将她抱的更紧,沉默不语。 顾若卿慢步走到面前,蹙眉道: “所谓何事,能令你这般伤心?”。 “颜汐,皇上在此,还不快行礼”。上官云霄催促道。 梦颜汐一听是上官云霄声音,立即站起身,目光愤恨地注视着他,紧握拳头,陆辰逸连忙紧抓他的手臂,明白她要做什么,便紧张道: “汐儿,快给皇上行礼”。 她顿时慢慢松开手,擦去泪水,双膝跪地道: “卑职梦颜汐,参见皇上”。 顾若卿侧过头朝上官云霄望了一眼,便转头带着笑意看向她。 “起来吧”。 陆辰逸即可将她扶起。 “可否告诉朕,你为何哭的这般伤心”。 梦颜汐低着头,哽咽道: “今……今日是中秋,卑职难免会想家”。 “上官云霄,你表妹来京城由你照顾,看来你定是让她受了委屈,才会哭的这般伤心”。 “是臣这个当表哥的照顾不周,毕竟女儿家的心思,实在捉摸不透”。 顾若卿笑着点了点头,对陆辰逸说道: “朕突然想出去街上转转,来的路上,街上热闹非凡,甚是有趣,我们也去瞧瞧”。 “梦颜汐,你也随朕一同去”。 她此时的心情犹如阴霾,沉重至极,没有任何心思去热闹的地方,便深深弯下腰,双手作揖道: “请皇上恕罪,卑职身子实属不适,若去了会破坏皇上您的好心情,望皇上海涵”。 “皇上,刚臣发觉她确实略有不适,还请皇上让臣带她回去”。 顾若卿微微蹙眉,若有所思地望着陆辰逸。 “若真身子不适,朕自然不强人所难,但她是上官云霄表妹,那便由上官云霄送她回去,由你来陪朕”。 他说罢便大步向前走去,不给他任何反驳机会。 陆辰逸是如何不能让上官云霄送她回去,中毒的事,已让他心存芥蒂,生怕会再次伤害到她。 上官云霄脸上挂着笑容,看出陆辰逸不情愿,一把抓起梦颜汐的手臂。 “陆大人,还不去追上皇上,我表妹我会亲自送回上官府”。 梦颜汐一脸愤怒的甩开他的手,对陆辰逸安慰道: “大人,你快去,我没事,我在家中等你回来”。 陆辰逸眼神犀利地说道。 “上官云霄,你若再敢伤她一分一毫,我这次绝不绕了你”。 “汐儿,乖乖回陆府,我会很快回来”。 “嗯”。 陆辰逸便转身朝顾若卿追去。 上官云霄慢步走到她面前,正要开口时,梦颜汐抬手朝他脸上挥去。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他脸上,顿时让他恼羞成怒,反手将梦颜汐用力一耳光,又狠狠抓住她的手腕。 “梦颜汐,你真是白眼狼,我可是你表哥,你敢打我,这就是来京城报答我的方式?”。 梦颜汐忿恨地盯着他说道: “上官云霄我真后悔当初是那么信任你来到京城,若可以重新选择,我宁愿不会再来,我的朋友也不会死”。 “世间没有那么多后悔药吃,每个人都要对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你以为你现在和陆辰逸在一起,便有了靠山?哼,愚蠢,记住,我照样可以让你离开他”。 “至于你朋友的死,与我有何关系?”。 她气的浑身发抖,哭喊道: “若你没有对我下毒,他也不会为了得到解药,而死……”。 上官云霄一把甩开她的手,冷笑道: “原来你这般难过,是因你朋友的死,梦颜汐,你为何不扪心自问,真正害死他的是谁?就是你的自以为是”。 “你在京城,若没有我,连街上乞丐都不如,起码他们知道自力更生,你呢?除了家境殷实, 你自身有什么?一身三脚猫功夫,若聪明比你聪明的人比比皆是,你的那点小聪明不足挂齿,没有我,想在京城立足,简直痴心妄想”。 “就连镇抚司,不是你想进便能进,如今你却恩将仇报”。 “你联手陆辰逸敌对我,梦颜汐啊梦颜汐,真正该后悔的人是我”。 梦颜汐对他的一番话振振有词,不屑一笑。 “上官云霄,你颠倒黑白,还说的这般理直气壮,当初送我进镇抚司本就没安什么好心,说我是你表妹,实则就是你手下的一颗棋子”。 “倘若有一日我失去价值,我便会成为安玉怀等人一样下场,不是吗?”。 “人物类聚,物以群分,我和你本来就不是一路人,以后你我形同陌路”。 此时的她已精疲力尽,不愿和他再浪费口舌,便提步朝前走去时,被上官云霄一把拽住。 “颜汐,你当真要如此绝情?”。 梦颜汐甩开他的手,一脸冷漠道: “既然你将我送入镇抚司,我会好好干下去,早晚会让你刮目相看,但今后我对你绝不心慈手软,你好自为之”。 “就怕你逃不出我的手掌,你会乖乖回到我身边”。 她没有理会上官云霄,便直径离开。 上官云霄望着她的背影,嘴角上扬,眼神透露出一副令人猜不透的笑,心道: “你已经进了我的局……”。 《女官锦衣卫》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 喜欢女官锦衣卫请大家收藏:()女官锦衣卫更新速度最快。 ------------ 第一百一十九章 神秘男子出现! 在这个团圆之夜,烟花爆竹齐鸣,街上人身鼎沸,每个人脸上洋溢着喜悦的氛围中,唯独在较偏的一处凉亭中,传出一缕幽怨地萧声传出,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与此时的场景显得是那般格格不入。 凉亭 上官云霄疾步走到吹箫男子身后,单膝下跪作揖道: “主上,楚岩说您找我有事”。 萧声戛然而止,男子缓缓转过身,一袭玄色衣袍,领口处有细细的精致花纹,其余地方没有太多点缀,却一点也没显得朴素,反而有一种不动声色地低调奢华,男子腰间缀着一块白玉。 乌黑的头发被金冠高高挽起,一双凤眼下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的身材,宛如黑色的鹰,冷傲孤清却有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他面无表情,神情不悲不喜,但眸中闪烁着冰冷的杀机,令人骨子里感到寒冷。将手中的萧微微向上一挥,示意上官云霄起身。 上官云霄立即起身,但依旧躬着身,继续说道。 “主上,您是否有事交于属下?”。 “军火库,建造的如何?”。 “回主上,属下这几日出城已寻到一处隐蔽之地,打算明日派人建造”。 “切记,莫让人发现”。 “是,主上,属下派的人十分可靠,绝不会出现意外”。 男子上前走到上官云霄身边,眼神如寒冰。 “建造好后,便让他们永远消失,只有死人最可靠”。 “还有,明日我便会让楚岩带三人,交于你,该如何做,你懂得”。 “是,主上”。 男子说罢,便毅然离去。 上官云霄站在原地,沉思片刻后,大步朝城门口方向走去。 街上 陆辰逸与顾若卿并肩同行走在街上,走到了一处放花灯的湖边,两人望着湖面上各色的花灯,心中却各怀心事。 “朕登基这两年来,无论前朝还是后宫,能为朕解忧的唯独只有你”。 陆辰逸谦逊道: “能为皇上解忧,是臣理应之事”。 顾若卿欣慰一笑,望着远处一轮明月说道: “高处不胜寒,朕越发能体会到这种感觉,身为帝王之家,不得已而为之的事太多,只是君臣同心,方可国泰民安”。 “朝中文武百官中,各怀鬼胎,中饱私囊,朕总不能一一铲除,从古至今,忠奸难辨,奸臣与忠臣都是相辅相成,互相克制,一旦一方失势,便会打破这个平衡,令朕十分苦恼”。 “皇上,无论是忠与奸,善与恶,正与邪,都是一正一反,这就是世间万物处于相反对立,相生相克,缺一不可” “皇上登基两年,以仁慈治理天下,赢得百姓称赞,而朝中百官也开始有所收敛,已充分说明皇上乃是一位受人敬仰的贤君,其实皇上心如明镜,只是万般的无奈令皇上身不由己”。 顾若卿测过头,朝他会心一笑。 “众多臣子中,只有你最懂朕,希望你永远能陪在朕的身边,莫让朕失望”。 “陆辰逸绝不辜负皇上的信任”。 阿福微躬着身,走到顾若卿身边说道: “皇上,天色已晚,该回宫了,马车已备好”。 顾若卿点了点头,突然像是想到什么,对陆辰逸说道: “这次赈灾银之事,你办的很入朕的心,朕准备嘉赏于你”。 陆辰逸连忙作揖道: “皇上,这次赈灾银之事,梦颜汐功不可没,而且这次设的圈套,都是由她出的主意,才会如此顺利”。 “哦?是吗?看来这个丫头不容小觑,不错,那便让她连升三级”。 “臣替梦颜汐,多谢皇上!”。 “回去吧”。 顾若卿便转身坐上马车离开。 陆辰逸见马车离去,便匆忙朝陆府方向走去。 陆府大门 梦颜汐回来后,便一直坐在台阶上等陆辰逸回来。 秦风带人在街上寻了她多时,始终未找到,便打算去陆府看她是否回来,从远处一瞧,见她坐在门口,又气又恼,便大步走向前。 “你去哪了?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好久”。 她缓缓抬起哭肿的双眼,哽咽道: “为何当日不告诉我,花子墨中了剧毒?为何要刻意隐瞒?”。 秦风慌张地蹲下身。 “汐儿,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想着他会没事”。 “他死了”。 梦颜汐直勾勾盯着他说道,秦风一颤,瞬间瘫坐在地上,不可置信地说道: “不……不……不可能”。 这时,沈慕清,沈修染、青鸾从里面走了出来。 “怎么不进去?清儿做了一桌子菜等你们回来”。 “嗯?逸儿呢?”。 沈修染一脸疑惑地说道。 青鸾立即扶起梦颜汐。 “小姐,你为何脸色这么差?”。 沈慕清同时扶起秦风,朝他们两人脸上望去,不解道: “你们两个又闹情绪了?”。 秦风一脸愧疚地走到梦颜汐面前,红着眼说道: “汐儿,我……”。 梦颜汐便转身朝里面走进,青鸾连忙跟在身后。 “出什么事了?”。沈修染问道 秦风低着头自责不已。 “辰逸……”。 沈慕清见陆辰逸朝这边走来,便提起衣裙迈着矫健的步伐走到他身旁。 陆辰逸目光巡视一圈,蹙眉道: “怎么都站在门口?汐儿呢?”。 “她刚进去,看似和秦风闹了别扭”。 他便朝秦风看去,见他神色不对,已知发生何事,便大步走到沈修染面前。 “师父,您快进屋”。 沈修染锊着胡须点了点头,同他一起走进府内。 沈慕清走到秦风身边,轻轻推了推他。 “还愣什么,快进去”。 秦风心情久久无法平复,便迈着沉重的步子进入。 后院 青鸾站在房门口,焦急地敲着门。 “小姐,小姐,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快出来啊”。 梦颜汐双手抱膝地坐在角落中,对青鸾的喊叫声置之不理,她陷入了沉思。 所有人跟着陆辰逸来到梦颜汐房门前,见房门紧闭,他知道梦颜汐无法面对花子墨的离去,同样难过不已。 “这丫头到底出什么事了?”沈修染问道。 “辰逸,兴许她累了,我们就不要打扰她,我做了一桌饭菜,都在等你回来”。 沈慕清抓住他的手臂,轻声说道。 “慕清,你先带师父去膳厅,我换身常服便来”。 沈慕清点了点头,便挽着沈修染离开。 “青鸾,你也下去,这里由我在”。 “是,陆大人”。 唯独秦风站在身后不肯离开,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也下去”。 “大人,我……” “下去”。 “是”。 陆辰逸缓缓抬起手,打算去敲门,但悬在半空中手突然停下,思索良久后,便慢慢垂下手,坐在门口。 他知道即使进去,也无法能缓解她此刻的难过,也许只有坐在门口静静地陪着她,胜过千言万语。 膳厅 沈慕清已在陆辰逸碗中夹了许多菜,又时不时朝门口望去。 沈修染朝秦风望去,见他一杯接着一杯酒连喝,正当他再次举起酒喝时,被沈修染立即抓住他手中酒。 “秦风,到底出了何事?”。 秦风便低下头抽泣起来。 “你快说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沈慕清急道。 秦风使劲摇着头,满眼的自责。 “明明知道他中了剧毒,当日我就该寸步不离的守着他,也许有沈师父的医术,他也不会死”。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谁死了?”。沈慕清问道。 沈修染仰头长叹一声,锊着胡须,他似乎知晓秦风所指何人,眼神中透露着惋惜。 “这便是他的命数”。 沈慕清这才恍然大悟,惊道: “你们难道说的是花子墨?” 秦风便抱起一坛酒痛饮。 沈慕清连忙转身朝外走去时,被沈慕清一把抓住。 “别去打扰他们两个”。 她停顿了一会,便点了点头。 这一夜所有人沉浸在花子墨的死,而感到悲伤。 《女官锦衣卫》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 喜欢女官锦衣卫请大家收藏:()女官锦衣卫更新速度最快。 ------------ 第一百二十章 替公主抄写女训! 秋意深浓,凉风渐起,苍穹下的云影消散殆尽,碧空如洗。 梦颜汐一夜未眠,便在房间梳洗一番后,换了一身白色而干练常服,走向门口时,深深呼了一口气,便抬起手缓缓打开房门。 陆辰逸听到身后房门已打开,便立即起身,转过身,他在门口整整守了一宿,她有多难受,自己便同样有多难过。 当她看到陆辰逸一瞬间时,心狠狠揪了一下,便大步向前,扑在他怀中,含泪道: “大人,你是不是在门口守了一宿?”。 陆辰逸紧紧抱住她,满眼疼惜地抚摸着她的发丝。 “我知道你很伤心,不想去打扰你,便在门口陪着你”。 “大人,我无法面对他的死”。 “既然不想去面对,我们就当他从未离开,这样你便不会那么难过”。 梦颜汐贴在他的胸膛,点了点头。 恰巧这一幕被沈慕清、青鸾撞见。 瞬间激出沈慕清的恨意,她紧紧握着拳头,青鸾连忙朝她摇了摇头,她便将心中怒火强制压下去,走到他们身边。 梦颜汐看见她后,便轻轻推开陆辰逸,侧过身将泪水拭去。 “辰逸,我知道你一夜未眠,定是累了,我给你烧了沐浴的水,你去洗洗,可以缓解一些乏”。 陆辰逸望着沈慕清,似乎有话对她要说,刚要开口时,秦风匆忙跑来,作揖道: “大人,公主派人来,要汐儿进宫”。 梦颜汐猛然转过身,这才想起答应皇上每隔两日进宫陪公主,便不情愿地看向陆辰逸。 “既然公主派人来了,莫耽误,我送你到宫门口”。 “公主为何要汐儿进宫?”。沈慕清一脸诧异的望着秦风。 “小姐,你是不是得罪公主了?”。青鸾紧张道。 陆辰逸摸着梦颜汐的头,宠溺的望着她。 “你们不要担心,是公主喜欢汐儿,才让她每隔两日进宫陪她”。 “公主是专门备的马车而来”。秦风说道。 “大人,那我去了”。 他挽起梦颜汐的手,嘱咐道: “进宫,定要谨言慎行”。 “嗯,我会记住”。 陆辰逸便送她到门口,见她上了马车离去,替她担心不已。 “大人,沈师父有事与你说”。秦风说道。 “嗯!”。 他便转身朝里面走进。 庭院 陆辰逸便换了一件常服,见沈修染坐在庭院中品茶,便走上前,顺势坐到他身边,提起桌上茶壶为他添了一些茶水,笑道: “师父,您叫我何事?”。 沈修染端起茶盅抿了几口,便缓缓放下,语重心长的说道: “逸儿,你是一个有主见的孩子,你的婚姻大事为师不再插手,你和清儿的婚约便也作罢,毕竟强扭的瓜不甜”。 “为师虽一把年纪,但不糊涂,明知你对清儿无意,总不能硬要你娶她,这样对你们两个都不好”。 “我也不管了,天气渐渐转凉了,为师该要回山中,去照料我的那些花花草草了”。 “清儿定还是会留下,你便替我好好照顾她,莫让她受委屈”。 陆辰逸连忙起身,深深弯下腰,双手作揖。 “多谢师父,逸儿定会待慕清为自己的亲妹妹一样,悉心照料”。 “逸儿,为师希望你选择是对的,但莫要为儿女私情忘记你含冤而死的父母”。 “师父放心,逸儿自有分寸,一定会亲自手刃凶手”。 沈修染起身,朝他肩上拍了拍,打算这就离开,陆辰逸急忙说道: “师父,让逸儿送你回去”。 “也好,一路上我们还能多聊几句”。 “是,师父”。 陆辰逸便送沈修然离开。 皇宫 梦颜汐被两名宫女带着去锦祥宫的路中,一路上红墙高瓦,没有尽头,绕的她头晕目眩,便左顾右盼,来回张望,心道: “若在皇宫走丢,连回去的路都不知道,还是别瞎跑”。 锦祥宫 “梦姑娘到了,里面请”。 梦颜汐刚走进院中,便听见从房间中传出顾锦恩大呼小叫的声音,令她不由摇了摇头。 便随两名宫女朝正殿走去,一进正殿,梦颜汐被眼前一幕大惊,宫女太监纷纷趴在地上提着笔墨在宣纸上写字,真是龙飞凤舞难以辨认他们写的什么,屋内一片狼藉,到处可见捏成团的纸球,令她无从下脚。 顾锦恩正一筹莫展地趴在桌上时,下意识地抬眼见梦颜汐站在门口,立马大喜,便提起裙摆急忙跑上前,将她拉到书案前,连忙让她坐下,又将桌上的纸张捏成团,朝身后一扔,重新拿了一张纸放在她面前,并将笔放在她手中。 梦颜汐被她弄的一头雾水,疑惑道: “公主,你这是做什么?”。 顾锦恩一脸笑眯眯地望着她。 “自然帮抄写女训,他们写的实属太难看,若拿到皇帝哥哥面前,定会被他识破,指不定又会被责罚”。 “我想你肯定比他们写的好”。 “什么?要我帮你写?这……这不是犯了欺君之罪,我可不敢”。 梦颜汐便放下笔,正要起身,立即被她按了回去,便双手抱胸,威胁道: “你若不写,我就告诉皇帝哥哥,你欺负我”。 “好,那你便告诉皇上我是如何欺负的你,我再告诉皇上你让我代你罚写女训”。 顾锦恩见她不受要挟,便气的在地上跺脚,并指着她说道: “你到底写不写”。 “不写”。 她见梦颜汐不顺从自己,转眼一变,突然又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便拽着她的衣袖。 “梦姐姐,你就帮帮可怜的锦儿吧,我已经两日未出这个门了,若再这样待下去,锦儿的四肢就要退化了,皇帝哥哥要我罚写女训一百遍,现在就差二十遍就完了,你就行行好帮帮我嘛”。 梦颜汐对她的转变不禁一笑,看着她嘟囔的小嘴,甚是可爱,心不由一软。 “帮你可以,那你以后不许再威胁我,动不动向皇上告状,令我很讨厌”。 顾锦恩一听她要帮自己,从楚楚可怜瞬间变的眉开眼笑,并伸出三根手指。 “梦姐姐我发誓,以后绝不会再威胁你,什么事都听你的”。 “那若一旦让皇上发现,你打算怎么解释?”。 “哎呀,不会的,皇帝哥哥政务繁忙,他不会细看,只会让人数数是否抄够一百遍”。 梦颜汐无奈的摇了摇头,便低下头拿起笔开始写起。 顾锦恩便吩咐宫女为她准备了各种精致的小菜和甜心,自己便在一旁为她墨砚,时不时朝她脸上望去,心道: “她换回女儿身的模样真好看,心肠也好,若让皇帝哥哥纳她为妃,便可以每日找她玩,这真是两全其美啊”。 她抬起头,见顾锦恩低下头偷乐,便没有理会,继续写。 顾锦恩灵机一动,便走到一个宫女身旁,在她耳边窃窃私语,宫女听后,点了点头,急忙离去。 《女官锦衣卫》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 喜欢女官锦衣卫请大家收藏:()女官锦衣卫更新速度最快。 ------------ 第一百二十一章 误当妃嫔,遭太后带走! 三个时辰后 梦颜汐放下手中笔,满意地望着一叠纸,长舒了一口气,便侧过头,见顾锦恩已趴在桌上睡着,她浅浅一笑。 整整坐了三个时辰,令她腰酸脖子疼,便起身在地上活动筋骨,见紫檀木餐桌上放满了可口的小菜和她最喜欢吃的点心。 她便走上前,坐了下来,便夹起一块枣泥酥咬了一口,点了点头。 “皇宫的点心的确很好吃”。 顾锦恩缓缓睁开眼,朝书案一望,不见梦颜汐身影,立马起身,急忙朝房间望去,见她正在用食。 “梦姐姐,我以为你走了”。 “见公主睡的正香,便未打扰”。 她笑盈盈挠了挠头,便拿起桌上的一叠纸,望着她写的字,眼睛瞬间睁的极大,连忙走到她面前。 “哇,梦姐姐你的字真好看,俊美秀丽,令人赏心悦目啊”。 “公主可满意?”。 “梦姐姐,你别叫我公主了,唤我锦而便可,反正”。 顾锦恩将那句未说完的“反正都是一家人”咽了下去。 这时,几个宫女分别拿着一叠衣裙、胭脂粉黛、首饰走到梦颜汐身边。 “这是干什么?”。 顾锦恩连忙放下手中纸,上前拉起她,笑嘻嘻地说道: “梦姐姐,你这身衣服有点男子气,理应穿女子的衣裙”。 梦颜汐急忙向后退了几步。 “不必,不必,我是一名锦衣卫,时常出门办案,若穿成你这样,那怎成”。 “哎呀,梦姐姐,你今日是陪我,不必出去办案,可以穿一次女子家衣裙”。 “我穿不习惯,我这身便好”。 顾锦恩朝身边的宫女们使了一个眼色,将她又拽又拉的走进身后里屋。 “公主,我不换”。 梦颜汐在里屋里喊道。 “你们一定将梦姐姐给我打扮好看了”。 她一脸得意的朝里面说道,心道: “皇帝哥哥,锦儿今日给你送个大美人,你绝对喜欢,以后便又多了一个疼我,太好了”。 良久后 里屋宫女走了出来。 “公主,已为梦姑娘换好了”。 她迫不及待地喊道: “梦姐姐,你快出来啊”。 梦颜汐提着衣裙,慢慢朝里面走出。 一袭白色的曳地长裙,白色纱露出线条优美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乌黑的发丝翩垂芊细腰间,头绾风流别致飞云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金镶玉步摇。 整个面庞细致清丽,淡雅脱俗,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下凡。 在场的宫女太监被她倾国倾城容颜所深深吸引,顾锦恩大张着口,望着她久久说不出话。 梦颜汐顿时两颊泛晕,低下头朝自己身上打量,又抬眼望着头上的发饰,令她及其不适应,便尴尬的笑了笑。 “我就知道我不适合这样打扮,我还是去换了”。 顾锦恩急忙抓住她。 “梦姐姐,这袭白裙简直为你量身打造,太好看了”。 “可是,太不方便了,我刚差点摔倒”。 “梦姐姐,你多穿穿就习惯了,走我带你去外面转转”。 “还是算了,我还是觉得我那身衣服舒服”。 “哎呀,走吧”。 梦颜汐被顾锦恩拉着朝外走去,她又是提着衣裙,又是抓住头上的步摇,令她手忙脚乱。 御花园 “公主,你要带我去哪?”。 “梦姐姐,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将罚写一百遍的女训让皇帝哥哥过目后,再来找你”。 梦颜汐正要寻问时,已见她带着宫女匆忙离去。 “公主到底想干什么?”。 她微蹙着眉头,无奈之下便朝四周望了望,到处都是巡视的侍卫,和宫女太监,不敢乱走,便看到前方有一处池塘,随即大步向前走去,不了踩到脚下裙摆,差点摔倒,令她行动十分不便,喃喃自语道: “真麻烦,还是大人给我准备的衣裳最方便”。 梦颜汐只好又提起衣裙向前走去,可身后三尺有余的裙摆又勾在石头上,让她彻底没了耐心,便转身一气之下使劲一拽。 撕的一声,裙摆扯了一个大洞,她立马蹲下身,紧张道: “完了,公主的裙子被我弄坏了”。 正当她发愁时,眼睛一转,便直接将破洞一块彻底撕下,随手塞进袖口,她现在又怕再弄坏裙子,只好小心翼翼的走了两步,坐了一出长廊上,顺势向后一靠,不由的翘起二郎腿,等顾锦恩。 梦颜汐的这一幕被经过的太后看在眼中,太后着一湘黄色霏段宫袍,缀琉璃小珠的袍脚软软坠地,雍荣华贵,却也将那保养的极窈窕的身段隐隐显露出来, 身旁被一位嬷嬷所搀扶,注视着梦颜汐,略带不满地口吻说道: “那丫头是皇上新纳的妃?举止投足之间无半点知书达理之样,倒像个街上市井小民一般”。 “不能只因姣美的容颜来吸引皇上,既然是嫔妃,那就该有个嫔妃的样子”。 “容佩,去将她带到哀家面前来”。 “是,太后”。 容佩嬷嬷来到梦颜汐面前,见她不雅的坐姿,摆着脸,厉声道: “还不快起来?” 梦颜汐心头一惊,立马站起,朝她身上打量,看她的穿着打扮,不管头饰还是身上的布料,比一般宫女奢华点。 她脑海中回荡起陆辰逸的话,要谨言慎行,便浅浅一笑,小心翼翼道: “嬷嬷,怎么了?”。 “随我来”。 容佩嬷嬷走了两步后,转过身见她无动于衷,催促道: “愣什么?还不快来”。 梦颜汐一头雾水,便提着衣裙疑惑的跟在她身后。 到太后面前后,还未开口,容佩嬷嬷说道: “还不快向太后行礼”。 她顿时吓一跳,慌忙的跪在地上。 “民……民女参……参见太后”。 太后更是气不打一处。 “怎么连最基本的礼数都不知?成何体统”。 “哀家问你,何时进的宫?”。 “回太后,民女今日才进宫,若有失礼节,还望太后恕罪”。 “今日才进的宫?看来宫中的规矩还未教”。 “你叫什么?你父亲是当朝什么官位”。 梦颜汐被太后问的更是莫名其妙,心道: “难道在公主身边待,连底细都要问清楚?”。 “你在想什么?太后在你问话,还不快回答”。容佩嬷嬷呵斥道。 “回太后,民女叫梦颜汐,父亲并未在朝当官,家住江南,以经商为主”。 太后一听她的家境,瞬间大怒,便对容佩说道: “带回哀家宫中,你随我去见皇上”。 “是,太后”。 容佩转身对太监说道,带她回寿安宫。 两个太监便走到她身边。 梦颜汐吓得不知所措,慌忙地说道: “太后,民女不知何错之有,还请太后太后指点一二”。 太后没有理会她,便朝御书房方向走去。 “姑娘,走吧”。太监说道。 梦颜汐百思不得其解,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太后,今日她也算循规蹈矩,谨言慎行,为何倒霉事又找上她,令她又气又恼,又不能得罪太后,只好跟着两名太监而去。 顶点地址: 移动端: 感谢您的收藏! ------------ 第一百二十二章 在太后宫中大打出手! 御书房 顾若卿端坐在御案前,慢条斯理地翻看顾锦恩罚写的一百遍女训,上面的字迹真是令他无法直视,一看便是宫女太监代写,深邃的眸中隐忍着怒火。 顾锦恩心急如焚地站在御案前,以为顾若卿只是随意翻看,谁成想他今日看的如此仔细,便急的在地上跺脚。 “皇帝哥哥,你看完了没有啊”。 他正要将手中的一叠纸扔给顾锦恩重新罚写时,看到最后几页上面的字迹后,令他眼前一亮,便抽了出来,抬眼看向她。 “这是谁写的?既不是你的字迹也不是太监宫女的,是何人所写”。 顾锦恩笑嘻嘻的走到他身旁,指着字迹说道: “皇帝哥哥,是不是很好看?其实人比字还美,我带你去见见”。 顾若卿抬起手在她额头轻轻拍了拍,一脸宠爱的望着她。 “你这小脑子里一天装的什么?”。 “哎呀,皇帝哥哥,你快随我走,不然让美人等久了”。 顾若卿对一般的胭脂俗粉一点兴趣都没有,便故作严肃的说道: “锦儿,不可放肆,朕还有奏折要批”。 “阿福,带公主下去”。 “是,皇上”。 “皇帝哥哥,你就相信锦儿一次,我保证皇帝哥哥你绝对喜欢,而且是非常喜欢”。 这时,李公公匆忙走进。 “皇上,太后娘娘来了”。 顾若卿连忙起身,见太后走进,立即鞠躬行礼: “母后,您怎么突然来了?”。 顾锦恩大步上前,挽住太后,撒娇道: “母后……”。 太后一脸疼爱的望着她。 “你呀,越发没规矩,哀家看要早点给你找婆家了”。 “我不要,有母后和皇帝哥哥疼锦儿,就足够了”。 太后摇了摇头,便对顾若卿说道: “皇上,这次哀家找你是有事与你说说”。 “母后,您先坐”。 两人便同时而坐,顾锦恩乖巧地站在太后身后。 “母后,是所谓何事?”。 “皇上,纳妃也要是名门望族,或官宦之家,若都不是,起码也得贤良淑德”。 “可这次纳的妃,令哀家十分不满,但哀家又不能左右你,毕竟好不容易纳一次妃,总不能让你废了人家”。 “所以这个新妃,让哀家亲自调教一番再说,还有立后的事不可再耽搁下去,皇上要尽快”。 顾若卿被太后说的一脸茫然。 “母后,朕何来有纳妃之说,什么新妃?”。 顾锦恩紧接着说道: “皇帝哥哥,你很快就会纳新妃的”。 “锦儿,你再多嘴,朕明日便给你选驸马”。 “母后,皇帝哥哥欺负我”。 太后一脸疑惑地说道: “没有纳妃?难道哀家弄错了?”。 “母后,您到底所指何人?”。 “哀家前面在御花园,见一身穿白衣女子,误以为是皇上纳的新妃,便让人带回寿安宫,正要去为皇上调教”。 顾锦恩一脸震惊,急忙说道: “母后,她不是皇帝哥哥的新妃,而是正要成为皇帝哥哥新妃,锦儿是特意将她安排在御花园中”。 顾若卿眉头紧锁,严厉道: “锦儿,你若再胡闹,这次不再是罚抄一百遍女训如此简单”。 顾锦恩嘟囔着嘴,气的满脸通红。 “这姑娘举手投足没有半点女子之样,若皇上不喜,那便正好,哀家这就让她回去”。 “若真像母后之说,这等女子朕是绝不会纳她为妃”。 太后一脸满意的点了点头,便在容佩嬷嬷的搀扶下离开御书房,但门口时,突然停下脚步。 “对了,既然这姑娘不是皇上的新妃,她为何在宫中?”。 顾锦恩撅着嘴说道: “母后,她是镇抚司锦衣卫,是皇帝哥哥让她每隔两日,进宫陪我”。 顾若卿听后,立即起身,心中不由的欢喜起来,大步走到太后身边,嘴角上扬道: “母后,我送你回宫”。 “嗯”。 顾锦恩倾斜着头,扑闪着眼睛,一脸不解的望着顾若卿离去的背影。 “皇帝哥哥为何转变如此厉害?”。 她便提着衣裙跟上前。 寿安宫 梦颜汐跪在院中,令她感到十分困扰,实在想不明白,哪里得罪了太后,眼看太就要黑了,对陆辰逸的想念越发强烈,正当她低头反思时。 几个年长的宫女走到她面前,恶狠狠地盯着她,以为又是勾引皇上的宫女,被太后带到宫中责罚,便朝她厌恶的碎了一口,并骂道: “不要脸的东西,又是仗着自己几分姿色就去勾引皇上,也不掂掂自己几分几量,哼”。 梦颜汐瞬间被她们的话所激怒,双手紧握,猛然抬起头,恼道: “你们又是什么不要脸的东西,以为都像你们一样想去勾引皇上?”。 “怎么,如今见自己都人老珠黄了,还有这份心思,真正该掂量的是你们自己”。 年长的宫女被她说的恼羞成怒,几人互相使了一个眼色,两个宫女便狠狠压住她,其中一个宫女抬起手朝她脸上挥去时。 梦颜汐动作敏捷地从地上立即起身,奋力朝她腹部一脚,紧接着将身旁两名宫女打到在地,所有太监便一拥而上。 她冷眸一闪,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之余将所有太监不费吹灰之力踢到在地。 恰巧这一幕被顾若卿、顾锦恩、太后等身后宫女看在眼中。 顾锦恩眼睛睁的极大,大张着嘴,当初愣住了。 顾若卿望着她一袭白衣宛若仙子,在空中缓缓落地,眼神一直停留在她身上,舍不得离开,令他又惊又情不自禁露出的欢喜,这一刻他才感受到心动是何滋味。 太后望着太监宫女纷纷倒在地上,顿时赫然大怒。 “放肆,你敢打哀家宫中的人,简直胆大包天”。 梦颜汐这才注意到他们,慌忙地走上前,又一次踩到裙摆,直接摔在地上,顾若卿下意识做了上前扶她的动作,但看到太后正气头上,便忍住了,但又温和一笑。 顾锦恩连忙跑上前将她扶起。 “梦姐姐,你太厉害了,太让我意外了”。 她没有回应,便立即下跪,低着头慌张道: “民……民女参见皇上、太后”。 太后指着梦颜汐厉声怒道: “就一会功夫,你便大闹哀家的寿安宫,若再迟点,是不是要拆了这里?”。 “太后请息怒,民女并非有意,是不得已而为之”。 “母后,你就饶恕她吧,她肯定不是故意打他们的”。顾锦恩替她求情道。 顾若卿侧过身,恭敬地对太后说道: “母后,她初次进宫,众多礼节不懂也是正常,朕下去定会派人好生调教”。 “皇上的意思,真要打算纳她为妃?要她进入后宫,那不得被她闹得不得安宁,哀家第一个不同意”。 “母后,朕一定会让你喜欢她”。 梦颜汐一听要纳她为妃,更是吓得面容失色,急忙说道: “太……太后所言甚是,民女一身臭毛病,一辈子都改不了,若让皇上纳为妃,有辱皇家颜面”。 她的这番话顿时令顾若卿不悦,竟第一次敢有女子拒绝他,背在身后的手紧握。 “嗯,这点自知之明到是有,令哀家颇为欣慰,那你最好安分守己,好生照顾公主,其他的想法就此打消”。 梦颜汐恳切地说道: “太后请放心,民女绝对没有任何想法”。 “梦姐姐,天底下倾慕皇帝哥哥的女子数不胜数,你怎能和她们不一样啊?”。顾锦恩气的直跺脚。 “锦儿,不可再多言”。 太后便转头对梦颜汐说道: “因你刚才所说的话,哀家今日暂且绕了你,你虽是镇抚司锦衣卫,但也毕竟是一个女子,在公主身边要收敛,不然公主若被你带坏,哀家可不会轻饶你”。 “太后请放心,民女定会谨记在心”。 “罢了,你们都回去,哀家乏了”。 “母后,儿臣告退”。 太后便缓缓朝屋内走去。 梦颜汐顿时松了一口气,擦去额头上冷汗,抬起眼时见皇上的眼神一直停在她身上,便立即低下头。 “起来吧,你们两个随朕来”。 顾锦恩连忙将她扶起,跟在他身后离开寿安宫。 “梦姐姐,皇帝哥哥好像生气了”。 “皇上为何要生气?”。她小声问道。 顾若卿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冷瞧着梦颜汐,那种帝王的威严令她一颤,又不知所措,便低着头不敢出声。 “皇帝哥哥,你就不要生梦姐姐的气了”。 梦颜汐紧紧抓着衣裙,慌张道: “皇上,卑职今日不该在太后宫中动手打人,请皇上处罚”。 顾若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生气并非这个原因,而是另有他意,便只要顺着她的话,大怒道: “朕,是该要好好处罚你,梦颜汐你当皇宫街上?想打人便打人,何况那是太后的住处,岂是你可任意妄为?”。 梦颜汐急忙双膝下跪,作揖道: “请皇上处罚”。 “皇帝哥哥,那些宫女和太监肯定欺负梦姐姐了,她才会出手打伤他们的”。顾锦恩说道。 “你为何又不替自己辩解?”。 “回皇上,不管任何理由,卑职本就不该在太后宫中动手”。 顾若卿从未遇见一个如此倔强的女子,哪怕她找出一个为自己申辩的理由,令他也不会如此恼火,明明受了委屈,才会动手打人,却只字不提,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子,着实让他捉摸不透。 “倘若有朝一日你被人诬陷,也不会为自己辩解?”。 梦颜汐抬起头朝他摇了摇头。 “因为卑职知道,相信你的人永远都会相信你,即使不说,一个眼神他便懂你的如鲠在喉,不言而喻”。 其实她早已找到这样的人,便是陆辰逸。 她的一番话令顾若卿心头一震,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在寻找一个与自己同心同德,携手共进的女子,原来上天早已将她安排到自己身边,令他既兴奋又惊喜。 顾锦恩望着顾若卿,见他对梦颜汐的眼神变了,脸上渐渐发生了改变。 “皇帝哥哥,你笑了,是不是不生梦姐姐的气了?”。 “嗯,起来吧”。 “谢,皇上”。 “皇帝哥哥,要不去锦儿宫内用晚膳”。 “朕正有此意,阿福去热一壶酒,再让御膳房多做点小菜”。 “是,皇上,阿福这就去准备”。 “梦姐姐,我们一同陪皇帝哥哥用膳”。 “走吧,陪朕一起去锦祥宫”。 顾若卿对着梦颜汐说道。 《女官锦衣卫》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 喜欢女官锦衣卫请大家收藏:()女官锦衣卫更新速度最快。 ------------ 第一百二十三章 留在宫中讲故事! 梦颜汐恨不得现在就要出宫见陆辰逸,可今日闯了祸,又不敢拒绝,便只好硬着头皮跟在顾若卿身后。 月如银盘,夜凉如水 锦祥宫屋内 梦颜汐、顾若卿、顾锦恩三人坐在一同用膳,宫女太监在身边伺候。 “梦姐姐,我瞧你同我一样爱吃甜心,你多吃点”。 顾锦恩将一块精致甜心夹在她碗中。 “公主,我自己来便是”。 “哎呀,你同皇帝哥哥一样唤我锦儿便是”。 “公主的闺名,卑职不敢直呼”。 “梦姐姐,你我之间不必如此生疏,我们以后要相处很长时间,就不要如此见外,反正我已认定你了”。 顾若卿见她一副心不在焉的神情,碗筷一直未动。 “是不合胃口?怎么一口不动?”。 梦颜汐连忙起身,作揖道: “回皇上,卑职不饿,而且同皇上与公主一起坐下用晚膳,卑职实在不敢”。 顾锦恩一把将她拉着坐下。 “梦姐姐,你便安心坐下,而且是皇帝哥哥允许的,你放松点”。 顾若卿回想起与她第一次喝酒时的场景,令他不禁一笑。 “记得你曾告诉朕,喝酒要用大碗喝酒才痛快,你可记得?”。 梦颜汐瞬间脸红了起来,尴尬一笑。 “那是,卑职太过鲁莽,不知是皇上您,才会那般放肆”。 “阿福,来两个大碗,朕便和梦颜汐重温当日的情景”。 “是,皇上”。 “皇上,万万不可,那是卑职瞎说的”。 梦颜汐慌忙说道。 “皇帝哥哥,锦儿也要喝酒”。 “那你便用小杯喝”。 阿福将两个碗放在顾若卿和梦颜汐面前,依次斟满了酒。 顾锦恩便先端起一杯酒,小抿了一口,便转身向后吐去。 “皇帝哥哥,这个酒一点都不好喝”。 顾若卿笑了笑,便亲自为她舀了一碗汤,放在她面前。 “来,喝点汤”。 梦颜汐望着顾若卿如此疼爱自己的妹妹,不由想起哥哥在世时,同样也总是在他面前撒娇,顿时眼眶一红,便默默低下头。 顾若卿便端起一碗酒一饮而下。 “嗯,果真痛快”。 “梦姐姐,你为何不喝呢?”。 梦颜汐无奈之下便端起一碗酒大口喝下,随即用衣袖擦去。 顾锦恩凑到她身边,笑盈盈地说道: “梦姐姐,你在镇抚司当差,肯定总是出去抓人,有没有遇到有趣的事?”。 “有趣之事没有,倒是惊魂之事遇的不少”。 “那肯定很刺激,梦姐姐快讲给我听”。 梦颜汐看她扑闪着一双好奇的眼睛,一脸无奈,她现在只想赶快离开,哪有什么心思给讲故事听,正当她踌躇时。 顾若卿便抬起头朝她看去,淡然一笑。 “朕也想听听,你但说无妨”。 梦颜汐是极其不愿,但皇上已开口,只好硬着头恭敬道: “皇上,那卑职可要说了”。 “嗯”。 她酝酿了片刻后,将桌上一碗酒再次一饮而下,便起身将衣袖随手往上一捋,神情严肃道: “让我记忆最深刻的便是前不久发生的事” “当时,我随我家大人去了一个叫月牙村的地方,当时我们进去后,整个村庄笼罩在神秘既恐怖的氛围下,里面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隐隐约约中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远处盯着我们,令人寒毛直竖”。 “当我们两人提高警惕地朝里走近时,突然,我看到远处传来一阵诡异的叫声,正当我们四周探去时”。 “忽然,一个红色影子从天而降,他两手着地,面目全非,吐着一尺之长的舌头,浑身红白相间的筋膜包裹着骨骼,全是没有皮,出现在我们面前”。 此时,顾锦恩以及身后的宫女太监面露惊恐之色,她低头咧嘴一笑,被顾若卿收入眼底,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令他深陷其中。 “梦姐姐,接下来发生什么事?你快说”。 梦颜汐顺势端起一碗酒随即喝下,三碗酒入肚,令她略显醉意,便直接将一只腿踩在椅子上,一拍大腿说时。 见一个太监躬着身,手端银盘子走到顾若卿面前,上面写着各个嫔妃的名字。 “皇上该翻牌子了”。 顿时房间戛然而止,顾若卿特意抬头望向梦颜汐,而身边的太监心领神会地明白他的意思,便向后退了几步,转身离去。 梦颜汐一脸茫然,不知顾若卿看她是何意,以为自己举止不雅,立马放下腿。 “梦姐姐,你快讲啊”。 她见时辰的确不早,便微晃着身子,作揖道: “皇上,公主,卑职见天色已晚,不可耽误皇上和公主就寝,卑职该回去了”。 顾锦恩连忙起身,拉住她: “梦姐姐,你今夜便留下来陪我,我还没听完呢”。 “公主,待卑职两日后进宫,再讲给公主听”。 顾若卿便也起身,眼神发生了改变,缓缓走到她面前。 “的确不晚了,朕也该回寝宫了,与朕一同出去”。 “是,皇上”。 顾锦恩恋恋不舍的望着她离去,嘟囔着小嘴,忽然眼神一转,便朝里屋跑去。 顾若卿支开身后宫女太监,只留她一人跟在身后。 梦颜汐提着裙摆谨小慎微地跟在他身后,用力压着醉意,时不时倾斜着头看前方,心道: “今日进来,也没留意宫门在哪个方向,这可怎么办?”。 正在她发愁时,未注意顾若卿已停下脚步,一头撞在背后,吓得像后退了几步,连忙作揖道: “皇上恕罪,卑职是无意撞到皇上”。 顾若卿缓缓转过身,一缕月光撒在她红晕而有姣美的容颜上,令人如此迷恋,他从未对一个女子有占为己有的心思,这一刻炽热的心已无法控制。 “皇……皇上,卑职该回去了”。 她神色慌张地朝他作揖后,便弯着身准备从他掠过时。 顾若卿一把将她揽腰抱起,大步向前走去。吓得她大惊失色,使出浑身解数从他怀中跳下,摔在地上,他顿时不悦。 “梦颜汐,你敢违抗朕?”。 梦颜汐被顾若卿这一举动吓得瑟瑟发抖,连忙跪在地上。 “皇……皇上,卑职该要回去了”。 他一把将她从地上拽起,再次抱起她,这次抱的更紧,朝自己寝殿走去。 梦颜汐吓得直哭,在他怀中挣扎道: “皇上放开我,放开我……”。 紫玄殿 宫女太监见顾若卿抱着一个女子,急忙走上前,被他厉声道: “都出去”。 “是,皇上”。 “皇上,放我下来……”。 顾若卿走进里屋,将她放在龙床上,朝直接压在她身上,低下头缓缓朝她嘴边靠去。 梦颜汐慌忙地侧过头,双手使劲推搡着他,哭喊道: “皇上,放开我,放开我……”。 他一气之下将她双手按在两边。 “梦颜汐,天下爱慕朕的女子比比皆是,从未敢有一人反抗朕,都是百依百顺,你该明白朕的对你的心思”。 她泪眼模糊地望着顾若卿,他虽和花子墨一样相貌出众,但心中无人胜过陆辰逸,没有人能替代他。 “皇上,卑职不同天下女子,因卑职因中早已心有所属,此生非他不嫁”。 顾若卿心头一颤,蹙眉道: “朕想得到女子,谁也不许夺走”。 他立即抓过梦颜汐的肩,一下子吻在她唇上,更像是在惊雷一般闪过地速度,辗转反侧,全身都要焚毁一般熊熊燃烧,随即揭开她的衣带。 “唔……”。 梦颜汐被他疯狂的吻快要窒息,双手使劲朝他胸膛捶打,她慌忙之下用力朝他狠狠咬去。 顾若卿眉头紧锁,即可起身,嘴角溢出血迹,瞬间令他勃然大怒,她趁机推开他,连滚带爬地从龙床跑下,泪流满面地跪在他脚下。 “皇上,卑职无法承蒙皇上厚爱,请皇上放过卑职”。 “皇上乃是万人敬仰的天子,是绝对不做强迫他人之事”。 顾若卿坐在床边,望着她浑身不停哆嗦,这一刻他才缓过神,刚才的行为着实吓到她,若以这种方式要了她,以她的性格指不定作出什么,也不是他想要的结果,眼下急不得。 沉思片刻后,深邃的眼眸中透漏出自责和疼惜,温和道: “朕从未强迫过任何女子,你是唯一个女子令朕失了心智,以后不再勉强你,朕会等你愿意的那一日”。 “皇上,卑职” “你不必再说,回去吧”。 “阿福……”。 阿福急忙走进,见皇上嘴角有血迹,又见梦颜汐衣衫不整的跪在地上,便知发生了何事。 “皇上,有何吩咐”。 “送她出宫”。 “是,皇上”。 梦颜汐便提着衣裙立即跑了出去,阿福立即追去。 顾若卿摸着嘴角的血,回想起刚才那一幕,炽热的感觉依然萦绕心头,她像一匹野马,难以驯服,正是这样,才会令他动心,但又激起他的控制欲和占有欲,心道: “汐儿,早晚有一日,你绝对会爱上朕。” 宫门口 阿福见她一路在跑,恨不得要远离这里似得,本想拦住她,好言相劝一番,见陆辰逸站在宫门口。 梦颜汐当看到他的那一瞬间时,泪水潸然而下,奋力朝他跑去,紧紧抱住他。 “大人,带我离开这个地方”。 陆辰逸感觉出她浑身发抖,在怀中抽泣不止,顿时心头一紧,又见她换的衣裙,便将她抱起,什么都未问,便离开。 阿福一脸诧异的望着他们,急忙转身朝皇宫内走去。 街上 陆辰逸紧紧抱着她走来人群中,知道她今日定在皇宫内受了委屈,令他自责又心痛。 梦颜汐贴在他的胸膛,回想起刚才那一幕,依然让她十分后怕,环绕在他脖间的手紧了紧,缓缓抬起头,望着他说道: “大人,你何时要我?”。 陆辰逸身子猛然一抖,即可停下脚步,低头朝她看去,她冷不丁的一句话,作为一个男子瞬间觉得羞涩,又气又心疼,便将她从怀中缓缓放下。 “汐儿,今日到底发生何事?”。 梦颜汐沉默不语的低着头,他便挽起她的手,朝陆府方向走去。 《女官锦衣卫》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 喜欢女官锦衣卫请大家收藏:()女官锦衣卫更新速度最快。 ------------ 第一百二十三章 留在宫中讲故事! 梦颜汐恨不得现在就要出宫见陆辰逸,可今日闯了祸,又不敢拒绝,便只好硬着头皮跟在顾若卿身后。 月如银盘,夜凉如水 锦祥宫屋内 梦颜汐、顾若卿、顾锦恩三人坐在一同用膳,宫女太监在身边伺候。 “梦姐姐,我瞧你同我一样爱吃甜心,你多吃点”。 顾锦恩将一块精致甜心夹在她碗中。 “公主,我自己来便是”。 “哎呀,你同皇帝哥哥一样唤我锦儿便是”。 “公主的闺名,卑职不敢直呼”。 “梦姐姐,你我之间不必如此生疏,我们以后要相处很长时间,就不要如此见外,反正我已认定你了”。 顾若卿见她一副心不在焉的神情,碗筷一直未动。 “是不合胃口?怎么一口不动?”。 梦颜汐连忙起身,作揖道: “回皇上,卑职不饿,而且同皇上与公主一起坐下用晚膳,卑职实在不敢”。 顾锦恩一把将她拉着坐下。 “梦姐姐,你便安心坐下,而且是皇帝哥哥允许的,你放松点”。 顾若卿回想起与她第一次喝酒时的场景,令他不禁一笑。 “记得你曾告诉朕,喝酒要用大碗喝酒才痛快,你可记得?”。 梦颜汐瞬间脸红了起来,尴尬一笑。 “那是,卑职太过鲁莽,不知是皇上您,才会那般放肆”。 “阿福,来两个大碗,朕便和梦颜汐重温当日的情景”。 “是,皇上”。 “皇上,万万不可,那是卑职瞎说的”。 梦颜汐慌忙说道。 “皇帝哥哥,锦儿也要喝酒”。 “那你便用小杯喝”。 阿福将两个碗放在顾若卿和梦颜汐面前,依次斟满了酒。 顾锦恩便先端起一杯酒,小抿了一口,便转身向后吐去。 “皇帝哥哥,这个酒一点都不好喝”。 顾若卿笑了笑,便亲自为她舀了一碗汤,放在她面前。 “来,喝点汤”。 梦颜汐望着顾若卿如此疼爱自己的妹妹,不由想起哥哥在世时,同样也总是在他面前撒娇,顿时眼眶一红,便默默低下头。 顾若卿便端起一碗酒一饮而下。 “嗯,果真痛快”。 “梦姐姐,你为何不喝呢?”。 梦颜汐无奈之下便端起一碗酒大口喝下,随即用衣袖擦去。 顾锦恩凑到她身边,笑盈盈地说道: “梦姐姐,你在镇抚司当差,肯定总是出去抓人,有没有遇到有趣的事?”。 “有趣之事没有,倒是惊魂之事遇的不少”。 “那肯定很刺激,梦姐姐快讲给我听”。 梦颜汐看她扑闪着一双好奇的眼睛,一脸无奈,她现在只想赶快离开,哪有什么心思给讲故事听,正当她踌躇时。 顾若卿便抬起头朝她看去,淡然一笑。 “朕也想听听,你但说无妨”。 梦颜汐是极其不愿,但皇上已开口,只好硬着头恭敬道: “皇上,那卑职可要说了”。 “嗯”。 她酝酿了片刻后,将桌上一碗酒再次一饮而下,便起身将衣袖随手往上一捋,神情严肃道: “让我记忆最深刻的便是前不久发生的事” “当时,我随我家大人去了一个叫月牙村的地方,当时我们进去后,整个村庄笼罩在神秘既恐怖的氛围下,里面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隐隐约约中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远处盯着我们,令人寒毛直竖”。 “当我们两人提高警惕地朝里走近时,突然,我看到远处传来一阵诡异的叫声,正当我们四周探去时”。 “忽然,一个红色影子从天而降,他两手着地,面目全非,吐着一尺之长的舌头,浑身红白相间的筋膜包裹着骨骼,全是没有皮,出现在我们面前”。 此时,顾锦恩以及身后的宫女太监面露惊恐之色,她低头咧嘴一笑,被顾若卿收入眼底,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令他深陷其中。 “梦姐姐,接下来发生什么事?你快说”。 梦颜汐顺势端起一碗酒随即喝下,三碗酒入肚,令她略显醉意,便直接将一只腿踩在椅子上,一拍大腿说时。 见一个太监躬着身,手端银盘子走到顾若卿面前,上面写着各个嫔妃的名字。 “皇上该翻牌子了”。 顿时房间戛然而止,顾若卿特意抬头望向梦颜汐,而身边的太监心领神会地明白他的意思,便向后退了几步,转身离去。 梦颜汐一脸茫然,不知顾若卿看她是何意,以为自己举止不雅,立马放下腿。 “梦姐姐,你快讲啊”。 她见时辰的确不早,便微晃着身子,作揖道: “皇上,公主,卑职见天色已晚,不可耽误皇上和公主就寝,卑职该回去了”。 顾锦恩连忙起身,拉住她: “梦姐姐,你今夜便留下来陪我,我还没听完呢”。 “公主,待卑职两日后进宫,再讲给公主听”。 顾若卿便也起身,眼神发生了改变,缓缓走到她面前。 “的确不晚了,朕也该回寝宫了,与朕一同出去”。 “是,皇上”。 顾锦恩恋恋不舍的望着她离去,嘟囔着小嘴,忽然眼神一转,便朝里屋跑去。 顾若卿支开身后宫女太监,只留她一人跟在身后。 梦颜汐提着裙摆谨小慎微地跟在他身后,用力压着醉意,时不时倾斜着头看前方,心道: “今日进来,也没留意宫门在哪个方向,这可怎么办?”。 正在她发愁时,未注意顾若卿已停下脚步,一头撞在背后,吓得像后退了几步,连忙作揖道: “皇上恕罪,卑职是无意撞到皇上”。 顾若卿缓缓转过身,一缕月光撒在她红晕而有姣美的容颜上,令人如此迷恋,他从未对一个女子有占为己有的心思,这一刻炽热的心已无法控制。 “皇……皇上,卑职该回去了”。 她神色慌张地朝他作揖后,便弯着身准备从他掠过时。 顾若卿一把将她揽腰抱起,大步向前走去。吓得她大惊失色,使出浑身解数从他怀中跳下,摔在地上,他顿时不悦。 “梦颜汐,你敢违抗朕?”。 梦颜汐被顾若卿这一举动吓得瑟瑟发抖,连忙跪在地上。 “皇……皇上,卑职该要回去了”。 他一把将她从地上拽起,再次抱起她,这次抱的更紧,朝自己寝殿走去。 梦颜汐吓得直哭,在他怀中挣扎道: “皇上放开我,放开我……”。 紫玄殿 宫女太监见顾若卿抱着一个女子,急忙走上前,被他厉声道: “都出去”。 “是,皇上”。 “皇上,放我下来……”。 顾若卿走进里屋,将她放在龙床上,朝直接压在她身上,低下头缓缓朝她嘴边靠去。 梦颜汐慌忙地侧过头,双手使劲推搡着他,哭喊道: “皇上,放开我,放开我……”。 他一气之下将她双手按在两边。 “梦颜汐,天下爱慕朕的女子比比皆是,从未敢有一人反抗朕,都是百依百顺,你该明白朕的对你的心思”。 她泪眼模糊地望着顾若卿,他虽和花子墨一样相貌出众,但心中无人胜过陆辰逸,没有人能替代他。 “皇上,卑职不同天下女子,因卑职因中早已心有所属,此生非他不嫁”。 顾若卿心头一颤,蹙眉道: “朕想得到女子,谁也不许夺走”。 他立即抓过梦颜汐的肩,一下子吻在她唇上,更像是在惊雷一般闪过地速度,辗转反侧,全身都要焚毁一般熊熊燃烧,随即揭开她的衣带。 “唔……”。 梦颜汐被他疯狂的吻快要窒息,双手使劲朝他胸膛捶打,她慌忙之下用力朝他狠狠咬去。 顾若卿眉头紧锁,即可起身,嘴角溢出血迹,瞬间令他勃然大怒,她趁机推开他,连滚带爬地从龙床跑下,泪流满面地跪在他脚下。 “皇上,卑职无法承蒙皇上厚爱,请皇上放过卑职”。 “皇上乃是万人敬仰的天子,是绝对不做强迫他人之事”。 顾若卿坐在床边,望着她浑身不停哆嗦,这一刻他才缓过神,刚才的行为着实吓到她,若以这种方式要了她,以她的性格指不定作出什么,也不是他想要的结果,眼下急不得。 沉思片刻后,深邃的眼眸中透漏出自责和疼惜,温和道: “朕从未强迫过任何女子,你是唯一个女子令朕失了心智,以后不再勉强你,朕会等你愿意的那一日”。 “皇上,卑职” “你不必再说,回去吧”。 “阿福……”。 阿福急忙走进,见皇上嘴角有血迹,又见梦颜汐衣衫不整的跪在地上,便知发生了何事。 “皇上,有何吩咐”。 “送她出宫”。 “是,皇上”。 梦颜汐便提着衣裙立即跑了出去,阿福立即追去。 顾若卿摸着嘴角的血,回想起刚才那一幕,炽热的感觉依然萦绕心头,她像一匹野马,难以驯服,正是这样,才会令他动心,但又激起他的控制欲和占有欲,心道: “汐儿,早晚有一日,你绝对会爱上朕。” 宫门口 阿福见她一路在跑,恨不得要远离这里似得,本想拦住她,好言相劝一番,见陆辰逸站在宫门口。 梦颜汐当看到他的那一瞬间时,泪水潸然而下,奋力朝他跑去,紧紧抱住他。 “大人,带我离开这个地方”。 陆辰逸感觉出她浑身发抖,在怀中抽泣不止,顿时心头一紧,又见她换的衣裙,便将她抱起,什么都未问,便离开。 阿福一脸诧异的望着他们,急忙转身朝皇宫内走去。 街上 陆辰逸紧紧抱着她走来人群中,知道她今日定在皇宫内受了委屈,令他自责又心痛。 梦颜汐贴在他的胸膛,回想起刚才那一幕,依然让她十分后怕,环绕在他脖间的手紧了紧,缓缓抬起头,望着他说道: “大人,你何时要我?”。 陆辰逸身子猛然一抖,即可停下脚步,低头朝她看去,她冷不丁的一句话,作为一个男子瞬间觉得羞涩,又气又心疼,便将她从怀中缓缓放下。 “汐儿,今日到底发生何事?”。 梦颜汐沉默不语的低着头,他便挽起她的手,朝陆府方向走去。 《女官锦衣卫》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 喜欢女官锦衣卫请大家收藏:()女官锦衣卫更新速度最快。 ------------ 第一百二十四章 你已是我陆家的人! 陆府院中 陆辰逸紧握着她的手直径朝后院走进,秦风神色凝重地立即走上前。 “大人,属下有事禀报”。 “一会再说”。 他便拉着梦颜汐朝后院走进。 秦风纳闷道: “大人和汐儿这是怎么了?”。 房间 “你先将衣服换了,现在入秋,夜里凉,免得伤寒,一会来书房找我,便告诉我今日发生何事”。 陆辰逸便正要转身离去时,梦颜汐立即抓住他的手臂,一把将他拽到床边,将他扑倒在床上,较小的身躯压在他身上。 他一脸震惊,对梦颜汐今夜的反常之举,令他不可置信。 “汐儿,你这是干什么?”。 “大人,自然要行鱼水之欢,这是花子墨告诉我,男子和女子相互爱慕,就该如此”。 陆辰逸顿时无言以对,花子墨到底平时再给她乱教什么,令他哭笑不得,便将她缓缓推开,从床上坐起,宠溺地将她揽入怀中。 “汐儿,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 梦颜汐将头埋在他的胸膛上,委屈的将今日发生的事告诉他。 陆辰逸听后心头一震,他没有想到顾若卿会对梦颜汐动力了心思,心中开始不安,若今夜若被他强心占有,后果不敢设想,便心痛的捧起她的脸。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原以为你进宫只会简单的陪公主,可是差点害了你,以后我会想办法,不再让你进宫”。 “大人,若今夜我被皇上要了,你会嫌弃我吗?”。 陆辰逸从怀中取出一枚翡翠玉佩,将其戴在梦颜汐脖间,柔声道: “这是我爹娘唯一给我留下的遗物,今夜你佩戴上,便是陆家的人,我相信我爹娘在天之灵会承认你这个儿媳”。 “而我绝不会让任何人动你,皇上也不行”。 梦颜汐如视珍宝的摸着玉佩,对她而言胜过世间任何宝物,便喜极而泣。 “我得知你当日砸当铺是为玉佩之事,便已打算将这块玉佩送给你”。 她泪眼朦胧的望着他。 “大人……”。 陆辰逸心疼地为她擦去泪痕,两人深情相望,这一刻仿佛一切戛然而止,他捧着她的脸慢慢朝她靠近,梦颜汐便缓缓闭上眼。两人向后倾倒。 她任由他将自己放倒在床上,温柔的融化在他的怀里。唇落于她的额头,眼睛,鼻尖,最后,终于控制不住。 身上的衣物不知何时已尽数除去,她毫不避讳的看向那强韧的胸平滑的腹,便是在这样的静止不动中也有一股蓄势待发的力量。 今夜月色犹如异常的皎洁,令人沉醉迷恋。 城外南 上官云霄神情严肃地望着即将建造好的军火库,心中充满了激动。 这时,察觉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朝余光轻蔑一扫。 只见身穿一袭绛色长袍男子走到他身边,该男子身材伟岸而挺拔,长发飘逸,随意地用红色丝带轻挽,姿容绝滟,肤如玉,眉如黛,不染而住的嘴唇,一抹朱砂点眉间,犹如妖孽一般。 他手持一把折扇,扇上缀着一根金色编就的璎珞流苏,摇着扇子,脸上噙着一抹放纵不拘的笑,微微侧过头,望着上官云霄。 “霄,主上交给我的三个人,已在上官府门口等候你,你如何安排?”。 上官云霄下意识的与他保持距离。 “我已给他们在朝中安排了官位,明日便可以入其职”。 “霄,主上的意思是最好安排重要官位”。 上官云霄摇了摇头。 “不可太明显, 怕皇上会引起怀疑,但我自有分寸,遇到可机之时,我自会安排”。 “对了楚佑,那些东洋人心狠手辣,做事太过猖獗,回去告诉主上,这次军火交易后,莫再有任何瓜葛”。 “不然对我们有所不利”。 楚佑魅惑一笑。 “霄,我怎么觉得你现在越发谨慎了”。 上官云霄没有理会他,便转身离去。 楚佑望着他的背影,便将手中扇子一合,随即一合,同反方向离开。 ------------ 第一百二十五章 多年的仇人,终于找到! 翌日清晨 房间内 梦颜汐在床上翻着疲惫的身体继续睡去时,突然,脑海中浮现出昨夜的一幕,顷刻间双脸通红,便侧过身之见空无一人。 她下意识揭开被子,自己一丝不挂,身上还留有他的余温,羞涩地立即将被子捂在自己头上。 “他真的要了我?我是不是在做梦?”。 便想陆辰逸肌理和线条分明的骨骼吸引着她,还伸手触摸着他的锁骨的情景,令她不惊在被子里大叫。 “咚,咚,咚”。 “小姐,你起来没有?”。 梦颜汐正要急忙喊时,只见青鸾轻轻推开门,端着食案走近。 青鸾见她被子紧紧裹在身上,脸上甚是红烫,立即将食案放在桌上,疾步上前,摸着她的额头。 “小姐,你脸上为何这般烫?是不是染了风寒?你昨夜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摇了摇头。 “青鸾,给我拿一身衣服”。 青鸾感觉出她很是怪异,疑惑的起身,将衣柜中拿出一袭青色常服,放到床边。 “小姐,我帮你更衣”。 “不用,你转过身,我自己穿上”。 “是,小姐”。 梦颜汐立即将衣裳穿起,走下床,坐到桌前,望着食案里的饭菜,蹙眉道: “怎么都是肉?”。 青鸾便转过身为她铺床,并说道: “是陆大人安排的,说小姐很清瘦,需要多补补,还有鱼肉,陆大人已为你剔去鱼刺,便直接可以食用”。 她满脸洋溢着幸福,便顾不得洗漱,拿起碗筷开始使用。 当青鸾看到床上有一片血迹时,顿时大惊,急忙转过身问道: “小姐,你的床上为何有血?”。 梦颜汐手中筷子微微一抖,便起身慌张的梳洗,敷衍道: “我昨夜不小心割破了手,才会弄在床上”。 青鸾看她眼神躲闪,心中早已心知肚明,正要询问时,她先声道: “我吃饱了,我要忙去了”。 梦颜汐立即朝院外走去。 青鸾眼神透露出恨意,心道: “梦颜汐,这下我看你如何向老爷夫人交代,你已不是完碧之身,这下足够让你身败名裂”。 她随即掏出一叠信纸放进柜中,急忙离开。 书房 陆辰逸端坐在书案前,身穿紫色士庶巾服,头发高高束起,这是他第一次束发,将他俊美的五官好不保留的展现而出,既有少年气又有男人味,那种与生俱来的魅力无人可抵。 他依旧面色冷冷,望着手中的信纸,突然,脸上渐渐发生变化,眼神下压制着一股杀气。 秦风站在书案前,神情极为不自然,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令他无法开口。 “大人,您的仇人已经出现,打……算如何处置?”。 陆辰逸紧紧攥着拳头,回想起当年爹娘残死的情景,犹如昨日,如今终于找到他,并让他逍遥多年,令他痛心疾首。 “信中说述,他如今在江南?”。 “是大人,他现在是江南屈指可数的富甲一方”。 “哼,富甲一方,都是拿着我陆家的财产,才有今日的他”。 “大人,尹贺与陆老爷、沈师父是结拜兄弟,三人感情深厚,属下实在想不通他到底为何杀二老?”。 陆辰逸目光如一把锋利的剑,望着他。 “我也是想要知道的,师父告诉我,尹贺初来京城乍到,身无分文,若不认识我父亲,他早已饿死街头”。 “谁知他却雇人杀我父母,乘机带走陆家财产,从此消失匿迹”。 他说到这里时,心中的仇恨令他差点失去理智,恨不得现在便要杀了他。 “大人,我们这么多年找不到他,是因为他早已改名换姓,这次他不会在消失,我已派人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如今他叫什么?”。 秦风抬眼看向他,停顿了一会,便说道。 “回大人,叫梦政南,具我们目前得知,他有一对儿女”。 陆辰逸心头一紧。 “梦?”。 “是大人,和汐儿的姓氏一样”。 陆辰逸不敢朝深处去想,因梦颜汐也是来自江南,他强制说服自己,兴许是撞姓,绝不会有如此巧的事。 “大人,而……而且尹贺带妻子三日前出发来京城,没想到他居然敢来京城”。 “可知他来京城做什么?”。 秦风不敢再往下去说,从陆辰逸今日束发,便说明他已经选择梦颜汐,可接下来的话,恐怕会彻底打击他。 ------------ 第一百二十六章 秦风隐瞒真相! 正当此时,梦颜汐推门而进,看到陆辰逸时,还是面红耳赤。 陆辰逸瞬间变脸,满眼宠溺的看向她,便低眉一笑,起身走到她身边,柔声道: “怎么不多睡会,青鸾送去的饭菜合胃口?”。 “大人,是要将我吃成胖子?”。 他疼爱的摸着她的发丝。 “即使喂胖,你也是的陆夫人”。 “大人……”。 梦颜汐羞涩的转过身。 秦风听到“陆夫人”三个字时,踉跄的向后退了几步,面露震惊,他没想到已无法到掌控的局面。 “秦风,你脸色为何如此差?”。 “大人,我……我……”。 “你先下去”。 “是,大人”。 梦颜汐觉得秦风看他的眼神很怪,当她疑惑时,陆辰逸的吻落在她唇上。 她猛然抬起头,昨夜的缠绵再次浮现在眼前,便依偎他怀中。 “汐儿,余下手头事处理完,我们去江南,我要向伯父伯母提亲”。 梦颜汐激动离开他怀中。 “大人,当真?”。 “你现在已是我陆辰逸的人,该给你一个名分”。 “名分不名分,对我而言我从不在乎,我在乎的便是一生与你厮守终生”。 “傻瓜,名分是对你的承诺,不能让你受委屈”。 她神情的注视着陆辰逸,缓缓抬起手,抚摸着他的脸颊,莞尔一笑。 “大人,我觉得我捡到了宝,你长的如此好看,又对我极好,我现在是天下最幸福的女子,已掉进蜜罐中,不想再出来”。 “我会倾尽一切来待你”。 陆辰逸便从怀中取出银色腰牌,微微弯下腰系在她的腰间。 “大人,怎么是银色腰牌?”。 “上次的腰牌丢了,你都不知,怎么如此粗心大意?这是新的腰牌,这次赈灾银的事,你功不可没,皇上便连升你三级,你现如今是正六品百户”。 “以后不可再丢,若让有心人拿去做文章,你百口莫辩”。 梦颜汐踮起脚前,将手环绕在他脖间,撒娇道: “我有大人,我怕什么”。 陆辰逸将她手取下,转身走到书案身后,拿起一把剑,便走到她面前,放在她手中。 “汐儿,以后出去要随身带剑,以便防身”。 梦颜汐接过剑,望着剑柄上刻着“陆”字,便轻轻拔开刀削,此剑透着淡淡的蓝光,锋利无比,她知道这是陆辰逸随手佩戴的剑,顿时有点难过。 “大人,你又是给我玉佩,又是给我剑,都是你最珍贵的,可是我却什么没给你”。 陆辰逸抓住她的两侧,认真道: “你已将你给了我,比起这些珍贵百倍,千倍”。 “大人,有你一生足矣”。 这时,沈慕清走了进来,看着陆辰逸对梦颜汐举手投足都是疼惜,心如刀绞,但眼下只能忍,小不忍则乱大谋,迟早会归还在她身上,便强颜欢笑道: “辰逸,你一上午都在书房,早饭也没吃多少,我已经准备午饭,快去吃点”。 “慕清,秦风呢?”。 “我已经让他过去了,在等你们”。 “恩,走吧”。 陆辰逸牵起梦颜汐的手,两人十指相扣,朝外走去。 沈慕清恶狠狠地望着梦颜汐背影,低声道: “梦颜汐,我今日所受之痛,很快你便会感受到,一旦揭穿你的真面目,我看辰逸还会愿意和你在一起”。 她说罢,便提起衣裙跟在他们身后。 前厅 秦风见陆辰逸和梦颜汐走了进来,心中倍感煎熬,他不知该替谁难过,上天真是给他们两个开了一个莫大的玩笑,眼眶顿时湿润。 梦颜汐望着秦风很少反常,疑惑道: “秦风,你怎么了?”。 他侧过身,摇了摇头。 陆辰逸若有所思的看着秦风,知道他有事隐瞒,便朝身后的沈慕清看了一眼,冷声道: “都坐下来吃饭,我正好有事说”。 “是,大人”。秦风说道。 沈慕清立即拉住梦颜汐。 “汐儿,我想起来在厨房还煲了汤,你去端过来”。 “嗯,我这就去”。 陆辰逸立即将她抓住,抬起眼朝沈慕清厉声道: “府上自有丫鬟,便让她们去,除了我,以后谁也不许使唤她”。 梦颜汐心头一怔,在陆辰逸的偏爱下,让她觉得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事,便是爱上他。 沈慕清紧紧攥着手,强压着委屈和愤恨,刚要开口时,秦风急忙说道: “大人,还是我去”。 “都坐下,要丫鬟去”。 秦风便将沈慕清拉着坐下。 陆辰逸看向沈慕清和秦风,沉思后,便说道: “慕清,你我自幼长大,我视你为妹妹,师父临走之时,让我好生照顾你,我可以以兄长身份照顾你,但你毕竟要嫁人,理应找个疼爱你的夫君,照顾你一辈子”。 “秦风跟我多年,他的为人我知晓,对你的心思你应该有所察觉,他会” “你不要再说了”。 他沈慕清立即打断,端起一杯酒喝下,重重放在桌上,满眼怨恨看向梦颜汐。 “梦颜汐,你到底要装到何时?”。 “你已在我手里夺走了辰逸,我承认我没你卑鄙的手段,但是我从未有害你之心,难道你是觉得我碍眼,连让我待在他身边都不可以?”。 梦颜汐一脸茫然,正要说时,陆辰逸先道: “和她无任何关系,是我的意思”。 “慕清,你若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于你”。秦风心痛的说道。 沈慕清瞬间泪如雨下,起身指着梦颜汐吼道: “她就是个贱人,你们都被她骗了,她来镇抚司,就是害辰逸的,她是上官云霄的眼线”。 秦风急忙起身说道: “慕清,你这是听谁说的?汐儿不是这样的人”。 “秦风,她在骗你们,当初辰逸几次遇害,都是她和上官云霄联手的”。 “梦颜汐你到是说话啊,你装什么无辜,花子墨的死了,难道你还想害死辰逸”。 梦颜汐不可置疑的看向她,对她的一番话不知该如何解释时,陆辰逸紧紧挽住她的手,对沈慕清冷声道: “若她真想害我,也不会傻到自己宁愿服毒药,也不做任何伤害我的事,再者她从来没有在你手中夺走我,我对你说过多次,我只当你是妹妹,和她没有任何关系,是我决定和她在一起,你若想发泄,可以冲我,不要牵连于她”。 他说罢,便起身牵着梦颜汐朝门口走去。 沈慕清急忙在身后抱住他,哭诉道: “辰逸,你是我一切,这几日我尝试着要放下你,可是我真的做不到,我爱了你整整十年,小时候我一直盼望我早点长大,就可以嫁给你,可是为什么她的出现,什么都变了啊”。 “记得小时候,我摔倒时,你会一路背着我回家,生病喝药时,你会下山给我买蜜饯吃,下雨时,你会和我在雨地中玩耍,我不开心时,你会在我面前练武,哄我开心,难道这一切不是爱吗?” “辰逸,小时候你与我的点点滴滴,我都刻记在心里,一辈子都挥不去,我到底要怎么样做,才能让你回心转意”。 “我本想去挑拨你和梦颜汐的感情,可是如今我发现,我无论怎样做,你始终相信她”。 “既然无法改变,我愿意让她成为你的正室,我哪怕当你的妾侍都可以,只要你不离开我”。 秦风这一刻终于明白,沈慕清是绝不会选择他,对陆辰逸的爱早已在她心中扎根,无人取代,便默默低下头,拭去眼角的泪水。 梦颜汐见沈慕清哭的如此伤心,心里的确不是滋味,却又不该安慰她,朝陆辰逸脸上看去,见他眼神坚定冷漠。 “大人”。 陆辰逸依然紧紧挽住她的手,一把甩开沈慕清抱在他腰间的手,转过身望着她。 “慕清,小时候对你好,就是拿你当我的妹妹一样,师父对我恩重如山,叫我武功,收留我,对你的好,也是在报答他,但那不是爱”。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这时,之间一个锦衣卫匆忙走到他身边,作揖道: “大人,有一个女子在镇抚司门上嚷嚷找梦颜汐,属下无奈之下,便将她带了过来”。 “梦姐姐,梦姐姐……”。 在场人纷纷朝院子看去。 ------------ 第一百二十七章 这真是上天捉弄人! 陆辰逸连忙走上前作揖: “微臣参见公主”。 在场所有人纷纷下跪,齐声道: “参见公主”。 梦颜汐一脸诧异,正要行礼时,顾锦恩一把抱住她的手臂,靠在她肩上。 “你们都起来吧”。 “公主,你怎么跑出来了?”。 “梦姐姐我要听你给我讲故事”。 梦颜汐无奈的摇了摇头。 顾锦恩看到面前的沈慕清,见她不断擦拭着眼泪,询问道: “你为何要哭?”。 沈慕清摇了摇头,秦风连忙说道: “公主,她身子有点不适,卑职带她下去”。 “嗯,快去吧”。 “是,公主”。 顾锦恩这才注意到一旁的陆辰逸,便立即推开梦颜汐,走到他面前,仔细看着他无可挑剔的俊美面孔,瞬间脸颊绯红。 “你……你叫什么名字”。 “回公主,微臣叫陆辰逸”。 梦颜汐察觉到顾锦恩看陆辰逸的眼神不对,顿时感觉不安,大步挡在他面前。 “公主,他已名花有主”。 陆辰逸在她身后不禁一笑。 “梦姐姐,你要干什么?皇帝哥哥说了,我该到成婚年龄了,可以选驸马了,我觉得他可行”。 “不行”。 “为什么”。 梦颜汐向后一退,与他十指相扣,一脸自豪道: “因为他是我的”。 顾锦恩一听瞬间瘫坐在地上,哭闹道: “不行不行不行,你要进宫当我皇帝哥哥的妃子,怎可喜欢别人,那你以后就不可以陪我玩了”。 陆辰逸和梦颜汐面面相觑,同时会心一笑,便上前将她扶起。 她便从怀中掏绣帕,轻轻擦拭着顾锦恩的泪水。 “公主,我和大人已私定终身,怎能成为皇上的妃子,再者,你若想让我陪你玩,随时都可以找我”。 顾锦恩的哭声顿时收住,便指着陆辰逸说道: “我不要,我也要让他陪我玩”。 “公主,我们大人公务繁忙,若整日陪你,耽误皇上交代的事未办,一旦让皇上知道,我们大人可要受到责罚”。 她撅着嘴思忖了一会,便转头对梦颜汐说道。 “既然你和他在一起,我不能棒打鸳鸯,但是从每隔两日要改成每隔一日进宫陪我,这样我便绕了你”。 陆辰逸心头一紧,他已不敢让她进宫,便先声道: “公主,汐儿毕竟是镇抚司锦衣卫,经常要与臣一同办案,实在无法时常伴公主左右,若公主愿意,每月三日中,让汐儿带公主出宫游玩,臣会派人护驾公主”。 顾锦恩听后立马开心的蹦了起来,对她来说在宫中实在乏味无趣,本就想出宫游玩,陆辰逸正说到她的心坎里,便乐道: “太好了,我回宫后便给皇帝哥哥说,只要有梦姐姐陪我,他一定会同意我每月三日出宫游玩”。 “那公主是答应,不再每隔一日进宫陪你?”。梦颜汐问道。 “与其陪我待在宫中,倒不如出宫游玩甚好,不必再进宫”。 梦颜汐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忙说道: “谢公主”。 顾锦恩便拉起她的手,对陆辰逸说道: “但是,今日我是悄悄溜出宫,皇帝哥哥不知,所以既然好不容易出来,那便借梦姐姐一日,陪我出去玩”。 她说罢,还未等他回应,便急忙拉着梦颜汐朝门外跑去。 陆辰逸蹙眉对身旁锦衣卫说道: “派人暗中保护她们”。 “是,大人”。 陆府大门外 秦风急忙跟着她们跑了出来,冲梦颜汐喊道: “汐儿……”。 梦颜汐和顾锦恩顿时停下脚步,两人同时转过身,秦风上前作揖道: “公主,卑职有要事与汐儿说,耽误公主一会,望公主见谅”。 “哎呀,什么事,非要这时候说?”。 梦颜汐望着秦风神色凝重,便松开顾锦恩的手,安抚道: “公主,他定是有重要事,你先等一会,一会便好”。 “那好吧,你们快点”。 “是,公主”。 秦风立即抓住她的手臂朝前大步走去,离顾锦恩较远的一处。他只是再次想确认,但愿和她没有任何牵扯。 梦颜汐蹙了蹙眉,疑惑的看他。 “秦风,你今日不对劲,到底何时令你如此紧张?”。 秦风小心试探道: “汐儿你和大人昨夜,是……是……是不是,真正在一起了?”。 她一脸羞涩地低下头。 他顿时明白了,便明知故问道: “汐儿,相处这么久,还不知你家是哪里?”。 “江南啊,怎么了?”。 “那家中可有兄弟姐妹?”。 梦颜汐最不愿提这个事,但事已至此,也不想隐瞒,沉思后便说道: “其实梦景轩便是我哥哥,不过在十岁时病故了”。 此时的秦风紧紧握着手中剑,心已跳到嗓子眼,抿了抿嘴。 “敢问令尊叫什么”。 “你干嘛问这个?你与我爹认识?”。 “汐儿,你快说令尊叫什么?”。 “我爹叫梦政南,到底怎么了?”。 她话音刚落,秦风顿时膛目结舌,手一松,剑重重的摔在地上,踉跄地向后连退了几步。 “秦风,你怎么了?好端端地为何要打听我的家境?”。 “梦姐姐,你好了没有,我们快走吧” 顾锦恩疾步走上前,挽起她的手,便迫不及待地转身向街上跑去。 梦颜汐时不时转头朝秦风望去,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起头,令她莫名的心乱如麻。 秦风一脸难过地蹲在地上,他不知该如何告诉陆辰逸,寻了多年的仇人如今竟成和仇人女儿相爱,令他难以启齿。 “秦风,你蹲在地上干什么?”。 他猛然抬起头,见陆辰逸站在他面前,便缓缓起身,低着头不敢望向他。 陆辰逸一脸严肃的打量着他。 “你是不是有事隐瞒我?”。 “大……大人,没……没有”。 “你跟了我多年,你从未对我说谎,今日可是头一次,难道你还想逃过我的眼睛?”。 秦风始终不敢抬头,声音发颤道: “大人,我……我……我”。 “捡起剑,随我去镇抚司与我说”。 “是, 大人”。 镇抚司 陆辰逸刚一进院内,见两个锦衣卫急忙朝他跑了过来,作揖道: “大人,就在刚才,皇上传话,让您即刻进宫,不可耽误”。 他回头看了一眼秦风,直觉告诉他,从今日得知仇人有消息后,秦风便开始有问题,那个不好的猜测渐渐升起,左后徘徊后,便冷声说道: “随我进宫”。 “是,大人”。 ------------ 第一百二十八章 被迫另娶他人! 皇宫御花园 见远处一座凉亭,是由八根滚圆的红漆柱子和土黄色玻璃瓦屋顶组成,周围池水、古柏老槐、奇花异草环绕,纵横交错地花石子路,使得整个花园古雅幽灵。 顾若卿身穿墨色锦袍,笔直的身躯站在凉亭下,犹如一颗松树一般,不浓不淡的剑眉下,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温润如玉,似乎总是蕴含着款款的深情。微风轻拂,乌黑的长发随风不时扬起,衣袂纷飞,这样温柔又多情的男子,令后宫嫔妃所深爱。 阿福走上前,将手中披风小心翼翼搭在他后背。 “皇上,入了深秋,外面还是有点凉,刚贤贵妃派人前来,已为皇上准备了午膳,皇上可要移驾永和宫?”。 “朕有多久未见她了?”。 “回皇上,自司马溯自溢后,皇上便再未召见贤贵妃”。 顾若卿轻叹了一声。 “她可怨朕?”。 “皇上,贤贵妃从未有过任何埋怨,只是多半怨恨司马溯对皇上您不忠”。 “若她父亲但凡有所收敛,朕也不会如此绝情”。 “皇上您已对司马溯法外开恩,死后依然以丞相身份厚葬,并且未牵连贤贵妃,皇上的仁慈之心,我们都看在眼里,是司马溯逼的皇上才会如此”。 顾若卿便转身便坐到石桌前,望着精致的小鱼缸中游着一条红色鲤鱼,温和一笑。 此时,身穿一位太监服的公公带走上前。 “皇上,陆大人来了”。 陆辰逸作揖道: “微臣,参见皇上”。 “你们都下去,朕留陆大人一人便可”。 “是,皇上”。 顾若卿缓缓抬眼,望向陆辰逸,想起阿福已将那晚在宫门口看见的一切告诉于他,虽然已不悦,但脸上依然如往常那样,慢条斯理道: “同朕一起坐下”。 “是,皇上”。 陆辰逸端坐在他的对面,恭敬道: “皇上,可有要紧事找臣?”。 顾若卿渐渐收起笑容。 “此事,事关重大,所以朕才宣你进宫”。 “朕发现朝中官员,竟敢有人私下勾结倭寇,无论他们的目的何在,朕早已规定勾结倭寇乃是死罪,绝不留情,但是还敢有人以身犯险,朕这次定不会轻饶”。 “所以,朕命你暗中查出此人,就怕他们会勾结倭寇,为虎作伥,造成百姓安危”。 陆辰逸立即起身,躬身作揖道: “皇上放心,臣下去后定会尽快查处此人”。 “你做事,朕一向放心,定要尽快”。 “是,皇上”。 顾若卿点了点头,便起身走到他面前,抬起手在他肩上拍了拍。 “这些年你为朝廷恪尽职守,朕甚感欣慰,但也该为自己的婚姻大事考虑”。 “朕知道你已有未婚妻,那便找个吉日,尽快完婚,朕说过你成婚时,定会给你送一份重礼”。 陆辰逸立即单膝下跪,双手抱拳道: “皇上,她是臣自幼长大的师妹,臣一直当她为妹妹,就在前不久我们二人已取消婚约”。 “况且臣已心有所属,容不下其他人”。 顾若卿自知他所说之人是梦颜汐,放在背后的手紧握,故装视而不听,便笑道: “既然己取消婚约,正好朕给你赐婚,这女子是司徒青的小女儿,论家境、样貌、淑贤都与你十分般配”。 “司徒青乃是正二品兵部尚书,你又是镇抚司正三品首领,一旦你们结亲,简直如虎添翼,司徒青与你一样是朕赏识的人才,为人刚正不阿,你们二人联手,岂不是更能为朝廷效力”。 “但是司徒青并说你这辈子只能娶她的女儿,不可再有任何女子”。 陆辰逸心头一怔,急忙双膝跪地。 “皇上,臣已许了她终生,这辈子臣只有一个妻子,便是她,是绝不可能再娶其他女子,望皇上收回成命”。 顾若卿隐忍着怒火,一脸严肃地望着他: “陆辰逸,朕已将此事告诉司徒青,他颇为高兴,难道你想让朕出尔反尔?”。 “请皇上收回成命”。陆辰逸坚定道。 顾若卿便转身望向亭下的池塘,沉思片刻后,从容自若道: “朕知道你口中的她,便是梦颜汐,但是她女扮男装入镇抚司,乃是欺君之罪,朕既可以让她连升三级管职,同样可以让她人头落地”。 “一切在于你,若你非要抗旨,朕即可以革去你锦衣卫首领的职,那么她倒没你如此幸运”。 陆辰逸向来知道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令他万万没有想到顾若卿今日却拿梦颜汐的生死以作威胁,他心如绞痛,即使不要官位,也要同梦颜汐在一起,可是帝王的手段,他不是没见过。 当年顾若卿身为皇子时,为了争夺皇位,不惜在暗中用各种手段杀害手足,就连太子也葬身于大火之中,先皇悲痛万分,看到身边皇子各个不幸离世后,无奈之下便将皇位传授与他。 顾若卿缓缓转过身,见他神情痛苦,便走到他面前。 “陆辰逸,朕再问你一遍,你可愿意娶司徒青之女?”。 陆辰逸眼神入炬地低着头,就在那一霎那,紧紧握拳的手突然松开了,他这辈子最痛恨受人威胁,这次他低头了,再一次为了梦颜汐,他便一个字一个字说道: “臣、愿、意、娶、司、徒、青、之、女”。 简单的九个字犹如一把利剑刺入他的心,这一刻他觉自己无用之极,连自己心爱女子都无法守护,他恨透了自己。 顾若卿嘴角上扬,一脸满意地说道: “起来吧,朕一会派人会将厚礼送入你的府内,十日后成婚,到时候朕会亲自当你们的主婚人”。 “还有,朕交代你的事不可懈怠,便退下吧”。 这时,阿福走上前。 “皇上, 贤贵妃在御花园等您,您可要移驾永和公”。 “朕的确冷了她好一阵,走吧”。 “是,皇上”。 他朝陆辰逸望了一眼,便转身离去。 秦风见顾若卿离去,连忙上前扶起陆辰逸,见他脸色苍白,紧张道: “大人,皇上给你说了什么?”。 “回府”。 “是,大人”。 ------------ 第一百二十九章 爹娘进京! 街上 顾锦恩穿梭在热闹繁华的人群中,望着左右两侧小摊上琳琅满目的物件充满了好奇之心,便东瞅瞅西看看,对小摊上的饰品爱不释手,便让梦颜汐统统买了下来,又雇了五个人替她拿东西。 她又见瞧见远处的糖葫芦,兴奋地拽着梦颜汐跑了过去。 “梦姐姐,我要吃糖葫芦,你给我买”。 梦颜汐满脸的无奈,只好拿出陆辰逸曾给她的钱袋,掏出一枚铜牌递给小贩,便望着即将空的钱袋。 “我身上的银子都快花光了,你还是别再乱买了”。 顾锦恩望着手中的糖葫芦,口水都快流了出来,便张开小嘴咬了一口,无所谓道: “哎呀,区区小钱,回去我给你便是嘛”。 她摇了摇头,不经意间看到身旁小摊上,放满了好看荷包,便随手拿起一个颜色非常淡雅,具有清新的美感,整体的荷包配色都是清爽的浅蓝色。 “这个荷包好漂亮,做工很细”。 小贩笑道: “姑娘独具慧眼,这是我家娘子亲自绣的,姑娘这是要送给心上人?”。 “梦姐姐,你若喜欢便买下来,送给陆辰逸”。 “我觉得自己绣才会有意义,买了送给他,总觉得毕竟是出自人家娘子之手,我还是回去自己绣”。 小贩连忙说道: “姑娘,其实谁绣都一样,主要看送的人,这样姑娘,你若想送的有意义,可在这个荷包上绣上心上人的名字,或是你的名字,这样他无论在哪,看到荷包时便想起你,这叫睹物思人”。 “梦姐姐,那你买回去,绣上自己名字送给他,他一定喜欢”。 梦颜汐顿时羞涩,但又失落道: “可是,我不会绣”。 小贩正抬眼时,见她的娘子走了过来,笑道: “姑娘这个好办,我娘子来了,她现在可以教你,就是几针线的功夫而已,不会耽误姑娘太久”。 只见身穿一袭绿衣女子,提着食盒走到小贩身边,拿出绣帕心疼的为他擦去额上汗水。 “是不是饿了?我做了你最爱吃的阳春面,快坐下吃点”。 “娘子,你走了一路,你快坐下,我们一起吃”。 梦颜汐望着他们夫妻恩爱有加,脸色洋溢出羡慕的神情,心道: “若有朝一日,大人不再为官,我便和他归隐山林,琴瑟和鸣,相濡以沫,就这样简简单单度过下半辈子,已足以”。 “姑娘,我娘子带了针线,要不你现在教你绣字?”。 她连连点头。 “那便这个荷包,上面绣上“辰汐相伴”四个字即可”。 女子拿出针线笑容满面的走到她身边,递给她。 “姑娘你来绣,我在一旁教你”。 “嗯,有劳你了”。 梦颜汐认真的在荷包上绣字,但是太笨拙,不小心扎到手,但依然全神贯注地听女子给她教,一针一线,都是对陆辰逸的爱。 站在身旁的顾锦恩大笑道: “梦姐姐,你真笨,简单的四个字都绣不好,哈哈哈”。 她们二人的一言一行,引起了坐在二楼,临窗边的两个男子注意。 “这两个小丫头,倒是有趣”。 “荷包上绣字送给心上人,连针都不会拿,还不如我的针线活” 红衣男子一只手撑着太阳穴,随意的靠在窗边,另一只手挥动着折扇,显得狂野不拘,眼神妩媚地望着楼下小摊。 “楚岩,上官云霄今日在忙什么?”。 对面身穿玄色衣袍男子,不苟言笑地望着他。 “主上,霄今日家中来了江南的远房亲戚,在家中款待”。 男子便拿起长萧,起身奋然离去,楚岩便慢条斯理的跟上前。 梦颜汐终于将四个字绣好,虽然看上去很难看,但是对她来说都是用心所绣,便欣喜若狂地握着荷包。 “大人,定会喜欢的”。 “哎呀,梦姐姐,陆辰逸看到你绣的这几个字,怕是会嫌弃”。 正当他们二人经过顾锦恩身旁时,听到“陆辰逸”三个字后顿时停下脚步,便转过头朝梦颜汐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两人面面相觑后,便离开。 “主上,陆辰逸可是霄最痛恨的人,若我抓了他的心上人,可先替霄教训一番,出出恶气”。 男子冷漠道: “你的那些小玩意又无聊了?” 楚岩一脸坏笑。 “总该找个人陪它们玩玩,若这样下去,怕憋坏它们,我可于心不忍”。 “别闹出人命,陆辰逸虽是上官云霄的敌人,但他毕竟对我们还是有价值,若能归顺我们,上千的锦衣卫为我们所用,岂不是上乘之计”。 “主上,陆辰逸向来自视甚高,目中无人,太过轻狂,若让他叛变,归顺我们,似乎有点难度”。 “看人先看长处,莫看短处,他在先皇到顾若卿面前得到赏识和青睐,他自有一番不可小觑的本事,他无论武功还是才能,在朝中屈指可数,年级轻轻已是正三品官位,说明他的确有能力” “我倒和他愿意交这个朋友”。 “主上,所言极是,眼下正是用人之际,陆辰逸的确是个可选之人”。 男子沉默不语,冷峻的面孔中看不出任何情绪,便继续朝前走去。 上官府邸 远处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停在大门外,车夫掀开帘子,只见一对夫妇走下马车。 上官云霄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便连忙上前,行礼道: “姑姑,姑父一路舟车劳顿,定时累了,快里面请”。 “她人呢?”。 说话这位正是梦颜汐的父亲,梦政南, 他紧绷着脸,竖起的眉毛下,一双被怒火灼红的眼睛,手里紧紧攥着鞭子。一路上便时刻准备见到梦颜汐要狠狠痛打一番。 身旁的妇人一身素衣,头上只插了简单的发钗,两鬓见霜,面容憔悴不堪,手里拿着一串佛珠,一脸羞愧的摇着头。 原来上官云霄派人传信与他们,将梦颜汐在京城所发生的一切以书面形式告诉他们,气的二老只好急忙赶来。 “姑姑、姑父,我已派人去了,颜汐一会便来,我们先进去”。 “哎……”。 梦政南长叹一口气,便随他进去。。 ------------ 第一百三十章 他该如何选择? 傍晚,街上 梦颜汐整整陪顾锦恩逛了一日,此时已累的浑身酸痛,见她丝毫未有乏气,反而精神充沛,便说道: “锦儿,你该回去了”。 顾锦恩兴致勃勃地惦着脚尖,朝摩肩接踵的人群望去,激动道: “梦姐姐,你看有变戏法的”。 她一把将顾锦恩拉走,大步朝人群中离开。 “梦姐姐,我还没玩够呢,我不要回去”。 “锦儿,你看天都晚了,我送你回去”。 “哼,我不要”。 “你若不听话,以后我再带你出来了”。 梦颜汐一脸生气的转过身,顾锦恩急忙挽住她的手臂,一脸不情愿道:: “梦姐姐,锦儿听你的话便是”。 “那好,我现在送你到宫门口”。 “嗯”。 陆府 陆辰逸刚走近院内时,眼前一幕令他心痛如割。 沈慕清走到他面前,指向院中聘礼,声泪俱下。 “辰逸,你要娶她了?”。 秦风一脸难过地望着她。 “慕清,不是汐儿”。 她一脸震惊,连忙擦去眼泪,抓住陆辰逸两侧。 “辰逸,那是谁?”。 陆辰逸甩开她的手,步伐沉重地走到聘礼前。 黄金万两,白银千两,金色茶盏茶筒各一对,玉如意一柄,绫罗绸缎两千匹以及金银珠宝一箱,还有最显眼的一套婚服。 这是顾若卿特意为他准备的聘礼,迎娶司徒青之女。 他缓缓将手放在婚服上,一颗冰凉的泪水落在手背上,他从不知情为何物,当彻底爱上梦颜汐的那一刻起,石头般的心变得柔软,也体会到撕心之痛。 秦风实在不忍他如此难过下去,为了长痛不如短痛,便走到他面前,扑通跪在地上,哽咽道: “大人,秦风实在不愿让你再错下去”。 沈慕清连忙提起裙摆。 “到底出什么事了?”。 陆辰逸手一抖,沉默片刻后,便抬起步伐,朝书房走去。 秦风急忙跟上前。 沈慕清站在原地,看向院中聘礼,无意间看到玉如意旁,有一卷明黄色圣旨,她立即打开看后。 顷刻间,她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便嚎啕大哭起来。 青鸾见状,一脸茫然地将她扶起。 “沈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她紧紧握着圣旨,便摇了摇头,推开青鸾。 “梦颜汐终于和我一样的下场了,即使她再爱辰逸那又怎样,还不是抵不过皇上的赐婚”。 “若我可怜,她比我可怜百倍,哈哈哈……”。 沈慕清便扬头大笑,看似笑实则是悲痛万分,便踉踉跄跄的朝自己房间走去。 青鸾这才注意到院中聘礼,便瞬间明白沈慕清的所言,不由的感到痛快,冷笑道: “梦颜汐,你终于要被抛弃了,没想到报应如此之快啊”。 她幸灾乐祸地朝门口走去。 书房内 秦风依然双膝跪地,低着头不知该如何说出残忍的真相。 陆辰逸背对着他,极致在强忍着心痛,低声道: “你有事隐瞒于我,可是尹贺?”。 秦风缓缓抬起头,红着眼望着他的背影,口中的话斟酌了半响后,便鼓起勇气说道: “大人,尹贺有一双儿女,但长子自幼体弱多病,在十岁时病故,尹贺为了家族产业,便让小女替长子,对外宣称,病故的是小女”。 他说到这里时,陆辰逸身子一颤,一把扶住桌子,慢慢转过身,喉结上下动了动,强作镇定,双目微闭。 “叫什么?”。 秦风哽咽道: “梦……梦……梦颜汐”。 “大人,你和汐儿之间在一起本就是错,我不想让你再越陷越深,唯有及时止损,你们二人彼此便不会伤的太深”。 陆辰逸眉头紧锁,静静的站在原地,其实他早已猜到,只是不愿深想,现如今当梦境打破转为现实,是任何人都无法所承受,爱上仇人的女儿,对他来说甚为荒谬,为何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此刻的他,异于常人的冷静,冷静的让人心疼,若换作他人会痛哭流涕,更会奔溃,但凡他可以发泄出来,令不会将悲痛化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噗……”。 “大人”。 秦风立即起身扶住他。 “大人,若能早点知晓,你们之间也不会到如今这种地步”。 “出去”。 “大人”。 “出去”。 秦风满脸担心地离开书房。 陆辰逸缓慢地提起步子,蹲坐在角落里。 脑海中浮现出十年前那个令他终生难忘的夜晚,那夜寒风刺骨,大雪纷飞,覆盖了整个陆家,一袭黑衣人提刀闯入,各个身手不凡,残忍杀害陆家三十二口人。 若不是沈修染那夜留宿陆家,被他所救,自己早已成为黑衣人的刀下亡魂。 躲在一处角落的他,眼睁睁地看着爹娘被他们连刺数刀弊命,并将陆家洗劫一空。 父亲陆忠支撑着最后一口气,抓住其中一个黑衣人询问何人所为,黑衣人见陆忠不依不饶,便说出“尹贺”二字时。 陆忠当即不可置信,便口吐鲜血含恨而死。 从那一刻,陆辰逸彻底成了孤儿,将二老遗体埋葬后,跪在坟前守了七天七夜,并发下毒誓,一定要报仇血恨,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让尹贺家破人亡。 可是上天给他开了一个莫大的玩笑,仇人女儿居然近在咫尺,而且还许了她终生,简直荒唐至极。 从爹娘离开后,再也没有任何事令他有锥心之痛,此时他紧紧握着拳头,眼神变得杀死凛凛,但眼角的泪水缓缓流下,没有人能体会到他现在有多痛,只有静静地坐在角落,像个无助的孩子。 ------------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另一边 梦颜汐将顾锦恩送回皇宫,如释重负一般,便欢喜的拿着荷包走进陆府。 院内的聘礼令她一脸茫然,便以为是沈慕清想通要嫁给秦风所安排的。 正好她抬眼见秦风向她走了过来,笑道: “秦风,你要娶沈姐姐了?”。 秦风欲言又止的望着她,眼中充满了难过,心道: “若她知道自己便是大人仇人的女儿,她该如何面对?”。 “你想什么呢?问你话呢”。 梦颜汐抬起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手。 “算了,你若害羞不说,那我去找大人”。 她便朝书房跑了过去,秦风立即转身追上。 书房,门口 “汐儿,不要进去”。秦风一把抓住她。 梦颜汐望着明亮的书房,便侧过脸疑惑的看向秦风。 “怎么了?”。 秦风摇了摇头,便望着书房,语气低沉道: “汐儿,知不知道大人的卧房还是书房为何总是放很多盏灯?”。 “难道大人怕黑?可是我没有发现他怕黑的迹象”。 他苦笑了一番。 “那是大人不愿说,好多事都是自己独自承受”。 “梦颜汐心疼的说道: “这一切都是和伯父伯母的离开,对大人造成了一辈子伤害和影响,习惯将所有的委屈自己默默咽下”。 秦风红着眼,哽咽地的看向她。 “大人从十岁起,便成了孤儿,这十二年是他一步一步走到现在,若不是仇恨支撑他到现在,早已被人害死无数次,是仇恨的信念不能让他倒下”。 “十五岁来到镇抚司,那时候大人是所有锦衣卫中年龄最小的,是从一个小小校尉做起,经常被人打、被人欺负,所有最苦、最累、最脏的差事都是交由大人做,从来没有任何抱怨,但是大人天资聪颖,洞察力极强,心思又细腻,通过自己能力连破了几起积案,很快便在所有锦衣卫当中脱颖而出,得到指挥使的认可,才能有如今的他”。 梦颜汐瞬间泪水落下,心痛地朝书房看去。 “汐儿,我今夜对你说这么多,便是想告诉你,今后无论大人做任何决定,请你谅解他”。 “秦风,到底想说什么?”。 秦风望着她手中剑,一看便知是陆辰逸的剑。 “汐儿,这把剑跟了大人十年,既然大人赠予你,足以说明你在他心目中的分量,希望不要有朝一日拿这把剑去伤害他”。 “得到未必是福,失去未必是祸,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姐,小姐,不好了”。 青鸾突然跑了过来,大惊失色的说道。 “什么不好了?”。 “小姐,老爷夫人来了,你快随我去上官府”。 梦颜汐身子一颤,目瞪口呆的望着她。 “我爹娘怎么来了?”。 “小姐,我也不知老爷夫人怎么突然来了,你快走”。 直觉告诉她,爹娘来京城不会有什么好事,便焦急的朝书房走去,却被秦风再次阻拦。 “汐儿,不要去打扰大人”。 “小姐,快走吧”。青鸾催促道。 梦颜汐十分慌乱,但见秦风执意不让她去见陆辰逸,不知到底是何意,心想是他也许在忙,不便打扰,左右徘徊后,便说道: “秦风,你告诉大人,记得让他来上官府,向我爹娘提亲”。 她说罢,便立即随青鸾离开。 秦风难过的转过身望着她的背影,低声道: “汐儿,你和大人的缘分尽了,再也不会有以后了”。 ------------ 第一百三十二章 我当初就该掐死你! 上官府邸,厅堂 所有人坐在屋中等梦颜汐回来,梦政南气的青筋怒爆,将手里的鞭子握了又握。 上官氏剥着手中橘子,冷嘲热讽道: “姐姐,姐夫,你们何苦要故意欺瞒大家呢?无论当初病逝的是景轩还是颜汐,我们同样会难过,何必让颜汐来替景轩,如今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你们真是为了你们梦家的财产,连自己的女儿也敢豁得出去”。 “你们瞧,身为女子的名节都不要,离开上官府,转身跑到别的男人家去住,礼义廉耻都不知,这今后还怎么嫁人,我可说了,她和霄儿的婚约不作数,这岂不是有毁霄儿的名誉,这个婚约我宁死都不应”。 外祖母颤抖地将手中拐杖连连敲打地面,大声斥责道: “汐儿的离开和你有很大的关系,若不是你处处刁难与她,她会离开?你作为舅妈,还张口问她要银子,这是一个长辈能干出的事情?”。 “她和霄儿的婚事,还轮不到你来作废,你是当我死了?”。 “娘,你这叫什么话?霄儿是我儿子,他的婚约大事,难道我这个当娘的不能做主了?再者,她既然要住在上官府,理应拿点银子出来?哪有白住”。 “熙芝,你还嫌不够乱?闭嘴”。上官廷呵斥道。 “娘,姑姑、姑父为颜汐的事已深感自责,您就再不要火上浇油”。上官云霄解围道。 梦氏微微起身,一看羞愧的看向他们。 “是我这个做娘的教导无方,颜汐这个孩子在家时,一直循规蹈矩,也不知为何来京城变成这般模样”。 “大姐,你这话说的真是可笑,莫非是我霄儿的错了?不该带她来京城?”。上官氏恼道。 “你们都不要再说了,等她回来,我定会让她向你们认错,并好好教训她”。梦政南怒火中烧道。 “姐夫,我就怕你心慈手软”。上官氏幸灾乐祸的看向他。 “老爷,夫人,小姐来了”。 青鸾提前跑了进来。 所有人纷纷朝门外看去。 梦颜汐忐忑不安的低头走进厅堂,紧紧握着手中剑,像是陆辰逸在身边一样,给她勇气。 刚一走进,梦政南便迫不及待的上前将她怒扇三记耳光,又将她一把拽倒在地上。 “你当初是如何答应我的,不会被人识破身份,现如今女儿身的身份不但被人知晓,就连你做的事,简直丢了我梦家的脸面,我就说,当初若死的是你,不应是景轩该有多好”。 梦颜汐趴在地上,紧紧咬着嘴唇,眼眶的泪水不停打转,强忍着眼泪不让掉下,手中依然握着剑,对她来说这些委屈早已不是委屈,只要有陆辰逸就足够了,便想到他一会能来找她,心中是那般喜悦和开心,眼下挨打又能算什么。 上官云霄起身连忙抓住梦政南。 “姑父,颜汐毕竟是女儿家,不该下手如此重”。 “梦政南,你这叫什么话?哪有作为父亲让自己女儿死?还这般打她,你要气死我啊”。外祖母恼羞成怒道。 “娘,姐夫这是教育自己的女儿,我们就不要插手了”。上官氏说道。 上官廷摇头叹气,却一声未吭。 上官氏上前将上官云霄拽到自己身边。 “霄儿,你莫管”。 “娘,她毕竟是我表妹,不能就这么看姑父打她”。 “那是她活该”。 梦氏望着地上的梦颜汐。 “汐儿,你还不跪好,给你外祖母、舅舅、舅妈、霄儿磕头认错?”。 梦颜汐倔强道: “我没有错,我为什么要认错?”。 梦政南见她没有任何羞愧,更是气的火冒三丈,便将手中的鞭子指向她。 “你身为女子,住到别的男人家,成何体统?你还敢不认错?你要气死我啊”。 梦颜汐依然面不改色的望着他。 “我说了我没错,我就是没错,你打死我,我也没有错”。 “啪、啪、啪”。 瞬间火辣辣的疼痛压得梦颜汐差点喘不上来起气,顿时背部渗出鲜血,她紧咬着嘴唇,没有说一句话,眼眶的泪水快要掉下来时,她立即用袖子擦去,像是在做无声的反抗。 她的举动让上官云霄收入眼底,没想到她这般倔强,突然不知心莫名的软了,便打算上前阻止,被梦氏紧紧拽住。 “你这时要干什么?梦政南”。 外祖母急忙起身喊道,又被上官廷拉住。 “娘,汐儿既然做错事,该要受罚,姐夫也是为她好”。 “你们……”。 “娘,这么晚了,你该要休息了,我送你回房”。 上官廷同身旁的丫鬟将外祖母硬拉着离开厅堂。 “汐儿,你就承认错吧”。梦氏说道。 梦颜汐抬起头,朝上官云霄忿恨地望去。 “若我真有错,便是不该来京城,上官云霄你真龌龊,拿我没办法,就让我爹娘出面惩罚我,真有你的,我怎么会有你这样无耻又卑鄙的表哥”。 “梦颜汐,你敢骂我儿子,你怎么像个疯狗乱咬人,自己做错事,却赖在我儿子头上,姐姐、姐夫这就是你们养出来的好女儿啊,令我简直大开眼界”。上官氏怒道。 “你这个死丫头,看我不打死你,你现在越发不懂规矩了”。 梦政南再次挥起鞭子狠狠抽打在她身上,她蹙着眉头,嘴唇已被她咬破,但就是不低头,她坚信陆辰逸会救她。 上官云霄再也看不下去,便甩开上官氏手,冲到梦政南身边,夺下他手中的鞭子,见梦颜汐背部已皮开肉绽,白皙的皮肤上是触目惊心的鞭痕,便立即脱下外衣披在她身后。 “姑父,你不要再打了,若这样下去会打死颜汐的”。 “打死岂不是更好,这样女儿不要也罢”。 “哼,你们梦家都是爱演戏,罢了,我乏了”。 上官氏便一脸得意的离开厅堂。 梦氏缓缓走上前,蹲在她身边。 “汐儿,你为什么要这般倔强,给你爹认错难道就这么难?”。 梦颜汐浑身不停的颤抖,脸如纸白,但依然没有任何悔意, “你们既然这般讨厌我,恨我,就该在哥哥离世时,顺便掐死我,这样大家也不必如此痛苦”。 梦政南一把将梦氏拽起,怒目圆睁地望着梦颜汐。 “你说对了,当初我真该掐死你,有你这样不知羞耻的女儿,我宁可不要”。 他说罢,便拽着梦氏朝离开,见守在门口的青鸾,厉声道: “你随我来”。 “是,老爷”。 顿时,厅堂只身她和上官云霄,她撑着身子,缓缓回过头,朝院中看去,她在等陆辰逸,可是始终不见他的人影。 上官云霄打算将梦颜抱起,却被她推开。 “收起你的虚情假意”。 他没有理会,便是强行将她抱起,朝侧院走去。 ------------ 第一百三十三章 他已不可能娶你! 侧院房间 上官云霄抱着梦颜汐走进房间,小心翼翼放在床上,见她手里一直握着剑。 “颜汐,我将剑放下,你的背全是伤,我来为你上药”。 梦颜汐眼神空洞地趴在床上,两行泪水滚落而下,无力道: “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颜汐,我没想到姑父会对你下手如此狠,更没想到姑父会这般待你,都是在我的意料之外”。 她冷笑一声。 “还是收起你那虚伪的嘴脸,不然会令我感到恶心”。 上官云霄见她冥顽不灵,情急之下,便撕开她背部的衣服,令他骇目惊心,除了新伤,若不仔细看,居然还有旧伤,让他难以相信。 梦颜汐忍着疼,急忙用被子裹在身上,蜷缩在床角,她的身子除了陆辰逸,是绝不可让别的男人碰。 “你出去,你给我出去”。 他瞬间内心五味杂陈,望着眼前这个浑身如刺猬的女子,令他无可奈何,若她像其他女人乖巧一点,温柔一点,自己也不会如此这般伤害她。 看到她旧伤的那一霎那,便知道她在家时,经常被梦政南打,下手如此狠,看不出半点对她的疼爱,这一刻,他的内心波澜起伏,久久不能平复,沉思后,便缓缓说道。 “汐儿,好多事你不知,我此番派人将姑姑、姑父接来京城,是想与你完婚,你我之间有婚约,只是我没有告诉你”。 梦颜汐一脸震惊,即可反驳道: “不可能,我从未听我爹娘提起过,你胡说”。 “我们都知道,只有你不知而已,本以为病逝的是你,这个婚约便不作数,可竟不知姑父会让你顶替景轩的身份,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如今既然真相已得知,你我二人的婚事不可再推”。 “上官云霄,我这辈子都不会嫁给你,你趁早死了这条心,我和大人已私定终身,即使要嫁,我梦颜汐嫁的人也是他,不可能是你”。 上官云霄不禁一笑,便双眼注视着她。 “颜汐,我早都告诉过你,不能太相信人,陆辰逸已经不可能再娶你了”。 “他会不会娶我,我比任何人再清楚不过,你没必要挑拨我和他之间的感情”。 梦颜汐一脸自信的望着他。 他摇了摇头,嘲笑梦颜汐对陆辰逸盲目的信任。 “他是镇抚司正三品首领,娶妻必要门当户对,方能辅佐他在这个官职走的更远”。 “兵部尚书司徒青,乃是正二品官职,是多少官宦子弟攀不上的亲事,但唯独这个好事却落在陆辰逸头上,你认为他会放弃自己的大好前途,来娶你?”。 梦颜汐对他的话一个字都不信,怒吼道: “我不信,大人已对我说过,会向我爹娘来提亲,他绝不会娶别的女子”。 “你若还不信,十日后他便会三书六礼,风光迎娶司徒青的女儿,而且皇上会亲自当主婚人,到那时候你不信也便信了”。 “我不信,你给我出去……”。 “颜汐,人心叵测,不是你能左右的,陆辰逸一向野心勃勃,怎能为了你放弃所有,你好好想想”。 上官云霄起身便离开房间。 梦颜汐早已忘记身上的疼痛,脑海中开始想起那些聘礼以及秦风今夜说的莫名其妙的话,此时的她开始乱了神,便立即下床朝门口走去,正好与青鸾相撞。 “小姐,你这是要做什么去?夜深了,你快躺下我为你上药”。 “不,我要去找大人”。 “小姐,你一身的伤,眼下先为自己着想,说不定陆大人明日回来找你”。 青鸾连忙将她扶会床上。 梦颜汐反手将她紧握,含泪道: “青鸾,我要去找大人,上官云霄告诉我大人要娶别的女子,我是绝对不信,可是我心里就是说不上来的不安,我一定要见到他”。 青鸾没有回应,便起身从柜中拿出一袭青衣,放在她手中。 “小姐,你若想去,我现在陪你一同去,我先为你上点药,换身衣服再去找陆大人”。 “不必了,我换身衣服便可”。 她强忍着疼,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被青鸾搀扶下走出房间。 ------------ 第一百三十四章 你并不是梦家的女儿! 刚走出房门,却看到梦氏站在门口,紧紧握着佛珠,身子在微微发抖,像是有怒火在胸中翻腾。 “娘,你怎么在这里?”。 梦氏微闭着双眼,忍着怒火低沉道: “青鸾,你先下去”。 “是,夫人”。 “娘,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梦颜汐心急如焚的朝她身边掠过时,被她一把拽住,狠恨拉回房间,将门紧闭。 “娘,我真的有事,等我回来后,你打也好,骂也好,我悉听尊便”。 梦氏抬起手朝她脸上狠狠甩去。 “啪!”。 梦颜汐捂着烧疼的脸颊,忍着泪说道; “娘,你到底要怎样?”。 梦氏气的脸色煞白,缓缓抬起颤抖的手,指着她。 “我怎么有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儿,你怎能轻易将自己的贞洁随意交给他人?你打死你”。 她说罢,便攥着拳头朝梦颜汐身上狠狠打去,刚换的新衣,顷刻间青色的衣服再次被血染红。 “娘……”。 梦颜汐重重的跪在地上,抬起头,满脸泪痕的望着梦氏。 “娘,我爱他,无论你如何骂我打我,我都认了,可是我不后悔,既然女儿身的身份已揭晓,我有权利去选择自己的爱人,我已是他的人,谁也改变不了我要嫁给他的决心”。 “我当初真的该掐死你,也不会让你毁了我们梦家的颜面”。 她这一刻终于忍不住,将这数年的委屈一涌而出,哭喊道: “对,你们当初就不该心慈手软,从我一出生就该掐死我,我也恨我自己为什么会生在梦家,若能选择,我即使下地狱,也不愿成为你们的女儿”。 “我和哥哥同样是你们的儿女,可是却有着天壤之别的差距,无论从衣食住行,还是你们的爱都是在哥哥身上,而我呢?”。 “从我记事起,吃饭从来不让我上桌,永远和下人在一起,我常年只有一件淡薄的衣服,而你却为哥哥亲自缝制新衣,从来没有我的,我生病时,你们将我一个人仍在房间由下人照顾,可是哥哥呢?你永远抱在怀中细心照料,你陪哥哥在院中玩耍,而我总是有抄不完的书籍,每当我拿抄写完让你看时,却被你无情的撕毁,再让我重新抄写,一旦睡着,便是无尽的打骂”。 “爹爹常年出门做生意,总是回来给哥哥带好吃的,好玩的,我却什么都没有,我连个下人都不如”。 “我到底做错什么了,让你们这般待我,为什么啊?”。 梦氏缓缓坐到椅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神中略带厌恶。 “能让你姓梦,已是你最大的恩赐,你岂能和景轩相提并论?你应该懂得知足”。 梦颜汐满脸震惊,慢慢移到她面前,轻轻拽着她的衣角。 “娘,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梦氏微微俯下身,望着跪在面前的梦颜汐,看着她姣美的容颜,不禁摇了摇头。 “你真是不愧是你娘的女儿,不但有美貌同样也是一个不爱惜贞洁的女子,当年她也是依仗自己的姿色,未成亲便失了贞操,被负心汉抛弃,才有了你”。 梦颜汐听后犹如晴天霹雳一般,身子差点向后倒去,便紧紧抓住她的袖角,不可置信的使劲摇头。 “娘,不可能,不可能,你在骗我对不对?”。 梦氏轻叹了一口气。 “你的确不是我梦家的女儿,你娘是我嫁进梦家后的贴身丫鬟,她叫林昭月,在众多丫鬟中她不但样貌出众还很能干,很讨我的欢心,本想给她许个好人家,但是她早已和别的男子私定终身,竟怀了身孕,已有三月,我一气之下将她关入柴房,她到死也不愿供出那个负心汉的名字”。 “你娘生你时是早产,便和我同一日,当时我的确怀的是双生子,可是当稳婆将轩儿接生出来时,我的女儿却遭了难产,活生生死在肚子里,我也差点丢了性命”。 “可又在我得知你娘将你生出来时,也死在柴房,我和老爷也无法面对女儿的离世,思虑之下,便将你替代我们的女儿,就当她从来没有离开我们”。 “谁知天不遂人意,我的轩儿也离开了我们,我们梦家到底做了什么孽,要让我们膝下无子女”。 梦氏心痛地捶打着自己胸口。 梦颜汐此刻觉得天旋地转,这个突如其来的身世令她不知所措,便吃力的从地上站起,半张着口,嗓子却发不出一点声音,良久后,她擦去眼泪。 “看似你们收留了我,可始终没有拿我当女儿,在心里认为我是不配成为梦家的人,所以才会这般待我,那么一切都说通了,是啊,天下没有不疼自己孩子的爹娘,我总认为哥哥自幼体弱多病,你们才会忽视我,原来都不是”。 她说罢,便朝门口走去,梦氏急忙叫住。 “你要去哪?”。 梦颜汐没有理会,便打开房门时,见青鸾守在门口,见她脸上的神情已发生变化,毋庸置疑,刚才的话都被她所偷听,便依然朝前走去。 骤然间,天空乌云密布,雷声灌耳,猝不及防的倾盆大雨袭来,雨僝风僽,很快将街上洗劫一空,梦颜汐冒着大雨朝陆府奔去,她眼下只想见到陆辰逸,将他紧紧抱住,那是她唯一的曙光,宁可全天下人弃她而去,她都无所谓,因为陆辰逸胜过所有一切。 当她终于看到陆府大门时,嘴角微微上扬,可是浑身的伤令她已坚持不住,眼前突然一黑,重重地倒在雨水中。 此时,身穿一袭红衣男子撑着一把油纸伞,邪魅一笑,便扔下手中伞,将她竖着抱起,扛在肩上,转身朝另一条街走去。 ------------ 第一百三十五章 带走梦政南! 一场秋雨一场寒,凉意渐浓,未觉醒,京城焕然一新,四处可见的枫叶,瑟瑟秋风中透着丝丝寒意。 晨光熹微,见秦风身穿飞鱼服,手持绣春刀,身后跟着数名锦衣卫浩浩荡荡地朝街上走来,各个面露严肃,好不威严。 街上百姓见闻立即退让两侧。 “你瞧,锦衣卫这是又出门抓人了?”。妇人甲低语道。 “哼,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朝廷走狗,抓去的人,都是被他们屈打成招,这次又不知哪个倒霉鬼惹了他们呐,哎……”。妇人乙愤愤不平道。 “你小点声,别让他们听见,话也不是这么说的,他们抓的人都是该抓之人,并非不分青红皂白”。 妇人乙望着他们朝上官府方向走去,惊道: “你快看,他们这是要去上官府抓人,这上官云霄同样是朝廷官员,怎么自己人抓自己人?”。 “别说了,快去看看”。 上官府邸 秦风带人将上官府大门围的水泄不通,留下几人守在门外,便直接带人闯入。 膳厅 正当所有人用早饭时,秦风便带着人走了进来。 顿时令上官云霄等人一脸诧异,他重重放下手中筷子,起身走上前,蹙眉道: “秦风,谁允许你擅自带人闯进我上官府?”。 秦风作揖道: “上官大人,这是我们大人的命令,并非有意惊扰您,待我们将人带走后,您继续用早饭”。 “好大的威风呐,我上官府岂能是你们随意进入,还敢抓人,真是无法无天了”。上官氏怒斥道。 “你们大人越发嚣张了,抓人抓到我们上官府门上来了,真是荒唐”。上官廷恼道。 “汐儿呢?他不是在镇抚司当差,为何抓人抓到自家人身上了?”。外祖母一脸不解道。 “娘,我说她就是一个白眼狼,合起外人开始对付我们了”。上官氏说道。 秦风未作回应,便环视了一圈未见梦颜汐,心中不由的松了一口气,便走到梦政南身旁。 “梦老爷,我们大人有请”。 梦氏缓缓起身,捻着手中佛珠,抬眼看向秦风。 “听闻你家大人和汐儿情投意合,但也太不知礼数,若想提亲,也要他亲自见我们,怎能让我家老爷去见他?如此倨傲无礼之人,这门亲事,我们定不会答应,回去告诉你家大,趁他早点断了这个念头”。 “哟,原来是陆大人来提亲的啊,这不是好事,姐姐、姐夫你们还是应了,霄儿你快将汐儿叫出来,她的心上人提亲了”。上官氏说道。 “我今早去侧院看她时,发现她不在,她有伤在身,怎么就私自跑出去了?”。 梦政南怒道: “这个臭丫头,简直败坏我梦家脸面,就这般迫不及待想嫁人,真是不知羞耻”。 秦风一听梦颜汐有伤,令他顿时心生疑惑,而且早早便不在上官府,而且在陆府和镇抚司也不见她人,这是跑哪去了? 他眼下也顾不得去想,便对身后的锦衣卫说道: “将梦老爷带走”。 “是,秦千户”。 两名锦衣卫即可架起梦政南朝外走去。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梦政南一脸慌张。 “放开我家老爷,你们大人这也太蛮横了”。梦氏厉声道。 上官云霄急忙上前阻拦。 “秦风,陆辰逸他到底想干什么?”。 “上官大人,卑职说了,我家大人有事找梦老爷,与您无关”。 秦风说罢,便绕开上官云霄大步朝前门口走去。 梦氏连忙追上前,被上官云霄立即拽住。 “姑姑,我去,你在家等我,我相信他们不敢拿姑父怎样,毕竟有颜汐在”。 上官云霄立即追上前。 “我怎么看这个陆大人一点不像是来提亲,你们快去找汐儿来”。外祖母紧张道。 梦氏突然有种惴惴不安的感觉,不了手中佛珠被她转动时,当即一断,佛珠瞬间撒了一地,令她大惊失色。 “不行我要去找老爷”。 上官廷再次上前阻拦。 “大姐,你先莫慌,我派下人去将颜汐找回来,兴许是我们多虑了”。 梦氏心中依然忐忑不安,望着地上的佛珠,劝解自己一定不会有事。 ------------ 第一百三十六章 天网恢恢 疏而不漏! 陆府后院 陆辰逸今日身穿紫色刺绣花纹飞鱼服,戴乌纱帽,束鸾带,冷傲的眼神中仿佛没有焦距,瞳孔不经意地微微一缩,眸底有道凌厉的光芒闪过,浑身充满萧杀之气,令人不寒而栗。 他静站在院中,紧握拳头凸出的骨头发白,脸色暗沉。 寻了十二年的仇人终于到了相见之时,心中的仇恨如熊熊烈火一样,快要将他即刻焚烧燃尽。 沈慕清拿着一叠信以及一个精致药瓶,泪眼婆娑地走到他身边。 “辰逸,你真的要另娶她人了?”。 陆辰逸缓缓松开手,双目微闭,他心痛到无法用言语形容此刻的心情。 她低头哭的泣不成声。 “既然无法改变,我只有强迫自己去面对,兴许梦颜汐已得知到你要娶妻,同我一样难以接受,怕是不会再住在陆府”。 “我今早去过她房间,她什么都没有带走,无意间发现了这些信”。 沈慕清便将手中信纸递给他。 陆辰逸望着她手中的信纸,便镇定自若的接过,翻看着信中内容。 “梦颜汐骗了你,她从始至终都和上官云霄是一伙的,这样也好,早日认清她的真面目,对你并非不是一件坏事”。 “辰逸,这是上官云霄给她的毒药,名叫赤蝎毒,只要长期服用,先会伤及五脏六腑,功力尽失,最后便七窍流血而死”。 “从你被司马溯栽赃起,都是她和上官云霄的圈套,她很聪明知道你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所以一开始便先装傻”。 “辰逸,你仔细想想,每当你遇难,她为何总是先知,你双眼失明,还是差点遭暗箭所伤,这绝不是偶然”。 “她中毒,再到女儿身被揭晓,都是她的计划中,为的就是让你彻底信任她爱上她,才好对你下手”。 这些信中所述都是上官云霄交代给梦颜汐的任务,对陆辰逸而言这些信是不可能动摇他对梦颜汐的信任,他便将手中信扔向沈慕清怀中,眼神如利剑一般望着她,冷声道: “慕清,你拿这些信给我看,目的何在,我最清楚不过,你是认为我识人不准?那么你呢?我是不是也要怀疑你?”。 陆辰逸说罢,便转身离去,沈慕青哭喊道: “辰逸,你这般护着她,可是她不一定,你几日后便会另娶她人,你认为梦颜汐会不恨你?”。 这时,秦风匆忙走进后院,作揖道: “大人,我们将梦政南关押了起来,上官云霄要见你”。 陆辰逸本想开口询问梦颜汐情况时,却发现已于事无补,既然将梦政南抓来,足以证明他已决定断了这份不该有的感情,他无法做到和仇人女儿在一起,这个撕心之痛,将他的心过生生撕成两半。 “陆辰逸……”。 上官云霄满眼愤怒的闯了进来。 “你们都下去……”。 “是,大人”。 秦风和沈慕清便离开后院。 陆辰逸自知他来所为何事,但依然不见梦颜汐,抓了她的父亲,以她的性格肯定会来质问,倒让他心中不由的担心,她到底去了哪?。 “陆辰逸,你为何抓梦政南?他可是汐儿的父亲,你疯了?”。 “我抓他自有我的道理,我无需向你交代”。 上官云霄望着眼前这个冷漠无情的男子,令他不禁摇头。 “你果真冷血无情,抓人你真的不顾及任何人,若让汐儿知道,你这样做会令她伤心”。 陆辰逸不屑一笑,违心地说道: “她伤不伤心与我有何关系?回去告诉她,我陆辰逸从此和她无任何瓜葛”。 上官云霄顿时膛目结舌,发现陆辰逸今日简直判若两人,比他想象的更要无情无义,原本想利用他对梦颜汐的感情,来作威胁,如今一切让他措手不及。 “陆辰逸,你的狠无人能及”。 “那你告诉我,梦政南犯了什么罪,让你如此兴师动众?”。 陆辰逸眼神犀利的盯着他。 “这是他和我陆家的恩怨,若你真想知道,回去问他夫人可知十二年前梦政南到底干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想必她会告诉你”。 他说罢,便大步向前走去。 “慢着”。 上官云霄挡在他面前,蹙眉道: “好,我回去定会询问明白,那你便将汐儿交出来,她昨日被梦政南打了,浑身是伤,我带她回府养伤”。 陆辰逸一听梦颜汐被打了,顿时心如刀绞,仅一夜之间,到底发生何事?她既没有来找他,又不在上官府,她莫非出了事,令他心急如焚,但始终保持着冷漠的态度。 “她不在我这里”。 “陆辰逸,你够可以的”。 上官云霄便拂袖离去。 陆辰逸疾步朝前院走去,秦风见状立即跟上前。 “大人,你要去大牢?”。 他顿时停下脚步,一脸严肃地望向秦风。 “昨夜我在书房时,汐儿可来找我?”。 秦风顿时低下头。 “说话”。 “大……大人,汐儿是来找过你,是我没有让她进去找你,毕竟你们已不可能,我怕你无法面对她,便将她拦在门外”。 “你可说了什么?”。 “向她说了大人你的经历,希望她能谅解大人接下来做的任何事情”。 陆辰逸听后勃然大怒。 “秦风,我的事情何时由你来做主?我和汐儿的之间的事,谁允许你来插手?”。 “我只是为了大人好”。 “你还说了什么?”。 秦风连忙摇头,突然想到梦颜汐临走时对他交代的话,急忙说道: “大人,汐儿要我对你说,要你一定去上官府,向她爹娘提亲”。 陆辰逸听后,便知道梦颜汐被打的原因,双手紧紧握拳。 他正要朝门口走去时,见沈修染神色慌张的走了进来。 “逸儿,你派人将我接下山,是出了什么事?”。 陆辰逸大步上前。 “师父,尹贺已找到,被我正关在大牢,是等师父同我一起去审问他,毕竟你们曾是结拜兄弟,看师父可否能认出他”。 沈修染顿时怒目切齿, 这十二年来,他没有一日睡的安宁,想到陆忠妇女惨死的画面,令他咬牙切齿。 他仰天悲鸣道: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苍天有眼,大哥大嫂,你们终于可以瞑目了”。 陆辰逸眼眶湿润,拳头被他攥的嘎嘎作响。 “逸儿,快带我去见他”。 “是,师父”。 他心情复杂地带沈修染去大牢。 ------------ 第一百三十七章 虎毒尚且不食子! ,女官锦衣卫 昭狱 梦政南则被秦风关押在昏暗的牢房,他气的在牢房来回走动,便抓住栅栏怒吼道: “你们为何抓我,我女儿可是镇抚司锦衣卫,你们给我把她找来”。 “梦颜汐你敢抓你爹,看我不打死你”。 “有没有人啊,放我出去”。 他的吼叫声无人理会,更无人上前搭理,便是任由着他。 此时,他听到牢房尽头传来脚步声,便以为是梦颜汐,再次喊道: “梦颜汐,你给我滚出来”。 当梦政南看到一袭人锦衣卫大步朝牢房走来,领头者身穿紫色飞鱼服时,神色威严,他霎时目瞪口呆,连连向后退去,低声道: “他……他为何如此像一个人”。 其中一个锦衣卫打开牢房,陆辰逸杀气凛凛的走进牢房,望着眼前的梦政南缓缓朝他逼近。 梦政南惊恐万分地向墙角退去,谎张道: “你……你……你是何人?”。 陆辰逸紧握手中剑,眼神犀利地盯着他。 “怎么?第一次见我就如此害怕,可是想起什么人了?”。 陆辰逸眉间和陆忠有几分相似,但长相多半随了他娘,俊秀而温文儒雅,仪态非凡。 梦政南不敢直视陆辰逸,便朝身后的锦衣卫望去。 “梦颜汐你给我出来,你这个死丫头敢抓你爹”。 “她不在,别喊了”。 “她在哪?你……你到底是谁?”。 陆辰逸冷笑一声。 “尹贺,你让我好找……”。 此话一出,梦政南瞬间浑身一颤,脸色大变,但他拼命压制者慌张的情绪,故作镇定道: “我叫梦政南,你认错人了”。 “尹贺!”。 这个身后传来的声音,顿时令梦政南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全身颤抖起来,他哆嗦地朝陆辰逸身后望去。 牢房外的锦衣卫纷纷退让两侧,沈修染眼中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愤恨,慢步走进牢房。 “尹贺,你终究露面了”。 梦政南自知做贼心虚,老泪纵横地望着他。 “二……二哥”。 “我们找你找的好辛苦,整整十二年,如今你摇身一变成为江南屈指可数的富商,居然改头换面,尹贺你这十二年来,就没有受到良心谴责?”。 “二哥,你在说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 陆辰逸蹲下身,满眼恨意的直视他。 “当年陆家三十二口被你一夜灭门,我爹娘到底与你有何深仇大恨,让你下手如此残忍”。 梦政南一脸震惊,他半张着嘴,一脸不可置信。 “你……你……你是陆忠的儿子?不……不可能”。 “哼,不可能?你是不是认为那个十岁小男孩也死了?”。 “你说什么?我……我听不懂”。 陆辰逸太了解所有犯人的心理,他们始终抱着侥幸,不见棺材不落泪。 这么多年他费了多少周折,私下派人寻找他当年雇下的杀手,若不是那个黑衣人最后揭下面罩,记住他的模样,更不会如此轻易找到。 “秦风,将人带进来”。 “是,大人”。 “尹贺,你还要狡辩,当年陆忠夫妇待你如亲兄弟,你为何要杀他们,到底为什么啊”。 沈修染痛心疾首的望着他。 秦风带着一个身穿囚服,戴着手铐脚镣的中年男子走进,男子脸上有一条长长的疤痕,他缓缓抬起眼,见到到梦政南时,情绪立马变的失控起来,挣脱开秦风,大步向前,双手紧紧捏住他的脖子。 “你这个出尔反尔的小人,我杀了你”。 当秦风急忙上前制止时,则陆辰逸缓缓起身,伸出手,示意他退下,便冷眼旁观地望着他们。 “放……放……放开我”。 梦政南被中年男子掐的满脸通红,拼命地在地上反抗。 “你这个奸诈小人,当年说好拿到陆家财产后,要与我们平分,可你却在饭菜你下了毒药,将我的兄弟全部毒死,苍天有眼,让我没死,今日我终于可以替我兄弟们报仇了”。 “救……救命”。 梦政南痛苦的望着陆辰逸和沈修染。 沈修染见他快要窒息时,急忙上前,将中年男子一把拽到一边,秦风立即按住他。 “咳……咳……咳……”。 梦政南双眼微闭地靠在墙上,大口呼吸。 陆辰逸动作敏捷地拔出剑鞘,将利剑指向他,眼神中充满了杀气。 “尹贺,为什么要杀我爹娘”。 他徐徐睁开眼,抿了抿嘴,回忆起曾经的往事,苦叹了一声,又想到自己刚来京城之时的落魄,令他一阵阵心酸,眼中泛出泪水。 “我尹家三代单传,以玉传家,但是有一个不成文规矩,便是贺家男子必先靠自己的能力,赚取第一桶金,才可传家”。 “就这样,我带着一百两纹银只身来到进城,那时候的我不知人心如此险恶,来京城不到三日被人骗走了所有银子”。 “我欲哭无门,即使离开,身上早已身无分文,最终如街上乞丐一般,饥寒交迫,那种生不如死的日子不知过了多久”。 “终有一日,我认识了你爹陆忠,他每年三月都是给街上乞丐设粥棚,还会发米发银子,我们私下叫他陆善人”。 “陆忠第一眼见我时,觉得我和那些乞丐不一样,便将我带回陆府”。 “那夜我与你父亲把酒言欢,如同一见如故无话不谈,他得知我的遭遇时,深感同情”。 “他为了帮我,便出钱为我开了一家当铺,让我自己经营,早日赚回第一笔钱”。 梦政南说道这里时,立刻瞪起了眼,一股怒火不由得从两肋一下窜了上来了。 “他见我将当铺经营有善,便立马改了主意,要与我三七分,还要每月给他利润”。 “凭什么?我辛辛苦苦赚的银子,他却要抽走一大半,我没想到他如此阴险狡诈,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 “我肯定不依,他却一气之下关了当铺,又开始让我去收你陆家的地租,我整整收回来每年的三倍啊,那可是不菲的收入,原以为陆忠会感谢我,可是他却将我赶走”。 他便一脸委屈地朝沈修染望去。 “二哥,当年我们三人虽已结拜为兄弟,我知道你们二人相识的早,可我带他如真心,他却这般翻脸无情,我能不心生怨恨吗?”。 梦政南一番话,令沈修染发指,怒斥道: “翻脸无情,恩将仇报的是你尹贺,陆忠向来与人为善,为人处事光明磊落,而你却干的却是鸡鸣狗盗之事,不断在败坏他的脸面”。 “他为何要这样做,你难道真不知?开当铺,你弄虚作假,私下又和那些贪官干苟且之事,将当铺当成他们的贪污点,若这样下去,陆忠一家迟早被你害死”。 “他所说与你三七分,就是要你停手,你给他的银子,他一个字都没动,都为你攒下”。 “要去你收地租,实则也是打算将收回来的银子给你,足以让你有脸面的回家,可你却私自抬高了地租,你这样以来,不但败坏他的名声,反而让他失信于他人”。 “到头来,你却心生怨恨,雇人杀了陆忠一家,让他死不瞑目,你为何这般歹毒呐”。 梦政南顿时哑口无言,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沈修染,良晌后,他仰头深感自责地哭道: “大哥,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我心胸狭窄,是我对不起你啊”。 陆辰逸望着他虚情假意的嘴脸,令他恶心至极,报仇心切的他便挥动起手中剑朝他刺向时。 梦颜汐的模样在他脑海一闪而过,突然停了下了,心痛到窒息,他终于还是顾及到了梦颜汐。 梦政南吓得瑟瑟发抖,微微低下头望着剑离自己的喉咙仅有一寸之远,若身子不慎向前倾去, 瞬间一剑封喉。 沈修染朝陆辰逸脸上看去,知道他始终无法下手,无奈地摇了摇头,便伸出手搭在他握剑的手臂上,缓缓压了下去。 “早日今日,又何必当初,为师知道你下不去手”。 梦政南连忙祈求道: “陆大人,我滚蛋,是我对不起你爹,我已遭了报应,但我知道你与汐儿情投意合,所谓父债女还,让她来替我换你陆家的债”。 “我将她送给你,你怎么折磨她都行,我绝不会心软,就请你放过我吧”。 他的话音刚落,陆辰逸瞬间勃然大怒,抬起腿朝他腹部狠狠踹去。又一把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你再说一遍,她可是你的女儿,你当她是什么啊?”。 梦政南连吐了几口血。 “养……养了她这么多年,总不能白养”。 “尹贺,你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放过,让她为你赎罪,你不愧为人父”。秦风恼道。 “虎毒还不食子,都为人父母,你怎能说出这般没有人性的话”。沈修染怒斥道。 梦政南望着陆辰逸,恬不知耻地说道: “梦颜汐这丫头是有姿色,送给你陆大人也不算亏,养了她这么多年,也该到她排上用场的时候到了”。 陆辰逸气的过身发抖,再次将他一脚踹飞到角落。 “你不配当她爹”。 他便愤然离去。 秦风与沈修染望着角落里的梦政南,恨的咬牙切齿,替为梦颜汐感到难过,两人随即离开。 ------------ 第一百三十八章 我要你陪我的小家伙玩玩! 陆辰逸从牢房出来后,令他悲痛不堪,寻了十二年的仇人,如今已在眼前,可终究下不去手。 他知道若报了仇,意味着和梦颜汐真要恩断义绝,可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曾经那个杀伐果断的陆辰逸如今变得犹豫不决,却在儿女私情中迷失了方向。 这几日梦颜汐如人间蒸发一般消失,让他乱了心智,便日以继夜地四处寻找她,恨不得将京城倔地三尺。他慌了,怕了,从未有过一件事能让梦颜汐的失踪令他抓狂,更确切地说已快到奔溃边缘。 上官云霄同样也是派人找寻梦颜汐。当梦政南被陆辰逸抓后,梦氏不愿说出真相真相,便整日以泪洗面,苦苦哀求他一定找到梦颜汐,也许唯有她能救出梦政南。 另一边 梦颜汐自从在雨中昏倒到后,一直高烧不退,身上的伤口也未见愈合,就这样昏昏沉沉的睡了三日,兴许是自己的身世令她受了打击,但嘴里不停地轻声唤着陆辰逸。 “大人”。 “大人”。 “大人”。 “药也喂了,伤口也处理了,她为何没有好转?”。 红衣男子望着床上的梦颜汐,一道柔媚的声音质问身边的侍女。 “奴婢也是按照公子的吩咐,这三日都在细心照料这位姑娘,可是不知她为何还是不见好?”。 红衣男子蹙了蹙没眉头。 “真够弱不禁风的,本是带回来陪我的那些小家伙玩,谁知倒让我照顾她?”。 “真是扫兴,你去将我的玉心膏拿来”。 “是,公子”。 红衣男子便向床边而坐,慵懒的靠在床柱上,挥动着手中折扇,侧过头望着身旁昏迷不醒的梦颜汐,魅惑一笑。 “公子,玉心膏”。 侍女将黑色药瓶递给他。 “下去吧”。 “是,公子”。 他一脸心疼的望着手中药瓶,摇了摇头,朝梦颜汐说道: “这瓶药我都舍不得自己服用,倒让你喝了,等你醒来,可要好好陪陪它们”。 他便拨开瓶塞,轻轻捏开梦颜汐的嘴,将绿色液体缓缓倒入她口中。 “这可是大补,保证你一会气血大旺,哈哈哈……”。 片刻后 药效很快见效,梦颜汐幽幽睁开眼,抿了抿干燥的嘴唇,但依然未彻底苏醒,她轻轻挪动了一下身子,嘶的一声,身上的伤口被摩擦到,令她瞬间眉头一皱。 “你可算醒了”。 这一声令人妩媚妖娆的声音,让梦颜汐心头一震,她立即转过头。 见一男子嘴角勾勒出浅浅的弧度,正用玩昧的眼神盯着她,白皙的额头上有一抹朱砂,一颦一笑如此妖娆,男子身穿一身红色衣袍,衣襟随意的敞开,露出坚硬的胸膛,乌黑的头发用红色丝带轻轻挽起,剩余的随意散落身上。 她迅速起身,躲到床角,慌张地巡视周围一切。 “这是哪里?你是谁?”。 男子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一脸满意地点头。 “我的玉心膏果真奇效,你身上的伤不出几日也便好了”。 梦颜汐这才会想起当日发生的一切,瞬间心里泛起一阵酸楚,眼泪不由落下,为自己的身世感到悲哀。 “你哭什么?”。男子疑惑道。 她擦去眼泪,便起身走下床,双手抱拳,感谢道: “你我素未相识,听你刚才的话音,兴许是我昏倒时将我带回来的,你的恩情我定会报答,但我先行一步,若你今后找我,可来镇抚司,我叫梦颜汐”。 梦颜汐说罢,便朝他身边经过时,被他拽住。 “姑娘,你似乎搞错了,我将带你回来并非真意,而是另有目的,既然你现在好多了,不如就先陪我的小家伙玩玩”。 她立即摔开他的手,向后退了几步。 “你什么意思?”。 “哈哈哈……自然带你去见好玩的”。 “对了,既然你说出你的名字,那我以表尊重,我叫楚岩,这下公平了吧”。 “来人,将她带过去”。 门外走进两个男子,朝梦颜汐走去时,她这才反应过来,这个家伙并非善类,便紧握拳头,准备要与他们打斗时,突然发现自己却使不出来一点劲。 “你别白费力气了,你的武功暂且使不出,在你昏迷时,已给你服了药”。 楚岩一脸戏谑的望着她。 梦颜汐顿时一惊,还未带她缓过神,被两个力气大的男子一左一右按住。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抓我?”。 楚岩漫不经心的走到她面前,微微抬起她的下巴,笑道: “谁要你是陆辰逸的女人”。 “你与我家大人有何恩怨?”。 “不,他与我倒无任何恩怨,是另有其人”。 梦颜汐恶狠狠的盯着他。 “你若今日伤我分毫,我家大人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哈哈哈,那我就坐等他来将我碎尸万段”。 “将她带过去”。 “是,公子”。 “放开我,放开我……”。 他们带梦颜汐来到另一出别院,但是这个别院与其他地方截然不同,周围泉水环绕着氤氲之气,再往里走仿佛如冬季一般,寒冷之极。 她被带到一个偌大的花园里,花园中央有一个被石头堆砌而成的深坑。 楚岩便懒散的靠坐在摇椅上,挥动着手中折扇,随即拿了一颗身旁桌上的葡萄,悠悠地送进嘴里,望着深坑里的家伙,令他激动不已,好似在等一场好戏。 他正一抬眼见梦颜汐被架着过来,笑道: “好歹我也算救了你,那就下去陪我的小家伙们玩玩”。 话音刚落,梦颜汐被他们推到到深坑边缘,深坑足有两尺之高,她低头看下去,瞬间脊背发凉,头皮发麻。 里面盘着一条巨蟒,更有小蛇无数,它们一个个昂首挺胸,时不时吐着信子,并发出嘶嘶声响。 那条巨蟒,三角头,背部黑色,鳞缝黄色,夹着几块黑横斑,好像黑炭难上冒出几朵黄色火焰,一看就是厉害的角色,十分渗人。 梦颜汐双脚抵在边缘,两个男子几次都没能把她推下去,楚岩见她的神情,更加让他玩兴大发,手一挥,两个男子便退到一边。 ------------ 第一百三十九章 既然要看戏,就要看个够本! 他不慌不忙地起身,弹了弹衣袍,缓步走到梦颜汐身边,不以为意的说道: “你放心,它们看似恐惧,但没有任何毒,不会伤到你,就是下去陪它们玩玩而已”。 梦颜汐定了定神,她从未见过如此变态的家伙,在镇抚司当差半年有余,经历的种种也令她心智有所成熟,遇事不再畏怯,她自知是无法躲过这一劫,若要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她猛然转过头,朝楚岩绽放出一抹笑容,随后抓扯着他纵身就往下跳。 所有仆人慌忙跑到深坑边缘大叫。两人一同滚落蛇窝,楚岩慌乱之下想用轻功往上飞,奈何梦颜汐就是死死抓住他不放,最后从喉咙里爆发出一声嘶吼,扒着楚岩往下压。 那一刻,梦颜汐将内心的怨恨全部发泄出来,她的视觉和听觉,全部被蛇的影子以及蛇信子的声音所吞没。 所有小蛇一股脑地朝梦颜汐和楚岩蜂拥而来,她生怕楚岩会跑掉,死死扣住他的手腕,瞬间两个人浑身爬满了小蛇,身子也被蛇紧紧勒着,几乎喘不过来气,连忙用空下来的一只手全把它们扒了下来,有的缠的太紧直接被撕成两段,她一甩手便往楚岩身上扔。 浑身密密麻麻被蛇的尖牙给咬了,这些蛇的确没有毒,顶多咬到了人会格外的痛而已。 楚岩震惊地望着骑在她身上的梦颜汐,如恶魔一般,那些小蛇在她手里如同玩物一样,被她活生生撕扯成两半,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居然发起狠来比男人还恐怖,他伸出手摸到一块石头,直接朝她额头砸去。 梦颜汐猝不及防,受他这一击,立刻便被磕破了额头,而浑身的伤口全部撕扯开,鲜血直流。那石头有凌有角十分尖锐,楚岩的力道很大,额头血肉模糊。 梦颜汐身体向后一仰,楚岩得以趁机把她掀开,一便逃脱,只见他轻功往石壁上一蹬,人就飞了上去。 然而,石壁光滑,她现在这样情况是根本不可能上去,便只能抬起头望着楚岩劫后重生一样对他露出挑衅的笑容,而他想看看接下来梦颜汐会怎么做。 因为,额头以及浑身全是鲜血,血腥味溢了出来,成功招惹了坑里盘着的那条巨蟒,也就越来越靠近梦颜汐。 梦颜汐紧紧咬着牙,嘴角一勾,露出一抹邪笑,她弯下身捡起楚岩砸她的那块石头,又另一只手捞了许多小蛇,在小蛇来不及缠上她的手臂时便奋力往上甩去,这下子,蛇得以逃出这石坑,顿时四处逃窜。上面的仆人一片打乱,她在下面便听见所有人惊悚的叫声。 既然要看戏,就要看个够本,不让她好过,那大家谁都别想好过。 身后发出凉幽幽的蛇吐信子的声音,梦颜汐回头一看,巨蟒已然至她身前,张了张露嘴的獠牙,就在它俯头准备把梦颜汐整个吞下时,她用力挥舞着手里的石头,往它嘴里的嫩肉划去,顿时血腥溅了满嘴,巨蟒吃痛,又松了口,可是它却更加愤怒了。 紧接着巨蟒整个有一丈多长的身躯都摆动起来,梦颜汐疾步向后退去,已无身可退,她紧紧握着石头,拼命将内力迸发出来的同时,一口鲜血爆发而出,喷在巨蟒的脸上,正当巨蟒的尾巴将她卷起时,梦颜汐纵身一跃,反之骑在巨蟒的尾巴上。 她眼疾手快地挥动着石头朝巨蟒身上狠狠割去,巨蟒疼痛难忍用力甩动着尾巴,将梦颜汐在两侧石壁上甩去,而手中的石头不慎掉落而下,她慌乱之下抬手抽出头上长簪,本就散乱的头发,顷刻和黑布打开,倾斜而下,长簪比石头要锋利的多,高高举起簪子,朝蛇的七寸狠狠连扎,便回想起她十六年来在梦家所遭受的痛苦。 梦颜汐双眼赤红,眼泪止不住地流下,并大声嘶吼道: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待我,我到底是谁,啊……”。 她的这一幕被上面的楚岩收入眼底,他突然失去了兴趣,见巨蟒的倒在地上挣扎,本打算要去将梦颜汐带上来,但接下她举动,简直令他惊愕。 梦颜汐将蟒蛇身上打破了一个洞,未将发簪取出,而是逆向行走一圈往上,一扬臂就划出一道深口子,她非但没有停手,则是再往上一划,直接像破鱼肚一样把蛇腹都破开。 巨蟒终于承受不住,一下就松了身子打算逃走,梦颜汐双手鲜血飞溅,并非想要放走它,于是顺着蛇身一支簪子扎入它的三寸之地,伸进手指去掐掉它的脊椎骨,巨蟒在地上抽搐不已,却也动弹不得。 梦颜汐终于体力已耗尽,此刻的她头晕目眩,脑子一片混沌,便双腿一软疲惫地瘫坐在地上,浑身血污显得狼狈至极,她感出随即要晕厥,便使劲摇晃着脑袋,让自己保持清醒,因为要逃出去,去找陆辰逸。 楚岩将全过程看在眼中,让他震撼不已,不禁摇了摇头,这是他生平第二次遇到不要命的狠人。 “去将她带上来”。 “是,公子”。 两个男子便朝深坑跳下,不敢直视那条死去的巨蟒,便立即将她架起,同时向上一跃,飞了上去。 梦颜汐目光狠厉的望着楚岩,冷笑一声。 “你让我陪你的那些小家伙玩,不了它们被我玩死了,真不好意思”。 楚岩不怒反笑道: “不愧是陆辰逸的女人,果真令我刮目相看”。 梦颜汐推开一左一右的两个男子,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站在地上来回晃动着,楚岩本想伸手去扶她,而她并不领情,便踉踉跄跄的向后退去。 “我可以走了吗?”。 这时,身后传来一个侍女的声音。 “公子,上官大人来了”。 梦颜汐猛然回过头,正与上官云霄对视上,她的现状令他一脸吃惊,大步跑上前,紧紧抓住她的两侧。 “汐儿,你怎么成这样了?”。 楚岩当即愣住了。 “霄,你们认识?”。 上官云霄愤怒的转过头,看向他。 “她为何会出现你这里?你将她怎么了?”。 梦颜汐一把推开上官云霄,可身体已彻底撑不下去,便双眼一闭向后倒去,他急忙抱起她,望着她浑身是血,额头上的伤口更是让他一颤。 “霄,她是陆辰逸的女人,你为何这般担心她,你们什么关系?”。楚岩不解道。 “她是我表妹”。 “什么?你表妹?这怎么可能,你和陆辰逸为敌,自己的表妹又是陆辰逸的女人,这也太离谱了”。楚岩一脸诧异。 “楚岩,我和陆辰逸之间的事,你最好别掺和,至于她也轮不到你来教训”。 “还有,告诉主上军火库已修建好” 上官云霄说罢,便愤然离去。 ------------ 第一百四十章 将梦颜汐带回上官府! 原来楚岩所住之处在城外,名叫沁雅苑,离京城有一炷香的时辰,上官云霄很少与他见面,若无紧要事,便不会轻易上门,是怕引人注目。军火库建造完毕后,以免夜长梦多,便不得已才会主动找他。 这几日为了找寻梦颜汐,上官云霄也是衣不解带四处寻找她的下落,但毫无任何眉目,可令他万万没想到,却被楚岩抓走,若这次不是军火库的事宜,兴许梦颜汐还不知被楚岩折磨成何样,让他心中渐渐产生了自责。 他望着马车内浑身血污的梦颜汐,竟不敢动手去碰她,除了一路上不停催赶车夫,便是拿着帕子轻轻擦着她额头上的血迹。 傍晚 上官府邸,大门 “上官大人,到了”。 上官云霄便小心翼翼的将梦颜汐抱下马车时,被守在暗处的秦风看到,因陆辰逸一方派人不停寻找梦颜汐,又命秦风观察上官云霄一举一动。 秦风站在远处看到上官云霄抱着全身是血的梦颜汐,顿时打了一个冷颤,不由地向后退了几步,便即刻转身朝镇抚司急速跑去。 上官云霄连忙抱着梦颜汐走进府内,所有人见后瞬间吓得目瞪口呆。 “天呐,她这是出什么事了?”。上官氏尖叫道。 “我的汐儿啊,你这几日去哪了,是谁伤的你这么重啊?”。外祖母哭道。 “霄儿,快带颜汐进房间”。上官廷催促道。 上官云霄急忙将她抱进侧院,所有人便也紧跟在后。 房间内 青鸾正坐在妆奁前梳妆打扮,还特意涂上了胭脂水粉,这几日梦颜汐的失踪,对她而言毫不在乎,自从知道梦颜汐身世后,在她心中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梦颜汐呐梦颜汐,到头来你同我一样都是一个卑贱的丫鬟,想想过去对你的伺候,当真令我憎恨,如今你连我都不如,真是痛快呐”。 话音刚落,上官云霄便踹门而进抱着梦颜汐直径朝床边走去,青鸾顿时吓得惊慌失措,迅速起身,还未缓过神,又看到所有人同时进来。 “你在房间干什么?”。上官氏上下打量着她。 “回……回夫人,奴婢在打扫房间”。 “哼,我看你不是在打扫房间,而是快成这里的主子了”。 “别在说了,你快去请大夫来”。外祖母急道。 青鸾下意识望着床上的梦颜汐,顿时一惊。 “愣着做什么,快去啊”。上官氏恼道。 “是,夫人”。 这时,梦氏双眼红肿的跌跌撞撞走进房间,推开床边的上官云霄,望着昏迷的梦颜汐,非但没有丝毫心疼,而是抓住她的身子,不停的在摇晃。 “你快起来,去救救你爹啊,听见了没有”。 “你起来啊,快起来啊……”。 上官云霄一把拽开梦氏,不满道: “姑姑,你这是干什么?你没看到汐儿全身是伤,还在晕厥中,你怎能忍心这样对她?”。 外祖母便将手中拐杖朝梦氏身上连打了三下,含泪道: “你这个当娘的心为何如此狠,汐儿都快不行了,你不顾她的生死,还要将她摇醒去救梦政南,你是怎么想的?”。 “娘,您消消气,你快坐下”。 上官廷急忙将她扶坐在椅子上。 “大姐,汐儿她千错万错,如今都成这副模样,你一进门不但没有问她的情况,反而倒是迫不及待要她去救姐夫,我差点误认为汐儿不是你所生”。上官氏说道。 梦氏此时根本听不进去所有人对她的指责,现在一心只想救梦政南,顾不上梦颜汐的安危,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也要将她弄醒,去救出梦政南,便一脸冷漠的望着她。 “眼下是有她能救出政南,所以她不许有任何事”。 “大夫来了”。青鸾说道。 上官氏立即将大夫拽到床边。 “张大夫,你快瞧瞧我们这个丫头”。 张大夫便顺势坐到床边,放下药箱,两指搭在梦颜汐的脉上,双眼微闭,静静地为她号脉。 上官云霄、上官廷、上官氏、外祖母都在满眼焦急地围在床边,唯独梦氏和青鸾表现的十分冷淡。 良久后 “张大夫,我表妹到底怎么样?”。上官云霄说道。 张大夫取回手,将梦颜汐的衣袖轻轻挽起,看到手臂上到处可见的小牙印,令他震惊不已。 “这丫头难不成是掉蛇窝了?浑身都是被蛇咬了,不过真是万幸呐,这些蛇没有任何毒性”。 他说罢,让所有人惊恐万分,唯独上官云霄未表露出任何情绪,他知道楚岩折磨人的法子是什么。 “蛇?天呐,她为何会跑到蛇窝里?”。上官氏诧异道。 张大夫继续说道: “你们不要太过担心,她没有任何大碍,从她脉中看,她体内服用了一种药,此药乃是一种大补,对她身上的伤是百益而无害,具体是什么药,老夫具体还不知”。 “若像你所说无碍,为何她还不醒”。上官云霄紧张道。 “虽然是无碍,毕竟她本来身上就有伤,又添了新伤,而且强行逼出内力,这都是有损身体,她需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还有她额头的伤,一定要小心处理,不然会留下疤痕”。 “我这就开几幅药,为她好生调理身子,十日内便会好”。 “有劳张大夫,青鸾随张大夫去抓药”。上官云霄说道。 青鸾心不甘情不愿地说道: “是”。 “只要汐儿无碍,那便最好不过了”。外祖母擦拭着眼泪说道。 上官云霄转身对他们说道: “奶奶,爹,娘,姑姑,你们回房休息,这里由我照顾便是”。 “让我来留下来,你们回房”。梦氏说道。 “大姐,你已好几日没睡了,你还是去休息,我知道你在为姐夫的事担忧,我们不知他为何会得罪陆大人,既然你不愿说,我们自然也不勉强你,但是先让汐儿好好养伤,待她有所好转后,她定会救出姐夫,眼下你再着急也无事于补”。上官廷说道。 外祖母心疼地抓住梦氏的手。 “娘知道你苦,我们大家也为政南担忧,眼下我们先等汐儿醒来,再做商量可好?”。 梦氏一遍擦拭着眼泪,一边点头答应。 “走吧,大姐,我让厨房为你做了饭菜, 你还是去吃点”。 上官氏说着便将她拉着朝门外走去,上官廷和外祖母紧接着离开房间。 上官云霄见他们都离去,便起身朝院中喊道: “来人……”。 见两个丫鬟急忙朝侧院走进。 “少爷,有何吩咐?”。 “去烧一桶热水来,给梦小姐沐浴”。 “是,少爷,奴婢这就去”。 ------------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上官云霄的迷惑行为! 房间内 “少爷,水已放满,让女婢来服侍梦小姐沐浴”。丫鬟说道。 上官云霄坐在床边,轻轻抚摸着梦颜汐的脸颊。 “下去吧,由我来便是”。 两个丫鬟面面相觑后,便转身默默离去,随手关了门。 上官云霄的手慢慢移动到她腰间,轻轻揭开她的腰带。 “大人”。 “大人”。 “大人”。 他的手微微一抖,便停下手中动作,朝梦颜汐脸上望去,见她满脸痛苦,但是嘴里依旧不离“大人”二个字,他知道大人所指的便是陆辰逸,心中不由生起不满。 便一把掐住梦颜汐的脖子,怒视地看她。 “你给我醒醒,看看我是谁,这时候了还念着陆辰逸,梦颜汐,你当真鬼迷心窍了”。 上官云霄一恼之下,将她抱起,走到木桶旁,突然没有了半点怜惜,直接将她狠狠丢进水里。 “咳……咳……咳”。 梦颜汐被猛然丢入水里,连呛了几次后,便缓缓睁开眼,见自己身处木桶里,下意识抬眼便看到上官云霄一脸怒气地站在她面前,顿时清醒了几分,但身上的伤口进了水,更是加大了疼痛,她紧紧蹙着眉头,打算从木桶里起身。 上官云霄一把将她按在水里。 “醒了?但是我发现你醒的还是不够彻底,需要将你从内而外都要彻底清洗干净,你才可醒悟”。 梦颜汐瞬间回想起在楚岩住处遇见上官云霄的画面,让她愤恨至极。 “上官云霄,若说世间谁最卑鄙无耻,我看非你莫属”。 他眼睛里迸发出一道道刀一般锋利的光,用力掐住梦颜汐的脖子。 “若我卑鄙无耻,你认为你现在还能活着出来?”。 梦颜汐没有任何反抗,而是恶狠狠地盯着他。 “哼,你不是一直喜欢打人一耳光,再给一颗枣吃,你的这些招数早已对我起不到任何作用,派人抓了我,再回头救我,上官云霄你真幼稚,我说过,休想让我和你同流合污,你不配”。 “梦颜汐,原来在你心中我是这样的人?那我也没必要向你做任何解释”。 “君子以坦荡立于世间,你连承认都不敢承认,也是,你怎能和君子相比呢,我倒是高抬你了,衣冠禽兽倒是符合你”。 上官云霄被她的话彻底激怒到了,掐在她脖子的手越发紧了。 “梦颜汐,你太不知好歹了”。 他说罢,便扯住梦颜汐的头发朝木桶边缘狠狠撞去,他早已将大夫的话抛之脑后,此刻的他已怒火冲天,丧失了理智。 当上官云霄看到梦颜汐额头再次血肉模糊,脸上满是鲜血时,他突然慌了,立马松开手,见她正死死地盯着他看,她眼角的泪水缓缓滑下。 “为什么不求饶?为什么不反抗?若你刚才哪怕说一句求饶,兴许我会手软”。 梦颜汐朝他冷笑一声,便从木桶里缓缓走了出来,踉踉跄跄地走到他面前,脸上没有任何波澜起伏,语气平淡的说道。 “上官云霄你曾经对如何伤害我,我始终念及你是我梦家的恩人,就像你所说,若没有你们上官家,梦景轩还活不到十岁,所以在我心目中我还是不愿真正与你为敌”。 “你别忘了,现如今我和公主交好,见皇上轻而易举,你私下干的勾当,只要我添油加醋向皇上揭发你,即便皇上不信,你当真认为皇上不会对你产生芥蒂?所谓伴君如伴虎,一旦有了间隙和质疑,你知道后果的,可我却没有这么做”。 “现如今,你我彻底没有任何瓜葛,我不再欠你的了,从今往后,你是你,我是我,我们二人之间没有沾亲带故,还有婚约之事,若真是如你所说,你与梦颜汐有婚约,那也不是我”。 梦颜汐说罢,便转身离去,被上官云霄立马拽住。 “怎么,现在有了公主这个靠山,开始威胁于我?梦颜汐你果真翅膀长硬了,自认为进了宫,便以为不知天高地厚了”。 “我突然发觉我果真小瞧了你,知道陆辰逸几日后另娶她人了,这个靠山已然失去,就攀上公主,难道你下一个目的打算开始勾引皇上?我卑鄙,你又不能比我好到哪去?朝三暮四,水性杨花,你和青楼女子有什么两样?”。 梦颜汐被他的一番气的浑身发抖,猛地转过身抬手朝他脸上挥去时,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对了,还有一件令你无法想象的事,陆辰逸三日前抓了你爹,我看你这次是求他,还是求皇上,还是打算要卖身救父?”。 梦颜汐脑子一嗡,膛目结舌地望着他。 “你说什么?”。 上官云霄一把甩开她的手,微微弯下腰,似笑非笑地与她对视。 “陆辰逸翻脸无情的一面当真令我佩服,他要我告诉你从今以后,他与你无半点瓜葛,看来你真被他抛弃了,连你爹也不放过,梦颜汐这就是你太自以为是的下场,我说过多次,不要太信任一个人,没成想在你身上这么快灵验了”。 “你胡说,他不是这样的人”。 梦颜汐立即转身朝门口跑去,碰巧与青鸾相撞,上官云霄疾步上前,将她打昏,倒在他怀中,便抱到床上。 青鸾端着食案一脸吃惊地站在原地,还未等她出声,上官云霄喊道: “去打盆水来,再去拿棉布和外敷的药来”。 青鸾疾步走到床边。 “上官大人,奴婢都带来了,这是刚熬好的药”。 上官云霄望着梦颜汐额头的伤,令他慌乱不已,便起身对青鸾紧张道: “你先给汐儿换身衣服,不然免的再着凉”。 青鸾难以置信地朝他脸上看去。 “快啊,愣着做什么?”。 上官云霄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食案,随手放在桌上,便背对床边。 青鸾见上官云霄如此紧张,也不敢怠慢,立即从柜中取了一件白色常服,望着他的背影说道: “上官大人,可要出去?”。 “你不必管我,你换便是”。 青鸾便走到床边,替梦颜汐脱下湿透的衣服,看着她触目惊心地伤痕,双手不由的颤抖起来。 “你动作慢点,汐儿浑身都是伤,别再伤到她”。 上官云霄背对着她,双目紧闭地说道。 “是,上官大人”。 片刻后 青鸾为梦颜汐已换好衣服,便走到上官云霄身边。 “上官大人,衣服已换好”。 他连忙拿起桌上的药瓶和棉布坐到床边,青鸾又将水盆端了过去,将脸帕拧干后,双手递给他。 青鸾便静静的站在床边,望着上官云霄小心翼翼的替梦颜汐擦去脸上的血迹,又将药轻轻撒在额头的伤口上,拿起棉布动作极为温柔为她包扎,生怕会弄疼她。 “去将药端过来”。 青鸾被他的反常之举顿时弄的一头雾水,便将药递给他, “上官大人,还是奴婢来吧”。 “不用”。 上官云霄舀了一勺药,吹了吹,便送到她嘴边喂下,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 “上官大人,为何突然对她这般好?”。 上官云霄一边喂着药,一边违心说道: “要让她尽快好起来,不然怎么能看到陆辰逸成亲呢?”。 青鸾顿时松了一口气,她不知该不该向他告诉梦颜汐的真实身份,徘徊后,还是咽了下去,便问道: “我家老爷还在牢中,夫人还在等她醒来去救老爷”。 上官云霄将手中的药碗递给她,并将被子为她盖好,望着梦颜汐惨白的脸,若有所思的说道: “陆辰逸抓走梦政南,是他们之间的恩怨,没必要将汐儿牵涉进去”。 青鸾彻底搞不懂上官云霄的心思,不解道: “上官大人,您不是很想拆撒她和陆辰逸,眼下我家老爷被抓走,正好利用这一点,可以让他们反目成仇,这岂不更好?”。 “陆辰逸还有几日便要成亲了,这一点足以令汐儿彻底对他死心,到那时候起,不必我说什么,她和陆辰逸也会反目成仇”。 “被心爱人抛弃,势必会由爱生恨,到时候她才会明白,谁才是真的为她好,便会心甘情愿为我所用”。 青鸾能看出上官云霄已对梦颜汐发生了改变,嘴上说为他所用,可是眼神不会骗人,心中的恨意和不服气再此升起,突然脑海中冒出了一个足以让梦颜汐身败名裂地想法,一旦做成,她可成了千古罪人,百口莫辩。 ------------ 第一百四十二章 我只想见她一面! 陆府,书房 秦风一路火速跑到陆府,冲进书房,见沈慕清和沈修染同在,看到陆辰逸终于吃饭了,这几日他为了找梦颜汐,连续几日不合眼,茶饭不思,所有人担心他的身子会吃不消。 若不是除了师父沈修染的话他还能听进去一两句,不然所有人都奈何不了他。 沈慕清急忙走到秦风面前。 “无论多么紧要的事,也要等辰逸吃完饭再说”。 陆辰逸一点胃口都没有,便放下碗筷,起身看到秦风神色慌张,心头一紧,便大步走到他面前。 “可有汐儿的消息了?”。 秦风想起看到梦颜汐的那一刹那时,突然眼眶湿润,双手抓住陆辰逸。 “大人,汐儿回来了,你快去上官府看看她,她浑身是血,好像一点生气都没有,我从未见过她这般模样,大人,你快去瞧瞧她”。 陆辰逸身子一颤,他急忙推开秦风,疾步离去时,被沈修染大声呵斥道: “不许去”。 陆辰逸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向前走去,沈慕清连忙跑到门口,双手张开,挡在他面前。 “辰逸,梦颜汐不管是生是死,已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还有几日你便要娶亲,而且你还抓了她父亲,你若去了上官府,你认为他们会放过你?你醒醒啊,你们结束了”。 沈慕清的话犹如利剑一样刺向陆辰逸的胸口,他紧紧握着拳头,隐忍着怒火,低声道: “让开”。 “我不让,除非你在我身上踏过去”。 沈修染走到陆辰逸身边,抬起手重重落在他肩上,语重心长道: “逸儿,那丫头有上官府照料,若你担心,便让秦风可以去打探,但是你不能前去,已经无事于补了,你打算要以什么身份面对她?”。 陆辰逸此刻的心在滴血,一想到梦颜汐生死未卜,这简直是要他的命,这几日他就差挨家挨户去搜她了,可如今却是这副模样出现,怎能让他安心地坐在这里,他眼下听不进去沈修染的劝解,便依然向前走去。 “即使你不杀梦政南,可是别忘了你要另娶她人为妻,你认为她会接受这个事实吗?”。沈修染说道。 陆辰逸顿时停下脚步,紧握的手缓缓松开,锥心之痛再次涌上心头,令他快要窒息,抬手紧紧捂住胸口,突然脸色大变,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噗……”。 “辰逸……”。 “大人……”。 “逸儿……”。 秦风和沈慕清慌忙地扶住他。 陆辰逸两眼通红地推开他们,却被沈修染紧紧抓住。 “逸儿,你气血攻心,不可再情绪激动,为师知道你是真心爱那丫头,可是造化弄人,这就是天意,谁也改变不了,认命吧”。 陆辰逸抬眼望向沈修染,像个孩子一样无助。 “师父,让我去看看她,哪怕一眼,让我知道她可好”。 “沈师父,你就让大人去看看汐儿,或许汐儿也在等大人”。秦风祈求道。 “秦风,你就不要再添乱了,你认为上官府会让辰逸进去吗?”。沈慕清怒斥道。 “他们不敢拿大人怎样,毕竟梦政南还在大人手里”。 沈修染深深叹了一口气,便放下手。 “你若真想去,为师不拦你”。 陆辰逸便毅然转身离开,秦风急忙跟上。 “爹,你为何还要辰逸去见她啊”。沈慕清气哭道。 沈修染摇了摇头,望着陆辰逸的背影说道: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感情这东西哪有轻易说放便放下的呢,唉……”。 深夜 上官府邸,大门 “大人,我怕上官云霄不让你见汐儿”。秦风一脸担忧地扶着他。 陆辰逸眉头紧蹙地望着紧闭的大门,他知道进去后不会那么轻易见到梦颜汐,更不想浪费时辰。 “我记得汐儿住在侧院,侧院几乎没有丫鬟”。 秦风心领神会的明白陆辰逸的话意,便转过身打量上官府的外面。 “大人,想必他们已经睡了,我们即可翻墙而进”。 “嗯”。 房间内 上官云霄嘱咐青鸾时时守在梦颜汐身边,可青鸾早已不把她主子,便等他离开时,早已回自己房间歇息。 陆辰逸和秦风走进侧院,的确如陆辰逸所说,院中无一人,他再也按捺见梦颜汐的冲动,便朝她房间跑去,留秦风在门外守候。 当推开门的那一刹那时,房间空无一人,他疾步跑到床边,看到梦颜汐被包扎的额头,脸色苍白,令他心痛到极致,颤抖地抚摸着她的脸颊,泪水掉落在梦颜汐的脸上。 “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你,对不起……”。 梦颜汐蹙了蹙眉头,微闭着双眼,无力喊道: “大人”。 陆辰逸紧紧攥住她的手,心疼放在自己脸上。 “我在”。 “大人”。 “我在”。 梦颜汐瞬间两行的泪水从眼角滑下,她吃痛将身子微微动了动。 “疼,好疼”。 陆辰逸心头一震,便朝她身上看去,无意间看到手臂上红肿的牙印,便连忙挽起她的衣袖,让他惊恐万分,全是密密麻麻被牙印咬伤的痕迹,情急之下解开她的衣服,身上无一完好之处,竟还有鞭痕,这一刻,他崩溃了。 便将梦颜汐紧紧揽在怀中,满眼恨意地说道: “汐儿,所伤你的人,我陆辰逸定会让他十倍,百倍,千倍奉还回来”。 侧院 秦风焦急的在院中来回走动,时不时朝房间看去。 “大人,怎么还不出来”。 青鸾察觉到院中有动静,便立马打开房门,一看是秦风,正要大叫时,秦风大步上前捂住她的嘴。 “嘘,别喊”。 青鸾急忙掰开他的手,诧异地望着他。 “秦千户你为何在此?”。 “你什么都不要问,也别出声,一会我们便会走”。 青鸾即可转身朝梦颜汐房间看去,顿时知道房间里有陆辰逸,她故作点了点头,便慢步向后退去,见和秦风拉开了距离,立马大声喊道: “快来人啊,陆大人来了”。 “青鸾,你……”。 ------------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不要为你爹求情,他死有余辜! 正当秦风急忙朝房间跑去时,顷刻间所有家丁纷纷冲进侧院,将他包围,上官云霄便慢条斯理地走进,嘴角微微上扬,似乎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身后梦氏、上官廷、上官氏紧跟其后。 紧接着陆辰逸抱着梦颜汐朝房间走出,眼神犀利地望着院中的人,将怀中的梦颜汐抱的更紧,淡定自若地朝走下台阶。 “堂堂陆大人,竟也会干出鸡鸣狗盗之事,简直令我匪夷所思”。 上官云霄缓慢地走到他面前,朝他怀中的梦颜汐瞥了一眼,摇了摇头。 秦风急忙跑到陆辰逸身边。 “上官大人,我们大人并非故意闯入贵府,一切都是为了汐儿”。 陆辰逸倪了一眼上官云霄,冷声道: “我就是私闯你上官府了,你又能怎样”。 梦氏哭哭啼啼地跑到陆辰逸面前,扑腾跪在地上,抓住他的衣角,哀求道: “陆大人,我求求您放过我家老爷吧,让我替他死”。 上官云霄连忙扶起梦氏, “姑姑,你快起来,他不配让你下跪”。 “我不起,只要陆大人肯放过我家老爷”。 “陆大人,您到底为何要抓走梦政南?”。上官廷问道。 “是啊,陆大人,你这无缘无故抓人,总得有个理由,难道就因为你是锦衣卫首领,想抓谁便抓谁?”。上官氏恼道。 梦颜汐蹙了蹙眉,在陆辰逸怀中轻轻动了动身子,似乎听到梦氏的哭声,便幽幽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她朝思暮想的陆辰逸,顿时喜极而泣。 “大人,真的是你吗?”。 陆辰逸满眼心疼地望着她,让他如鲠在喉,喉结上下动了动,刚要开口时,梦氏立即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攥紧梦颜汐的手,哭道: “汐儿,你终于醒了,求你让陆大人放过你爹啊”。 梦颜汐这才回忆起上官云霄说的话,抬眼朝陆辰逸看去。 “大人,到底怎么回事?”。 陆辰逸将她小心翼翼地放了下来,但紧紧抓住她的手臂,满眼杀气地望着梦氏。 “本官让他逍遥法外十二年,如今终于找到,你认为本官会放过他?”。 “汐儿,你快求求陆大人啊,就当报答我们梦家吧”。 梦氏便跪在梦颜汐脚下,朝她不断磕头。 “姑姑,你快起来,哪有娘给女儿下跪磕头的”。 所有人急忙扶起梦氏,可是梦氏仍然跪在地上,使劲朝梦颜汐磕头。 唯独只有梦颜汐静静地站在原地,不为所动,想到她这十六年来在梦家遭受的苦楚,泪水模糊了双眼。 “汐儿,快扶你娘起来”。上官氏喊道。 梦颜汐低头望向梦氏,几日不见她的头发越发白了,人也变的憔悴不堪,始终于心不忍,弯下腰将她搀扶起来。 “我了解大人,他是不会轻易随便抓人,我爹到底做什么?”。 梦氏抬眼环视了在场所有人,便默默低下头,好似难以张开。 陆辰逸眼神尖锐地盯着她。 “怎么,不敢说?还是怕让你母家人知道,梦政南当年是多么丧尽天良,身上背负着多少条人命”。 所有人纷纷投入不可置信地目光看向梦氏。 “娘,你说啊,我爹到底干了什么事?”。 梦氏第三次下跪,双眼紧闭,两行泪水在脸上滑落而下,哽咽道: “当我得知我家老爷被你抓走后,我便知晓他的死期已到,天理昭昭法网难逃”。 “这十几年来,我没有睡过一日安稳觉,我吃斋念佛,就是替我家老爷在为你爹娘的死忏悔,可是我们同样也遭到了应有报应”。 “杀人偿命,若陆大人要为你父母报仇,我愿为我家老爷而死,并且将夺走你陆家的财产,我会全部奉还” 梦氏话音刚落,在场人膛目结舌,梦颜汐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摇晃着她的身子,颤声道: “娘,你再说什么?我爹怎么会杀大人爹娘?”。 “汐儿,你爹做了伤天害理的事,不可饶恕,可是他毕竟养了你一场,求求你让陆大人放过你爹吧,让我带他去死”。 梦颜汐犹如晴天霹雳一般,身子差点向后倒去,被上官云霄急忙扶起。 陆辰逸紧紧攥着拳头,冷声道: “一人做事一人当,梦政南他必死无疑”。 上官廷猛然回想起十二年前轰动京城最大的灭门之案,他大步走上前。 “你是陆忠的儿子?不是说陆忠十岁的儿子也被杀了,这怎么可能?”。 “那个十岁的男童,并不是我,是我陆家护院的儿子”。 上官廷突然眼眶红润,惋惜地说道: “你爹他不该死啊,他在世时,我们二人时常也会下棋,闲聊家常,可竟不知,真正杀他的仇人却出自我上官家中”。 “大姐呐,这么大的事,你怎能隐瞒,怪不得这十几年来,你们不敢踏入京城,你们就没有受到良心谴责?”。上官氏道。 梦颜汐朝陆辰逸脸上望去,她这才恍然大悟,理解秦风那晚在书房外与她说的话,得知她是仇人女儿,才会那般说,是想分开她和陆辰逸。 “汐儿,请你求求陆大人吧”。梦氏哭喊道。 梦颜汐始终张不开口,她怎么忍心去求陆辰逸放过梦政南,那可是杀他爹娘的仇人,但梦政南虽对她不好,也并非是她的亲生父亲,毕竟将她养大成人,这份恩情要还。 陆辰逸不想令梦颜汐为难,转过头故作出与她划分界限的样子,冷声道: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你是我仇人的女儿,我们之间到此结束,你无需为他求情,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梦颜汐摇了摇头,对他说的话一点没有往心里去,便走到他身边。 “大人,我不是”。 “汐儿,请你不要让大人为难,你爹他该死”。秦风说道。 上官云霄将梦颜汐拉到自己身边,对陆辰逸说道: “陆大人向来铁面无情,我们在场所有即使如何求你,也不会让你改变主意,但是梦政南毕竟是汐儿的父亲,你当真要杀了他?”。 “若你是我,想必你比我还狠”。 陆辰逸说罢,便大步朝前走去,无一人敢阻拦。 梦颜汐甩开上官云霄的手,向陆辰逸追去。 大门外 “大人……”。 陆辰逸心头一颤,停下脚步,背对着她说道。 “不要为你爹求情,他死有余辜”。 梦颜汐在身后抱住他,心疼地说道: “你要我怎么忍心向你开口,明明知道他是你的仇人,我做不到让你放了他”。 “可是他毕竟养了我一场,不要杀他,哪怕将他关在牢中一辈子也好”。 此时,上官云霄便也追了出来,一把将梦颜汐拽开。 “汐儿,你和他结束了,他是不可能和仇人女儿在一起,还有几日他便另娶别家女子了”。 “你胡说,大人不会娶别的女子”。 陆辰逸心如刀绞,他无法说出自己要娶妻的事,便沉默不语,提步向前走去。 “陆大人,连这点勇气都不敢面对?既然要和汐儿结束,起码要让她知道你娶的是哪家女子,到时候也好去祝贺你”。上官云霄喊道。 秦风一脸难过地走到梦颜汐面前。 “汐儿,大人当真要娶妻了”。 他说完,便朝陆辰逸追去。 梦颜汐打算再次去追时,被上官云霄紧紧抓住手腕。 “这时候你还念他?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莫急,还有几日他的大婚,足以证明一切”。 “上官云霄,你到底想怎么样?”。 上官云霄望着她额头上的棉布已渗出血迹,便将她横抱了起来。 “你还是先将自己照顾好,无论你爹还是陆辰逸,你都要确保自己身子安好,才能有力气去面对”。 “上官云霄,你放开我,我和你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上官云霄没有理会,便是直径朝里面走进。 陆辰逸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秦风立即扶住他。 “大人,汐儿你也见过了,是该放下了,我知道你心痛,可是造化弄人,谁也改变不了事实,若换作是我,我也无法做到和仇人女儿在一起”。 “秦风,若杀了梦政南,足以不让我泄恨,那便让他关在牢中一辈子,我要让他日日夜夜在牢中忏悔,直到他死去”。 “大人,其实是害怕汐儿离开镇抚司,将梦政南关在牢中一辈子,只是想留下她”。 “即使无法在一起,哪怕每日看到她安好,我也算知足”。 秦风一脸难过地摇了摇头。 ------------ 第一百四十四章 额头留疤! 梦颜汐被上官云霄关在房间里,除了一日三餐按时派青鸾送进入,剩下的便是让她独自待在房间,不许任何人见她,他的目的就是等陆辰逸大婚那日才可放她出来。 家中除了梦氏日夜啼哭,对梦政南无一人同情,梦氏多次求上官云霄带她去牢中看望梦政南,可都被他回绝,多日后,陆辰逸派人告诉梦氏,不会处决梦政南,则网开一面,将他在牢中关一辈子。 陆辰逸的这一举动,让所有人感激涕零,唯独上官云霄,知道陆辰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侧院,房间 梦颜汐待在房间的这几日,按时吃饭,按时喝药,没有大哭大闹。 这日,难的看到一缕阳光,但是依然被厚厚的云裹着,很是压抑,就像看到希望,顷刻间被摧毁。 上官云霄让青鸾特意拿了女子的衣裙让她穿上。 青鸾走进房间后,见梦颜汐端正坐在妆奁,将额头上的棉布拆了下来,大步上前,看到她额头左上角出现一道疤痕,讽刺道: “这般好的容颜,额头上却硬生生留下疤,真是可惜了”。 梦颜汐望着铜镜,浅浅一笑。 “不碍事,将一缕头发梳下来,遮掩住,也看不出来”。 青鸾便将衣裙丢到她怀中,不耐烦道: “上官大人让你换上”。 她说罢便转身离开,梦颜汐立即叫住,起身走到她面前,一脸心寒的摇了摇头。 “青鸾,你自幼被卖到梦家,你同我是一起长大,我待你不薄,如今却知道我身世后,简直判若两人,难道我们之间只有主仆之情,一旦没有,便要如此待我?”。 青鸾满眼怨恨地盯着她。 “那还要我怎样待你?你我都是卑贱的丫鬟,不过你比我命好点罢了,当了十六年的小姐,但那又如何,你如今的下场岂不是比我更惨,陆大人不要你了,爹娘又不亲,连唯一姣好的容颜,也毁了,你说你惨不惨?”。 梦颜汐望着眼前曾经对她那般好的青鸾,突然觉得是好陌生,哽咽道: “就因为我的身世,我们之间才会变的这样?”。 “收起你那幅楚楚可怜的样子,梦颜汐我实话对你说了,我早都恨死你了,我恨你的自以为是,我恨你的虚情假意,我恨你做事不顾及身边人的感受,凭什么你做错事,要我替你负责?”。 “你以为你是谁?为什么要全天下的人爱你,疼你,容你,曾经有花子墨护你,但还不是因你而死,还有宝儿,明明没有能力去照顾,非要当好人,最后还是又因你而死,我呢”。 青鸾说到这里时,情绪变得尤为激动,朝梦颜汐哭喊道: “你可知我被傲啸毁了清白,你要我今后怎么嫁人,即使我知道你的身世,可还是比不过你,有那么多人爱你,而我呢?我什么都没有啊,我好恨你”。 梦颜汐满脸震惊地望着她。 “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有用吗?能让我回到以前吗?梦颜汐收起你假惺惺的模样,你除了爱你自己,你其实谁都不爱”。 “所以我要报复,当初你差点被傲啸天玷污,其实是我和他串通的,不过你命真好,还是逃出一劫,我真不甘心呐,本想和沈慕清联手对付你,可是她太蠢了”。 “接下来,我依然想找机会对付你,但是你比沈慕清还蠢,不用我动手,你便将自己毁了,你活该”。 “所以那个假银票也是你干的?”。 “对,就当那个二十万两补偿我的”。 梦颜汐呆呆地站在原地,青鸾的一席话犹如在寒冷的冬日一桶水无情罩下,让她瞬间体会到彻入骨髓的冷,被身边最信赖地人算计,就像一把刀深深的扎进心里,久久说不出话,泪水如一串串珍珠不停往下掉。 青鸾懒得再和她废话,便奋力转身离开,正好撞在上官云霄身上,便慌忙地退后, “上官大人,您来了?”。 上官云霄朝青鸾脸上瞧了瞧,便转头见梦颜汐满脸泪痕,质问道: “这是怎么了?”。 梦颜汐擦去泪水,便转过身,青鸾连忙说道: “小姐额头留了疤痕,才会这般难过”。 上官云霄心头一震,促步走到梦颜汐面前,便看到她额头上清晰可见的疤痕,神色突变慌张。 “怎会如此?”。 梦颜汐直勾勾地盯着他。 “这都是你的杰作,可满意了?”。 “汐儿,那日的确是我下手太重,我并不是有意,你放心我定会为你找最好的名医,将疤痕去掉”。 此时的梦颜汐无论精神还是心身都受到了打击,唯一支撑着她最后的希望便是陆辰逸。 “上官云霄,这下我真的不再欠你”。 她说罢便将桌上的剑拿起,转身朝门外走去,上官云霄情急之下一把抓住她,这一刻,他的心一阵悸动,似乎突然害怕她的离开,不知何时起,他开始对梦颜汐带了若有若无的期盼。 “你要去哪?”。 梦颜汐甩开他的手,脸上没有一丝留恋。 “这里,包括你们都与我没有任何关系,自然要去我该去的地方”。 “你要去找陆辰逸?”。 梦颜汐没有回应,便决然地朝院中走去。 上官云霄立马追到院中,紧紧抓住她的手腕。 “好,我让你今日彻底死心”。 他说罢,便拉着梦颜汐一同离开。 ------------ 第一百四十五章 你可有一丝真心爱过我! 陆府大门口,只见红红灯笼挂门面,锣鼓喧天,鞭炮齐鸣,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路旁皆是维持秩序的锦衣卫,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 朝中文武百官纷纷前来恭贺陆辰逸大婚,并送上贺礼,门庭若市,好似热闹,司徒青为小女配送的十里红妆足以令所有人傻眼,奢华至极,排场浩大。 梦颜汐被上官云霄带到陆府,她站在拥挤地人群中,抬眼朝那个最醒目的喜字望去,被站在远处的秦风看到,急忙跑了过去。 “汐儿,你怎么来了?”。 “秦风,是谁成亲?”。 秦风默默低下头,难过道: “是,大人”。 “汐儿,你这会信了?”。上官云霄道。 “不会的,不会的,大人不会不要我,他不会娶别的女子”。 梦颜汐便推开秦风,朝里面跑去,秦风和上官云霄急忙追上。 刚跑进院中,便听见从厅堂传来洪亮的声音。 “吉时已到,一拜天地”。 她手里的剑顿时掉在地上,被秦风捡起,制止住。 “汐儿,你不要进去,今日皇上主持大婚,千万不能闹事”。 梦颜汐没有理会他,便直接朝厅堂跑去。 当看到陆辰逸身穿喜服,正在和头戴凤冠,身穿霞披的女子拜堂,那一刻梦颜汐觉得天旋地转,好似天要塌下来似的,半张着嘴,心像是被人用一把刀在一块块的割,疼的说不出话。 她颤颤巍巍地移动着步子,朝喜堂走去时,被上官云霄和秦风同时拽住,这一幕被坐在高堂之上的顾若卿看到,瞬间所有人顺着他的眼神朝身后望去。 陆辰逸立即转过身,与梦颜汐四目对视,眉宇间凝固起来的悲痛,令他不知如何面对,生怕她会闹事,若引起皇上不满,一怒之下治罪于她,那么保她性命才会答应皇上赐婚,这一切等同白费。 他只好做作一副冷漠的姿态,喝斥道: “你来干什么?还不快出去”。 梦颜汐走到他面前,泪水在眼眶打转,紧紧攥着拳头,颤声道: “无论他们谁说,我都不信你会娶别的女子,可是为什么?”。 陆辰逸冷笑道。 “我娶谁,还需向你回报?”。 梦颜汐不可置信的望着他,前几日他还那般心疼的将自己抱在怀中,为什么突然就变了?她抬手打算去挽住陆辰逸的手,却被他立即朝身后背去。 “大人,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才会另娶她人?”。 “没有,你快走,别耽误我拜堂”。 这一切来的太唐突,令梦颜汐没有任何准备去接受这个不可能的事实,她不甘心地抓住陆辰逸的衣角,极力压制着快要奔溃的情绪,低声说道: “既许一人以偏爱,愿尽余生之慷慨,誓言犹在耳边,为什么你却转身娶了别的女子?那我算什么?”。 陆辰逸无情的甩开她的手,躲开她的眼神说道: “我陆辰逸娶妻自然要娶名门闺秀,贤良淑德之女子,请问你占了哪一点?除了会惹祸,脑子也不灵光,你何德何能让我娶你?”。 “所以,你对我种种的好,都是在骗我?”。 “那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才会对你好,不过眼下都来得及,幸好未娶你”。 “那……那你可有一丝真心爱过我?”。 “从未有过”。 梦颜汐身子一颤,踉跄地向后退了两步被上官云霄上前扶住,顾若卿便起身走到她面前,柔声道: “梦颜汐,你今日你家大人成亲,不可耽误他拜堂吉时”。 她推开上官云霄,擦去眼角泪水,走到陆辰逸面前,心如死灰望着他。 “既然没有做好陪我共度余生地准备,当初就不该给我一丝曙光,十六年来,你让我第一次感受到被人爱,被人疼,被人宠的滋味,原本活在黑暗中的我,是你为我点了一盏灯,让我知道我是值得被人爱”。 “知道吗?无论我被梦政南打,还是我的身世,还是被身边人算计,这一切我都可以接受,因为我知道哪怕全天下人离我而去,我只要你陆辰逸就足够了”。 “当我掉入蛇窝时,我没有一丝恐惧和害怕,因为有你支撑着我,不然我早死了”。 “陆辰逸,你将我最后的梦彻底破灭了, 若他们将我打入的是深渊,你便是将我从深渊中拉起后,再无情丢入地狱的人,你让我彻底不再相信任何人”。 梦颜汐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是一把锋利的箭,她说了多少,就有多少把箭在刺他的心,此时已犹如万箭穿心之痛,他知道,已伤她致深。 顾若卿听后,心生怜悯,竟不知梦颜汐的内心是这般脆弱,不像她平日里那般顽强。 上官云霄当看到梦颜汐陆辰逸彻底结束时,瞬间没有一点开心,反而是加强了对陆辰逸的恨,这个恨是妒忌。 梦颜汐将脖间的玉佩取了下后,放在陆辰逸手中,便心灰意冷地离开。 ------------ 第一百四十六章 绝望过后便是重生! 本想与卿度余生,奈何世俗绊人心,红尘来去一场梦,梦到尽头终是空,空有满腹千丝情,情深缘浅陌路人! 梦颜汐恍恍惚惚地走在街道上,此时天空电闪雷鸣,她停下脚步,缓缓抬起头,望着仅有的一缕曙光,也被阴云无情地笼罩起,如同她当下的心情一样灰暗。 一霎时,雨点连城了线“哗”的一声,大雨就像塌了似的铺天盖地从天空中倾泻而下,风声、雨声、雷声搅合在一起,瞬间街上行人迫不及待地往家中跑,顷刻间偌大的街上只剩梦颜汐一人,被大雨包裹着。 冰冷的雨水劈头盖脸地打落在梦颜汐脸上,寒意十足,仿佛丧失了灵魂地躯壳一般,被生硬的雨水打在身上,无丝毫直觉,心如同湖水深处一样死寂,安安静静地站在雨中。 上官云霄和秦风随即跟了出来,两人分头而行,寻找梦颜汐。 上官云霄冒着倾盆大雨找了几条街后,终于另一条街看去时,因雨水太大,模糊了视线,见远隐隐约约看到一个身影,定睛一看,便奋不顾身地跑了过去。 秦风与他在交叉路口相撞,同时朝梦颜汐方向跑去。 “汐儿,你身子刚好,不能淋雨,快随我回去”。上官云霄急忙拉起她的手。 “汐儿,你不要这样,我知道你眼下很难过,但是事已至此,已无法改变,就不要这般折磨自己”。秦风说道。 秦风的这句话刚出,梦颜汐眼神呆滞地朝他们脸上望去,甩开上官云霄的手,晃晃悠悠地移动着步子,向后退去,缓缓抬起手指着他们,颤声道: “骗子,都是骗子,你们都是骗子,我到底做错什么了,让你们每一个人这样待我?为什么?”。 “汐儿,请你理解大人,怪就怪你是梦政南的女儿,这都是我们无法预料的”。秦风难过道。 “陆辰逸还是不够爱你,若真爱你,即便你是他仇人的女儿,哪又怎样?我对你曾说过,不能太全心全意相信一个人”。上官云霄说道。 “上官大人,我家大人是怎样的人,还轮不到您来说他,请您不要再落井下石了”。秦风愤恨地望着他。 “啊……”。 梦颜汐再也无法承受内心的痛苦,便扬天声嘶竭力地哭喊,双腿一软瘫坐在雨水里,脸上无论是泪水还是雨水,已分辨不出,她的哭声悲痛万分,撕心裂肺,让人心疼不已。 秦风正要连忙上前扶她,被上官云霄拦住。 “让她好好哭一场,发泄发泄,不然会闷出病”。 这一幕,其实被站在远处的陆辰逸收入眼底,他怎能舍得让她独自痛苦,哪怕淋雨,也要默默陪着她。 沈修染撑着伞缓步走到他身旁,望着远处的梦颜汐,摇了摇头,深深叹了一口气。 “逸儿,回去吧,若不是皇上有事先行回宫,你这样贸然出来,此举动可会引起皇上不满,既然到这局面,那便做到心之所想皆为过往吧”。 “司徒青若知道大婚之日,你将他女儿独自丢在洞房,必会惹他大怒,毕竟人家是兵部尚书,这点薄面不能不给,即便不为你着想,他日,司徒青也会找那丫头麻烦,回去吧”。 “师父, 心若能自控,何须要动心”。 陆辰逸低头望着手中玉佩,泪水连同雨水一样打落在玉佩上,便缓缓合上手,紧紧地握在手心,转身离去。 那夜,是梦颜汐哭的最厉害的一次,她绝望了,将所有的不公、委屈、怨恨统统哭了出来,直到哭的嗓子沙哑,心力交瘁。 雨停了,她的哭声随之也停了下来,上官云霄和秦风立即将她一左一右扶起。 梦颜汐便狠狠推开他们二人,拭去泪水后,从抬起眼的那一刻,心已发生翻天地覆改变。她再也不要被人欺负,背叛,从今后以后,只许她负天下人,不许天下人负她! ------------ 第一章 一切重头开始! 秋去冬来南飞雁,雁思雪柳北飞回。 自那夜雨后,梦颜汐便独自离开,她既没有回上官府,也没有去镇抚司,谁也不知她去了哪里,无人知晓! 三日后,旦暮 镇抚司 陆辰逸本想让她好好歇息几日,当得知她这几日未回上官府,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心,生怕她会再遇到危险,想起她掉入蛇窝时,令他惶恐不安,便带人行色匆匆地出门寻找她。 正当这时,只见梦颜汐突然走进大门,她长发高束,虽不是男子装扮,但衣着简单干练,一袭黑色束腰常服,袖口收紧,长裤长靴,十分英姿飒爽。 陆辰逸心如刀绞地望着她,便疾步走上前,第一眼便看到她额头上的疤痕,心头一紧,抬起手朝她额头碰去时,梦颜汐不紧不慢地向后退了两步,双手作揖,一脸冷酷地望着他。 “属下这几日无故消失,未向大人禀明,请大人责罚”。 梦颜汐简单的话中,再无含一点感情,陆辰逸知道她这是有意和自己划清界限,落在空中手,便缓缓放下,留下一句话,转身朝书房走去。 “随我来书房”。 梦颜汐迟疑了一会,刚提起步子,被身边的锦衣卫嘲讽道: “梦颜汐,当日大人大婚,你可真是出尽了风头呐,被大人那般羞辱,居然还敢来,我若是你,早都找个老鼠洞钻了进去”。 “本想借着自己姣美容颜,勾引大人,谁知大人不吃你这套,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梦颜汐镇定自若的侧过身,双眼冷如利剑地朝他看去,五手收紧,在他还无防备的情况下,她赤手空拳朝他脸上狠狠挥去,顿时所有人将二人纷纷围了起来。 “梦颜汐,你敢打我?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他愤恨地擦去嘴角血迹,正要教训她时,梦颜汐慢条斯理地从腰间摘下腰牌,举在他面前,冷声道: “我倒要看看,今日是你收拾我,还是我收拾你?”。 所有人一惊,不可置信地望着她。这时,秦风刚走进院中,见状后,急忙跑了过去。 “汐儿,你回来了?”。 他又朝在场的锦衣卫看去,疑惑道: “你们这是干什么?”。 “秦千户,她何时成了白户?为何我们不知?”。其中一个锦衣卫道。 “上次赈灾银,梦颜汐功不可没,将她提升白户,自然很正常”。 所有锦衣卫瞬间表露出一脸不服。 梦颜汐双手背后,不屑地望着他们,底气十足的说道: “我知道你们对我连升三级成为白户,甚感不满,认为名不副实,我认同,也是,当初我来镇抚司,并没有像你们一样,经过层层关卡,无论是武功,骑马,射箭,还是破案,的确这几样,我不及你们”。 “所以,从今日起,我梦颜汐可以从头开始,你们经过的关卡,我一样不会落下,不必拿我当女子看,既然身为锦衣卫,一视同仁”。 “梦颜汐,既然你想证明给大家看,你并非是绣花枕头,我们大家当然认同,到时候可别在过关卡的时候,临阵脱逃”。 “这样,从我们当中挑选出十人,和你比,骑马、射箭、武功,就这三样,只要你名列前三,我们就承认你这个白户,怎样?”。 其中一个锦衣卫说道。 梦颜汐不假思索道: “好,一言为定”。 秦风恍惚间感觉她似乎变了,刚要开口时,见陆辰逸竟不知何时站在梦颜汐身后,连忙喊道: “大人”。 顿时,所有人朝陆辰逸看去,立马纷纷散开,井然有序地站成两排。 梦颜汐神色淡定地朝前走了几步后,便转过身,略躬着身,作揖道: “大人”。 陆辰逸眉头紧蹙地望着她,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握拳,刚才她的话,都被他听到,令他又气又心疼。 梦颜汐见他一言不发,便走上前,将手中腰牌双手递给他,低头说道: “大人,这个腰牌还请您先行替属下保管,刚才的话想必您也有听到,那便等我赢后,您再给我”。 “汐儿,你不要逞强,你毕竟是一个女子,你连马都不会骑,怎能赢他们?”。秦风着急道。 “既然我能答应,自然不会令你们失望,我想大人自然也不会拒绝,这本来就是进镇抚司的前提,谁也不想留一个废话在这里,您说呢大人?”。 梦颜汐便抬起眼朝陆辰逸看去,两人四目相对,这一刻,她承认心依然是疼的,回想起当日他对自己是那般的绝情,始终萦绕心头,钻心之痛,怎能轻易挥去。 陆辰逸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梦颜汐,她的眼神不再那般清澈,多了几分成熟和自信,他明白她的此举,就是想证明给自己看而已,她是可以的,心疼和自责卷席而来,迟疑后,便接过腰牌。 “好,我依你,定你一月期限,一月后便开始和他们比试”。 “是,大人”。 “罢了,你们退下,你和秦风来我书房”。 秦风见陆辰逸脸色极其难看地转身离去,便走到梦颜汐身旁。 “汐儿,你到底想干什么?”。 “一切重头开始”。 她说罢,朝书房走去,秦风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摇了摇头,随即追了过去。 ------------ 第二章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书房 陆辰逸已端坐在书案前,见他们走进后,便将写好的纸条单手递给秦风。 “去查查这三个人的底细”。 “周文,罗之斌,董汉良”。秦风疑惑地念着纸上的名字。 梦颜汐便也凑过去看了看,挑了挑眉。 “这莫非是新上任的官员?”。 “你从何得知?”。 “你认为大人会随意调查一般人?这三个人肯定是新上任的官员,再者朝中官员的情况,大人也算了如指掌,何须让你再去查?”。 梦颜汐此话一出,陆辰逸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了笑意。 秦风猛的转过头看向她。 “汐儿,你……”。 梦颜汐一脸冷漠地说道: “怎么了?我说错了?”。 “秦风,还不快去查”。 “是,大人”。 秦风便转身离开,随即关了门。 陆辰逸起身朝梦颜汐走去时,她立马转身离开,却被他一把抓住,疼惜地望着她。 “汐儿,你额头的疤痕怎么来的?”。 梦颜汐无情地甩开他的手。 “大人,若没什么事,属下告退”。 “汐儿,我在恨我?”。 梦颜汐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下脚步,背对着他说道: “过去的事,不必再提,我怎能恨大人您呢?我还要感激大人,不杀我爹之恩”。 “汐儿,只要你不离开镇抚司,我无论做什么,都可以……”。 梦颜汐转过去,朝他冷笑道: “陆辰逸,陆大人,请不要忘记您尊贵的身份,堂堂镇抚司首领,竟为了一个无名鼠辈,打破您的底线,您这是想让我树敌众多,还是想让我被人戳脊梁骨?”。 “您与我之间,除了上级与下级,请问还有何关系?别忘了大婚当日,您是如何羞辱的我,这么快便忘了?也是,如今娶了名门闺秀,人家可是兵部尚书之女,想来大人您今后的仕途不可小觑,攀上这等亲事,又怎能记住”。 梦颜汐的话字字珠心,令陆辰逸心痛不已,缓缓抬起手,朝她脸上碰去时,被梦颜汐反手打开。 “大人,既然无任何事交代,属下告退”。 梦颜汐便立刻转身,打开房门时,见身穿橘色衣裳的丫鬟守在门口。 她朝梦颜汐深深看了一眼,便急忙走到陆辰逸身旁。 “姑爷,今日是陪夫人回门的日子,夫人已在门外等候”。 梦颜汐一听夫人二字,心如刀锯,便大步朝门口走去。 陆辰逸望着她的背影,明明柔弱的身骨,却挺得笔直。 “姑爷”。 他瞬间换脸,冷声道: “以后不许擅自来镇抚司”。 说罢,便提起步子走出书房。 门口 梦颜汐一抬眼便看到一辆马车停放在门口,马车旁站着十名丫鬟,衣着颜色和刚在书房门口所见丫鬟相同。 唯独站在中间的女子不同,她云鬓高万绾,碧玉簪和玉步摇两相映衬,白玉珠花点点华光,身穿一身杏黄色七重锦绣绫罗衣裙,衣领微窄,露出雪白纤细的脖颈,容颜白玉无瑕,眉目疏朗,落衣刺绣着几株半枝莲,整个人从内到外都优雅到极致。 她便是司徒青小女,司徒南音。 即便梦颜汐额头有疤痕,也丝毫不减她绝美容颜,相比之下,虽未有胭脂水粉作衬,照样不输于她,只是少了女子的温婉柔情。 梦颜汐不用想便知她是谁,随意瞟了一眼,便从她身边掠过。 “梦姑娘”。 她顿时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见司徒南音提着裙摆,迈着轻盈的步伐朝她走来,举止之间散发着稳重大方的气质,尽显大家闺秀风范,柔声细语道: “今日是我们第二次见面,我对梦姑娘影响极深”。 梦颜汐眼中浸开淡淡笑意,从容自若道: “哦?是吗,今后来日方长,陆夫人与我见面之日甚多,那可要将我记牢”。 司徒南音瞬间感觉梦颜汐的气势要压她三分,但也不失优雅,笑道: “你与我夫君的过往我已略知一二,不过你且放心,我并不会因你当日你闹婚,则对你兴师问罪,而是要感谢你”。 “何来感谢?”。 “若不是你当日出现在我们大婚,对我夫君说的一席刻骨铭心的话,我依然记忆犹新,能让一个女子这般爱他,足以说明我没有嫁错人,他是值得我全心全意去爱”。 “在我未出现时,你能这般爱他,我自然要谢谢你,梦姑娘,不,我还是唤你汐儿更为亲切一些”。 司徒南音说着便握起她的手。 “汐儿,现如今他身边已有我,我会好生照顾他,你且安心便是。我刚嫁入陆府三日,身旁也没有可诉求心肠的人,我倒觉得与你甚为投缘,今后你我便姐妹相称,顺便告诉我,他平日的喜好,这样我会更好的照顾他”。 这时,陆辰逸走出大门,见她们二人在一起,心头一紧,便急步上前,一脸冷漠地看向司徒南音。 “你在说什么?”。 “我正和汐儿相谈甚欢,我很喜欢她,希望她有空常来府中与我聊聊家常”。 梦颜汐抽会手,她眼下只想赶快离开,隐忍着泪水,朝陆辰逸假笑道: “属下的确和陆夫人很是投缘,能娶得如此秀外慧中,贤良淑德之妻,大人好福气,您可要好生疼爱才是”。 陆辰逸望着她即将红润的双眼,却还要口是心非,明知这样说,不光痛的是她,还有自己。 “那我不再打扰大人陪陆夫人回门了,属下先行告退”。 梦颜汐故作一副潇洒的转身,便扬长而去。 司徒南音轻轻挽起他的手,低声细语道: “我今日在府中,派人精心打扫了她的房间,若她真无地方可住,我们依然接纳她,可好?”。 陆辰逸甩开她的手,一眼识破她的手段,并未说破,他只是不想让司徒南音找梦颜汐麻烦,便安抚道: “你我既然成亲,我和她皆为过往,你不必讨好任何人,做好陆夫人便可”。 他说罢,便坐进马车。 司徒南音站在原地,望着马车内的陆辰逸,知道他此话的用意,成婚三日,便独守空房三日,试问哪个女子能容忍,这个陆夫人,只是徒有虚名罢了。 “夫人,我们走吧”。 贴身丫鬟慧珠低声道。 “慧珠,回司徒府后,我爹娘若问起你,你便说他待我很好,其余什么都不要说”。 慧珠咬着嘴唇,心疼的看着她。 “夫人这般善解人意,时时为姑爷着想,但愿姑爷能回心转意,好生待你”。 “他会的,只是时候不到”。 慧珠点了好头,便扶她走进马车。 马车便朝街上驶去…… ------------ 第三章 你不光变态,连脑子也有问题! 梦颜汐失魂落魄地走在攘来熙往的大街上,和陆辰逸的过往历历在目,真是如大梦一场,现如今她真已身后无人,只有靠自己,便低头说道。 “终是庄周梦了蝶,你是恩赐也是劫”。 突然,不知从哪掉下来的橘子,正砸在梦颜汐头上,她瞬间火冒三丈,停下步子,朝四周巡视,便从身旁二楼上传来一道慵懒的声音 “梦颜汐,看上边”。 梦颜汐眉头紧蹙地朝二楼看去,楚岩依然身穿一袭红色衣袍,懒散地依靠在临窗边,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轻轻摇动着手中折扇,清风摇曳起他头上的几缕发丝,一颦一笑尽显妩媚,尤其眉间的一抹朱砂,更添了几分邪魅。 霎那间,梦颜汐脸上的愤怒顷刻间散去,脑海中渐渐浮现出花子墨的身影,记得他曾也是站在窗边,以同样的口吻在唤她,依然记得他的笑如沐清风一般,是那样的干净。 这一刻,她好想花子墨,好怀念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殊不知原来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才是最开心的,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 我们总是这样,拥有时不懂得珍惜,直到彻底失去方知珍贵! 楚岩被她这般凝视,浑然觉得不自在,便合起折扇,朝二楼纵身一跳,悠然地走到她面前,顿时一愣,挑眉道: “喂,我一共见你两次,就在我面前哭了两次,我就这般吓人?”。 “还有,你将我的那些小家伙弄死,若不是看在你是霄的表妹份上,我早让你偿命了,你还倒委屈了起来,那日的狠劲去哪了?”。 梦颜汐便侧过身,拭去眼角泪水,收拾好情绪后,便瞬间换脸,瞪了一眼他,便转身离去。 “喂,你什么态度?”。 楚岩大步走到她面前,将手中折扇顶在梦颜汐肩上,这才注意到她额头上的疤痕。 “哟,留疤了?这么好的容颜,真是可惜了,当时我怎下手如此重呢”。 梦颜汐满眼愤恨地紧握拳头,猛地抬起腿朝他踢去,楚岩一个敏捷的躲闪,正要开口时,见她不罢休,又抡起拳头,朝他脸上挥去,身子急忙向后一扬,将手中折扇朝她手臂用力打去。 “梦颜汐,你有病啊,我今日可没有招惹你啊”。 她不甘示弱,眸若冷电,便赤手空拳地和他打了起来,瞬间街上的行人过来围观。 楚岩见她那副狠劲又来了,他从来不屑和女子动手,连让了她三招,便脚步一溜,向后退了七尺之余,脊背已贴在墙上,见梦颜汐那吃人的架势,恨不得今日要将他大卸八块似的,一想起蛇窝里的那一幕,不禁一颤,身子忽然向房檐一跃,梦颜汐紧接着腾空一跃,莲步生风,似浮光掠影一般朝楚岩追去。 只见街上,两个身影施展着轻功,如两只老鹰一样在屋檐瓦砾之上飞驰。 “梦颜汐,那日的确我不对,我向你认错总行了吧,别追了,你是打不过我的”。 楚岩一边跑,一边向身后的梦颜汐喊道。 “你有本事别跑,你怎知我打不过你”。 楚岩无奈之下,朝街上一跳,连忙从怀中掏出香囊和一条彩绳铃铛,举在眼前,喊道: “这是你在蛇窝里丢下的东西,我是打算亲自交给你的,别再追了”。 梦颜汐即刻停下脚步,望向他手里的香囊和铃铛绳,便大步上前一把夺过,瞬间心如刀割,将香囊和铃铛绳紧紧握在手心。 楚岩挥动着手中折扇,一脸轻蔑地扫了一眼她手中香囊。 “这个香囊绣着“辰汐相伴”我知道指的是你和陆辰逸,可是人家都成婚了,你还留着做什么?”。 “哎……这陆辰逸真是眼瞎啊,不娶你倒娶了别的女人,怎样,心爱之人离自己而去,是不是很伤心?”。 梦颜汐便将香囊和铃铛绳放进怀中,抬头倪了一眼他,讽刺道: “他娶谁,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反正我知道像你这种不男不女的家伙,指定这辈子既嫁不出去,也娶不到女子”。 她又朝楚岩手中的扇子看去,冷笑一声。 “我发现你不光变态,脑子也有问题,连四季也分不清,真是傻子”。 梦颜汐说罢,便从他身边直径离去。 楚岩顿时觉得受到侮辱,奋力转身,朝她追去。 “梦颜汐,刚才我就不该手下留情,见你是女子,我才让着你,竟不知你的嘴这般毒,活该陆辰逸不娶你”。 梦颜汐没有理会,而是继续朝前走去,楚岩不依不饶地紧跟身后。 ------------ 第四章 忘恩负义之人,不可手软! 清风苑 梦颜汐呆呆地站在清风苑门外,这是花子墨曾留给她的住处,兜兜转转后,这里竟成了自己唯一的栖身之地,他在世时,不管身处何地,都会第一时间找到她,只要有他在,都会为她清除一切障碍,即便临死前,也在为她着想,将自己毕生武功传授于她。 若说这世间最傻的人,便是花子墨,从今以后不会再出现第二个花子墨,会奋不顾身这般待她。 “清风苑?喂,梦颜汐你来这里做甚?”。 楚岩瞟了一眼匾额,挑了挑眉。 梦颜汐懒得和他多言,便朝台阶走去,打开门的那一刻,她顿时一愣。 见青鸾身穿一袭锦衣华服,打扮的如邻家小姐一样,一脸享受地躺在摇椅上,正被身旁的丫鬟好生伺候着,一个为她揉肩,一个替她捶腿,还有一个手中正剥葡萄,一粒粒喂到她唇边,日子过得真是滋润。 “你是谁?”。 门口的家丁上前阻拦梦颜汐。 “梦颜汐,看来这家人并不认识你,你又要干嘛?”。 楚岩双手环抱,依靠在她身上,似乎再等她又要上演一出什么好戏似的,一脸期待。 梦颜汐勾唇一笑,双手背后,不喜不怒朝院中悠然走去,家丁再次阻拦时,被楚岩手中折扇,抵在喉咙上,娇媚的声音中略带着一丝寒意。 “乖乖地站在一旁,最好别让我的扇子见血”。 家丁顿时大惊失色,便立马向后退去。 梦颜汐走到青鸾身旁,见她双眼微闭,便顺势朝她面前的椅子而坐,慢条斯理地拿起一颗葡萄喂入嘴中,一旁的丫鬟一脸好奇看向她。 “你是我家小姐朋友?”。 话音刚落,青鸾缓缓睁开眼,见到梦颜汐那一霎时,神色慌张不已,连忙从摇椅上起身,指着她怒道: “谁允许你进来的,还不快给我出去”。 楚岩便朝摇椅上一躺,嘴角上扬,坐等梦颜汐的好戏。 “来人,给我将他们赶出去”。 梦颜汐蹙了蹙眉,便继续拿起一颗葡萄放在眼前,摇了摇头,感慨道: “这颗葡萄看似晶莹剔透,果肉饱满,原以为很甜,入口才发觉有涩有酸,果真我被它的外表欺骗了”。 她说着便将夹在两指的葡萄瞬间捏碎,青鸾心中惶恐不安,定了定神,便抬起手,指着她恼道: “梦颜汐,你别给我整这一套,你以为我你怕啊,我们之间早已没有主仆之分,你最好赶快离开这里”。 梦颜汐瞬间眼神变的冷凛,和陆辰逸相处这么久,他的眼神杀早已学的入木三分,令人不寒而栗,便起身走到她面前,抬手朝她脸上狠狠一耳光。 “啪!” 青鸾顿时懵了,恼羞成怒下便要反击回去,梦颜汐即刻抓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推到在地,院中丫鬟、家丁瞧她副架势,无一人敢上前阻拦,默默地站在一旁。 “梦颜汐,你凭什么打我,若换做以前,我可以忍受,但如今你和我同样是身份卑贱的丫鬟,有什么资格打我啊?”。 青鸾趴在地上,捂着烧烫的脸颊,一脸忿恨地骂道。 梦颜汐蹲下身,伸手揪住她的衣领,伤心地望着她。 “青鸾,我的身世无论是富贵还是低微,是我不可控的,你我数十年主仆之情,却被你这般遭毁,我仍然念着我们之间的情分,可你非要一次又一次毁了这份情谊”。 “你令我寒心之极,从今日起,我们之间再无任何关系,别让我再看见你,你走吧”。 梦颜汐说罢,便转身朝前走去。 “哼,梦颜汐,你不很心高气傲嘛,当初花子墨将这宅院送你时都不要,如今这是成了落难狗了,倒想起这儿了?”。 “我呸,你装什么清高,陆辰逸不要你了,上官府也没有你容身之地,来这里和我抢宅院,梦颜汐虽说落毛的凤凰不如鸡,但是你连鸡都不如,我咒你这辈子孤苦无定一辈子”。 楚岩见梦颜汐竟没有任何反应,出乎他的意料,便将手中折扇一挥,朝青鸾脸上飞去,折扇宛若一把锋利的剑,速度如闪电之快,一眨眼的功夫,待青鸾未反应过来时,折扇已在楚岩手中。 青鸾瞬间感觉脸上疼痛难忍,当手碰去时,竟看到手上已沾满了血迹,一声惨叫如雷贯耳。 “啊……啊……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了?”。 在场丫鬟、家丁见状,各个脸上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出声。 梦颜汐急忙转过身,见青鸾半边脸有一道长长的血痕,鲜血直流,侧过头一脸怒视的看向楚岩。 “谁让你擅作主张伤她?”。 楚岩不紧不慢走到她身边,不以为然道: “这样忘恩负义的人,你不该动恻隐之心,我虽未杀她,但会令她后半辈子生不如死, 这才是惩治一个人最好的手段”。 梦颜汐若有所思地望着楚岩,半响后,便冷若冰霜地朝青鸾瞥了一眼。 “送她出去”。 “是是是”。 两名家丁急忙架起青鸾,拖着她朝门口走去。 “梦颜汐,你不得好死……” “我诅咒你这辈子孤老一辈子,到死也无人为你埋尸” 青鸾连声大骂! ------------ 第五章 楚岩,赖着不走! 梦颜汐目光静静凝视着青鸾的声音,心中五味杂陈,突然院中家丁、丫鬟急忙跪在她面前。 “主子,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竟不知您才是这宅院的主人,请主子饶恕”。 楚岩扑哧一笑,将手中折扇指向他们。 “不错,识时务者为俊杰”。 梦颜汐扫了一圈,冷声道: “我不需要太多人伺候,留下两人就够了”。 “请主子,不要赶我们走,我定会好生服侍您的”。 楚岩魅惑一笑。 “你们都留下来,伺候我便是”。 梦颜汐眉头紧蹙地看向他。 “滚回你的住处,这是我的地盘,这里不欢迎你”。 楚岩不怒反笑,便悠然自得朝身后摇椅一躺。 “梦颜汐,你将我的那些小家伙弄死了,你不得好好补偿于我?”。 他说着便打量院中环境,一脸满意道: “这里和我的沁雅苑相比之下,虽小,但令人十分舒心,我很喜欢”。 梦颜汐没有说话,只是用严厉的眼神盯着他,那眼神像要射出火花一样,正要朝他走去时,其中一个丫鬟即可起身,挡在她面前,祈求道: “主子,您不要赶我们走,就让我们留下来吧,我们都是刚来京城不到一月,好不容易找了一份差事,不能就这么丢了,请您可怜可怜我们,哪怕月银少点都行”。 梦颜汐瞧着眼前这丫鬟,身穿淡青色衣裙,一双眼睛虽不是很明亮,但十分具有亲和力,顿时心一软,轻声道: “你叫什么名字?”。 “回主子,奴婢叫蕊心”。 “嗯,很好听的名字”。 她说罢,转头望向院中家丁和丫鬟,一共便八人,沉思片刻后,浅浅一笑。 “你们都起来吧,大家都不易,我不会赶你们走了,月银我不会亏待你们,安心留下来”。 “谢谢,主子”。 所有人感激涕零地朝她磕头。 蕊心激动地说道: “主子,我去为您和这位公子收拾房间”。 “谁说他要住这里了?”。 锁芯一脸难为情地朝楚岩看去。 楚岩起身走到梦颜汐面前,一脸挑衅地说道: “我就不走,我要你补偿我”。 “我从未见过若此贱的人”。 “梦颜汐,你若再骂我,你信不信我封住你的嘴”。 梦颜汐对他又气又可恨,看他这架势,定是赖着不走,突然两眼一转,似乎想到治他的办法,便邪魅一笑。 “好,你不走,我自然不会强行赶你走”。 “我肯定不会走”。 梦颜汐忍着怒火,点了点头,便对院中所有人说道: “今夜的晚膳,我要吃蛇肉,炸、蒸、煮,我统统都要吃”。 此话一出,顿时所有人目瞪口呆,面如土色。 楚岩更是一惊,恼道: “梦颜汐,你成心的对不对?故意恶心我?”。 梦颜汐一脸假笑道: “瞧你说的,我怎是成心呢,你养蛇,视它们为朋友,但我又不养蛇,但是喜欢吃蛇肉,突然今日胃口大开,我就想吃”。 楚岩气的脸色大变,这个女人的狠,他又不是没见过,突然转念一想,嘲笑道: “说我是傻子,你才是傻子,你不看看这是什么季节,若你能找到一条蛇来,我跟你姓”。 “蕊心,带我去的房间”。 “是,楚公子”。 梦颜汐望着楚岩背影,不屑一笑。便转头对院中家丁说道: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给我去抓蛇回来”。 “主子,这都入冬了,让我们去哪抓蛇啊”。 梦颜汐从怀中从出一锭银子,扔给其中一个家丁怀中。 “想办法给我弄几条回来,一定是活得”。 家丁哭笑不得,无奈之下便拿起银子,几人朝门外走去。 此时,蕊心走到梦颜汐身旁,见她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什么,便轻声喊道: “主子”。 梦颜汐回过神,朝她一笑。 “怎么了?”。 蕊心将手中一叠银票递给她。 “主子,这是青鸾在房间留下的银票”。 梦颜汐随意接过后,数了数银票,一共十七万两银票,冷笑道: “二十万两,她花的可真快”。 蕊心仔细地望着她,差点入迷。 “你为何这般看我?”。 “主子,你长的真好看,若换上漂亮的衣裙,定是倾城绝色”。 梦颜汐苦笑一番,抬手朝自己额头上的疤痕摸去。 “你是在故意取笑我”。 蕊心立即反驳道。 “主子,蕊心所言都是肺腑,并未有半点取笑之意,您额头的疤痕,一点不会影响主子的容颜”。 “罢了,这疤痕无所谓,我从不以色事人”。 “主子,女为悦己者容,蕊心会帮你找大夫来,将您额头疤痕去掉”。 梦颜汐低眉一笑,便朝右侧小院走去,蕊心便立即跟上。 ------------ 第六章 她的小聪明,对陆辰逸毫无作用! 傍晚 司马府,正厅 “老爷,夫人,姑爷和小姐回来了”。丫鬟小跑进来。 坐在高堂之上的妇人立即放下手中茶盏,笑容满脸地起身,却被身旁的中年男子一把拉下。 “坐下”。 妇人瞬间一脸不悦。 “老爷,你拉我作甚?女儿回来,你不高兴?自南儿成婚后,你便整日闷闷不乐,好不容易等三日回门,你还要端架子,你呀,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说话这位妇人,便是司徒南音之母,司徒王氏,为人和善,平易近人。 “莫忘自己身份,今日不光是女儿回来,还是陆辰逸”。 而身旁不苟言笑的中年男子,正是司徒青,兵部尚书正二品官职,身材伟岸,圆脸,大眼,短须,性情古怪刁钻,总是阴沉着脸,很少见他露笑。 “老爷这是要给新女婿来个下马威?你呀,毕竟人家可是镇抚司首领,正三品官职,年纪轻轻便有这样作为,不像你,向他这年纪,还是一个小卒,这个新女婿可是很入我心呐”。 司徒青侧过脸,对她吹胡子瞪眼睛。 “夫人,你怎能长别人志气,灭我之威?你们这些妇人,总是眼光短浅”。 司徒王氏无奈一笑,正抬眼向院中看去时,见陆辰逸和司徒南音朝厅堂走进,眉开眼笑地朝丫鬟说道: “去为小姐和姑爷准备茶水,切记一定要上最好的茶,对了,快去看看晚膳可准备好?”。 “是,夫人”。 司徒南音笑靥如花地准备去挽陆辰逸的手,被他下意识躲闪开,便大步上前,作揖道: “陆辰逸,拜见司徒大人,司徒夫人”。 此话一出,引得司徒青甚为不满。 “陆辰逸,你这是将我司徒青不放在眼里?还是不认这个婚事?竟不知改口?”。 司徒南音连忙说道: “爹,可能是他不习惯,您消消气”。 “老爷,这新女婿一时改不过来口,也是正常嘛,你瞧瞧你,又发脾气”。司徒王氏解围道。 司徒南音轻轻拽了拽陆辰逸的衣袖,示意让他赶快改口,但是他视若无睹,一脸冷淡。 “陆辰逸,不要拿你官威风来我司徒府,你现如今是我司徒青的女婿,在自己岳父面前,还要摆架子,你如此毫无礼节,既然这般不想来,还不如不来”。 陆辰逸不屑一笑,毫不顾忌地说道: “若司徒大人,不欢迎,那我走便是”。 “陆辰逸,你敢……”。 司徒南音急忙提起裙摆,双手挡在他面前,隐忍着委屈,低语道: “再不愿,请你也顾忌一下我的面子,可好?”。 司徒王氏紧接着走到陆辰逸面前,笑道: “辰逸,你岳父就这个脾气,你莫和他计较,快来坐下”。 司徒王氏说着便将他硬拉到一旁坐椅上,对司徒南音说道: “南儿,你随娘来厨房,看看辰逸有没有爱吃的菜”。 司徒南音紧咬着嘴唇,点了点头,便随她离开。 顿时,正厅除了侯在身旁的丫鬟,便是陆辰逸和司徒青,氛围中带着较强的火药味,只要轻轻一点,随即爆发。 “姑爷,喝茶”。 丫鬟将茶水小心翼翼地放在陆辰逸身侧的桌上,便退在身后。 司徒青尽量控制着心中怒火望向陆辰逸,便动了动嘴皮,低沉道: “陆辰逸,在你和南儿婚事上出现的那个丫头是谁?你和她什么关系?我派人打听,听闻是你的属下,可有此事?”。 陆辰逸正手指抚着杯沿,听司徒青话音刚落,手指立马收紧,差点将茶盏捏碎,漠然道: “她的确是我镇抚司的人,至于我和她之间的事,早已成过往”。 “你的轻描淡写,就想掩盖她大闹我女儿的婚事?。” “难道司徒大人还要将她拿来问罪不成?”。 司徒青将手中茶盏重重放在桌上,恼道: “陆辰逸这就你的态度?这时候了你还护着她?”。 “我已说了,我和她之间的事早已成为过往,司徒大人是要揪着不放?”。 “若真是如你所说,为何她还在镇抚司?你如今娶了我女儿,你还将她留在身边,你何用意?”。 陆辰逸顿时不爽,正要开口时,司徒南音立即进入厅堂,走到司徒青身旁,笑道: “爹,辰逸本来想将她赶走,是我要执意留下她的”。 司徒青猛然转过头,一脸疑惑道: “我的傻女儿,你这是为何啊?”。 “爹,我很喜欢这个姑娘,很是和她投缘,再者若辰逸真心喜欢她,当日所嫁之人不是我,而是她了,这足以说明,辰逸并不喜欢她”。 “所以,我们就不要再说她了,辰逸待我很好,对我百般体贴,不过他不擅于表露,爹,你就放心好了”。 司徒青见女儿脸上洋溢着幸福,顿时怒气烟消云散,朝陆辰逸警告道: “陆辰逸,若真是如南儿所言,我不再刁难你,你最好莫要让南儿受到委屈,不然我哪怕不要这个官职,也要杀了你”。 “爹,什么杀不杀的,这么晦气的话,不要再说了”。 陆辰逸一言未发,冷眼旁观地看司徒南音演戏,这种以退为进的计策,的确聪明,不过对陆辰逸来说,这种小聪明,对他毫作用,谁也无法能替代梦颜汐在他心中位置。 “老爷,小姐,姑爷,夫人说晚饭已好”。丫鬟走进厅堂说道。 “爹,我们去饭厅”。 “嗯”。 司徒青便先离开厅堂。 司徒南音提起裙摆,迈着轻盈步伐走到陆辰逸身边,挽起他的手臂,温柔一笑。 “我不知有没有你爱吃的菜,但我知道你不喜欢吃甜点,所以我便特意让厨房没上,都是适中的口味”。 陆辰逸抽回手臂,下意识朝身后背去,冷声道: “现在对我来说,甜点倒很合我胃口”。 他说罢,便转身朝门口走去。 司徒南音依然将委屈咽下,一颗珍珠般大的泪水缓缓滑落脸颊,便抬手拭去泪水,高高地扬起头,眼神坚定地朝他跟去。 ------------ 第七章 三人打斗,梦颜汐冷眼旁观! 傍晚 从司徒府离开后,陆辰逸未同司徒南音乘坐马车离开,便独自行走在街上。 “辰逸……”。 司徒南音在身后轻声唤他,陆辰逸停下脚步,转过身,冷漠道: “不是先让你回府,为何又下来了?”。 司徒南音手里拿着一件墨狐大氅,面含笑容地走到他面前,便为他披上,柔声道: “入了冬,一到晚上寒风刺骨,我是怕你伤寒,便来为你添衣。” 陆辰逸对她的惺惺作态很是反感,便伸手将大氅取下来时,被司徒南音挡住,不紧不慢道: “不要拿自己的身子置气,再不愿意,我也是你名正言顺的妻子,照顾好自己,才能照顾她人”。 “司徒南音,既然你已看出我对你的态度,大可不必这般讨好我”。 “夫妻之间哪有讨好不好之说,我只是在做一个妻子应有的本分”。 “司徒南音,我”。 突然一个神色慌张地男子不小心撞了一下陆辰逸,连忙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小的不是故意撞到您的”。 陆辰逸侧过身,蹙眉朝身后的男子看去,见他手臂一直在颤抖,顺势看向他手中麻袋,麻袋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刚要开口时,男子急忙从他身边掠过,被他一把拽住,以他多年办案经验,直觉告诉他这个男子有问题。 “这个麻袋里装的什么?”。 男子顾不得解释,因为麻袋里的东西令他实在害怕不已,便甩开陆辰逸手,提起步子,一溜烟地跑了。 “站住”。 陆辰逸立马向他追去,司徒南音一脸担心,便提起步子准备跟去,被丫鬟慧珠赶忙阻止。 “夫人,不要去,您不要忘记姑爷是干什么的,若贸然跟去,只会给姑爷添麻烦,我们先回府,等姑爷回来”。 “可是我怕,刚才见那男子手里提的麻袋,里面竟还在动,会不会是个杀人魔头,正巧刚杀完人,将尸体放进去,准备埋了呢?”。 慧珠憋着笑,打趣道: “夫人,您真不愧是“入乡随俗”了,这想象力也太丰富了”。 “难道我说的不对?辰逸去追他,说明他和我想到一块去了,你还笑话我”。 “夫人,慧珠没有,不管那麻袋装的什么,姑爷已经去追了,我们先赶快回府”。 慧珠说着便扶着她朝前走去,司徒南音不放心地时不时向后望去。 西街 上官云霄恰巧从自家府邸出来,这几日一直伴驾左右,分不出身去找梦颜汐,今夜难得有空,便即可去镇抚司找她回来,还未走几步,见陆辰逸迎面从他身边跑过,急忙转过身,见他似乎在追什么人,便也朝他跑去。 清风阁 梦颜汐正手持一把青剑在院中习武,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她的眼神十分坚毅,英气逼人。 楚岩让丫鬟将摇椅抬到厅堂门外,身旁便放着火炉,一只手搭在后脑勺,另一只手拿着折扇拍打着腿面,慵懒地躺在摇椅上,目光一直停留在梦颜汐身上,无奈地摇了摇头,朝她说道: “梦颜汐不是我说你,好端端的姑娘家,干嘛非要练武,搞得和大男人一样,以后谁敢娶你”。 话音刚落,忽然一把剑从他眼前飞过,直直地插在门上,吓得一旁的蕊心一颤。 “梦颜汐,你疯病又犯了?还不让人说了”。楚岩恼火冲她喊道。 梦颜汐低头拍了拍衣袖,便双手背后,朝他讽刺道: “我在怎么不及,总好过你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 “你若再这般说我,休怪我不客气”。 “若不爱听,你现在立马走人”。 楚岩便起身,缓慢地下台阶,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到她面前,用手中折扇,抬起她的下巴。 “想用激将法赶我走,我才不吃这一套,你若再敢说我不男不女,那我便让你试试,是男是女,良宵过后,你自然便知晓”。 “看看我到底厉不厉害,绝不会给你任何发挥余地”。 “主子,我来了”。 家丁提着麻袋跑了进来,陆辰逸紧跟其后从进院中闯入,刚巧被楚岩对梦颜汐暧昧地举止看到。 梦颜汐一愣,便反手打去楚岩的折扇,还未开口时,陆辰逸瞬间醋意爆破,大步流星地走到她身边,将她拉倒自己怀中。 “他是谁?”。 “吆喝,这不是陆辰逸,陆大人嘛”。楚岩道。 陆辰逸脸色暗沉地朝楚岩倪了一眼。 “你是谁?和汐儿什么关系?”。 梦颜汐立即推开陆辰逸,一脸疑惑道: “大人,为何来这里?”。 “主子,他……他追我”。家丁连忙说道。 “主子?汐儿,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上官云霄也追了进来,顿时一惊。 “楚岩,你为何出现在这里?”。 楚岩轻笑了两声,折扇在掌心中悠哉地拍打。 “梦颜汐将我的那些蛇弄死,我不得让她给我补偿啊?所以我便赖在她的府上不走了”。 陆辰逸一听蛇, 瞬间怒目圆睁,上前一把拽着楚岩的衣领。 “原来她身上留下的蛇印都是拜你所赐,我说过,我一定要找到伤害她的那个人,既然你出现了,那我便杀了你”。 “好啊,看你有没有本事杀我”。 两人便开始在院中大打出手,陆辰逸招招致命,而若岩因不是留着他有用,定不会手下留情。 上官云霄见二人打的火热,便起身一跃,上前制止二人。 梦颜汐波澜不惊地望着他们三人互相打斗,似乎并不想去阻止,而是默默站在原地。 ------------ 第八章 为何要这般逼自己? “主子,您为何不去劝劝呢”。蕊心说道。 “主子,这是您要的蛇,小的只找了三条”, 一旁的家丁哆哆嗦嗦地将手中麻袋递给她。 “蕊心,将我的剑拔下来”。 “主子,您要自己杀啊?”。 “快去……”。 蕊心难以接受地看了一眼她,便即可转身朝厅堂方向跑去。 “把麻袋打开”。 家丁吓得额头直冒冷汗,紧闭双眼,歪着头慢慢打开麻袋。 梦颜汐好像忘记他们三人的存在,打斗声丝毫不影响干自己的事,便朝麻袋一瞧,三条小青蛇,回想起杀那条蟒蛇的过程,这三条蛇简直小菜一碟,便伸手,眼疾手快的先抓了一条出来。 “啊……”。 蕊心吓的将手中剑扔在地上,便立马捡起剑,闭着眼递给她。 这一声尖叫,顿时让陆辰逸、上官云霄、楚岩即可手收,纷纷朝梦颜汐看去。 只见梦颜汐眼神冷峻抓着一条蛇,楚岩先声喊道: “你这个疯女人……”。 陆辰逸和上官云霄飞速跑到她身边,陆辰逸急忙将手中蛇夺取,朝地上甩去。 “汐儿,有没有伤到?”。 上官云霄朝身旁家丁手中的麻袋望去,气恼道: “你想干什么?”。 梦颜汐朝陆辰逸和上官云霄望了一眼,便上前走到楚岩面前,眯着眼笑道: “我今日可听你说,抓到蛇随我姓,可当真?”。 “梦颜汐你越是这样,我越是不走,看你能奈我何”。 梦颜汐瞥了一眼楚岩,便转过身对陆辰逸、上官云霄说道: “这个清风苑便是我今后的住处,无论上官府,还是陆府,我自然不会再去住,二位请便”。 陆辰逸大步上前抓住梦颜汐,一脸心疼说道: “为什么要这般逼自己?非要让自己变的独立,坚强?”。 梦颜汐抬起眼,心如死灰地望着他。 “因为我只能靠自己”。 “你还有我,我会守护你一辈子”。 梦颜汐冷笑一声,无情地甩开他的手。 “大人,你又开始要戏耍我?若在同一个地方摔两次,我真会看不起我自己”。 上官云霄走到陆辰逸身边,警告道: “陆大人,别忘了你现在是有家室的人,当日你冷血无情的一面,我可真是讨教了”。 “既然做了选择,请不要再打扰汐儿”。 梦颜汐朝上官云霄一脸厌恶道: “那么请你以后也不要来打扰我”。 梦颜汐此刻感觉头昏脑涨,懒得再说下去,便留下一句,朝饭厅走去。 “蕊心,我饿了”。 “主子,我这让他们上菜”。 此刻,便留陆辰逸,上官云霄,楚岩在院中。 楚岩便若无其事地朝饭厅走去, “站住”。 陆辰逸和上官云霄同声喊道。 楚岩玩弄着手中折扇,一脸傲娇地转过身,朝他们脸上看去。 “你们两个之间的事,我不参与,请便”。 上官云霄走到他面前,催促道: “楚岩,回你的沁雅苑”。 “霄,我倒觉得这里比我的沁雅苑舒适,与你见面更容易”。 “楚岩!”。 上官云霄压制着怒火,低沉喊道。 陆辰逸面露冷色地走到他们中间,听他们二人之间的话音,便知晓彼此认识,怒道: “上官云霄,你我之间的恩怨,为何总是将汐儿牵扯进来?”。 “汐儿上次受伤,毋庸置疑,便是你的安排,上官云霄,她可是你表妹,为何下手如此残忍,你真不配与我陆辰逸为敌”。 上官云霄顿时火冒三丈。 “陆辰逸, 若是我干的,我必不会否认,若不是我干的,我定不会承认,你莫要污蔑我”。 楚岩一脸无奈,便向前继续走去,被他们一左一右按住。 “怎么,又想开始动武?”。 “好啊,来啊,反正我刚还未打尽心”。 三人便预示着准备动手,蕊心急忙跑了出来,喊道: “三位公子,我家主子说了,要打便出去打”。 他们三人便只好就此作罢,同时朝饭厅走去, ------------ 第九章 本官的女人,一般人可是驾驭不了! 饭厅 四人同时围坐在桌前,默不作声,氛围显得格外压抑,梦颜汐朝他们三人脸上瞟了一眼,无人动筷,便未理会,便先拿起一块点心送入口中,嚼了嚼,一脸满意地说道: “蕊心,这块点心真好吃,口感酥香”。 蕊心侯在她身边,笑了笑。 “主子,这点心名叫梅酥糕,是用梅花制作成的,有一股梅花淡香,入口酥软”。 “嗯,好吃”。 “看了主子很喜欢吃点心,今后蕊心会换花样为您做”。 梦颜汐点了点头,刚一低头,见陆辰逸为自己夹了一块鱼肉,并剔去了鱼刺,宠溺道: “你越发清瘦了,以后让下人多做点肉”。 “明日我派人给你送入冬的衣裳来”。 梦颜汐没有回应,垂下眼将碗中的鱼肉夹到一旁,没有朝他看去,继续夹起一块点心吃起。 陆辰逸看到她的行为后,心狠狠一揪,除了自责便是心痛。 楚岩望着桌上的菜,抱怨道: “一共四道菜,竟没有一样我爱吃的”。 “若不爱吃,滚回你的沁雅苑”。 楚岩对她这个嘴下不留情的一面,已司空见惯,并没有生气,便悠哉端起酒杯一饮而下。 上官云霄从怀中拿出一瓶药,放在她身边,愧疚道: “汐儿,这是瓶药我特意让宫中御医给你配的秘方,涂抹半月后,你额头的疤痕,便会消失”。 楚岩立马拿起药瓶,仔细看了看,笑道: “她额头的疤痕,其实并不大,我倒觉得她这样倒挺好,符合她男人婆的气质”。 正当他说着,无意间抬眼见陆辰逸正用冷厉的眼神看他,挑了挑眉。 “你看我作甚,难道我说错了,你肯定是嫌弃她的疤痕,才不要她,另娶她人”。 陆辰逸怒拍桌子,正要开口时,梦颜汐便起身呵斥道: “够了,不要再吵了,这是我家,我需要安静,若你们无任何事,请先离开”。 梦颜汐说罢,便悻悻离开饭厅。 陆辰逸上前追去时,被蕊心急忙拦住。 “公子,我家主子该歇息了,你们还是先请回吧”。 上官云霄便也起身,走到蕊心面前,叮嘱道: “告诉汐儿,让她回上官府看看她娘”。 “是,公子”。 “陆大人,走吧”。 陆辰逸侧过身,朝楚岩冷声道: “你留下来干什么?”。 “陆大人,这可是梦颜汐的府邸,她都没赶我走,你又以什么身份赶我走?”。楚岩慵懒地说道。 陆辰逸不屑一笑,便双手背手,慢条斯理地走到他身前,一副居高临下地姿态说道; “本官的女人,一般人可是驾驭不了,你若非要执意留下,倒也替汐儿看看家门”。 他说罢,便拂袖离开。 楚岩反应极快,一下便听出他的话意,顿时脸色大变,立马起身朝陆辰逸追去时,被一旁的上官云霄挡住,绷着脸说道: “这都什么节骨眼了,你还有心思出来玩,莫忘重要事”。 楚岩瞧了瞧蕊心,一点不拿自个当外人,便说道: “你先出去”。 蕊心一脸疑惑地朝他和上官云霄瞧了一眼,便端起一盘点心离开。 楚岩见饭厅只剩他和上官云霄,便魅惑一笑。 “我留在这里,自有我的意思,这样主上交给你的那个三个人,不是更容易见面,为我们有效办事”。 “为何最近不见主上,军火库建造好,主上接下来没有交代任何事,主上是何意?”。 “主上的行踪是向他不会告诉我,不过具我猜测,虽然我们精兵一万,但和朝廷三十万精兵相比,简直以卵击石,还未打到宫门,我们早已尸横遍野,所以我想主上,定是想要拉拢东洋人”。 上官云霄一脸吃惊,急道: “这可万万不可,东洋人生性狂野,不好驯服,就怕最后我们会引火自焚”。 楚岩见他如此紧张,轻笑两声后,漫不经心道: “你都能想到,何况主上呢,他的确有这个打算,但他又该注意了,他眼下要拉拢两个人”。 “是谁?”。 “第一,是剑星阁的阁主,听闻剑星阁私下总是和朝廷为敌,若让他们归顺我们,那可是真是美哉”。 楚岩说到这里时,停顿了一会,用扇子拍打这自己的头,蹙了蹙眉头,看起来这个过程似乎有点难度。 “这个剑星阁我略有耳闻,在江湖上实力不小,手底下的人各个武功高强,让他们归顺我们的确是个好主意”。 “怎么,看你表情,是他们不愿?” 楚岩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们派人打听,说这个剑星阁的阁主已离世,新上任的阁主,还在闭关,多次登门拜访,都被拒之门外,看来这新阁主很难对付”。 “孙三娘死了?为何这般突然”。 楚岩耸了耸肩,一脸茫然。 “所以很蹊跷,他们手下的人口风很紧,打探多次,也是徒劳无果”。 “还有一人呢?”。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上官云霄脸上渐渐发生变化,沉思后,不可置信地说道: “陆辰逸?”。 “嗯,主上对陆辰逸很是欣赏,如今他又娶了兵部尚书的女儿,那可真是一箭双雕,将他们两个放到一块,实力不容小觑啊,归顺我们,那我们可是如虎添翼啊”。 上官云霄立马怒火冲天。 “主上不是不知我和陆辰逸之间的恩怨,为何非要是他”。 “霄,你和他之间的恩怨,只能比的过主上的江上伟业,你现将私人恩怨暂且放放”。 “你认为陆辰逸他会愿意?”。 楚岩一脸胸有成竹地说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软肋, 他陆辰逸的软肋就是梦颜汐,将这个软肋死死拿捏,你认为他会不愿?”。 “那你要如何拿捏?梦颜汐的性格,我想你已讨教,她对你可是十分有戒备之心,更不会任由你以她,威胁陆辰逸”。 “那你拭目以待”。 楚岩邪笑一声,便转身走出饭厅。 上官云霄神情凝重地望着他的背影,不知在想什么,片刻后,便也随之离开。 ------------ 第十章 朝廷有人通寇! 天寒色青苍,北方叫枯霜。 初晨 梦颜汐一夜未眠,便早早起来,在院中习武两个时辰后,坐在饭厅吃早饭,不见楚岩身影,不由的松了一口气,以为他知难而退,离开了,今日的早饭吃起来颇为舒畅。 一旁的蕊心见她眉间带着喜悦,便从怀中拿出昨夜上官云霄留下的一瓶药,打开瓶塞,轻沾了点药粉,朝她额头抹去。 梦颜汐下意识躲开,蹙了蹙眉头: “你是什么?”。 蕊心轻声一笑,微微弯下腰,小心翼翼地为她涂抹。 “主子,别动,这是昨夜那个上官公子给您的药,可以去掉你额头疤痕”。 梦颜汐反手打开蕊心的手,将碗筷重重落下,起身朝她呵斥道: “这瓶药扔出去,谁知道他是否在这里面放了毒,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以后他若来我清风苑,不许他进来”。 蕊心对她突然起来的转变,吓得不知所措。 “主子,能看出昨夜那个陆公子,上官公子,都是您的朋友,还为您大打出手,为何您要拒接上官公子的好意?”。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了解他多少,我额头这块疤痕就是拜他所赐,他的东西我不稀罕”。 蕊心一脸惊愕,立马将药瓶扔在地上。 梦颜汐便转身朝院中走去,似乎想到了什么,便停下脚步,背对着蕊心说道: “蕊心,将所有房间多放几盏灯,我要看到灯火通明”。 “啊?主子,你放那么多盏灯为何?”。 “我怕黑”。 梦颜汐说罢,便转身离开。 “主子,您干什么去?”。 蕊心急忙跑了出去。 “我在镇抚司当差,自然要忙去了”。 蕊心对这个新主子充满了好奇和疑惑,呆呆地站在饭厅门口见梦颜汐头也不回的朝门口走去,一肚子的问题在困扰着她。 镇抚司大门 梦颜汐刚到镇抚司,见秦风迎面走出,他大步走下台阶。 “汐儿,今日这么早”。 “嗯,大人呢?”。 “大人进宫了”。 “大人,可有差事交代我?对了,你那三个人查的如何?”。 秦风瞬间露出愁云惨淡万里凝的表情,深深叹了一口气。 “这三个人的背景、来历如一张白纸,无从查起,而且他们分别,在兵部、户部、刑部、官居其职,你说奇不奇怪,他们三人在京城没有落脚地,竟无一人怀疑,而且他们被这几个大人得到青睐,连升几级”。 “我觉得他们三人背后一定有人撑腰,但这人还不知是谁”。 “大人,为何要突然查这三个人?”。 秦风离她更近了一些,朝四周看了看,便小声道: “听大人说,朝中有人通寇,会祸乱朝纲,而这三个人的行为举止,令大人感到怀疑,是怕有人故意安插在朝中的眼线”。 梦颜汐顿时一脸惊异,紧张道: “通寇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谁吃了这雄心豹子胆啊”。 秦风不敢再说,他曾和陆辰逸在狱中审问展离时,展离指出上官云霄有通寇的嫌疑,可眼下依然没有证据,但愿是展离编排出来的谎言污蔑上官云霄。若真是如此,梦颜汐可是他的表妹,到时候查出,她同样会受到牵连,无人能保她。 “你又想什么呢?”。梦颜汐拍了拍他。 秦风立马回过神,微微一笑。 “没事,没事”。 “这样,若大人没给我交代任务,我同你一起去查这三个人”。 “汐儿,你还是先顾顾自己,一月后要比试,一定不能输”。秦风叮嘱道。 “给,这是大人的腰牌,让你去苑马寺练骑马,射箭,那个地方都是官员练马之地,你拿上大人的腰牌,才可进入”。 “还有,大人已派人将他的马牵了去,让你骑他的马,更为合适,毕竟大人的马很温顺,不会伤到你”。 “汐儿,我能看出来,大人依然很爱你,爱你胜过了爱他自己,时时刻刻都在为你着想,即便你们中间隔着仇恨,但丝毫不影响他爱你,大人的恩怨分明,无一人能做到”。 “他若真爱我,就不会娶别的女子,他现在做的一切,充其量就是自责罢了”。梦颜汐愤懑地说道。 秦风便将手中腰牌塞进她手里,拍了拍她的肩,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停顿后,便朝前走去。 梦颜汐眼眶红润地拿起手中腰牌,秦风的话令她如鲠在喉,便缓缓将腰牌收紧,朝苑马寺方向走去。 ------------ 第十一章 马场训马! 苑马寺 苑马寺是朝廷喂养贡马之地,若不是身居要职,一般人是不可进入。皇上空闲之余,便会同官员在这里骑马、射箭,较量一番。 “你乃何人?”。 门口侍卫上下打量着他,见她未穿官府,便认定误闯苑马寺的闲杂人等,厉声道。 梦颜汐朝他瞥了一眼,将手中腰牌举起。 门口侍卫见闻,立马露出和颜悦色地表情。 “您是陆大人的属下,梦颜汐?”。 “嗯?你怎么知道?”。 “陆大人,今早过来,特意交代了,梦姑娘里面请”。 梦颜汐点了点头,便朝里面走去,望着偌大的马场,一脸震撼,一放眼看去,马厩里大约有四十匹马,都是上等马,这时,见驯马员牵着一片白色骏马走到她身边,恭敬道: “梦姑娘,这是陆大人的马,陆大人交代让小的教您骑马”。 陆辰逸这种有持无恐地偏爱,令梦颜汐的确受宠若惊,让自己心如死灰的心,又让它起死回生,可她突然陷入了沉思,陆辰逸当日的绝情,以及另娶她人,莫非真的有难言之隐?。 “梦姑娘,您先上马”。 “梦姑娘”。 “梦姑娘”。 梦颜汐这才反应过来,回过神后,便走到马前,伸手捋了捋马脖子上的雪白鬓毛,柔滑而富有光泽,给自己壮胆,淡淡一笑。 “给我拿点粮草来”。 “得嘞,梦姑娘”。 梦颜汐嘴唇勾勒出一抹笑,望匹骏马。 “大人的马真好看”。 “汐儿?”。 梦颜汐被身后冷不丁的叫声,着实一惊,立马转过头,是上官云霄,他身穿一身劲装,宽肩窄腰,身材勾勒地恰到好处,这么一瞧,也配的上他玉面郎君的称号,手里牵着一匹枣红马,看样子也是今日来儿练马。 较好的心情,被上官云霄的出现瞬间打灭,她表现地异常冷漠,懒得多言,便转过身,见驯马员捧着粮草小跑了过来。 “梦姑娘,粮草”。 “嗯”。 上官云霄便将手中缰绳递给身旁的驯马员,走到梦颜汐身边,不喜不怒道: “怎么?这是想学骑马?”。 梦颜汐仍然未理会,拿着一把粮草朝白马嘴边喂去,而白马显然跟梦颜汐不熟,不肯领情,她撇了撇嘴。 “它为何不吃呢?”。 上官云霄浅浅一笑,打趣道: “马一向只认自家主子,要么感觉你太凶,吓倒了它”。 梦颜汐抬眼朝上官云霄瞪了一眼,便眯着眼朝白马笑了笑,努力让它吃自己手里粮草,白马粗声哼了两滴鼻涕在她手里,梦颜汐一下恼火,便以威胁的口吻说道: “不吃是吗?好,我让便让那个楚贱人睡了你”。 白马似乎能听懂梦颜汐的话,鼓着两只大眼睛,像是在生气。 上官云霄知道她口中的楚贱人,指的是楚岩,差点笑出声,清了清嗓子,提醒道: “汐儿,一看它便是公的,楚岩可是人,也是男的,你怎能拿畜生和他比呢?”。 “公的?正好让楚贱人压着你,看你还能不能这么神气?”。 在梦颜汐连诓带骗的恐吓下,白马总算心不甘情不愿地吃了他的粮草,她便长舒了一口气,乐道: “这就对嘛,一会我骑你,可要听话哟”。 上官云霄见她刚要踏上马鞍,急忙拽着。 “汐儿,你不会骑马,还是让我来教你”。 梦颜汐甩开他的手,脚一瞪朝马背上而坐,冷声道: “不必,我自己会学者骑”。 上官云霄朝身旁的驯马员试了一个眼色,驯马员瞬间领会,便抬头朝梦颜汐说道: “梦姑娘,还是让上官大人教您”。 梦颜汐顿时慌了, 来不及喊时,见驯马员牵着上官云霄的马离开,她朝上官云霄恼道: “上官云霄,又是你,你到底想干什么?能不能离我远点”。 上官云霄不但未生气,反而走到马前,将马鞍重新套好在她的脚上,一脸认真地说道: “一定要坐稳坐直,不要一直使劲拉缰绳,不然会适得其反,切记骑马时猛紧马肚,双眼注视前方,若遇到障碍物时,提前要开始拉紧缰绳,万不可三心二意”。 梦颜汐对上官云霄早已不信任,但从他讲的骑马技巧,确实对她一个新手很受用,便听见去了几分,敷衍道: “谢了,我知道了”。 说罢,梦颜汐便紧紧握着缰绳,夹了夹马肚,驱马先走了起来,紧张的心快要踢到嗓子眼了,她抿了抿嘴唇,小声道: “乖听话,我们先溜达一圈,待我适应好后,我们再来个策马奔腾”。 白马哼唧了两声,像是很赞同她的话,便溜达着她在马场开始绕圈。 一圈后,梦颜汐紧张地心情慢慢平复了下来,当白马走到上官云霄身边时,她笑容可掬地说道: “原来骑马并不是很难”。 上官云霄顿时一颤,这是梦颜汐第一次冲她笑,平日见惯了她对自己面露冷色,即使偶尔的笑,也是假笑,而此刻,他无法忘记这个笑,她是发自内心的,竟发现,她笑起来是这般好看。 梦颜汐瞬间得意了起来,便身子向前靠了靠,柔声道: “你可要做好准备,我要开始挥动马鞭了”。 ------------ 第十二章 有惊无险! 话音刚落,她便将马鞭朝马屁上狠狠一鞭,白马便风驰电掣地跑了起来,梦颜汐一惊,身子不由地晃动了起来,吓得上官云霄冷抽了一口凉气,带他还未反应过来时,梦颜汐已跑了很远,随即朝马厩跑去,骑上马朝她追去。 那么快的速度,梦颜汐又是初学,要是从马上摔下来,摔成个残废很有可能。 梦颜汐趴在马背上,连甩了两鞭子,迎面的寒风呼呼地吹,前方视野无限开阔,她倒觉得格外刺激,约莫是那两鞭子的余韵久久不散,白马越跑越快,简直可要穿过一睹墙。 很快,梦颜汐觉得不对劲了,她猛扯缰绳马儿竟没有反应,只顾着一往无前地狂奔,停不下来也调转不了方向,她蓦地反应过来,这马超出了她的控制,她彻底慌了,正绞尽脑汁想办法。 她依稀地听后身后传来奔腾的马蹄声,歪了歪身子回头一看,是上官云霄奔马而来。 梦颜汐打心底不指望他会救自己,对他没有任何期待,咬了咬牙,当即救准备跳下,说时迟那时快,两匹马并排而行跑,上官云霄脚下一蹬从马上一跃而起,飞到她的那匹马上,梦颜汐歪落地身子又拽了回来,稳稳地抱在怀里。 上官云霄用力使劲一扯缰绳,马儿的前蹄向上一仰,梦颜汐觉的眼前光景旋转,马蹄重重地落在地面,她和上官云霄身体跟着颠簸了一下,一切回归正位。 安静了片刻后,梦颜汐才开始喘息起来,身后的上官云霄的呼吸也跟着重过了一下,真是惊险一幕。 梦颜汐察觉自己的腰间被上官云霄紧紧抱住,回头一看,稍稍愣了愣,上官云霄垂下眼帘与她对视相撞,阴沉沉气急道: “你这是不要命了?刚未学会走,就要跑,若不是我即使赶到,你打算将命交在这儿?”。 梦颜汐的身子向前倾了倾,不愿和他贴的那般紧,顺口说道: “我没想这你会救我,但也更怕你救我”。 上官云霄没料到她会这般说,气焰越发上升。 “所以,你想跳马?你有没有想到后果?一旦跳下,非死即残,你宁可要这样的后果,都不想让我救你?”。 突然,身后传来马蹄声,两人同声回头看去,是陆辰逸正朝他们骑马狂奔而来。 陆辰逸原本是先让驯马员教教她,待自己离宫后,自己亲自教她骑马,谁知刚进马场,驯马员连忙将梦颜汐刚才发生的事告诉他,便立即骑马赶来。 梦颜汐和陆辰逸同时从马背上跳下,陆辰逸急忙跑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我就知道你耐不住性子,我离开皇宫后,立马朝这边赶来,果真还是被我猜中”。 “有没有伤到哪?”。 陆辰逸说着,便连忙从怀中移开她,上下打量这她。 梦颜汐静静地望着他,看他这般担心,眉间快要聚到一起,两颗泪水从眼眶滑落而下,却不由一笑,陆辰逸见她又是哭,又是笑,越发紧张道: “告诉我,哪不舒服?”。 此时的上官云霄,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们,顿时一脸不爽,便驱动马掉头,挥动马鞭朝前跑去。 梦颜汐望着上官云霄策马离开,刚才的那一幕若不是他,兴许自己真会非死即残,但依然对他还是有所抵触。 陆辰逸便将她横抱了起来,梦颜汐一惊。 “大人,你放我下来,这里有两匹马,我自己骑回去”。 “不许闹”。 陆辰逸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马背上,自己顺势坐在她身后,紧握缰绳,一同离开。 回去路上,速度放慢了许多,陆辰逸有意放慢速度,一边驱马,一边给梦颜汐耐心地讲解,如何控制一匹马,包括方向,速度还是脾性,马撒疯发狠的时候,骑马的人要比它更加的疯狠才能降住它,越是怕它,它便越是嚣张。 梦颜汐一样一样记在心里,最后便让陆辰逸把缰绳交给她,她驱马试一试,陆辰逸没有多想就给她,反正他人就坐她身后,马再怎么疯狂,他也能在第一时间制止住。 因为有陆辰逸,梦颜汐这次格外大胆,掌握的也格外快,不多时她已经能熟练地控制马儿,载着她和陆辰逸两人开始跑了起来,且速度快慢皆由她控制。 迎面的寒风虽冷,吹拂起梦颜汐的长发,偶尔那柔软的发梢从陆辰逸面上扫过,两人竟觉得是那般的温暖,这一刻,他们抛开了所有一切,享受着只属于他们两个最幸福的时刻,天地之间,仿佛世间万物都为他们戛然而止。 ------------ 第十三章 楚贱人,一点不拿自己当外人! 很快,梦颜汐和陆辰逸回到马场原点,令在场人一脸吃惊,眼睛都看直了,陆辰逸向来凛若冰霜,待人不热情,很难接近,今日是头一次瞧见,他嘴角的笑容是那般的温柔,恍惚间有种错愕的感觉。 陆辰逸便先下马,走到饲养员身边,勃然变色,呵斥道: “给我一个解释”。 驯马员顿时吓得面如铁青,颤声道: “陆……陆大人,是上官大人想亲自教梦姑娘骑马,小的不敢违抗啊”。 “大人,不打紧,我这不是无碍,你别乖他了”。 梦颜汐说罢,便学着陆辰逸利落的翻身,结果直接翻仰在地上,十分滑稽,在场人,不由的笑起,被陆辰逸的一个眼神杀,瞬间憋了回去。 陆辰逸大步上前,扶起她,并为她拍去身上的土,便将她横抱住了起来,宠溺地望着她。 “第一次学骑马,难免会双腿发软,这几日我都会亲自教你,直到你学会为止”。 梦颜汐此刻感觉脸颊发烫,但为了不让他们笑话,立马从陆辰逸怀中跳了下来,双手背后,淡定道: “我没事,刚才只是不小心罢了”。 陆辰逸不禁一笑,见天色渐黑,温柔道: “我送给你回去”。 “大人,不必了”。 梦颜汐说着摆了摆手,便转身离开,身姿更为挺拔。陆辰逸太了解她,知道她在故作逞强,没办法,自己的女人还得自己宠,便立马跟去。 她猝不及防落入了他的怀抱,挣扎道: “大人,放我下来”。 “不许闹”。 陆辰逸紧紧的抱着她朝前继续朝前走去,梦颜汐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着。 “你这是在弥补我?还是觉得我可怜,同情我?既然要做到绝情,那便请不要在回过头找我,那句从未爱我的话,依然犹如耳边”。 “无论你有任何难言之隐,但你不该放弃一个深爱你的女人,你低估了她陪你走到底的决心,生与死,她都无怨无悔,可你却放手了”。 陆辰逸抱着她穿梭在熙攘的人群,顿时停下脚步,他双眼通红地望向她,心痛地吐不出一个字。 梦颜汐便从他怀中跳下,擦去脸上泪痕,眼神如一把锋利的剑,死死地盯着他。 “我的心早在你大婚之日彻底死了,你眼下无论做什么,我一点不稀罕,别忘了,你娶妻了,我梦颜汐是绝对不会再重新爱上一个背叛我的男人,很遗憾,从此以后你不再属于我了”。 “陆辰逸,我们之间结束了,回不去了,一切的一切都回不去了”。 梦颜汐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直到消失在人群中。 只留陆辰逸孤零零地站在原地,那一刻连叫她的勇气都没有了,如今做的所有是为了保护梦颜汐,但也同时伤害了她,心如刀绞的他,很想告诉她事情真相,即使告诉哪有如何,他如今娶了司徒南音,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梦颜汐一路上耷拉着脑袋,眼泪总是不争气地流下,掏出怀中金色腰牌,呆呆地望着它,不知不觉已到家中门口,她拭去眼泪,将腰牌重新放回怀中。 收拾好心情后,便朝里面走去,随意扫了一眼头上匾额,顿时一愣,连忙向后退了几步,望着匾额的四个大字“汐澜若苑”,不经过她的同意,便擅自换门头,这个胆子唯有楚岩,梦颜汐两眼冒火地冲进大门。 一进门,梦颜汐傻眼了,院中开满了梅花,梅花散发着阵阵香味,芬芳扑鼻,形色各异,原本给冷清的小院,添了无尽的生气和色彩,走廊、房檐依次挂满了红色灯笼,整个院中灯火通明,并且将全有房屋重新粉刷了一遍,焕然一新。 蕊心连忙跑了过来,笑道: “主子,您可喜欢,这是楚公子安排的,还让我们酿了梅花酒,正等着您回来品尝一番”。 “让让他干的?这是我家,你们是不是忘记谁才是这家主子了?”。 蕊心见她一脸怒火,吓得不知所措,急忙说时,被楚岩先道: “怎么,难道不满意?”。 楚岩有条不紊地走到院中,折扇在手总悠哉地拍打着,嘴角勾勒出一抹邪魅的笑。 梦颜汐蹙着眉头,大步上前,一把揪住楚岩衣襟。 “楚贱人,你搞清楚这是我家,我才是这里的主人,谁让你不经过我的同意,擅自改这里的一切,我命你立马给我恢复原貌,然后给我滚出这里”。 楚岩一把揽住梦颜汐的腰,低头凑到她眼前,两人的脸近在尺咫,这一举止,令站在一旁的蕊心红了脸,识趣地朝厨房走去。 梦颜汐更是怒火冲天,正要一把推开楚岩时,他越发抱的更紧,一道柔媚地声音附在她耳边说道。 “梦颜汐,你若嘴下再不留情,我今晚便吃了你,让你尝尝我的厉害,会让你回味无穷”。 “长的如此动人,就是嘴太坏了,我得好生调教你一番才是”。 梦颜汐奋力挣脱开他,双手握拳,随即起身一跃,抬腿朝楚岩身上踹去,楚岩身手敏捷,左躲又挡,就是不让她近身,两人便在梅花树下,不停打斗,梅花撒在她们二人身上,瞬间落了一地。 “主子,你们别打了,晚饭好了”。蕊心喊道。 楚岩不屑和她动武,躲闪之余,说道: “梦颜汐,你别打了,不然这些梅花可要遭殃了”。 梦颜汐见他不肯出手,一气之下,便抱起院中花盆,朝身上扔去,楚岩立即躲开,见她依然不停手,继续抱起花盆扔向他,顷刻间,院中一片狼藉,当梦颜汐抱起最后一个花盆时,楚岩急了眼,飞速跑到她身边,夺过花盆。 “够了,我向你道歉,总可以了吧”。 “楚岩,你真的让我很讨厌,你和上官云霄一样令我厌恶,你是上官云霄的朋友,你应该去找他,为何总是赖着我这里不走?”。 “我说了,你越敢我走,我偏要赖着不走”。 “你真够贱”。 这种厚颜无耻的家伙,着实令梦颜汐无束手无策,狠狠瞪了一眼楚岩,朝饭厅走去,楚岩望着她的背影,邪魅一笑,便朝她方向走去。 饭厅 梦颜汐自顾自地吃饭,没有搭理楚岩,一旁的蕊心为了缓和气氛,轻声道: “主子,你今日忙什么去了?”。 “驯马”。 “驯马?主子,马是不是很难驯服呢?”。 想到这里时,梦颜汐回想起给白马喂粮草的过程,扑哧一笑,楚岩正夹了一块肉放入嘴中,被她冷不丁的笑,不禁后背发凉,挑了挑眉。 “怎么,你让马驯了?”。 楚岩的话惹得蕊心忍不住的笑了笑。 梦颜汐非但没有生气,而是笑眯眯地望向楚岩。 “今日的确有一匹马很难驯服,当我喂它草粮时,它就是不肯吃,你猜它最后是如何心甘情愿吃了我的草粮?”。 “难不成,你要准备杀它时,它为了保命,万般无奈之下,做了明智选择?”。 梦颜汐摇了摇头,坏笑道: “我告诉它,若不吃,我便让楚贱人睡了你,而且让他压你身上,它似乎真的听懂了,很听话地吃了我的草粮”。 话音刚落,蕊心倒先笑的前仰后合,楚岩咬牙切齿盯着梦颜汐,将手中筷子扔向她。 梦颜汐立马躲闪开,乐道: “咦,没打着,哈哈哈……”。 梦颜汐瞧他生气,顿时很爽,便起身拍了拍他的肩。 “既然想留下,那你随时做好被我气死的准备”。 楚岩忽然发觉这个梦颜汐倒有几分可爱之处,其实并没有那么不好相处,脸上渐渐浮出一抹意味深长地笑。 她说罢,便转身离开饭厅,蕊心连忙跟上前。 房间 “主子,你瞧,这是陆大人派人给您送来的入冬衣裳,颜色和您的皮肤很相衬, 无论哪一件,您穿起来都很好看”。 蕊心,指着床铺上的数件衣裳,笑道。 梦颜汐瞥了一眼,便坐在椅子上,倒了一杯茶,抿了几口后,冷漠道。 “收起来吧”。 “主子,你不看看?”。 “我累了,去收拾起来”。 “是”。 蕊心便将床铺上的衣服全部放在柜子中,转过身后,见梦颜汐已倒在床上睡着了,看来今日驯马累着了她。蕊心便走到床边,顺势坐下,为她盖好被子,轻身唤了一声她,见她没有回应,松了一口气。 从怀中掏出药瓶,打开瓶塞,沾了一点粉末,小心翼翼地涂抹在她额头上,心道: “主子,你放心,这药我今日去药铺,让大夫瞧了,人家说这都是上等的药制成,没有毒,祛疤最好不过”。 “我看只有等你睡着,我才能为你涂抹,不然你又该骂我了”。 就这样,蕊心擦完药后,又打了一盆水,擦了擦她的脸,将房间的灯吹灭后,才离开。 当关上门,转身时,见楚岩不知何时站着她背后,吓了一跳。 “楚公子,这么晚,你来主子房间,干什么?”。 “没事,我就看她睡了没有?”。 “嗯,看来主子今日的确累了,倒头就睡着了”。 楚岩点了点头,便转身朝门口走去,蕊心连忙问道: “楚公子,这么晚去哪?”。 “我去溜达溜达,你别管我”。 蕊心没有多想,乖巧地点了点头。 ------------ 第十四章 做一对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夫妻! 陆府,书房 秦风站在书案前,望着陆辰逸神情凝重地翻看历来宗卷,沉默不语,轻叹了一声,便走到他身旁,添了许茶水,低声道: “大人,都这么晚了,该歇息了”。 陆辰逸一边翻看手里宗卷,一边问道: “那三个人查的如何了?”。 “大人,他们三个人底细无从查起,如同一张白纸,我目前唯一了解的便是,他们三人彼此认识,每三日,便会一同出城,当我暗中跟踪时,好像被他们有所察觉,一出城,人就不见”。 “不过请大人放心,再给我一点时间,一定查出他们到底何来历”。 陆辰逸将手中宗卷朝桌子上重重一扔,阴沉着脸不知再想什么,片刻后,便起身离开书案,走到窗户边,冷声道: “底细如白纸?哼,看来是有人故意而为之,越是这样,里面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猫腻”。 “他们三人其中一个叫周文,听闻此人身手不凡,不到几月,从一个小小的兵卒,如今坐到副总兵,此人果真不容小觑”。 秦风疾步走到他身后,担忧道: “大人打算接下来怎么办?”。 “我自有办法,你下去吧”。 “是,大人”。 秦风转身朝书房门口走去时,顿时停下脚步,难过地说道: “大人,慕清随师父回山中了,”。 “嗯,我知道”。 “大人,不要怪秦风多嘴,我知道你深爱着汐儿,但是该放手了,这样只会让彼此痛苦,汐儿该有自己的生活了”。 秦风说罢,便打开房门,见司徒南音仪态端庄地站在门外,手中并端着食案,她温柔一笑。 “秦千户,这么晚还在陪辰逸商议要事,辛苦了,我做了夜宵,可要陪辰逸吃点?”。 秦风连忙退让一旁,躬身作揖: “夫人,这是属下该职责所在,夫人还是快进去,大人一个人在里面”。 “秦千户,我刚让丫鬟给你房间送去一双鞋,是我亲手做的,不知合不合你的脚,若不合,便拿过来,我再改改”。 秦风一脸吃惊,急忙推辞道: “大人,万万不可,属下怎能配穿夫人做的鞋,这是在折煞属下”。 司徒南音笑了笑。 “你跟随辰逸数年,一直替我照顾他,在我眼里早是一家人,一家人哪有这般见外,你快去试试”。 司徒南音说着便向里面走去。 秦风没想到这个司徒南音是如此的温婉贤良,与他想象的差强人意,若有所思后,便离开。 司徒南音走进书房,将食案放在桌上,抬起瞧陆辰逸端坐在书案前,继续忙手中事,即便冷着脸,也难掩他俊美的脸庞,若不打扰他,这样静静地望着他,也是一种享受。 突然,回想起今日有人告诉她,陆辰逸在苑马寺教梦颜汐骑马的场景,那是所有人在陆辰逸脸上难得可见的笑,这一刻,司徒南音虽然脸上挂着笑,可眼神变的越发坚定。 陆辰逸察觉到一双眼神正在看他,便抬眼,见是司徒南音,继续垂下眼,冷声道: “这么晚,怎么还不去歇息”。 司徒南音便端起两碗汤,走到他身旁,先将其中一碗放在书案上,便轻轻舀起手中的一碗汤,吹了吹,便送到陆辰逸嘴边。 “我为你熬了参汤,你总是彻夜不眠,对身子不好,需要好好补补”。 陆辰逸侧过头,蹙眉道: “拿走”。 “你是怕我会在这参汤里下什么东西?”。 司徒南音说着便将手中汤一饮而下,喝的太猛,连呛了两声。 陆辰逸侧过身子,一脸冷漠地望着司徒南音。 “你这是做什么?”。 “我知道你很难轻易相信一个人,所以我想证明给你看”。 “你并非这个意思,我说了你不必讨好我,做好你的陆夫人便是”。 司徒南音将汤碗放到陆辰逸面前,压制着心中委屈,温婉一笑,平心淡气道: “你若想我们之间做一对名不副实的夫妻,我自然不会为难你,但你起码要做好表面,我再怎么不及,也是兵部尚书的女儿,这一点颜面你总得给我”。 “我夜夜独守空房,我没有强迫你半分,你对梦颜汐的独爱,我也并未找你大吵大闹,你对我的冷漠,我仍然视若无睹,因为我的家教无法让我向市井女子那般,撒泼胡闹,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不管你当初再不愿娶我,可我现如今也是你八抬大轿娶进门的正妻,我司徒南音家世显赫,又是大家闺秀,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女红样样精通,试问哪一点值得让你这样待我?”。 “我娘从小告诉我,男人是天,女人便是地,一个女子的本分便是伺候好自己的夫君,做一个贤妻良母,所以我在努力做好这个徒有虚名的陆夫人”。 司徒南音说到这里时,突然苦笑一番,眼泪盈盈地回忆道: “一年前,初夏时节,我坐着轿撵随我娘去庙中拜佛,那是我第一次见你,你当时身穿一袭紫色飞鱼服,身后跟着数名锦衣卫,气宇轩昂走在大街上,那一刻我终于体会那句“最是凝眸无限意,似曾相识在前生”的含义。” “是的,我对你一见倾心,你就是我心目中最想嫁的人,心悦君兮君不知,山有木兮木有知。当我得知皇上赐婚,将我许配给你那一瞬间,我高兴的手舞足蹈,甚至连梦中都会笑醒”。 “可是呢,你居然早已心有属,但是对我而言,只要我是你陆辰逸的妻子便好,我相信你终有一日会看到我的好。当我发现,梦颜汐占据了你全部的心,一点点都匀不出给我时,我整日悄悄的以泪洗面”。 “辰逸,你可知我的心在流血吗?”。 陆辰逸对司徒青音的一袭话,略有触动,便端起眼前的汤一口喝下。 “今日起,我会顾忌的颜面,我答应你做好表面夫妻”。 他说罢,便将手里的卷宗整理好,起身后,收起冷漠的表情。 “我送你回房”。 司徒南音点了点头,跟在他身后,忽然,她先到陆辰逸面前,挽起他的手,双眼直视地说道: “辰逸,你要记得我司徒南音,是你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从始至终都是,你的心里,脑子里,全都是我”。 话音刚落,陆辰逸顿时感觉头晕目眩,头痛欲裂,踉跄地向后退去,他一脸痛苦地使劲让自己保持清醒,抬眼时,恍惚间看到梦颜汐的身影不断和司徒南音在重叠。 “辰逸,你要记得我司徒南音,是你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从始至终都是,你的心里,脑子里,全都是我”。 司徒南音不断再重复这句话,像是念什么咒语似的,而自己同样也和陆辰逸一样身心剧痛,就这样两人倒在地上,司徒南音立马抓住陆辰逸的手。 “辰……辰逸,让……让我们……做一对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夫妻”。 “你……你给我喝了什么?”。 陆辰逸感觉自己的心被人活生生地剜下,梦颜汐的面容、身影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开始在脑海中逐渐变得模糊,直到消失后,便也晕厥了过去,泪水顺着眼角两边缓缓滑下。 司徒南音缓缓爬到他身边,抬起手擦去陆辰逸的泪水,躺在他怀中。 “我允许你最后为她流泪,明日太阳升起,你便只属于我”。 “夫人……”。 慧珠急忙冲进书房,跑到她身边,扶起司徒南音。 “夫人,成功了?”。 “带辰逸,回房”。 “是,夫人”。 ------------ 第十五章 梦政南咬舌自尽! 这几日梦颜汐都早早去了苑马寺,练骑马,始终不见陆辰逸的身影,以为他这几日公事繁忙,便将他交给自己的骑马技巧一遍又一遍的熟练,几日下来,总算可以做到利落地上下,又不会被白马摔开,她的举止动作真像一个俊朗的男儿。 她控制马的手法熟练,渐渐白马也与她配合了起来,骑马也算是终于学会了,接下来便是射箭。 梦颜汐望着眼前一排排整齐的靶,其实射箭并不难,就是箭离弦有些挂手,要射准就很有难度。她便拿好弓箭,把箭尾卡在弓弦上,眯着眼,向后用力一拉,手一松,“嗖”的一声箭飞了出去,虽不是正中靶心,但射准了靶中间的那个红圆圈内,已经是很出色了。 “不错,汐儿,你之前练过?”。 秦风走到她身旁,笑道。 “以前在家中时,和哥哥玩过飞镖,能找到那种感觉”。 “那不错,射箭多练几日,你也可以出师了,接下来就看你的武功了”。 梦颜汐勾唇一笑,继续拿起弓箭,眯着眼手一松,“嗖”的一声箭再次飞出,这次箭正中靶心。 “我的武功,你自然不必担心”。 “是嘛?我可记得你曾是三脚猫功夫,不可能在这几天就立马武功盖世了吧?”。 “那是曾经,现在的是一个崭新的我,若你不信,可以和我切磋武艺,虽不会让你该拜下风,但起码会打个平手”。 秦风瞧梦颜汐一脸的自信,是打心里希望她脱胎换骨,便拍了拍她的肩。 “今日先练到这儿,大人有事交代”。 “何事?”。 “大人具体未说详,便只说让你去刑部大牢”。 梦颜汐心头一紧,刑部大牢还关着梦政南,为何突然让她去那里?难道不是梦政南,是新押了犯人?她便急忙放下弓箭。 “走吧”。 两人便匆匆离开苑马寺,朝刑部大牢走去。 良久后,刑部大牢 梦颜汐和秦风刚踏进,便听见尽头传来凄惨的叫声,令人不禁一颤,那个声音梦颜汐再熟悉不过,是梦政南的惨声,她立马朝尽头的跑去。 只见梦政南双手绑在木桩上,浑身皮开肉绽,无一完好之处,此时正被一根烧的通红的铁烙在胸口皮肉上,一股焦糊的味道蔓延整个牢房,还散发着滋滋作响的声音,可怖极了,而那个手拿铁烙的人正是陆辰逸,他的双眼通红,杀气满值,犹如一个活阎王般令人汗毛直竖。 梦颜汐急忙上前夺开陆辰逸手中的铁烙,扔在地上,回过身,看梦政南浑身血淋淋,已被他折磨地晕了过去,颤声道: “爹,爹,爹,你醒醒啊……”。 突然,一只手在她身后一拽,狠狠摔到一旁地墙上,顿时,梦颜汐的头碰在墙上,鲜血直流,秦风连忙上前扶起她,难以置信地望着陆辰逸,对他审犯人的一幕早已司空见惯,但万万没有想到,他不是说好关押梦政南一辈子,并不会动他,都是在顾忌梦颜汐,可是今日之举到底何意? “大人,你对梦政南的仇恨,不该强加在汐儿身上啊”。 梦颜汐一脸的错愕,对陆辰逸突然起来的反常之举第二次让她诧异,移动着步子走到他面前。 “大人”。 陆辰逸一脸厌恶地盯着她,那双杀人的眼神再次呈现在梦颜汐眼帘,一声如地狱般的声音说道: “梦颜汐,父债女还,你爹若被我折磨致死,还抵不上我陆家三十二条命,就拿你来偿还”。 此话一出,梦颜汐不由打了一个冷颤,呆呆地望着陆辰逸,他的眼神不再那般温柔,好像回到刚认识他那时候似的,比那时候更让人可怕,久久说不出话。 “大人,你向来恩怨分明,梦政南该死,死有余辜,可汐儿是无辜的啊”。秦风说道。 陆辰逸突然诡异一笑,便转过身从桌上取出一把小刀,递给梦颜汐。 “你若不想因你父亲而连累你,去将他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割下来,这样我便认为你大义灭亲,那么你依然是我镇抚司的锦衣卫”。 梦颜汐对他猝不及防的改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难道是昨日告诉他,一切都结束,回不去了,才令他这般疯狂?抬起手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角。 “大人,你因为我昨日对你说的绝情之话,才这样的对不对?”。 陆辰逸将小刀塞进她的手中,眼神犀利地说道: “梦颜汐,你最好不要和我套近乎,杀人偿命,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你亲手杀了梦政南,要么等他被我折磨死后,你来还债”。 “大人,你到底怎么了?”。秦风急道。 “秦风,你最好闭嘴”。 梦颜汐气的浑身发颤,见陆辰逸如此翻脸无情,一怒之下将小刀狠狠仍在地上。 “让大人失望了,我是不会杀梦政南,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根本不是他的女儿,你不要想控制我”。 “汐儿,你再说什么?你不是他的女儿?怎么可能啊”。秦风蹬着大眼,一脸惊异。 陆辰逸冷笑一声,倪了梦颜汐一眼,显然是不相信她的话,便顺势向后一坐。 “来人”。 “陆大人,何事?”。 牢头走进牢房,唯唯诺诺地问道。 “去那一碗清水来”。 “是,陆大人”。 梦颜汐大步走到他面前,紧紧攥着双手,眼眶湿润地看着他。 “你不信我?你居然不信我?”。 “我凭什么信你?你陆辰逸从不会轻易相信一个人,更何况你还是我仇人的女儿”。 “陆大人不愧是陆大人,翻脸无常的是你,深情无比的也是你,真是无人能及你半分,今日我可真真的算是讨教了”。 “大人,清水来了”。 牢头将一碗水放在陆辰逸身侧的桌上。 “秦风,让他们两个滴血验亲”。 “不必,我自己来”。 梦颜汐说着便捡起地上小刀,伸出一指,愤恨地望着陆辰逸,眼睛不眨地挥刀朝手指用力一划,一滴血落在清水中,秦风便端起水,走到梦政南面前,划开他的手指,同样滴在清水中。 清水中两滴鲜血徘徊半晌后,两滴血清未相融,秦风不知该笑,还是该难过,便端到陆辰逸眼前,他起身看了一眼,朝梦颜汐不屑道: “梦颜汐,竟没想你不是梦政南的女儿,这样更好了,那你便替我好好折磨他,直到他死,这是交代给你的差事”。 他说罢,便起身打算离开时,被梦颜汐一把拽住,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哭腔道: “陆辰逸,你当真不念一点情份?他即便不是我的爹,也是养了我十六年的恩人,你让我对他下手,我做不到”。 陆辰逸甩开她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衣袖,满眼杀气地望着梦政南。 “他当年盗走我陆辰逸全有财产,到现在还未归还,第二个差事,便是讨回来”。 他说罢,便离开牢房。 梦颜汐转身望着陆辰逸的身影,他浑身透露着寒冷,两颗泪水滚落而下。 “那是我深爱的大人吗?”。 秦风难过地走到她身边。 “汐儿,我曾说过,无论大人做什么,请你理解,毕竟梦政南杀了大人的父母,但是让我如何都想不到你居然不是他女儿,那你的父母在哪?”。 梦颜汐眼神呆滞地摇了摇头,这时,梦政南缓缓睁开眼,虚弱地喊道: “汐……汐儿”。 梦颜汐心头一震,立马转过身,疾步到梦政南面前,哭道: “爹……”。 “汐……儿,我……我……我该死,所……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这……这么,多……多年,我……我不该那般待你,你……你很听话,很乖,是……是我这个当爹的不对,总是打你,骂你,即使临死也连累了你,是……是我的报应,我的两个儿女,都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报应不爽”。 “爹,你不要再说了,无论你对我好不好,我都认你这个爹,若没有你们,也没有我”。 “汐儿,陆辰逸杀我,是我罪有应得,你不要怪他,我也不会让你为难,梦家的所有财产,你娘会交给你,我们知道这是迟早一日”。 梦政南说完,便仰头长啸。 “陆兄,陆嫂,我梦政南对不起你们,我来给你们赎罪来了”。 话音刚落,梦政南当场咬舌而亡! “爹……” 梦颜汐双腿一软,重重跪在梦政南脚下,久久缓不过来神。 秦风顿时一惊,今日的一切来的让人毫无预兆,陆辰逸的举动,即在意料之中,又在情理之外! ------------ 第十六章 彻底放下陆辰逸! 当梦氏得知自家老爷咬舌自尽在牢中时,万念俱灰的她将梦家所有地契、房契、变卖后,换成银票让梦颜汐转交陆辰逸,便在房间上吊自尽。 梦颜汐在短暂的两日内,养了她十六年的二老依次自尽而亡,即便他们对她再不好,也是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那一刻她终于成了孤儿,便将他们好生厚葬,披麻戴孝跪在坟前守了七天七夜,上官云霄一直陪伴左右。 “汐儿,你的孝心姑姑和姑父在天之灵已看到了,该回去了”。 梦颜汐脸色苍白,眼神呆滞地望着墓碑,干裂的唇抖了抖,终究没有发出声音来,竟连哭的力气也荡然无存,上官云霄将她搀扶起来,因双腿跪的太久,膝盖僵硬,无法伸直,更是寸步难行,如一个稻草人重心不稳地朝前倾去,上官云霄急忙将她抱起。 上官云霄望着怀中的梦颜汐不哭不闹,一言不发,整整在坟前跪了七日,他心中五味杂陈,这次梦颜汐的反常,让他后怕,多希望她可以像上次在雨中肆意发泄,起码会舒服一点,便轻声唤道: “汐儿,你哭出来吧”。 梦颜汐缓缓张开口,撕扯着干裂,绽出鲜血,声音沙哑地说道: “我累了,我想回家”。 “好,我这就带你的住处”。 街上 梦颜汐如一个木偶一样,不喜不悲,望着络绎不绝地人群,便看到远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嘴角微微浮起,贴在上官云霄的胸口上,无声道: “我想吃汤饺”。 上官云霄顿时停下脚步,顺着她的目光朝远处小摊看去,一个佝偻着身躯,头发银白的花甲老人,移动着蹒跚步子,为食客来回端汤饺,笑容是那般的和蔼可亲,低头柔声道: “你想吃?”。 梦颜汐微微点了点头,她想起那时候和花子墨一起吃汤饺、卖糕点地情景,但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上官云霄便抱着她走到小摊前,将她放在椅子上,还未坐稳,老人走到梦颜汐面前,和善地笑道: “二位实在不好意思,今夜小摊只剩下一碗汤饺了,只够一个人吃”。 梦颜汐朝老人温柔一笑,扯着沙哑的嗓子说道: “陈阿婆,你不记得我是谁了?”。 陈阿婆一愣,便弯下腰,眯着眼朝梦颜汐脸上细细看去,蹙了蹙眉头。 “姑娘,人老了,不记事了,难道你是隔壁小雅?”。 梦颜汐未反驳,而是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面额五千两,塞进陈阿婆手里,摸着她粗糙的手,心疼道: “阿婆,给我来一碗汤饺”。 阿婆哆嗦地拿起银票,吃惊道: “小雅啊,你哪来这么多银子?你爹打更也挣不了这么银子,快拿回去,交给你爹”。 上官云霄看出梦颜汐认识这个阿婆,便顺着她的意说道: “阿婆,你先替她保管,过几日再给她”。 陈阿婆便将银牌放心怀中,叮嘱道: “小雅,阿婆便给你保管,记得过几日来取,我去给你下汤饺”。 她说着便向灶台走去。 上官云霄倒了一碗清茶,放在梦颜汐面前。 “喝点热茶,暖暖身子”。 上官云霄正要放下手中茶壶时,下意识随意瞟了一眼远处,手中茶壶不由一颤,梦颜汐便侧过头看去。 陆辰逸牵着司徒南音的手行走在街上,看起来两人十分恩爱有加,便停留在首饰摊上,为司徒南音挑选了一枚碧玉钗,满眼疼爱地为她插上,咋一瞧,真是好一对让人羡慕的夫妻。 梦颜汐面无表情地转过头,端起茶水,小抿了几口。 上官云霄对她的反应匪夷所思,不解道: 谷“汐儿,你不难过?”。 突然,梦颜汐朝他释然一笑,放下茶水,摇了摇头。 “缘来缘去总会散,花开花败总归尘,我该有自己的生活,总不能回忆过往”。 “汐儿,你长大了,这一年你成长了很多,你打算接下来继续留在镇抚司,还是准备去哪?”。 “小雅,汤饺来了”。 阿婆将汤饺放在梦颜汐面前,便转身收拾一旁的桌子。 梦颜汐便舀起一个饺子,心平气和地说道: “我当初来京城便是想有一番作为,虽然经历了这么多事,但依然无法改变我的初心,其实我挺谢谢你们所有人带给我的磨难,不经彻骨,怎知梅花香”。 “现在的我无所畏惧,天生傲骨的我,怎能轻易服输,蜕变才能让自己强大,涅槃才能让自己重生,逆风才能让自己翻拍,这些道理若不是自己悟出来,我依然还是那个毛毛躁躁,不听劝解的小丫头”。 上官云霄被梦颜汐的一席话深深触动,他看到曾经倔强的丫头,现如今变的成熟、稳重,这是他想看到的结果,可心中竟生不出一点喜悦。 “梦颜汐,既然孝守完了,明日便开始比试,最好不好临阵脱逃”。 身后一道声音比今夜的寒风更加刺骨。 上官云霄起身走到陆辰逸面前,朝身旁的司徒南音瞟了一眼,满眼怒火地说道: “陆辰逸,你逼死了梦政南夫妇,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你当真一点不顾及和汐儿之间的情分,你怎能这般忍心让她和你一样?”。 陆辰逸不屑一笑,镇定自若道: “梦政南是我陆辰逸的仇人,他死不足惜,至于梦颜汐是孤儿,难道她未告诉你,她并非是梦政南亲生,再者,我和她之间何来什么情分?”。 上官云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手背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了,抬起拳头朝陆辰逸脸上挥去时,司徒南音急忙挡在他身前,解释道。 “我夫君已经对梦政南手下留情了,若不顾及梦颜汐,定会将他暴尸山野,更不会让她去守孝七日啊”。 梦颜汐突然发出一阵笑声,摇了着头继续吃着汤饺,陆辰逸便顺势坐到她身旁,眼神凛冽地朝她脸上看去,娇小的面容上,看不出一丝气色,更多是憔悴,突然心中莫名一疼,让他很不舒服,冷声道: “看来你更没心没肺”。 “汐儿,刚陆辰逸所说可属实?”。上官云霄迫切地问道。 梦颜汐将最后一口汤喝完后,从怀中拿出陆辰逸的金色腰牌, 仍在桌子上,双眼始终没有看向他,不紧不慢地说道: “临阵脱逃不是我梦颜汐的性格,明日你瞧好便是”。 说罢,她双手支撑着桌子起身,侧过身望了一眼司徒南音,看到她脖间的那块玉佩,轻蔑一笑,移动着吃痛的双腿,准备离开,被上官云霄横抱而起。 司徒南音望着梦颜汐,笑道: “这么快便找到归宿了?我以为你多痴情,也不过如此”。 梦颜汐不怒反笑一声,盯着司徒南音说道: “一个不值得我爱的男人,送给陆夫人又何妨呢”。 她便抬起头望向上官云霄,疲惫道: “我们走吧,我想回去好好睡一觉”。 “好……”。 陆辰逸起身走到司徒南音身旁,瞥了一眼上官云霄,蹙眉道: “你和梦颜汐说的是何意?为何我一句都听不懂?听她的口吻似乎我和她之间有什么过往?”。 司徒南音温婉一笑,便牵起陆辰逸的手,什么都没说,朝陆府方向走去。 ()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 第十七章 我要成为北镇抚司唯一的女统领! 汐澜若苑 上官云霄抱着梦颜汐刚走进院中,丫鬟们急忙跑上前,蕊心紧张道: “主子,你这几日去哪了?可急死我们了?”。 楚岩拿着一壶酒慵懒地走上前,挑了挑眉。 “你们两个这是私奔了?还是私奔未果,又回来了?”。 上官云霄未搭理楚岩,便对蕊心说道: “带我去汐儿的房间”。 “是,上官公子”。 “我不想回房间,将我放在摇椅上,我想看会梅花”。 梦颜汐望着院中盛开的梅花,低声说道。 上官云霄便依着梦颜汐,将她放在厅堂外的摇椅上,让下人在身旁多发了一个暖炉,蕊心拿着褥子盖在她身上,楚岩见梦颜汐神情不对劲,朝上官云霄没正经地问道: “霄,你把她这是降服了?竟回来这么乖?”。 “她这几日发生了些事,还未缓过劲来”。 蕊心一听,连忙蹲下身,紧紧攥着梦颜汐的手,担心道: “主子,你发生了什么事?”。 梦颜汐拍了拍蕊心的手,便抬眼,看着上官云霄和楚岩站在她面前,轻声道: “都去忙吧,别围着我转,我想一个人静静”。 “汐儿,你先告诉我,陆辰逸说你并非是梦政南亲生,到底是真是假?”。 此话一出,倒让楚岩回忆起青鸾那日说的一番话,手中的折扇轻拍了上官云霄的肩。 “霄,她的确不是你表妹,和你无任何亲戚关系,这是我听她之前的丫鬟口中所说”。 上官云霄心头一震,急切地朝梦颜汐问道: “汐儿,他说的是真是假?”。 梦颜汐点了点头,轻描淡写地说道: “我的确不是梦家的女儿,所以你当时说与我有婚约,那也是未出生便夭折的梦颜汐,并非是我,我只不过是顶替了她的身份”。 上官云霄如当头一棒,这一年来,精心将梦颜汐培养出来,去对付陆辰逸,已看到二人反目成仇,接下来便真正的可以控制梦颜汐,突然告诉他这个荒唐的身世,简直无法接受,大步上前,弯下腰,抬手狠狠地捏住梦颜汐的下巴。 “为何早不告诉我?为什么?你居然不是梦家的女儿?那你又是谁?”。 “上官公子,你快放手,你会弄疼我家主子的”。蕊心急忙喊道。 梦颜汐无任何反抗,抬眼朝上官云霄嘲笑道: “是不是有种算计到最后,竟是一场空的感觉?上官云霄,我很清楚你接下来的目的是什么,看我和陆辰逸彻底反目成仇,可以利用我对他的恨,心甘情愿为你办事?”。 “哼,你错了,我现在是恨他,但不会为你所用,更不会受你蛊惑,你若想对付他,自己可以光明正大的对付,而不是借别人之手杀他,这是小人所为”。 “不过,我倒很清楚我接下来的目的”。 “什么?”。 梦颜汐眼神坚定地说道: “我要成为北镇抚司唯一的女统领,无人可取代”。 话音刚落,令上官云霄和楚岩不禁一颤,上官云霄便收回手,望着梦颜汐的眼神中透露出来的狠,让他很不适。 “好,那我倒看看你要凭一己之力,还是踩着陆辰逸的肩膀上去”。 “我为何要踩着他的肩膀上去?我要让他心甘情愿地让位”。 “好,我拭目以待”。 上官云霄说罢,便拂袖离开。 楚岩的眼神一直停留在梦颜汐脸上,当梦颜汐朝他看去时,两人顿时四目相对,楚岩急忙躲开,定了定神,朝另一个摇椅上躺下。 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蕊心分别向二人脸上看去,轻叹了一声,将褥子重新为梦颜汐盖好,低语道: “主子,我看你又消瘦了许多,脸上没有一点血气,我去给你做点吃点,补补身子”。 蕊心见梦颜汐没有回应,便起身朝厨房走去。 半响后,楚岩侧过身,拿起一坛酒,斟满一杯后,放在梦颜汐手边。 “尝尝这是用梅花酿制而成的酒,味道不错”。 梦颜汐眼神空洞地望着庭院梅花,动了动嘴唇,一颗泪水从脸上滑落而下,便抱起一坛酒仰头大喝。楚岩没有阻止,而是静静地看着他,似乎能感受到她心中无尽的悲伤,却又无人可诉说,所谓哀莫大于心死悲莫过于无声,便是此刻的梦颜汐。 “海压竹枝低复举,风吹山脚晦还明,梦颜汐一切都会过去的”。 楚岩说着便端起一杯酒一饮而下。 蕊心端着食案刚出厨房走出,见梦颜汐正在喝酒,急忙跑上前,将食案放在桌上,夺取她手中酒坛,朝楚岩埋怨道: “楚公子,你怎能让我家主子这般喝酒,会伤身子的,应让她喝点茶水”。 楚岩朗声一笑,拿着手中折扇指向蕊心。 “你家主子不痛快,只能用酒来替代,再者茶若醉人,何须酒,你这丫头,一点不会察言观色”。 蕊心便端起一碗汤,瞪了一眼他,舀了一勺送到梦颜汐嘴边。 “主子,这是百合马蹄羹,你快喝点”。 梦颜汐朝蕊心淡淡一笑,便接过她手里的碗,刚喝了一口,突然胃里翻山倒海,一阵阵作呕,立马侧过身吐了起来。蕊心连忙为她拍打着背。 “主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吐了?”。 “梦颜汐,你酒量这般差啊?”。楚岩不禁大笑。 蕊心蹲下身为梦颜汐擦去嘴角,一脸担忧。 “主子,你哪不舒服?还是这个百合马蹄羹不合你胃口?”。 梦颜汐摆了摆手,安抚道: “我没事,或许闻不惯这个味道”。 “还有鱼汤,我去为你端来”。 蕊心立马朝厨房跑去。 梦颜汐躺在摇椅上,眉头紧蹙,看起来很不舒服,楚岩起身走到她身边,伸手抚在她的额头上,撇了撇嘴。 “也未发烫,酒也是梅花酒,也不会令你醉,你这是哪不适?”。 “兴许这几日没歇息的缘故,睡一觉便好了”。 “主子,鱼汤来了,你肯定把身子搞垮了,才吃不下去的东西”。 蕊心又舀起鱼汤送入她嘴边,胃里一阵恶心再次袭来,梦颜汐连续干呕了几次,捂着嘴催赶道: “拿走,拿走,快拿走”。 她的异常举动,让蕊心和楚岩一脸茫然,楚岩便端起鱼汤喝了几口,又端起百合马蹄羹喝了几口,挑了挑眉: “梦颜汐,这两碗汤色香味俱全,没有任何不妥之处,你这是成心刁难蕊心啊”。 梦颜汐此时浑身乏力, 不停地流虚汗,这莫名的反应突如其来,也让她不知该如何解释,低声道: “蕊心,我实在吃不下,我好累,扶我回房间”。 “算了,我还是直接抱你回房间,女人真是麻烦”。 楚岩一脸无奈地将她抱起,朝她房间走去。 房间 楚岩将她放在床上,幸灾乐祸地说道: “你若病了也好,我还再能清闲几日”。 蕊心推开楚岩坐在床边,替梦颜汐盖被子,小声道: “主子,我去给你请大夫来”。 “不必了,你们两个都出去,我想睡会”。 梦颜汐说着便翻了一个身,一眨眼地功夫,便睡了过去。 “楚公子,我家主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蕊心焦急地问道。 “你家主子就是喜欢硬撑,等她自己调节好,也便好了,你我无法替她解忧,我们出去,让她睡吧”。 楚岩便拉着蕊心离开房间。!!!!! ()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 第十八章 为了赢连命都不要!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初晨 梦颜汐今日身穿一袭白色束腰常服,长发高高挽起,随意梳洗后,便打开房门,寒风瑟瑟,冷风从脖见直灌衣服里,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大雪纷飞,庭院银装裹素,唯独梅花傲然绽放。 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她朝院中走去,伸出手,看着雪花一片一片落在掌心,渐渐融化,丝丝的凉心,让她嘴角勾勒出淡淡笑意。 这时,从她脚下滚来一个雪球,梦颜汐缓缓转过身,见楚岩带着所有丫鬟和家丁站在她身后,每人手里团这一个雪球,蕊心笑道: “主子,我们一起玩可好?”。 “对啊,主子,我们一起打雪仗,蕊心说了,今日谁若输了,便晚上给大家跳舞”。家丁紧接说道。 梦颜汐一脸严肃,刚要开口,只见一个雪球从她这边飞来,她立马一个侧身,紧接着接二连三的雪球朝她扔去,梦颜汐一跃而起,抬起脚尖将雪球奋力朝楚岩身长踢去,楚岩轻而易举地躲闪过去,再次拿起雪球朝她扔去时,梦颜汐已突然落在他眼前。 “楚岩,我没功夫陪你瞎玩,你自个玩”。 楚岩顿时一脸扫兴,本想让她开心,却没想到她这般不领情。 “梦颜汐,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软硬不吃,油盐不进,除了长相是女子模样,从内而外和男子没什么两样,你就不能有点女子的柔情?为何总是冷若冰霜,拒别人千里之外?若真有人喜欢你,也会被你吓跑”。 梦颜汐朝前走了两步后,慢慢停下脚步,冷声说道: “我为何要别人喜欢?若不喜欢可以离开,我更不会强求任何人留下”。 楚岩走到她身边,打趣道: “你就不怕你会孤老一生?”。 梦颜汐转过头,蹙了蹙眉。 “怎么,这般担心我会孤老一生?无非是喜欢我了?还是不知不觉已爱上我了?”。 “呦?我终于知道你为何这般待我,原来是想欲情故纵,分明是你喜欢上我了,又不好意思说,看似假意对我冷冰冰,实则想让我在乎你,关注你,对不对?”。 此话一出,惹得身后的丫鬟和家丁捂着嘴笑了起来。 梦颜汐对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真是一脸无语,讽刺道: “楚岩,我梦颜汐再缺男人,但也不会喜欢你这般不男不女的家伙,我可没有男女通常这个毛病”。 说罢,她便朝大门走去。 楚岩不仅没有生气,而是朝她喊道: “梦颜汐,我就知道你喜欢我,就是不承认而已,你若不喜欢我这副打扮,今晚你回来,我定会给你一个意外”。 楚岩便朝自己房间走去。 镇抚司院内 梦颜汐来到镇抚司,秦风立即跑了过来,拉着她就往外走。 “秦风,你这是干什么?”。 “快走,大人早早在苑马寺等你,其他人都先到了,今日比试,汐儿,你有没有把握?若输了,那可丢人了,不知是谁说你要过关卡,连皇上也知晓,特意来看今日的比试”。 “汐儿,你可真替你捏把汗,你一个女子家能打得过那群男人嘛,若输了,以后你在镇抚司真不好混了”。 梦颜汐甩开秦风的手,一脸自信地说道: “秦风,你就将心放在肚子里便是,有皇上在那不是更好?那我岂不在皇上面前可以崭露头脚,以后便可以得到皇上重用了”。 秦风越觉得梦颜汐和以往不同了,更让他隐隐不安。 “汐儿,你这是”。 “好了,快走吧”。 梦颜汐胸有成竹地和秦风赶往苑马寺。 苑马寺 刚走进马场,映入眼帘的阵仗令梦颜汐一怔,顾若卿坐在椅子上,身后围绕着十几宫女和侍卫,其中两个宫内为他撑伞,身旁依次站着上官云霄、陆辰逸、司徒青。 另外一侧便是从镇抚司挑选出来的十名锦衣卫,与梦颜汐今日比试。 梦颜汐缓解了一下紧张的情绪,举止大方地走上前,单膝下跪,抱拳道: “镇抚司梦颜汐参见皇上,陆大人,上官大人”。 梦颜汐抬眼朝司徒青望了一眼,实在不知这位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是何人,正不知该如何称呼时,陆辰逸提醒道: “这位是兵部尚书,司马青,司马大人”。 “参见司马大人”。 顾若卿眼中泛起笑意,已好多时日不见梦颜汐,心中装满了思念和悸动,便抬手示意,让她起身。 “谢皇上”。 陆辰逸望着梦颜汐觉得她今日精神焕发,有种势在必得的架势,心道: “这丫头,有点今时不同往日的感觉”。 上官云霄想起梦颜汐那句“我要当北镇抚司唯一女统领,谁也不可替代”回荡脑海中,他今日便要看看梦颜汐是如何能赢这场比试。 “梦颜汐,一切尽力而为,即便输了,朕不会责怪你”。 顾若卿替梦颜汐担心,便安慰地口吻说道。 “皇上,既然进了镇抚司,无论男友必要一视同仁,若这个丫头输了,足以说明这丫头无法胜任锦衣卫一职,便让她离开便是”。司徒青说道。 “司徒大人,卑职还未比试您便已给卑职下了否定,这未免对卑职太不公平了,再者您怎么知卑职会输,莫非司徒大人有先见之明?”。 梦颜汐挑了挑眉,朝他似笑非笑地说道。 司徒青顿时恼了,厉声道: “你这个小丫头,好大的口气,本官倒也看看你是如何赢了他们”。 陆辰逸、上官云霄、顾若卿对梦颜汐伶牙俐齿的一面已见惯不怪,陆辰逸朝梦颜汐试了一个眼色。 “梦颜汐,皇上再次休得无礼”。 梦颜汐没搭理陆辰逸,顾若卿温和地说道: “开始吧,第一场骑马比试,马场尽头有一面旗,谁若先摘下,再返回原地,便赢”。 “是,皇上”。 片刻后 梦颜汐同十名锦衣卫依次骑在马上,她望着尽头的旗子,将手中的缰绳紧紧握在手心,嘴角一抹邪笑,对自己的输赢稳定胜算。 “开始……”。一旁的侍卫高声喊道。 “驾……”。 所有人挥动着马鞭,随着一声驰骋,马儿们铆足了劲朝奋力朝前奔马,在这下着大雪的情景下,令梦颜汐分外刺激,她不断地挥动马鞭,马儿变得更加振奋,很快将他们落在身后。 眼看旗子越来越近,突然左右两旁的锦衣卫追上了她,三匹马并排而跑,将她夹在中间,梦颜汐咬了牙,再次朝挥动马鞭,很快又落了上风,旗子近在眼前,当她倾斜着身子,弯腰捡去时,不知马儿像是受到什么惊吓,差点将她从马背上甩下,她急忙起身猛地用力,神经都绷紧。 马儿撒泼了起来,像是受刺痛一般,仰头撒起了前蹄,梦颜汐情急之下回头一看,左右两人朝她身旁飞驰而去,马屁股上留了好多血,顿时让她一惊,顾不得那么多,为了刺激马儿,拔下头上一根长赞,狠狠朝马身上刺去,马儿更加疯狂,朝前狂奔。 将两人再次甩在身后,她为了赢,可以不顾一切了,只要能拿到旗,不管马的疯狂,见旗子很快到了脚时,她立马跳下马,一闪之余,旗子已在她手中,本想再次跳上马,马儿怒红了眼,转身就朝她踏来,这一用力,非把梦颜汐踏得肠穿肉烂不可。 而身后的锦衣卫骑着马也朝她身后奔来,若在所有马的加挤下,她今日非死不可,正当时,梦颜汐腾空飞起,立马骑在马背上,她反而没有马儿停下,而是朝原点跑去。 她是第一个,当到原点时,陆辰逸,顾若卿,上官云霄,司徒青、秦风将她刚才的一幕尽收眼底,心都提到心嗓子眼,面露惊恐。 而马儿似乎并未要停下, 梦颜汐再次猛地拉缰绳,马儿前蹄扬起嘶鸣不已,转而飞速掉了个头,在原地旋转之余,马蹄终于重重地落地。 梦颜汐立即从马背上跳了下来,脸色煞白,感觉肚子有点隐隐作痛,便忍者疼,见顾若卿已起身朝自己这边走来,她跳下马,弯腰将旗子双手递给顾若卿。 “皇上,我赢了”。 顾若卿脸色暗沉,没有接过旗子,而是不悦道: “为了赢你不要命了?”。 陆辰逸的脸色不差顾若卿,眉头紧蹙地盯着她,呵斥道: “梦颜汐,输赢乃兵家常事,胜不骄败不馁,你刚才可知在干什么?”。 “这丫头比男人还狠呐”。司徒青道。 “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汐儿”。上官云霄道。 梦颜汐表现的异常冷静,一笑而过。 “不管我如何做,无论皇上,还是令个位大人吃惊,反正我是赢了,而且也只是有惊无险”。 顾若卿胸口起伏了两下,便一把拿起她手中旗子,朝身后椅子而坐。 ()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 第十九章 打伤陆辰逸! 陆辰逸摇了摇头,对梦颜汐严肃道: “第二场,射箭比试,靶子会放在百步以外,三箭射入红心,便可赢”。 “是,陆大人”。 梦颜汐便转身开始做准备,经过马儿时,便看到马屁上依然留着血,本想上前仔细查查,转念一想,还是等比试过后,再一查究竟,直觉告诉她,定是有人害她。 百步之外并排放着十一个靶子,梦颜汐站在最后,侧过头望着和她并肩的锦衣卫。 “梦颜汐,你愣着做什么,还不拿起弓箭,准备”。身旁的锦衣卫催促道。 梦颜汐点了点头,拿起弓箭,将箭放在弦上,用力向后一拉时,腹部传来的疼痛感,让她顿时难以承受,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她撕咬着嘴唇,只要稍一用力,越是加大了痛感,她的双手开始颤抖起来,差点将弓箭仍在地上。 “开始……”。侍卫高喊道。 “嗖”的一声,所有锦衣卫的箭一并齐发,只有梦颜汐的箭迟迟未发,脖间的汗珠浸透了衣襟,脸色越发的苍白,秦风察觉不对劲,急忙跑到她身边。 “汐儿,你怎么了,脸色为何这般差?”。 梦颜汐眉头紧蹙,紧咬着嘴唇,连呼吸都变的急促,她努力压制着疼痛,从箭筒里取出两把箭,准备三连并发,浑身颤抖不止,她定了定神,使出全身解数向后一拉。 嗖”、“嗖”、“嗖”三箭同时而出,一连三箭都正中红心,其中一支箭穿透红心点。 陆辰逸眉间缓缓舒展,替她松了一口起,邪魅一笑。 梦颜汐手一松弓箭掉在地上,身体重心差点向后倒去,急忙抓住身旁的秦风。 “汐儿,你到底怎么了?”。 “我……我没事,一会便好”。 “来我扶你,过去”。 梦颜汐一只手捂着肚子,另外一只手缓缓松开秦风的手臂,一脸痛苦的摇了摇头。 “我没事,我自己过去”。 侍卫跑到顾若卿面前说道: “皇上,所有人三箭同时射中靶心,唯独梦颜汐射穿了靶心”。 此话一出,令在场的人连连惊叹不已,顾若卿一脸满意地点了点头。 “嗯,令朕出乎意料”。 陆辰逸对梦颜汐此次连胜两局,颇感意外,竟没想到她的进步这般突飞猛进,简直判若两人。 第三场比武 比武规矩,所有人进入画好的圈内,一旦有人一只脚踏出圈外半点,即可输,挑选兵器的时候,梦颜汐没挑选利剑,而是选择了鞭子。 梦颜汐走进圈内,紧握鞭子,此时的她只感觉头晕目眩,腹部难以忍受的疼痛快让她窒息,额头的虚汗不断滚落,她咬着苍白的嘴唇,不甘示弱地望着面前的锦衣卫,长啸一声,鞭出手,所有锦衣卫便一拥而上。 天地间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长鞭在她手里挥动自如,电闪一样锐利的鞭子之声鸣动,软鞭一连七八招使出厉害招数,众多锦衣卫手中剑还未出鞘,被鞭子卷去,他们并不想伤害梦颜汐,只是点到为止罢了,可她双眼通红,像是要杀了他们一般架势,不给他们出手的机会,那软鞭一沉,忽而兜转,迅疾无伦的卷将过来,将其中一个锦衣卫脖子连绕了三匝,一人大喊道: “梦颜汐,你疯了,你快住手,不然他会被你勒死”。 顾若卿、陆辰逸、上官云霄、司徒青看出了异常,只见她手中鞭子狠毒,似乎准备要了所有人命。 “陆辰逸,上官云霄,立马去阻止梦颜汐,不可闹出人命”。顾若卿急道。 “是,皇上”。 陆辰逸和上官云霄立马起身一跃,落入圈中,陆辰逸握住她手中的鞭子,呵斥道: “梦颜汐,住手”。 梦颜汐似乎忘记了剧痛,看了陆辰逸丝毫没有手软,将手中鞭子奋力一手,在陆辰逸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一道重重的鞭子朝他身上挥去,所有人顿时吓得脸色铁青。 上官云霄情急之下夺去她手中鞭子,一把将她拽出圈外,拉到皇上面前。 秦风立即跑上前,扶住陆辰逸,只见间他身上一道有深有长鞭痕,不可置信地说道: “大人,汐儿她定是疯了,她居然伤你”。 陆辰逸看到梦颜汐刚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忿恨,让他的心莫名的很疼,沉思半响后,便朝前走去。 顾若卿起身走到她面前,略带生气的口吻说道: “梦颜汐,你太争强好胜了,输赢对你来说就这般重要?”。 “回皇上,很重要”。 司徒青走到她身边,点了点头。 “皇上,争强好胜未必是件坏事,若放在战场,以她这个不服输的气魄,必定会吓退敌人”。 “梦颜汐,你明日随陆辰逸进宫”。 顾若卿说罢,便拂袖离去,身后的宫女太监连忙跟上。 司徒青见陆辰逸身上的鞭痕,大步走到他身边。 “快回府,让南儿为你上药,这丫头如野马一样,不好驯服,今后要当心”。 “这点小伤,无碍”。 陆辰逸提步走到梦颜汐身旁,冷声道: “梦颜汐”。 梦颜汐未等他说完,便先道: “陆大人,今日比试您可满意?若认为我过关了,记得明日将腰牌还给我”。 她说罢,便潇洒地离开。 上官云霄不禁一笑。 “陆辰逸,如今看到汐儿变了一个摸样,是何滋味?”。 “她变成什么样子,与我有何关系?”。 “陆辰逸,你真够薄情寡义,若我狠,与你相比之下,我真是不及你万分”。 上官云霄说罢,便也离开。 “秦风,扶你家大人快回去,眼看天就要看黑了,这雪越下越大了,小心染了风寒”。 “是,司徒大人”。 “好了,我也走了”。 陆辰逸眉头紧锁,不知沉思什么,秦风望着他,轻叹了一声。 “大人,汐儿这次打伤你,看来她真的对你无半点情分了,你们两个都将彼此伤透了”。 陆辰逸顿时一愣,转过头,一脸茫然地问道: “你说什么?”。 “大人,我现在实在搞不明白,为什么你对汐儿的态度转变这么快?你们曾经是那般深爱彼此,即使你成亲是有难言之隐,但我也不希望你们之间反目成仇”。 秦风的话让陆辰逸更是一头雾水。 “秦风,你再乱说什么?我何时爱过梦颜汐?我从始至终爱的是司徒南音,你们为何总是拿我梦颜汐说事”。 秦风一脸吃惊,不可思议的盯着陆辰逸。 “大人,你到底怎么了?与其说汐儿不对劲,我发现你比她还有问题,你当真是故意冷漠汐儿,还是真的忘记了啊?”。 “秦风,我再说一遍,你若再拿我和梦颜汐说事,休怪我责罚你”。 陆辰逸气冲冲的朝前走去,秦风跟了他这么多年,并非是一个冷血无情之人,但这次对梦颜汐态度的转变,实属让秦风失望和诧异。 ()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 第二十章 怀孕! 夜色渐浓,漫天大雪交织成一张密密匝匝的银白色大网,轻轻由空中撒下,整整下了一日,街上积雪已有一尺多厚,陆辰逸和秦风走冷清的大街上。 陆辰逸不知为何,心总是空落落,像是遗失一个他极其重要的人,莫名的痛苦,内心深处总是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你不该忘记她”,可是这个“她”到底是谁?梦中出现那个若隐若现的身影又是谁? “大人,这雪越下越大,我们还是快回府吧,你的伤要尽快处理”。 秦风与他陆辰逸并肩而行,并为他撑着伞,一脸担忧。 “汤饺,汤饺……”。 这时,从身旁传来一道沧桑的声音,陆辰逸被这个声音忽然缓过神,停下脚步,微微侧过身望去,便朝小摊走去。 “两位公子快坐,下这么大的雪,吃点汤饺暖暖身子”。陈阿婆笑道。 “大人,你要吃汤饺?”。秦风说道。 陆辰逸始终一言未发,便朝凳子而坐,秦风便也再未多说,同他坐下后,便倒了一碗茶水放在他手边。 “我想起来了,梦颜汐曾和花子墨在这个小摊上一起卖过糕点和汤饺,当时这个阿婆不在,想想花子墨离开也快小半年了”。 秦风说着,突然眼眶红了起来。 陆辰逸端起茶碗喝了几口,停顿了一会,便说道: “花子墨的死的确令人惋惜,不过也是替梦颜汐解毒,若未发生这件事,也许我和他现在会成为挚友”。 “大人,你当时同样也是为汐儿解毒,生平第一次下跪,而且还跪在木钉板上,我就知道你是真的爱她”。 陆辰逸将茶碗重重落在桌上,蹙眉道: “秦风,我何时为她跪什么木钉板?让我陆辰逸下跪之人,还未出现”。 秦风目瞪口呆地望着他,半张着嘴,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他不敢相信陆辰逸会这般说道,为了探出他当真是故意,还是背后另有什么隐情,便要继续说时,陈阿婆端着两碗汤饺放在他们面前。 “二位公子,趁热吃”。 陆辰逸便舀了一个汤饺,吃了一口,突然莫名一笑,便听到身后桌子传来的声音。 “来多吃点,你现在这么瘦”。男子柔声道。 “你是要将我吃成胖子不成?”。女子撒娇道。 “即使吃胖,你也是的杨夫人啊”。 “讨厌……”。 话音刚落,陆辰逸心头一震,这句话是为何会这般熟悉,只要用力一想,便又突然消失不见,让他焦躁不安,便放下一锭银子,起身离开。 司徒南音撑着油纸伞站在他身后,上前挽起他的手臂,柔声细语道: “小摊上的东西,还是要少吃,不干净,你若爱吃什么,我回去让厨房给你做”。 陆辰逸朝她一笑,便和她离开小摊,秦风没有跟去,而是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司徒南音收回伞,便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望着雪花。 “和心爱的人,一起同淋雪,一起共白头,是件多么幸福地事”。 谷“南儿,你送你回府后,我便回镇抚司,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你先睡,不必等我”。 司徒南音心凉了一大截,陆辰逸和她现在虽然十分恩爱,可他依然没用碰过自己,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梦颜汐真的在他心中扎了根?连蛊也对他起不了作用? 陆辰逸将她头上的雪花浮去,笑道: “再想什么?”。 司徒南音绕在他面前,踮起脚尖,朝他嘴边吻去,当吻触碰到陆辰逸唇时,心中声音再次唤着他“你不能,你不能,她会伤心”,他不受控制地推开司徒南音,差点将她推到,又一把抓住她,顿时令陆辰逸心烦意乱。 “南儿,给我一点时间”。 司徒南音泪眼婆娑地扑在他的怀中,委屈道: “我等你,我知道你是爱我的”。 “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不,只要心中有我,对我已经很知足了,我等你彻底接受我的那一日,我要为你生儿育女”。 陆辰逸便将她从怀中缓缓移开,拉起她的手。 “走吧……”。 另一边 当梦颜汐一进家门,便当场昏厥了过去,吓得蕊心和楚岩急忙将她抱进房间,便立马派人去请大夫。路上积雪,行走不便,等了一个时辰也不见大夫,这让蕊心和楚岩焦急地在房间来回走动。 “算了,还是让我去”。 楚岩说着便朝门口走去,正与大夫迎面相撞,他立马抓起大夫的手,朝床边走去。 “大夫,瞧瞧她这是怎么了?”。 蕊心立马将凳子放在大夫身后, 急的快要哭出声。 “大夫,您快看看我的家主子,她一回来便昏倒了”。 大夫点了点头,便顺势坐下,从容自如地伸出两指搭在梦颜汐脉上,双眼微闭,一只手锊着胡须。半响后,突然眉开眼笑地站起,朝楚岩双手抱拳,半躬着身。 “恭喜,恭喜,你的娘子已有两个月身孕,不过今日是动了胎气,还好无大碍,老夫这就抓几幅安胎药,让你家娘子这几日不可下床,一定要小心伺候,不然下次可不会如此幸运了”。 话音刚落,蕊心一脸膛目结舌望着楚岩,楚岩便朝昏迷的梦颜汐望了一眼,他深深叹了一声,摇了摇头。 “蕊心,随大夫去抓药”。 “楚公子,孩子真是你的?”。 楚岩其实可以撇清自己,但他并未解释,毕竟关乎到一个女子家的名节,便索性顺着蕊心的话说道: “是我粗心大意,照顾不周,你快随大夫主要,我留下照顾她”。 蕊心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便带大夫离开房间,时不时回头看一眼,最后带着一肚子的质疑关门离去。 ()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 第二十一章 既然结束,不该留孩子! 楚岩一脸无奈地坐到床边,望着梦颜汐煞白的脸颊,心中突然生出一阵怜悯,伸手朝她脸颊碰去时,突然悬着半空的手,立马抽了回来,气呼呼地起身,背对着身后的她骂道: “梦颜汐,你就是天下最傻的傻子,你活该,将自己的全部付错给了不值得人,人家现在不要你了,你又怀了他的孩子,你为什么要把自己搞的这般糟糕”。 “我干嘛要同情你,像你这样嘴坏,脾气臭的女人,我楚岩才不会看上你这样男人婆,我才不要管你,我留在这里是有我的目的,待事情办的妥当后,我立马离开,你是死是活与我有何关系”。 “本想要你威胁陆辰逸,我看还是自个想法,让他归顺我们”。 “楚岩,你为何出现在我房间,你嘀咕什么呢?”。 楚岩正沉浸在莫名的烦躁中,被身后一道虚弱的身影打破,便急忙转过身,见梦颜汐已醒,顿时又于心不忍,走到床边,轻声道: “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哪还不舒服?”。 梦颜汐瞪了一眼他,便掀开被子,打算起身,被楚岩连忙按了回去。 “你别下床,大夫说你需要静养多日,你身子现在很虚弱”。 “不用你管,我自己的身子最清楚不过,瞎操心,让开”。 楚岩一气之下狠狠抓住梦颜汐的手腕,眼底隐隐的焰火凝视着她。 “梦颜汐,你为什么就是这般倔强?”。 梦颜汐对楚岩莫名的发火,不禁一笑。 “楚岩,没想到你发起火来,还有点男人样嘛,看来我得重新审视你了”。 “我楚岩男子的一面,你只是没见过而已”。 梦颜汐不屑地朝他脸上一扫,便甩开他的手,瞬变变脸,冷声道: “若无什么事,出去”。 “梦颜汐,你总是这样,你能不能不要对我这般冷冰冰,陆辰逸伤害了你,可我又没伤害你,你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的人”。 “请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个三个字”。 楚岩停顿了一会,便坐到床边,朝梦颜汐玩昧一笑,试探道: “好,不错,若你真想做到拿得起放得下,那你打算将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你已有两个月身孕了,大夫已看过”。 此话一出,梦颜汐猛然抬头看向楚岩,瞳孔睁大,脸色刷白,脑海中想起和陆辰逸的那晚,嘴唇微颤,什么也没说只是眼泪扑簌掉落。 片刻后,梦颜汐眸色一暗,自嘲的笑了笑,当初是那般的爱陆辰逸,可最后被他伤的千疮百孔,是绝不会留他的孩子,现在只有恨,便缓缓伸出手朝自己肚子上摸去,颤声道: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人,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心人易变,我和他之间彻底结束,又怎能让孩子束缚”。 梦颜汐说着便走下床,楚岩立马挡住她的去向。 “你确定不要这个孩子?”。 梦颜汐望着门口,一脸坚定地说道: “不要”。 楚岩看她已下定决定,瞬间又不忍,带着祈求和讨好的口吻。 “孩子是无辜的,生下来,大不了认我楚岩当爹便是”。 梦颜汐冷笑一声,口气生硬地说道: “楚岩,你以为你是谁?你认为我和你很熟吗?你太拿自己当回事了,你和上官云霄是一伙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别忘了,你当初是如何将我推下蛇坑,这件事我一辈子忘不了”。 “我怎能和伤害我的人,同流合污呢,你当初抓我,是为了陆辰逸,因为我是他的女人,可是如今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你还想拿这个孩子要挟他?”。 “哼,我不管你和上官云霄私下干的什么勾当,我一点兴趣都没有,但是不要做出一副假惺惺的好人摸样,会让我恶心至极”。 心中怒火席卷而来,气的楚岩脸上青筋爆起,破口大骂。 “梦颜汐,你简直就是疯狗,逮谁咬谁,你太不识好歹了,你真是一个长满刺的刺猬,不值得让人心疼和怜悯,你活该让陆辰逸丢弃”。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楚岩脸上,梦颜汐死死地盯着他,两颗泪水从她眼眶滚而下,心中的伤痛、委屈、怨恨,谁能体会到?都是她在承受,那句“你活该让陆辰逸丢弃”,将她流血的心,无形中撒了一把盐,那种窒息的疼,无人感同身受。 楚岩从她眼中看到了悲凉和无助,怜爱由心间而生,自知刚才的那句话伤了她,顿时乱了方寸,正当他不知该如何解释时。梦颜汐擦去脸上泪痕,大步从门口走去。 谷他立马追了出去,挡在她面前,紧张道: “你要去哪?”。 这时,蕊心端着汤药匆匆走来。 “主子,你怎么下床了,快进去,大夫说你身子很虚,不易走动啊”。 “楚公子,你是怎么照顾我家主子的”。 梦颜汐瞥了一眼蕊心手中的汤药,顿时心烦意乱,她提起步子朝门口走去。 “你要去哪?”。楚岩立即抓住她的手。 突然,一个家丁小跑了过来。 “主子,镇抚司陆大人派人传话,让你立马去镇抚司,好像有事交代”。 “这么晚,陆辰逸为何找你?”。楚岩恼道。 梦颜汐此刻最不想看见的便是他,偏偏这个节骨眼找她,迟疑了一下,收拾好心情后,一言未发的离开。 楚岩站在原地纠结万分,他很想追上去,可今夜他也有重要事,几次徘徊后,当抬眼见梦颜汐消失的背影后,便也立马朝门口急步离开。 镇抚司,书房外 梦颜汐站在书房门口,深深呼了一口气,抬腿都朝台阶上走去,一步步都觉得是那般的沉重,悬在空中的手微微颤抖着,始终没有去敲门,便缓缓低下头,另一手朝肚子摸去,冰冷的泪水滴落在手背上,心道: “陆辰逸,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又多恨你?”。 突然,房门打开了,陆辰逸已换了一身红色飞鱼服,手持利剑,十分威严,蹙眉朝梦颜汐说道: “为什么不进来?”。 梦颜汐面露冷色地望着他。 “陆大人,这么晚是有何事?”。 “可有见秦风?”。 “没有”。 陆辰逸神色凝重地走出房门,站在院中霸气十足的喊道。 “所有人,集合”。 顿时,所有锦衣卫纷纷朝院中跑去,一眨眼的功夫, 井然有序地站在陆辰逸面前。 陆辰逸居高临下的望着所有人,气场十足,严肃道: “刚接到消息,说有倭寇混入京城,一共五人,他们一路上烧杀抢夺来到京城”。 “现在立马挨家挨户去搜,不放过任何角落,一旦找到,若有反抗者,当场即可处死”。 “是,大人”。 所有锦衣卫即可转身离开。 梦颜汐正要和他们一起去搜查时,被陆辰逸叫道: “慢着”。 梦颜汐停下脚步,背对着他。 “大人,还有何事?”。 陆辰逸走到她面前,将银色腰牌仍给她,瞟了一眼。 “今日关卡通过,梦颜汐你真让我对你刮目相看”。 梦颜汐对他的话嗤之以鼻,望着手中银色腰牌说道: “今后让大人刮目相看的地方还很多,来日方长,您瞧好得了”。 说罢,她便大步朝前走去,陆辰逸若有所思地望着她,略一思考后,随即跟上。 ()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 第二十二章 楚岩为救梦颜汐,身中弹药! 深夜,城外 楚岩和上官云霄神色匆匆来到一名身穿玄色衣袍,披着黑色大氅的男子身后,他面无表情,那双凤眼下蕴藏着冰冷的杀机,浑身散发着冷傲孤清,令人骨子里感到害怕。 “主上,您回来了?”。楚岩说道。 “主上,听闻倭寇闯入京城,是您安排的?”。上官云霄一脸狐疑地说道。 男子微微转过身,寒意的气息随之升起,低沉的声音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一会我们看看这个陆辰逸的实力,既然想让他归顺我们,但还是需要试探一番,但凡我手里的人,不容出现任何问题”。 上官云霄和楚岩两人面面相觑,两人同时有一种隐隐不安的直觉。 另一边 梦颜汐和陆辰逸带人挨家挨户搜查可疑之人时,正当此时,听到远处传来火铳轰击的声音,两人一惊,立马朝声音的方向追去。 陆辰逸看到五个蒙面黑衣人手中都拿着一把火铳,打伤三名锦衣卫,都是击中手臂,并无伤到要害,五人瞧见陆辰逸时,立马朝城外跑去。 “别跑……”。 梦颜汐和陆辰逸立马朝他们追去。 当已追出城外时,陆辰逸突然发觉不对劲,似乎在引他们去一个地方,他突然停下了脚步,并一把拽住梦颜汐。 “不要再追了,前面有陷阱”。 梦颜汐无情地甩开他的手,朝四周探了探,是一片荒凉之地,蹙了蹙眉头,一脸冷漠地看着陆辰逸。 “大人,我看这五个人分明就是因你而来”。 陆辰逸不屑一笑,正要说时,不知从哪跑出一袭黑衣人,一眨眼的功夫将他们二人纷纷包围。 “果真被我猜中,这是有备而来”。 梦颜汐说着便拔开剑鞘。 “你们是谁?”。 陆辰逸镇定自若地望着面前的黑衣人。 谁知,竟无一人应答,黑衣人亮出兵刃,合力围攻上去,陆辰逸和梦颜汐丝毫不惧,两人悬空翻转,各峙一方,梦颜汐剑若游龙,以一敌众,利剑拼的砰砰作响。 而陆辰逸这边,剑起刀落,不费吹灰之力,三个回合下,将黑衣人纷纷打倒在地,他轻蔑一笑,忽然,一个黑人不甘示弱,立即持刀袭来,陆辰逸转身倒踩树干,居高飞跃而攻,与黑衣人的快刀快速交战,黑衣人只觉得陆辰逸功法有度,气势逼人,步步后退,其余人见闻,急忙助攻。 梦颜汐见他们都去对付陆辰逸,便立即腾空跃起,落在他身边。 “你不必管我,你先走”。 梦颜汐没有理会,继续和他一起作战。 站在不远处的三人将眼前的一幕收入眼底,楚岩见梦颜汐已快坚持不住,明知她怀有身孕,若这样下去,恐怕会一尸两命,焦急道: “主上,你已瞧见陆辰逸的实力,快要他们住手吧”。 上官云霄不可思议的一笑,心道: “梦颜汐的武功为何如此突飞猛进?”。 楚岩见主上一言不发,冷眼旁观地看着他们打斗,情急之下,起身一跃,朝梦颜汐的方向飞去。 上官云霄急忙要去阻拦,男子不紧不慢地说道: “不许去”。 “主上,楚”。 男子抬起手,示意上官云霄不必再说,便转身离开。 忽然,从身后传来一声火铳的声音,梦颜汐立即转过身,一枚火铳射击出来的弹丸朝她和陆辰逸方向飞来时,那一刻,她依然奋不顾身将陆辰逸护在身后,双手张开,并大声喊道: “小心……” 陆辰逸即可打退面前黑衣人,便迅速转身,他顿时一紧,连忙拽开她。 “快让开,梦颜汐……” 说时迟那时快,楚岩一个闪现,挡在梦颜汐面前,弹丸直射他胸口,便重重的向后倒去。 谷“楚岩……”。 梦颜汐急忙跑到楚岩面前,瘫坐在地上,将他抱入怀中。 “你这个笨蛋,傻子,谁让你救我啊”。 陆辰逸见黑衣人纷纷离开后,便急步到楚岩身边。 “噗……”。 楚岩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溅在梦颜汐脸上,无力地说道: “梦颜汐,这下你总该原谅我,当初将你扔进蛇坑,我……我们总算两清了”。 梦颜汐心头一股酸楚涌上喉咙,轻轻抽噎。 “楚岩,现在什么都不要说,我带你去看大夫”。 陆辰逸看梦颜汐将别的男人抱在怀里,心中泛起涟漪,让他很不舒服,冷声道: “梦颜汐,他中了弹丸,我们先即可带他进城,若再耽误下去,他性命堪忧”。 梦颜汐说着便将楚岩扶起,可被楚岩拒接,缓缓说道: “梦颜汐,你到底原不原谅我?”。 “只要你不死,我原谅你”。 “那你以后不许再凶我?”。 “好,我答应你”。 “若我大难不死,你得答应我三个条件”。 “好,我都依你”。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话音刚落,楚岩双眼一黑,倒在梦颜汐怀中。 “楚岩,你醒醒啊……” 正当这时,秦风带人终于找到他们。 “大人,到底出什么事了?”。 “你们来的正好,快带他去找大夫,不可耽误”。 陆辰逸指着梦颜汐怀中的楚岩。 “是,大人”。 秦风便让身后的锦衣卫抬走楚岩,立即离开,梦颜汐连忙追去,被陆辰逸拉入怀中,低下头,近在咫尺地望着她。 “若没有他,刚才中弹丸的便是你,为什么不躲开?”。 梦颜汐死死地盯着他。 “陆辰逸,你就是我的劫,你负了我,可我依然舍不得让你深处险境,我好恨自己,为什么就是放不下你?”。 “我做不到像你一样无情无义,我真希望我和你从来没有相爱过”。 陆辰逸心头一震,突然松开她腰间的手,一脸茫然。 “为什么你说的话,我听不懂,我们相爱过?为什么我一点印象没有?” 梦颜汐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便苦涩一笑,淡淡说道: “也是,如今你都成亲了,还留下这些回忆做什么,陆辰逸,你故意装失忆也好,还是真失忆,不过对我来说,已经都无所谓了”。 “我们之间已经回不到从前了,罢了,罢了……” 梦颜汐说着便转身离开。 ()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 第二十三章 本公主打算娶你为驸马! 翌日 汐澜若苑 楚岩经过大夫的及时救治,性命暂且无忧,弹丸并未伤到要害,也算有惊无险,只需养伤半月左右便可恢复。梦颜汐自责的心稍微得到一丝缓解,在他还未醒时,便让蕊心留在房间悉心照顾他。 厅堂 陆辰逸对楚岩的突然出现生存疑虑,便和秦风留在梦颜汐府内,等楚岩苏醒时可询问。 若再深想,楚岩和上官云霄相识,昨夜倭寇突然闯入京城,打伤三名锦衣卫,又将自己引出城外,黑衣人的围攻以及楚岩的出现,这些迹象,足以说明是有人故意安排,那此人目的何在?看似兴师动众,实则另有蹊跷。 仔细回忆,和他交手的那些黑衣人武功可谓上乘,打斗过程中,他们并未要置他于死地,而是在较量。 这让陆辰逸越发觉得有问题,直觉告诉他,楚岩和那些黑衣人必有关系。 梦颜汐换了一身淡蓝色束腰常服,如往常一样干练,但依然穿的很单薄,脸上丝毫不见血色,令人不禁心疼,她走进厅堂,见陆辰逸神情严肃地坐在椅子上,秦风便站在他身后。 “汐儿,他醒了没有?”。秦风连忙问道。 陆辰逸微微倾斜着头,抬眼朝她看去的同时,恰巧撞在梦颜汐眼中,心头闪过一丝紊乱,便巧妙的躲闪过去,冷声道: “这么冷的天,为何不多穿厚点?”。 梦颜汐便同陆辰逸并肩而坐,没有理会他的话,而是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我知道大人专程留在我府上目的,但楚岩现在还在昏迷当中,至于何时醒,我暂且还不知,莫非大人打算要一直等下去?”。 “楚岩来历不明,昨夜又突然出现,你却将他留在府上,你可知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个道理?”。 梦颜汐憔悴的脸上勾勒出一抹淡笑,摇了摇头。 “那大人告诉我,一个不顾生死安危的人救你,你当认为他是在演苦肉计?即便是苦肉计,那他的目的在哪?若真有目的,我一个小小的锦衣卫,无任何利用价值,而大人却不一样,救你比救我岂不是更有用?”。 陆辰逸顿时脸色暗沉,平复着内心的怒气,停顿后,朝梦颜汐看去。 “所以,你信任他?”。 梦颜汐转过头,身子向前倾了倾,和他四目对视,语气变的生硬。 “信任这两个字对我来说已失去意义,因为它告诉我不要太随便信任一个人,不然它的背后便是粉身碎骨”。 陆辰逸望着梦颜汐满眼地怨恨,令他心头涌起一番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躲过她的眼。 “既然不信他,那你就该多加防备,楚岩和上官云霄相识,这点你最好不要掉以轻心”。 “这点还轮不到大人教我如何识人”。 秦风见他们两个阴阳怪气的说话,让他很不适应,尤其梦颜汐越发不给陆辰逸留任何余地,便急道: “大人,汐儿,昨日皇上让你们今日进宫,这时皇上也该下早朝了,你们还是快进宫吧,莫耽误”。 此话一处,梦颜汐便先起身,陆辰逸随后起身,两人沉默不语,气氛显得格外压抑,随即同时朝院中走去。 这时,蕊心拿着一件白色锦羽缎斗篷跑了过来,并为梦颜汐披上,一脸担忧。 “主子,您身子虚弱,还是得多穿点,大夫说您需要卧床休息,若无紧要事,还是不要出门了,外面积雪成冰,若不小滑倒,您肚子里”。 梦颜汐急忙捂住蕊心的嘴,冲她试了一个眼色。 “蕊心,你快去照顾楚岩,按时给他服药,若他醒来,依他的口味,做点他爱吃的饭菜”。 “是……是主子,我这就去”。 而此时的陆辰逸和秦风神情异样地看着她,梦颜汐一脸若无其事的朝他们两人看了一眼,便朝大门走去。 “大人,我觉得汐儿有问题,照刚才那丫鬟说所,她的气色确实不好,她怎么了?”。秦风望着梦颜汐的背影说道。 陆辰逸没有吱声,拉着脸提步跟上梦颜汐,秦风便紧跟其后。 皇宫,御花园 “公主啊,您不要爬那么高,若您摔下来,我们这些奴才可要掉脑袋啊”。 “不要再吵了,我是不会让你们掉脑袋的”。 顾锦恩兴致勃勃地踩着云梯爬在房檐上,手里拿着弹弓,望着从正殿走出来的文武百官,将弹弓用力一拉,似乎再找猎物一样,让她激动不已。 正当此时,上官云霄身穿朝服经过这里时,余光中早已看到爬在房檐上的顾锦恩,早闻公主生性刁蛮、贪玩,自上次放烟花,烧了永和宫这件事,还令他记忆犹新,便特意加快步伐,不愿多逗留,更不想和她多有接触。 顾锦恩一脸坏笑,眯着眼,半仰着上身,右手拉动着皮筋向前移动,对准上官云霄的官帽,手指猛的松开,突然一声哭喊声连同身子从房檐上滚落下来,下面的太监、宫女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拥到一起,张开双臂接住了她。 原来她是将弹弓拿反了,才会打到自己。 上官云霄即可停下脚步,回头一瞧,见所有人宫女、太监抱着顾锦恩四角朝天地倒在地上,场面十分滑稽可笑,他不由一笑的摇了摇头,便转身离开。 “站住”。 顾锦恩梨花带雨地捂着额头跑到上官云霄面前,上官云霄微躬着身,作揖道: “微臣,参见公主”。 “你好大的胆子,看见本公主有难,你居然不救,我要告诉我皇帝哥哥去”。 “公主,微臣并不知您在房檐上,还请公主宽恕”。 顾锦恩哭的更加厉害,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捂着红肿的额头,瞬间哭花了妆容,像一个小花猫似的。 上官云霄立马慌了,望着身后依次走来的百官,若让他们瞧见,定会认为他欺负了公主,一旦传到皇上或太后耳朵里,自己也是百口莫辩,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情急之下,顾不得那么多,准备拉着顾锦恩朝前面的一处假山去。 谁知,顾锦恩一把摔开他的手,并将他推向身后的一堵墙上,准备好好教训他,竟一不小心,踩到裙摆,身子向前上官云霄倾去。 上官云霄未来得及躲闪之时,顾锦恩已扑向他怀中,瞬间两人的嘴唇已经贴在一起。 这一幕,已被走来的文武百官收入眼底,所有人一脸吃惊,面面相觑后,疾步从二人身旁经过。 少女情窦初开,便在这一刻油然而生,顾锦恩瞬间面红耳赤,扑闪着大眼睛看着上官云霄。 上官云霄立即推开他,慌忙地向后退了几步,低头作揖道: “微臣并非有意轻薄公主,还请公主饶恕”。 顾锦恩望着上官云霄惊慌失措的样子,倒觉得他很可爱,便朝他走去,弯下腰,仰起脸朝上官云霄看去,眼角微微下弯,露出天真无邪的脸。 “你叫什么?”。 上官云霄将头低的更深。 “回公主,微臣叫上官云霄”。 “恩,长的不错嘛,你不要怕,我知道你是无意轻薄本公主,我不会怪罪你”。 “多谢公主饶恕”。 顾锦恩便双手捧起上官云霄的脸,笑盈盈地说道: “上官云霄, 本公主打算娶你为驸马,如何啊?”。 话音刚落,上官云霄一脸震惊,连退了几步。 “公主,这……这万万不可啊?”。 “为何不可啊?”。 身旁的老太监哭笑不得,便大步走到顾锦恩身旁。 “我的小祖宗,这怎么是您娶驸马,而是招他为驸马,理应是他娶您才是,况且必须要皇上和太后同意方可行啊,岂能公主私自做主呢?”。 顾锦恩一听便知说错了话,便捂着嘴笑了起来。 “对呀,理应是他娶我才是,那好,我今日便让皇帝哥哥给我赐婚”。 她说着便提起衣裙转身朝后跑去,跑了几步,便停下脚步,回头对上官云霄说道: “上官云霄,从今以后你便是我的人了,我会好好疼你”。 顾锦恩欢喜的离开,回头的那一笑如春日里的一抹暖阳,如蜜汁一样的甜。 若干年后,上官云霄回忆起,这个笑其实早已深深烙在他心中,再也找不到像顾锦恩一样的女子,见到他便会笑。 ()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 第二十四章 新差事! 梦颜汐和陆辰逸刚进宫门,恰巧碰见上官云霄,见他耷拉着脑袋,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头一次瞧他这般沮丧。梦颜汐便也懒得多理会,准备与他擦肩而过时,上官云霄瞬间换脸,挡在她面前,朝陆辰逸瞥了一眼,对梦颜汐关心道。 “汐儿,怎么脸色这般难看?可是生病了?”。 “我很好”。 梦颜汐敷衍一句后,提步朝里走去。陆辰逸邪魅一笑,未与上官云霄多言,同样离开。 上官云霄顿时双眼冷如利剑,五指收紧,握的骨节发白,他最讨厌梦颜汐对他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越想越气,令他有一种掐死她的想法,便站在原地平复了一下心情后,便离开宫门。 皇宫内 梦颜汐走在去御书房的路上,抬眼望着整个皇宫被茫茫白雪覆盖之下,如裹了一层银色的外衣,干净的一尘不染,令人心情十分舒畅,脑海中突然回想起,顾若卿曾对她说“朕,会等你愿意的那一日”,她不由的发出一声冷笑,便侧过头,看向身旁的陆辰逸。 陆辰逸同样侧过头与她视线相撞,嘴角荡起一抹笑。 “怎么了?为何这般看我?”。 梦颜汐心中有千言万语想问他,为何要这样对自己,但转眼一想,似乎已经不重要了,便摇了摇头,继续朝前走去。 陆辰逸感觉出每当梦颜汐看他的眼神中,包含了许多复杂的情绪在里面,以及昨夜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令他无法平复。 御书房 刚到门外时,便听见顾锦恩在里面哭闹,梦颜汐挑了挑眉,低眉一笑。身旁的陆辰逸被她的笑收入眼底,突然发现已很少见她笑了,内心五味杂陈。 门口的李公公连忙走上前,作揖道: “陆大人,您来了,我这就去向皇上禀报”。 “有劳李公公了”。 御书房内 “皇帝哥哥,我就要嫁给上官云霄”。 顾锦恩站在御案前又哭又跺脚的闹腾。 顾若卿一脸平静,低头一直忙着批奏折,对她的无理取闹视若无睹,李公公急忙走进。 “皇上,陆大人来了”。 “嗯,进来吧”。 “是,皇上”。 “皇帝哥哥,你倒是说话啊,你若不理我,我就找母后去”。 这时,梦颜汐和陆辰逸走了进来,上前作揖。 “微臣,参见皇上,公主”。 “镇抚司梦颜汐,参见皇上,公主”。 “梦姐姐,你来了啊?锦儿已有数日不见你了,我好想你啊”。 “属下承蒙公主挂念”。 顾若卿放下手中朱笔,抬起眼帘朝梦颜汐看去,嘴角微微上扬,对顾锦恩略微厉声道: “锦儿,你先退下”。 顾锦恩撅着嘴看了一眼顾若卿,又不舍地看了看梦颜汐,便识趣的离开。 梦颜汐望着顾锦恩离去的背影,一脸的无奈,看来真是无一人能制服这个丫头。 “陆辰逸,听闻昨夜有倭寇进京?”。顾若卿眉头紧蹙地问道。 “回皇上,确有此事,不过依臣分析,这五人突然的闯入,又匆忙离开,中间定是有人刻意安排,经昨夜和他们交手,他们的身手似乎受过训练,此事略有蹊跷”。 “梦颜汐,你怎么看?”。 梦颜汐镇静自若地说道: “回皇上,昨夜那五人都是蒙面出现,至于是否是倭寇无从判断,但属下认为,他们的目的就是引我们出城,像是冲镇抚司而来”。 顾若卿陷入了短暂的沉思,半响后,继续问道: “这件事朕认为并非如此简单,他们进城虽未伤害无辜,但朕认为这起突发事件的背后,定有一场阴谋,无论他们是针对镇抚司也罢,还是何原因,这件事不容小觑”。 “陆辰逸,朕交代你查出朝中官员私下可有私通倭寇,有何进展?”。 “回皇上,臣目前查出有三人行径可疑,分别是周文,罗之斌,董汉良,这三人分别在兵部,户部,刑部官居其职,臣私下派人查出,他们身份有假,是顶替这三人身份,并且他们私下多处打听朝中秘事,经常出入城外,依臣所见他们像在通风报信”。 “并且兵部,户部,刑部的这几位大人,向来做事拘谨,用人更是颇为谨慎,自他们三人出现后,这几位大人的一贯作风变了,将重要之事,都交由他们去办”。 “臣猜想,这三人恐怕是有人安插在朝中的眼线,拉拢百官,若真是这样,此人的唯一的目的,是要……”。 陆辰逸说到这里时,顿时停了下来,毕竟此事事关重大,虽暗中已派人监视这三人,但没有确凿的证据,还不可妄加定论,以乱君心。 顾若卿听后,表现的极为淡定,依然保持温润如玉,谦谦君子的姿态,深邃的眼眸下令人揣测不定他的心思,语气平淡的说道: “能在朕的眼皮下玩障眼法,的确有本事,陆辰逸这三人务必给朕查出他们背后之人,切记不可打草惊蛇,同时找几个陌生面孔的锦衣卫,安插进兵部、户部、刑部,有任何风吹草动,及时向朕禀报”。 “若查出这个朝廷祸害,定要满门抄斩,株连九族,朕这次绝不姑息”。 “是,皇上”。 话音刚落,梦颜汐背后一阵凉意,略加思索后,一脸自信道: “皇上,这件事还是交给属下去办,毕竟属下和这几个大人不曾打过照面,也是生面孔,属下可以乔装成丫鬟,直接混进他们府邸,这样岂不是更好探出消息,看看他们是否和这三人已勾结成一党”。 “梦颜汐”。 陆辰逸正要制止时,顾若卿微微抬手示意,打断他的话,便朝梦颜汐看去,嘴角挂着一丝笑容。 “梦颜汐, 这件事还是交由你家大人去办,更为稳妥,至于你,朕还有差事交由你”。 “阿福,这几日不在朕身边,你暂且接替他的差事,待他回来后,你便回镇抚司”。 陆辰逸和梦颜汐同时一脸吃惊,梦颜汐自然不愿,便慌忙说道: “皇上,让属下留在身边伺候您,怕是会引得皇上不满,属下做事不如阿福妥善,思虑周全,请皇上另选他人更佳”。 “梦颜汐,你是唯一一个敢拒接圣意之人,朕念你初犯,便不予和你计较,从今日起,你便留在宫中”。 梦颜汐低下头又气又恼,心不甘情不愿地双手作揖: “属下知错,多谢皇上宽容”。 “嗯,陆辰逸你便回去,即可去查这件事”。 陆辰逸同样也不乐意让她留在顾若卿身边,知道她的性子,可顾若卿话已说到这份上,容不得再多言,作揖道: “是,皇上,臣回去立马查此事”。 “臣,告退”。 陆辰逸说完,便特意看了一眼梦颜汐后,转身离开御书房。 ()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 第二十五章 莫大的荣幸! 顾若卿见梦颜汐低垂眼脸、一语不发,笔直地站在御案前,自知她不乐意,便一笑置之,拿起朱笔批阅奏折,一道令人舒适的声音不紧不慢地说道: “过来,研墨”。 “是,皇上”。 梦颜汐微躬着身,提步到顾若卿身边,拿起墨锭举止谨慎,丝毫不敢疏忽地在砚台里磨了起来。顾若卿低头批阅奏折时,余光扫了一眼砚台,嘴角牵动着笑, “磨墨之法,重按轻推,远行近折,手势如此熟练,怪不得能写一手好字”。 梦颜汐的手顿时微抖,一脸纳闷,他何时见我的字迹?突然转念一想,回想起曾替顾锦恩抄写过女训,原来被他早已识破,不过也是,任何事岂能逃过皇上的法眼。 这时,李公公走进御书房,朝梦颜汐看了一眼,便说道: “皇上,午膳时候到了,贤贵妃请皇上去永和宫,特意为皇上您做了炖羊肉,皇上可要移驾永和宫?”。 顾若卿依然低头批阅奏折,未做理会,这让李公公一时为难,便朝梦颜汐会了一个眼神。可她此时已颇为烦躁,不想理会这等闲事,但看李公公不断冲她使眼色,只好勉强地点了点头,放下墨锭,小心翼翼地说道: “皇上,羊肉补身子又暖身,适合冬日吃,这几日又下了雪,正好驱驱寒,皇上也忙了一上午,也该歇歇,便可移驾贵妃娘娘宫中用午膳”。 顾若卿缓缓放下朱笔,一边整理手中奏折,一边对李公公说道: “李中全,去让御膳房做羊肉,朕回自己宫中用午膳”。 李中全一脸不解,对皇上的无常之举总是琢磨不透,便欲言又止,不敢再多语. “是,皇上,奴才这就让御膳房去准备”。 待李中全走出御书房后,顾若卿一脸疲惫地闭眼,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站在身旁的梦颜汐在他脸上看到了忧愁,轻叹了一声,身为天子受众人仰望,却不知也有很多的苦楚。 她便双手端起御案上的一盏茶,递给顾若卿,轻声道: “皇上,喝点茶”。 顾若卿静静的睁开眼,一脸温柔地看着她,便接过茶盏,喝了几口后随手放下,起身说道: “走吧,你也饿了,与朕一同用午膳”。 “皇上,属下怎敢和皇上用晚膳,有悖常理,属下不敢”。 “朕说你可以,便可以,无人敢说你的不是”。 顾若卿说着便走出御书房,见梦颜汐未跟上来,温和道: “站了一早还不累?正好陪朕出去透透气”。 “是,皇上”。 今日的正午,终于瞧见一抹暖阳,让压抑已久的心情,似乎得到一些释放,积雪渐渐融化,但脚下还是会打滑,行动起,依然不便。 顾若卿撤退了身后的宫女和太监,只留梦颜汐伴驾左右,两人沿着一条较为清净的宫路行走,一路上梦颜汐尽量和顾若卿保持距离,他走前,自己跟在身后。 梦颜汐此刻担心楚岩是否醒来,对他昨夜的突然出现,其实也心存怀疑,正当神游时,两只脚突然同时陷入积雪里,顿时弄湿了鞋袜,脚下一袭凉意涌上,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急忙准备抽出脚时,不经抬眼看了一眼顾若卿的方向,谁知他早已转过身,两人四目对视了一会,梦颜汐瞬间红了脸,令她极为尴尬,便立即抽出脚。 顾若卿低下眼帘,看着她湿透的鞋袜,便提步走到她面前。 “怎么不小心?在想什么?”。 他说着便将梦颜汐抱了起来,梦颜汐一惊,准备跳下时,顾若卿蹙了蹙眉,将她抱的极紧。 “身上怎么这般凉?是哪不舒服?”。 “皇上,你还是快将我放下,我怕引起误会,鞋袜虽湿了,但不影响我走路”。 谷“误会?谁敢说,若有人说,朕立马割了他的舌头”。 顾若卿说罢,便朝他的宫殿方向走去。梦颜汐心乱如麻地不敢抬头看他,双手无处安放,回想起那晚的事,依然让她感到一阵恐慌。 紫玄殿 所有人宫女、太监见顾若卿抱着一名女子走进,定睛一瞧,他们认识梦颜汐,这是顾若卿第二次抱着她走进这里。 “来人,去打一盆水,再拿一双鞋袜过来”。 “是,皇上”。 顾若卿走进里屋,将梦颜汐放在一处榻上,两名宫女分别端着水盆,和新的鞋袜走进,放下后,他轻声道: “你们都出去吧”。 “是,皇上”。 梦颜汐急忙起身,却被顾若卿按住。 “不要怕,朕不会对你做什么”。 谁也没有想到顾若卿接下来的行为令梦颜汐简直不可置信,他可是一国之君,受万人敬仰爱戴,而他竟为了梦颜汐放下九五之尊的身份,竟然为她洗脚。 “皇上,万万不可”。 梦颜汐慌乱的抽回脚,被顾若卿紧紧抓住,依然没有停下手中动作。梦颜汐顷刻间眼眶红润,她不知是被顾若卿的举动打动,还是在哭自己何德何能,受此莫大荣幸,便带着哭腔地声音问道: “皇上,我不值让你这般待我”。 “值不值得,朕最清楚不过,在朕的眼中你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无价之宝,朕喜欢你的率真,坦诚,同别的女子相比,你让朕很舒服,更不会刻意去迎合朕”。 “朕说过,不会再强迫你,会等你心甘情愿接受朕的那一日” 梦颜汐泪水如珍珠般的滚落下来,望着顾若卿动作温柔地为她洗脚,便又为她穿好新的鞋袜,这一刻,她不知该如何描述当时的心情,陆辰逸占据了她全有的心,如今也怀了他的孩子,若让顾若卿得知后,已无完璧之身的她,他还会爱自己吗? 顾若卿起身,顺势做到她身边,伸手擦去她的泪痕,深情款款的说道: “朕的妃嫔众多,无法做到和普通男子一样,这辈子只有一个女人,但朕唯一能做的便是,这颗心只能装你一人”。 梦颜汐声泪俱下的望着他。 “皇上,我”。 突然,一个宫女的走进,打断了梦颜汐话,对顾若卿说道: “皇上,午膳已好”。 顾若卿点了点头,起身挽起梦颜汐的手,发觉她的手格外冰冷,便对宫女说道: “在屋内多放几个暖炉,再拿一个手炉过来”。 “是,皇上”。 梦颜汐抽回手,朝顾若卿摇了摇头。 “皇上,不打紧”。 “你的气色不同之前那般好了,这几日在宫中时,朕会让御膳房多做点补身子饭菜”。 他说着便带梦颜汐去用午膳。 ()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 第二十六章 从阁楼摔下,当场流产! 午膳时,顾若卿自己倒没吃多少,不停给梦颜汐夹菜,侯在身后的宫女、太监一脸诧异,也令梦颜汐倍感压力,顾若卿看出她的异样,便对他们说道: “所有人都下去,不许留一人”。 “是,皇上”。 屋内所有人立马离开,便对梦颜汐宠溺一笑。 “他们都走了,你可以吃了”。 梦颜汐望着桌上的饭菜其实一点胃口都没有,但有不忍拒绝他一番心意,便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羊肉送人嘴中,胃里再次泛起一阵恶心,她为了不让顾若卿看出端倪,蹙着眉头,还未嚼几口,便强行咽下,可还是吐了出来。 顾若卿急忙轻拍着她的背,紧张道: “汐儿,你哪不舒服,朕立马宣太医为你瞧一瞧”。 梦颜汐扑腾下跪,含泪的望着顾若卿,打算将怀孕的告诉他,那么他便放弃爱自己,正要说时,李中全神色匆匆走了进来。 “皇上,不好了,公主在锦祥宫要寻死,您快去看看”。 顾若卿便先扶起梦颜汐,双眸下隐忍着爆发的怒火。 “皇上,公主这是怎么了?”。 “看来朕平时对她太过娇惯了,越发胡闹,真是一点不令朕省心”。 “你随朕去锦祥宫,正好可以去劝劝她”。 说罢,顾若卿和梦颜汐赶往锦祥宫。 锦祥宫 所有宫女、太监惊恐万分地跪在阁楼下哀求道: “公主,您快下来啊,天大的事,也不能寻死啊”。 顾锦恩站在阁楼边缘,俯瞰下面,双腿顿时发颤,若在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毋庸置疑,非死即可,她咽了咽口水,胆颤心惊地抱住身旁柱子,她其实就想吓唬顾若卿,以死要挟下,他定会赐婚,让她嫁给上官云霄,便故意放声大哭: “我不活了,我不活了,反正皇帝哥哥不疼我了,我大不了一死了之得了”。 “公主,您千万不要意气用事,皇上是最疼爱公主的,您先下来,我们有话好好说”。 “我管了,我要死了”。 顾锦恩说着便脱下一只鞋,朝下面仍去,恰巧仍在刚走进锦祥宫的顾若卿和梦颜汐脚下,两人同时朝阁楼看去。 梦颜汐知道顾锦恩玩的小把戏,无奈的摇了摇头,便走到阁楼下,仰起头喊道: “公主,上面危险,你快下来”。 “顾锦恩你越发无法无天,朕真是太惯你了,快下来”。顾若卿呵斥道。 “梦姐姐,你可算来了,你快劝劝皇帝哥哥,让我嫁个上官云霄,不然我就跳下去”。 梦颜汐一脸震惊,立马转过头对顾若卿问道: “皇上,公主要嫁给上官云霄?”。 “嗯,她现在已认定上官云霄,非他不嫁”。 梦颜汐太了解上官云霄的为人,若让顾锦恩嫁给上官云霄,岂不是害了她,情节之下,她起身一跃,待顾锦恩未反映过来之时,梦颜汐已出现她眼前。 顾锦恩傻了眼,但很快回过神,便扑在她怀中哭道: “梦姐姐,你快让皇帝哥哥赐婚,我就要嫁给上官云霄”。 “不许胡闹,先下去再说” 梦颜汐便抓起她的手朝楼梯间走去,顾锦恩瞧她不是来帮自己的,便愤怒地甩开她的手。 “梦姐姐,你若和皇帝哥哥一个鼻子出气的话,不让我嫁给上官云霄,我就死给你们看”。 “公主,你了解上官云霄多少?婚姻乃是大事,岂能当做儿戏,天下男子众多,你为什么非要挑他?”。 顾锦恩捂住耳朵,又哭又闹的喊道: “我不听,我就是不听”。 梦颜汐见她如此无理无恼,冥顽不灵,顿时一股怒火生起,便强行拽着她走下楼梯,顾锦恩仍然不依不饶,两人便在楼梯边缘相互拉扯。 顾若卿一瞧情况不妙,生怕她们会从楼梯上滚落下来,急忙催促道: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将公主带下来”。 “是是是,皇上”。 正当此时,顾锦恩任性地再次甩开梦颜汐的同时,却忘记她身边便是楼梯,便又狠狠推了她一把,梦颜汐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身子向后一仰,脚下落空,瞬间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谷“汐儿……”。 所以当场吓得魂飞魄散,顾若卿的速度如离弦的箭一样飞奔而去,梦颜汐已从楼梯翻滚到他脚下,当场昏厥。 顾若卿连忙抱起她,如疯了一样喊道。 “快去,宣太医”。 “是、是皇上” 所有人被顾若卿的声音吓得更是惶恐万分,平日见惯了他儒雅的一面,很少见他动怒,这次他的发威,就连顾锦恩不由的打颤。 里屋 顾若卿此时的心快要从嗓子里跳出来似的,便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床上后,下意识的看到双手沾满了鲜血,他瞬间慌了,紧接着身后的宫女惊吼道。 “皇上,血,梦姑娘一直流血”。 一滩嫣红的血迹,显得格外醒目,顾若卿更加乱了心智,立马坐的床边,将梦颜汐紧紧揽入怀中。 “汐儿,你不会有事的,有朕在,绝不会让你有事”。 而顾锦恩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躲在门外,她知道这次真的闯了大祸,偷偷朝床上的梦颜汐看去,她脸如纸白,毫无任何生气地躺在顾若卿怀中,她不敢哭出声,豆大的眼泪不断在眼眶中滚落而下,楚楚可怜的模样,令人又气又不忍责怪。 “皇上,太医来了”。 李中全带着张御医疾步走到床边,顾若卿缓缓将梦颜汐放下,便起身暗沉着脸对张御医说道: “她绝不可有事”。 “皇上请放心,臣定会全力医治”。 顾若卿便站到一旁,张御医立即放心药箱,望着床上的血,不敢怠慢,两手搭在梦颜汐脉上,突然,一脸大惊,哆嗦地说道: “皇……皇上梦姑娘这是小产了,已有两月身孕,而且身子一直很虚弱,这次小产对身子损伤极大啊,现在梦姑娘已深度昏迷,臣立马要救治梦姑娘,不可耽误下去,不然生命垂危”。 话音刚落,顾若卿踉跄地向后退了几步,被李中全急忙扶住,久久说不出话,良响后,低语道; “朕命你,她不准有事”。 “是是是,皇上”。 “皇上,您留在这里不便,还请皇上移驾外殿”。 顾若卿无法缓过神,被李中全扶出里屋。 外殿 顾锦恩哭哭啼啼地走了进来,望着顾若卿神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扑腾跪在他脚下,伸手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角。 “皇帝哥哥,锦儿知错了,锦儿不知梦姐姐怀孕”。 怀孕这两个字如一把利剑插进顾若卿的心,他紧紧握拳,控制不住怒火,抬手将身旁桌上的茶盏一扫而下,宫女、太监吓得立马下跪,顾锦恩吓得直接哭出了声。 “皇帝哥哥,你不要这样,锦儿怕”。 他愤怒的脸扭曲成暴怒的狮子,温文如玉惯了的面庞,燃气火来格外恐怖,这时,从里屋匆匆出来的宫女端着被染红的血水,忙进忙出,顾若卿心中百般不是滋味,他自知这个孩子是陆辰逸的。 顾若卿不知该恨,还是怪自己,拆散了梦颜汐和陆辰逸,心痛和自责卷席而来,回想起陆辰逸大婚时,梦颜汐对他说那番令人心疼的话,顾若卿突然觉得,梦颜汐今日小产,都是他一手造成,是自己的占有欲害了她,渐渐地他陷入了深思。 良久后 张御医神情凝重的小跑了出来,躬身作揖道: “皇上不好了,梦姑娘失血过多,气息越发微弱,臣无论用针灸还是药物都无法促使她醒来,这可如何是好啊?”。 顾若卿怒拍桌子,猛的起身, “什么叫气息越发微弱?若她有什么不测,你的脑袋也别想要了” “来人,现在立马让整个太医院过来”。 “是,皇上,女婢这就去”。 张御医吓得脸色铁青,哆嗦道: “皇……皇上臣再去试试”。 顾锦恩瘫坐在地上,哭的泣不成声。 “就是小产,她一定不会有事,一定不会有事”。顾若卿眼眶湿润,喃喃自语。 天色渐黑,天空再次慢慢飘落起雪花,让整个锦祥宫显得格外沉重,只见进进出出的太医和宫女,每个人脸上布满了紧张和恐惧,令人无法喘气。 ()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 第二十七章 陆辰逸中的情蛊 陆府,饭厅 陆辰逸刚忙完手中事,便和司徒南音正坐下用晚膳。秦风便突然带着沈修染走进饭厅,陆辰逸略感意外,即可起身走上前,笑道: “师父,您怎么突然来了?”。 司徒南音便也起身,朝沈修染行了礼。 “师父,今夜又下了雪,路上行走不便,您若想来时,理应让辰逸派人去接您才是,您一把年纪,若滑到,这可如何是好?”。 沈修染便拍打了身上的雪,意外深长地看了一眼司徒南音,便绷着脸朝陆辰逸说道: “逸儿,为师找你有事”。 陆辰逸顿时蹙起眉头。 “师父,能冒着风雪赶来,逸儿猜想您定是有要事,那我们去书房说”。 “师父,您要不先坐下吃点饭菜,再和辰逸说事”。司徒南音说道。 “不必了,逸儿,秦风我们去书房”。 “是,师父”。 司徒南音一脸疑惑的望着他们三人背影,心中有种隐隐不安的感觉,贴身丫鬟慧珠走到身边,低声道: “夫人,您在想什么?”。 “慧珠,辰逸的师父为什么突然来?而且他师父似乎对我很不满”。 “夫人,您多想了,兴许师父真的有重要事找姑爷,没顾上您吧”。 司徒南音点了点头,便坐到桌上,继续使用晚膳。 书房 刚一进书房,秦风急忙关紧房门,沈修染又拉着陆辰逸坐到椅子上,打算要为他把脉,陆辰逸即可抽回手,一脸不解的望着他们两个。 “师父,秦风你们这是做什么?”。 “大人,是我擅自做主让师父下山,请大人莫怪罪”。 沈修染紧接着说道: “逸儿,我听说梦政南咬舌自尽,他夫人又上吊自尽,并且归还了陆家所有财产,可有此事?”。 陆辰逸瞬间恨意爆发,紧握着拳头,狠狠砸了一下桌子。 “真是太便宜梦政南了,居然咬舌自尽,始终不解我心中的恨”。 沈修染和秦风面面相觑,沈修染试探地问道: “逸儿,当初我可记得你答应汐儿,将梦政南关在牢房一辈子,为何突然要置他于死地?虽然他是你陆家的仇人,可你当初不是为了顾忌和汐儿的感情,最终选择饶他不死,为什么又变了?”。 “师父,我何时答应梦颜汐关梦政南一辈子?我和她之间又何感情?为什么你们总是拿我和她说事”。 “逸儿,那你可记得你为了谁,非要和慕清解除婚约?”。 “自然是南儿,我和南儿两人一直情投意合,才求师父将我和慕清的婚约作废”。 “师父,我说的没错,大人真的忘记他和汐儿之间的感情了”。秦风急忙说道。 “秦风,你若再胡说,我这次定要责罚你”。 沈修染深深叹了一声,摇了摇头。 “逸儿,你先不要急,秦风在来的路上将最近发生的事都与我一一讲述了一遍,唉……师父倒开始同情汐儿这丫头了,真是苦了她,承受的太多了”。 “师父,你这是怎么了?”。 “逸儿,为师定定要你清醒过来”。 沈修染说着便缓缓起身,走到陆辰逸身后,趁他不注意时,立马出手打晕他,秦风连忙将他扶到身旁的榻上。 “师父,大人真的失忆,我感觉是有人故意给大人下了毒,这人一定是司徒南音”。 “先让我看看,她下的什么毒”。 沈修染便先为陆辰逸把脉,片刻后,顿时一脸不可思议。 “逸儿,中的不是毒啊”。 “师父,那是什么?”。 “是蛊”。 秦风瞬间目瞪口呆,慌张地问道: “蛊?怎么会是蛊?那……那怎么解蛊”。 沈修染摸着陆辰逸的额头,仰头长叹。 “此蛊,是情蛊,是将对汐儿的爱转移到司徒南音身上,便对汐儿所有付出的爱统统忘记”。 “看来下情蛊的人定是司徒南音,情蛊必要种在两个身上,所以司徒南音也中了情蛊”。 “唯一解除情蛊的办法便是,司徒南音死,才能唤醒逸儿,不然无任何办法”。 秦风满意愤怒地说道: “司徒南音太狠毒了,若真是如此,我宁愿杀了她,也要唤醒大人,留这样的女人在身边,迟早也会害死大人”。 “秦风,不要意气用事, 既然事情真相大白,我回去后,再翻看医书,看有没有再有别的解蛊办法”。 “师父,汐儿太可怜了,她如今无依无靠,梦政南夫妇虽然待她不好,也算是她这个世上唯一亲人,但也离开,自己真正的爹娘在哪也不知,唯一的信念便是大人,可是大人又不断的伤害她”。 “她虽然变了,但我知道汐儿是在努力支撑着,我生怕她会哪一天倒下,我多希望她和大人在一起”。 秦风说着便双眼通红。 “这丫头,的确让人心疼,她和逸儿之间的感情我能看出,他们是真心相爱,哎,造化弄人呐”。 这时,司徒南音端着茶水直接走了进来,见陆辰逸睡在软榻上,便急忙走上前,却被秦风挡住。 “秦风,你这是做什么?”。 沈修染怒目圆睁地望着她。 “司徒南音,逸儿虽是我的徒儿,但我早已视为儿子一样对待,我是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但你却给逸儿下蛊,令我真想不到,一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竟心肠如何毒辣”。 司徒南音手一松,手中的茶水瞬间掉在地上摔碎。 ()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 第二十八章 没有求生意识! 司徒南音沉默半响后,她笑了,表现的很是冷静,似乎并不想做任何反驳,便缓缓走到陆辰逸身边,顺势坐下,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眼中泛起泪光。 “我什么都不求,求的便是他能一心爱我,试问天下女子,谁能允许自己夫君的心里住着别的女人?”。 秦风眉毛拧到了一起,眼睛中射出愤怒地火光,大步上前,大声吼道: “你可知大人为何娶你?那是为了汐儿,若不是皇上拿汐儿的生死当做威胁,大人定不会娶任何女子”。 司徒南音的身子一颤,一颗泪水跌落在陆辰逸的脸上,她微微抬眼头,望向秦风,眼里满是委屈、不甘。 “所以呢?你们是在替这对有情人无法眷属感到惋惜?”。 司徒南音起身,望着沈修染和秦风苦涩一笑。 “被逼之下娶了我?所以你们都在心疼梦颜汐,那我就该遭受这个有名无实的陆夫人?我何错之有?”。 “就该默默忍受夫君对自己冷漠,还是就该做一个傻子聋子,看着他一直爱着梦颜汐?”。 “师父,照你的意思,像我这样知书达理的女子,就应该做到善解人意,或者牺牲自己,成全他们两个?还是主动选择和离?然后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皆大欢喜,那我呢?你们谁又可怜我啊”。 “对,我是下了情蛊,可我同样给自己也下了,我没有做任何伤害辰逸的事,我就想让他这辈子爱我,有错吗?” “若我真狠毒,你们认为梦颜汐会安然无恙地活到现在?”。 “司徒南音,你强词夺理,若你真爱大人,便该试图去打动他,而不是用这个卑鄙的手段留住他,你以为给大人下了蛊,忘记汐儿,但你有没有想过,大人同样也会第二次爱上他?”。秦风恼道。 沈修染摇了摇头,便朝身后的椅子而坐,语重心长的说道: “情之一字,害人不浅,落入红尘,宿命难逃,司徒南音,真正的爱,不是占有,而是放手,所谓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不但害了自己,也害了他人”。 “汐儿和逸儿之间的感情,我们所有人看在眼里,他们之间经历的种种,是你不可替代的,秦风说的对,即便他忘记汐儿,谁也不说上,他也会第二次爱上汐儿,到那时候,你依然无法左右他的心”。 司徒南音突然朝沈修染重重跪下,祈求道: “师父,请原谅我的自私,让我带辰逸离开京城,我们隐居山林,从此不问世事,这样他绝不会再爱上梦颜汐,求求你成全我们吧”。 “不行,不可以,大人怎会为了你辞官,绝对不可以”。秦风急道。 沈修然将司徒南音扶起,心中怒火渐渐消了,毕竟也是一个为爱冲昏头脑的可怜之人,长叹了一声。 “南音,逃避不是办法,我们之间打个赌,若他这次不会爱上汐儿,愿意为你辞官带你离开,我便成全你们”。 “若他依然会选择汐儿,你便放手”。 司徒南音其实并没有把握,但如今已没有任何退路,便眼神坚定地说道: “好,我答应师父,若他第二次选择梦颜汐,我便以死解情蛊,我自己种的苦果,我自己承担”。 谷“我不会让你死,解情蛊不止这一个办法,待我回山中,查阅医书,定有第二种办法”。 沈修染说罢,便朝秦风叮嘱道: “好生照顾逸儿,我走了”。 “师父,都这么晚了,您还是明日一早再走”。司徒南音说道。 “是啊,师父,外面雪下的越来越大,还是明天我送你回去”。秦风说道。 沈修染不肯留下,依然选择离开,秦风知道他性子倔,只好冒着大雪送他回山中。司徒南音便朝陆辰逸身旁而坐,趴在他胸膛上,眼泪缓缓溢出,心中说道“辰逸,要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我绝不会让任何人拆散我们”。 翌日清晨 顾若卿在锦祥宫整整守了一宿,所有太医更是不敢合眼,穷尽一生医术救治梦颜汐,可她丝毫未见起色,体温渐渐冰凉,气息越发微弱,额头、手臂,扎满了长针,都无法唤醒她,面色依旧煞白,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躺在床上,所有太医眼看已到束手无策之地,慌慌张张地跑出里屋,纷纷跪在地上,张御医颤声道: “皇……皇上,梦姑娘恐怕不行了”。 “你胡说,梦姐姐不会死的”。顾锦恩哭着跑进里屋。 顾若卿手中的茶盏瞬间捏碎,划破了手心,顿时鲜血直流,所有人吓破了胆,急忙要为他包扎,却被拒接,头重脚轻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垂着眼帘,眸子里幽沉深邃。 “之前嘉贵人也是小产,并无大碍,为何她会到性命垂危之地步?”。 “回,回皇上,从我们所有太医为梦姑娘救治身体的情况来看,首先是梦姑娘没有任何求生意识,是她放弃了自己”。 “她为什么没有求生意识?”。 “回皇上,依老臣看,梦姑娘自怀孕后,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不好,像是受到接二连三的打击,精神上的防线已到奔溃边缘,意志再坚强的人,也有脆弱、不堪一击的时候,能看出梦姑娘一直是在苦撑,也许从阁楼摔下那一刻起,梦姑娘就已做好一心求死的准备,唯有死才能解脱”。 顾若卿身子向后一倾,瘫坐在椅子上,紧紧攥着流血的手,他从来不需要花这么久的时间才能使自己静下来,可这次他的的确确花了这么长的时间,脑海中全是梦颜汐的身影,她的笑、哭、倔强、不服输、自信、率真都萦绕心头,还没开始要好好疼她、爱她,就真要离他而去?是绝不可以,便问道: “怎么才能让她活过来?”。 “回皇上,梦姑娘失血过多,尚未摆脱生命危险,老臣会竭尽所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治好梦姑娘,剩下的还需要有人能够唤醒梦姑娘的意志”。 “无论用什么名贵的药材都在所不惜,先让她脱离危险”。 “是,皇上”。 所有人太医擦去额头汗珠,同时起身朝里屋走去。 顾若卿立即派人查梦颜汐最近发生的发所事,便嘱咐宫女要悉心照料她,不可出任何差错,随即便去上早朝。 ()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 第二十九章 梦境! 梦颜汐赤脚走在地面上,眼前一片黑,混混沌沌,不知走了多久,忽然面前一片白光,甚是刺眼。她下意识的用手遮挡在眼前,半睁眼,穿过白光,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姹紫嫣红的花海,百花齐放,云蒸霞蔚,没有尽头,耳边传来清脆的水流声,是面大瀑布,瀑布从两山的苍松中湍流而下,玉花飞溅,周围雾气缭绕,这里像是另外的人间仙境。 瀑布下的石岩上正坐着一位盘腿打坐的白衣道袍的老人,衣衫猎猎作响,慈眉善目,梦颜汐鬼使神差地朝白衣老人走去。 几步后,来到瀑布下,白衣老人慢慢睁开眼帘,脸上挂着笑朝她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梦颜汐一脸疑惑地眨了眨眼,便微躬身,朝老人行礼。 “敢问师父,这是哪里?我为何会出现在这儿?”。 “是施主的心指引你来此”。 梦颜汐越发觉得不可思议,便抬眼环视周围一切,好似那般的不真实,如同梦境一样。白衣老人捋了捋道袍,看出她的疑惑,便和善一笑。 “施主能出现这里,乃是有缘人,尽可放下一切紧张,无需多虑”。 梦颜汐瞧白衣老人也不是什么坏人,便也放松了下来,煞白的脸上勾出浅浅一抹笑,便席地而坐,欣赏着眼前的景色。 白衣老人伸手锊着白须说道: “世间万物都是空,功名利禄逝如风,天也空,地也空,人生渺茫在其中,金也空,银也空,死后何曾在手中,权也空,名也空,转眼荒郊土一捧,情也空,意也空,大难来时影无踪,生如百花逢春好,死如黄叶落秋风,回首仔细思量起,便是南柯一梦中。 梦颜汐抿了抿苍白的嘴唇,苦涩一笑。 “人生在世本就一场大梦,就如我可笑的人生,到头来都是假的,我是该恨,还是该怨天对我的不公,也许这就是我的命”。 白衣老人朗声笑道: “知己者不怨人,知命者不怨天,施主,每个人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各自便有各自的使命,并有它的意义”。 梦颜汐摇了摇头,似乎已经做好了决定,风淡云轻道: “我累了,这世间已没有让我留恋的人和物了,若这里是通往黄泉的必经之路,其实倒也不错,起码还能让我欣赏一番美景,喝孟婆汤的时候,我也会笑着喝下去”。 白衣老人微微侧过头,一脸平静地望着梦颜汐。 “丫头,你一心求死,是你心中的执念太深,人生在世岂能事事如意,世人不知有因果,因果何曾饶恕谁,起心动念皆是因,当下所受皆是果”。 此时的她双眼注视远方,但已泪流满面,便缓缓低下头,颤抖着身子,失声痛哭。白衣老人见梦颜汐如此伤心,脸上浮起悲悯神色,伸手轻轻拍着她的背,轻叹了一声。 “好好哭一场,便回去吧,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你今后的路还很长,还有很多令你值得的人和事等着你,不该就此认命”。 梦颜汐泪眼婆娑抬头望向白衣老人,哽咽道: “师父,我没有家了,什么都没有了,我看着他们一个个死在我面前,我却无能无力,我彻底成了孤儿,所有人离我而去,我累了,我真的好累,我不知道我活下去的信念是什么”。 “他们的离开是自己种的恶果,该要付出代价,所谓人有众过,而不自悔顿止其心,罪来归己”。 白衣老人说着便从岩石上站起,随手扶起梦颜汐。 “你若还不愿回去,那便陪贫道下一盘棋,你自会在其中悟出道理”。 梦颜汐蹙了蹙眉,一脸不解。 “师父,为何要下棋?”。 “因为人生如棋,棋如人生呐”。 白衣老人便朝棋桌走去,梦颜汐拭去眼泪,站在原地沉默半响,便随即跟去。 ()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 第三十章 快醒过来,你不可以死! 汐澜若苑 上官云霄脸色暗沉地冲进梦颜汐府邸,府内家丁认识他并未阻拦,而是连忙问道: “上官公子,你见我家主子了没?她昨夜一夜未归”。 “先告诉我,楚岩在哪?”。 家丁便立即带他去楚岩房间。 房间内 楚岩早已醒来,正发闷气,不肯喝药,蕊心一脸难为情地端着药碗。 “楚公子,我家主子嘱咐我,务必要照顾好你,你连药都不喝,那主子回来,我该如何交代啊?”。 “拿走,拿走,我就是不喝,梦颜汐太无情了,就是这样对待她的救命恩人?我等了她一宿,连人都不见,太可恶了”。 “楚岩,你的心可真大”。 上官云霄推开门,怒气冲天地走到床边。 蕊心连忙上前说道: “上官公子,您怎么来了?我家主子不在” “我是来找他的”。 “那便先不打扰二位公子”。 “楚公子,我去将药再去热热”。 蕊心端着药离开房间。 楚岩挑了挑眉,身子缓缓坐起,嘴角的弧度上勾得恰到好处,好似冬夜里的弦月,很轻柔,却总也少丝温度。 “主上可在生我气?”。 “楚岩,你是不是喜欢上了汐儿?不顾后果去救她,你知道主上的脾气,只要稍让他不满或违背他,杀你轻而易举”。 “我跟随主上这么多年,他的性子我比你了解,所以那颗弹丸是他射出的,我知道”。 “你这是承认喜欢上汐儿了?”。 楚岩忍不住地笑出声,悠悠道: “我怎会喜欢像男人一样的女子,我救她,那也是在取得她的信任,我的直觉告诉我,她将对我们的事起到很大的作用”。 上官云霄拂了拂衣前摆,便朝身后的椅子而坐,神情格外严肃。 “希望你此话当真,待你伤好了,我们还是尽快去剑星阁,再不可拖下去”。 楚岩捂着胸口的伤,朝他不屑一笑。 “我这点小伤不打紧,若现在要去,我们即可动身”。 “你还是养几日,若剑星阁不愿与我们为伍,万一动手,你有伤在身,不是他们对手”。 上官云霄说着便叹了一声气,脸上泛起惆怅,楚岩的身子向前倾去,好奇问道: “霄,你很少叹气,这是为何?”。 “公主,要我成为驸马,这可如何是好?”。 楚岩顿时一脸震惊,但很快转眼一想,便激动道: “若让她嫁给你,这岂不是更好,她虽是主上的妹妹,但和顾若卿是同母所生,到时候拿她当做要挟,对主上有很大的帮助”。 “楚岩,我不想将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霄,主上卧薪尝胆这么多年,就是要夺回属于自己的皇位,他所受的苦和罪,还有良妃如何死的,你我都看在眼里,你认为主上会放过任何人?他们在皇宫享受锦衣玉食,而主上身为皇家血脉,却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流落民间,他心中积攒了这么多年的怨恨,一定会让他们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 楚岩说到这里时顿了顿,见上官云霄似乎有点于心不忍,便下床,走到他身边,抬手拍着他的肩说道。 “若你真不想牵连无辜,也得娶公主,待主上如愿以偿后,看在你的面上,兴许会放过她”。 上官云霄沉思后,一言未发,便起身打算离开,楚岩急忙喊道: “霄,你回去好好想想”。 “嗯”。 “对了,你见梦颜汐了没,她去哪了?”。 “我昨日见她和陆辰逸进宫了,说不定皇上交代了差事,两人忙去了”。 说罢,上官云霄便离开了。 楚岩眼中浸满了失落,心道: “梦颜汐,我真是够傻,时刻都担心你有孕在身,怕有什么不测,你倒好,将我不管不顾,依然和陆辰逸在一起,你真是活该”。 “楚公子,药热好了,你快喝了吧”。蕊心端着药走进房间。 “告诉梦颜汐,我走了”。 蕊心连忙放下药,跑到他面前,张开双臂,慌张道: “楚公子,你的伤还没好,我不许你走,这可是我家主子交代给我的事,若她回来,不见你人,定要责罚我”。 “你放心,我对她没有这么重要,她一直想赶我走,这下她称心如意了,我不会再打扰她”。 “楚公子,你误会我家主子了,她是刀子嘴豆腐心,她还是很关心你的,当你昏迷的时,是她留在身边照顾你一宿,直到大夫说你无大碍,她脸上才有一丝松懈,即便和陆大人一同离开府时,也不忘嘱咐我们,一定悉心照顾你”。 “而且,我家主子怀了你的孩子,你要负责啊,不能这么一走了之,不然我家主子会伤心的”。 蕊心的话令楚岩 亲,本章未完,还有下一页哦^0^低沉的心瞬间发生了改变,有种压制不住的喜悦,便转身朝桌前走去,端起药碗,一口喝下,笑道: “谁说我要走了,我只是生她昨夜未归,置气而已,再者还有一月便要过年了,我自然要陪她”。 蕊心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楚公子,若你担心我家主子,我去镇抚司找她回来,若知道你醒来,再紧要的事,也先来看你”。 楚岩摆了摆手,朝床上慵懒一躺。 “这也不必了,她忙完便会回来,不然你贸然前去,恐怕她会生气,我还是静静等她回来”。 “也是,那楚公子你好生养伤,我先出去了”。 “对了,你去多做点补身子的饭菜,她有孕在身,得多补补”。 “是,楚公子,我这就去准备晚饭”。 蕊心便离开。楚岩不知为何,心中有种说不上来的开心,想起梦颜汐答应他的三件事,此时脑海中已想到第一件事,就等她回来兑现。 锦祥宫 梦颜汐在所有太医的救治下,暂且脱离安危,可她的求生意识仍然很薄弱,身子冰凉,静静的躺在床上,喂进去的药,又从嘴角溢了出来,无法令她咽下,如同一个半死人。 … 趴在床边的顾锦恩摇晃着她的身子哭喊道: “梦姐姐,你快醒来啊,锦儿不要你死”。 这时,顾若卿急忙走了进来,太医们立即下跪,张御医苦着脸说道: “皇上,梦姑娘不肯喝药啊,若这样下去,还是会……”。 顾若卿走到床边,从宫女手中端起药碗,低声道: “你们都下去,让朕来”。 “是,皇上”。 所有人全部离开,顾锦恩眼泪汪汪地舍不得走,但又不敢再无理取闹,最后还是乖乖的转身走出里屋。 顾若卿坐到床边,凉薄的手指摩挲着梦颜汐苍白的嘴唇,喃喃低语: “快给朕醒过来,听见没有,你当真舍得离开?”。 “汐儿,你不可以这么自私,朕已知道你所有的事,请让朕好好爱你,你不再是一个人了,你遭受的一切,让朕余生补偿你”。 他把汤药灌进自己口中,俯下头去,轻轻捏着她的下颚,嘴唇贴了上去,把汤药一口一口地渡了进去。 他要梦颜汐全部喝下去,一滴都不能洒。 他陪了梦颜汐很久,轻握她冰凉的手,抚过鬓间的碎发,掖着厚厚的被角,无微不至。 梦境里,梦颜汐正夹着一枚黑棋落入棋盘时,听到顾若卿对她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动作,她都能轻轻楚楚地感受到,顿时手一抖,棋子掉了下去,弄乱了棋盘,她急忙说道: “师父,对不起,我们重新来”。 白衣老人摸着胡须,慈祥地笑了笑。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梦颜汐轻轻颤着睫毛,摇头说道: “我心里只有陆辰逸,无人能取代,虽然我恨他,但也容不下别人,他是高高在上的皇上,这份厚爱我无福消受”。 “得到皆因缘到,失去皆因缘尽,陪伴皆因还债,离开皆因还清,遇见就是因果,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事,爱无用,恨无用”。 “我和陆辰逸之间的感情如昙花一现,是我太执着,才被伤的体无完肤,他从来不曾属于我,只是我生命中的过客罢了”。 白衣老人一边听,一边拿起白棋缓缓落入棋盘,梦颜汐不禁一脸惊讶。 “师父,刚才明明是被我打乱了,为何竟一点不影响您下棋?”。 “打乱的那处便是你眼下的执迷,但不影响整盘棋,看似是死局,但这颗棋子便瞬间能让它扭转乾坤,这颗白棋便是你的心,放下执念,万般自在,并且这颗白棋是整盘棋的重心”。 梦颜汐对白衣老人的这番深意颇感迷惑,蹙眉道: “师父,我为何听不懂您的话?”。 “天机不可泄露,贫道唯有告诉你的便是,你不可以死,尽快回去,要去阻止浩劫的发生”。 “浩劫?师父您说的什么意思?”。 “丫头,你的心已有答案,这个答案便是你接下来要做的事”。 白衣老人的一袭话,令她的心顿时一沉,但又听的云里雾里。 女官锦衣卫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 第三十章 你快醒过来,不可以死! 汐澜若苑 上官云霄脸色暗沉地冲进梦颜汐府邸,府内家丁认识他并未阻拦,而是连忙问道: “上官公子,你见我家主子了没?她昨夜一夜未归”。 “先告诉我,楚岩在哪?”。 家丁便立即带他去楚岩房间。 房间内 楚岩早已醒来,正发闷气,不肯喝药,蕊心一脸难为情地端着药碗。 “楚公子,我家主子嘱咐我,务必要照顾好你,你连药都不喝,那主子回来,我该如何交代啊?”。 “拿走,拿走,我就是不喝,梦颜汐太无情了,就是这样对待她的救命恩人?我等了她一宿,连人都不见,太可恶了”。 “楚岩,你的心可真大”。 上官云霄推开门,怒气冲天地走到床边。 蕊心连忙上前说道: “上官公子,您怎么来了?我家主子不在” “我是来找他的”。 “那便先不打扰二位公子”。 “楚公子,我去将药再去热热”。 蕊心端着药离开房间。 楚岩挑了挑眉,身子缓缓坐起,嘴角的弧度上勾得恰到好处,好似冬夜里的弦月,很轻柔,却总也少丝温度。 “主上可在生我气?”。 “楚岩,你是不是喜欢上了汐儿?不顾后果去救她,你知道主上的脾气,只要稍让他不满或违背他,杀你轻而易举”。 “我跟随主上这么多年,他的性子我比你了解,所以那颗弹丸是他射出的,我知道”。 “你这是承认喜欢上汐儿了?”。 楚岩忍不住地笑出声,悠悠道: “我怎会喜欢像男人一样的女子,我救她,那也是在取得她的信任,我的直觉告诉我,她将对我们的事起到很大的作用”。 上官云霄拂了拂衣前摆,便朝身后的椅子而坐,神情格外严肃。 “希望你此话当真,待你伤好了,我们还是尽快去剑星阁,再不可拖下去”。 楚岩捂着胸口的伤,朝他不屑一笑。 “我这点小伤不打紧,若现在要去,我们即可动身”。 “你还是养几日,若剑星阁不愿与我们为伍,万一动手,你有伤在身,不是他们对手”。 上官云霄说着便叹了一声气,脸上泛起惆怅,楚岩的身子向前倾去,好奇问道: “霄,你很少叹气,这是为何?”。 “公主,要我成为驸马,这可如何是好?”。 楚岩顿时一脸震惊,但很快转眼一想,便激动道: “若让她嫁给你,这岂不是更好,她虽是主上的妹妹,但和顾若卿是同母所生,到时候拿她当做要挟,对主上有很大的帮助”。 “楚岩,我不想将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霄,主上卧薪尝胆这么多年,就是要夺回属于自己的皇位,他所受的苦和罪,还有良妃如何死的,你我都看在眼里,你认为主上会放过任何人?他们在皇宫享受锦衣玉食,而主上身为皇家血脉,却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流落民间,他心中积攒了这么多年的怨恨,一定会让他们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 楚岩说到这里时顿了顿,见上官云霄似乎有点于心不忍,便下床,走到他身边,抬手拍着他的肩说道。 “若你真不想牵连无辜,也得娶公主,待主上如愿以偿后,看在你的面上,兴许会放过她”。 上官云霄沉思后,一言未发,便起身打算离开,楚岩急忙喊道: “霄,你回去好好想想”。 “嗯”。 “对了,你见梦颜汐了没,她去哪了?”。 “我昨日见她和陆辰逸进宫了,说不定皇上交代了差事,两人忙去了”。 说罢,上官云霄便离开了。 楚岩眼中浸满了失落,心道: “梦颜汐,我真是够傻,时刻都担心你有孕在身,怕有什么不测,你倒好,将我不管不顾,依然和陆辰逸在一起,你真是活该”。 “楚公子,药热好了,你快喝了吧”。蕊心端着药走进房间。 “告诉梦颜汐,我走了”。 蕊心连忙放下药,跑到他面前,张开双臂,慌张道: “楚公子,你的伤还没好,我不许你走,这可是我家主子交代给我的事,若她回来,不见你人,定要责罚我”。 “你放心,我对她没有这么重要,她一直想赶我走,这下她称心如意了,我不会再打扰她”。 “楚公子,你误会我家主子了,她是刀子嘴豆腐心,她还是很关心你的,当你昏迷的时,是她留在身边照顾你一宿,直到大夫说你无大碍,她脸上才有一丝松懈,即便和陆大人一同离开府时,也不忘嘱咐我们,一定悉心照顾你”。 “而且,我家主子怀了你的孩子,你要负责啊,不能这么一走了之,不然我家主子会伤心的”。 蕊心的话令楚岩 亲,本章未完,还有下一页哦^0^低沉的心瞬间发生了改变,有种压制不住的喜悦,便转身朝桌前走去,端起药碗,一口喝下,笑道: “谁说我要走了,我只是生她昨夜未归,置气而已,再者还有一月便要过年了,我自然要陪她”。 蕊心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楚公子,若你担心我家主子,我去镇抚司找她回来,若知道你醒来,再紧要的事,也先来看你”。 楚岩摆了摆手,朝床上慵懒一躺。 “这也不必了,她忙完便会回来,不然你贸然前去,恐怕她会生气,我还是静静等她回来”。 “也是,那楚公子你好生养伤,我先出去了”。 “对了,你去多做点补身子的饭菜,她有孕在身,得多补补”。 “是,楚公子,我这就去准备晚饭”。 蕊心便离开。楚岩不知为何,心中有种说不上来的开心,想起梦颜汐答应他的三件事,此时脑海中已想到第一件事,就等她回来兑现。 锦祥宫 梦颜汐在所有太医的救治下,暂且脱离安危,可她的求生意识仍然很薄弱,身子冰凉,静静的躺在床上,喂进去的药,又从嘴角溢了出来,无法令她咽下,如同一个半死人。 … 趴在床边的顾锦恩摇晃着她的身子哭喊道: “梦姐姐,你快醒来啊,锦儿不要你死”。 这时,顾若卿急忙走了进来,太医们立即下跪,张御医苦着脸说道: “皇上,梦姑娘不肯喝药啊,若这样下去,还是会……”。 顾若卿走到床边,从宫女手中端起药碗,低声道: “你们都下去,让朕来”。 “是,皇上”。 所有人全部离开,顾锦恩眼泪汪汪地舍不得走,但又不敢再无理取闹,最后还是乖乖的转身走出里屋。 顾若卿坐到床边,凉薄的手指摩挲着梦颜汐苍白的嘴唇,喃喃低语: “快给朕醒过来,听见没有,你当真舍得离开?”。 “汐儿,你不可以这么自私,朕已知道你所有的事,请让朕好好爱你,你不再是一个人了,你遭受的一切,让朕余生补偿你”。 他把汤药灌进自己口中,俯下头去,轻轻捏着她的下颚,嘴唇贴了上去,把汤药一口一口地渡了进去。 他要梦颜汐全部喝下去,一滴都不能洒。 他陪了梦颜汐很久,轻握她冰凉的手,抚过鬓间的碎发,掖着厚厚的被角,无微不至。 梦境里,梦颜汐正夹着一枚黑棋落入棋盘时,听到顾若卿对她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动作,她都能轻轻楚楚地感受到,顿时手一抖,棋子掉了下去,弄乱了棋盘,她急忙说道: “师父,对不起,我们重新来”。 白衣老人摸着胡须,慈祥地笑了笑。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梦颜汐轻轻颤着睫毛,摇头说道: “我心里只有陆辰逸,无人能取代,虽然我恨他,但也容不下别人,他是高高在上的皇上,这份厚爱我无福消受”。 “得到皆因缘到,失去皆因缘尽,陪伴皆因还债,离开皆因还清,遇见就是因果,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事,爱无用,恨无用”。 “我和陆辰逸之间的感情如昙花一现,是我太执着,才被伤的体无完肤,他从来不曾属于我,只是我生命中的过客罢了”。 白衣老人一边听,一边拿起白棋缓缓落入棋盘,梦颜汐不禁一脸惊讶。 “师父,刚才明明是被我打乱了,为何竟一点不影响您下棋?”。 “打乱的那处便是你眼下的执迷,但不影响整盘棋,看似是死局,但这颗棋子便瞬间能让它扭转乾坤,这颗白棋便是你的心,放下执念,万般自在,并且这颗白棋是整盘棋的重心”。 梦颜汐对白衣老人的这番深意颇感迷惑,蹙眉道: “师父,我为何听不懂您的话?”。 “天机不可泄露,贫道唯有告诉你的便是,你不可以死,尽快回去,要去阻止浩劫的发生”。 “浩劫?师父您说的什么意思?”。 “丫头,你的心已有答案,这个答案便是你接下来要做的事”。 白衣老人的一袭话,令她的心顿时一沉,但又听的云里雾里。 女官锦衣卫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 第三十章 快醒过来,你不可以死! 汐澜若苑 上官云霄脸色暗沉地冲进梦颜汐府邸,府内家丁认识他并未阻拦,而是连忙问道: “上官公子,你见我家主子了没?她昨夜一夜未归”。 “先告诉我,楚岩在哪?”。 家丁便立即带他去楚岩房间。 房间内 楚岩早已醒来,正发闷气,不肯喝药,蕊心一脸难为情地端着药碗。 “楚公子,我家主子嘱咐我,务必要照顾好你,你连药都不喝,那主子回来,我该如何交代啊?”。 “拿走,拿走,我就是不喝,梦颜汐太无情了,就是这样对待她的救命恩人?我等了她一宿,连人都不见,太可恶了”。 “楚岩,你的心可真大”。 上官云霄推开门,怒气冲天地走到床边。 蕊心连忙上前说道: “上官公子,您怎么来了?我家主子不在” “我是来找他的”。 “那便先不打扰二位公子”。 “楚公子,我去将药再去热热”。 蕊心端着药离开房间。 楚岩挑了挑眉,身子缓缓坐起,嘴角的弧度上勾得恰到好处,好似冬夜里的弦月,很轻柔,却总也少丝温度。 “主上可在生我气?”。 “楚岩,你是不是喜欢上了汐儿?不顾后果去救她,你知道主上的脾气,只要稍让他不满或违背他,杀你轻而易举”。 “我跟随主上这么多年,他的性子我比你了解,所以那颗弹丸是他射出的,我知道”。 “你这是承认喜欢上汐儿了?”。 楚岩忍不住地笑出声,悠悠道: “我怎会喜欢像男人一样的女子,我救她,那也是在取得她的信任,我的直觉告诉我,她将对我们的事起到很大的作用”。 上官云霄拂了拂衣前摆,便朝身后的椅子而坐,神情格外严肃。 “希望你此话当真,待你伤好了,我们还是尽快去剑星阁,再不可拖下去”。 楚岩捂着胸口的伤,朝他不屑一笑。 “我这点小伤不打紧,若现在要去,我们即可动身”。 “你还是养几日,若剑星阁不愿与我们为伍,万一动手,你有伤在身,不是他们对手”。 上官云霄说着便叹了一声气,脸上泛起惆怅,楚岩的身子向前倾去,好奇问道: “霄,你很少叹气,这是为何?”。 “公主,要我成为驸马,这可如何是好?”。 楚岩顿时一脸震惊,但很快转眼一想,便激动道: “若让她嫁给你,这岂不是更好,她虽是主上的妹妹,但和顾若卿是同母所生,到时候拿她当做要挟,对主上有很大的帮助”。 “楚岩,我不想将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霄,主上卧薪尝胆这么多年,就是要夺回属于自己的皇位,他所受的苦和罪,还有良妃如何死的,你我都看在眼里,你认为主上会放过任何人?他们在皇宫享受锦衣玉食,而主上身为皇家血脉,却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流落民间,他心中积攒了这么多年的怨恨,一定会让他们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 楚岩说到这里时顿了顿,见上官云霄似乎有点于心不忍,便下床,走到他身边,抬手拍着他的肩说道。 “若你真不想牵连无辜,也得娶公主,待主上如愿以偿后,看在你的面上,兴许会放过她”。 上官云霄沉思后,一言未发,便起身打算离开,楚岩急忙喊道: “霄,你回去好好想想”。 “嗯”。 “对了,你见梦颜汐了没,她去哪了?”。 “我昨日见她和陆辰逸进宫了,说不定皇上交代了差事,两人忙去了”。 说罢,上官云霄便离开了。 楚岩眼中浸满了失落,心道: “梦颜汐,我真是够傻,时刻都担心你有孕在身,怕有什么不测,你倒好,将我不管不顾,依然和陆辰逸在一起,你真是活该”。 “楚公子,药热好了,你快喝了吧”。蕊心端着药走进房间。 “告诉梦颜汐,我走了”。 蕊心连忙放下药,跑到他面前,张开双臂,慌张道: “楚公子,你的伤还没好,我不许你走,这可是我家主子交代给我的事,若她回来,不见你人,定要责罚我”。 “你放心,我对她没有这么重要,她一直想赶我走,这下她称心如意了,我不会再打扰她”。 “楚公子,你误会我家主子了,她是刀子嘴豆腐心,她还是很关心你的,当你昏迷的时,是她留在身边照顾你一宿,直到大夫说你无大碍,她脸上才有一丝松懈,即便和陆大人一同离开府时,也不忘嘱咐我们,一定悉心照顾你”。 “而且,我家主子怀了你的孩子,你要负责啊,不能这么一走了之,不然我家主子会伤心的”。 蕊心的话令楚岩 亲,本章未完,还有下一页哦^0^低沉的心瞬间发生了改变,有种压制不住的喜悦,便转身朝桌前走去,端起药碗,一口喝下,笑道: “谁说我要走了,我只是生她昨夜未归,置气而已,再者还有一月便要过年了,我自然要陪她”。 蕊心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楚公子,若你担心我家主子,我去镇抚司找她回来,若知道你醒来,再紧要的事,也先来看你”。 楚岩摆了摆手,朝床上慵懒一躺。 “这也不必了,她忙完便会回来,不然你贸然前去,恐怕她会生气,我还是静静等她回来”。 “也是,那楚公子你好生养伤,我先出去了”。 “对了,你去多做点补身子的饭菜,她有孕在身,得多补补”。 “是,楚公子,我这就去准备晚饭”。 蕊心便离开。楚岩不知为何,心中有种说不上来的开心,想起梦颜汐答应他的三件事,此时脑海中已想到第一件事,就等她回来兑现。 锦祥宫 梦颜汐在所有太医的救治下,暂且脱离安危,可她的求生意识仍然很薄弱,身子冰凉,静静的躺在床上,喂进去的药,又从嘴角溢了出来,无法令她咽下,如同一个半死人。 … 趴在床边的顾锦恩摇晃着她的身子哭喊道: “梦姐姐,你快醒来啊,锦儿不要你死”。 这时,顾若卿急忙走了进来,太医们立即下跪,张御医苦着脸说道: “皇上,梦姑娘不肯喝药啊,若这样下去,还是会……”。 顾若卿走到床边,从宫女手中端起药碗,低声道: “你们都下去,让朕来”。 “是,皇上”。 所有人全部离开,顾锦恩眼泪汪汪地舍不得走,但又不敢再无理取闹,最后还是乖乖的转身走出里屋。 顾若卿坐到床边,凉薄的手指摩挲着梦颜汐苍白的嘴唇,喃喃低语: “快给朕醒过来,听见没有,你当真舍得离开?”。 “汐儿,你不可以这么自私,朕已知道你所有的事,请让朕好好爱你,你不再是一个人了,你遭受的一切,让朕余生补偿你”。 他把汤药灌进自己口中,俯下头去,轻轻捏着她的下颚,嘴唇贴了上去,把汤药一口一口地渡了进去。 他要梦颜汐全部喝下去,一滴都不能洒。 他陪了梦颜汐很久,轻握她冰凉的手,抚过鬓间的碎发,掖着厚厚的被角,无微不至。 梦境里,梦颜汐正夹着一枚黑棋落入棋盘时,听到顾若卿对她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动作,她都能轻轻楚楚地感受到,顿时手一抖,棋子掉了下去,弄乱了棋盘,她急忙说道: “师父,对不起,我们重新来”。 白衣老人摸着胡须,慈祥地笑了笑。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梦颜汐轻轻颤着睫毛,摇头说道: “我心里只有陆辰逸,无人能取代,虽然我恨他,但也容不下别人,他是高高在上的皇上,这份厚爱我无福消受”。 “得到皆因缘到,失去皆因缘尽,陪伴皆因还债,离开皆因还清,遇见就是因果,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事,爱无用,恨无用”。 “我和陆辰逸之间的感情如昙花一现,是我太执着,才被伤的体无完肤,他从来不曾属于我,只是我生命中的过客罢了”。 白衣老人一边听,一边拿起白棋缓缓落入棋盘,梦颜汐不禁一脸惊讶。 “师父, 刚才明明是被我打乱了,为何竟一点不影响您下棋?”。 “打乱的那处便是你眼下的执迷,但不影响整盘棋,看似是死局,但这颗棋子便瞬间能让它扭转乾坤,这颗白棋便是你的心,放下执念,万般自在,并且这颗白棋是整盘棋的重心”。 梦颜汐对白衣老人的这番深意颇感迷惑,蹙眉道: “师父,我为何听不懂您的话?”。 “天机不可泄露,贫道唯有告诉你的便是,你不可以死,尽快回去,要去阻止浩劫的发生”。 “浩劫?师父您说的什么意思?”。 “丫头,你的心已有答案,这个答案便是你接下来要做的事”。 白衣老人的一袭话,令她的心顿时一沉,但又听的云里雾里。 女官锦衣卫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 第三十章 快醒过来,你不可以死! 汐澜若苑 上官云霄脸色暗沉地冲进梦颜汐府邸,府内家丁认识他并未阻拦,而是连忙问道: “上官公子,你见我家主子了没?她昨夜一夜未归”。 “先告诉我,楚岩在哪?”。 家丁便立即带他去楚岩房间。 房间内 楚岩早已醒来,正发闷气,不肯喝药,蕊心一脸难为情地端着药碗。 “楚公子,我家主子嘱咐我,务必要照顾好你,你连药都不喝,那主子回来,我该如何交代啊?”。 “拿走,拿走,我就是不喝,梦颜汐太无情了,就是这样对待她的救命恩人?我等了她一宿,连人都不见,太可恶了”。 “楚岩,你的心可真大”。 上官云霄推开门,怒气冲天地走到床边。 蕊心连忙上前说道: “上官公子,您怎么来了?我家主子不在” “我是来找他的”。 “那便先不打扰二位公子”。 “楚公子,我去将药再去热热”。 蕊心端着药离开房间。 楚岩挑了挑眉,身子缓缓坐起,嘴角的弧度上勾得恰到好处,好似冬夜里的弦月,很轻柔,却总也少丝温度。 “主上可在生我气?”。 “楚岩,你是不是喜欢上了汐儿?不顾后果去救她,你知道主上的脾气,只要稍让他不满或违背他,杀你轻而易举”。 “我跟随主上这么多年,他的性子我比你了解,所以那颗弹丸是他射出的,我知道”。 “你这是承认喜欢上汐儿了?”。 楚岩忍不住地笑出声,悠悠道: “我怎会喜欢像男人一样的女子,我救她,那也是在取得她的信任,我的直觉告诉我,她将对我们的事起到很大的作用”。 上官云霄拂了拂衣前摆,便朝身后的椅子而坐,神情格外严肃。 “希望你此话当真,待你伤好了,我们还是尽快去剑星阁,再不可拖下去”。 楚岩捂着胸口的伤,朝他不屑一笑。 “我这点小伤不打紧,若现在要去,我们即可动身”。 “你还是养几日,若剑星阁不愿与我们为伍,万一动手,你有伤在身,不是他们对手”。 上官云霄说着便叹了一声气,脸上泛起惆怅,楚岩的身子向前倾去,好奇问道: “霄,你很少叹气,这是为何?”。 “公主,要我成为驸马,这可如何是好?”。 楚岩顿时一脸震惊,但很快转眼一想,便激动道: “若让她嫁给你,这岂不是更好,她虽是主上的妹妹,但和顾若卿是同母所生,到时候拿她当做要挟,对主上有很大的帮助”。 “楚岩,我不想将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霄,主上卧薪尝胆这么多年,就是要夺回属于自己的皇位,他所受的苦和罪,还有良妃如何死的,你我都看在眼里,你认为主上会放过任何人?他们在皇宫享受锦衣玉食,而主上身为皇家血脉,却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流落民间,他心中积攒了这么多年的怨恨,一定会让他们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 楚岩说到这里时顿了顿,见上官云霄似乎有点于心不忍,便下床,走到他身边,抬手拍着他的肩说道。 “若你真不想牵连无辜,也得娶公主,待主上如愿以偿后,看在你的面上,兴许会放过她”。 上官云霄沉思后,一言未发,便起身打算离开,楚岩急忙喊道: “霄,你回去好好想想”。 “嗯”。 “对了,你见梦颜汐了没,她去哪了?”。 “我昨日见她和陆辰逸进宫了,说不定皇上交代了差事,两人忙去了”。 说罢,上官云霄便离开了。 楚岩眼中浸满了失落,心道: “梦颜汐,我真是够傻,时刻都担心你有孕在身,怕有什么不测,你倒好,将我不管不顾,依然和陆辰逸在一起,你真是活该”。 “楚公子,药热好了,你快喝了吧”。蕊心端着药走进房间。 “告诉梦颜汐,我走了”。 蕊心连忙放下药,跑到他面前,张开双臂,慌张道: “楚公子,你的伤还没好,我不许你走,这可是我家主子交代给我的事,若她回来,不见你人,定要责罚我”。 “你放心,我对她没有这么重要,她一直想赶我走,这下她称心如意了,我不会再打扰她”。 “楚公子,你误会我家主子了,她是刀子嘴豆腐心,她还是很关心你的,当你昏迷的时,是她留在身边照顾你一宿,直到大夫说你无大碍,她脸上才有一丝松懈,即便和陆大人一同离开府时,也不忘嘱咐我们,一定悉心照顾你”。 “而且,我家主子怀了你的孩子,你要负责啊,不能这么一走了之,不然我家主子会伤心的”。 蕊心的话令楚岩 亲,本章未完,还有下一页哦^0^低沉的心瞬间发生了改变,有种压制不住的喜悦,便转身朝桌前走去,端起药碗,一口喝下,笑道: “谁说我要走了,我只是生她昨夜未归,置气而已,再者还有一月便要过年了,我自然要陪她”。 蕊心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楚公子,若你担心我家主子,我去镇抚司找她回来,若知道你醒来,再紧要的事,也先来看你”。 楚岩摆了摆手,朝床上慵懒一躺。 “这也不必了,她忙完便会回来,不然你贸然前去,恐怕她会生气,我还是静静等她回来”。 “也是,那楚公子你好生养伤,我先出去了”。 “对了,你去多做点补身子的饭菜,她有孕在身,得多补补”。 “是,楚公子,我这就去准备晚饭”。 蕊心便离开。楚岩不知为何,心中有种说不上来的开心,想起梦颜汐答应他的三件事,此时脑海中已想到第一件事,就等她回来兑现。 锦祥宫 梦颜汐在所有太医的救治下,暂且脱离安危,可她的求生意识仍然很薄弱,身子冰凉,静静的躺在床上,喂进去的药,又从嘴角溢了出来,无法令她咽下,如同一个半死人。 … 趴在床边的顾锦恩摇晃着她的身子哭喊道: “梦姐姐,你快醒来啊,锦儿不要你死”。 这时,顾若卿急忙走了进来,太医们立即下跪,张御医苦着脸说道: “皇上,梦姑娘不肯喝药啊,若这样下去,还是会……”。 顾若卿走到床边,从宫女手中端起药碗,低声道: “你们都下去,让朕来”。 “是,皇上”。 所有人全部离开,顾锦恩眼泪汪汪地舍不得走,但又不敢再无理取闹,最后还是乖乖的转身走出里屋。 顾若卿坐到床边,凉薄的手指摩挲着梦颜汐苍白的嘴唇,喃喃低语: “快给朕醒过来,听见没有,你当真舍得离开?”。 “汐儿,你不可以这么自私,朕已知道你所有的事,请让朕好好爱你,你不再是一个人了,你遭受的一切,让朕余生补偿你”。 他把汤药灌进自己口中,俯下头去,轻轻捏着她的下颚,嘴唇贴了上去,把汤药一口一口地渡了进去。 他要梦颜汐全部喝下去,一滴都不能洒。 他陪了梦颜汐很久,轻握她冰凉的手,抚过鬓间的碎发,掖着厚厚的被角,无微不至。 梦境里,梦颜汐正夹着一枚黑棋落入棋盘时,听到顾若卿对她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动作,她都能轻轻楚楚地感受到,顿时手一抖,棋子掉了下去,弄乱了棋盘,她急忙说道: “师父,对不起,我们重新来”。 白衣老人摸着胡须,慈祥地笑了笑。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梦颜汐轻轻颤着睫毛,摇头说道: “我心里只有陆辰逸,无人能取代,虽然我恨他,但也容不下别人,他是高高在上的皇上,这份厚爱我无福消受”。 “得到皆因缘到,失去皆因缘尽,陪伴皆因还债,离开皆因还清,遇见就是因果,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事,爱无用,恨无用”。 “我和陆辰逸之间的感情如昙花一现,是我太执着,才被伤的体无完肤,他从来不曾属于我,只是我生命中的过客罢了”。 白衣老人一边听,一边拿起白棋缓缓落入棋盘,梦颜汐不禁一脸惊讶。 “师父, 刚才明明是被我打乱了,为何竟一点不影响您下棋?”。 “打乱的那处便是你眼下的执迷,但不影响整盘棋,看似是死局,但这颗棋子便瞬间能让它扭转乾坤,这颗白棋便是你的心,放下执念,万般自在,并且这颗白棋是整盘棋的重心”。 梦颜汐对白衣老人的这番深意颇感迷惑,蹙眉道: “师父,我为何听不懂您的话?”。 “天机不可泄露,贫道唯有告诉你的便是,你不可以死,尽快回去,要去阻止浩劫的发生”。 “浩劫?师父您说的什么意思?”。 “丫头,你的心已有答案,这个答案便是你接下来要做的事”。 白衣老人的一袭话,令她的心顿时一沉,但又听的云里雾里。 女官锦衣卫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 第三十一章 她的手动了,无人发觉! 这几日锦祥宫上上下下的人照顾梦颜汐不敢有丝毫松懈和怠慢,顾若卿更是几乎每日忙完朝中要事,都会陪她一个时辰,将自己的思念和心事一一诉说给她听,偶尔也会说点有趣的事,逗她开心,可是梦颜汐依然纹丝不动,喂进去的参汤,比之前好了许多,还能喝几口,剩下的还是由顾若卿口对口的渡进去。 太医院所有太医也是到了黔驴技穷之地,从医数载,从未遇见一个求生意志薄弱之人,就当所有人一筹莫展之时,太后得知此事,颇为不满,便即可送梦颜汐出宫,一个无家境、又是经常抛头露面打打杀杀的的女子,是不配得到顾若卿的垂青,有辱皇家颜面,遭天下人耻笑,是坚决不同意她入后宫。 顾若卿心如刀绞,他不舍梦颜汐离开自己身边,每日陪她说许多话,成了一种心灵的寄托,可是若这样下去,并非长久之计,他要那个有说有笑,不服输、倔强、伶牙俐齿的梦颜汐,而不是像床上睡得安静祥和的她。 他是九五之尊的皇帝,自打登上高高在上的龙椅的那天起,便注定了不能做他自己,一直以来,顾若卿都把自己隐藏的很好,隐藏心情,隐藏喜恶,结果是什么呢?他比普通人更可怜,时时刻刻都要考虑权衡利弊,江山社稷,他不能任由自己性子来,就像一个没有喜怒哀乐的傀儡。 顾若卿低垂的眼眸盛满了快要滴出来的柔情,轻轻把梦颜汐耳边的发捋在耳后,低声地告诉她: “汐儿,若这是你的选择,朕不会怪你,若你永远不醒来,朕会陪你渐渐老去”。 顾若卿心中充满了不舍,片刻后,便让他们送梦颜汐出宫,并带了最好的名贵补药。 当他附在梦颜汐耳边说的那句话时,谁也没有注意到她的手其实微微动了一下。 陆府,书房 陆辰逸这些时日同样寝食难安,除了调查那三人背后身份时,对梦颜汐进宫后,心中总是莫名的牵肠挂肚还伴着隐隐不安。 正当听着属下向他禀告,周文,罗之斌、董汉良要登门拜见时,秦风神色慌张地直接冲进书房。 “大人,不好了”。 陆辰逸脸色骤变,呵斥道: “秦风,你现在的性子越发变得急躁了,毫无规矩可言”。 秦风顾不得书房其他的人,声音伴着哭腔: “大人,汐儿快要死了”。 此话一处,书房的气氛瞬间变得如死寂一般,陆辰逸原本端坐在书案上,手持笔在纸上写着什么,突然一松手,笔掉落在纸上,便立即起身,提着心问道: “你说什么?” “大人,前几日汐儿从阁楼上摔下,至今昏迷不醒,听闻连太医们也束手无策了,汐儿已被皇上送回她的住处,估计这次她的要死了”。 “不可能,她那么要强的一个人,岂能说死就死,我不信” 陆辰逸说着,便冲出书房,同秦风赶往梦颜汐的住处,司徒南音不知发生了什么,直接告诉她一定有问题,便即可追了上去。 汐澜若苑 府内所有人哭哭啼啼地围在梦颜汐床边,蕊心瘫坐在地上,大哭道: “主子,你醒醒啊,你不可以丢下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楚岩靠在墙角,他不敢靠近床边,眼神呆呆地望着气如游丝梦颜汐,能清晰的感受到她浑身弥漫着冰冷的气息,没有丝毫余温,久久说不出话,屋内哀嚎一片。 “你们不要哭了,梦姑娘是否能醒过来,就看你们了”。 “太医说,是梦姑娘求生意识薄弱,只要能将她唤醒过来,便可起死回生”。 “这些都是最难寻的名贵药,你们要每日给梦姑娘服下”。 站在一旁的宫女说完,便转身离开。 “主子,你醒醒,你不可以死啊”。蕊心摇晃着她的身子。 楚岩收拾好自己情绪后,随后拉了一张椅子来,斜斜地往椅上坐去,顿时身子更像是没长骨头一般靠着椅背,眼睛落在梦颜汐苍白的脸色,挂着强硬的笑: “我知道你肯定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但也不能太贪睡,你还有三件事未答应我,怎能失信?”。 “梦颜汐,我现在的第一件事,便是要求你不可以死,听见没有?”。 “楚公子,我家主子会不会是因为孩子未保住,才会伤心过度,愿醒来?”。蕊心哭道。 楚岩摇了摇头,望着屋内所有人说道: “你们都下去,这里由我照顾,她需要安静”。 “楚公子,主子是否能醒来,就看你的了,我先去给主子做点她爱吃的饭菜”。 蕊心便起身,擦去眼泪,带着其他人离开房间。 顿时,房间变的寂静,楚岩弯着身凑了过去,细细看着梦颜汐的面容,良久后,终于伸出手试探性地轻轻抚上她的额头,语气低沉又悲凉。 “你瞧你的额头的疤都消失了,你是不是都未发现?其实你有没有疤,对我来说都不打紧,因为吸引我的是你这个人,时而凶的像母老虎,时而倔强的像一头拉不回来的牛,时而有像一个没心没肺地孩子,不过这都是你刻意装出来的,我知道”。 “等你醒来后,我不会再和你吵了,再不惹你生气了,可好?”。 突然,陆辰逸、秦风直接走了进房间,楚岩挑了挑眉,抽回手,便从椅子上起身。 还未等楚岩说话,陆辰逸大步走到床边,望着梦颜汐安静的躺在床上,脸上无半点血色,那伸出来去探她呼吸的手,却极力控制也忍不住在颤动。 梦颜汐呼吸微弱,似乎即可会消失一样。 那一刻,他的手陡然凝固住了,垂下眼帘,侧着身,只能看见肤色苍白的半边脸。 “大人,汐儿是不是真的不行了?”。秦风连忙问道。 楚岩双手抱胸,慵懒地斜靠在床柱边。 “陆大人,你来干什么?我想即便梦颜汐醒来,也不想看见你,你还是走吧,不然她瞬间有了存活下去的希望,被你的一出现,真的会选择离开”。 陆辰逸双手握拳,眼神犀利的盯着楚岩。 “楚岩,本官现在不想看见你,立马离开”。 楚岩低眉一笑,便开始慢条斯理地整理自己的衣袍,走到陆辰逸面前,挑衅道: “你以什么身份赶我离开?”。 “楚岩,我不想当着梦颜汐的面说你,你以什么目的留在她身边,你心里最清楚不过,难道想让我当着她的面揭穿你?”。 “陆辰逸,你别着急,你的好日子也快结束了”。 楚岩说罢,神秘一笑,便离开房间。 ()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 第三十二章 真相大白,忍痛割爱! 陆辰逸慢慢平复着自己颤抖的心,坐到床边,无意间触碰到梦颜汐手,冰冷至极,他的眸间闪过一丝恐慌,那一刻,他的心疼的要窒息,喉结上下动了动,便强制着冷静,冷声道: “梦颜汐,我现在命你马上醒来,镇抚司还有许多差事交由你去办,不可以赖床,听见没有?”。 站在身后的秦风望着奄奄一息的梦颜汐,实在于心不忍,便说到: “大人,既然事已如此,我不能再隐瞒你,你不能忘记和汐儿之间感情,这样对她太不公平了”。 陆辰逸抬起眼帘看向秦风,此时的他虽镇定自若但内心已乱出一团,正好要借此机会询问他和梦颜汐之间到底有何隐情时,司徒南音提着衣裙迈着轻盈的步伐闯入房间,蕊心将她拦也拦不住,她的神情明显慌张,与往日端庄的一面,此刻她表现出的异常,倒有些格格不入。 “辰逸,她要死要活,与你何干,别忘了你现在是有家室的人,还是随我回府,我不想听见闲言碎语”。 “这位夫人,你说话未免太伤人了,这里不欢迎你,快走”。蕊心一脸不悦 秦风连忙拽住蕊心,解释道: “这是我们陆大人的妻子”。 陆辰逸眉头紧蹙地望着司徒南音,对她刚才的一番话,颇为生气。 “南儿,你在跟踪我?梦颜汐是我镇抚司的锦衣卫,更是我的属下,她的生死,难道要我置若罔闻?你怎可说出这般令我诧异的话”。 司徒南音手中的帕子被她揉捏的不成样子,紧张道: “辰逸,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听我解释”。 陆辰逸立即起身,看她的神情似乎有事隐瞒着他,多年的洞察经验告诉他,司徒南音绝对有事,便朝她走进。 “你在怕什么?”。 司徒南音不敢直视他那穿透人心的眼睛,便眼神躲闪地挽起他的手臂。 “辰逸,我怕梦颜汐会耽误你的正事,这几日你一直公务繁忙,我是担心她会影响你的心情”。 秦风冷笑一声。 “你是真担心大人,还是不敢将实情说出来?”。 陆辰逸猛然转过头,对秦风问道: “秦风,什么叫实情?”。 突然,梦颜汐被子下的手,指尖动了动,慢慢恢复了直觉,恰巧这一细节被蕊心看到,她尖叫着跑到床边,热泪眼眶的紧攥住梦颜汐的手。 “主子,主子,主子,你是不是听见了?”。 顿时,所有人同时围绕到床边,连楚岩也跑了进来,都在急迫的等她睁开眼的那一刻。 良久,她才睁开眼,第一眼便看到的便是陆辰逸,那副俊美绝伦的面孔深深的烙在她心底,可没有一点喜悦和激动,而是多了一丝失落,便又巡视了一圈,楚岩、秦风、司徒南音、蕊心。 “梦颜汐,你真是一个守信的人,果不其然”。楚岩一脸灿烂地望着她。 “我就知道你不会这般轻易离开,不然不是你的性格”。陆辰逸压抑不住的喜悦,眉头渐渐舒展。 “汐儿,我真怕你有什么不测,今后我和谁斗嘴去,我就知道大人的出现,你一定会醒过来”。秦风说道。 “主子,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你,你打我,骂我吧”。蕊心一脸自责。 当所有人说完时,唯独司徒南音沉默不语。 梦颜汐觉得自己像是睡了很久,身子虚弱无比,沉睡的这些天,她都能听见任何人讲的每一句话,包括刚才,便轻声说道: “你们都走出去,我想单独和陆夫人说会话”。 此话一处,司徒南音瞬间心咯噔一下,陆辰逸越发觉得有问题,要开口时,梦颜汐继续说道: “秦风,你也留下来吧”。 她将陆辰逸视若无睹,更是到了无话可说之地步。 陆辰逸见她没有正眼看自己,一股势不可挡的怒火涌上心尖,便大步朝房门口走去,楚岩和蕊心便紧跟其后离开。 这时,房间自身梦颜汐、秦风、司徒南音三人,气氛格外压抑。 谷梦颜汐吃力地从床上坐起,秦风即可扶起她,并将被子盖在她身上,司徒南音本想搭把手,却依然选择了无动于衷。她不悲不喜的看着司徒南音。 “陆夫人,我知道你对我心存芥蒂,毕竟我和大人有一段过往,我理解你的心情”。 “不过我和他之间已成为过去了,我更不会参与你们夫妻之间,但是有一件事,现在想想令我觉得不对劲,为何他突如起来的反常让我觉得像是失忆一样,这是为什么?”。 话音刚落,司徒南音越发慌张,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便猛然抬起头,下巴扬的略高,直视着梦颜汐。 “如今纸也包不住火了,我便今日好好与你说说,的确,辰逸的反常之举都是我干的,是我给他下了蛊,就是让他忘记爱过你,梦颜汐,我承认比样貌,比胆识,比魄力我不及你,但有一点你不及我,便是一个女人的柔情”。 “我和辰逸自成婚后,其实他曾尝过和我在一起,是我的一点一滴打动了他,可是我无法做到他心中有你,便只好对他下蛊,他现在只属于我一人,梦颜汐你休想从我手里夺走他”。 她说着又转头看向秦风。 “我实话告诉你得了,即使我死了,陆辰逸也解了不蛊,他只会活三年,真正彻底解除情蛊的便是我和他一起死,谁也不会在这个世间存活下去”。 “司徒南音,你简直丧心病狂,为了得到大人的心,不惜让他陪你死”。秦风气的两眼爆红,手中的剑恨不得要即可杀了她。 “这叫生不能同生,死要同穴,你们谁也不许夺走他,只有我”。 秦风拔开剑销,被梦颜汐一把拽住。 “秦风,不要冲动,她这是在激怒你,若你杀了她,依她的家境,你认为他爹会放过你?同样也害死了大人,于事无补”。 “汐儿,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和大人分开啊”。 “我和他注定是有缘无分,我们之间已经有了无法跨越过去的鸿沟”。 梦颜汐拖着虚弱的身子下床,移动着步子走到司徒南音面前,眼神对她充满了愤恨和鄙视。 “司徒南音,你根本不爱大人,若你真爱一个人,你是舍不得做出伤害他的事,哪怕自己伤痕累累,也不允他伤到一分一毫,你的占有欲冲昏了头脑,你自始至终爱的是你自己”。 “我从来不想和你抢他,因为我知道,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这个道理,既然他选择和你成婚,足以说明我和他缘分已尽,可你却为了嫉妒之心,不惜要了他的命,就凭这点,你不配得到他的爱”。 司徒南音眼中的泪水滚落而下,急忙抓住梦颜汐的手臂,哀求道: “梦颜汐,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就像你所说舍不得心爱的人受到一点伤害,那么请祝福我和辰逸,一辈子保守这个秘密,待他处理完近日手中要事,我便求他辞官,离开京城,我们夫妻二人从此不闻世事,隐居山林,请你化小爱为大爱,就当最后为他做的事”。 “成全我们吧,我真的很爱他,如今我和他的命联系到一起,你是不愿看他死的对不对?”。 梦颜汐绝望的无行之力,似乎一瞬间要抽干她的全部血液,双颊微微地颤抖着,她隐忍着哭,心却一直在流血,那是她此生用尽全力深爱过的男人,现在已真相大白,同样也是面临着残忍的抉择,为了陆辰逸她已多次将自己的安危置之不顾,这次同样也是一样。 她狠狠摔开司徒南音的手,撑着虚弱的身子,没有一点力气,踉跄的向后退了几步,秦风连忙扶住,梦颜汐侧过头,不愿多看司徒南音两眼,双眼微闭,两颗泪水缓缓从脸颊滑下,低声道: “你走吧,我答应你”。 司徒南音拭去眼泪,什么都没有说,便离开了。 秦风扶她坐到床上,看着她痛苦的表情,难过道: “汐儿,你真的甘心?你那么爱大人,为什么要答应司徒南音,我们一起想办法再找情蛊的解药”。 “我不想再和这段伤的千疮百孔的感情,有任何纠缠,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秦风感觉到梦颜汐浑身充满了疲惫,便说道: “汐儿,你是不是在恨大人逼死梦政南夫妇?”。 “若不很是假的,若恨,又该如何恨?”。 “汐儿,其实大人娶司徒南音是皇上逼得,是皇上拿你的命要挟大人,才会不得已之举,请你原谅大人”。 梦颜汐一脸震惊,表情瞬间凝固,心如刀绞地斥责道: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啊?”。 “那时大人知道你是他仇人的女儿,已然不可能和你在一起,趁娶司徒南音之事,让你死心,可谁料到,你竟不是梦政南的女儿,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发生到这种地步”。 大哭大闹已对此刻的梦颜汐起不到丝毫的情绪宣泄,只怪命运捉弄人罢了,她脑海中回想起梦中的那个白衣老人说的一席话“得到皆因缘到,失去皆因缘尽,陪伴皆因还债,离开皆因还清,遇见就是因果,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事,爱无用,恨无用”。 ()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 第三十三章 我快成驸马了,你奈何不了我! 皇宫,寿安宫 自上官云霄和顾锦恩在御花园的那一幕已被传的沸沸扬扬,更是大肆渲染的不堪入耳,扭曲事实真相,众说纷纭,传的最离谱的便是,顾锦恩与梦颜汐为争夺上官云霄,是有意将梦颜汐推下阁楼致死。 至于梦颜汐小产之事,顾若卿特意下令,不许将这件事传出去,不然人头落地。 当这些传言让太后得知后,顿时大发雷霆,火冒三丈,便宣上官云霄入宫问话。 “微臣参见皇上,太后”。 上官云霄微躬着身,双手作揖。 顾若卿和太后并肩而坐,太后怒气之下重拍桌子。 “上官云霄,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公主有不轨之举,现如今你和公主的事传的是人云亦云,即便哀家杀了你,也难保公主的清白,你打算如何交代此事”。 上官云霄即可双膝下跪,急忙说道: “还请皇上、太后明鉴,微臣并未对公主有不轨之举,纯属子虚乌有之事,借臣十个胆子也不敢冒犯公主,请皇上,太后明查”。 “上官云霄你还敢狡辩,倘若你和公主之间真没有什么,何来空穴来风?”。 “母后,这事是因我而起,与上官云霄无关”。 顾锦恩提着裙摆小跑了进来,小脸红扑扑,撅着小嘴站在上官云霄身旁。 太后对顾锦恩的贸然闯入气焰越发强烈,呵斥道: “锦儿,谁许你进来了?哀家真是太娇惯你了,让你目无规矩,还不快下去”。 顾锦恩连忙下跪,扑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楚楚可怜地望着顾若卿和太后。 “母后,皇帝哥哥,锦儿如今长大了,已到了成婚年龄,而锦儿心有所属了”。 她说着便侧过头,朝上官云霄莞尔一笑。 “锦儿以后的夫君便是他,上官云霄”。 上官云霄心头一震,慌乱之余不知该如何拒绝之时。太后看出顾锦恩满眼的爱意,便知这丫头实属相中了上官云霄,其实,宣上官云霄入宫并非要拿他是问,同样也是有意选他为驸马,论家境、样貌、人品,在太后眼里是个不错人选,脸上的怒气渐渐消散,便朝上官云霄问道: “上官云霄,既然锦儿已认定你,乃是你的荣幸,那便选一个大吉之日,你们成婚”。 此话一出,顾锦恩高兴的手舞足蹈,连忙起身,扑在太后怀中。 “母后,你太好了,我以为母后会不同意呢”。 太后满眼宠溺地抚摸着顾锦恩的发丝,抬眼见上官云霄深情凝重,不满道: “上官云霄,难道你不愿意?”。 上官云霄自然是千万个不乐意,但转念一想,为了主上的大事,娶一个不爱之人,算不上什么,便双手作揖道: “请皇上,太后放心,微臣定会好好待公主,不会让她受委屈”。 至始至终,唯独顾若卿沉默不语,脸上看不出半点喜怒,如往常一样从容自若,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神秘的光,谁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他低头,若有如无地抚着大拇指的扳指,语气变的偏重,意味深长地说道: “上官云霄,锦儿是朕最疼爱的皇妹,你最好莫辜负她,锦儿虽秉性玩劣,但心思单纯,无半点心机,朕希望你今日对她的承诺是真心,而非表里不一”。 顾若卿的这番话,令上官云霄的心一沉,来不及细想之下,便故作恳切地说道: “皇上请放心,臣刚所言,句句肺腑,无半点掺假”。 “哎呀,皇帝哥哥,你就不要再给他施加压力了,我相信他会待我很好”。顾锦恩说道。 顾若卿便再未多言,太后挑选了一个吉日,三日后让上官云霄和顾锦恩成婚,并赐一座宅院,作为婚房。 汐澜若苑 梦颜汐的身子渐渐恢复了许多,这日,午后的阳光甚暖,她静静地躺在摇椅上,望着庭院的梅花,一言不发。 蕊心怕她着凉,便在她身上多加了一条褥子,身旁围着四个火炉,蹲下身不停的为她搓手,心疼道: “主子,您的手还是这般冰凉,这次小产定是伤了身子,喝了那么多参汤,又是补血补气,为何还是不见效,倘若落下病根,这可如何是好?”。 自那天秦风离开她房间后,梦颜汐变得沉默寡言,谁也不知秦风对她说了什么。 蕊心噙着泪望着梦颜汐,紧紧攥着她的手,难过的说不出一句话。 “蕊心,你先下去,我来陪她”。 楚岩不知何时站在蕊心身后,看了一眼梦颜汐,柔声说道。 蕊心擦去眼泪,点了点头,留下一句话,便朝厨房走去。 “我去看看参汤可有好”。 楚岩走到梦颜汐身旁,将暖炉放入她中,便慵懒地朝另一个摇椅一躺,双手交叠于后脑勺,嘴角勾勒出笑意。 “梦颜汐,你可曾记得答应我三个条事,第一件事,你已做到,接下来,我可要说第二件事了” 亲,本章未完,还有下一页哦^0^。 楚岩说到这里顿了顿,便朝梦颜汐看去,看她消瘦的脸颊上,仍旧气色不佳,心头一股怜惜升起。 梦颜汐思绪万千后,回过神,缓缓低下头,摸着手中暖炉,半响后,抿了抿嘴唇,轻声道: “楚岩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 楚岩正当拿起茶盏的时,被梦颜汐猝不及防的一句话,瞬间手一颤,这一幕已被梦颜汐收入眼底,他摇头一笑,便小喝了几口茶水后,不紧不慢地将茶盏放回桌上,漫不经心地说道: “在你心中我无论做什么,都似乎是有目的的,对不对?”。 梦颜汐知道他不会向自己说实话,也不作强求,对于她来说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都看淡了,不想那么较真了,便将手中暖炉放入一旁,起身朝自己房间走去。 楚岩心头一紧,不知为何开始在乎起她的情绪,便大步走到她面前,质问道: “梦颜汐,你在怀疑我?难道我就这么不值得让你交心吗?”。… 梦颜汐嘴角闪过一丝冷笑,双眼直视着楚岩。 “楚岩,你让我怎能不怀疑,那晚你恰如其分的出现,你认为我会当你在城外散步?交心,试问你从一开始对我交的是真心吗?”。 “你对我从未有过坦诚相待,为什么我要对你交心?”。 梦颜汐一脸平静地说完后,便从他身边掠过时,楚岩急忙抓住她的手腕。 “我从未想过要骗你,我曾经想过,若有朝一日你对我起疑,我定会如实相告”。 正当梦颜汐询问时,丫鬟喊道: “主子,上官公子来看您了”。 楚岩立即松开手,梦颜汐便朝庭院看去,见上官云霄暗沉着脸走到她面前,声音偏冷地问道: “怎么从阁楼上摔下的?当时你在阁楼上对公主说了什么?”。 梦颜汐不屑一笑,便双手背后,盯着上官云霄说道: “你想让我对公主说什么?说你是个假仁假义的伪君子,还是卑鄙无耻的小人,还是顶着一副好人的模样,实则是一个背地里干着令人发指,龌龊之人呢?”。 上官云霄顿时两眼喷火,伸出手朝她脸上打去时,被楚岩紧紧抓住,呵斥道: “你要干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上官云霄奋力甩开楚岩手,紧紧攥着拳头,满眼挑衅地对梦颜汐说道: “让你失望了,太后赐婚,让我与公主三日后成亲,梦颜汐我终于知道你为何不愿让公主嫁给我,你就是见不得有人比你过的好,如今我快成驸马了,你奈何不了我什么”。 “上官云霄, 你不要太得意,我一定会在公主面前揭穿你本来面目,我绝不让你毁了她,你不配得到爱”。 上官云霄一把抓起她的手腕,恨不得要捏碎似的,怒目圆睁地说道: “汐儿,若我这种人不配得到爱,那我和你相比之下,我反而比你强,你深爱的陆辰逸,照样不是另娶她人了,人家夫妻二人过的可是琴瑟和鸣,你呢?是一个遭人抛弃之人”。 “上官云霄,像你这种衣冠禽兽,真不配让我和你浪费口舌,你给我立马滚”。 “汐儿,既然我在你心中已经这么不堪了,我懒得再解释,以后我定会让你求我”。 他说罢,便对楚岩说道: “你的伤也好了,走吧”。 楚岩朝梦颜汐脸上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样子,便和上官云霄一同离开。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 第三十四章 从今以后,朕不想再看见你! 梦颜汐凝思地看着上官云霄和楚岩的匆匆离开,直觉告诉她,他们两个私下绝对干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为了一探究竟,她立马拿起剑,准备尾随跟去,蕊心急忙拦住。 “主子,你要干什么去,你身子还未彻底恢复好,不可轻易出门”。 梦颜汐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道: “你且放心,我已无大碍”。 蕊心张开双臂,一副宁死不让她离开的模样。 “主子,蕊心今日绝不让你出去,哪怕主子责罚我也认了”。 梦颜汐望着眼前这个仅仅相识不到几月的丫鬟,竟对自己这般好,心中一股暖意生起,便浅浅一笑,伸手摸着她的发鬓。 “我怎会责罚你呢?在这个凉薄的世间,找到一个打心里待你好的人,寥寥无几”。 “蕊心谢谢你,眼下只有你对我是真心,也是我仅存的一点福气”。 蕊心噙着泪,紧紧握住梦颜汐的手,哽咽道: “该说谢谢的是我,若主子没有赶蕊心走,在这个偌大的京城,蕊心都不知现在身处何地,所以当主子留下我们时,我便发誓,一定好生伺候主子”。 “蕊心虽不知主子到底经历了什么,但能看出主子内心一定很苦,蕊心自知无法替你解忧,唯一能做的便是好好照顾主子”。 梦颜汐望着蕊心真挚的眼神,一股酸楚涌上心头,令她如鲠在喉,难受的说不出话来。 就当此时,一个家丁疾步走上前。 “主子,门外有人找您”。 梦颜汐蹙了蹙眉头,思索片刻,便朝门外走去,蕊心紧跟其后。 门外 只见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门口,阿福立即走到梦颜汐身边,小声说道: “梦姑娘,皇上想见你”。 梦颜汐冷眼朝马车瞥了一眼,当秦风告诉她陆辰逸娶妻是顾若卿所逼,已对他产生浓烈的恨意,紧紧攥着拳头,既然如此,那便当面说清楚最好,她朝身后的蕊心说道: “蕊心,我去去就来,不必太担心”。 蕊心一脸担心,抿了抿嘴,还未开口时,只见梦颜汐已进了马车,马车向街上缓缓驶去。 一炷香后,阿福驾着马车来到崖底,梦颜汐从马车内走下,望着熟悉的景色,曾在这里留下的回忆历历在目,陆辰逸的失明,花子墨的离世都在这里发生,仿佛恍如隔世一般,这一年发生的事太多了,最好的朋友,最爱的人都离她而去,令梦颜汐此刻痛彻心扉。 当她沉浸在痛苦时,一阵悠扬的琴声伴着徐徐清风飘入边耳,那琴声仿佛可以带走所有的悲伤和难过,给了梦颜汐一丝慰籍。 琴声回旋在苍茫暮色中,犹如一股清泉为迷途之人洗去心灵污垢,为身心疲惫地人洗去满身尘埃。 阿福站在她身边,催促道: “梦姑娘,快进去吧,皇上得知你醒来后,颇为高兴,处理完朝中要事,便即可出宫想单独见你一面”。… 谷 “皇上从未对哪个女子这般上心过,梦姑娘请你不要辜负皇上的心意”。 梦颜汐将阿福的话置之不理,便朝竹屋前走去。 进入竹屋后,屋子依然简单质雅,只见顾若卿端坐在古琴台上,依然身穿墨色锦袍,眼眸里似有万千星辉流转,修长如玉的指尖轻触琴弦,空灵绝妙的琴声便也宣泄了出来,浅浅的笑意残留嘴角。 顾若卿下意识抬眼时,见梦颜汐已出现在自己眼帘中,琴声瞬间戛然而止,他眼中不仅有深深的爱意,更写满了对她的怜惜和思念,便起身朝她身边走去。 梦颜汐即可向后退了几步,是刻意和他保持距离,顾若卿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便继续提起步子慢慢朝她靠近,梦颜汐同样也是向后退去,他进一步,她退一步。 顾若卿看出她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见自己,便停下脚步,难过道: “当朕得知你醒来后,你不知朕有多高兴,便处理完朝中要事后,即可来见你,却没料到,你竟如此冷漠”。 梦颜汐满眼中充满了对他的愤恨。 “难道属下就该感到荣幸还是自傲呢?能让一国之君如此挂念,属下是不是要以身相许,才对得起皇上特有的恩宠呢?”。 “若皇上真是这个目的,那么属下如今已不是完璧之身,还能得到皇上垂青,属下可真是荣幸之至,后半生的荣华富贵也有着落了,我梦颜汐也不枉来人间一趟”。 顾若卿温和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怒意,语气压得极重。 “为什么醒来后,你却对朕这般冷若冰霜,刚才你所说的话,朕知道你是故意的,朕爱的是你这个人,无论你成什么样,朕依然爱你”。 梦颜汐对他深情的告白嗤之以鼻,倘若不是以皇权的威胁下,逼迫陆辰逸另娶她人,兴许在她昏迷的那一刻起,会接受顾若卿的爱,可事实摆在眼前,已然是不可能爱上他。 顾若卿走到梦颜汐面前,伸手朝她脸上触碰时,被梦颜汐无情地甩开,她噙着泪, 亲,本章未完,还有下一页哦^0^心中充满了无尽地怨恨,嘶吼道: “我梦颜汐这辈子即使孤老一生,也绝不会爱上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你是皇上啊,天下没有你得不到的一切,可为什么偏偏选中我,为什么要拆撒我和陆辰逸”。 顾若卿心如刀割的看着她哭的这般痛苦以及对自己满腔恨意,已知是无法得到她的芳心,所做的一切已是徒劳,他将此刻的情绪掩饰了起来,不悲不喜地说道: “梦颜汐,从未有一个人敢质问朕,更不会对朕出言不逊,你是仗着朕爱你,才敢如此放肆,若是他人,已人头落地”。 话音刚落,梦颜汐不禁冷笑一声,一脸不屑地看着他: “所以呢?皇上是打算继续爱我呢,还是选择放弃?还是准备得不到便要毁灭?”。 “从始至终,都是皇上一厢情愿,我从未对皇上有过半点动情,既然我和陆辰逸此生不会在一起,我梦颜汐下一个爱的人也绝非是皇上”。 梦颜汐的话,令顾若卿犹如万箭穿心之痛,身体微微颤栗,背在身后的手,五指收紧,骨节用力到发白,那双深邃的眼眸暗了又暗。 这一刻,顾若卿的心如石头一样沉入海底,他没有冲梦颜汐发威,而是匆怀中拿出玉佩轻放在身旁的桌上,留下一句寒冷的话,便从她身旁擦肩而过。 “从今以后,朕不想再看见你,就当你与朕从未相识”。 当顾若卿从她身边离开时,梦颜汐感受到他无声的悲伤,泪水滚落而下,目光落在那枚玉佩上,那是她曾当掉的玉佩,移动着步子走到桌前,缓缓伸出手,拿起玉佩,保护的完好无损,还有顾若卿的余温,看来是他赎回的,每日携带身上。 顿时,她的身子顺着桌沿缓缓滑落在地上,双眼微闭,任由泪水不断涌出。 :m..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 第三十五章 我不许你爱上别人! 傍晚,寒风刺骨 梦颜汐六神无主地走在街上,身后的马车已朝她身后驶来,竟毫无察觉,眼看马匹扬起前蹄就要跌落在梦颜汐身上时,街上两侧的行人吓得大声尖叫,千钧一发之际,一阵风自脚底升腾而起,稳稳地将梦颜汐抱起,急忙躲闪过身后马车。 在空中旋转之余间,她这才回过神,是陆辰逸,他眉头紧蹙,恨不得要贴了一起,眼神似要吃了她,抱在她腰间的手,不知使了多大的劲,令梦颜汐有点吃痛。 落地后,陆辰逸并没有想松手,而是厉声呵斥道: “身子还未好,就敢出来,若刚才不是我及时,你准备死第二回?”。 梦颜汐瞬间眼眶湿润,他身上散发的淡淡幽香始终不变,她此刻好像扑进陆辰逸怀中,告诉他,可不可以不要忘记她,此刻,秦风带着一群锦衣卫跑了过来。 秦风一脸吃惊的看着梦颜汐。 “汐儿,你不是还在养病,为何出来了?”。 梦颜汐急忙推开陆辰逸,淡淡一笑。 “我好了,想出来活动活动筋骨”。 陆辰逸气不打一处来,便将厚实的披风解开,披在她的双肩上,一边为她系绳,一边斥责道: “这么大人了,怎么还不会照顾自己,身子刚好,也不知穿厚点,若再染了风寒,我看你这身子要落病根了”。 陆辰逸的一番话,语气虽偏冷,但掩不住的疼惜,梦颜汐就这样呆呆地看着他,秦风不禁替她高兴了起来,忍不住说道: “汐儿,请不要放弃”。 “秦风,你再说什么?”。 陆辰逸侧过头一脸狐疑地看向秦风,秦风立即低下头,梦颜汐便夜沉默不语,放在嘴边的话还是咽了下去,便收拾好情绪后,问道: “大人,你们这是出门办事去了?如今我已好了,可有什么差事交由我?”。 “明日来镇抚司我再与你说,现在天色已晚,你晚饭可有吃过?”。 “大人,汐儿绝对没有吃,要不大人带汐儿去吃点,我先和他们会镇抚司”。 秦风急忙说完后,便带着其余人离开。 梦颜汐一眼识破这是秦风故意创造让她和陆辰逸单独相处的机会,但她已答应司徒南音,会成全他们,便推辞道: “大人,我还是先回了”。 当她转身时,陆辰逸不受可控制地牵住梦颜汐的手,心头一紧。 “手这般凉,你的身子需要好生调理,走吧,我带你吃晚饭”。 陆辰逸无视梦颜汐的反抗,就是紧紧的抓着她的手不放,霸道地挽着她朝一家酒楼走去。 酒楼,二楼雅间 陆辰逸点了一桌子荤菜,还有几盘爽口的点心,一向不爱饮酒的他,突然让小二热了一壶酒,令梦颜汐不解。 “大人,平日里都不爱喝酒,为何今夜要喝酒?”。… 桌上所有的菜,陆辰逸都一一夹在她碗中,即使盛不下,也会夹在自己碗中,放到她面前,便淡然一笑: “偶尔喝一点,未必不好”。 他说着,便夹心送入嘴边,梦颜汐一惊,不可置信地问道: “大人,你从来不吃甜点,为何开始要吃了?”。 “兴许口味变了”。 甜点是梦颜汐最爱吃的,每次沈慕清做的各种点心,她都会吃完,只有陆辰逸向来不闻不看,梦颜汐的心狠狠一揪,原来陆辰逸虽忘记和她的过往,可对她的喜爱从未忘记,逐渐也成了他的喜爱。 就像陆辰逸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便是怕黑,所以梦颜汐便让自家住处灯火明亮,房间内同样会多放几盏灯。 两个彼此深爱的人,却要经历如此多的波折和阻拦,命运真是不公。 “还愣着做什么,快吃”。 陆辰逸自饮了一杯酒后,瞧梦颜汐始终不动碗筷,挑了挑眉。 “大人,为我夹了这么多菜,我怎能吃的下,是要将我吃成胖子不成?”。 陆辰逸斟酒的手一颤,猛地抬起头看向梦颜汐,半信半疑的说道: “这句话为何这般熟悉?你曾说过?”。 梦颜汐垂下眼,便端起一杯酒一饮而下,苦涩一笑,然,继续端起酒杯喝时,陆辰逸不满地夺过酒杯。 “不许再喝”。 “大人,是怕我醉酒后,耍酒疯?你且放心,我已不是不再是一个解酒撒泼的人了”。 她说着,便一只手托住下巴,瞳孔慢慢收缩,似在回忆起过往,嘴角勾勒出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令人很是迷恋。 “记得那时,我曾在醉香楼大醉,还吐了大人一身,被大人杖责二十,当时我不知天高地厚,自以为是,认为自己没错,甚至对大人破口大骂,现在倒也很好玩”。 就这样,梦颜汐对陆辰逸讲述和他之间破案子的点点滴滴,但只字未提他们之间的感情,更没有提二人的誓言,不知不觉中,桌上的菜未动,空酒坛倒不少。 亲,本章未完,还有下一页哦^0^ 夜已深,陆辰逸虽有点醉意,还不不至于大醉,而梦颜汐两颊通红,眯起眼在云里雾里似的,托着下巴的手,身形摇摆不定,一落空,脸险些栽倒桌上,陆辰逸急忙伸手托竹她的下巴。 两人顿时四目对视,某种暗流在两人之间涌动,气氛顿时变得很微妙,陆辰逸的目光一直落在她姣美的容颜上,这个面孔在他梦中不知出现多次,若隐若现,是这般的熟悉。 拇指的手,轻轻在她唇边来回摩擦,她消瘦了好多,脸色不复从前那般好了,那双清澈的眼神如今变得忧郁和悲伤,令他心隐隐作痛。 “为何不好好吃饭?”。 两颗眼泪滚落到陆辰逸的手中,梦颜汐缓缓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颊,哽咽道: “大人,我除了爱你胜过爱自己,竟没有一点能力将你留在我身边,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若可以回去,我宁愿不要来京城”。… 梦颜汐说吧,便抽回手,晃晃悠悠地站起来,陆辰逸连忙扶住,将她揽入自己怀中,急迫道: “你刚说什么?你爱我?”。 梦颜汐无法控制摇晃的身子,但拼命让脑子保持清晰,慢慢推开他,擦去眼泪,苦笑道: “为什么失忆人不是我,为何让我独自承受这么痛苦,先有沈幕清,后有司徒南音,这次我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或许忘记你最好的方法便是爱上其他人,这样我的痛会减少一点”。 陆辰逸双手紧紧揽在她腰间,听到她说会爱上别人,神经一绷,醋意顿时爆发,霸道的口吻命令她。 “我不许你爱上别人”。 他已第二次爱上了梦颜汐。 梦颜汐的心咯噔一下,难道他这是再一次爱上我了? “咚咚咚,二位客户,本店要打烊了”。 门外店小二的声音, 打破了此刻的氛围,梦颜汐立即推开陆辰逸,跌跌撞撞地走出房间,陆辰逸便放下一锭银子,拿起披风,朝她追去。 当他跑出酒楼时,便见梦颜汐扶住墙,弯腰大吐,他疾步上前,从怀中掏出绣帕,动作温柔地替她擦去嘴角。 “可有好点?”。 梦颜汐挥了挥手,起身后,嘴角勉强的笑了笑。 “我没事,走吧”。 “等等”。 陆辰逸把披风再次披在她身上,裹得严严实实,依然系上绳子,并为她将鬓间的碎发捋到耳后。 “走吧,我送你回去”。 梦颜汐点了点头,和他并肩朝街上走去。 这么一瞧,陆辰逸和梦颜汐是如此般配的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 第三十六章 发现司徒南音的秘密! 正当转角时,只见远处有两个身影,其中一个身影很是熟悉,陆辰逸即可停下脚步,和梦颜汐面面相觑后,躲到一处。 定睛一看,竟是司徒南音正和一位穿着朴素地男子谈话。 司徒南音似乎准备要离开时,男子不甘心地抱住她,哭诉道: “南儿,我们一起远走高飞吧,我知道你不爱陆辰逸,为他下的情蛊,也是被你爹逼的”。 这男子名叫梁永安,是司徒南音青梅竹马的挚爱,曾是司徒府的护院,当司徒青得知两人生了情愫,一怒之下,要打断他的腿,是司徒南音苦苦哀求下,最终让司徒青饶了他一命,最终赶出司徒府。 至于司徒南音为何会甘心嫁给陆辰逸,其实也爱他,她懂得名当户对这个道理,陆辰逸相貌出众,又是锦衣卫首领,与其嫁给一穷二白的梁永安,倒不如嫁给陆辰逸。 她身为名门望秀,怎能甘愿和梁永安住着家徒四壁房屋,过着吃糠咽菜的日子,绝不会,这样的日子她想都不敢想。 司徒南音哭的伤心欲绝,摇头说道: “永安,我爱你,可我也爱我的夫君,和你在一起,我就要放下自己的身段,什么男耕女织,种田浇花,那不是我要的日子,我要的是衣食无忧的日子”。 “如今陆夫人的生活,便是我该有的生活,嫁给他是不会给司徒府蒙羞,若跟了你,那是我司徒南音不孝,即便死后也不得入家族穴”。 梁永安仰天长啸,扑腾跪在地上,抱住司徒南音的双腿,咆哮道: “南儿,你不是告诉我这辈子只爱我一人,为何会爱上陆辰逸,我知道是情蛊的原因对不对,那我便杀了他,为你解蛊”。 司徒南音连忙摇头,瘫坐在地上,紧紧抓住梁永安的手,哭道: “不要杀他,是我负了我们之间的誓言,是我的错……情蛊是我爹让我给陆辰逸下的,是想让他全心全意爱我的同时,便可以利用这点捆绑住陆辰逸,为我的爹办事”。 “他全心全意爱你?南儿你不要骗自己了,自你和陆辰逸成婚到现在,他都没有碰你,情蛊在他身上根本不管用啊”。 “不是这样的,他待我如从前变了,对我很好很好,只是梦颜汐在他心里占据的位置太重,情蛊都无法能让他彻底忘记梦颜汐”。 “南儿,那你守着一个空壳子有何用?你根本不爱他,只是爱他的地位和权利,更或许是他出众的样貌,若哪日,他自己冲破了情蛊,到时候你认为他还会要你?”。 司徒南音便扑向他怀中,身子紧紧地贴在他胸膛上。 “永安,我本想等我爹办完事后,便带着他离开京城,这样他会慢慢忘记梦颜汐”。 “虽然梦颜汐已知陆辰逸中了情蛊,她答应会成全我们,可如今我怕他会第二次爱上梦颜汐” “你若真爱我,就该让我幸福,替我杀了梦颜汐,倘若陆辰逸最终还是记起她,那么我便和你心甘情愿的远走高飞”。 梁永安身子一颤,转眼又舍不得拒接司徒南音,只要她好,做什么都愿意。 “南儿,我答应你,我会尽快杀了梦颜汐,帮你解决这个后顾之忧,可你爹的目的是什么?”。 司徒南音猛得从他怀中起来,转过身双手捧住他的脸,神情紧张地说道: “永安,这件事事关重大,你万万不可向别人说,我爹一向为人正直,可不为何他要谋反,所以他要拉拢陆辰逸,一同联手造反,听说这个幕后主使就是曾经葬身火海的太子,他居然没有死”。 谷“他们现在已到处拉拢人心,而且在倭寇手里买了军火,似乎这起谋反,势在必得”。 “南儿,我不管什么造反不造反,我只要和你在一起”。 “永安,你记住我爱你,只要你杀了梦颜汐,我的身子便归你”。 梁永安瞬间喜不自胜,便扶起司徒南音,朝她嘴边重重一吻,激动道: “南儿,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失望”。 “我等你好消息,我们快走,若要人发现,你我都会死”。 司徒南音便和梁永安匆匆离开。 这时,陆辰逸和梦颜汐从角落慢慢走出,他们之间所有的谈话,一字不差的灌入两人耳中,心情久久无法平复,梦颜汐百感交集,目光注视着黑暗中渐行渐远地背影,却未发现陆辰逸的眼神已均在她身上,眼中包含了情绪太多。 “原来我中了情蛊,你是知道的,你还愿意成全我和司徒南音?”。 “那么一切谜团都可以解开了,我曾是深爱过你,这种爱至始至终从未消失,在我梦中出现若隐若现的身影,就是你,心中有个声音一直告诉我,不该忘了她,说的便是你”。 “你是如何做到,心甘情愿地看着自己深爱的人,和别的女子举案齐眉?”。 梦颜汐眼泪婆娑地望着他。 “真正爱一个人,是不愿他受到任何伤害,司徒南音说解除情蛊的唯一办法,便是杀了她,可你却只能存活三年, 我怎能忍心让你死呢”。 陆辰逸再也忍不住地紧紧抱住她,泪水滴落而下,心痛道: “傻瓜,我即便记不起,可也挡不住我再一次爱上你,这一次我再也不允许任何人拆散我们,汐儿,我爱你,我陆辰逸无论失忆前,还是失忆后,我心里的那个人永远是你,谁也不可以替代”。 梦颜汐哭的泣不成声,她的陆辰逸终于回来了。 两人相拥相吻,这一次他们的爱变的更坚定,梦颜汐此刻的心也得到了释然,她什么都计较了,似乎将所有的恨,都化为乌有了。 良响后 陆辰逸恋恋不舍地离开梦颜汐的吻,两人鼻尖抵着鼻尖,梦颜汐轻轻地笑了。那神态,动人心弦。陆辰逸眼里渐渐染上了氤氲的色彩,他试探性地再度靠近,温柔地亲吻。 梦颜汐缓缓推开他,突然严肃了起来。 “大人,如今你已知道司徒南音的真面目,还有司徒青谋反,你打算怎办?”。 “嘘,小心隔墙有耳,我们先离开这里”。 陆辰逸便牵起她的手离开。 ()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 第三十七章 在我面前,亲手杀了她! 城外 上官云霄和楚岩走进一处库房,楚岩望着里面的箱子,便随手打开身边的箱子,令他不禁一颤,上官云霄同样打开所有箱子,两人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箱子里全是火枪,炸药,火炮等所有武器,这些武器威力巨大。 “你们两个事情办的如何了?”。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两人急忙转过身,双手作揖,楚岩先声道。 “主上,剑星阁的少阁主不想归顺我们”。 男子的瞳孔渐渐收缩,似有一股杀气升起。 “既然不想归顺,那便铲除得了,若这个消息传出,会坏了我们计划”。 “这次谋反,只可胜,不可败”。 上官云霄和楚岩顿时面面相觑,男子看出他们二人的神情,蹙眉道: “可有何为难?”。 “主上,剑星阁共有三百余人,各个身手不凡,若真要杀了,实属有点可惜,还请主上给属下多宽限几日,定会说服这个少阁主”。上官云霄道。 “是啊主上,他们不想和我们联手,无非就是想事成后,给他们一点甜头,只要给出一定诱人的条件,便会愿意”。 男子诡异一笑,朝一旁的箱子走去,拿去一支长枪,枪口不料对准楚岩,楚岩瞬间一惊,但未表现出一丝恐慌,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上官云霄慌张地说道: “主上,您这是干什么?”。 “楚岩,成大事者,最忌讳女儿私情,自你上次擅作主张坏我计划,救那丫头,我便知,你已不可用”。 楚岩不慌不忙地笑了笑。 “主上您多虑了,我怎会动情,我救她只是为拉拢陆辰逸罢了”。 男子直接将枪口对在楚岩的胸口上。 “陆辰逸这家伙已开始调查安插在朝中的那三人,不过还好,司徒青这个兵部尚书成功归顺我们了”。 “至于陆辰逸我便交由司徒青,而你自认识那丫头,我交代给你的事越发不上心,看来我留你没什么用了”。 “主上,楚岩跟随我们多年,对您一直忠心耿耿,他只是一时鬼迷心窍罢了,您手下留情”。上官云霄连忙道。 “主上,我说了,我是绝不会对那丫头动情,若主上不信,我也无可奈何”。楚岩说道。 男子收起枪,朝箱子里一扔,走到楚岩面前。 “好,那你便将她带到我面前,然后当着我的面杀了她”。 此话一出,上官云霄和楚岩一颤,楚岩怕男子有所察觉,故作镇静地说道: “主上,准备何时要见她”。 楚岩刚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已被男子收入眼底,便说道。 “等上官云霄大婚后,即可带她来见我”。 “是,主上”。 男子便转过头朝上官云霄说道: “上官云霄后日便是你的大婚,她再怎么也是我的皇妹,好好待她”。 上官云霄实在猜不透他的心,眼下他开始担心梦颜汐安危,只好顺应道: “主上放心,属下会好生待她”。 “还有半月就过年了,我会让他们过好最后一个年”。 男子说罢,便转身离开。 楚岩和上官云霄心照不宣的即可提起步子走出库房,对周围的守卫叮嘱后,立刻离开。 陆府,厅堂 “陆大人,我们三人一向很敬重您,也更希望为您鞍前马后,为您所用,还请陆大人给我们三人一次机会”。 说话这位便是周文,以及并肩而坐的还有罗之斌、董汉良,这三人便是上官云霄安插在朝廷的眼线。 陆辰逸捏着茶盏盖子,轻轻地撇去茶沫,慢慢地吹了吹茶水,不屑一笑,望着手里的茶盏慢条斯理地说道。 “哦?是吗,那你们打算如何为本官鞍前马后?”。 三人面面相看,周文朝罗之斌试了一个眼神后,罗之斌连忙走上前,躬着身朝陆辰逸,一脸讨好道: “陆大人,我们三人打算成为您的属下”。 陆辰逸放下茶盏,身子向椅背一靠,邪魅一笑。 “你们三位现如今在兵部、户部、刑部都已身居要职,也干的风生水起,颇得三位大人赏识,若要跟随本官,岂不是落的我陆辰逸和三位大人在明目张胆地抢人,被人传出去,本官如何在朝中立足?”。 周文,董汉良便也立马起身,躬身作揖,周文说道: “陆大人,我们三人虽入朝不久,但据我们得知,陆大人在众多百官中,是一个深谋远虑,精明强干,德才兼备之人,年纪尚轻,便是镇抚司的首领,还得皇上赏识,若我们三人跟着您干,才是我们的荣幸啊”。 “还请陆大人放心,我们绝不会令您为难,我们自会说明一切,不会让您遭受非议”。 陆辰逸扬起下巴,眼神中似有若无的轻蔑,目光中最多的也是鄙视,便缓缓起身,走到三人面前,淡淡道。 “本官也看到三位的忠心,深感欣慰,本官一向惜才,况且三位也是难能可贵的是人才,不到几月便连升官位,的确有过人之处”。 “既然如此,本官若再拒绝,倒显得本官不识好歹了,那便留在本官身边吧”。 话音一落,三人纷纷下跪,同声说道。 “多谢陆大人,我们三人定会戮力同心,为陆大人效犬马之劳”。 陆辰逸神色淡淡,便微微抬手,示意他们起来。 “好了,都回去吧,明日来镇抚司当差”。 “是,陆大人”。 三人起身后,再次向他作揖后,向后退了三步,便转身离开。 他们刚出厅堂,秦风便急忙走进,朝三人的背影瞥了一眼后,大步走到陆辰逸身边。 “大人,他们为何又来了?”。 陆辰逸冷笑一声,未回答,而是问其他事。 “可有结果了?”。 “回大人,我们安插在三位大人的眼线,已有了结果”。 “他们的确出现了异常,开始拉拢私下朝中的元老”。 说着此话,秦风脸上的神情变得凝重,凑到陆辰逸耳边低声说道: “大人,司徒青也参与了,这次并非勾结倭寇简单,而是有人真的要谋反了”。 陆辰逸顿时眸色一沉,蹙眉道。 “司徒青? “大人,若司徒青真要下定决心谋反,恐怕对您不利,毕竟您和司徒南音是夫妻,一旦东窗事发,就怕皇上不会姑息,连你也会被牵扯进去”。 “大人,您还是趁早和她和离,她迟早会害死你”。 陆辰逸转过头,一脸地严峻盯着他。 “秦风,你为何总是处处针对南儿,似乎对她很不满,你到底有什么事隐瞒我”。 “大人,其实她” “辰逸,眼看天就要亮了,你怎么还在忙?这样下去,身子迟早吃不消”。 司徒南音步伐加快地走到他身边,朝秦风狠狠地瞪了一眼后,便侧过头,挽住陆辰逸的手臂,心疼道: “快去歇息吧”。 “大人,属下告退”。 秦风便即可离开。 陆辰逸心情复杂地看着司徒南音,便抽回手,语气不冷不热。 “南儿,你怎么还未歇息?最近我公事繁忙你不用等我”。 司徒南音不素心,便踮起脚,双手环绕在他脖间,朝他嘴边吻去,陆辰逸立即侧过头,不满地推开她。 “南儿,我还有事,你早点去睡”。 司徒南音再也压不住心中的不满和抱怨,双手挡在他面前,梨花带雨道: “辰逸,我还要等你多久?到底为什么啊?我的身子你从来不愿碰,我也是个女人,天天独守空房,我受不了了”。 “是不是梦颜汐的缘故, 自她醒来后,你虽未再去看她,但我能感受到你对她的思念和牵挂”。 “若今夜是她向你投怀送抱,你是不是便要了她?”。 “是啊,她长的那么倾城,试问哪个男人不想要她,或许她早已成了残花败柳,只是你不知罢了”。 陆辰逸顿时脸色大变,犀利的眼神,恨不得要吃了她似的,令司徒南音不禁一颤,她突然慌了,才发觉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抓住他的手,解释道: “辰逸,我不是故意要数落她,是我太害怕失去你,我一时嘴快,不是成心的”。 陆辰逸愤怒地甩开她的手,拂袖而去。 司徒南音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埋头大哭。 陆辰逸走进书房,紧锁房门,朝书案前而坐,疲惫地靠在椅背上,双眼微闭,那颗沉沉惴惴的心便惚惚坠去。 一闭眼,满脑子都是梦颜汐的音容,挥之不去,忍不住地想她。 明明很担心她,想去看看她的身子可有恢复,可当她醒来后,无法忘记对他的冷漠,也许是真的不想看见他。 ()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 第三十八章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周文、罗之斌、董汉良三人离开陆府后,即可去见了司徒青。 他们来到一处隐藏之地,这是他们经常商议的地方,无人知晓,谈起事来颇为放心。 “司徒大人,陆辰逸已愿意让我们三人在他手里当差,我们的计划成功一步”。 司徒青站在临窗前,便拂袖转过身,阴沉着脸。 “这小子心思不易窥探,你们还是多加留意,就怕这是他的权宜之计”。 “再者,他已私下调查你们,想来已掌握一二,说不定已知谋反之事,若真是如此,将你们留下,实则是在引出太子殿下”。 周文听后,大步上前。 “司徒大人,您且放心,若他想阻止太子殿下谋反,我们便先发制人,给他扣上一个谋逆之罪,到时候狗皇帝绝不会放过她”。 “这万万不可,司徒大人的女儿是陆辰逸的妻子,一旦这样干,岂不是将司徒大人一家也牵扯进去”。罗之斌急忙制止。 “之斌说的在理,周文我们还是要三思”。 司徒青摆手说道: “你们莫急,小女和陆辰逸如今感情深厚,只要有小女劝说,他最终还是会同意”。 三人顿时松了一口气,纷纷点头,司徒青忽然脸色变得凝愁。 “皇上让公主和上官云霄成婚,若谋反成功,不知太子殿下会不会放过公主,哎……”。 “兴许会放过,毕竟也是自己的妹妹”。周文说道。 司徒青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一件事,即可嘱咐道: “对了,太子殿下交代,最近你们和上官云霄、楚岩暂且莫见面”。 “这是为何?”。董汉良不解。 “不要问,太子殿下自有他得道理”。 “是,司徒大人”。 “好了,你们都去忙吧”。 三人同司徒青作揖后,便离开。 司徒青深深叹了一声,心道: “皇上,莫怪老臣背叛你,毕竟这个皇位本就属于太子殿下,是你先痛杀手足在先,休怪我们无情纳”。 翌日 梦颜汐悠悠醒来,环视四周一切,房间空无一人,突然脑子一转,想起昨夜之事,便立马起身,正当离开此地,便见墨尘端着食案走进房间,随手放在桌上,她连步上前,质问道。 “昨夜是你打昏我的对不对?为什么要干涉我?”。 墨尘淡定自若地从袖口拿出纸条,递给她。梦颜汐蹙眉头盯着他看,心中渐渐蔓延出对他的疑惑,便接过纸条,写道: “此事非比寻常,不是你能所阻挡,莫要参与,离开京城”。 看后,梦颜汐自然是不愿,便一脸严肃道: “墨尘,我知道凭我一己之力是无法阻挡它的发生,可我又不能做到视若无睹,这件事关乎到江山社稷,百姓安危,若他们造反了,首先遭殃的是百姓”。… “我们不得不承认,现在的皇上是一位贤君,自他登基以来,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心系天下,无时无刻都在为百姓着想,倘若被他人抢走皇位,谁也说不好这个新皇上是一位昏君,还是暴君,我们不敢去打这个赌”。 “我身为镇抚司锦衣卫,明知有人要起兵造反,我却就此离开,这不是我梦颜汐的性格,无论成败,我都要拼劲全力,去阻挡一切”。 “所以,请不要阻拦我。墨尘,谢谢你的好意,这件事与你无关,你莫要牵扯进来,还是快离开吧,我要走了”。 说罢,梦颜汐朝他双手抱拳,以表谢意,便转身离开,墨尘急忙抓住她,无奈的摇了摇头,便在她手心写道: “既然你心意已决,我陪你,我们一起阻挡它的发生”。 梦颜汐心头一震,猛然抬头与他对视。 “墨尘,我们相识不到一日,你为什么要将自己牵扯进来?”。 墨尘嘴角上扬,继续写道: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其实这句话是骗梦颜汐,这场皇权争夺,和他又有何关系,一切都是为了她罢了。 梦颜汐面露淡笑,但还是不愿让他卷入进来,继续要说时,墨尘轻轻捂住她的嘴,摇了摇头,便拉着她坐到桌前,将一碗粥放在她面前,并拿起笔墨在纸上写道: “不要担心,一切有我,你要好好吃饭,剩下便交由我来办,无论结局如何,我们一起面对”。 她的心被墨尘瞬间所触动,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墨尘,你为什么要对我好?我们只是才相识不到一日,你不该为我让自己身处险境”。 “因为你值得”。 这五个字,令梦颜汐内心涌出一股酸涩,眼泪情不自禁地掉落下来,墨尘伸出手,心疼地为她拭去眼泪,便拿起汤勺,舀了一勺粥,轻轻的吹了吹,送入她嘴边。 梦颜汐呆愣愣地望着他,银色面罩下的那双眼睛,是那般的真挚,一份难 亲,本章未完,还有下一页哦^0^言的感动在心底涌起,便微微张开嘴,接受着墨尘的关心和体贴。 墨尘一勺接一勺的喂她喝粥,看着她憔悴的面容,恨不得这粥是一碗让她容光焕发的灵丹妙药,可以回到和她最初认识的时候,那时的她,开朗、活泼,自信。 良晌后,墨尘满意地看着她吃光所有食物,便开始和她说眼下最重要的事,将自己的所有计划写在纸上,梦颜汐露出惊异的表情,很赞同他的做法,两人便即可分头行动。 另一边 楚岩和上官云霄找了她一宿,始终不见她踪影,这让两人后怕了起来,生怕主上会先下手为强,正当两人准备离城时,迎面便见梦颜汐朝他们方向走来,立马跑了过去,一左一右的紧抓她,楚岩急道: “你昨夜在哪?为何一夜未回?”。 “汐儿,你知不知道我们整整找了你一夜,到底干什么去了?”。… 梦颜汐甩开二人的手,拉着脸,敷衍道: “没去哪,随便走走”。 “你现在立即离开京城,不容逗留片刻,我为你都安排好了,马车就在西街等候多时,行李已收拾好,除了让蕊心陪你,我已将其他人都离开,你马上走”。 楚岩再一次紧紧抓住她的手臂,用命令的口吻说道,似乎不给她丝毫反驳之余。 梦颜汐顿时大怒,狠狠推开楚岩。 “楚岩,你有病啊,你凭什么替我做这个决定,我又为什么要听你的话离开京城?我真的很讨厌你的擅自做主”。 “梦颜汐,眼下不是你倔强的时候,我让你离开,都是为了你好,什么都不要问,你只管离家便是”。 “汐儿,你还是听楚岩的,我们都是为了你好”。上官云霄说道。 两人轮番的劝说,最多的一句便是为了她好,这让梦颜汐不禁一声冷笑,瞬间对二人的怀疑渐浓,朝他们各自脸上看了一眼。 “你们两个一唱一和,甚是滑稽可笑,无故让我离开,其中定有原因,说吧,到底什么事让你们如此紧张?”。 上官云霄和楚岩面面相觑,一副难言之隐,梦颜汐瞪了一眼,知道他们还是不愿说,便推开二人,大步朝前走去时,突然眼前出现了五个手持利剑的男子,挡住了她的去向。 (本章完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 第三十九章 阻止一切发生! 上官云霄和楚岩见闻立即挡在梦颜汐面前,楚岩厉声道: “你们是何人?” “有人要取梦颜汐的命,还请两位公子莫关闲事,不然刀剑无眼,无辜杀了你们,也休怪我们”,男子甲好心劝解道。 梦颜汐冷哼一声,不紧不慢地走上前。 “哟,就这般迫不及待地想杀我?回去告诉那人,我梦颜汐向来命硬,可不是这么容易拿走的,我劝你们还是省省力,我不屑和你们动手”。 “哼,好大的口气,临死前还这般嘴硬,我们上”。 话音一落。五人挥剑朝她冲去,梦颜汐拔开剑鞘,收敛笑容,剑气袭人,天地间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上官云霄和楚岩急忙帮忙。 片刻后,五人见状已然不是他们三人对手,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只好再另择机会杀梦颜汐,便纷纷落荒而逃。 梦颜汐不罢手,继续向他们追去,上官云霄连忙拦住去向。 “汐儿,为什么会有人杀你?你得罪什么人了?”。 “看来你真不宜待在京城了,还是快离开吧”。楚岩紧张道。 “你们两个该干嘛,干嘛去,别管我,我还有正事要办”。 梦颜汐说罢,便朝另一条街走去。 “梦”。 上官云霄一把拽住楚岩,严肃道: “楚岩,她是不可能听从我们,看来只有强行带她离开”。 楚岩便认同了他的话,两人即可转身朝前方走去。 原来梦颜汐并未离开,看着二人的背影,嘴角勾勒出一抹神秘的笑。 镇抚司,书房 周文、罗之斌、董汉良三人站在书案前,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周文便微微点头,朝陆辰逸作揖道: “陆大人,可有差事交由我们三人去办?”。 陆辰逸将手中公文缓缓放在文案上,眉头紧蹙,轻叹了一声。 “陆大人为何这般惆怅?是什么事令陆大人犯了难?只要您说,我们三人一定竭尽全力为您分忧”。周文连忙说道。 “是啊,陆大人您快说,有我们三人在,必会为您解决”。董汉良紧跟着说道。 陆辰逸一听,再一次深深叹了一口气,神情越发凝重和忧愁。 “你们有所不知,我这个镇抚司首领现在干的真是憋屈,皇上已不再像曾经那般看重于我,恐怕不久,这个位置要被人替代了,哎……我陆辰逸胸怀大志,已然无地施展了,看来我真要早早辞官,带妻子离开京城了”。 “你们三人我颇得赏识,若我真要辞官,我定会在皇上面前举荐你们”。 三人对陆辰逸的说辞半信半疑,若真是如此,那岂不是正中他们下怀,董汉良为了试探他真假,便说道: “陆大人,尚还年轻,若辞官,实属对朝廷来说是一个莫大的损失,皇上一向器重您,怎会让他人替代您,兴许是陆大人多虑了”。… 陆辰逸摇头起身,双手背后的走到他们面前,忧伤地说道: 谷 “我为官多年,这个镇抚司首领也是在先皇在世时所封,可当今皇上生性多疑,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为先皇效忠的那些元老,已多数被皇上处决,恐怕我也快了”。 “听闻朝中有人要谋反,依我猜测,这分明就是皇上故意制造出来的假象,目的就是借此机会,要将先皇手里的大臣一并铲除,这样他的皇位更加稳固”。 话音刚落,三人的表情瞬间凝固,面面相觑后,经过眼神一番交流后,周文走到陆辰逸身旁,低声道: “陆大人,您莫慌,我们也听说皇上是有意要将朝中元老赶尽杀绝,若真是如此,您可要提前做好打算呐”。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便只有辞官,兴许免于一死”。 “陆大人,既然皇上这般无情,您不能逃避”。罗之斌急道。 陆辰逸挥了挥手,似乎已做好决定。 “如今我已有妻室,不能向以前一样,还要顾念我的妻子,不能让她受到牵连”。 “陆大人,您还不了解皇上的为人吗?即使你远走高飞,他也不会放过你,既然如此,一不做二不休,起兵造反得了”。周文道。 陆辰逸猛然一惊,慌张地说道: “起兵造反?这可是谋逆之罪,我陆辰逸大不了一死,但我身后的人都要被我所害,我不能这么做”。 “看来陆大人是有这个心,只要陆大人愿意,其他都已不是问题”。 “可凭我一己之力,怎能起兵造反?这不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三人顿时纷纷跪在地上,双手作揖,周文严肃道: “陆大人,实不相瞒,谋逆之事并非是假,我们三人便是其中之一,只要陆大人愿意顺从我们,来日成功,我们主上绝不会亏待您”。 陆辰逸一脸震惊,急忙扶起三人,低声道: “你们?你们怎会谋逆,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听见,若要被人听见,大不了我替 亲,本章未完,还有下一页哦^0^你们死,但我能保你们一时,保不了一世,以后坚决不能这么说”。 三人见陆辰逸如此诚心,对他的戒备荡然无存,便将谋逆的计划都告诉了他,并将司徒青,以及朝中多数官员归顺与他们,一切势在必得。 陆辰逸听后,既震撼又吃惊。 “原来太子殿下没有死?这太不可思议了”。 “是上天不让太子死,我们要为太子争夺属于他的皇位,况且这个皇位本来就是他的,都是狗皇帝所害”。周文愤愤不平道。 陆辰逸对太子的死是有耳闻,都是私下传说是顾若卿当年为了争夺皇位,而纵火烧死太子,无论所言是真是假,一向只相信自己眼睛的他,对此事依然保留沉默。 跟随顾若卿三年,对他江山社稷的治理,是有目共睹,心系百姓,情系民生,对贪官污吏更是严惩不贷,在他手里无一人冤屈而死,这样的贤君,被百姓所仰望和爱戴, 但太子殿下顾玄夜便和顾若卿为人处世是两个鲜明的极端, 性格阴沉不定,心狠手辣,曾照顾他的乳娘只是不慎放走了笼中的鸟,不念一丝情谊,当场杖毙而亡。 还有一次,他的生母良妃,被一位刚入宫不久的贵人夺了先皇宠爱,受了好一阵冷落,日日悲悯,顾玄夜便为母出气,设计让人玷污了那个贵人,被先皇得知后,赐死,并连累了家族众人。 至于当年那场大火的背后真相是什么,陆辰逸不得而知,但他知道如今皇位已是顾若卿,并且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若要他们造反,顾玄夜顺理成章当了皇上,那么到底是百姓的福还是祸,他不敢去做任何保证。 唯有想办法去制止,现在他成功的掌握了一切,那么接下来便要毁灭他们的武器,一旦时局不可控后,烽火连城,硝烟滚滚,京城百姓无一能幸免。 陆辰逸便表面答应了下来,同意和他们造反,三人大喜,立即离开去向顾玄夜禀告。而他又不能即可进宫,不然自己的计划很快被人识破,便写了一份信,命人送入皇上手中。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 第四十章 一记响亮的耳光! 镇抚司门外 梦颜汐正要朝里走进时,则身后传来一道轻柔的声音。 “汐儿”。 梦颜汐顿时停下脚步,转过身,是司徒南音,看到她那副一脸人畜无害的嘴脸,胃里瞬间感到作呕。 待她还未出声,司徒南音大步上前,抓住她的手,嘘寒问暖道: “汐儿,你身子好了?这么冷的天,怎么不多穿加点衣服”。 说着便揭开自己的披风,往她身上披去,梦颜汐一点面子不顾及,直接将披风仍在地上,慧珠即可捡起,恼道: “梦姑娘,你未免太过分了,我家夫人这般心疼你,你竟不知好歹,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慧珠,不得无礼”。 司徒南音立即喝斥道,便朝梦颜汐脸上看去,一脸歉意道: “汐儿,你别往心里去,这丫头一向心直口快,并无其他意思”。 梦颜汐扫了一眼慧珠,便直勾勾地盯她说道: “一个丫鬟我自然没可什么计较,毕竟人以群分,物以类聚罢了,什么样的人便有什么样的丫鬟,没有她,怎能承托出夫人的贤良呢?”。 “不过,夫人可要在大人面前继续这样保持下去,莫让大人失望”。 这番话,不禁令司徒南音后背发凉,在梦颜汐眼神中看到,她似乎像是知道了什么,便心虚的的躲过她的眼神,难过道: “汐儿,我知道你在恨我,无论你如何说我,我都无法辩驳,请你看在辰逸的份上,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好好弥补你”。 “不必了”。 梦颜汐懒得和她废话,便转身朝镇抚司走进,司徒南音急忙提起裙摆挡在她面前,哭泣道: “汐儿,我有错,是我鬼迷心窍做了这个糊涂事,如今我也想明白了,强扭的瓜不甜,我准备退出,成全你和辰逸”。 “好啊,既然你悔悟了,我们一起去找大人,你当着他的面说清楚一切”。 “等等” “怎么?突然反悔了?”。 司徒南音楚楚可怜地摇头说道; “汐儿,辰逸不在镇抚司,我约他在酒楼见面,我既然说了会成全你们,绝无反悔之意,我会当着你们算说明一切”。 梦颜汐一脸狐疑地看着她,便又朝镇抚司里面探去,在她半信半疑之时,司徒南音抓住她的手腕。 “汐儿,别让辰逸等太久,我们快走吧”。 梦颜汐见她这般紧张,已看出她在骗自己,也知前面的五个杀手是都是她所为,看来她真是要置自己于死地,这一切都在墨尘的预料之中。 便和司徒南音离开,恰巧陆辰逸和秦风从镇抚司走出,朝另一条街而去,与梦颜汐背道而驰。 西街 “大人,您要去哪?”。 秦风和陆辰逸并肩而行,他疑惑道。 陆辰逸默不作声,只管向前走,秦风察觉到这条路是去往梦颜汐的府邸,他不禁偷笑。… 突然,一个小乞丐跑到陆辰逸面前,拽着他的衣角说道: “哥哥,你随我来”。 陆辰逸蹙了蹙眉头,便弯下腰摸着小乞丐的头说道: “小朋友,发生什么事了?”。 “哥哥,你快随我来便是”。 “小孩,别瞎闹,我们大人还有事要去忙”。 秦风从怀中掏一些碎银放在小乞丐碗中。 小乞丐并不想就此离开,就是紧紧抓住陆辰逸不放。 “哥哥,快走啊,不然就来不及了”。 “你这个小孩,怎么不听话”。 秦风准备将小乞丐赶走时,陆辰逸立即制止,看小乞丐焦急的神情,定有问题,他绝不会置之不理,便说道: “我们随他走一趟”。 “是,大人”。 小乞丐连忙拉着陆辰逸朝他引领的地方而去。 酒楼,雅间 梦颜汐走进房间后,便未看到陆辰逸的身影,她冷笑一声。 “哼,我就知道你在骗我,果然被我猜中”。 司徒南音猛然转过身,终于露出她的真面孔,眼神阴狠地盯着她。 “既然知道我在骗你,你照样不是你来了?这可是你亲自送上门,莫怪我”。 房间有一股刺鼻的香味,令梦颜汐此刻头晕目眩,看着眼前的司徒南音,瞬间出现多个面孔在交叠,她扶住头,踉跄地向后退了几步。 司徒南音步步紧逼,愤恨地说道: “梦颜汐,你太高估自己了,从你一进门,你就已中了我的圈套,这个软筋香就是为你特意准备”。 “会让你的武功暂且消失,不过待你恢复过来后,也早已去往黄泉之路”。 梦颜汐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怒视道: “为什么要杀我?”。 “因为你挡了南儿的幸福,你就该死”。 这时,男子从 亲,本章未完,还有下一页哦^0^屏风后缓慢走出,咬牙切齿的盯着梦颜汐。 梦颜汐抬眼一瞧,一眼便认出是昨晚那男子,故作不认识道: “你是谁?”。 梁永安便搂住司徒南音,毫不避讳的说道: “念你快死的份上,实话告诉你得了,我和南儿两情相悦多年,她嫁给陆辰逸也是情非得已”。 “怎么会?司徒南音你不是告诉我,你爱大人?为了让他忘记我,不惜为他下情蛊,都要和你厮守一生,可你却背叛他?”。 司徒南音更是恬不知耻地说道: “一个是爱我入骨的男人,一个能给我衣食无忧的男人,我既可以爱陆辰逸,也爱我身边的这个男人,有什么错?”。 “为他下情蛊,的确是为了让他忘记你,可我发现他已第二次爱上了你,唯独杀了你,他才能真正属于我”。 话音刚落,陆辰逸踹门而进,这让司徒南音和梁永安吓得大惊失色,秦风立即扶起梦颜汐。 “汐儿,你怎么样?”。 “我无碍”。 梦颜汐走到陆辰逸身边,看着他可怖的眼神,轻声道:… “大人,你是不是都已听到?”。 司徒南音惊慌失措的走到陆辰逸面前,抓住他的手,颤抖道: “辰逸,不是你所听到的那样,你一定要听我解释啊”。 梁永安立即拔开剑鞘,指向陆辰逸吼道: “既然什么都知道,大不了就杀了他”。 “哼,你太自不量力”。秦风嘲讽道。 陆辰逸双手握拳,脸上的神情格外吓人,看着面前的司徒南音,未说话,而是侧过头,抬手突然朝梦颜汐一耳光。 “啪”。 这记响亮的耳光,不光令梦颜汐懵了,连在场所有人也惊呆了。 梦颜汐傻眼了,浓密的发丝从肩后滑到胸前,遮挡了她的侧脸,久久缓不过来神。 她不可置信的抬起眼,眼泪在眼眶打转,动了动嘴,眼泪先掉下。 陆辰逸将司徒南音一把搂入怀中,对梦颜汐厉声道: “梦颜汐真看不出来,你这般卑鄙龌龊,为了拆散我和南儿,不惜设计圈套害她”。 “不用想,那个小乞丐也是你找来,故意让我听你演的这出戏”。 “真是没想到,你所做的这一切,就是想让我爱上你,简直痴心妄想,我陆辰逸这辈子只爱南儿一人,怎可再喜欢她人”。 司徒南音立马变得一副委屈的模样,指着梦颜汐哭道: “辰逸,都是她逼我说的,还有这个男人也是她找来陷害我的,我根本不认识他”。 “南儿,你”。 司徒南音连忙夺下梁永安手里的剑,无情的刺入他胸膛。 梁永安悲痛的看着她,泪水喷涌而出,他动了动嘴皮,司徒南音不给他一丝说话的机会,再次将剑用力的刺入,直到他瞪着大眼,倒地而亡。 司徒南音顿时一黑,便也倒在地上,慧珠急忙上前。 “夫人,你醒醒啊”。 陆辰逸便将司徒南音抱起,当他转身时,早已不见梦颜汐的身影,秦风诧异的看着他。 “大人,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还要伤害汐儿?”。 陆辰逸此刻已心痛的说不出话,当他打梦颜汐时,她有多痛,自己比她痛十倍百倍甚至千倍。 站在门外听到里面对话后,终于解开他对梦颜汐总是有一种莫名的感情在里面,原来他失忆前还是失忆后,爱上的人都是她。 但他这次伤害了梦颜汐,却站在了司徒南音这边,但愿她能懂自己的良苦用心。 梦颜汐离开酒楼后,坐在一处角落,脑海中不断重现陆辰逸打她的场景,不争气的眼泪总是掉下来,令她痛彻心扉。 这时,一块帕子映入眼帘,她微微抬起头,是墨尘,便又垂下头,接过他的帕子,擦去眼泪。 墨尘顺势坐到她身边, 心疼地摸着她红肿的脸颊,梦颜汐拂开他的手,朝他强颜欢笑道: “我没事,我们的计划功亏一篑,还是继续进行下一个计划吧”。 墨尘看着她明明难过的不得了,还要逞强,心狠狠一揪,抓起她的手,在手心写道: “是我不好,让你受了委屈”。 “怎么能怪你?都是我太高估自己了”。 “罢了,若他还是选择司徒南音,我也不能再阻止,等眼下的事处理完后,我便离开京城,回到江南,就当一切都未发生”。 “有我在”。 梦颜汐淡然一笑。 “墨尘,谢谢你”。 两人便相视而笑。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 第四十一章 公主大婚 转眼便到了顾锦恩和上官云霄的大婚之日,正午时分,日光照耀在整个公主府,红色的地毯铺陈开来,宛如一朵朵盛开的灼芙蓉。 顾锦恩身穿百鸟朝凤云霞五色云纹婚服,一头乌发尽数绾起,头戴金丝凤冠,一支金累丝红宝石步摇随着她莲步慢移摇曳生姿,熠熠生辉。 上官云霄牵着她的手一步步朝正殿走去,长长的裙裾在身后展开,额上花钿璀璨,芊芊玉指上的丹蔻与红唇华贵之至,两边依次站满了皇室成员、文武百官,场面十分隆重、奢华。顾若卿和太后高坐在正殿之上,看着二人缓缓走进。 梦颜汐心情复杂地望着顾锦恩朝自己身边走过时,她脸上洋溢着浓浓的幸福,这一刻,梦颜汐希望上官云霄能好好待她,不要伤她分毫。 静静地站在远处,看着顾锦恩和上官云霄拜天地,梦颜汐低眉苦涩一笑,便转身朝人群中离开。 当顾若卿抬眼时,那一抹白色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眼神渐渐暗了下来。 恰巧便撞见迎面而来的陆辰逸和秦风,神情瞬间变得冷漠,本想绕道而行,此时楚岩走到身边,一直手搭在她肩上,梦颜汐急忙要躲开,却被楚岩搂的更紧。 陆辰逸脸上露出不悦之色,走到他们面前,瞥了一眼楚岩,对梦颜汐冷声道: “看来你的身子已恢复,那还不去镇抚司当差,瞎溜达什么?”。 “陆大人,我家汐儿身子还未痊愈,再需多静养几日,不过今日是公主大婚,不能不来庆贺,我这就带我家汐儿回去歇息了”。 楚岩嘴角上扬,一脸挑衅地看着陆辰逸。 陆辰逸眼神中压制着一股怒意,一直盯着梦颜汐看。 “我在问你,为何不说话?”。 梦颜汐冷笑一声,将腰牌摘下后,扔向他怀中。 “我决定离开镇抚司,我已不再是你的属下,从此以后,你我各不相识”。 说罢,她便从陆辰逸身边绕过,却被陆辰逸急忙抓住手腕,拉着她离开。楚岩即可要追上时,被秦风挡住。 “楚岩,你别再掺和他们之间的感情了,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你给我让开,陆辰逸他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梦颜汐?”。 “谁也拆散不了他们,况且是你呢”。 “那我就看看,我有没有这个本事”。楚岩气的拂袖离开。 陆辰逸一路拉着梦颜汐来到街上的一处偏巷里,梦颜汐愤怒地甩开他的手。 “你到底想怎样?”。 陆辰逸抓住她的双手强行按在墙上,俯下头,厉声道: “我许你离开镇抚司,更不许你离开我身边,我再也不许你和楚岩有任何来往,听见没有?”。 梦颜汐的手腕被他抓的生疼,他的劲道太大,一点反抗余地都没有,便怒视道: “陆辰逸,你到底想怎样啊?”。 “是因为我昨日打了你?你才选择离开对不对?”。 “既然你选择相信司徒南音,我便无话可说,我不想再和你之间有任何联系,兴许是我上辈子欠你的,如今我也还完了,就当我们从来不认识,你放心,我已决定离开镇抚司,很快也会离开京”。 陆辰逸瞬间心如刀锯,望着梦颜汐坚定的眼神,又气又心痛,将语气渐渐变得温柔。 “我选择司徒南音,是另有他意,此事事关重大,我暂且不能告诉你,给我一段时间,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此话一出,梦颜汐若有所思的看着他,难道他什么都知道?便试探地问道: “莫非你选择司徒南音,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都是做给司徒青看?”。 “汐儿,你知道什么?”。 陆辰逸即可松开她的手,紧张地看着她。 从他的神情已确定自己的猜想是真的,梦颜汐便将知道的所有,如实告诉了陆辰逸。 良响后,陆辰逸并未感到一丝吃惊,因为他都已知道,不过对梦颜汐的自责卷席而来,伸手摸着她的脸颊,心疼地说道: “还疼吗?等我抓了这些谋逆之人,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梦颜汐向后退了两步,摇了摇头,眼眶红润地说道: “大人,就当一切都过去吧,眼下我们还是阻止这件事的发生”。 “汐”。 陆辰逸继续要说时,梦颜汐毅然决然地从他身边离开。 其实当两人谈话时,已被躲在一处的司徒南音听见,是看见陆辰逸和梦颜汐离开公主府,一路跟随到此。 澜汐若苑 梦颜汐刚走进院中,蕊心连忙走上前。 “主子,有位带着银色面罩的白发公子等您已久,您快去厅堂”。 “是墨尘”。 梦颜汐急忙朝厅堂跑去,一进入,见墨尘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她惊奇地走上前: “墨尘,你怎么会知我住在这里?”。 墨尘缓缓起身,嘴角挂着笑容,从袖口掏出一张字条。 “只要我想知道,没有我不知道的”。 “难道你还会掐指算啊”。 墨尘点了点头,继续从袖口掏出一张字条,递给她。 “我已知他们的军火库在哪里,只要我们摧毁,必然会削去他们的势力,然后便秘密联合陆辰逸,将他们打个措手不及,这样还未等他们谋反,他们就已阵亡”。 “太好了,事不宜迟,我们先去探探他们藏军火的地方”。 梦颜汐便立即和他走出厅堂,楚岩不知从哪冒出, 挡住了二人去向,他上下打量着墨尘。 “你是谁?”. 原来楚岩和上官云霄去剑星阁见他们少阁主时,都是中间隔着屏风,未见其真人。 “他是我朋友,让开,我们还有事”。 楚岩一把抓住梦颜汐,语气低沉道: “梦颜汐,你现在哪都不许去”。 墨尘便将梦颜汐拉到自己身后,银色的面罩下,那双眼睛充满了敌意,楚岩蹙了蹙眉,警告道: “你要干什么?这里没你什么事,快给我离开”。 墨尘用力一掌将楚岩向后打退了几步,梦颜汐见状,急忙上前扶住楚岩。 “噗……”。 一口鲜血从楚岩嘴中喷了出,瘫软在地上,梦颜汐即可蹲下身。 “楚岩,你怎么样?”。 楚岩捂着胸口,若有所思的看着墨尘。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墨尘大步上前,一把拽起梦颜汐,没有搭理楚岩,而是朝门外走去。 ()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 第四十二章 来人,将驸马扔进池塘! “墨尘,你为什么要打伤他?”。 梦颜汐一脸怒气的甩开他的手,便连忙转身跑到楚岩身边。 她扶起楚岩,墨尘猝不及防的这一掌打的楚岩着实很重,他脸色苍白,嘴角挂着血迹。 “楚岩,我送你回房,蕊心快去请大夫”。 “是,主子”。蕊心慌忙地朝门口跑去。 墨尘站在原地看着梦颜汐扶楚岩走进房间,内心波澜起伏,双手紧紧握拳。 房间 “来,小心”。 梦颜汐扶着楚岩躺在床上,并为他盖上被子,楚岩立即抓住她,语气恳切道: “离开京城吧”。 梦颜汐便顺势坐到床边,拂开楚岩的手。 “为什么要让我离开,你到底在担心什么?楚岩我希望你能对我以诚相待”。 楚岩躲闪开梦颜汐的眼神,垂下眼摇了摇头。 “离开吧,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不然就来不及了”。 梦颜汐缓缓起身,不禁一声冷笑。 “既然你不愿说,那便不要再说让我离开京城”。 “蕊心去请大夫了,想必已在来的路上,你好好养伤,我还有事,先走了”。 “梦颜汐”。 楚岩突然放声喊道,走到门口的她即可停下脚步,未转过身,只听他继续说道: “你可有一丝拿我当朋友?可有一丝真心待过我?”。 这句话说的令人心头一揪,楚岩此时已站在梦颜汐身后,红润的双眼中充满了期待,梦颜汐依然未转过身看他,只是淡淡地说道: “真心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已不值钱,倘若你认识我早一点,兴许我会认你这个朋友,可如今的我已不敢再相信任何人”。 “所以说,你从来没有承认我这个人,甚至对我一直处于戒备,对吗?”。 “是,我对你一直心存怀疑,我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是你非要挤进我的生活”。 此话一出,让楚岩彻底认清了在梦颜汐心里的位置,真是讽刺之极,倒头来是竟是他自作多情。 处处为她着想,最后不但未能换她一点真心,反而让自己觉得像个跳梁小丑一样,简直可悲、可怜更可恨。 他捂着胸口,擦去眼角泪水,走到梦颜汐身边,侧过头看着她,苦涩一笑。 “梦颜汐,你让我领教了什么叫铁石心肠,什么叫无情无义,我终于看清了你,你不配让我楚岩再对你好”。 说罢,楚岩便头也不回的朝大门走去,他心寒了、冷了。若可以此生都不愿再看到梦颜汐,她是生、是死再与他无任何关系。 梦颜汐像被人点了穴一样,纹丝不动地站在门口,两眼无神,喉咙像是被什么噎住似的,难受的说不出话来,连她自己都不知为何要说出这般伤人的话。 “主子,大夫来了”。蕊心和大夫匆匆走到她面前。 “让大夫回去吧,楚岩走了”。 “走了?”。 蕊心不信,立即冲进房间,看到床上空无一人,眼泪瞬间夺眶而出,便跑到梦颜汐身边。 “主子,楚公子去哪了?他去哪了?”。 梦颜汐微微转过头,看着泪流满面的蕊心,顿时明白了她的心思,便伸手擦去她的泪痕。 “主子,你说话啊,他到底去哪了?何时能回来?”。 “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主子,你和楚公子到底闹什么别扭了,他为什么要走,你们是不是又争吵了”。 梦颜汐摇了摇头,便朝厅堂走去,原以为墨尘还在等她,谁知他也离开了,这让她突然失了主意,便重重地坐在台阶上,呆呆地望着冷清的小院。 蕊心眼泪婆娑地走到她身边,慢慢蹲下身,也朝院中看去,这里只剩下她和梦颜汐两人了,哽咽道: “主子,对不起,刚才是我一时心急,才会冲你喊,对不起”。 梦颜汐极力掩饰着内心痛苦,一脸平静地说道: “蕊心,我不断在伤害身边对我好的人,他们离开是应该的,不知何时起,我开始怕他们对我好,我怕好的背后是目的,我好累,真的好累,我不断给自己说,等眼下的事处理完,我便离开京城,只要离开这里,我便认为一切都没有发生,可是我的心不再如初,剩下的只是疲惫和伤痕累累”。 蕊心能感受到她的无力和无助,便将她紧紧抱住,哭泣道: “主子,其实我都知道,你和楚公子什么事都没有,你爱的是那个陆辰逸陆大人,孩子也是陆大人的,我都知道,即使你不说,我都看在眼里,在主子心里一直深爱着他”。 谷莍“无论主子曾经是怎样,还是现在变成什么样,蕊心永远认你这个主子,你去哪,我便去哪,请让我永远陪着你”。 “谢谢你蕊心” 梦颜汐说着便靠在蕊心肩上,两人彼此相依着,她缓缓闭上眼,一颗泪水从眼角缓缓滑落。 “蕊心,你最想去哪里?”。 “我想去大理,听说那里青山绿水,见纵马高歌,云淡风轻,天高海蓝,苍山如屏叠翠,美景如画”。 就这样,蕊心连绵不绝的讲述大理景色,梦颜汐嘴角挂着笑容靠在她肩上倾听。 暮色袭来,月色昏晕,星光稀疏。 皇上赐了一座宅院给顾锦恩,位于西街,原来离梦颜汐的府邸仅有一条街之近。 当所有宾客相依离开后,上官云霄站在庭院中,此刻的心情难以用语言描述,他摇晃着醉酒的身子朝池塘边走去,身体像是抽干一样,重重地坐在石凳上,半天缓不过来神,紧绷的心没有得到一丝松懈。 心中就是很是憋屈,便愤恨地脱下婚服直接扔在地上,这时,几个婢女匆匆走来。 “驸马,您怎么坐这里?还请驸马前往喜房,不可让公主久等”。 “下去”。 “这……”。 “我让你们下去,听见没有”。 婢女之间面面相觑,不知上官云霄为何会发火,无奈之下只好先行退下。 喜房 本以为顾锦恩会为上官云霄迟迟不肯进来,而撒泼发火,谁承想她竟在房间欢呼雀跃,高兴的手舞足蹈,还让婢女为她摘下繁琐的凤冠,又是喝酒,又是大口吃东西,完全没有一点公主的形象。 跟随她多年的宫女小蛮,刚一进门,被眼前的一幕所吃惊,便急忙制止道: “我的天,公主您这是怎么了?驸马一会就要进来,若看到您这副样子,怕是要吓到驸马”。 顾锦恩一边吃着鸡腿,一边喝着小酒,笑呵呵的说道: “哈哈哈,我终于冲出牢笼,这下再也没有人管我了,我想怎样就怎样,他上官云霄也是解救我出牢笼的恩人,一会本公主还要好生谢谢他”。 “公主,您原来并非喜欢驸马啊?就是想获得自由之身?”。 此话一处,顾锦恩咬在嘴里的鸡腿顿时停了下来,朝身后椅子一座,撅着小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转了转,思索半响后,说道: “喜欢是喜欢,不过我更喜欢自由,哈哈”。 说着她又乐呵地放下鸡腿,顺手又拿起一颗葡萄往嘴里一扔,靠在椅背上,一脸享受的模样。 正当这时,几个婢女走进,向顾锦恩行礼道: “公主,驸马好像醉酒了,一直独自坐在池塘边,外面天寒地冻,若驸马染了风寒,这可如何是好?”。 “奴婢几人去叫时,被驸马赶了回来,公主,要不您去瞧瞧”。 “岂有此理,洞房花烛,驸马就敢让公主久等,驸马这是成心要给公主一个下马威”。小蛮愤愤不平道。 “哎呀,他若想待便待上一整夜,别理他”。 顾锦恩笑眯眯地摆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身边的小蛮轻轻拽了拽她。 “公主,您不能太放任驸马,大婚当夜他就敢如此,这是故意不拿您当回事,若传出岂不是有毁公主声誉”。 “嗯?什么声誉?”。 “他们会说公主怕驸马, 洞房花烛就敢冷落您,今后可怎么办?您可是堂堂的一国公主,岂能受这般委屈,往后这里所有人都要敬你,若您不管,他们会不听您的管教,更不拿您当回事,所以您要宣夺主权”。 “啊?是这样吗?”。 “嗯,是这样的公主”。 顾锦恩蹙了蹙眉头,两眼滴溜一转,发觉小蛮说是在理,便立马从椅子上起身,鼓着小嘴。 “来人,给我将驸马扔进池塘”。 “啊?”。 在场婢女瞬间膛目结舌地望着顾锦恩,小蛮更是一脸无奈,连忙说道: “公主,您这是作甚?干嘛要将驸马扔进池塘啊?”。 “你不是说让我树立威严,那就扔他进池塘,这样不就知道我厉害了”。 “我的天呐,公主您别忘了今日是您大婚,现在又是您要和驸马入洞房,要让驸马和您入洞房才是最重要的”。 顾锦恩的嘴越发更翘,她不喜欢拐弯抹角,不耐烦地丢下一句话,便带着人离开喜房。 “麻烦死了,你们随我去找驸马”。 ()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 第四十三章 有人要见你! 顾锦恩双手叉腰怒火冲冲地来到池塘边,见扔在地上的婚服,顿时气焰上涨,疾步走到上官云霄面前,破口大骂。 “上官云霄,本公主是不是给你脸了,竟敢将婚服仍在地上,岂有此理”。 上官云霄低垂着头,听见顾锦恩大呼小叫的声音,颇感甚烦,便蹙着眉,缓缓抬起头,看向她。 “那公主的意下是准备将我杀了泄愤,还是打算就地处置?”。 “你……你……你欺人太甚,明明自己有错在先,不但不知悔改,还敢如此理直气壮,你太不拿本公主当回事了”。 顾锦恩指着上官云霄,被他气得面脸通红直跺脚,小蛮急忙上前扶住她。 “公主,您消消气,驸马是醉酒了,您莫生气”。 小蛮一边安慰着顾锦恩,一边冲几个女婢试了一个眼色,示意让他们扶上官云霄进喜房,婢女们即可会意,便连忙走到上官云霄身边扶他起身。 上官云霄毫不领情,直接将她们推开,愤怒的起身,准备要离开,顾锦恩情急之下抓住他的手。 “你要去哪?”。 上官云霄低眉瞥了一眼被顾锦恩抓紧的手,便一点面子都不留,直接甩开,不耐烦地说道: “公主,我没闲情和你玩,我要回房了”。 “上官云霄你太不识好歹了,今夜可是本公主和你的洞房花烛,你敢冷落本公主,看我明日不告诉皇帝哥哥,你欺负我”。 顾锦恩的刁蛮任性,令上官云霄头更是厌烦至极,但又不能直接得罪,突然转念一想,露出一抹邪笑,直勾勾地盯着她说道: “那好,既然公主这么迫切,那我就随了公主”。 说着他将顾锦恩拦腰抱起,这猝不及防的举动,吓得顾锦恩不知所措,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睁的极大,便即可回过神,捶打着他的胸膛。 “你要干什么,放我下来”。 “自然是入洞房”。 上官云霄便抱着她朝喜房走去,身后的小蛮及婢女准备跟去时,却被他制止。 “你们不许跟过来”。 喜房 上官云霄走进房间,便紧闭房门,怀里的顾锦恩不停地打他,走到床边时,上官云霄直接将她朝床上一扔。 “哎呦,上官云霄你简直不想活了,敢对本公主这般蛮横,我明日要告诉皇帝哥哥,你是如何欺负我的”。 上官云霄未吱声,便是一件一件脱去衣服,顷刻间,上身的展现在顾锦恩面前,这下让她吓得面容失色,立马躲到床角。 “你……你要干什么?”。 “入洞房啊,怎么怕了?”。 “胡……胡说,这……这世间还……还没让本公主怕……怕的事”。 上官云霄分明看出她已吓得瑟瑟发抖,却还要如此嘴硬,他倒要看看顾锦恩还能逞强多久。 便一把将她拽了过来,身子压在她上面,低头慢慢贴近她脸时,顾锦恩这才害怕了起来,立马捂着脸放声大哭,前一刻还在飞扬跋扈,这一刻瞬间变成吓破胆的小绵羊,令他甚是感到滑稽可笑。 他就是想吓唬吓唬她,就知道她对这个男女之事一窍不懂,处于这样的受惊反应再正常不过罢了。 半晌后,哭声渐渐降低,顾锦恩发觉上官云霄再未碰自己,便悄悄移开指缝看去,眼前空无一人,急忙放下手,转过头看去时,见上官云霄已穿好衣服,打开房门离开,小蛮便随即跑了进来。 “公主,您怎么了?驸马是不是欺负您了?”。 顾锦恩从床上坐起,眼神一直停留在门外,小蛮见她一副痴呆的模样,顿时慌了。 “公主,公主,您说句话啊,驸马到底对您做了什么?我听见您一直哭声不止”。 忽然,她笑了起来,喃喃自语道: “原来他是个正人君子,刚才他就是故意吓我的,不会强迫于我,果真没看错人”。 “啊?我的天,驸马居然和您没有入洞房啊,那公主哭什么?”。小蛮一脸诧异。 顾锦恩朝小蛮头上敲打了一下,笑盈盈的说道: “我不是没准备好嘛,不过也让我看出上官云霄的为人,不错,不错,本公主的眼光还是不错嘛”。 小蛮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 翌日清晨 小蛮为顾锦恩精细梳洗了一番,并为她梳了妇人头,妆容尽显雍容华贵,白嫩如玉的脸蛋上,颊间微微泛起一对梨涡,她一边焦急的催促着小蛮,一边探头朝门外看去。当耳坠戴好时,便迫不及待的提着衣裙冲出房间。 “哎呀,公主等等我”。小蛮急忙追上。 顾锦恩跑到耳房门口时,正要进去,见婢女从里面走了出来,快步上前行礼。 “公主,驸马已去上早朝了”。 “岂有此理,走了都不知给本公主打招呼,还让本公主特意打扮,上官云霄等你回来后,看本公主如何教训你,哼……”。 “公主,您这要去哪?”。 小蛮立即挡在她面前,一脸紧张的看着她。 “让开,让开,不要你管”。 说罢,她便推开小蛮,直径朝大门口走去,小蛮摇了摇头后,紧跟其后。 汐澜若苑 蕊心端着水盆正要走进梦颜汐的房间时,便见房门打开,被梦颜汐今日的穿着打扮瞬间眼前一亮,她身穿一袭淡粉色衣裙,外搭一件白纱,墨色的秀发上轻轻挽起,斜插着一支薇灵簪,肌肤晶莹如玉,未施粉黛,但依然遮档不住倾城绝色。 “你为何这般看我?”。 “主子,京城第一大美女非你莫属,若我是男子,定会娶你过门”。 “贫嘴”。 梦颜汐一笑而过,便从蕊心身边走过,蕊心连忙放下水盆,跑到她身边。 “主子,你这是要去镇抚司?”。 正当此时,一袭黑衣人无故闯了进内,将二人纷纷包围,梦颜汐下意识的将蕊心拉到身后,蹙眉望着这群黑衣人,厉声道: “你们是何人?胆敢闯入私宅”。 “你可是梦颜汐?”。 其中一个带头的黑衣人问道。 “是我,请问何事?”。 “有人要见你,跟我们走一趟便是”。 “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带走我家主子”。蕊心绕到梦颜汐面前。 “与你无关,我们只要梦颜汐跟我们走”。 梦颜汐双手背后,倪了一眼他。 “我凭什么跟你们走”。 “梦姑娘,若你不去,你可别后悔,恐怕你连楚岩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此话一处,令她不禁打了一个冷颤,立即询问道: “楚岩?楚岩怎么了?”。 “主子,楚公子他是不是遇到危险了?我们快去救他啊”。蕊心急道。 梦颜汐一脸狐疑地望着面前的黑衣人,对他的话有所质疑,但又不敢判断他说的是真是假,犹豫再三后,便对蕊心说道: “你留下,我随他们去一趟”。 “主子,我要跟你去,我放心不下你”。 “听话,会没事的”。 说罢,她便跟随这群黑人离开。 ------------ 第四十四章 楚岩死了! 他们要求梦颜汐必须蒙上眼,便可去见楚岩,本就心存质疑,这一举动瞬间引起她的不满,带头黑衣人为了打消她的怀疑,便从怀中拿出一把折扇,递给她看。 这把折扇是楚岩经常随手携带的,上面还刻着“岩”字,梦颜汐岂会不认识,此扇一亮,她顿时慌了,便按照他们的指示,蒙住双眼,随他们乘坐马车出城。 两个时辰后,马车摇晃了一路,终于停下,伴随着她紧蹙的眉头未见舒展。梦颜汐蒙着双眼被一左一右的黑衣人紧紧架着不知去哪。 “这是哪里?楚岩到底怎么了?”。 黑衣人没有搭理她,而是朝身旁的人试了一个眼色,那人点了点头,便立即点住她的穴,随即用麻袋往她身上一套,朝肩上一扛,快步向前走去。 他们进入山洞,但这里的山洞不同于其他山洞,而是一座宫殿,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两条龙,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这里灯火昏暗,显得既神秘又威严。 “殿下,人带来了”。 黑衣人连忙将麻袋里的梦颜汐放在地上,便立即下跪。 “殿下?”。梦颜汐瞬间瞳孔放大,身子被点了穴,根本无法动弹和出声,只能透过麻袋里的一点缝隙,看看这个所谓的殿下到底是何人?楚岩和他什么关系?难道楚岩根本没事?脑海中的猜忌、疑问越来越多。 坐在宫殿之上的顾玄夜面露冷色,稍微拘谨了杀气,微眯起狭长的丹凤眼,朝地上的麻袋瞥了一眼,唇角微微掀开一角弧度。 “去叫楚岩”。 “是,殿下”。 “主上,您叫我何事?”。 楚岩慵懒地走进,目光落在身边的麻袋,挑了挑眉,便抬起眼看向顾玄夜。 顾玄夜不紧不慢地走下台阶,每走一步,眼底的笑容就深了一分,显的诡异,邪魅与黑暗并存。楚岩不禁的打了一个寒颤,手中的折扇紧了紧,心中莫名生起一丝隐隐不安。 走到他面前时,便微微俯下头,望着地上的麻袋说道。 “楚岩,当日你可亲口答应,要带那女子来我面前,并且要杀了她,那人呢?”。 “主上,您再多宽限我几日,” “我想了想,若当着您面杀她,岂不是脏了您的眼,还是让我直接在外杀了”。 楚岩表面淡定从容,但抵挡不住内心的忐忑不安,手中的折扇握的越发紧。 顾玄夜便伸手朝他肩上重重拍了拍,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若你再不动手,我会真以为你对她动了心,毕竟你住在人家府上,日久生情也是难免的”。 “主上多虑了,一个被陆辰逸抛弃的女人,岂能入我眼,我楚岩眼光再差,也不会喜欢一个残花败柳”。 “嗯,那便最好不过,这个麻袋是个该杀之人,正好现在替我处置了,不用打开看”。 顾玄夜说着便拿起一把剑递给楚岩后,嘴角挑起一抹嗜虐的笑容,静看他动手。 楚岩握紧手中剑,便指向麻袋,不知为何身子不由的颤抖起来,曾经他杀人从不含糊,可这次竟下不去手,心居然会莫名的痛。 顾玄夜蹙了蹙眉,一声冷哼,便朝身边的人挥了挥手,男子即可点头,便大步走到楚岩身边。 “楚公子,一向最喜欢折磨他人致死,看来麻袋里的人太过安静,不如我先替你试试”。 男子说着顺势抬起脚,朝麻袋狠狠地连踢带踹,楚岩情急之下一把拽开男子,鬼使神差地立即蹲下身打开麻袋。 没想到竟是梦颜汐,楚岩脑子嗡的一下,满脸震惊,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只见梦颜汐 死死地盯着他看,嘴角渗着鲜血,眼中泛起泪水,她强忍着眼泪不让掉下,因为不值得。 “哼、果真是一个国色倾城,怪不得你为了她竟多次违抗我”。顾玄夜不屑地瞟了一眼梦颜汐。 楚岩察觉到梦颜汐不动弹,也不说话,想到定是被人点了穴,便迅速为她解开穴后,只听见一身清脆的耳光落在他脸上,梦颜汐擦去嘴角血迹,正当起身后,见顾玄夜手拿一把火铳,对准她额头。 这一幕令楚岩惊慌失措,他尽量保持着冷静,故意说出违心的话。 “主子,还是让我杀了她,让您杀了着实是脏了您的手”。 梦颜汐突然冷声一笑,便盯着眼前的顾玄夜说道: “原来你就是那个真正的谋反者,也是当年葬身火海的太子殿下”。 此话一出,让楚岩震撼不已,她居然什么都知道,这到底是谁告诉她的? 顾玄夜的眼神中微微发生了一丝变化,便朝她走近,用火铳挑起她的下巴。 “看来你什么都知道,今日真是来对了,那么临死前能见到本殿下,也是你的荣幸,我这就送你上路”。 “主上不要”。 楚岩急忙将梦颜汐拉入身后。 “楚岩,都到这时候了你还不承认你喜欢她?”。 “不,主上,您听我说,留着她还有用,我想到一个万全之策,不用我们起兵造反,您就可以顺利坐上皇位”。 梦颜汐被楚岩的话气得全是发抖,紧握双拳,瞬间迸发出强烈的杀意和愤恨,便使出浑身内力朝楚岩背后狠狠一击,顿时,令他口吐鲜血,几名随从急忙上前扶住楚岩。 这下激起宫殿所有人的怒意,纷纷拔刀上前,准备去杀梦颜汐,顾玄夜微微挥手,示意众人退后,眼神冷漠地看向被打伤的楚岩。 “一旦沾染情字,你就该死,你宁可死在她手里,也不愿伤她分毫,楚岩你跟随我多年,最终还是令我失望了”。 他说着又转过头看向梦颜汐。 “红颜祸水,更不该留,本殿下对你也有所打听,自以为仗着几分姿色,便朝三暮四,先是陆辰逸,后是狗皇帝顾若卿,这次又是楚岩,对了也曾和剑星阁少阁主也不清不楚,像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简直令本殿下厌恶至极”。 梦颜汐对顾玄夜的羞辱不但未生气,反而不怒反笑。 “原来太子殿下竟是如此看人,看来你未当上皇上乃是天意,更是百姓之福啊,你以为在私下拉拢朝廷元老,就真的能夺回皇位?哼,痴心妄想,你更不配当皇上”。 话音刚落,顾玄夜便狠狠地掐住她脖子,咬牙切齿地说道: “皇位本就属于我,是顾若卿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若我不配,难道他配?”。 “主上,她……她不是……这个意思,您放了她”。楚岩跌跌撞撞地走到他身边,无力地说道。 “哼,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而是由天下百姓说了算,当今皇上登基三年有余,心系江山社稷和百姓安危,这三年来,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国力日渐繁荣昌盛,他永远把百姓放置第一,可想而知,他当之无愧”。 “这都是天意,若你当上皇帝,这个天下就遭殃了,你没有半点的君王胸怀,得民心者得天下,我不知你是如何说服那些朝廷元老归顺你,但唯一一点我知道,等你当了皇帝,他们的下场就是死”。 “若你真是一个好皇帝,便会想到造反的后果是什么,首先遭殃的便是百姓,若当今皇上是一个昏君,我自然认同你的做法,可他并非如此,而是一个受天下人所敬仰的好皇帝”。 “至于你,毋庸置疑,你就是一个暴君,会遭天下人痛恨”。 梦颜汐的这番话彻底惹怒了顾玄夜 ,猛地抬起脚将她一脚踹飞,身子撞倒墙上,又重重地落地。 “噗……”。 “梦颜汐”。 楚岩疯狂地跑了过去,连忙将她揽入怀中,梦颜汐瞬间脸色煞白,嘴里连吐了几口鲜血,溅在了他的脸上,此刻的楚岩再也无法掩饰对她的爱,心脏揪紧,令他无法喘息,缓缓伸出手,心痛地抚着她的脸。 “为什么就是不听我的话,若你离开京城,剩下的便交给我,我怎么会舍得杀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倔强”。 梦颜汐痛苦地撕咬着嘴唇,用了推开楚岩,在地上挣扎了许久后,晃晃悠悠地站起,不甘示弱地望着顾玄夜。 “看来被我说中了,你心虚了,天意不可违,你这个皇位一定不会得逞”。 “该死”。 顾玄夜说罢,便举起火铳,扣动扳机,直接朝梦颜汐射去。 “不要……”。 “砰砰砰!”。 梦颜汐眼睁睁地看着楚岩在她面前倒下,她懵了、傻了,泪水夺眶而出,便慌忙地蹲下身,将楚岩抱起,哭骂道: “你为什么要替我挡下,你这样做我是不会领你情的,为什么总是要擅做主张啊,你这个傻子,笨蛋”。 “汐……汐儿,你……你……你这……这下总算可……可以原谅……我了?”。 “只要你不死,我就原谅你,听见没有,只要你不死,我就原谅你”。 楚岩眼眶红润地伸出手,轻轻地摸着她的脸。 “这……这样多好看,不……不要总是男人的模样”。 “那我以后都这样穿,你为我挑好看的衣裙,好不好”。 “对……对不起,我再……再也不……不能和你斗嘴了”。 一旁的顾玄夜冷若冰霜地看着楚岩,对他来说死不足惜。梦颜汐抽泣不止,使劲摇头。 “楚岩,你不要死,我收回所有伤害你的话,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对不起,我们只是立场不同,自和你认识后,你从未做过伤害我的事,是我不识好歹,是我不知感恩,都是我的错”。 “和你认识,我很开心,希……希望你去……珍惜对……对你好的人,每……每个人都有不得已的时候,好好珍惜”。 梦颜汐将头埋在楚岩胸膛大哭不止,楚岩摸着她的发丝。 “汐儿,你曾答应我三件事,第一件事你已做到,就是你醒来了,第二件事,就是去珍惜对你好的人,第三件事……”。 梦颜汐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第三件事是什么,告诉我,我一定会办到”。 “我……我想亲……亲你一下”。 梦颜汐点了点头,便微微闭眼,楚岩强撑着最后一点气,朝她嘴边靠近,就差一点,就已碰上,但还是带着遗憾离开,朝身后重重倒下。 “殿下,楚公子死了”。身旁的男子难过道。 正当此时,上官云霄跑了进来,看到楚岩静静地躺在地上,红色的衣袍上被鲜血侵染的更加醒目,他一把扶住墙,久久说不出话。 梦颜汐闭着双眼,泪水源源不断地从眼眶里掉了下来。 ------------ 第四十五章 关进水牢! 顾玄夜神情漠然地走到梦颜汐身边,再次举起火铳对准她,上官云霄急忙上前制止。 “殿下,她是我表妹,还请您放过她”。 “表妹?你表妹不是在出生时就夭折了,她只不过是顶替你表妹的身份罢了,与你无任何关系,这可是你说的,怎么,难道忘了?”。 上官云霄连忙下跪,作揖道: “主上,无论她是否,在我眼里都是我表妹,请主上看在我的面上,放过她吧”。 他的话,瞬间触动到了梦颜汐,缓缓抬起眼帘看向上官云霄,心中五味杂陈,便又看了一眼地上的楚岩后,晃晃悠悠地站起。 此刻的她头重脚轻,浑身的骨头像是散架一样,一股难以语言的疼痛感布满全身上下,顾玄夜的那一脚,劲道十足,若不是有内力撑着,兴许这一脚真的会要了她的命。 她强忍着痛苦,瞥了一眼他手里的火铳,无所畏惧地盯着他看。 “跟随你多年的心腹,死在你手里,你却如此麻木不仁,一条命,在你眼中是这么不值钱,你没有一颗仁爱之心,江山若落到你手里,迟早会被你毁了”。 “你最好杀了我,不然放我走后,我一定会阻止你当上皇帝”。 “汐儿,你不要再说了”。上官云霄慌张道。 梦颜汐以为顾玄夜会像刚才一样,毫不犹豫地杀她,但他并没有,而是脸上露出一副诡异的笑,并将火铳收起,便抬起手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女子,明知我会杀你,却仍然还敢说,不错,有几分胆量”。 “你说对了,人命在我眼里连一条狗都不如,所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既然你这么想死,但我突然不想让你死了”。 “我要让你亲眼看看,我是如何杀光他们的,然后再看我如何君临天下”。 顾玄夜说着便立即点了梦颜汐的穴,但可以让她出声,继而微微俯下身,在她耳边轻声道: “我让你看一处好戏,会让你终身难忘,同样会让你对我的不敬所付沉重代价”。 此话一出,令梦颜汐瞬间打了一个冷颤,勃然大怒。 “你要干什么?”。 “既然你想看我如何杀人,那便让你一次性看个够”。 顾玄夜说罢,便让手下的人将梦颜汐关进水牢。 上官云霄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带走了梦颜汐,再次朝顾玄夜恳求道: “殿下,求您放过她,她绝不会对您夺回皇位而造成威胁,还请殿下饶了她吧”。 顾玄夜便转身朝宫殿之上而坐,端起一盏茶,眼中表现出一股阴晴不定的神色,抿了几口茶水,才说道。 “若不想成为第二个楚岩,那便最好莫再惹我动怒,楚岩身后无人,可你却不一样,要为身后的人着想”。 他的这番话,无非就是对上官云霄的警告,若再敢求情,那么遭殃的不光是他,还有整个上官府。 上官云霄心头一震,看着楚岩的尸体,他渐渐觉醒了,顾玄夜心狠手辣,残酷无情,简直是一个恶魔,他开始重新考虑,这样的人真的值得他去效忠吗?一旦让他坐上皇位,兴许他会赶尽杀绝,杀光所有替他夺下皇位的人,楚岩已然是最好的例子。 想到这里时,上官云霄瞬间醒悟,心中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但他隐忍了下来,朝顾玄夜说道: “殿下所言甚是,梦颜汐多次顶撞您,是该死,不值得我再求情,还请殿下让我将楚岩的尸体好生埋葬”。 “楚岩跟随我多年,是我最信任的心腹,可他还是令我寒了心,但毕竟曾对我忠心耿耿,看在这个份上,就好生厚葬吧”。 “多谢殿下”。 水牢建在地下室,密不见光,阴暗潮湿,梦颜汐被绑在水中央的柱子上,水半腰深,寒水渗骨。 自小产后,她的身子骨已不复从前,夜里总会冒虚汗,手脚冰凉,气色更不如以前那般红润,略显苍白。 被困在这个冰寒冷绝的水中,只会对她的身子百害而无利,梦颜汐不停的打着哆嗦,巡视着周围一切,除了紧闭的大门,没有一处可逃生,而且又被顾玄夜点了穴,无法动弹。 她着急了,不能坐以待毙,一定要想方设法逃出去,眼下必须要解开穴最打紧,正当寻思时。 突然听见有人正在打开水牢房门,只见两个男子偷偷摸摸走进后,蹲在深水边缘,露出一副不怀好意的嘴脸看向她。 “的确长得不错,若这样死了着实可惜了点”。其中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男子坏笑道。 “是啊,果真美若天仙,大哥,要不你先来?”。身边男子说道。 梦颜汐冲冠眦裂地看着他们邪恶的嘴脸,便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你们若敢动我一个指头,我必将你们千刀万剐”。 “千刀万剐?哈哈哈,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眼下先让我们好好享受一番”。 刀疤男子说着便迫不及待跳下水中,不禁打了一个冷颤,随口说道“妈的,真冷啊”。正要朝梦颜汐走向时,身后传来一道深入骨髓的声音。 “在我的眼下就敢犯荤,该死”。 两个男子顿时惊恐万分,瑟瑟发抖地转过身,是顾玄夜,他眼光一寒,迸发出凛人的杀气,那双眼睛平静的像一面湖,两人却感觉湖里潜藏着嗜血的恶魔即将要把两人吞噬一般。 “殿……殿下”。刀疤男子极为恐慌地要说时,顾玄夜直接掏出火铳朝他一枪爆头,紧接着又打死了另外一个男子,两人当场毙命,掉入水中。 梦颜汐望着水上漂浮的尸体,一脸平静,缓缓抬眼看向顾玄夜,却发现他也正在看自己,两人眼神相撞,她冷笑一声。 “太子殿下杀起人来果真一点都不含糊,干净利落”。 顾玄夜收起火铳,淡定自若地整理了一下衣袍,便不紧不慢地走到深水边缘,嘴角挑起一抹耐人寻味地笑。 “怎么?难道是认为我不该出现,应该任由他们蹂躏你?”。 “不过也是,像你这种放荡的女人倒和青楼妓女没什么两样,只要是个男人你都想勾引,来我这里不到一日,已有三个人为你而死,看来你的确够下贱”。 顾玄夜的话并未让梦颜汐大怒,而是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像盛开的桃花一样美,连嘴角的弧度都是那么完美到位,他顿时看出了神,竟舍不得移开眼睛。梦颜汐便顺着他的意说道。 “太子殿下说对了,我不但喜欢勾引人,还喜欢玩弄别人感情,看到他们为我而死,我越是兴奋不已”。 “果真是个下贱女人,你就好好呆在这里,而且还有这两具尸体陪伴,不会让你觉得很孤单”。 顾玄夜说罢,便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忽然停下脚步,补充了一句“既然你这么喜欢,莫急,我会让你好好享受一番”。说完便拂袖离开。 一声重重的关门声,让水牢里再次陷入了死寂般的安静,梦颜汐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望着两具尸体已浮到自己身边,仰面朝天,瞳孔睁的极大,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甚为可怖。 她为了战胜恐惧的内心,选择紧闭双眼,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努力想自救的办法。 傍晚,大雪纷飞 陆府,书房 陆辰逸神情凝重地坐在书案前,正提笔在纸上不知写的什么。 秦风的神情比陆辰逸还要沉重,紧紧握着手中剑,实在忍不住地说道: “大人,如今皇上已知道这次谋反的幕后之人便是天子殿下顾玄夜,皇上为何迟迟不愿动手?若再不做任何准备,怕是来不及了,现在局势岌岌可危,太子会随时起兵造反啊”。 “而且那些朝中元老明显开始蠢蠢欲动,看来他们是下了决心要策反”。 话音一落,陆辰逸未有任何反应,仍然继续忙着手中事,这让秦风越发着急,便绕到他身边。 “大人,你倒是说句话,我今日去汐儿的住处找她,本想告诉她要提防楚岩,可大门紧锁,不知她去哪了?好几日不见她人了”。 陆辰逸听后,心头一紧,即可放手中笔,迅速起身,慌张道: “你说什么?大门紧锁?她府上的人呢?”。 “我敲了好半天的门,也未见有人开门,大人,汐儿会不会伤心之下离开京城了?”。 “不可能,不可能,她绝对不会离开京城”。 陆辰逸说着便飞快的离开书房,秦风急忙跟上。 良久后 陆辰逸来到梦颜汐的住处,如秦风所说,大门已上了门锁,他突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脑海中生出无数个可能性,最强烈的直觉告诉他,梦颜汐一定出事了。 “大人,你先莫着急,兴许汐儿搬了新住处,还未告诉我们,说不定她明天就来镇抚司了”。秦风宽慰道。 “她不会轻易搬离,一定是出事了,秦风现在立马带上所有人找她,不能放过任何角落”。 “是,大人,我这就去”。 忽然,一道白色身影从空中飞跃而来,杀气腾腾地气息,直冲陆辰逸,秦风眼疾手快拔开剑鞘上前抵挡,被墨尘直接一掌击倒在地,继续朝陆辰逸袭去。 陆辰逸旋身而起,轻巧闪避墨尘一掌,两人就此在空中激战,声势煊赫,互不相让,墨尘更是招招致命,陆辰逸武功同样不逊,连拆墨尘数招后,而后两拳终极相对,各自倒飞出去,落在地上。 陆辰逸眉头紧蹙,看向眼前带着银色面罩的白衣白发的男子,恼怒道: “你是谁?”。 秦风捂着胸口走到陆辰逸身边,将手中剑指向墨尘。 “是不是有人派你来杀我们大人的?”。 墨尘提起步子,缓缓走到他们二人面前,当伸手摘下面罩那一瞬间时,陆辰逸和秦风膛目结舌,震惊万分。 秦风即可丢下剑,上前抓住他两侧,不可置信地说道: “花子墨,你……你居然没有死?”。 说着便看向他一头的白发。 “为什么头发也白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花子墨推开秦风,便更近一步的走向陆辰逸,眼中充满了愤恨、抱怨。 “若我知道你会将汐儿伤的这般深,当初我绝不会放手,陆辰逸我看错了你,更信错了你,这次我绝不会再放手”。 陆辰逸和他对视中已没有了昔日的情谊,在这一刻化为灰烬。 “所以你根本就没有死,骗了大家,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夺回汐儿?”。 “是,我没有死,这次回来就是要夺回汐儿。 陆辰逸若不是汐儿非要阻止这场谋逆,我早已带她远走高飞”。 “花子墨,大人并非故意伤害汐儿,中间都是有误会啊”。秦风急忙解释道。 “哼,误会?我知道他中了情蛊,可他若不娶司徒南音,也不会发生后面的事,那么汐儿更不会流产,她更不会想一心寻死”。 “陆辰逸,汐儿那么爱你,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了你,为什么要这么伤害她,为什么啊?”。花子墨怒吼道。 当听到“流产”二字事,陆辰逸整个人如遭雷击一样,踉跄地向后退了几步,眼眶顿时湿润。 “她……她流产了?”。 “流产?大人,汐儿居然怀了你的孩子,她为什么不说?”。秦风吃惊地看向陆辰逸。 陆辰逸没有质疑,因为他已确信失忆前是和梦颜汐相爱过,这一切都是拜司徒南音的情蛊所赐,他此刻悲痛欲绝,无法想象梦颜汐是如何独自承受着这一切,这所有的伤痛都是自己带给她的。 他一想到梦颜汐的突然消失,肯定和花子墨有关,便紧紧抓住他的手臂。 “我要见汐儿,我不许你带她离开”。 “若她在我这里,你认为我今夜会和你动手?我还要问你她在哪?”。 “既然都没有见到她,看来汐儿真的出事了”。秦风急道。 两人顿时朝秦风一看,这才意识到梦颜汐都不在彼此身边,眼下唯一想到的人便是上官云霄,便立即朝另一条街飞快走去。 喜欢女官锦衣卫请大家收藏:()女官锦衣卫更新速度最快。 ------------ 第四十六章 冰释前嫌! 上官云霄将楚岩好生埋葬后,回去的路上悲痛万分,他怎么都想不到顾玄夜会痛下杀手,楚岩的死令他幡然悔悟,因此也联想到自己的后果。 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顾玄夜的狠辣今日的确见到了,梦颜汐说的对,若一旦让他登上皇位,朝中不得安宁,定是一个残暴的君王,如今太平盛世,顾若卿在治理社稷上,惩治腐败,令百姓赞不绝口。 无论这个皇位属于谁,但不得不承认顾若卿是一个明君,想到这里时,他彻底觉醒,为了将功赎罪,他打算联手陆辰逸先将顾玄夜的军火摧毁,再想办法救出梦颜汐。 等一切都结束后,任凭顾若卿如何治罪,他都欣然接受,只愿放过上官府所有人。 转眼间,殊不知已到公主府,他站在大门外徘徊半晌后,便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又忽然停下,心中对顾锦恩的愧疚之心油然而生,与其让她最后知道自己是一个怎样之人,倒不如先和离,这样对她的伤害会减少一点。 便朝大门走去,也许是脑海中寻思如何开口说和离之事,为曾注意到顾锦恩特意为他准备的“惊喜”,一脚迈入门槛时,一桶冷水突然临空浇下,顿时全身上下都被凉水浇透了,耳边便传来清脆响亮的笑声。 “哈哈哈,好玩,好玩”。 顾锦恩坐在庭院的藤木秋千上,拍手叫好,上官云霄瞬间恼怒,眼神中似有一团火要喷射出来,紧紧攥着拳头,骨节发白,紧咬牙根,一字一字的怒吼道: “顾、锦、恩”。 正当此刻,陆辰逸、花子墨、秦风来到府上,被眼前的一幕收入眼底,颇感甚惊,三人还未来得及张口时,顾锦恩看到陆辰逸,一下子从秋千上跳下,一脸忿恨地指向他: “陆辰逸,本公主正打算找你兴师问罪,你自个还送上门来了,好哇,今日我要替梦姐姐好好出口气”。 “来人,将陆辰逸给我抓起来”。 “顾锦恩,你闹够没有”。上官云霄呵斥道。 “上官云霄你敢直呼本公主名字,看来是本公主太惯你了,今日就连同你和陆辰逸一并责罚”。 顾锦恩说着便提起衣裙快步走到他面前,便注意到带着面罩的花子墨和秦风,蹙眉道: “你们两个又是谁?”。 “参见公主殿下,我们是陆大人的属下,今夜特意登门公主府,是有事找驸马,还望公主通融”。秦风急忙作揖道。 “公主,今夜多有打扰,若公主要兴师问罪,还请公主让我们与驸马说完紧要事后,您再兴师问罪也不迟”。陆辰逸微躬着身,双手作揖。 “哼,我不要,陆辰逸你休想逃避,我一定要替梦姐姐教训你这个负心汉”。 “别理她,我们去北苑谈事”。 上官云霄懒得再搭理顾锦恩,便带着他们朝前走去。 “岂有此理,上官云霄你给我站住”。顾锦恩气呼呼地朝他追去。 他们来到北苑后,眼前一幕令四人目瞪口呆,差点以为是来到集市,到处放满了琳琅满目的物件,吃的、用的、玩得,简直应有尽有,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是不是很意外,本公主明日还要请戏班子、杂技团,这下可有的玩了”。 顾锦恩笑眯眯的从他们四人身后绕进北苑,顺手拿了一串糖葫芦吃了起来。 三人朝上官云霄望了一眼,眼中流出一丝同情之心,遇到这样的小祖宗真是他的“福气”。上官云霄胸口起伏了两下,便又朝另一处别院走去。 厅堂 上官云霄换了一件干净的常服朝里走进,只见陆辰逸和花子墨冲上前扯住他的衣襟,同声急道: “汐儿呢?”。 秦风识趣地离开厅堂,紧闭房门,站在门外守候,生怕有人听见他们的谈话。 上官云霄朝两人看了一眼后,对眼前带着面罩的白发白衣男子深感疑惑, “你又是谁?”。 “你和楚岩三番五次拜访剑星阁,你说我是谁?”。 “剑星阁少阁主,花子墨?”。上官云霄一震。 “上官云霄你拉拢朝中元老,为太子殿下夺回皇位,这些事我们都已知晓,你还有什么话可说?”。陆辰逸厉声道。 “你可知,若一旦失败,后果是什么?上官云霄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花子墨恼道。 “皇上早已知道你是太子的人,却依然将公主嫁给你,你可知他为何这么做?是给你最后的一次机会,让你迷途知返”。陆辰逸道。 “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莫要酿成大错”。花子墨道。 陆辰逸和花子墨轮番的劝说,令上官云霄悔过自责,低语道: “汐儿说的对,太子没有一颗仁爱之心,这个皇位属于谁已不重要,重要的是谁配当皇上,如今我也幡然悔悟”。 “汐儿见到太子了?那她人呢?”。陆辰逸紧张道。 “她惹恼了太子,被关押在水牢”。 花子墨一气之下抡起拳头朝上官云霄脸上挥去,陆辰逸急忙拽住他。 “你冷静一点,既然知道汐儿已被太子抓了,眼下是想办法就出汐儿才最重要”。 “上官云霄,你这个畜生,之前给她下毒,现在又是让她身处险境,即便她不是你表妹,但你也不该这般害她,她到底何错之有啊,让你们每一个人都要如此待她,为什么”。花子墨心痛道。 上官云霄擦去嘴角血迹,没有为自己辩解,而是愧疚道: “你们放心,我会救出汐儿,这次即便我死,都不会让太子伤到他”。 谷仡“我们一起救出汐儿”。陆辰逸说道。 “不,我们三人分头行动,我去就汐儿,你们带人去城外摧毁军火库,这是太子起兵造反的重要武器,这件事同样重要”。 陆辰逸和花子墨面面相觑,对他依然保持戒备之心。上官云霄看出两人是不信任他,便言辞诚恳道: “若你们不信,你们现在即可杀了我,我绝无任何怨言”。 “陆辰逸,我曾经因私人恩怨对你一直怀恨在心,便想利用汐儿铲除你,后来当知道你们相爱了,我不断从中挑拨离间,而且你娶司徒南音,都是我向皇上出的主意,才会让你和汐儿变成如今这样,抱歉”。 “我干的坏事太多了,像我这种人死不足惜,现在的我如释重负,每个人都要对自己做的选择所付出相应代价,你们放心,这次我会弥补一切”。 陆辰逸眉头渐渐舒展,走到上官云霄面前,抬手落在他肩上。 “只要你能醒悟,都还来得及,过去的就让他过去,让我们一起联手阻止太子谋反”。 “好,我答应你”。 上官云霄说着便和陆辰逸击掌相握,“还有我”,花子墨便也伸手搭在两人手上紧握,这一刻三人冰释前嫌,有着共同的目标,携手并肩完成。 就这样三人开始商议,上官云霄告诉他们顾玄夜目前有精兵两万余人,并有倭寇助攻五百余人,手里都有武器,以及城外建造的军火库,共派了五十余人重重守卫,还有朝中等人。 “我剑星阁三百余人,各个武功高强,对付这些倭寇不再话下,他们有武器,怕什么,到时候我自有办法对付他们”。花子墨说道。 “在太子还对我还未起疑时,我可以想办法救出汐儿”。上官云霄说道。 陆辰逸倒表现的十分淡定,冷声一笑,除了担心梦颜汐以外,对付这些人胸有成竹。 就当此时,忽然外面传来一声巨响,三人一惊,顿时面面相视后,同时冲向外面。 只见府上所有婢女,家丁提着水桶慌忙地朝东苑跑去,他们便急忙赶往过去,来到后,竟是一间房屋起火,火势凶猛,浓烟滚滚冲天。 上官云霄连忙抓住提着水桶的婢女问道: “怎么回事?公主呢?”。 “回驸马,是公主今日买的烟花爆竹放在您睡的耳房,也不知为何,会突然起火”。 上官云霄气的怒目圆睁,四周巡找顾锦恩,身旁的花子墨摇头无奈道: “真是一刻也不能消停,这世上怎会有如此顽劣不堪的女子,上官云霄你终于遇到克星了”。 “这个公主无论被谁娶了,迟早也会逼疯”。秦风道。 “上官云霄,你的耳房被我烧了,今晚便睡在我房间”。 顾锦恩得意洋洋地站在他们身后笑道。 上官云霄即可转身,大步上前,气急败坏道。 “顾锦恩,你真是毫无底线,简直太不像话了,耳房烧了,我宁愿睡外面,也不愿和你同睡一个屋,你休想”。 “上官云霄你不要不识好歹,本公主乃是万金之躯,岂能受你的欺负,你不是对我大吼大叫,就是无视我的存在,还未有一人对本公主敢如此放肆,若不是本公主看上你,这个驸马还轮不上你,天下人男子还抢着当这个驸马”。 “哼,我上官云霄根本不惜的当这个驸马,正好我也有此意,那我们便和离”。 “放肆,你敢和本公主和离,是谁借你这个胆” 陆辰逸和花子墨上前劝解上官云霄。而顾锦恩身边的小蛮拉着她的衣袖,低语道: “公主,驸马这回真生气了,你不能硬碰硬啊,和离这可是大事,成婚几日便和离,传出去有辱皇室颜面,您若真喜欢驸马,不能再这样下去,要学会以柔克刚,才能留住他的心”。 两人都在气头上,都不愿退让一步,小蛮继续说道: “公主,您消消气,即便驸马不和离,那他也会离开府上,再也不会来了,那您怎么办啊,您毕竟嫁人了,要做一个温柔贤良的妻子,驸马才会爱上你啊”。 此话一出,原本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顾锦恩听到小蛮的话后,顿时紧张了起来,是真怕上官云霄会离开她,即便心中服软,可表面仍然露出不可一世的样子,走到上官云霄面前,朝陆辰逸和花子墨看了一眼,对他说道: “本公主就当你刚才是在气头上胡言乱语的,不予你计较,谁让本公主大人有大量,既然耳房烧了,明日重新给你修建,今夜就凑合和本公主睡吧,就这样了,你们继续聊”。 说罢,她立即拽着小蛮离开,藏在一处还不忘回头看一眼他,上官云霄便侧过头看去时, 顾锦恩慌忙的冲他眯眼一笑,即可走开。 “上官大人,您还是别和离了,有这样顽皮的妻子相伴,日子倒也过的有滋有味,每日都会给您不同的惊喜”。秦风道。 “只有惊吓”。 此时的陆辰逸面露严峻,一想到现在天寒地冻,梦颜汐又被关在水牢中,他不敢想象会是怎样的情景,心疼的要窒息了,便急迫道: “我不能再等了,眼下还是救出汐儿最关键”。 “太子见过你,你贸然前去他绝对不会放走汐儿,而且你现在表面归顺了他,但他对你还是不够信任,让我去救她出来”。上官云霄说道。 “我非去不可,无论刀山火海,我一定要救出汐儿,只要在水牢多待一日,她便有一日的危险”。 上官云霄见他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便不再阻拦,同意让他和自己前去。 “花子墨呢?”。秦风竟发现花子墨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的离开,慌张道。 “他定是去救汐儿了”。 陆辰逸便与上官云霄飞速地冲出府邸,随即骑马而去。 ()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 第四十七章 殿下她要咬舌自尽! 水牢 梦颜汐发觉全身已被冻得僵硬,失去了直觉,脸苍白的甚是吓人,低垂着头迷迷糊糊,意识渐渐地在瓦解,她动了动嘴皮,声音极为虚弱地低声叫道: “大人……”。 这时,牢房大门缓缓打开,顾玄夜走了进来,冷眼看着冻僵的梦颜汐,瞳孔渐渐收缩,朝身后的两人微微挥了挥手,身后两男子便即可跳入水中,解开捆绳,将她从水中拖行上来。 顾玄夜蹲下身,望着一动不动的梦颜汐,冷笑一声,便伸手狠狠捏住她的下巴。 “区区一个水牢便已将你折磨成这样?哼,你也不过如此”。 梦颜汐幽幽张开眼,倔强地盯着他。 “只要我尚有一口气,我一定会杀了你”。 顾玄夜冷哼了一声,便对两名男子说道: “带她去正殿”。 “是,殿下”。 两男子便拖着她离开水牢,来到正殿中央,见顾玄夜坐在高殿之上,对殿中十名男子玩昧道: “你们去给她取取暖,别让她死了,而且她也会很享受这个过程”。 话音一落,十名男子顿时不知所措,无人敢上前,顾玄夜便随意指向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 “你先来”。 “殿……殿下,这……这恐怕不太好吧”。 “别废话了,你们可以无视本殿下的存在”。 “是……是”。 男子颤颤巍巍地走到梦颜汐身旁,先脱去自己全身衣服后,蹲下身哆嗦地开始解她的衣服,情不自禁的咽了下口水,一件一件地脱下,白皙的皮肤展露在众人面前,梦颜汐紧闭着双眼,眼泪不停滑落而下。 当男子准备解开她最后一件衣服时,坐在高殿之上的顾玄夜瞬间紧握扶手,脸上的神色越发寒冷。 “不好,殿下她要咬舌自尽”。男子急忙制止,并喊道。 顾玄夜眼神发生了变化,便起身慢步走到她面前,看着她满脸的泪痕,嘲讽道: “嗯?这是高兴,还是激动,一次有这么多男人伺候,是不是喜极而泣了”。 “为何那场大火没烧死你”。梦颜汐死死地盯着他看。 “你们都下去”。 “是,殿下”。 顾玄夜将她拦腰抱起,走向寝室,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床上,顺势坐在床边,抚摸着她那凝脂般的肌肤,邪魅一笑,便伸手解开她最后一件贴身内衣时,梦颜汐破口大骂道: “你简直不是人,你这个禽兽,为什么留你这样的人在世间”。 “那便让你看看我是如何对你禽兽的”。 梦颜汐眼看自己即将要一丝不挂,她一瞬间慌了, “不要,不要,不要……”。 顾玄夜顿时停下手中动作,猛然低下头吻在她的唇上,动作突然有强硬,摩擦在她的唇上,试图要将舌头伸进去,可她紧闭齿关,他便抬手拉下床帘。 然后直接将她压在身下,一只手落在她腰侧,一只手捏着她下巴,微微抬起头,鼻尖触碰鼻尖,柔声道。 “为何那么多人要爱你,让我瞧瞧你到底出色在哪?”。 梦颜汐侧过头,闭着眼哭道: “你先解开我的穴”。 谷鳨“怎么,你要反客为主?”。 顾玄夜强势地将她的脸板了过来,欲火在心中悄然蔓延,顷刻间他褪去身上所有的衣服,两个人肌肤相碰,继续朝她唇上吻去,舌尖用力撬开她的齿间,辗转反侧,时而呼风唤雨,时而柔情似海。 忽然他眉头紧蹙,见梦颜汐狠狠咬破了他的嘴唇,一股血腥味溢出,他并没有停下动作,将唇上的那抹血腥全部含进嘴里,将脑袋埋在她的脖间,嘴唇在她脖间肆意的游走,细细亲吻。 “噗……”。 一口鲜血溅了顾玄夜一脸,他猛地抬起头的那一霎那,梦颜汐猝不及防地朝他胸前一掌,即可扯下床帘包裹在自己身上,从床上翻滚而下,气若游丝地倒在了地上。 顾玄夜心中闪过一丝慌乱,便迅速下床将她抱入怀中,即可为她号脉,怒斥道: “你竟敢冲破内力自行解穴,不要命了?”。 “噗……”。 梦颜汐再次吐了一口鲜血,脸色惨白地抿了抿嘴边血迹。 “我的身子只属于陆辰逸,任何人都休想占有,我今日宁愿死也不会让你得逞”。 顾玄夜怒睁着眼,额角的青筋随着呼呼的粗气一鼓一胀。 “你为了陆辰逸保留清白,那我今日非要得到你,即使你死了,我也让你死不瞑目”。 他说着要继续将她抱上床上,此时,一个男子匆忙地跑了进来,看到这一幕略显尴尬,立即转过身说道。 “殿下不好了,我们的军火库被一袭人偷袭,他们人手太多,我们的人目前死伤无数,可要调精兵过来?”。 顾玄夜顿时杀气腾腾,朝床上的梦颜汐瞥了一眼后,便拿起衣袍往外冲。 梦颜汐眼泪从两边眼角缓缓滑过,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她知道肯定是陆辰逸所为,心道: “大人,你一定要没事,一定要平安,我什么都为你做不了,唯一的便是保住了清白”。 此刻,她听到外面传来打斗声,一道急速的脚步冲进寝室,那一刻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真的是陆辰逸,真的是他。 “汐儿……”。 当陆辰逸持剑飞快跑到床边时,看到眼前这一幕时心脏快要炸裂了,眼泪湿润,即可脱下披风盖在她身上,颤抖的将她紧紧抱紧怀中。 “对不起,我来迟了,我一定会杀了顾玄夜”。 梦颜汐泪如雨下地摇了摇头,缓缓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 “不迟,我依然是你的汐儿,我即使死也不会让他得逞”。 陆辰逸的肩膀不停地抖动起来,心痛到抽搐,泪水从眼眶中掉落下来。 “我这就带你离开”。 梦颜汐无力地点了点头,然后陆辰逸为她穿好衣服,随即抱她离开寝室。 外面一片混乱,见花子墨带着剑星阁所有人正与顾玄夜的手下打斗,杀气四溢,突然,三个男子朝陆辰逸挺剑刺入,他眼神一亮,冷光乍现,紧抱怀中的梦颜汐,一脚将三把剑鞘踢飞,矮身躲过他们的剑阵,然后纵身跃起。 三人继续挺剑猛刺,陆辰逸轻巧闪避,花子墨见状,立即将掏出三枚飞镖,手腕一扬,飞镖立时见血封侯,瞬间杀死三人,跑了过去,看到他怀中虚弱梦颜汐时,顿时天崩地裂,心疼得像刀子在割一样。 “少阁主,我们快离开吧”。兰若跑了过来,催促道。 “少……少阁主?”。 梦颜汐瞬间脑子一嗡,眼泪婆娑地看向花子墨和兰若,半张着口哽咽地说不出话,花子墨便摘下了面罩,喉咙上下滚动了两下,难过道: “汐儿,我没有死,我回来了”。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离开后再说”。陆辰逸说道。 花子墨点了点头,便带头杀出一条血路离开此地。 ()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 第四十八章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跑出去后,天色已晚,准备驾马车离开时,倏然而出百余人,将他们整整绕了三圈,其余的人高举火把,依次站成两排,便见顾玄夜双手背后,嘴角微微掀开一角弧度,伴随着危险至极的杀气走来。 “好一个声东击西,闹这么大阵仗却只为仅仅救出一个女人,哼,陆辰逸本殿下就知道你是假意归顺,你暗自将周文,罗之斌,董汉良囚禁起来,又借此将朝中元老加以威胁,令他们进退两难”。 “还敢想摧毁本殿下的军火,陆辰逸你真是太高估自己能力了,幸好我留有一手,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今夜便让你死在万箭之下”。 “顾玄夜,你只不过有精兵两万,就想起兵造反, 简直自不量力, 我们倒要看看是谁先死”。花子墨一脸挑衅道。 陆辰逸眼神犀利的地盯着顾玄夜,不屑一笑。 “我以为太子这几年是如何卧薪尝胆,也不过如此罢了,我并未对那些元老威胁, 只是将太子曾经的事迹如实告诉他们, 让他们自己做决定,别到最后落得家破人亡, 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 这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况且皇上已格外开恩, 只要他们及时悔改, 便可以既往不咎”。 “看来太子的名声的确不好,不然我的三言两语岂会让他们再次动摇?便足以说明,你的确不如人心”。 多年积攒的仇恨和不甘在顾玄夜的心中翻腾, 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突然转念一想,他笑了起来,对身边的人说道: “将人带上来”。 “是,殿下”。 梦颜汐定睛一看是上官云霄, 他浑身是血, 被两个男子拖到顾玄夜身边,她立即从陆辰逸怀中下来, 被陆辰逸和花子墨紧紧扶住。 “当楚岩死后,就已猜想你会背叛我,想联手他们阻止我夺回皇位, 哼,凭你们, 痴心妄想”。顾玄夜掏出火铳, 对准上官云霄的胸口, 继而转头看向陆辰逸、梦颜汐、花子墨等人。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这就是背叛我的下场”。 他说着便准备扣动扳机,梦颜汐先声喊道: “住手”。 “嗯?怎么舍不得了?他可曾经对你一直下毒手, 你想为他求情”。 “他曾经是对我不好,但也护过我,恩怨相抵,请你放过他”。 上官云霄万分愧疚, 悔恨交加地抬起头看向梦颜汐。 “汐儿, 我欠你一句对不起, 我做了这么多伤害你的事,你却在生死关头为我求情, 我不值的,更死不足惜, 只要你能原谅我,死就当作是对你的弥补”。 “那你可为锦儿着想过?她那么爱你,你死了,她怎么办?若你想让我原谅, 你不可以死,听见没有”。 “放过他, 是我逼他去摧毁你的军火, 有什么事冲我来”。陆辰逸说道。 “顾玄夜, 收手吧, 现在还来得及, 皇上会顾念手足之情,不会对你痛下杀手”。花子墨道。 顾玄夜一副傲视轻物地望向他们三人,嘴角挑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都在为上官云霄请求,真是替他颇为感动,那后面的人你们打算如何求情?”。 “顾玄夜,你到底想怎样?不要再滥杀无辜了,放过所有人,回头是岸”。梦颜汐硬撑着虚弱的身子,朝他忿恨道。 “梦颜汐,你凭什么命令本殿下,若你前面顺从了我,兴许我会放过你,而你却为了陆辰逸保留清白之躯, 不惜自毁内力,从这一点, 本殿下已然对你失去了兴趣, 你这么爱他,就成全你们一起死”。 “自毁内力,汐儿你做了什么?”。陆辰逸紧紧挽住她的手。 花子墨身子一颤,心痛万分的看着梦颜汐。 梦颜汐朝他们各自脸上看了一眼,淡淡一笑,宽慰道: “我没事,你们不要担心我”。 正当此时,司徒亲、秦风以及朝中元老携领禁卫军纷纷赶来,声势浩大,顷刻间将顾玄夜和所有人围了三四层。 秦风急忙跑到陆辰逸面前。 “大人,你们没事吧”。 “秦风,这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和司徒青一起来的,而且还带的是禁卫军”。梦颜汐疑惑道。 身边的陆辰逸邪魅一笑。 “这一切都在皇上的掌握之中,就是为了引出顾玄夜,不过计划本不是今夜,但为了救你,我只能先让秦风禀告皇上,所以提前了,但他同样也中了计,正中我们下怀”。 “陆辰逸你为何不早说?怪不得你一直表现的淡定自若,原来是已有计策”。花子墨说道。 “只有这样才能探出人心,同样看出在大敌当前谁是忠谁是奸,而且我也有收获,就是汐儿依然深爱着我”。 他说着便转过头深情地望着梦颜汐,两人相视一笑。 (本章完) ------------ 第四十九章 大势已去! “你们这是做什么?”。顾玄夜赫然大怒。 “太子殿下,臣一向敬重你,为了替你夺回属于皇位,不惜背叛皇上,而你对我们心存杀心,还将小女抓了起来,我女儿呢?”。司徒青恼道。 “太子殿下,跟随你多年的楚岩你都痛下杀手,可想而知我们帮你登上皇位,我们的结局是什么?皇上仁慈,给我们一次改过的机会,只要抓了你,便可对我们功过相抵”。其中一个年老的大臣说道。 “你们这些墙头草,当初是如何言辞诚恳地归顺我,哼,顾若卿骗你们的话,也敢相信,我告诉你们,背叛就是背叛,没有什么可饶恕,他的狠辣只不过从不用于表面,不信我们走着瞧”。 “顾玄夜,都到这时候了,你休要再挑拨”。梦颜汐说道。 “太子,事已至此, 你莫要再做无力反抗”。陆辰逸道。 顾玄夜含有杀意滚滚地眼神扫了一眼所有人, 突然扬天大笑,便高声喊道: “那我就看看,今夜到底是谁先死,来人, 将所有人给我带上来”。 只见他的手下押着一群人, 站在禁卫军外,他们手拿火铳, 抵在每个人头上, 只要他一声令下,即可毙命。所有人大惊失色。 分别有顾锦恩、沈慕清、沈修然、司徒南音、蕊心, 上官廷, 上官氏、外祖母。 “顾玄夜你有什么事冲我来,别伤害他们”。上官云霄疯狂的吼叫道,使劲在地上挣扎, 却被左右两人狠狠按在地上。 梦颜汐、陆辰逸、花子墨、秦风急忙跑上前,顾玄夜连忙拿起火铳对着他们四人,冷笑道: “别过来,他们都得死”。 “太……太子殿下,求您放我的女儿”。司徒青哀求道。 “你休要胡来,若你伤害他们, 你也插翅难逃”。大臣乙怒斥道。 “不要伤害他们, 他们都是无辜的”。陆辰逸强压着愤怒道。 “顾玄夜,有本事冲我们来, 拿他们当要挟,你算什么男人,何况你还是太子, 怎能做出如此卑鄙之事”。花子墨厉声道。 “你要如何才能放过他们?”。梦颜汐问道。 顾玄夜冷哼一声,面色阴沉的吓人, 对梦颜汐冷漠道: “怎么想当救世主?那便顺了你的意, 这些人的生死全部在于你”。 陆辰逸和花子墨立即将她护在身后, 花子墨先声道: “你到底想怎样?来句痛快话”。 “放过他们, 我的命交给你”。陆辰逸道。 “大人,不要……”。梦颜汐慌张道。 顾玄夜的杀意越发强烈, 似乎快要失去耐心,便再次将火铳对准上官云霄,朝梦颜汐说道: “若我今日真要死,必先让他们一个个为我陪葬, 你们都拥护顾若卿, 认为我不配当皇帝, 可你们知道,这个皇位本就属于我, 是他夺走了我的一切,为什么你们是非不分”。 “从小我便是众多皇子中最不起眼的, 父皇一直不看好我,可他越不看好我,我非要争这口气,读书、练武、骑马、射箭我都比他们出色, 才能让他对我有一丝改变,我一步一步走到太子这个位置, 可知我背后要付出多少努力和心酸?”。 “明明我离皇位只差一步之遥, 却被顾若卿取而代之, 为什么啊?当年是他放火要烧死我, 幸好老天开眼, 没让我死,当我醒来时,被抛之山野,而且还毁了容”。 “若不是幸得一人相救,我早已死了,所以我不甘心,我要报仇,夺回属于我的一切,这三年来我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受过冷,挨过饿,四处漂流, 还和乞丐抢过饭, 我只要所受一日苦, 恨意便强烈一日,我发誓一定要亲手杀了顾若卿, 将我所有的罪,十倍百倍甚至千倍都要附在他身上”。 “你们说我心狠手辣,认为我是恶魔,可这一切都是拜顾若卿所赐,都是他让我变成这副样子,都是他所害的”。 “这都是你咎由自取所应得的结果”。 一道严厉而愤恨的声音突然传来,所有人即可看去,只见顾若卿和太后从轿撵中走下,身后跟着大批御林军,气势盛达,在场人纷纷下跪,同声喊道: “参见皇上、太后”。 “你们母子终于出现了,这三年来我时时刻刻都在想如何杀你们,既然亲自送上门,便不必我再进宫杀你们了,这就送你们走,夺回我的皇位”。 顾玄夜满腔的怨气、仇恨瞬间爆发而起,正当他举起火铳发射时,就听嗖的一声响,一只长箭朝他激射而来,如闪电之快,射中手臂,陆辰逸和花子墨便立即起身一跃,踢飞他手中火铳。 顾玄夜如爆发的野兽一样,继而挡开二人的攻势,陆辰逸和花子墨首尾夹击和他交战了起来,顾玄夜连拆三招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落到梦颜汐面前,一把掐住她脖子,挡在胸前。 “放开她”。陆辰逸和花子墨怒喊道。 “你不是恨我背叛你,那你杀了我,不要伤害她”。上官云霄嘶吼道。 “顾玄夜,这是你与朕之间的恩怨,和她没有任何关系,放了她”。顾若卿道。 “哼,看来这个女人的确有几分本事,让你们如此担心她的死活,果真是个红颜祸水,那我倒要看看为救她,你们会如何求我”。 “顾玄夜,有本事直接杀了我,拿我当要挟,你算什么男人”。梦颜汐说道。 “我们皇家的事,就不要连累无辜,你这三年对我们一直怀恨在心,今夜哀家便告诉你事情的真相”。太后说道。 “真相?真相就是顾若卿夺走了我的皇位,你夺走了我娘的太后之位”。 太后替她感到悲哀的摇了摇头,深深叹了一口气。 “先帝早已废除你这个太子之位,若不是良妃私通他人,你又对先帝新纳的宁妃存有不轨之心,以及你私下结党隐私,为虎作伥,死在你手里的宫女、太监数不胜数,你没有一颗宽厚仁心,先帝岂能让你这样的人当皇帝”。 “你胡说,你胡说,我娘没有私通他人,而我对宁妃更没有不轨之心,绝对没有”。顾玄夜情绪激动地吼道。 “哼,没有,那先帝为何会打她入冷宫?而宁妃为何会在先帝面前亲口承认你与她有私情?”。 “都是你,是你见不得她受宠,千方百计陷害她入了冷宫,最后惨死在里面,至于宁妃,她就是个贱人,当初她入宫时,与我年龄相仿,不愿当父皇的妃子,百般求我让我带她出宫,可是我和她清清白白,我对她从未有过不轨之举,是她信口雌黄在父皇面前加害我”。 “我终于知道了,这些分明就是你算计我们母子的,你想让你儿子当皇位,所以残害皇子,纵火烧死我,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你才是最阴毒的人”。 “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如若你没干这些,先帝为何要废除你这个太子”。 “父皇没有废除我,没有……”。 “没有?那好哀家让你彻底死心”。太后说着便拿出圣旨交给身旁的侍卫。 侍卫走到顾玄夜面前,并打开圣旨让他过目,他略过所有字后,只看到“废除太子”那四个字后,脑子轰然一片空白,顿时傻了眼,身子不由地向后退几步,也不忘紧紧掐住梦颜汐。 突然,他扬天长啸,令他悲痛万分,司徒青冲他喊道: “已到这步田地,莫作任何垂死挣扎,你的两万兵已投降皇上了,还未造反,你已全军覆没,再者区区两万兵,就敢对抗朝中几十万精兵,简直自不量力”。 他说着便朝顾玄夜在场的手下说道: “他早已被先皇废除了,你们若再敢对抗,下场只有死,若现在投降还来得及,皇上便会对你们法外开恩”。 顿时,所有人便扔下手中剑,纷纷跪地朝顾若卿磕头,并同声喊道: “求皇上饶命,求皇上饶命”。 顾若卿不悲不喜地望着他们,温和道: “你们都是被顾玄夜所蛊惑,朕自然不会追究,都起来吧”。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顾玄夜望着自己的人都已叛变,顿时心如死灰,这三年的处心积虑最终化为乌有了,便扬天大笑,笑声远远传了出去,声音中充满了悲凉和愤懑,突然间他露出一抹诡异之笑,将梦颜汐再次用力一掐。 “顾玄夜你大势已去,你认命吧,这就是天意”。花子墨喊道。 “顾玄夜只要你现在束手就擒,朕仍然顾念手足之情,定会放过你一条生路”。顾若卿道。 “顾玄夜,你放了汐儿,我可以拿命换她的命”。陆辰逸声色俱厉道。 “放了她?陆辰逸看来你很爱她嘛,那让我看看自己心爱的女人死在自己面前是何等滋味”。 他说着便从腰间拿起一把匕首,朝梦颜汐刺去时,所有人疯狂嘶吼道: “不要……”。 (本章完) ------------ 第五十章 万箭穿心而亡! 梦颜汐拼劲最后一道内力,猛然握住将要朝她刺来的匕首,原地一个敏捷转身,反手将匕首用力刺进顾玄夜胸口,顾玄夜蓦然瞪大瞳孔看着她。 陆辰逸和花子墨趁机腾身一跃同时将顾玄夜一脚踹飞,架起梦颜汐返回原之时,顾玄夜身法极为快捷的一把抓住陆辰逸,猛地拔开胸口匕首,在他猝不及防之下将匕首朝他腹部狠狠连刺了几下,这时只听一声高喊“射箭”。 当梦颜汐转过身时,只见无数只利箭如飞蝗般射向他们二人射去,她声音如雷地喊道: “不……”。 顷刻间,陆辰逸和顾玄夜浑身射满了无数只箭,重重地倒在地上,所有的一切在此刻戛然而止,梦颜汐犹如天崩地裂一般,疯狂的朝陆辰逸跑去,花子墨、顾若卿、沈修染、沈慕清、上官云霄、秦风、司徒南音等人更是疾步如飞的奔向。 梦颜汐浑身颤抖的将陆辰逸抱在怀中,撕心裂肺地痛哭道: “大人你醒醒啊,你醒醒啊,我求求你醒过来,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求求你了……” 所有人围成一个圈,望着奄奄一息的陆辰逸,司徒南音、沈慕清瘫坐在地上哭的泣不成声,秦风噙泪跪在陆辰逸面前,其余人更是痛心疾首。 陆辰逸幽幽地睁开眼,这一刻他冲破了情蛊,终于想起了和梦颜汐曾经相爱的情景以及失忆后做了诸多伤害她的事,滚烫的泪水划过眼眸,心痛欲绝地抬手轻轻抚摸着梦颜汐脸上的每一处轮廓,是那般的眷恋、疼惜,喉结上下动了动,撑着最后一口气低声道: “汐……汐儿,我的陆夫人,我……我怎么舍得如此……如此去伤你,我那么爱你,却……却总是将你伤的千疮百孔,你该恨我”。 梦颜汐紧紧抓着陆辰逸的手,拼命摇头,哭的已是肝肠寸断。 “在我内心深处从未恨过你,我梦颜汐这辈子最爱的人便是你,无论你待我如何,我依然爱你,都是我不好,没能将我们的孩子保住,对不起……”。 “不……不怪你,是……是我……是我的错,本想这件事结束后,便……便想辞官,带……带你远走高飞,可……可惜我……我做不到了,我的汐儿,我此生最爱的人,我……我们终究无……无法共白头了”。 陆辰逸说着便看向沈修然,缓缓伸出手,沈修染立即握住他的手。 “师……师父,徒……徒儿不孝,无法为你善终了,对……对不起”。 “逸儿,你一直是个很孝顺的孩子,在为师心目中早已拿你当儿子,有你这样的儿子是为师此生的骄傲”。 陆辰逸嘴角微微上扬,便朝秦风和沈慕清说道: “慕清,秦风是……是个值得的人,我……我希望你们能在一起,秦风你要……好好……待她”。 “辰逸,我答应你,我答应,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沈慕清哭道。 “大人,你放心我会好好待慕清”。秦风道。 “陆辰逸,你在众多臣子中最得朕心,你若有什么心愿,朕一定会满足你”。顾若卿说道。 陆辰逸微微摇了摇头,望着梦颜汐,不舍地说道: “我唯一放不下的便是我的汐儿,我若走了,她该怎么办?”。 “汐儿,我会替你好好照顾,绝不会让她受任何委屈”。花子墨难过道。 梦颜汐哭到抽搐不止,一颗颗泪水滴落在陆辰逸脸上,他拭去梦颜汐的泪痕。 “好好爱自己,不要为我的死做傻事,我会永远守护在你身边,我爱你,很爱很爱,我的陆夫人……”。 话音刚落,陆辰逸伸手扣住梦颜汐的后脑,朝她深情一吻,泪水沿着脸颊滑落而下,他慢慢地闭上了眼,将最后的一口气全部落在这个吻上。 他带着对梦颜汐的爱走了,永远离开了他最此生最爱的女人。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划破夜空,陆辰逸的死彻底击垮了梦颜汐,一股血腥味从喉咙里喷涌而出后,双眼一闭,便朝身后重重地倒去,那一刻她的心也随着陆辰逸而去! 谷萹“汐儿……”。 花子墨急忙将她抱起,痛彻心扉地望着她,久久说不出话。 “汐儿伤心过度,快带她回去”。 顾若卿说罢,便对在场人一脸严肃。 “将陆辰逸,陆大人好生厚葬,绝不可怠慢”。 “是,皇上”。 “皇上,那太子顾玄夜该如何埋葬?”。其中一个大臣问道。 “他毕竟是皇室血脉,以太子的身份下葬”。 几位大臣面面相觑,对顾若卿的宽厚之心所敬佩,从而更是坚定了信念,一定全力以赴为朝廷效命。 回去的路上,顾若卿和太后乘坐一辆马车,顾若卿垂下眼帘,若有若无地玩弄着手里扳指,脸上的神情异常冷清,声音低沉却带着寒气: “还是母后这步棋高明”。 太后紧闭双眼,手捻佛珠,一脸平静地说道: “哀家为皇帝已清除了一切障碍,现在已无后顾之忧,皇位已稳固,便可安心当这个皇帝”。 顾若卿便向后一靠,嘴角勾勒出一抹诡异之笑。 “当年还是朕心慈手软了,不然他也不会起兵造反”。 “身为帝王,理应要杀伐果断,若不是哀家拿一道假圣旨,他们定会相信顾玄夜的言辞,这样对我们有害而无利”。 “对了,皇上打算如何处置那些叛变你的朝中元老?皇上真不会要放过他们?”。 “放过?哼,一次不忠百次不用,这些墙头草,朕是不会再用,已交给暗卫,秘密处死,便对外宣称他们告老还乡”。 “上官云霄呢?若你也要处死他,那锦儿怎么办?”。 “上官云霄一直是顾玄夜的人,这次突然悔悟,兴许是想到一旦失败,便会连累自己家人罢了,锦儿是朕最疼爱的皇妹,知道她很喜欢上官云霄,若真杀了他,就怕锦儿受不了打击”。 “所以朕思来想去,还是革了他的职,贬为庶民,念在锦儿的面上,饶他一命”。 太后一脸满意地点了点头,缓缓睁开眼,侧过头看向顾若卿。 “哀家看出皇上是真的很喜欢那个丫头,既然陆辰逸死了,皇上该不会要纳她为妃?”。 这时,顾若卿的眼眸幽暗而深沉,蹙了蹙眉头,回想刚才的那一幕,那声“放箭”其实是他让人喊的,一方是为了私心,一方是怕陆辰逸看出蹊跷,他心思细腻,洞察力又极强,回头细想之余,定会发觉有端倪,与其早晚都会死,倒不如这样死的其所。 “皇上在想什么?”。太后看她一脸凝重。 “陆辰逸刚死,她又深受打击,若朕强行纳她为妃,生怕她会干出傻事,朕再三犹豫后,便让她顶替陆辰逸的位置,成为镇抚司女首领,纳妃的事以后再说”。 “皇帝对这个丫头真是有持无恐的偏爱,她有何资格当这个首领,我看皇帝是怕她离开京城,只好要用这个将她捆绑住,哀家现在已不多干涉皇帝纳妃之事,但皇上还是立惠妃为后,这样哀家便安心去礼佛了”。 “母后又要离开京城?”。 “太后点了点头,继续闭眼,捻动佛珠。顾若卿胸口轻轻起伏了一下,便疲惫的同样闭目而坐。 ()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 第五十一章 除夕之夜! 自陆辰逸离世后,所有人陷入了无尽的悲伤,而司徒南音伤心欲绝之下在陆辰逸的灵堂之上,撞棺殉情而死。 沈慕青终究答应了陆辰逸,和秦风在一起。 上官云霄已被顾若卿贬为庶民后,已无颜面的他无法面对顾锦恩,便打算和她和离,并表明自己心意,从未对她动过心,愿她此生能遇对良人。 以顾锦恩的性格定是不可能和他和离,便选择原谅上官云霄,又对他一番楚楚可怜的深情表白后,最终打动了上官云霄,面对这样一个单纯、善良的女子,心渐渐感化。 两人便决定重新开始,曾经的他无法忍受顾锦恩的刁蛮任性,而今后她无论在府上如何闹腾,都是忍着她,让着她,更是无限的宠溺,时而带她去游玩,骑马,只要她喜欢做的,上官云霄都会陪着她,小日子过的无比幸福, 更是令人羡慕。 顾若卿便已让暗卫秘密处死了那些叛变的朝中元老, 做的滴水不漏,即使有人心存怀疑,也不敢妄加断论。 这次谋逆之事,令在朝官员对顾若卿更加心生惧怕, 再无人敢兴风作浪, 做事谨小慎微,对他更是毕恭毕敬。 至于梦颜汐, 始终无法面对陆辰逸的死, 便卧床不醒,花子墨一直默默守在她身边, 悉心照顾, 便将剑星阁交由兰若打理,再无过问,一心只盼梦颜汐醒来。 这期间, 上官云霄夫妇,秦风夫妇,沈修染都来看望梦颜汐,希望她早点能从悲伤中醒来,而顾若卿只露过一次面,便再未出现。 兴许是梦颜汐曾经对他那般绝情, 伤了他的心, 即便再牵肠挂肚,也隐忍了下来, 毕竟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已不可能像从前那样一次次对她容忍。更不可能再放下尊贵的身份去讨好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 转眼,便到了除夕之夜, 万家灯火迎新春,爆竹烟花声声响, 风花雪月庆团圆。 蕊心将府内挂满了红色灯笼, 四处贴上了窗花, 甚为喜庆, 厨房更是忙的不亦乐乎,楚岩曾让离开的丫鬟、家丁, 他们都又重新回来了,每个人极力掩饰着难过,脸上尽量展露笑容,望梦颜汐听到欢声笑语后可以醒来。 上官云霄夫妇, 秦风夫妇以及沈修染碰巧在梦颜汐府外相遇, 看来他们都是一同来看望梦颜汐。 “秦风, 沈师父你们也是来陪汐儿过除夕?”。上官云霄道。 “汐儿已沉睡数日,不能再这样下去, 今夜是除夕,想着去陪陪她, 让她知道还有这么多人在关心她,也许就醒来了”。秦风眼眶湿润道。 “是啊,曾经我是那么恨她抢走了辰逸,如今我也彻底释然了, 她和辰逸是那么相爱,这样的结局, 是我们无法接受的, 若辰逸在世, 我一定会成全他们”。 沈慕清拿着秀帕擦去眼角泪水, 秦风便将她揽入怀中, 仰头深深一叹。沈修染同样是伤心的摇了摇头。 “哎呀,你们都不要这般苦大愁深的,梦姐姐只是一时接受不了陆辰逸的死,让我们给她一点时间,我相信她一定会从悲痛中走出,再者还有花子墨,花子墨那么爱她,他的爱一定会感动梦姐姐的”。 “进去后,我们就当她睡着了,和她聊点开心的事,这样梦姐姐看在我们所有人面上,说不定就醒来了”。 上官云霄一脸宠溺地抚摸着顾锦恩发丝。 “没想到我的锦儿还会这般安慰人, 倒和平日里嚣张跋扈, 刁蛮任性你的截然不同”。 “你才知道啊, 其实我的优点可多了, 只是你没有发现罢了,而且你就知道欺负我”。 “我哪里又欺负你了, 我疼你还来不及”。 “还是没有欺负我,我昨夜都被你欺负的骨头都快散架了”。 上官云霄急忙捂住顾锦恩的嘴,瞬间耳根发烫地朝他们三人尴尬一笑,沈慕清低眉轻莞一笑,便提起衣裙朝里走进,沈修染摇头一笑随即离开。 顾锦恩把上官云霄的手用力一咬,上官云霄立马吃疼的抽回手。 “你咬你做甚?”。 “你干嘛捂我嘴,讨厌”。 说着她又瞪了一眼上官云霄,转眼便笑嘻嘻地跑进院内并喊道“梦姐姐,我们来看你了”。 秦风憋着笑走到上官云霄面前打趣道“悠着点……”。说罢,便紧跟其上,留在上官云霄在原地即尴尬又无语,轻叹了一声提步跟去。 房间内 花子墨满眼深情地拿着脸帕朝梦颜汐脸上擦拭,而后便俯下头,轻拂过她鬓角的碎发,嘴角微微荡起一抹笑。 “汐儿,今夜是除夕,外面可热闹了,我们一起放烟花,吃饺子可好?蕊心特意在饺子里放了糖,寓意今后的日子里只有甜没有苦,我们去抢这个饺子吃好不好?”。 “不过呢,蕊心已悄悄告诉我了,哪个盘中有糖饺,这下你肯定抢不过我,但是你只要现在醒来,我便让给你吃,好不好?”。 花子墨的口吻中充满宠溺和祈求,他看着梦颜汐依然静静地睡着,蹙了蹙眉头,强忍着泪水咽下,便再次说道: “汐儿,只要你醒来,我们便离开这里,从此与世隔绝,你我暮年,闲坐庭院,云卷云舒听雨声,星密星稀赏月影,花开花落忆江南,你话往时,我画往事,可好?”。 可梦颜汐还是未作任何回应,这一刻花子墨再也忍不住了,抖动着肩膀低头而哭。 “你醒醒啊,汐儿,若让陆辰逸看到你这样,他定会在泉下难过,请你振作起来啊,你还有我……”。 “梦姐姐……”。 顾锦恩直接推门而进,身后的人紧跟着走进,她跑到床边,见花子墨伤心的在哭,顿时眼中泪水打转,但她强忍住了,蹲下身紧紧握住梦颜汐手,用力挤出一抹笑。 “梦姐姐,我来了,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吃的点心,我带了栗粉糕、如意糕、桂花糕、七巧点心等等,这些可都是御膳房做的,味道极佳,你快醒来吃,不然我可要吃光了”。 “汐儿,锦儿又做了烟花,专门放给你看,不知这次会不会成功,若再像上次一样烧了永和宫,那你的府上可要遭殃了,所以你快醒来制止她”。上官云霄道。 “丫头,以后的路还很远很长,你年纪尚轻,这世间还有很多美好的事物等着你,你不该放弃啊”。沈修然道。 沈慕清移动着步子走到床前,噙着泪望着梦颜汐。 “汐儿,你那么爱辰逸,就该为他好好活下去,我们都为辰逸的死而感到痛苦,可事实无法改变,只有我们每个人好好活着,才能对得起他,我知道你在逃避,可逃避的结果,还是要坦然接受,醒来吧,让我们好好相处”。 秦风便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走到梦颜汐身边,塞进她手心,哽咽道: “汐儿,这是大人的玉佩,本就属于你,是司徒南音在临死前交给我的,她说对不起你和大人,希望以死谢罪,可以得到你的原谅,虽然她给大人下了情蛊,但依然无法左右大人对你的爱”。 “汐儿,醒来吧,你还有我们这些朋友,你不会那么孤单”。 所有人都在努力唤醒沉睡的梦颜汐,多希望她现在睁开眼,但还是失望了,最后顾锦恩提议道: “梦姐姐肯定是听见我们对她说的话了,兴许她觉得不好意思醒来,我们再给她点时间,眼下我们去膳厅等她,说不定她会梳妆一番后,出现在我们面前”。 说罢,她便起身拉着所有人离开房间,只有花子墨迟迟不肯离去,最后被上官云霄和秦风强行拽走。 膳听 所有人围绕在桌前而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他们却没有一点胃口,气氛显得那般的凝重和悲伤。 这时,蕊心和几个丫鬟端着饺子放在桌上,顾锦恩为了缓解气氛,便拿起碗筷朝蕊心问道: “这些饺子里有没有包红枣、或者铜钱啊?”。 “回公主,分别放了红枣、铜钱、糖、数量很少,就看公主能吃到什么?”。 “哈哈,那我先试试……”。 她便拿起筷子朝几盘饺子中挨个望去,蹙了蹙眉头后,瞬间眼睛一亮,立即夹起盘中的饺子,正要吃去时,低头一看,上官云霄已然为她夹了一个饺子放在碗中,便得意洋洋道: “你夹的肯定没有,我夹的才有呢”。 说着她把将自己夹的饺子喂进嘴中,眼睛向上翻了翻,细细嚼着饺子,最后连咽下去也未吃到惊喜,嘟了嘟嘴,不死心的便夹起碗中的饺子继续吃了起来,还未嚼几下,瞬间眉开眼笑了起来,伸手吐出一颗又大又红的圆枣,笑盈盈地问道: “红枣代表什么呢?”。 “哈哈哈,公主我们可要提前贺喜了”。沈修然捋着胡须笑道。 “嗯?贺喜?贺什么喜呀?”。 “自然来年喜得贵子啊”。沈慕清捂着绣帕轻笑。 上官云霄又为她多夹了几个饺子放在碗中。 “来多吃几个”。 顾锦恩瞬间面红耳赤,瞪着眼朝上官云霄说道。 “上官云霄,你当我是母猪啊,要我为你生那么多小猪”。 这句话瞬间惹的所有人哄堂大笑,上官云霄更是一脸无奈,竟一时语塞,唯独花子墨默默饮酒。 “哎呀,你们笑话我,不行,我得看看你能吃出什么,若和我吃的一样,那我就有伴了”。 顾锦恩说着便起身为沈慕清直接夹了三个饺子放在她碗中,沈慕清顿时有点不好意思,朝秦风看了一眼。 “哈哈,是不是不敢吃,你快吃,让我看看嘛”。 沈慕清无奈之下,便夹起饺子放入嘴中,同样还未嚼几下,便连忙吐了出来,果真是个红枣,这下让秦风笑的合不拢嘴,沈修染笑着点了点头,上官云霄便拿起酒杯说道: “那我也先替二位贺喜了,还有沈师父,很快当爷爷了”。 顿时,所有人便一同举杯畅饮。而此时蕊心悄悄离开,朝梦颜汐房间走去,当推开门的那一霎那,她瞬间泪奔,见梦颜汐赤脚站在地上,便立即跑上前,紧紧抱住她,喜极而泣道: “主子,你终于醒了,你可吓死我了”。 梦颜汐慌乱地推开她,立即退身到角落,眨了眨眼睛,看起来并不认识她一样,很是陌生,蕊心急哭道: “主子,你怎么了?我是蕊心啊”。 她说着便提步向前走去,梦颜汐连忙又跑到另一处角落,缓缓蹲下身,侧身蜷缩在角落里,紧紧抱住膝盖,乌黑的头发散落在腰间,将她半边脸遮挡住,侧影显得是那般的无助和孤单,让人心疼不已。 这让蕊心慌了神,同样蹲下身,泪如雨下地望着她,轻声道: “主子,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知道你很痛苦,可是你不能这么折磨自己,求求你好起来啊”。 蕊心见梦颜汐一言不发,便瘫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哭声惊动了所有人,花子墨奋先跑了进来,看到梦颜汐醒来时,便控制不住内心的喜悦,疾步跑了她身边,蹲下身,将她鬓边的头发轻轻锊到耳后。 “汐儿,我就知道你一定会醒来,因为你舍不得我们所有人为你难过”。 “梦姐姐,太好了,你终于醒来了,我们去看烟花咯”。顾锦恩高兴的拍手。 “这下好了,只要她能醒来,说明她接受了逸儿的离开”。沈修染道。 “汐儿,你曾一直叫我沈姐姐,那么今后我们便像亲姐妹一样处,我们之间的事都让它过去,可好?”。沈慕清道。 “汐儿,你仍然是我表妹,奶奶他们一直很想你,让我带你回家”。上官云霄道。 “还有汐儿,皇上让你当镇抚司的首领了,今后让我协助你左右,我们还是像从前一样一起破案”。秦风道。 最后秦风话音一落,梦颜汐微微抬起眼帘望着眼前的花子墨,蹙了蹙眉头,便又朝所有人脸上看去,他们脸上洋溢着笑容,她一脸茫然,便又转过头望着花子墨,一脸认真地问道: “他们是谁?你是谁?汐儿又是谁?”。 此话一出,所有人顿时心头一震。 (本章完) ------------ 第五十二章 我也想当爹! 第201章 我也想当爹! 花子墨脑子一嗡,灵魂顿时被抽空一样的虚弱感,那种无力的绝望快要将他吞噬,两只手颤抖地捧起梦颜汐的脸,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极力平复着心情,还未出声,两颗眼泪却夺眶而出,眼圈通红地颤声道: “汐儿,你怎么了?我是花子墨啊,你不记得我了?”。 梦颜汐眨了眨眼睛,冲他微微摇了摇头。 “爹,你快看看汐儿,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她不认识我们了?”。沈慕清急道。 “梦姐姐是不是失忆了,沈师父你快看看梦姐姐啊”。顾锦恩哭道。 “花子墨,快抱她上床,让我为她把脉”。沈修染说道。 花子墨便立即将她抱起,放在床上,梦颜汐连忙蜷缩到了床角,一言不发,这下急坏了所有人。 “梦姐姐,你不要这样好不好,锦儿不想看到你这样”。 顾锦恩扑到上官云霄怀里大声哭了起来,沈慕清更是难过不已,低头不断擦拭着泪水, 秦风悲伤地将她揽入怀中。 花子墨急忙抓住沈修染, 祈求道: “沈师父,汐儿即便忘记我们所有人,可她为什么也将自己忘了?”。 沈修染深深叹了一口气,难过地摇了摇头。 “哀伤莫大于心死, 她这是自我封闭了, 逸儿的死彻底击溃了她最后的信念,心便随逸儿去了, 留下的便是一个躯壳”。 “不过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她忘记了所有人,忘记了自己, 那我们重新塑造一个全新的她, 让她带着新的念想活下去”。 话音刚落,所有人顿时振作了起来,像是看到了新希望, 目光纷纷投向梦颜汐,悲喜相加。 就这样,在所有人不懈努力下,终于让梦颜汐渐渐接受了他们,重新认识了他们,认为自己生了一场大病, 忘记了一切。 律回岁晚冰霜少, 春到人间草木知,便觉眼前生意满, 东风吹水绿参差! 冬去春来,京城大街小巷到处生气盎然的,杨柳依依, 随风拂动,百花齐放百家争鸣, 天空澄碧, 纤尘不染, 远山含黛, 和风送暖。 今日,蕊心为梦颜汐特意梳妆打扮了一番, 一头乌黑的发丝翩垂纤细腰间,头绾垂挂髻,斜插精致的发簪,一袭淡蓝色衣裙, 外穿一件洁白轻纱, 把优美的身段淋漓尽致地体现了出来, 有仙子般的脱俗气质。 蕊心望着菱花镜中的梦颜汐,看她气色依然很差, 心中一阵酸楚涌出,便拿起胭脂再次朝她脸上擦去时, 梦颜汐摇了摇头 “不必了,已经很好了”。 “主子,是蕊心照顾不周,你的身子还是无法为你调理过来, 我让沈师父为你再瞧瞧病”。 梦颜汐缓缓起身,嘴角勾勒一抹笑, 宽慰道: “你们说我大病了一场, 身子肯定不能一时恢复, 你不要自责, 我慢慢就好了”。 蕊心点了点头, 低头拭去眼角泪水,梦颜汐伸手握住她的手,温柔地说道: “蕊心,不要叫我主子了,直接唤我汐儿便可,不必这么生疏,曾经的事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但我能看出你待我很好,今后我们便姐妹相称”。 “主子……” 蕊心激动地抱住梦颜汐,泪水夺眶而出。她感受到梦颜汐彻底变了一个人,是那般的温柔、平易近人, 与曾经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她不知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不要哭了,我们走吧,不要让花子墨久等”。 蕊心点了点头,便扶着她走出房门。 花子墨守在门口, 见梦颜汐走出后, 看着她今日的打扮,顿时眼睛一亮,情不自禁的流露出满意的爱意,舍不得移开眼,梦颜汐莲步婀娜地走到他面前,冲他嫣然一笑,便伸手拂去他白发上的飘絮。 花子墨轻轻握住梦颜汐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深情地说道: “汐儿,你真的很美”。 “从你眼中看出,我曾经应很少这样穿,是不是没有半点女人样?”。 “不,曾经的你和现在的你,在我心中都很美,无人能与你媲美”。 梦颜汐腼腆一笑,便抽回手,朝前走去,花子墨连忙转过身,紧紧挽住她的手,两人一同走出大门。 街上 “一会去镇抚司,他们见我这一身打扮,会不会认为我没有一点锦衣卫首领的样子?”。梦颜汐问道。 花子墨顿时停下脚步,心情沉重地转头看向梦颜汐。 “汐儿,我们离开这里吧,不要当什么锦衣卫首领了”。 梦颜汐摸着他脸颊,柔声道: “可皇上让我当镇抚司首领,还未上任几日,便要离开,这样也说不过去,我们等锦儿和沈姐姐生产后,我便向皇上提出辞官,然后我们再离开也不迟”。 花子墨伸手将梦颜汐揽入怀中,凑到她鼻尖,撒娇道: “可我等不及了,现在上官云霄和秦风都快当爹了,我也想当爹,这一点我一定要赶上他们”。 梦颜汐朝两边路人看去,顿时脸颊红烫,便羞涩地推开花子墨,娇嗔道: “好不害臊,大庭广众搂搂抱抱”。 “你都快是我娘子了,我害臊什么,抱自己娘子谁敢说什么?”。 花子墨说着便把梦颜汐拦腰抱起,朝镇抚司方向走去。梦颜汐环住他的脖子,满眼难舍地看着他,便缓缓将头贴在他胸前,双眼微闭,两行泪水潸然而下。 镇抚司大门 “你放我下来”。 “好嘞,娘子”。 花子墨从怀中轻轻放下梦颜汐,便牵起她的手,打算朝里面走进,却被她制止住。 “还是让我一个人进去”。 “也好,那我去绸缎庄看看我们的婚服可做好,等我忙完,便接你回府”。 梦颜汐便伸手为他整理了衣裳。 “嗯,快去……”。 “你身子不好,不要让自己太累,手中的事尽量交给他们去办”。 “知道了,你呀真啰嗦……”。 花子墨猛地朝她唇边一吻,便满眼含笑地转身离开。 梦颜汐看着花子墨渐行渐远的背影,泪水噙满了眼眶,顿时身子仿佛失去了力气一般,双腿发软地向后踉跄了几步,险些倒地,顷刻间脸色越发煞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她紧紧攥着拳头,拼命地撑住身子,站在原地恢复了片刻后。 她提起裙摆朝台阶上走去,每上一个台阶,是那般的吃力,她撕咬着嘴唇,擦去额头虚汗,恰巧正被里面走出的秦风看到,连忙上前扶住她。 “汐儿,你的脸色怎么比在家时还难看?身子是不是还未调理过来?要不你还是回去休息,这里有我”。 梦颜汐笑着摇了摇头,一副不打紧的模样。 “兴许是一直卧床的缘故,突然出来,有点不适应,我已没事,别太担心”。 “对了,沈姐姐孕吐还厉害吗?这时候你应当多陪陪她才是,镇抚司有我,还是去照顾她吧”。 “那……那你可以吗?”。 “没事,再说最近镇抚司也并无要紧之事,你快去吧”。 “汐儿,那我去了,清儿的口味也变了,今早还嚷嚷着吃蜜饯,我现在就去给她买点”。 “嗯,去吧”。 秦风便点了点头,立即朝街上跑去。 梦颜汐看着秦风和沈慕清如今过的很是恩爱,由衷地替他们感到高兴,希望他们长相守,不相离,相守到老共白头,那么她也放心了。 (本章完) ------------ 第五十三章 蓄谋的开始! 院内 梦颜汐刚走进里面,所有锦衣卫顿时纷纷上前,单膝下跪,作揖道: “属下,参加梦大人”。 梦颜汐瞬间露出一副威严的气势,便双手背后地上前两步,扫了一眼所有人,伸手微微一抬,示意他们起来,那严肃又冷傲地神情像极了曾经的陆辰逸,简直像附在她身上一样,不禁让人不寒而栗。 “镇抚司近日可有什么重要之事?”。 “回大人,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暂无重要之事”。其中一个锦衣卫说道。 “小事也不可疏忽,都要竭尽全力去做好,行了,你们都去忙吧”。 “是,大人”。 所有锦衣卫即刻离开,这时,两个锦衣卫校尉走了过来,一壮一弱,一文一武,两人站在一起十分滑稽,梦颜汐侧过头,蹙了蹙眉头盯着二人看。 “可有何事?”。 两人顿时面面相觑后, 身材壮实地校尉先声道: “大人, 您不认识我们两个了?我们曾经可在酒楼相识,那时候我们口不择言说陆大人的坏话,还被你教训了一番,现在想想实感羞愧, 还望大人莫和我们计较”。 “是啊, 梦大人,我们两个有眼不识泰山, 还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另一旁的文弱男子说道。 梦颜汐朝他们脸上各自望了一眼, 便留下一句话后,提步朝前走去。 “知道了”。 “大人, 您等等, 属下叫铁牛,他叫常季儒,能在大人手里当差, 可是我们兄弟俩的福气”。 铁牛和常季儒寸步不离地跟着梦颜汐,像个跟屁虫一样,百般讨好她,希望能得到她的赏识。 梦颜汐沉默不语地走在前面,始终不作回应。她来到验尸房、刑房、马棚、后院、每一个地方她都会逗留片刻,最后她来到书房, 轻轻地推开门, 这里一如从前,每一处角落擦的甚是干净明亮没有一点灰尘, 和陆辰逸回忆历历在目。 她噙着泪缓缓伸出手,触碰着陆辰逸所用过的一切,不放过任何角落, 好像他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当她转过身时, 见陆辰逸端坐在文案前, 正低头拿着卷宗看, 悠悠抬起头, 朝她宠溺一笑。 “汐儿,傻站着那做什么, 来我这里”。 “大人……”。 梦颜汐飞快地跑了过去,陆辰逸如泡影一样随之不见,原来是她太思念陆辰逸,瞬间花了眼, 然而早已泪流满面, 她捂住嘴低头失声痛哭。 铁牛和常季儒见状立即走到她身边, 常季儒掏出帕子递给她。 “大人……”。 梦颜汐随即转过身,背对着二人, 低沉道: “出去”。 “大人,我”。 “出去”。 铁牛和常季儒无奈之下, 便转身朝门口走去时,梦颜汐厉声道。 “我刚才的行为出去后不许瞎说,就当什么都没看见,若让我知道, 不然让你们好看”。 “是……是大人”。 他们二人急忙离开书房,正巧撞见一个手捧官服的锦衣卫走了进来。 “大人, 这是您的官服和腰牌”。 “恩, 放下后, 就出去”。 “是, 大人”。锦衣卫放下官服后便关门离开。 梦颜汐收拾好情绪后, 顺势坐到文案前,翻看陆辰逸常看的书籍,无意中从里面掉落了一叠纸,打开后,上面全是她的画像,画的是那般栩栩如生,每张画像上都表达了对她的深爱。 她浑身颤抖不止,那种锥心之痛快令她喘不上气来,便从怀中拿出那枚翡翠玉佩,轻轻地抚摸着它,忽然眉头一皱,捂住嘴猛咳了几声, 缓缓抬起头,见手心中的玉佩上已被鲜血染红,惨白的脸色勾勒出一抹笑。 “大人, 我很快就来见你了”。 正当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她立即擦去嘴角的血迹,并用秀帕将玉佩包裹了起来放入怀中,不紧不慢地说道: “进来”。 只见一名锦衣卫走了进来,上前恭敬地作揖: “大人,皇上派人传话要过目这几年的宗卷,要您亲自进宫交给皇上”。 “嗯,我知道了,我这就去”。 梦颜汐说着便起身,朝身后的书架上拿起装订好的宗卷,朝门口走去,锦衣卫急忙挡住。 “大人,您还是穿上官服,若以便服进宫是对皇上的大不敬”。 “无碍”。 当走到门口时,她又回过身拿起一块金色腰牌后随之离开。 宫门口,几个侍卫将她拦住了,上下打量着她,一脸怒视。 “你乃何人?”。 梦颜汐未吱声,便直接将腰牌一亮,门口侍卫顿时一惊,不可置信地说道: “虽说陆大人死了,但皇上也不该让一个黄毛丫头当镇抚司首领啊,这也不合适”。 “我可以进了吗?”。 侍卫看她那副盛气凌人地样子,也未敢多言,便即可向后退了两步,梦颜汐倪了一眼他们,便朝里面走入。 御书房的路她已然很熟悉,但她选择了相反之路而去。 天色渐晚,顾若卿将全部奏折批改完后,仍然不见梦颜汐的身影,深邃地眼眸中似有一股怒意即将爆发,但照旧保持着温润如玉的姿态,身旁的阿福为他新换了一盏茶水。 “皇上,该用晚膳了,您今夜要去皇后宫中用晚膳还是其他妃嫔那里,属下这就去安排”。 顾若卿在太后的逼迫下最终还是立惠妃为后,无论在学识、相貌、品德还是家境,惠妃最有资格母仪天下。 顾若卿拿起茶盏放入嘴边喝时,心烦意乱地又将茶盏重重放在御案上,便随意地拿起书籍看了起来,阿福已揣测出顾若卿此举的原因,便小心试探道: “皇上,是不是再等梦颜汐?”。 顾若卿直接将手中书籍朝御案前一扔,吓得宫女、太监纷纷下跪,阿福急忙上前捡起书,跪在地上。 “皇上请息怒,皇上请息怒”。 “传朕旨意,梦颜汐无视圣意,罪不可恕,革去梦颜汐镇抚司首领一职,立刻打入天牢,”。顾若卿的声音冰冷至极,像是冬日里的寒霜一般 “是,皇上”。 御前侍卫立即离开御书房,阿福连忙为梦颜汐解围道: “皇上,请息怒,即便借梦颜汐十个胆子,她也不敢这么做,兴许她来宫中的路上,出了什么事也说不上”。 “不要再为她求情,朕又是提携她当镇抚司首领,又是容忍她在家中养病,朕已经对她很宽容了,这次她将朕仅有的一点耐心消磨完了”。 顾若卿说罢,便气冲冲的离开御书房,阿福急忙跟去。 御花园,凉亭 顾若卿笔直的身躯站在凉亭下,不悲不喜地望着那一轮倒映在水中的明月,微风轻拂,乌黑的长发随风不时飞扬,衣袂纷飞,五指渐渐收紧,骨节握地发白,胸口连续起伏了两下,仿佛已然做好某种决定,眼神开始变得异常冷漠。 “皇上,您打算如何处置梦颜汐?”。阿福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这样桀骜不驯的女子,彻底令朕厌恶了,便让她在狱中自生自灭,朕不想再看见她”。 阿福清晰的感受到顾若卿这下铁定下了狠心,也不敢再劝,曾经正因为梦颜汐这样的性格所深受他喜欢,正所谓“爱之则不觉其过,恶之则不知其善”。 (本章完) ------------ 第五十四章 假装失忆,重新获宠! 顾若卿在凉亭下站了很久后,便转身离开,对阿福说道: “去皇后宫中用晚膳”。 “是,皇上”。 正朝前方走去时,梦颜汐不知从哪冒出,在顾若卿怀中撞了一个满怀,手里的卷宗顿时洒落一地,他还未反应过来之时,随后涌来一群带刀侍卫朝顾若卿跑来。 梦颜汐吓得花容失色,立即躲到顾若卿身后,瑟瑟发抖地说道: “求求你,救救我,他们要抓我……”。 顾若卿见到梦颜汐顿时火冒三丈,强制着让自己冷静下来,一把将她从身后拽到身前,一群带刀侍卫一看是皇上在此,立即单膝下跪。 “参见皇上……”。 “皇……皇上?”。 梦颜汐一脸惊诧地看着顾若卿,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身旁的阿福一头雾水,挠了挠头,对梦颜汐这迷惑的行为很是不解。 “你们在干什么?朕不是下旨将梦颜汐打入天牢,她为何又突然出现在宫中”。顾若卿质问道。 “打入天牢?皇上微臣是犯了何罪?”。梦颜汐一脸错愕。 “回皇上,属下是在宫中巡逻之时,见一个可疑之人,在宫中鬼鬼祟祟, 准备要抓她, 谁知她撒腿就跑,属下便急忙带人追她,不了她竟是梦大人”。其中一个带刀侍卫侍卫说道。 顾若卿居高临下地望着梦颜汐,眼中再无从前的爱意, 更多是冷漠。 “梦颜汐, 你在搞什么把戏?你几时进的宫?”。 梦颜汐被顾若卿帝王地威严吓得惊惧不安,抬起头一脸委屈地望着他。 “当皇上派人宣微臣进宫之时, 微臣不敢怠慢便即刻进宫, 只是皇宫太大,迷了路, 从白天走到现在, 也未找到,请皇上恕罪”。 “你说什么?迷路?梦颜汐你这是拿朕当三岁小孩哄骗?你进宫也有数次,已是轻车熟路, 你竟敢拿迷路当借口,你简直已到令朕无比厌倦”。 “来人,将梦颜汐打入天牢,无朕旨意,不可放出”。 “是,皇上”。 梦颜汐见带刀侍卫朝她走来时, 吓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急忙抓住顾若卿的前襟,哭的梨花带雨。 “求皇上饶恕, 是微臣失忆了,什么都记不得了,才会迷路, 不是故意让皇上久等”。 此话一出,不禁令顾若卿一颤, 不可置信地盯着梦颜汐, 见她眼神中布满了恐惧和无助, 哭得更是惹人心怜, 半信半疑地蹲下身,一把捏住她的下巴。 “失忆?何时失忆的?”。 “回皇上, 是公主他们告诉微臣,说微臣生了一场大病,醒来后便什么都记不起了”。 顾若卿抬起拇指在她的唇角轻轻摩擦,一脸狐疑地问道: “什么都记不得了?莫非你是因为陆辰逸的死, 才会失忆的?”。 梦颜汐扑闪着噙满泪的眼睛, 一脸认真地说道: “皇上, 陆辰逸是谁?我的失忆为何和他有关?”。 “看来陆辰逸的死居然让你失忆了,哼”。 顾若卿手指收拢, 捏的她下巴生疼,严峻的眼神里, 是何其冷冽的眸光,曾经的他几乎很少动怒,将善恶、悲喜所有的情绪掩饰的很好,但为了梦颜汐总是冲破底线, 甚至有时候到了难以自控地步。 “皇上,好痛……”。 一道略带撒娇口吻让顾若卿手一抖, 顿时松开她下巴, 一把将她拽起, 望着眼前的侍卫说道: “你们都下去”。 “是, 皇上”。 “阿福, 去宣太医到紫玄殿”。 “是,皇上”。阿福即刻朝太医院走去。 当他低头一看时,见梦颜汐蹲在地上捡起洒落一地的宗卷,顾若卿此刻内心五味杂陈,眼神一直停落在她身上,看到出神,忽然想起她曾经是那般的绝情,顿时让他清醒了过来,冷清的说道。 “跟朕来……”。 说罢,便提起步子朝前走去,却一个未注意,一只脚重重的踩在梦颜汐的指头上, 走了两步后,发觉梦颜汐没有跟上, 不耐烦地转过身看去。 见梦颜汐楚楚可怜地吹着红肿的指头,他心头一紧,大步跑了过去, 即可蹲下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看到手指和指甲部分红肿淤青,便知是他不小心所踩伤的,忍不住地怒责道: “即使失忆了,那你也未聋未哑,为什么不喊,”。 梦颜汐撕咬着嘴唇,眼泪潸然而下,摇着头说道: “只要能平息皇上怒火,这点伤不算什么”。 顾若卿再大的怒火也被梦颜汐这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瞬间浇灭,该死的怜惜之情再次油然而生,便将她拽了起,拉着她朝紫玄殿走去。 梦颜汐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得意。 (本章完) ------------ 第五十五章 我还能活多久? 紫玄殿 赵御医为梦颜汐诊脉后,禀告顾若卿如她所言的确失忆了,顾若卿听后多一句话都未说,只是让赵御医退下,这时李公公神色匆匆地跑了进来。 “皇上,公主、驸马、秦千户求见”。 顾若卿知道他们所为何事,朝梦颜汐瞥了一眼后说道: “锦儿有孕在身,不宜多走动,还是让他们离开,朕不会将梦颜汐打入天牢”。 “是,皇上”。 “皇上,可要移驾皇后宫中用晚膳”。阿福紧接着问道。 “朕,一会再去,你们都先退下”。 阿福等所有宫女、太监即刻离开殿中。 梦颜汐见顾若卿朝自己靠近,急忙跪在地上。 “多谢皇上饶恕微臣”。 “既然失忆了,朕便不再追究你的过错,起来吧”。 “谢皇上”。 梦颜汐缓缓起身,故作身子一软险些摔倒,顾若卿及时伸手揽住她盈盈一握的细腰,梦颜汐整个人贴在他胸膛上,两人四目对视。 他深邃的眼眸,浓稠如墨,见她轻轻咬着嘴唇,明眸善睐的眼神中充满了惧怕和娇羞,两颊微微泛红, 甚是惹人怜惜, 恨不得此刻要将她融进自己身体里一般。 就当他试探性的俯下头,朝她诱人的嘴唇吻去时,梦颜汐神情紧张地用力拽住他衣襟,呼吸变得急促, 双眼不由的紧闭, 顾若卿顿时停下,嘴角勾着出一抹冷笑, 低语道: “朕允许自己的心痛过一次, 怎会让它再痛第二次,况且还是同一个人身上, 你曾经将朕的真心如何践踏在脚下, 朕始终萦绕心头,怎么轻易忘记,即便你失忆, 朕也不会向以前那么爱你”。 说罢,便无情的把她从怀中推开,背过身声音极其冷淡地说道。 “你走吧,继续当好你的镇抚司首领,若无重要事交代,朕不会宣你入宫”。 “皇上, 曾经的我什么都记不起了, 若真做了令皇上伤心的事,我一定会倾尽一切弥补”。 此话一出, 顾若卿的身子瞬间一颤,当听到梦颜汐离开的脚步声后,才缓缓转过身, 眼神变得暗淡无光,喃喃自语道: “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轻贱”。 梦颜汐离开顾若卿的宫殿后, 撑着虚弱地身子快步朝宫门口走去, 可刚拐过一条宫路时, 身子彻底没了力气, 直接瘫软在地上,额头和身体一阵一阵地冒着虚汗, 嗓子一痒,随之伴来猛烈的咳嗽,她下意识的捂住嘴,连续几声后, 手上全是鲜血, 她吃力地咽了咽嘴里的血腥味, 白色的轻纱上侵染了点点血迹。 “梦大人?”。 赵御医斜挎着药箱刚从皇后宫中请完平安脉后,便离宫回府, 恰巧撞见瘫在地上的梦颜汐,情况很是不妙, 便急忙扶她起来。 “赵御医,您这是要回家?”。梦颜汐无力地说道。 赵御医神情凝重地扶着梦颜汐,朝两边的宫路看了一眼,四下无人, 便小声道: “梦大人,若不是看在老臣曾和陆大人私下有交情, 今日我打死也不会帮你替皇上撒谎说你失忆, 你这是为何啊?”。 梦颜汐嘴边挂着血迹, 脸色十分地苍白无力, 朝赵御医绽开一抹浅浅的笑容。 “谢谢赵御医肯为我帮这个忙, 至于其他就不要问了”。 “哎……罢了,失忆这事我暂且不问,可前面为你号脉时,你……”。赵御医摇头叹了一声,惋惜地看着梦颜汐,嘴里的话便也咽了下去。 “我知道,我时日不长了,自小产后,身子本就不复从前,再到寒水里呆了几日已寒气入肺,又强行攻破内力,这都损害了身子,即使华佗再世也救不了我的命了”。 “陆大人的死才是你最致命的打击,唉……陆大人的死的确令人可惜”。 “赵御医,从你为我把脉看, 我还能活多久?”。梦颜汐紧紧抓住他的手臂。 赵御医一脸哀伤地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不忍地说道: “半年”。 梦颜汐满意地点了点头,似乎对她来说已足够了,便抬头望着一轮皎洁的明月,心道: “大人,等我处理完所有事后,便很快来陪你,等我……”。 赵御医便扶着梦颜汐朝宫门走去, 刚走出宫门口,见花子墨、秦风夫妇、上官云霄夫妇、沈修染连忙跑了过来,花子墨紧张的心都要从喉咙里跳出来,紧紧抓住她两侧。 “汐儿,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皇上为何要革你的职,还要将你打入天牢?”。 梦颜汐看着所有人都为她担心,心中顿时涌起一阵酸楚和感动,千言万语最终汇成了一句轻描淡写的话。 “没事了,皇上开恩既没有革我的职,也未将我打入天牢,都过去了”。 话音一落,所有人提着的心顿时松了一口气。 “吓死了我梦姐姐,我就说皇帝哥哥是绝不会忍心这样待你的”。 顾锦恩说着便朝身旁的赵御医看了一眼,笑道: “咦,赵御医你怎么和梦姐姐一起出来的”。 赵御医微躬着身向她和上官云霄作揖: “参见公主,驸马,是老臣替皇后娘娘请完平安脉后,离宫的途中恰巧遇见也离开的梦大人,所以便一同出来”。 “原来是这样啊,听说皇后嫂嫂也有了身孕,刚一月,她可好啊?”。 “回公主,皇后娘娘一切正常,只不过自从怀孕后夜里总是会梦魇”。 “那皇帝哥哥没有去照顾皇后嫂嫂啊?”。 “皇上一直留宿皇后宫中”。 “锦儿,好了,快让赵御医回家吧,你一问起来就滔滔不绝,你别忘了你也有孕在身,我们赶快回府”。上官云霄说道。 “那好吧,赵御医你快回去吧”。 “是,公主,臣告退”。 赵御医临走时侧过头满眼哀伤地望着梦颜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梦颜汐冲他使了一个眼色,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不必再说,赵御医便叹了一声后,转身离开。 站在一旁的沈修染看出了蹊跷,捋了捋胡须,沉默不言。 “锦儿和沈姐姐都怀有身孕,我们还是早点回去”。梦颜汐说道。 “汐儿,公主邀请我们去她府上吃晚饭,说花子墨还有惊喜给你”。秦风说道。 “惊喜?什么惊喜?”。 “去了你就知道了,我们快走吧,我肚子都饿了”。 所有人笑容满面地看着梦颜汐,便转身朝前走去。 “他们在笑什么呢?你到底给我准备了什么惊喜?”。梦颜汐一脸好奇的看着花子墨 花子墨冲她神秘一笑,便牵起她手时,梦颜汐嘶的一声,赶忙抽回了手,花子墨急忙抓起她的手腕,三根手指被淤血包裹,肿的甚是厉害,他心疼的要命,红着眼圈质问道: “谁弄伤的?告诉我谁弄伤的”。 “是我弄伤的,一会去了让蕊心为我包扎一下就好了,不要担心”。梦颜汐敷衍道。 花子墨低眉一看,她白色轻纱上也有血迹,这一刻他慌了。 “汐儿,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进宫后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刚才赵御医看你的眼神我就感觉不对劲,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梦颜汐踮起脚尖,直接轻吻了一下他,便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 “什么都不要问了,我很好,非常好,没有谁欺负我,不要为我担心,焦躁,让我们开心的过好每一天”。 “好,我什么都不问了,什么都听你的,走,去看看我为你准备的惊喜”。 “我想让你背我走”。梦颜汐撒娇道。 “我的娘子现在会撒娇了,夫君我求之不得”。 花子墨说着便背起梦颜汐,发觉她的身子格外的轻,心狠狠一揪,提步朝前走去。 梦颜汐将脸贴在他的背上,泪水忍不住地流下,双眼缓缓闭上。 花子墨为梦颜汐制定了最美的凤冠霞帔,简直无与伦比,奢华至极,选用的面料都是极为上等的锦缎,凤冠身由大大小小的宝石镶嵌而成,格式花朵绽放围绕身旁,华丽的凤凰舒展着翅膀,垂下绞成股的珍珠珊瑚流苏鹤碧玺坠角,令所有人都看直了眼。 顾锦恩和沈慕清走到梦颜汐身边,兴奋地说道: “汐儿,你快穿上让我们大饱眼福”。沈慕清说道。 “是啊梦姐姐,你现在快穿上让我们看看,我快等不及了”。顾锦恩说道。 “主子,等你和花公子成亲那日,你绝对是天下最美的,最耀眼的新娘”。蕊心说道。 “汐儿你快去试试”。秦风和上官云霄同声说道。 梦颜汐缓缓伸出手触摸着嫁衣边缘尽绣鸳鸯石榴图,还有胸前用赤金嵌红宝石的领口,外罩一件品红双孔雀绣云金缨络霞披,那开屏孔雀好似要活过来一般。桃红缎绣成双花鸟纹腰封垂下云鹤销金描银十二副留仙群,裙上绣出百子百福花样,尾群长摆拖曳及地三尺许,边缘滚寸长的金丝缀。 一颗颗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花子墨神情款款朝她走来,顾锦恩和沈慕清识趣地向后退去,他挽起梦颜汐的双手,眼圈湿润地说道: “许你凤冠霞帔一生无忧,此生琴瑟相伴雪扫眉头,汐儿我爱你,让我守护你一生一世”。 梦颜汐此刻的内心除了感动便是无尽的悲伤,泪眼朦胧地望着花子墨,久久说不出一句话,身后的顾锦恩着急道: “梦姐姐,快答应花子墨,我们等着喝你们的喜酒”。 “汐儿,快答应花子墨”。上官云霄说道。 花子墨抬起手,轻拭着她脸上的泪痕。 “汐儿,我知道你是愿意的对不对”。 梦颜汐点了点头,便直接抱住花子墨,两人相拥在一起。 所有人替二人感到无比高兴,唯独一旁的沈修染紧紧蹙着眉头,一直盯着梦颜汐看。 就这样,大家便围绕着桌子吃饭,一边吃饭一边商议花子墨和梦颜汐的婚事定在几时,各自都争先恐后你一言我一语,甚是热闹,从前院便听到屋内的欢声笑语,是如此的和谐幸福。 (本章完) ------------ 第五十六章 计划进行中! 翌日清晨 花子墨眉开眼笑地拿着喜纸来到梦颜汐房门口,这是他昨夜精心挑选了几个良辰吉日,特意供梦颜汐挑选。 正要敲门时,便碰见从房间走出的蕊心,蕊心急忙将手中血帕藏在身后,神情紧张地问道: “花……花公子早……早啊”。 花子墨倒没多注意蕊心的神情,歪着头朝屋里探去,笑道: “汐儿呢?是不是还在赖床?”。 “主子,天还未亮就出门了”。 “嗯?她为何那么早出门,我怎么不知道?镇抚司近日也无棘手之事,她这是干什么去了?”。 花子墨顿时眼神一暗嘴里嘀咕道,但转眼又眉头蹙了蹙,略显思考后,便抬头看向蕊心,这才注意到她神情有点不对劲,便朝她背在身后的手,微微倾斜着头看去。 “你手里拿的什么?”。 蕊心连忙摇头,将背在身后的手紧了紧。 “没……没什么”。 “没什么?你绝对有问题,快给我看看”。 说着便大步走到蕊心面前,一把抓住蕊心的手,蕊心慌张地拼命躲闪,花子墨眼疾手快的将她手中秀帕抢了过来,蕊心准备抢去时,他迅速跑当院中。 “不许过来,是不是汐儿特意为我秀的啊,还不让我看”。 他边说边将秀帕展开一看,几条白色的帕子上都已被鲜血染红,花子墨瞬间愣住了,冲蕊心惊慌道 “这……这怎么回事?是汐儿受伤了?”。 蕊心便低头哭了起来,花子墨便快步上前抓住她,摇晃着她得身子吼道: “你哭什么?汐儿到底怎么了?”。 蕊心泪眼滂沱地抬起头望着花子墨抽噎道: “自主子醒来后,她夜里总是咳嗽不止,刚开始以为是主子小产后落下的病根,便每日都是换各种补身子的药膳,想着她的身子就慢慢好起来了”。 “可……可今早才发现这血帕时,才知道这是主子咳出来的”。 说到这里时,蕊心便害怕地抓住花子墨衣袖。 “花公子,我家主子是不是不行了,她还这么年轻,她不能死啊”。 这突如其来的噩耗,让花子墨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呆站在地上,双目空洞,此刻的心已被绝望和悲伤占有。 “花公子你说话啊,求求你救救我家主子,她不能死,她还要嫁给你啊”。 “汐儿绝不会有事,她定是受伤了,肯定是这样的”。 花子墨喃喃自语地朝大门口狂奔而去。 皇宫,御书房 顾若卿刚下早朝后,便如往常一样去御书房批奏折。而李中全微躬着身端着食案走到他身边,小心翼翼地将茶水和点心放在御案上。 便退向一旁,望着茶水和点子与阿福眼神交流,两人似乎都捏着一把汗,紧张地的大气都不敢喘。 正当两人挤眉弄眼时,突然顾若卿望着手里奏折朗声大笑。 “哈哈……这个左少卿项寒朕果真没看错,沂州水患彻底解决了,不错不错,等他回来朕一定要给他加官晋爵,这样的人才难能可贵啊”。 “恭喜皇上,项大人不负您的重望,水患之事终于解决了,可喜可贺”。李中全和阿福连连道喜。 这几日终于见到顾若卿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长舒了一口气后,便随手端起茶盏,抓起茶盖轻轻浮去茶沫时,低眉见茶水清透,还有淡淡的清香扑鼻,瞬间令人神清气爽。 他喝了几口后,连连点头温和道: “今日茶水入口鲜爽,甘甜,回味无穷极佳”。 说着他便拿起一块梅花糕,轻咬了一口,蹙了蹙眉头,侧过身朝李中全问道: “御膳房换厨子了?为何这块梅花糕朕吃起来和往常不同,倒和朕下江南吃的梅花糕简直一摸一样”。 李中全看了一眼阿福后,便躬着身战战兢兢地上前两步。 “回……回皇上,您今日喝的茶水是取自荷花上的露水,所子味道香冽,甘醇无处,至于这个梅花糕,奴才知道您最爱吃,便找个一个江南的厨子特意为您做的”。 “原来如此,不错,李中全你现在做事越发入朕心了,以后茶水就这样泡,让那个厨子多做一点江南特色,朕很喜欢吃”。 “是,皇上”。 李中全和阿福顿时松了一口气,两人连忙擦去额头的汗。 御花园 李中全和阿福急忙来到假山见梦颜汐。李中全笑的合不拢嘴。 “梦大人,真有您的,皇上对您泡的茶水和梅花糕赞不绝口,皇上说每日都要如此,您再多做点江南小吃,这样皇上肯定甚是喜欢”。 梦颜汐浅浅一笑,朝他点了点头。 谷上“只要皇上习惯后,当知道这一切都是你做的,皇上一定会回心转意,我能看出皇上的心里还是有你,只不过你曾经太令他寒心了”。阿福道。 梦颜汐扑腾朝他们二位下跪,感激地说道: “谢谢你们肯帮我挽回皇上的心,梦颜汐感激涕零,曾经的事,我什么都记不得了,现在的我只想全心全意爱皇上,我什么都不图,就想默默的爱着他”。 两人立即搀扶起梦颜汐,阿福说道: “只要你这次能真心待皇上便好”。 “放心,我会的,好了,你们快回去吧,若出来久皇上见你们不在,会心生怀疑,快回去”。 两人点了好头,朝梦颜汐作揖后便转身离开。 梦颜汐当转身那一刹那时,从真挚的眼神瞬间迸发出满眼恨意,双手紧紧握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那颗绞痛的心脏。 镇抚司 梦颜汐刚走进院内,只见花子墨和秦风心急如焚地跑了过来,花子墨便直接将她紧紧抱在怀中,紧张道: “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我好怕你会突然消失,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汐儿,你是不是生病了,正好清儿在书房等你,为你瞧瞧”。秦风说道。 梦颜汐慢慢推开花子墨,抿嘴一笑。 “我没事,我只是出去瞎溜达了一圈,你们不要这么紧张我,我这么大人,还怕我丢了不成?”。 花子墨立即挽起梦颜汐的手朝书房快步走去。 书房 “慕清,你快替汐儿看看”。花子墨将梦颜汐拉到沈慕清面前。 沈慕清的肚子略显明显了,她扶着腰缓缓起身,秦风立马扶住,她见梦颜汐的脸色的确越发不佳了,上前抓住她的手,梦颜汐慌忙的抽回,便双手背后,笑道: “我说了我没事就是没事,沈姐姐你现在有孕在身,还是多休息为好,镇抚司这里戾气太重,不适当你来这里”。 “汐儿,让我替你把把脉,不然我们都放心不下”。 “汐儿,你就让清儿为你看看”。秦风说道。 梦颜汐一脸迷惑地望着他们三人。 “你们这是怎么了,干嘛突然为我看病?” 花子墨从怀中掏出血帕,颤声道: “你还要瞒我多久?蕊心说你夜里咳嗽厉害,这都是咳嗽出来的血对不对”。 梦颜汐顿时心头一震,今日出门太早,却忘记拿走帕子了,但很快回过神,敷衍道: “你原来是为了这事,是我昨夜下床喝水时不小心呛到了,又打翻了水杯,便割伤了手,便用秀帕包扎了伤口留下的血”。 花子墨一听急忙抓住她的手看,看到两个掌心都有血时,心疼的要死,像是在要他的命一般。 “快坐下,我给你上药,你总是这样冒冒失失”。 花子墨小心地为她上药,为她包扎时双手止不住的颤抖,站在一旁的秦风和沈慕清不禁一笑。 梦颜汐极力忍着泪水,伸手抚摸着花子墨的白发,嗓子像是被什么噎住一样,难受地说不出来话。 “汐儿,还是让我为你看看吧”。 说着沈慕清清顺势坐到梦颜汐身边,两指刚要搭在她脉上时,她立马躲闪开,起身朝文案前而坐。 “你们不要拿我当病秧子看,秦风你快带沈姐姐回去,花子墨你也去忙吧”。 说罢,她便低下头忙着手中事,花子墨总觉得她有问题,便朝她走去时,沈慕清一把抓住,冲他摇了摇头,三人一番眼神交流后,便随即关门离开。 当他们离开后,梦颜汐的身子瞬间失去了力气,虚弱的朝椅背上重重的靠去,捂着嘴剧烈的咳嗽起来,手上包扎的棉布再次被鲜血染红,沉重地眼皮慢慢合上。 后院 “慕清,你是不是看出汐儿不对劲了”。花子墨迫切道。 沈慕清点了点头,不确定的说道: “她的确有事瞒着我们,她那么害怕让我把脉,说明她的身子的确很不好了,不过你先别着急,她也是怕我们担心,想让自己悄悄调理”。 “再者你们快成婚,所以她不想让你太过担心”。 秦风赞同沈慕清的说辞,安慰道: “我看你是太在乎汐儿了,你还是尽快和汐儿成婚,这样你也安心了”。 花子墨沉思半响后,说道: “你们说的是,我真的很怕她离开我,总是患得患失,我还是去准备婚事,不能让汐儿等太久,我要风风光光地娶她过门”。 说罢,他立马飞快的离开。 ()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 第五十七章 撕破婚服,寒心离开! 次日 梦颜汐依然卯时出门,手里提着食盒,原来她都是在深夜悄悄做点心,而后再去湖边划着小舟将荷花上的露水全部收集在瓶中。 来到宫门口时,侍卫都已认识她,不需要再出示腰牌,而且又有阿福安排的人接应,无人敢质疑,便认为是皇上每日召见。 今日梦颜汐为顾若卿做了桂花糯米糕,又配上她沏好的茶水别有一番滋味,让他赞叹不已, 就这样,梦颜汐连续一月都是如此,不断换新花样,又是为顾若卿缝制香囊,又是私下学弹琴,无论他在批奏折还是就寝时都会听到悦耳的琴声,多次出去寻找时,也未找到那个女子。 这日,他批完奏折后,疲惫的靠在椅背上,轻闭双目,李中全和阿福两人使了一个眼色,便悄悄离开。 梦颜汐身穿一袭白衣迈着轻盈的步子走进, 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 销魂摄骨,意态撩人,乌黑的头发洒落间,紧致的妆容上仍旧掩饰不住苍白小脸, 令人十分怜惜。 她伸出手, 为顾若卿轻轻地揉着太阳穴,顾若卿猛的一睁眼, 一把抓住梦颜汐的手拽到一旁, 吃惊道: “梦颜汐?你为何出现在这里,朕记得没有宣你进宫”。 梦颜汐立即下跪, 一脸委屈道: “是自己的心忍不住来见皇上”。 此话一出, 令顾若卿意外中带着几分喜悦,便伸手直接将她揽在怀中,俯下头柔声道: “你说什么?”。 梦颜汐缓缓伸出手, 朝他眉毛、眼睛、鼻子、嘴唇轻轻地抚摸着,含情脉脉地说道: “相思为何物,如今汐儿才知它含义,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顾若卿的内心荡起了层层涟漪,眼中尽显柔情, 声音中带着几分激动。 “你在思念朕?你居然在思念朕?” “皇上, 汐儿泡的茶水和点心您可喜欢,琴声可入您心?”。 “原来这一切都是你为朕做的?汐儿真的是你?”。 梦颜汐嫣然一笑, 她的笑彻底让顾若卿沦陷了,一个笑倾国倾城,一个抬头惊艳众生, 在她身上体会的淋漓尽致。 “皇上,午膳您可要去皇后宫中?” 他忍不住的朝她吻去时, 不料被李中全突然闯进, 梦颜汐立马娇羞的起身, 朝他说道: “皇上, 汐儿先行告退”。 她说罢立即提着衣裙跑出御书房,顾若卿嘴角上扬, 眼神中无法掩盖内心的高兴。 其实这是梦颜汐故意让李中全这样做的,因为她要欲擒故纵。 顾若卿便对李中全一顿斥责后,便问起梦颜汐为他做的一切属实,李中全如实禀告, 当然了里面为她说了诸多好话。 听后, 顾若卿内心的柔情相继迸发而出, 想起梦颜汐对她的一颦一笑,瞬间是乱花渐欲迷人眼, 嘴角勾勒出一抹好看的笑。 汐澜若苑 梦颜汐扶着门吃力的走进院内,花子墨神情悲伤地走到她面前, 朝她身上打量了一番,便脱下外衣紧紧地裹在她身上,声音低沉道: “你从来不穿这样露骨的衣裙,是因为皇上?”。 梦颜汐顿时一紧, 慌乱的眼神中看着他。 “你……你跟踪我?”。 花子墨苦涩一笑,眼圈湿润地望着梦颜汐。 “告诉我, 你为什么这样做?为什么要去招惹皇上, 那我呢?我算什么?”。 “我在精心准备我们的婚事, 而你又在干什么?日日进宫讨好皇上, 为他搔首弄姿, 想尽一切办法讨好他”。 “为什么?”。 说罢,花子墨伤心欲绝地闭上眼,两颗泪水顺着脸颊滑下,他隐忍着怒火,因为他从来不舍得对梦颜汐发火,永远相信着她,深爱着她,若不是自己偷偷跟踪她的一举一动,他还像个傻子无怨无悔的爱她,沉浸在和她成亲后的日子,想象和她幸福的小日子。 可当事实摆在眼前那一霎那时, 他彻底崩溃了,他怎么也想不到他深爱的女人, 会背叛他,他想不明白到底为什么。 梦颜汐心如刀绞地望着花子墨, 不知该如何解释她的荒唐行为, 原本想好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完所有事后,便和他成亲,将余下的日子好好爱他,可如今被他发现了,令梦颜汐乱了分寸,慌了神。 她好怕花子墨会伤心的离开,颤抖的抬起手朝花子墨脸上碰去时,被他一把抓住,心痛地说道: “不要碰我,你脏了,令我恶心”。 此话一出,恰巧被上官云霄、顾锦恩,秦风,沈慕清听见,他们今日是来问问婚事定在何时,好提前帮忙,不料却看到这一幕,他们顿时一脸吃惊。 梦颜汐泪流满面地看着花子墨,哽咽道: “你说什么?”。 “你脏了,恶心了,让我无比厌恶,你再也不是我心中的汐儿了”。 他说罢,便将梦颜汐狠狠地摔在地上,转过身朝院中走去。 顾锦恩和沈慕清急忙扶起她,秦风诧异地问道: “汐儿,你和花子墨怎么了,她为什么那样说你”。 “到底出什么事了?梦姐姐”。顾锦恩问道。 梦颜汐难过地说不出话,便摇了摇头,便提着衣裙朝院中跑去,所有人连忙跟上。 只见花子墨拿着婚服走出房间,身后的蕊心急忙阻拦,被他一把推在地上,心如死灰地望着梦颜汐。 “终是一厢情愿爱错人,从此我的世界再无你”。 话音一落,他毫不犹豫将婚服撕扯两半,所有人立即上前制止,但已于事无补,最后将凤冠扔在地上踩碎,犹如他此刻地心一样,碎了一地。 他推开所有人,绝望地走到梦颜汐面前,将手腕中的铃铛绳无情地扯下,扔在地上,便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秦风和上官云霄急忙去追花子墨,而顾锦恩和沈慕清含着泪抓住梦颜汐。 “梦姐姐,你们为什么会闹成这般地步?”。 “汐儿,到底出什么事了”。 梦颜汐呆呆地望着地上撕碎地婚服,便踉踉跄跄地蹲下身,心痛地全部捡起来,紧紧抱在怀中朝自己房间走去。 顾锦恩和沈慕清连忙追了过去时,蕊心上前拦住,含泪道: “公主,秦夫人,让我家主子独自待会,这时候谁劝也无用了”。 顾锦恩和沈慕清伤心地望着她的背影,内心五味杂陈。 梦颜汐将撕碎的婚服放在床上,一块一块地在拼凑,低语道: “你就是喜欢耍小性子,等我将婚服重新缝制好,我们便成亲”。 “咳咳咳……”。 鲜红地血侵染在一对鸳鸯图上,她慌乱地擦拭着,便忍不住地大哭。 而秦风和上官云霄再也没有找到花子墨,他像是人间蒸发一样,了无音讯。 (本章完) ------------ 第五十八章 终究心软了,放弃报仇! 梦颜汐接下来的行为引起他们的痛恨,对她越来越疏远,才明白花子墨为何离她而去。 顾若卿为了将梦颜汐留在身边,便让秦风当了镇抚司首领。 当顾若卿想封梦颜汐为贵妃时,却被她拒绝了,只求以一个无名无份的宫女陪伴他左右便好,这让顾若卿更加对她怜爱和无限的宠爱。 今后的日子里,两人一起画画、下棋、写字、看书、赏花、赏月、他抚琴,她就在一旁跳舞,他批奏折,她便研磨,偶尔还会吟诗作对,看似琴瑟和鸣,却在顾若卿心中总是感觉如镜花水月,生怕像是做梦一样,令他惶恐不安。 三月后 顾若卿如往常一样处理完朝中要事,便回到自己宫殿,他看到梦颜汐靠在椅子上睡着了,手里还握着书籍,宫女、太监准备向他行礼,他立即挥手,示意不要打扰她。 他缓缓走到梦颜汐面前,将手里雕刻好的木偶放在桌上,木偶像极了梦颜汐, 刻的栩栩如生, 惟妙惟肖。 他满眼宠溺地伸手轻轻抚着她苍白的脸颊,他渐渐发现梦颜汐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越发爱嗜睡了,她强烈要求张御医为她看病, 可依张御医所述, 梦颜汐只是小产后落的病根,需要慢慢调理, 可三月过去了, 明显的看出她的精神状态日渐消沉,未有一丝好转。 正当他宣其他御医为她重新诊治时, 梦颜汐睁开沉重的眼皮, 虚弱地朝他勾出一抹笑。 “皇上,你忙完了?”。 “汐儿,朕让李太医为你看病, 可好?”。 梦颜汐摇了摇头,安慰道: “张御医都说我无大碍,你不要太担心,可能立夏后,天气比较炎热,所以越发爱贪睡了”。 顾若卿便将梦颜汐从椅子上拦腰抱起, 朝寝殿走去, 宫女们立即纷纷退下。 顾若卿动作轻柔地把她放在床上,蓦地低下头含在她耳垂上, 发出微弱地喘气声。 “汐儿,朕好想要你”。 原来梦颜汐从未和顾若卿有过肌肤之亲,都是以身子不适而搪塞过去, 她的身子状况顾若卿是看在眼里,便只等她的身子尽快能好, 可他的占有欲已到无法受控。 “皇上, 再等等, 我怕会让皇上扫兴”。 “汐儿, 朕真的很爱你”。 说罢,顾若卿压在她柔软的娇躯上, 清晰地听到他胸膛传来强劲有力的声音,修长的手伸进她的底裙,梦颜汐身子一颤,立马推开顾若卿。 “皇上, 待我身子好了后, 让我来服侍你”。 顾若卿一把将她拉进怀中, 两人紧紧相依无缝贴合着,他炽热的心躁动不安, 鼻尖顶着鼻尖,他的呼吸渐渐粗重。 “汐儿, 朕要你,现在就想要你,朕总感觉你会离开朕,朕好怕”。 “皇上, 汐儿不会离开你”。 说罢,她便从床上走下, 拿起绣好的香囊, 递给顾若卿, 顾若卿深情地望着梦颜汐, 便顺势走下床, 接过香囊,凑到鼻尖轻轻一吻,故意调侃道: “味道淡儿而不浓,颜色花纹也是简单大气,不过呢这个绣功还需再练练”。 梦颜汐一把夺过香囊,生气的转过身。 “算了,皇上后宫嫔妃众多,还是让她们为你去绣,我的的拿不出手,我扔了便是”。 顾若卿朗声大笑,便走到梦颜汐面前,伸手宠溺地刮了一下她鼻子。 “傻丫头, 你怎能和她们相处,你在朕心里都是独一无二,你做的什么都胜过她们千万,朕喜欢还来不及,怎舍得让你丢弃”。 说着他便从梦颜汐手里抢过香囊, 顺便带在腰间,他看梦颜汐乐了,便将她揽入怀中,紧紧抱住。 “汐儿,这几月和你在一起,是朕与生俱来从未有过的快乐,你让朕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只羡鸳鸯不羡仙”这句话,无论和你做什么都是有滋有味,朕乏味的生活让你添了众多色彩”。 “汐儿,永远不要离开朕,就让我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梦颜汐贴在他胸膛上,点了点头,但眼中只有仇恨和厌恶。 几日后,顾若卿突然生病了,全身都是红疹,高烧不退,太医院也不知皇上染了什么病,怎么染的也无从得知,便是竭尽全力为皇上诊治,宫中上上下下的慌乱不已。 而后宫嫔妃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坐立不安,失了方向,除了哭便是哭,她们争先恐后地要去照顾若卿,但听闻这个病会传染,顿时没人敢去。 皇后身怀六甲更不可能去照顾,最终所有人纷纷指向梦颜汐,因为她现在最得皇上宠爱,她去最为合适。 不过,这都是梦颜汐意料之中的事,一切都是她所为。 梦颜汐站在紫玄殿门口,朝众嫔妃睨了一眼后,未带面纱便直接端着汤碗朝里走进。 “天呐,她这不怕染病啊,若满脸都溃烂了,即便皇上醒来也不会再那般宠她了”。嘉贵人说道。 “哼,也正好,她一副狐媚样子,毁了容最好不好”。雅贵妃说道。 众嫔妃都在嘲讽梦颜汐,站在一旁的阿福和李中全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朝她们翻了一个白眼。 寝殿 梦颜汐端着汤碗走进,对宫女太监说道: “你们还是出去候着,皇上身边有我照顾,你们待在这里也于事无补,若传染上,宫中就遭殃了,快出去”。 “是是是,梦姑娘,我们这就退下”。 顷刻间,偌大的寝殿只剩她和顾若卿,显得那般凄凉。 她不紧不慢地来到床边,冷漠地看着躺在床上的顾若卿,他双目紧闭,眉头紧绷,额头全是虚汗,脖子、手臂、脸上都是红疹,看起来他极为痛苦。 她冷笑一声,便坐到床边,将怀中的毒药放入汤药里,一边搅拌一边愤恨道: “我原本可以和大人相守一生,为他生儿育女,永远的幸福下去,可是你却毁我们”。 “那声放箭是你命人喊得,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不仅拆散了我们,还让他万箭穿心而死,他是我的命啊,我梦颜汐此生最爱的人,让你害死了,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 “对你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今日杀你而准备的,你这个病也是我害的,就是那个香囊”。 “顾若卿,我已命不久矣了,所以下去见大人时,也要带上你,我要让你给他赎罪,当牛做马”。 说着他便舀起一勺汤朝他嘴边喂去时,顾若卿神智不清地说道: “汐儿,汐儿,快走快走,我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快走”。 “汐儿,你快醒来,我不会让你有事,我会好好爱你”。 顾若卿好像在做梦,梦见有人追杀他和梦颜汐,又梦到梦颜汐从阁楼摔下时陷入昏迷的情景,他眼角的泪水缓缓流下。 此话一出,梦颜汐顿时一颤,将汤碗撒在他身上,她微微侧过头,便看到他手里紧紧握着木偶,是她的模样,这一刻她内心五味杂陈。 脑海中浮现出她和顾若卿这数月的点点滴滴,瞬间打乱了她的心,便趴在他的胸膛上失声痛哭。 “为什么,为什么我下不去手,大人,我好恨我自己,我没办法替你报仇了”。 忽然她眉头紧蹙,一口鲜血吐在了那个木偶上,朝顾若卿脸上看去,颤抖地抚摸着他的脸,心痛道: “我始终还是心软了”。 说罢,她擦去嘴角的血迹,将汤药倒在地上,跌跌撞撞地离开了。 李中全和阿福见梦颜汐神色不对劲的走了出来了,阿福急忙问道: “皇上可有好转?”。 “皇上会没事的”。 梦颜汐眼神空洞地拖着虚弱的身子离开了。阿福误以为她去休息,便未阻拦。 (本章完) ------------ 第六十章 大结局! 数月后 当顾若卿醒来后,他再也没有找到梦颜汐,派人将京城翻了一个地朝天,早已不见她的踪影,他渐渐变得郁郁寡欢,等她回来的那一天。 梦颜汐其实从未离你京城,当顾若卿派人找她时,她都刻意躲了起来。 她和蕊心来到城外半山腰的世外桃源,花艳艳以娇容,山青青而凝神,叶淡淡以凝碧,水潺潺而幽思。 蕊心从小厨房端着梦颜汐最爱吃的点心,望着摇椅上的背影,眼泪止不住的留了下来,连忙擦去泪水,走到她身边,笑道。 “主子,你猜我今日给你做了什么点心?”。 梦颜汐气若游丝地看向她,苍白的脸上吃力的笑了笑。 “蕊心,谢谢有你相伴,等我离开后便去大理,我为你准备了一笔钱,在我包袱里”。 蕊心扑腾跪在地上,紧紧握住她的手,哭道: “主子,对不起蕊心没用,对不起……”。 “傻丫头,生死有命,不是你能左右的,不过临了时,有你陪着我,我不再那么孤单了”。 “主子,对不起我已将实情告诉了他们”。 话音刚落,便看到上官云霄、顾锦恩,沈慕清、沈修染、秦风跑到她身边。 梦颜汐看着他们各个哭哭啼啼,眼中泛着泪光哽咽道: “对不起,我骗了你们,我没有失忆”。 “梦姐姐,你不要死好不好?”。顾锦恩扑在她怀中哭道。 梦颜汐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发丝。 “你不恨我?我进宫可要杀你的皇帝哥哥”。 “可你最后还是心软了,梦姐姐原谅皇帝哥哥吧”。 “汐儿,你为什么要对我们隐瞒我们这么多啊,你太傻了”。秦风说道。 “汐儿,我……”。上官云霄顿时难过的说不出话了。 沈慕清躲在梦颜汐身旁,紧紧攥着她的手,哭道: “傻汐儿,若我们知道你是为辰逸报仇,我们一定会阻止你”。 “花子墨这小子也不知去哪了?”。沈修染深深叹了一口气。 “我终究辜负了他……”。 “蕊心,扶我回房,我想换一件衣赏”。 谷抖“梦姐姐,我们帮你”。 顾锦恩、沈慕清、蕊心将她扶进房间,原来她已将凤冠霞披全部复原,她们三人一边擦拭着泪水一边为她梳妆打扮。 良久后,梦颜汐身穿凤冠霞披在她们的搀扶下缓缓走出房间,是那样的光彩夺目,笑靥如花的她宛如画中的仙子一般,美出天际。 所有人被她的美所折服,她环顾四周的一切,回忆历历在目,她累了。 她静静躺在摇椅上,朝每个人脸上看了一眼后,什么都没有说,缓缓地闭上了眼。 “主子……”。 蕊心、顾锦恩、沈慕清扑在她怀里放声大哭,上官云霄、秦风仰天长啸,沈修染悲痛的摇了摇头。 京城 那是一个明媚的午后,只见一个大约十六岁的假小子身穿青色衣裳,正穿梭在川流不息的热闹街上,她头发高高束起,容颜清秀脱俗,有着一双明眸善睐的眼睛,笑吟吟地拉着贴身侍女左顾右盼。 两侧的小摊上放着琳琅满目物品,看的她是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小姐,我们还是别瞎溜达了,快回上官府吧”。青鸾催促道。 “哎呀,好不容易离开江南,终于没人管我了,你就不能让我放飞自我啊”。 “小姐,京城我们人生地不熟,我是怕走丢,我们还是快回去”。 “怎么会走丢, 放心有我呢”。 梦颜汐一脸自信拍着胸脯说道,便继续游窜在街上。 突然,远处传来一位老人的求救声,好奇心作祟的她,便立马凑上前,从人群中硬生生挤到前面。 原来是一群锦衣卫正押着一个花甲老人赶往刑部大牢,领头的锦衣卫身穿一身紫色飞鱼服,头戴乌纱帽,手持绣春刀,眼神凛冽,威风霸气,一双桃花要下藏着几分高傲和狂妄自大。 他便是镇抚司首领陆辰逸。 恰巧两人眼神突然碰撞在一起,梦颜汐冲她莞尔一笑后,与他擦肩而过。 “小姐,我还以为你要伸张正义,要救那个可怜的老头”。青鸾笑道。 梦颜汐摇了摇头,青鸾继续问道: “小姐,上官大人要你去镇抚司当差,你可要去?”。 “不去了……”。 梦颜汐说罢,瞬间一颗泪水缓缓留下,便抬手潇洒的拭去。 陆辰逸的眼神一直停留在远处的背影上,忽然嘴角荡起一抹笑,朝梦颜汐追去! ()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 第四十七章 差点咬舌自尽! 水牢 梦颜汐发觉全身已被冻得僵硬,失去了直觉,脸苍白的甚是吓人,低垂着头迷迷糊糊,意识渐渐地在瓦解,她动了动嘴皮,声音极为虚弱地低声叫道: “大人……”。 这时,牢房大门缓缓打开,顾玄夜走了进来,冷眼看着冻僵的梦颜汐,瞳孔渐渐收缩,朝身后的两人微微挥了挥手,身后两男子便即可跳入水中,解开捆绳,将她从水中拖行上来。 顾玄夜蹲下身,望着一动不动的梦颜汐,冷笑一声,便伸手狠狠捏住她的下巴。 “区区一个水牢便已将你折磨成这样?哼,你也不过如此”。 梦颜汐幽幽张开眼,倔强地盯着他。 “只要我尚有一口气,我一定会杀了你”。 顾玄夜冷哼了一声,便对两名男子说道: “带她去正殿”。 “是,殿下”。 两男子便拖着她离开水牢,来到正殿中央,见顾玄夜坐在高殿之上,对殿中十名男子玩昧道: “你们去给她取取暖,别让她死了,而且她也会很享受这个过程”。 话音一落,十名男子顿时不知所措,无人敢上前,顾玄夜便随意指向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 “你先来”。 “殿……殿下,这……这恐怕不太好吧”。 “别废话了,你们可以无视本殿下的存在”。 “是……是”。 男子颤颤巍巍地走到梦颜汐身旁,先脱去自己全身衣服后,蹲下身哆嗦地开始解她的衣服,情不自禁的咽了下口水,一件一件地脱下,白皙的皮肤展露在众人面前,梦颜汐紧闭着双眼,眼泪不停滑落而下。 当男子准备解开她最后一件衣服时,坐在高殿之上的顾玄夜瞬间紧握扶手,脸上的神色越发寒冷。 “不好,殿下她要咬舌自尽”。男子急忙制止,并喊道。 顾玄夜眼神发生了变化,便起身慢步走到她面前,看着她满脸的泪痕,嘲讽道: “嗯?这是高兴,还是激动,一次有这么多男人伺候,是不是喜极而泣了”。 “为何那场大火没烧死你”。梦颜汐死死地盯着他看。 “你们都下去”。 “是,殿下”。 顾玄夜将她拦腰抱起,走向寝室,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床上,顺势坐在床边,抚摸着她那凝脂般的肌肤,邪魅一笑,便伸手解开她最后一件贴身内衣时,梦颜汐破口大骂道: “你简直不是人,你这个禽兽,为什么留你这样的人在世间”。 “那便让你看看我是如何对你禽兽的”。 梦颜汐眼看自己即将要一丝不挂,她一瞬间慌了, “不要,不要,不要……”。 顾玄夜顿时停下手中动作,猛然低下头吻在她的唇上,动作突然有强硬,摩擦在她的唇上,试图要将舌头伸进去,可她紧闭齿关,他便抬手拉下床帘。 然后直接将她压在身下,一只手落在她腰侧,一只手捏着她下巴,微微抬起头,鼻尖触碰鼻尖,柔声道。 “为何那么多人要爱你,让我瞧瞧你到底出色在哪?”。 梦颜汐侧过头,闭着眼哭道: “你先解开我的穴”。 谷鳨“怎么,你要反客为主?”。 顾玄夜强势地将她的脸板了过来,欲火在心中悄然蔓延,顷刻间他褪去身上所有的衣服,两个人肌肤相碰,继续朝她唇上吻去,舌尖用力撬开她的齿间,辗转反侧,时而呼风唤雨,时而柔情似海。 忽然他眉头紧蹙,见梦颜汐狠狠咬破了他的嘴唇,一股血腥味溢出,他并没有停下动作,将唇上的那抹血腥全部含进嘴里,将脑袋埋在她的脖间,嘴唇在她脖间肆意的游走,细细亲吻。 “噗……”。 一口鲜血溅了顾玄夜一脸,他猛地抬起头的那一霎那,梦颜汐猝不及防地朝他胸前一掌,即可扯下床帘包裹在自己身上,从床上翻滚而下,气若游丝地倒在了地上。 顾玄夜心中闪过一丝慌乱,便迅速下床将她抱入怀中,即可为她号脉,怒斥道: “你竟敢冲破内力自行解穴,不要命了?”。 “噗……”。 梦颜汐再次吐了一口鲜血,脸色惨白地抿了抿嘴边血迹。 “我的身子只属于陆辰逸,任何人都休想占有,我今日宁愿死也不会让你得逞”。 顾玄夜怒睁着眼,额角的青筋随着呼呼的粗气一鼓一胀。 “你为了陆辰逸保留清白,那我今日非要得到你,即使你死了,我也让你死不瞑目”。 他说着要继续将她抱上床上,此时,一个男子匆忙地跑了进来,看到这一幕略显尴尬,立即转过身说道。 “殿下不好了,我们的军火库被一袭人偷袭,他们人手太多,我们的人目前死伤无数,可要调精兵过来?”。 顾玄夜顿时杀气腾腾,朝床上的梦颜汐瞥了一眼后,便拿起衣袍往外冲。 梦颜汐眼泪从两边眼角缓缓滑过,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她知道肯定是陆辰逸所为,心道: “大人,你一定要没事,一定要平安,我什么都为你做不了,唯一的便是保住了清白”。 此刻,她听到外面传来打斗声,一道急速的脚步冲进寝室,那一刻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真的是陆辰逸,真的是他。 “汐儿……”。 当陆辰逸持剑飞快跑到床边时,看到眼前这一幕时心脏快要炸裂了,眼泪湿润,即可脱下披风盖在她身上,颤抖的将她紧紧抱紧怀中。 “对不起,我来迟了,我一定会杀了顾玄夜”。 梦颜汐泪如雨下地摇了摇头,缓缓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 “不迟,我依然是你的汐儿,我即使死也不会让他得逞”。 陆辰逸的肩膀不停地抖动起来,心痛到抽搐,泪水从眼眶中掉落下来。 “我这就带你离开”。 梦颜汐无力地点了点头,然后陆辰逸为她穿好衣服,随即抱她离开寝室。 外面一片混乱,见花子墨带着剑星阁所有人正与顾玄夜的手下打斗,杀气四溢,突然,三个男子朝陆辰逸挺剑刺入,他眼神一亮,冷光乍现,紧抱怀中的梦颜汐,一脚将三把剑鞘踢飞,矮身躲过他们的剑阵,然后纵身跃起。 三人继续挺剑猛刺,陆辰逸轻巧闪避,花子墨见状,立即将掏出三枚飞镖,手腕一扬,飞镖立时见血封侯,瞬间杀死三人,跑了过去,看到他怀中虚弱梦颜汐时,顿时天崩地裂,心疼得像刀子在割一样。 “少阁主,我们快离开吧”。兰若跑了过来,催促道。 “少……少阁主?”。 梦颜汐瞬间脑子一嗡,眼泪婆娑地看向花子墨和兰若,半张着口哽咽地说不出话,花子墨便摘下了面罩,喉咙上下滚动了两下,难过道: “汐儿,我没有死,我回来了”。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离开后再说”。陆辰逸说道。 花子墨点了点头,便带头杀出一条血路离开此地。 ()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