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全部章节 ------------ 第一章 夜班兼职 我千不该万不该推开这间饺子馆的大门。从此看到了这个世界隐藏的,科学无法解释的,古老而诡异的一面。 光怪陆离的灵魂,死者,魑魅魍魉,僵尸凶煞从此充斥着我的人生。 这间饺子馆儿名叫——黄泉。 那年,我大学刚刚毕业。因为父亲有老肺结核,近年愈发的严重,几乎成了医院的常客。我不得不放弃了留在上海打拼的梦想,回到我的家乡槟城小镇照顾父亲。 我清楚的记得那天是阴历九月初九,重阳节,到了中午饭点儿,市中心医院的食堂人满为患。 妈妈说既然是过节,就出去买点好菜。市中心医院正对面就是商业街。那里饭店,酒楼,宾馆,足疗店,KTV琳琅满目。 我手里握着母亲给的100块钱,在商业街左右徘徊。 有一家生意特别红火的饺子馆进入我的视野。那家饺子馆儿就在离市中心医院不到一百米处,蓝底儿红色的匾额,上面写着五个大字——“大馅饺子王”。 引起我注意的并不是这家饺子馆儿的人气,而是他们家的玻璃大门上贴了一张四寸海报大小的招聘启事。 上写。 “本饺子馆招聘夜班服务员。工作时间,半夜12:00到凌晨4:00。月薪两万。” 招聘信息简洁明了,可是这月薪却有些令人诧异。像我们滨城这种五六线的小城市,饭店服务员儿一个月别说是收入上万,能挣上3000元都算顶天儿。 应该是老板打错了吧,误把两千打成了两万。我不禁一笑,还真是马虎。 不过转念一想,工作时间从半夜12:00到凌晨4:00。一天只上四个小时的班,虽然一个月只有2000块钱,也不算少。并且还不耽误我白天照顾父亲。或许我可以来这儿做个兼职。 想到此处,我不自觉得推门而入。 饺子馆儿的面积不大,只有一层,大概四五十平吧。装修简洁大方,瓷白色的方形地砖,没有任何装饰的纯白色墙面。大厅里简单的摆了八张长方形木桌,不过客人倒是坐的满满。 柜台里坐着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老男人,年纪大概六十左右。剪着过时的平头,两鬓边的银发被穿过玻璃门的阳光晃的闪闪发光。 老男人此刻正在算账,手里不停地按动着计算器,“归零,四六加十八……。”。 “我叫王泽翰,今年23岁,请问你们这里是招聘夜班服务员吗?” 我伸着头腼腆的问道。 老男人听到我的话,忽的整个人一怔,只听见他手里的计算器不停的传出“归零,归零,归零。” “小伙子,你说什么?” 这老家伙莫不是耳背?我只好再重复一遍。 “老板,你好!我看见你们大门上贴的招聘启事,这里现在还招夜班服务员吗?” 老男人听了我的话,突然用一种怪异的眼神望着我。那种眼神,里面有惊喜,有惊讶,好似还带了几分惊恐。总之,他的面部表情纠结且复杂。 “招,招!” “那工作时间?” “凌晨12:00到半夜4:00。” “工资是?” “2万块一个月。” 竟然真的是两万块,这是什么内有乾坤的饺子馆儿。莫不是天上掉下个大馅饼,砸到了我的脸上?一天工作四小时,薪水猛超北上广。 “哎呦!哎呦!等了这么久,终于有来应聘的伙计了。” 金丝边眼镜男乐得合不拢嘴,冲着后厨就开始叫嚷。 “小牛啊!牛柏晔,你快过来看呀!有来应聘夜班服务员的了。” 这老男人的情绪还真是耐人寻味,我不过只是来应聘,怎么他见到我?仿佛见到了什么奇珍异宝一般,还要呼朋唤友的一起来观赏。 不时,从后厨钻出一个身穿白色厨师服的壮汉。这壮汉大约1米85,身材膀大腰圆,脸上的肉都是横着生长,模样看起来有些凶神恶煞。 不过这个厨师特别像一个人,就是86版《水浒传》里面鲁智深的扮演者——藏克生老师。 这鲁智深见到我,同样是一副奇怪又惊喜的表情。对着我上下来回打量,那赤裸裸的神色,仿佛要把我的肉体揉破,灵魂看穿。 若不是他左手的无名指带着一个白金的婚戒,我都快要怀疑他是一个性取向异常的同志了。 “好,年轻,肉嫩有体力。丹红见了肯定高兴。” “丹红?”听起来应该是一个女人的名字。 “咱们饺子馆的小老板,这死丫头!又不知道去哪里钓凯子了。行,一会儿我跟老板说一声。小伙子,今天晚上能上班儿不?” “能!” 我坚定地点点头,这么一个高薪短时的兼职,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当即跟牛柏晔敲定,当天晚上就上班。 到了夜里十二点,我跟父母打好招呼,兴冲冲的直奔“大馅饺子王”。 夜晚的槟城,大街上冷冷清清。这饺子馆就在中心医院对面,步行不过两三分钟的路程。 我推门而入,饺子馆里空无一人。这大半夜的,难不成还会有客人上门儿吃饺子? 这倒真是个稀奇的事情,总之,这都不是我该操心的。只要老板按时付工资,没有客人岂不是更好。 估计是听见了我进门的声音,牛柏晔从后厨探出了头。 “小伙子,你来啦!” “我叫王泽翰,叫我小王,泽翰都可以!” “呃,那个小王!你自己随意一点,别拘谨。一般晚上都没有什么客人,要是困了,你就趴在柜台上睡觉。熬到4:00就可以按时下班。” “睡觉!” 我整个人被雷的外焦里嫩。 “这是交了什么大运?难不成夜班服务员就是个打更的活儿?” “差不多吧!” 牛柏晔支支吾吾的。 “小王,你自便,我上后厨案板上睡着去了,来客人有点菜的喊我一声。” 我点点头,钻进铜黄色实木柜台。隔着饺子馆儿的透明玻璃大门,门外是一抹静谧的黑,马路上干净的有如乞丐的口袋——空空如也。 也不知我在柜台里坐了多久,唯独能听见的就是从后厨传来,牛大哥清晰震耳的呼噜声。 一阵困意袭来,我缓缓的趴在柜台上,轻轻的闭目养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 “滋……滋……。” 玻璃门和水泥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响声。 我听见声音虎躯一震,睁开朦胧的睡眼。没想到,大半夜的饺子馆儿竟还真的会来顾客。 一前一后共进来了两个人。 打前面的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身形极瘦,像一具风干的骷髅。 那骷髅穿了一身纯黑色的缎面复古唐装,头上还带着一顶八角棱形瓜皮帽,庄重且滑稽。 后面那位更是诡异,一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正热的夏天穿着红棉袄红棉裤,用红绳扎着两个朝天的羊角辫儿,不过模样很是标志,粉白色肉嘟嘟的脸,一双眼睛灵气十足。 老头儿开口说了话,声音苍老且嘶哑。 “吃饭哩!小伙子,帮忙拿个菜单。” 我这才回过神儿,现如今正是上班儿时间。饺子馆儿的服务员,第一天工作,怎么可以消极怠工。 “哎!好,大爷您随便坐。” 我连忙从柜台拿起一本沾满油渍,污黑泛黄的菜单双手递给唐装老头儿。 老头儿翻看了两页,又慢腾腾的把菜单儿转给坐在他对面的棉衣少女。 “闺女,随便点,想吃什么别不好意思。” 老头儿拍拍自己的裤腰,发出“砰砰”的闷响。 “多点!多吃!吃的饱饱的,咱们有钱。” 棉衣少女将头埋得低低的,好似有些害羞,半晌才开口,声音又细又小,十分腼腆。 “二斤猪肉大葱饺子,人家也想着多吃点,待会儿路上远,消耗体力呢!” ------------ 第二章 纸扎人顾客 老头儿点点头,转头向我说:“小伙子,二斤猪肉大葱水饺,两杯老白干。” 棉衣少女闻言低头撒娇道。 “人家酒量不好,就不喝了吧。” 老头儿讨好似的商量。“陪老头子来一盅,你少喝几口,夜里天凉,暖暖身子。” 说着,那老头儿竟然伸手摸上了棉衣少女的玉手。眼神似笑非笑,脸上的褶子局促的像秋天晒干的核桃皮。 棉衣少女瞟了我一眼,连忙把自己的手抽回。 千娇百媚的嘟囔着。“多大的年纪,让人家看了笑话。” 我被这眼前的一幕雷的外焦里嫩。本来还以为这两个人是爷爷和孙女。如今看来,苏东坡的一首诗写的好。 “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如今这个世道当真是世风日下,想我这个大学刚毕业的青壮年小伙子,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单身老光棍儿。眼前这爷爷辈儿的骷髅精,竟然在大半夜里去摩挲人家姑娘的手。 老头子被那棉衣少女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嘴巴咧开了笑,露出了一口玉米粒儿似的烟熏四环素牙。 我一个服务员儿,自然要涨些眼力劲儿,不能打扰客人调情。连忙收起菜单儿,转身向后厨喊道。 “牛哥,来客人了。两斤猪肉大葱饺子。” “好嘞!” 厨师牛柏晔声如洪钟,方才还呼声震天的他,霎那间精神盎然,生龙活虎。 过了约有十几分钟,牛哥从后厨端上两大盘水饺,面皮薄薄的,粉红色的内馅儿晶莹剔透。不得不说,这饺子的个头还真是大,塞的肉馅儿也多,个顶个儿的大肚子,像一个个油光铮亮的大元宝。 我将这饺子连带整两杯老白干儿端上桌,现在这饭店里的盘子真是高科技。应该是什么隔热釉瓷的材料吧,饺子明明呼呼的冒着热气,我端在手里却一丝都感觉不到烫手。 餐桌上的老头和棉衣少女仍在调情。 老头儿正在讲他年轻时的激情事,只隐约的听见什么第一任老婆,玉米地,窑厂厂房什么的。 棉衣少女认真的听着,不时的“嗯嗯”应和两声。巧笑倩然的样子,让我一时间想起了高中时的初恋。 每个人年少时都会遇到一个人,这个人是他上半生注定的劫。想起那张清丽熟悉的脸庞,内心突如其来一阵刺痛。 嗨!真想不通,这一老一少是如何搞在一起的,难不成这老头子是个隐藏的千万富翁? 我不时地坐在柜台里偷瞄,从上到下把这骷髅精打量个遍。 瓜皮帽,黑色唐装,黑底布鞋,虽然能看出是一身新衣服,鞋边儿上白净的一尘不染。可顶多是个小作坊的手工订做,既不是高定,怎么看也不会是名牌。 再看这老头儿的言行举止,他的后脊梁佝偻着,十根手指关节又粗又大,手指甲生的厚厚的,有楞有角,还泛着灰色。妈呀!这是灰指甲吧? 想不通,当真是想不通。 难不成这姑娘是个失足少女? 应该不会吧!这棉衣少女的模样也只有十八九岁,朴素纯真,透着一股自然的美。大抵是很多青葱少年心中白月光的模样。 老头儿继续讲着自己的沉年往事,棉衣少女应该是饿极了,灵动的双眸贪婪的盯着面前那两盘饺子,连筷子都不用,忽的伸出那双嫩白的玉手,抓起饺子就往嘴里塞。 饺子把少女的小嘴撑的满满的,汁水顺着它的嘴角溢出,嘴唇边浸满了淡黑色的油汤。 我不禁心生狐疑,这饺子馆儿也忒黑心,大概不知从哪儿淘来的地沟油和淋巴肉吧,怎么油汤竟然是乌黑色的? 老头儿看着少女狼吞虎咽的样子,满足的一笑。清了清嗓子,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正方形的铁盒,里头装满了长方形的烟纸和旱烟丝。 只见他熟练地卷起一根烟卷儿,“砰”点着火,一股苦涩呛人的烟味儿顿时袭满整间饺子馆。 姑娘微微的皱下眉头,看着老头烟卷儿上的火星子,身体缓缓后侧,眼神里略带惊怕。 “可得小心些,人家怕火的。” “呦!疏忽了,你这妮子见不得火。” 老头儿说着不舍得狠嘬了两口烟卷儿,随手往地下一扔。 烟卷儿并没有熄灭,仍滚滚的往外渗着白烟,闻着味儿应该是苦水县的老旱烟,劲儿大,呛人的很。 我并不会抽烟,因为父亲肺子不好,家里也从不允许有半点异味儿,所以我对这烟味异常敏感。感觉整个人都头昏脑胀的。 我从柜台里拿起扫把,敞开玻璃门,走到老头儿脚边,像打高尔夫球一样,把那烟头直接扫飞到门外。“嘿!走你!” 此时大约凌晨两点,门外寒风四起,这两天正赶上换季降温,外面的狂风呜咽的刮着,在空气里来回对流,发出女人抽泣一般的声音。 我眼看着那烟头已经扫到门外,猛然一阵回旋风,零星的又刮回来几个火星点子。 我连忙关门,只听见“哇呀”一声惨叫。那棉衣少女发出了凄惨撕裂的哀嚎。 我连忙回头,却见那穿着棉衣的妙龄少女,被那个饭米粒儿大小的火星点子,燎成了一团硕大火球。 “好烫,救命,要把我烤干了,救命!” 少女的声音尖锐而痛苦。 “怎么会这样?” 我被眼前的场景吓的怔住了,冷汗顷刻间浸湿了整个身体,不过是个饭米粒大小的火星点子,怎么倾刻间就能把一个活生生的女人烧成这样? 老头儿见到这个场景确实出奇的淡定。只见他隐隐地咬着后槽牙,面部抽搐,脸色铁青。 “好热,啊……啊啊啊啊!” 少女的惨叫愈发犀利,整个人包在红色的火光里模糊不清,只能隐约看到,她那粉白色的,因疼痛而扭曲的小脸儿,和嘴角溢出的油亮的乌黑色汁水。 后厨的牛柏晔也听到了大堂的惨叫,只听见从厨房里传来一阵叮铃咣当,锅碗瓢盆的响声。 紧接着便是水龙头放水的声音。 不时,牛大哥不慌不忙地端上来一个装满自来水的不锈钢铁盆。 只见他大摇大摆的走到火团旁边,把那盆凉水从火苗的顶部直接灌下。 刚才还洵事凶猛的火团,被这一盆自来水轻松熄灭。 只是,方才火团内凄惨嘶嚎的少女却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只是一地的灰水,和一些残破不堪的暗红色纸屑。 眼前这一幕实在太不可置信,一个念头顿时在我脑中炸开。这个棉衣少女,她,她不是人。 红色的棉袄,红色的棉裤。两个朝天羊角辫儿,粉嫩团状的小脸,两腮上淡淡的嫩红。 一个清晰而渗人的形象瞬间在我眼前生成,这不就是冥纸店里的扎花女童吗? 牛柏晔见到这个场景早就多见不怪,望了一眼已经四肢僵硬的我。 嬉皮笑脸的戏虐道:“好小子,第一天上班儿就捅娄子,看丹红回来怎么收拾你,要扣工资喽!” 那老头子仍是淡定的很,无奈的长叹一口气。一双怒气冲天的眼睛看着我似乎要往外喷火。 “这,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我战战兢兢,冷汗间浸湿身上的运动衫。 “那女的根本不是人,这饺子馆儿到底做的什么买卖?为什么要在大半夜里营业?” 牛柏晔上前拍拍我的肩膀。 “慢慢你就知道了,大小伙子,怂个什么?” “不,我不干了。” 我多么想此时,立刻,马上就冲出去。可是我的两条腿如同灌了铅块儿,仿佛有千斤万斤重,巴在地上纹丝不动,完全抬不起来。 那老头子从裤腰的布口袋里掏出了一沓钱,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我定睛一看,竟是一沓粉绿色的冥币。 ------------ 第三章 黄泉路上无老少 他沉重的呼吸着,鼻孔往外喷着粗气。 “毛手毛脚,搞坏了老头子黄泉路上的伴儿。你小子给我等着,早晚给你些教训瞧瞧。” 牛柏晔听了顿时怒向胆边生。 “你个糟老头子,受的起那年轻漂亮的媳妇儿?自己吃饱了赶紧上路,我们黄泉饺子馆给的人也是你个刚死的小鬼能惹得起的?” “黄泉饺子馆?” 我的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各尽其中。我应聘的明明是市中医院对面的“大馅儿饺子王”啊!什么时候变成了黄泉饺子馆? 我不自觉的转头看向玻璃大门外,暗红色的霓虹灯招牌在门口地面上印出了两个大字。 “黄泉”。 老头子闻言,肩膀忽的一耸,好似的,确被这些话威慑到,可是他的神情,那紧皱的眉头,微张的鼻孔,明明显示出他还是心有不甘。 “不吃了!” 老头子颤颤悠悠站起身,双手往后一背,抬腿往门口走,路过我的身边,忽的停住脚步。 “你爸爸住在呼吸科315病房吧,我们见过。” 随即便是一阵刺耳的冷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黄泉路上无老少,老头子我总该找个伴儿。” 说完,那骷髅精拔腿扬长而去。 我此时大脑之中只有一个想法,我要离开这个地方,无论多高的工资,这种跟鬼魂打交道的事儿,是要折寿的,老子不能干。 “我,我不干了。” 我握紧拳头,底气十足。 牛柏晔闻言有些尴尬。 “这,你这小伙子胆子忒小些。更何况我又不是老板,你等丹红来跟她说吧。” “不,这个鬼地方我一分钟都待不下去。牛大哥,麻烦你帮我转告老板,我今天的工钱不要了,我再也不会回来的。” 忽的,我的身体好像恢复一些力气,我鼓起万分的勇气拔开腿,转身就往门外走。 此刻虽然是深夜,可好在对面就是中心医院,医院旁的路灯通宵皆明,气氛反而并不渗人。 我刚要穿过马路,突然,一辆宝蓝色的SUV停在我的面前。 从SUV的副驾驶上下来一个穿着艳红色紧身连衣裙的大波浪美女。 这女人穿的真是骚气十足,艳红色的吊带连衣裙,上面u领开的大大的,露出明显的事业线,下半身刚够大腿根,两条超薄黑丝大长腿明晃晃的荡在车边,七厘米的裸粉色恨天高更把这个女人称的妩媚动人。 可惜,我刚从那么一个光怪陆离的饺子馆儿出来,哪里还有心情欣赏美女。 只见这大波浪冲主驾驶的男人摆摆手,转身从我身旁擦肩而过。 一股媚俗刺鼻的浓烈香水味儿钻进我的鼻腔。 女人哪!从头到脚,就连身上的味道都要包装,从她那左摇右摆,s型扭跨的走路姿势就能看出,不是夜场风骚怪,就是个矫情的拜金女。 今天晚上,真是见遍了奇形怪状的人,还有鬼。 我不做多想,三步并作两步大步走回医院,医院走廊的灯还是亮着的,只是病房里都暗了下来。 我隔着呼吸科315病房的门窗看见父亲已经熟睡,也不敢打扰,只好将就的躺在医院长廊的椅子上,不敢闭眼,满脑子都是那着火的纸扎女人和骷髅精最后在我身边说的那句话。 “你爸爸住在呼吸科315病房吧,我们见过。” 这个骷髅精见过我爸爸,他那一身复古的黑缎面唐装。难不成是死人穿的寿衣?难不成那个骷髅精就是死在这家医院? 骷髅精说过要给我点教训,黄泉路上无老少,他要找个伴儿陪他,这些话在我脑海里久久不能散去。我心里有一种强烈的第六感,我惹上大麻烦了。 提心吊胆熬到了天亮,眼见着医院外面的天空从暗灰色渐渐变成了雾霾蓝。忽的一阵困意袭来,再睁眼时已经日上三竿。 妈妈推了推椅子上的我。心疼的呢喃:“昨天第一天上班,累坏了吧。回来怎么不进病房啊?躺在椅子上睡,着凉了可怎么好?” 我随口应付着。“没事,看你和爸爸睡得香。怕打扰你们。” 妈妈从兜里掏出十块钱递给我。“去买两个包子,打一份小米粥。外加四个酸菜馅儿菜干粮,你爸今天精神不错,一大早上就说想吃菜干粮。” 我接过钱,像个提线木偶似的去医院食堂买早餐。 等到回来时,突然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父亲的病房走出,虽然我只看到那一抹背影,可是内心顿时忐忑不安起来。 那背影,黑色的背影,佝偻着的黑色缎面唐装,就连头顶的黑色瓜皮帽,都跟昨天夜里一模一样。 我急忙跑进病房。 “妈,刚才是谁从咱们病房出去了?” 妈妈边叠被子,边笑着说。 “你没见过吧?是住在四楼内科的张大爷,平时最喜欢串东串西的拉家常。今早特地来看看你爸爸,这老爷子,健谈的很。” 我闻言心下一惊,把买好的早餐随手往床上一扔,连忙跑去四楼内科。 早上7:00,医院的护士刚刚交接班。我拽着一个穿蓝色制服的小护士。问她:“张大爷住在哪个病房?” 小护士眨着一双桃花眼。“你说哪个张大爷啊?” “就是那个喜欢串东串西的。特别瘦,双腮往里凹陷着,有些黑,身高大概一米六五左右吧。” 小护士顿时想起来。“张俞大爷吧!你是他家亲戚?” 我摇摇头。“算是故交,有些旧相识。” “哎呀!那你来晚了。” 小护士皱着眉头,叹息道。 “张俞大爷前天下午就去世了!几个子女都是从外地赶回来。匆匆忙忙的,昨天就把张大爷送去火葬场火化了。” “什么?” 我顿时吓得脸没了半点血色。嘴唇上下嗫嚅,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只听见小护士在旁边咿咿呀呀的宽慰。 “老人嘛,早晚都有走的这天。你也别太难过了,你要是和张大爷有故交,我把他子女的联系方式留给你吧。” 我木讷地点点头,手里握着小护士写给我的电话号码。一步一步沉沉的走下楼。 刚走到楼梯转口,就听到歇斯底里,嚎啕大哭的声音。 是妈妈! 我连忙跑回315病房,妈妈冲过来狠狠地扑在了我身上。 “泽翰,你爸爸,你爸爸他……。” “爸爸,爸爸他怎么了?” 妈妈整个人跄到了我的身上,哑着嗓子哀嚎的声嘶力竭。 “刚才他还有说有笑的吃菜干粮,突然间就翻了白眼儿,双手掐着脖子,抽搐着憋昏了过去。现在,现在已经被送去抢救了。 儿呀!你爸要是没了,咱们娘俩可怎么活?” “怎么会这样?” 我当时觉得自己血压往上冲,爸爸的病老肺结核,明明最近已经稳定下来,怎么会突然间……? 我明白,一定是那个张俞,我昨晚无意间烧了她的纸扎人老婆,他说过要给我点教训。 黄泉路上无老少,他说要给自己找的伴儿,难不成要对我的父亲下手? 唉!我心中一千一万个后悔。我宁愿陪那个老鬼下地狱的人是我。全都是因为我。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妈妈哭的整个人都在发抖,整栋医院的三楼都是母亲凄楚幽咽的回音。 对了,牛柏晔曾经说过,黄泉饺子馆儿的人这些小鬼惹不起。为了父亲,我只能再去那个人鬼交界的黄泉饺子馆一趟。 我来不及安慰母亲,拔腿就往饺子馆儿跑。 只听见母亲在后头唤我:“泽翰,你去哪儿?” ------------ 第四章 内藏乾坤的书房 白天的饺子馆儿,招牌又变成了原样,蓝底儿红字儿的五个大字。“大馅饺子王”,完全不见了昨天晚上“黄泉”两字的踪影。 我推门而入,饺子馆里生意红火,坐满了客人,应该都是对面中心医院的病人家属。 白班儿坐在柜台里的还是那个六十出头的老年圆脸男子,穿着红格子衬衫,戴了一副金边圆形老花镜。 眼镜男一眼认出我。 “这不是应聘夜班服务员的小伙子吗?下班还不休息呀?” “大叔,牛大哥呢?我找牛柏晔大哥。” “找小牛呀!他下夜班回家了。” “这可怎么办才好?这可怎么办呀?” 忽的,听见从后厨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女声。“杜叔!发生什么事了?” “哎呦!是夜班那个小伙子找小牛。” “牛哥不是说那小子不干了吗?” 紧接着便是高跟鞋敲打地砖“哒,哒,哒”的声音。 一抹红色的身影从后厨钻出来,不是别人,正是昨天半夜从SUV下车的那个风骚大波浪。 眼镜男冲着大波浪笑意盈盈的指了指我。 “丹红,你没见过。就是这个小伙子,昨天来应聘的夜班服务员。” 这个叫丹红的女人上下打量我一番,嘟着烈焰红唇软语道:“小弟弟长得蛮精神,听说被吓到了?我们这里工资蛮高,在槟城这个小城区,这种待遇可不好找的。” “可是,你们这里是……。” 话说到一半儿,我打量了一下满堂的顾客。 “你们这里是做那种生意的!昨天我只上了半个晚上,就招惹上不干净的东西了。” 大波浪和眼镜男闻言相视一笑。 大波浪挺了挺高耸的胸脯,从柜台上摸起一盒炫赫门,熟练的抽出,夹起,点着。 “小弟弟,你我早晚都会变成那种东西的。更何况能看到我们门外招聘启事的人,注定都长了一双常人没有的眼睛。其实那种东西你早就见过,只不过自己不认识罢了!” “你是说,我的眼睛和正常人不一样?” 此时我反而纳罕起来,怪不得呢。门口那张招聘启事,贴的明晃晃的,可是纸张已经泛黄,应该是粘贴了好久。这么高薪的工资,怎么可能那么长时间招不到服务员呢?难不成,我的眼睛真的有问题? 我随手拽了一个旁边正在吃饭的,满嘴流油的富态大叔。 “大哥,麻烦问一下。你能看到门口那张招聘启事吗?” 吃饭男被我问的一愣。 “什么招聘启事?”他眯瞪着眼睛,仔细向门外张望。迷茫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话。 那么大的一张黄纸,整整堵住了半个玻璃门,竟然没有人能够看见……。 我顿时浑身汗毛四起,原来,这么多年,我一直长了一双跟常人不一样的眼睛,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大波浪朝着我的脸吐了一口浓烟,似笑非笑的。 “弟弟,你莫不会是回来要工资的吧?你可只上了半个夜班,还搞掉了我店里的一个顾客。姐姐还没让你赔偿呢!” “不是,美女,求求你救救我父亲!我,我被昨天晚上那个骷髅精给缠上了。” 大波浪闻言,眼睛溜溜在眼眶里一转。 “这里客人多不方便,你跟我上后厨讲。” 那个女人走在前面,骻部一扭一扭的,妖气的很,我紧跟在她身后。看着他那一对儿圆润紧俏的后鞧,被她晃的眼晕。 掀开一席纯白色的帘子就是后厨。 直到进入这饺子馆儿的后厨,我才发现这个地方果然暗藏玄机。 这件厨房分为两个区域,一侧同正常饭店的后厨一样,不锈钢的炉灶,锅碗瓢盆摆放整齐。几个年轻厨师正在上灶,明火宽油,菜香扑鼻。 而另一侧,背景墙却是一幅巨大的黄色墙面太极阴阳八卦图。 前头摆的也不是炉灶,而是长长的香案,香岸边上有两个一米高的深蓝色油桶,油桶里黑漆麻乌装的不知是什么粘稠肮脏的液体。 大波浪叼着香烟,从香案底下抽出两把红色高脚椅,“坐。” 我顺势坐下,将昨天夜里发生的事,和今天早上看到那骷髅精从我父亲病房出来,以前我父亲此刻正在被急救,跟这大波浪全盘托出。 待我叙诉完,那大波浪听得义愤填膺。 “他奶奶的,这年头这些小鬼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我们黄泉饺子馆儿的地盘儿上撒野。” “美女姐姐,你一定有办法的,对吧?你一定要救救我父亲啊!” 大波浪将手中的烟蒂狠狠扔到地上,用高跟鞋反复碾压。 说起话来,声音又细又腻,却满口污言秽语。 “不他妈就是个火星点子大的屁事儿吗?烧了他一个破纸扎人,竟敢让活人给他陪葬!弟弟,你把那张俞家人的联系方式给我,本小姐现在就去会会这个老鬼。” 我从怀里摸出那张小护士递给我的皱皱巴巴的纸。仔仔细细地舒展开来,照着上面的联系方式,用手机拨了过去。 “嘟嘟嘟……。” 仅仅片刻,电话那头便被接通。 一个沉稳低闷的男声响起。“喂,你好!请问你找哪位?” 大波浪直接从我手中把手机抢了过去,打开扩音。 这个大胸女人,撒起谎来连眼皮都不需要眨一下。 “喂,请问是张俞爷爷吗?我是丹红啊!苏房名的孙女儿,我爷爷让我今天去看看您呀。” 只听电话那头沉顿片刻,紧接着便是连连叹息,声音里渗透出悲伤。 “我是张俞先生的儿子,小姐,我的父亲前天已经去世了。” “什么?” 大波浪顿时哭哭唧唧起来,语气比那死者家属还要伤心。 “那您一定是张叔叔吧,张俞爷爷跟我爷爷是多年的好友,呜呜呜。张俞爷爷的灵堂摆在那儿?我今天一定要见他最后一面,给爷爷送行。” 说着,那大波浪的眼角还真熙熙簇簇的掉下了几颗黄豆大的泪珠子。 女人呐,果然是世界上最会骗人的生物,不止会骗男人,发起狠来竟然连自己都骗。 电话那头张俞的儿子,已经把他的地址用短信的方式给我们发过来。 大波浪用指尖轻轻的拭了拭脸上的泪珠,以免了弄花她那精致又妖艳的妆容。 “弟弟,跟我走一趟吧。竟然是在我们黄泉饺子馆出的事儿,姐姐一定给你讨回个公道。” 大波浪这个女人,无论是从语言还是行动,都觉得她这个女人好飒,唯独出门前最后一刻,她死活不忘背上一个lv的牛皮复古水桶包。 不知为何,这个大波浪身材真是绝佳,长得也是十分妩媚标志。可是我竟对她提不起一丝好感。 或许是我太过传统吧,对这种衣着暴露,打扮风骚,满嘴鬼话连篇,还抽烟飙脏话的女人实在是有太多抵触。 我们顺着张俞儿子留下的地址,富强家园3号楼612室。 走到门口,我刚要敲门,大波浪突然握住我的手,她的手又软又滑,还做着长长的金色的美甲。 “先等一下。” “怎么?”我狐疑的问她。 只见大波浪不慌不忙的从lv包包里摸出一个银色镂空雕花的小镜。 这个风骚女人,难不成到这种时候还要补妆吗? 大波浪用手指甲把小镜撬开,这镜子里竟然内有乾坤,内里底部是一个迷你的八卦阵图。 呵,这个女人当真有两把刷子。 只见大波浪把八卦镜平摊在右手手掌之上,双目紧闭,口中念念有词。 “太极阴阳合两仪,四象八卦显神通。玄幻菩提人鬼畜,乾坤六道露灵威……。” ------------ 第五章 登门拜访 忽地,大波浪睁开双眼,眉头微微凝蹙。“怎么感觉不到呢?” “感觉不到什么?” 这女人神神叨叨,我心中狐疑的很。 “呃,没什么。” 风骚女人淡定的摇摇头,“老家伙的灵魂好像不在这儿,进去看看再说吧。” 我按着原来的思路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穿着黑色西装,脚踏大蓝拖鞋的清瘦男人,长得和昨夜的骷髅精倒是有七八分相似之处,看来就是张俞的儿子无疑。 那个男人把我和大波浪邀请进屋。 这是一栋十几年前装修的老式筒子楼,房间里的陈设都是过时了几十年的旧家具。暗黄色雕着花儿的衣柜,刷了绿漆的四腿板凳。还有茶几上,印着大红大绿鸳鸯戏水的白色搪瓷水缸。 这应该就是张俞本人的住房,但凡年纪轻一些,都忍受不了如此土气的居住风格。 客厅的正南方摆了一张暗绿色的老式缝纫机,缝纫机上就摆放着张俞的遗像,那凹陷的脸颊,延伸至太阳穴的细长鱼尾纹,一副愤愤不平的表情,让我不寒而栗。 张俞的儿子递给我和大波浪一人三根黄香。 我们恭恭敬敬的冲着张俞的遗像三鞠躬,我心中想着,希望这个老鬼能原谅我昨夜的冒失,留我父亲一条生路。 中年男子自称张定文,是张老头子的二儿子。张俞四个子女都在外地定居,其余几人因为工作原因,将张俞火化后都纷纷赶回去了,只留他一个人在这里,筹备着将老父亲的房子卖掉,了了最后的牵挂。 只见张定文面色憔悴,灰黄色的脸庞上,眼眶还是红着的。 大波浪入戏颇深。 “真是天公不作美,张爷爷那么好的人,怎么偏偏走的这么急?连他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说着自顾自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倘若我不是知道真相,还真以为她是死者的哪个家属亲眷? “姑娘,别太难过。我父亲走的时候已经81岁了,按照老人们的说法,自然病逝,也算得上是喜丧。” 大波浪也跟着点点头,假意的宽慰着中年男子。 “按着年纪,我应该叫您一声叔叔。张叔叔也不要太伤心。张爷爷虽然走了,可是凭我们的以往交情,咱们两家以后就当亲戚处。但凡是有事儿用到侄女儿的地方,叔叔您就张句口,侄女儿一定尽力而为。” 张定文被这大波浪忽悠的心生伤感,一个已经到了知天命之年的男子,死了父亲,还是会伤心难耐,以至于在陌生人面前崩溃的掉了好些眼泪。 “不好意思,让你们面前见笑了。” 张定文起身像我们微微嵌首表示抱歉。“二位先坐一会儿,我去洗把脸。” 那男人起身刚走,我就迫不及待的问大波浪。 “美女姐姐,你看到张老爷子的鬼魂了吗?你一定要跟他说,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的父亲是无辜的。” 父亲被肺结核折磨了这么多年,如今还因为我这么个不孝的儿子遭受如此大的罪,我心里怎么想,怎么过意不去。 “你自己没长眼睛呀!” 大波浪面露不屑,朝着我努努她那艳红色的性感厚唇。 “咱们的眼睛是一样的,那老鬼如果在这里的话,你早就看到了,还用我传什么话?” “那么?张爷爷的鬼魂不在自己家中,还能在哪里?” “说不定出去遛弯儿了呗。” 大波浪,云淡风轻道:“你不是说那老头子生前喜欢串东串西的吗?不过,你父亲这件事儿恐怕没这么简单。” “为什么?” 这风骚女人方才未进门时,就已经面露难色。难不成后面还有更大的麻烦? 大波浪伸出右手,嘴里仍嘀嘀咕咕掐算一番。 “这屋里的味道不对。” “味道?” 我有些那纳罕,这间房子虽然装修老派,可打扫的也算干净整洁。我用力的吸吸鼻子,扑面而来的只有风骚怪身上浓烈的媚俗香水味儿,和香炉里熏香的味道,再没有其他难闻的异味儿了。 “我怎么闻不出来?难不成是供香?” 大波浪摆摆手。“我说的不是这个味道,而是穷凶极恶的怨恨之气。” “这里有穷凶极恶的味道!姐姐,你是怎么闻出来的?” “没有穷凶极恶的味道,也没有怨恨的味道。只有一股淡淡的腥味儿,你闻得到吗?” 闻言,我更加猛烈的用鼻子呼吸。荷!这回香水味儿更上头了,熏得我脑瓜仁子直犯晕。 “闻不到,全被你身上的香味给遮住了!” “那必须的。”大波浪眼里闪出一丝狡黠的光亮。“姐姐喷的可是圣罗兰黑鸭片,高级熟女斩男香,怎么样?有没有被姐姐斩到?” 我捂着头,食指按摩太阳穴。“斩到还没有,不过有被呛到。” “小屁孩儿!什么都不懂。” 大波浪朝着我翻个白眼儿,把自己身上的吊带裙整理一番,凹凸起伏的身材更显得玲珑有致。 “弟弟,交给你个任务。一会儿把张老头的生辰八字套出来。这件事儿有些麻烦,回去我再跟你细说。” 不时,张定文洗完脸,顺手给我们沏了两杯茶水。 “真是不好意思,我刚才太激动了,客人进门这么长时间连杯茶都没有倒,千万不要见怪。” 这个张定文倒是十分讲究,上好的紫砂茶杯,一杯里有一大朵橘黄色的团型菊花。 我自从昨天晚上从黄泉饺子馆儿出来,一直到现在都是滴水未进,正好渴的要命。直接端起茶碗一饮而尽。 这菊花茶味道香浓纯正,浓郁的花香掩盖了清淡的苦味,应该是上等的花茶。 “好茶!” 我不禁连连称赞,我的家庭虽然也算小康,但是父亲常年病重,血淋淋的医药费把家里拖到了温饱边缘,在家中我自然是没有喝过什么好的茶叶。 不过上大学时,我的导员是个爱打毛衣的养生妇女。她的办公桌上常备一套精致的茶具,每天换着样的喝着养生花茶,白茶,砖茶,熟普。 那时,我是班里的班长,每天跟导员书记打交道,自然也跟着混过不少好茶水喝,当时最贵的要数武夷山母树的大红袍,据说一两都要上万元。 “这是纯正的杭白菊吧?” 以前,我也曾有幸喝过一次。据说浙江产的杭白菊,肉厚朵大,中间儿一圈儿淡黄色花瓣,实乃菊花茶之首。 张定文听了我的话,似乎遇到了知音。 “现在的年轻人,懂茶的不多哦!这是纯正浙江桐乡产的杭白菊,都是上好的胎菊,可以入药的。” 大波浪也跟着抿了一口茶,只见她浅浅舔了一小口,似乎有被苦到,面容纠结的吐吐舌头。 想来就知道,这种肤浅的女人,当然喝不惯微苦的茶水,恐怕也只有咖啡,珍珠奶茶才符合她的口味。 “桐乡是个好地方!” 大波浪还真是在哪里都能插上话。 “听张叔叔的口音,已经跟咱们当地人不一样了,应该是在外地生活好久了吧!” 张定文点点头。 “是啊!从参加工作起便一直在浙江生活,二三十年了,其间很少回家。说来也惭愧,没有我的户口本儿,现在都是浙江人。自己的儿子满口苏韵苏味儿,都不会说咱们东北话。” “是啊,长时间生活在哪里,连根都变了。” 我可没有闲时间继续与他们扯家常,我的父亲此时还在医院里急救。我只想尽快的找到那个老鬼,让他放我父亲一条生路。 ------------ 第六章 煞 “张先生,张爷爷走的实属突然,我们做晚辈的深感心痛。可巧,我知道滨城郊区有一家‘法缘寺’香火十分灵验,可否问一下张爷爷的生辰八字?等到哪日去寺庙上香时,我想帮张爷爷祈福,祈望他在黄泉安好!” 原来我撒起谎来,也可以做到脸色不红不白。 “这孩子,真是有心了!” 张定文没有丝毫怀疑,直接把张俞的生辰八字如实相告。 “1939年,阴历7月初七,下午3:12分。” 略坐片刻,我们告别了张定文,离开张家。 “姐姐可有什么收获?”我试探着问道。 大波浪职业病一般顷刻间算出张俞的命理八字。 “霹雷火,水命,骨重三两二钱。早年劳苦,男命克妻,子嗣缘薄 ,奔碌长寿之命。” 她右手的拇指不停点在其余几个手指的关节上。不知掐算些什么。 忽的,只见大波浪突然停住脚步,疑云满面,眼神复杂的撇了我一下。 回黄泉饺子馆的路上,大波浪一言不发,只有贴着美甲的手指不停地在腿上画圈。 “美女姐姐,到底什么情况?我父亲有救吗?” 大波浪无奈的摇摇头,“等回饺子馆儿再说,恐怕要请爷爷出山了。” …… 回到饺子馆儿时已是下午,店内没有了吃饭的客人。 大波浪让眼镜男通知牛柏晔马上来上班,她需要知道昨天夜里,那张俞老鬼和纸扎女人的具体细节。 不时,牛柏晔匆匆赶来,请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个身穿白色中山装,留着银色羊角胡的老大爷。 这山羊胡老大爷个头不高,身材有些微胖。不过身板儿十分笔挺,尤其是那一身纯白色的中山装,半点褶子都没有,收拾的一尘不染。一看便是个十分讲究的老古董。 大波浪见了他,扑上去直呼:“爷爷,咱们店里昨天晚上好像来了煞!” “煞?” 我被这个词吓得有些发蒙,以前在恐怖小说中看到过,煞是怨气极重女鬼的化身,杀人不眨眼,最喜欢害人性命,为自己找替身。 苏老爷子摆摆手。“莫怕,莫怕!且把你们了解的情况向我细细说来。” 我只好又把那些亲身经历之事详细复述一遍。 大波浪接言:“我们方才去张家,便觉得奇怪。整个房间里闻不到半点鬼味儿,却弥漫了一股隐隐约约,淡淡的腥气。我第一时间推算了张俞的生辰八字,他的灵魂感应微弱的如同游丝,按理说,应该是已经离开人间了。” “离开人间?”我不解其意。 “就是已经前往黄泉,投胎去了。” “不可能的!” 我极力反对。 “今天一早,我明明亲眼看见那个老鬼从我父亲的病房出来。紧接着我父亲失控窒息,被送进了抢救室。” 苏老爷子闻言十分淡定,轻轻的问我。 “你怎么确定今早见到的背影,就是昨天夜里的老鬼?他同你讲话了?” “没有!”我摇摇头。 “但是我看到他的身形,那一身复古的黑色唐装,跟昨天夜里他穿的一模一样。并且我母亲也证实,就是张俞清晨时分到我父亲的病房唠家常,两个人还聊了好久。” “那就不对了!” 苏老爷子猛然一拍饭桌,‘乓’一声巨响。老家伙中气十足,连牛柏晔脸上的肥肉都跟着颤了三颤。 “张俞不过是个刚死的小鬼,除了有阴阳眼的人可以看见他的存在,普通人怎么可能看的到他?并且还和他对话!” “这是什么意思?”我思绪混乱开来。 大波浪忽的拽住老爷子的手臂。 “爷爷,你是说今天早上这个弟弟看着的鬼魂并不是张俞,而是有恶鬼冒充张俞,在医院作祟?” 苏老爷子肯定的点点头,脸朝着我。 “小伙子,快把你父亲的生辰八字告诉我,我先暂且用符咒把他的灵魂压制下去。不然晚了,恶鬼夺魂,你父亲可就真的命不保息。” 我的脑子已经听不进太多的信息。只有“命不保夕”四个字在我耳边回荡。 金丝边眼镜男连忙从柜台上找到纸笔,递给我。让我写下父亲的生辰八字。 大波浪也有眼力见儿的指挥牛柏晔从后厨把香案搬上前厅。 备好了香炉檀香,黄纸朱砂,木剑米酒。一切都跟老港片儿电影中如出一辙。 苏老爷子让我在香案前跪下,我依命照做,低着脖子,不敢抬头直视。 只见大波浪从lv包包里,摸出了一把多功能瑞士军刀,抓起我的左手,在左手食指上,狠狠划开了一道血口。 剧烈的疼痛感瞬间在我指尖蔓延开来,都说十指连心,这个女人下手没轻没重,突然间破了我的皮,都不提前吱应一声。 大波浪一手拿着我的手指,另一手拿着装朱砂的小碟子,让我中指的鲜血一滴一滴,全部流到朱砂之中。 “要用至亲的血为你父亲锁魂,你确定你是你爸爸亲生的吧?”大波浪扑簌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用最天真的神情,说出最无语的话。 都什么时候?这个风骚怪还能问出这种不经大脑的问题。我厌弃的撇了她一眼。 “当然确定。” 苏老爷子将滴了我鲜血的的朱砂拿走,用毛笔将朱砂和鲜血调和匀,大笔一挥,在黄纸上画下了不知是什么奇形怪状的符咒。 紧接着便是开坛做法,和电视剧里跳大神颇有些相似。都是先拿着桃木剑胡乱比划一通,不过看着老爷子行云流水的姿势,倒不像是糊弄人的。 然后用木剑的顶部挑起符咒,口中振振有词。原来那大波浪胡言乱语的乾坤两仪四象,是他家祖辈留下来的‘遗传病’。 紧接着牛柏晔递给苏老爷子一个特别现代化的防风打火机。 不对呀!按理说,电视剧里作法的黄符不都是自燃的吗? 老爷子用打火机把符咒点燃,这小小的一页黄纸倾刻间化作一撮土灰。 他指了指我“小伙子,把这坨灰吃下去,一点儿都别剩。” 这老头难不成是在捉弄我?灰烬都堆在了地上,一点儿不剩。岂不是要我趴在地上去舔? 大波浪帮我拿了一瓶肥仔快乐水,打趣道。“哎呀,快点吧,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我昨天晚上亲眼见识到了鬼魂的存在,知道这世界上还有许多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为了父亲,管他什么干净埋汰,只好依言照做。 我跪在地上,匍匐到那撮纸灰的旁边,伸出手指去捏,什么都抓不起来,只沾了两手指的泥灰。 没得办法,只好伸出舌头一点一点趴在地上,将灰烬舔净。 还好我的舌尖儿足够灵活,舌头在地砖之上上来回画圈,一点一点将灰烬送入口中。一口干苦血腥的灰沫糊了我满嘴。 我扭曲着脸,看着大波浪。 “姐姐,你们店里平时都不扫地的么?怎么我还吃到了一根长头发。” 大波浪将可乐帮我拧开,递到我的嘴边,喂我喝下。 “饭店嘛!又不是自己家里,哪有那么干净的?快点,还没舔完呢!继续呀!” “吃完了!” 我痛苦地看向前面瓷白色的地砖儿,那一小片区域已经让我舔得亮白如玉,几乎都可以反光了。 “我说的是你的手指头!” 大波浪指了指我刚才捏灰的右手。 “把你的爪子嘬干净了,全部进肚,一点儿都不能剩。” 我的妈呀!还忘了这一茬。 我只好不情愿的伸出右手,将拇指和食指塞进嘴中,想着方才上厕所出来,好像都没有洗手。两根手指一股淡淡的咸骚味,连自己都嫌弃万分。 ------------ 第七章 生魂纸扎 苏老爷子从身后拍拍我的肩膀。 “好了,可以了。别跪着了,起来吧。” “这就行了?”我有一种被捉弄了的感觉。 与此同时,裤兜里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像我这样庸俗的人,凡事都要留几分。怎么还会为了一段情?想要奋不顾身……。” “喂!” 我接起手机,是母亲打来的。 “妈,爸爸怎么样了?从抢救室出来了吗?” 只听见电话那头妈妈长长的叹息,声音又弱又细,抽抽噎噎。 “儿子,你爸他抢救过来了。” “那就好。” 我悬着的心脏顿时放了下来,没想到,这个姓苏的老头儿真有两把刷子,我方才这下跪舔地了无尊严,也算是值得了。 “可是,可是……。” 母亲在电话那头依旧哽咽。 “妈,怎么了?不是已经都抢救过来了吗?” “你爸爸,你爸爸他变成植物人了。” “什么?” 我顿时犹如五雷轰顶,完全听不清妈妈之后还说了些什么。植物人,这是什么概念?躺在床上,不能说话,不能动。送个可以喘气儿以外,他跟死人有什么区别? “老家伙,你骗我!” 我犹如发了疯一般,双目炙热,两眼似血一样的鲜红。 手机“咣”的一声掉在地上,屏幕摔的稀巴烂。 我顾不得手机,上前紧紧抓住了苏房名的衣领。 “我爸为什么会变成植物人?你不是做法了吗?你个老骗子!” “喂!臭小子,你放手啊!” 大波浪第一个冲上前去,拼命将我和他爷爷分开。这个女人的指甲又长又尖,钳制着我的两只手,像十根长钉,狠狠地嵌进我手背的皮肉里。 “你个死没良心的,我爷爷给你爸爸下的是强制牵魂术,如果不是我爷爷刚才做法,你爸他现在已经死了。” “强制牵魂,不是魂魄已经被强势的压在身体里了吗?为什么我爸爸会成植物人?那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我的眼泪不争气的喷涌而出,都是这个该死的黄泉饺子馆,如果我昨天夜里没有来到这里做兼职,我爸爸的病明明已经好转了,他哪里还用遭受这么多的罪过。 “都是你们!都怪你们。” 我将自己的满腔怒气全部发泄出来。 “你们这些不人不鬼的怪物,都是你们害了我。” “你他妈才不人不鬼!” 牛柏晔当真人如其名,脾气倔的也像一头牛。 他上前一个猛扑把我撂倒在地,“小子,我们好心好意帮你,反倒还要落你埋怨?” 只有眼镜男在旁边儿唯唯诺诺的打圆场。 “哎呀!好啦,好啦。这小王的父亲成了植物人,他心里着急也是在所难免。” 又上前把我搀扶起来,替我整理一下拉皱的衣服。 “咱们苏老爷子可是抓鬼的专家,黄泉饺子馆直通阴阳,你放心吧。只要把盯上你父亲的煞处理掉,你父亲就会好起来的。” 苏老爷子倒是丝毫没有生气,对我笃定的承诺。 “是个孝顺的孩子!在我们黄泉饺子馆惹上的麻烦,老头子就是拼出命来也会帮你解决。” 我知道自己再难过,再生气也是于事无补。当前这种情况,恐怕也只有面前的几个人才能真正的帮我的忙。 我努力深呼吸,强迫压抑住自己的情绪。 “煞,可是到底是什么煞?昨天晚上只有两个客人,我怎么会招惹上煞!” 大波浪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恐怕,问题出在那个纸扎少女身上!爷爷,我记得你曾经对我讲过,有一些冥纸店做纸扎人,用的是生魂纸扎。” “生魂纸扎?” 我,牛柏晔,眼镜男纷纷疑云满面。 牛大哥率先抢问。“什么是生魂纸扎?” 苏爷爷娓娓道来。 “普通的纸扎人,不过是用彩纸扎成童男童女的形状,作为陪葬品烧给已逝的鬼魂,就如同一个傀儡,陪在鬼魂身边以解寂寞。 而生魂纸扎,是用另一个死者的毛发,衣物,加上生辰八字加以做法。这样可以将死者的灵魂封锁在纸扎人内,这是一种极其古老阴毒的法术,是以前大户人家给死者配阴婚常用的手法。” 眼镜男墨记在心里,一副老学究的模样。 “苏老爷子,那怎么分辨纸扎人究竟是不是用生魂制造的呢?” “这很简单。普通的纸扎人没有三魂六魄,没有七情六欲,只不过是个傀儡。他们像木偶一样,说话没有声调,身体僵硬,面无表情。 而封锁了灵魂的生魂纸扎,纸扎人跟真人无二,有血有肉,活灵活现。” “对,昨晚那个女人一定是被封锁了灵魂。” 我登时一拍大腿。“那个女人说话含情若水,会低眉害羞,还会和张俞调笑。她就是那个煞!” 大波浪说:“倘若真是这样,这一切都说的过去了。被封锁在纸张人类的灵魂孤寂痛苦,一个活生生的魂魄被当做礼物随意假手于人。长此以往,纸扎人里的魂魄会积聚怨气,成为恶煞。倘若他们一直困在纸扎里还好,纸张里被下了阴阳八卦封印,鬼魂的能量发散不出来,是龙也得盘着,是虎也得卧着。可惜昨天夜里那女鬼的纸扎封印被烧,冤魂逃脱出来,才会就此兴风作浪。” “可是为什么那个女鬼会盯上我?” 我百思不能其解,若是因为我伤了她的纸扎身体。其一,我并不是故意而为。其二,换一种说法,我也是变相的帮了她,帮助她的灵魂得以解脱。她为什么会盯上我呢? 大波浪撩了撩自己柔顺的长发,不得不说,这个女人行为举止,举手投足之间都媚气十足。可惜我更喜欢单纯可爱的萝莉少女,对这种风俗气息太重的女人,也只能停留在远观的层面上。 “女鬼嘛!都怨气成煞了,害人还会找理由。逮到谁算谁喽!” 大波浪说着拉起我的手,摸着刚才我的手背上被她指甲嵌进去的伤痕,几个浅浅的月牙型血痕,有一处还被刮破了皮。 她的语气略带几分心疼。 “现在的小弟弟长得可真好,细皮嫩肉的。一碰就是一道印儿。你的父亲目前没什么大碍,现在担心的该是你自己,那女鬼第一次做恶不成,怕是还会来缠着你的。” 苏老爷子大概见不惯年轻人举止轻浮,故意的猛咳了几下。 大波浪羞涩的瞥了他爷爷一眼,缓缓的撒开了我的手。 “爷爷,咱们救人救到底。不如把这小弟弟留下,直到把那煞解决了,也算不负咱苏家主先的遗志!” 苏老爷子嗔怪道:“亏你还记得咱们苏家的遗志,别忘了你的年纪,还有最后三年时间。若是再不嫁人,可就什么都晚了。” “留下?”我不大懂得大波浪口中留下的含义。 金丝边儿眼镜男像我丢了个眼色。 “能看见我们招聘启事有阴阳眼的人不多,小王啊!就在我们店里凑合着干吧,不仅能帮你解决遇到的煞,每个月还用两万块钱到手呢!” 眼镜男的手指来回戳弄,做着数钱的姿势。 钱对于现在的我来说的确十分重要,可是,在这么一个人鬼交界,古怪危险的场所。我的确还是心有几分忌惮。 大波浪似乎看出了我的疑虑。 “现在我们店里帮几天忙,等到爷爷把这个女鬼解决了,到时候是走是留,随你自己的意愿吧!” 我只好点点头,没有半分感情的说:“谢谢姐!” 不久便到了深夜,苏老爷子先回老家,眼镜男也已经下班儿。 ------------ 第八章 肺积水 那大波浪不知接了谁的电话,只听见她对着电话柔娇软腻的挑逗那方的人。 “哎呀!小哥哥,人家今天好忙的。走了好远的路,脚都痛死了呢!小哥哥,你有没有想人家啊?” 牛柏晔一边扒着大蒜,一边对着我小声八卦嘀咕。 “呶!又一个凯子。我发现现在的小伙子都是冤大头,娘们儿撒个娇就给他们弄的找不到北了。” “还不都是各取所需!” 我无奈的摇摇头,现在这个社会。女人盯着男人口袋里的钱,男人盯着女人衣服下的肉。什么感情暧昧,还不都是肾上腺素和多巴胺分泌再作祟。男女之间,无论是爱情还是婚姻,都是一场能力,颜值,情绪,人品之间的等价交换。 大波浪撂下电话不过十分钟。饺子馆门口就停下了一辆耀眼的纯白色敞篷宝马。远远的看见从宝马车上下来了一位穿着银灰色西装续着络腮胡的男人。 牛柏晔抻着头,边看边露出了一副猥琐的笑容。 “哎!丹红啊!这个凯子我怎么没见过呀?又换了!” “什么凯子!乱讲。” 大波浪不慌不忙的拿出八卦小镜补补妆,把那本就肉厚性感的双唇,涂的更加炫红。 牛柏晔摆摆手。“妆太浓了,男人都喜欢清纯点的。” 大波浪回头瞪了老牛一眼。 “你都是哪个年代的人了?懂个屁。” 说完扭着水蛇一般的腰肢,踏着七厘米的恨天高跟鞋,骚气万丈的奔向了宝马男旁边。 我微皱着眉头,也忍不住八卦。 “这个男人看着恐怕快有40岁了吧,现在这些小姑娘,还真是不挑,并且专一,无论多大年纪都奔着钱使劲儿。” “咱们男人也不挑啊!” 牛柏晔轻挑的挑挑眉。“男人嘛!无论多大年纪都喜欢……。” “十八的!” 我和牛大哥两个人一拍即合,男人之间的友谊其实最好建立,有时一根烟,一起上趟厕所,或者一起谈论某一个女人。这份友谊便算是牢固了。 “其实丹红蛮好!” 牛柏晔把手中的蒜瓣放进蒜臼子。“还不都是她爷爷逼的。” “苏爷爷呀!” “嗯。” “爷爷逼自己的孙女掉凯子?” 没想到这个苏房名长得一身正气,道骨仙风的模样,思想还是蛮新潮开放的。竟然知道仗着自己的孙女儿年轻貌美,尽快出手,还能换个好价钱。 女人嘛!一过了30岁,性价比直线往下掉,若是过了四十,那可就成了明日黄花。自己没点真本事,在这社会上都难以有立足之地。 “也不是钓凯子。” 牛柏晔跟我细说。 “他们苏家是祖辈流传下来的能通阴阳的血脉。但凡是苏家的子女,都是天生阴阳眼,血液能够驱鬼除邪!并且苏家有祖传的捉鬼,做法,请灵的秘术,都是代代相传的,不过只传男不传女。” “所以,那个大波浪,她不能学习捉鬼的法术啊!” “何止是不能!” 牛柏晔偷摸告诉我。“苏家代代都有男丁,偏偏到了丹红这辈儿,正赶上国家计划生育抓的最严。丹红的父母就生了这么一个女儿,苏家的香火直接就断在了丹红这辈上。” “所以呢,这和钓凯子又有什么关系?” “为了传香火呗。好像是说,丹红若能在30岁之前生个男孩,阴阳世家的血脉也就传承下去了。若是过了30岁,…… 。” 我和牛柏晔聊的正起劲儿,突然间便响起了那玻璃门摩擦地砖儿滋呦的噪音。 “来客人了!”牛柏晔登时一拍大腿。 我抬头一看,来的是一个身穿蓝白相间病号服的半大小男孩。 “泽翰哥哥!” 小朋友看见我,突然咧开嘴叫我,声音清脆响亮。 这熟悉的声音,不正是呼吸科隔壁病房的小宝子嘛! “小宝子?” 我试探着问。 小男孩儿点点头。 “哎呀!你怎么大半夜的跑到这儿来了?”我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走上前,把小宝拥在怀里。 “听哥哥的话,以后大半夜的不能乱跑。妈妈知道了要多着急呀!一会儿哥哥就给你送回去,好不好!” “泽翰哥哥,我好饿啊!” 小宝子伸出两条手臂,整个人都挂在了我的脖子上。这孩子,有严重的肺水肿,每天都要被护士,拿着大号的注射器,直接扎进肺部,活生生抽取肺部的积液。 可怜的孩子,才11岁,尖瘦的小脸儿,腹部却被积液堆满,鼓涨的又圆又润,像在肚子上扣了一口大锅。 “听话,小宝子!你的病不能随便乱吃东西。要不明天又要被护士姐姐抽积水了。” 我说着习惯性的去抚摸他圆圆的小肚皮,咦!怎么是扁平的?小肚子平平坦坦,隔着病号服,只需要一只手便可以把他的整个腰握过来。 这也是为什么我刚才第一眼并没有认出来小宝子。 “小宝!” 我顷刻后退一步,只见小宝子脸色惨白如灰,嘴唇干涸的像沙漠荒地,脑袋下面细长的脖子青筋凸起,一根一根黑紫色的血管交错相接。 “小宝子,你……!” 我缓缓的伸手,慢慢的解开了他上衣病号服的扣子。果然,小宝子的肺部是一个横向大约有6cm长的挫伤,这是手术刀的划痕,不知为何,却还没有来得及缝线。以至于小宝子的整个肺部裂出了一个血口袋。 “你,你……。” 不知为何,对鬼这种生物,直到刚才我都还是心生忌惮的。可是见了小宝子,我不仅没有丝毫的害怕,反而觉得生命的脆弱与可悲。 “宝子!疼不疼啊!” 我泪水不争气的在眼圈里打转。猛然把小宝子死死的拥在怀里。他还是个孩子,才11岁。他都来不及好好看这世界一眼,世界却放弃了他,把他推向了黄泉。 小宝子在我的怀里是那样的弱小无力,他趴在我的耳边告诉我。 “泽翰哥哥,我今天好开心。我的肺一点都不痛了,今天终于可以正常的喘气,没有那种憋到要死的感觉。哥哥,只是,我好冷好饿啊!我睡了一觉,睁开眼就站在门口,哥哥,我想找妈妈。” “好,好的!一会儿泽翰哥哥陪你找妈妈。” 我把小宝子的鬼魂抱到柜台里,他说他冷,我也不知怎么才能让鬼魂暖和。只能把自己的外套脱下套在他的身上。 “这样好点了吗?” 小宝子乖巧的点点头。 “那哥哥去后面给你煮饺子好不好?我们要吃的饱饱的,才可以去找妈妈呀!” “好!” 小宝子乖乖的笑着,踏着拖鞋弄两只小脚,在柜台的长椅上来回荡着。 我奔向后厨,让牛柏晔帮我煮一斤大馅饺子! 牛柏晔嘴角叼着小烟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我在饺子馆里也见到过自己的熟人,亲戚。其实有时候死了比活着好。活着遭罪的是自己,死了伤心的是别人。” “是家人!”我纠正道:“是至亲,是挚友,是致爱。网上不是流行一句话嘛!想知道你在别人心里有多重要,死一回儿就知道了!” “好了,别整这没用的。我发现小王你吧,年纪不大,感慨是真多。活的像个糟老头儿,一点儿没有青春的活力。” 牛柏晔这话倒是说对了,哪个大学刚毕业的学生不是斗志昂扬!对自己,对未来,对这个世界充满希望。可是我,因为父亲的病情,这辈子注定留在槟城小镇,最大的出息就是参加省考,换取个稳定工作。 ------------ 第九章 灵打墙 20岁的年纪,一眼便能看到自己人生的尽头,想来这样的生活虽然安逸,可是心中的无奈又能和谁人说起? 牛柏晔伸了个懒腰,用力把手指剩下的最后一点烟蒂吸干净。然后从不锈钢的操作台上爬下来,随手摸起个他刚才当枕头的葫芦瓢,朝着那香案旁边的两个大油桶走去。 今天白天第一次进后厨,我就被这两个硕大的油桶吸引。尤其是这桶里油黑发腻的不明液体,有几分像沥青,却没那么厚重。有几分像墨水,又比那黏腻。 “牛哥,这是什么呀!看起来好恶心。” “咱们看着当然恶心,不过这些都是鬼魂儿最爱吃的东西,香灰油蜡汤,十分有营养。” “香灰和油蜡,那怎么是这么个颜色?” 我还是觉得有些恶心,这两桶鬼魂最爱的宝贝,让我起了很大不适的生理反应。 “这你就不懂了。” 牛柏晔要个半瓢香灰油蜡汤倒进饺子盘里,又转身从香案下面掏出了一个大大的纸壳箱子。 纸壳箱子里装的是一些白白的,红红的软泥。 牛柏晔指着这些软泥告诉我。“蜡泥,都是白蜡烛和红蜡烛兑点蜂蜡化的。你别看那香灰油蜡汤恶心。都是苏老爷子自己用几十位中药勾兑的。苏家祖传的食谱,哪个鬼吃了都说好。” 我嘴角扯出一丝无语的表情。 “或许吧!估计等我到死的那天,也能觉得这一桶乌漆嘛黑的东西是极致的美味。想来苏老爷子他家还真是牛,什么都是祖传的!” 忽地,我产生了一种恶趣味。 “难不成那大波浪吊凯子也是祖传的?” 牛柏晔当时看了我一眼,随即我们两个人相视哈哈大笑。 …… 牛大哥开始给我展示包蜡饺子,先把白色的蜡泥按成饺子皮儿大小薄厚。里面再铺上一层红色蜡泥,模仿嫩红色的肉馅儿。最里面便是舀上一勺香灰油蜡汤,模仿饺子的油脂和增进味道。 “哎!小王儿,你别光站着看呐。帮忙赶紧包几个,把你那小朋友喂的饱饱的。” 我只好不情愿的跟着上手,蜡泥的手感好像小时候玩的橡皮泥,软糯顺滑,有股淡淡的胶皮味儿。 一个元宝饺子包好,模样晶莹剔透,透明的白色蜡皮儿里隐隐的透着肉红色的内馅儿,不仔细看,倒真的跟我们吃的水饺一模一样。 顷刻间一盘儿饺子包好,牛柏晔在饺子盘的夹层里放上一小粒儿蓝色的,圆柱形的,没有味道的燃香。伪装出热气腾腾的模样,没想到这给鬼魂吃的食物,还摆弄得如此精致。 我将饺子端到前厅,小宝子正在用我的手机看《猫和老鼠》,我记得这还是我小时候看的片子,Tom永远战胜不了Jerry,就像人注定逃不过死亡。小宝子乐的眉毛弯弯,双眼勾成了两抹月牙。 “饿坏了吧!别光顾着看手机,吃饺子了。” 我把蜡泥饺子放到小宝子面前。小宝子盯着这一盘皮儿薄肚大的蜡泥饺子,喉咙里咕嘟咕嘟的咽口水。 “泽翰哥哥,这饺子真香。” “是嘛?哥哥亲手包的呢!你可要多吃一点。” 看来这人和鬼果然不一样,我明明闻不到半点味道,可是但凡来到这里的鬼魂,都对这盘蜡泥饺子垂涎三尺。 我从餐桌上拿了一双一次性木筷递给小宝子,“要不要蒜酱?争取把它们全吃光,吃饱了我好送你上路。” 小宝子摇摇头,已经迫不及待的用手抓起饺子往嘴里送。 “真好吃,比妈妈包的还香。” 污黑色的油汤从小宝子的嘴边溢出,我的心里泛起微微的凉意。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整整一大盘子的蜡泥饺子被小宝吃的一个不剩。 “泽翰哥哥,我吃饱了!” 小宝子向我展示他吃空的饺子盘儿,盘子夹层里的燃香还没有熄灭,依旧滚滚的往上冒着白色的烟气。 “嗯。” 我默默点头,然后从后厨找了一双破旧不堪的棉拖鞋,给小宝子那双医院的薄底儿拖鞋换下。 听说黄泉路上冷的很,这孩子活着的时候已经承担了太多的病痛与肉体折磨,最后一程路途,我还是希望他能饱饱的暖暖的走过。 牛柏晔告诉我,出了黄泉饺子馆儿往右拐,在红绿灯的十字路口上,能看到一束隐约的黄色光亮。那就是鬼魂们要走的黄泉路,我把自己的衣服让小宝子穿上,拉严拉链,给他扣上自己的耐克鸭舌帽。 “小宝子,哥哥带你去找妈妈。” 小宝子傻傻的憨笑,将他那一双小小冰凉的手递给我。 我牵着小宝子,走出黄泉饺子馆儿。来到了三岔口的红绿灯旁。 果然,就在往右行的不远处,隐隐约约能见到一束浅黄色的光。 我屈膝蹲下,摸着小宝子惨白的小脸儿。强忍住内心的酸楚,骗他说:“哥哥还要上班,只能送你到这儿。看到这束黄光了吗?一直向前走,妈妈就在前面等你。” 小宝子眨着星星似的眼睛,向着那束光亮满怀憧憬。 “泽翰哥哥,我感觉我的身体特别轻松。我是不是病已经好了啊?以后是不是就不用住院了?可以跟妈妈回家,可以跟小华他们去海洋馆看海豚表演,小华说,海洋馆里的海豚可大了,还会咕叽咕叽的叫呢!” 我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解释,这孩子对未来是如此的满怀希望。却不知,他此刻的轻松,是因为他已经走完了这痛苦不堪的一世。 不知不觉,我的眼睛下起了雨。 “对,你的病已经好了!以后再也不会有痛苦。往前走吧,不要回头,妈妈就在前面等着你,海洋馆,海豚,小朋友们都在前面等着你。” “嗯。” 小宝子坚定地点点头,冲我摆摆手,最后露出了一口灿烂整齐的奶牙。 我目送着他一步一步的离开,就在那束光亮的最尽头,一团漆黑色的迷雾将他包围。那应该是黄泉彼岸吧。我的心脏缓缓抽搐,面对生离死别,原来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在原地驻足了片刻,天空上淅淅沥沥下起了毛毛雨。 一阵刺骨的寒意袭来,我内心的悲伤被这突如其来的寒冷渐渐冲散。 …… 转身往回走,我突然发现四周好像变了模样。 黄泉饺子馆儿明明在中心医院斜对面,因为医院的特殊性质,所以旁边街道的路灯一般都是灯火通明。 方才我送小宝子出门时,街边的路灯明明也是亮着的,怎么突然间,此时此刻,我的四周陷入了一片漆黑。 我靠着记忆摸索,往前走了十几米,按理说一拐弯儿就应该是饺子馆。可是,待我从街边转过去,看到的仍是漆黑一片,仿佛陷入了一个没有光亮的迷宫。 我的心突然慌了起来,现在是凌晨3:00多钟,正是鬼魂出没的时间。难不成,我遇到传说中的鬼打墙了? 我曾在恐怖片中看到过,鬼打墙就是人被鬼魂控制了大脑,在深夜或郊外时,找不到路,陷入困顿,无论走多远,其实都是在原地打转。 这种情况我自然是第一次遇到,不过还好这两天经历的事情够多,这么多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我都已经不再大惊小怪。 我连忙深呼吸,控制情绪,让自己不要害怕。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儿应该就是大声呼救,看看牛柏晔能不能听到,赶过来救我。 我调整呼吸,气沉丹田。猛的吸了一口气,扯开了嗓子,像杀猪一样的哀嚎。 ------------ 第十章 往事 “牛大哥,牛柏晔,你能听见吗?快点儿出来接我回去呀!牛大哥……牛……大……哥!” 我拼出全身的力气,喊了大概十几分钟,却没有得到半点回应。我知道,要不是那个牛柏晔又在后厨睡着了,要不就是我遇到个厉害的障眼法,我的呼救声音根本传到不出去。 突然,我眼前的漆黑突然间变得翻天覆地。我现在置身在一片青绿色的草地上,周围有灰黄色的高楼,还有无数少男少女叽叽喳喳嬉笑的声音。 看这些建筑实在眼熟,这不就是我们滨城唯一的大学——滨城职业学院嘛! 在草地的前方,离我仅有几米的远处。一个穿着白色衬衫,黄格子校服短裙的少女正背对着我。 她那一头漆黑如墨的秀发,柔顺的像泡在蜂蜜里的蚕丝。秀发的尾部是齐齐的,一直垂到后腰。 只看背影,就能瞧得出这是个难得的美女。清婉秀丽,婀娜青春。 从不远处跑来一个男人,那男人从后面轻轻抱住了女孩儿的腰。两个人看起来宛如一对幸福的情侣。 不过,这个男人一眼便能认出,他并不是学校的学生。 头发梳成赌神似的大背油头,上身阿迪的运动半袖,下身花花公子的黑色紧身裤,脚蹬限量版aj椰子鞋,就连腰带都是古驰的。 这么一身价值不菲的装扮,从他抱女人娴熟的动作来看,一看就是个手段十足的花花公子。 女孩儿在那男人的怀里缓缓转过身,那张脸,圆如满月。一对含情的双眼活灵活现。点点的樱桃小口嫩红如血。她,不正是那个穿着红棉衣红棉裤的纸扎女人吗? 看来,就是这个女煞对我下了鬼打墙。我现在看到的应该是他制作出来的幻境,或许就是这个女鬼生前的一幕。 女孩儿温柔的依在男人的怀中,男人的双手在她的上半身不停的游移。 妈的!这还是在学校呢。但凡是个宾馆,这两个人恐怕就要控制不住,激烈运动起来了。 只看见女孩儿双手环住男人的脖子,微微张开软糯的樱桃小口,趴在男人的耳边不知说着什么。 刹时间,男人突然松开了双手,下意识的将女人向身外一推。接下来便是女孩儿铁青错愕的面孔,男人蹲在地上不停的捶打自己的头。 我眼前的一幕幕就像关闭了声音的幻灯片一般,我听不到女孩儿和那个男人在争吵什么。只能看见,男人摊开双手,无情的转身离去。依旧下女孩儿自己眼睛哭得红肿,紧紧的握着双拳,连指甲都嵌进了肉里。 在我思绪还在恍惚的时刻,眼前的学校场景化成碎片在我的脑海中剥离开来。一片纯白色凝聚在我的眼前,满腔刺鼻的消毒水味儿充斥了我的鼻腔和大脑。这熟悉的味道,是医院。 面前的场景转化成了市妇幼保健院,那个女鬼穿了一条淡黄色的连衣裙。身边有一个同样青春的女孩子陪着她,应该是她的同学吧。 女孩儿的手里紧紧地握着一张化验单,妊娠检测呈阳性——女鬼怀了那个男人的孩子。 一个转场,女鬼孤身一人走进手术室。 手术室里冰冷冷的白色手术台。女医生面无表情的指挥着女鬼脱掉裤子,爬到手术台上,把双腿搭到床架子上。 女医生眼前的铁盘里放满了做手术的器械。钳子,扩宫器,大号镊子,以及各种型号的剪刀。 这些手术器械都是不锈钢材质,和女医生的表情一样冰冷冷,只看一眼,就会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女鬼在手术的过程中全程没有发出半点声响,我突然间有些同情她。 医生从她的身体里扯出血淋淋的,被剪刀撕扯的支离破碎的婴儿,只见女鬼面色惨白的像一个死人,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流到嘴边,我猜,此刻女鬼的嘴中一定很苦,很咸。 手术后,是她的同学进来扶她下床,医生给她开了调养身体的药,女鬼虚弱的双手紧握着药单,身上却掏不出一分钱。 最后还是她的同学帮她垫付了药费,女鬼落寞地一个人蹲在医院的角落里,不停的给一个人在打电话,我想应该是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吧。 可是手机屏幕一直从亮到暗,电话都没有打通。 倾刻间,医院的场景再次化作碎片在我面前剥离。 …… 最后集结起来的,仍是那所春意盎然的槟城职业学院。 某间上大课的多媒体教室,高高的讲台,讲台对面是无数排原木色的长条桌椅。 女鬼独自一人的坐在教室的最后方。前面的同学不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还有明目张胆的学生捂着嘴大声嘲笑,回头时不时冲着女鬼叫嚣。 这个女人堕胎的事情该是在学校里传开了吧,一个人所遭受的痛苦,反而成了另一群人取乐,打发时间的谈资。 女鬼今天穿了一身淡蓝色的高领毛衣,下半身是黄色毛呢的长裙,配上她那如墨的长发,和忧郁踌躇的神情,凄美的就像一幅绝望的油画。 她再次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这次我竟然听到了电话那头传出来的声音。 这是我进入幻境以来听到的第一个声音,与之前默片似的场景转换显得那样格格不入。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有磁性而清脆的男声,好似还有些南方的口音,对方只淡淡说了五个字——“我不认识你。” 女人绝望了,面无表情地走出教室,我紧跟在她身后。看见她一层一层爬上长长的楼梯,来到了学校的天台。 和煦的春风拂在女人的面颊上,她的发丝在风中摇曳,仿如舞动的精灵。 楼下是那一片郁郁葱葱的草地,曾经在那片草地上,男人从背后轻轻环住过她的腰。女鬼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地向前走,一直走在楼顶旁边。左脚踏在空气中,她轻轻的闭起明亮的双眸,身体向着那片青草地,纵身跃下……。 “不要!”我慌忙的伸手去摸索。 突然一股浓烈的酒气笼罩在我的周围。我的身体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覆盖住,脖子被丝状的物品刮弄着,有些痒。 “弟弟呀!大晚上你不上班儿,站在路边吹风干什么?” 我恍然间回过神儿,周围变成了那片十字路口,路旁的霓虹灯绚烂的亮着,市中心医院就在拐弯儿的不远处,我从幻境里出来了。 大波浪穿着一身妖艳的豹纹连衣裙,满身酒气的趴在我身上。 “还没到下班时间呢,你小子是不是要偷懒!夜里风多凉啊,弟弟,小心感冒哟!” 这个女人是喝了多少酒?一说话,嘴巴里味道臭的要死。只见大波浪,双眼迷离。两只小手在我的后背不停乱摸。 “弟弟,姐姐头好痛啊!快扶我回店里,人家要撑不住了。” 我环顾四周,就在不远处有一辆黑色奥迪正在掉头。应该就是这辆奥迪车送大波浪回来的。 这个女人的私生活该多么混乱,今晚接她走的明明不是一辆白色的敞篷宝马吗?前前后后不过两个小时,把自己喝成了一滩烂泥不说,连金主都换人了。 大波浪将整个身体都压在我的身上。 我是个正常的男人,虽然完全不好大波浪这种类型。可是,四下无人的深夜,穿着暴露,身材劲爆的女人投怀送抱,我还是产生了男人该有的正常生理反应。 “离我远点!” 我试图把大波浪推开,这个女人搞得我浑身发烫。 ------------ 第十一章 醉 “不要嘛!人家没有力气。” 大波浪越说越往我的身上黏,我真的怀疑这个女人是狐狸精转世,随口的一句话,语气都像在撩拨男人,和我调情。 我急忙深呼吸,让自己保持冷静。跟这种风骚女人还是保持些距离的好,若是沾上了,真的发生点儿什么!她岂不是会化成牛皮糖,想甩都甩不脱。 正在我努力平复自己心情的时候,大波浪,忽然“嗷”的一声。一股黄白色的粘液从她的口中涌出,这个风骚怪,喝多了不说,竟然还结结实实吐了我一身。 我从小鼻子就特别敏感,对任何异味都会有所察觉。此时我的四周,大波浪身上浓烈艳俗的香水味儿,她口中散发着的厚重的高度白酒味儿,以及我那一身的呕吐物泛出的酸臭味儿。将我整个人紧紧笼罩其中。 这种香,酸,苦,臭混合在一起的味道,仿佛是樱花国人研究的生化武器弹,将我的脑细胞活生生炸的质壁分离。 我忍不住的也跟着犯恶心,胃里的酸水一股一股的往嗓子眼涌。还好白天没有吃东西,不然,这十字路口就要变成我和大波浪两个人的呕吐比赛了。 我被大波浪搞得浑身疲乏无力,只好扯开嗓子继续喊。“牛大哥,牛柏晔,你出来一下。丹红姐回来了……。” “哎!” 牛大哥声如洪钟的声音迅速传来,不一会儿。只见他叼着一个根香烟,气势汹汹的向我们奔来。 “妈呀,又喝这么多?” 听着牛柏晔的话,看来大波浪是经常会喝成这样不省人事。 牛大哥技术娴熟的把大波浪背在身上,又嫌弃的看了看满身秽物的我。 “咦!赶紧回店里换身衣服吧,你这一身黄漆妈擦,跟掉进粪坑的似的。” 我无奈的撇了一眼始作俑者,这娘们儿趴在牛柏晔的后背上,睡得像一头死猪。 嘴里还不停地嘟囔,也不知说的是醉话还是梦话。 “臭男人,想占老娘便宜,老娘把你喝的去见你祖宗,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姐姐为什么这样美!” 对这样的酒蒙子我真是无语,看来,今天晚上倒霉的不止我一个人,还有那个接大波浪出行的宝马男,估计此时已经喝丢了半条命。 我和牛柏晔回到黄泉饺子馆,开门的一瞬间,温暖的感觉扑面而来,凌晨的马路是真的冷。 我将沾满呕吐的上衣脱掉,大波浪,突然间又清醒了过来,从牛柏晔的后背上爬下,像条八爪鱼似的又扑到我的身上。 “弟弟,你好白呀!” 这个女人,难道不知道什么是矜持,男女授受不亲?现在的风气真的是把女人惯的太坏了,完全丧失女孩子该有的模样。 大波浪的一双小手在我身上来回乱摸,好似一个花钱找马子的嫖客,不多占点便宜仿佛吃了个大亏一样。 “咦!弟弟,你还有腹肌呢!” 对于身材,我还是比较自信的。高中时就是校蓝球队,上了大学又是棒球社的。这么多年,几乎每天都会坚持运动。腹肌,弘二头肌一直都是结结实实的存在。 可是,这个女人竟然赤裸裸的上手了! 牛柏晔看着这一幕,面露放荡不羁的尬笑。 打趣的嘲笑我。 “现在的男孩子呀,出门可得注意。这个年代的大姑娘,该出手时就出手,下手黑着呢。” 此时此刻,估计是因为肾上腺素飙升。我竟意外的觉得,醉酒迷离的大波浪当真女人味儿十足。 倘若不是牛柏晔在,我此刻恐怕已经化身成了一头禽兽。做个男人真不容易,心中的野性时常会释放出了压制住理性。这就是常说的精虫上脑吧。 好在,人都是畜生变的。骨子里自带畜生的劣根性也在所难免,有不道德想法,也不必心生什么愧疚。 “好了!别闹了。” 我语气生硬,脸带愠色,这个女人借着醉酒就在玩火。倘若她此刻面对的不是我,而是另一个冲动的不负责任的男人。只怕再过十个月,老苏家也就后继有人了。 可是转念一想,这个女人打扮得如此风尘,想来在那方面也不是个规矩的女生。说不定肚子里早就死过多少个人了。 如果是我方才幻境里见到的女鬼,也跟大波浪是一样的行事作风,估计也就不会站在槟城职业学院的教学楼上,向着那抹绿色的草地纵身跃下。 牛柏晔实在看不过去,或许他在想着被调戏的人怎么不是他吧? 他终于上前帮忙,帮我把大波浪拉开。大波浪念念叨叨的说着醉话,转身钻进柜台在里面,上一秒还形式放纵的她,下一秒就变的像一只乖巧温顺的绵兔。 牛柏晔从后厨给我拿了一件他的厨师服,牛哥的身材足有一百八九十斤。他的厨师服也大的像僧人的藏袍,估计得是xxxl号。 “凑合着换上吧,今天晚上看来也没顾客了!马上就到4:00,你下班先走吧。” “那丹红姐?” 我竟然有些担心她。 “没事!” 牛柏晔见怪不怪道:“我给她熬一碗热奶茶,灌下去她就睡觉了。丹红酒量挺好,平时喝多了也不闹腾。今天这丫头犯邪,让你撞上了。” 我看了蜷缩在柜台里的苏丹红一眼,方才还跟疯婆子一样的人,现在就安静的像一只慵懒的猫。眼睛轻闭,长长卷翘的睫毛忽闪着。 我第一次认认真真的看她的脸,流畅的鹅蛋脸型,大概只有一个巴掌大小。细长凌厉的眉毛,丹凤吊梢眼,精致的小翘鼻,只是嘴唇厚了些,饱满而性感。 仔细端详一番,她生得还满清秀,只是妆容化的太厚了,掩盖住了她本来天然的美。 二十几岁的女孩子,皮肤明明是最好的状态,满脸的胶原蛋白吹弹可破,却偏偏要糊一层又一层厚厚的白灰,弄得美丽有余,风尘十足。 牛柏晔已经从后厨熬好了奶茶,茶叶应该是用的松阳茶,红茶中的一种,味道醇厚、提神醒脑。浓浓的奶香弥漫了整个饺子馆,奶香里还夹杂着淡淡的茶气。 他端着一个大大的搪瓷缸子走过来,见我还没有出门。举着缸子,好似敬酒一样。 “要不要尝一尝?从郊区定的纯牛奶,比超市卖的袋装奶好喝多了!” “不用了!” 我拒绝道,自从父亲进了急救中心,我这一天又急又燥,白天奔跑忙碌,晚上还遇见了鬼打墙。这一天唯一吃的东西,就是白天地砖上的香灰。 我现在只想赶紧回病房,好好的躺在折叠床上,踏踏实实的睡上一觉,把这些光怪陆离的灵异烦心事全部抛在脑后。 我回到病房时,父亲已经被移到了重症监护室,昨天早上还能吃菜干粮的父亲,现在浑身插满了管子。氧气管,输液管,导尿管,活生生的人被弄得像一架机器,母亲伏在父亲的床边,额头搭在床上,坐着睡着了。 重症监护室里的病人比较多,连一张多余的空闲床位都没有。 有的病人家属是租了医院的折叠床,妈妈不舍得花钱,所以只能坐着睡。 我浑身累得像散了架一样,随便在同一个楼层找了一间有空闲床的病房,躺在上面,终于放松了片刻。 …… 转眼到了第二日下午,妈妈接了一脸盆热水,再帮爸爸一点一点的擦拭身体。 爸爸躺在病床上,就靠着床头那根小小的氧气管呼吸。 母亲一夜之间憔悴了不少,原本就松弛暗黄的皮肤,两颊又缓缓地下沉了一些。 ------------ 第十二章 冥纸店里的女人 只有这短短的一天时间,妈妈整个人又瘦了一圈。 我帮忙给母亲递热手巾,妈妈低着头,悻悻的说。 “泽翰,我请的假快到期了,过几天就得回厂子里上班。” 母亲在一家纺织厂工作了三十几年,这辈子说不清楚做了多少件衣服和棉鞋,自己身上穿的却是最便宜,打折处理的地摊货。 我宽慰她。“我找的这个兼职蛮好,离医院近,还只在夜里上班儿。一个月有2万块钱的工资。” 母亲长叹一口气,摇摇头。 “总觉得你那个工作不靠谱,又不跟我说明白具体是什么活。天上从哪儿钓那么大个馅儿饼,就让你给捡着。还是好好复习,准备省考吧。” 因为父亲的病情,我大学一毕业,放心了在外地打拼的机会回了老家。在这槟城小镇唯一的出路,就是参加省考,考上公务员,混个稳定的工作。 忽的,手机叮叮当当响个不停。我一打开手机,牛柏晔不知把我加进了什么微信群。 一看群名便知。“黄泉饺子一家人。” 里面唯一的女性头像在微信群里叽叽喳喳不停。 一看这骚气的头像,也没有别人能把俗气显示的如此独一无二。 大波浪在群里发情了100秒的语音方阵。 我点开第一条。 女性那矫情而又堕落的嗓音几乎穿透我的耳膜。 “弟弟呦!すみません(思蜜麻森)。听牛哥哥说,人家昨天晚上吐了你一身!弟弟,你要原谅人家哟。” 妈呀,这娘们儿还整出了一句日语。再配上她那嗲到起腻的嗓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老子在看樱花国动作片儿呢! 母亲听到这声音,疑惑的看了我一眼。 我含糊其实的解释。“我们老板娘,喝多了!” 母亲一直是个很传统的人,担心的提醒我。“不要跟那些三教九流在一起瞎混。” 我支支吾吾的应承,只看见大波浪又一条长语音发过来。 我把手机声音调小,放在耳边偷偷的听着。 大波浪在那头说:“弟弟呀!我今天早上有去联系苏定文,他承认自己给父亲买了一个纸扎人偶,跟着张俞火化的时候一起烧过去了。我已经听出了那家冥纸店的地址。咱们今天一起去看看呀!” 听到这个消息,我顿时精神抖擞,仿佛看到了生机就在眼前。 连忙跑到黄泉饺子馆儿,大波浪昨天晚上还睡得像一滩烂泥,现如今却容光焕发的。穿着一身银色亮片的连衣裙,总之,她的胸脯子永远都要在外边漏半截。 “go!” 见到我,大波浪的手指就像两个穿天猴,蹦迪似的扭着跨出了门。 我跟着苏丹红一起来到了苏定文口中的那家冥纸店。 这家冥纸店在郊区的一个小居民楼群里,小小的门脸儿,连个牌匾都没有。只复古的在门口立了一个幌子。上面没有店名,写着的是,“驱邪,算命,请仙儿,招魂。” 如此特立独行的字眼,也就是店的位置偏僻,否则非得被城管所给取缔了。 我和苏丹红敲敲门,一个女人在里面应和。 “进,门没锁!” 我缓缓的推开门,冥纸店里烟雾缭绕,好似起了一层巨大的雾,又好似进入了人间仙境一般。 冥纸店里堆满了香烛,烧纸。地上整齐的排放着烧给死人用的纸别墅,纸轿车,纸鸡,纸鸭,自然还有一对儿童男童女纸扎人偶。 我看着那一对纸扎的童男童女,大约一米多高。是用老式彩纸糊的,看着和普通的纸扎人无二,唯一的区别,大概是神情吧。 这一对纸扎人偶模样是笑着的,从那黑豆子大小般的眼睛里,仿佛能看到它们情绪的波动。 难不成这一对儿纸扎人偶里也住着两个生魂? “要买什么吗?” 我这才注意到,这家冥纸店的主人。 这是一个40出头的中年妇女,穿着蓝色的棉马甲,烫过的卷发随手一绑,一缕刘海儿垂在脸庞。 因为冥纸店里烟雾缭绕,我并不能完全看清这个女人的脸。只是单从她的身段儿体态,应该可以确定,年轻时估计是个大美人。 岁月从不败美人,即使上了年纪。皮囊已经苍老,可周身的体态气质不会变。 女老板在拿着抹布擦一尊白瓷的八臂罗汉像。 我见过在冥纸店里供观音,供佛主,供关公的,供八臂罗汉的我倒是头一次见。 “你好,我看你门口的幌子上写着驱鬼,算命,请仙儿,招魂儿。不知道是个什么价位?” 大波浪将屁股倚在门边的把手上,并不直接谈正事儿,说出的话也是云里雾里。 那中年妇女嘿嘿一笑,回以里透着几丝阴邪。 “那要看具体情况了,做什么样的事?收什么样的价格?我从不做亏本卖。” 大波浪点点头,“好,那先算个命吧。” 然后用手指指了指我。“算他的命!” 中年妇女闻言,隔着朦胧的香雾,将我的身材样貌大致端详一番。 “小帅哥,你的生辰八字?” “呃,1998年阴历9月29。属虎!” “小帅哥,从今年开始,你会陆续遇到许多个女人。其中有两个,一个是你的桃花缘,一个是你的桃花劫。 戊寅年,辛酉月,己卯日,甲子时……。” 那中年妇女突然间一顿,“好了,我才疏学浅,只能算到这里。今天这卦资,我分文不取。你们以后也不要再来了!” 这个女人当真有两把刷子,一定是算出了什么,是我有阴阳眼?还是我被女煞缠身?她这样的态度,摆明是不想惹祸上身。 “你知道我们是为了什么事来!” 大波浪气势汹汹,毫不示弱。 “秦姨,好久不见,我记得你曾经出我苏家大门的时候说过,今生绝不掺和阴阳的事!如今,你还是违背了自己的意愿和良心。” 秦姨,难不成大波浪和眼前的中年妇女认识?还是什么远方亲戚?难不成这滨城县里搞死人产业的都被他们苏家垄断了? 中年妇女忽的情绪激动起来,握着抹布的手都在猛烈的颤抖。 “不要说了,我不知道什么苏家大门,小姑娘,我也不认识你,你们走吧!” 这个女人真是煮熟的鸭子嘴硬,连她那颤抖的后背和头发丝都在表露,她就是大波浪口中的秦姨无二。死咬着不认又有什么意思? 大波浪上前拽我胳膊。 “我们走!” “那我爸!”我懒得理他们之间有什么过往恩怨?我爸还在医院躺着呢,植物人,只能靠着管子呼吸。我要知道那女煞的线索,我要救人呐! 我不肯走,索性开门见山。 “秦女士,我想问一下,前几天有一个张定文先生是不是从你们店里买了一个纸扎人偶?” 秦姨冷冷道:“顾客的信息,我们不方便透漏。” “那纸扎人偶是不是生魂纸扎,里面封着一个女鬼的魂魄。我想知道那个女鬼是谁?纸扎人偶被我不小心被我烧坏了,那个女鬼已经逃了出去,变成了女煞,我想找到她,求她放我家人一条生路。” 中年妇女听完我的话,整个人又是一愣,只有片刻,她便恢复了冷静。 “你说的什么我完全听不懂。什么生魂纸扎,灵魂女煞,我只是个叠元宝挣钱的买卖人!糊弄事的,难不成这世界上还真的有鬼魂?” 简单几句话,把什么都推了个干净。 大波浪懒的同她辩白,强行把我拖出了门。 “为什么不逼她说清楚?你们不是认识吗?”我有些生气。 最新网址: ------------ 第十三章 喃是我大姐 苏丹红解释道:“你没看见她店里邪气的很。她做生魂纸扎,邪门歪道,损阴德的买卖。怎么可能轻易的跟你交实底儿? 咱们若是多纠缠片刻,只怕他生了坏心思,给咱俩下个符啊咒啊的。别说救你爸爸,咱俩今天都得交代进去。” “那怎么办?听你们的谈话。那个女人是你们苏家的亲戚?” “不是!” 苏丹红否认道。“不是亲戚,可曾经却比亲戚还要亲。她叫秦如锦,是我爷爷的关门弟子。” “那她为什么会离开苏家?” “听说是因为要嫁人,爷爷不同意。他跟爷爷闹得不可开交。最后走的时候,断了师徒之情,发誓永不相见。” 我抱怨道。“女人嫁人是在所难免的。你爷爷为什么不同意呀?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你爷爷管的未免有些宽。” 大波浪解释。“哎呀!爷爷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总之,现在的秦如锦不是你我能够对付的。这事儿还得请爷爷出山儿。” 我和大波浪坐车往回走,一路上,我把昨天晚上遭遇鬼打墙的事情讲给她听。 大波浪,时不时的惊讶调笑。 “哎呀!那你要谢谢人家喽!要不是我及时出现,你就被那女煞困在幻境里出不来了。” 我白了她一眼。“谢你什么?谢你吐我一身吗?还是谢你……。” 我本想说谢你摸我腹肌占我便宜。最后却没有说出口。 “哎呀!哎呀!停车,停车。” 大波浪在我耳边吵嚷不停。 “姐姐,你又怎么了?以后不要叫你姐姐,我该叫你小祖宗,每天这一惊一乍的,吓死个人。” “你看,我们到哪儿了?” 大波浪的芊芊玉指顺着车窗外一指。 我定睛一看,滨城职业学院。 大波浪说:“女煞给你营造的幻境,其实就是她生前所遭受的经历。所以……” “这个女煞生前就是滨城职业学院的学生,她就是从槟城职业学院的教学楼上跳下去的。” 我顿时信心满满。 “咱们只要从槟城职业学院开始调查,学生跳楼是很大的事情,一定可以把那女煞的底儿刨个干净。” “嗯嗯!” 大波浪早就打开车门下了车,我紧跟其后。刚走到大学门口,没想到第一关就卡住了。 槟城职业学院门口的保安气势汹汹,手持安检扫描仪,腰别老式传呼机。叉着腿,背着手。往大门前一站,活像贴画门神上的尉迟恭。 保安伸出五个手指,在我们面前做了一个禁止的姿势。 “非本校师生不得入内。” 此时正是中午休息时间,大门附近的学生流络绎不绝,那保安偏偏把大波浪和我拦在了门外。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本校学生?” 大波浪媚俗的扭着腰,还尝试着给那保安抛媚眼。 保安也不是个意志坚定的人,看着如此一个极品美女主动献媚,整个人乐呵的合不拢嘴。 只听他抄着一口地道的河南口音。 “喃揍知道,喃学校的大姐儿揍没这么抗冻的。” 我被这句话逗的,嘴里的吐沫呛进了气管,险些直接笑到背过气儿去。 这保安大哥说的真够婉转,大波浪穿的的确够抗冻,大秋天的还是迷你小短裙!估计到了数九寒天,她那上面的胸脯子也得想办法够在外边。 “你,你叫我大姐儿?” 大波浪,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这河南口音的保安看着起码也得三十七八,我只知道大波浪年纪比我大几岁,可是模样长得很显小,若不是妆容太浓,说她是个十七八的大学生,便是中学生也是有人信的。 “对呀!这个大姐儿,咱学校不让外来人员进入。这是明文规定,喃们也没有办法。” 大波浪的眉头已经皱成了百转千回的中国结,她应该对自己的颜值还是蛮自信的吧,估计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被异性如此用言语打击。 我帮她按摩肩膀,笑着安慰她。 “小姐姐,别生气。河南人见了女孩子无论多大年纪都叫大姐儿!” “真的?” 大波浪疑惑的看着我。 “弟弟还能骗你不成?” 我大学时,曾经去河南打过暑假工。在一家食品包装厂,还记得厂区楼下有一家小超市。超市老板是一对儿六十多岁的老夫妻。 当时和我一同去的几个学姐,就被那对儿老夫妻好顿“羞辱”。 老夫妻管我们20不到的学姐就叫大姐儿。“大姐儿,你要买点儿啥?”“姐儿,拢共二十!” 搞得我们几个年轻的学姐,一度同大波浪一样,郁闷至极。 滨城职业学院是进不去了。大波浪不以为然,朝着我打了个响指。 “弟弟,这事儿交给姐姐,明天一准让你感受在滨城职业学院里上大课的氛围。” 把大波浪送回饺子馆儿后,我径直回到医院。这两天忙碌异常,随便买了一桶红烧牛肉面,连面带汤吃的一点儿不剩。 妈妈看着我心疼的很。天下父母都是这般,自己吃再多苦,受再多累也无所谓。儿子吃了一顿泡面,简直就是拿刀子往他们心口里挫。 吃完饭,在医院好好睡上一觉。等到晚上12点,我兴致昂昂的按时去上班。 等我到了黄泉饺子馆时,饺子馆儿已经坐下了三四个顾客,不,应该是鬼魂。 有穿着一身深蓝中山装的老奶奶,有穿着白孝衣的中年男子,还有一对儿因车祸去世的夫妻。衣服都还是走时的那身儿,血次呼啦的衣服紧贴着整个身躯。 “今天好忙啊!” 我感慨道。“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顾客!” 大波浪今天没有约会,坐在柜台里,翘着二郎腿摆弄着什么衣服。 “弟弟,你过来看!” “什么啊?” 我好奇的走上前,竟然是两套滨海职业学院的校服。一套男生的运动服,运动裤。还有一套女生的白衬衫,超短裙。 大波浪向我摇了摇手机。“我用一下午时间,新吊了个滨城职业学院的臭弟弟,才19岁,工程技术系的,小奶狗,满满的荷尔蒙气息。” “你也太作孽了!” 我拿起那套男生的校服,在身上比了比,倒是还蛮合身的。 “19岁,你都不放过。你这个女人,采阴补阳,也不至于对祖国的花朵下手啊!” “还不是为了你!” 大波浪臭美的直接把校服短裙,套在自己的连衣裙外。别说,还真有一股青春学生的美。 “那个小奶狗说了,明天让我们陪他去上大课。中午还可以去大学食堂吃饭,最主要的是,你有什么关于女鬼的八卦问题可以直接问他,他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牛柏晔从后厨端上来两盘儿饺子,“四号桌的饺子好了。” 我接过饺子,端去给客人。 牛柏晔意味深长的趴在柜台边儿上,邪恶的看着大波浪。 “丹红,可以呀!一下午的时间就把小奶狗拿下了。十九岁!毛长齐了么?” “滚!” 苏丹红抬起右脚,用玉足上那双艳红色的高跟鞋狠狠地踹了牛柏晔小腿一下。 “老不正经的,跟谁俩呢?” 我也跟着打趣儿。 “都19岁了,毛还没长齐!咱们十七八岁的时候,是不是就能一飞冲天了?” 牛柏晔听了我的话,乐的连拍巴掌。 “那必须的!不是我吹,我十六岁就……哈哈哈,年轻时真是阅女无数。那是相当的招风!那帮小姑娘,都上赶着往身上贴。 小王,你知道女孩子什么时候最单纯吗?” “遇到真爱的时候?” ------------ 第十四章 灵魂大集会 “屁!” 牛柏晔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给我传授经验。 “就是学校里的小姑娘,没出过社会。思想单纯的很,敢爱敢狠。等毕了业,受到了社会的洗礼,在遇见过几个人渣。那就变了,见钱眼开,唯利是图。” 牛柏晔朝着大波浪努努嘴。 “就跟咱们老板娘似的!凯子一个接一个,哪个有钱就往谁身上攀。” 苏丹红知道我们是在开玩笑,并没有太过生气,但也伸手狠狠的拧在牛柏晔的腰杆子上。 “好啊!老牛,你就是这么看我的。上班儿时间在前厅扯闲话,后厨的饺子都做好了吗?扣工资啊!” 牛柏晔哈哈的讨饶,乐呵的回了后厨。 我好奇的问大波浪。 “你这男朋友一个又一个的换,怎么不找个真心的?好好的处一处。” “我哪有男朋友?” 大波浪,表情懵懵的。“我根本就没有谈过……。反正,我现在是单身好不啦?” “那你,这一个接一个的,天天有人开车到门口接你。就我见过的,宝蓝色SUV,白色敞篷宝马,黑色奥迪。明天还有个职业学院的小奶狗。” 大波浪嘟嘟嘴,双手拄着下巴。 “我跟他们大多就见过一面,都是抱着以谈恋爱为目的去见的。可是见到的不是色狼就是人渣。也有几个条件不错,对我特别体贴温柔的。可就是没有感觉,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就你穿的这个样子。” 我忍不住吐槽,这几天藏在心里的话,终于可以一吐而快。 “女孩子的美丽不在裸露好不好?你打扮的跟个夜场模特似的,吸引来的能是什么好货色?除了好色的人渣,就是饥渴的海王。” “人家怎么打扮是人家的自由好不啦?” 大波浪好似有些不大开心。 “穿的少一点就代表我不正经吗?那沙滩上面穿泳装的岂不都是……。你们男人能不能尊重一下女性啊!” 我真是被大波浪搞得无语,现在的女人,地位都快升天了,还天天的吵着要男女平等。 结婚,买房子是男人,买车的是男人,出钱掏彩礼的还是男人。我们还要怎么尊重女人?娶个姑奶奶回家里供着吗? 大波浪见我面露不悦,马上灿出一口整齐的小白牙。 “好啦!弟弟。今天晚上做好准备,明天咱们就雌雄合并,横扫滨城职业学院。” “无聊!” 我懒得理她,自顾自的把校服换上。果不其然,过了不到半个小时,饺子馆儿门口又一辆车灯在来回闪烁。 这回又是一辆宝马车,不过不是纯白色的,而是一辆黑色的宝马x7。 我嘟囔着打趣:“以前的公主爱驸马,现在的公主爱宝马。真是千古不变的定理呵!” 其实我不过是顺口胡说,说出去的一瞬间便有些后悔。 果然,大波浪听见公主两个字,脸色瞬间的由晴转阴。我其实也并没有嘲讽她的意思,不过是她的穿着打扮,第一眼见着确实会觉得她不是个好人家的女孩儿。 大波浪没有说话,一双高跟鞋啪啪啪砸的地砖儿当当作响。她快步出门,只听见玻璃门“哐当”一声快要炸裂开来。 其实大波浪的性格也蛮不错,不是个要吵要闹的性格,也就是这样的生生闷气。我嘴角浅浅一笑,不知为何,突然觉得这个女人还有点儿趣味。 我随意环顾一下饺子馆里的顾客,那对出车祸的夫妻相视而坐,香喷喷的油蜡汤饺子就摆在他们面前,两个人似乎都没有什么胃口,只是呆呆地坐着,望着那盘饺子默默叹气。 旁边穿着中山装的老大妈开了口。这个大妈一看便是寿终正寝,衣服整洁,面色红润。整个人笑呵呵的底气十足。 “哎呀!咱们这辈子已经过去了,最后一顿就放松心态,何必愁眉苦脸的呢?” 那对夫妻里的女人实在压抑不住悲伤的情绪,呜呜的哭了起来。 只见她的一双鞋手在脸上来回摩擦,本就扭曲不堪的脸庞,此刻被她按压的更是血肉模糊。 “呜呜呜……,我们两口子都走了,留下家里的孩子可怎么办啊?真真才四岁半,我老婆婆又嫌弃她是个女孩儿……真真,妈妈对不起你。” 女人对面的丈夫也是心浮气躁,想要说些什么,刚一张嘴却如鲠在喉,只见他深深地叹了两口气,又将话咽了下去。 老太太仍在劝慰。 “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的大儿子走的比我还早,三个姑娘都远嫁外地。唯一的小儿子双腿还有残疾。身边最贴心的就是大孙子。 大孙子今年都31了,连个女朋友都找不到。我是临死呀!也没有看到孙子结婚成家。其实也好遗憾,但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人人都是这么走完的。” 穿着白孝衣的中年男子也跟着点头。 “就像我,国企正式员工。老婆没有工作,儿子还在上大学,一家人都靠我养活。还好我工作体面呀!等到退休一个月也能领个六七千的。谁成想……。” 白孝衣中年男子咕咚咕咚喝了两口闷酒。 “还没熬到退休呢!我今年刚49,心脏病突发,直接睡死在家里了。老婆没工作,孩子上大学。我走了,他们娘俩可怎么活呀!” 车祸夫妻里的女人听见了,更加抑制不住情绪。从微弱的抽泣变成了嚎啕大哭。 白孝衣男子也跟着痛哭,铁骨铮铮的汉子,饱含了多少苦痛与心酸。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饺子馆里的气氛倾刻间压抑的像一个巨大的蒸笼。 家家都有本儿难念的经。我也不禁心生哀叹。原来我只觉得家里父亲病重,自己负担好大。不成想人世间千般万般苦,哪个人不再承受几般痛苦。 外面的天色渐渐变亮,快要到凌晨4:00。 饺子馆给他几个客人陆续出门,奔向他们最后的那束光亮,彻底告别自己的今生。 大波浪自己搭了个出租车,又喝的酒醉醺醺的回来。 一开口,她的嗓子都哑了。 “下班吧,头好痛。我先睡一会儿,等明天早上给你打电话,咱俩滨城职业学院门口集合。” 我收拾完前厅的卫生,自顾自地出了门。后厨又传出了香喷喷的奶茶味道。临走时看了一眼大波浪,她静静地趴在柜台上里,身影好像有些落寞。 第二天早上8:00,大波浪准时给我打个电话。我穿着滨海职业学院的校服,搭车来到了学校门口。 大波浪穿着纯白色的衬衫,浅黄色的格子短裙,头发拉成了直的。长长的盖住了半拉屁股。 今天的她终于不是烈焰红唇,妆容清淡,裸粉色的唇膏显得她清纯异常。 见着她这一身装扮,我有些惊讶,没想到平时风骚露骨的她,竟还有这么干净清丽的一面。 忽地,旁边一个同样穿着校服的男生打破了我心中所有的美好。 这个男生高高瘦瘦,剪着圆圆的锅盖头,虽然穿着校服,也盖不住他那一身的流里流气。 这小子应该就是大波浪口中的小奶狗吧。大波浪看人可真不准,明明是个大灰狼,偏把它说成小奶狗。 男孩子十几岁就发育了,19岁的小渣男反而更常见。 这大灰狼抓着大波浪的手,两个人站在一起,俨如一对儿学校里的小情侣。 我摆摆手走上前。 大波浪指着这个男生给我介绍。 “寇辰宇,我昨天跟你说过的可爱的小弟弟。长得是不是好q!” “你是不是见到哪个男生都管人家叫弟弟?” ------------ 第十五章 重返校园 我不禁吐槽道,怎么看这个寇辰宇怎么不像好人?也就是年轻了一些,从面相看就不是个省油的灯,估计不知道辣手摧了多少个小太妹。 寇辰宇从裤兜里摸出一盒红塔山,自己叼了一根儿,又递给大波浪一根儿。 他把烟盒送到我的面前。我摇摇头。“不会抽烟!” “那进吧!正好我们班逃课的多,你们过去蹭课,还能顶两个名额。” 我们跟着他一起走进滨城职业学院。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或者白色跑道的大操场。 我明明也才刚刚大学毕业,现如今再走进学校,却觉得自己老气横秋。 我问他。“小帅哥,你们学校里有没有一片绿色的草地?” “有啊!在实验楼附近。不过咱们今天是去主教学楼上课,等中午放学的吧。咱们去食堂吃完饭,我带你们在我们学校里逛逛。” “好啊!” 大波浪拍着巴掌,神情像一个缺心眼儿的小迷妹。 我真是好奇,这个女人再过三年都该30岁了,怎么还是这样的没脑子?看见个长得差不多的男生就星星眼。 寇辰宇带着我们走进主教学楼,三楼是工程技术系的大课教室。 一进门,大教室里挤满了至少七八十个学生。 寇辰宇解释道。 “高数,最无聊了!我们系一百来个人,三分之一都逃课,老师又不点名儿,都是糊弄事儿。” 我们三人捡了最后排的位置。大学里都是这样,坐在最前排的是学霸,坐在中间的是装样子的学弱,坐在最后面的就是混日子的学渣。 大学嘛!尤其是滨城职业学院这种专科野鸡大学,学生们混个及格,只要不挂科,最后能把毕业证拿到手就行。 不一会儿,从教室的前门走进了30左右岁的女老师。 寇辰宇指指她:“老绵羊一个,庸脂俗粉,什么事儿都不管,只顾着闷头讲自己的。” 看来,这大学老师都有一个通病,自说自话,讲课都是给自己一个人听。 大波浪扫视了满教室里的学生一遍。“不愧是工程技术系,满满的全是小帅哥。你们系里的女孩子有眼福了。” “哪有几个女孩子?” 寇辰宇无奈道:“简直是和尚系,101个男生,就三个女同学。一个赛一个的恐龙。哪有小姐姐你长得粉嫩。” “臭弟弟,你嘴巴抹了蜜吗?” 大波浪伸出右手中指,调情似的推了一下寇晨宇的额头。 我登时翻了个白眼儿,压着嗓子提醒大波浪。 “人家小孩儿才十九,收起你那副吃人的嘴脸。” “没关系的。” 寇辰宇嬉皮笑脸一笑,“我一直觉得年纪大一点的姐姐最有味道。” “喂,喂!” 女老师在前面调试扩音器,在看满教室的学生。一个个低着头各玩各的,除了最前排几名捧着书本。后面有的听歌,有的打扑克。还有那么小两对情侣,公开的打情骂俏。 这大学真是人间天堂啊!尤其对于男孩子来说,恐怕是这一生之中桃花运最旺的时刻了。 大波浪冲着寇辰宇勾勾手指。 “臭弟弟,姐姐问你啊!你们学校里是不是有个女学生跳楼自尽了啊?” 好在这大波浪并没有色令智昏,还记得我们来这的正事儿。 寇辰宇摸摸头。“好像有吧!听说过一两句,不过都是三四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还没上大学呢。” “三四年前!” 我有些诧异,原来那个女煞已经死了这么久。灵魂被封锁了三四年的时间,才得以逃出来。怪不得怨气这么重。 “那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为什么跳楼自杀?” 我连连发问。 寇辰宇摆摆手。“我哪里知道那么些。那种恶劣的事情,学校早都封锁禁止不让提了。” “哎呀!” 大波浪撒娇似的一跺脚。 “人家以为弟弟你是万能的嘛!帮帮姐姐好不啦!弟弟,你是最棒的哟。” “好,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美女撒娇,是夺命的钢刀。大波浪,充分的把他女性的武器掌握的淋漓尽致。这娘们儿,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我在旁边回呛。“消息都封锁了,你怎么办呀?小弟弟,你可不要说大话哟。” “我认识一个小学姐,听说那个跳楼自杀的女生就是她们班的。” “不对呀!” 大波浪拄着下巴,满脸不可置信。 “那个女生三四年前就已经死了,按理说,她的同学早就毕业了呀。” 寇辰宇一摊手。 “我们学校有五年制的,就是会有一批当地的学生,初中毕业就直接来我们学校上学。先读三年高中在读两年大学,毕业后拿的毕业证和我们是一样的。” “原来如此。怪不得都说你们职业学院是野鸡大学。初中毕业就能上,好好的一个国家认可的高校弄得这么唯利是图。” 大波浪也不禁开始吐槽,这槟城职业学院的风评向来不大好。管理也是乱七八糟。 不时,女老师开始讲课了。刚上课不过半个小时,教室底下已经睡倒了一大片。 我亲眼看见有几个上厕所的小子从出了教室就再也没回来。还有几个明目张胆的小学渣,在教室后排吃鸡,激动到直拍大腿。 大波浪趴在教室的长桌上睡的口水晕染了一片,真的建议有些老师可以把自己讲课的场景录个长语音出售,专门卖给那些失眠睡不着觉人士,收益一定比工资更丰盛。 寇辰宇在旁边玩弄着大波浪的头发,像极了我上高中时,坐在初恋的后座,偷偷闻她秀发时的场景。 突然发现,不知为何,女孩子身上哪个部位都是香香的。就像我初恋的秀发,有一股淡淡的花香。那是我们连续多少年在梦中都会闻到的味道。 转眼响起了下课铃,这下课铃声就像冲锋的号角。方才睡觉的学生们纷纷一拥而起,若不是阶梯教室的门够大,真生怕这群学生们会把门活生生撑破。 大波浪睁开朦胧的睡眼,抻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下课了!人家还没睡好呢。” “看看你,哈喇子都流出来了,还要怎么才能睡好?” 不知为何,面对大波浪,我完全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情,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怎么怼她。 寇辰宇从裤兜里摸出一包面巾纸,抽出一张,轻轻地帮大波浪擦拭嘴角的口水。 我真是小瞧了这个小奶狗,还不到20岁。没想到泡妞手法如此老练。 大波浪睡得蒙蒙的。看了一眼四下无人的教室。 “你们的大课真的无聊死了,不是还要再熬一节课吧。” “不了!” 寇辰宇心疼道。“哪舍得再让小姐姐受折磨,下节课我逃课。陪你在校园里走走逛逛。” “好啊!” 大波浪点点头,眼睛直勾勾的瞪着我。 “我要去……,去……。” 我连忙接茬。“青草地。” “不!” 大波浪伸出她右手的五个手指,做了一个不的手势。“我要去厕所。” 寇辰宇给她指了指教学楼里的女洗手间,大波浪去解手。我和小奶狗两个人无聊地坐在教室里,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儿的无话可说。 只见小奶狗掏出手机,噼里啪啦的,不知给谁回着消息,脸上还洋溢着淡淡的邪笑。 “女朋友啊?”我试探着打听。 寇晨宇点点头。“嗯!” 呵,这小子还真是花的可以,有女朋友还勾引大波浪,这年代,论起泡妞,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等到大波浪从卫生间出来,寇晨宇带着我们把槟城职业学院从头转到尾。 ------------ 第十六章 野鸡大学 没想到,这小野鸡大学里面还蛮大的。一共12个教学楼,三处食堂,图书馆,浴室应有尽有。学生宿舍楼共有五栋。三个篮球场,旁边还有葡萄园,小桥流水,小花园。真是男女调情,花前月下的好去处。 尤其是那一片长廊下的葡萄架,架下还零星挂着几只秋千。 大波浪坐在秋千上,随手拽了一串儿紫的发红的葡萄,“弟弟,你尝尝。” 我刚要伸手去接,寇晨宇已经抢在了我的前面。“姐姐,我要你喂。” 大波浪的玉指从葡萄串儿上摘下一粒,胡乱塞进小奶狗的嘴中。 “甜吗?” “甜。”小奶狗的脸已经拧成了一团迷宫,还口是心非的逗女孩开心。 大波浪坐在秋千上来回荡着,两只小脚在空中一蹬一蹬,像一头被捆绑的小羊羔。 我嫌弃她说,“快点离那秋千远点儿吧,看,没看过我国一本古典名著。葡萄架投壶寄器。男女主角是谁来?潘金莲和西门大官人。” “滚!” 大波浪,嘟囔着小嘴儿。“就知道你嘴里没好话。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虽然不见人同路,暗里教君骨髓酥。” “没想到你也是一个阅书无数的狼人呀!” 我和大波浪相视一笑,只有寇辰宇还在那里。 “啥呀,葡萄架下啥?潘金莲,《水浒传》呀!” 我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小弟弟,趁着年轻多读几本书吧。” “人家像你似的!女神是李瓶儿和庞春梅。” 大波浪朝着我翻了一个白眼儿,看了看手上的浪琴手表。 “呀!臭弟弟,到饭点儿了。咱们去食堂吧,顺便把你认识的那个学姐约出来,姐姐请她吃饭。” “吃饭还能劳烦姐姐花钱,弟弟有饭卡,可劲儿刷。” 无论多大年纪的男生,泡马子都是一件烧钱的事儿。 寇晨宇和女鬼的同学约好在回民食堂见面。一路上,小奶狗还不停给我们讲解。 “我们学校三个食堂,回民食堂最小,食堂里不卖猪肉,炒菜也不放半点荤油,不过里面的鹅腿特别香,瓦罐鱼做的也相当地道,我今天请你们尝一尝。” 我对这些美食提不起半点兴趣,来槟城职业学院,我可不是为了吃饭的。 大波浪一路上蹦蹦哒哒,穿着学生校服短裙的她,走路也不似往日那样风骚扭跨,反而活泼灵巧起来。 到了回族食堂门口,寇晨宇口中所说的学姐已经在等我们,这姑娘个子生的小小,一口铁丝箍的钢牙,长相,身材都不算出众,只觉得还算和蔼可亲。 女孩儿看到寇辰宇,明显双腮泛红,一副含羞带臊的样子,暗恋的神情溢于言表。 小奶狗离着三四米路就开始耍帅,走起路来左右生风,看着这些沉迷于荷尔蒙中的青春男女,真的不禁替他们的未来担心起来。 此时离下课还有一段时间,看来这个小学姐也是提前逃课出来的。 寇晨宇大方的打了好多盘菜,鹅腿,瓦罐鱼,辣子鸡丁,清炒莴笋,红焖牛肉。我偷瞄着,最后竟然是那个小钢牙妹默默地刷的饭卡。 这小奶狗,竟然还是个靠颜吃饭的小白脸。 寇辰宇在饭桌上向我们介绍。 “这是我护理系学姐,姚蓉蓉。” “这是我校外的朋友,苏丹红,王……。” 我自报家门“王泽翰。” 姚蓉蓉点点头,客气的给我们夹菜,一看就是个腼腆单纯的姑娘,这样的姑娘心地善良,却也最容易被男人欺骗。 大波浪坐在钢牙妹对面,直接询问。 “小美眉,可不可以给我们讲一讲你们县里那个跳楼女生的事情啊!” 姚蓉蓉用余光偷偷瞄着寇辰宇,嘴角勾勒起淡淡的微笑。 “可以呀!不过说来好可惜,闫妍就是太傻了,被一个花花公子搞大了肚子,最后借钱打胎,传的整个系里沸沸扬扬。听说是因为得了抑郁症,一时想不开就跳楼了!” “闫妍?那个女孩子叫闫妍是吗?”大波浪继续追问。“那小美眉,你知不知道她的生辰八字啊?” 这大波浪是跑出来搞笑的吗?但凡长点脑子也能想到,一个关系普通的同学,怎么可能清楚记住别人的生日! 果不其然,姚蓉蓉静静的摇摇头。 “我和闫妍之前也不算要好,只知道她和我同龄。就是觉得还蛮可惜的。她跳楼那年才16岁,活生生的一个人,说死就死了。” 闫妍自尽的那年竟然才只有16岁,当真是花一样纯真的少女,想来那个负心的男人,真是作孽不浅。 大波浪对询问生辰八字异常执着。 “那闫妍生前的好友都有谁呀!她们应该会知道她的出生日期吧?” “嗯。” 姚蓉蓉思考片刻。“和闫妍最好的应该是我们系的唐晓茹吧!她们两个以前住在一个寝室,还是上下铺,每天形影不离的。被合称为护理系两朵金花呢?” 两朵金花,这么土的称谓,不过想来这个唐晓茹也是个美女。 姚蓉蓉接着讲。 “听说当初就是唐晓茹去陪闫妍打的胎,后来被她们寝室的其他女生知道了,没几天我们护理系就都传遍了。护理系嘛,都是女生。八卦的很,人多嘴杂。反正当初的确是有很多同学说了一些特别难听的话。闫妍可能也是因为这才得了抑郁症。” 大波浪一边啃着鹅腿。一边发表自己的看法。 “大学的女生寝室。五个人能建六个群,就是一个微型的小社会啊!那勾心斗角起来堪比《甄嬛传》。知不知道现在网络上最流行一句什么话?谢室友不杀之恩。” 小奶狗不禁感叹。“你们女生之间这么可怕?我们男生寝室还好啊!都处的像亲哥们儿似的。” “女生嘛!可能会比较小心眼儿一点。” 姚蓉蓉也认可大波浪的说法。“比如说会互相嫉妒,抢闺蜜男友,背地里说坏话。女生们的劣根性其实还蛮可怕的。” 大波浪顷刻间跟姚蓉蓉产生了共同语言,拿出面巾纸擦干净沾满了油脂的双手,很姚蓉蓉击了个巴掌。两个女生大喊。“givemefine.” “蓉蓉,那你可不可以把那个唐晓茹介绍给我们认识啊!” 大波浪还真是一个交际达人,不到一顿饭的功夫,就和姚蓉蓉混成了闺蜜。两个人互相加了微信,有的没得一通乱砍。 “可以呀!” 姚蓉蓉欣然答应。“自从闫妍出事之后,她们寝室就没有人敢住了,现在都搬了新寝,唐晓茹就住在我们寝室对面。” …… 从回民食堂出来,我们几个人陪姚蓉蓉回到二号寝室楼。 一路上几个人各怀心思,寇辰宇围在大波浪身边像赶不走的苍蝇,姚蓉蓉便总是羞涩地看着寇辰宇,打眼儿便能瞧出是个不折不扣的小迷妹。 我冷眼旁观这一出狗血的“三角恋”。校园里秋风瑟瑟,秋天果然是酸楚悲伤的季节。 到了寝室楼下,女寝楼门口特意贴着大标语。 “女生寝室,男生禁止入内,违反者罚款200。” “这……!” 我早该想到的,想当初我们大学寝室楼门口也贴着。 “男生宿舍,女生禁止入内,违反者后果自负。” “所以,我们要想进去,先交钱喽!” 我当时觉得那人民币在自己的口袋里跳个不停,一个人200块,抵得上我父亲在医院一天的床位费了。 姚蓉蓉摆摆手。 “不用的,我正好马上就要去实习了,如果被发现,就说你们两个男生是过来帮我搬东西的。” ------------ 第十七章 女煞的复仇 我们跟着姚蓉蓉进入女生寝室楼,就好像师徒四人突然掉进了女儿国。女人和男人真的不是一个物种变的。 女生寝室楼里,扑鼻而来的便是淡淡的香。洗衣液的清香,身体乳的花香,护发素的奶香,还有姑娘们天生自带的女儿香。 走在楼梯上,不时经过几个婀娜多姿的女学生。 有的女生就穿着一层薄薄的睡裙,走起路来摇曳生姿,好像所处的并不是女生寝室的楼道。而是巴黎时装周的维密大秀。 只见寇辰宇这小子左顾右盼个不停,整个人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眼睛机警的像红绿灯上绑着的电子眼。 十八九岁的年纪真是好,一身青春躁动。看着一点儿刺激就热血沸腾了。 姚蓉蓉带着我们一口气爬到五楼。刚到楼门口,大波浪忽然明显一顿。 只见她的鼻子轻轻收缩。“王泽翰,你有没有闻到?一股淡淡的腥味儿。” 我们几个人都跟着猛嗅,楼道里空气清新,若说有味道,可能是离着洗衣房太近,有一股淡淡的潮湿的味道。 “没有啊!” 姚蓉蓉率先回答,“女孩子怎么会腥。” “那可不一定。”寇辰宇脱口而出,我们几个人闻言一愣,这小奶狗,竟说出了什么虎狼之词。 “走吧!” 我伸手请姚蓉蓉继续带路。 刚从楼梯口儿拐进五楼楼道,我就知道大波浪刚才所言非虚,她果然闻到了什么。因为楼道里沸沸扬扬的,有人出事儿了! 一个女生宿舍门口围满了看热闹的女学生。隐约听着,从那房间里传出女孩子尖锐刺耳的求救声。 “那就是唐晓茹所在的寝室啊!” 姚蓉蓉一语道破。 “不好,是女煞!” 大波浪倾刻间脸色铁青,“女煞害人,沾过血债之后就更不好对付了。” 我们急忙跑上前去,从凑热闹人群之中往里面挤。 512是一间六人寝室。 出事的是寝室里一名女学生,那女孩儿圆圆的脸,身材微丰,浅黄色齐耳短发,一身休闲派克服。 只见这女学生盘着腿坐在寝室中间的地上,双手不停在空中挥舞。大喊“不要,不要!” 寝室内其余的女生试图着上前扶她起来,都被她卯尽了力气几下推开。 女生的口中含糊不清的叫嚷着什么。 “……,你……不要过来!烟……不要过来!” 大波浪默默在口中呓语。 “闫妍,求求你!不要过来。” 果然是女煞缠身,“这该怎么办?” 我焦急的问大波浪,突然间,坐在地中间的圆脸断发女生在人群中看见了我的身影。 我明显的感觉出,她的眼神突然变得怪异起来,脸上露出了一丝阴险狡黠的微笑。 大波浪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她除了有阴阳眼外,也就会一些最基本的算命推理,八字占卜什么的,对于驱邪避鬼,做法施符这些真正有用的法术,反而一窍不通。 忽然,那圆脸短发女生在寝室猝然的站起,以顺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出人群,直奔寝室门外跑去。 我们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搞得十分诧异。旁边看热闹的学生都在发愣,还是寇辰宇最先开了口。 “别干站着了,追呀!” 我们几个人拔开双腿,顺着那短发女生的线路,一路猛追。 这女孩儿身材胖胖的,跑起步来倒是一点儿也不慢,脚下生风,四肢像安了发动机一般。 姚蓉蓉最先放弃,女孩子体力差能够理解。 我和寇辰宇紧追其后,大波浪在后面跑的也有些喘粗气。 这个短发女生,一路狂奔穿过滨海职业学院,直奔学校大门外跑去。 “她要去哪里?”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我心中油然而生。 滨海职业学院大门外,正对着一条四通八达的高速公路。 短发女生边跑边狂笑,嘴里还在大声呼唤着什么! 这次,我听清了她说的话。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以命换命,血债血偿!” 高速公路上汽车簌簌地飞速穿行。 短发女生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照着川流不息的车群猛然冲过去。 瞬间,女学生在公路上划出了一道完美的抛物线。 一辆倒霉的蓝色卡车司机怎么也想不到,竟会有人突然冲到自己车前,被自己撞得满天飞。 殷红色的鲜血在高速公路上晕成一滩,形成了一条长长的,惊心动魄的血河。 我,寇辰宇,大波浪亲眼见到那个女孩子倒在血泊之中,一双眼睛如同死鱼一般,瞳孔倾刻间涣散,只剩下嘴唇还在微微嗫嚅。 “赶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此刻,我的心中只剩下唯一一个想法,救她,要救她。 大波浪在后面气喘吁吁的,双手插着腰,眼神无比的镇静与冷漠。 “不用了,直接报警就好了,她救不活了。” “为什么?难不成你一句话就可以判定一个人的生死?” 大波浪,对这种事情早已经见怪不怪。 “你没看到已经散瞳了吗?还有,她身上的气,代表生命体征的人气也已经发散了,你应该可以看见的?” 寇辰宇被我们说的一头雾水。“什么气?我怎么什么都看不到啊。” 我按着大波浪说的话,仔细打量躺在地下的那具小小的尸体。那个女孩子的头顶,果然有一团特别淡雅的紫气,正在慢慢向四周飘散。 大波浪拍拍我的肩膀。 “紫气东来,人之神也。紫气扩散,命之终也。” 忽的,就在那川流不息的车群之中,我看到了女煞恍然一瞬,却又突然间消失在我们面前。 “是她,那个女煞!” 大波浪点点头。“看见了,方才就是她附在了这个女孩儿的身上,控制着这个女孩儿冲到高速公路上的。” “都是一个寝室的室友,到底什么仇什么怨?” “那就要问问她了!” 大波浪转过身,指了指正在赶来的姚蓉蓉。 “看来,闫妍开始复仇了。” …… 不时,槟城职业学院门口聚集交警,刑警。 我和大波浪并不是本校的学生,为了以防多发生事端,只好赶紧从槟城职业学院溜走。 临走之前,大波浪,偷偷趴在姚蓉蓉耳边说了一些悄悄话。 只看到姚蓉蓉面色铁青,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大波浪,把饺子馆的地址留给了姚蓉蓉。然后偷偷趴在我的耳边告诉我。 “等着吧!不出三天,会有人主动找上门来的。” 我不大懂得大波浪的话是什么意思。只看见她怔怔的望着前方,意味深长的说道:“这才是刚开始,第一个而已。” 我把苏丹红送回饺子馆,一个人默默回了医院。 妈妈刚从外边买了一个料理机回来,还有一兜子水果熟食和两杯小米粥。 “泽翰,把苹果削削皮,切成小块儿。” 我拿出贴身的水果刀,一点一点,一圈一圈的削苹果皮。 妈妈叹了口气。 “你说你爸爸,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区别!一身管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我知道妈妈这两天有些累了,我又白天夜里的一直往饺子馆跑,医院里的事情只有母亲一个人操劳。 妈妈把小米粥倒进料理机里,又往里扔了几块儿肥瘦相间的猪头肉。 “你爸吃不了东西,喂都喂不进去。医生只能给你爸下了一个胃管儿,把所有东西都打成糊,直接往胃管里面灌。” 我听着心下一惊,一股莫名的心酸顿是油然而起,可是却不知该回应些什么。 妈妈又是长叹一口气。 “有啥别有病,没啥别没钱。直接从管子往胃里倒,人病了,活的连个畜生都不如。” ------------ 第十八章 精神病院 我削苹果的手忽的开始颤抖起来。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父亲,被一圈冰冷的机器围住,五十几岁的人,插着尿管儿,穿着纸尿裤。躺在床上死死的闭着双眼,除了能够喘气儿之外,跟已死之人没有半点区别。 我只能强忍住心酸,尽全力的安慰母亲。 “没事的,相信我,爸爸一定会醒过来。一定可以的。” 一定可以的。我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只要抓住那个女煞,消灭了她,父亲的七魄就会回到体内,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一家团聚。只是,今天那个女煞就在我们的面前,活生生的控制了一个女生去撞车,那个女孩儿一身的鲜血,我眼睁睁看着她断了气却无能为力。 我真的好怕,害怕再有无辜的生命因女煞而死,害怕父亲再也醒不来。这一切,都归因于那天夜里的一个小火星点子,都归因于我。我只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到了晚上,我按时去黄泉饺子馆儿上班儿。推门而入,饺子馆里竟然聚集三个小姑娘。其中一个,就是今日白天的姚蓉蓉。 看到我,姚蓉蓉和其他两个女生立刻围上来。 “小哥哥,你要救救我们呀!求求你了,一定要救救我们!” 我有些发蒙,姚蓉蓉指了指身边两个女生向我介绍。 “她们曾经都是跟闫妍一个寝室的。” 指着第一个穿着白色棉马甲的女孩儿的鹅蛋脸女孩儿。“顾珍。” 指针另外一个,穿着黄格子西服,黑色一布裙的女孩儿。“李春玲。” 我问。“今天出事儿的女孩儿就是你们寝室的吧?” “对。”顾珍立刻回复。 “她叫彭兰燕,已经死了!直接从高速公路上被送去殡仪馆。” 李春玲瞬间抓住我的双手。 “小哥哥,你一定要救救我们!是闫妍回来复仇了。彭兰燕临死之前一直喊着闫妍的名字,就在刚才。我们寝室的唐晓茹也是叫着闫妍的名字,突然就发了失心疯。已经被导员儿送进了医院。” “唐晓茹?”我对这个名字很是熟悉。“她不是闫妍生前唯一的闺蜜吗?” “就是她。”姚蓉蓉解释道。“就在今天彭兰燕出事后不久,我们系里的学生都人心慌慌的。系主任把我们召集在一起开大会,旨在告诉我们不用担心。彭兰燕的事情只是一次意外事故。 可就在开大会的时候,唐晓茹突然发起了失心疯。当着我们系里全体师生的面儿就开始脱衣服。边脱还边叫嚷‘闫妍回来了,闫妍回来复仇了。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以命还命,血债血偿。’”。 又是这句话,我顿时满身疑惑。今天彭蓝燕在高速公路上,大喊的也是这句话。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以命换命,血债血偿!” 按理说,闫妍明明是自杀跳楼,为什么会用到以命还命这些字眼?难不成闫妍的死是另有隐情? 李春玲吞吞吐吐的道出实情。 “其实,这一切都怪今天被车撞死的彭兰燕。都怪她,当初就是她把闫妍怀孕的事情传播的所有人都知道。也是她带头孤立闫妍的。” 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女生之间的嫉妒。却不曾想,当年害死了一条年轻的生命。如今闫妍冤魂不散,一步步展开了自己的复仇。 三年前,一群初中刚毕业的孩子直接进入槟城职业学院,读五年制的护理专业。 这些小姑娘大都十五六岁,正是争奇斗艳,以自我为中心的时候。 闫妍身材高挑,长得唇红齿白,尤其是一头乌黑的秀发直垂到后腰,显得既温婉又漂亮。 当时护理系选出了两大美女,一个是闫妍,另一个就是她们同寝室的唐晓茹。 寝室的其余几个女孩子,对这系里两个出名的美女,自然是各种看不顺眼。 尤其是今天出事的彭兰燕,这姑娘是个小太妹性格,渣渣呼呼的,最喜欢和男生一处打闹,平时里也最瞧不起这些矫揉造作的小姑娘。 彭兰燕带着寝室的其余两个女生一起排斥闫妍和唐晓茹。 闫妍那时认识校外的一个男人,据说是个多金的富二代。 两个人一时间打的火热,闫妍还多次逃寝,跟那个男人出去幽会。 后来闫妍发现自己怀了孕,那个男人也凭空消失。妍妍不敢将这件事跟别人讲,只告诉过自己的好闺蜜唐晓茹一个人。 唐晓茹陪着闫妍去医院打胎,还出钱帮她掏了药费。 只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闫妍打完胎要在寝室里做小月子,唐晓茹每天帮她出去买小米粥和鸡蛋。那几天上大课,正是盛夏,闫妍却从上到下捂得最厚的毛衣,一点皮肉都不敢露出来。 彭兰燕聪明的很,一眼便看出端倪。和寝室其余两个女生一起围住了唐晓茹,逼迫她说出了闫妍的事情。 得到这么大的猛料,彭蓝燕又向来看闫妍不顺眼,自然要好好接题发挥,整治她一番。 她和其余几个女生,把闫妍怀孕堕胎的事传的整个护理系沸沸扬扬。 又添油加醋的,说闫妍给老头子当二奶,让人家原配找上门儿什么的。 一时间整个护理系流言四起,闫妍成为所有人眼中的笑柄。就连系里导员都多次找她谈话,甚至说出,如果再发生这种作风不良的事情,就让闫妍父母过来带她退学。 当时所有人都在孤立闫妍,就连她最好的闺蜜唐晓茹,也因为惧怕彭蓝燕几人,不得不跟闫妍保持距离。 一个正值花季的少女,哪里经受过这么接二连三的打击,瞬间得了抑郁症。经常在夜里,一个人蒙着被抱头痛哭。 最致命的打击便是最后那天大课,也就是我在鬼打墙里看到的幻境。 上大课时,所有人都坐在前面,只把妍妍一个人孤立在最后排。全部同学都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那嘲笑的深情讥讽的话语深深冲刺着妍妍的耳膜。 闫妍鼓起勇气,最后一次给那个男人打电话。 这次,电话接通了。闫妍只听到电话那头的男人冷冷说了五个字。“我不认识你!” 这短短的五个字像一把利刃,在闫妍濒死的心脏上补上个最后一刀。 闫妍心如死灰,独自一人一步一步迈上教学楼楼顶。 而当时的彭兰燕她们早就看在眼里,尤其是彭兰燕还悻悻说了一句。 “有能耐她就跳下去,我要是她可没脸活着。” 其实杀人很简单,每一句刺心的话都是一柄软刀子,足够可以导致杀人无形。 怪不得,今天闫妍控制着彭兰燕的身体。一直反复嘟囔着一句话。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以命还命,血债血偿。” 眼前的顾珍和李春玲正瑟瑟发抖的抱在一起。 她们也不曾想象,当年应无知引发的一起校园暴力,若干年后就要用鲜血和生命来偿还。 李翠玲紧紧的抓住我的右手。 “哥哥,求求你救救我吧!我还不想死,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两个姑娘的小脸,不只是因为痛哭,还是因为惊怕。都变得浮肿而苍白。这份憔悴而惊惧的神情,但凡是看她们一眼,都会为之动容。 可是,三年前的闫妍,又有谁心疼呢?又有谁为之动容呢? 记得《少年的你》里面有一句台词,“人长大了才学会同情。” 年轻的我们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怎么会去感同身受的理解别人的痛苦与伤痛。孩子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人,他们不知善恶,不懂是非。就连犯法,都只用付部分的责任。 最新网址: ------------ 第十九章 命不久矣 “对不起。” 我挣脱李翠玲的手,我不是不想帮助她,可是除了阴阳眼,我什么都不懂得,我也是无能为力。 我对姚蓉蓉说。“你应该带她们找苏丹红,她还比我有些本事,实在不行还有她爷爷。我也是真的没有办法。” “可是,我从今天晚上开始给丹红姐打电话,电话一直也拨不通。没办法,我们只好来饺子馆里。” 姚蓉蓉拿出苏丹红给她的名片,“你看,就是上面这个号码。我已经播了几十遍了。” 我接过名片,打开手机比对。确实是大波浪的号码没错。 按照号码拨过去,果然那头是嘟嘟的忙音。 我扯着嗓子向后厨嚷。 “牛大哥,苏丹红又去哪儿了?怎么给她打电话也不接。” 牛百叶扛着个大漏勺晃晃悠悠走到前厅,漏勺边缘还沾着乌漆嘛黑的香烛油蜡汤。 “又不知跟哪个凯子出去野混了,等着吧。估计半夜三四点钟喝的半死就回来了。” 这个大波浪,白天刚跟19岁的小奶狗打情骂俏,晚上又不安分,她这身边一天至少一个男人绝不重样。 这个时代对女人真是开明,倘若放在明朝,朱熹法学的治理下。大波浪早就该被浸几百回猪笼的了! 李春玲和顾珍两个小姑娘依旧哭哭啼啼,两双核桃似的双眼恳求似的盯着我看。 哪个男人能受的住女人这样哭求,更何况又是几个年轻貌美的女学生。 “好吧!今天晚上你们就在饺子馆坐着等。估计那个女煞也不敢来我们黄泉饺子馆儿捣乱。你们只要坐着,反正什么也看不到。不要乱走动,不要乱说话就好。” 两个女孩子安静的点点头,我让她们和姚蓉蓉坐在柜台里,自己搬了个凳子坐在饺子馆大门边儿。 夜里拢共来了两个顾客,都是今天对面儿市中心医院刚出殡的。 姚蓉蓉她们三个女孩子都看不到鬼魂,只能看到我一个人对着空气点单,说话。 三个女孩儿看的怔怔的,估计三观都快炸裂了,窝在柜台的角落里一动也不敢动,像三只小小的受气包。 等到凌晨3:20左右,大波浪,终于不负众望的回来了。 今夜还好,她喝的并不算多,整个人都还清醒,只是一张嘴那冲天的酒味儿实在难闻。 一进门,见着除了姚蓉蓉还有另外两个女孩。大波浪一皱眉头。“那女煞又下手了?” 三个女孩子点点头。 其中,李春玲说。“我们寝室的唐小茹被送进康宁医院了!姐姐,求求你救救我们吧!” 康宁医院,是我们槟城出了名的精神病医院。看来,这个闫妍对唐晓茹的怨恨并不深。不然凭借她现在的怨力,别说一个唐晓茹。便是十个唐晓茹也不可能活着逃出他的手掌心。 大波浪挠挠头。 “她竟然下手这么着急,简直不可置信。” “为什么?难不成下手还要挑时机?”我疑惑的问。 大波浪解释道。 “就算是女煞,害人也是伤元气的。不然为什么你看恐怖小说里女鬼害人都是一个一个的杀,怎么不来个大全套给所有人一锅端?” “所以,你是说这个闫妍,报仇还在赶时间。” “也许是吧!”大波浪点点头。“如果她一门心思拼尽全力的要报仇,凭我这点三脚猫的把戏可对付不了,还是要请爷爷出面的。” “那还不快请,你在这墨迹个什么?” 我顿时没好气儿道,这个女人,人命关天的时候他还不忘了出去钓凯子喝酒,想来也是冷血至极。 大波浪白了我一眼,“你以为我爷爷是你呀!他是20出头的大小伙子,不用睡觉的吗?再等两个小时吧,等我爷爷醒了,咱们一起去看看那个唐晓茹到底是什么情况。” 大波浪让牛柏晔熬了一大锅奶茶,我发现牛柏晔平时的工作并不多,顶多是捏几盘儿蜡泥饺子,唯一的正经工作就是每天晚上给苏丹红熬奶茶。 别说,牛柏晔熬出的奶茶真是一绝。牛奶是用郊区先定的纯牛奶,茶是武夷山的大红袍。 一小撮茶叶,加上满满的一大锅牛奶,开始小火慢慢的熬,最后加入适量的冰糖,这味道,可比外面甜品店里面卖的珍珠奶茶香醇多了。 不时,饺子馆给又溢出了熟悉的香浓的奶茶香。牛柏晔给每人盛了一大碗奶茶,大波浪除了模样,扮相像个女人。性格实在是个爷们儿。也不怕烫,端起饭碗咕咚咕咚就喝下大半碗。 牛柏晔端着奶碗,坐在旁边不咸不淡的说道。 “一年365天,你有364天都喝得酒醉醺醺,喝再多的奶茶也解不了你那酒病,治不了你的胃伤。” 大波浪柱着额头,眼睛空洞地望着地砖,好是有一团迷藏在她眼中徘徊。 “人生总有不得已的事,想做到什么,就要相应的付出什么。世间安得双全法,两全起来太难了。” 她这明明话里有话,可是我却读不懂她的言外之意。 难不成喝酒钓凯子还是逼不得已,就为了在30岁之前给苏家传宗接代吗?每天这么喝酒,生出的孩子恐怕也不健全吧。 懒得管她的闲事,我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赶紧把女煞的事情解决。等我父亲清醒过来,我一定要离开这个跟我八字不合的倒霉的饺子馆。在槟城小镇里,不如好好备考个公务员儿,工作稳定,有五险一金。这才是我长远该有的打算。 伴着奶茶的醇香,我们终于从半夜熬到了清晨,看着玻璃门外的天色渐渐由黑灰变成湛蓝,大波浪终于打通了苏老爷子的电话。 不出半个小时,之前那一袭白色中山装,仙风道骨的苏老爷子,登着辆老式二八大杠自行车姗姗来迟。 苏老爷子一见到大波浪,头发凌乱,睡眼惺忪。妆也是花的,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周围全部晕成黑色,脸上的粉底也斑驳的一块儿一块儿。活像一只憔悴的瓜子脸熊猫。 老爷子张口便开始数落。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天天出去干什么,打着找对象的幌子,又去做那些没用的事情。在槟城这个地方,你成不了大事,除非你把苏家的血脉生下来,我不拦着你去大城市发光发热。” 大波浪也懒得辩解,指了指姚蓉蓉的三个女孩儿,淡淡的道:“爷爷,她们被女煞缠上了。女煞手上已经沾了血债……算了,我先去后厨洗一把脸。” 苏老爷子理了理身上中山装的衣角,气定神闲的开始给三个女孩儿相面。 突然,他手指姚蓉蓉。 “你回去吧!这件事情不要做太多掺和,否则激怒了女煞,又要连累一个无辜的人。” 这老爷子还真是有几分本事,竟然一眼便能看出姚蓉蓉是个局外人。 姚蓉蓉这个女孩儿,长相斯文恬静,性格也蛮善良的。若是换成另外一个女生,对这种鬼神之事恐怕早都避之不及,怎么还会好心的带着同学找到我们饺子馆儿来。 苏老爷子又对着另外两个女孩儿摇摇头。 “脸色铁青,賍气藏身,这女煞对你们的怨念极重。” 忽的,苏老爷子的眼神定格在顾珍面前,之前他脸色突然一变,嘴唇微微颤抖。 “孩子!说句不中听的话,你大限将至。若想保命,最近一段时间,就待在我们饺子馆儿吧。记住,千万不可以独身一人。” 顾珍不过才十八九岁,听到这话,顿时有如当头棒喝。两条腿瘫瘫软软,忽忽悠悠便坐到了地上。 ------------ 第二十章 发疯的唐晓茹 大波浪从后厨洗了脸,脸上还挂着没有擦拭的水珠子,模样清纯又稚嫩。 我忍不住走上前去偷着问她。“你爷爷相面准吗?他说顾珍大限将至。” 大波浪偷偷趴在我耳边,小声道:“我爷爷看相从未失手,既已算出命势,只能做个提点。能不能逆天改运,只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苏老爷子说,女煞是由怨气集结而成,怨气越重,障法越强。并且灵魂被封锁在纸扎人偶里那么多年,如今刚刚逃出,一定会把前尘往事一并结算,因此才会频频作恶。 “那怎样才能除掉女煞?”这是我最在意的问题。 老爷子思索片刻,和大波浪说的话如出一辙。 “我要先知道她的生辰八字,死亡时间。” 李春玲率先张口。 “死亡时间我知道,那可是我们护理系的重大新闻。三年前的开春儿,2017年4月12日,闫妍是上午九点四十左右跳的楼,那时我们刚上完头午第一节大课。趁着下课时间,她就从楼上跳下去了。” “好!”苏老爷子一拍手。“那生辰八字呢?” “这……。”李翠玲和顾珍面面相觑。 “我们只知道她和我们同岁,都是01年出生的!闫妍应该是六月份的生日,具体时间我们也不知道。系里恐怕只有唐晓茹记得。” 听来还真是可惜,这几个女生竟然都是00后。真是花一样的年纪,可惜,有的化鬼成煞,有的死于车下,有的疯疯癫癫。仅剩的最后二人,顾珍还被算出大限将至。 苏老爷子当即拍板。“走,咱们去瞧瞧这个唐晓茹。” 又转过身告诫顾珍。 “你就不要同我们一起去了,你留在饺子馆儿里。我们黄泉饺子馆儿有祖宗下的结界,别说是鬼魂灵煞,便是旱魃邪妖也不敢在这里放肆的。” 顾珍点点头,小小的身体却在发抖。 我安慰她:“苏老爷子说的话你好好记着,这几天都待在饺子馆里,只要寸步不离,保你没事的。” 顾珍“嗯嗯”的应着,看得出这个小小的女孩,若是在遭受半点刺激,一定会情绪崩溃。 我们只好不再言语,我,苏老爷子,大波浪,还有李翠玲,四个人打了一辆车,直奔康宁医院。 康宁医院在槟城的郊区,是方圆几个城市里出了名的精神病医院。 一路上,李春玲都在碎碎念。 “千万不要到我,千万不要到我。” 来到康宁医院的门口,大门边最醒目的便是拉起的钢丝网。明明是在清晨,看着这栋肃穆的医院大楼,浑身总会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进入医院走廊,刺鼻的消毒水味儿顿时充满了整个头腔。穿着白色大褂的医护人员在医院中穿行,他们全部都没有声音,空气静默的让人觉得莫名的恐怖。 大波浪到导诊台查询到唐晓茹所在的病房,415。 我们坐上电梯,看着电梯上的数字一个一个的往上涨,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惴惴不安的感觉。 电梯停在四楼,还未开门,一阵鬼哭狼嚎,男唱女叫的声音便扑面传来。 四楼是专门集中关押精神病人的楼层,住在城里的都是一些严重性精神分裂,产生了幻听,幻想,幻觉的重度病人。 我们走在四楼的长廊里,每一间病房都死死的关住了房门。可是隔着厚厚的实木门板,和门板上一平米见方的玻璃小窗。能够的清晰看见病房里病人们撕心裂肺发疯的模样。 走到415病房门口,这间房间倒是最安静。透光玻璃窗向里头望,一个清瘦穿着病号服的女孩子,悠悠的蜷缩在床畔的一角,床边站着一对中年夫妇,男士在床边来回踱步,妇女坐在窗边看着女孩儿默默的擦拭着眼泪。 李翠玲指了指床上的清瘦女孩儿。 “她就是唐晓茹。” 看得出,这个唐晓茹生的的确漂亮。虽然穿着硕大的,并不合身的病号服。脸上也没有化一点脂粉。可是模样仍然清丽脱俗,尤其是那一副忧郁的神情,像极了《刺裸羔羊》里面的邱淑贞。 怪不得,当年这个唐晓茹能和闫妍能够并成为护理系两朵金花。 我们轻轻敲响了病房的门。唐晓茹的父亲走过来为我们开门。 李春玲对着唐父深深地鞠了一躬。 “叔叔,你好!我们是唐晓茹的同学,特地过来看看她。” 唐父看着李春玲,我,还有大波浪倒是没起什么怀疑。唯独望着苏老爷子,眼神有些错愕。 “这位老先生是?” 苏老爷子也不做隐瞒。“黄泉饺子馆儿,术师苏房名。” “术师?” 唐父对这个身份好像并不大能接受。 “不知您来这里是做什么?我们女儿不过是学习压力太大,生了点小病而已。” 坐在床边的唐晓茹妈妈听到“术师”这个词,反而表现的异常激动。 连忙从床上弹跳起来,走到门口,一把推开唐父。 “老先生,求求你看看我的女儿怎么样了?她是不是招惹上了什么邪祟,不干净的东西?这个孩子嘴里一直念念有词,让我们做父母的真是担心死了。” 唐父好像有些不大乐意,从唐父的穿着打扮来看,上半身穿高级皮夹克,下身是紧腿哈伦裤,这身打扮与年轻略不相符。一看便是个心态蛮年轻的父亲。 唐父偷偷的跟自己妻子嘀咕。 “你要相信科学。咱们女儿就是普通的压力大,心里崩溃。搞这些乌七八糟的有什么用?还不都是骗钱的。” 唐母是个雷厉风行的女人,把丈夫的胳膊一甩,狠狠唾了一口。“你懂个屁!” 说着,大开病房的门,有理有节的请苏老爷子进门。 坐在床畔的唐晓茹,整个身体都绷得紧紧,像一只满弓的箭,眼神凌厉且警醒,又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随时都要脱困而出。 忽的,苏老爷子大喊一声“小心!”这声如洪钟的一声提醒,反而把我们几人吓懵在了原地。 方才还安静蜷缩的唐晓茹,刹时间从床上一跃而起。朝着我们几个人便猛扑过来。 大波浪走在最前面,昨夜又喝了许多的酒,并且一宿没睡。对这突如其来的冲击毫无半点防备。 唐晓茹化身一只凶兽,张开她那一排整齐洁白的凌厉的小牙。狠狠的咬在大波浪的左肩上。 大波浪平时穿的衣服就清凉。虽然已经初秋,渐渐的变了天儿。可她仍然是一身裹身吊带裙,连件挡风的外搭都不穿。 这回可好,被唐晓茹咬了个瓷实,这唐晓茹现如今是个精神病人,一定是使出了十足的力气,才下的这口。 只见殷红色的鲜血,顺着大波浪的左肩,顺着唐晓茹的嘴角缓缓留下。 大波浪已经脸色发白,估计是疼的不清。 “爷爷,啊……好疼啊!” 大波浪有气无力的呻吟,整个汗毛都竖不起来,眼看着她的胳膊上起了一片密密的鸡皮疙瘩。 苏老爷子见到孙女受伤,可当真是急了眼。一个砍刀手敲在唐晓茹的后脊梁上,也是十足十的力气,这老头子对女孩儿没有半点手软。 只听见唐晓茹“哇哦”一声惨叫。身体瞬间从大波浪的肩膀上弹开。 我疑问道:“按理说,这一掌劈下去。她不应该就已经昏过去了吗?” 大波浪刚刚遭遇了血光之灾,还不忘拿出她的嘴炮神功怼我。 “你平时是追了多少无聊毁三观的苦情剧。用手刀劈后颈部,一定要有特别强的冲击力,和极准的穴位经络才能将人劈晕。电视里那些扯犊子的东西你也信?” ------------ 第二十一章 又死一个 唐晓茹的父亲看见自己女儿受了惊吓,第一并不是对大波浪有所愧疚,反而面带嗔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前面,将自己的女儿拥在怀中。 可怜天下父母心,女儿都是当爹的心头肉啊! 苏老爷子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小的玉白色瓷瓶儿,将瓷瓶瓶口反扣在手指上,倒出来的是一些粉红色的粉末。 只见他把这些粉末点在唐晓茹的眉心,唐晓茹顿时安静下来,乖巧的像只待宰羔羊。与刚才发疯的模样判若两人。 苏老爷子把这玉白色瓷瓶递给唐晓茹的父亲。 “这里是我自己调配的凝神静气膏,倘若这闺女以后再出现精神混乱,情绪失控的情况。就将这凝神静气膏点在她的眉心,太阳穴,风泉,涌池几个大穴上。” 唐父亲眼见识到了这瓶粉末的效用,对我们的态度略有好转。 “老先生,谢谢你!可不可以问一下你这瓶凝神静气膏的配方是什么?以后倘若用完了,我们自己还可以再调配。” 苏老爷子笑意盈盈。“这些都无妨。” 他从自己整齐的中山装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递给唐父。 “鄙人姓苏,苏房名。以后若是还有需要,就按照上面的地址,去黄泉饺子馆找我。药膏的价钱好商量,保证童叟无欺。” 嚯!亏我还一直把这苏老爷子当神仙看待,感情,也是个要吃五谷杂粮,唯利是图的生意人。怪不得黄泉饺子馆儿给服务员开出的月薪这么高,我本来还当他们是做慈善,原来也是有来钱的道。 唐父接过名片,表情略显尴尬。 苏老爷子拉过唐晓茹的手,四根手指扣住她的手踝内侧,闭着眼睛默默好起了脉。 我偷偷的推了推大波浪的内腰。大波浪此时,一只手捂着被咬伤的左肩,疼的龇牙咧嘴。 “你爷爷还会中医?” 大波浪扭曲着脸,有气无力的向我讲解。 “阴阳术,道术,玄学,中医学,其实这些东西都是出自同宗,要跟鬼魂打交道,这些技艺都要略知皮毛,否则会出大事的。” 少倾,苏老爷子默默的收手。转过身对唐父,唐母说。 “没什么大碍,就是受了惊吓,心神不宁。三魂尚在,七魄吓丢了二魄。我给你们开个药方,你们自己去中药店抓药,吃上三四个疗程,再配上医院里专业的电疗,氨磺必利,齐拉西酮。闺女会好起来的。” 唐母闻言这才放心,连连给老爷子鞠躬。 苏老爷子接着道。 “有精神疾病的患者,睡眠情况大都不好。将一斤五味子去核,一斤红枣去核,半斤核桃磨成粉,上锅蒸熟,用蒜臼子将它们捣成浆糊。每天早晚给闺女吃两勺,安神助眠。” 我听着,默默将这个方子在心里记下。自从父亲得病,母亲的睡眠一直不好,每天靠着吃安眠药入睡,都产生了抗药性。现在夜里,一点风吹草动她都会惊醒。 老爷子继续问唐母。 “这个孩子突如其来的病,和他们学校里一个去世的女孩有关。我可以单独和这个孩子谈谈吧?” “这可不行!” 唐父跳着脚第一个反对。 唐母是个识礼数的,估计也是看出了眼前这个老头子并不是普通人,忙满口答应。 “可以,你们聊。我和她爸出去买些生活用品。” “这怎么可以?” 唐父瞪着眼睛,对自己的老婆甚是不满。“咱闺女还生着病呢,别再受了什么刺激。” 唐母一把将自己的男人拖出病房。 “咱闺女就是因为受刺激才得的病,你什么都不懂……。” 两个人在走廊里渐渐远去。 大波浪示意李春玲将病房的门关上。 苏老爷子绕到唐晓茹的背后,像中医大夫针灸推拿似的,在唐晓茹的后背连续点了几个穴道。 忽的,唐晓茹一阵猛咳,“哇呀!”一声痛哭了出来。 “孩子,你怎么了?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唐晓茹边哭边点头。 “是闫妍,她回来找我报仇了……!” 大波浪连忙上前。“你在哪里看到的闫妍?又是什么时候看到的闫妍?” 唐晓茹痛苦的捂着脸。 “就在系主任召集我们开大会的时候,闫妍就站在讲台上,站在系主任身后。她穿的还是没死那天的蓝色毛衣,脸被摔得扁平,像被磨盘碾压过一样。浑身鲜血淋淋,她质问我为什么要出卖她。我说我也不想,我是被逼的。” 唐晓茹边说边抽噎,眼泪鼻涕匀了一脸,原本一个清秀婉约的美人儿,顷刻之间变成了邋遢鬼。 “我说是她们逼我的。闫妍怨恨的看着我,一直对我说。‘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以命换命,血债血偿。’她说她要在立冬之前杀光愧对她的所有人。” “为什么一定要在立冬之前?” 我和大波浪异口同声的发问。 唐小茹缓缓道出。“因为立冬,是闫妍和那个男人的相识的日子。” 大波浪感慨万千,“没想到,这个女煞,还是一个痴情的人。” 我冷然一笑。 “倘若她不那么单纯,不那么痴情,也就不会跳楼,变成今天的女煞了。” 苏老爷子给唐晓茹点的穴位,只能够让她保证一时的清醒。时间有限,我们问不了太多,只把闫妍的生辰八字问出,唐晓茹便昏睡了过去。 老爷子扶唐晓茹在床上躺好。 “这个闺女恐怕要遭受几天病痛折磨了,医院的电击疗法可不好受。女煞并没有打算要她的命。咱们暂且回去吧!” 我们一行人走到医院楼下,我特地跑去门诊室买了一捆纱布,棉签和消毒用的碘伏和紫药水儿。 回去的车途中,我把这些东西塞进大波浪怀中。 大波浪见了,对我眉开眼笑。 “这年头,还是小弟弟最好。知道心疼姐姐。” “得了吧!” 我撇撇嘴。“以后可别叫我弟弟,你的好弟弟们都是20不到的活力小奶狗,怎么轮也轮不到我呀!” “你说寇辰宇呀!” 大波浪撕开棉签的包装,沾上碘酒缓缓擦拭自己的左肩。 “嘶!”只见她倒吸一口冷气,估计是疼的不轻。 “寇辰宇不过是个小孩子,人家就是逗他玩儿呢!” 我没好气儿道:“一口一个小奶狗,那可是个隐藏的大灰狼。他有女朋友,你知道吗?现在的小孩儿心眼儿多着呢,你可别随便玩儿火,最后再引火烧身。” 大波浪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 “有女朋友很正常嘛!他那个长相,他那个年纪。身边能离得开女人?你是男人,这点你应该比我更明白呀!” 我本来还担心大波浪懵懂无知,再让一个表面纯良的小男生给骗了。没想到是我多余担心,一个混迹在男人堆里,整天醉酒到发蒙的女海王,怎么可能掉进男人的陷阱? 不知为何,我突然间好鄙视眼前这个女人。按理说,男人都是喜欢大波浪这样的,风骚暴露易推倒,可是男人们打心眼儿里并不会尊重这样的女人。谁不希望自己的女朋友自己的老婆是个单纯的白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大波浪忍着疼痛给自己上完了药。让李春玲帮忙给她的肩膀包扎好。 在市中心医院的红绿灯拐角,我们几人下了车。只要一拐弯儿,便是黄泉饺子馆儿。 我们一行人刚刚拐过街角,只看见顾珍突然从店里冲出来,她挥舞着双手,好似跟谁打招呼。 “不好!”苏老爷子一声惊呼。 ------------ 第二十二 钢筋穿颅 突然间,从楼顶掉下一根一米多长的钢筋,这钢筋垂直落下,像一柄蓄势待发的匕首,正中顾珍的头顶。 钢筋顷刻间将顾珍的颅骨刺穿,肉眼却看不到一滴鲜血。 顾珍就那样面带微笑,直挺挺地倒在了我们面前。 …… 苏老爷子早上看她面相,便说她命不久矣。千叮咛万嘱咐,她还是没有躲过这一劫。 李春玲被眼前这一幕吓傻了,像一只受惊的小鸟,抓着我的衣角蹲在我的身后。 一瞬间,商业街附近路过的行人都被这一幕震撼到,纷纷围住顾珍的尸体,饺子馆儿门前被围的水泄不通。 只见金丝边眼镜男颤抖着从饺子馆内推门而出。 大波浪惊讶的询问。“徐叔,她怎么会突然间跑出来?不是说过,千万不能让她离开饺子馆办不嘛?” “我正想问你们呢!” 徐叔右手握拳,不停的捶打着脑袋。 “不是你们招手叫这丫头出去的吗?” “我们?” 我和大波浪面面相觑。 “是呀!我正在柜台算账,这丫头帮我把新送来的饮料摆到柜台。然后隔着玻璃门,就看见苏老爷子冲着这丫头招手,示意她出去。” 大波浪猛的吸了吸鼻子。 “又是这股淡淡的腥味,看来是女煞变化出来的幻境,引着顾珍出门,在我们饺子馆门口就敢动手,她心里是恨极了顾珍。” 李春玲蹲在我的身后,整个身体都颓了下去。 口中喃喃自语。 “彭兰燕死了,唐晓茹疯了,顾珍死了,下一个就轮到我了,下一个就轮到我了。” 大波浪走到我身后,把李春玲揽在怀中。“没事儿的!一切都会没事儿的。你要振作起来。不要害怕了!” 我听着大波浪的声音,话语是那样的生硬,没有感情。我盯着她和苏老爷子的表情,两个人都是满脸的遗憾与落寞。 或许,我看着李春玲稚嫩的小脸儿,不敢再想下去。 过了大约五六分钟,巡逻车,灵车纷纷停在了饺子馆门口。顾珍直接被送进了殡仪馆,巡捕更是第一时间破案件。 原来,我们饺子馆儿所在的大楼,因为最近入秋,是雨季,住在顶楼的居民家里会漏水。物业管理处便请了工人到大楼楼顶做防水维护。 工人们把一些建筑材料放到屋顶,据说,这钢筋是被大风刮下来的。 可是我明明记得,就在顾珍冲出饺子馆儿的片刻,那时我们面前明明没有风。 现在,饺子馆门外阴风徐徐,风声呼啸着好似为这个不满20岁的少女送行。 我不愿再看见这些凄惨的事件发生,询问苏老爷子道:“爷爷,你已经知道了这个女煞的生辰八字,现在,用什么方法可以解决它?” 苏老爷子长叹一口气。 “知道她的生辰八字,我顶多可以做法给他下个法门,限制住她的怨力。让她暂时失去害人的本领。 可是这个女煞复仇心切,倘若她决定破釜沉舟,只怕下一个人也无法逃脱。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她的行踪。在她怨力最弱的时候,用五行锁魂阵,一举把她歼灭,直接让她魂飞魄散。” “她的行踪……。” 这可有些为难我们。这女煞飘忽不定,哪里可以找到它的准确动向。 我看了看呆若木鸡的李春玲。 “或许,我们守着春玲,说不定能够等到那个女煞的到来。” “这也不一定。”大波浪率先否决了我。 “记不记得唐晓茹说过。闫妍说,她要在立冬之前解决所有的人。现在离立冬还有三天时间,我想,闫妍虽然憎恨李春玲,但是这并不是她一定要解决的事情。她最最想解决的,一定是那个负心的渣男!” 空气忽然间宁静,饺子馆里安静的仿佛梦让人窒息。唯独能听见的,就是李春玲因害怕,而产生的强烈的呼吸声。 “怎么找到那个负心的男人?” 我率先打破尴尬。我也好想见识一下,这个欺骗无知少女,这人叫怀孕之后选择远逃,最后还说出那无情五个字的渣男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我不认识你。”这五个字是多么的决绝而冷漠。这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把闫妍那么一个大好时光的女孩儿,送上了学校楼顶的黄泉路。 “或许,只有一个人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大波浪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苏老爷子,“我想,能够把闫妍的灵魂封锁在纸扎人偶里的人,一定就是那个负心男人受意而为。爷爷,你还记不记得——秦如锦。” 秦如锦,是那天我和大波浪在冥纸店里见到的女人。大波浪叫她秦姨,据说是苏老爷子的关门女弟子。 苏老爷子听到秦如锦的名字,整个人微微一怔,整个面色都变得氤氲起来。 大波浪说过,秦如锦是苏老爷子心口的伤疤,这个老爷子前半生最疼爱的女弟子,为了自己的姻缘,毅然从黄泉饺子馆儿出走。还说此生不理苏家事,此生不入玄法门。 苏老爷子喘了一口粗气,慢悠悠道。 “怎么突然提起了她?” “我前几日见着她了。” 大波浪如实回答。“在槟城郊区的一家冥纸店里,把闫妍灵魂做成生魂纸扎的就是秦姨。” 苏老爷子闻言有些错愕,自己曾经最疼爱的女弟子,如今变成了一个为了金钱没有底线的邪术女人,任凭谁都会黯然神伤吧。 “我早就告诫过她,那个男人是她命中的劫,她若执意跟他在一起,一定会走向万劫不复。” “那个男人?” 大波浪说出了我心中的疑虑。“他是谁呀?为何当年你那么反对秦姨追求自己的爱情。甚至宁愿与她师徒反目。在我心中,爷爷待秦姨比亲女儿还亲的。” 苏老爷子一屁股死死的坐在凳子上。徐叔有眼力劲儿的给他倒了一杯茶水。 苏老爷子不得不再回忆起那些尘封的前尘往事。 “如锦原名叫秦小花,她家庭困难,14岁便辍学。我见她可怜,收留她在饺子馆里当服务员。其实我本来不想收徒弟,都是因为你爹他不争气,为着当年你母亲的事,他死活不肯再学玄法,还把尚在襁褓里的你丢下,一人逃去了国外逍遥自在。” 大波浪只好跟着点头。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有人提起大波浪的父亲。都说苏老爷子有个儿子,大波浪的父亲是苏家上一辈儿唯一的男丁。 大波浪唯唯诺诺。“我也好久没有见到父亲了,前不久打过视频电话,他现在在教妹妹说国语呢!” “莫提那个混账。” 苏老爷子气的直拍桌子。 “我当年就是怕丢了咱们苏家的技艺,才勉为其难收了三个徒弟,两个男孩儿就是你大师伯和二师叔,唯一的女徒弟就是当年还只有15岁的秦小花。 我本来不想收女弟子的,女人属阴,学玄法会折寿的。可是偏偏小花最爱研究这些奇门之术,脑子又聪又灵,只看我做一遍法,便能把其中的奥妙学个八九不离十。” 我接茬搭话。“所以您惜才,破例收下了她?” 苏老爷子喝了一口茶,润润干涩的喉咙,沉重的点点头。 “是,我破例收她做我的关门弟子,晁说之有诗云。‘泾南渭北花如锦,太白山头只有梅。”所以,我给她改了名字,叫秦如锦。 在如锦21岁的时候,她认识了一个宦官世家的子弟,这个男孩儿家境干净,父亲,爷爷均从政,母亲也是某所高校的大学教授。” ------------ 第二十三章 掉入棺材 大波浪问。“听着也是个身世清白的男孩儿,爷爷你到底为什么不同意呀?” 苏老爷子摇摇头,无奈道。 “就是因为这个男人身世太清白,家庭太优异了。从古到今,老话就讲,男女婚配要讲究门当户对。若是门不当户不对,二人相差太多,注定走不到最后。 如锦家庭条件凄苦,母亲有先天性精神病,父亲烂赌成性。如锦她初中都没有读完,还是一个学玄法的女人。那个男人的父母怎么可能同意自己的儿子跟这样一个女人在一起?” 我喃喃自语。“难不成那个男人把秦姨抛弃了?果然世上痴心女子负心汉,情劫是每个女人这辈子注定逃不脱的劫难。” 苏老爷子摆摆手,否定了我的说法。 “那个男人很爱如锦,两个人决定私奔。就在临走前几日,如锦对我说,她要离开黄泉饺子馆,跟这个男人浪迹天涯,生死与共。” “听来也还不错。” 大波浪听得入了迷,一双上调的丹凤眼,眼睛里闪着惊异的光芒。 苏老爷子继续道。 “我连夜为他二人卜了一卦。” 两人生肖相冲,八字不合。如果非要在一起,男则短命,女则万劫不复。 我将这卦象一字不差的告诉了如锦。可是她偏偏不信,她说‘纵使万劫不复,我也要与天斗与地争。’她自认为学了几年玄法,能通阴阳,能见神鬼,便可以逃出天命的运数。实不知,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这个世界上,谁能扭得过天运呀!” …… 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这句我自幼听过的谚语,好像一柄匕首深深刺痛了我的心。 世间人有千种万种,谁不是从出生那天起便被暗暗注定了命运。 有的人含着金汤勺出生,从落地的那刻便能分手为云,覆手为雨。好像某天一,撞了人,犯了法,进局子里教养几年,出来时换一个名字,他仍然是歌唱家的儿子,有着大把的票子和锦绣的前程。 有的人生来饱受病痛折磨,像我前几天亲手送走的小宝子,小小年纪,每天被针管,一盆一盆的往外抽肺积水,只有在死之后,才能舒服的喘上一口气。 有的人,就像我。明明心怀大志,考上了重点大学。却不得不因为父亲的病情回到槟城这所四五线小城镇,只能努力省考,求得一个安稳体面的工作。 命运从来都不是公平的,也从来都不会掌握在我们自己的手里。 苏老爷子看了看大波浪,若有所指的说。 “丹红,你懂得吗?生来是苏家的人,便是你的命。30岁之前为苏家传宗接代也是你的命。在槟城,不要再做你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糟蹋自己,丢人现眼。” 这是苏老爷子今天第二次说大波浪不切实际。难不成,她也同我一样?心中抱有某些遗憾,不想死心,却又不得不死心。 大波浪脖子僵僵的,死死咬着下嘴唇。 “谁说苏家人就一定要怎么活!爸爸不也没有学玄法么?他还不是做自己想做的事,逃去国外了!” “那是因为你母亲。” 苏老爷子忽地情绪爆发。“苏昌珉他不是苏家的人,不是我儿子。我养了你二十七年,你也要学苏昌珉一样叛逃吗?” 大波浪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苏老爷子,眼神里满是悲愤和不甘。可是她那火苗般的光亮最后还是暗淡了下来。 “我不会,我会完成你的遗志,30岁之前为苏家传宗接代。可是我爸爸他没有错,等到我生下孩子后,我也会跟我爸爸一样,远离这个地方,去做我自己想做的事。” 饺子馆里顿时火药味十足,金丝边眼镜男最会当和事佬,看着情况不对,连忙上去打圆场。 “哎呀!那件事都过了好久,你们爷孙俩为这是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依我说来,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除掉女煞。 小王他爹现在还是植物人躺在医院里,听说有一个小姑娘成了精神病关在康宁医院。刚刚咱们饺子馆门口又出了人命,可千万不能让这女煞继续作恶了。往大了说是危害社会,往小了说,还砸咱们黄泉饺子馆招牌呢!” 老徐走到柜台,拨弄着算盘。 “咱们饺子馆儿白天盈利还是颇丰,这夜班儿,最近一个多月是一点儿进账都没有。小牛子前两天还说,这个月开资他想提前预支两个月的薪水。咱们黄泉饺子馆名声若是坏了,每天入不付出的,先是裁员,最后直接就得挂牌子关门儿。” “咱们夜班儿还能有进项?” 我在饺子馆儿做了大概有一星期的兼职,夜班儿不就是给那些刚死的鬼魂捏饺子,让他们吃的饱饱的好上路吗?这些鬼魂付的大多都是冥币,虽然一张张的面值不菲,可是兑换成人民币,也就值个几毛钱。 “当然有进项!” 老徐向我努努嘴。 “咱们黄泉饺子馆儿是用饺子馆儿做幌子,跟魂魄做交易才是实业。不过咱们做的可都是正大光明的买卖,不走邪门歪道的。所以平时生意不多,但是利润颇丰。属于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吧。” 这金丝边儿眼镜男的话可把我弄得一头雾水。感情我在饺子馆里忙忙活活一星期,做的都是助人为乐的无用功事,真正的工作还一项都没有接到呢! 我好奇地打探。 “徐叔,具体都是什么活儿啊?有生命危险吗?” “那可说不准。” 金丝边儿眼镜男摆摆手,一副过来人的模样。 “想当初我上夜班儿的时候,半夜三更去后山墓地扒死人骨头。几步没走稳,正掉进刚被挖好的墓坑里,当夜下了一宿的暴雨,山体滑坡你知道吗?差点儿就被流沙活埋了!” 我单听这讲述,就觉得惊心动魄。怪不得夜班服务员一个月给2万块钱工资,感情这钱是拿命来拼。 徐叔看出了我的担忧,神秘兮兮的对我笑。 “你知道那次我得了多少分红吗?” “分红?咱们这儿还有分红?” “那当然,每个月两万块是保底工资,做特殊的工作,当然有高额分红。那次办事儿的鬼魂生前是个煤老板,我得了这个数。” 金丝边儿眼镜男骄傲的伸出两根手指。 我猜测道。“两万?” 徐叔摇摇头。“乘十不止。” “二十万!”我嘴巴惊讶的张到了极限,下巴险些脱臼。 “不是!”徐叔依旧故作神秘。 “到底是多少嘛?”我早就迫不及待了。 “两根金条,每根都是500克的。99.99%的万足金。换算成现在的市价,四五十万吧。” “这么多!” 这简直不可置信,被活埋一次,就换个我们槟城小镇的一套房啊! 金丝边眼镜男给我使个眼色,他撇了撇苏老爷子,小声在我耳边讲。 “我这都是蝇头薄利,大头都让老爷子拿了。知道我为什么六十多岁还不退休,身体上不了夜班儿,就在饺子馆里白班儿当收银么?我就等着哪天再来这么一个大户,我拼命再捞他这么一笔。” 没想到,我真是低估了这小小的黄泉饺子馆。如此看来,苏老爷子的身家在槟城小镇即使算不上首富,怎么着也能挤进前十。 那大波浪,岂不是不折不扣的富三代?听她和苏老爷子的对话,大波浪的父亲又在国外。想来,她也不是个差钱儿的女人。 想到这儿,我心中反而增添了几分疑虑。 ------------ 第二十四章 尿袋 这么一个多金性感的年轻女人。干嘛还要每天夜里钓凯子,什么奔驰,宝马SUV。大波浪自己又不是买不起,为什么非要搭那些男人的乘车? 我边想边用眼睛打量大波浪,或许是我看的太明显,大波浪显然被我盯得有些不自在。伸出右手,用修长的手指理了理头发。 “咳咳!” 她轻咳两声,“咱们话题好像有些跑偏了,现在已经到了饭点儿,不如我让后厨煮些水饺,做几盘小菜,咱们凑合着吃一些。” 大波浪自顾自的说着,转身走向了后厨。 金丝边儿眼镜男从柜台钻出来,上赶着去消毒柜里拿碗筷。 苏爷爷仍旧坐的端端正正,看样子气并没有全消,但也并不想同孙女再僵持下去。 “今天顾珍死在饺子馆门外,估计也没有客人上门了。下午店里休息,我正好开坛做法,先把那女煞的怨力控制住。” 又转向李春玲道。 “等着女煞的怨力控制住,你也不用再担心会出事。听说你们都整整一夜没睡,今天又一直忙活到现在。做完法便各回各家吧。” 李春玲面色惨白,也难怪。一个不到20岁的女孩子。亲眼看到自己的一个同学变得疯疯癫癫,而另一个同寝室的密友,就惨死在自己眼前。钢筋穿过头顶,便是我这个大男人也被吓得不轻。 见李春玲不说话,苏老爷子无奈的叹了一口冷气。 “唉!冤冤相报何时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其实追根溯源起来,若不是当初彭兰燕、顾珍、李春玲三人把闫妍堕胎的事情闹得整个护理系沸沸扬扬。闫妍也不会轻度抑郁,说不定也走不到最后跳楼那一步。 几个正值青春期的女孩子,自以为是,是非难辨。间接的校园冷暴力害死了一个青春少女,更害惨了现在的自己。 最无辜的当属已经发疯的唐晓茹吧,可是当雪崩发生的时候,又有哪片雪花是完全无辜的呢? 片刻间,后厨传来阵阵菜香。不得不说这大馅儿饺子王白天生意之所以红火,他们家的饺子菜品绝对是槟城数一数二的色香味俱全,难得的是价格实惠。好多在市中心医院住院的病人家属,都对这间饺子馆赞不绝口。 少倾,大波浪端了两大盘水饺上桌。是饺子馆里的招牌水饺,羊肉大葱馅儿饺子和鲅鱼韭菜馅儿饺子。 后厨厨师又做了几碟儿传统的东北菜。锅包肉,酸菜炖血肠,鲶鱼炖茄子,酱大骨头,还有一大盆牛肉丸子汤。 饺子馆里的伙食向来不错,几乎顿顿都是四菜一汤。我才在这里吃了几天,已经明显觉得下颚线的棱角开始变得模糊不清了。 大波浪一边给众人盛着丸子汤,一边对我说。 “听说你母亲一个人在医院照顾你父亲,这几天你夜里上班,白天跑也跑东跑西的,也难为你母亲了。我让后厨又单独煮了两斤鲅鱼韭菜饺子,炖了份党参乌鸡汤,一会儿你走时给阿姨带回去吧。” 说实话,我与大波浪相处这么多天,总觉得她是个行为状态极度分裂的女人。 一方面,她风尘性感,酗酒无度。打扮的妖里妖气,每天上着不同男人的车,一张嘴便可以和不同男人打情骂俏。 另一方面,她又极度讲义气,不是也十分细心体己,虽然有时表面云淡风轻,冷漠的要命。可是却又是个名副其实的热心肠,为着朋友忙前忙后毫不含糊。 我轻轻地向她道了一句谢,只见她的神情仍然落寞,完全不似初见她那时的光彩照人。 饭桌上,除了徐叔胃口大好,像饕餮一般的大快朵颐。其余几个人,都是随便简单吃了几口。 真是白白浪费了饺子馆里厨师的好手艺。几个大盘菜几乎没怎么动过,两大盘儿饺子也只下了一半儿。 午饭过后,我拎着饺子和鸡汤回到医院。母亲正坐在病床边,用开水泡着凉馒头。 我心里顿时阵阵酸楚袭来。连忙上去夺过那个泡着馒头的饭碗。 “妈,我从饭店拿回来些饺子,还有乌鸡汤。赶紧趁热!” 母亲看看我手里拎着的沉颠颠的伙食。 “哎呦!这些得多少钱?” 母亲精打细算惯了,尤其是自从父亲被抢救以来,从普通病房换到了重症监护室,每天的氧气,盐糖水,吊瓶就是一份不菲的出纳。 母亲碎碎念道“这孩子怎么这么败家?哎呦!能不能退呀?” 我笑着把饺子放到病床边的小桌上,把封口系着的活扣打开。 “不要钱的,我们老板娘知道你日夜操劳,特地给你做的。” 母亲听了这话,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呦!那可得好好谢谢你们老板娘,你在人家那上班儿的好好干,千万别偷懒儿,对顾客服务要热情些,别记差了账……。” 我笑着从抽屉里拿出一双筷子,递给母亲。 “赶快吃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母亲摇摇头,把这饺子和乌鸡汤往前一推。伸手去够那碗开水泡馒头。 “我这馒头都泡上了,这顿不吃就得倒掉,白瞎了。你把饺子挂在那窗口,等晚上我再吃。” “那就凉了。”我摊摊手。母亲精打细算的实在让人心疼。 “凉了怕什么?用热水一烫不就好了。还有呀!这乌鸡汤这么好的东西,我吃了浪费。你把那汤避出来,给你爸注射到胃管里去,他天天躺着灌这些流食糊糊,最需要营养。剩下的鸡肉你就吃了吧!我最不爱吃鸡,肉死死的,吃着塞牙。” 母亲永远都是这样的口是心非,我还记得早些年父亲没有生病的时候,母亲最喜欢吃的就是烧鸡,那时候年纪小。爸爸买回来一只烧鸡腿儿,我妈还要跟我抢着吃,小孩子都护食,妈妈那时经常把我气的嚎啕大哭。 我知道拗不过她,现如今的母亲,亲戚朋友送的果篮儿,水果不放到最后一刻快要坏的时候,她是绝对不会动口。 我把饺子敞开口,挂到窗户的把手上。又从乌鸡汤里挑了俩块儿带着皮,全都是净肉的鸡块,扔进母亲泡馒头的碗里。 母亲整个身子一弹。“喈喈,你这是干啥?我都说了我不爱吃鸡肉。” “我记得我小时候你可不是这样。你那个时候是属黄鼠狼的,整天跟我抢鸡吃。” 母亲表面说着不愿意,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出卖了他。 “哎呀!那是你小时候逗你玩儿。现在牙口也不好,里面的实牙都是后镶的,吃什么山珍海味都不香,吃了也浪费。” “别叨叨了,一会儿馒头都凉了。再加水就成疙瘩汤了。” 我假意白了她一眼,在父亲的床边来回打量。 “尿袋满了。” 我伸出手去床边解尿袋,“妈,你别说,我爸的身体还挺好。你看这尿袋里,颜色都是透明跟白开水似的,看来我爸不上火啊!” 母亲撇着嘴,心疼道。“天天十几瓶葡萄糖盐水点着,又吃不了东西,只能灌一些糊糊,尿液不清澈就怪了。” 其实我没有想到,自从父亲生病以来,母亲会在身边这样尽职尽责的照顾。 我记得还是上小学的时候,那是爸爸妈妈每天吵架,我就经常在晚上窝在被窝里哭,生怕他们两个人会离婚。 真的不敢想象,这两个曾经那么冰火不相容的人,现如今相濡以沫,相互扶持的,反倒成了所有人眼中的模范夫妻。 我把尿袋儿倒进洗手间,然后再给父亲安装上。 ------------ 第二十五章 足疗小妹儿 趁着母亲吃饭的时候,我掏出指甲刀,给父亲剪剪脚趾甲。 我们的隔壁床住着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阿嬷,负责照顾她的是她的老伴儿——一个顶着地中海造型的大高个儿老大爷。 他一边坐在床边喝着水,一边跟我母亲夸奖我。 “大妹子,你生了个好儿子啊!现在这么孝顺的孩子不多了,你享福喽。” 妈妈看了看我,心里得意极了。 “我家孩子从小就懂事儿,在上海念大学的,毕业了非要回来照顾他爸,我们拦都拦不住的。” 那老大爷笑意盈盈地望着我,郑重其事的夸赞。 “现在你满医院哪个病房去看看,有多少个老人病了,是子女在身边伺候的。都不是啊!现在的孩子有几个能指望的上。用手指头能数出来的几个子女伺候老人的,大多也都是闺女。孝顺的儿子,尤其年纪还这么小,真是太难得了。” …… 我对这些赞赏也实在提不起兴趣,从昨夜到现在,我已经连续四十几个小时没有合眼。边给父亲剪脚趾甲,边连连打着瞌睡。 母亲实在看不过,让我去隔壁病房的空床上睡觉。我也不推脱,现在我只觉得两个眼皮上仿佛挂了一对儿秤砣,坠的眼皮又酸又痛。头脑也丝毫不太清楚,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连站都站不安稳。 我左摇右晃的走到隔壁病房,连鞋都懒得脱。倒在床上便打起了呼噜。这呼声竟连我自己都能听到。这些天真的太累了。 这回叫醒我的不是母亲,而是闹钟。好在我定个晚上11:30的闹表,不然一觉睡到大天亮,今天晚上岂不是就算翘班了? 我揉揉眼睛,抻个懒腰。来到公共厕所间,打开水龙头,将就着洗了一把脸。 刚走出卫生间大门,母亲端了个铁饭盒,直直的站在门口等我。 “妈,这么晚你还不睡,吓我一跳。” 母亲个子只有1米57,身形小小的,跟1米82的我之前形成强烈对比,她仰着头看我。 “这里边我烫了几个饺子,赶紧吃几口。上班再饿坏了。” 我真是搞不懂母亲的脑回路,心疼儿子已经心疼到了事无巨细。她难不成忘记了?我是在饺子馆里做兼职吗?这天下还有守着粮山饿死的老鼠? 母亲小心翼翼的抠开饭盒盖儿,里面就是我中午拿回来的羊肉大葱饺子和鲅鱼韭菜饺子。不过由于放凉再被热水烫。饺子边儿已经裂开了口,有几个饺子肚也挣开了。 “赶紧垫吧点儿,不怕晚那一分两分的。” 我点点头,做子女的孝顺,孝顺。首先就是要顺着老人吧。 我伸出湿漉漉的手指,急忙捏起几个饺子就往嘴里塞。嚯!这饺子不知被开水泡了多久,饺子皮儿都厚成面疙瘩了。 我尽可能的多吃,不过半分钟的时间。小半饭盒的水饺就下了肚。 “好了,妈?”我的嘴被饺子撑的满满,鲅鱼韭菜馅儿的水饺,放久了有一股臭韭菜味儿在我喉咙里蔓延开来。 我含糊不清的告别。“吃饱了,我上班儿去了,妈你早点儿睡。” 还好我个高腿长,将两条大长腿分开到极限,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直奔黄泉饺子馆。 终于在11:59分,我冲进黄泉饺子馆大门,大波浪端坐在柜台里等我,铁青着脸色,一副愁眉苦脸的神情。 我打趣道。“姐姐,你不是坐这儿为了抓我会不会迟到,准备给我上班儿扣钱呢吧?” 大波浪摇摇头,眉头紧锁。只见她将自己的手机重重往柜台上一拍。 “听吧。姚蓉蓉给我发来的。” “姚蓉蓉?不是一大早老爷子就让他回家了吗?怎么?又出什么事儿了?” 大波浪默默地嗯下了手机播音键,是姚蓉蓉给她发的语音。 “红姐,李春玲今天下午在寝室里上吊了,最近315寝室连续死了三个女学生。有些流言蜚语在我们护理系传的沸沸扬扬,我们系同学想着明天晚上在学校教学楼,举办一个小型的追悼会,祭奠彭兰燕,顾珍和李春玲三个人。到时候希望红姐和王哥能过来参加。” “李春玲她……。” 其实早该想到的,这两天她担惊受怕,一个室友惨死车下,一个室友疯疯癫癫,另外一个直接在她面前被钢筋穿过头顶。任谁都会心里崩溃,承受不住的吧。 大波浪气的直拍柜台,那动作和神情和他爷爷如出一辙。 “女煞的怨气已经被控制住了,她明明可以继续活下去的。为什么对自己这么不负责?” 这两天我亲眼见识的太多的生死离别,对李春玲的上吊,在心里也只激起了一点小小的波澜。 只好拍着大波浪的肩膀安慰道。 “其实人最难战胜的就是心里的恐惧,我们活着的每一天。开心,幸福,失望,遗憾。其实面对的不是别人,而是我们自己。 在李春玲的心里,她反复的在痛苦与恐惧中折磨。活在自己的悔恨中,活在自己的恐慌里。或许她的心早就死了,那么留下一具躯壳又有何用?” 大波浪翻着他那一双吊梢丹凤眼,回呛我一句。 “强词夺理,狗屁不通。关键……。” 大波浪的情绪微微有所缓和,话语里略带些许伤感与失落。 “十几岁的女孩子,就算三年前犯了错误。她也罪不至死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自尽而亡的人愧对父母,是最大的孽障,只怕走上了黄泉路,顺利投胎也在再难做人!” 我和大波浪笼罩在这儿死亡的情绪中久久不能自拔。 忽的,牛柏晔炸炸呼呼拿着手机从后厨走到前厅。 “唉!咱们饺子馆儿上新闻了啊。” “什么新闻?”我和大波浪异口同声。 牛柏晔把手机递到我们眼前。“槟城社会新闻,你们自己看。” 我接过手机,看着手机上的新闻报道。标题十分醒目。 “职业学院三名女生相继死亡,饺子馆门口上演‘爆颅’酷刑。” 现在这些新闻编辑,取个题目都如此猎奇。明明是个社会类的纪实新闻,偏让他们弄成了悬疑恐怖片。 牛柏晔摊了摊手,“这回咱们饺子馆可火了,媒体大肆宣传,只可惜是黑火。估计最近一段时间,咱们白班儿是没什么客人上门了。” 大波浪斜眼瞄了一遍这篇新闻稿。 “这年头,什么人都能当作者,槟城这个地方,屁大点事儿都能写篇报道。” “这可不是屁大的事。” 牛柏晔抻了个懒腰,“两天之内,连死三人。还都是一个学校,一个系一个寝室的同学。听说槟城职业学院的校长和教导主任都被咱们主管约见了。” 大波浪神情抑郁,纷纷不平。 “这回可倒好。该死的是一个都不剩。明天我们就和爷爷去找秦姨,非得把这个负心渣男找出来。我倒要看看这个罪魁祸首究竟是何方神圣?” …… 只听见饺子馆门口玻璃大门被人拉开的声音。 “来客人了?” 我回头一看,是个穿着黑丝,豹纹连衣裙的小个子女人。 这个女人大约30出头,身材小小的,染着酒红色披肩长发,长袖紧箍身儿的豹纹连衣裙,黑丝是格子带网的那种,还蹬了一双十厘米的恨天高。 这穿衣打扮,跟大波浪倒是有些相似。不过,大波浪装扮的会更高级一些,起码她一身都是名牌,妩媚且时尚。 而这个女人,典型的洗头小妹儿装扮,风尘味儿极重,唱大戏般的妆容显得既俗气又老土。 ------------ 第二十六章 损阴德 “梅姐。” “小梅。” 大波浪和牛柏晔几乎同时叫出这个女人的名字。 看来今天来的顾客不是鬼魂,而是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 这个叫小梅的女人捡了靠门边儿的一张桌子坐下。 “哎呀!刚下夜班儿,饿的要死。整条商业街重给我们店儿里,就你们店的灯还亮着。” 这么一听,我顿时知道了这个女人是干什么的。 市中心医院的商业街,半夜12:00以后还亮着灯的。除了我们黄泉饺子馆,也就是紧东头的一家“美美足疗店”。 看来我的眼光没有错,这个小梅虽然不是洗头小妹儿,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洗脚小妹儿。 牛柏晔看到小梅,一双眼睛都闪烁着别样的光芒。那幅举止神情,将男人的本性暴露无遗。 “梅儿,想吃什么?我这就给你做。” 那个叫小梅的女人撩撩头发,看着牛柏晔眼含微笑。 “随便吧。牛大哥手艺好,做什么都好吃。” 凭着我强烈的第六感,一眼便能看出。这个叫小梅的女人和牛柏晔之间绝对有着某种暧昧的关系。 牛柏晔乐呵着挠着后脑勺,对着小梅一顾三回头的返回后厨。 我看着大波浪,给她使了个眼色,瞥了一眼小门,又撇了一眼后厨。两只手的大拇指,相对着做出弯曲的姿势。 大波浪对我勾勾手,让我离她近一些。 我附耳过去,只听见她在我边狠狠地说。 “一个老爷们,那么八卦干什么?梅姐是店里老顾客,牛柏晔又是个有家庭的。少传闲言碎语。”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只见大波浪反复不停的看着手表。 “怎么?又有约会?” 大波浪,随意的点点头。“死人,现在还不到。算了,我自己搭车过去。” 我真是佩服大波浪铁石一般的心肠,无论周围发生什么大事儿,她依旧风雨无阻的每天半夜钓凯子。 只见她刚刚从柜台里拿出她的驴牌手提包,冲着梅姐摆摆手。扭着猫步,哒哒哒地走出了门。 少倾,牛柏晔从后厨端上一碗香喷喷的鸡丝肉汤面。我只当这个老牛就会给死人包蜡泥饺子。 没想到他做饭的手艺也如此不错。 那一大碗满满的鸡丝肉汤面,隔着一米开外就能闻出浓郁的鸡汤香味儿。只见白白细细的龙须面上,飘着一层淡黄色的油脂,油脂上面是满满的鸡胸肉丝。零星还点缀着几叶嫩绿的葱花。 牛柏晔亲自把面条端到小梅面前,双手摸索着身前的围裙。 “晚上天凉,吃碗热汤面暖身子。知道你不吃鸡皮,全都是鸡胸肉横切的丝儿,瘦而不柴,快趁热吧!” 小梅温柔的低着头,抱着面碗轻轻的嘬了一口面汤。 “还是以前那味儿,牛大哥的面条真的是槟城一绝。” 这一晚上,饺子馆里冷冷清清,只有牛柏晔和小梅两个人,紧紧的坐在餐桌前闲话家常。 听着两人聊天,大抵认识半年多了吧。牛柏晔还算规矩,除了中途拿起餐巾纸给小梅擦嘴,其余都没跟这个女人发生过分的身体接触。 转眼四个小时过去,伴着一股强烈浓重的酒精味儿袭来,大波浪又晕头转向的自己打车回了饺子馆。 她默默地趴在柜台上,身体一抽一抽的打着酒嗝。朝着我晃晃手机,告诉我可以先暂时下班,等着白天有情况给我打电话。 我每天奔赴在市医院与饺子馆儿两点一线。中途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十米路,一个人形单影只的显着格外萧条。 顺路去医院食堂打几个肉包,每天早上4:00多钟,正好能赶上第一屉大肉包出锅。东北的包子个儿头特别大,面皮儿也厚一些,发面的面皮儿呈现淡淡的黄色。 北方的包子肉馅儿比较足,不过口味有些偏咸,我在上海上了四年大学,口味习惯了南方的清淡鲜甜口,乍一回家时,吃什么都觉得打翻了咸盐罐儿。 其实还满怀念学校门口的灌汤小笼。一只小笼包精致小巧,就像南方的女人,秀美玲珑。薄薄的外皮儿,嘬一口是满满的皮冻汤汁,汤汁泛着隐隐的甜味儿,如今想起仍是回味无穷。 可惜,我这辈子估计也没有什么机会再回上海去。上海的美食,美景,美人。也只剩下自己独自一人时,默默的遥想回忆。 城隍庙的烟熏缭绕,明珠塔在现代伟岸,穿着旗袍喝着茶水的婀娜姑娘,还有那打着油纸伞走在弄堂里的昆剧演员。 偏偏,我注定只能留在这座槟城小镇。这里是我的家乡,我在这里生,我在这里长。只是,若把自己的一生都封锁在这里,我真的不甘心。 医院的消毒水味儿呛的人头疼,呼吸科从早到晚都是接连起伏的咳嗽声。我的父亲就那样静静躺在呼吸科重症监护室,父母给了我生命,为了他们,我只能将自己的人生局限于医院周围。 我和母亲吃过早饭,大波浪的电话如约而至。听说苏老爷子挣扎了一宿,今天他决定去会会这个多年未见的,自己最疼爱的女弟子。 最近降温,我换了一身厚重的皮夹克。风风火火来到饺子馆儿时,苏老爷子和大波浪已经整装待发。 苏老爷子今天打扮得尤为精神,庄重的蓝色毛呢长款风衣,下身同样是藏蓝色的西裤,擦的油光铮亮的比利时弗兰克皮鞋。浓密的白发向后梳着,像极了大片儿中的老年版教父。 大波浪仍是紧身暴露连衣裙,只不过外面搭了一件纯白色的开衫毛衣,有一些像职场剧董事长旁边的女秘书。 我们三人浩浩荡荡的开车到了槟城郊区,还未下车,苏老爷子已经紧皱了眉头。 “作孽!”他哀怨的叹着气。脸色就如同今天的天气,乌云蔽日,见不得一丝光亮。 到了那小小的冥纸店门口,苏老爷子整理一番衣领,抑扬顿挫的指挥大波浪。“丹红,敲门。” 大波浪轻轻扣了两下房门。屋内传来熟悉的声音。“门没锁,直接进来就行。” 苏老爷子听着这声音,艰难的吸了一口气。他同秦如锦二十多年未见,如今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内心难免波澜壮阔。 伴随着吱呀一声。我默默推开门,靠在门边,请老爷子和大波浪先进。 这间小小的冥纸店依旧烟雾缭绕,氛围比上次来时,好似更加诡异,阴森。 苏老爷子径直走进屋内,对房间内的摆设几乎不屑一顾。唯独走到那一对童男童女纸扎人面前,突然看见他脚步一顿,整个身体开始颤抖,就连整齐油亮的头发丝都不能幸免。 “如锦,你现在过的好风光。” 苏老爷子一字一顿,不知是讥讽,还是话里有话。 那秦如锦正坐在白瓷八臂罗汉前的香桌上叠元宝。她素来不喜欢抬头看客人,只是听见了这熟悉的声音,猛然抬起头,顿时满脸诧异。 冥纸店里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宁静,就像有人偷偷按了静止键一般。秦如锦坐在那里呆呆的看着苏老爷子。苏老爷子也笔挺的站着,望着自己曾经的女徒弟叹气。 大波浪在冥纸店里打量一番,然后问秦如锦。 “秦姨,这里有多余的椅子吗?找给爷爷做一下。” 秦如锦有些慌乱,连忙起身,拍一拍身上的元宝纸屑,从身侧杂乱无章的香烛纸蜡堆里,找出三个套在一起的塑料椅子。 “师,师……苏先生,您坐。” 秦如锦低着头把椅子摆成一排,唯独把自己剩下的沙发凳摆在最中间,示意苏老爷子坐沙发。 ------------ 第二十七章 一命二运三风水 苏老爷子看着自己曾经的女徒弟,曾经那个窈窕清丽的二八佳人,如今已经变成一个消瘦蓬头的中年妇女。 “如锦,没想到你连师傅都不肯叫了,我在你眼里,只配得上一句苏先生么?” 苏老爷子声如洪钟,威严赫赫。只见那秦如锦身子微微一怔,一滴豆大的泪珠子,像一颗巨石重重砸在地上。 他伸出手把眼泪擦干,默默叹了口气。 “我早在20年前就说过,此生不进苏家门,你我的师徒情分早就断了,还叫那些老掉牙的称呼有什么用?” 苏老爷子估计估计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女徒弟,二十多年竟还是如此执拗。 他激动地拍着椅子把手。 “你还说过你此生不入玄法门!你现在干的是什么勾当?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人不人鬼不鬼。待在这么个乌烟瘴气的地方,做的都是什么买卖?” 秦如锦站在原地,如同一个小学生,安静的听师傅责骂。 苏老爷子越说越起劲儿,直接走到那一对儿纸扎人偶面前,不知嘴里默念着什么心法,两只手重重朝着人偶头顶拍下去。 刹时间只听见从纸扎人偶传出呜咽似的两声鬼叫,两股浓重的黑气在人偶头顶荡荡悠悠飘散而出。 “用生魂做纸扎,你做的都是伤天理,损阴寿的事儿,秦——如——锦,你太让我失望了!” 秦如锦闻言忽的变了脸,刚才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瞬间颠覆,她扬起下巴,把鬓边的刘海掀起,她的额头上有一块乒乓球大小的圆形伤疤。 这块伤疤表面凹凸不平,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小碴子粒,颜色暗红发褐,看的人心里直发毛。 听闻秦如锦年轻时异常貌美,现在依稀从身段体态里也能看出他气质不凡。 唯独就是太过瘦削了些,整个脸颊往内凹陷,面容暗黄憔悴,双眼无神,写满了沧桑与疲惫。 秦如锦手指他额头上的伤疤,咆哮道。 “伤天理,损阴德!呵……苏先生,你能告诉我天理何用?阴德何为?天道不公,视万物为刍狗。就是天道,就是天理。才把我变成现在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现在你同我讲大仁大义。这世道如若存在仁义,我何至于沦落到如此地步!” “那是你自找的!” 苏老爷子倾刻间怒火攻心,一句呐喊,如同山崩海啸。 “我早就警告过你,当初你非要和那个男人在一起。我早就说过,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人的命是天注定。你与天斗,只会万劫不复。” “凭什么?” 秦如锦的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苏老爷子,那眼神里满是不满与悲愤。 “为什么我的命要由天定?我那么努力,付出全部。为的不过是能和尹兆云长相厮守,我爱他,他也爱我。为什么老天非要拆散我们?” 尹兆云,应该就是苏老爷子口中,秦如锦当年与之私奔的那个官宦子弟。我记得苏老爷子说过,秦如锦和尹兆云之间生肖相冲,八字不合。若强迫在一起,男必短命,女必万劫不复。 这秦如锦现在做的是伤天害理的勾当,估计不会得到什么好下场。一句谏语,在女人身上已经应验,那么那个男人……。 “兆云死了!18年前就死了,血管瘤,整个身体都溃烂不堪,连张遗像都照不了。” 秦如锦解开了我心底的疑问。 “兆云从小温良恭俭,仁义礼信。天道若公,为何让他年纪轻轻就日夜遭受病痛折磨。血管瘤是良性肿瘤,大夫都说没有生命风险。可是,偏偏兆云就挺不过去,日日在医院穿刺,清创,不人不鬼。” 苏老爷子身体微微一颤,他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局。可是亲耳听见秦如锦说出,依旧会为这一对痴男怨女感到惋惜。 “那你呢?为什么又会变成这样?” 苏老爷子态度温和下来,尽管自己的女徒弟做尽了伤天害理之事,可在老爷子眼中,他始终是当年那个自己最疼爱的小幺妮儿。 秦如锦从怀里摸出一盒烟,用香案旁边的老式洋火点着。猛吸一口,尼古丁的快感从喉咙涌入肺部,再从鼻腔里窜出,整个人都精神了。 “兆云为了我和他父母断绝了关系。我们私奔到了港湾区。在港湾区,两个连粤语都不会说的大陆人,租住在卫生间大小的棺材房里,生活艰辛且压抑。 起初,兆云在一家证券公司做业务员,我在芋兰街夜场门口卖香烟。 后来,兆云查出得了血管瘤,港湾区的医药费好高,我们又没有医保。为了给兆云治病,我几乎360行,行行都做。 坑蒙拐骗,投抢耍滑,陪唱献身。我活的连个人都算不上。可是,我还是凑不够兆云的医药费,没有办法,为了弄到钱,最后我只能打主意在死人身上。” 苏老爷子边听,身体边在颤抖。他想都不敢想,那些年自己疼爱的女徒儿,活的有多么苦痛与艰难。 “你都做了些什么?或许……。” “没有或许。”秦如锦坚决的否定了苏老爷子。 “富太太们贪靓,我为她们请婴蛊。大老板们爱记仇,为了报复仇家。我帮他们起尸,挖坟,破风水。下降头,下咒,寄血虫。 伤天理的事我样样都做过,损阴德的活儿我一样也没落下。还能有什么或许,我知道自己会遭报应。我能算出自己的结局。 可是,在我走到最后那一步之前,缺德的事儿我是能做一件算一件。我要笑着看所有人哭,我倒要看看老天究竟还能把我怎样,大不了挫骨扬灰,再无来世!” 苏老爷子拳头紧握,他知道,秦如锦已经救不了了,当年那个可爱的女徒弟,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死了。现在眼前的秦如锦,不过是一个丧心病狂的扭曲女人。 冥纸店里烟雾缭绕,那白瓷八臂罗汉前面供着一个三足金鼎香炉。香炉里燃的不知是什么熏香,黑棕色约有拇指粗细,呼呼的往上燃着白烟,烟气有一股艾草混合酒精的味道。 这浓烟仿佛在冥纸店里设了一个障,让人与人之间充满了冰冷,哪怕距离近在咫尺,也难以完全看清对方的模样。 苏老爷子被秦如锦气的大口直喘粗气,或许是换气时呼吸太重,吸入了太多那黑棕色燃香的味道。苏老爷子被呛得连连不断干咳,这声音,像极了市中心医院呼吸科的日常。 大波浪上前拍打苏老爷子的后背,转向那个不人不鬼的女人。 “秦姨,有没有水?爷爷年纪大了,受不了这么重的供灵香。” 原来在黑棕色的燃香名叫供灵香,听着名字,倒是和姓秦的女人颇为般配,都是那样的诡异阴邪。 “方才来的客人送了些茶,我去沏些。” 秦如锦在房间的角落里找到一个老式的红色暖瓶。这些冥纸店虽然小巧,可如同麻雀一般,五脏俱全,什么日常用品都不缺。 秦如锦随手拿起一个待客的玻璃杯,只见她从茶叶罐里拿起一朵硕大的菊花,投在玻璃杯中,倒上开水。给苏老爷子沏了一杯菊花茶。 茶叶倒是好茶叶,浓浓的菊花香气,味道独特却有些熟悉。 大波浪接过茶杯,放在嘴边吹吹凉,递给苏老爷子让他润嗓。 秦如锦依旧回到她原来的位置,坐在那尊白瓷八臂罗汉像前的香案旁,继续慢吞吞的叠着金元宝儿。 ------------ 第二十八章 鼠祸 大波浪看着那个女人垂下的眼眸,试探着问道。 “秦姨,那你额头上的疤痕是怎么来的?” 这个苏丹红向来爱打听事,只当了一个饺子馆的老板娘,没去做八卦记者和狗仔真真是屈了才。 秦如锦低着头,一边叠元宝,一边悠悠的继续回忆那不堪的过往。 “20年前在港湾区,兆云刚刚去世。我之前接了一个港湾区生意人的买卖,去破坏他竞争对手的祖坟,结果被对方发现了。 对放在港湾区九街一带颇有势力,听说是个什么党派的中层领导,黑白通吃。 他的人抓住了我,他们把我扔进一口棺材里,里面放进了十几只垃圾堆里搜寻来的老鼠,然后把棺材板扣上,用三寸长的钢钉把棺材订死,连人带棺材一起扔到山区郊外。 棺材里没有空气,没有光亮,只有衣衫不整的我,和那几十只饿的眼冒绿光的黑耗子。 我趴在棺材里,双手紧紧抱着脑袋。那些老鼠在我身上,四肢,头发上胡乱的爬。它们在我耳边熙熙簇簇的乱叫,用它们的门牙肆意的啃咬我的身躯。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身体已经感受不到疼痛,只剩下浸满血液黏溺的布条,像胶带一样紧紧箍在身上。 那时的我知道,我活不了了。我会被那些老鼠啃死、咬死。被这世界上最肮脏的畜生吃进肚子里。就像垃圾堆里的垃圾一样,成为老鼠们肚中的一滩粪。 有一只老鼠爬上了我的额头,他的尾巴长长的。棺材里是那么黑,我看不清老鼠的模样。只知道它的尾巴一下一下的扫着我的鼻孔,它不止吞噬我的肉体,还用他的尾巴嘲讽我。 我好像发疯了一般。猛地把手伸向额头,抓起那只老鼠塞进嘴里狠狠的咬下去。我的口腔里爆发一股猛烈的粘液,那液体又腥又臭,我知道那是老鼠的骨髓与鲜血。 老鼠发疯似的吱吱叫着,好像在对我投降。我有着前所未有的快感,我决心它们怎么对我,我就要千倍万倍的还回去。” 秦如锦慢悠悠的说着她当面的往事,那种云淡风轻的表情语气,仿佛讲述的并不是她自己的亲身经历,而是别人的故事。 没有想到,请如今额头上疤痕的起源竟然如此恶心!大波浪听着小脸儿变得扭曲不堪,只见她捂着肚子,好似有些反胃。 我接着问到。 “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秦如锦嘴角扯起一丝轻蔑的笑。 “天不亡我,便是放我祸害苍生。 我在棺材里与那些老鼠肉搏,不是它们被我吃掉,便是我被它们吃掉。我在棺材里不知被封了多久,仅存的一些空气几乎就被耗尽,我开始呼吸困难,眼前慢慢浮出幻想。 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输。我不要屈辱的在畜生眼前死去,我要让这群畜生给我陪葬。” “所以,你把它们都吃了?”我心下一寒,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秦如锦淡定的点点头,“我吃的饱饱的,满嘴都是细密的毛。然后我静静的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慢慢的我就昏睡过去了,或许不应该叫昏睡,应该是大脑缺氧昏过去了。等我再睁开眼时,竟然躺在港湾区的医院里。 是一个拾荒的老人救了我,他见到郊区有那么大一口棺材,还被钢钉订的死死,想着里面有什么宝贝可寻吧!却不曾想里面躺着一个满是伤痕,血肉模糊的女人,身边还有无数老鼠的残骸。 那个拾荒的人把我送进了医院,我得救了。没得鼠疫,没得传染病,除了额头和一身的伤疤外,我没有半点状况的活下来了。 然后,我仍旧付不起医药费,趁着身体恢复些,连夜逃出医院,在港湾区旺角的灯区靠着乞讨来的钱,坐船回到了大陆。” 听完秦如锦的故事,小小的冥纸店里,剩下的只有我们几个人沉重的呼吸。 记得张爱玲说过一句话,你如果认识从前的我,就会原谅现在的我。 曾经的秦如锦,那个20出头,风华绝代的少女。一心憧憬着爱情,一心想跟相爱的人相依为命。 是生活抛弃了她,给了她一次又一次的打击,是老天从她身边把她最爱的男人夺走,是老天让她饱受精神摧残,肉体折磨。怪不得她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或许换做是我,我也会跟她一个下场。 秦如锦看着沉默的我们,嘴角掀起一丝蔑笑。 “可怜我么?”她那略带嘶哑的嗓音诡异而灵动。 “你们想不想知道?那个拾荒老人最后怎么样?” “拾荒老人?你的救命恩人?” 我看着秦如锦的眼睛,她丝毫无所畏惧的与我对视。那双眼睛冷漠,空洞,黑漆漆的,如同一望无际的深渊。 我被她盯得头晕目眩,只好默默低下头。 秦如锦打趣的接着回忆。 “我从港湾区逃走之前,最惦念不下的还是那个拾荒老人。怎么说?没有他我就已经成为了棺材里的一滩烂泥。 我偷着跑去见他了。他住在郊区自己搭建的一个木板房里。港湾区比较爱下雨,木板房的棚顶没有瓦片遮挡,就铺了一层小小的塑料布,雨滴打在塑料布上,噼里啪啦的,像极了出征的战鼓。 那个老头儿七十多岁了,没有老伴儿,没有子女。应该也是个没有身份的偷渡客吧,他衣不果腹,却不敢却领港湾区的救济金。 所以,在我临走之前,我送给他了一份大礼……。” 我说:“应该不会是钱吧,你也身无分文。都是最底层最穷苦的人。” “是啊!”秦如锦肯定了我的说法,“钱有什么好?不过是催人心魂,将人分为三六九等的魔鬼。 我送给老头儿的——是一个蛊。” “蛊?”我不敢相信。 秦如锦畅然望着远方,思绪仿佛回到了从港湾区临走之前的那一夜。 “外头大雨噼里啪啦的下着,老头蜷缩在他捡到的一个破皮漏海绵的皮沙发上,盖着的是一身脏的发亮的军绿色棉大衣。 木板房里没有灯,没有炉子,他喝不上一口热水,吃的是从垃圾堆里捡到的,别人扔了的干的发渣的三明治面包边儿。 港湾区的女孩子很讲究,吃土司都要切边。这些土司边儿就成为了拾荒者果腹的救命干粮。 你们说,这样活在人世间,还有什么意思?所以我送给他了一个蛊,蛊是一只被毒药泡大的巨型水蛭。 这水蛭可是个好东西,只要沾上它的人,不出半个小时,便会被它吸成干尸。并且它的口器可以释放一种麻醉剂。他爬在你的身体上,吸取活人血液的同时,你却感觉不到痛,只觉得浑身酥酥麻麻,紧接着便是四肢发软,意识混乱。会在最快速时间进入休克状态。 你会在休克里安静的死去,浑身肮脏的血液被它吸食干净。你的肉皮紧紧包裹着你的骨骼和内脏。像一尊庄严肃穆的风干人体标本。 可惜,我最讨厌那些医学院的学生。他们会把无人认领的尸体变成他们的大体老师。拿着手术刀将你的皮肉割开,将你的五脏六腑切片儿放在福尔马林里浸泡。 唉!可惜我没有时间,我不想在港湾区多逗留一分一秒。否则我一定会将那所医学院,变成一堆乱葬岗。” 听着秦如锦的讲述,大波浪完全接受不了。 或许是昨夜的酒还没有彻底清醒吧。只见大波浪捂着胃部,急冲冲的跑到门外。然后便听见她剧烈的呕吐声。 ------------ 第二十九章 青铜母狼像 苏老爷子安静的喝着他那杯菊花茶,可是我看得见,他的眼角已经蓄满了泪痕。 “如锦,不要再说了。” 苏老爷子缓慢的唤他女弟子的名字。 “你告诉我,是谁雇你把闫妍的灵魂封印在纸扎人偶里。这个女煞已经间接害死了三个人,都是不到20岁的女学生,她们同你当年一样年轻。只可惜时间却在他们大学毕业之前定格。” “跟我有什么关系?” 秦如锦反问道。“苏先生,你知道吗?我现在最喜欢的,就是嘲笑别人的苦难。最喜欢听的,就是那些人死前发出的最痛苦的呻吟。 对了,那个雇主就在刚才,你们来之前的一个小时,他刚刚来找过我。可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 “如——锦!” 苏老爷子重重的将手中的玻璃杯摔在地上,玻璃碎片溅了一地,那一朵浸泡的菊花,花瓣也在小小的一方冥纸店土地上,被摔的七零八落。 老爷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猛然站起来,头也不回,直接推开了冥纸店的大门。 只听见秦如锦口中悠悠的念叨。 “秦小花就是秦小花,注定变不成秦如锦。” …… 我跟着老爷子走到门口,大波浪刚刚吐完。那一地黄白,粉相间的污秽,甚至依稀可以看得出他昨天吃了些什么。 我上前拍拍她的后背。“好了,你这反应,未免有些太大。” “她,她说的好恶心。” 大波浪一边用餐巾纸擦的嘴,一边忍不住的襟着眉头,满脸嫌弃。 苏老爷子走出门,从大波浪身边穿过,仿佛没有见到自己的孙女一般,就径直呆呆的往前走,身体僵僵的,表情木然,完全不似他来时那般精神抖擞,意气风发。 我指着苏老爷子给大波浪讲。 “你爷爷受了不小的精神刺激。他那女弟子简直是个狼人,比狠人还多一点呢。” 大波浪拍打我一下,三步并作两步,踩着高跟鞋哒哒的去追她爷爷。我也紧跟其后,生怕苏老爷子因刺激太大再犯了心肌梗塞。 我们直接把苏老爷子送回了家,这还是我第一次来大波浪的家。槟城市东区的金碧豪庭别墅区,槟城市本就不大,别墅区在全市里恐怕也就一两处,没想到这大波浪还当真是个隐藏的有钱人。 我们这座城市的别墅都没有太过高端,大波浪家亦是如此,上下两层独栋小楼,门口围着大大的院子。 院子里被收拾得十分整洁,一块一块的土地分隔清晰,都种着不同植物。 大波浪跟我介绍。 “这是细辛,这是北五味,这是柴胡,这是猪紟。” “都是中药啊!” 我看着这些整洁分类的中药材土地,倒是颇为喜欢。只可惜我家房子小,若也能有这么大个院子,我想我也会种很多瓜果蔬菜,可食中药材吧。 大波浪偷偷趴在我的耳边,告诉我一个小秘密。 “这些药材,都是咱们饺子馆儿里,后厨那一大油桶的香灰油蜡汤里必备的原材料。这些可都是我们苏家的传家秘方,当然要在自己家门口常种着。” 我吃惊的望着她,只见她巴掌大的小脸冲着我笑意盈盈。 “你怎么把你们家传的秘方告诉我了?我,我就是一个……。” 突然间被如此重视,我反而有些受宠若惊。 大波浪看着惊慌失措的我,突然“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臭弟弟,你想什么呢?这里只是其中最简单的几种,说一说也无妨。真正秘方的全部药材和比例,除非你当我家的女婿,否则哪怕到死你也不可能知道。” “那还是算了吧。”我连忙摇摇头。“当你家的女婿,可饶了我吧!” “为什么?” 大波浪的表情突然有些认真,可也就是那么一瞬,她立刻恢复成平时里嬉皮笑脸的模样。 “我是说等我将来生的女儿,你给我当女婿。到时候,你就得叫我妈。好女婿,快叫一声妈妈,我听听。” “要死呀你!” 我直接上手戳大波浪的腰眼,这个女人一身的痒痒肉,随便搔她一下都会笑个不停。 大波浪被我弄的狂笑不止,蹲在地上,边笑边喘着出气,向我大声讨饶。“好弟弟,人家错了,你饶了人家吧。” 我和大波浪参观完别墅旁边的院子,便正式走进了这栋二层小别墅楼。 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一处诺大的客厅,客厅都是北欧风装修,豪华的香槟色打底,琉璃水钻的浅黄色吊灯,深棕色的纯皮沙发组合,夹胡桃色的地板,还有客厅最中间,那一尊纯铜的世界著名雕塑罗马母狼铜雕的缩小版。 我上前摸着那尊铜雕,是一匹哺乳期的母狼,硕大的乳胀的满满,向下垂着。而它的身下剩两个稚嫩的男婴,嗷嗷待哺的允吸着母狼的奶水。 “这尊铜雕够酷的!听说这只母狼是罗马的精神标本。” 大波浪向我详细介绍。 “《青铜母狼像》是埃特鲁利亚的匠人制造的,取得是罗马建成的故事。这尊铜雕是我父亲从非域给我寄回来的,爷爷起初见了,一直说不伦不类,最后还是特地的摆在了大厅正中间。” “可怜天下父母心呗!” 我笑着回应,把这头母狼抚摸了一遍又一遍。 “丹红姐,你父亲在非域啊?” 我不止一次听别人提起过苏丹红的父亲,隐隐约约,东拼西凑来。他的父亲大概是一个执拗不学玄法,跟苏老爷子吵崩,远走高飞逃到外国的一个小有成就的商人。 只是,苏丹红却很少提及自己的爸爸。 听到我的提问,大波浪畅然的点点头,把我带到个二楼她的卧室。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进入一个女生的闺房,就在推开房门那一刻,一股浓郁迷人的香水味直冲我的天灵盖。 嚯!我真的怀疑这个大波浪每天都是用香水洗脸,洗澡,洗衣服。 房间里是一望无际的紫色,紫色的墙板,紫色的大圆床,紫色的扣棚,紫色的蕾丝窗帘,紫色的衣柜和梳妆台,圆床边上还围了一圈淡紫色的水晶珠帘。 门的右侧是透明玻璃隔着的浴室。不出意外,紫色的圆形浴缸,淡紫色镶嵌着水晶的花洒,就连马桶都是紫色的,马桶的水箱上还沾着紫色细钻镶嵌成的猫耳朵饰品。 我仿佛置身一处紫色的梦幻城堡,这个房间若是拍视频传到网上,人们一定会认为这是哪家情趣宾馆又出了新的单色主题套房。 不过说来也奇怪,在心理学上来讲,一个人异常的喜欢紫色。那么她应该是一个悲哀的,孤僻的,神秘忧郁的人物性格。这点和明明和大波浪一点也不相符。 我问她。“没想到,你还是个颜色控。对一个颜色这么情有独钟。” 大波浪眼珠子在眼眶里溜溜一转,嬉皮笑脸道。 “本来想弄成全粉的,再配上粉色的壁灯,多小女生的感觉呀!可惜,粉灯都被某种行业给糟蹋了。如果我这大晚上在房间里弄个粉色的小灯光,估计治安方面的巡捕叔叔就会找上门,把我当成不良职业给收监法办。” “还别说,再配上你这一身打扮,还真挺像那种住在别墅里的高级佳丽。就是那种在网上可以查到百度词条,十八线开外的外围小模特儿。” 大波浪听着白了我一眼,怪声怪气儿的反讽我。 “你知道的还挺多嘛!别墅里还有高级佳丽呢!知道的你是在上海读的大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东莞上的学呢。” ------------ 第三十章 男人的加油站 “对呗!” 我也同她开玩笑。 “你怎么知道我在东莞上过学?学的是澡堂洗浴管理系,油压按摩专业。我可是我们学校的高材生。” “屁!” 大波浪好像有些生气,这些女人真搞不懂。明明就是跟她开个普通玩笑。还是她先引起的话题。最后反而要她先生气,给我摆脸色看。 我有些无语,转身就想出门。大波浪却上前一把拉住了我的手。 “哎!别走呀!给你看点东西。” 说着,大波浪脱去了身上的薄毛衣开衫外套,两只脚又蹬掉了高跟鞋。见着这场景,我的心脏开始扑通扑通狂跳。 这个女人把我带进她的闺房。又说要给我看东西。难不成……?不,一定是我在胡思乱想。 “那个,我觉得……我虽然是个男人,但是我不是那种特别随便……我只当你是普通朋友。” 我语无伦次的低声辩解,脸上不自觉泛起阵阵绯红。 只见大波浪换上了一双獭兔毛的小白绒拖鞋,从自己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了一本老旧的相册。 “给你看看我爸爸的照片,你紧张个什么?” “奥!”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没,没什么。”我开始打马虎眼。“你这屋里太热了,连个风扇都没有。” 大波浪,望着我嫣然一笑。“小度,开空调,制冷19度。” 没想到这栋别墅里还有语音声控装置,我一直以为玄法世家应该是那种古朴,老旧的家庭,就像传闻那种有祠堂,供着观音和祖宗排位的阴森森的古宅。没想到,这苏家竟现代化十足。 “赶紧过来呀!” 大波浪冲我勾勾手指。我来到她身边,坐在紫色圆床的床畔。妈呀!这屁股下软软的感觉,竟然还是水床垫儿。这简直跟情趣宾馆一模一样,很难不让我想入非非。 大波浪把那本老旧的相册放在我的面前,翻开第一页。上面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结婚照。看着婚纱礼服的款式,应该和我父母是一个年代。 “这就是我的爸和我妈。” 大波浪指着照片上的男女给我介绍,怎么样?是不是男帅女美? 不得不承认,大波浪的长相的确继承了他父母的优良基因。 他的爸爸身材魁梧,额头高耸,鼻梁又挺又直,双眼微微往里凹陷,长得有一点像混血。 “我爸爸年轻的时候,别人都说他像费翔的。” 我点点头。“你父母都是明星脸,你妈妈也蛮像藤原静香。” 大波浪嘴角扯起一丝淡淡的微笑。“可惜,我从来没有见过我妈妈的样子,在我刚满七个月的时候,妈妈就去世了。” 她的声音悠悠,我却能听出她心里莫大的哀伤。 我连忙换个话题。 “那你父亲呢?听说在国外做生意,他怎么舍得把你一个人丢下?” 大波浪慢慢翻动着照片。 “他现在有了一个新的家庭,有妻子,还有另外一个女儿。我并不是他的唯一,可是他却是我的全部。” 其实这个世上总说父母对子女的爱是最无私的。可是有的父母身下有好多子女,他们不得不把自己的爱分成几等分,或者是完全不公平的几份。 可是对天下的每个子女来说,每个人都只有一对父母。那是他们的唯一,其实子女对父母的爱才是全部吧。 大波浪,把相册翻到最后一页只给我看,“这就是我爸爸现在新的全家福,没有我。” 我听着有些无奈,看着照片上。是一个50出头却身材超棒,模样更加成熟帅气的男人。而他的身边,站着一位年轻的黑人女子,两个人的前面,是一个胖嘟嘟的黑色皮肤,厚嘴唇的黑人小姑娘。 “你爸爸娶了个黑娘们?不,非域老婆?” 我诧异万分,只听说过好多人会去非域讨年轻小姑娘做老婆,但这却是我第一次见到活生生的例子。 大波浪似笑非笑的对我讲。 “他的新妻子叫茱莉娅,只比我大六岁。我的妹妹叫苏安妮,今年八岁了!” “呃……!”我不知道讲些什么,面对这么复杂的家庭,我反而有些心疼大波浪。 大波浪见气氛有些尴尬,不停的用手摆弄着她那乌黑卷曲的秀发。 “那个,臭弟弟。要不,累了一夜,你就在这儿睡一会儿吧。晚上咱们还得去槟城职业学院,参加彭兰燕他们的葬礼。” “这?” 我有些不知所措,躺在人家女生的闺房,总觉得有些不大好。 大波浪似乎看透了我的想法。 “哎呀!你就在我房间睡着,我去厨房做饭,昨天刚买了一点花胶,今天晚上在家里吃。花胶老鸭汤,尝尝我的手艺。” 真没有想到,这丫头竟然还会煮饭! 我尴尬的点点头,大波浪犹犹豫豫的走出房间,帮我把房门带上。 我也不知是兴奋还是什么,躺在大波浪平时睡觉的圆床上,枕着她那带蕾丝花边儿的软枕,翻来覆去,整个身体被不知是香水,还是她身上的女儿体香包围。 床上的水床垫儿软软的,我轻微翻身,它便推动着我的身躯一荡一荡,这种说不出来的触感,就好像躺在女人的怀里,把头埋在大波浪的柔软里一般。 伴随着这种异样的感觉,我缓缓入眠。待睁开眼时,天色已经渐暗,房间里开着淡紫色的墙壁灯,气氛温暖又暧昧。 大波浪推开房门,手里捧着一砂锅的花胶老鸭汤。 “睡醒了?吃点东西吧。” 她方才应该刚刚洗了澡,素颜的脸庞,在暗紫色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妩媚青春。身上穿了一席紫色丝绸的睡裙。头发湿漉漉地垂在胸前,既动人又魅惑。 我顿时觉得喉咙发干,整个身体火一样的炽热。 只好不冷不热的打岔。 “那个,我们不跟苏爷爷一起吃吗?” 大波浪把砂锅放在床头边的梳妆台上,拿起小碗儿,给我盛了满满一碗花胶。 “爷爷他心情不好,说晚上不吃了。我也减肥,你一个人吃一点吧。” 她伸出嫩白的小手,将汤碗递给我。 “这是潮汕产的花胶,是石首鱼的鱼嘌,很补的。” 我素来听说,花胶等同于高档生蚝,是男人的加油站,女人的美容院。大波浪给我煮了这么满满一大锅花胶老鸭汤,这个女人怎么如此赤裸裸。 “我,我的身体不用补。” 我也不是在逞强,好在我才只有24岁,正是青春壮年的时候,年富力强,平时不补已经精力充沛到爆表,若是再补,那每天早上不知道要换多少条内裤。 大波浪,突然扑哧一笑。 “你想哪儿去了?花胶的胶原蛋白很丰富,本来是我买回来美容的。男生吃了也可以美颜养肤啊!你看看你最近上夜班儿上的,黑眼圈都出来了,像个国宝似的。” 我尴尬的接过汤碗,因为身体的异样,我看都不敢看大波浪一眼,只好闷着头,把那花胶和老鸭一股脑的往嗓子眼里倒。 大波浪似乎也发现了我的不对劲儿,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被子下面,我的大腿周围。 “呃。” 我只觉得脸颊如同发烧了一般,好似有两个火炭,包在了我的左右脸蛋儿上。 “你脸怎么红了?” 大波浪的一双吊梢丹凤眼不停在我身上游弋,最后锁定在我的鼻梁上,眼神充满了暧昧。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她今天有些不一样。即内敛又放纵,好像被人下过药一样。 嗨!我这是在胡思乱想什么?眼前这个女人,虽然身材劲爆,长相一流。可她明明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 第三十一章 追悼会 我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天天钓凯子,把酒当饭吃的女人有感觉。 我连忙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可是,大波浪却突然移步到床上,坐在了我的身边。她的身体离我越来越近,她的小脸慢慢的靠近我,我们之间只剩下几厘米的距离。 我能清楚的看见,她竟然在缓缓地吞咽口水。一双粉嘟嘟肉头头的小嘴马上就要贴上我的脸颊。我的内心狂跳不止,心脏好像被装上了一个电动马达,以每小时80迈的速度狂舞飞奔。 不好,她的香唇就要贴上。在最后关头,我下意识的猛然把她推开。 “姐姐,你是不是还没有醒酒?” 空气突然陷入莫名的安静,我们两个人坐在这软软的水床垫儿上,无言相对。 忽的,从床头柜上传来了刺耳的手机铃声。有人给大波浪打电话。 大波浪突然间恢复清醒,伸出手颤微的拿起电话,发抖的按下接听键。 是姚蓉蓉打来的,只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热热闹闹,人声鼎沸的声音。 “丹红姐,追悼仪式马上就开始了,你和王哥什么时候过来?” 大波浪平复一下自己的呼吸,回应道。“好,你们先开始吧,我们这就赶过去。” 我手中端着空空的汤碗,连忙下床穿鞋。 “那个……我在门外等你,你先换衣服吧。” 大波浪点点头,同样也不敢抬头看我。房间里安静的,只能听到我们两个人诡异的心跳。 我一路小跑从别墅里逃出,站在院子里,望着那满院子的中药材发呆。 忽的,苏老爷子拿着个水壶走一步三晃头的从别墅楼后面钻出,看到我,先是脸上一惊,顷刻之间又恢复淡定。 这老爷子,怕是今天见女徒弟是受了刺激吧,总觉得他有些心神不宁。 少倾,大波浪换好了衣服,一身纯黑色的高定洋装,带着个复古的圆顶黑色礼帽,背的也是黑色爱马仕经典款大包,穿这么一身去参加葬礼,既符合气氛又彰显高调奢华。 这个女人,在死人面前都不忘臭显摆。 闻着院子里微微苦涩中药香气,我的身体慢慢恢复平静。大波浪似乎也缓和多了,踏着小牛皮高跟鞋,哒哒哒的走在我的前面。 一路上,我们彼此尴尬的没有说话。 到了槟城市职业学院门口,今天的阵仗弄的还真是大,我竟然看见学校门口停着电视台记者的专车,看来这场追悼会又要上槟城的社会新闻了。 我和大波浪进入校园,径直去了护理系上大课的教学楼。讽刺的是,这栋教学楼外面,就是当年闫妍跳楼自杀的那片青草地。 护理系整整一层楼都被围的水泄不通,有慕名悼念的学生,也有一些看热闹的学弟学妹。我和大波浪好不容易挤进阶梯教室,讲台上,正有领导在激情昂扬的致辞。 姚蓉蓉坐在教室的最前排,看见站在门口的我们,伸出手指示意我们从后门进。 姚蓉蓉默默起身,和他一起的还有那个小奶狗寇辰宇,两个人一起把我们接进了阶梯教室。 寇辰宇见到大波浪,顿时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姐姐,走!咱们上前排看热闹去。” 这个小奶狗,追到会如此严肃的事情,他竟然还不忘把妹。 大波浪摆摆手,“算了,我们就站在后面听一下。三个女生都蛮可怜的,一会儿给她们献上一束花,我们就回去。” 我四周扫视了一下这间阶梯教室,被布置的的确像一个小型的殡仪馆。 周围两车都摆满了白色黄色相间的花圈,最前面的长黑板上,挂着硕大的白色条幅。上面用黑色自己写着。 “沉痛哀悼15届护理系彭兰燕,顾珍,李翠玲三位同学英年早逝。” 讲台的左边站着三个死去女孩儿的家属。分别是彭兰燕的父母,顾珍的爷爷奶奶,还有李翠玲的妈妈和弟弟。 几位亲属都纷纷穿着重孝,尤其是顾珍的爷爷奶奶,因为年纪大了,坐在讲台的旁侧,仍不时地嚎啕痛哭。 世间最悲痛的事情,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尤其听说顾真是个留守儿童,从小就是爷爷奶奶带大的。 自己从小守到大的宝贝孙女,被一根钢筋贯穿头顶而死,可想而知,这两位老人心中该有多么的悲痛与绝望。 阶梯教室的最前排坐的是学校和系里的领导,最中间还有扛着摄影机器的记者与摄像。 看来,这场追悼会实则是为三个女孩儿进行悼念。其实不过是学校打着追悼为噱头,给自己的学校洗白与打广告的一次行为。 姚蓉蓉向我们介绍,现在正在讲台上慷慨激昂的是他们的系主任。一个半秃微微发福的中年老男人。 这个老男人手拿演讲辞,从头到尾白话了不下20分钟。其中有15分钟都是在介绍槟城职业学院的发展史。 这种重头到尾搞噱头的追悼会,办的简直毫无意义。 依稀听见底下的记者刁钻的发问。 “听说你们学校这三个女孩的死,跟三年前一起学生跳楼自杀事件有关?还有传言,说是这三个女孩儿被鬼魂索命。请问校方领导对此事有何看法?” 只听见那系主任义正言辞的否认。 “这些全都是无稽之谈。” 他滑稽的挥舞着手臂,头上仅剩的几根花才秀发,伴随着他激情的发言一颤一颤。 “当年闫妍是因为抑郁症跳楼自杀,这纯是该学生自己的心理问题。与现在三个不幸的女孩儿毫无关系……。” 我和大波浪默默注视着这场糟糕的追悼会,真的后悔浪费时间到这里听如此官方的宣传讲课。 过了大概两个多小时,直到电视台摄像师的一带胶卷拍完,电视台的人员都纷纷撤离,紧接着学校的领导也都挥手告别。 真正的祭奠仪式,终于正式开始。 护理系的大班长上台组织秩序,给台下所有的同学和逝者家属,每人发了一朵淡白色的菊花。 紧接着就是把三个女孩儿的遗像高高的悬挂在了黑板前面。 这三个漂亮的姑娘,就在前几天我还亲眼看着她们能说能跳,如今却全都变成了黑板上的黑白照片。 同学们,一个一个走上讲台。对着三张遗像,和死者家属鞠躬致哀。 讲台下顿时哭声一片,整天阶梯教室都笼罩在一片莫名的哀伤之中。 我和大波浪也走到讲台上,对这三张黑白相片,默默的深深90度鞠躬。 然后便是旁边彭兰燕的父母,顾珍的爷爷奶奶,还有李春玲的妈妈和弟弟。 六位死者家属,纷纷表情木然,一遍一遍回应着同学们的鞠躬,他们的憔悴与悲伤,是我们任怎么样都无法感受到的痛苦。 最后,我们把手中的菊花纷纷放在阶梯教室最前排的课桌上。那长长的课桌,被堆成了一座小小的菊花山,就像乱葬岗里的坟茔,女孩子的坟茔,也跟是由鲜花堆砌成的。 大波浪眼角里垂着泪,平时冷冰冰的她,今日却平添了几分伤怀。 她望着那堆菊花坟茔,对我悠悠的叹息。 “你说,这会儿是不是也再为几个姑娘感到惋惜,所以它们都不香了。” 我宽慰道。 “菊花的香味本来就淡,更何况是这些批发过来,专门祭奠死者用的野菊。最香的菊花莫过于江苏安阳的杭白菊,就像那天我们在张定文家里喝到的菊花茶。” “菊——花——茶。” 大波浪忽的若有所思,我也顷刻之间想到一件事情。 ------------ 第三十二章 守株待兔 “我知道了。”我们不约而同的喊出来。 “秦如锦冥纸店里的菊花茶,是张定文给的,那个渣男……难不成是张定文?” 大波浪推测道,却只说对了一半。 我又想起了一个细节。 问她。“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在闫妍给我设立的幻境之中,听到过那个渣男的声音。虽然只有五个字,‘我不记得你。’但是,那个男人是南方口音。” “这就不对了。” 大波浪又陷入了疑虑。 “我们去找张定文时,他明明是个一口流利普通话中年糙汉子。倘若说他是负情于闫妍的男人。年纪对不上,口音也对不上呀!” “可是还有一个人,不止年纪吻合,还说着一口苏北话。” “是谁?”大波浪一头雾水。 我眼睛坚定的望着黑板上的三张黑白遗像,笃定道。 “张定文的儿子。” 我们上次去张家的时候,同张定文聊天。他曾说过,他的儿子现在身份证都是那边市民,满口的吴侬软语,连东北话都不会说。 “原来如此!” 大波浪顷刻间恍然大悟。“现在还等什么?咱们马上去张家。” 这个女人。说话办事永远都是那么雷厉风行,只见她穿着一双十厘米高跟鞋的小脚,健步如飞似的大步迈出阶梯教室。 我紧跟在她的身后,仿佛永远,都是她走在前面,我默默地在后面追随。 我们两个人已最快的速度赶到张家,那栋老旧偏僻的居民楼,到了晚上竟然连路灯都没有,大波浪快速穿行在黑夜之中,丝毫不同别的女生那样,会惊叫恐惧唤怕怕。 到了张俞家门口,答案了习惯性的从包包里去摸那个,镶嵌着八卦阵的雕花铜镜。我“砰砰”地开始砸房门,良久,屋内竟然没有半点反应。 大波浪见张家没有人回应,顿时怒向胆边生。完全不顾及自己淑女的形象,抬起那蹬着高跟鞋的小脚,狠狠地开始踹门。 一下,两下,三下。楼道里满是我们敲门的回应,就连棚顶的灰都被震落。 忽的,“滋呦”一声,隔壁的311住户开了门。 开门的是一个70左右的大妈,花白的头发,烫着时兴的羊毛卷,穿了一身藏青色的毛衣,外面套着暗红色的棉马甲。 大妈见了我们,面色倒还和蔼可亲。只也呢喃的轻声埋怨。 “好晚的了,你们这么砸门,会影响到四周邻居的。” 我连忙抱歉。 “奶奶,真的不好意思。我们找这家人有急事,所以行为可能过激了一些。” 大妈指了指312的房门。“你们找张家的二儿子吧,他不在家的哟!这栋房子给便宜卖了,就是今天白天刚敲定的。” “卖了?” 大波浪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张定文曾偶尔提起过,他这次留下就是为了把父亲的房子处理掉,只是没想到,短短几天时间,他竟然下手这么快。 “对的呀!” 大妈虽然上了年纪,但是精气神儿十足。还颇为健谈。 “价值三十多万的房子呦!让那败家小子10万块就给打折处理啦。就是今天下午的事情,人家买主刚上门看房,听说价格这么低,直接就谈拢了。好像明后天就交钱过后办手续吧。” “他们还没有房产过户?” 我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所以,张定文还没有离开这座城市喽?” 大妈一手握着门把手,一手来回比划的给我们详述。 “卖个房子哪那么容易的。这间房产是老张头的个人财产,老张头死了,房子归他三个子女共同继承,要卖房子,要三个子女共同的授权书吧。听说搞得好麻烦的。 不过我们这栋老楼要拆迁啦!过来看房的人还蛮多。就是现在管道破旧,水也顶不上来,屋子里还蛮潮的。张家那个老二听说在南方做生意,是个大老板,做什么事情讲究的很。嫌弃在这里住的不舒服,今天同张家小孙子拎着皮箱一起住大酒店去喽!” “张家小孙子?” 我心里默默纳罕。“是张定文的儿子么?是不是二十多岁?抄着一口南方口音?” “可不就是他。” 大妈一拍大腿,“我只知道他的小名儿叫小霖,三年前回来过一次。那时老张头出车祸闯折了腿,那个小孙子回来照顾了他爷爷一段时间。 这小子很会说话的,哄得他爷爷好开心。老张头每天都小霖小霖挂在嘴边。喜欢的不得了哟!” “三年前!” 我和大波浪相视而望,三年前不正好就是闫妍跳楼自杀的时间吗?时间正好吻合,年龄口音又都一致。这个张家的小孙子,百分之百就是那个负心的渣男无疑。 大波浪掐着手指,对我说。 “泽翰,后天就是立冬了。那个女煞虽然现在怨力被封锁,但是在立冬之前,他一定会找那个男人报仇。我们只要找到张定文的儿子,一直盯着他的身边。等到女煞出现,一举将他歼灭,你的父亲就可以醒过来了。” 盼了这么多天,经历了这么多的不幸,我和大波浪终于看到了曙光。 我连忙接着问那大妈。 “奶奶,你知道张家父子二人区住哪个酒店了吗?” “这我哪个晓得?” 大妈摆摆手。“我年纪大了,就算知道了也记不住啊。反正一定是个有水能洗澡的地方就是了。哎呦!说不定在小区后头的洗澡堂子,那你20块钱睡一宿,还可以免费泡澡呢……。” 这大妈扯开了话匣子,又嘀嘀咕咕的说了好些。我一心想着消灭女煞,是半点也没有听进去。 过了大约几分钟,趁着大妈喘口气儿的时间,我们连忙告别。 大波浪同我商定。 反正张家的房子还没有过户,他们父子二人百分之百会回到张家,或者去房产权属过户中心。我们只要从明天一早,一个人守在张家楼下,一个人守在房产权属过户中心,就一定可以把张定文父子逮到。 眼看着时间已经夜里11:30,我们两个人匆匆回了饺子馆。 大波浪仍然有约会,刚走到饺子馆门口。就看见一辆奔驰s350商务车在红绿灯拐弯处开始频闪。 “接你的?”我的心里不大爽快。 大波浪点点头,自顾自的撇了一眼腕上的手表。 “今天来的好早!” 我若有似无的调侃。 “真是多亏了你,每天晚上都能在咱们黄泉饺子馆门口看到豪车展,估计整个槟城的豪车,都在咱们这个红绿灯下驻足过吧!” 大波浪没好气儿的用她那双丹凤眼白了我一下。 “狗嘴吐不出象牙,竟说没用的。” 我指了指他穿的这一身黑,虽然是高定小礼服,但是颜色太过压抑了些。 “你就穿这么一身去约会?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小妞是手派。” “没有啊!”大波浪拍拍自己的牛皮包,“里面装着备用裙子呢!我先回店里换一下。” 这个女人解释的云淡风轻,我想象着今天下午,在她的闺房,她穿着睡裙主动勾引我的模样。大概不知她在自己的房间里,主动对多少个男人投怀送抱。 我顿时心生厌恶,像是一颗苍蝇屎卡在了喉咙里,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只能不停的感觉恶心。 饺子馆里只坐了一位顾客,还是昨天晚上来的那个足疗店里的小梅。 牛柏晔又给她煮了一碗鸡丝肉汤面,两个人面对面坐在餐桌上,边吃饭边说笑。 见着我们回来。牛柏晔指了指门外的奔驰s350。 ------------ 第三十三章 透析 “丹红啊!那辆车等了好久,大灯一直开着,车主还挺有耐心。” 苏丹红点点头,径直走到后厨去换衣服。 我无趣的钻进柜台,打开手机。看着屏保上那张熟悉的照片,陷入深深的沉思。 屏保上的照片是我的初恋,她叫沈学而,一个在我印象之中最单纯美好的女人。 沈学而和苏丹红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女人,如果苏丹红是一盆火,那么沈学而就是入冬的第一场雪。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高中时坐在我课桌前面,扎着高高的黑色马尾,穿着白色高领毛衣,最简单淡蓝色牛仔裤的沈学而。 她的秀发有一股淡淡的水果香气,好像是从她肌肤里透出的天然体香一般。内敛却沁人心脾,这是大波浪那种庸俗的女人,喷洒多少名牌香水都没有的味道。 沈学而长的线条流畅的鹅蛋脸,睫毛长长的。笑的时候会微微低头,一副即斯文又小女人的模样,和死去的闫妍倒有几分相似。 我从第一眼见到她便认定这是我一生要守护的女人。我整整追求她两年,高三我们终于在一起,我们将最美好的第一次都献给了对方。 可是,在上大学时,我考去了上海,她考试发挥失常,又重读了一年。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接听过我的电话,我们彻底失去了联系。 我对沈学而唯一的记忆,便是手机里保存下来的这张照片。这是高三的那年冬天,我陪她去景区的滑雪场写生,亲手给她照的。 那天,她穿着白色的长款棉袄,半蹲在雪地中间,去画东北独有的雾凇。 硕大的雪花落在她的肩膀上,头发上。这边长长的睫毛都是一片晶莹的白。那日的天好冷,我们在雪地里冻得瑟瑟发抖,回程的路上,我用自己的羽绒服把沈学而裹在怀里,彼此之间相互取暖。 也是那一天,她从头至脚,彻彻底底属于了我。我记得那天自己很疯狂,在她的身上狠狠的留下了我的烙印。而她,也将她自己永远刻在了我的心里。 过了半晌,饺子馆里先先后后来了三个鬼魂顾客,年纪都还蛮年轻。一个是40出头,得了肾炎的黑脸男人!还有个得肝硬化的胖女人,年纪最轻的是一个得子宫肌瘤的二十多岁麻脸姑娘。 那个小梅只是个普通女人,当然看不到这些鬼魂魑魅,只是好奇地望着门口,看着们忽悠忽悠的自己开了一次又一次。 牛柏晔尴尬的笑着。“夜里风大,这破门也不牢固。总是被风吹开。” 小梅点点头。“应该让丹红换一扇门了,这一会儿开一下的多冷啊!” 我见到牛柏晔仍依依不舍的,不愿告别小梅。 只好自告奋勇。 “牛哥!你在前厅照顾点。我去后厨忙忙就来。” 牛柏晔回过头,用一副感激涕零的神情望着我。 这个身高1米85,二百多斤的糙汉子,睁圆了他那一双水汪汪的牛眼。模样不止不可怜,反而多了一些恐怖。 我被他看的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连忙转身到后厨,自顾自的去包蜡泥饺子。 我在手中铺上一层薄薄的白色蜡泥,再叠加上一层红色的,做出粉嘟嘟的肉馅儿的模样,最中间当然是我们黄泉饺子馆儿的灵魂所在,香灰油蜡汤。 我望着这一大桶跟沥青一样的中药香灰汤,肠胃仍旧不适的泛起恶心。 真想不通,这些鬼魂都没有味觉的吗?这么恶心的饺子还能一个个吃的舔嘴巴舌,津津有味。 不时,三大盘蜡泥饺子包好,我分别在饺子盘儿的夹层里放上无色无味的燃香。做戏就要做全套,供给死人吃的饺子,也要做到百分百的还原逼真。 我将三盘饺子分别放在三名鬼顾客面前,小梅看到我的行为,顿时惊讶不已。 “小兄弟,这又没有客人,你在空桌子面前摆三盘饺子干什么?一会儿可不得凉了!” 我支支吾吾不知该怎么回应,立马给牛柏晔丢了个眼色。让他赶紧把这个女人弄走。 没想到牛柏晔长的粗犷豪放,内心里却是个十足的色胚,一副重色轻友,视死如归的表情。我恨不得上前狠狠的踹他屁股一脚。 我回复给牛柏晔一个瞪眼的表情。 牛柏晔立刻会意,上前抓着小梅的手。亲亲热热的说。 “梅呀!这前厅太冷了,咱俩上后厨吃去。” 又指了指这些“空桌”前的饺子盘。 “小王年轻嘛!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能吃的很。这几盘饺子都是他煮给自己吃的,说不定一会儿还得煮呢,咱们不用理他。” 小梅愣愣的点点头,任由牛柏晔端着汤面碗把她往后厨领。 我只听见那个小梅压着嗓子,跟牛柏晔悄声悄语的说。 “丹红是从哪里招来这么个服务员?看着模样帅气本分的,还是个大胃王。你们饺子馆岂不要让他吃穷了。” 我今日总算看清了牛柏晔,这头老肥牛看见女人就走不动道,自己明明有老婆,还去勾引人家足疗店的捏脚少妇。如果哪天见到他家那口子,我一定好好的让这头老牛“喝两壶”。 前厅里的三个鬼魂顾客又不自觉的凑到了一起唠家常。 我发现这群鬼魂死之后都如同打开了话匣子一般,降临上黄泉路之前都非要自报家门,好好清点一下自己惨淡的人生。 那个得了肾炎的黑脸男鬼撸起了自己的袖口。那一双胳膊上密密麻麻的都是针眼,看了我整个人都浑身不自在。若是遇到个有密集恐惧症的,只怕直接就会恶心到昏过去。 肾炎男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针眼,估计那手感跟筛子网差不多。他悲伤却略带几分骄傲的对着另外两个女鬼炫耀。 “看见了吗?天天做透析,天天做透析。这一做就是三年,两只胳膊上扎的连一块儿好肉都没有。” 年轻的麻脸女鬼好奇地问。 “大哥,透析是个咋回事儿啊?听着就蛮吓人嘞!” 肾炎男鬼仔细讲解。 “就是用一个仪器,把你身体里的血液全部抽出来,过滤掉血液里的脏垃圾,然后再把干净的鲜血打回去。” “活抽啊?” 胖女人边吃着饺子,边皱着眉头。 “哎呦!抽一次少一点,最后怕不是贫血死的吧。” 肾炎男鬼对着那胖女人比手画脚的接着讲述。 “哎呦!那透析机一开始运作,我整个身体都麻了,看着自己的鲜血,咕咚咕咚地顺着管子往外流,吓个半死的哟。” 胖女人的嘴角流着油腻腻的饭渍,再看着他的身材,想来生前也是个极其爱吃的女人。 “哪里还需要吓得半死,现在都已经死的啦!死的透透的啦!” 这个胖女人心态特别好,从进饺子馆儿大门的那一刻起,脸上一直洋溢着喜气洋洋的笑容。不像是一个已死的鬼魂,反而如同中了头等彩票一般。 我十分好奇,也上去同他们聊天。 “这位美女呦!你生前也是在对面市中心医院住院吗?看你心情简直美极了。” 这个年代,称谓只不过是一个代名词。什么“美女,帅哥,靓妹,小姐姐,臭弟弟。”不过都是区分性别的称呼,倘若有一天在路上,别人叫你美女,你却当真认为自己美的不可方物,那么你的智商可就有待观瞻了。 胖女人伸出手指,边聊天边比划。 “哎呦!心情当然好的呀。住院的时候被那些大夫搞得烦的哟!这个也不让吃,那个也要忌口。知道我病的要死,老公表面伺候的我蛮好,其实背地里早跟别的女人搞在一起了。” ------------ 第三十四章 凶手现身 “啊!” 我和肾炎男鬼纷纷诧异。 肾炎男鬼不禁开口问。 “大妹子,那你还这么乐观?” 胖女人摆摆手,又夹起一个饺子送入口中。 “无所谓的啦。反正我都要死了,他找就找嘛!其实我老公也蛮好,看我这一身肉,胖的嘞!没有办法生育的呀。我们结婚十几年,肚子里一直生不出小东西,我老公从来没有怪过我的,他一直蛮喜欢孩子的。” 肾炎男鬼不禁称赞。 “那你老公真的做的挺地道,我也是个男人的,哪个男人不想要自己的小孩。” “对的嘛!” 胖女人边咀嚼着饺子,边说。 “我死了就不会拖累他了呀!死了有什么不好?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说不定下辈子我就没有这么胖了!下辈子就可以生出个小东西了。” “哈哈!” 肾炎男鬼哈哈一笑。“对呦!马上就可以投胎到了呀!现在的这些小孩子,家长都当个宝似的。咱们这是要享福去咯。” 麻脸的年轻姑娘听了这话,也跟着打趣。 “其实想来真的蛮好。我这辈子还没有嫁出去嘞!下辈子也可以再嫁的呀。不过是从头再活一遍,我这辈子兢兢业业,从来没有干过坏事的。说不定投胎会很有福气呢。” 今天晚上这几个顾客,当真是我见过心态最好,兴致最高的三个人。 尤其是这个得了肝硬化的胖女鬼,说起话来插混打科,活像是说相声,学贯口的。我想如果有来生,她不做一个小品演员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眼看便要天明,三位鬼顾客吃的饱饱的,那个肾炎男鬼颇大方,一个人付了三个人的钱。 “和女士在一起吃饭,怎么可以让女士买单呢?” 肾炎男鬼把身上厚厚的一沓冥币交到我的手中。 临走前还拍拍我的肩膀。 “小伙子,你服务态度真好。可惜没有办法给你小费,不过,我会记得你的。” 听了这话,我突然浑身一惊。记得我?no,还是不要记得的好。我可不想再和鬼魂有什么过多的纠缠,我在这黄泉饺子馆里坐着迎来送往的买卖。只盼着对这些鬼魂笑脸相迎,热情相送。 一生只见一次面,来世再也不要有交集。 待送走这三位鬼顾客,我把前厅的餐桌打扫完毕。端着盘子走到后厨,发现那牛柏晔和小梅两人,正在促膝相对,不知说着什么体己话。 孤男寡女,足疗小妹和已婚的男人,这个配置真是让人无语。 我粗鲁的把盘子丢进水池之中。对着牛柏晔哼了一声。 “牛大哥,天都亮了。你们这是谈雪,谈星星谈月亮呀?还是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呀?平日里从没见你对别人有这么多话聊!” 牛柏晔和小梅两人相视一笑。 小梅轻轻整理了一下衣领。 “每次跟牛大哥说话都觉得相见恨晚,没想到时间过的这么快。” 小梅汕汕的起身。 “你们饺子馆儿的晚上倒不是很忙啊!” 我心想,你们这聊天儿调情的能忙到哪去!从头到尾,忙的还不是我一个人。 牛柏晔冲我吐吐舌头,没想到,这男人心神荡漾起来还会卖萌扮可爱。 我强忍着肠胃里的不适,懒得理会这一对儿中年不道德的男女,我昨夜已经和大波浪商定好,今天一早,她去守房屋权属过户中心,我去守张家的老旧居民楼,在立冬之前,我们必须要把张定文的儿子逮到。 我出门拦了一辆出租车,这出租车司机看着周围偏僻,张口便要二十块钱。这年头出租公司也不靠谱,司机见缝插针,往死里宰顾客。怪不得老人们总说,车船店脚衙,无罪也该杀。这拉车的便排在第一位。 不出十分钟,便到了张俞家的老楼,外面虽然天已放亮,但是这栋破旧的居民楼里,潮湿阴森,在白天都暗沉沉的,见不到些许阳光。 我从饺子馆出来时,随手从后厨顺了两根黄瓜,我坐在楼道的台阶上,一边啃着黄瓜一边无聊的摆弄着手机。 大波浪突然给我发起视频,我接通视频电话。正想着跟她显摆一番,我早早的就守到了楼道里,想着这个女人昨夜通宵喝酒,现在估计都把去房屋权属过户中心的事儿给忘了。 却不成想,视频电话刚刚接通。就看见大波浪光彩照人的坐在一个装修大气,采光通透的办公室里。 我问。“这是哪儿呀?你不会还在哪个凯子的单位里拼酒吧?” “什么眼神儿?” 大波浪瞪着她那双大到夸张的丹凤眼,冲着我翻了个白眼。 “你好好看看。” 大波浪把手机的摄像头转到后面,我这才发现。她此时竟然坐在人家房屋产权过户中心的领导办公室中。 她跟我炫耀道。“房管所的主任是我表舅,听说我今天要来,特地5:00不到就给人家开了门。” 大波浪端着一杯咖啡,办公桌上还摆着三四包乐事薯片。 怪不得昨天她蹦着高,要选守在房屋产权过户中心。原来她是有门路。 隔着电话视频里的两个人,大波浪坐在温暖明亮的办公室里,喝着咖啡吃着零食,办公桌上的电脑还放着《哈利波特》。 而我,坐在破旧老楼的梯子凳上,又冷又饿的在啃黄瓜。 我们俩这幅鲜明的对比图,就如同我们的人生一样。一个是玄法世家的富三代,住别墅,穿名牌,在槟城里混的风生水起。 一个是悲催的刚毕业大学生,父亲常住院,家里穷的叮当乱响,连20块钱的打车费,都足够让我懊恼半天。 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别跟我显摆了,你可别忘了自己的正事儿。若是张定文父子去了,你再不注意让他们跑了。” “怎么会?” 大波浪耸耸肩膀,“我表舅都跟下面的员工打好招呼了,看到张家的人来办房屋过户手续,第一时间就会通知我。反倒是你,上个一晚上夜班儿,可别在楼道里睡着了。” “放心吧!” 我将手中的黄瓜一股脑全塞进嘴里,“没时间同你瞎扯闲,我手机快没电了。先不聊了。” 我狠狠的挂断视频通话,不得不说,此时此刻,我对大波浪实在有点嫉妒。 我在楼道里不是坐了多久,两根黄瓜被我啃的连蒂儿都不剩。整个人又困又渴,楼道里阴冷的很,我被冻得连打了几个喷嚏。 大概快到8;00左右,这栋楼上有几户人家,纷纷送着自己的孩子去上学。见着楼梯口坐着一个抱着膀子,无精打彩的青年。估计都以为我是青春叛逆的流浪汉,在楼道中取暖的。 这些楼道里的住户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我,我被他们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只能将头埋得低低的,心里千盼万盼,希望张定文父子尽快出现。 忽的,我听到“咣当”一声,是重重的楼道大门关闭的声音。 然后便是有人爬楼梯的脚步声,随即响起一个颇有磁性的男音,口音偏向南方,有一股子说不出来,婉转袅娜的矫情味儿。 “Dad,这么一栋小小的破房子,麻烦我们跑了这么多趟。按我说,这栋楼房的价钱,都抵不过我们浪费的时间。” 紧接着,便传来一个熟悉的低沉喑哑的中年男子声音。 “这间房屋是你爷爷的唯一遗产,爸爸小时候在这里住过好多年。难免有些感情!” 这个声音我再熟悉不过,是张定文。 这守株待兔的计划果然没有落空,我终于等到他们了。 ------------ 第三十五章 女灵梦魇 我连忙从楼梯上站了起来,不知坐了几个小时,我的双腿都已经发麻,站起来时也踉踉跄跄,险些跌了一个大跟头。 张定文和他儿子爬到了三楼,刚一转过身边看见了我。 没想到张定文对我还有印象。 “咦!这不是那天来过家里的小伙子吗?小王是吧!怎么?找我有事情吗?” 我死死地盯着张定文身后的男人。这个男人20出头,跟我差不多大的年纪。身高大约1米80左右,一身嘻哈潮牌。不得不说,他长了一副较好的皮囊,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古龙香水味。又是一个爱喷香水的人。 我直接了当问他。 “你还记得闫妍吗?” 听到闫妍的名字,张家父子的脸上瞬间都浮现出诧异的神情。 张定文的儿子第一时间恢复淡定,云淡风轻的描绘。 “这个名字还蛮普遍的,不过我的确不认得。” “对呀!曾经你也对她说过这句话,‘我不认识你。’所以闫妍才会跳楼自杀,那是三年前的某天,闫妍那年才只有16岁。” “你在说什么?好搞笑的,我完全听不懂。” 古龙男耸耸肩。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请你不要堵在我们家的门口。否则我会报警的。” 说话绝情,完全不留退路。怪不得这个男人当年会在得知闫妍怀孕之后,倾刻间像个老鼠一样,逃窜的无影无踪。 我轻松的换口气,用无所谓的语气对他讲。 “没关系了。反正下一个死的人又不会是我,张叔叔啊!咱们槟城最近出了一个大新闻,你们知道吗?我给你们看看吧。” 我打开手机,调出槟城新闻网上发布的,那张标题叫“职业学院三名女生相继死亡,饺子馆门口上演‘爆颅’酷刑。”的新闻,然后将手机递给张定文。 张定文父子默默地看着,我明显的看到他们的呼吸加速,脸色渐渐变得铁青。 我伸伸懒腰,顺便跺一跺已经发麻的两条腿。 “哎呀!听说这三个女生,都是跟那个跳楼的闫妍同寝室的呀!槟城职业学院现在传闻满天飞。说是什么女煞复仇,冤鬼索命。不知道,这些都是不是真的。” 张定文边看着新闻报道,他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颤。我连忙夺过手机。 “两千大块新买的,千万别给我摔碎了。” “小伙子,你到底是谁?”张定文的眼睛死死盯住我,他的脸上满是错愕与震惊。 “我,黄泉饺子馆小服务员。” “黄泉饺子馆?” 张定文和他儿子似乎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相视对望一眼,纷纷摇头。 我解释道。 “如果你们不知道黄泉饺子馆的话。那秦如锦总该认得吧?那个替你们把闫妍的魂魄封锁在纸扎人偶里的,郊区冥纸店的老板娘。” 张定文肯定道。“秦大仙我们是认得的,并且相识很久,我是她的老主顾。” 我接着说。 “我们黄泉饺子馆的老板苏老爷子,就是秦如锦的师傅。苏老爷子托我告诉你们一声,闫妍已经化身成煞,在立冬之前,就会过来取你儿子的性命。” 说完,我佯装转身就走,只在心里默默数着。“一,二,三……。” “小伙子且慢!” 果不其然,张定文连忙叫住了我。 “麻烦小伙子请进屋,咱们屋里详谈。我这还有好多上好的杭白菊,一会儿走的时候还请您给你们黄泉饺子馆的老板带些。” 这个张定文果然是个生意人,我们只见过一次面,他便能记住我的长相,记清我的喜好。用上好的菊花茶来吊着我。这最简单的投其所好,被他使用的如鱼得水。 我站定脚步,微笑着点头。然后给大波浪打电话,“妞儿,别看电影了。赶紧来张家。” 我跟着张定文第二次走进这间,装修的土到掉渣的小楼房。 张俞老爷子的遗像还静静地摆在客厅的胡桃色立柜上。 我默默地给张俞三鞠躬,上了一注香。 张定文的儿子站在我的身后,他搓着双手,紧张的问我。 “闫妍真的变成什么女煞了么?” “怎么?你不知道?” 我有些诧异“前几天,你们不还去找秦如锦了么?她玄术那么高超,难不成没有告诉你,你将要命不久矣?” 听到命不久已四个字,这个负心负情的渣男整个人都愣住了,随即,只听见他声嘶力竭的崩溃抱头。 “这么多年了。为什么她还是不肯放过我?为什么会是这样?” 这个渣男还真是不要脸!当初明明是他抛弃闫妍在先,如今反而成了闫妍不愿意放过他。 男人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能颠倒黑白的生物。作为一个男性同胞,我自己都觉得替他臊的慌。 张定文走过来拍拍儿子的肩膀。 “霖利,没关系的。咱们有钱,有钱能使鬼推磨。爸爸给你找最好的捉鬼天师,一定会彻底消灭那个骚扰你的女鬼。” 真是搞不明白这些有钱人,还真把钱当成万能的了。呵,有钱能使鬼推磨。那乔布斯还是世界首富呢,不照样去见了阎罗王。 就凭他们,若不是此时父亲还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浑身插满了管子,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儿。我真宁愿和那个女煞一起联手,弄死眼前这一家王八蛋! 不时,大波浪急匆匆赶来。 这个女人,趁着早上的空挡,竟然还换了一身衣服。一袭裸色的包身鱼尾裙,外面搭了一件纯白色的短款小西服。事业线仍旧暴露在外边,头发三七分,烫成经典复古大波浪。一抹像吃了死孩子般的大红唇,黑长的眼线简直要飞的太阳穴。 我迎她进门,不自觉的吐槽。 “你穿这么一身儿是要来相亲,还是要参加巴黎时装周?知道的你是捉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就是那个艳鬼呢!” 张霖利见到大波浪,眼睛都看直了。 不得不说,男人无论到什么时候都好色,哪怕被女鬼缠身,命不久矣。见到个漂亮媚气的风骚女人,仍然会荷尔蒙肾上腺素飙升。 “hi,美女。我叫张霖利,你可以叫我的英文名字Bili。” 大波浪打量了张霖利一番,脱口而冲两个字。 “渣——男。” 我忍不住“扑哧”一笑。说的好,让这个古龙怪到这个时候还不安分。 张霖利尴尬一笑,请大波浪坐下。 “美女怕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我还蛮痴情的,对女朋友特别的好。” “这么说你有女朋友了呗?” 大波浪将身上的衣服脱掉,习惯性的翘起二郎腿。 “这个不会也怀孕了吧?你是播种机呀!” 我真的没有想到,大波浪怼起渣男来,当真是又酷又飒。 我偷偷的对她竖起大拇指,在她耳边小声说。 “姐姐,怼的好。” 张霖利被大波浪呛得直挠头。 张定文沏了一口上好的菊花茶。给我们每人倒了一杯。 “王先生,苏小姐。咱们边喝边谈。” 大波浪从自己的手提包里摸出一盒煊赫门,从里边抽出一根香烟,张霖利见了,忙讨好的掏出打火机给她点火。 大波浪对上火,猛吸一口。浓白色的烟雾从她的鼻腔和口腔中飘荡出来。 “少整这些没用的,说说。当年为什么要把闫妍的灵魂封印在纸扎人偶里。” 张定文和张霖利只好如实相告。 张霖利摆出一副纨绔公子的嘴脸。 “其实那个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不是看上我的钱。我跟她在一起两个多月,在她身上花了四五万。包包,手表,衣服,化妆品。我都给她买了,谁知道她还得寸进尺,同我讲,她怀了我的孩子。” ------------ 第三十六章 人灵情未了 “怀了你的孩子怎么就叫得寸进尺了?” 大波浪今天的火药味儿出奇的重,我都不用开口,只听她破口大骂。 “怎么?她那孩子是自己弄出来的呀!闫妍一个人就能捅咕出个孩子来。” 张霖利仍在强词夺理。 “我哪里晓得她说怀孕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谁知道?槟城职业学院的风评那么差。那里的女孩子都很随便的,我不过是玩玩嘛!大家各取所需的呀!” “玩!” 大波浪激动的张开大嘴,简直要吃人一般。 “你他妈是玩捉迷藏的吧?人家女孩子一怀孕,你就跑到无影无踪。最后还把人家的灵魂的封印在纸扎人偶里。你玩的路子够野的,人渣!” 张定文见儿子连连被骂,只好父代子言。 “当初的确是我们霖利的错,谁也没有想到,那个女孩子会这么想不开,会从学校楼顶上跳楼自杀。 不过这个女孩儿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自己死了,化成鬼魂还天天来找我们霖利麻烦。” “找麻烦?” 我喝口菊花茶,好奇的问道。“闫妍死后还找过你们。” 张定文长叹一口气。 “唉!冤孽啊。我们知道那个女孩子自杀之后,我还特地给那个女孩烧了好多纸钱。没想到,这个女孩儿化作鬼魂后,几乎天天夜里都来缠着我儿子。” 大波浪一拍茶几,茶几上的茶杯被震得叮当乱响。 “怎么可能?你们普通人怎么可能看见鬼魂?难不成你们家都是阴阳眼?” “那倒不是。” 张定文解释道。 “闫妍自杀后第三天,霖利就忽然一病不起。瞧了好多家医院,也看不出到底是个什么病症。只知道他那时天天从早睡到晚,怎么都睡不醒。 不止这样,他还会连连说梦话,叫着闫妍的名字。那个女鬼在梦里,还在勾引我的儿子。” 我不禁一阵冷笑,“怎么?《人鬼情未了》啊!” 张定文摇摇头。 “我没有说谎话,当时还是我的一个朋友,他说霖利说不定是沾染上了什么脏东西。也是我朋友把秦大师推荐给我,说秦大师能通阴阳,一定可以帮到我们。” “秦大师?” 大波浪有些诧异。我默默告诉他。“就是你秦姨,秦如锦。” “对!” 张定文接着说。 “我把秦大师请到家里,秦大师一眼便看出,就是那个叫闫妍的女孩儿。她变成鬼魂,还缠在我家儿子身上,在梦里对我们霖利妖里妖气的勾引。再这样下去,我们家霖利阳气都会被这个女鬼耗光的。 所以我就想一不做二不休,不如赶紧把这个女鬼给封印起来。可怜天下父母心,我也是为了救儿子。” 大波浪嘴角扯起一丝冷笑。 “呵,可怜天下父母心。你的儿子是儿子。闫妍就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吗?她也是她父母的女儿,她死的时候才16岁。” 大波浪越说越激动,脸庞扭曲狰狞,可这幅表情,确是我觉得她最漂亮的模样。 张定文闻言,默默地垂下了头。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这当初都是我的主意,霖利一直躺在床上,他都完全不知情的。要怪就怪我这个做父亲的,没有把儿子教育好。” 这种时候,张定文竟然还为自己的儿子背黑锅,这种对子女极度的宠爱,真的不知究竟是为了孩子好,还是在害他们。 看见张定文如此这般,我拍拍大波浪的大腿,劝慰她。 “好了,消消气。咱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除掉女煞,不要再让更多的人受伤害。” 大波浪向来比较听我的话,听到我这么说,只好把身子往沙发上一靠。 “好了,我也就是一时气不过。那你们前几天为什么又去找秦如锦?” 这回张霖利主动回答。 “其实我回到槟城已经有小半年的时间,因为家里在槟城开了分厂,我负责回来管理。前一段时间,并没有发生什么事。 可就是最近几天,我又经常会梦见闫妍,在梦里,她满身是血,死死盯着我。还对我说着什么‘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起初我并没有把这些当回事。只当是自己睡眠不好,做过几次噩梦。 可是就在三天前,闫妍在梦中死死的掐住了我的脖子,她幽怨的看着我,说‘等到立冬之日,我要你永远下来陪我。’ 当时那种窒息的感觉特别清晰,我被活活憋醒。待我第二天一早洗漱的时候,照镜子无意间发现,我的脖子上竟然有被扼住喉咙留下的淤青。 我照着自己的手掌仔细比对,这分明不是我自己的手留下的痕迹。那几个指头印纤细小巧,一看便是女人的手。 我顿时惊讶不已,连忙跟我父亲说起梦到闫妍的场景。 没想到我爸爸说,就在爷爷死的时候,他把封锁着妍妍魂魄的纸扎人偶,一并火化,送去给爷爷陪葬了。 我就想着是不是纸扎人偶出了什么问题,所以前几日,和父亲一起去找秦大师,想要问个明白。” “那秦如锦和你们说什么了?” 我一度对秦如锦这个女人十分好奇,她明明早就知道闫妍的魂魄解除了封印。可是她淡定的出奇,仿佛一切都与她毫无瓜葛一样。 张霖利说道。 “秦大师说是我们想多了,告诉我们什么事情都没有。还说以后不要再去找他。” “秦姨为什么会这样?” 大波浪说出了我的疑惑。“她明明知道的,为什么要袖手旁观啊?难不成是你们家不肯给钱?” 张定文急得直拍大腿。 “我当时直接拍在桌子上10万块钱呀!对这种鬼魂之事,我向来十分敬畏。从来都是很大方的。可是秦大师再三对我们强调,是我们自己想的太多,钱她也一分没有收。” 大波浪悠悠看了我一眼。“难不成这个女人转性了?” “或许……。” 我若有所思。“或许,你秦姨最在乎的根本不是钱。” “那是什么?” 大波浪反问道。“她不在乎钱,还能做出那么多损阴德的事情?她现在就是个精神病,要钱不要命!” 我摇摇头,眼前又浮现出秦如锦那诡异,阴郁的脸,以及她额头上被老鼠啃噬留下的伤疤。 “或许,相比于钱来说,秦如锦更喜欢看见死亡与痛苦吧!” 秦如锦的前半生遭受过太多的不可治愈的伤痛。让她的心理变得跟正常人不一样,她极度的变态与厌世。她憎恨天下所有的人,她最喜欢看到的,就是世间的丑恶,最喜欢听到的,就是世人绝望,哀嚎的惨叫。 “所以,秦如锦不管他们,就是希望他们被女煞害死,她自己好在旁边儿看猴戏呗!” “差不多吧。” 我笃定道。 “反正她就是个极端变态的恐怖分子,咱们以后还是远离他一点儿好。尤其是劝诫你爷爷,千万别因为当年的师徒之情,再跟她产生什么瓜葛。” 大波浪点点头,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打了一个激灵,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我看了看张霖利。 “其实无论出于某种原因,我们都并不想帮你。只是,女煞已经害死了三个无辜的女学生,还有一个女学生,现在疯疯癫癫的住在康宁医院。甚至我的父亲,也因为这个女煞变成了植物人。所以我们必须除掉她。 明天就是立冬,在立冬之前,女煞她一定会回来找你复仇。所以你如果想保命的话,现在请跟我们回黄泉饺子馆,我们请苏老爷子仔细跟你详谈。” ------------ 第三十七章 海王 张霖利只好答应。最后,他突然问我们一个问题。 “闫妍他为什么一定要在立冬之前找我报仇啊?立冬是什么重要的日子吗?” 大波浪听了这话,心里刚刚压制下去的火苗,顿时又蹭蹭的往上冒。 “说你是人渣,都特么埋汰了人渣这个词。立冬是当年你和闫妍初次相识的日子,这他妈你都能忘。” 大波浪说着,猛地抬起脚,上去就踹了张霖利大腿一下。 就在她抬脚的瞬间,刹时间“咿呀”一声,那紧身的鱼尾裙,被活生生扯开个大口子。 我连忙上前捂住她的裸色连衣裙。 “莫生气,莫生气!千万别走光了。” 大波浪低下头整理一下自己的裙角,放肆的呵了一口浓痰,狠狠的吐在地板上。 这个女人,情绪到达顶点,放纵的简直比男人还要粗俗。 可是,我竟然觉得,比起平日里浓妆艳抹,扭胯走猫步的大波浪,今日的泼妇,反而更加活灵活现,有血有肉。 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发现,接地气儿的女人,简直美爆了。 更没想到的是,张霖利这小子简直怂的要死,被大波浪狠狠踹了这么一脚,仍狗腿子似的跑去沙发上给她拿包。 “苏小姐,包不要忘了拿。” 大波浪看了一眼张霖利手中的水桶包。 “算了,被弄脏的东西我从来都不要,扔你们家垃圾桶里吧。” 张霖利听到这话,表情有些无奈。不过只这一瞬间,他立刻换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苏小姐的这款包包都是五年前的老款了,的确配不上苏小姐这么标志美艳的脸儿。赶明儿,我让朋友从法国快递过来一个最新限量款,直接送到苏小姐店里,保证干干净净。毕竟,限量款的包才能配得上限量版的美人。” 呵!眼前这一幕,简直是电视剧里霸道总裁勾引无知少女的标准戏码。没想到竟在现实中,我的面前活生生的上演了。 从法国快递lv限量版包,这个张霖利,真是把小女生的心思吃的死死的,简直渣的上下通透。 还记得《水浒传》里有一段描写西门庆如何勾搭潘金莲? 其中王婆出了主意,男人想要吊女人,只需做到五个字“潘,驴,邓,小,闲。” 即是要有潘安的貌,驴大的货,似邓通那般有钱,对女人要会做小伏低,还要有多余的空闲时间。 起码从现在看来,这个张霖利,皮相长得颇为帅气,家底也着实丰厚,面对大波浪如此野蛮的女人,竟然还会笑脸相迎。既然是个富二代,估计平日里空余时间也不少。 潘,驴,邓,小,闲五条。他潘,邓,小,闲已经做到。只剩一个“驴”字还无法验明真伪。 不过一个男人竟然能做到这些,在这槟城还会有几个女人是他们搞不定的。 怪不得当年只有16岁的闫妍,会对这个张霖利如此痴情。更怪不得现在天天有好多女孩子喊着,宁愿嫁海王,也不嫁给我们这些贫困老直男。 海王的能力,地位,情商和手段,真是我这个阶层的男人想都不敢想的。 这么一想,我再看张霖利,反而对他心生几分“敬畏”。 大波浪眼睛斜瞟了张霖利一下,那眼神里充满了轻蔑与嘲讽。或许,这个女人阅男无数,对这种多金海王更加充满防备心吧! 我们二话不说回了黄泉饺子馆,苏老爷子已经正襟危坐,在饺子馆里等待了好久。 自从顾珍在我们饺子馆门口出事之后,一连几日,饺子里的生意都不咸不淡,白班儿的几个厨师纷纷聚在前厅打扑克,满脸不耐烦的打发时间。 就连金丝边眼镜男都不在柜台里算账了,而是在饺子馆儿靠门的位置,支了一把舒服的躺椅,躺在上面悠哉悠哉的听着京剧。那‘咿咿呀呀’的声音,仿佛是身处清晨的健身公园,逍遥极了。 大波浪急匆匆的率先进了门,望着满屋子疲惫消遣的员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都干什么呢?把店里当成棋牌室了,我花钱是请你们来上班儿,还是请你们来娱乐的?” 几个年轻的小厨师,被老板娘突如其来的一顿训斥,吓的各个心惊胆战。 连忙把桌子上的扑克牌收拾好,一个个悻悻的低着头回了后厨。 金丝边眼镜能见着气氛不对,他可是个老油条。堆上一副笑脸,眼角的鱼尾纹夸张的可以夹碎核桃。 “丹红,我同你爷爷一起听听京剧,孟广禄的《锁五龙》。” 说着,还自顾自的唱了一大段。 “某单人独一骑我把唐营踹,只杀得儿郎叫苦悲哀。遍野荒郊血成海,尸骨堆山无处里葬埋。小唐童被某胆吓坏……。” 不得不说,这个徐叔年纪虽大,肺活量确实相当不错。唱起戏来,底气十足。一看就是个常年耍戏票的。 苏老爷子看着自己的孙女儿情绪好似不大对劲,连忙开口替几个员工说话。 “店里没生意,他们几个玩玩儿牌,听听戏再正常不过。我把饺子馆交给你打理,总是跟你说,对待员工要真心对真心,莫端起一副老板娘的架势。” 大波浪指了指徐叔身下的躺椅。 “叔,赶紧收拾一下。给后厨那几个小子放假吧,您今天也暂时回去歇着。我们和爷爷有点事情要谈。” 金丝边眼镜男一听见带薪休假的好事,连忙三加五除二把前厅恢复原样。 不须半刻,几个白班儿员工都纷纷背着布包下了班儿。 大波浪把张霖利介绍给苏老爷子。 “他,张霖利,就是害的闫妍跳楼的那个渣男。” 张霖利闻言,表情略显尴尬。连忙弯腰上前,像苏老爷子自我介绍。 “老先生,你好。我叫张霖利,‘霖’是‘久旱逢甘霖’的‘霖’,‘利’是‘利益’的‘利’。您也可以叫我的英文名字,Bili。” 我无语的像大波浪吐槽。 “切,Bili,逼——里,他的英文名字是为了纪念他妈生他的那个地方吗?” 大波浪听了我的话,被我逗得噗嗤一笑。 “说不定呢!生他的人不一定多重要。生他的地方可得记牢了。” 张霖利仍在对着苏老爷子,疯狂的展示自己。 “我们家在五金建材,包装印刷,畜牧养殖方面都均有涉猎。目前我们在南京开了几家小小的工厂。规模也就大概员工几千人左右吧。” 听了这话,我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员工几千人左右的,还能叫小规模工厂?看来,这个张霖利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豪横。 张霖利接着介绍。 “就在半年前,我的父亲为了回馈家乡,在槟城的南线路那边,建立了一个规模还算ok的包装印刷厂。解决了不少我们槟城大龄待业青年找工作难的问题。 我想我们的厂子你们也该听说过吧,丰霖包装厂,现在我任厂里的副厂长。” 丰霖包装厂,这个名字在我们槟城简直如雷贯耳。 槟城是一处北方的五六线小城市,运输业并不发达,所以导致很少轻工业会选择在我们这里建厂。 北方的工厂,大体都是重工业的钢铁,汽车,煤炭,石油等。当然还有不少的山野菜食品加工厂。 而这栋丰霖包装厂,就是目前为止,槟城唯一一家轻工业工厂。 据说,这一家工厂解决了不少待业青年的就业问题。并且工资福利待遇相当不错,看来,这个张霖利还是个不折不扣的企业家。 苏老爷子清清嗓子,默默地看着张霖利装逼。然后不冷不热的回复一句。 ------------ 第三十八章 风骚呛口小辣椒 “张先生过来是想同我做生意,还是为了保命?” “这……。” 张霖利被苏老爷子问的哑口无言。 “当然,还是希望老先生可以帮我除掉闫妍那个女鬼,不要再让她祸害我。毕竟,如果我死了,对槟城经济来说,也是个不小的损失。” 我和大波浪闻言相视一笑,这个张霖利,脸皮还真是个厚的可以。 苏老爷子坐在柜台边的老爷椅上,从头至尾。眼皮都没有抬起,根本就没有正眼看过张霖利一眼。 “明天就是冬至,我建议可以在张先生住的地方,摆上一个五行乾坤阵,待那女煞出现,还需张先生帮助,将那女煞引入乾坤阵中,好将其一举歼灭。” “怎么?还要我引那女鬼出现吗?那我岂不是会有危险?” 张霖利也是怂的可以,对着闫妍一口一个女鬼的叫着,完全不顾及是谁把她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苏老爷子同大波浪不愧是一家人,血脉相连。就连脾气都一模一样。 冷言道:“张先生,如果按我说的去做,我帮张先生捉鬼驱邪!张先生如若不同意我的说法,那就请张先生另谋高人吧。” “不,不。” 张霖利立刻卑躬屈膝。“一切都按着老先生的说法来办。现在还请老先生移尊大驾,如果我到我的住处去摆那个什么法阵。” 苏老爷子让张霖利先坐在饺子馆里等着,他和大波浪去后厨准备一些摆阵法的道具。 我发现这黄泉饺子馆的后厨,简直如同哆啦a梦的百宝袋一样。面积看着不大,却容纳了所有神兵利器。 张霖利坐在饺子馆儿前厅,我便躺在柜台里,随手拿了一瓶酸奶充饥。 张霖利看着我喝酸奶,清了清嗓子。 “咳咳,你们饺子馆儿就是这么待客的吗?连杯茶水都没有?” 我才懒得理他这种假模假样的富二代。 “要是口渴,后厨有自来水,自己趴水管子上喝去。” 张霖利气急败坏的瞪了我一眼,忽的只听见他的衣服兜里,传来手机铃声。 张霖利从怀中,摸出一个苹果xs摆到桌子上,然后又从裤兜中摸出一个同样款式同样颜色的苹果叉s,再次摆到桌子上。最后,又从手提包里摸出两个一模一样的苹果叉s,在桌子上摆了一排。 我默默地看着这一幕,不禁冷言嘲笑。 “怎么?大名鼎鼎的张厂长还做倒腾二手手机的生意?” 张霖利摊摊手,语气好似在炫耀一般。 “没办法啦!我就是太忙了,工作要一部手机。私人要一部手机,泡女人要一部手机,谈生意的时候还要一部手机。” “呵!时间管理大师呀!” 前不久刚在新闻上看到,某罗姓时间管理大师,两部手机找女人。结果被女友发现曝光。没想到,眼前的这位,简直比人家明星的管理,还翻了一番。 只听张霖利,将四部手机中的一部拿起,对着电话那头,软语温存。 “宝贝,我这两天还蛮忙的。没有时间陪你啦!等过几天吧,我带你去度假山庄里泡温泉好不好啊? 宝贝,你要乖乖的,记得哥哥无时无刻都在想你啊。亲爱的,亲一下啊!” 张霖利的电话内容听得我头皮一阵发麻。这个男人是有多骚气?宝贝,哈尼,亲爱的,从他口中说出这么亲切的称呼,不知为何却显得格外油腻。 挂断电话,张霖利长吁短叹的自说自话。 “新交往的马子,一个小学老师。纯情的很呢!” “就你?也能碰上纯情的女人?” 我的心里不知将这个渣男鄙视了多少遍? “表面纯情,百分之百都是骗你钱的。” “钱是身外之物嘛!为什么要说骗呢?女孩子喜欢我的钱,我喜欢她们的身体。我们各取所需,等价交换。爱情不就是这个样子吗?” “屁!” 秋虫不可与冰语,爱情两个字从这个渣男,口中说出来。简直就成为了变相卖银。 金钱和身体的交换,他敢不敢说的再赤裸一些。 张霖利忽的起身,走到柜台旁边。 俯下身子跟我说,“我发现你们老板娘身材真的超级惹火,没想到在滨城这种地方,还有这么极品的女人。她有没有男朋友啊?” 我指了指后厨。“你说苏丹红啊!她,男朋友?” 我冷哼一声,无情的嘲弄道。 “你一定没戏,我们老板娘就是眼睛再瞎,也看不上你这个德行的。” “那可不一定。” 张霖利胸有成竹的高谈阔论。 “什么类型的女人我没有见过,不就是一个风骚的呛口小辣椒吗,拿下她,对本少爷我来说,还不过就是个小case。” “风骚呛口小辣椒。” 不得不说,张霖利对大波浪的定义还真是准确。不过他应该不知道,大波浪这个女人,钓凯子成性,一天晚上换一个男人。 只怕若是拿下了她,那自己头顶上就不知要被戴多少顶绿帽子了! 张霖利悄声问我。 “唉!哥们,把那小辣椒的微信号推给我呗!改天请你吃饭。” “好啊!” 我不屑的抬起头看他一眼,冲着后厨使出洪荒之力,大叫。 “丹红姐,渣男要加你微信。” “什么?” 大波浪在后厨问道,然后只听见那熟悉的高跟鞋,敲地的声音。 大波浪拧着她那摇曳生姿的纤腰巨臀,缓缓向我走来。 “弟弟,你叫我吗?” 我指了指张霖利。 “他要泡你,想要加你微信!” 然后向张霖利挑挑眉。 “人都给你叫来了,自己要呀!别忘了改天请我吃饭啊,凭张厂长这身家,吃顿樱花国料理,海鲜刺身不算宰你吧。” 张霖利脸色涨得如同一个大青萝卜,颜色煞白面无血色。 大波浪听着我的话,已经猜出个八九不离十。用鼻孔冷哼一声。 “吃日料是么?那张厂长不如大方一点,等把女煞除掉之后,请我们黄泉饺子馆儿的所有员工去豪搓一顿吧。再来个桑拿洗浴一条龙,保健按摩,足疗推拿。是不是都得安排上啊!” 张霖利尴尬的清清喉咙。 “既然苏小姐开口,那自然没有问题。如果苏小姐喜欢吃樱花国菜的话,不如我邀请苏小姐一起去樱花国旅游,去琦玉县吃最好的生鱼片刺身。” 我连忙举手。 “琦玉我是知道的,很出名哦。” 大波浪转过头,惊讶地看着我。 “你去过樱花国呀?琦玉的生鱼片刺身很出名吗?” 我连忙摇摇头。 “琦玉是不是盛产生鱼片儿我倒不知道。不过,那不是蜡笔小新的故乡吗?大象,大象,摸摸大象,大象的鼻子粗又长。” “哈哈哈!” 大波浪被我逗的,捂着嘴噗嗤笑个不停。 突然听见后厨乒乓乱响,我从柜台里抻出脖子向后看,只看见苏老爷子撅着屁股,将头埋在香案里边,不知道在摸索些什么。 “你爷爷蛮老当益壮的。” 大波浪从兜里摸出一盒煊赫门,习惯性的叼烟点火。然后在柜台上,把计算器拽到自己的身边。一双手翻花似的在计算器上乱按。 “算什么呢?” 大波浪扫了一眼张霖利。 “咱们黄泉饺子馆又不是开慈善堂的,捉鬼当然要收费。” 只见大波浪劈了啪啦,在计算器上打出一串数字。2开头,六位数。 大波浪把计算器往张霖利面前一推。 “这里是道具费,出勤费,符咒开光费,夜间加班费,还有我们黄泉饺子馆,所有员工的人工费。这价格可是童叟无欺,张厂长什么时候付一下?是现金还是刷卡?是支票还是扫码?要不咱俩现在加一下微信,张厂给我发红包啊!” ------------ 第三十九章 檀香刑 张霖利盯着计算器上的数字,在嘴中默念。 “二十三万六千八百四十九块五毛四。” 我闻言噗嗤一笑,这大波浪是真能整人,定个价格,还有零有整的。 我眼见着张霖利的帅脸,从平整变的扭曲,从惨白变成暗黑。二十多万元,别说是个厂长,就算是个厂公也足够他喝一壶的。 “没,没问题。” 张霖利咬着后槽牙,从嘴唇边儿上挤出这么几个字。 “我,我微信里没有这么多零钱。还是刷卡吧。” 我连忙从柜台里掏出灰积了半厘米厚的POS机,两只手恭恭敬敬的递给张霖利,刚来上班儿时,见到柜台里的POS机。我还跟牛柏晔吐槽。“一个破饺子馆儿,东西置备这么全。这不是多此一举?” 没想到,今儿还真派上了用场。 张霖利也不是个弄虚作假的花壳子,只见他从香奈儿的钱夹子里掏出一张建设银行的金卡。拿着卡的手,颤颤巍巍的划过POS机。 只听滴滴一声,付款成功。 张霖利长舒一口气,死要面子的说。 “20万而已嘛,一顿饭的钱啦。都是小case,给我马子买几件衣服都不下二十几万啦!” 大波浪懒得理这个装逼男,拉着我一起到后厨,整理摆五行乾坤阵所用的道具法器。 我们三个人面朝黄土背朝天,费劲巴力的搜罗了半个小时,终于把法器凑足了七八分。 有墨斗,毛笔,锉刀,糯米,红绳,烧纸,清朝的古钱,女人的红肚兜兜,还有牛角和柳树条。 我看着这些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擦洗擦额头上的汗珠子。 “就这些个?就能够捉鬼辟邪?” 苏老爷子也累的不轻,呼哧呼哧的喘着补气。 “小王,你可别小瞧这些东西。这些都是鬼魂的禁忌,都是宝儿。” 大波浪掰着手指头,把这些东西一件一件的在心里数着。 “爷爷,目前就差黑狗血和檀香木了。” 我问。 “黑狗血我倒听说过,以前港湾区老鬼片里常有,黑狗血能够驱邪避凶。这檀香木也可以吗?” 大波浪将刚才找到的法器一件一件用黄布包好。 “臭弟弟,这你就不懂了吧。有没有看过莫言的《檀香刑》?” 《檀香刑》我倒是看过的,这刑罚是把一根檀香木削成如宝剑大小的形状,比宝剑更长更宽。制成后,放入滚烫的香油里面煮,煮制的时候还要加入面团,生牛肉,让檀香木沾上谷物和肉食的气息。 煮制五日后,檀香木会变得表面非常的坚硬和柔韧的材质,但是表面会非常的顺滑,因为香油都沁入木棍内,那么这个残酷的刑具就制作好了。 对受刑人施法时,首先让受刑人趴在案台上,然后施刑者一手持檀香木,一手持大木锤,将檀香木由犯人菊花处打进,贯穿全身,由口而出,或者由口而进,穿菊而出。 而整个过程里,由于檀香木由很好的柔韧性和表面的油脂光滑性,再加上施刑人的技巧,很好的避开了犯人的重要组织器官,受刑的犯人不会立即毙命,生不如此的活着。 而如果犯人由濒死的状态,施刑者还会给犯人灌注续命汤,最后犯人看着自己全身腐烂生蛆,痛苦至极的死去。 我说。“檀香刑据说不是莫言老爷子杜撰的吗?十大酷刑,檀香刑可没有位列其中。唯一跟这个刑法相似的,应该是洲域中时期,一个由木棍将身体贯穿的刑罚。 不过,人家也就是普通的木棍,而不是讲究的要取用檀香木。” 大波浪一边包裹法器,一边不忘打趣我。 “没想到臭弟弟你知道的还挺多,看来你不止对东莞spa有研究,对满清十大酷刑也涉猎颇深。 不过大体也就是那么个意思,莫言老爷子写。为什么偏偏要用檀香木?而不是桃木,红木,黄花梨木呢?还不是因为檀香主有安神宁心,镇灵,斥鬼的含义。” 苏老爷子吩咐我们。 “别讨论那些没用的了,小王,你上碗架子里拿个大铜盆,想办法弄上一盆黑狗血,记住,必须是黑狗。如果是五黑犬就更好了,血液要新鲜,必须是今天新杀的狗。” “这……。” 我倒真是有些为难,要什么血不好,鸡血,猪血,羊血,牛血。哪怕是人血,我去医院血库里买两袋就是了,偏偏要狗血。 早知道,这个年头,狗狗早都成牲畜变成人家的宠物了。我虽然不是情绪亢进的爱狗人士,但也很少吃狗肉的,更何况是眼睁睁看着别人杀狗取血。 “哪有卖狗的呀!更何况还是黑狗,还什么五黑犬的,丹红姐,到底什么是五黑犬。” 大波浪把法器打包好,坐在香案边的红色塑料凳上喝水。 “五黑犬嘛!顾名思义,就是通体纯黑。黑眼睛,黑爪子,黑毛,黑耳朵,黑舌头的狗。据说黑狗都是阴阳眼,尤其是五黑犬,更被誉为黄泉使者。不过还蛮难找的,你就找普通的黑狗就好啦,大体都是黑色,身上带两处白毛也无所谓的。” 我心里还是有些纠结。 “杀狗啊!汪汪们毕竟也是一条生命嘛。我连鸡都没杀过的。” 大波浪白了我一眼,鄙夷道。 “又没让你杀,找个狗肉馆儿或养狗场,去买血啦!狗狗虽然是生命,可是人命值钱,狗命值钱。别忘了,你爸爸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想不想救你父亲了?” 我被大波浪怼的一愣一愣,这个女人,素来绝情狠心。可是我也知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 没得办法,只好一个人拎着铜盆,悻悻地走出了饺子馆。 一路上,我想起了仓央嘉措的一首诗。 “曾恐多情损梵行,又恐入山误倾城。 世间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世间若是能有双全法就好了,既能救我父亲的命,又不用凭添多了一条狗狗的冤魂。 心里想着这些,我的双腿不自觉的在商业街里乱逛。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家香肉馆门口,肉馆门口有一颗碗口粗细的松树,那松树上正好绑着一只骨瘦如柴的,细长黑色土狗。 “就是你了!” 我在心里默哀道。“可怜的狗狗!如果等你死了,冤魂不散。记得就去找那个装逼渣男复仇,我一定站在你这边。” 忽的,从香肉馆里钻出来一个30出头的,系写围裙的壮汉,应该是香肉馆的老板,估计是见我一直在他家门口,围着狗瞎转。把我当成偷狗的小贼了。 “嘿!哥们,你在这儿晃悠啥呢?吃饭呢?进屋。” 我连忙摆摆手。 “大哥,你这狗卖不?多少钱?” 这壮汉见我有意买狗,伸出一个巴掌。“五百,你这就牵走。” 贵倒是不贵,只不过我心里压抑的难受。 “我不牵走,你们管杀吗?” …… 我坐在香肉馆里,整个鼻腔里充斥的都是香肉与蒜泥的味道。 门外传来惊心动魄的犬吠,我整个身体都在发麻发抖。 少倾,那壮汉端给我满满一铜盆的,黏溺,浓赤的鲜血。 “兄弟,毛都帮你褪干净了,直接装袋带走?” 我摇摇头,端着这一盆沉甸甸的黑狗血。 “算了吧,大哥!帮个忙,帮我找个地儿把这个狗埋了吧。” 那壮汉一脸错愕的看着我,估计把我当成了怪胎。我也知道,他一准不会埋这条狗,只要我前脚刚迈出门,后脚这条可怜的狗狗尸体,就会被他一股脑抛进炖肉锅。 可是,我还是想叮嘱他一句,就当给自己买个心理安慰。 ------------ 第四十章 六道轮回 大波浪和苏老爷子已经到达了张霖利的住处。大波浪用手机给我共享了他们的实时位置。 这个张霖利,并没有在槟城买房,住的是一个槟城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 以前只听说过有钱人,不住在自己家里,都是常年住在酒店包房。今日我终于见到活的了。 我打了一辆车,端着满满的沉甸甸的一盆狗血,径直来到张霖利长包的五星级宾馆。 刚走到大门口,就被酒店站岗的门童拦住。 “先生,你好。请问你有提前预订房间吗?我们这是五星级酒店,房源比较紧张。” 我听得出他们的言外之意,像我这种穿着一身地摊货,脚上蹬着的蓝色板鞋,鞋边上上还粘个一圈的泥。尤其是我的手中,端着满满的一盆应红色的鲜血。 这种装扮土气,衣衫褴褛,神型诡异的穷佬,怎么能住的起他们这种高级酒店! 我略微低低头,连说话都没有了底气。 “额,我是来找人的。张霖利,张厂长,他在你们酒店长包了总统套。” “张先生是吗?” 两个门童闻言有些惊讶,拿着手中的对讲机,不知道在跟谁传呼。 “有一位男士找张霖利先生,请问让不让他进?” 过了半晌,从酒店的转门里走出一个身穿黑色职业套装,体态婀娜的年轻小姐。 “这个先生你好,请跟我来。” 我从这个女人胸前的名牌上,认出她是这个酒店的大堂经理。有钱人的生活真是精致,年轻貌美的大堂经理,在他们面前都要卑躬屈膝的装孙子。 我跟着职业装女人走进酒店。不得不说,高级酒店的装潢的确是刷新了我的世界观。 金碧辉煌的棚顶,直径约三四米的超大号水晶吊灯。地砖都是冰蓝色琉璃材质,大堂的棚顶悬挂着一条金龙浮雕。 走廊的墙上挂满了壁画,都是仿世界名画。莫奈的《睡莲》,梵高的《向日葵》,维米尔的《戴珍珠耳环的少女》,以及被誉为裸体版《蒙娜丽莎》的《蒙娜万娜》。 只不过,这种遍体金黄的奢侈装修风格,再配上这些艺术气息浓郁的世界名画。总感觉有些格格不入,有种说不出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感觉。 我跟着大堂经理坐上电梯,直接上到酒店的第七层。 在有钱人眼里,所住楼层是很有讲究的。四层,十三层是最大的禁忌。而最好的选择便是第七层,因为有个成语叫七上八下。 出了电梯往左拐,7008号房便是张霖利的住处。 大堂经理把我送到房间门口,贴心的替我摁响门铃。 不时,大波浪过来打开了房门。 “行呀!臭弟弟,没想到你任务完成了还挺快。” 我把这盆黑狗血塞进她的手中,心里不大乐意。 “以后有这样的活可别找我去,伤天害理,缺德带冒烟。” 大波浪接过这盆狗血,安慰我道。 “阴间有六道轮回,天人道(化生)、人道、畜生道、阿修罗但(魔)、恶鬼道、地狱道(化生)。狗狗之所以轮回在畜生道,那就是为了还他前世欠下的冤债。被人屠杀也是偿还的一种,你就当你今天是渡了它吧。” 我仍心有余悸。 “那这条狗今日因我而死,是不是也算我今生欠下了冤债?那么下辈子,我又该用什么方式去偿还?” 大波浪被我问的整个人一愣,站在原地半晌,语气暗淡的询问我。 “弟弟,你吃肉吗?” 我点点头。“吃。” “那你还他妈跟我矫情个屁!赶紧干活去。” 大波浪把她手中的黑狗血往我怀中一怼。“小兔崽子!还在老粮面前装圣人,店里煮饺子的时候,你吃的比谁都香。” 这个女人,刚才还弱柳扶风的软语安慰,一扭脸就暴露出泼妇的本来样貌。 我狠狠的回瞪她一眼。 “员工餐不吃白不吃,怎么能让你这种黑心老板娘占便宜!” 我和大波浪边打着嘴仗,边往屋里走。 总统套房当真跟普通的酒店宾馆有着天壤之别。 这就像是一间高级公寓,面积大约七十多平。两室一厅,还带着浴室和开放性厨房。最帅气的莫过于那个露天大阳台,直接可以俯视整个槟城的风光。 可惜我们槟城只是一个北方的五线小城市,四面环山,眺望远方,不过是一片黯然的绿色,葱葱郁郁的山脉,庄严而老气。没有一丝年轻的生机。 我怅然若失,悠悠的唉叹。 “倘若这是在上海,一定可以看到一望无垠的沙滩,和高耸的东方明珠。” 大波浪拍拍我的肩膀。 “小伙子,别胡思乱想了。这要是在燕京,还能看见天安门,和在牛街吃门钉烧饼的遛鸟老大爷呢!” 张霖利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儿,看着我们在房间布置法阵。他自己倒像是一个指挥官,又逍遥又闲适。 听见我和大波浪在聊天,张霖利插嘴道。 “丹红小姐,你对燕京满熟悉的。哪天有空,不知道可不可以邀请丹红小姐当我的导游,陪我去燕京逛逛。” 这张霖利一开始还称呼大波浪为苏小姐,如今叫的越发亲昵,直接叫起了丹红的名字。 大波浪连头都没有回,一边摆弄着糯米法器,一面直接回怼。 “小姐你妈呀小姐,你他妈全家都是小姐。” 张霖利被大波浪呛得涨红了脸,估计他这一辈子挨的骂,拢共加在一起都没有今天多。 我按照大波浪的指示,把糯米浸入黑狗血中。在将沾着黑狗血的糯米,一点点分洒在房间的各个角落。 我边干活,边同大波浪打趣。 “姐姐,当初究竟是谁给你起的名字?苏丹红,真是如雷贯耳。你家里是不是特别爱吃红心流油咸鸭蛋呀?” 大波浪死死的瞪了我一眼。 “‘丹’有赤色的意思,‘红’嘛也是赤色。多淑女的名字。我出生的时候,咸鸭蛋还都是用黄泥糊的呢!根本没有什么苏丹红。” 我吐吐舌头。“那还不如叫苏赤赤呢!” 不时,我将总统套房的每个角落,都洒满了沾染黑狗血的糯米。 大波浪又从卫生间里找了一个洗脚盆,将足足有两公斤的朱砂倒进脚盆中。 “这又是要干什么?” 我好奇道。 大波浪把脚盆放在茶几上,又拿出了牛角递给张霖利。 “大厂长,别坐着干瞅。瞪着一对二五眼跟活王八似的,干点活儿好不好!” “好呦!” 张霖利眼神从头至尾都没有离开大波浪身体半刻。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对美女是真有耐心,被大波浪明里数落,暗里讽刺这么久。依然心态良好。 “美女有什么吩咐?我一定竭尽全力办到。” 大波浪从黄布包着的法器中,找出一个纯钢制成的锉刀。这个锉刀绝对是我见过最大号的锉。平面足有32开笔记本大小。 “这是要做什么?”张霖利接过锉刀,有些不明原因。 大波浪指了指茶几上的牛角。 “很简单,用锉刀把牛角磨成粉,跟这盆朱砂混在一起。就是个小小的体力活,大厂长这种人中龙凤,对你来说是小case吧?” 呵!此时我的心中已经狂笑不止。用锉刀磨牛角,这种硬碰硬的事情,即累手掌又费力气,的确是最适合这个渣男不过。 张霖利望着硕大的一对牛角,坚硬厚重的如同黄绿色的大理石,只见他默默倒吸一口冷气。 “没,没什么问题。” “那我呢?” 我举着一双沾满黑狗血的双手,站在窗帘边上,有些无所事事。 ------------ 第四十一章 贴身红色小衣 大波浪看着狼狈不堪的我,指了指洗手间。 “要不你去洗个澡吧!我看浴室里有干净的浴袍,材质还不错,你先换上。那边的小卧室里还有Monect电脑,咱俩一会儿可以玩VR体感游戏。” 这真是个不错的主意,自从当初我走进黄泉饺子馆那一刻,身上的弦一直紧绷着,好久都没有放松娱乐过,今天这辈子头一次住五星级酒店,还是个豪华的总统套。我可不能浪费了如此良机,怎么不得好好享受一番。 我走进总统套房的浴室,张霖利这个死淫棍还真是骚的可以,就连沐浴露和洗发精都是Coco香水味的。 可是,我天生鼻子敏感,最不喜欢什么烟味,香水味。随便抓了一把宾馆的免费香皂,在浴室的澡盆里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 待我洗完澡出来,大波浪已经戴上VR眼镜,手持遥控游戏手柄,正在大汗淋漓的砍僵尸。 我一头躺在卧室的大床上,纯白色的床单,虽然干净整洁,但是却冷冰冰的,完全比不上大波浪的紫色大圆床,和电热水床垫儿舒服。 大波浪一边玩儿着体感游戏,一边乱喊乱叫,像个没见过世面的黄毛丫头。 我用毛巾擦擦湿漉漉地头发。 “喂!你本来就是玄法世家了,玩个游戏还有打僵尸。要不要这么无聊?” 大波浪一边手持遥控器在空中胡乱比划,一边回应。 “就这个还刺激一点,其余的游戏都无聊死了。” 我抢过他手中的游戏手柄,“这你就不懂了吧,我给你选一款。双人玩儿的,保证有趣。” 大波浪摘下vr眼镜,她的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圈薄汗。 “不要跳舞的,人家四肢不协调。” “马里奥的狂欢可以吗?还蛮不错的。” “试试呗!” 大波浪跟个孩子一般,把我拽下床。“臭弟弟你要带人家呦!人家不懂呢!” 大波浪一口一个人家,语气又乖又萌,倒是别具几分可爱之气。 我们两个人不知玩了多久,偶尔能听到从客厅传来吱吱的,锉刀磨牛角的声音。 天色渐渐变暗,隔着总统套房的窗户,能够清晰的看到外面,天空上闪耀着浅浅的星光。 忽的,卧室的门吱呦一声被人推开。 张霖利抱着那个大大的小盆,向我们邀功似的。 “美女,牛角都锉成粉了,完美完成任务。” 这个死色胚,干起活来倒是不含糊,速度还蛮快的。 大波浪不情愿地扔掉游戏手柄,结果那一大盆混合着牛角粉末的朱砂。 “臭弟弟,你从法器里把红色小衣找出来。” 这几个法器,我最好奇的莫属于那个女人的红色小衣。 倘若说其他法器都有驱鬼避邪的作用,唯独这个女人的红色小衣,作用恐怕只有cosplay吧。 难不成还指望那个女煞是个怜香惜玉的怨鬼,见到穿肚兜兜的女生可以网开一面。 我来到客厅,将红色小衣找出,仔细打量着,上头用银色,黄色的丝线,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 放在鼻子下嗅一嗅,还有一股淡淡的说不出的莫名香气,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女儿香吧。 但看着这秀气的小衣,以及这诱人的味道,想来它的主人一定是一个天生丽质,温婉贤良的古典美人。 我将红色小衣交给大波浪。问她。 “这女人的小衣有什么作用?难不成是给女煞送的礼?” 这个年头,办什么事儿都得送礼。而送给女人,自然是衣物最好,女人都天生爱美嘛!可是,这种复古的内衣,会不会太私人了一些。 我正满脑的胡思乱想。 大波浪给我解释道。 “这可不是普通的小衣,这是阳年,阳月,阳时出生的大姑娘的贴身衣服。” 我问。 “你说的大姑娘,指的应该不是女生的意思吧。是处?” 大波浪一手拿着小衣,一手用矿泉水调和着朱砂。 “死不正经的,知道你还问。这个兜兜在阳年阳月阳时出生的姑娘身上穿了整七七四十九天。所以它是这些法器内的重中之重。” “然后呢?要怎么使用?” 大波浪故作神秘。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少倾,大波浪调和好了朱砂。 指着张霖利。“你,把衣服脱光。” 张霖利闻言,惊愕的发问。 “全脱么?” 不知为何,我竟在他的眼中看出一丝猥琐的光芒。 大波浪扫视一下四周。“全脱,你有没有黄色内裤,把他换上。” 张霖利好似有些不好意思。“一定要黄色的吗?我只有一条内裤是浅黄色的。” 大波浪点点头。 “想保命就按照我说的去做。” “好吧!” 张霖利当着我们的面,就开始脱衣服。 “哎!” 大波浪连忙制止,“等我出去的呀!换好了叫我。” 张霖利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我一个脱衣服的都不害臊,你个免费观看的害臊什么?” 大波浪小嘴儿一撇。 “我才不害臊,我是嫌你恶心,渣男。” 我微笑着陪大波浪走出卧室,死死的关上卧室的房门。 不一会儿,只听见张霖利在里面叫唤。 “美女,我换好了哟。” 我先把房门开个小缝,自己抻出头看了一眼,张霖利果然脱得浑身赤条条,只有下半身,穿着一条浅黄色的海绵宝宝内裤。 我像大波浪点点头。“内裤穿上了,没有曝光,进去吧。” 我们两个人进入房间,大波浪拿出一只硕大的滩羊毛毛笔。 将毛笔浸在朱砂牛角粉盆中,“渣男,你过来。我现在要在你身上画符。” 原来,这电视剧中演的没错,抓鬼还真的要画符。 “我一直以为那些港湾区电影都是瞎搞,没想到他们的程序还蛮正确的。” 大波浪抄起毛笔,大手一挥。一边在张霖利身上作画,一边同我讲述。 “你说林正英拍的那些港湾区老鬼片吗?他们拍电影之前,都有请专门的玄法大师做指点的。 并且林正英拍鬼片,都是有好多讲究的。” “什么讲究?”我之前就蛮喜欢看恐怖,对这些鬼魂之事还颇有些好奇。 大波浪给我讲道。 “林正英拍鬼片有三条铁律。第一条,开机的日子,必须要是黄道吉日,黄道吉时。第二条,拍摄的场地一定要提前摆好驱鬼法阵。第三条,每天收工的时候,一定要大声的喊卡,好让四周的鬼魂知道他们只是在拍电影。 这三条铁律,都是关乎着生死存亡的大事,一件都不能落下的。” 大波浪边说着,边在张霖利的身上画着细细密密的朱砂符。 从脖颈开始,一点一点循序往下,前胸,胳膊,腋下,小腹,后背,双腿,双足,就连手掌和脚底板都没有遗落。 我看着这些紧凑怪异的朱砂符,恍惚间有种肃然起敬的感觉。 “画上这些符,女煞就近不了他的身了?” 我对这种传统又古老的符咒莫名产生一种敬意。玄法一门还真是玄妙,小小的红色形状,竟然就可以驱邪避凶。 大波浪若有所思道。 “对付一般的小鬼儿冤魂。当然没有什么问题。可是那个女煞在纸扎人偶里封锁了三年,怨气极重,我也不敢保证这个玄黄镇灵符可以制得住她,不过身上画满这个符咒,即使受到猛鬼攻击,起码可以保住三魂七魄,不至于丢了性命。” 我见那脚盆之中,还剩下些许的朱砂牛角粉末。 “要不,你也给我画一身吧!免得那个女煞眼见自己复不了仇,再迁怒于我们。我可不想为了这个渣男,白白搭上自己一条命。” ------------ 第四十二章 粉色蕾丝睡衣 大波浪把毛笔往盆中一扔,傲娇的伸了个懒腰。 “你不用,我有另外的东西给你。” “什么东西啊?” 我好奇地问道。 只见大波浪从她的脖子上取下一条赤红色的平安扣。 她又从背包里拿出随身常备的军用小刀,顺着自己的手指,轻轻割下。 鲜血在她的手指上一滴一滴往下淌,大波浪连忙将指头上的鲜血滴在那红色的平安扣上。 只见这平安扣沾染上了大波浪的鲜血,竟变得愈发红亮,上面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大波浪将破口的手指只含在嘴中,嘬一嘬上面的鲜血。然后将平安扣亲手挂在我的脖子上。 “这是一块云南的鸡血石,也叫辰砂玉,是我爷爷年轻时偶然得到的宝物,还专门请四维玄法大师联手给他开的光。自打我出生起,这块辰砂玉便一直带在我的身上。 我们苏家人的鲜血就有天生的辟邪功效,从小到大。我每一次流血,都会把鲜血滴在这块辰砂玉上。时间久了,辰砂玉遇血便可以吸收,颜色也变得愈发红润。 你将它带在身上,女煞就伤害不了你。可千万保存好了。” “这……。” 我默默地将辰砂玉握在手中,这块平安扣,通体炙热,像一个小小暖暖的火炉,正好捂住我的心口。 “这是你随身带的东西,如今送给我,会不会有些太过贵重。” 大波浪拍拍我的额头。 “谁让你是我们黄泉饺子馆的员工呢!我可不想你出什么事,否则我们夜班就又要招聘服务员了。” 空气瞬间暧昧起来,我的胸口能感受到大波浪身上的体温。这块辰砂玉,软润如女人的肌肤。我将它带在身上,那触感就如同把大波浪拥在怀里一半。 大波浪微微颔首,眼睛里满是柔情。此时此刻,我竟然有一点点心动的感觉。 忽的,一个嘶哑的男声,打破了当前暧昧的气氛。 只见那张霖利满身通红,像个红孩儿一般。左手提着那女人的大红小衣,问大波浪。 “美女,那这个红小衣到底是干什么用的?还有,房间真的好冷,我可不可以穿上衣服啊?” 大波浪立刻抬起头,嘴里支支吾吾的。 “呃!你,你可以穿。对了,这条小衣你要贴身穿在身上,外边再穿上你自己的衣服就可以了。千万衣服要穿宽松一点,别把身上的朱砂符咒蹭掉了。” 我抱怨道。 “这么好看的小衣,穿在他身上还真是暴殄天物。可惜了,混上这个男人的臭汗味,真真是糟蹋了好东西。” 大波浪吃惊的看着我,脸颊忽然间荡漾起一片绯红。 我赶忙解释。 “你可别误会,我不是变态。我可没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没,没什么!” 只见大波浪小脸涨得如同番茄,又沉沉的低下了头,含羞带臊的跑去了客厅。 我看了一眼手机,现在已经是晚上8:00多。过了凌晨12:00便是冬至。 苏老爷子给我发来一条短信。他吩咐,从现在开始,一直到明天夜里的半夜12:00。这28个小时,我们都不得离开这间总统套房半步,苏老爷子已经算出,不是今天夜里,便是明天夜里。那个女煞一定会出现,找张霖利复仇。 没得办法,今天晚上只能将就的睡在这总统套房里。 可惜这间总统套只有两个房间,大波浪是个女孩子,一人睡一间房。而我,就只能跟张霖利这个渣男挤在一个房间里。 大波浪玩体感游戏上了瘾,非要占领这间小卧,我只好抱着被子,跟张霖利去大卧室睡觉。 大卧室便是张霖利平时居住的房间,一打开房门,扑面而来的淡淡古龙水味,别有一种成熟又风情的感觉。 我把床上的被子掀到一边,跟这个装逼富二代同床已经是我能忍受的最大极限。我绝对不想跟他盖一张被子,免得他兽性大发,半夜对我动手动脚。 被子刚掀到一半,竟然在床上露出一条粉色蕾丝的半透明女士睡衣。看那皱皱巴巴的样子,明显就是被人穿过的。 “咦!” 我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夹起这条粉色睡衣的边边,鄙夷的看着张霖利。 “没想到,这么大个厂长还喜欢穿女人衣服。” 张霖利连忙否认。 “我又不是人妖,才没有那种爱好。这是昨天晚上一个小空姐留下的。” 我将睡衣扔进垃圾桶,又将床上的被单撤下,铺上一条崭新的。 “就是今天给你打电话那个小学老师啊!你不是说她满纯的吗?这睡衣的款式可挺放纵。” “才不是。” 张霖利慵懒的躺在床上,闭着双眼,好似在回味昨天晚上的滋味。 “小学老师是我女朋友,昨天晚上就是一个异性朋友,缠了我好久,我还能不成全她?” 张霖利简直把有钱人的纸醉金迷,嚣张糜烂诠释的淋漓尽致。 “人家对你主动献身?倒不如说,那些女人都是对人民币主动献身吧!” “这又有什么区别?” 张霖利在床上摊成一个大字型。 “因为我有人民币,所以她们都削尖脑袋的想要取悦我。钱呢,就是世界上最好的东西。什么尊严,理想,还有那些要死要活的爱情,这些通通都可以用钱来买到。” 这句话就像一根无形的芒刺,深深的插进我的心口。 我一个穷到叮当烂响,连20块钱打车费都会计较半天的烂屌丝。竟然还在一个身价几十亿,住着高级总统套的富二代面前谈物质,谈爱情。我突然间发现,自己真是可笑至极。 如果我也有张霖利这样的身家,说不定我也会夜夜做新郎吧! 不过也不一定,如果我的初恋沈学而还在我的身边,哪怕我是世界首富,我也会只爱她一个。为她守身如玉,拒绝一切的温柔乡。 其实爱情这个东西说来也奇怪,不知从什么时候,你的心里会住进一个人。自从见过她,其余的一切都将成为将就。 整个晚上,张霖利睡得倒是安心,像一头野猪一样,鼾声震天响,偶尔还会磨牙,吧唧嘴儿。 我被他吵的实在睡不着,闲来无事,默默拿出手机。盯着手机屏保上那个好久不见的女孩儿,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大早,便听见总统套房门铃响动的声音。 张霖利仍在我的身边“隆隆”的制造噪音。我从床上一跃而起,踏着拖鞋,浑身疲惫的前去开门。 门外的是张定文,他本来同儿子住在一处。因为我们要摆五行乾坤阵,还要随身保护张霖利,他只好调换去了其他房间。 清晨一大早,他就担心自己的儿子,急匆匆的过来查看。 我摊摊手。 “昨夜什么事都没发生,估计那女煞定好了在冬至,一切情况都在今天夜里吧。” 张定文悬着的心顿时松了一口气,进入房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突然间又局促不安起来。 “那么,今天晚上那个女煞一定会来吗?你说,她会不会,就不来了,放过我儿子?” 我无情打击他。 “怎么可能?槟城职业学院已经连续惨死三个女生。你以为你儿子能逃过一劫?一切源头都是因为他好不好。” 大波浪听见了客厅的响动,也抻着懒腰出了屋。见到张定文坐在客厅,对我说道。 “这天下的父母就没有不疼孩子的,哪怕自己的儿子是个混球。” ------------ 第四十三章 金顶华藏寺法器 张定文在总统套房里四处查看一番,只见到我和大波浪。 只见他不停地搓着双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那个,苏姑娘。可不可以问一下?你爷爷呢?难不成他不屑于理会这里么?“ 被张定文这么一问,我才发觉。自从昨天我来到这个总统套房,就没有见过苏老爷子。难不成就在房间里摆摆法阵,靠着我和大波浪就能把女煞消灭了。 我顿时倒吸一口冷气,也心惊胆战的开向大波浪。 “苏老爷子呢?不会撂挑子不干了吧。” 大波浪一边在客厅内化妆,将不知是什么的东西,拍打在自己那巴掌大小的脸上。女人真是一种怪胎,每天自虐般的将一瓶一瓶不同的液体,扇巴掌一样的打进毛孔。 可是她们难道不知道,皮肤总共分为三大层,五小层。三大层分为表皮层,真皮层,皮下组织也就是脂肪层。 而表皮层又分为五小层:角质层,透明层,颗粒层,棘状层,基底层。在这五小层上面有一层皮脂膜,是保护皮肤锁水抑菌的。 所以想要将化妆品拍进肌肤,顶多会停留在表皮层的浮面上,想要真正的除细纹,抗衰老,凭着这些外涂的瓶瓶罐罐若是就可以成功。那么这个世界上的女人还不都长生不老了? 我无聊的将大波浪的化妆品放在手中把玩。 “你爷爷呢?他如果真的不干了,那咱俩也趁早回去算了。就在这里,岂不是擎等着给女煞送人头。” 大波浪一边按摩着脸,一边不慌不忙的解释。 “担心什么?我爷爷在练法器呢!你真以为这一屋子的狗血糯米,和我给那小子画的一身鬼画符就能镇住女煞? 那女煞虽然被我爷爷封锁了怨气,可她也是见过血的好不好?战斗力超强,就像最后关头的大boss,没有几件趁手的兵器,咱们怎么疯狂输出。” “法器,还有什么法器?” 我有些错愕,“咱们找的东西不都用上了吗?”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我们这边刚聊着苏老爷子。 那边苏老爷子正好姗姗来迟。 只见苏老爷子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道袍,倒跑的背后是黑白相间的太极八卦图。 这身道袍看起来也是一件老古董,不知道被浆洗过多少次,本该鲜艳的明黄,已然有些暗淡无光。 不过从衣服上的细节可以看出,这件道袍的盘扣都是由金丝线手工一点一点缝制上去的。就连背后的太极八卦图,也是由丝线绣成,并不是普通的印刷。看来,这件衣服应该价格不菲。 “爷爷,法器练成了?” 大波浪连忙拥上前,跨着苏老爷子的手臂,撒娇道。 “爷爷,昨天晚上累坏了吧。” 苏老爷子点点头,宠溺的摸摸自己孙女的头发。 我和张定文纷纷左顾右盼。 张定文好奇的开口。“什么法器?在哪儿呢?” 苏老爷子淡定的笑笑,只见他从袖口里掏出一只细长的,约有1米的柳树条。 执在手中,像箭一般挥舞一番。 “这就是法器。” “这不就是个普通的柳枝吗?” 张定文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道长若是早说,柳枝就可以做法器,那我让人去砍几棵上好了柳树回来。岂不是更好?” 大波浪接过柳枝,在手中反复把玩。 “你懂些什么?这可不是普通的柳枝,这根柳条的年纪比我爷爷还要大嘞!” 原来又是一根老古董,我打趣道。 “姐姐,是不是只有攒一大堆七零八碎的老物件儿,都可以称作法器呀!” 苏老爷子将道袍一挥,潇洒的坐在沙发上,气场十足,好似一位征战沙场多年的大统领。 “小王,这根柳条可不是普通的物件,这是我的爷爷留下来的。现如今,应该快有200年的历史了吧。” 我瞬间对这个法器肃然起敬。 “200年还没有腐烂的柳枝,想来不知泡了多少防腐剂。” 大波浪鄙夷的看着我。 “以前那个年代哪有防腐剂一说,不过这跟柳枝的确经过了特殊处理。” “什么特殊处理?” 我决定刨根问底儿一番,赶明儿自己回家也寻一根品相上好的柳树条,给它做完特殊处理,留给子孙后代,传承个百年。也能做一件价值不菲的法器。 大波浪将柳枝交还给苏老爷子,对我和张定文细细讲解。 “据说,这根柳枝是我爷爷的爷爷,在四川的峨眉山上的金顶华藏寺旁,那里有一棵百年老柳,这棵柳树吸收了金顶华藏寺的香火和禅音,我爷爷的爷爷从老柳上取下一只最嫩的新芽,由金顶华藏寺的主持开光。 然后,便要用佛寺的香油,将这枝柳条浸泡其中。” “为何要用油泡?”张定文听得入了迷,接连发问。“一定要用香油吗?普通的豆油可不可以?” 大波浪接茬道。 “用油泡其实的目的,跟《檀香刑》中所写的一样。可以让柳枝变得柔韧,不易折断。整条柳枝在温热的香油里长时间浸泡,可以让其枝干将香油充分吸收,变得软韧如藤鞭一般,这样在抓鬼的时候,就不会轻易‘阵亡’。 而之所以要用佛寺的香油,因为佛寺的香油是积满了百家功德的,意义自然不同于普通的油脂。” “原来如此。” 我和张定文恍然大悟。佛寺是极正极阳的圣地,那圣地旁的花草树木自然也是纯阳之物。鬼邪属阴,以阳克阴,以正克邪,这法器看似简单,实则尊贵至极。 尤其是张定文,像他这个年纪的男人,最是敬畏一些鬼魂之说。更何况自己的儿子又牵涉其中,他心中自有颇多问题想要请教。 这边,张定文拉着苏老爷子侃侃而谈,两个人倒是有蛮多的共同语言。 那边,噪音制造者张霖利终于移尊大驾的起了床。 张霖利穿着一身Gucci的深蓝色睡衣,在客厅中伸个懒腰,从他的袖口和衣领处还可以看出,昨天大波浪给他画的一身朱砂符倒是都还在。 尤其是那深v的衣领,还能看见里面的鸳鸯戏水大红肚兜子。 张霖利慵懒的揉揉双眼,看着客厅乌央央的一片人。不耐烦的吐槽。“好吵,叽叽喳喳的,让人一清早就不消停。” 张定文看见自己的宝贝儿子仍旧安然无恙,顿时长舒一口气。 “小霖呀!饿不饿?想吃什么?爸爸这就定餐,让他们送到房间来。” 这张定文对自己儿子宠溺的态度,知道的,这是父亲照顾儿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老仆人伺候主子呢。 张定文揉搓一把脸,清了清喉咙。 “随便吧,反正这酒店的早餐难吃的跟猪食一样。吃什么还不都是垫补一口,为了活着。” 这张霖利不愧是个装逼犯,口气傲的出奇。五星级酒店的早餐还嫌弃它像猪食,我连,就连猪都比他要强一些。 少倾,张霖利独自去卫生间洗漱,客房工作人员送来了五人份的早餐。 打开餐车上不锈钢的扣盖,前菜是奶油鸡酥盒,意式素菜汤,副菜点的蔬菜焗青口,主菜是牛眼排,还有薄荷甜瓜烟熏三文鱼沙拉,香草巴菲冰淇淋蛋糕,饮品是蓝冰洋。 纯正的西式餐点,整整七道菜。口味倒还蛮养生的,较为清淡。 有钱人吃饭还真是讲究。大清早的吃牛排,奶油汤。也不怕肠胃不消化。 苏老爷子看着这满餐车的洋玩意儿,不自觉皱着眉头。 “怎么没有小米粥?” 中国人的胃,还是适合国产朴素的粮食汤。 ------------ 第四十四章 女煞来了 送餐人员把西餐摆上客厅的餐桌。 张定文从茶几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原木色的小木盒。 打开木盒,里面装着几只雪茄,还有一个小小的雪茄剪。 他拿着雪茄剪,把雪茄的根部剪好。 “这是朋友送我的喀麦隆雪茄,有股淡淡的皮革味,和五分熟的牛眼排最配。” 张定文将剪好的雪茄递给苏老爷子,又分发给大波浪一只。递给我时,我摆摆手表示拒绝。 “不会抽烟。” “那太可惜了。” 张定文把剩下的几支放回原木色盒中。 “抽烟是一个男人成熟的象征。香烟可以排解寂寞。男人嘛!生活压力太大,只有在烟雾缭绕的时刻可以找到片刻清闲。” 我懒得理会张定文,我总算明白张霖利为何那样的傲娇,做作。原来,张家人连装逼都是遗传。 过了片刻,张霖利洗漱完毕,同我们一起坐在餐桌上吃早餐。 张家父子一看便是常吃西餐的,左叉右刀,款款切着牛排。资实既娴熟又优雅。 大波浪声称要减肥,只吃了几口薄荷甜瓜烟熏三文鱼沙拉。苏老爷子不会用刀叉,看着那还带着淡红色液体的五分熟牛排。满脸的嫌弃鄙夷。 “这都没做熟,血渍呼啦的,不得有寄生虫。” 张霖利一边饮了一口蓝冰洋,一面夸夸自得。 “苏先生,这不是鲜血,这是牛肉中的肌红蛋白。” 苏老爷子还是没有胃口,默默吞了两口口水,对一桌子的饭食丝毫未动。 “我早上在家吃了一碗疙瘩汤。你们这是个西洋东西,还是自己品尝吧。对了,我给你一个防身的物件。如果遇到危险,或许可以保你一命。” 苏老爷子从怀中摸出一柄复古的短匕,将他交给张霖利。 “这是从明朝的墓穴里淘出来的古董,是个官宦人家的陪葬品。刀刃由紫金材质做成,也是可能驱鬼避凶的法器。” 前几日便听徐叔说起过。黄泉饺子馆儿的主要收入是跟鬼魂做交易,徐叔还曾为了一个煤老板的鬼魂去挖坟掘墓,最后得到了两根金条的报酬。 我本来还对着此事将信将疑,如今看来,黄轩饺子馆确实也会做一些盗墓偷宝的买卖。 张霖利接过紫金短匕,随意的插在裤腰中。 大波浪见他对着宝物有些不屑一顾,吐槽到。 “劝你最好好好保管它,若是给我们弄坏了,你就是再掏个二十几万也赔不起。” 少倾,我们几个人草草吃完西式早饭。 张霖利吵着叫嚷昨夜没有睡好,一个人回到卧室去补觉。 张定文一边抽着雪茄,一边把两只腿搭到茶几上。嘴中还振振有词。 “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 苏老爷子手持柳条,正襟危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我同大波浪闲来无事,准备再去小卧室里面玩两局vr体感游戏。 我一边用牙签儿抠着牙,一边舒坦的伸伸腿脚。 “咱们这是来驱鬼的,还是来度假的。吃的好,住的好,玩的好。倘若以后驱鬼都是这待遇,我就打算在你们饺子馆里长干了。” 大波浪给自己补着口红。 “今天就是冬至了,咱们也不能松懈。不过,我估计那个女煞要晚上才会来吧,白天咱们就暂且消遣着呗。” 忽的,客厅里忽然吹进一阵小风。 现在正是深秋转初冬,东北的晨风最是冻人。 大波浪抻着头,顺着风吹的方向看去,原来是那大露天阳台上开着窗。 “昨天咱们几个谁是最晚睡的?连窗户都忘了关。好在睡觉都关着门,否则可是要中风的。” 大波浪起身,扭着那一尺七的小蛮腰,跑去阳台关好窗户。 “喈,这窗户好像有些关不严,窗缝漏风啊!” 大波浪伸出手捂在窗缝处,她的一头秀发被风吹的紧贴在脸颊上,蓬乱却不失女人味。 “还五星级酒店呢!装修也是粗制滥造。” 大波浪悻悻的转身,直接把阳台的推拉门全部关上。 这阳台的推拉门是磨砂材质的,关上后阻碍了阳光射入,客厅瞬间由刚才的光线通透,变成了压抑,阴暗。 我连忙起身去开客厅的灯,那灯的开关就在我手边。我伸出长长的胳膊,随手一按。噗的一下,客厅顿时通透起来。 突然,只听“咔嚓”一声响动。客厅的灯顿时变得忽明忽暗,这种情况就像……鬼片之中,鬼魂出没的情形。 只见苏老爷子突然睁开眼,身上的道袍瑟瑟生风。 “不好,女煞来了。” “女煞!” 我有些怔然。“这是白天呀。” 大波浪神情变得紧张起来。“谁告诉你女煞只会在夜里出现,鬼片儿看多了吧你。彭兰燕和顾珍哪一个是在夜里死的!” “那,那张霖利……。” 我们这才发现,我,大波浪,苏老爷子,张定文都待在客厅。而张霖利,此时只有他一个人待在卧室。 “儿子!” 张定文一声惊呼,慌张的把手中的雪茄扔到地板上。三步并作两步跑去开卧室的门。 可是那卧室的房门好像被人从里面反锁了,任他怎么用力拉扯,也拽不开。 我和大波浪连忙上去帮忙。我们三只手纷纷放在门把手上,“一,二。一,二。”喊着号子,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去拽门。 只听“呼啦”一下,门把手活生生被我们拽了下来。由于惯性,我们三个人摔倒了一地。张定文年纪最大,估计骨骼也不健康,只这么一摔,就坐在地上,捂着尾椎骨。哎呦哎呦的叫苦不迭。 大波浪从地上爬起来,焦急的发问。“爷爷,张霖利一个人在房里,这可怎么办才好?” 苏老爷子手执柳枝条,说。 “是障!” 障,我不解其意,我也惊讶于女煞的怨力为何这么的强大。活着的时候,她只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学生。死了之后,反而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苏老爷子缓缓起身,拿着柳枝条,起势,做法,在客厅里来回比划起舞,像极了那些黄皮子大仙儿上身的疯魔症状。 少倾,只见他随意拿着柳枝条抽打在门上,左右各抽打一下,“滋呦”门开了。 只见那张霖利一人坐在床上,眼睛上蒙着一个淡蓝色的卡通眼罩,斜着嘴角,眉头微皱。 张定文焦急的大呼。 “儿子,你没事吧?” 张霖利伸出手一把拉下脸上的眼罩,看着客厅里狼狈不堪的我们,仿佛看着一群异类。 “爸,你们在胡乱搞些什么?我这刚要躺下,就听见你们哐哐砸门,还把门把给弄坏了。” 他挑衅似的看着大波浪。 “美女,这酒店的门把手也价值不菲哟!你要不要也刷一下POS机?” 大波浪懒得同他争执。 “渣男,你快出来。跟我们在一处,女煞来了!” 听到女煞两个字,张霖利本还轻浮的面孔,瞬间变的惊恐起来。 “不会吧!” 他的声音有些发抖。只见他一个翻身下床,大步向我们走来。 忽的,就在张霖利刚要跨出卧室门口的那一刻。 我的眼前顿时一片漆黑,此时正是白天。就算是闭了灯光,也不会如此的黑暗。 又是障么?这种感觉我似曾相识。对,就是那天半夜在饺子馆门口,我经历的鬼打墙。 我在漆黑中盲目的摸索,突然一只粗大坚硬的手抓住了我的肩膀。 这只手干枯却苍劲有力。我知道,这一定是苏老爷子找到了我。 果不其然。在一片漆黑中,只听见熟悉的苏老爷子的声音响起。 ------------ 第四十五章 凶灵 “丹红,小王。不要害怕,现在都听我说的去做。” “好!”我大声回应,自己给自己壮胆。 苏老爷子继续道。 “现在大家盘腿坐下,双手合十放在胸前,我说什么,大家就跟着我在心中默念。” 我坚定地点点头,可是也不会有人看到。我摸着黑盘腿坐到地上,将两只手的手掌紧紧的贴在一起,放在自己的胸前心口处。 老爷子念。 “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降伏其心!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 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盘而灭度之。 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何以故?须菩提!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 我知道,这是《金刚经》的大乘正宗分。没想到,老爷子竟然能把《金刚经》倒背如流。 我按照苏老爷子说的,把他念得的部分在心中反复复述。 忽的,我只觉得眼前白茫茫一片。紧接着便听到大波浪的声音。 “爷爷,我们这是在哪儿?” “在哪?不是在客厅吗?” 我猛然睁眼,却发现四周雾蒙蒙的,笼罩着浓滚滚的白烟。 好在,在白烟里,我见到了好多熟悉的面孔。 那大波浪原来就在我左边半步的位置,她也瞪着一双硕大的丹凤眼望着我。 见着我同样在看她,突然大波浪一个猛扑,拥在我的怀里。 “弟弟,我好怕!” 大波浪的身躯紧紧的贴在我的怀中,身上柔软的像一个大号的熊宝宝。我不自觉的想要伸手抱她,忽的,却发现苏老爷子就站在我们身后。 只好尴尬的说。 “好了,好了。不要怕,有你爷爷在呢。” 我哄着大波浪,看见苏老爷子穿着道袍,仙风道骨。自己也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反而没有那么惧怕女煞。 紧接着便传来张定文那懦弱拖长音的呼叫。 “诶呦,诶!好黑呀!这是在哪儿呀?” 顺着声音望去,张定文就在我们的右后方,一个人蜷缩的坐在地上,胳膊紧紧的抱着两条腿,像个娇气软弱的小姑娘。 苏老爷子袖子在他面前一挥。“睁眼吧!我们被困在迷境里了。” “迷境?是不是就是鬼打墙?那天晚上我遇到过的。” 苏老爷子先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差不多呀!可也不完全是鬼打墙。 鬼打墙是那个女煞把你控制在她自己设定的情景里。主要的目的是为了让你沉浸场景。 而迷境,只不过是她为了困住我们设的一道屏障。 看看,张霖利不在这里,女煞是想困住我们,不要让我们打扰她找张霖利报仇。” “那可怎么是好?” 张定文猛然从地上站起,“不行,我要冲出去救我儿子。” 都说女子本弱,为母则刚。这父亲也是同样的道理,张定文这么一个50出头,身体瘦的像个痨病患者,走路都怕被风吹跑了的柔软男人,为着自己的儿子竟顷刻间变得如此刚强,勇猛。 “不可莽撞!” 苏老爷子连忙制止。 “稍等片刻,待我找到这迷境的法门。” 我搀扶着大波浪站起来,张定文一个人蹴在原地,双手紧紧地握着拳头。 只见苏老爷子嘴里嘟嘟囔囔,又念着什么咒语。然后脚下如同生风一般,左跨一步,右脚画半圈。然后再反过来,速度极快,有点像金庸中的凌波微步。 我悄声问大波浪。 “这是什么武功心法吗?看样子好厉害,颇有禅意。” 大波浪依偎在我的怀里,向我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不要打扰爷爷,这叫翻花十字步,专门定穴寻出口的。” “定穴?那不是盗墓贼要做的勾当么?” 大波浪在我耳边小声解释。 “通阴阳与鬼魂打交道,挖坟掘墓是难免的。尤其是在很久以前,定穴,看风水,起坟简直是玄法师每日必做的工作。 咱们黄泉饺子馆之前,没少跟坟墓打交道。有的墓穴机关重重,如同一百零八道迷宫,没有这翻花十字步,很难找到正确出口。如有不慎,被困在墓穴当中,那可就凶多吉少了。 不过近些年来,国家法律有规定嘛!随意破坏他人坟墓都是违法犯罪的事情。便不怎么接这种活了!” 我默默地将这些话记在心里,眼睛死死的盯着苏老爷子的双脚。想要把这翻花十字步记住一二。 大波浪顺着我的眼神望去,倾刻间便看透了我的心思。 “别看了,没用的。这翻花十字步共有136种走法,跟时间,方位,天气,气味,周围环境都有关系。 每处一个不同的地方,就要用不同的部分,再配一段不同的心决。我父亲自幼练习,学了整整二十年,也才只学会一点皮毛。 你若对玄法感兴趣,要先从最基础的画符开始。” 其实我对这些玄法阴阳术,倒是没有多大的兴趣爱好。不过是想记住一两个管用的,将来万一哪一天再遇到紧急情况可以用的上。 片刻,只见苏老爷子双脚站立,与肩同齐。双拳紧握忽的猛出向前。口中大喝一声。“开!” 我身边的白雾竟然倾刻间渐渐淡去,客厅的场景再次浮现在眼前。 这次,我终于见到了那个女煞。 她与我想象中不同。 我本以为,女煞该是个面目丑陋,浑身鲜血,凶神恶煞,恐怖至极的模样。 可是,那个女煞穿着一身淡蓝色的毛衣,白色的长裙。这一身是闫妍跳楼那天的装束。 她的脸,圆润饱满如天上的明月。圆圆的杏仁眼,瞳孔里闪着清澈的光。她的睫毛是如此的密长,一眨一眨的呼扇着,是那样的纯真与美好。 “闫妍。” 我尝试着开口叫她,我第一次发现她的名字同她本人一样,温润又妍丽。 “你疯了!” 大波浪连忙捂住我的嘴,神情紧张的看着那个女煞。 女煞轻轻的站在张霖利的面前,背脊挺得直直的,乌黑的秀发直垂到腰际,脸上还挂着浅浅的笑。 张霖利见到闫妍,如同恶鬼见到了阎王老爷。只见他双腿发颤,头上,脸上满是冷汗。表情窘迫而诡异。 这一人一鬼站在一起。我反而分不清到底哪个是人,哪个是鬼。 女煞开口。 声音如婉转的莺啼。 “霖利,你记不记得,三年前的冬至,也就是三年前的今天,也是同样的时间。我们第一次见面,在大学城附近的健身馆……。你说你最喜欢运动健康的女孩子,你说你对我一见钟情。” 我以前只以为闫妍是一个凶神恶煞的怨灵,见到负心人定要剜心掏肺,生吞活剥。没想到的事,她竟然同这个渣男开始忆当年。 张霖利浑身剧烈的打抖,说话声音也颤颤微微。 “闫妍,对不起。我当初去健身馆就是为了把妹儿,我对哪个女孩子都这么说的……。” 妈的!真他妈是个渣男。我的心里狠狠地鄙视了张霖利一番。 那女煞突然间咬了咬下嘴唇,眼神里带着些许落寞。 “霖利,你知不知道我们的孩子。他才只有两个月大,但是已经可以听见胎心了。 医生用大号的钳子,把他从我的身体里扯了出去。那种痛,就像在剜我肚子里的肉。他们用剪刀,把我的孩子剪成一块一块,支离破碎。 隐约还可以看出他的小手小脚,和弹力球大小的小脑袋。我们的孩子好无辜,霖利,你当初为什么要抛下我?” ------------ 第四十六章 与煞缠斗 张霖利眼神飘忽不定,因为惊惧而说出了心里话。 “你说是我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你跟我在一起时又不是第一次,谁知道你跟过多少男人。 才16岁就不贞不洁的,一搞就让上手。我怎么知道你怀的是不是其他野男人的杂种。” 女煞听了这话,双眼瞬间变成血红色。只见他脸部扭曲,渐渐露出鬼相。 她声嘶力竭的咆哮。“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眼看着女煞变了脸,张定文实在爱子心切,一跃而起竟用自己的身体去扑女煞。 “不要!” 苏老爷子大声阻拦,可也为时已晚。 只见那女煞伸出右手,那是一只干枯蜿蜒的白骨,白骨上嵌着一寸多长的似刀刃般锋利的指甲。 那指甲瞬间穿透张定文的小腹,只见女煞的右手像搅拌机似的旋转。张定文的腹部被掏出一个大洞,女煞轻轻用力,便将肚子的心肝脾肺,脏肠烂肚一概拉出。 张定文只剩了肚皮上的两片肉和几根儿肋巴条呼扇着,不时翻滚着阵阵恶臭,活似码头上装腥鱼烂虾破烂口袋。 “噗通”张定文直挺挺的倒在地上,白眼球朝上翻瞪着,死死的盯着天花板。这便是死不瞑目。 他的身体已经完全失去了生命特征,只有嘴角,还在汩汩的往外吐着鲜血。 张霖利见到自己父亲惨死在面前,面上却毫无半点悲伤。只见他崩溃的跪在地上,对着女煞苦苦哀求。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是我对不起你,我不想死。” 鼻涕和眼泪糊了张霖利一脸,他的鼻子不停的抽泣,肩膀也跟着一怂一怂的。 眼见又是一条人命,苏老爷子发了威。 “啊呀呀呀!女煞,你行凶作恶,草菅人命,天理难容。待老夫打的你魂飞魄散,有今生无来世。” 女煞恶狠狠的转过头瞪了苏老爷子一眼。 “老家伙,就凭你!” 那闫妍彻底被激怒,倾刻间现出恶鬼的原型。 那摔得血肉模糊,扁平的脸,鼻梁都嵌在了颅骨里。嘴唇少了下面的一半,牙齿从脸颊处钻了出来。 他的躯体已经腐烂,四肢骨骼摔得粉碎,关节处都由蛆虫连接。走动起来像是被线拴着的木偶。 这幅尊容暮然出现在自己眼前,当真比电影里的鬼魂还要恐怖千分,万分。 苏老爷子十分淡定。拿着柳枝条直冲向前,像个久经沙场的士兵那般冲锋陷阵。 一人一鬼倾刻间缠斗在一起。苏老爷子势如破竹,右脚在空中回旋踢,柳枝条肆意挥舞,鞭鞭抽打在那女煞身上。 只见女煞身体被柳条枝接触的部分,汩汩的冒着白烟,还生发出一股烧焦的烤肉的气味。 几个回合下来,女煞被苏老爷子打的,节节败退。 我和大波浪纷纷长舒一口气。没想到这苏老爷子还真是老当益壮,手里的功夫捉起鬼来绝不含糊。 只见苏老爷子依旧猛然进攻,那柳枝条便如同他手中挥舞的长剑。他眼睛从未离开女煞的身躯,大波浪曾经对我说过。只要将这柳枝条插进女煞的体内,女煞就会魂飞魄散,灰飞烟灭。 眼见女煞处于下风,苏老爷子气势汹汹。招招直奔要害。那女煞只能灵巧的躲避,突然,女煞改变了套路,开始绕着我和大波浪转圈。 他这是拿着我和大波浪做人肉挡箭牌。 我和大波浪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只能傻傻的待在原地,想要帮忙也帮不上,偏偏还给苏老爷子添了麻烦。 大波浪倒是神情淡定,他是苏家的人,玄法世家,从出生时血液便梦驱鬼驱邪。 女煞自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她盯上了我。 只见声嘶力竭的咆哮。 “我要让你们通通给我陪葬。” 忽的,女煞猛一甩头,只听见他脖颈的骨骼如同百折叶一般咔咔作响。 他的头发霎时间变得又长又厚,蓬乱的如同杂草,纠缠如同鱼线。 他将头发一甩,头发便如同有生命触角一般,纷纷向我袭来。 我躲闪不及,一瞬间被这团杂草包围,我能感觉到他的头发在我身上越缠越紧,那种束缚的感觉,几乎要把我骨骼缠碎,身体挤压成肉泥一般。 我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尤其是脖子部分,那女煞的头发就如同细密的钢丝,死死的勒在我的颈部,我觉得我自己快要窒息了。 苏老爷子拿着柳枝条抽打在,纠缠着我的头发上。 可是,那女煞的头发不过算是他的身外之物,完全不惧柳枝条的攻击。 倒是我,被这一鞭一鞭的柳枝抽在身上。身上一条一条如火一般的炙热,紧接着便是难以言喻的剧烈疼痛。 可惜,我的喉咙被头发绑住。我即使再疼痛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我能感觉得到自己的小脸已经憋的闷青惨白。 难不成,我就要死在当下?死在这女鬼的毛发团里? 忽地,那女鬼的头发纠缠的越来越紧,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让我下去同他陪葬。 我的咽喉部涌出一股热流,我的身体已经破了皮肉,再下一步便是脂肪层,内脏,骨骼。我将会被那女鬼的头发挤压成一滩烂泥。 就在此时,我身上的挤压感瞬间变得松弛,一股剧烈浓重的烧猪毛的味道在我身上传开。 我睁开眼睛一看,女鬼的头发竟然在我身上冒烟了。怎么会这样?我有些吃惊。难不成天不亡我? 我仔细一瞧,原来那火引子来自于我的胸口,是大波浪昨日送给我的,她自幼戴在胸前,浸过她的鲜血的那块辰砂玉。 没想到,这块辰砂玉,还当真救了我一命。 倾刻间,女鬼的头发冒起了幽幽的蓝光。只听见女煞如同杀猪般惨叫,不须片刻,那女煞就变成了一个秃头的,少皮无毛的焦鬼。 我蹲在地上剧烈的咳嗽,大波浪上前拉过我,把我扯到角落里蹲下。一方面给苏老爷子更大的空间可以发挥。另一方面,也免得我再受伤害。 苏老爷子见到女煞狼狈不堪的模样,瞬间精神抖擞。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小鬼,还不快快束手就擒,不要做无谓的挣扎,免得再受折磨。” 女煞如同丧尸一般僵硬的转动脖子,喉咙里发出嘶哑阴鸷的鬼音。 “老……家……伙!你……欺……人……太……甚。” 这回女煞毫不躲避,像一个火箭,向着苏老爷子直接冲过去。 苏老爷子气沉丹田,左手太极八卦掌,右手五行乾坤剑。掌剑合并,身上的须发都跟着自己的强大气场飘飘然。 老爷子拿着柳枝条,像耍猴戏的卖艺人一样。把那女煞当成了猴子,抽的她只有惨叫逃窜的份儿。 苏老爷子瞧着势头正好,一套类似分筋错骨手的招式,将女煞打倒在地,高举柳枝条,冲着女煞的胸口,用力刺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女煞空洞的眼眶中发出一股强烈的蓝光,那速光芒好似激光般,晃的人睁不开眼。 大波浪完全惊呆了,张着下巴,愣住了神。 “这是什么?不可能的。” “怎么了?”我不解得发问。 只见苏老爷子被这强光照射的迷住了眼睛,他试着用倒跑的袖口去遮,就在此时此刻,女煞从地上猛然跃起,两只利刃般的双手重重的抓在了苏老爷子持柳枝条的右手上。 只听哎呀一声惨叫,苏老爷子的右手皮开肉绽。柳枝条被那女煞甩飞,就落在那个渣男张霖利的脚边。 女煞恶狠狠地转过身,朝着张霖利走去,一步,两步,三步……。 ------------ 第四十七章 缝尸 他每走一步,客厅的地板上便多了一道深深的抓痕。 张霖利绝望了,他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喉咙里发出呜呜的抽噎声。 女煞悠悠开口。 “张霖利,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以命还命,血债血偿。我要把你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施加在我们孩子身上的痛苦,通通夺回来。我要让你百倍,千倍,万倍的偿还。” 唉!我知道,倾刻间就又是一条人命。张霖利这个渣男死不足惜,只是可怜了他那爱子情深的老父亲,如同屠宰场里的死猪,内脏被掏空,肉眼可见他皮肉包裹下的根根肋骨。 还有我的父亲,他因为女煞变成植物人,躺在医院里已经足足有半个月了。倘若今天女煞除不掉,我的父亲只怕也要跟着张家父子一起陪葬。 女煞恶狠狠的瞪着张霖利,双眼簌簌的往下滴着血泪。 张霖利见到这个场景,忽然他身体一怔,做了个深呼吸。 “小妍,你等等,我有话对你说……。” 只见张霖利用睡衣的衣袖擦拭了一下脸上的鼻涕和泪痕。然后开始缓缓的脱起了衣服。 他一个纽扣,一个纽扣的解开睡衣。露出了里面的大红色女人肚兜兜。 女煞对此不屑一顾。“就这种法器,能奈我何?” “我知道。” 张霖利点点头,一把扯掉了身上的肚兜。 “你瞧,我身上还有朱砂符呢!” 张霖利边说着,边用手中的肚兜,将身上的朱砂符擦掉。 “他这是要干什么?”我有些茫然。 大波浪也摇摇头。“人之将死,精神错乱。” 张霖利将身上的符咒擦拭的混成一片殷红,然后随手把红肚兜兜丢在地上。 他低着头,深情款款。“小妍,我该死!我只怕一会儿你杀我的时候,身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会把你弄伤。” 这个渣男,临死还要泡女人。难不成是想要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可是,闫妍生前虽然貌美,可现在这幅恐怖惊悚的尊容,怎么着也跟牡丹完全不沾边儿。 那女煞听到这话,身体忽然微颤。她大概也想不到,张霖利临死之前对自己说的会是这些吧。 张霖利垂着眸子,薄薄的嘴唇轻启,当真有那么几分帅气。 “小妍,其实我真的好爱你。只是当时年纪太小,遇到事情只想要逃……。” 张霖利沉默片刻,缓缓抬起头,直视那女煞一双凹陷滴血的双眸。 “小妍,是不是等我死后,就可以永远陪在你身边,可以弥补我以前犯下的过错。 如果有再来一次的机会,我想一生一世都好好的陪伴你,陪伴着我们的孩子,把他养育成人。可惜……。 我知道一切都没有如果,小妍,你可以抱我一下吗?我想死在你的怀里,能让我的心脏停止在你拥抱我的那一秒,我无怨无悔。” 大波浪见状,偷偷抓住我的手,她的手心满是薄汗,对我说。 “其实这个渣男也满深情的哦!” 我无意间瞥了她一眼,这个大波浪平时看着又精又灵,如今却像一个沉迷于爱情的少女。盯着眼前的一人一鬼,脸上满是春心荡漾。 可是我知道,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这个张霖利,死到临头还在说谎。 那女煞似乎也有被触动,女人就是这么好骗。即使是被伤害的体无完肤。男人的两句花言巧语,依旧可以让他们心生触动。 女煞缓缓的开口。 “好,张霖利,我只想问你这一次,你曾经有没有爱过我?” “爱过。” 张霖利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女煞长吁一口气,默默的闭上眼睛,张开怀抱,朝着面前的男人拥去。 就在女煞闭眼这一瞬间,张霖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忽的蹲下捡起脚边的柳树枝,面无表情的朝着女煞的胸口捅去。 “啊啊啊啊……!” 女煞惊讶的睁开眼睛,发出撕心裂肺的狂吼。 他的身体,已经被柳枝条彻底贯穿。他的胸口,瞬间崩裂,伤口一点一点蔓延全身。 女煞倒在地上,举着两手,高高的冲着棚顶。他的面孔因疼痛而扭曲,他的身体在一点一点消散,化作血红色的粉末飘洒的空气中。 女煞满是幽怨的看着张霖利,那眼神里,有怨恨,有遗憾,还有一丝对自己的嘲讽。 她默默的念出了最后一句话,撕心裂肺。 “张霖利,你竟然还在骗我……!” 张霖利看着在地上挣扎扭曲的女煞,他的神情满是解脱与得意。 他狠狠的说。 “你个贱人,臭婊子。做鬼还来缠着我!我要让你魂飞魄散,灰飞烟灭,有今生无来世。” 或是因为兴奋,张霖利语气激情昂扬,用着最兴奋的口吻说着最狠毒咒骂的话。 我只觉得面前这个男人恐怖的像一个魔鬼,对一个曾经深爱过自己的女人,对一个自己深深伤害过的女人。即使他变成了鬼,他还是在最后关头捅了他一下,亲手把它送上西天。 闫妍的尸骨渐渐化成虚无,她彻底死了。不管是肉体还是灵魂,双双死亡。 她多么的可笑,被同一个男人杀害了两次。第一次,那个男人用绝情间接害死了她。第二次,那个男人用欺骗亲手处决了他。 直到闫妍完全消失,大波浪都没有缓过神。 我知道,大波浪一定不明白,为何刚才还甜言蜜语的一个男人?顷刻间就可以狠狠的捅对方一刀子。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 “本来觉得你很聪明,做人不要太傻,女人不要太痴心。” 我和大波浪相视对望。忽的听见从墙角传来一个声音。 苏老爷子捂着自己的右手,长舒一口气道。 “总算除了这个女煞,不过她也是个可怜人。” 大波浪连忙上前扶起爷爷。突然,她转过头,痴痴的看着我。 “臭弟弟,你说这世上到底是人可怕还是鬼可怕?” 我摸摸鼻子,看着这总统套房内的满地狼藉。看着那心肝脾肺被掏出的张定文的尸体,看着那面部扭曲仰天狂笑的张霖利。 “鬼不也是人变的吗?鬼有了怨气才可以害人。而人……。” 我略作停顿。“唉!真的不好说。” 我指指张定文的尸体。 “他可得怎么办?总统套房里出了人命,现场这么血腥。心肝脾肺肠子肚子流了一地。巡捕一定会找上门的。” 大波浪看着那尸体倒吸了一口凉气。 “该死的不死!不该死的又白白送了一条命。这些爷爷都会处理的,咱们黄泉饺子馆做事从来都包善后。” “怎么善后?” 我有些茫然。“难不成要抛尸?或者把张定文的尸体泡在浓硫酸里,处理的无影无踪。然后向公安部门报失踪吗?” “咱们可不干违法的事儿。” 大波浪把苏老爷子扶到沙发上,转头像张霖利道。 “别傻站着了,你爸都死了,你还笑的出来!” 张霖利恍然间回过神儿,脸色铁青。可仍旧从他的面孔里看不出半点悲伤。 “女煞是被我解决的。你们在负责把这些烂摊子收拾好。我可是付过钱的。” 这个男人还真是冷血,眼见自己父亲的尸体躺在身侧,张口闭口还是离不开钱。 苏老爷子默默的把身上道袍脱下,擦一擦头上的薄汗,吩咐我们。 “帮我找一些红色的丝线来,我要缝尸。” 缝尸,难不成只要把张定文的尸体缝起来,就可以向公安部门蒙混过关?我有些诧异。 大波浪连忙回应。 “那间小卧室里有针线盒,我这就去拿。” ------------ 第四十八章 脏肠烂肚 苏老爷子又指挥我道。 “你把那地上的五脏六腑,按着身体里原有的排序,全部塞回张定文的肚子里去。” “什么?”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从小长这么大。我连只鸡都没有杀过,吃饭也几乎从来不吃内脏。现如今,却让我去摆弄死人的心肝。 我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苏老爷子看着我,道。 “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去。” 我的双腿仿佛被灌上了铅块儿。一步一步拖着沉重的步伐,极其不情愿的像尸体迈去。 大波浪拿了针线盒出来!看着我纠结的神情,立刻替我解围。 “弟弟,你去帮爷爷把针纫上吧,记住,红丝线要总长3米2。一共分成四股。张定文尸体的事儿就交给我吧。” 我连忙接过她手中的针线盒,感激涕零的看着她。 苏老爷子好似有些不满。 “大小伙子扭扭捏捏。将来怎么成大事儿?” 成大事儿就要会处理死人的尸体吗?那殡仪馆里的入殓师岂不都是人中龙凤了! 我懒得理会苏老爷子的话,默默的从针线盒里拿出红丝线,认真的开始纫针。 大波浪掏出手机,找了一张人体结构的图片。 蹲在张定文的尸体旁边,按照手机上的人体结构分布,把那尸体旁边的心肝脾肺,一点一点恢复原位。 这玄法世家可真不是好当的。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姑娘,捧着人类的心肝儿,就像捧着半拉西瓜,完全不觉得恶心,惊悚。 我有些佩服起大波浪来,跟他相比,我好像的确太过软弱了。 我纫完手上的针线,把他交给苏老爷子。看着蹲在地上忙碌的大波浪。悻悻的走上前。 “我帮你吧。” 大波浪回过头看我一眼,说。 “不怕了?那就帮我把剩下的整理一下。我性子急,最做不了这些细致的活儿。” 我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努力克制自己的恐惧。我堂堂24岁大小伙子,可不想输给一个女人。 我鼓足全部勇气,一把抓起地上盘具的脏器。 这种触感,软软腻腻。 从伤口处往外溢出墨绿色的粘液,时不时地荡漾着恶臭的味道。 我邹邹鼻子,嫌弃的看着大波浪。 “额,姐姐,这怎么还是墨绿色的?张定文生前吃了什么?是不是癌变了呀?” 大波浪无所谓的摊摊手。 “一看你生物课就没有好好学。墨绿色是因为掺的胆汁啊。” 大波浪一边摆弄着张定文的胃,一边向我展示她的博学。 “你知道为什么很多有老便秘的人,他们的脸上会长斑么?” 我摇摇头。 “因为肠道会吸收哇,人体长时间不排便,肠道就会把部分便便给吸收掉。便便里全都是毒素和食物残渣。人体吸收了太多毒素,脸上当然会长斑。” 大波浪说着从张定文的胃里掏出一团黑乎乎,皱巴巴的纤维体。 “臭弟弟,你瞧!咱们早上吃的牛排。” 看着大波浪手中的一团纤维体,我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想吃牛排。 用了大概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我和大波浪终于齐心协力,把张定文的五脏六腑全部归位。 苏老爷子看着褴衫窘迫的我们,也不禁用手掩鼻。 “好了,你们起来吧。” 我和大波浪把张定文的尸体抬到餐桌上。身上的衣服将其剥个精光,下一步便要看苏老爷子表演发挥。 只见苏老爷子手持缝衣服的钢针,针眼里穿上了四股3米2长的红色丝线。 他手捏兰花指,跟纳鞋底子一般,将张定文的肚皮,左一针右一针。慢慢牵上。 我不禁称赞。 “老爷子你针法真好,这针脚又细又密,都快赶上纺织厂里的缝纫女工了。” 少倾,苏老爷子已经将张定文的肚皮缝好,又娴熟的在封口处打了两个死结,用牙齿将剩下的针线咬断。 “然后呢?” 我看着餐桌上这句诡异的尸体,好似破洞娃娃一般,肚子鼓鼓胀胀的。估计是刚塞进去的五脏六腑偏移了。 “待我做个法术!” 苏老爷子长吁一口气,脸色有些惨白。老爷子今年快要80岁了,右臂被那女煞刚刚抓伤,一直都是忍着疼痛缝尸。 只见苏老爷子将自己穿的那一身道袍,盖在了张定文的尸体上,然后摸出一道黄符,将其烧掉。口中振振有词的,不知又念着什么咒语。 慢慢的,肉眼可见那道袍下盖住的尸体有个轻微的震动。 我吃惊的同大波浪讲。 “你爷爷这么厉害。这是可以起死回生么?” 大波浪用他那满是鲜血与食物残渣的手,挠个挠自己的脸颊。 “想什么呢?我爷爷如果有那个本事,还开什么黄泉饺子馆?直接开个长生不老的医院多好!我们家不就早实现财政自由了。” “你们家的财政还不自由?做人莫要太贪好不好。” 我不禁吐槽。这人真是越有钱越贪婪,大波浪她家,在五线小城市里住着二层小别墅,有着自己的饺子馆。手底下有四五个伙计,夜班还能挣一些鬼魂的阴财,如此条件竟还想着财政自由。真的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大波浪朝着沙发上的张霖利努努嘴。 “我哪里算得上贪心。真正的巨贪在那边好不好?” 张霖利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蓝冰洋,细细的品味,舒服极了。 大波浪实在看不过眼。 “喂!你要不要那么冷血,你爸爸都死了。我怎么觉得死得像是一个跟你完全无关的人。” 张霖利无所谓道。 “人早晚都有死的那一天,这么走了有什么不好?反倒不用像我爷爷一样,躺在医院里住个半年,拖累家人自己还遭罪。” 张霖利一边满不在乎的发表自己的言论,那边却已经开始玩儿起了手机。 忽的,只听见他电话铃响。 张霖利瞬间接听,只听见他软语温存,又故作沉闷地对电话那头讲。 “亲爱的,我父亲走了。你晚上过来陪陪我好不好? 我真的不能没有你,我现在就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亲爱的!我好想抱着你哭一场。” 又是一些诓骗女人的鬼话,我真心替电话那头的张霖利的女朋友表示默哀。 希望他的下场,不要和闫妍一样,被这个渣男玩弄抛弃,最后还落的个时无葬身之地的局面。 少倾,张霖利挂断电话,冲着我们叫嚷。 “喂,你们能不能快一点?我马子一会儿就过来,可别坏了我的好事儿。 还有,那一地又是血又是粪的,你们能不能清理一下?不然我怎么跟公安机关的人说,总不可能让酒店的客房保洁打扫吧!” 大波浪闻言,只见他用力的咬着后槽牙。 我默默拉起她的手。 “不要同这种人一般见识,咱们把这件事处理完,以后都再也不会和他有瓜葛了!” 我拉着大波浪一起去洗手间找毛巾和洗涤剂。 张霖利这种人前几天还是一副假惺惺正人君子的模样。虽然好色装逼,但是也算谦卑有礼冒。 今儿,估计是他已经在我们面前暴露本性,所以也没必要再去装模作样。这副冷血,盛气凌人的姿态。真是将他的本来面目暴露无遗。 我和大波浪拿着毛巾蹲在客厅,打扫地上的粪便和血迹。 那边,苏老爷子已经作法完毕。只见他将尸体身上的道袍先开。 一个完整,没有任何外伤的崭新的尸体显现在我们眼前。 苏老爷子对张霖利交代。 “这只是一些简单的障眼法门,可以在短时间内骗过公安人员和法医。现在你父亲的状态,应属于心脏骤停而死。 ------------ 第四十九章 初恋 你对外可以宣称,他是急性心肌梗塞,瞬间猝死的。 不过,这个障眼法只能维持三天,72个小时。三天之内,你要抓紧办完所有手续,将你父亲尽快火化。否则等尸体的本来面目曝光,我们也就没有办法了。” 我和大波浪处理完客厅的污秽,前后上洗手间把自己清洗干净。 张霖利给我们找了一个,宾馆里大号的黑色垃圾袋,让我们将垃圾残存一并带走。 我们前脚刚出门,便听见张霖利正在给殡仪馆打电话。 大波浪扶着苏老爷子,苏老爷子的右手臂伤的不轻。肉眼可见的几道深深的抓痕,虽然没有流太多血,但是皮肉已经翻来,伤口边缘有一些黑色状,好似被东西灼伤一般。 我扭动一下脖子,突然觉得自己的颈部火烧一般的疼痛。 “滋!脖子怎么这么痛?” 大波浪替我检查一下。 “被那女煞的头发缠伤了,都破皮了。回去给你上一些药。” 我点点头。三个人一并向电梯走去。 我们前脚刚出酒店大门。忽然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 这声音是如此的耳熟,就像清脆的莺啼,让我久久不能忘怀。 “王泽翰!” 我循声望去。是一抹白色靓丽的身影。 那熟悉的脸庞,让我顿时心生荡漾。 “学而。” 我的口中不禁呢喃。竟然是她!我的初恋,我手机屏保上的那个女孩儿。我心里永远最柔软的地方——沈学而。 沈雪儿穿着一款白色的长款毛衣,肉色的丝袜。脚上蹬着一双米白色的匡威球鞋。高高竖起的马尾,显得脖颈又长又有气质。 她脸上只画个轻微的淡妆,嫩粉色的唇彩blingbling的,让人看见就想轻轻的含住她的唇。 这么多年没见,她还和高中时一般模样。那样的清纯,温婉。气质迷人。 “学而,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呆呆地愣在原地,只当自己是在做梦。 沈学而莞尔一笑。 “好久不见啊!我来找我男朋友。” “男朋友!” 我的心里顿时失落万分,旧爱重逢。终究伊人还是归属了别人。 我的心莫名的刺痛,好似有千百万根银针同时扎进我的心脏。然后再把我的心脏用氮气瞬间冰冻,拿着锤子将其重重击碎。 为何我心心念念的女人,和我在相见时会是这样的场景。 “你的男朋友……。” 我口中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沈学而看着我和大波浪,还有苏老爷子一行三人。 “你太太吗?一家人来度假。” “奥,不……。” 我连忙摇摇头。“你最近过得好吗?” 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问出如此土鳖的问题。但是,我真的好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这么多年。有没有像我想他一样,同时也在怀念着我。 “还蛮不错的。” 沈学而低头含笑。 “我男朋友对我蛮好,他是一家厂子的厂长,就在这家酒店常住。” “厂……长?” 一阵不祥的念头顿时在我心里油然而生。 “你男朋友不会是……?张霖利?” “你认识Bili呀!” 沈学而高兴的笑着,露出一排整齐的小牙。圆润的脸颊,是那样的清纯而可爱。 “这样更好。以后有时间我们可以聚一下。先不说了。我男朋友还在上面等我,回见。” 沈学而穆然转身,都等不及听我说一句再见。 我望着她那高挑,消瘦的背影。心里默然燃起了一股愤怒的火焰。 大波浪抻着头,看着沈学而走进了酒店大门。 “多好的姑娘!你认识啊?怎么跟了那么个人渣。真替这姑娘担心,恐怕下场堪忧。” 下场堪忧,这四个字如同一根芒刺,狠狠的扎进我的心口。 不可以,即使我和沈学而再无缘分,我也不允许那个人渣祸害他。 大波浪拉拉我的衣袖。 “喂!臭弟弟,别看了。你的眼珠子都快钻出来了。怎么?你喜欢人家啊!” 我没有说话,黯然的转过头,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大波浪在背后叫我。 “弟弟,你去哪里呀?回不回店里了?” 我头也不回地摆摆手。 “你们回去吧。我想一个人走一走。” 我一个人走在车水马龙的街道里,周围是吵杂的人烟鼎沸的汽车鸣笛声。 四周都是那么热闹,行人在我身边来去冲冲。可我仿佛什么都看不见,我的脑海里。沈学而的影子不停在我眼前浮现。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那是高一,刚刚分班。 每个人都到讲台上自我介绍。沈学而款步袅娜地走到台上。拿起一根白色的粉笔,端端正正地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她说。 “大家好!我叫沈学而。‘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的‘学而’……。” 后来她再说了什么,我已记不清。 我只知道,沈学而这个名字,一定会是我后半生最重要的三个字。而讲台上的那个女孩儿,一定会是我往后人生中,最珍贵的那个人。 这就是一见钟情吧,想来真的好可笑。有时候爱上一个人,真的就只需要那么一眼。即使你不了解她的性格,你不知道她的家庭背景,可你依旧想把自己的后半辈子全部交付给她。 “像我这样孤单的人。凡事都要留几分。怎么有时也会为了一段平,想要奋不顾身。……。” 手机在我的口袋里响个不停。我接听电话,是母亲打来的。 “喂,妈!有什么事儿吗?” 我的语气死气沉沉,对这个浮躁的世界完全提不起半点兴趣。 母亲在电话那头激动地说。 “泽翰,你爸爸醒了……。” 我默默地挂断电话,女煞已经被除。灰飞烟灭,万劫不复。我爸身上的诅咒自然会解除,清醒是在所难免的事。 我心中没有半点兴奋。我只知道,我心里最珍贵的人儿已经有了男朋友。而那个男人,就是那个铁面,冷血。好色滥情的人渣——张霖利。 我一个人在这条街道上不知道逛了多久,我走的脚底板生疼。脖子也疼的厉害。眼见的天色渐渐变暗,我一个人悻悻的回到医院。 医院里,母亲正在搬病房。 她大包小裹的把我们的生活用品,从重症监护室搬到普通病房。 母亲见到我,连忙冲我招手。 “儿子,快过来帮忙!找护士借一台轮椅,把你爸挪个房间。” “爸爸才刚醒,不需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几天吗?干嘛这么着急搬房间?” 妈妈一手拎着红色暖壶,一手拿着平时吃饭的白色搪瓷缸子。 “哎呦!你这孩子这么大了还不会过日子。重症监护室的床位费一天240,普通病房的床位一天才80。省出去160块钱,够咱们一家三口吃一个礼拜的。” 父亲常年住院,母亲一个人肩负起了这个家。她精打细算惯了。每次开工资都要把100元整票换成五块五块的零钱,说这样花出去一张心疼一次,可以让我们省着一点。 我从护士站那里借了一辆轮椅,将父亲从重症监护室推到普通病房。 普通病房宽敞明亮,一个房间有三个床位。却只住了父亲一个病人,今天夜里。母亲再也不用坐着椅子,趴在床边睡觉了。 不知为何,我的脖子剧烈疼痛到难以忍受,好似有无数的铁丝网持续的束缚在上面。我随手找了一个小镜,照着脖子上的伤痕。 这伤痕跟苏老爷子右手上的如出一辙,都是分开的皮肉,肉边带着些许焦黑。好似碳烤五花肉那烧焦的肉边儿,边上还沾染着些许碳灰。 ------------ 第五十章 尸毒 这种滋味真的疼到出奇,我平时倒不是一个娇气的人,自幼受过什么伤痛,一般咬着牙也就忍过去了。 可是这回,那种撕心裂肺,持续痛苦的滋味。就好似鲜血淋漓的创口上,有人在不停的撒盐,再倒上酒精。 我的额头满是冷汗,就连鼻翼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母亲发现了我的异样,上手一把扯下了我的衣领。 “啊呀!怎么受伤了?这么大年纪了还跟小孩子一样让人操心。” 母亲心疼的看着我的伤口,连忙去护士站,要来了一些棉签,碘酒。 “泽翰,你忍着点哦。看这伤口好像感染了,要消消毒的。” 我默默地点头,让母亲帮我上药。 碘酒一点一点沾在我的伤口上,除了加剧疼痛,完全没有任何作用。我的脖子,莫名的冒起了白烟。 我疼的嘴唇已经发白,为了不让父母担心,也只能咬牙忍着。 我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脖子,被碘酒这么一激,创面处好似有些溃烂。 我连忙把衣领拉起。 “好了,没事了。妈,还有什么活儿咱们快点儿干。我晚上还得上班儿呢。” “什么班啊!” 爸爸躺在病床上吃着橘子,沉睡的这些日子。他一直身体插满了管子,只能靠着往胃管给注射流食保持生命体征。 这乍一醒过来,爸爸好似化身饕餮,从我见到他起,嘴就没有闲着过。 妈妈一手把橘子皮扔进垃圾桶。 “你睡了一阵子,怎么还把脑子睡瓦特了?儿子之前不是在对面饺子馆儿找了个兼职嘛!” “奥。” 爸爸恍然大悟似的点点头。“饺子馆毕竟不是什么正经工作,我看你还是辞了,安心备考吧。” 妈妈也赞同父亲的说法。 “对呀!自从你去那个饺子馆儿上班儿,说是夜里的兼职。可是白天也总要往外跑,一会儿说去参加个什么葬礼,一会儿又弄的一身是伤。还是不要干了。” 其实我本来也有这个打算,黄泉饺子馆这个地方。阴阳交界,人鬼混合,总觉得邪气甚重。若不为了救醒父亲,我万万不会在那里多待一分一毫。 我点点头,答应母亲。 “好,今天晚上我就去辞职。” 转眼便到了夜里12:00。我一手捂着脖子,一边颤颤巍巍的向黄泉饺子馆儿走去。 不知为何,这脖子上的伤口越来越痛。已经从脖子蔓延到整个胸腔,我连步伐都有些走不稳,踉踉跄跄的如同一个喝醉酒的醉汉。 到了饺子馆,大波浪早就抻着头在门口眺望。 见到我脸色惨白,连忙三步并成两步,一路小跑过来搀扶我。 “疼的不轻吧?” 大波浪心疼的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担心和关怀。 我点点头。 “这女煞的头发当真是厉害,就这么细小的几道勒痕,险些要了我的命。” 大波浪把我的手架到他的肩膀上,一路扶着我走向饺子馆儿,连忙把我扶到椅子上。 “不是女煞的头发厉害。而是他是鬼魂呀!肉身死了那么多年,毒素遍体,尸毒听说过的吧,比砒霜更甚,但凡沾上点点,就可以牵连全身。” “那可怎么办?” 我虚弱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一手指着脖子,努力的喘着气。 大波浪走向柜台,从柜台里拿出一个八宝粥的小铝罐。 “我中午便说让你同我和爷爷一起回来,给你伤口上涂点药。你偏偏不听,见到人家张霖利的女朋友,心里就跟丢了魂儿似的。” 大波浪一边抱怨,一边打开八宝粥的瓶盖儿。 这里头装的可不是什么粥水,而是满满的一灌咖啡色的药面。 “我爷爷配的秘药,专治尸毒。我先给你敷上一些。剩下的你拿回去,每天早晚各换一次药,不出七天就可痊愈。” 我此时连点头都困难,任由大波浪的一双嫩手,在我的伤口上来回抚摸涂抹。 过了约有十几分钟,大概是上个药劲儿。伤口出瞬间觉得异常清凉,痛感也减轻了不少,不过呼吸还是有些困难。 大波浪的手指在我的伤口处流连忘返。 “每换一次药,伤痛就会复原一点。你且忍耐几天吧。我爷爷伤的比你还重呢!估计要好好卧床修养一阵子了。” 我不好意思的推开大波浪的手,垂着眸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时,饺子馆里推门进入一个客人。 这“客人”浑身罩着白衫,脸上也用白布蒙着,只露出小小的一对眼睛。打扮得好似一个中东妇女一般。 不过从她的身高和体态可以看出,这就是一个女鬼。不知为何,或许是红颜薄命吧。自从我来到黄泉饺子馆,发现每天死的女孩子,要比男孩子多不少。 大波浪拍拍我的肩膀。 “你歇着吧,今晚我干活。” “你今天晚上没有约会?” 我好奇的发问,晚上无约的大波浪真是难得。她掉起凯子来,明明比我上班儿都要敬业。 大波浪随口说。 “请假了。” 呵!请假。这个女人还真把约会当成上班来做。 真应了那句话,把男人当成事业来经营,必定桃花运爆棚。 大波浪拿着菜单递给进门的“中东”女鬼。 “你好美女,请问要吃点儿什么?” 那女人伸出手接过菜单,他的那双手,却让大波浪倾刻间大惊失色。 “啊……。” 大波浪不禁发出了一声尖叫,脚步跟着连连后退。 “怎么了?” 我也好奇地抻头望去,只见这女鬼的一双手,绝对是前所未有的恶心与恐怖。 这女鬼的双手,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葡萄粒的大小的。紫红色的疙瘩,疙瘩里还汪着水,好似疱疹。 这就好像网上流传的那些图片,空空指,蓬蓬乳和玉米男孩。让人看见了就不自觉的浑身发麻,鸡皮疙瘩横起,汗毛直立。 该是一种罕见的皮肤病吧,可是我在医院待了这么长时间。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恶心的皮肤病。 那女鬼看到我们如此排斥,竟悠悠的开始抽泣起来。她的双肩一怂一怂,能够清楚的听到他喉咙里呜咽的声音。 大波浪发觉自己刚才太过失态,估计伤害了女鬼的自尊。连忙道歉。 “对不起,不好意思。你不要哭啊!都是我的问题,其实你的手蛮好的。蛮可爱的嘛。” 我真的不知道大波浪到底会不会哄人,那么一双手,简直堪比世界上最恶心的恐怖分子。他竟然还能说的出可爱的词。 那女鬼缓缓开口。 “你不要骗我了,我知道我的鬼样子。我连自己都嫌弃自己,我连自己都会觉得自己恶心。” “怎么会嘛!” 大波浪或许是良心不安,还在婉言劝慰。 “只不过是一双手而已,不经意间不会有人看到的。” 那女鬼忽的一怔,空气陷入片刻宁静。转瞬间,女鬼哭的更凶起来。 身体抖动的仿佛地动山摇,声音呜咽,哀伤欲绝。鼻涕完全氤氲透了面纱,厚实的白布紧紧的贴在脸上,好似带了一个合体贴面的厚口罩。 大波浪被女鬼突如其来的情绪,吓得整个人都手忙脚乱起来。 “姑娘,你,你别哭啊!真的都是我不好,我皮肤也不是很好的,胳膊上有好多红色的鸡皮疙瘩呢。” 大波浪完全开启了自黑模式,我这才注意到她平时裸露的胳膊,果然皮肤不是很光滑。上面有很多小米粒大小的白色小点。 想到这儿,我突然又想起了沈学而。高中时期。我第一次拥有她时,将她的身体从上到下看了个遍。 ------------ 第五十一章 脓包 她就像是一个泡在牛奶里的瓷娃娃。从头到脖子,到小腹,到大腿,到脚踝,任何一处都是那样的完美。 果然,沈学而就是天生的完美女神。而大波浪,充其量算是一个浓妆艳抹的残次品。 可惜,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女人已经不属于我。一想到现在,沈学而有很大的可能正依偎在张霖利那个烂人怀里,我的身体就莫名的发抖。 突然,那女鬼声嘶力竭的大吼大叫。 “不,不止是手臂。是,我的全身都是这样。我是天底下最丑陋最恶心的人。” 女鬼说着,激动的扯下了自己的面纱。 就在见到他真容的那一刻,我顿时感觉头皮发麻,整个人都冷的直哆嗦,就连头发都跟着颤抖起来。 这个女人的脸,包括她裸露的脖子,竟然全都布满了,葡萄粒的大小深红色透明水泡。就像是癞蛤蟆成精。 我在心里暗暗吐槽。这是个什么怪物?这是在水泡上长了一张脸呀! 只见大波浪吃惊的张大嘴巴,那副呆滞的表情,和眼神里的嫌恶与惊恐。完全能表达明白他此时此刻的心情。 女鬼扯下了面纱还不算完,他又开始解自己腰间缠着的白布条。然后激动地开始脱衣服。 “不,不要。” 大波浪连忙制止她。可是已经来不及,这个女鬼露出了他的后背。 不,准确的说,那不能称为女人的后背。那就像是一片水泡培养基地。 一个个涨得十分饱满,仿佛随时准备着破壳而出。 我被眼前的场景震撼到,实在是克服不了自己的生理反应。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大波浪一边帮那女鬼穿衣,一边嫌弃的吐槽我。 “你肠胃不舒服,晚上就别来上班。我这不只要照顾客人,还得伺候你。” 我连忙点头,冲着那女鬼解释。 “对,对,我肠胃不舒服。我肠胃炎犯了,跟您绝对没关系。” 女鬼神情木然,只见她愤怒的用双手去扣自己的脸。 那些水泡受到外部的挤压。一个个像发胀的气球一样全部爆开。 那副场面,就如同在化粪池里投了一颗手榴弹。既刺激生理又刺激感官。 我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正常反应,呜的一声再次吐了出来。 大波浪果然是个见过世面的,今天白天他看见张定文的心肝脾肺就表现的异常淡定。如今面对一个这样,爆痘,恶心的女鬼。既然还神情自若的帮人家穿衣服。 只见她深吸一口气,脸上灿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姑娘,说实话,我不知道你是得了什么皮肤病才搞的全身都是这样的水泡。但是现在好啦!你在我们黄泉饺子馆儿。饱饱地吃上一顿水饺,出门右拐便是黄泉路。待你走上黄泉路,这一生都将化为泡影。翻篇儿就过去了。下辈子你就可以生的美美的!为什么还要这样伤心难过?” “下辈子。” 女鬼口中喃喃自语。 “我今生本来也是面容姣好,可不知为何突然间就得了这恶病。我寻遍无数家医院,都治不了这顽疾。前前后后不到半个月,就一命归西。” 说着,他还从怀里摸出一张彩色的小像。 她将那照片捧在手里,递给大波浪。 “你看,这就是我本来的样子。为何,临死我要变得这么丑陋!怎么会这样?” 大波浪接过照片,认真仔细的看看又对比一下女鬼。 “妈呀!这真的是你?这到底是什么怪病啊,也太可怜了。” 大波浪说着将照片递给我瞧。 我接过这张一寸小相,只见照片上是一个绝对能打八分的高级美女。肤白貌美,细长的狐狸眼,精致小巧的鼻尖儿。微微上翘的m唇。 “这简直是张天爱翻版。” 我拍着桌子,将这张小相在手中反复瞧看。“你之前长得也太漂亮了,天妒英才呀!” 大波浪又抢过照片,认真的观察。 “不止像张天爱,更想Angelababy有没有?” 大波浪看看照片,再看看女鬼。 “真的是你哦!眼睛的形状都没有变化的。细细长长那么妩媚。真是太可惜了。” 女鬼听着,痛哭的更加彻底。趴在桌子上,简直要把这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干。 大波浪偷偷的捅捅我。 “她好可怜。女孩子都爱惜自己的容颜。更何况是个美女。一定把自己当脸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结果得了这么一场怪病,弄得面目全非。” 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只能默默的上后厨,叮嘱牛柏晔多包些蜡泥饺子。 这个女鬼,颜值既然已经没有了,临上黄泉路之前,还是吃顿饱饭吧。 少倾,牛柏晔端着饺子走上前厅。看见那女鬼的脸,“那咋!”一声,险些打翻饺子盘。 大波浪连忙接过水饺。嗔怪牛柏晔道。 “你总是这样,毛手毛脚的。再有下次扣你工资。” “我,我哪有……!” 牛柏晔正要反驳,我连忙搬过他的肩膀。推着他往后厨走。 最后,那女鬼还是一个饺子都没有动。手中紧紧的握着自己的小相,黯然的走上了黄泉路。 眼看着便要到下班时间,我跟大波浪坦白道。 “姐姐,今天是我最后一天上班。我不打算干了。” 大波浪闻言有些惊讶。 连忙盘问我。“为什么呀?是我们黄泉饺子馆哪里不好吗?还说我对你不好。我是平常总数落你,可是你也没少欺负我呀!” 她的语气幽幽怨怨,即像女孩子的撒娇,又像真的生了气。 “不,不是。” 我连忙解释。 “姐姐,你对我真的蛮好。苏老爷子对我也不错。还有牛大哥,徐叔但我都像亲人一样。 只是,我本来就没有打算在黄泉饺子馆长干。我的父母还是希望我可以考公务员,有个稳定体面的工作。” 大波浪扭着脸,眼神里满是不情愿。 “公务员工资也没有咱们饺子馆儿高啊!你想要多少?工资还可以商量的嘛!” “不是工资的事儿。” 我第一次,前所未有的跟大波浪吐露自己的心扉。 “在进入黄泉饺子馆之前。我并不知道自己有阴阳眼。其实我就想做一个普通人。我完全不喜欢玄法,也不喜欢掺和鬼魂之间的事情。 我之所以会在黄泉饺子馆待这么久,完全是为了想要除掉女煞,救我的父亲。现在我爸已经清醒过来,我不会在留在这里了。” “那……。” 大波浪眼神幽幽的看着我,脸上满是委屈。看的我有些于心不忍。 我只好退而求其次。“以后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嘛!你不有我的微信和电话嘛!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我随叫随到。” “那……。” 大波浪吞吞吐吐,忽的,他眼珠子一转。对我嬉皮笑脸道。 “那,弟弟,你这个月的工资不要了?” “工资?” 大波浪转身拿起柜台里的计算器,习惯性的敲打起按键。 “一个月2万。30天。一天就是666块66无限循环。你这个月上个13天班,是8658。我大方一点四舍五入算你8700。不过,我们黄泉饺子馆要压半个月工资。 离职的话要提前半个月跟我说,否则你一分钱别想拿到。 臭弟弟,你要离职是吗?那么现在给你两条路。 第一条,大方一点,潇洒走人。这十三天就当给我白干。 第二条,今天晚上算你递交离职申请,明天交给我一份2000字的离职报告。 半个月之后你走人,我给你结工资全款。剩下的三天算我送你的,我直接给你开一个月的工资,两万元。” ------------ 第五十二章 红玫瑰与白玫瑰 大波浪一边拿着计算器,眉毛微挑。嘴角似笑非笑。 “并且,咱们黄泉饺子馆儿除了保底工资,还有业务分成。张霖利这单,抛去成本,我赚了小20万。 老板和员工三七分。我七,你,牛柏晔,徐叔一共占三层。你出力最多,还受了工伤,我可以分你一点五成。 20万的1.5成就是3万元。加上你一个月的工资5万块钱。 弟弟,你要是现在转头就走。那五万元可就白白的打水漂儿了。 当然,我知道你瞧不上我们黄泉饺子馆这种地方。我们这里的钱自然也比不过你考上公务员儿之后的死工资香。 至于何去何从?你自己考虑一下吧。” 这个大波浪,简直是个十足的奸商!竟然拿钱吊着我。 好嘛!我自认为是个正人君子,虽然面对女色,偶尔也会把持不住。但大多数都停留在身体出现反应,却能hold得住的状态。 可是对于钱来讲,像我这种大学刚毕业。没有工作,没有经济来源的穷屌丝来说。真真是抓住了我的软肋。 我盯着大波浪,那一双贼溜溜的丹凤眼。冲着他打了个响指。 “坏姐姐,你可得说话算话。半个月过后,5万块钱一分不能少。明天我就跟你写离职报告。” “写吧!” 大波浪无所谓的撩撩头发。 “有面包我还怕引不来黄鼠狼?咱们黄泉饺子馆儿的红利多着呢。你不想赚这大份赏金,自然有人想赚。” 大波浪将柜台上的八宝粥铝罐儿拍到我的怀里。 “臭弟弟,下班吧。别忘了拿你的药,对了,这瓶药3200,从你工资里面扣。” 说完,她潇洒的扭着水蛇般的蛮腰,踏着高跟鞋哒哒哒的推门而出。 我摸摸自己的脖子,痛感已经减轻不少。看着大波浪的背影,不自觉的吐槽。 “奸商!当真是无商不奸。这个女人世故成如此模样。怪不得27岁,都熬成了老姑娘,还嫁不出去。” 我拿着药刚要出门。 只听见牛柏晔匆匆的叫住了我。 “小王,你帮我看一下店呗。我出去一趟有点事。” “行!” 我习惯性的点点头。看着牛柏晔着急忙慌的样子,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牛大哥,是家里出什么事了么?” 自从我来到黄泉饺子馆。很少见到牛柏晔有如此慌乱的时候。 我只知道。牛柏晔结婚八年半,有一个六岁的女儿,现如今刚上小学。难不成是他女儿出什么事了? 牛柏晔一边急急忙忙脱下厨师服,换上自己的衣服。 “不是家里。是小梅,她刚给我打电话说受伤了。我过去看看。” 小梅,就是那个美美足疗店里捏脚的小妹儿。 虽然我不该对别人的私生活妄加评价。可是,牛柏晔这个表面一脸忠厚的,身体壮硕的粗狂男子。怎么可以私生活这么混乱,被一个足疗小妹儿迷的神魂颠倒。 “唉!” 我不禁在心中暗暗感叹,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娘们儿!果真是天下所有老爷们儿的软肋。 牛柏晔一边着急出门。一边还不忘交代我。 “我尽量快一些,争取天亮之前回来。如果小梅伤的严重,我实在回不来的话。明天早上8:00,老徐过来接班。你只要把厨房的存货跟他交接一下就好,有急事的话电话联系。” 我支应着,本来还想着解决了女煞,今天能早点回医院,好好睡上一觉。结果如此看来,今晚注定又是个不眠夜。 待牛柏晔出了门,黄泉饺子馆里只剩下个孤零零的我独自一个人。 我默默掏出手机,望着那手机屏保上熟悉的照片,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各尽其中。 自从今天见到沈学而,我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他的音容笑貌。 满脑子都是我们恋爱时,她雪白如凝脂的肌肤,那矜持悦耳的嗓音。我们曾经兴趣和灵魂是那样的契合。可是现在,她竟然属于另外一个男人。 并且,还是一个面对自己父亲的尸首,可以表现的那么沉着冷静,无动于衷。在床上还存放着别的女人的睡衣的死变态。 不行! 我在心中默默告诉自己。我一定要拯救沈学而,若是可以和他重归于好,我每天烧香拜佛吃素也心甘情愿。 即使回不去了。我也不能让他和那个张霖利继续在一起。 我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夺回沈学而,一定要抓住属于自己的幸福。 我闭上眼睛。依旧沉沦在美好的回忆里。我想着沈雪尔的面容。如果,她的身材能够再劲爆一点就好。就像大波浪。 想起大波浪,这个女人的曲线真的是无敌。一尺七的小蛮腰。丰满却不蠢胖,她身上的肉,多一分则腻,少一分则柴,真是长得恰到好处。 世界上恐怕没有哪个男人不喜欢大波浪这种身材的女人。 无论是人还是动物,都对有视觉冲击力的事物。会产生莫名的好奇与兴奋。 这就比如雄性狮子头部长的那一圈儿鬃毛,以及雄性孔雀五彩斑斓的尾屏。 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动物一点点进化,成直立行走,最后进化成类人猿,原始人,现在的人。 人类由动物中雄性间的争奇斗艳,转变成了女人。 男人间的争奇斗艳大多变成了隐形,金钱,能力,社会地位。而女人,则更注重仪表姿态,身材管理。 因为,男人们的目光永远都会赤裸裸的盯着那些身材姣好的姑娘。 可惜,现在这些年轻姑娘。身体货真价实的太少了。大部分都是整容和p图。 一个个直播mv里面,放眼望去全是顶级美女。可实际上大多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空壳子。 不过大波浪真的是货真价实。在她喝醉酒吐在我身上的那晚,她扒在我的身上,这点我就已经验证过了。 还有那天在她家别墅,她穿着一身淡紫色的睡衣。体态和身姿,我都从上到下打量遍了。 呵!说起那天我便想不通。 他明明是要勾引我的,眼神迷离,声音妩媚。可是为何从那日之后,他对此事就绝口不提了呢? 不知不觉,我的脑子被这两个女人全部占据。 一个是如白月光般的沈学而,一个是同红玫瑰一样的苏丹红。 难怪张爱玲会说那句话。 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 不过,就目前而言。我承认自己会在面对大波浪时,身体会产生某些剧烈的反应。不过我知道。这些都是荷尔蒙和肾上腺素在作怪。 我真正爱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我的白月光——沈学而。 我无精打采的趴在柜台里,整个人又饿又困。随手从货架子上拿起一瓶冰咖啡,怎么说自己也即将收入5万元,偶尔奢侈一下也不过分。 大约清晨7:00多钟。隔着饺子馆的玻璃门,可以清楚地看见门外的天空变的湛蓝。 街道上偶尔想起了小贩叫卖的声音,隔壁的烧麦铺,一大清早便蒸上了热气腾腾的羊肉烧麦。 羊肉大葱的味道通过空气传导,穿过玻璃门门缝,不停的往我鼻孔里钻。 这个牛柏晔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饿的两个眼睛发蓝,心中对他充满了埋怨。 忽的,大老远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高高大大,又圆又壮。 ------------ 第五十三章 稳定工作 这个牛柏晔真是经不住念叨,我前一秒钟还在心里默默的怨恨他。后一秒他便大摇大摆的回来了。 牛柏晔笑呵呵地推开门,手里提着热气腾腾的老式早餐。 看着我,连忙对我道谢。 “哎呦!小王,今天真是麻烦你。我在小梅家楼底下买了两份大碴子粥,还有驴肉火烧。你尝尝吧,味道特别正宗。” 小梅,小梅又是小梅。 我自从认识牛柏晔这么长时间。他跟我谈论最多的女人,便是小梅。 我接过牛柏晔手中的早餐,打开其中的驴肉火烧。 一股子驴肉和蒜泥的香气扑鼻而来。 牛柏晔和我介绍。 “小梅家楼底下那家驴肉火烧铺,老板是正宗的河北河间人,嚯!他家的驴肉火烧,味道那是相当地道。你满东北找不出第二家来。” 我从后厨拿来饭碗,将大碴子粥倒进碗中。一边吃着火烧,一边试探着问牛柏晔。 “牛大哥,你和那个足疗店的梅姐是什么关系?” 牛柏晔摸摸自己圆润的寸头,表情有些尴尬。 “不过就是个普通朋友。梅儿她家是外地的,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我见他一个女人过的困难,偶尔帮衬一下。” 我半开玩笑似的。 “想起了一个笑话。 一个男人对巡捕说。我在大街上看到一个可怜的女孩儿,她消沉的站在路灯下,落寞的抽着香烟。夜里寒那么冷,她衣不蔽体。可怜的站在寒风里瑟瑟发抖。 这么样一个好姑娘,我有点同情心。给他200块钱过分吗?然后她就非要以身相许。我们是多么纯洁的男女友谊,为什么要把我抓起来?” 牛柏晔闻言,脸上略有不悦,不过也只有那么一瞬间。便岔开了话题。 “我昨天在后厨,听见你和丹红说,你不想做了!为什么呀?” 我的心里也有些许纠结。就目前的状态,黄泉饺子馆的工资的确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冲着徐叔在黄泉饺子馆干了大半辈子,也可以看得出。这份工作其实蛮稳定,若是养家糊口,绝对可以算得上是高收入人群。 但是,跟鬼魂打交道。抓鬼,渡魂,挖坟掘墓。我这才来了不过短短13天,已经亲眼见着出了四条人命。 被女煞控制撞车的彭兰燕,钢筋穿颅的顾珍,自杀而亡的李春玲。还有昨天,那个心肝脾肺,五脏六腑全部被掏出的张定文。 说实话,我倒并不是胆小。只是,人除了金钱外。还想要一份体面吧。 如果以后都在黄泉饺子馆上班,我该怎么和家人交代?怎么和朋友解释?是说自己做了一个饭店的服务员。还是说自己是一个跳大神的风水师。 就像秦如锦,自己出身低贱,又学了玄法。因此被两情相悦的男朋友的父母认定是不正经的,装神弄鬼的社会闲散人员。最后两人私奔,落得个男人惨死,自己不人不鬼的悲惨下场。 我咽口口水。 悠悠道。“人各有志吧!还是想做一份稳定点的工作。如果能考下个公务员,老人家会觉得体面,将来也方便结婚成家。” 牛柏晔一拍大腿。 “原来你小子想要女朋友。丹红怎么样?这娘们儿身材够辣吧!这近水楼台的,赶紧下手啊!” 我还忙摆手否认。 “不不不!丹红姐比我还大三岁呢。更何况,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为什么呀?” 牛柏晔瞪圆了一双牛眼。双手拖着自己的胸脯。 “那还不够大呀!将来生了孩子,奶水指定充足。给你儿子养的白白胖胖,那大肥小子多稀罕人。” 我解释道。 “我喜欢单纯一点的,大波浪社交圈太乱了。跟她在一起。说不定哪天就被带上一顶绿帽子。” 牛柏晔不赞同我的说法,他一口咬掉了半块驴肉火烧。嘴里囊囊的嚼着肉,说起话来。火烧渣子满天飞。 “这你可就看错了,自从丹红大学毕业回到咱们槟城。我从来没看见她带任何一个男人回过饺子馆。 虽然每天晚上喝到天昏地暗,可是都是在天亮前按时回家。从来没有夜不归宿过。” 我喝着大碴子粥,口腔里充斥着玉米的醇香。 “那种事情还用出去一夜,快点儿的几分钟不就完事儿了。” 牛柏晔听了,先是一愣,然后忽的哈哈大笑起来。 “对,对。尤其是男人过了40岁,真是有心无力。以前半个小时冲锋陷阵,现在几分钟就萎靡不振了!” 我点点头。 “其实我国男性那方面障碍很多的。我上大学的时候做过一个社会调查。我国每三个成年男性,就有一个有时间太短的障碍。我国现在大约有一点5亿的男性,会不能坚强起来。” “这么多!” 牛柏晔脸上略带一份诧异。 “我还以为就我……。不是,我身边好多朋友都那样,我还以为身体不好的都出现在我身边了呢。” 这个牛柏晔,跟我还藏着掖着。他明明是想说,自己有哪方面的问题?也难怪。他这个年纪,他这个身材。老话都讲,人胖十斤,根短一寸。但冲牛柏晔这个体重,能找到老二都算困难。 如此一来,我倒不担心他和小梅之间有什么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即使这老牛想发生些什么,恐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想到小梅,我不禁发问。 “诶!牛大哥!梅姐到底什么情况啊?怎么还受伤啊?他们足疗店平时管理不是很严的吗!该不会是有客人闹事吧?” 牛柏晔摇摇头,又是一口。把剩下的半块火烧全部塞进了嘴中。 嘴里含糊不清的对我讲。 “我也以为是什么大事儿,就是被流浪猫给挠了一下胳膊。娇气的要命,偏偏说伤口又痒又痛。我给买了一些创伤药,看着他吃完哄他睡下了。” 这些个女人,真的天生最爱大惊小怪。平时折个半截指甲都要拍照发个朋友圈求安慰。在她们眼里,被野猫抓了一下也算是中度伤害。 我将碗中的大茬子粥一饮而尽。 “好,牛大哥。那我回医院了,熬了一夜,身体真有些受不住。” 我告别牛柏晔,一个人默默回了医院。 父亲被换到普通病房,这间病房空床位多,我睡觉倒还蛮方便。 我脱掉鞋袜,上身穿着一件白色老头背心儿。下身脱得只剩一条老式的大红色线儿裤。钻进病床的被窝里,倒头便睡。 就在睡得朦朦胧胧之际,突然听见耳边有人说话的声音。 然后便是母亲的声音。 “哎呦!好好好,我们这就倒地方。” 我被母亲推醒,在医院这个地方,我就没有睡舒坦过。 我揉揉自己的眼皮,一股哈欠上来,鼻子还有些发酸。 “妈,又怎么了,能不能心疼心疼儿子。让我睡个好觉。” 母亲尴尬的笑了笑,帮我把鞋放到脚边。 “来病人啦!你占着人家床位呢!” 我这才抬起头,发现此时正站在病房门口的护士,和一个30左右穿着病号服的女人。 我挠挠头。连忙向人家表示抱歉。 “不好意思啊!我这就起来。” 掀开被子,露出了我的白色坎肩儿,还有大红色的线儿裤。 只听那穿着病号服的女人噗嗤一笑。我怔怔地抬起头,那女病人笑得爽朗大方,丝毫不怯场。 “没想到。这么年轻的小帅哥,内衣穿的还好有年代感。” 我有些不好意思,上身套上一个夹克衫儿。登上棉拖鞋。连忙帮人家把病床上的被子铺好。 我母亲也觉得有些难为情。 ------------ 第五十四章 夜店女人大集合 “哎呦!我去护士站再取一套干净的床单被罩,帮您换上吧。” “不用,不用。” 女病人连忙摆手。 “病人家属在床上睡个觉怎么了,在医院里照顾病人又累心,又累神的。都是在所难免。” 我给她腾出了床位,女病人一屁股坐在床上,不时的用手搔搔胳膊,搔搔后背。 母亲跟人家闲话家常。 “这闺女儿,你是什么病啊?” 女病人回答。 “本来也没什么,可能是吃错东西过敏了。胳膊上和后背上写了一片红色的小疙瘩。想着上医院开点药膏,结果大夫让我验血,ct,彩超。一顿检查,最后说是肺部有阴影。还有些轻微感染,就让我住进呼吸科来了。” “呃!” 母亲从床底下拿出一个橘子。热情的递给那女病人。 “这说明你是个有福气的。身体有病还就凑巧检查出来了!没有耽误。” 女病人爽朗的接过橘子,直接剥皮开吃。 这大大咧咧的性格,一看便是个好相处的。 女病人和母亲聊着,说她叫陈秀良,在夜店上班。 母亲不大懂夜店是什么工作,还以为是酒吧里的服务员。 便指了指我。 “我儿子也是服务员。就在医院对面的大馅儿饺子王。也是上夜班儿的。” 陈大姐看着我尴尬的一笑。 我只好点头附和。 “你们也蛮辛苦的!夜店里的女孩子都不容易。” 陈大姐把床摇起来,舒舒服服的躺在上面盖着被。对我倒是没有什么芥蒂,说话也比较实际。 “嗨!365行,行行都不容易。我这没文化,没学历,没家庭,没背景的。还不是为了多赚点儿钱。” 说着,陈大姐仍不时的搔搔胳膊。 “喈!也不知是吃什么过了敏。大夫就给我开了点红霉素药膏。这身上又痒又痛的,可折磨死了。” 陈大姐说着撸起了自己的衣袖。只见他那胳膊上密密麻麻的满都是小米粒儿大小的红色疹子。看着好像有些类似湿疹一般。 母亲抻着头一看。 “哎呦!好像还蛮严重的。都连成片了。” 陈大姐皱着眉头,看着自己被挠的比别的部位肿出一大截儿的患处。 “这年头,可不敢乱吃东西。估计是我前两天晚上。跟客人出去吃海鲜闹得。 咱们东北这边的海鲜馆,都是死虾烂蟹,一点儿也不新鲜。上了三斤麻小,全都是麻椒和香料的味道。这不明摆着就是不新鲜,拿着重口调料遮味儿嘛!” 不时,又来了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手里提着水果篮,拿着成箱的酸奶。她们说是陈大姐的同事。 原来都是夜店里的女人。 这是我第一次跟这个行业的女性,有着这么多的日常接触。 以往时也见过,在上大学时,和同学室友,学长哥们儿……。 不过那时的接触大都很短暂,最长不过有一两个小时。有时一起唱个歌,有时可能更深入一些。 我对这群女人的印象,大多停留在,可远观又可亵玩焉的状态。 不得不说,她们的颜值都还算过关。脸上画的白扑扑的,黑黑的眼睛,红红的嘴唇。衣服穿着也比较前卫性感。总之是打眼儿一看,便能在人群里一眼认出的那种。 只不过以前见她们时,大概都是暗漆漆的灯光。要么便是一盏粉红暧昧的彩色灯泡。要么便是让人头晕的频闪射灯。总之,我几乎没有特别清晰的看过她们的脸。今日,可算是能大饱眼福。 除了陈大姐以外,一共来了四个女人。当真是环肥燕瘦,参差不齐。 陈大姐打开别人送她的果篮儿,立刻还给我母亲一个大个儿的龙蛇果。投之以橘,报之以龙蛇。 平时我只当这群女人是掏爷们钱的,没想到现实生活中也还蛮慷慨。 陈大姐性格比较爽朗。撸着袖子同他几个小姐妹打趣。 “哎呀!这一住院就花进去大几千,还耽误上班儿。里里外外折了多少人民币!” 另一个身材娇小,穿着一个黑色假貂皮坎肩儿的姐儿说。 “有病了就好好歇息。天天钱,钱,钱的。叫的比你爹都亲。” 陈大姐一边拿着剪子打酸奶箱,一边回怼。 “那人民币就是我爹,叫的能不亲吗?” 一个红色高领毛衣的,身材尤其丰满的姐说。 “到底人民币是你爹?还是咱们场子里的铁子是你爹?” “铁子!那都是一帮傻逼。” 几个女人都咯咯儿的笑着,感情这帮女人,表面上跟你软语温存,一口一个老板,一口一个亲爱的,一口一个老公,背地里却在组着团儿暗自的骂男人傻逼。 一个穿着玫粉色呢子套装的姐年纪该是最大。只见她身材合中,小肚子上有明显的赘肉。一眼看去便是个生过孩子的,而她的脸上,即使扑了厚厚的一层粉。隔着几米的距离,也能看清她脸上打褶的皱纹,和暗褐色的雀斑。 玫粉呢子套装的姐一个人坐在床边。唉声叹气的。 “这群傻逼,眼睛都长头顶上了。这两天真的上死火。” 陈大姐问。 “倪姐怎么了?我昨天晚上出去的早,又没开胡啊!” 倪姐用自己染着红指甲的手搓着呢子大衣身上的毛球。 “空了两天了,每天化妆还得30块钱呢!年纪大了,该换个地方。” 丰满的女人接茬道。 “你不有几个老顾客吗?群发个短信,联络一下感情。” 倪大姐眼神空洞的望着地板砖,脸上更为僵硬。 “咱店里那几个新来的小妹儿,一到上班儿的时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门口。抢人比菜市场抢菜都疯。现在的年轻小姑娘,可真是没法说……。” 听着这几个女人说话,我才明白,感情他们这个行业也有职业竞争。以前我还当她们这个职业是全天下最简单,最轻松的。 有的吃吃喝喝,玩玩乐乐。摇着骰子唱着歌儿,蹦迪扭跨叫哥哥。 再有一部分就更简单,连话都不用说。只要是个女人,能可以胜任的工作。 我在上大学时,还一度跟室友抱怨。说女人和男人根本就不公平。 女人想要变有钱,放开就行了。男人想要变有钱,不止得吃苦受累装孙子。有时还得夹着尾巴做哈巴狗。 我这边还在联想。那边的一个姐们儿又乐哄哄的笑了起来。 是那个穿着黑色假貂坎肩儿的小个子女人。她一看便不是个当地人。身高大概1米52左右,说起话了,又揉又嗲,一股海蛎子味儿。应该是四川那边来的辣妹子。 “倪姐呦!有没有一块钱纸币?我帮你叫叫好的啦!” 那倪姐连忙翻自己的包包。 “对呦!昨天就该让你叫叫,小刘上次给我叫过之后还蛮灵验的,当天赚了一千多。” 穿着黑色假貂坎肩儿的姐在病房里四处搜寻一圈。 “秀良姐呦!你这里有没有盆什么的?” “有,有。” 陈大姐连忙起身下床。从床底下抽出一个她刚买的还是崭新的脸盆。 陈大姐毫不吝啬的将脸盆交给坎肩姐。 “我还没见识过小刘怎么叫呢!灵么?” 几个女人顿时哄堂大笑。那个丰满的女人,神秘兮兮的道。 “那你一会儿可得见识见识,灵不灵的说不清,不过还蛮好玩。” 我也抻着头好奇的看她们,虽然不知道他们口中的叫是什么意思。但是大抵也该是个作法一类的吧。 我本以为只有像黄泉饺子馆儿苏老爷子那样,仙风道骨,德高望重的70加老大爷才能懂得一些玄法数术。没想到这些夜店里的女人也会。 ------------ 第五十五章 美美足疗店 我记得苏老爷子不是说过,女人属阴,不易学这种至阳至刚的东西吗?难不成这群女人里?还有第二个秦如锦不成。 只见那个穿着黑色假貂毛坎肩儿的女人,一手拿着脸盆,一手接过那个倪大姐的一块钱纸币。 她将脸盆放在病房门口,左手拿着纸币。右手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一个防风打火机。 然后用打火机将纸币点着,扔进盆中。 还操着一口四川口音,嘴里念念有词。 “老蒯老蒯你快来,我家倪姐要出台。小钱去大钱来,快来快来你快来……。” 听着这些顺口溜似的套话。我不禁在心里暗处发笑。本来还以为是什么稀奇古怪的招人秘术,原来就是这种取个心里安慰的东西。 四川女人将话说完,其他几个女人连忙围上前去。 看着脸盆里被烧光的人民币,那个倪姐拍手大叫。 “哎呦,火星点子不少。看来今天晚上,姐姐能发家致富。” 陈大姐也稀奇道。 “就看火星点子呗。点子多好还是点子少好?” 倪姐答。 “火星点子越多,说明钱越多。” 陈大姐又问。 “刚才说的什么?老蒯老蒯你快来,我家倪姐要出台……。我可得记下来,等下回我清皮的时候,也这么叫一叫。” 我望着棚里已经化成灰的纸币,不禁在心里嘲笑这几个女人好生单纯。 不过,他们也是一群不容易的女人。好人家的姑娘,家庭条件好一些。谁会做那种买卖?我听闻,那里的女人。要么是离婚,自己带着孩子。要么是老爷们儿跟别人跑了。大多还是会正经过日子的。都是被生活所迫。 一边想着,手机铃声又不禁响起。 “像我这样孤单的人,早就告别了单纯。怎么还会为了一段情,选择奋不顾身……。” 毛不易的,《像我这样的人》。这是我最近还蛮喜欢听的歌。 拿起电话。是牛柏晔打来的。 他在电话那头兴致昂扬的告诉我。 “小王,哥哥开资了。现在有空吗?哥哥请你足疗去呀!” 我看了看日历,今天正好是月末。整个黄泉饺子馆儿。估计除了我以外。其他人都拿到了薪水。 牛柏晔这个月除了两万块钱底薪,应该还能分到15000的分红。听说这小子是个开资三天乐,估计是找不到陪他挥霍的朋友了,便把主意打到了我身上。 我抻了个懒腰,看着病房里一群闹哄哄的夜场女人。想着,估计今天是睡不了觉了。不如同牛柏晔去消遣一下。 “牛哥,去哪里洗脚啊?” “美美足疗店。” 我就多余问这个问题,想来,牛柏晔是打着去洗脚的幌子。想看小梅才是真的。 “好吧!我收拾一下,半个小时后,饺子馆门口集合。” 我今天就当个老好人,陪他去看看他那个受伤的老相好。 我穿上衣服,在病房的洗手间里洗了一把脸。拿着“伸手要钱”(身份证,手机,钥匙,钱包)四样出门必备,悻悻的走出了医院。 走到饺子馆门口。牛柏晔已经早早的站在那里等我。 今儿牛柏晔打扮的还真是帅气。一身特别合体的银灰色西装,里头是白色竖纹的格子衬衫。脚下还蹬了一双棕色的高级牛皮鞋。 我嘲笑他。 “洗个脚至于的吗?打扮的跟要结婚一样。” 牛柏晔整理一下西服的衣领。 “这你就不懂了,每天上班儿穿个厨师服,休息的时候当然要打扮的干干净净。穿的好了,自己的心情也就会变好。” 牛柏晔今儿的心情是真的超好,只见他鼻子里还不时地哼哼小调。 “我美了美了美了,我醉了醉了醉了……。” 他有多美,我倒是没看出来。但是他今天这身行头。我是真的醉了。 美美足疗店距离我们黄泉饺子馆本就不远,向前走个100米,再拐个街角便是。虽然离得很近,可我平时却从来没用到这里消费过。 牛柏晔在路边超市买了一包软中华,还有一袋槟榔。看他这架势,是要把装逼进行到底。 我和他走了大概有五六分钟,终于到了美美足疗店门口。 屋里的女人们,隔着窗户边看见了牛柏晔。 几个娘们儿连忙一拥而出,拉着我们就往门里进。 其中一个40出头,穿着翠绿色旗袍的半老徐娘。一边摸着牛柏晔的后背。一边熟络的询问。 “牛哥,今天怎么消费呀?” 牛柏晔回头指了指我,“带我这个小老弟来洗个脚,还是平时老样子。再上一壶茉莉花茶。” 我们被几个女人簇拥进门。 这家美美足疗店,里面的规模并不大。只有楼下一层。大概七八个客房,外边的厅里也摆了四张按摩床。 那个穿着旗袍的半老徐娘应该是这家足疗店的老板。只见她钻进柜台里,在本子上记着时间。 “牛哥,还是开个小包呗。” 牛柏晔点点头,将屋里的几个技师都打量一番。 “小胡,梅子呢?” 半老徐娘一边开票,头也不抬眼也不睁。 “小梅今天请假了,说是受伤了。怎么?你还能不知道?” 牛柏晔有些大失所望。 “呃,她早上跟我说了。不是什么大伤,没寻思还能请假。” 半老徐娘开好票。抬起头。 “那怎么?牛哥,选哪个技师?” 牛柏晔故意将软中华在柜台前打开。 “随便。哪个今天没开胡的,牛哥帮他开个张。小胡,有火机吗?” “有,呦!都抽上华子了,牛老板真是越来越意气风发。” 半老徐娘指了两个技师。 “安安,文文。带着牛哥和这个小帅哥去二号包厢。” 我着重看了一下这个安安和文文。 两个小姑娘年纪都不大,应该和我同龄。 那个叫安安的个子蛮高,黑色短发。穿了一身斑马纹的紧身吊带裙。身材平了些,没什么女人味儿。 文文倒是还不错,火红的长发。小脸儿画的蛮白,穿着简单的白T,下身干练牛仔裤。只不过腿有些粗,走起路来一摆一摆的像个鹌鹑。 这美美足疗店的几个技师,总体来说,颜值一般。那个梅姐年纪虽然大些,可长相在这里面还算上乘。 安安和文文把我们带进一间小包房,打开房间里的灯。 这间包厢里,有两个足疗的按摩椅,椅子对面挂着个20寸左右的小电视。环境倒还蛮干净,只不过相对于大浴室来说略显简陋。 牛柏晔驾轻就熟的。躺到按摩椅上。指挥着两个小姑娘。 “把电视给我打开,调到体育频道。空调也开开。你们这房里阴冷。” 安安负责开电视,开空调。 那个文文去前台拿了两套睡衣,让我们换上。 我们换好之后,那半老徐娘,敲敲门。送进来一壶茉莉花,还端了一碟瓜子。 “送你们一份小干果,牛哥以后可得常来照顾我们生意。” 牛柏晔哈哈一笑。 “小胡这么热情周到。我怎么能不常来。” 不时,那个安安和文文端着两个洗脚的大木桶进屋。 洗脚的木桶里套着大号的半透明塑料袋,塑料袋里装着半盆热水,热水里还浮着两颗大枣,几片藏红花。 安安负责牛柏晔,文文负责帮我洗脚。 两个小姑娘坐在矮凳子上,将我们的双脚泡进木桶里。 “哥,你们先泡一下。放松放松。” 电视被开到了体育频道,上面播放着澳网直播。 我平时对网球倒没有什么太大兴趣,一边喝着茶水磕着瓜子,一边随意的翻动着手机。 牛柏晔也心不在焉的。 ------------ 第五十六章 肾反射区 虽然表面还是在同安安说笑。可是看得出,他心里好似有些莫名的焦躁。 安安一语点破。 “牛哥,你在想我们小梅姐吧?一会儿去看一看她呗,她有件快递刚送到店里,你帮他送过去嘛。” “什么快递呀?” 牛柏晔有些兴奋。其实看得出。他今天刚开工资。把自己打扮的油光水滑。不过就是想来让小梅看一眼,只是没想到人家会请假。 安安说。 “应该是睡衣吧。你可以拆开看看,小梅姐的东西我们又不能随便动。不过牛哥你就无所谓啦。” 牛柏晔不好意思地摇摇头,圆润如盆的大脸上荡起了一丝红晕。 “哪有!人家的东西我也不能随便乱动。一会儿我帮他带回去吧。” 这头老牛,总算是找到了正经的借口,一会儿可以拿着快递去再见佳人。 “小王,你一会儿陪我一起去。” “我!” 我吃惊的摇头。“我就不必了吧,我和梅姐又没有那么熟。” 我和那个小梅只不过才见了两次面。而且都是在黄泉饺子馆儿里,前前后后没说上三句话。总之,我对这种服务行业的女人提不起太多兴趣。 牛柏晔仍强力邀请。 “哎呀!陪牛哥一下能怎么的?去小梅那儿顺便吃口饭,正好到了晚上咱俩一起去上班。” 我看在这头,老牛今天请我洗脚的份儿上。也不好再驳他面子,便勉强点头应下来。 我的双脚在木盆里泡了大约20分钟,整个脚背脚脖子到小腿儿。都被热水烫得通红。 文文掐着时间,告诉我到点儿了。然后把我的双脚拿出。用毛巾包好。她转身出门去拿工具箱,顺便把那一大桶已经发凉的洗脚水端了出去。 不时,安安和文文两个小姑娘再次进来。一人手中拎着一个玫粉色的小化妆箱。 两个人坐在我们对面的小方凳上,打开化妆箱。第一步,先给我们擦护脚油。 文文一边把润滑油涂在我的脚上。一边同我说。 “帅哥,你的脚好干呐!平时不怎么保养吧。” “呃。” 我支支吾吾的回应。 “平时比较忙。洗完脸都懒得抹雪花膏,哪里还会想着保养脚。” 牛柏晔叼着根软中华,排场十足的躺在那里。还真像一个大老板似的。 “小王老弟。这你可就说错。咱们男人呢也得保养。你看我这脚,经常做足疗脚膜,比他妈小姑娘的手还嫩呢。” 我的眼神朝牛柏晔那一双46码的巨型胖脚丫看去。别说,他那一双大脚还真的又白又嫩。软胖q弹,如同泡过福尔马林的巨型猪蹄儿。 牛柏晔继续吹嘘。 “你在看我脸上这皮肤。我天天回家第一件事儿就是敷面膜。男人到中年,再不多补点水美白一下,就成了老帮菜了。” 我不禁在心里暗笑。牛柏晔买到的一定是假牌子的面膜。不然他的那张脸。满是坑印,一脸横肉!一眼望去当真是半点不值钱。 “牛哥,看着你外表挺粗犷。没想到内心还蛮细腻。” 牛柏晔越说越上劲儿。 “那必须的。哥年轻时也是个文艺青年,一头披肩长发,皮衣皮裤。专在大街上弹吉他,就弹那首《同桌的你》。迷倒多少小姑娘?” 我被他逗得狂笑不止。 “哈哈哈,牛哥,我还真不知道你弹《同桌的你》怎么样。不过你和他的作曲人高晓松,长得是真像孪生兄弟。” 那安安和文文听了我的话,也捂着嘴偷笑。 文文给我的脚上抹完润滑油,开始用他的小手一点一点轻拨脚趾,按摩小腿。 这小姑娘年纪轻轻。手上一点力气也没有。不过大部分这种足疗店,都并不是那么专业。来这里的顾客,多半都是牛柏晔,这种三,四岁的老男人。 精力旺盛的他们,在家里夫妻生活不和谐。或者已然离了婚,成了光棍儿。就出来跟这些打扮风情的年轻小姑娘说说话,逗逗闷儿。偶尔一致千金的时候,也能占到点便宜。 文文一边按摩我的脚,一边说。 “帅哥,你身体真好。我使了好大的力气,你完全都不痛啊!” “你这点儿劲儿算什么?” 我不禁笑笑,这些糊弄事儿的小姑娘,还真把自己当正经中医师了。 牛柏晔听了,吩咐他对面的安安。 “安,你也使点儿劲儿。哥哥,我身体好的很。” 安安一看便是个实心眼儿的女孩儿。听了这话,连忙挤出了吃奶的力气。 只听牛柏晔“啊”的一声,满是横肉的胖脸都扭曲的变了形。 安安耿直道。 “牛哥,你肾不咋好啊!脚底板全都是脂肪疙瘩。” “怎么可能?” 牛柏晔死死的咬紧后槽牙,脸上勉强挤出一个笑。死忍着硬撑。 “我这腰子,掏出来上称都得比别人重一圈。身体那是好的很。” “那我再用点力?” 安安试探着问。手上却实诚的又加了几分力气。 “啊,啊啊啊啊!” 牛柏晔被摁得叫苦不迭。 “老妹儿,这只脚够了,你再换一只。你牛哥,我左脚不吃力。” 安安诚实的吐槽。 “就是肾不好。左脚上有肾的反射区,我这都没怎么用力。一碰你就疼。” 我喝着茶水,差不点有被呛到。 我打趣牛柏晔。 “你这身体就别跟人家小姑娘较劲儿。人家是专业的,你这个年纪,体格儿差点儿就差点儿呗。还想着跟十八九岁满是火气的小伙子比?” 牛柏晔梗着脖子。咬着牙硬扛。 “怎么我也是年富力强。我年轻时……。” 我确实是没有见识过牛柏晔年轻时候的样子。但是听着他的说法,他年轻时期绝对是滨城的风云人物。 形象堪比现在热火的小鲜肉,女人缘更是比得上当年的陈冠希老师。 文文一语道破。 “人家说,女孩子无论长得多漂亮。在照镜子的时候,都会觉得自己这也胖,那也有缺点。 而男生无论长得多残次,照镜子的时候,都会觉得自己是吴彦祖。” 我点点头,完全认可她的说法。虽然每次我照镜子的时候,也会觉得镜子里边的男人怎么这么帅,这么完美。不过我是真的像吴彦祖,而牛柏晔的颜值,我真的不敢苟同。 一个钟大约40分钟。我们边按着脚,边和安安和文文聊着天儿。时间转眼间过去了。 别说,这平时在足疗店里洗洗脚,在被小妹妹们捋嗦一下,的确是觉着格外舒服。整个身体。由脚向上的透着热气儿,觉得精神都好了很多。 我和牛柏晔换上自己的衣服。来到前台,老牛潇洒的从钱包里拿出一张会员卡,递给那个半个徐娘。 “胡儿,算账。” “两个技师,一壶茉莉花,一共消费268。” 我的妈呀!我在心里不禁震惊。这帮女人果然是好赚钱。 就凭安安和文文这种姿色,在大学里和人家谈恋爱。都交不到帅哥男朋友。在这里给人洗个脚,扭脸赚了200多。这行业还真是养人。 牛柏晔从钱包里掏出三张百元新票。潇洒的往柜台上一拍。 “不用找了,剩下的给两个小妹妹买点水果吃。” 然后迈着夸张的步伐,大摇大摆地出了门儿。 我紧跟着牛柏晔身后,眼前他伸出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到春江花园。” 我问“梅姐住春江花园啊?” 牛柏晔点点头。“春江花园十号楼。当初还是我帮他租的房子。” 这牛柏晔今天充大款装的有些过分。春江花园离我们现在的位置步行不过十分钟。 ------------ 第五十七章 酸汤肥羊 就这两步远的路程,竟然还要打个车。 怪不得前几天徐叔说。牛柏晔想要提前预支工资。就他这么个花法,别说一个月2万。便是一个月有20万,在他手中都能让他挥霍的,连个泡沫都不剩。 我们坐上出租车。只见那司机一踩油门就到了目的地。 在春江花园小区的楼下,有一家大型的农贸市场。 牛柏晔或许是厨子的职业病,见到菜市场就走不动道。偏要拉我进去逛逛。 他埋头在茄子,黄瓜堆儿里。嘴里还在碎碎念。 “小梅家没有郫县豆瓣酱了。买点羊肉,整个酸汤肥羊。还得买袋泡椒。” 感情他说去小梅家吃饭,是他自己买菜,自己做饭。不仅自备食材,还得自带手艺。 等着牛柏晔买完菜和肉。又是两百多块钱。 牛柏晔这个男人,自己明明有家庭。却偏偏在另一个女人身上搭钱搭身心。 我帮忙拎着蔬菜食材,一起走进了春江花园的楼道。 不时,坐着电梯直上五楼。到了小梅租的房子门口。 牛柏晔搓搓手,整理一下身上的西装。满脸堆着笑,按响了门铃。 “梅啊!是我。过来看看你。” 半晌,小梅才打开房门。 梅姐果然是病了,没有化妆,脸色暗黄不堪。头发也是蓬乱的。 只见她穿了一身淡黄色的毛绒睡衣,整个人没精打采,气质姿态完全如同一个不修边幅的中年家庭主妇。 见到牛柏晔,小梅的脸上勉强扯出了一个微笑。 “牛大哥,你来了!还有你这个小朋友,快进来吧!” 牛柏晔驾轻就熟的进门,从鞋柜里拿出两双待客的拖鞋。 我拎着食材换上鞋,梅姐带我参观了一下他的出租屋。 这间出租屋应该是被房东特意改造过的,一百多平米的大房间,被隔断成了几个二十多平米的小房子。 梅姐只住在其中一个屋子里,屋子里自带室内卫生间,卫生间对面便是开放性厨房。 再往里走,就是一张1米5乘两米的单人小床。床上的被褥也是乱哄哄的,梅姐大概是刚从被窝里爬起来。 床边的床头柜上摆着几瓶廉价的化妆品,还有一个巨大的烟灰缸。剩下的便是一包药,应该是牛柏晔今天早上刚给他买的。 地上有两个硕大的黑色皮箱,衣服都堆放在皮箱里。只有几双鞋子摆在外面。 这种简陋的居住场所,让我想起了自己大学打暑期工时,在工厂外面租房子的场景。 小梅见到我还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请我坐到床上。 “小王,我这里条件简陋,连张凳子都没有。你凑合一下,不用拘束。” 牛柏晔倒是老实在,将自己的高级西装往床上随手一扔,将衬衣的袖子挽起。 “梅儿,不用管我们。你难受就上床上躺着歇着吧。我给你做点儿饭,顺便我们自己还没吃呢。” “这怎么行?” 梅姐老大不好意思。“总是麻烦你,平时帮我又是通马桶,又是修水管的。本该我请你吃饭。可是你每次来我这都还要自备食材。” 牛柏晔从口袋里拿出刚买的羊肉,用清水冲洗一下。拿起刀直接砰砰砰的片成薄片。 “我就是干这个的,在厨房里熬了小二十年。做饭的事儿还能让你上手?” 牛柏晔说着,转过头看向我。 “小王老弟,过来帮我扒两颗葱。” 梅姐连忙伸手示意我坐下。 “怎么能让客人干活?我来吧。” 梅姐艰难的从床上起身,她的脸色面无血色,惨白的如同掉进了面缸里。 “不,不。梅姐还是我来。你快躺着歇着吧。” 牛柏晔早上不是说,梅姐只是被野猫抓了一下。怎么就突然间病的这么严重?我有些纳罕。 我蹲在垃圾桶旁,扒着大葱,剥着大蒜。 牛柏晔那边已经开锅爆炒。 先是化一点荤油,炒的是南方独有的大叶酸菜,随即填上汤,下入已经滑好的羊肉片儿。最后往里边投入几个灵魂——泡辣椒。 酸汤肥羊是一道典型的南方菜,没想到牛柏晔这个大东北厨子,竟然能把这道菜做的如此正宗。 还没有出锅,单闻着这酸酸辣辣的香气,就让人食欲十足。我不自禁吞了一口口水。 称赞道。 “牛大哥,你手艺不错啊!” “那必须的。我以前可在五星级饭店后厨看油锅的。手艺那是绝对正宗。” 梅姐识破他的谎话。 “你不是跟我说。你以前在五星级后厨做配菜嘛!怎么又看起油锅来了?” 牛柏晔挠挠头。脸上有点挂不住。 “呃,那个。配菜油锅都做过。先是配菜。后来看油锅……。再后来就颠勺,最后让人家给开除了嘛!” 这老牛说话倒很是逗趣儿,梅姐让她逗得眉开眼笑。躺在床上一边抽着烟。一边欣赏着眼前这个男人大展身手。 不时,酸汤肥羊出锅。牛柏晔在汤上撒了一把麻椒粒,几片生姜,一把翠绿的葱花。几许蒜末。然后起锅烧热豆油,再将滚油往这些配料上一浇,齐活。 梅姐家没有桌子,就只能掀起被褥,将菜放在床板上。 牛柏晔又拍黄瓜,掰茄子。又迅速做了两道家常菜。木须肉和肉末烧茄子。 前后不过半个小时的功夫。三道菜上床。梅姐从冰箱里拿出一袋大米面儿的煎饼,还有两根蒜肠,切成片儿摆盘儿,也算一道凉菜。 我们三个人围在床边,就是煎饼吃着这最简单的家常便饭,倒也其乐融融。 梅姐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脖子上都是细密的汗珠。还时不时的用手捂着胳膊,一副难受异常便秘似的神情。 牛柏晔看着虽然粗狂,但是心思还算细密。见着梅姐有些不对劲。连忙放下筷子,关心的询问。 “梅儿,我瞧着你病的好像很严重。伤口怎么了。早上不是帮你上过药了么?” 小梅这才为难的开口。 “也不知怎么了。早上你来时还好好的,被野猫挠那么两下,就是伤口处有点疼。你过来帮我涂上药膏。当时感觉好了一些。可是等你走后没多久,我这伤口好像过敏了。刺痛的仿佛被钢刀划过一般。还有些说不出的瘙痒。” 牛柏晔担心的一把拉过小梅姐的手臂。 “我看看。” 只见牛柏晔慢慢的将小梅手臂上的袖子挽起。 梅姐的左臂上,触目惊心的三道猫爪印。伤口颇深,皮肉都挣开了。而他的伤口旁边,全部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红色小斑点。 这种红色的斑点,有点像湿疹。跟今天新住进我们病房的,那个在夜场上班儿的陈姐如出一辙。 牛柏晔看着有些心疼,皱着眉头说。 “早上也没这么严重啊。伤口好像又深了。这周围是过敏了吧,是不是我买的药膏过期了?这该死的药房!我一会儿找他去。” “没有!” 小梅默默抽回手臂,“我仔细看过那药膏的生产日期。是刚出产的,并且平时红霉素软膏我也是常用的,从来没有过过敏现象。或许是那野猫身上有病毒吧!我又买了点儿消炎药,一会儿吃下去估计就没事儿了。” “这可不行,咱们得上医院。” 牛柏晔站起身便要拉着小梅去医院。 小梅连忙制止他。 “我这皮糙肉厚的,哪有那么娇气。就是连着上了两个多月的班,从来没有休息过。估计是有点累到。正好,我跟胡姐请假,可以好好的在家休息几天。” 又指了指自己的胳膊。 “就是普通过敏。我已经用酒精擦过了,好好消消毒,吃点消炎药。一会儿等你们走了我再睡一觉。明天估计就好了。” ------------ 第五十八章 大波浪的兼职 牛柏晔虽然十分担心。奈何梅姐死活不肯去医院。 我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现在已经晚上11:20分。 我道。“这么晚了,医院门诊也关门了。牛哥,不如咱俩一会儿先回去上班。等明天一早你再过来。如果小梅姐还没好的话。明天一早你们再去医院看呗。” 小梅也应和我。 “这个小兄弟说的对。这么晚的天儿上医院找谁去呀?你就是瞎担心。我自己的身体我还不知道。” 牛柏晔满脸的不情愿,看得出,他是真心的心疼眼前这个女人。 虽然他们的关系有些混乱。但是我也不好对别人的私事妄加评判。 “得!” 牛柏晔拍了拍额头。 “小梅你自己先睡一觉,等明儿一早我和老许交完班,我就过来。晚上要是实在难受,就给我打电话。我随叫随到。” 我们匆忙地吃完饭菜,牛柏晔又勤快的收拾了碗筷。将饭碗全部清洗干净,摆回原位。然后穿上西装,一顾三回头的离开了小梅家。 今天晚上在黄泉饺子馆儿一夜无事。牛柏晔今儿出奇的没有在后厨打呼噜,反而是在大厅里来回踱步。 我一边玩着手机,在百度上查询着备考公务员的书籍。 牛柏晔也心焦似火烧的,反复自言自语。 “唉!不知道睡了没有?不知道有没有严重?怎么还能过敏了呢?” 这人生的苦难千千万。这世间的关卡万万千。最难过的一关。便要数一个情字。 我眼看着牛柏晔这个二百多斤的中年壮汉。为了一个足疗店里洗脚的女人。担惊受怕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也忍不住宽慰他。 “牛哥,别担心了。小梅姐身体平时蛮好。应该没什么大事儿的。还有几个小时就可以下班了,到时候你再去药店一点抗过敏的药,吃了就没事了。” “对,抗过敏的药。” 牛柏晔一拍脑袋。“我地赶紧用手机上网查查,被野猫抓了,涂点儿什么药好。” 这个糙汉子对起女人来,还当真是心细如尘。只是他那左手无名指上的白金婚戒,在灯光的照射向亮闪闪的,射的我眼睛发晕。 眼瞅着凌晨3:00多钟,大波浪被一个身穿黑西装的男子送进了黄泉饺子馆。 大波浪今天喝的出奇的多,路都已经走不稳。一双眼睛也是半闭半睁,半个身子倚在旁边的男人身上,隔着十米开外便能闻到她满身的酒气。 那个身穿黑西装的男子看着年纪不大,也就二十七八岁的模样。一身纯黑的西装西裤,黑皮鞋。干练的短发,看着不像是个有钱人,倒像是个保镖,保安一类的。 那男人把大波浪扶进饺子馆。我连忙迎上去。接过大波浪。 大波浪醉的如同一滩烂泥,趴在我的身上像个死蛤蟆一般。除了还能喘气儿以外,跟个死人无异。 “你怎么能让她喝那么多?” 我对这个黑衣男人发起了脾气。我也不知为何。每次见到大波浪喝酒,心里都会有一股无名的火往上猛冲。 这个女人难道真的不懂检点两个字吗?每天晚上跟不同的男人出去喝酒。还不知道安全的每次都要把自己喝多。她就不怕被人白白占了便宜。 黑衣男人有些不大好意思。 “今晚的客人有点凶,吵的太猛了。非要让Dan喝酒。都是为了上班挣钱,也不能博客人面子。所以我们老板让我亲自把Dan送回来!” “客人?上班?” 我顿时被惊得五雷轰顶。大波浪每天晚上出去不是去钓凯子!竟然是出去上班。 凌晨的工作,穿成那个鬼样子,化着大浓妆。每天还要喝的醉熏熏。难不成是……? 我有些不敢想象。这怎么可能?大波浪明明不缺钱花。她怎么可能跟那些失足妇女一样?去陪酒!或许还有别的什么。 “她在哪上班?你们是什么地方?是不是违法的工作?” 我觉得我的心里被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又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样。酸甜苦辣咸,各浸其中。 “苏丹红他到底在做什么工作?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明白。” “这……。” 黑衣男人有些扭扭捏捏。 “我,大哥,我就是个司机。给老板开车的。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也别问我。等Dan醒了你自己问他嘛。” 黑衣男说着,抬起腿转身就跑。 我一边搀扶是大波浪,没有办法上去追。只知道看着怀里这个。可能已经堕落的女人,我现在真的有一种想掐死她的冲动。 牛柏晔在后厨听到前厅有人争吵。连忙拿着菜刀跑上来看。 见着喝着不省人事的大波浪。 不禁跳着脚。 “啊呀!怎么喝成这个样子?这是被哪个野男人灌了多少酒,丹红酒量一直蛮好。上次同他拼酒。一瓶二锅头都拿不下她。” 我把大波浪往牛柏晔怀里一推。 “送她回来的是个司机,说她是被客人灌的酒。” “客人?” 牛柏晔睁大了一双牛眼。“这个时间,还有哪里能够营业?” “难不成……?” 牛柏晔忽的捂住了嘴。 “丹红不会在那种地方兼职吧。她图什么呀?为了钱?饺子馆亏损,要倒闭了?” 我恨恨的唾弃道。 “自甘堕落,无药可救。” 怪不得那天在她家别墅。在苏丹红的卧室里。这个女人是那样的主动热情,面对一个刚认识不久的陌生男人,就可以穿着睡衣,衣衫不整的在床上勾引我。 我还当她是瞧上了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原来竟然是职业病。 不知为何。心里莫名有一种疼痛的感觉。我在想。我该是为这个女孩儿感到惋惜吧。反正,我对她一定没有任何好感。 尤其是现在,知道大波浪还在偷着做那种事情。我只觉得这个女人无比恶心。 牛柏晔把大波浪抱进柜台,默默地回到后厨熬奶茶。 我吐槽道。 “这都喝死过去了。熬奶茶还有什么用?把脖子切了往她嗓子眼里灌?” 牛柏晔一面找着红茶,一边化着冻牛奶。 扯着嗓子对我吼。 “丹红有胃病,每回喝完酒,胃都要疼得翻江倒海。所以每天晚上我给他熬上一锅奶茶,她喝了之后胃部能缓和一点。 你没看到我用的都是红茶吗?绿茶伤胃,红茶养胃。这孩子。仗着年轻。把自己的身体胡糟蹋!” 大波浪有胃病?我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情。以前我只当她是个铁人,每天嬉皮笑脸,不着正吊。 真的不知道这个女人的脑回路是怎么做成的。有胃病还要天天喝大酒。自己本身就是个富三代,还要偷跑去那种地方工作。 难不成是为了寻求刺激吗?还是为了解决生理需求?能见识到不同的男人?我不敢再继续想下去,我的肚子已经快要被气炸。 眼看便要到凌晨4:00,我在黄泉饺子馆里一刻也不想多待。 盼星星盼月亮,熬过最后几分钟。我头也不回的推门而出,凌晨的街道冻得人瑟瑟发抖。我的思绪久久不能平复。 我默默回到医院病房,刚到病房门口,就看见母亲急急的从房间冲出,嘴里大喊着。 “出人命了,出人命了。” “什么?” 我两条腿顿时瘫软了起来。不会是?我爸? 我激动地拦住母亲。 “妈,爸他怎么了?昨天大夫不是还说,我爸他恢复得很好吗?” 母亲连忙摆摆手。“不是你爸。是隔壁床那个闺女,她,她没气了!” “隔壁床?陈姐?” 我们的病房除了我父亲,就只有昨天刚来的那个来自夜场的陈大姐。 ------------ 第五十九章 离奇死亡 不过,那陈大姐不过是个小毛病,不只是单纯的肺部有阴影吗?昨天白天看着还生龙活虎的。吃橘子啃苹果的时候胃口也不错。说起话来也底气十足。怎么会只一晚上?就突然断气儿。 “妈,你不会搞错了吧?” 说不定人家是睡着了。喘气儿比较轻。我母亲看的不真亮,再闹出乌龙来可就不好了。 “你先别急。我进去看看再说。” 母亲撇着嘴,眉头纠结万分。 “儿子,你可别看,再把你吓到。” “有什么的?就算真的死了。你儿子我又不是没见过死人。” 我心里想着。母亲真是小瞧我。这一段时间,我看见的死人数量比活人还要多。尤其是前几天那个张定文,什么心肝脾肺,脏肠烂肚,下水粪便的,我什么恐怖的还没见过。 母亲还是心有余悸。 “那个姑娘她,有点恶心。” “恶心?” 我更加好奇,“挺周整的姑娘,就算是死了,能恶心到哪去?” 我不顾母亲的阻拦,执意进病房,打开灯。 发现父亲也瑟瑟发抖的坐在床上。眼睛看都不敢看旁边。 我走上前去,掀开陈大姐身上的棉被。 妈呀!这熟悉的场景,是如此的触目惊心。 陈大姐的脸上,胳膊上,但凡是肉眼能看见的。裸露的皮肤,全部都是葡萄粒的大小的,紫红色的脓包水泡。 密密麻麻挤满了一身,完全没有一块儿好地方。 这个场景,跟前天晚上来的黄轩饺子馆儿的女鬼简直一模一样。 那个长得像张天爱一般的女孩儿,听说也是得了什么怪病?只有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长了这么一身脓包,然后就突然间一命呜呼。 这难不成是什么传染病?短短三天时间。我竟然见到我们两个一模一样的,因为同样病情丧命的女孩儿。 母亲站在门口瑟瑟发抖。 “昨天晚上睡觉时她还好好的。就是说身上痒的厉害,那红疹子从胳膊到背部,再到大腿根儿,全身都是。 我还上洗手间帮她抓了抓身上,她又特地叫来大夫瞧看,几个大夫都给这闺女看过。也没说出到底是个什么毛病。就当是过敏,开了好些个过敏药。我亲眼看着她吃下去的。 然后我们关灯睡觉。一直都还好好的。就在刚才,这姑娘突然在夜里嚎叫起来。你爸先醒的,然后把我推醒。让我去开灯。 我这打开灯一看。这闺女身上的红疹子,突然间跟发面馒头似的。一点儿点儿全部膨胀。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身上就变成了这个模样。 闺女一边喊着疼,一边喊着痒。最后连气儿都喘不上来了。直接双眼直勾勾瞪着天花板,倾刻间就没气儿了。” 我看着这一身浓烈的水泡,看着陈姐惊恐绝望的双眼。又是一个死不瞑目的。 我只感觉心力交瘁,安抚母亲坐下,按响了陈姐床边的护士铃。 过了大概两分钟,护士推门而入。看到眼前的场景,那护士应该刚刚实习,模样不过20出头。看着陈姐一身的脓包,竟然直接给这小护士吓哭了。 小护士呜呜的抹着眼泪,叫来了夜班的护士长。 然后几个护士推来了带着滑轮的手术床,有我帮忙。将陈姐的尸体胎到手术床上,直接推去了太平间。 几个小护士嘀嘀咕咕,说是会不会是什么可怕的传染病。 少倾,便有穿着防护服的医护人员,将我们的房间整体消毒。我,父亲,母亲也不能幸免。 医护人员给我们分发了身体消毒液,让我们赶紧洗澡。 我和母亲把父亲扶到轮椅上,推进卫生间先帮他从上到下清洗一番。 然后我和母亲也轮流用消毒液把自己好好清理了一下。 一顿忙忙活活之后,天已经大亮。我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是早上10:00。 母亲担心陈姐睡过的病床真的有传染细菌。还破天荒的租了一张折叠床,让我在折叠床上睡觉。 我脱了衣服,还是那一身白色坎肩儿,红色大线裤。刚钻进被窝,便听见有人敲病房的门。 母亲抬起头。脸上有些诧异。 “姑娘,你找谁呀?” “请问王泽翰的父亲是住这间病房吧。” 我听着这个熟悉的声音,连头也不用抬。那个该死的女人!几个小时之前还醉的如同一头死猪,现在就醒酒了。 我冷冰冰道。“你过来干什么?医院里可没有酒,也没有灌酒的顾客。” 大波浪站在门口丝毫不理我,只同我母亲说话。 “阿姨!你好。我是对面儿大馅儿饺子王的老板娘。跟王泽翰是同事,知道叔叔在这里住院,我代表我们大馅饺子王全体员工,特意过来看望叔叔。” 大波浪拎着一个巨型大果篮,还抱着一束百合花。又手又提了一些脑白金,人参补液之类的保健品。 真不敢想象。她小小的一个人拎着这么多东西。这些物品加起来比她体重还要沉。她是怎么从对面饺子馆扛到这里的。 我仍然没有好气。 “我跟你可不是同事。你是老板娘,我就是个普通员工。你的同事都是那种地方的吧,我正经人家的孩子,跟你可没什么大关系。”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波浪在哪里上班,明明是她个人的私事,我本来是无权过问的。 可是,只要我一想到,这个女人每天晚上都要陪在不同的男人身边。让他们灌酒。我就如同吃了千万个炮竹一样,分分钟都可能爆炸。 母亲不明白我生气的原因。还以为在饺子馆里,我同大波浪拌嘴置气了。 “哎呦!泽翰你也是的,人家是老板娘。平日里吩咐你几句。多让你干些活儿那也是应该的。你这是什么态度?显得咱们家没有教养。” 母亲接过大波浪手中的水果和保健品,满脸堆笑。 “哎呦!姑娘,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呀?真是太破费了。” 大波浪踏着高跟鞋,当当当的走进房间。她的身上穿的还是昨天夜里的那一身。银色亮片的性感连衣裙,脸上的妆容又重新画过,火红的嘴唇,带着亮光的眼影。身上也是香喷喷的。 我懒得理她。躺在床上。将脸面对着墙。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儿。这个女人难道不想跟我解释些什么吗? 仔细想想自己也是可笑。我和她究竟是什么关系?人家做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要和我解释? 大波浪走到床边,对着我父亲鞠躬问好。 “叔叔,你身体好些了吗?其实我早就该来看您的,一直耽误了这么久才过来。还请您见谅!” 父亲看见大波浪!显得格外热情。 “哎呦!姑娘,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们泽翰平时给你添麻烦了。” 大波浪坐在床边,客客气气的同我父母交谈。还不忘夸我。 “泽翰平时工作特别认真。对我也有满多帮助。还是叔叔阿姨教育的好,现在的男孩子。很少有他这么努力认真工作的!” 这些女孩子天生嘴都甜,如同嘴里面抹了蜂蜜一般,哄老人哄得我父母笑嘻嘻的。 母亲热情的让大波浪吃橘子。现在正是橘子下来的季节,时令水果当中最便宜的,也是我妈待客的唯一物品。 大波浪接过橘子,一边细细的剥皮,一边不忘打量我。 “臭弟弟,没想到你的审美这么重口味。还穿着多少年前的大红线裤!” 母亲笑着说。 “这裤子都是他爸早年穿的,我家泽翰跟别的男孩子不一样。他懂事,不挑吃穿。” ------------ 第六十章 我把大波浪骂哭了 大波浪继续逗我。 “臭弟弟,你今天怎么了?都不理我的,平时你那嘴巴早就连成机关枪了。” 我想着昨夜,那黑衣服司机说的话。肚子里总是有一股气不顺。 幽幽怨怨的埋怨。 “做什么事情别以为都能瞒的住,人呐!尤其是女人。要懂得对自己负责任。” 大波浪不解其意。 “我昨天晚上是喝的多了些,那真的是不得已的。以后再跟你解释。” “不用。” 我从床上坐起,皱着眉头,黑着脸,言辞犀利。 “你有什么爱好,那是你自己的事。用不着跟我报备,对了。妈,给我找一张纸和笔。我现在就写辞职报告。” 大波浪被我搞得不知所措,满脸尴尬的坐在病床边,不停地戳弄着手指。 “阿姨!你们希望泽翰考公务员啊!” 母亲无奈的点点头。 “还是想让他找份安稳工作。他那笨手笨脚的。哪里是端盘子的料。更何况我们泽翰是一本大学毕业,当个服务员有点儿可惜了。” “奥!” 大波浪尴尬的点点头。“一本大学啊!真的挺不容易的。” 我一边找到纸笔,开始写辞职报告。一边不忘吐槽。 “老板娘没有上过大学吧?不过,凭借着你那人际关系,不也进槟城职业学院里听过课吗?也不算遗憾。” 大波浪将一半橘子塞进嘴中。 “也上过大学。在燕京。” “什么野鸡大学?敢不敢说个名?以后我生了女儿,可千万不能让她去念。那学校真是会教学生,出来连羞耻清白都不在乎了!” 大波浪一边嚼着橘子,眼眶里不禁唑满了泪。 “你,你误会我了。” 我嘴角扯起一丝冷笑。 “误会不误会的,跟我又有何干系?你我不过萍水相逢。我不想了解你太多,我对肮脏不美好的事物没有兴趣。” 父亲和母亲听着我们的对话,两个人愣愣的看着,都是一头雾水。 忽的,或许是闻到什么异常的气味。父亲开始猛咳不止。 大波浪连忙放下橘子,去拍我父亲的后背。 “叔叔,你怎么了?要不要叫护士?” 爸爸尴尬的一笑。 “没事,姑娘,咳,咳……。你身上的香味有点重。我肺子不大好。” 母亲听了。连忙偷着扯父亲的衣角,埋怨他说了实话。 大波浪有些不好意思,连忙鞠躬说对不起。 我写完辞职报告,把他往大波浪手里一塞。 “老板娘,你是故意来找事儿的吗?还是为了显示你物质多么丰厚,有多少款名牌香水? 你明知道我父亲是老肺结核,这里是呼吸科。住的全部是呼吸方面有问题的病人。你喷着这么浓重的香水过来,是为了给你们黄泉饺子馆拦客吗? 你懂不懂基本的礼仪?你有没有公德心?” “没有,我……。” 大波浪被我一通话说的不知所措。 “对不起,叔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我想的不周到。真得对不起。” 大波浪唯唯诺诺的连连点头,在她低头的瞬间,我眼见着几滴豆大的泪珠子噼里啪啦的掉在了地砖上。 “赶紧走!” 我不禁怒吼。“以后别再来了。” 母亲知道我真的生了气。连忙打圆场。 “姑娘,真的不好意思。孩儿他爸今天身体不大舒服。我们泽翰脾气大,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都是我的错,真的对不起。” 大波浪一边擦着眼泪,一边低着头落寞的朝病房门外走去。 直到大波浪走出好远,我的心中仍愤愤不平。愤怒地将她刚吃剩的半个橘子,狠狠地丢进垃圾桶。 这个女人碰过的东西。连带着他本人。在我心里都觉得无比肮脏。 父亲喝着水,悠悠的说道。 “泽翰,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姑娘?” “怎么可能?”我觉得父亲说的是无稽之谈。“如果论讨厌的话,那么她排第一,没人排第二。” 父亲让母亲把床摇起来。 意味深长的对我道。 “你知道吗?人只会对自己最有安全感的人发脾气。就像一个在所有人看来都比较老实的好人。他的脾气只会发给自己的家里人,也就是他最亲近的人。” “亲近,呵!” 我一阵冷笑。完全不肯赞同父亲的观点。 “一个人对自己憎恨,讨厌的人才最会发脾气。” 父亲摇摇头。 “男孩子啊!成熟的晚。连自己的心都看不透。爱一个人和恨一个人是一样的。都是因为他们的调动你的情绪。一个能让你情绪大起大落的人,他对你来说不重要么?” 这句话突然让我想起一个论文。好像是哪个外国专家提出,人类的大脑中。掌握爱和掌握恨的领域都在一个区域之内。 也就是说,人类的爱和恨是重叠的。这就是为什么老人总说,爱之深责之切。 我们常常认为爱的相对面是恨。其实不然,爱的相对面是遗忘。当你见到一个人,心里不会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当你听到一个人的声音,不会觉得开心,也不会感到失落。 当你把他完全当成了陌生人,认为他在你的世界可有可无的时候。你才是真正的不爱了。 我不敢再往深里想。 我不相信。自己会对大波浪有任何感觉。我的挚爱只有一个人,她便是沈学而。 一个心里已经住满了红颜的人,怎么还可能在对第二个人动心。我自认为在感情当中,我并不是一个三心二意的渣男。 可是,我真的突然间好想大波浪,她哭了。应该会好难受吧。 当初,我为什么要推开黄泉饺子馆的大门。 这件诡异莫名的饺子馆。把我本该规规矩矩的人生,搞得一团糟。 好在,我已经提交了离职申请。还剩下13天。等结了这个月工资,我就可以完全告别那理。开始自己新的人生。 母亲把大波浪带来当礼品一点一点归置到床底下。 她发表自己的观点。 “我觉得泽翰和这个女孩儿不大合适。瞧这个女孩儿的穿衣打扮。就不像是个正经过日子的。 咱们未来的儿媳妇儿。还是不要长的太漂亮。丑妻近地家中宝。媳妇得是个贤惠能过日子的,这样婚姻才能走的长远。” 父亲反驳道。 “你懂个屁!长得丑的就是正经人了。现在的男孩儿女孩儿,长得越丑,心理越不安分。我觉得这老板娘挺好。盘亮条顺,又会说话,脾气又好。将来指定能好好跟咱们泽翰过日子。” 我被他们两个人的争执。吵得要死。只觉得胃里像吞一团毛线,心情烦闷无比。 “好了,能不能不要再说了!” 我铁青着一张脸,特别少有的会跟父母发火。 母亲给父亲使了个眼色。 “我们不说话。你好好睡觉吧。晚上还得上班儿呢。” 我一股脑钻进被窝,带着满腔的烦闷沉沉睡去。 我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 在梦里,有一片诺大的滑雪场。滑雪场银装素裹,白白的雪花,代表着纯洁。放眼望去,是那样的庄严肃穆。 忽的,有人从我的身后环住我的腰。 一个娇俏的女声在我耳边想起。 “泽翰,我好想你。” 我摸着女孩柔软洁白的纤指,闻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 不用回过身看她的脸。凭着熟悉的触感,我就知道,她是沈学而。 “学而。” 我回过身,猛烈地把她拥入怀中。我狠狠的抱着她,想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 沈学而穿着一身洁白的棉袄,就是我手机屏保图片上的那一身。 我亲吻她的额头。然后是鼻尖,最后慢慢点上她的唇。 ------------ 第六十一章 邪病 可就在我的嘴唇触碰到她面部柔软的那一刻,沈学而的模样突然在我眼前剥离开来。 我激动的揉揉眼睛。面前的女孩儿就换了一张脸。 这张脸妖艳明媚,弯弯的柳叶眉,艳丽的丹凤眼。性感的红唇。是大波浪。 大波浪扑在我的怀里,撒娇似的叫我。“臭弟弟。” 我的心情紧张万分,除了疑虑之外,却还有几分莫名的兴奋。 大波浪不安分的把她的小手,塞进我的上衣里,去摸我腹部的肌肉。 我低着头,一脸宠溺的看着她。 “你怎么又占我便宜?” 大波浪活泼的把双手挂在我的脖子上。在我耳边低声呢喃。 “臭弟弟,你知道钢琴键吗?” “钢琴键?” 大波浪调戏似的点点头。 “你的腹肌就像钢琴键。我摸着就会有冲动。” 这个女人永远都是这样赤裸裸。一点都不知道矜持和羞耻。 不知为何,我突然好吃这一套。 可是,我的心中开始纠结起来。为什么会是她?为什么沈学而会变成他的模样? “不可以。” 我大声吼道。使出全身的力气,把大波浪推得远远。 她不明所以。依旧撒着娇黏到我的身上。 “臭弟弟,你发脾气的样子好可爱。” “滚!” 我粗爆的吼她,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对他在怒吼。还是在对我自己的内心怒吼。 梦魇突然惊醒,我出了一身的冷汗。 闹钟瞬间在我耳边响起,晚上11:30。我该去上班了。 自从昨天晚上知道了,大波浪在那种地方工作。我的心情就莫名的焦躁不安。好似有千百只蚂蚁在我的心上爬,那种骚痒与痛苦,是我有生以来前所未有的体验。 我一个人丧丧地走进黄泉饺子馆。 只有牛柏晔一个人。蹲在门口无聊的抽着烟。 “苏丹红呢?”我情不自禁的问起。 牛柏晔叹了口气。 “被车接走了,也没办法说她。毕竟人家是老板娘,咱们就是个普通的打工仔。 可是这事儿要是让苏老爷子知道了,估计直接都能气背过气儿去。” 我忽的紧紧握起了拳头,甚至想打110报警电话。把整个槟城所有不正规营业的夜店,酒吧全部查封才好。 我努力的大口呼吸。让自己平复一下心情。 “牛哥,小梅姐怎么样了?” 提起小梅,牛柏晔也是满腹忧愁。 “也不知怎么的,抗过敏的药也吃了。消炎的药也吃了。能涂的药膏全部都涂遍,伤口一点不见好转不说,反而过敏的越发严重。” 牛柏晔从裤兜里掏出自己的手机,给我看她拍的图片。 “你瞧瞧,这小红疙瘩蔓延了一身。胳膊上,腿上,后背上。但凡是肉眼能看见的地方。一点儿都没有幸免。” 我接过手机。看着手机上那一片一片红色的斑点。好像如同湿疹一般。 牛柏晔抽着烟,皱着眉头,眼神一片空洞。 “我要带她去医院看看。梅死活也不肯去,就舍不得那两个医药费。你说说她。每天拼死吧命的给客人洗脚。自己平时又不舍得吃,不舍得穿。攒那么些钱做什么用?身体糟蹋完了,钱还能买命是怎么着?” 我一边宽慰道。 “这个行业的女孩子。命都苦。家里条件大概去都不如意,不舍得花钱是难免的。” 我一边把手机图片放大,仔细的观察小梅身上的过敏症状。 这个症状怎么看着这么眼熟?这不就是跟我们病房那个陈大姐昨天刚住院时,一模一样吗? 都是一身连成片的红色小斑点。都是又痒又痛,都是不经意间就蔓延全身。 “难不成真的是传染病?” 我口中喃喃自语。 牛柏晔蹲在门口,两个手指夹着烟蒂。 “你说什么?” 我道。 “千万不要是那个病。同我们病房的陈大姐一样。先是起了一身的小红疙瘩。突然一夜之间就变成了满身的大水泡。然后,前前后后就那么几十分钟,人就没了。” “什么水泡?” 牛柏晔有些担心起来。 我道。 “你记不记得前两天,咱们饺子馆里来了一个面目全非的女鬼。那个女鬼一身葡萄粒大小的紫红色水泡。把你吓了一跳,险些扔掉饺子盘的那个。” “记得啊!” 牛柏晔点点头。 “不可能是那个病吧。小梅也就是被野猫挠了一下。怎么会得到上那么可怕的传染病?” 我摇摇头。心里万分忐忑。 忽的,牛柏晔的手机响起。 是小梅给他播的视频电话。 牛柏晔接起视频。心疼的问道。 “梅儿,晚上好些了吗?等下班儿我就过去看你。” 梅姐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语气沉沉闷闷的。 “身上痒的厉害,尤其是胳膊。火烧似的疼,我都想把它切掉算了!” 牛柏晔还在软语相哄。 “没事儿哒!明天我陪你去医院。这回你可不能任性。一定得听我的。让大夫给你看一看,早点儿把病治好吧。也好能早点儿上班儿挣钱。” 小梅在视频那头点点头,说着忍不住的。撸起了自己的袖子。 我和牛柏晔通过手机视频。眼见着小梅的伤口周围,那红色的小斑点慢慢变大,已经开始初具水泡的模型。 “不好,就是那个怪病。” 我断言道。“这个病,医院的大夫都看不出端倪。发作迅猛,顷刻间就会要人命。” “这可怎么办?” 牛柏晔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这一定不是普通的传染病,这是邪病,这是邪病啊!” 牛柏晔大叫大嚷道。他在黄泉饺子馆儿里待了这么多年。见识的鬼怪灵异也较多,平日里跟在苏老爷子身边,对玄法邪祟之事耳濡目染。大其概也能看出一些端倪。 “梅儿,你可忍着点儿。千万别乱动!也别去碰伤口。我这就过去,你等着我。” 牛柏晔焦急的挂断电话,一把扯下身上的厨师袍。 “小王,你替我跟丹红请个假,我得去找小梅,她那是邪病。” 我担心道。 “既然知道是邪病,你过去又有什么用?要真的是邪祟脏东西,医院普通大夫是治不好的。恐怕只有苏老爷子能研究个一二。” 牛柏晔听了这话,反而急得更加跳脚。 “苏老爷子前几天除那个女煞受了伤,现在到晋城他二徒弟那儿疗养去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我心里也十分忐忑,只能尝试着出主意。 “不知道,苏丹红可不可以帮梅姐看一看?苏丹红毕竟是玄法世家。虽然对抓鬼,法术那些事儿一窍不通。可是我看平时她对医药法器方面,还是有一些研究。” “也只能这么办了。” 牛柏晔和我商议。 “我现在立刻去春江花园接小梅,小王,你负责联系丹红,知道她在哪里上班儿。咱们现在就过去找她。” 牛柏晔一边说着,一边迫不及待的朝春江花园奔去。 我拿着手机,看着手机通讯录里,一排前十几个都是大波浪的名字。 这个女人平日里是真多事,哪天至少都要给我打三四个电话。 我心里纠结着,拨通了大波浪的号码。 “嘟嘟嘟……。” 一直都是忙音,没有人接听。 她现在在干什么?怕又是在陪客人喝酒吧。会是什么样的客人?会是什么嘈杂的环境?让她连电话都听不到。 那些浑身恶臭,散发着酒气的男人。怎么会放过那么一个打扮性感,身材劲爆的夜场女人。 我想起了张霖利看见大波浪时,那赤裸露骨的眼神,他的神情里满满都是欲望。 男人们本来就是被欲望控制的生物,更何况是一群被酒精麻痹四处寻欢的男人。 ------------ 第六十二章 夜总会门面 不行,我越想越觉得后怕。满脑子都是大波浪坐在某间隐蔽晦暗的包房里,她的身边围满了肮脏丑陋的四五十岁中老年男子。 那群老男人逼着她喝酒,眼神贪婪的在她身上搜索,甚至手里还要占她的便宜。 我的身体剧烈的抖动。手指不受控制的。一遍一遍按响大波浪的电话。 不知我重复了这个动作多少遍,电话终于被接听。接听电话的是一个陌生女人,只单单说了一个“喂。”字,我便能听得出那不是大波浪的声音。 “你是谁?我找苏丹红。” 我的语气不甚恶劣,身体激动万分。好像上了膛的手枪。随时准备一触即发。 接电话的女人声音比较小。我只听到“Dan……台……。” 难不成是Dan正在坐台?还是出台?我紧紧握住双拳。 只听那边的声音吵杂而混乱。隐隐约约可以听见,重金属,鼓点子,拍手叫嚷,还有dj舞曲。 我略带命令的口气,严肃而认真。 “你们那是哪里?把地址告诉我。快点。” 对面的女孩子被我的气势吓的一愣。 “王权鼎腾……会所。” 王权鼎腾,这是在整个槟城,没有人会不知道的名字。 王权鼎腾是全槟城最大的连锁的休闲娱乐场地。 它包含了酒店,宾馆,洗浴,桑拿,按摩,KTV,夜总会。据说那里的女孩子都是千挑万选,有很多槟城职业学院的校花级女大学生在那里做兼职。 怪不得,这大波浪每天都有豪车接送。王权鼎腾的客人哪个不是非富即贵。看来,大波浪是仗着自己姿色貌美,每天晚上到富人堆儿里掐尖儿去了。 我怒气冲冲的挂断电话。 正好那牛柏晔搭了一辆车,车上坐着他和小梅,刚好停到饺子馆门口。 牛柏晔推开车门,抻着头问我。 “小王,联系到丹红了吗?她在哪呢?” 我心情忐忑的脱口而出。 “王权鼎腾!” 牛柏晔听到这个地方明显一愣。这么高档的会所,他听了也有些打怵。 “走,我陪你一起去!” 我实在抑制不了自己的心情,我觉得我就是把大波浪当成了最好的朋友。不想让她误入歧途。 我和牛柏晔将黄泉饺子馆的大门用铁链子锁好。坐上车,带着小梅一起来到了王权鼎腾夜总会。 到了地方,我和牛柏晔将梅姐扶下车。 就这么短短的十几分钟的车程,梅姐的病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继续恶化。 在牛柏晔同她聊视频时,她还只有手部伤口处周围的皮肤,有小红疹变成了葡萄粒儿大小的水泡疙瘩。 而现在,可以明显的看到,她的一整条左手手臂。全部被那葡萄粒儿寄生满了,密密麻麻的。好像鱼肚子里排出了卵。 我们站在王权鼎腾夜总会门口,看着金碧辉煌的夜总会大门。我却有些望而却步。 夜总会门口站了八个。穿着银白色旗袍,衩开到大腿根儿的礼仪小姐。 这些姑娘大多十八九岁,身高都在一米七二左右。一个个脚下还登着六七厘米的高跟鞋,身高都快要跟我一般平齐。 这些礼仪小姐,一码的空姐式发型,把头发梳成了三七分。整整齐齐的在颈后盘城小小的团状。 我看着这群标志的美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这是从哪里搜罗来八个如此标志的迎宾,就她们的长相。当个800起步的模特都不过分。” 牛柏晔平撇了我一眼,满目都是鄙夷的神情。 “所以说你就是个初生的小牛犊子,根本就没见过世面。” 牛柏晔这话说的倒没错。就凭我的家庭条件,别说的高级夜总会来消费,就是放开肚子,吃上一顿自选麻辣烫,我也会心疼个半天。 牛柏晔一本正经的对我介绍。 “这迎宾就是一个夜总会的门面。大门口站着的迎宾小姐质量越高档,条越顺,盘越亮。就越说明这家夜总会的等级。 像王权鼎腾门口站着这几个小妞,一天工作六小时,就在门口站着微笑,说个你好,欢迎光临,欢迎下次再来。 你知道他们一个月的工资多少么? 不比咱们黄泉饺子馆儿低。” 没想到这个老牛,平日里一定没少充阔气,到处花天酒地。不然,他怎么对这里的行情这么熟悉? 我调戏似的拍拍他的肩膀。 “牛哥,这么说来,这几个小妞工资也没多高啊。比不上咱们牛老板,据说这个月你单提成就拿了15000。” 牛柏晔一边扶着小梅,一边抻着头往夜总会里瞧。 嘴里却不自觉的抱怨。 “咱们能跟人家比。人家这几个小姑娘。长得细皮嫩肉的,只要有一张脸蛋儿。那就是吃饭的家伙。 咱们呢!每天起早贪黑,做的是阴间死人的买卖,把命别在裤腰上出去赚钱。 恨就恨这辈子没投胎成个娘们儿!要不然哪用活的这么累!” 我在心中暗自寻思。还好牛柏晔生的是个男儿身,倘若他是个女儿。也长成二百多斤。一脸的横肉,鼻翼周围满是坑孔,脖子短的如同刘欢。 那么他的父母可真真是倒了大霉,谁家摊上这么个女儿?岂不是要变成老姑娘养在家里一辈子。 我们在这边说着话。梅姐突然间一个酿呛,险些要倒在地上。 这恶病来的可真是迅猛,前两日还好好生龙活虎的一个人,今日就变成了娇滴滴的林黛玉,仿佛要立刻魂断潇湘馆一般。 我和牛柏晔连忙将梅姐架在两个人的中间,让她的身体重量完全依附在牛柏晔身上。 我们三个人并排走进夜总会。 只听见门口八个旗袍迎宾,对着我们90度深鞠躬。声音甜美的说。 “您好,欢迎光临!” 来到前台,前台的吧员长相也至少能打七分。这个吧员是个娃娃脸,身高就如同普通女孩子差不多,大约1米65左右。穿着银灰色西装制服,领口处还别了一朵深蓝色的小领结。 见到来了顾客,先是露出一个标准的职业性微笑,上下两排齐整整的八颗牙齿,显得斯文又俏皮。 见到牛柏晔和我们,同样先是鞠躬。 “先生你好,一共几位,请问有订包房吗?” 我说。 “美女,不好意思。我们是想来找人。” 俏皮的小吧员同样不慌不忙。 “请问是找哪个包房的顾客?我可以帮先生作传呼。” 我道。 “不是顾客,应该是你们这里的工作人员。可能是个……呃。” 我不知道这话该怎么讲。 “呃,她叫苏丹红。应该,应该在你们这儿……陪酒。” “这……。” 俏皮的小吧员,眼珠子在眼眶里贼溜溜一转。 “你好,麻烦你们的员工通道等一下。少倾会有负责员工的部门经理联系你们。” 让我们去员工通道等待。明摆着就是怕我们站在夜总会的大堂里,会耽误人家生意。拉低他们的档次。 小吧员为我们指了一下员工通道的位置,然后低下头。正眼都不瞧我们一眼。 我和牛柏晔搀扶着梅姐,悻悻的走到员工通道。 在我们面前,不时经过一两个穿着超短旗袍的佳丽女郎。 看着这些佳丽模特,想象着此时,大波浪或许也穿着这身衣服,坐在哪个包厢里,陪着几个客人喝酒摇色子。我的心情莫名的烦躁不安。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一个衣着光鲜,穿着西服套装的中年男子过来接待了我们。 这就是王权鼎腾夜总会的部门经理。 部门经理把我们带进了一个小房间,这间房里堆着无数成箱的红酒和硕大的冰柜。 ------------ 第六十三章 灭霸牛柏晔 敢情,像我们这种身份的人,只配在杂物间里和他交谈。 部门经理从西服口袋里摸出一包冬虫夏草香烟,手里拿着的是Zippo的打火机。点着香烟。同样也不用正眼瞧我们。 “听说你们来找人?我们这的员工大部分都正上着台呢!恐怕现在是没有时间。” 牛柏晔看着怀中虚弱的小梅,十分焦急。 “经理,你好。我们找苏丹红,有急事。不耽误他太多时间的功夫。不过真的是万分紧急。” 那个经理忽然眉头一皱。 “苏丹红?呃,是模特佳丽还是翻台打扫卫生的服务人员。我们夜总会里女员工上上下下共有几百人,我可记不得他们每个人的名字。” 牛柏晔道。 “应该是模特佳丽吧。她每天要喝酒喝到很晚才下班。” 那经理点点头,拿起手机前后拨个四五个电话。都是给这间夜总会里的领班。 像王权鼎腾这种高端的夜总会,基本上都会有四五个领班负责。每个领班手底下带十几二十个模特佳丽。 这群年轻艳丽的女人,为了上台,整日里满是勾心斗角。 少倾,部门经理挂断电话。 一把手拉开杂物间的大门。 “我刚刚问过了。我们夜总会没有叫苏丹红的人,你们赶紧走!不要耽误我的时间。” 我上前补充到。 “我听着别人都叫她Dan,是不是那些负责人不知道她的真名啊?” 部门经理摆摆手,满脸都是不屑。 “说了没有,就是没有。你们赶紧走,要不我叫保安了。” 牛柏晔听了这话,顿时火冒三丈。 古有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今日牛柏晔为了梅姐,倒也是少年义气。 “你妈的,你他妈这是什么态度?今天晚上见不到苏丹红,老子一把火把你们这破鸡窝点了。” 那部门经理听了,嘴角扯起一丝轻蔑的笑。在王权鼎腾这种大型夜总会里,每天喝多了耍酒疯,闹事的人不在少数。 他如果没有一点手段,怎么还能做得了部门经理这个职位? 只见他丝毫没有理睬牛柏晔。当着我们的面大摇大摆的给保安队长打电话。 “杂物间里有几个乡巴佬闹事儿,过来把这群垃圾扔出去。” “你说谁是垃圾?” 牛柏晔当真是生了气,冲上前去,一把扯住。这个部门经理的衣领。 眼前这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子异常淡定,仍在优雅的抽着香烟。 只听见他的口中默默的数着。 “1,2,3,4,……10。” 刚数到第十秒,几个身材魁梧,穿着黑西装,戴着黑墨镜的年轻大小伙子,便气势汹汹地冲进了杂物间。 这群小伙子身高都在1米9左右。隔着贴身的黑西装,也能够明显的看出他们壮硕的胸肌。 部门经理一摆手。 “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几个小伙子得了令,倾刻间把我们三个人团团围住。 牛柏晔向来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他在黄泉饺子馆会干了那么多年。什么事儿没经过?什么人没见过?就连鬼魂都是整日里打交道,他可不是个怂人。 见到部门经理威胁我们,牛柏晔顿时火冒三丈。只见他活动活动脖子,面露凶相,眼冒凶光。当真如同鲁智深附体一般。 这老牛也是个练家子,二百多斤的身材可不是白长。全部都是结结实实的肌肉疙瘩,并不是那一捏一包脂肪的水油。 只见牛柏晔握紧拳头,使出了十足十的力气,一拳打在了那部门经理的鼻梁上。 登时,刚才还耀武扬威的中年男子。一时间被击倒在地,鼻子缓缓流出了两行热血。 “欺人太甚。” 只见部门经理狼狈不堪的坐在地上,一手捂住鼻子。一边仍咬牙切齿地放狠话。 他指着那群壮硕的手下。 “你们赶紧上啊!都他妈等饭吃呢!今天要不把这个死胖子打折一条腿,你们都他妈给我滚回家去。” 几个年轻人纷纷摩拳擦掌。 牛柏晔丝毫不畏惧,浑身气场全开,张着大嘴嘶吼着。“来呀,都他妈一起过来吧!” 几个小伙子也不是吃素的,纷纷出手这个一拳,那个一脚。起码也都是身体素质颇好的练家子。 牛柏晔此时如同一头发疯的公牛,只见他的身上,头上,肉皮上挨了拳头,也不觉得疼。 他狠狠的握紧自己砂锅大的肥拳,开始对这群人展开了猛烈的反攻。 我从来不曾想象。牛柏晔竟然会有如此勇猛的时候。 以一敌十,竟完全没用落在下风。 只看他出拳的姿势又快又准,每一拳都是狠毒有力,打在这些小伙子的身上。瞬间就能把他们的肌肉打变形。 我边看着热闹边吐槽。 “牛哥,你好棒!你们这帮人也太菜了吧,看着一身疙瘩肉,都是喝蛋白质粉喝出来的吧。” 估计我说的没错。这群平均身高1米9的大小伙子。长得牛鬼蛇神气场十足。 当真动起手来,也不知是牛柏晔太过强大。他们被衬的就如同一群菜鸡。 牛柏晔越发发起狠来,拳拳直冲着这群小伙子的面门。 两拳将其中一个国字脸的保镖封了眼。又一拳狠狠地击打在了另一个保镖的太阳穴上。只见这倒霉的保镖,晃晃悠悠向后倒退两步,碰了一下,直直倒在地上。 剩下的几个人,看见如此情况。纷纷心虚起来。 他们畏畏缩缩,不敢再上。 牛柏晔不知是因为杂物间里太热,还是运动这么久累了,他满头大汗淋漓,还一边龇着牙咧嘴狂笑。 “好久没有打的这么过瘾了!就你们这群花拳绣腿,老子年轻的时候一人灭你们一个连。” 这个牛柏晔。到什么时候都不忘吹嘘自己。不过这次他可真的没有夸大其词,今年已经年近40的牛柏晔,还有这样的功夫与手段。可想而知。他年轻的时候的确能够风云一时。 部门经理看到眼前的场景,用手抹了抹脸上的鲜血。 仍不肯低头服软。只见他咬牙切齿,眼睛里冒着凶光。 “好小子,算你有点手段。刚才是我轻敌。有能耐你给我等着,敢欺负我们王权鼎腾无人?” 我知道。这个部门经理,傲气自然有他傲气的资本。 王权鼎腾是整个槟城最大的娱乐集团,旗下包含了宾馆,洗浴,酒店,酒吧,KTV,夜总会。桑拿。各种花样为一体。 怎么可能只有这区区的十几个保镖。 若是把整个王权鼎腾的保镖,保安,司机所有安保系统凑在一起,至少起码也带有一个营的人。 俗话说的好,双拳难敌四脚。只凭着牛柏晔一个壮劳力,顶多可以暂时的占领上风。 牛柏晔毕竟年纪大了。身材又胖。我看得出他此时已经有些气喘吁吁。 估计不用多。再来十几个面前这群小伙子一样身材壮硕的保安。牛柏晔也就吃不消了。 我走上前去。将这个部门经理扶起来。 常言道,打个巴掌还得给个甜枣呢。 我满脸笑意。诚心实意的对他说。 “经理你好,我们真的只是想找个人。有特别急的事情要找苏丹红?这真的是人命关天。经理,倘若真的在夜总会里闹出人命。你这职位恐怕也保不住了吧。” 这个部门经理也是个识时务的。虽然看得出他仍然愤愤不平。可是他也并不想把事情闹大。 部门经理对我道。 “我们这里的员工都是实名制登记。我刚才问过,确实没有苏丹红这个人。” “这怎么可能?” 牛柏晔不信。 我解释道。“苏丹红确确实实是王权鼎腾喝的醉熏熏的下班。还麻烦你再仔细帮我们确认一下。” ------------ 第六十四章 酒吧里的女人 部门经理摆摆手。 “王权鼎腾旗下又不止我们这一个场子,需要喝酒的也不一定就在夜总会。 像什么酒店里,客人灌酒的事儿也常有发生。 还有桑拿浴场,宾馆,酒吧。说实话,像我们这种地方乱的很,这里的姑娘一个个都是酒仙。论十几个男人也喝不过他们。” 如此说来,这事儿可不好办了。王权鼎腾旗下的娱乐场所少说也有十几家,有的在槟城主城区。有的在滨城郊区,而附近几个相邻的城市,也有王权鼎腾的娱乐场所。 我和牛柏晔,倘若一家一家的找。哪怕是找到天亮也找不完。 而梅姐,此时她正依靠在杂物间的冰柜上。方才下车时。她身上的葡萄粒水泡才只刚刚蔓延了一条胳膊。 而现在,就连她的脖子上都满是晶莹殷红的水泡。 这个邪病蔓延速度之快,是我们难以想象的。 就像昨天我父亲病房里的陈姐,只用了一个晚上,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便一命呜呼。 我的内心突然焦躁不安。梅姐若是逃不过这一劫,该怎么办才好? “那还有没有更快的办法?我们真的急需现在找到苏丹红!” 我十分迫切。这个女人,平日里无事的时候。总围在我的身边,像苍蝇一样嗡嗡的叫嚷。 如今用得着她,就像在人间蒸发了一般。我只是心里对他的怨恨又增添了几分。 那经理摆摆手,“你们快走吧!我们这是正规营业场所。还有客人要伺候。没时间同你们多做纠缠。” 牛柏晔就是急不可耐。 “就算是今天晚上把整个槟城都翻过来,也得把苏丹红找到。” 他说着上前背起小梅,转身便往外走。 我跟在后面。 大堂经理和那一群被伤的不轻的保镖也紧跟我们其后,生怕我们多做片刻逗留。 刚走到夜总会大门口。突然在我们面前停了一辆加长版的纯黑色玛莎拉蒂。 打玛莎拉蒂里下来一个穿着白色西服套装的短发美女。 这美女年纪不大,大约也就二十五六岁。气场十足,一头干练的黄色短发,手里拿着个中黑色的鳄鱼皮手包,脚下蹬着十几厘米的纯白色高跟鞋。 大堂经理见了这短发女人,连忙狗腿子得迎上前去。 “朱董,您怎么亲自大驾光临?” 美女看了一眼鼻子还在流血的大堂经理,满脸都是惊讶。 “小马,你这是怎么了?夜总会出什么事儿吗?” 大堂经理极其不情愿的指了指我们。 “来了几个闹事儿的。说是要找什么红,说是咱们王权鼎腾的工作人员。不过,我都已经处理完了。” 这个大堂经理可真是会吹牛皮,看他和他身后那群狼狈不堪的保镖,竟然还有脸说自己处理得当。 “什么红啊?” 穿着白色西服套装的美女微微皱眉。 “这影响多不好,董事长马上就要过来,他要在这里谈生意。赶快把是四楼贵宾总套收拾出来。” 大堂经理唯唯诺诺的连连点头。 我听见这个经理管那个女人叫什么朱董,总之应该是个职务不小的领导。 我鼓足勇气迎上前去。 “领导,你好。我们要找苏丹红,请问你认识这个人吗?” 大堂经理见到我原路返回,脸色都变得惨白不堪。 “你快点走!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那穿着白西服套装的美女忽然一怔。 “你说苏丹红是吗?” 我点点头。 “对,我们要找她有急事。” 白西服美女对我有些防备。对我从上到下打量一番。 “你和丹红是什么关系?” 我回答。 “我是她们饺子馆里的员工,现在有一个特别严重的病人,需要找她治病。” “病人?” 白西服美女转过头看了看牛柏晔和小梅。 “就是你们背着的那个女人啊?丹红什么时候还会治病了?行吧!苏丹红不在夜总会,她在王权鼎腾旗下的酒吧呢!离这儿也不远,我派司机送你们过去吧。” 白色西服套装美女说着,指了指身后的加长玛莎拉蒂。 敲了敲车窗,吩咐里面的司机道。 “老钱,把这几个人送到酒吧。” 大堂经理看着眼前这一切,真是惊讶万分。连忙笑容满面的跟我套近乎。 “小兄弟,刚才真是不好意思。没想到您和我们朱董还这么熟。以后有空来我们夜总会玩儿,我一定好好安排你们就当赔罪。” 其实我的心底也诧异异常。大波浪不过就是一个陪酒的小员工,这个被称之为朱董的女人不仅会认识她,竟然还对我们如此热情。 牛柏晔连句谢谢都没有说,直接背着小梅直奔上车。 “泽翰,赶紧的!你梅姐快撑不住了。” 我微微向白衣美女点点头表示感谢。然后一股脑钻进玛莎拉蒂。 这可是我活了二十四年以来,第一次做如此豪华的轿车。纯黑色玛莎拉蒂mc20,售价在200万以上。 这大概是整个槟城最高档的轿车了吧。 我坐在豪车里。内心惴惴不安。心里想着,方才看到的白西装美女,年纪和我差不多大小。 人家的一个座驾,就抵我不吃不喝整整要在黄泉饺子馆干十几年。 若是哪天我考上了公务员,一个月拿着四五千的死工资。 岂不是要干到65岁退休,都买不起这样一辆代步的工具。 谁说人不分三六九等?从古代便有下九流一说。 一流戏子,二流推,三流王八,四流龟,五剃头,六擦背,七娼,八盗,九吹灰。 人生来便有贵贱之分,高低之别。我小的时候一直认为,只要好好读书,考上一个本科大学。就可以逆天改运,过上好日子。 而现如今,我辛辛苦苦四年大学毕业。还不是要回到滨城这个小地方。为了一个月四五千的稳定工作埋头努力。 这个社会,你出生在什么阶级,几乎一辈子就都改变不了。 我的祖辈就是贫下中农。我从出生起便注定,自己只能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但凡是有头有脸的人,都不会拿正眼看我。 我的大脑里还在胡思乱想,司机一脚油门儿已经开到了王权鼎腾酒吧的门口。 我和牛柏晔急急忙忙下了车,牛柏晔把小梅背在背上。 酒吧门口的门童见到我们是从玛莎拉蒂上下来的,极其热情的往里面迎接我们。 我一头钻进酒吧。 这间酒吧跟刚才的夜总会比起来,格局可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里面暗黑色的灯光,舞池里躁动的男女。 我刚拐进酒吧门口,一眼便看到了大波浪。 酒吧的正中央有一方小小的表演台。 表演台上有钢琴师,鼓手,小提琴手……。 大波浪就站在舞台的最中央,她,竟然在这里当主唱。 酒吧的四周全都是漆黑一片,只有这小小的淡紫色的屏闪光。 而表演台上,一束最耀眼的光亮打在大波浪的身上。 她手拿麦克风,是全场的焦点。只见她微张的嘴唇,缓缓的吟唱。 “Illbedreamingmydreamswithyou。 AndtheresnootherplacethatIdlaydownmyface。 Illbedreamingmydreamswithyou。……” 这是我第一次听见他唱歌。大波浪低压而深沉的烟酒嗓。将这首小红莓乐队的《dreamingmydream》演绎的动人心扉。 底下的客人不停的有往舞上送啤酒。 这群粗鄙的寻欢作乐客,他们根本就不懂音乐。只是单纯的把台上的歌手当成乐子。不停的灌酒,然后加上一两句调笑。 大波浪接过客人送上来的啤酒,手机微微晃动,仰着脖子一饮而尽。 牛柏晔瞪着眼睛大惊。“妈呀!小旋风。” ------------ 第六十五章 蛊毒 大波浪接过客人送上来的啤酒,手机微微晃动,仰着脖子一饮而尽。 喝完酒水,大波浪仍在继续神情的演唱。 “Thesethingscounttomeansomuchtome。 Intomyfaithyouandyourbaby。” 她的眼神略带忧郁,她的声音里有无穷无尽的故事。 我向着舞台招招手,缓缓的走上前去。 大波浪还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中。偶然抬头。恍惚间看着我和牛柏晔,整个人微微一怔。然后从容的用麦克风对大家说。 “不好意思,我有一点私事要处理。下面请我们最可爱的dj小姐,为大家带来最劲爆的dj舞曲!” 大波浪匆匆走下舞台,满是吃惊的问我。 “你们怎么会来这里?饺子馆儿给我扔下了?” 牛柏晔把后背的小梅放下。 “还饺子馆,什么呀饺子馆!那些个孤魂野鬼,少吃一顿又不会死。反正他们都已经死透了。快看看你梅姐吧,不值得了什么邪病,就这么一会儿时间,连呼吸都费劲了。” 酒吧里的dj狂躁的响起,这里灯光又黑。环境吵杂的完全听不到对方说话的声音。 大波浪指了指酒吧大门,扯着脖子在我耳边喊。“咱们回黄泉饺子馆再说。” 我们一行人驾着小梅,让酒吧派了一辆车,一溜烟的功夫把我们送回了黄泉饺子馆。 大波浪一把扯下门上的铁链子。脸色有些生气。 “黄泉饺子馆不能离人你们不知道吗?几十年都没有停过夜的老店,今天晚上你们还给我搞锁门了。” 我回复道。 “特殊事情特殊对待。梅姐这不是紧急情况嘛!” 大波浪没有同我继续辩白,让牛柏晔把小梅放到桌子上。 她撸起小梅的衣袖,仔细检查梅姐身上的情况。 “这,这不是和那天来饺子馆会跟女鬼一样吗?” 大波浪有些诧异。 我道。 “就是这种情况。昨天我父亲的病房住进来一个夜店上班的陈姐,起初也是一身的红疹。就在一夜之间。身上的红疹纷纷变成了葡萄粒大小的水泡,仅仅几个小时人就断了气儿。” 牛柏晔笃定道。 “这不是传染病。这是邪病。丹红,你一定有办法吧。” 苏丹红便检查梅姐的身体,一边默默点头。 “那天初见那个女鬼,我也没有多想。如今看来,我们是梅姐还是那个女鬼,或者说还有那个夜场上班的陈姐,她们应该都是中了蛊。” “蛊?” 我和牛柏晔纷纷对视。 对于蛊我并没有过多研究。只是听说在苗族那边,好似苗族人都比较善用蛊。 唯一一次听人谈起过这个字。也就是上次去找秦如锦时,秦如瑾提到,她给自己的救命恩人。一个拾荒老者下过蛊。 她下的是一个巨型水蛭虫的蛊,一只被毒药泡大的巨型水蛭。 只要沾上水蛭蛊的人,不出半个小时,便会被它吸成干尸。 并且它的口器可以释放一种麻醉剂。它爬在你的身体上,吸取活人血液的同时,你却感觉不到痛,只觉得浑身酥酥麻麻,紧接着便是四肢发软,意识混乱。会在最快速时间进入休克状态。 被下蛊会在休克里安静的死去,浑身肮脏的血液被它吸食干净。他的肉皮紧紧包裹着他的骨骼和内脏。像一尊庄严肃穆的风干人体标本。 “那该是个什么蛊?” 我好奇地发问。 大波浪摇摇头,“不知道。” 牛柏晔心急如焚。 “那苏老爷子有没有办法?他应该知道会是什么蛊吧。” 大波浪愁容满面,嘴角微微下撇。连连叹气。 “别说是我爷爷了。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看不出这是个什么蛊。 蛊这种东西,最凶狠,最阴险。他至毒的地方就在于,除了下蛊的人以外,没有人可以了解蛊的手段。和破解的手法。” 牛柏晔听了,顿时瘫坐在椅子上。两眼呆呆的望着前方。口中喃喃自语。 “这么说。小梅没救了?” 大波浪将梅姐身上的伤情反复检查完毕。 无奈的摇摇头。 “找不到下蛊的人,就找不到破解的手法。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极端的手段帮梅姐延缓伤势。可是如果咱们一直找不到最终连接的那个蛊,梅姐就真的没救了。” “用什么极端的手段?可以延缓小梅的伤势?” 牛柏晔抓到最后一线生机。 “赶快给他用上。我现在就去找下蛊的人,就算把整个槟城翻过来,我也会将那个孙子找到。” 大波浪看见牛柏晔如此坚定。只好将延缓伤势的方法缓缓道出。 “其实说难也不难。看到梅姐这一身的水泡了吗?水泡里汪着的,就是蛊毒。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用消过毒的银针,将这些水泡一个一个挑破。将里面的毒液挤出来。 不过,这样做的话,梅姐会痛苦万分。每挤破一个水泡,就如同有千万根针扎在她的身上一样。这种痛苦,仿若钻心。 并且,这个蛊毒的效果之快,是我之前不曾见过的。几乎每分种,梅姐的身上都会同时长出若干水泡。 所以我们还要做到速度快。要一直有个人,不分昼夜的守在他身边。见到长出新的水泡,就连忙用银针挑破挤出毒液,片刻都不能懈怠。” “我来!” 牛柏晔自告奋勇。 “丹红,我可不可以请几天假?就陪在小梅身边。我就守在他身边,不吃不睡。一定可以把这个蛊毒的蔓延速度遏制住。 ” 苏丹红点点头。 “可以倒是可以。夜班的时候,大不了让弟弟前厅后厨两边看守。反正咱们黄泉饺子馆夜里的客人不多,一个人勤奋着点,也是能忙的过来的。” 我连忙表明自己的立场。 “当然没有问题。饺子馆里的事儿你们都放心。我一个人能守得过来。不过……。” 我犹豫片刻,还是将自己心头的疑虑说了出来。 “就算牛大哥你可以一直守在梅姐身边,但是通过挑水泡的手法,延缓蛊毒的蔓延,也不是长远之计。 咱们唯一的方法。就是找到那个下蛊的人,将蛊毒的破解手法找到。才能真正的救回梅姐。 只是……。” 大波浪接着我的话,缓缓往下说。 “梅姐每天接触那么多人,或许是她得罪了谁。或许又是什么其他的原因。 我们现在眼前的线索,就如同一团乱麻。完全毫无头绪。我们到底该上哪儿去找那个下蛊人?” 牛柏晔闻言也默默地低下了头,黄泉饺子馆先融合突如其来的沉静。我们心里知道,想要救回梅姐,机会真的十分渺茫。 突然,梅姐在桌子上剧烈抖动起来,她的手不由自主的去抓自己的脖子。她努力张大嘴巴,想要大口呼吸。此时的梅姐,已然呼吸困难,神智错乱了。 “快!” 大波浪连忙站起身。 “牛大哥!你去给我找一根银针。弟弟,你去找酒精和蜡烛。现在就要开始给梅姐挑水泡。” 我和牛柏晔得了令,连忙分散开来。 蜡烛倒是好说。只是这酒精,现在正是凌晨3:00。所有的小卖铺和超市都关了门。酒厂酒楼更是别说。上哪里能去找到酒精? 我站在地上暂转反侧。 大波浪瞬间看透了我的心思。 “弟弟,柜台最下面。有我爷爷珍藏的闷倒驴。 那虽然不是高浓度酒精,可也有六十多度。算得上是烈性白酒。暂且就用他代替吧。” 我闻言心下大喜。连忙钻到柜台里翻箱倒柜,终于在柜台下面,抽屉的最里边。找到了一个报纸包裹的。小小一瓶闷倒驴。 ------------ 第六十六章 挑水泡 我将这瓶白酒拿到手里。都不用开盖儿。一股刺鼻的酒味儿顿时喷涌而出。 我又在碗架柜里,寻了一个大瓷碗,将这瓶闷倒驴一股脑倒进去。当真是好酒,酱香型的。气味儿浓郁,白酒的液体都可以挂杯。 我把蜡烛和白酒交到大波浪的手中,牛柏晔把后厨翻遍,实在是找不到纯银针。只翻出一根生了锈的铁锥子。 “这怎么行?不是纯银制品会感染的。” 大波浪看着牛柏晔手里的铁锥子,心情顿时荡到了极点。 可巧,我看到梅姐耳朵上,带着一对儿银白色梅花状的耳钉。 “梅姐的耳钉可以吗?不知道是不是纯银饰品。” 大波浪闻言,连忙取下梅姐耳朵上的耳钉,仔细观察一番。 她点点头,“没错。是纯银针的。就将就着用它吧。” 只见大波浪将这一对耳钉泡在白酒里,又拿着火机把蜡烛点着。 大波浪上后厨找了一双平时厨师杀鱼用的胶皮手套,将其戴在手上。一手持蜡烛,将蜡烛缓缓的摇晃。见到有蜡油流出,就将其滴在梅姐的水泡上。 蜡油每滴一下,梅姐的四肢就剧烈的抖动一番。 想必一定是痛苦万分。 “这是做什么?” 牛柏晔看着有些心疼。“还要滴蜡么?小梅这么娇弱。干嘛非得这么折磨她?” 大波浪一边重复着手上的动作。一边解释道。 “我这也是无可奈何。倘若水泡上不蒙上一点蜡油,等一会儿将银针扎进水泡里时,水泡就会爆开。小梅的身上如果再粘上蛊毒,那么毒素发作就会越加的迅速,到时就是在他身边围上十个人,一个一个地守着挑水泡。恐她也是来不及的。” 大波浪说着,从酒精往里拿出一根梅姐的纯银耳钉。 只见他将这耳钉深深的刺进覆盖了一层蜡膜的水泡上。 再将耳钉拔出时,蜡膜上便多了一个小洞。要顺着那个小洞。缓缓的把里面得毒液挤出。 说是毒液。其实就是血和脓的混合物。像极了青春期男女,脸上长的大型青春痘。 大波浪用餐巾纸将这些毒液一点一点擦拭干净,待一个水泡瘪下去,就算是处理好了一处。 大波浪一边挤水泡,一边让牛柏晔认真观看。 “牛哥,你得记得。在你处理水泡的同时,还会有别的水泡在滋长。你要不分昼夜地守在梅姐身边,千万不能睡着了,或者有一丝懈怠。否则稍有不慎,梅姐倘若浑身都被水泡覆盖,那就是神仙下凡也回天乏术了。” 牛柏晔坚定的点点头。一手抢过蜡烛,“咱俩先快点处理一下。我滴蜡,你挤毒液。暂且先把小梅这一身水泡都处理净,争取点时间,我好带他回家。” 看着牛柏晔和大波浪两个人忙忙碌碌。我竟儿半点忙都帮不上。 我呆呆地望着躺在桌子上的梅姐。 心里有几方疑问顿时涌上心头。 究竟是什么人要害她?会给她下什么如此恶毒的蛊咒。下毒手段又是什么呢? 还有那天夜里来的女鬼。以及住在我父亲隔壁病床的陈姐。这三个风马牛不相及的女人。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还是做错了什么事情。竟然要面对如此悲惨的命运。 三个女人。两个都已经成了无魂野鬼,只剩下梅姐这么一个。不知道能不能走到最后。还会不会有下一个受害者的出现?这一切都是未知的谜题。 不知不觉挨到了天亮,大波浪和牛柏晔齐心协力,将梅姐身上的蛊毒暂且控制住。 眼看着那一瓶闷倒驴已经见底,就连蜡烛也所剩无几。我自告奋勇的跑出饺子馆,挨家挨户的找超市去买酒精和蜡烛。 我拎着酒精和蜡烛返回饺子馆。还顺便给牛柏晔叫了一辆出租车。让他可以直接带着小梅回家。 牛柏晔和大波浪一起将梅姐慢慢抬上车。我把手里的东西递给牛柏晔。 “牛大哥,我订了一箱酒精还有十箱蜡烛。都让他们送到梅姐家住的房子那儿去了。我身上带着的钱不够。等他们把货送到,你记得付一下钱。” 牛柏晔点点头,连忙对我和大波浪说谢谢。 我替牛大哥关上车门。看着出租车远行的背影,不是觉得唉叹一句。 “没想到这头老牛还是个情种,为了梅姐也真是掏心掏肺。只是,他有家啊!对他妻子和孩子可怎么交代?” 大波浪忙了一夜,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能怎么交代?本来就是不道德的事情。如果梅姐能够好过来,我一定要好好劝劝他。这种事受伤的一定是女人。可不能为了一时的温情,将自己的后半辈子都折在这里头。” 大波浪说着,抻了个懒腰,转身走回饺子馆。 我突然叫住他。 “丹红姐。” 这件事情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一直在我心头徘徊。我还是忍不住想要发问。 “你为什么要在酒吧里驻唱啊?那里的客人素质那么低,你又不缺他们打赏的那些钱。” 自从昨天晚上在酒吧里看到大波浪,我的心情无比轻松。 本来还以为,她是做着什么夜班陪酒的兼职工作?没想到。原来是一个酒吧的驻唱歌手。 说来,大波浪的嗓音也真是好听。性感低沉的烟酒嗓,唱起歌来特别有韵味。 那种成熟而忧郁的魅力,甚至比她的身材还要耀眼。 只是,我就是搞不懂。像大波浪这种不愁吃喝。不缺钱花的富三代。为什么要在那种地方?那种氛围里唱歌。难不成是为了发泄情绪,表达不满吗?这个女人,突然间变得像一团迷。让我琢磨不透。 大波浪优美的撩撩头发,对我回眸一笑。 “臭弟弟,你是我的谁?我干嘛要告诉你。是谁昨天白天在医院叫我一顿臭骂?说咱俩身份悬殊,还说我是野鸡大学毕业。还说我没有矜持和贞操。 王泽翰,你这个月的工资我扣定了。” 大波浪扭着小蛮腰。嬉皮笑脸的回到饺子馆。 虽然她嘴上对我放着狠话。可是从她的语气和神情里,我能看得出。这妮子高兴的很。完全没有记我的仇。 管她呢!反正这女人既然做的不是出卖色相的工作,我心里倒是不自觉地泛起几分开心。 眼看天已经大亮,我也算是下班了。 自从来到黄泉饺子馆。说是只在晚上凌晨12:00工作到凌晨4:00。可是几乎哪天都要因为事情拖延。从来没有按时下过班。 这就是在个人小企业工作的麻烦,无穷无尽的加班。还没有加班费。 我在饺子馆旁边的烧麦铺,买了一屉羊肉烧麦。 自从知道这个月可以拿到5万块钱。我发觉自己花钱也变得大手大脚起来。 母亲总是说,钱呐都是攒出来的。一点一点从牙缝里省,才能够积少成多。 实则不然。我记得以前看过一篇新闻报道。里面说的还蛮有道理。 穷人的钱都是攒出来的,费劲巴力攒出来一点点,过几年通货膨胀。货币越发的贬值。穷人最终还是穷人。 而富人的钱都是挣出来的。他们每天每夜绞尽脑汁的想着如何赚钱,赚的多,消费也就高。物质生活水平也就高。他们不在乎那零星火点子似的小利益,因为有计较零星火点子的时间,足够可以再挣更多的钱。 我第一次对父母安排的考事业编产生了怀疑。 我辛辛苦苦读四年大学。难不成为的就是一个月四五千的稳定工资吗?虽然有社保,有五险一金。可是这种一眼望得到头的工作,我的前途在哪里? ------------ 第六十七章 一哭二闹三上吊 我可以舒服的坐在办公室。喝着茶,玩儿着手机。娶一个无论是从资产,颜值,能力,家庭条件都不如我的女人。 这个女人会把我捧的高高在上,因为在槟城这个小城镇里,他的丈夫是一个有着稳定收入的公务员。 可是即使我拼尽全力。穷尽一生都无法买起一辆劳斯莱斯,哪怕去西餐厅吃一顿大餐都成了奢侈。 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我才24岁。我还不想养老。自从昨天晚上在王全鼎腾夜总会逛了一圈,我的野心油然升起。 我第一次喝那么向往纸醉金迷的生活,我第一次对金钱有了如此强烈的冲动。 我拎着烧麦默默走回医院。 母亲和父亲还在喝着医院熬的,看不到米粒儿的,和清水一般的小米粥。 我将烧麦放到桌子上,“妈,爸。吃点干粮吧!他家的羊肉烧麦特火爆,我排了好久的队才买到。” 母亲打开装着烧麦的塑料袋,将其推到父亲面前。 她从来不舍得多吃一口昂贵的东西。即使这些东西在别人眼里最平常不过。 母亲嗔怪我道。 “自从你去过那个什么饺子馆做夜班兼职。花钱是越来越大手大脚。这烧麦多少钱一斤,根本就不顶饱,如果换成馒头,够咱们一家三口吃上好几天的。” 爸爸到十分开明,抓起一个烧麦塞进嘴里。吃的舔嘴巴舌,满口流油。 “你就别说孩子了。他自己能挣钱,花点儿怎么了?非得像你似的,上厕所都不舍得用卫生纸。非得到处搜罗那些破报纸,报纸那么硬,自己后面擦破皮了,还得我给你抹药膏。” 母亲悠悠的叹了一口气,脸色有些不大高兴。 “我这是在教他怎么过日子,那饺子馆就在能挣钱。也不是个正经工作。 你表姨家他儿子,也就是你堂弟。跟你一样,今年刚刚毕业,现在在水利局当科员。一个月五千多块,每天就工作八个小时,现在女朋友都带回家了,说是明年就要结婚。 再看看你,过几个月就要省考了,你还天天在那饺子馆给胡混?自己的前途不要了。非得一辈子给人家端盘子洗碗。 穿做那低贱,抬不起头的工作。前几天你表姨问我,你在干什么?我都不好意思开口。人家的儿子一个赛着一个的有本事。我的儿子还端盘子上瘾了。” 我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都已经是21世纪了,非得做办公室当白领才算有本事。 可是我也不敢同母亲顶嘴,只好自顾自的拿起脸盆准备去洗漱。 母亲见我不理睬他。反而更加气愤。接茬骂道。 “一说你就摆一张脸给我看。我看你全让昨天来的小狐狸精给带坏了。 跟什么人学什么样,好好的一个姑娘穿的衣服。上面露着胸脯子。下面盖不住屁股。能是什么好人家的孩子? 你天天在他们圈里混。早晚把你祸害了,再出个什么私生活的问题,就算考上了公务员,政审也过不去。 我看你这辈子可该怎么办?” “够了!” 我心里越发的不痛快。为什么我的父母总是这种老眼光?当年我大学毕业,就是母亲死活要把我拉会槟城小镇。 现在我的大学同学,有的在外企工作,每日辛苦忙碌却有前途。有的在小公司做着高管,年纪轻轻就长出了啤酒肚。 而我,顶着名牌大学毕业的幌子。却偏偏非要捧着书本,去考我根本就不喜欢的事业编。 “我自己有我自己的人生。你们能不能够尊重一下我的意见?我的事情你们已经掺和二十多年。我剩下几十年的道路让我自己走不可以吗?” 我越说越激动,将手中的洗脸盆狠狠的摔在地上。 我永远都忘不了,昨天在王权鼎盛夜总会,就连前台的吧员都不正经看我一眼。 凭什么?就因为我没有地位,没有钱。我的出生我不能决定。我的未来为什么还要再让别人替我做选择。 我目光坚定的看着母亲,有生以来第一次反驳他。 “妈,我决定了。我就要在对面饺子馆干下去。什么破公务员,烂事业编,死工资我不考了。” 母亲听了我的话,只见他的嘴唇微微抽搐。突然,他拍着大腿嚎啕大哭。 “哎呦!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嫁了个老公是个病秧子。生了个儿子,是个白眼狼。” 母亲此时变得就像泼皮无赖的妇女,连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都演不出来。 我焦虑的挠挠头发,愤怒的在地上来回踱步。 母亲越哭越凶。一把把我刚才买的烧麦全部扔在地上。 “你长大了,翅膀硬了。也听不进去我说的话了。你不听我的话。我也不吃你的东西。 以后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你就当自己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我也不是你妈。” 父亲在旁边,艰难的走下床。一个一个把烧麦从地上捡起来。 他当着和事佬的劝慰。 “儿子,别跟你妈一般见识。不过,公务员还是得考的。不能一时兴起,胡乱做决定。 你们那饺子管的工资虽然高。可是服务员的地位太低了。 没有稳定工作。你连老婆都不好讨。” 我实在受不了病房里的气氛。这个压抑的我仿佛就要窒息。 我完全不理睬嚎啕大哭,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的母亲。 转身走出门。 我默默地走到医院门口。我以前只觉得槟城这么小,坐趟公交。从滨城东头到槟城西头,只要一个小时就可以把整座城市逛遍。 可是现在,我茫然地站在医院门口。却连自己应该去哪里都不知道。 突然,一个女人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小兄弟,过来帮一下忙呗。唉!那个穿黑衣服的小兄弟,过来帮我一下好不好?” 我打量了周围一圈,只有我一个人穿着黑衣服。难不成是在同我说话? 我慌然转过身,叫我的是个熟脸,就是那天来到我父亲病房,看望陈姐的一群夜场女人中的一个。 这是那个穿着粉红色呢子套装,年纪最大的倪姐。就是他,说自己两天没有开胡,还让别人烧钱,替他叫一叫的那个。 倪姐站在一辆出租车的后备箱旁,旁边立着两个大大的行李箱,还有一些锅碗瓢盆什么的生活用品。 我连忙走上前去。 “大姐,你这是要干什么去?” 倪姐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这些都是小陈的遗物,我帮他打包好了。一会儿给他邮回老家去。东西有点儿多。小兄弟,你能帮我把他们搬上后备箱吗?” “好啊!” 我满口答应。 一边帮忙搬着箱子,一边随口同倪姐唠着家常。 “陈姐去世这么大的事儿,他的家人都不过来啊。还要您帮忙把遗物邮回去!” 倪姐倚在车门上,扭开一瓶矿泉水。自顾自的喝了两口。 “小陈他家里若是有个有良心的,也不是也来到槟城,做我们这个工作。” 倪姐是个十分健谈的人,她悠悠的跟我。把陈姐的生平经历都讲述了一遍。 陈姐大名叫陈秀良,今年34岁。 陈秀良出生在甘肃农村,在家里排行老四。外号叫四丫头。据说陈姐老家那边重男轻女,陈秀良上面三个都是姐姐,本着指望他能是个男胎。结果生出来又是个女的。 所以他的父母,在陈姐一出生时就把他送了人。是个同村的远房亲戚,那亲戚家里有两个儿子,想养个闺女当童养媳? “这都什么年代了?养童养媳不是犯法的吗?” ------------ 第六十八章 往事 我不禁诧异。 倪姐摆摆手。 “农村里哪讲什么法律? 在我们那边。生儿子才叫传宗接代,生女儿都是赔钱的货。不掐死已经算好的了。” 她接着讲述。 陈姐从小就没有上过学。每天就是在家里喂喂鸡,养养猪猪做饭。 后来,她的亲生父母终于生出儿子。便更加不认她了。 虽然两家人都住在同一个村子。可是陈姐的亲生父母看见她都是绕路走。只有她三个姐姐,平时会偷偷从家里拿出一个鸡蛋。给陈姐当做零食。 收养陈姐的那户人家,大儿子比陈姐足足大了12岁。因为家庭贫穷。一直娶不到老婆。 在陈姐18岁那年,收养他的那户人家在村里草草的办了几桌酒席,就逼迫陈姐嫁给了自己的大儿子。 “十八岁?” 我再次惊讶。“18岁虽然刚刚成年。但是按照婚姻法还领不了结婚证吧,这不是违法吗?” 倪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在农村,吃顿饭睡在一起就算过日子了,有多少夫妻一辈子都没有扯结婚证。现在改革,也是先把媳妇儿娶回来,让两个人睡在一起。等到姑娘年纪大了,再到县里去扯证。” 我只好无奈的点点头。“我对这些的确不大了解。” 倪姐喝完水,帮我一起往车的后备箱里搬行李。 她边同我接着讲述。 “你陈姐18岁结婚。第二年就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可是他男人总打她,喝点酒便打,打牌输了也要打,吃饭不顺要打。就连老天爷不下雨都要打小陈。 小陈是每天新伤叠着旧伤,生完孩子连月子也没有做,就要每天下地干活。 一个女人。凭着一双手种地。既要养活公婆,还要养活老公,孩子。就连小叔子都要她养。” “那陈姐怎么不跑?” 我有些错愕。倘若我是陈姐。生活在那种环境下,不知早就逃跑多少回了。 倪姐忽的一笑,那笑容里满是心酸。 “跑,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往哪儿跑?每天都生活在地狱里。也就觉得没什么了。更何况还有个孩子呢,自己的儿子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舍得丢下!” 倪姐说的十分感同身受,仿佛她和陈姐有着一般的遭遇一样。 倪姐,继续絮叨。 “后来好了,小陈的男人喝完酒,大半夜你骑着摩托去镇上洗头发消遣,回来的时候,摩托车撞到了桥边的栏杆。栏杆没事儿,摩托车也没事儿。就他男人。从桥上翻了下去。 听说那是一条小河。河水也不急。人站起来,水流刚能没过小腿儿。 小陈他男人一米七几的个子。就活生生扑通死在那条小河里。” 我跟着叹口气,将最后一个皮箱放入后备箱。仍依依不舍地继续同倪姐唠扯。 “其实男人死了也蛮好。这种男人,有还不如没有。” “谁说不是呢?” 倪姐倚在车门边,开始抽烟。 “男人死了,小陈的好日子过了不到半年吧。她的公婆就又想出了一个幺蛾子。 小陈的小叔子,比小陈大三岁。是个弱智,就是傻子,据说是天生的。 小陈的公婆便又逼小陈嫁给自己的二儿子。 小陈不肯。一是寡嫂嫁给小叔子,这事情他好说不好听。其二,男人死了,自己好不容易脱离了虎口。再嫁给个傻子,那不是又掉进了狼窝么?” “这回怎么样?陈姐嫁了吗?” 我对这个故事充满了好奇。有些迫不及待起来。 倪姐摆摆手,口中开始吞云吐雾。 “小陈没有办法,只好跑回家里求亲生父母。这回她的亲生父母出面了,不同意女儿再嫁。” 我总算松了一口气。 “也算陈姐的父母有良心。从小抛弃了自己的女儿,现在总算为女儿捍卫了权力。” “屁!” 倪姐破口大骂,满是愤愤不平。 “小陈他爹妈那就是畜生。那对儿老畜生可不是为了帮小陈,他们憋着坏呢。他们想趁这个机会。好好讹上一笔钱,好给自己的儿子盖房子。” “后来呢?” 我继续追问。 倪姐刚要开口。只听见那出租车司机,脑袋伸出车窗外。连声大叫。 “嘿!走不走了。再不走我就开车了啊。” “走,走。我这就上车。跟朋友说两句话。” 倪姐连忙把烟头扔到地下,满是笑容的对我道。 “改天有空再聊吧。我这赶时间。” 我虽然对陈姐的故事意犹未尽,但也不好意思耽误人家坐车。只好讪讪的点点头。 末了,倪姐上车时就给我一句话。 “姐的店在西郊三工地哪边,热浪KTV,有空过来玩啊!” 我尴尬的一笑。三工地那边的灯区。档次极底,里面的服务员大多是三四十岁的中年妇女,都是一些外地人口。要颜值没颜值,要身材没身材。 不过好在据说他们价格便宜。几十块钱吧。总之也就是个一顿饭的价格。 之所以选在三工地,还不是因为那边地方偏。厂子多,农民工也多。平时也就挣一挣农民工的钱,还有60出头的老大爷。据说有一些没钱的学生也会经常去那边逛。 反正,我对那种地方是嗤之以鼻。就算是消遣。也要找个场合正规。干净卫生的地方啊! 送走倪姐,我实在是没有地方可去。只好悻悻的回了饺子馆。 饺子馆里徐叔刚刚上班,后厨的几个小厨师。也在洗菜的洗菜,剁馅子的剁馅子。 我进了门儿。觉得有些无趣。忽的,大波浪从后厨钻了出来。 看到我。她先是瞪大了双眼,随即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臭弟弟,你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想姐姐了?” “想你个大头鬼。” 我嘴上虽然在吐槽。可是今日看见她,心里确是实在开心。 “老板娘。我今儿让我妈给我呛出来了,给我安排个地方呗。” “没问题呀!” 大波浪随手打了一个响指。 “拎着我的包。跟姐走。姐姐带你high去!” 我听话的拿起大波浪的经典款lv,我记得前几天,大波浪刚在张霖利家,也就是那栋张俞的老房子里,扔了一个lv。没想到短短几天时间,她竟然又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 “姐姐,咱们去哪儿啊?” 大波浪神神秘秘道。 “跟着我你就知道了,这个地方保证你喜欢。” 我跟着大波浪出了门,搭上车。只见出租车拐了几个弯,最后停在了一间茶馆门口。 “茶馆?你不是不爱喝茶吗?” 我有些吃惊。我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出大波浪会带我来茶馆。我觉得凭她的气质,带我去咖啡厅。还情有可原。 “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喝茶?” 大波浪付完车费。打开门下了车。 我紧跟其后。对她说。 “你不是肠胃不好。有老胃病吗?所以说就连每天早上喝奶茶,用的都是养胃的红茶。” 大波浪忽的转过身,摸摸我的头发。 “臭弟弟!没想到你对姐姐我还蛮了解的嘛。是不是有在暗恋我?” “鬼才会喜欢你!” 我不自觉的咧嘴笑。“就你那德行。除了打扮的像个女人。其余身上还有哪点像女人?” 大波浪突然间把两个手往胸脯上拍一拍。 “这还不明显?我多有女人味。” 这个女人的行事作风。从来都是这么大胆。我被她雷的外焦里嫩。完全无言以对。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你还是把你的衣领往上拉一拉。天儿这么冷,你是真真的抗冻。” 大波浪撅着小嘴儿。一扭一扭的走进茶馆。 对着前台服务员,十分自然道。 ------------ 第六十九章 茶道 我连忙拉住她。内心有些吃惊。 “喝茶还要带床干什么?我就是你的普通员工。你可不要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 大波浪鄙夷的看了我一眼。 “切!就你。想得美。我是知道你昨天晚上上了一宿夜班儿。今天又被你妈轰出来。没有地方睡觉,带你找个优雅清净的地方休闲放松一下。 咦!你们男人。思想真的龌龊。” 我不禁心想,还不是被你吓的。上次在你家别墅。你的闺房里。你是那么赤裸裸的勾引我。 倘若说我的思想肮脏,那么大波浪就是行为龌龊。 我没有说话。同样还给她一个白眼。 不时,有穿着复古唐装的工作人员。把我们引进了二楼的一个小包房里。 别说,我在槟城出生成长,还从来没有发现槟城竟有这么一家如此清幽的茶馆。 这里的装修颇为古风。都是深胡桃色的地板。棚顶。还有同样深色的复古推拉门。 拉开推拉门进入包房。随即扑面而来一股淡淡的檀香气味,幽雅而神秘。 一副黄梨木骨架的玉面屏风立在当前。 我和大波浪两人绕过屏风,着实被屋内的景象惊的一下。屋内香烟缭绕,恍若神仙境界。 正中央摆了一张鎏金贵妃塌。正对着门的那面墙砌了满满一墙的书,有北宋拓本《三藏圣教序》,有南宋刻本《四书章句集注》,又有南三阁《四库全书》零种二十六部。 东西两面墙上又挂着各种各样的扇面。有唐寅的《听瀑图》,南宋夏圭的《寻梅访友图》,也有清代任颐的仕女人物图。 我不禁张大嘴巴。感慨道。“这些都是真品吗?” 那穿着唐装的工作人员微微一笑,十分客气的回复。 “这些都是仿制品。不过也是我们老板费了好大力气才淘弄来的,也是价值不菲。” 我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大波浪倒是颇为自如,只见她一屁股坐在贵妃榻上,悠哉极了。 工作人员对我说。 “两位客人,请稍等。你们可以先在这里休息参观一下,茶水稍后就上。” 待工作人员走出房门,我便如同刘姥姥大观园一样。这也看看,那也瞧瞧。 “红姐,别说。这还真是个好地方。不知道他们的老板是何方神圣。竟然如此有品味,把这小小茶馆装修的简直如同人间仙境。” 大波浪呆呆的看着墙上的画,打了个瞌睡。 “这的老板是我大师伯,也就是我爷爷的大徒弟。他的店可不止这么一家,不过最有品味的还要数此处了。” 我坐在书架旁的一个复古金丝楠木的老爷椅上,不禁连连称赞。 “你大师伯可不是个俗人呐!起码也算得上是个清修的世外高人。” “他才不是什么世外高人。他俗气的很,不过是钱太多了,便想弄这么一个高端清雅点的地方,显得自己有文化。” 我摇摇头。完全不赞同大波浪的说法。 “再怎么有钱。装修这么一个小茶馆也是价值不菲。更何况这满满两书架的书,还有这么多的仿画。” 大波浪躺在贵妃榻上,身体完全放松。就跟高跟鞋都脱掉了。 “就是因为是仿画。所以才说我大师伯是个俗人啊!他有的是收藏的名家真迹,就是不舍得挂在这里。” “怎么可能?” 我有些吃惊。 “你知道墙上这些画。但凡一副名家真迹值多少钱吗?不说别的,就单单说那幅夏圭的《寻梅访友图》,倘若有真迹,市值一定不小于这个数。” 我整整伸出了一个巴掌。这幅《寻梅访友图》,预估价值起码不少于500万。 大波浪听完,脸上完全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不也就500万吗?对我大师伯来说,那简直是九牛一毛。整个王权鼎腾都是他的场子,最主要,他还不欠银行的钱。” “王权鼎腾!” 我再次被惊的下巴仿佛都要脱臼。 “就是昨天我们去酒吧找你的那个王权鼎腾?整个槟城最大的娱乐场所。” 大波浪淡定的点点头。 “对呀!那就是我大师伯开的。当初我爷爷说他做徒弟时,就给他相过面。说他这小子,是大起大落的命途。 鼻梁高挺,山根里守着钱脉。两腮宽大,气吞一切的扩口。身材敦实,那是抓财的命根。头顶少发,便是绝顶聪明。” 听到大波浪这样描述,我心里倒是还能想的开些。 一个男人,长着大鼻子阔腮,厚嘴唇子巨口。矮胖且秃头。 想来长成这副尊容,再不给他点儿财富,这世道就对待他太不公平了。 我把身体向后一倒,双腿向前伸直。来个实实在在的葛优瘫。 “不过你爷爷不是说你大师伯是大起大落的命嘛!那他可要小心一些,虽然今日他守着金山银山。万一哪天要出点儿什么意外,从简入奢,易,从奢入简难。他在一时承受不了。” “那倒不用担心。” 大波浪继续给我讲解。 “我师伯已经经历过大落之势了,那时候,他还在黄泉饺子馆儿上夜班。就跟你现在一样的职位。餐厅服务员。 一次,他跟我爷爷除鬼时,遇到的是一个千年僵尸王。那次他险些生命,我爷爷好歹给他救了回来。不过也落下了终身残疾。 所以,我大师伯的大落已经过去了。现在他只剩下风声水起。” “残疾了?” 这顿时激发了我的好奇心。 “我发现在你们黄泉饺子馆儿上班儿也不安全。 我看那徐叔的腿脚好像就有些不大利索,是不是也在抓鬼时受的伤啊?” 大波浪抢白道。 “徐叔那要怪他儿子,跟我们饺子馆可没什么大关系。 至于我大师伯,的的确确也算是个可怜人。不过有失必有得嘛。他若不是残疾,也没有这么多的精力,经营这么大的娱乐场地。” 我和大波浪你一句我一句的唠着嗑。 不时,茶馆的服务员端着茶进门。 服务员将手中的茶壶摆在了屋子正中间的屋子正中间的红木茶几上。 “两位顾客,这是我们茶馆的镇店之宝。贵的茶叶。贵州都匀毛尖,还请你们慢品。” “贵州都匀毛尖。” 我瞬间从椅子上弹跳起来。 以前,我只听自己大学的导员讲起过。贵州都匀毛尖是中国最贵的茶叶之一。据说一公斤就要66万元。 “老板娘,你破费了。这么一杯茶加下来,抵得上我小半个月工资了吧。” 大波浪潇洒的抻了个懒腰。 “没关系的。我也不花钱。一般来这儿我都是记账。我大师伯就直接给我抹了。” 原本我只以为这大波浪,是一个出身良好的富三代。 真的没有想到。她竟然还认识这么一个超级土豪般的阔亲戚。 “你大师伯真真是个人物。” 大波浪吐吐舌头。 “没办法啊。我大师伯把我当女儿疼的。反正他又没有孩子,所以我算是他唯一的晚辈。他才对我有一百,一千个好。” 我对此竟然无力吐槽。 虽然老话常讲,条条大路通罗马。 可是偏偏有的人,就是出生在罗马。就好似大波浪。 而我呢,就是那种出生在南极,想要奔到罗马还只能靠步行的小悲催。 我突然想起了秦茹锦的一句话。 “天道不公。”天道当真是不公平。 大波浪鄙夷的看了一眼茶壶。楠楠自语。 “毛尖,算是绿茶吧?对肠胃不大好。有没有好喝一点的红茶,再给我上一壶。” 那个服务员热情的讲解。 “毛尖是属于绿茶或黄茶的一类子产品。肠胃不好的人的确要少喝一些。 ------------ 第七十章 那里的女人脏 “给我来一间清净点的小包房,最好是带床。或者带宽沙发的那种。再把你们这儿最好的茶给我来上两壶。” 不过若是平时不喜欢喝普通的茶水。我们这里还有一些古代的几种果品点茶,女士,你可以尝试一下。” “果品点茶?” 大波浪皱起了眉头。 “是喝着茶水的同时就着水果蜜饯吗?” 我嘲笑他。 “你不是看过《金瓶梅》吗?怎么连果品点茶都不知道。平日里是不是只看一些特别的章节,比如说葡萄架投壶寄器。” 大波浪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突然捂住嘴,呵呵的偷笑。 “臭弟弟,你懂我。” 这讲起茶叶来,可真真是到了我的主场。 我也学着以前的大波浪。故作深沉的开始卖,弄起博学。 “点茶是唐宋时期最流行的泡茶手法。而发展到明清时期。 大户人家就会将鲜花,中药,瓜果,蜜饯,甚至是泡菜纷纷入茶。 比如说几个典型的,就仿佛《金瓶梅》里就出现过很多种千奇百怪的茶型。 有芫荽芝麻茶,胡桃夹盐笋茶,果仁泡茶,蜜饯金橙子茶。 其实后两个还算常见。芫荽你知道是什么吗?就是咱们现在说的香菜。 其实以前的人也蛮奇怪。香菜可以入茶,盐笋可以入茶,还有酱瓜,酸杏,再重口一些的,比如羊血,鱼腩干纷纷都能入茶。” 听了我的话。这茶馆的服务人员连连拍手叫好。 “这位先生当真是极为懂茶,讲述的比教我们的茶道老师还要细致。 这位女士,本店就有甜口一些的蜜饯金橙子茶,若是喜欢吃酸,有酸梅红山楂冷茶,至于香菜,酱瓜还有羊血,本店还尚未涉及。” 大波浪颇为赞赏的对我竖起了大拇指。又冲着那服务人员说。 “不用麻烦了。乱七八糟的听着我就不爱喝。来一杯普通点的蜂蜜红茶就行。” 服务人员点点头,少倾将茶水端了上来。 我们一边品着茶,一边抻着懒腰。 “哎呀!要是天天都能这么舒服,可就爽歪歪了!” 大波浪躺在贵妃榻上,将身体瘫成一个大字型。闭着眼,十分惬意。 “你想的到美,天天这么舒服,你真当你老板娘我是世界首富啊! 其实带你到这里来,我是有自己一丢丢的小私心。我知道臭弟弟是天底下最善良,最乐于助人的人,所以如果我要请你帮一个小忙的话,你不会不帮的吧。” 我就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老话说的好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 这大波浪也太急不可耐心。我这好好的一壶都匀毛尖还没有喝完,那边就已然大开起了鸿门宴。 我翘起二郎腿,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但是表面仍然装作很淡定。 “说吧,又摆了什么陷阱等着我呢!” 大波浪摸摸鼻子,一本正经的回答。 “其实是为了梅姐。梅姐中蛊这件事,我真的一点头绪都没有。 今天早上,我特意去了一趟美美足疗店。还好那里的老板娘胡姐平日里也是咱们饺子馆的常客。 我向他询问了梅姐最近这一个星期的上钟记录。 胡姐说最近生意比较惨淡。梅姐拢共就上过十几个钟。大多数还都是熟客。 梅姐平时性格特别好,说起话来温温柔柔。从来不会和别人发生什么争执。 原本我还想着,可能是梅姐得罪了什么客人,有人憋着坏想报复他。结果只一早,这条线索便又破灭了。 我想着臭弟弟,你平时鬼心眼子最多。能不能帮我分析一下梅姐为什么会中这个蛊,又是通过什么媒介中的蛊。 其实咱们的时间也不充裕,冲着梅姐现在这个病情发展,倘若咱们在一个星期之内,解不了梅姐身上的蛊毒。到时候,也就只能到殡仪馆里给梅姐订骨灰盒了。” 原来如此。其实大波浪这个人平时还蛮仗义。上次那件女煞事件,为了救我的父亲。他也算得上是抛头颅,洒热血。 今儿又是为了救一个没有多大干系的梅姐。他这一大早上便去调查,也算得上是竭尽全力。 我沉吟着点点头,把来饺子馆里的女鬼。梅姐,还有住在我父亲隔壁床的陈姐。联系起来。 这三个女人。貌似毫无关联。可是却在短短三天之内。得了同样的邪病。 一定是有一条无名的线。将这三个女人串联在一起。到底是什么呢?我的心里杂乱不堪。 “对了!” 我一拍脑袋。 “来咱们饺子馆里的女鬼我不晓得。可是梅姐和陈姐倒是的确有一个共同点。” “什么共同点?” 大波浪忽地从贵妃榻上坐起,有些迫不及待。 “梅姐在足疗店上班。那个陈姐在KTV上班。都是在晚上工作。营业场所又都有一点点那样的擦边性质。你说会不会和这个有关系?” 大波浪眉头紧锁,也不敢妄加判断。 “臭弟弟!你说那个陈姐在KTV上班?你知道是哪家KTV吗?要不咱俩过去看一看。实地考察一番。说不定可以找出一些什么枝丫末节的线索。” 大波浪问的还真是巧,倘若是他昨天晚上问起我,那我当真是什么都不知道。还好今天早上在医院旁边碰到了那个穿着一身粉红呢子套装的倪姐。 我胸有成竹的说道。 “西郊三工地的热浪KTV。” 大波浪闻言顿时兴致勃勃。 “弟弟,真有你的。就见过一次面的女人。你就能把人家在哪里工作打听出来。看来,你是早有要去捧场的意图。” “我没有……。” 我刚想张嘴解释。大波浪连忙摆摆手。 “不用解释。解释就是掩饰。都是男人嘛!对KTV,宾馆,浴场天生有着不一样的热情。我懂的。” 我默默地白了他一眼。继续悠悠的品着我66万一公斤的都匀毛尖儿。 这茶真是清雅醇厚,仔细回味。还有着通畅悠远的回甘。 大波浪将面前的蜂蜜红茶,随手放到脚底下。拿起自己的lv包包。 “臭弟弟,等什么呢?咱俩现在去KTV唱一个小时啊!” 我懒得理睬他,毫不留情的吐槽。 “你以为人家KTV跟你们饺子馆似的?还每天24小时营业。现在这才早上10:00多钟,里面的服务员都是刚下班要睡觉的好不好? 等着吧。要想去唱歌。起码也要等到下午3:00。” 大波浪听了,又悻悻的将自己手里的包包放下,眼珠子一翻一翻的,语气里也有些小情绪。 “我就说你不是个好东西,心里憋着坏。连人家几点上班,几点下班都打听清楚了。还不是想去捧场起坏心思。” “喂!全国的KTV几乎都是那个营业时间好不好?” 我扯着脖子同她辩解。 “我是有洁癖的。我最讨厌那里边的女人。会觉得很脏。” 其实这话我说了慌。全天下100个男人。其中至少有99个男人。会在普通的女孩子面前。说自己有洁癖。 而这100个男人里,就会有100个男人。会说自己从来没有找过那个地方的女人。 不过但凡有点儿头脑的女孩子就会明白。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天底下的老爷们儿要都是那么干净,检点。这全世界的灯区还不都倒闭了。 不得不说,男人嘛,在某些时候,肾上腺素飙升。荷尔蒙爆发的时候。口味还是蛮重的。 ------------ 第七十一章 夜店包场 大波浪听了我的话,极其害羞的捂嘴笑。 “臭弟弟,你说的是真的呀?你从来没有去过那种地方。” “当然!” 我一边喝着茶,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男人在撒谎方面有着天生的天赋。 不过,大部分男人都会觉得自己的谎言是天衣无缝。其实,那些女人们早都看得通透。她们只不过是不愿意拆穿。 若论起心思缜密,女人们是当一无二。并且,女人天生就是戏精,他们这类群体是天生最好的演员。 大波浪一边偷着点点头。一边若有似无的用眼神嫖我。 大波浪这个女人还真的是个意外。我看得出。我刚才说的话她真的信了。 这个苏丹红,长了一副精明绝顶的外表,内心里却是一个铁憨憨,又傻又单纯。 我看了看大波浪那畏畏缩缩,却还忍不住偷瞄我的眼神。心里不自觉的发笑。 我提议道。 “咱俩先睡会吧。我定个闹表,等到下午四五点钟。咱俩就去三工地的热浪KTV找倪姐。” 大波浪害羞的点点头,侧躺在贵妃榻上,身体冲着我这边方向,脸含笑意的轻轻闭上眼睛。 可惜这个房间只有一个贵妃塌,我将两张老师罗圈儿椅并在一起,椅子上垫上几个软垫子。凑合凑合又是一觉。 看见我闭上了眼睛,大波浪又偷偷的睁眼看我。 我感受得到他的目光。闭着眼睛悠悠道。 “姐姐,你为什么总偷看我?” “哪有!” 大波浪一瞬间羞红了脸。将身体翻了过去,背对着我,那玲珑的曲线就像波涛不平的山脉,蜿蜒而优美。 我不自觉地双侧嘴角上扬,默默睡去。 等到下午五点,闹钟响起。 我睁开朦胧的睡眼,大波浪就坐在我的旁边,瞪着一双娇媚异常的丹凤眼,痴痴的看着我。 我抻了个懒腰,连连打着哈气。 “你一直没睡呀?” “刚睡醒不久。” 大波浪的声音,娇娇柔柔。小女人味儿十足。 “弟弟,你的睫毛好长。” “是么?” 我故意闭着双眼把脸靠近她。 “那朕赏你仔细看看。” “才不要!” 大波浪一扭头,她的秀发正好扫在我的脸庞上。 “好了,我已经叫好了车,就见楼下。咱俩赶紧去三工地吧。” 我从椅子上翻身而起,整理一下身上的衣领。跟着大波浪下楼,上车。 三工地在西郊,离着槟城市中心还有一些距离。 在车上。大波刚开始不停的补妆,先是用粉饼将脸扑的白白,又拿出了杨树林的口红,将那肉嘟嘟的小嘴儿抹的娇艳欲滴。 我好奇问道。 “去三工地,又不是你晚上去酒吧兼职。干嘛要把自己画的那么漂亮?” “你不懂。” 大波浪一边化妆,一边口若悬河。 “那里边的KTV都是女人。你们以为女人化妆是用来给男人看的?” “不然呢?” 女人们打扮不就是为了取悦男人?难不成还是为了干什么? “当然不是。我们女人化妆其实是为了给女人看的,为的就是在同性之中争奇斗艳。就你们男人?懂得什么是审美吗?懂得口红色号吗?懂得什么是哑光妆面或奶油肌妆面吗?一群死直男。” “呃!” 我有些无语。这群娘们儿的心思还真是难猜。 不知不觉到了三工地。我和大波浪相继下车。 三工地这一片不愧是槟城有名的廉价灯区。 随处可见KTV和按摩房,才不过晚上5:00钟,天色还没有变黑。这边已经点起了一连排的粉红色小灯。 但看着这暧昧的灯光,就让人荷尔蒙爆棚,有着想进去消费的冲动。 我和大波浪走到KTV一条街。 这个时间段,歌厅都才刚刚营业。应该还没有上人呢。有几家歌厅的门口,聚集了几个三四十岁,风韵犹存的大姐。正在门口搔首弄姿的冲着来往行人抛媚眼。 看见我和大波浪经过,那群女人胆大的很。 一边说笑着,一边向我喊话。 “小弟弟,过来玩会儿呀!咱家有年轻的。” 我被她们调戏的有些不好意思,大波浪走在我的身边,突然间挎起我的胳膊。 “干什么?” 我吃惊的回过头看他。 大波浪努努嘴,略带醋意的说。 “我得把你锁住了。免得让那些女妖精给你勾搭走。你走了,今天晚上我们饺子馆谁值夜班儿?” “你想什么呢?” 我不禁抿着嘴偷笑。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审美,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不喜欢这种地方的女人。”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大波浪一边眼含笑意地看着我,用手指了指自己。 “你是不是暗恋我呀?” “想得美。” 我把头一扭,完全不留情面的吐槽。 “我也不喜欢把自己画的,跟掉进面缸里一样的女人。” 说着我伸出手指在他脸颊上画了一道,果不其然。她的脸颊上顿时出现了一道暗暗的黄色。而我的手指头,沾上了一指雪白的化妆品。 我俩边说边笑,不经意间抬起头。还真发现了那家热浪KTV。 就在一排歌厅的最旁边,旁边隔着公共厕所。门脸也不大,看着应该是个开了好些年的老店。 我和大波浪迈着潇洒的步伐走进kTV。 一进门,一群浓妆艳抹的中年妇女将我围了起来。 有三四个年纪小一些的女人,妆容并不是很重。但还是贴着厚厚的假睫毛,有点像芭比娃娃。 年纪小些的女人倒不是那么热情,翘着二郎腿叼着香烟坐在角落,却也时不时的冲我抛媚眼。 怪不得那个倪姐曾说,生意都被几个年纪小的抢走了。 这一屋子的女人坐在一起,用不到仔细观看。打眼一瞧,但凡是个男人都会选择嫩一些的。 当然,也有一些重口味的小弟弟。专门喜欢大姐姐小阿姨。 一个穿着明黄色格子裙的中年妇女,嘴里嚼着槟榔,兴致倒不是那么十足。 “没看见吗?人家自己带着女伴儿呢。小哥,开个小包还是中包?我们这可有最低消费,198,送一个果盘,一盘儿开心果,六瓶啤酒。” 大波浪如同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他挺了挺自己的胸膛。还真想着跟这群女人争奇斗艳一番。 娇声妩媚的发问。 “给我们找一间偏僻一点清净一点的包房。” 明黄格子裙妇女伸手向楼上指了一下。 “2楼203。你们自己上去吧。” 我将屋里的女人全部打量,并没有看到倪姐。只见到了那天在病房里,烧一元纸币,说着要叫一叫的四川小姐姐。 我指了指她。 “就选她。” 那个四川大姐并没有认出我,满脸堆笑地从沙发上站起来。 温柔的对我说。 “跟我上来吧,我唱歌可好了。一会儿咱俩男女对唱啊。” 大波浪撇撇嘴,用手掐了掐我的后腰。 我只好坦白。 “大姐,你不认得我了?我是陈姐住院的那间房,旁边那床病人的家属啊!” 四川女人恍然大悟。 “啊!原来是你呀!我说呢,怎么一进门就觉得你眼熟。” 我无奈的挠挠头。 “那个,倪姐呢?今天早上还看到他,他今天没上班儿啊?” 四川大姐拍着巴掌,跟旁边的女人自夸道。 “我就说我那烧钱法有用吧,倪姐这两天要火。” 又冲着我笑了笑。 “倪姐上钟呢!一会儿就到点儿了。怎么?你也要点她呗。” 我点点头。 “一会儿倪姐下台,直接让她来我们这屋吧。今天晚上,你们两个我包了。唱会儿歌,要不一会儿再出去吃个饭?” 我回过头看一看苏丹红,虽然自己想的美好,但是掏钱的正主可是她。 ------------ 第七十二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老板娘,你说我这主意怎么样?” 大波浪从自己的lv包包里摸出钱夹子,抬着下巴。一副骄傲的嘴脸。 “没问题,只要能把梅姐的事儿给我办明白,今天我就请你乐呵乐呵,可是你可别给我整没用的。不然,我就打110举报你。” “傻样!” 我无奈的拍了拍大波浪的头发,这个小女人。今天晚上简直醋精上身,摆了一晚上的臭脸。 我只好面带微笑的去哄她。 “放心吧!有你在我的眼里,哪还能容得下别的女人?你可是全槟城最靓的,槟城之花。” 大波浪笑了笑,付了1000块钱定金。 那个四川大姐,带着我和大波浪上了二楼包厢。 这个破旧的KTV,隔音效果一点都不好。 我们明明说了要一间清净些的包房,可是坐在包厢里,紧关着大门。 还是能听到隔壁包间里鬼哭狼嚎的歌声。 四川大姐很有眼力见,看到我旁边带着女人,便也不主动往身边凑。 她一个人拿着一瓶啤酒,坐在了点歌台旁边。 “小弟弟和这位小美女。你们要唱什么?我给你们点歌。” 我摇摇头。 “不会唱歌,五音不全。” 大波浪倒是兴致十足。 “姐姐,麻烦给我点一首《NeverSayGoodbye》。” 她拿着麦克风,十分专业的试了一试音响。 “妈呀!音质好差。有一点坟前蹦迪的感觉。” 我一边吃着开心果,一边拿起一片西瓜往嘴里送。 “你还当这里是皇家音乐学院呢?唱什么英文歌曲,唱首《最炫民族风》才跟这里最配。” 大波浪没有理我,拿着麦克风站在包房正中央。 四川大姐默默地打开闪光灯,房间忽明忽暗的,乡村气息十足。 大波浪还真的是专业主唱范儿,伴随着悠扬的前奏响起,只听见他缓缓的演唱。 “Twostepwithmecomeon, Letsonedoitdoitdoitlikethis, onetwobabyclapyourhands。” 低沉的烟酒嗓,十足十的演唱技巧,感情充沛,还有这嚣张的铁肺。 大波浪愣是在这种完全不入流的小歌厅,演唱出了听专业演唱会的感觉。 四川大姐忍不住拍手叫好,我默默地坐在沙发上欣赏眼前这个小女人。 她到底是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一阵暖流默默涌动过内心。 过了约有二十多分钟。 有人推开了包厢的门。 倪姐抹着令人吃惊的烈焰红唇,穿着一身豹纹小短裙,推门而入。 她一见到我。 “啊呀!楼下他们说有人专门点我。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呀!小帅哥。” 我汕汕的点点头,请倪姐坐下。 我对大波浪说。 “人齐了,咱们换个场子,找个清静点的饭店。吃点晚饭吧。” 大波浪点点头,默默的去拿自己的包包,从包包中的钱夹子里掏出四千块钱现金。将这一达子厚厚的红色钞票拍在了茶几上。 她说。 “两位姐姐,今天晚上跟我们出去吃点儿饭呗。我们有一些关于陈姐的事情想询问一下。这点儿钱你们拿着,我们也不会耽误你们太久时间,等吃完饭,我再叫个车亲自把你们送回来。” 倪姐和那个四川大姐两个人相视一笑,脸上都笑得乐开了花。 四川大姐扭扭捏捏的。 “这可怎么好意思。” 嘴上虽然说着不要,可是那小手已经伸到茶几上,把这一沓子红色钞票拿起来了。 倪姐热情的起身。 冲着大波浪道。 “那就走吧,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烧烤店,味道不错。价格便宜。平时客人也不多,还挺适合说话聊天儿的。” 大波浪点点头,我们一行人由倪姐带路,浩浩荡荡奔去烧烤摊。 这家烧烤摊就在三工地附近,连个招牌都没有。门脸小小,老板是一对儿六十多岁的老年夫妻。 倪姐应该是这里的熟客。 老夫妻见到倪姐和四川大姐,十分热情的上前陪笑。 我们走进烧烤店里,烧烤店里只有简单的四张桌子,两间小小的包间儿。 倪姐捡了一个最靠里的包间,包间里一床热炕。 大波浪应该是很少来这种小店铺吃饭。见到那一汪热炕头,新鲜极了。 “哎呦!在炕头上吃烧烤,还别有一番风情嘛。” 我们对这家店也不熟悉。便让倪姐负责点菜。 大波浪是个典型的东北女人,大酒鬼一个。什么都不看,先让老板上了一箱雪花啤酒。 这三个女人看起来都是能喝的。唯独我一个阳刚。24岁的男子汉,却偏偏滴酒不沾。 我脱了鞋,坐在炕烧。热炕上板了一方四四方方的矮桌子。特别像东北老式的传统农家院。 我打量着这间房子的四周。 说。“若是在上一锅铁锅炖大鹅,跟这装修风格倒是极配。” 大波浪坐在炕头儿,还把人家炕头上的一床大红花棉被盖在了身上。这盘着腿儿,坐在炕头扒蒜的姿势。尤其像传统人家的小媳妇儿。 看着这副场景。我突然想起了一句俗语。 两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别说,大波浪的身材丰满。倒也蛮像个过日子的胖媳妇儿。 少倾,老板热情地上了菜。 一把猪肉小串儿,十串大羊腰子,一盆酱大骨头,五串烤馒头。 “就点了这些呀!根本不够吃。” 从我认识大波浪第一天起,她便天天吵嚷着要减肥。可是吃的从来都不比谁少,我简直认为她是个直肠子。无论吃多少都直接排泄出去了,根本不往身上长肉。 大波浪拿起菜单儿。又开始疯狂的加菜。 “一把羊眼,四个烤茄子,一把烤大蒜,十串烤蚕蛹,铁板鱿鱼,砂锅筋头巴脑……。” “够了,够了!” 四川大姐连忙拦住她。 “马叔家菜量大,咱们四个人吃不了这些。” 大波浪一副有钱人家孩子的作风。 “都尝尝嘛。好吃的话以后常来。” 少倾,等着倪姐上了桌,这三个女人凑在一起。真是乐坏了卖酒的。 一人先开了一瓶啤酒,也用不着拿酒杯,直接对瓶吹。 我就在旁边成了他们的打杂小弟,负责回收空瓶子。 都说在酒桌上交朋友,是熟悉最快的过程。 这一家一瓶啤酒下肚,三个女人倾刻间就成了闺蜜。 一人手里叼着一根香烟,开始吞云吐雾,侃天舟地。 我敲敲桌子,示意大波浪。 “来这儿不是让你胡吃海塞的。咱们还有正事儿要办呢。” 大波浪连忙回过神儿,满是抱歉的悻悻一笑。“对了,你不说我都差点儿忘了。” 倪姐问。 “什么事儿啊?但凡大姐能帮上忙的,我一定竭尽全力。” 我心里还惦记着,今天早上倪姐给我讲的故事。 我说。 “倪姐,咱们早上的话还没说完呢,你可不能吊我胃口。” “奥!” 倪姐一拍脑袋。 “对,说小陈。小陈真是可惜,年纪轻轻得了那么个怪病。一辈子都是劳碌人,没享着过半点福。 对了,老弟。咱们今天早上说到哪儿了?” 我答。 “说到陈姐她婆婆和公公,逼着她嫁给自己傻了的二儿子。” “对!” 倪姐点点头,拿起啤酒瓶喝了两口,长叹一口气。 “小陈不是找自己亲生父母帮忙吗?那两个老畜生,管小陈的婆婆公公要了5万块钱现金。又一次把女儿给卖了。 小陈实在忍受不了,那年他才21吧。趁着夜里黑天。抱着儿子就跑路了。” 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还好,陈姐没有在入狼口。 “后来呢?” 我继续打听。 四川大姐也知道这个故事。她继续娓娓给我讲述。 ------------ 第七十三章 猫蛊 “一个女人带着儿子,哪那么容易生活?儿子那可是掏钱的耙子,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陈姐就先后在外面打工,先是在一家饭店了端盘子。后来又去医院里当护工,总之,什么挣钱干什么呗。” “那陈姐后来怎么到这里上班了?” 我还是有些好奇。一个女人,若是有能够谋生的手段。为什么要到这种夜店来,既若是尊严,又被人看不起。 四川大姐拍着腿,往嘴里塞了一口大蒜。 “要不说女人命苦。陈姐后来又嫁了一个人,是个在工地上上班的力工。专门负责绑绞手架。辛苦但是肯干,一个月也能挣到六七千吧。 那个男人对小陈挺好,对小陈的儿子也不错。两个人酒席婚礼都没办。领了证,草草结了婚。 这个男人原来也有老婆,只不过老婆嫌弃他没前途,跟人跑了。是给他留下了两个孩子,都是小姑娘。 陈姐进了门儿。一个二十几岁的女人,给三个孩子当妈。自己的儿子还好说,亲生的总归听点话。给那两个小丫头做后妈可不好当,明里暗里的也没少受气。” 大波浪听了陈姐的故事,开始发表自己的感叹。 “其实过日子嘛!十全十美的很少。只要那个男人是真心疼自己,老实巴交的上班儿。每个月工资往女人手里一交,日子就凑合着过呗!” “谁说不是呢?” 倪姐又从箱里拿出三瓶啤酒,三个女人直接用牙咬开酒瓶盖儿。碰着酒瓶,再次喝了起来。 我问。 “既然日子也能凑合着过。为什么陈姐还要到歌厅来陪唱?” 倪姐说。 “要不怎么说有的人天生命苦,点子背起来喝口凉水都塞牙。 小陈嫁的那个男人。对小陈实在不错。两个人感情也蛮好。可惜天不遂人愿,小陈男人在工地上班儿时,从楼上摔了下来,摔折一条腿,成了残疾。 听说工地上赔了二十几万吧。 两个人拿着这笔钱买了个楼房,再也不用租房子住。 可是男人成了残疾,工地上也不要了,丢了饭碗。挣不到钱。三个孩子可怎么养活? 小陈没办法。大女儿在上高中,马上就要考大学。二女儿在上初中,学习不好。补课班儿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自己亲生的儿子也马上小升初了,听说还挺喜欢跆拳道的,一个跆拳道班儿,一个月五六百块。 小陈实在没办法,只好跟老爷们商量一下。出来下海了。 其实他老爷们儿也蛮大不情愿,但凡有丁点儿办法。谁愿意自己的媳妇儿天天陪着别的男人。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小陈如今一出事儿,有这几个孩子拖累,他爷们儿估计得卖房子卖地了。” 我不禁叹了一口气。怪不得陈姐死了,他家里都不来人领尸体,就连遗物,还得由倪姐打包,帮他们邮回去。 大波浪一边悠悠的喝着酒,一边递给我一串儿烤茧蛹。 他果然是铁石心肠,怎么样哀伤欲绝的故事,都激不起他心里柔软的涟漪。 只见他一口茧蛹一口酒,吃的津津有味儿。 “唉!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人家一辈子活个什么样?都是老天爷安排好的。” 其实大波浪哪哪儿都好,只是冷心冷肺这一方面,让人觉得他尤其绝情,完全相处不来。 我开始进入正题。 “倪姐,还有这位来自四川的小姐姐。那你们晓得,陈姐最近是得罪什么人了吗?他怎么会突然得这么个恶病? 实不相瞒,我们有一位朋友。得了跟陈姐一模一样的病,生命也是危在旦夕。 并且我们发现,这并不是普通的传染病。这是一种蛊毒,换句话说,陈姐和我朋友都是被人下了毒。 所以我想问一下,陈姐有没有什么仇家?或者是最近得罪了哪位客人。才会被人陷害,遭此大祸。” “蛊毒?” 听见这两个字。倪姐和那位四川大姐纷纷诧异。 “不应该呀!小陈平时蛮好个人,除了平日里和我们店里的几个小姐妹,偶尔为了抢台的问题,拌两句嘴。他和别人也从来没有红过脸儿啊!” 说到此处,我心里的疑惑愈加强烈。 按理说,陈姐我是认识的。他性格大大咧咧。爱笑又自来熟,实在不是个可恶的人。应该不会和客人结下什么梁子。 而小梅姐就更不用说。他性格柔软的就像一汪清水,便是别人同他发脾气,那也就如同铁拳打在棉花上,根本吵不起来。 这两个性格如此好的小姐姐,怎么就会突然间惨遭毒手? 四川大姐讲着。 “小陈平时可是个热心肠,他心眼儿还好。上次我们一起出去吃饭,剩菜他都要打包带走。 专门留给我们工地附近的流浪猫,流浪狗。 就他住院前几天,我们有一次出去吃鱼头锅。剩了点儿鱼骨头,他也要打包留着去围流浪猫。 还是我陪她一起去的。那些个野猫凶着呢,吃着他的鱼骨头,回头还抓了陈姐一下。把陈姐后脖子的皮都抓掉了!” 我突然一拍大腿,两只眼睛都在放光。 “陈姐也被猫挠过?” 梅姐前两天不也正是被野猫抓了,才突然得了病吗?倘若陈姐和梅姐有相似之处,除了他们都在夜场上班之外,恐怕也就是这都被野猫抓伤。 倪姐连忙点点头。 “我们三工地附近有好些流浪猫狗呢!原先应该都是宠物猫宠物狗。后来不知怎么的被弃养,丢在这里。 这些个小家伙就成群结队的翻垃圾箱。然后自由繁殖,势力那是越来越强大。尤其是那群流浪猫,一到半夜就出来吊秧子,叫的那叫一个惨,吵的我们后半夜都睡不着觉。” 我看了看大波浪,胸有成竹道。 “我想,这蛊毒的根源所在,一定就在这群野猫身上。” 大波浪若有所思道。 “把蛊毒寄生在生物身上是最常见的的制蛊手法。 像一般在苗疆那边。他们常见的蛊物,就是毒虫,蜘蛛,蜥蜴或者蛇。 若是用野猫来练蛊,也未尝不可。 看来,咱们今天晚上要准备一些齐全的工具,装两只野猫回来研究研究。” 我无奈的点点头。自从进了这黄泉饺子馆,我不仅学会了包蜡泥饺子,还懂得了一些捉鬼的法器。现如今,就能抓狗大队的工作,都要我亲自出马。 倘若再在黄泉饺子馆干上几年,我也就成了10万全能。估计以后什么工作都能胜任。 老板把屋里的火炕烧得热热乎乎。 他家的菜码还真是大,尤其是那盆用不锈钢大铁盆装着的酱大骨头。 这一盆大骨头估计得有个七八斤。 味道也是极其的好。骨头上满满都是肉,骨髓也是相当饱满。 用嘴一吸,一大口香浓软糯的骨髓被吸到喉咙里,真是前所未有的享受。 炕上的三个女人,简直一见如故。要不怎么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三个娘们儿凑在一起。谈天说地的。 明明是不同的年龄层。大波浪二十多岁。四川女人30出头。那个倪姐应该四十五六,这三个女人凑在一起,竟然一点代沟都没有。 这三个娘们儿喝着酒。从结婚谈恋爱聊到生孩子。从怎么勾搭老爷们儿,又讲起了美容护肤? 最后纷纷开始诉说自己的痛苦经历。都是一些骂男人的话。 什么渣男,畜生,禽兽。丧尽天良,刀砍斧剁。 在这些女人嘴里。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好色,装逼,无能还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 第七十四章 抓猫 我懒得同他们一般见识,自顾自的吸着骨髓。 只听见大波浪在那里,用手指着棚顶。慷慨激昂道。 “我曾经喜欢一个男人,喜欢了整整七年……。结果呢!他特么把我当成一个笑话。” 这是我第一次听大波浪谈起他的感情史,他这种多金风骚怪,还能整整喜欢一个男人七年。 那我真是替这个男人感到惋惜,这是阴影多么浓烈,多么痛苦折磨的七年。 这一桌子酒。我们从晚上6:00足足喝到夜里11:00。 看着手表。我不得不拍桌制止。 “丹红姐,已经11:00了。咱俩不还得抓猫去吗?晚上12:00我就得上班。这两天牛柏晔请假了,饺子馆里就剩我一个人。 咱俩12:00之前要是不把猫抓到,今天晚上饺子馆就得关门停业!” “那可不行。” 大波浪顿时拍案而起。 “黄泉饺子馆绝对不能关门,否则会出大问题的。” 大波浪的确酒量非凡,这三个女人拢共喝了四箱半啤酒。其中数大波浪喝的最多。 其余的倪姐已经满脸涨红,神情恍惚。那个四川大姐更是口说胡话,醉的不知所以。唯独大波浪,还是精神抖擞。如同个没事儿人一般。 大波浪把钱包递给我。 “臭弟弟,你去结账,顺便叫辆车。把这两个姐姐送回店里,咱俩就在工地附近开始行动。” 我回头嘱咐她。 “你把桌子上的剩骨头打包一下,要不拿什么东西引猫出来。” 我去吧台算账。这满满一桌子食物,四箱啤酒,才花了不到200块钱。 我想着。可得记住这个地方。以后再请谁吃饭就来这,味道好,还省钱!只可惜,老板和老板娘年纪大了,选择了这么一个偏僻的小屋子,生意实在是冷清的很。 老大爷特别热心的帮我找钱,专门挑那些干净平整的纸币给我。 我问道。 “大爷,您家有没有厚一点的棉袄,棉裤,还有棉手套。 我能不能租借一下?或者买几件也可以。” 明明已经是秋天。东北这边的天气几乎零下,别人都穿着棉马甲,薄棉袄。只有大波浪还是耍单票。 里面穿着长袖的包身裙,外面罩了一件米白色的长风衣,下半身还穿着黑丝,踩着尖头漏脚面的高跟鞋。 这个女人火气十足,我倒是不担心他被冻坏。只是害怕一会儿去抓野猫时,他身上穿的那么薄。再被那带着蛊毒的野猫抓伤,黄泉饺子馆里就多又多了一个病号。 这家烧烤店的老板为人十分和善。 抻着头看看屋里喝的烂醉的几个女人。 “跟你一起的那个小姑娘穿的太少了。现在的女孩子都爱好看,冬天也露着两条腿。早晚会冻出病来。” 我跟着连连点头,对着大爷伸出了大拇指。 大爷给了我几个方便袋。让我把剩下的饭菜打包。他自己转身进了一间类似杂货间的房间,隔着虚掩的门。能看到里面堆满了衣服,还有一张破旧的小铁床。 我估计。这大爷和大妈晚上应该就是在这杂物间里睡觉。 少倾,大爷抱着高高的棉衣和棉裤出来。 一件一件给我介绍。 “这件羽绒服是儿子前两年给我老伴买的,没穿过多少次。还是九成新。 这还有件新打的棉裤,我看那姑娘的鞋也太薄。这是我昨天刚买的新呢子帮,姑娘穿可能有点儿大,但还是全新的。 我这多给你们拿个几副鞋垫儿。你们凑合着穿。 对了,棉手套我实在是没有找到。找了几幅我平时干活儿的线手套,上面还有点儿灰,不知道你们嫌弃不嫌弃?” 我接过这些衣服,满眼全都是感激。 “不嫌弃,真的是太谢谢您了。你要多少钱?我们是租借也行,买也可以。您开个价吧。” 老板撇着嘴,连忙摆手。 “你们能上我们小店吃饭,就是瞧得起我们老两口。 这些衣服今天晚上你们就穿吧,改天有空给我们送回来就行。 要是觉得我们这的菜色还不错,味道还和你们年轻人的口味。以后就常来捧场。” 我被这老爷子的几句话,说的满满都是感动,心口处好似有一股暖流在流淌。 还是老一辈的那些人,朴实,热心肠。满满都是人情味儿。 “大爷,那真是太感谢了。” 我连忙对这大爷鞠了好几个躬表示敬意。 我将这些衣服交给大波浪,这个女人,在炕上盘腿坐着,憋着小嘴,眨巴眨巴眼睛。 “要穿这么多吗?有点丑。人家还想要美美的呢。” 我一边打包着桌子上的骨头棒,毫不留情的回怼他。 “大晚上乌漆嘛黑的,你美给谁看?瞧你那身打扮。捣扯的跟个站街的一样,再让人家治安部门把你带走。 赶紧穿好!一会儿咱俩去抓野猫。你如果在让野猫给你抓伤。长了一身的脓包,我可不帮你拿针挑水泡。 我就直接给你扔在大马路上。让过往的人群全部围观。到那时候你可就真的美了。” 大波浪撒娇似的捅捅我的胳膊。 “那你出去。人家好换衣服。” 我没好气儿的继续吐槽。 “换什么换?直接套在外面得了。” 说着,我拿起那件半新不旧的紫红色大棉袄,拉起大波浪的胳膊就帮她穿衣服。 大波浪满是享受的表情,动作十分配合。 “臭弟弟服务的不错哟!我要给你个好评。” 我白了他一眼。 “好评个屁!以后如果再穿这么少,就少跟我一起出门儿。我嫌弃你丢人。” 大波浪皱着眉头,肉嘟嘟的小嘴撅的老高。 “我才是老板娘啊!你干嘛对人家凶巴巴的?” “好,好!你是老板娘。以后我就把你当金主似的供着。” 烧烤店的老大爷帮我们拦了一辆出租车。我和大波浪两个人,费劲巴力的将倪姐和四川大姐扶到车上。 到了浪潮KTV门口,将两个女人送下车,看着他们安全回到店里。我和大波浪才放心下来。 我让司机把车开到附近的工地,那垃圾堆较多,平时正是野猫成群出没的地方。 临下车前,我和大波浪将线手套带好。将浑身上下捂的严严实实,完全不留一丝一毫给野猫攻陷的阵地。 我们二人拎着剩菜下车。 大波浪将装着剩下的包装袋打开,里面有一些骨头韩城人,还有几块儿剩下的羊腰子。全部洒在了前面的工地碎石头上。 这块工地较为偏僻,旁边连个路灯都没有。出租车司机一开走。这边就黑漆漆一片,显着格外的阴森和恐怖。 大波浪挽着我的胳膊,将半个身子藏在我的身后。 “臭弟弟!这里怎么这么可怕呀!阴冷阴冷的。会不会有坏人出没?” 我连忙安抚他。 “不会的,这不有我在呢。更何况你连恶鬼和死尸都不害怕。怎么还会害怕坏人?” 大波浪一本正经道。 “看没看过《鬼吹灯》?世界上最恐怖的不是鬼怪,是人心。” 我打趣道。 “看样子你还真是看过不少的书。可惜一本正经的都没有。 放心吧!我早就跟烧烤店老板打探过。这片工地荒芜了很久,据说是开发商拖欠农民工工资。所以这块施工就耽搁了。平时没有什么人过来。” 大波浪这才安心的点点头,将脑袋靠在我的肩膀上。 言语暧昧道。 “臭弟弟,有你在真好。” “我既然那么好。老板娘,你要不要考虑一下给我涨工资?” 大波浪死死的环住我的胳膊,不再搭话。 这个女人既小气又势力。每次跟我在一起就只知道占便宜。一提涨工资,他就憋了菜。 ------------ 第七十五章 寄生蛊 忽的,周围突然出现一些响动。 大波浪胆战心惊的贴得我更紧。 就在前方不远处,离地几厘米的位置,忽然闪出一些暗绿色的光芒。 “那是什么?是鬼火么?” 大波浪撒娇似的,在我耳边哼哼唧唧。 我伸出手指,放在嘴边轻轻一吹。 “嘘!那些是野猫的眼睛,猫的眼睛会在夜里发光。准备好,等他们过来吃东西,咱俩就快速出击,逮到一个是一个。” 大波浪点点头,我们打起十分的精神。死死的守住眼前的剩菜。 果不其然,那些绿光离我们越来越近。 渐渐地,有一些妩媚扭动的身影,一步一步向地上的剩菜走来。 我和大波浪轻轻俯下身子,做好姿势,准备出击。 剩菜旁边的野猫越聚越多,粗略一看,估计有七八只。 我给大波浪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可以动手。 我在心里默念。 “一,二,三。” 然后迅速往剩菜上一扑,这群野猫听觉触觉十分敏锐,被我们惊吓的四处逃窜。 只是,面对我们如此猛烈的攻击,这些野猫也只是在逃,完全没有反击我们的意思。 大波浪穿着笨重的棉袄棉裤,没想到肢体仍然十分灵活。 只见他半蹲着身子,冲着一只比较瘦弱的小猫,又稳又准的薅住了猫尾巴。 “好了,抓到了!没什么困难的嘛!” 大波浪提着猫尾巴,将那只弱小的生物玩弄于鼓掌之中。 “好了!你能不能温柔点?” 我将这只野猫接过怀里,趁着隐隐约约的月光,仔细的观察。 这是一只年纪还不大的小奶猫,粗略估计也就四五个月大小。 本色应该是一只奶白色的小猫,可惜在这三工地附近流浪久了,浑身都是脏污和垃圾屑,显得变成了一只灰黑色的小猫。 这是奶猫在我怀里瑟瑟发抖,不是的发着“喵,喵。”可怜又悲哀的身影。 大波浪低着头抚摸着这小家伙的脑袋。 威胁他道。 “小玩意儿,不准再叫。不然我就回家把你做成龙虎斗。” 我不禁发问。 “什么是龙虎斗?” “这你都不知道?” 大波浪又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这是一道外国传统名菜。龙嘛!就是蛇。至于虎嘛,就是猫喽!将没有毒的眼镜蛇,和养的肥肥的狸花猫炖成一锅,就是龙虎斗。” 我听着大波浪的描述,胃里直犯恶心。 “某个国家要不要这么变态?竟然还吃猫!” 我撇着嘴巴,真是难以想象那个画面。 大波浪反而不以为然。 “这有什么?只不过是人家国家的饮食习惯嘛!就像外国人都受不了吃动物的内脏,觉得我们中国人是奇葩一样。 比如泰国,他们那儿根本没有养猪的。一头头猪饿的满身都是排骨,要在泰国街头捡垃圾吃。” 其实大波浪说的倒是有些道理。我看着怀中可怜兮兮的小奶猫,想象着如果它被做成一盘菜。心里总是有种异样说不出来的感觉。 我和大波浪既然完成任务,连忙叫车,在夜里12:00之前。正正好好赶回了黄泉饺子馆。 推开饺子馆大门,顿时一股热气袭来。还是在家的感觉好。 我从后厨找了一个装饮料的纸壳箱子,把牛柏晔不穿的破毛衣垫在箱子底下,把这只娇滴滴的小奶猫放了进去。 大波浪嘴上虽然冷心冷肺,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在厨房热了一碗纯牛奶,喂给这只小奶猫喝。 我叮嘱他。 “你还是小心一些。倘若这只小奶猫身上有蛊毒,别再抓伤了你。” “不会的!” 大波浪一边用手指刮着这小家伙的下巴。 “你瞧瞧他多温顺啊,一点都不像会攻击人的野猫。” 我点点头。 “那怎么能知道他身上有没有蛊毒呢?” “这倒简单。”大波浪突然转过头,眼睛盯着我的腰。 “往哪儿看呢?”难不成这个女人又想调戏我? “你有没有指甲剪呀?” 大波浪解释。 “既然陈姐和小梅姐都是被野猫抓伤才中的蛊毒,我们只要把这只小猫的指甲剪下来一点,放在糯米粉中验证一下就好了。” “糯米粉?那不是粮食吗?这种东西就可以验出蛊毒?” 大波浪抻了个懒腰,眼睛一时都离不开这只瘦削的小奶猫。 “蛊毒跟僵尸毒,还有尸毒其实都有异曲同工之妙。一会儿把这只小猫的指甲放在糯米粉里,糯米粉如果发黑,就说明指甲里有蛊毒,倘若没有变黑,就说明没问题。” 我连忙点头。“这方法倒是方便。” 我从腰间取下钥匙链,把挂在上面的指甲刀卸下来。 又去后厨爻了半小碗的糯米粉。 一切道具准备好。 大波浪把这是小家伙抱在怀里,才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这两个人混的倒是蛮熟。 大波浪征求我的意见。 “你说,咱们把这只小家伙养在店里好不好?天天喂他吃饺子。把他养的白白胖胖的。就给咱们店里当招财猫。 要不咱们给他取个名字吧。是叫暴富,还是叫发财?” 我笑着看了看眼前的一人一猫。 “你要不要这么没品味?把自己的心思暴露的赤裸裸。还是叫发财吧,一步一个脚印地发财。总比暴富来的稳妥。” 大波浪点点头,将小奶猫箍在怀里,一手握住他的小爪子,把他的指甲挤出来一些。 “剪一点点就好,别给它弄伤了。” 我“嗯。”的知应一声,小心翼翼的伸出指甲刀,给猫做美甲。 只听“咔嚓。”一声,一个小小的猫指甲落下。 忽的,这只小猫恶狠狠地狂叫不停。吓得大波浪一时失手,将猫掉下了地上。 “喵呜,喵呜……。” 这只猫从喉咙里发出最凄惨的哀嚎,那声音十分渗人,简直惨绝人寰! “这是怎么了?” 我有些手足无措。“我刚刚很小心的,根本没有剪到他的肉。” “别动!” 大波浪忽的神情紧张,眼睛死死的注视地上的小猫。 只见那只刚才还活蹦乱跳个小家伙,躺在地上浑身抽搐,四只小爪子一蹬一蹬,眼珠子也翻了白。 只有喉咙里还在“喵呜,喵呜……。”哽咽个不停。 过了大约几分钟,小家伙的爪子一点一点失去力气。只见从这小家伙的嘴里吐出一团黑乎乎,深褐色的烂泥。 随即,小家伙也四肢僵硬,一命呜呼。 我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怎么会这样?” 大波浪缓缓开口。 “寄生蛊。” “什么是寄生蛊?” 大波浪道。 “野猫并不是蛊毒最原有的蛊物。是有人把自己养的蛊,喂野猫吃下去。这样,野猫就变成了蛊物的器皿。 这些野猫平时性情温顺,只有在身体里蛊物的驱使下,才会开始攻击人。 所以,这些野猫并不是随机见到人就会抓咬。而是见到一些特定的人。才会开始攻击。” “这是什么意思?” 我有些不大明白大波浪的说法。 “特定的人!就是说陈姐和小梅姐就是那种特定的人?” 大波浪点点头。 “你见过神奇国的音乐蛇吗?神奇国的驯蛇人会用一根笛子控制着蛇。每当驯蛇人吹起笛子,蛇就会随着音乐偏偏扭动。这就是音乐蛇的由来。” “你的意思是,也有人,拿着个什么东西。可以控制这些野猫肚子里的蛊物。” “对!” 大波浪点点头。 “我原本还在想,如果三工地附近的野猫,或者是槟城更多的野猫都被下了蛊,那么被猫抓伤。感染蛊毒的人不可能只有这么少。 目前我们知道的只有死掉的那个女鬼。陈姐,还有小梅姐三个人。 ------------ 第七十六章 第四个感染者 如果被猫抓伤就会感染蛊毒,那么这种葡萄粒大小的水泡早都会被当成严重的传染病,上槟城新闻了。 而感染者之所以这么少,那是因为下蛊的人一直在旁边默默观察,看到他要攻击的目标。他便使用道具,或者是吹响笛子,或者是鼓,或者是其他什么乐器。 反正那个东西可以控制野猫体内的蛊物,蛊物一瞬间在野猫体内发作。野猫整个身体血液充满毒素,不由自主的攻击面前的人,通过爪子,牙齿,将蛊毒传播出去。” 被大波浪如此说了一通,我的思绪反而更加杂乱。 难不成是有一个凶手?他在暗地里观察,看到小梅姐和陈姐,然后故意弄响道具,让野猫攻击陈姐和小梅姐。 这样说来。陷害陈姐和小梅姐的是同一个人。 这个人。在槟城完全都不同的两个地方,一处是市中心对面的商业街。还有一处是西郊的三公地。 这个人守在这两个地方。就为了致一个足疗店的女人,一个歌厅的小姐于死地。 “凶手怕是个心理变态吧?” 我瞬间产生疑虑。 “他会不会就对30岁左右的失足妇女心生怨念,所以才会对小梅姐和陈姐下手?” 大波浪摇摇头。 “这也说不通。虽然小梅姐和陈姐都是在夜场上班。也都是30岁出头。可是那天来咱们饺子馆里的女鬼,分明就是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 看着她的气质,举止行为,并不像是夜场的人啊。” 我从大波浪还在探讨不休,忽的,大波浪手机响起。 大波浪拿起手机,看着上面的号码。 “186……5013。这号码有点熟悉啊。会是谁?” 大波浪说着接听了电话。 “喂?……张霖利,你个死渣男,大半夜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你女朋友……?” 听到张霖利,女朋友几个字。我瞬间竖起耳朵。 他们说的是沈学而吗?沈学而出了什么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我身体里蔓延开来。 我忽的握紧拳头,额头冒出了一圈细密的冷汗。 少倾,大波浪挂断电话,默默跟我说。 “张霖利和他女朋友正在赶来的路上。” 沈学而要到黄泉饺子馆?我内心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波浪摇摇头,有些不知所措。 “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张霖利就说他女朋友好像得了什么奇怪的病。过来让我看看。” 我在口中喃喃自语。 “难不成……不要。” 我满脑都在胡思乱想,突然,饺子馆的玻璃大门被人推开。 张霖利扶持沈学而已经进入。 “学而!” 我看着我心里的完美女神,和张霖利那个渣男站在一起,内心满是说不出的躁动与痛苦。 张霖利看见饺子馆,地上的死猫。一点也不惊讶。直接从小猫的身体上跨过。直奔大波浪。 “苏小姐,你快看看我的女朋友。他好像得了什么严重的传染病。我今天找了好几家医院,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想着找你来看看。” 大波浪对张霖利毫无一丝好感。 神情冷漠地伸出了一双手。“诊金先交一下。” 张霖利从裤兜里摸出银行卡。 “我早都准备好了。只要你能把我女朋友治好,POS机拿出来。我任你刷。” 大波浪说着就要转身去柜台拿POS机。 我心急如焚,冲着大波浪厉声吼到。 “你别闹了好不好?赶紧先看病人。” 大波浪被我突如其来的情绪吓了一跳。整个人木木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走上前去推了他一把。“赶紧看看病人什么情况。别掉钱眼儿里了。” 大波浪愣愣地点点头,冲着沈学而微微一笑。 “你,有什么情况?说一下吧。” 沈学而优雅的坐在餐桌旁,即使他的面色已经惨白。身体还保持着该有的姿态与优雅。 只见她默默挽起衣袖。 他的左臂上,有两道触目惊心的竖条型伤口,而那伤口的旁边,全部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色小疹子。 我和大波浪瞬间倒吸一口冷气。 大波浪自言自语的。 “第四个!” 张霖利不明其意。 “什么第四个。” 我急不可耐。连忙上去查看沈学而的伤势。 只听见沈学而悠悠的说。 “我昨天晚上和Bill在一家西餐厅吃完晚餐,Bill接到电话有生意要谈。我便一个人往家走。正好路过我家小区门口。一只野猫突然冲上来,朝着我的胳膊就抓了一下。 我原本也没有当什么大事情,回家吃了一点消炎药。不曾想到今天早上一起来,我的浑身都起满了这种红色的小疙瘩。 尤其是伤口附近。又痒又痛。好似什么东西过敏了一般。” “怎么会这样?” 我呆呆地立在原地,顷刻间觉得天都塌了下。 这蛊毒事件本就杂乱无章,前面三个感染者。两个已经去世。小梅姐躺在床上危在旦夕。 如今又多添了一个受害者,这个人还是我,心心念念的沈学而。 我此时有如热锅上的蚂蚁,急的满屋子直跺脚。只剩下叹气的份。 大波浪颇有耐心的,将这件事情本来龙去脉,还有沈学而身体即将面临的反应。全部对张霖利和沈学而二人如实相告。 “接下来,这些红疹子会快速扩张。变成葡萄粒儿大小的水泡,就如同癞蛤蟆一般。等到水泡蔓延全身,最后上脖子上脸。你也就小命不保。” 听了这话,沈学而顿时瘫倒在张霖利怀里。 张霖利立刻从椅子上弹起。 “苏小姐,这个蛊毒不会传染吧?” 大波浪冲着张霖利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不会。要想帮你女朋友的命,一会儿我教你用银针挑水泡。” “我!” 张霖利的嘴脸满是嫌弃。 “我这人笨手笨脚的,最干不了细致的活。” 我马上挺身而出。 “用不到你,学而由我来负责,我会日夜守在他身边的。我知道怎么挑水泡。” “好,好。” 张霖利顿时松了一口气。 “听学而说,你和他是高中同学,是吧?等这件事情过后,我一定给你包个大大的红包。” “不用!” 我和大波浪异口同声。 我有些吃惊。 “怎么?你难得的不爱钱。” “才不是!” 大波浪否定了我的说法。 “我是说,学而姑娘是个女孩子。你一个大老爷们儿负责什么负责?学而姑娘由我亲自处理。 你还得负责看店呢!我们黄泉饺子馆要是关了门儿,你上个月的工资一分都别想结。” “你负责沈学而?” 我顿时瞪大了双眼。 “那谁去找蛊毒的根源?” “你呀!” 大波浪将这件事一推六二五。 “简单的很,野猫既然是被蛊物寄生的。一般股在生物的身体里存活不过24个小时。那么最近一段时间,就一定有人去喂野猫蛊物。 并且蛊物发作都是由道具控制。只要我们调槟城全市的监控,找到梅姐,陈姐和沈姑娘出事的当天晚上,出事的那个时间段。 在他们周围方圆100米以内,出现了同一个陌生人。就一定是下蛊的真凶。 ” “调全市监控!” 我被大波浪的说辞震惊的目瞪口呆。 “姐姐,你当你弟弟是交警大队的呀!说调监控就调监控。人家监控中心的知道我是谁。” 大波浪不以为意。 “本来也没指望你。你明天按照我说的地址,去找一个人,他会帮你的。” “谁?是世界首富,还是佛祖神兽。” 我当真不敢相信。大波浪既然这样人脉通天?整个槟城市的监控说调就调,除非槟城市主管是她爸爸。 喜欢黄泉饺子馆请大家收藏:()黄泉饺子馆搜更新速度最快。 ------------ 第七十七章 打赌 大波浪拄着下巴,一手拨弄着耳边头发。 “我跟你说过的呀。我大师伯,他叫栾平安,是王权鼎腾的董事长。” 听到这儿,我顿时松了一口气。大波浪说的这个人果然是个神兽。 王权鼎腾娱乐中心在全省的著名。栾平安更是省里著名的企业家。别说是小小的槟城市,就是整个省,栾平安也能够呼风唤雨。 我只好点点头,应了下来。 “明天一早,我就去王权鼎腾找你大师伯。学而就交给你了。他要是少了一根汗毛,我就放把火把你饺子馆烧了。” “臭弟弟,你又凶我,还威胁我!” 大波浪又使出她耍无赖撒娇那套。 我此时真的懒得理她,我满心满意,全部都是沈学而。 我一定要找到那个下蛊毒的人,让他给学而解毒。 大波浪还算仗义。直接给酒吧老板打了电话,说自己要请三天假。 把沈学而交给大波浪我倒是放心,反正总比跟张霖利那个渣男在一起要强太多。 张霖利自从知道了沈学而中了蛊毒,碰都不敢碰她一下,我在心里默默窃喜。 学而这么聪明的女孩子,一定可以通过这件事。了解张霖利这个人渣的为人。 大波浪同我讲,她要带沈学而回自己家的别墅。 让我上午早上10:00左右,去王权鼎腾的洗浴中心找的大师伯。 我真的好奇这些有钱人。自己明明腰缠万贯,竟然都不买房子住家里。不是住酒店就是住洗浴。 临行前,大波浪仍不忘记算计张霖利一番。 “唉!你个渣男,别忘了把诊金付一下。算你是老顾客。这次给你打个折,按照上次的基础,给你打个七五折。零头我也不要了。十五万就好。” 大波浪转过头对我说。 “臭弟弟,记得让这个渣男刷POS机。还有,一会儿让他把地下的死猫处理了。 别总想着让我们在他的酒店里处理血和屎,他也得给咱们黄泉饺子馆干点儿活儿。” 这个丫头。报复心还真是强。上次在五星级酒店。张霖利让我们帮他处理他父亲的尸体,还有那一地的脏肠烂肚,血水屎尿。 大波浪回来时跟我说道了好几天,非说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得,别说十年了。这边一个月都没到,这个仇也算是小小的报复回来。 大波浪和沈学而前脚刚出门。 我就蹦蹦哒哒地跑去柜台里拿POS机,两只手把他恭恭敬敬地递给张霖利。 这么一笔不菲的收入。按照上次大波浪给我的提成。15万的15%,我又可以拿到22500块钱的提成。 黄泉饺子馆里要是多来几个张霖利这样的傻大户该多好。那我这三个月买房,半年买车。一年就能走上人生巅峰。 张霖利这次划卡倒是没有像上次那样纠结。 我不禁吐槽。 “为你自己都没见你这么大方。为了泡女人,你这还真是下血本。” 张霖利摊摊手。 “女人嘛。不多投资一点,怎么本垒打?这个女人,也就是你同学耐性蛮好。 平常的妞。交往这么久,我早都睡够了!也就是他。他只让我碰个手,亲个嘴儿。死活不肯跟我上床。 学而说她是处儿你知道么?这个年代找个雏,模样还这么正点。花一点点小钱无所谓的啦。” 我万万没有想到,学而竟然会跟这个渣男说。自己还是第一次。 他的第一次,明明在高中时就交给了我。 我的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满是心酸与悲苦。 我恨恨道。 “别以为你有几个臭钱。什么女人都能沾染?像学而这种女人。到头来你一定竹篮打水一场空。” 张霖利摇摇头。跟我嬉皮笑脸的。 “小老弟,那你可就真的不了解女人了。像我这种人。的确不是什么女人都能搞到手。 比如说你们老板娘。多金又有闲,搞他这种女人。即使我下个血本儿倾家荡产,不一定有什么回报。 可是你这个老同学,家庭条件一般。普普通通的小学老师。即使真的是天仙下凡,只要我软磨硬泡,他必定被我拿下。” 我不屑的冷哼。 “就你刚才那个态度。学而一定看在眼里,我猜一会儿我们老板娘就会把你那些光荣事迹,完完全全从头至尾讲给学而听。 估计,等学而身上的蛊毒除去,病情康复。也就是他跟你说拜拜的时间。” 张霖利忽的被我说起了兴致,两只胳膊往柜台上一柱,冲着我勾勾手。 “小老弟,咱俩要不要打个赌?沈学而即使病情康复,知道了我的一切。他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继续留在我身边。当一头温顺的小绵羊。” 我摇摇头。我坚定地相信沈学而的为人。 “不可能,赌就赌。你要跟我赌什么?我可不像你那么有钱。” 张霖利在我们黄泉饺子馆里四处逛逛。突然他猥琐的一笑。 “不如这样。如果你赢了,我在输你15万元,如果我赢了,你要想办法。让我和你们老板娘一起吃顿饭,最好再能出去玩儿一天一夜!如何?” 若是在以前,我万万不会同人打赌。更不会牵扯上其他人。 可是我记忆中的沈学而,他是那样的聪慧,温柔,单纯,正直。 “好,我赌!” 我抱着必胜的决心。和面前这个渣男立下男人之间的赌注。 张霖利听完,嘴角扯起一丝蔑笑。 “小老弟,就让我带你看看什么是人性。” 他说完,转身便要往外走。 “唉!你等会儿。” 张霖利回过头。 “怎么?后悔了?你可不要说话不算话,出尔反尔呦!” 我指了指地上那只僵硬的死猫。 “把它给我带出去。你怎么处置都可以。如果你要实在喜欢,就放在你床头当个吉祥物吧!” 张霖利看了一眼地上那只四肢僵硬。口吐黑物,双眼翻白的小畜生。 “不就这点东西,有什么难的?做人最怕的是不够狠。” 张霖利从餐桌上拽出几张面巾纸。扔在死猫的尸体上。直接用手抓着猫头。拎着便出了门儿。 我被刚才张霖利的那些话,说的有些心不在焉。 一个人真的会为了钱放下自己的尊严,放弃自己的底线吗? 其实大多数人都会的。可是,我还是选择相信沈学而。 今晚夜里的风出奇的冷。我紧个紧身上的外套。 又把大波浪脱下的,方才那烧烤店老板借给我的一些棉袄,棉裤,棉鞋,手套纷纷整理好。 赶明儿傍晚,我还得把这些物品给人家还回去。 少倾,手机上接过大波浪发来的信息。 上面有王权鼎腾洗浴中心的地址,还有她大伯和她的合照。 大波浪微信语音告诉我。 “臭弟弟,我和你的小同学已经到家了。我刚才已经给我大伯打过电话。你明天直接去洗浴中心,把那张照片给前台看。会有人带你上去找他的。” 我默默关掉手机。一个人怔怔的坐在空空如也的饺子馆里,内心里五味杂陈。 转眼便到了下班的时间。我昨天跟母亲闹了别扭,一时半会儿也不想回医院。 索幸在饺子馆儿的大厅,把两张桌子并在一起。自己躺在桌子上,盖着棉袄粗略的睡下。 第二天一早,听到饺子馆儿大门有滋啦滋啦的响动,我从桌子上一跃而起。是徐叔来交班了! 徐叔今年62岁,身高大概一米七四左右。身材十分清瘦。他的腿脚有些不利索,走起路来一颠一颠的。据大波浪说,他的腿脚是因为徐叔的儿子。 徐叔见到今天守在饺子馆里的人是我。略微有些惊讶。 ------------ 第七十八章 大师婶 只见他笑嘻嘻的。说起话来蛮斯文。 “小王,今天怎么是你交班儿?牛子呢?” 我连忙起身把桌子恢复原位。 “牛哥这两天请假了,夜班就我一个人看守。” “呃!” 徐叔僵硬的点点头。忽然眯着眼睛凑到我的脸旁。 “小王,听说你们上次除女煞,你一个人得了3万块钱的提成。” 我挠挠头。被徐叔这样盯着有些不大好意思。 “呃,还没有给我开支呢。老板娘倒是这么说的,因为我受了点儿伤,白天里总跑腿。多给了点医药费。” 徐叔尴尬的点点头。意味深长道。 “早些年,上夜班儿的时候,除鬼捉邪的。我也能拿不少的提成。现在不行喽!自从转到白班儿,一个月也就这么点儿死工资。” 我问。 “老板娘不是说您也有提成吗?更何况,白班工资也不少。您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挣那么多钱干什么?” 徐叔表面云淡风轻的支应着,整个人顿了一顿。忽然慢悠悠的开口。 “其实我身子骨还不错,还是喜欢上夜班儿。要不回家也睡不着觉。” 我又拿起扫把和撮子。将饺子馆前厅的卫生打扫一番。 “徐叔,你去后厨点一下货吧。昨天夜里饺子馆也没客人,货什么的应该都没有少。” 徐叔点点头。拖着他那一条瘸腿,左摇右晃的往后厨走去。 少倾,徐叔拿着计算器从后厨出来。 “没什么问题。对了,小王,你们夜班是不是又接什么活了?要不牛子那个人,大过年的都不会请假。上次他妈死了,他也就请了两个小时,把人往火葬场一送,骨灰盒领好,都没来得及给他妈烧点儿纸。” “这……。” 我被徐叔问的有些不知所措。想了半天。只好同他实话实说。 “那个美美足疗店的梅姐中蛊毒了,牛哥去梅姐家里照顾他。还有我的一个老同学也中了蛊毒,昨天晚上是刷POS机付了钱,一会儿我还得去处理这件事。” 徐叔坐在柜台里,眼珠子在金丝边儿眼镜下一转一转。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我觉得有些尴尬。连忙想要逃脱。 “徐叔,我这一会儿还有事儿。就先走了。” 徐叔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摆摆手示意出门。 我在隔壁的烧麦铺,买了一屉烧麦和一碗羊杂汤,把自己肚子填的饱饱。 看一眼手表,约摸着时间快到了。 我按着手机上。大波浪给我发来的王权鼎腾洗浴中心的地址,去找他大师伯。 我再次来到王权鼎腾麾下的企业。 刚一下车,便看到有一个熟悉的面孔站在王权鼎腾洗浴中心门口。 正是那天夜里,坐上劳斯莱斯,被那个夜总会的部门经理称之为朱董的女人。 这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姑娘,今天穿了一套宝蓝色西服套装,干练的黑色短发向后梳着,自带一股逼人的气势。 那朱董见到我,连忙向我招手。 我调整呼吸,佯装淡定的走上前去。 朱董一边职业性的微笑。同我打招呼。 “丹红已经跟我打好招呼,你跟着我上来吧。老栾就在里面等你。” 我跟着那朱董走进洗浴中心,不愧是王权鼎腾旗下的洗浴。丝毫不同于普通的浴场和小型洗澡堂子。 这里集洗浴,酒店,餐饮,桑拿于一体。整个大楼共有22层,装修完全按照西欧风格。有一种置身于18世纪末年。洲域城堡里的感觉。 大堂、客房均用东方传统艺术装饰,室内配以彩绘壁画,连门窗拉手也全用紫铜开模制作,空铸梅花窗栏。 我摸着洗浴中心内楼梯栏杆,上好的黄花梨木,在古代是用来做家具的。 尤其是家里有女儿出嫁,富贵人家才会打上一套纯黄花梨木的衣柜,妆台,用来给女儿当嫁妆。 没想到,在这座洗浴中心里,竟然只用它做楼梯栏杆。 我跟着那个朱董乘上电梯,来到21楼。 朱董跟我介绍。 “21层和22层是复式联体的,上下加起来共一千多平吧。都作为老栾个人的办公室,待客休闲区域。” 我一边惊讶于大波浪大师伯如此豪奢的生活。一边才发现,这位干练的短发美女。竟然一直称呼王权鼎腾的幕后老板为老栾。 我随着朱董在21楼里拐了三道弯,又乘坐只联通21楼,22楼的独立电梯,一直到顶层楼顶。 出了电梯,我才真真是开了眼界。 我完全没有想到。王权鼎堂洗浴中心的楼顶,竟然是一片高级娱乐场地。 有着露天泳池,楼顶高尔夫,露天BBQ。我被眼前的场景惊讶的眼花缭乱。这不就是现代版的酒池肉林吗? 在露天泳池里,有一个扑通扑通蛙泳的男人,泳池的四周站着几个身穿女仆装的年轻女佣。有的端着红酒盘子,有的拿着毛巾,还有专门端果盘的。 朱董远远看见。伸出手在空中挥舞两下。 “老栾,人我给你带来了。” 蛙泳的男人瞬间从泳池里露出头,一屁股坐在泳池岸边。让几个女仆搀扶着才缓缓站起。 那个拿着毛巾的女佣,第一时间将毛巾披在男人的身上。 端着红酒盘子,果盘儿的女佣,也蹲下身子。将红酒和果盘递到他的旁边。 只见这个男人摘下泳帽,泳镜。用毛巾的边角抹了一把脸。 看着我们这边。同样挥手示意。 “宝贝,我刚才一口气儿游了3000。” 我十分确定那个泳池边的男人就是苏丹红的大师伯。 他跟苏丹红跟我描绘的形象,简直一模一样。 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个头不高。方脸,阔腮厚唇大口,身材敦实,最主要的是,发型竟然还是地中海! 这个男人的形象实在太过于其貌不扬,倘若不是在这王权鼎腾洗浴中心的楼顶见到他。只是在个普通的场合,我一定会认为他是哪个工地的农民工。 我身边的短发美女,见到这个栾平安,款步袅娜的走上前去。拿起毛巾,亲自给他擦身体。 “老栾,你这体质越来越好了。杜医生说你是脂肪肝儿,平时就得多运动。咱们先歇一会儿,等到下午再游个3000。” 中年男人一边抬起胳膊,任由女人在他身上擦拭,一面宠溺道。 “好的,宝贝儿。我都听你的。” 这眼前一男一女,一老一少的搭配,实在是太过违和。 不过也好理解。像栾平安这种商贾巨富,身边养着几个年轻漂亮的小蜜,也实在是太正常不过。 短发美女回过头向我挥挥手。 “过来啊!这就是丹红的大师伯。” 我怯怯生生走上前去。冲着栾平安鞠躬示好。 “栾董好!” 栾平安倒十分和善,笑嘻嘻的对我道。 “不要见外嘛。叫我大师伯就好。” 我恭恭敬敬再次称呼。 “大师伯好!” 栾平安又指了指身边的短发美女。 “这个该叫什么?大师婶?” 短发美女听着。撒娇似的捶了他一下。 “什么大师婶,多难听啊!” 栾平安哈哈大笑。 “这是我爱人,朱元元。你们年纪应该差不多,称呼就随意些吧。” 没想到,这极品的短发美女竟然是个苏丹红大师伯的爱人。如此不搭调的一对,简直是《美女与野兽》。不,在现如今这个社会来说,这叫男财女貌。 男人只要有钱,老婆还不跟选美似的,一个晒着一个漂亮。 朱元元十分爽朗健谈,主动和我说。 “我比丹红小一岁,属猪的,她都叫我元元,你可以同她一起这么叫。” 我连连摇头。 “那怎么行!您比我大两岁。我就叫你元元姐吧。” ------------ 第七十九章 点心匣子 栾平安拿过一杯红酒,自顾自的漱漱口。好似自嘲似的打趣道。 “你们都是年轻人,谈得来。就我这么一个老家伙,已经跟时代脱节了。那个英文叫什么?对,……我out了。” 朱元元抿嘴一笑。邀请我去露天BBQ旁边的沙滩躺椅上坐下。 栾平安开门见山。 “听丹红说,你们要调什么监控?” 我只好把来意讲明。 用了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把蛊毒,野猫,夜店的女人。这些前因后果全部道出。 “所以我和丹红想着。如果可以把槟城这几日的监控全部调出来。找到有谁最近投喂了野猫,或者有谁在小梅姐和我同学出事的现场附近,手里操控着什么东西!那么他就一定是下蛊毒的人。 只不过,调槟城全部监控的事,我们实在是没了办法。丹红姐一直说您人脉广,能力强。所以只好请您帮忙。” 朱元元听了,轻轻拍了拍栾平安的手臂。 “老栾,这事儿倒还蛮简单的,跟苟主管那个秘书小汪说一下,不就可以了!” 栾平安点点头。 “那你现在就去给小汪打个电话,丹红这孩子的事,就是咱们家自己的事儿。” 朱元元是个雷厉风行的女人,直接从西服口袋里拿出手机,一个电话便拨了过去。 栾平安叫那些服务人员端上来几盘甜点。 有黑巧克力,苏州的云片糕,云南的鲜花饼。还有一大盒燕京稻香村的京八件。 栾平安自顾自的拿起一块黑巧克力,放在嘴里,用舌头含着。 他还伸出手。做出请我吃的动作。 “小兄弟,这些糕点你随意尝尝,尤其是这稻香村的京八件,今天早上他们刚用飞机给空运过来,都是今早新出锅的,还热乎着呢。 这里边儿的麻酱火烧,我以前一天要吃七八个。 现在好了,三高,血糖高,血脂高,血压高。还有一些糖尿病的早期症状,麻酱火烧是吃不了了,只能凑合吃一点儿比利时的黑巧克力。” 稻香村全国闻明,尤其是里面几样特产,枣花酥,山楂锅盔,绿豆凹都是比较出名的。 听说,很多年之前的老燕京,每次过节串门,一定要去稻香村装一盒点心匣子,这样才显得气派。 不过这点心匣子也不便宜。据说最小的一份,若是装的实心儿一点儿,也得有个三五百块。 我在上海上大学时,放假时有次去苏州观塘街旅游,路过一家苏州稻香村的老店,南北两稻香,我当时站在门口徘徊半天。摸摸兜里几个零散的碎钢镚儿,愣是没敢往门儿里进。 我打开那盒装饰豪华的点心匣子,拿出一块儿山楂锅盔,嚼在嘴里。酥脆酸甜,这稻香村的点心还当真是名不虚传。 栾平安嚼着巧克力配着红酒,这吃法也是新奇。 他见我对这匣点心好似很感兴趣。 直接拍拍手,吩咐旁边的女佣。 “再拿五盒点心匣子过来。” 又转过头对我说。 “你如果喜欢就多吃一点儿。一会儿回去把那五盒也带回去。自己留三盒,给丹红拿两盒。以前他上大学时,没少给我邮点心匣子,这次我也投桃报李,让他尝一尝他上学时的味道。” 说起苏丹红,我才想起。他好像跟我说过。他就是在燕京上的大学。 我问。 “大师伯,丹红家里饺子馆生意离不开人,怎么没想着考到本省?反而去燕京上学。” 栾平安不假思索道。 “这孩子喜欢唱歌,也有那个天赋。当年报考的是燕京音乐学院,学美声的。专业课第一名考进去。可惜,一毕业就让我师傅叫了回来,前途都耽误了。” 燕京音乐学院,这不是国家重点大学吗?我一直还在对自己上了个一本沾沾自喜,没想到大波浪这个女人深藏不漏,读的竟然是重点,却从来没有对我提起过。 我想起以前自己在他面前耀武扬威。几次显摆自己的高学历。现在在回想一番,只觉得脸部发热。整个人都臊的慌。 少倾,朱元元打完电话回来。 对我招招手。 “小王,我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只不过槟城全市的监控囊括范围有些大。你可不可以把指定的时间,和准确的地点确定一下,我让他们调完监控。直接传到丹红的电脑上。” 我连忙点点头,把梅姐,陈姐和沈学而出事的时间地点在心里梳理一遍。 “10月30日。晚上12:00左右,市中心医院对面商业街。10月29日,晚上11:30左右。西郊三工地附近灯区。11月2日。晚上一点左右。滨城市东阳光小区门口。” 朱元元点点头。 “这就好办多了。一会儿我把时间地点给汪秘书发过去,估计得半个小时吧。这几个时间段的监控就会传到丹红的电脑里。” 我连忙站起身,对着栾平安和朱元元点头致谢。 “那,大师伯和元元姐。我就先回去了,今天真的是麻烦你们。太感谢你们了。” 朱元元连忙接茬道。 “你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们老栾都说了,丹红的事就是我们家里的事。更何况,我们老栾以前也在饺子馆儿上班儿。他也是黄泉饺子馆儿的一份子。” …… 我离开王权鼎腾洗浴中心,栾平安派了一辆车,亲自把我送去大波浪家的别墅。 我提着五盒重重的稻香村点心匣子,心里满是欢喜。 我敲响大波浪家的房门,苏丹红第一时间给我开门。 我直接把点心匣子往他手中一堆,略过大波浪,直接就往房间里冲。 “学而呢?他好些了吧,没有什么大碍吧?” 大波浪狠狠的白了我一眼。我虽然背对着他。可是就连我的后脑勺都能感觉出,此时此刻,大波浪眼中汹涌澎湃的杀气。 “喂!王泽翰,你要不要那么没良心。出力受累的是我,你就只关心病号,不关心大夫啊。” 我回过头掐掐他的脸蛋儿。 “你体力好,是女人堆里的爷们儿!有什么可担心的?学而人家是付过钱的好不好?昨天晚上张霖利刷的POS机,15万都已经到账了。你手机里没收到付款信息?” “那是收到了。” 大波浪俏皮的嘟嘟嘴。 “好吧!顾客是上帝。你担心他就担心他咯!那能不能对人家态度温柔一点?你总是对我这么凶,我是你老板娘啊!” “哪有对你凶。” 我边说边往二楼走。 “学而呢!在哪个房间?” 大波浪把点心匣子放在一楼大厅的边桌上。 扯着脖子对我喊。 “你不能进去哦!人家还没穿衣服呢!我刚把学而身上长出的水泡都控制住。好不容易休息一下。一会儿还地继续呢!” 我听到这话,只好缓慢的停下了脚步。 其实仔细想想,沈学而就算光着身子又有什么,早在多少年前,我都已经看遍了。 可惜,现在的沈学而已经不是我的女人。我只能靠着自己的回忆,才能回想起,他曼妙的身躯。 大波浪在一楼茶几上支起笔记本电脑。 “刚才元元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几段监控录像也已经传到了我的电脑里。趁着现在有时间,咱俩赶紧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下蛊毒的人?” 我只好点点头,念念不舍的从楼梯口一步一步迈下来。 还是忍不住发问。 “学而真的没什么事吧!你有没有跟他说张霖利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学而是个好女孩,我不想他被那个人渣欺骗。” 大波浪冲着我打了个响指,一脸奸笑。 ------------ 第八十章 发现嫌疑人 “放心吧!我跟学而聊了整整一晚上,早就添油加醋的张霖利那个混蛋给他剖析的明明白白。 可是,张霖利不知道给学而灌了什么迷魂汤。 学而好像有些不相信我说的话。” 我走上前去,伸出右手中指。狠狠地推了个大波浪脑袋一下。 “没用的东西。平时你说我坏话时嘴多损,这么点小事都办不明白。” 大波浪再次还我一个大大的白眼。 “人家是男女朋友。关系总比我们亲密。更何况都是劝和不劝分。我昨天晚上埋汰了张霖利整整一夜,学而总是替那个渣男说话。 她又是小学老师,专门教语文的。我哪里能够辩论过她。” 大波浪说着,打开了自己的电脑。 将页面调到监控视频。最先是在西郊三工地旁边。 我把视频调到16倍速,没多一会儿。就看见陈姐和那个四川大姐,手里拿着吃剩的饭菜,蹲在三工地附近喂猫。 我问。 “陈姐附近的几个监控点能看一下吗?” 大波浪点点头。 “可以,等我调一下页面。” 少倾,监控视频变成八宫格,三工地附近周围八个监控点,都同时出现在电脑上。 “等等。” 我望着电脑页面,连忙喊停。 陈姐周围总共出现了三个有嫌疑的人。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走起路来有些摇摇晃晃。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穿的西服革履,打扮的十分光鲜。最后一个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女人 ,拎着个小小的手提包,走起路来一扭一扭的。 大波浪指了指监控上的女人。 “这个女的应该可以排除,一看她的穿着打扮。就是附近夜店里的服务员,这么晚还走在大街上。不是要出门去出台,就是下班了要回家。” 我点点头,表示赞同。 “再看看小梅姐出事那天晚上,市中心医院商业街的情况吧。” 大波浪电脑玩的倒是很溜。只见她的十根手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一通乱点。10月30号晚,市中心医院的监控就调了出来。 仍然是开到16倍速,放到小页面八宫格。 大波浪指了指其中一个页面。 “嚯!你看看,咱们黄泉饺子馆也被拍得清清楚楚。” 我将瞳孔完全聚焦在电脑屏幕上。 第三块小格子页面,正对着美美足疗店大门,少倾。小梅姐慢悠悠地从足疗店走出。转到街拐角,突然窜出一只巨型的黑色野猫,小梅姐明显被这是野猫吓的一愣。 那黑猫的眼睛发出幽幽的蓝光,只见这畜生奋力往小梅姐身上一扑,在梅姐的左手臂胳膊上猛抓两道,便消失在黑夜里。 大波浪突然急不可耐道。 “快看看梅姐附近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那下蛊毒的凶手一定就在附近。” 我做了个“嘘”的手势,我注意力集中的时候,最讨厌别人在我耳边叽叽喳喳。 大波浪见状连忙闭住嘴,不再说话。 我几乎将整张脸都趴在电脑前面,一幕一幕地搜索,一祯一祯地观察。 “是他!” 我突然大叫出来。 就像离小梅姐的不远处,一个电线杆子下面。有一个黑色的人影,在默默的注视着一切。 而这个黑色人影,虽然看不到他的正脸。但是从其大致的体型,完全可以判断。他就是三工地附近那个。穿着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 我连忙拍拍大波浪的肩膀。 “快,把监控调到11月2号晚,阳光小区附近。我要看沈学而受伤的画面。” 大波浪动作十分麻利,顷刻间,电脑屏幕就转换了时间和页面。 11月2号晚,阳光小区大门口。 沈学而穿着一身淡粉色的呢子大衣,背着一个圆球型的小包,正走在回家的路上。 突然跑出一只野猫。这是一只典型的东北狸花猫,体型不大。额头上有一挫心型的白毛。这次猫同样发疯似的,瞬间扑向沈学而,它的爪子强劲而有力。顷刻间将沈学而的呢子大衣抓破。 只见沈学而捂着手臂,疼的站在原地来回踱步。 我将视线转移到阳光小区的附近。果不其然。还是那个50出头的中年男人,他穿着一套藏蓝色的西装,双手一直插在裤兜的口袋里。难不成,他的口袋里就是控制蛊物的道具? 我用手指指了指电脑中的男人。 “百分之百就是他。能不能通过监控视频,找到他的足迹。找到他家里的位置。我现在就去找他。” 大波浪点点头。 “没问题!元元把整个槟城市监控的权限都给我发了过来。给我十分钟的时间,我马上就能搜索到这个男人这几天的全部行踪。” 听到这话,我总算安心一些。头不是觉得扬起看看二楼紧闭大门的几个房间。心里莫名的忐忑,希望沈学而可以平安无事。 过不出五六分钟。只见大波浪一拍大腿。 “臭弟弟,我查到了。” 大波浪在电脑上调出一块儿段监控视频。 这个中年男子,每次行完凶后,都会开车驶向同一个小区。就在市中心医院不远的绿色家园。 我连忙拿出手机,将监控上的男人拍下照片。 “我现在就绿色家园,今天如果不把这个蛊毒事件解决,我王字就倒着写。” 大波浪不咸不淡的怼我。 “你可别豪情万丈。赶紧行动吧!更何况,王字倒着写他还念王。实在不行我就大方一点。允许你跟我姓得了。以后你就姓苏,叫苏泽翰,听起来好像更好听一些。” 我懒得同她废话,拿着手机径直出了门。 打上一辆车,直接奔向绿色家园门口。 可惜,万里长征刚迈出第一步,就把我给困住了。 我只知道这个男人住在绿色家园,又不知道他具体的楼层和门牌号。 绿色家园里共有十几栋居民楼,这里的住户粗略估计也有几百号人。 若是想要寻找这个男人,就如同大海捞针一般。 我站在小区门反复踌躇,停滞不前。 绿色家园小区是一片回迁房改造的老楼。这里居住的大多都是从郊区搬来的回迁户,一般都是一些上了岁数的老头老太太。 所以整个小区的建造有很多大型公园,还有几条景色宜人的小河。有些类似于环境雅致的老年公寓。 好在这栋小区的物业并不负责任,管理不是十分严格,小区并没有被完全封闭。外来人员也可以随意进出。 我漫无目的地徘徊在小区公园里,看这这两个有许多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妈。 有的三五成群的坐在楼下打麻将。有的围坐在一起,用收音机听着京剧。还有几个大爷大妈再练太极功,有的大爷在下象棋。 我忽的拍了拍脑子。谁说上年纪的最麻烦,反而是这群大爷大妈,平日里最是热心肠。 我抱着自己的目的。走到那对儿下象棋的老大爷身边。 这两个老大爷,一看便是退休的老干部。 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左手端着一大个保温水壶,神情专注地在棋盘上对弈。 看着棋盘上的局势。这两个大爷还真是势均力敌。一方被吃的只剩一车一马。而另一方也只剩下两个炮。 我自认为头脑灵活。以前上学时下起象棋来也是难逢对手。 我将这棋局尽收眼底,不停头脑风暴,在大脑里整理思路。 “大爷,你这么走。连环炮,吃他的车。” “对呀!” 一个穿着大红色羊毛衫儿的大爷乐的直拍大腿。 “哎呀!吃你的车,然后大统领。你又死了!” 他抬起头,看了看我。 “小伙子,棋艺不错嘛!” ------------ 第八十一章 枪毙 另一个满头银发的圆脸大爷有些生气。 把棋盘上的象棋摔的当当作响。 “年轻人,观棋不语真君子,你懂不懂?要是没有你在这里乱搞。这好家伙马上就得被我将死。” 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看着你们势均力敌。我这一时技痒,在两位爷爷面前班门弄斧了。” 输了棋的大爷脾气十分冲,如同一个老小孩儿一般。 “不玩了,不玩了!兴致全让这个小毛头弄没了!” 那个大爷说着站起身,端着自己的保温水壶。拿起身底下的屁股垫儿。 “回家喽!到时间给小孙子做饭了。” “唉!唉!你别走啊!咱们今天二对二平,还没分出胜负呢。” 那个穿红色羊毛衫的大爷抻着头,这棋瘾还没下够,棋搭子反倒让我弄跑了! 我立刻坐在输棋大爷的座位上。嬉皮笑脸道。 “爷爷,您要是不嫌弃。咱们两个来一盘儿。” 红色羊毛衫儿大爷看看我。 “行了,小伙子。我要红子,让你先走!” “谢大爷!” 我饶有兴致地摆好棋盘。 “营顶炮!” “把马跳!” “拱卒!” “出车!” …… 我对面的红色羊毛衫大爷,虽然谈不上臭棋篓子。但是这技术也着实一般。不出20个回合。我就毫不留情的拿下了他两个车,一个炮,两匹马。 “大统领!” 我这边双车齐下,赢棋已成定局。 “你这小伙子可以呀。” 大爷怔怔地看着棋盘,不得不甘拜下风。 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大爷,要不再来一盘儿?” “好,摆棋,这时可得我先走了。” 我颇有耐心的,陪着这红色羊毛衫老大爷足足下了两个小时。 老大爷的心里估计不太好受,被我五连杀。杀的他丢盔卸甲,叫苦连连。 又输掉一盘棋。 老大爷不停地抹着额头上的冷汗。 “你这臭小子!可真行!一点儿不懂得尊老爱幼。那真是杀他个干干净净。” 我哈哈一笑。 “棋场如战场。我若是故意让着你,你也玩的不尽兴不是!” 老大爷点点头。同我唠起了家常。 “小伙子。你也住这个小区?平日里怎么没有见过你?” 我摇摇头。 “我不住这儿。我是过来找人的。看见你们在这儿下棋,偶尔犯了棋瘾,过来凑凑热闹。” “你找谁呀?亲戚还是朋友?这个小区里的这些人,就没有我不认识的!” 我闻言,嘴角忍不住的上扬。 将怀中的手机掏出。把监控拍下的那个男人的照片放大。 “大爷,你认识手机里的这个人吗?我就找他。” 红色羊毛衫儿大爷随意瞥了一眼。 “哎呦!这不是吴光明吗?你找他?” 我点点头。 “一个远房亲戚。好些年不走动了。今儿闲来无事。过来看看。” 跟着大波浪在一起混久了,我这谎话也是张口就来。说的大义凛然,完全不觉得不好意思。 “就是好久不走动,忘了他住在几号楼哪个门洞,哪个楼层了?” 红色羊毛衫大爷小声同我嘀咕。 “小吴可是个点儿背的。最近脑子还出了些问题,你可千万别说什么刺激他的话。倘若发起疯来,可就不好办了。” “怎么?我吴叔受什么刺激了?” 为了彰显我同这个吴光明确实认识,我直接便称呼他为吴叔。 “这么大个事儿。你们做亲戚都都不知道啊!” 红色羊毛衫大爷略显惊讶。 “整个小区都传的沸沸扬扬,这一片儿没有不知道他们家情况的。” “什么事儿啊?” 我被这大爷说的调起了兴趣。 “好些年都不联系。吴叔也是。家里有什么困难从来不和我们这些亲戚里到的说。” 红色羊毛衫儿,大爷冲我招招手。示意我离他近一些。 我想整个身体前倾,耳朵凑到他的旁边。 红色羊毛衫大爷故弄玄虚道。 “吴光明他儿子被枪毙了!” “我大表哥被枪毙了?” 我佯装惊讶的瞪大双眼。 “为什么呀?我吴叔这都不告诉我们。” 红色羊毛衫大爷同我细细道来。 “吴光明他儿子,才上高三。刚满18周岁,一天夜里出门,看见一个独自外出的姑娘。 这小孩儿心思不正,尾随在人家姑娘背后,要祸害人家姑娘。那姑娘指定不能同意呀!这小孩,下手忒黑。把人家姑娘掐死了! 据说法院判的是什么?杀人!然后遗弃尸体。又因为年满18周岁,直接就毙了!” 我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这个小兔崽子也真够可以的。刚上高三。下起手来又黑又毒。 红色羊毛衫老大爷继续说。 “吴光明他儿子枪毙那天。小吴他媳妇儿就在半夜喝了百草枯。 也是送到医院连夜抢救,百草枯那药多毒啊!别名阎王见。 得!也没抢救过来。跟他儿子一起见阎王去了!” 我听了这故事,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一个倒霉孩子。害人害己害父母。把自己搞丢了命不说,家也搞散了。这不就是家破人亡嘛! “所以,你一会儿去见小吴,千万别提老婆孩子什么的话。他受不了刺激。” 我连忙点点头,对着这位爷爷连连道谢。 “谢谢您,爷爷。我记住了!对了,您还没告诉我吴叔家住哪单元哪号楼呢!” 红色羊毛衫大爷一拍脑门儿。 “瞧我这个臭记性!” 他回手一指,那栋楼就在我的眼前,一条人工小溪的旁边。 “十号楼四单元302!就那个。” 我连忙起身再次道谢。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十号楼,口中默念。 “学而,你马上就会康复的,等着我!” 我告别老大爷,直接奔着十号楼走去。 这绿色家园小区,门洞大门连个密码锁都没有,我直接推门而入。爬到三楼。敲响302的铁门。 “谁呀!” 一个蛮有磁性的男声从门内响起。 我道。 “收物业费的!” 只听见那人在门里嘟囔。 “前两个月不交过了吗?物业什么事儿都不管,还收物业费!” 少倾,我便听到门锁扭动的声音。那个男人,他开了门。 直到我和这个男人面对面站在一起,我一眼便可以认定,他就是出现在监控视频里的,穿着西服的中年男子。 我直接走进房间,将门关上。 “你,你要干什么?” 吴光明眼里满是敌意。 我开门见山道。 “把蛊毒的解药交出来,不然我现在就报警。” 吴光明先是一愣,忽的哈哈大笑。 “报警好啊!把我也枪毙了。我们就一家三口团聚。” 我嘴角扯起一声冷笑。 “你倒是敢于承认。你自己的儿子做了丧天害理的事,他被枪毙那是他死有余辜。 没想到。你竟然用同样的手段报复社会。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吴光明听了我的话,瞬间变得激动万分。 只见他握紧双拳,一双眼睛瞪的又大又圆。好似要喷火一般。 “我儿子是被那些臭娘们勾引的!” “切!”我不想冷哼道。 “你儿子就是个杀人犯,他天生犯贱。强奸人家姑娘又掐死人家,要怪就只能怪你能生不能教!” “才不是!” 吴光明情绪越发激动,只见他面目狰狞,狂喊乱叫。 “都怪那些臭娘们!她们大半夜的不回家,还在马路上瞎晃荡。不就是为了勾引男人。这群臭娘们儿就该死!我儿子不杀他们。我也要把他们一个一个都杀光。让他们没办法再去祸害别人。” 这个吴光明还真是心里变态,这不就是典型的受害者有罪论么! 听着他的说法。我突然想起了一个印某国新闻。 ------------ 第八十二章 帝王蛊虫 在印某国,有一个女大学生半夜坐班车,被车上的几个男人连手强奸,再用残忍的手段杀害。 等到法院把这些凶手抓下来时。这群凶手反而口径一致,把枪眼齐齐对向了被他们虐杀的女大学生。 他们狡辩道,女孩子半夜坐班车,就是为了勾引男人。所以将女孩子虐杀,他们也是无罪的。犯错的反而是那个女大学生本人。 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这究竟是个什么似的?人怎么可以自私自利到如此地步。将别人的生命玩弄于鼓掌之中。 反而用如此强词夺理的说法来为自己开脱! 还有一些受到性侵犯却侥幸活下来的女孩儿。 她们的身边没有温暖与陪伴。取而代之的反而是亲戚朋友邻里的冷眼。和一些难以想象的语言暴力。 这个社会对一些女孩子还是太过于不公平。 比如,我们常常会认为穿着暴露的女孩子,一定就是那种夜店咖不正经。可以随便轻薄,调戏,占便宜。 就像大波浪,自从我见到她的第一眼,那时我还认为她是一个傍大款的野模。现在想来,我确实曾经打心眼里不是很尊重她。 现在夏天。大街上打赤膊的男人到处都是,女人们难道就不可以有穿衣自由吗? 或许,我应该将眼光放的宽容一些。 吴光明忽的狂笑不止,他的表情扭曲且变态。 口中喃喃自语的默念。 “一个都跑不了。这帮臭婊子!她们一个都跑不了!” 我这才回过神,从头到尾仔细打量了一下,吴光明所住的房间。 这栋面积不大,粗略估计只有四五十平的小楼房里。 客厅的墙面上。挂满了吴光明妻子,儿子一家三口的照片。在左侧墙面最显眼的位置,是其妻子和儿子的黑白色遗照。 这原本是应该是一个非常幸福的三口之家。客厅墙上的照片。有很多他们一家三口出去的旅游照。 还有吴光明儿子,那个年纪18岁杀人犯的从小到大的生活照。 这些照片。已经被人抚摸的发黄泛旧。想来,失去了妻子和儿子。吴光明是该有多么的痛苦。 可是,即使他本人再痛苦。也不能成为他心理变态。乱杀无辜的理由。 吴光明情绪激动的跑回卧室。 少倾,只见他颤颤巍巍抱着一个玻璃器皿出来。 我定睛一看。那个长方形,约骨灰盒大小的玻璃器皿里。里面爬满了密密麻麻的紫红色蚯蚓。 这蚯蚓,应该就是控制野猫的蛊物。 吴光明打开盖着玻璃器皿的塑料卡扣,只见他面露邪笑,眼神里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他用无比阴冷的语气,痴痴的对我讲。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我这些宝贝可是饿的很,我还从来没有把他们直接投到人的身上。今天,我就邀请我这些宝贝们饱餐一顿。” 他果然是想用这些蛊物来对付我。 我深呼一口气,佯装淡定,脚步却一步一步的不自觉后退。走到大门门口,伸出手。轻轻握住门把手,随时准备拔脚出逃。 吴光明一边把装着蚯蚓的玻璃器皿放手地上。 一边变态的对我讲述。 “这些蚯蚓学名叫帝王蛊虫,是我在槟城市最厉害的一名大师手里请来的。据说,这些蛊虫都是吃尸体长大,最喜欢吸食人类脑髓。 只要这么一条小小的帝王蛊虫,就可以让人全身起满水泡,浑身奇痒难耐。最后蛊虫在你大脑之中寄生,你的脑干会被这小小的虫子吸食干净。 你会在极其痛苦中,挣扎着死去。” 吴光明说着,只见他缓缓的将右手伸进裤兜。 我的手已经紧紧握住了门把手,此时,我随时都可以拔腿离开。 但是我故意慢下脚步,我在等待,等待一个逆转乾坤的时机。 只见吴光明从他的裤兜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黑色零件。 我目光紧凑。发现,那只是一个普通打火机里的黑色闭火。 原来,这个东西,就是可以操控蛊物的道具。 我的脚趾在鞋里暗自发力,注意力无比集中,随时准备蓄势待发。 我眼见着,吴光明的右手缓缓蠕动,就在他正准备按响闭火之时,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把他扑倒在地。 这个50岁的中年男子,已经人老珠黄。哪里能是我的对手? 我以身高和体重的优势,死死把他压在身下。来不及多想,直接张开嘴狠狠地咬住他的右手。 只听吴光明,哇呀一声大叫。他的右手手腕已经被我咬得鲜血直流。 他手掌不由自主的没了力气。我顺势抢过这闭火。 喝的一口,积了满满一大口浓痰。狠狠呸在他的脸上。 “你个死变态!还敢要对我下手。” 我从地上爬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其实我的心里忐忑不安极了,方才,但凡有一点点小小的失误。现在的我。极有可能被这些蚯蚓爬满身体,已经全身水泡毒发身亡。 好在,只要想着沈学而还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我的浑身就充满了无限动力。 我将黑色闭火握在手中,总算掌握个对质的话语权。 “死变态,赶紧把解蛊毒的方法告诉我。否则我就按动闭火,让你也尝尝万虫爬身的滋味。” 吴光明躺在地上。任由手腕儿的鲜血肆意流淌。 “呵!万虫爬身有什么可怕?痛苦还不就是一瞬间。等我死了,我就可以和儿子团聚。 死有什么可怕,你知道吗?活着才可怕。活着,一个人孤零零的活着才是最大的痛苦。” 吴光明躺在地上。紧紧的闭着双眼。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突然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他也蛮可怜。一个50出头的中年男人。先是死了儿子。一夜之间再失去妻子。 倾刻间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这么巨大的打击。任何一个父亲,一个丈夫也承受不了。 吴光明躺在地上,嘴里悠悠的说。 “小东是一个好孩子。他每次考试都是班级前三!他那么懂事,听话。 他只是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他还是个孩子。为什么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为什么?” 我道。 “你的儿子是孩子。别人的女儿就不是孩子了吗? 我刚刚在网上查了一下你儿子的案件信息。 你知道么?你儿子吴东,他奸杀的那个女孩,是个刚刚大学毕业。在医院里实习的小护士。 人家不是不正经的女人,女孩儿在晚上一个人行走。是因为她刚刚下夜班。 那个姑娘也才22岁,没有比你儿子大多少。 那个姑娘被吴东先奸后杀,然后将尸体扔进了废旧的下水道。 尸体被找到时,浑身都是垃圾和赃污。 那个姑娘也有父母。他的父母也只有这么一个女儿。 姑娘死后,她的父亲突发脑梗住院,现在连床都下不了。她的母亲,每日每夜白发人哭黑发人,眼睛险些哭瞎! 你心疼自己的儿子。可是谁对人家姑娘负责? 天道昭昭,吴东犯了法,他就应该得到自己应有的惩罚。 他做下的孽,这辈子就要用相映的代价去偿还。 这样他走在黄泉路上才能够不亏心,才能够安然无恙的去投胎过自己的下辈子。 而你呢?你寄养蛊物,残害了多少个无辜的姑娘。 我的同学沈学而,他就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小学老师。 和男朋友吃完夜宵,一个人独自回家。就被你寄生蛊物的野猫抓咬,现在还躺在病床上,不知道明天是死是活。 你自己做下的这些孽,用来准备怎么去还?还是把他们全数加在你儿子的身上。让他在十八层地狱,替你受火海刀山之苦。为自己的父亲还债?” ------------ 第八十三章 三六九等 “小东!” 吴光明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个家破人亡的中年男人,一瞬间蜷缩在地面上,委屈的像个孩子! 吴光明躺在地上痛哭片刻,忽然开口缓缓对我说。 “其实,我也不知道解蛊毒的方法。这些帝王蛊虫是我在郊区的一个冥纸店里请来的。那家冥纸店位置偏僻,也没有名字。我只知道他的老板姓秦,是个头上有疤的女人。” 我突然心下大惊。缓缓道出三个字。 “秦——如——锦!” 怎么又是这个女人?我早该想到。在槟城这个指甲盖大的城市,会玄法的总共有几人?养蛊的又能有几个? 除了这个内心麻木,思维扭曲的秦如锦,恐怕也再找不到其二了。 我冷眼看着坐在地上的吴光明。又撇了一眼手中的黑色闭火。 “这个东西我就不还给你。免得你再拿它出来害人。” 吴光明坐在地上。双眼已经完全失去了光亮。他长叹一口气,冷笑一声。自说自话道。 “不会了,我再也不会害人了。这些个虫子,就让他们随我一起去吧。” 随我一起。 听到这话,我的心里顿时阵阵发麻。 只见吴光明突然爬向自己前面的玻璃器皿,双手抓起一大把紫红色的蚯蚓。往自己的嘴中狠狠塞去。 妈呀!我被面前的这一幕吓到雷霆万击。 吴光明的喉咙不停地做着吞咽的动作,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的身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一点长出硕大的紫红色水泡。 就像那晶莹剔透的紫葡萄粒,饱满且多汁。 我忍不住连连作呕,今天中午在王权鼎腾洗浴中心吃的山楂锅盔,一点一点往我嘴里反着甜酸。 我连忙把手中的黑色闭火扔在地上,扭动门把,拔腿而出。 直到一口气儿跑到绿色家园小区门口,整个人才缓缓地松了一口气。 我连忙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大波浪所在的别墅。 大波浪见到我回来,满脸都是惊讶。 “这么快!见到那个下蛊毒的人了吗?怎么样?找到解毒的方法了。” 我挤进大门,趴在客厅里的黄铜母狼雕塑上,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怎么了?” 大波浪一再追问。 我抬起头看看楼上。 “你怎么又把学而一个人扔在房间,她身上的水泡你不帮他处理?” 大波浪松松肩膀,转了转脖子。 “我的速度很快的好吧。更何况她才刚刚感染蛊毒,发展的还没有那么迅速。我把她身上的水泡全部处理完,起码要过两三个小时才会长出新的。” 听到这话,我也松了一口气。 我问。 “你记不记得,前几天新闻报道,一个18岁的高中生,把一个大学刚毕业的女护士先奸后杀,然后抛尸的事!” 大波浪点点头。 “好像有点印象。听说那个杀人犯平时还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孩子呢。一时间精虫上脑,枪毙了吧!” 我叹了一口气。 “下蛊毒的凶手,就是这个杀人犯的父亲。” 我将此事的前因后果完完全全讲给大波浪听。 现在一回想起,吴光明趴在地上吃蚯蚓的模样。我胃里的山楂锅盔就忍不住的往上翻。 大波浪永远都是那么冷血。听完整个故事,整个人出奇的淡定。 “走夜路的女人就不正经了?我还天天走夜路呢。更何况,死了的那个小姑娘,不是个正好下夜班的护士嘛! 倘若是个做那种买卖的小姐,吴光明去报复社会还情有可原。” “小姐怎么了?” 我立刻反驳道。 “小姐就不是人了?谁的家里趁个几十上百万,会自甘堕落出来做这种生意。 就像陈姐,男人残疾,家里三个孩子要养。都是被逼无奈好不好? 什么职业存在就有存在的道理。凭什么要分个三六九等,高低贵贱。 更何况,无论别人是做什么的。谁都没有权利去可以判定他们的生死。” 大波浪忽的拍拍我的肩膀,嘴巴张的大大。满脸都是诧异。 “你那么激动干什么?我发现你对夜店里的女人,真的是同情心爆棚。要不你自己攒点儿钱,开个清楼得了!” “青楼?违法的事儿我可不做。” 大波浪憋着嘴,眼睛眨巴眨巴的。 “我说的是三点水的清。清水的清,你开一个悲惨妇女收容所,每天什么也不用这群女人干。你就负责开资就行。谁让你同情心那么泛滥。” 我懒得理睬这个强词夺理的疯女人。 顺手打开茶几上的稻香村点心匣子。又拿出一块儿枣花方酥,送进嘴里。把中午吃的山楂锅盔往下压一压。 大波浪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儿。点燃一根香烟。 “那吴光明就死了呗!” 我点点头。“要不是我跑得快,我都得被他恶心死。” 大波浪叹了一口气。 “得!这事儿让你办的。嘴炮无敌。直接把凶手说死了。蛊毒怎么解?解毒方法问出来了吗?” 我点点头。解释道。 “吴光明说了。他也不知道解蛊方法。他手里的帝王蛊虫。是从别人手里买过来的。只有卖他蛊虫的那个人,才知道破解蛊毒的方法。” “那他是在哪儿买的这个蛊啊!” 大波浪抻着头,香烟抽的只剩一口烟蒂,还忍不住的用指甲夹着,继续吸食最后一两口精髓。 我道。 “这个人你认识?就是你那个变态的秦姨,秦如锦!” “怎么又是他?” 大波浪跟我发出了一样的感叹。 “这事儿可就难办了!秦如锦就跟那茅房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想让他说出解蛊毒的方法。岂不是比登天还难?” 我道。 “实在不行。我去晋城把你爷爷接回来。苏老爷子毕竟养育他二十多年。不看僧面看佛面的,说不定秦如锦能卖他个面子。” 大波浪摆摆手。 “想都别想。我爷爷上次去找秦如锦时,你又不是没陪在身边。看看那个女人,一口一个苏先生,连声师傅都不叫。怎么还会卖我爷爷面子?” 我和大波浪相视一眼,连连叹气。 我无奈道。 “擦,实在不行。老子就去一把火把他那个破冥纸店烧了,大不了跟他来个同归于尽。” 大波浪摸摸我的额头。像哄小孩子那般。 “臭弟弟,我怎么发现你,自从上次在我们黄泉饺子馆。把困着闫妍灵魂的纸扎人偶烧了之后,就天天想着要到那儿去放一把火。你不会放火放上瘾了吧!” 仔细想想。我最近好像的确有这个毛病。都让牛柏晔带坏了。动不动就要跟人家同归于尽。 我道。 “那该怎么办?就没有人玄法高超,能够制得住秦如锦,大不了找个人跟她斗法。” 大波浪摸着下巴,思索片刻。 “从玄法技术上来说,秦如锦现在的能力。绝不在我爷爷之下。一般的玄法师自然是斗不过他。 可是,如果想要找一个能够制得住秦如锦的人,我倒是有个人选。” “谁?” 我连忙将脑袋凑过去。 迫不及待的问。 “快说,别卖关子。” 大波浪笑着打了一个响指。 “这个人你今天见过。就是我大师伯——栾平安!” 我瞥了瞥嘴,有些嫌弃。 “你大师伯他行吗?又是三高,又是糖尿病的。现在天天过的纸醉金迷,玄法早都忘光了吧!” “可是我大师伯有钱有势呀。” 大波浪笃定地对我道。 “我大师伯这个人,头脑灵活的很,最善于一瞬间看透人心。然后找别人的破绽和软肋。 就是因为这样,他能够看透合伙人。所以生意才做的风生水起。” ------------ 第八十四章 阴森冥纸店 “这跟拿下秦如锦又有什么关系?” 我实在搞不懂大波浪口中的唯物唯钱论,难不成有钱的人就是万能了?他们就可以想干什么干什么,只手遮天? 大波浪继续发表她的看法。 “一个能挣钱的人。首先他要有手段,有魄力,有能力,有远见。其次,就是要有常人难以达到的耐力和决心。 你有发大财的欲望吗?” “有!” 我不假思索。 “谁没有发财的欲望?我天天幻想着中500万。可惜,穷的连张买彩票的钱都没有!你还不给我涨工资。” 大波浪拍拍我的肩膀。嬉皮笑脸道。 “臭弟弟,做人不可以太贪哟。你说你有挣钱的欲望。其实不过是想买彩票,一夜暴富。 试想一下。这些凭自己双手努力奋斗出来的富一代。哪个是靠买彩票一夜暴富的? 他们不都是一步一个脚印儿。从一块钱开始挣。一点一点的慢慢积累,积累能力,积累经验,积累人脉。才慢慢走到今天的。 同样的道路摆在不同人的面前。有的人无论走哪条路,最后都可以成功。而有的人就算把金山放在他面前,他都不会操控。 所以,像我大师伯这类有钱人。他们就像是登山者。他们有坚强的毅力。无论把他们放在哪座山的脚底下,他们都会克服困难爬上去。 而像我们这样的普通人,大多数都死在爬山的半路上了。不死的也要折掉半条命。所以不要抱怨命运不公,要抱怨就抱怨你自己没有毅力,没有本事……。” 我认识大波浪这么久,发现她有一个很大的毛病。就是好为人师。说起话来大观点,一套一套。 唠嗑就像写小作文,只要你不打断他。他就能一直滔滔不绝的讲下去。 她这种才华。不去搞传销真的可惜了。 我只好做这个唯一可以打断她的人。 “得!你白活了这么多。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如何拿下秦如锦,可以让他痛痛快快地交出解蛊毒的方法。” 大波浪眼珠子在眼眶里一翻。 “等等,我先给我大师伯打个电话。” 敢情,她也只是猜测。没有十足的把握。吹牛倒是厉害,把她大师伯吹的天上地下无人能比。不还是一个秃头的矮胖子嘛! 若论起他大师伯的身材形象,体型大概有些像郭德纲。可是却又没有人家郭老师长得讨喜。 唯一讨喜的地方。便是他那个年轻漂亮,身材曼妙的小老婆。 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讨个25岁的小姑娘做老婆。 估计等不了几年,身体垮了,财产在被人家吃干抹净。留给他的就只剩下一片浓墨重彩的深绿。 少倾,大波浪打完电话。默默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 “你就按我大师伯说的方法去做,一定成功。” “就这么简单?” 我不禁瞪大双眼。“这个方法可靠吗?这么简单就可以拿下秦如锦。” 大波浪一边妩媚的梳理着头发,一边同我讲。 “你就按我大师伯说的去做准没错。可惜我还得照顾你的同学。你只能一个人去行动啦。” 我悻悻的离开别墅,临走前几次嘱咐大波浪,让他千万一定要照顾好沈学而。 大波浪连连答应,我却总觉得这个女人毛手毛脚不太靠谱。 再次拦下一辆出租车,这次我去的是那个告别已久的冥纸店。 坐在车上我就在想,等这次蛊毒事件结束。我一定让大波浪给我报销所有的打车费。 最近我本来就穷得很,大波浪又不肯给我开支。这几天的打车费加起来,起码有小两百块。 我现在的裤兜口袋,就如同野火烧过的草原。空空如也。 少倾,到了冥纸店门口。 我忐忑不安的,再一次推开了这家阴森恐怖的冥纸店大门。 这间小小的冥纸店,屋子里还是那样的乌烟瘴气。 那白瓷八臂罗汉像前面的香炉里,仍旧点着那种足有拇指粗的黑褐色供香。 我私心想着,秦如锦天天窝在这个烟火缭绕的鬼地方。怎么没有被呛成肺炎? 秦如锦的玄法真是越来越精进。眼皮都没有抬,也不用看我。 便悠悠开口。 “听着脚步声。我就知道是老熟人来了。女煞不是已经魂飞魄散了吗?你又来找我有什么事?” 今天秦如锦穿了一身亮橙色的紧身棉袄,在烟雾缭绕里,显得格外亮眼。 我只好先拉近关系。 “秦姨,你今天穿的这身衣服。比前两次见你。穿的那身紫色棉袄好看多了。亮橙色特别配你的肤色和气质。显得你特别白。” 秦如锦闻言忽的抬头,微眯着双眼,诡异的看着我。 “你小子倒是嘴甜。黄泉饺子馆里的人,是越来越卧虎藏龙了。” 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多谢秦姨夸奖!再怎么卧虎藏龙也比不过您。苏老爷子时常都在嘴边念叨您,说您是他最得意的弟子,又聪明又机灵。学玄法时,都不用教。看一遍就会。比您两个师哥强多了。” 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尤其是女人。最喜欢听人递小话。我索性先用一些软刀子,把这个秦如锦甜晕过去,也好方便从他口中套出如何解蛊毒的方法。 秦如锦闻言,缓缓低下头。 冷言冷语的打断我。 “你小子!少拿这些套话搪塞我。你来这儿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有话就说,有屁快放。要不我就送客了。” 秦如锦说着,只见他轻轻拍了两下桌子。 那冥纸店的大门忽然吱呦一声打开。 我的心里惊讶万分。难不成是他桌子上有机关?那只是一方小小的普通学生书桌,也没有看到连接机关的电线。 怎么就能随便扣两下,大门就突然间打开了。 这个女人的玄法当真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怪不得老话常说。好人不长命,王八活千年。秦如锦这种变态扭曲的女人,能够拥有如此高超的能力。真是世道不公。 秦如锦拖着长音。阴森森道。 “还不快说,想让我把你脑壳也敲开吗?” 我连忙坦白。 “吴光明说,你给了他一些帝王蛊虫,我想寻求解除帝王蛊虫蛊毒的方法。” 秦如锦在慢悠悠的折纸元宝? “吴光明不是死了么?死人是怎么同你说话的?” 这个秦如锦当真厉害,吴光明,从死亡到现在。大概估计不过一个小时。 这秦如锦守在这间小小的冥纸店里。身在世外就能洞悉红尘。 我如实说。 “就在吴光明死前,我跟他对质过。吴光明死的时候,我也就在现场。” 秦如锦闻言忽的呵呵一笑。 “你还真是个灾星,能够无限的接近死亡。” 我不明白秦如锦口中灾星的含义。好像我见到的这些鬼魂。都是被我克死的一般。 秦如锦冷冷道。 “我知道了,你走吧。” 我问。 “那解蛊毒的方法?” “想都别想。” 秦如锦打断我道。 “我数三个数。你如果再不走的话。这辈子也休想走出我冥府灵都。” 没想到,这件破烂不堪的冥纸店竟然还有个名字。并且十分霸气。冥府灵都,听起来倒是和这里的氛围十分相匹配,都是那样的阴森,诡异。 我刚想张口。 秦如锦已经开始数数。 “一,二,三……。好,那你就不要走了。” 秦如锦一挥衣袖,冥纸店的大门忽的重重关上。房间里完全没有光亮,犹如身在地狱。 我鼓起勇气。按照大波浪教我的方法,厉声说道。 “秦如锦,你最好把解蛊毒的方法告诉我,否则,我就打碎你的白瓷八臂罗汉像。” ------------ 第八十五章 冥府灵都 秦如锦听到这话,忽然整个人身体一震。 没想到,大波浪大师伯还真有两把刷子。这个白瓷八臂罗汉像,果然就是秦如锦的软肋命门。 秦如锦突然阴森一笑。 “小子,就凭你!本来我还仰仗苏先生的面子,想要留你一条小命。如今看来,你是自己找死。” 秦如锦忽的拍案而起,“我平生最恨别人威胁我。小兔崽子,你的魂魄我收定了!” 秦如锦说着,只见他双眼恶狠狠的瞪像房间里的纸扎人偶。 顷刻间,这些纸扎人偶仿佛拥有生命一般。阴笑着纷纷向我奔来。 妈呀!这次真的死定了。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打起寒战,没想到我堂堂一本大学毕业,美好的人生才刚刚开始。现在就要死在这小小的冥纸店里,被这群纸扎人偶害死。 估计,等我死后,灵魂也会被秦如锦封锁在哪个纸扎小人里吧!那个当真是投胎无路,比孤魂野鬼的下场还要凄惨。 就在我对生命不抱希望的时候。突然听到了门开的声音。 一个敦实的人影站在门口。 “师妹,亲自动手解决一个小辈。可不像是你的行事作风啊!” 听着声音。我猛然回过头,开口大喊。 “大师伯,救我!” 我真的没有想到。栾平安竟然会亲自登门,还是在这个哏节上,他真真是救了我一命。 秦如锦眯着双眼,将门口的人反复打量。 半晌,才缓缓开口。 “栾师兄,别来无恙。” 栾平安哈哈大笑。 “看来我还有几分薄面。多年不见。师妹还能够记起我来!” 秦如锦挥手撤下法术,刚才那些进击的纸人,顷刻间恢复原位。 “听说大师兄下海发了财,怎么还来掺和这些玄门的事情?” 栾平安毫不见外的自己搬个凳子,大老板不愧是大老板。坐在红色的塑料硬凳上,还是那样的气派非凡,只不过,长相实在不敢恭维。 “若是涉及到别人,我自然不会趟这趟浑水。管什么闲事?可是但凡涉及到黄泉饺子馆,那就是我栾平安的家事。 师妹,我劝你还是把解蛊毒的方法教出来。你是了解我的。我栾平安的眼里可容不得沙子。” 秦如锦丝毫不惧怕,摆着一张冷脸。嘴角微微上扬。 “师兄!凭您现在的身体。你以为你还是我的对手吗?” 栾平安拍拍手,忽然冲进门三个黑衣黑鞋黑袜子的壮硕保镖。 秦如锦一阵冷笑。 “就这三个奶娃娃,都不够我塞牙缝的。师兄,你还当真是小瞧我!” 栾平安镇定自若。哈哈大笑。 问身边的保镖道。 “人都齐了吗?” 第一个保镖答。“安保部1000名员工,都在门口待命。” 栾平安再次发问。 “车都齐了吗?” 第二个保镖答。“30辆铲车,十辆挖掘机。十辆推土车。都已到位。” 栾平安第三次发问。 “孩子都齐了吗?” 第三个保镖答。“十个阳年阳月阳时出生的童男童女已经找好,五分钟之后就到。” 栾平安忽然回头,轻蔑的看了看秦如锦。 “师妹,现在若论起斗法,师兄的确是略逊一筹。可是师兄我有钱,在这个社会,钱权通天。 就是你再有本事。双拳难敌四手。只要我一声令下。你这小小的冥纸店,顷刻间就会化为虚无。 你说,你当宝贝似的那尊白瓷八臂罗汉像,能够完好无整的保留下来吗? 等到那白瓷八臂罗汉像一破。门外的十个阳年阳月阳日出生的童男童女,紫金纯阳之体。 那罗汉像里封着的男鬼,还会不会飞烟灭,魂飞魄散?” 秦如锦闻言,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她恨恨道。 “栾平安,你比我狠。” 大师伯仍然十分淡定。 “要我说,你可以不说出解蛊毒的方法。就让那白瓷八臂罗汉像里的尹兆云同你的蛊毒陪葬,也好过你现在不人不鬼。” 尹兆云,这不就是那个当年和秦如锦私奔,最后的那个血管,英年早逝的痴心男子嘛。 没想到,秦如锦竟然一直用玄法,把他的魂魄封锁在身后的那尊白瓷八臂罗汉像里。 怪不得,我第一次见到秦茹锦时,他就在不停地擦拭那尊白瓷八臂罗汉像。当时我还在想,好好的冥纸店,不供佛祖,不供观音。去供八臂罗汉,还真是与众不同。 秦如锦忽的握紧双拳,咬牙切齿。 “好,我说!” 我连忙拿出手机,打开录音功能。免得漏掉任何细枝末节。 秦如锦悠悠道。 “口腹之欲,一道名菜。” “什么?” 我不禁瞪大双眼。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秦如锦冷笑道。 “有什么大惊小怪。想要救人。就要杀生。 呵呵,都是凶手。” 我望着眼前这个阴冷的女人,真的有被他吓到。 救命的同时就要杀生,这解蛊的方法果然阴毒,便如同秦如锦的为人一样。 我们告别这间冥纸年,栾平安似乎可以洞悉我的心思。 他走在我的身边,拍拍我的肩膀。 “小伙子,你知道当老板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我摇摇头。 “不知!” 栾平安若有所指道。 “当老板最主要的是会用人。一个人,并不用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交给别人来做。往往能收到意料不到的效果。” 大波浪说的没错,她这个大师伯果然是个奇人。可以单凭细节,洞察人心。 我点点头。 “谢大师伯指点。” 栾平安派了一辆车,把我送回黄泉饺子馆。 现在虽然还不到晚上10:00,我以要上夜班为由。拒绝了去别墅和大波浪见面。 我打开微信,开启了多方通话。 同时联络大波浪和牛柏晔。 通过视频,可以看到牛柏晔那边。在梅姐的出租屋里,牛柏晔守在没穿衣服的梅姐旁边,已经控制住了大部分的水泡病情。 只是梅姐中蛊毒的时间久一些,整个人都处在昏昏噩噩的状态,睁不开眼睛。只不停的说着呓语。 大波浪隔着屏幕咆哮。 “老死牛,你能不能给梅姐披件衣服?我家好好的臭弟弟都让你给带坏了。” 牛柏晔这才想起略有不妥,连忙给梅姐盖上了一层小小的薄被。 看着这头老牛,困地连连打着哈欠,用手不停地戳着眼睛。旁边放着满满一大壶浓浓的绿茶,只为给自己提神。 牛柏晔道。 “小王老弟,你找到解蛊毒吧方法了吗?” 我点点头。 打开手机里的录音播放功能。把秦如锦说的解蛊毒方法,一字不差的放给大波浪和牛柏晔听。 大波浪听完,捂着嘴,脸色有些扭曲。 我没有说话。静静地盯着牛柏晔。 牛柏晔粗犷的嗓子,讲起话来就如同吵架一般。 “那还等什么呢?赶紧行动啊! ” 我木然的垂下眼睛,依旧没有说话。 大波浪这个女人鬼得很,一眼便看穿我的心思。 她道。 “我家臭弟弟哪里是煲汤,做饭的料。瞧他那细胳膊细腿儿,估计连把菜刀都举不起来。” 我连连点头。 “就是,老板娘说的对。 关键我还不会做饭。让我做汤,那都不如让梅姐直接生吃。 牛柏晔顿时愁云满面,挠挠头。 “你这大小伙子!啥也不是。 也是,我还得照顾小梅。目前也脱不开身啊。要是我能出去, 保证我家梅药到病除。” 我皱着眉头。忍不住发问。 “虎凤汤?不是龙虎斗吗?” 大波浪隔着手机屏幕还不忘怼我。 “傻啊你!凤就是鸡呗!这道也是名菜,据说很补的。” 我的心里忍不住一阵恶寒。怪不得网上总有传言。说是无论天上飞的,地下走的,水里游得,但凡路过某省,就别想活着出来 ------------ 第八十六章 杀生 大波浪接着对牛柏晔道。 “老牛头,一会儿我帮你叫个车。你把梅姐送到我这儿来吧。正好臭弟弟,他同学病的不严重。我一个人照顾两个没问题的。 然后你连夜去行动,炖汤。臭弟弟还得看店。这件事情早完早好,若是拖得久了。蛊毒入侵大脑。即使被救回来。也怕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牛柏晔是个急性子。听了这话,连忙帮梅姐穿好衣服,准备奔去大波浪家。 大波浪隔着手机屏幕,又开始狂喊乱叫。 “牛柏晔,你把视频关了再给梅姐穿衣服,干嘛!现场直播呀!” 牛柏晔这才回过身,只见他一个大手指头堵过来。视频被他挂断。变成了我和大波浪的单线连接。 大波浪对我眨眨眼睛,灿着一口整齐的小白牙。 “臭弟弟!你要怎么感谢我?” 我微微一笑,语气温柔道。 “谢谢姐姐帮我排忧解难,我决定,哪天请牛柏晔也给你炖上一锅虎凤汤,让姐姐好好补补。” “滚!” 大波浪翻脸如同翻书一般,顷刻间黑了脸,匆匆挂断视频。 我一个人守在黄泉饺子馆里。今日同往常一样。只有那么一两个客人。生意惨淡的要命。 我上后厨包好两盘儿薄皮大馅儿的蜡泥饺子,端到前厅,放在客人桌子上。 大约快到后半夜一点。大老远便能看见一个黑影,气势汹汹的直奔饺子馆儿这边来。 我站在黄泉饺子馆屋内,屋里灯光明亮。门外则是一片漆黑。 我趴在门上,眯着双眼。用无限聚焦去看那肥胖的人。 随着人影的越来越大,果不其然。正是牛柏晔,气势汹汹的回来 这个牛柏晔还真是强悍,短短两个小时。他竟然真的跑到槟城不同地区,抓到了这特定的两只小猫。 我连忙帮他开门。 “牛大哥,你好身手!” 牛柏晔撇着嘴。得意极了。 坐在前厅的柜台里,饺子馆里面,两个客人都纷纷买单出门。我把餐桌收拾干净,饺子盘儿也不想往后厨端,索性全部堆在了柜台上。 快要到下班的时间。 牛柏晔终于从后厨中缓缓走出。 他的右手提着两个,一红一黄两个保温饭盒。 “小王,红色的保温饭盒是小梅的汤,黄色保温饭盒是你同学的汤。” “好,我记住了。红色饭盒给梅姐,黄色饭盒给学而。我一定亲眼看着他们都吃下去。你放心吧。” 我拿着这些东西。急匆匆的奔到大波浪家。 大波浪这次都没有锁门。我推开虚掩的房门,拎着饭盒直接奔向二楼。 “老板娘,你在哪个房间?” 少倾,传来大波浪那既矫情又娇滴滴的声音。 “在我卧室呢。快进来吧!” 我的内心瞬间激动万分。沈学而就躺在大波浪的卧房里。 我终于可以看见沈学而了,或许,他此时此刻还没有穿衣服。 可是这又有什么呢?我又不是什么都没见过。早在五年之前,我都将他整个身子全部看光了。 我兴致冲冲的推门而入。 一进门,却发现面前挡了一个大红色的黄梨木屏风。 隔着屏风。我能看见大波浪那凹凸有致的身影,正坐在床边忙碌着。 大波浪这个女人,心机真的深重。竟然用一座屏风,活生生将我和学而分隔两地。 “臭弟弟,东西你就放在地下吧。下楼等着就好。” 我道。 “你可别弄混了。红色保温饭盒是梅姐的。黄色保温饭盒是学而的!” 突然,从屏风那头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 “泽翰,是什么东西呀?” 听着声音。我就能分辨出这就是我心心念念的沈学而。 我强压着内心的激动,满脸都是微笑。 “呃!学而。是特意用中药给你炖的乌鸡汤,你记得要把肉和汤全部吃光,这样你的病就能好了。” 我不敢告诉沈学而事情的真相。倘若他知道,自己即将吃的是宠物肉。他一定不会忍心吃下去的。 大波浪随即将我拆穿。 “臭弟弟!我发现你现在撒起谎来,连眼皮都不眨。 那我问你。一会儿敷在伤口上的是什么皮?” 我继续坚定道。 “呃,是貂皮。” 大波浪在屏风那头噗嗤一笑。对着沈学而道。 “瞧你这个老同学。多为你着想。什么谎话都能编的出来。” 我连忙解释。 “苏丹红。你不要太过分。” 大波浪从屏风里转出来,接过我手中的塑料袋和保温饭盒。 “得了吧!我都跟学而说过了。吃的是什么肉,敷的是什么皮。倘若不吃的话。他的蛊毒就解不了。你放心吧,学而会乖乖吃下去的。” 我有些生气的白了大波浪一眼,把装着肉汤的饭盒往他手中一推。 “得!就你那张臭嘴。什么都藏不住。我先下去等你们。别忘了,小梅姐现在神志不清,你在一点儿一点儿把肉汤给他灌下去。” “好,我知道!” 大波浪不耐烦的把我往门外推。 我一个人悻悻的下了楼,抱着那一楼大厅里的青铜母狼像,焦急的等待着楼上的信息。 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 大波浪终于打开了房门。 “王泽翰,你可以回去啦!下班儿吧。再在我家里糗着也没有加班费。” 我抻着头问她。 “学而怎么样了?” 大波浪没有好气儿的斜着眼睛看我。 “学而,学而!你们真是同学情深。我也两天两夜没有睡好不好? 什么都要问我。你自己看嘛。” 我听了这话,连忙又往二楼闯。 “泽翰!” 沈学而从大波浪的闺房里钻出来,他身上穿着一身粉红色的跳跳虎睡衣!脸上没有涂半点脂粉,显着模样十分年轻。像个十几岁的高中生。 他的气色还不错,唇红齿白。嫩嫩的小脸儿也是粉扑扑的。只是他的左手手臂上,袖子高高的挽起,手臂创伤处,还裹着那只……。 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看来秦如锦并没有说谎,这个解蛊毒的方法果然有效。看见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那我先走,有事以后再联系。” 不知为何。我明明好久都没有见过沈学而,内心里总是不住的,对他产生源源不断的思念。 方才看见他。我的心脏都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动出来。 可是,那样一个完美的人。手上却裹着一张完整的……,这样的场景,跟我心里的幻想是那样的违和。 突然间,我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只能选择落荒而逃。 我一个人。无所事事的回到医院。 母亲还在同我置气,看见我也不说话。转头把脸儿扭向窗户。 父亲倒是满脸笑模样。 “儿子,这两天也不回来。到哪里疯去了?你妈嘴里总念叨你,怕你在外头出了什么事。每天提心吊胆的。” 母亲背对着我。仍是不说话。却也没有反驳父亲的话语。 其实亲人之间就是这点好,无论吵的多么凶。父母和子女之间哪有隔夜的仇? 我低着头。坐在旁边的病床上。 “最近一个同学生病了。我去照顾她。” 父亲点点头。 “刚下夜班儿吧。赶紧睡一会儿。这两天天冷,你妈怕你睡觉时受凉,昨天特意回家去取了一床单人的电褥子。 ” 父亲边跟我说着话。边一个劲儿的给我使眼色。 看看我。眼睛又斜像母亲。 “道歉。” 父亲只张着嘴,做着道歉两字的口型,却不发出声音。 我的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个艮结,总觉得自己没错。纠结半晌,我才冲母亲缓缓开口。 “妈,谢谢你啊!” 母亲听了我的话。身子微微一颤。突然间,连忙转过头。又恢复了平时唠唠叨叨的模样。 ------------ 第八十七章 和好 “电褥子我都提前给你打好了,被窝都是热乎的。你赶紧睡吧。 那个,吃没吃早饭啊!你爸说你那天带回来的烧麦蛮好吃。要不我再去买一点儿,咱们今天早餐就吃烧麦吧。” 我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母亲就是那种嘴硬心软的女人。 前天早上,就是因为几个小小的烧麦。我才和母亲最后吵的那么凶。 现在,他反而主动松口。要去买它平时都舍不得吃的羊肉烧麦。 母亲边说着,边从病床边的柜里拿出钱包。急冲冲的往门外走。 爸爸笑呵呵的看着我。 “托你的福,终于不用再喝医院的小米粥了!” 我笑了笑。其实心里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像不太是滋味。 从小到大这么多年,也只有小时候。自己犯个错。母亲会直接拿起扫把,对着我的屁股乒铃乓啷一顿乱揍。 随着年纪的增长,自从我上大学之后。好像每次和父母吵架,都是母亲最先低头。 其实他们有什么错呢?他们生我养我二十几年。把最好的一切都奉献给了我。我还满心满意的觉得是他们做错了。是他们限制了我的人生。 不知为何,自从我年纪越来越大。反而会觉得,有的时候父母会惧怕我。 他们对我总是那样的小心翼翼,这份服软,让人觉得心疼。 过了大约半个多小时。母亲拎着整整两大袋烧卖回了病房。 她如同个没事人一样,再也没有提及让我辞职,或者是一定要参加公务员考试的事情。 母亲亲眼盯着我,吃了整整十个大烧麦,还喝了一大茶缸子的热水。才让我睡觉。 我躺在病床上。今天睡得格外踏实。 等到晚上,手机的闹钟还没有响。 母亲直接把我推醒。 “泽翰,该上班儿了。” 我不好意思的坐起身。 也不知该和母亲说些什么。 “妈,我们饺子馆儿昨天又挣了一笔提成,我应该又能挣个15000左右。” 母亲听着。嘴角勉强的扯起一丝微笑。 “妈知道你有本事。可是这才几天时间。又挣了这么多钱。妈知道你是个聪明懂事的孩子。不会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但是,可千万顾及自己的身体。 妈今年五十多岁。也没什么别的指望。对你就三个要求。 第一,注意好自己的身体。 第二,保重自己的安全。 第三,别做违法违纪的事情。 妈妈不指望靠你可以大富大贵。妈妈就希望你稳稳当当,平平安安的。就算哪天我一蹬腿儿,见了阎王。也能够闭眼啊!” 我不知该怎么回应。只好沉重的点点头。 待我去卫生间洗把脸,一切收拾好。母亲目视着我走出医院楼门口,去上班。 我来到黄泉饺子馆儿,这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一进门便能听见。后厨里传出的牛柏晔沉重的呼噜声。 这头老牛,这几天为了照顾梅姐,已经连续几天不吃不喝不睡。着实累的够呛。 我无所事事的转进柜台,拄着下巴,无聊的玩着手机。 突然,三个穿着深蓝色工作服的男人,抬着一个大纸盒箱子走进黄泉饺子馆。 我好奇的问。 “你们找谁?” 带头的师傅,是一个40出头的中年男子。 他道。 “大馅儿饺子王是吗?你们老板让我们过来安个电视机。” “我们老板?” 师傅回答。 “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长得挺俊,说是让我们在你们柜台顶上,安装一个吊着的电视。尾款都付完了。” “苏丹红么?那小姑娘是不是说他姓苏啊?” “那我不知道!” 为首的师傅摇摇头。其余两个工人已经开始拆箱干活。 箱子里装着的是一台沃尔玛的40寸平板液晶大彩电,看着倒还蛮高档。 我刚想拿起手机,跟大波浪求证一下。 那边,大波浪已经把电话给我邀了过来。 “喂!” 我刚接起电话,就听见手机那头传来。震耳欲聋的dj声音。 这个大波浪,还真是一时一刻都闲不住。沈学而和小梅姐刚刚好,他自己都不说休息一下。紧接着就去酒吧里上班。 大波浪在电话那头扯着脖子对我喊。 “我订了一台电视。一会儿师傅们就该送到了。你盯着他们把电视安装好,以后上夜班,在无聊的话。你就可以看着电视打发打发时间。” 我也扯开喉咙,吼着回复她。 “知道了,电视机已经送过来了……。” 我还想着再说一些慰问的话。大波浪直截了当把电话给我挂断了! 这几个师傅动作倒还麻利,拿着电锤铁架子,直接站到柜台上。就开始安装。 电锤的声音,吱吱的一阵狂响,如同拆迁队施工一般。 就算如此。仍然盖不住后厨牛柏晔传出的震耳欲聋的呼噜声。 没多大的功夫。电视机安装好。 我拿着遥控器试图拨一下台。都还好使。 几个师傅三加五除二安装完,连战场也不帮忙打扫,就直接撤退。 我无聊的拿起扫把,打扫着地上散落的白灰。 一边打开电视。调到滨城电视台。 正在上演槟城新闻。 新闻里播报。 “今日在滨城南区,发现一名年轻女尸。该女尸,身上皮肤组织被剥落,目前,警方已经介入调查。……” “怎么又是剥皮?” 我口中喃喃自语。抬起头看着电视。电视上正播出找到尸体的现场。 一具赤红色的尸体躺在屏幕中央。虽然全身已经被打上马赛克。 一看到这具女尸,我就想起了今天早上。被牛柏晔生生扒皮的那两只小猫,心里充满了不适感。 忽的,饺子馆大门被人滋啦推开。应该是有客人来了。 我头也不回。继续打扫着地上的卫生。 “欢迎光临黄泉饺子馆,想吃点儿什么?本店的饺子是特色,可你让你吃的饱饱的再上路。” 突然,我的身后传来阴森恐怖的回响。 “黄泉饺子馆,我终于找到这个地方了。” 这些个鬼魂,不知是不是人一死就开始变态,能够好好的说话。却偏要用这种阴森诡异的语气和我交谈。 我无奈的回过头。 “女士,你想……!” “啊……!” 我被面前这个女鬼吓得目瞪口呆,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个女鬼,她光着身子。并且,没有皮肤。 这个女鬼,浑身通体鲜红。没有毛发,没有皮肤。只剩一团血次呼啦的红肉。 他的鼻孔是两个巨大的孔洞,也没有嘴唇。说话时,只剩下两排洁白的牙齿,和嫩红的舌头。 可以清晰地看出他身体上的血管和经络,这种少皮无毛的感觉,就像是被外国大片里的丧尸啃咬过的悲惨猎犬, 我目瞪口呆的盯着面前这个无皮女鬼,电视里还不停传出新闻播报的声音。 “该名女士身上皮肤组织被完整剥下,皮肤下落不明,欢迎知情人士前来提供线索……。” “你!” 我惊恐的指了指电视。 眼前的红色鲜肉团悲苦的点点头。 “对,我要你们找到凶手,帮我报仇。我要委托黄泉饺子馆,我要跟黄泉饺子馆签契约……。” “契约?” 我不大明白眼前这具红色鲜肉团口中契约的含义。 我只知道,倘若我再看他一眼,估计我的魂儿都会被吓丢掉。 “牛柏晔,牛大哥,快醒醒!” 我手足无措的乱喊乱叫。 少倾,只听见后厨的呼噜声戛然而止。 牛柏晔抻着懒腰,揉着朦胧的睡眼。整个人浑浑噩噩的,打开白色布帘,从后厨里钻了出来。 “老弟,什么事儿呀!我睡得正香……。” ------------ 第八十八章 凶杀案 牛柏晔大摇大摆的晃到前厅,看了看前厅这团鲜红色的的女鬼。 “我擦,这逼是个什么东西?” 我指了指柜台上新安装的电视机。 “女尸,都上滨城夜间新闻了。” 女鬼口中仍在历声嘶吼。 “我要报仇。我要报仇。我要跟黄泉饺子馆儿签契约!” 牛柏晔是个见多识广的,他在黄泉饺子馆里干了这么久。估计见过不少像眼前女鬼一般,奇形怪状的魑魅魍魉。 “额,签契约。好!” 牛柏晔倾刻间恢复淡定,眼睛仍是半睁不闭,仍然困意十足。 “小王,你跟我学着点儿。以后再有鬼魂来签契约,这些小事情不要再打扰我睡觉。” 我惊悚的点点头,努力控制好内心的不安。 “行!这是我第一次,没有经验。” 牛柏晔转身回到后厨,我也不敢同这个女鬼同时相处在一个空间。 就拔起腿,跟在牛柏晔身后。佯装学习。 只见那牛柏晔,在后厨的香案底下,找到一沓上坟用的黄色烧纸。 又拿了一个手指头粗细的狼毫毛笔,以及文房四宝,笔墨纸砚。 牛柏晔拿着这些东西回到前厅,我仍旧紧跟其后。 牛柏晔把一方圆形的砚台,和一块橡皮擦大小的墨块儿递给我。 “老弟,倒点儿矿泉水儿,研点墨汁出来。” 我得了令,接过砚台和墨块。 我将这墨块儿拿在手里,虽然只有小小的一块儿。可是分量却是十足。手感十分的软滑,像握着一块上好的羊脂美玉。 “这可是个好东西。苏老爷子也真是粗心,将这么个好宝贝,像垃圾似的随意地堆放在后厨香案里!” 牛柏晔给我讲解。 “这是上好的松香墨,原产地于暹罗,在唐朝时期,这可是一等一的进贡宝物,只有宫里的皇上妃子才能够使用。普通人用了,可是要杀头的。” 我一边从柜台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将少许几滴子矿泉水倒进砚台里,然后将墨块儿置于砚台中,缓缓研磨。 少倾,砚台里的水就变成了,深黑浓重的墨汁。 “这松香墨在现在也是价值不菲吧!手感是真的好。苏老爷子当真是深藏不露,随便找出点儿什么小玩意儿,都是传世的古董。” 牛柏晔无精打采的打了个哈欠。 “老爷子总说,鬼神之事万万不可懈怠。能用最好的,就用最好的。有失必有得。付出的多了回报才能多。” 我默默地点点头,将研好的墨汁递给牛柏晔,看着他下一步该如何,究竟这个与鬼魂签订契约,是个什么样的工序? 只见牛柏晔把上坟用的黄纸平铺在柜台上。用狼毫毛笔蘸上墨汁。 问那女鬼。 “姓名?” 女鬼答。 “楚金凤。” “生辰八字?” “1995年4月23日。” 这个女鬼年纪倒是不大,我掐指一算。他今年也只有26岁。还是风华正茂。可惜遇到了那么一个变态的,穷凶极恶的歹徒。 临了临了,被人家当成畜生般对待。 牛柏晔继续发问。 “死亡时间?” “2020年11月4日晚。” 11月4日,岂不就是昨天晚上。正好是牛柏晔在后厨里杀虎炖汤的时间。与此同时,槟城另一个地方,竟然有一个女孩儿也惨遭欺负。 牛柏晔拖着长音,继续问道。 “所求何事?” 女鬼阴森悲切的回答。 “帮我找到真凶。我要报仇雪恨。” 牛柏晔突然一拍柜台。 “寻找真凶可以,杀人索命的事儿,我们黄泉饺子馆儿可不做。” 那女鬼浑圆的眼珠子,在眼眶里越鼓越大。突然间,左眼珠子像玻璃球一般爆了出来。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道轮回……。” 牛柏晔丝毫没有惧怕,只见他不耐烦地摆摆手。 “把眼珠子塞回去,吓唬谁呢?我们黄泉饺子馆只能负责帮忙找凶手,你要是敢做报仇索命的事儿。我们黄泉饺子馆儿也不会放过你。” 女鬼突然虎躯一震。我能够清楚的看见。他身上的血管和大动脉都在激动的扩张。 牛柏晔又是一个哈欠,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赶紧的,要签契约就听我说的做,不想签契约就拉倒。小王,开门送客。” 听到送客两个字。我紧绷的心情顿时放松下来。 “唉!” 我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大门口。将饺子馆的玻璃大门拉开。 “客人,不送!” 没想到那个女鬼呆呆的站在原地,反复踌躇,却怎么也不肯移步! 牛柏晔将手上的毛笔往桌子上一摔。 “咦!你个小娘们儿!怎么?想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不,不!” 那个女鬼连连否定。 “我,我签。只要找到凶手就好,我一定要找到那个人,我要……。” 她忽的看看牛柏晔一眼,将想要说的后半句话活生生咽回了肚子里。 牛柏晔拿起毛笔。只见他在黄纸上,随便写了一通。 然后将黄纸转向女鬼。 “签字,画押,按手印儿。” 女鬼握起毛笔,在黄纸上狠狠划了一个圈。 牛柏晔从柜台拿出印泥,放在女鬼身边。 “还得按手印儿啊。” “啊!” 我和女鬼同时惊讶到。 我问。 “牛大哥,他这指纹都没有了,按手印与不按有什么不同?” 牛柏晔挠挠头。思量片刻。 “也是哈!不过流程也是得走的!凑合按一下吧,管他按出来是个什么东西。” 女鬼听了,也不用手指去按印泥,直接将一张血手拍在了黄纸上,黄纸上顿时浮现一个大大的血手印。 牛柏晔又按照黄纸上的内容,再次誊写了一份。 然后拿起打火机,将这份复制品点燃,随手扔进垃圾桶。 少倾,这黄纸在垃圾桶里燃烧殆尽。只见那女鬼随手从空中一抓,一张完好无损的契约,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牛柏晔一板一眼道。 “今有鬼魂楚金凤跟我黄泉饺子馆签订委托契约,契约一式两份。阳间阴间各一处,你我按约办事,淄虽为鬼魂恶灵。但不得危害人间。” 女鬼点点头。 拿着那一纸契约。黯然的离开了黄泉饺子馆。 我连忙关上大门。 想着那女鬼血肉模糊的身躯,仍然心有余悸。 牛柏晔把柜台上的笔墨纸砚整理一下,又把那一份有女鬼摁个血手印儿的黄纸交给我。 “你保管好吧。得空见到丹红交给她。我可得接着回去睡觉了!不行,人过三十天过午,这身体真是大不如从前。 想当年,我连续一个星期不吃不喝不睡。也如同没事儿人一样。现在这才熬不到四天,简直要我半条命。” 我将这张黄纸工工整整地折叠起来,小心翼翼的揣进裤兜。 “牛大哥,咱们黄泉饺子馆怎么连找凶手的活儿都接,这事儿不都有公安部门处理么?咱们会不会有点关公门前耍大刀?多此一举了!” 牛柏晔撇撇嘴,抻了个懒腰。 “没办法,咱们黄泉饺子馆有规定。横死鬼的遗愿契约必接。 反正公安局也会查这个案子。咱们在暗地里做点小辅助,这事儿好办。就是没什么收入。到头来都是白忙活。” 我了解的点点头。 “没想到,咱们饺子馆的业务这么丰富。还能顺便当侦探破案。” 其实想当年报考大学时,我特别有冲动想要报考警官学院。不过无奈出于现实层面,想要能够得到更高薪的工作。才放弃了这个愿望。 如今来反而倒好。在这黄泉饺子馆会做个小小的兼职。 ------------ 第八十九章 契约 还有可能过一过当刑警侦探的瘾!我顿时兴致满满。 我把电视的声音调大。想要在新闻里找寻一点蛛丝马迹。 谁知,滨城电视台突然变成了雪花状。 上面显示四个大字。“谢谢观赏。” 敢情,新闻早都播完了。 牛柏晔拿着剩下的烧纸和笔墨纸砚。转身接着回后厨里睡大觉。 我将大厅的卫生打扫完。一个人窝在柜台里,打开手机。开始搜索有关车间命案的全部信息。 这件案子还真是个无头悬案。 电视台除了曝光了发现尸体的现场,就连死者身份和死亡时间都没有确定。这信息,知道的还没有我们黄泉饺子馆多。 最起码,我还知道这个女鬼叫楚金凤。 人生第一次有了当侦探的欲望,结果到现在是什么都不知情,什么线索都没有,简直一问三不知。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望着玻璃大门外那空空如也的静谧的黑。想起刚才那个无皮女鬼,心里有些怅然若失。 少倾,只见门口停了一辆宝蓝色的宾利。这病例还特别耀眼的打开了前头大灯。 我知道,一定是大波浪的从酒吧里下夜班儿了! 果不其然,我眼看着大波浪从副驾驶钻出,一边搓着手,一路小跑的回到饺子馆。 “啊!臭弟弟,今天好冷!” 大波浪穿个一身纯黑色的亮片紧身裙,化着浓重的烟熏妆,头上还带了一个南瓜发卡。 我不禁吐槽他。 “你打扮成这个样子。是想把酒吧里的客人吓死吗?” 大波浪抱着膀子没好气儿的对我道。 “cosplay都不懂。今天是万圣节,酒吧里搞主题晚会,我这还算是好的。你没看到我们店里的那些小dj,一个个画的跟丧尸家族一样。我上班儿时见了她们,还以为自己进了鬼屋呢。” 大波浪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头看了看柜台上安装的40寸液晶大彩电。 “哎呦!已经安装好了。这帮师傅动手能力还蛮快。臭弟弟,姐姐对你好不好?知道你上夜班儿无聊。特地给你买台电视,让你用来打发时间。” 我道。 “还得谢谢你呗。只要电视机的价钱不从我工资里面扣,你愿意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大波浪把包包扔进柜台,踢掉脚上的高跟鞋。换上一双柜台里的粉红色卡通大毛托。 “弟弟,今天晚上饺子馆生意怎么样?按理说快要入冬了。冬天死亡率最好,是咱们饺子馆的生意旺季。” 说到这儿,我才想起来。我连忙从裤兜里摸出那张黄色契约。 将他交给大波浪。 “哎呦!” 大波浪大喜过望。 “签订契约了?这回是什么买卖?迁坟还是动土?给家人留遗言还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咱们饺子馆最近生意进项蛮多。臭弟弟,你很旺财嘛!” 我道。 “刚才店里了一个被凶杀女鬼,都上槟城市新闻了。他怨恨满满。想要找凶手。” “啊!” 大波浪忽的收起笑容。 “横死鬼的遗愿呀!干出力不讨好的买卖,不挣钱反而还得倒搭!” 大波浪接过那张黄色契约,小心翼翼的将其打开。 “楚金凤。1995年4月23日出生。还蛮年轻个姑娘。” 我道。 “她好惨的,看不出长相。” 大波浪突的瞪大眼睛。 “这么血腥!” 我点点头。 她又问。 “楚金凤的生平经历,老家在哪?” “不知道。” “那她知道什么凶手的有关信息吗?” 我摇摇头。 “不知道!” 大波浪无奈的叹口气。 “案发时候,嫌疑人是怎么控制的女鬼总该知道了吧?” 我再次回答。 “不知道啊!这些新闻上又没说。公安局都没查出来呢。” 大波浪突然张大嘴巴,满脸都是震惊和疑惑。 “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签的契约?没跟女鬼了解一下具体信息吗?” 我吐了吐舌头。 “签完契约,那女鬼就走了。我有点害怕……。” 大波浪猛地一拍柜台。 “那牛柏晔是干什么吃的?他也害怕了不成。不知道签契约之前要望闻问切吗?” 望闻问切。这不是中医看病的套路吗?怎么跟鬼魂签订契约,还讲究这个。 我替牛柏晔遮拦。 “他这几天满辛苦的,可能还有点没睡醒。” “屁!” 大波浪挑着眉毛,圆瞪着一双吊梢丹凤眼,气势汹汹好像要吃人。 “什么都不知道,查个鬼。把签契约当儿戏呢?一上夜班就睡觉,一上夜班就睡觉。赶明儿把黄泉饺子馆改成黄泉大宾馆得了!” 这个苏丹红,脾气说来就来。方才还嬉皮笑脸的让我感谢他给我买了台电视机。现在又如同吃了枪药一般,指桑骂槐的张口便损。 我道。 “那也不能怪我们。牛大哥四天四夜都没有合眼。我又从来没有跟鬼魂签订过契约。哪里知道还要什么望闻问切。 我们就是个小小的服务员。又不是中医大夫,还能看见人呢脸色,就找到杀害女鬼的真凶不成。” 大波浪把那张契约,折吧折吧丢进自己的包包里。 “得了!什么都指望不上你们,一天天傻吃蔫睡的,饺子馆儿早晚得黄。” 我用懒得同她理论,一股脑钻进柜台。自怨自艾道。 “你是老板娘。您说什么都是对的。我们这群小伙计消极怠工,扣工资吧!反正我上班半个多月,天天给我画大饼。一分现金都没有见过。” 大波浪看着满腹牢骚的我。突然噗嗤一笑。 “好了,好了!找真凶也不是个着急的事儿,估计过不了几天。那个女鬼还会再来的。到时候,给我打电话。我自己去问他。” 这个女人。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翻脸就好像翻书一样,搞得人一头雾水。 我指了指柜台上的电视。 “真的是特意给我买的?” 大波浪笑嘻嘻的凑到我身边。 “你以为呢?我今天跟元元去逛商场。她要给我大师伯的办公室里填一个100寸的智能大屏,方便以后开会用。 我就想着。顺便给你买台电视机,多看一些时事新闻,你以后如果参加省考的话,考试或许能用上吧。” 听到这话,一股暖流在我心里蔓延而出。我强压住内心的笑意。嘴上仍然冷冰冰的。 “那个,谢谢你啊!” 大波浪坐在我的身边。一双小眼儿炽热的看着我。 “谁让你是我臭弟弟呢!以后考上了公务员。混的风生水起,当了大官。也别忘了我这个小小饺子馆的姐姐啊。” “嗯!” 我努力控制着面部表情,让自己表现的分外冷静。 “对了,听你大师伯说。你是燕京音乐学院毕业的?怎么不留在燕京发展,回到槟城了。 是不是学习太差,唱歌太难听。在燕京混不下去啊。” “才不是!” 大波浪瞬间反驳道。 “其实我从小就喜欢唱歌。虽然出生在玄法世家,可是因为我是女孩子。所以小时候的自由并不受限。我可以学习任意我喜欢的东西。 考大学时。我就报了燕京音乐学院这么一个志愿。没想到以专业考试二名的成绩考上了。 然后便上了四年大学。大学还没有毕业时,就已经有唱片公司点名要签我,你知道吗?那个公司很大的。如果当年我跟他们签约,现在最差也是个18线的小歌手。你就可以在电视上看到我了!” 我点点头。的确有点为他惋惜。 “那你为什么要放弃签约,回到槟城?” 大波浪无奈的叹了口气。眼睛呆呆的望着门外,脸上满是失望。 ------------ 第九十章 夙愿 “因为我的父亲,再婚之后生下的仍是女儿。苏家不能没有儿子,否则玄法世家的香火就断了。 我刚刚大学毕业。爷爷就逼迫我回家。每天安排我相亲。就是希望我能早早的嫁出去,在30岁之前生下一个儿子。好传递苏家的香火。” “为什么一定要在30岁之前?” 我有些无语。女人生孩子还要分年纪吗?现在科学这么发达。试管婴儿,海外代孕的。如果把卵子冷动起来,等到60岁再想生也不迟啊。 大波浪尴尬的一笑。 “我们苏家人天生便有阴阳眼。就像你一样。这个阴阳眼不是所有人都会有的。有一部分是命中注定。还有一部分就是遗传。 而我们苏家人,主要就靠遗传。 如果我们苏家的后代是男人,那么无论他多大年纪,生下来的孩子都会有阴阳眼。 但是我是女人。女人一过了30岁,身体代谢开始缓慢。慢慢的,就连我的阴阳眼都会消失,更何况是遗传给孩子呢! 也是因为如此。我们苏家的玄法从来都是传男不传女。即使我从小也很喜欢玄法,可是每次提到想学,爷爷都会狠狠地揍我一顿。” 我也跟着大波浪怅然若失,果然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出生在这么一个家庭里,从小看着鬼魂魑魅,又要天天想着如何延续香火。女孩子活的跟母猪一样。想来也是不容易。 大波浪继续悠悠道。 “我知道你对回滨城发展会有些不甘心。谁不是呢?外面的天地那么大,谁不想在大城市里大展拳脚? 可是,我们从出生那天便注定,流着山区的血,淌着槟城的汗,现在北上广漂泊的人那么多。将来大多数不还都是注定回老家。真正留在大城市安营扎寨的又能有几个? ” 我道。 “或许你爷爷说的对。人的命天注定。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 咱们的命运从出生那一刻起便被注定了。即使拼尽全力,也只能小小的改变现状。而大体运势,早都在天上的事件簿里规划好的。” 大波浪突然极其认真的看向我,十分坚定地对我说。 “我从来都相信人定胜天。即使我一定要在30岁之前生孩子。可谁说,一个30出头的孩子母亲,就不可以继续唱歌?” 我点点头。 “或许吧!但如果你生的不是儿子,或者你根本就找不到男朋友,又或者你身体有病生不出来?那你爷爷的计划不也泡汤了。” 大波浪突然握起小拳头。狠狠地锤向我。 “王泽翰,你敢咒我!你才身体有病。你才生不出来孩子。 我个好好的大闺女……。 你再敢咒我,老娘弄死你。” 这个女人。每天里疯疯癫癫。反倒有那么几丝可爱。 我伸出手握住大波浪的拳头。 “姐姐,想揍我,你有那个力气吗?” 我突然之间发力。将她按在身下。 “不要随便调戏男人。会吃亏的!” 我其实不过是想逗逗她,谁知这傻丫头,突然一下涨红了脸,就如同的含羞带臊的二八少女,小脸儿艳丽的堪比西红柿。 只见大波浪躺在我的身下,支支吾吾。咬着下唇。 “你,你快起来。一会儿让别人看见了,不好!” 我继续调戏他。 “这五更半夜的,别说人了。连只鬼都没有。谁会看见?” 大波浪被我逗得浑身发热,连正眼都不敢看我一下。把头转到旁边,眼珠子在眼眶里滴溜溜地转。 正好,她长长直直的脖子正好对着我的下巴。 不得不说,大波浪的脖子也十分的白嫩。长得又长又直,皮肤软软弹弹的。让人看见就恨不得冲上去舔一下。 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出了抽了什么风,伏下身去。就想亲吻她的脖颈。 突然,饺子馆的玻璃大门再次被人推开。 大波浪听到门响。也不知从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一把将我推开,我的后脑重重磕在柜台边角上。瞬间股起了一个硕大的包。 “啊!” 我忍不住捂住后恼,疼的连连跺脚。 “你这个女人是钢铁侠转世啊!怎么这么大力气?” 大波浪突然怔怔的看着大门,用手拉了拉我的衣角。 “臭弟弟!这个是不是就是你说的,和咱们黄泉饺子馆签契约的那个横死的女鬼。” 我从柜台里转过头,看着门口那一团看不清人脸的红色。 “就是她!不对,这团肉手怎么又胖了一圈?” 只见门口的女鬼,一步一步向柜台走来。 口中还喃喃自语。 “我要签契约,我要报仇。我要签契约,我要报仇……!” 这次有大波浪在身边,我倒没有那么害怕。反而是大波浪,平日里冷漠无情,胆子极大的她,如今像一只乖巧的小奶狗,死死的依偎在我的怀里。 “臭弟弟,你也没说过是长成这个德行。比菜市场里的死猪还吓人。” 我拍拍她穿着黑丝的小细腿儿。 “你不要伤人家自尊好不好,一天天口无遮拦的。” 那个女鬼仍在步步逼近。 “我要签契约,我要报仇。” 我问。 “你刚才不是已经签过契约了么?回来了正好。我想跟你了解一下详细细节。也好方便帮你找到真凶。” 那个女鬼突然站在原地,瞳孔里的两个大眼珠子往外一弹一弹的。 “我转了整整半宿,刚找到黄泉饺子馆。什么时候跟你签订的契约?” 我有些发蒙。 “你不是楚金凤吗?” 这个女鬼立刻反驳。 “楚金凤是谁?我叫马思淼。” 我和大波浪齐齐瞪大双眼。 “马思淼?” 忽的,黄泉饺子馆的门再次被打开。 又是一团鲜红的人形球体向着柜台逼近。 这次的红色肉团手里还握着那张黄色契约,我一眼便可以认定。这个才是方才来到黄泉饺子馆,和牛柏晔签订契约的那个楚金凤。 大波浪整个人已经趴在了我的怀里,身上都在瑟瑟发抖。 “怎么还有两个?” 我也十分纳罕。 “你们,这,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这两具肉团相视对望,也纷纷目瞪口呆。 两个鬼心有灵犀似的,扑通抱在一起。身上的肌肉都被撞得乱飞。 我小心翼翼的猜测到。 “难不成,你们是被同一个凶手谋杀。这是一个变态连环杀人案?” 两个女鬼望着对方残破的躯体。纷纷大哭不止。 我将他们安排在餐桌上坐下。让大波浪去后厨包两大盘儿蜡泥饺子。我决定和这两个女鬼边吃边谈。 我先问那个马思淼。 “你的生辰八字是?” 马思淼答。 “1992年6月18号。” 92年出生,今年29岁。也是个风华正茂的好姑娘。 我又问。 “听着你的口音。不是东北人吧?” 马思淼点点头。 “老家是贵阳的,在东北打工。刚来了不到三个月。” 那个楚金凤连忙接茬。 “大妹子,你也是刚来呀!我这才到槟城还不到三天呢!” 我连忙打断。 “楚金凤,就你这满嘴大碴子味儿。你也不是东北的?” 楚金凤回道。 “我是啊!不过我老家是黑龙江的,来你们槟城主要是为了旅游看天池,没想到天池还没有见到呢!就,就……。” 楚金凤毕竟是个女人。一想到自己的处境。就止不住的呜呜大哭起来。 她这么一哭可到好,那个叫马思淼的女鬼也跟着哭。 两个红色肉团的女鬼,哭的汹涌澎湃。抱在一起,肉挨着肉,筋磨着筋,当真是同病相怜,亲密无间。 我只好站在旁边默默递纸巾。 ------------ 第九十一章 猩猩头套 直到这两个女鬼一起哭完了三卷卫生纸。 我才清清嗓子,开始继续发问。 “你们都是怎么被杀的?” 楚金凤最先举起手。 “老师,我先说。” 我点点头。如同给小学生上课一般。 “好,这位学生先回答。” 楚金凤声情并茂地开始讲述。 “我跟男朋友分手。那逼背着我劈腿,还对我冷暴力,我本想着出来旅游散散心,直接买了车票就奔槟城。 第一天晚上下火车。住了一夜旅店,第二天吃了槟城特色铁锅炖大鹅。本想着第三天去爬天池。 走到天池山脚底下。你们当地人说,爬天池有两个坡。北坡风景好,但是要走一万三千六百多个梯子蹬。西坡可以直接租个车上去,80块钱送到天池半山腰。只要步行十几分钟就能登顶。 我随手拦了一辆面包车,没想到一上车就睡死过去。 等到睁开眼,我身上都被绑着铁链子。被封锁在一间没有窗户的地下室里。 那间地下室很黑,隔音效果特别好。无论我怎么呼喊,能听到的只有一遍一遍的回音。 然后地下室有一扇很大的铁门。铁门打开,有一个带着猩猩头套的人走了进来。 他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的弯刀,抓起我的头发。开始划开我的头部。” 我连忙打断。 “那个带猩猩头套的人,是用刀剃你的头发。还是刮你的头部?” “头部!” 楚金凤坚定道。 “他从我的发际线开始,我的鲜血顺着脸颊流淌,血液一滴一滴流过睫毛,迷住了我的双眼。 我扯开喉咙喊救命,嗓子都喊哑了。声音仍然传不出去。只能听到地下室里我一声一声的回响。 那个凶手。 他说。‘最讨厌我这种不爱惜自己身体的女人,好好的黑色头发偏要染成黄色的。可惜了这上好的底料。’ 然后我就被他吓晕过去。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那个人拿着注射器在我身体里打了麻醉剂。 我的四肢没有任何感觉。我不能动,身上没有触感,只有眼睛可以转,只有喉咙还能发出声音。 我恳求那个人。我求求他放过我! 可是,他却饶有兴致的,拿起剪雪茄的剪子,把我的脚趾……。” 我疯狂的咽了一口口水。然后低着头,看了看这两只女鬼的脚,竟然都是方方正正的长方形。从骨头齐齐切下,一根脚趾都没有。 楚金凤接着道。 “那个杀千刀的凶手。当着我的面,然后开始拿着弯刀,顺着我双腿当两侧划开。 我痛苦的求饶。呼喊救命!我喊的声音越大。那个凶手好像越兴奋。 他起初的动作还很温柔,十分爱惜我腿上的肉皮。可是到了后来时,他好像突然暴躁起来,直接用手大力开始撕扯。 我的筋膜纤维被他撕扯断。我不知道我的身上淌了多少鲜血。我只知道整个小小地下室的屋子。都是那一片刺眼的猩红。 然后我的眼皮越来越沉,缓缓闭上。等我再次睁眼时,身边已经白茫茫的一片。我的脑海里告诉我一个声音。找到黄泉饺子馆。跟他签订契约。我要报仇。” “呃!” 我不晓得这个楚金凤究竟是什么学历?学的又是什么专业? 总之,他的头脑思路清晰,语言组织能力极强。他跟我说的话。简直太有画面感。 他好像讲述的不是自己的死亡过程。而是外国上演的恐怖大片。 单单听着他的自述。我已经浑身发麻。汗毛直竖。整个头皮都觉得阴冷异常。 少倾,楚金凤描述完毕。 我又转过头,问那个跟他同样相同遭遇的马思淼。 “你呢?又是怎么落入虎口的?” 马思淼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 “我是贵阳省安新县人,跟着自己的男朋友来到槟城。 我男朋友叫安广生,就是你们滨城当地人。 我和广生在苏州的电子厂里相识,你们北方的男孩子身材高高,五官硬朗。长得都那么帅气。 我们整个一条产线的女孩子都喜欢广生。尤其是我,我就天天给他买吃的。追了他整整两个月,我们才在一起。 后来广生说他要回老家发展。我就跟他一起来了。 我们就在郊区的那家冷面厂上班。因为厂子里的公寓条件不好。我和广生就在南环那边租了房子。 前天晚上。广生和朋友出去喝酒了。出租屋又停了电。我一个人在家里害怕,别想着打量车回厂子里住。 我打的是一辆黑色大众。也是刚上车,就不知怎么的昏睡了过去。 等到我睁开眼。也是被用铁链子锁在地下室。 那个带着猩猩头套的人,对我十分粗鲁。因为我是一头黑色短发,他好像很不喜欢我的短发。 用手死死的揪住我的头发,拿着弯刀粗暴的划开了我的发际线。 接下来的场景。就跟旁边这个妹妹描述的一样。 我也被注射了麻醉剂,那个带着星星头套的人,是从我的后背开始下刀。 他在我的后背上划了长长一刀,又在我的脖子一圈划开。 我哭天抢地的嚎叫,可是根本没有旁人能够听见。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样死过去的。 只知道在睁开眼睛时,面前都是一片漆黑。我没头没脑地到处乱走,忽的眼前出现一点光亮。 我奔着光亮前进,就发现了你们这家饺子馆。” 听着这两个女鬼的讲述,我越发觉得恶心变态。 先切发际线。然后注射麻醉剂。让受害者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受刑,这不就是生吞活剥吗? 大波浪在后厨忙活一大通儿,终于端上来两盘儿香喷喷的蜡泥饺子。 她不敢同这两个无皮女鬼交谈,偷偷用手指戳戳我的肩膀。 “臭弟弟,呶,你把这两盘饺子端过去。” 我跟这两个女鬼相处了约有半个小时。发现他们除了面目可怕以外,其余的行为举止。都跟普通女孩儿无异。 其实在黄泉饺子馆里待了这半个多月,我有时候甚至发现,这些鬼魂其实比活人更好打交道。 这些鬼魂起码没有高低贵贱,也不分什么三六九等。都是赤条条的来,赤条条的走。反而更显得比活人亲切可爱。 我将两盘儿蜡泥饺子,摆到这两个无皮女鬼的面前。 “肚子饿坏了吧?吃点儿饺子吧!我们店里的饺子可是一绝。哪个鬼魂吃了都说好。” 这两个女人从在车上被迷晕,又被安置到地下室后。估计都是没吃,没喝好久。见到眼前的两大盆,香喷喷的蜡泥饺子,眼珠子都变得发红起来。 我连忙制止。 “你们可千万不要瞪眼。眼珠子说不定又要爆出来。” 那个叫楚金凤的女鬼,用手抓起一个饺子。连着自己手上的鲜血全部塞进了嘴里。 可是,他根本没有嘴唇。牙齿也包不住这个大的元宝饺子。那饺子肚里的香灰油蜡汤,直接从他的牙缝中迸发出来。滋了对面女鬼满满一脸油黑的汁水。 对面的马思淼并没有介意。伸出自己没有皮肤,鲜血琳琳的双手,就去擦拭脸上的黑汁水。 结果。他的脸上鲜血,肌肉,脂肪,黑色汁水都混在了一处。弄成了个恐怖血腥的花脸猫。 大波浪看着眼前的场景。整个人是心惊胆战。站在我的背后,整个身体都瑟瑟发抖。 我连忙哄她。 “不要怕,就当自己在看3d的恐怖片儿。” 大波浪颤颤巍巍的对我说, “恐怖片儿都没有拍成这么变态的。这要放在现在,估计也是跟《索多玛120天》一样的世界禁片。” 我不禁对身后这个小女人连连称奇。 ------------ 第九十二章 索多玛120天 “没想到啊,老板娘。你连《索多玛120天》都看过。” 《索多玛的120天》取材于法国作家萨德的,在多个国家被禁止播出。被称为世界十大禁片之首。 我不禁调侃大波浪。 “世界十大禁片之首你都看过了,别的还有什么能够刺激你感官的东西?小姐姐!还有资源种子吗?别忘了给弟弟发一波。” 大波浪躲在我的身后,环抱着我的后腰。 “《索多玛的120天》充其量就是恶心,刺激生理。这面前可是活生生,血淋淋的无皮鬼啊!估计聊斋里的画皮,都没有这么恐怖!” “好了!” 我把他的双手从我腰上拿下。 “别趁机又想占我便宜。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色?天天在我身上揩油。 我刚才把大致情况都了解的差不多了,一会儿我给你做报告。 等他们把这两盘饺子吃完,上了黄泉路不就好了吗?” 大波浪听了我的话,整个人都颓了起来。 楚金凤边直接往嗓子眼儿倒着饺子,便摇头对我道。 “走?我可不走,外面都是黑压压一片。出门我也没有地方可去。” 马思淼也跟着点头。 “你们不帮我们找到杀人凶手。我们就待在你们饺子馆里不走了。” 我不禁扯着脖子,大声说道。 “你们这两个女鬼。不是组团儿开始耍臭无赖吗?你们赖在我们黄泉饺子馆儿算怎么回事儿?我们还得开门做生意呢。” 大波浪拽了拽我的衣服,冲着我摇摇头。 “跟黄泉饺子馆签订契约的鬼魂。契约未完成之日,黄泉路是不会对她们开启的。他们即使出门也无处可去。” 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这么说,在我们没有帮他们找到凶手之前。这两个女鬼要一直赖在饺子馆儿呗!我每天晚上上夜班,都要看到他们两个?” 我仿佛吃了一只苍蝇,那又肥又大的苍蝇卡在嗓子眼,让我无时无刻不浑身难受。 不,不只是一直苍蝇,而是两只。是两只硕大恐怖的绿豆蝇。要每天凑在我的眼前,陪着我从凌晨12:00一直守到早上4:00。 我举起手,做出学生报告的手势。 “老板娘,我要求夜班,再安排一个服务员陪我作伴。 要不你就跟酒吧老板说再请几天假,每天夜里过来陪我上班。” 大波浪连忙摇摇头。 “王权鼎腾虽然是我大师伯开的。但是我这个月已经请过三天假了,我在酒吧里有很多粉丝的好不好?我可不能伤了他们的心。” 我继续不依不饶。 “那要不,再招一个夜班服务员?” 大波浪点点头。 “其实咱们黄泉饺子馆儿一直在招夜班服务员,可是等了整整六年。才来了你这么一个。我爷爷天天在家里念叨你,把你当成个宝似的。生怕你辞职。” “六年……!” 我不禁大惊失色。 “这年头有阴阳眼的人那么少吗?还是他们都不缺钱?” 大波浪没好气儿的白了我一眼。 “你以为遍地都是阴阳眼啊!这种几率比熊猫血都低。10万个人里面才能出一个能看到鬼魂的阴阳眼。 你好不容易摊上个这个天赋。竟还嫌弃,还时时刻刻想着要去考公务员。” 我问。 “1/10万的倒霉事件都能让我赶上,我这是什么命,我是不是八字生的不好?要不要让你爷爷帮我算一卦得了!看看我究竟还有多少年的活头?” 大波浪对我一脸嫌弃。 “有阴阳眼的人,都是天道选定的命格。个个是人中龙凤。我也好奇。天道怎么选中了你?又怂又软又没种,一点奋斗的决心都没有。天天想着过安逸的生活。” 我连忙反驳。 “你可以说男人怂。你也可以说男人没种。你就是不能说男人软。更何况,你都没有深入了解过,你怎么就认定我软。 还什么天道选定的命格,个个人中龙凤。 就你们黄泉饺子馆这几个。除了你爷爷以外。个个都是怂包好不好?” 我撇撇嘴,指向后厨。 “牛柏晔是人中龙凤?生活作风那么混乱!” 大波浪替牛柏晔抱不平。 “你知道个什么?老牛以前是特种战士好不好?杀过人的。 这个年代,一般人别说是杀人了,就是杀猪杀鸡,杀羊都没有见到过。 你以为他跟你似的。怂的要死,去买盆黑狗血都要跟我郁闷半天。” 特种战士我倒是知道,老牛那个体格。倘若再瘦一些,接近1米9的身高,的确是个相当不错的练家子。 可是,杀过人,在这个和平年代,除非法院给专门负责枪毙的执行兵,我真真的是不敢相信还有谁手上沾过人血。 我不禁好奇道。 “那老牛怎么退伍了?按理说特种战士好好混下去,在部队当个小排长什么的,慢慢往上爬。也算是前途无限。 估计将来工资待遇。不比在黄泉饺子馆儿低。” 大波哥无奈地耸耸肩。 “那要怪他自己。让狐狸精给迷住了呗。老牛这个人,仗义,爽气,哪儿哪儿都好。就是最好色,看见个漂亮姑娘就走不动道。 为了他现在这老婆,好好的前途也不要了。非要回来跟人家结婚。” 我道。 “那不也结了,听说女儿都六岁了。其实也蛮好。就是他现在和小梅姐不清不楚的。反而有些对不起家里!” 我又问。 “那徐叔呢?也是有阴阳眼的人吧。在黄泉饺子馆里干了一辈子。六十多岁还不肯退休。还要每天守着白班的柜台,当会计挣钱。 这也算是人中龙凤的命格。” 大波浪继续给我科普。 “徐叔那可是个抓钱的耙子。他年轻时在黄泉饺子馆儿上夜班儿,一个人顶十个人用。几乎所有鬼魂的契约都是他一手操办。单单是夜班儿提成,他这几十年里,挣了也不下上千万。” “上千万?”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白班坐在柜台里那个金丝眼镜边男,腿脚不大好,说话文绉绉的徐叔。 竟然有上千万的资产。 我连忙摆摆手。 “不对啊!这徐叔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怎么着也不像是个有钱人。他的出手没有牛柏晔阔气,穿的衣服也都是一些最便宜的地摊货。 我看见他抽的香烟。四块钱一盒的哈德门。谁家千万富翁抽四块钱一盒的烟?你可莫要骗我。” 大波浪又是摊摊手,像我一语道破。 “徐叔之所以这么努力抓钱。还不是因为他生了一个败家的儿子。 他那儿子,从出生起,就因为超生,被超生大队罚了三千多块钱。 打一小,我爷爷就看出,那是个最典型的败家子。 徐叔的儿子年纪不大,今年应该和你同岁。那财起家来,都能让他玩儿出花儿。 前两年他在网络上赌博,把徐叔两口子攒的养老金都给败进去了。 花了二百多万娶了个漂亮媳妇儿,过了不到半年,天天在外头包二奶,把人家气跑了。 现在又开了个小浴场,当起了小老板。眼看着生意还不错。可偏偏不够他败家的,平日里徐叔挣的那点工资,拿到手里都还不及捂热,就让那小兔崽子抢走了。” 我从来不知道。徐叔的家庭原来是如此。怪不得前几天在白班看到他,他总是阴阳怪气儿的说自己想要调夜班来。 还说自己身子骨还英朗,想要多赚几笔大的。 我皱着眉头。思索半天。 “徐叔今年62岁,儿子竟然跟我同龄。感情徐叔38岁才生孩子?” 大波浪开始给我讲起了徐叔的家史。 ------------ 第九十三章 饕餮之徒 原来徐叔的祖辈是右派,到他这辈儿,家里已经穷的揭不开锅。只能到街上讨饭吃。 那个年代家庭成分很重要,成分不好的人。找不到工作,挣不到钱,讨不到老婆。总之是事事不顺。 徐叔辛苦潦倒到三十岁,总算是机缘巧合进入了黄泉饺子馆。 徐叔小的时候读过很多书,写的一笔好毛笔字。苏老爷子很欣赏他,让他做夜班管事的。 徐叔身体很单薄,但是干起活儿来特别拼命。一是真真是穷怕了,见到星点儿能挣钱的买卖,都是豁出命去挣。二是徐叔本来也实在,觉得天底下再难找到黄泉饺子馆儿待遇这么好的工作。更是辛苦努力的去为鬼魂解决契约。 一眨眼过了几年,徐叔攒到了第一桶金,总算是讨到了老婆,不过这个女人是个二婚的,跟前一任丈夫生了一个女儿。 后来,因为婆媳关系不和。也就草草离了婚。 徐叔从来都不敢想象自己还能讨到老婆。对这个女人也不嫌弃。并且这个女人还是个高中老师,典型的知识分子。 徐叔打小爱读书。两个人颇有共同语言。聚在一起谈诗论道,十分聊得来。 女人离婚后,孩子跟了前夫。跟徐叔再次结婚,也算是幸福的小两口。 只是,毕竟女人年纪大了。曾经又生过一胎。第二次便不好生育。 两口子努力很多年,也一直没能造出小娃娃。后来还是苏老爷子,亲自给徐叔他老婆把了脉,开了好些副中药,女人才再次怀孕。 等到徐叔儿子徐营德出生的时候,徐叔都已经38岁了。在那个年代,算的上是中晚年得子。因此两口子格外宠溺这个来之不易的胖小子。 徐叔拼命挣钱。家里条件越来越好。对徐营德也是越来越惯,徐营德打小就是个不安分的,五年级时,就拿着1万块钱出去带同学乱花。 徐叔两口子知道后,也不舍得骂儿子。只吓唬两下就草草了事。 苏老爷子几次劝说徐叔。“儿子要管,孩子该揍的时候就得揍。棍棒底下出孝子。娇惯出来的只能是个丧门星!” 可无奈徐叔不舍得,有时气大了,也会狠下心来骂两句。可是骂的多,徐婶反而不乐意起来。 这些年,徐营德越来越混账。上高中时,偷着把学费拿出去,打鱼机赌博,学费输光,连连逃课。最后被学校劝退。 听说前不久,徐叔把所有的积蓄都掏出来,给自己的儿子在家门口,开了一家小小的洗浴中心。 也算是让徐营德可以有个正经营生。 大波浪一边摸着老旧的黄色吧台,一边喃喃自语。 “还是那句话。家家都有本难念。自从我出生以来,黄泉饺子馆前前后后一共有十几个夜班服务员。混的最惨的莫过于现在黄泉饺子馆的你们仨。” 我在心里盘算起来。按照大波浪的说法,黄轩饺子馆的夜班服务员,天生都是人中龙凤的命格。 徐叔干了30年,挣了不下千万。牛柏晔干了草草十余年,他花钱那般大手大脚。也是在滨城市区有房有车的。 至于那个手眼通天的栾平安更是不用说。而唯一例外的秦如锦,那也是自作孽不可活。可是凭着他现在的玄法手段,若是做正经生意。就算不是非富即贵,在槟城市里,也应该是个上等人物。 我算着自从我来到黄泉饺子馆,虽然只有区区的半个多月。加上工资保底,这一个月也挣了65000元整。抛去日常花销,平时打车的钱。 一个月存个6万块钱,绝对轻而易举。 他说我也能在这黄泉饺子馆。干上十几二十年,莫不说千万富翁,起码在整个槟城市,也能算得上是人上人。 我又问。 “你们平时黄泉饺子馆,接到的鬼魂契约多吗?我说的是能挣钱的那种,可不是这种帮横死鬼,完成遗愿。吃力不讨好的小买卖。” 大波浪拿起计算器。有模有样的算着。 “黄泉饺子馆的大体收入,帮人抓鬼驱邪算一项,卖药治病算一下,平时签订的鬼魂契约都是些小生意。比如迁坟,托梦,完成遗志什么的。一单收入也就在两三万左右。 至于10万以上的大买卖,平时也就一两个月才能接一次。这个月张霖利的三十五万,只能算是意外之财。 而百万以上的大买卖,估计要半年一年接到一回。 反正平均一下。牛柏晔这些年的年收入都在八十万左右!就算是放到一线城市,也算中上等收入。” 我满意的点点头。心里忍不住窃喜。看来这几天我的决定是对的。倘若去考公务员,工作轻松。说出去也好听。但是一辈子基本定型。 倘若留在黄泉饺子管里当一个小小的夜班服务员。虽然说出去丢了面子,但是等到有房有车,有存款时,面子又值的上几个钱? 常言说的好。当你懂得用面子换钱时,那么就证明你开始成熟了。当你的面子能够挣钱时,那么说明你已经成功了。 我心里的小九九盘算完,越发坚定想要留在黄泉饺子馆的决心。 我看着面前两个红色肉球,吃相如饕餮一般的女鬼。 “两个小姐姐,你们放心。我一定帮你们找到凶手。黄泉饺子馆。契约签订,言出必行。” 大波浪突然被我惊得目瞪口呆。 伸出手摸摸我的脑门。 “臭弟弟,你发烧了?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胆小如鼠,消极怠工的王泽翰么?” 我镇定自若。眼睛里充满了对未来的光亮。 “我决定。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既然现在我是黄泉饺子馆的小小服务员,我就要做到最好的为鬼魂服务。让他们找到宾至如归的感觉。” 大波浪用舌头舔着嘴唇,神情怪异的望着我。 “我看你是病的不轻。我懒得管你,既然你这么信誓旦旦,这份鬼魂契约,我可就交给你解决了。” 大波浪从包包里拿出那张黄色的烧纸,乓的一声拍在我的身上。 “早点办完。把这两尊大佛给我送走。懒得理你,天都快亮了。我回家睡觉去了!” 大波浪拿着包,特意避开这两个被剥皮的女鬼,掂着脚一路小跑走到门口。外面天已经有了少许光亮。 她借的外面微微渐蓝的天色,步行回了家。 眼前这两个女鬼完全没有出门的意思。尤其是那个楚金凤,稀里哗啦将面前一大盘饺子吃完。还在用没有皮的血手不停的敲桌子。 “还有没有,再来一盘。几天没有吃饭。” 我连忙点点头。 “好了几个活祖宗。等我一下,我到后厨先给你包。” 也不知忙活了多久。这两个没有皮的女鬼,模样甚是可怕。可行为完全就是两个逗逼,一个赛着一个都能吃。 我的手指头都包酸了,指甲缝里满满都是白色和粉色的蜡泥,那一大油桶的香灰油蜡汤也下去了小半桶。 这两个饕餮女鬼,才勉强拍拍肚子,打了个圆润的饱嗝。 我真的怀疑女人的胃都是皮球做的。 这两个女鬼没有皮肤,我能够清楚看见他们的胃,从拳头大小,涨到了两个篮球那么大。 从肋骨缝里,能够清晰的看见。他们的胃消化研磨的形状。 我突然想起自己上高中时,学的最差的便是生物课。 倘若那时我有现在这般条件,能够把人体的每一块肌肉,每一根骨头,每一处脂肪。每一条经络都看的明明白白。我的生物成绩,估计都能考到全年级第一。 ------------ 第九十四章 无赖 眼看就要到下班的时间。牛柏晔仍然躺在不锈钢的案板上,呼噜震天,看着这幅场景,估计到明天早上这个时间,这头老牛都不一定能够睡醒。 我看了看这两个没有皮肤的红色肉团。 对他们道。 “我就要下班了,你们也不要留在前厅。在后厨找个角落,暂且休息一下吧。白天千万不要出来吓人。” 其实也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普通的凡人根本看不到鬼魂。 即使这两只女鬼面对面的跟凡人贴在一起,也并没有什么不妥。 我粗略的,打扫一下前厅卫生。收拾好自己的衣服,背着包转回医院。 今天是2020年的11月5日。东北下起了2020年的第一场雪,天气显得格外寒冷。 我紧紧的裹了裹身上的棉衣。突然有些担心起那个爱耍单票儿的大波浪。 这个女人贪靓,只要风度。今天早上又是步行回家。只怕他在路上冻坏了,若是感染了风寒,嗓子哑了。看他还怎么去酒吧里唱歌! 回到医院病房。我这才发现。屋子里竟然堆了满满地果篮礼品。 母亲守在病床前。估计又是一夜没睡。只因为担心我。不肯睡觉等着我下班。 我问。 “妈,这一屋子的礼品是谁送的?咱们家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些个阔亲戚。” 自从我有记忆以来,从十几岁时父亲得了肺结核。家里的亲戚朋友一开始还十分热络。随着母亲一家一家地登门借钱。那些个亲戚朋友什么的,也早都多年不联系了。 老话说的好。富在深山有人问。穷在闹市无远亲。 尤其是我的亲叔叔,本来跟我们住在同一个小区。整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自从我父亲得了这个病。他在见到我们便如同陌生人一般。为了钱。连自己的亲哥哥都不认了。 我妈满是兴奋的回答我。 “说是你的朋友啊。昨天夜里你前脚刚上班,就有人送来了这一屋子东西。说是要感谢你的。 你瞧瞧。那果然上面还有谢联呢!” 我走到果篮面前,将上面的谢联拿在手里。 只见上书。 “身体安康,早日康复。” 结尾的署名是“SusanandBili.” Susan我不晓得。但是这个Bili我是认识的。不就是那个惺惺作态,薄情寡义的张霖利么? 那也Susan应该就是沈学而。 不知为何,看到我心心念念的沈学而送来的礼品。我的心情反而更加抑郁。 我还记得前几天在黄泉饺子馆里,自己和张霖利打的那个赌。 倘若在沈学而蛊毒解除之时,沈学而和张霖利分手。张霖利就会输给我15万元。 反之,我就要撮合那个渣男和大波浪,一起出去旅游一天,还要连带过夜。 我本想着,让大波浪告诉沈学而,那个张霖利真实的为人。 学而那么聪明的女孩子。一定会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可惜,或许是学而太过单纯了吧。一切总是那样的事与愿违。 我看着这些果篮便气不打一出来,狠狠地踢上一脚,心情不好的躺在病床上,眼睛怔怔的望着天花板。 母亲也看出我的情绪不大对劲。便也不说话,默不作声的安安静静躺在房间里,仿佛自己是一个乱收礼物,犯错的孩子。 等到上午大概八九点钟,徐叔突然间给我打起电话。 我拿着手机,心里有些诧异。 按理说,我到黄泉饺子馆儿上班儿已经有半个月。可是徐叔还从来没有独自联络过我。 倒也不是我们交情太浅。只是他是长白班,我是长夜班。一白一夜,每天连个照面儿都见不到。的确是没有什么可交集的地方。 我狐疑的接起电话。 只听见电话那头,徐叔情绪激动地同我抱怨。 “小王啊!你快来饺子馆儿看看吧。饺子馆里有两个女怪物啊!” 我急忙跟徐叔解释。 “那两个是跟黄泉饺子馆签订契约的女鬼。并不是什么怪物。” 徐叔仍在电话那头急不可耐道。 “你赶紧过来吧。这两个怪物堵在门口,我这根本没有办法工作!” 我问。 “徐叔,我这刚下夜班儿,你怎么不给丹红打电话呀?” 徐叔回。 “那死丫头!一到睡觉的时候就关机。我都给他打了十几个,一个也没有打通。” 我只好恨恨地叹口气。早知道。我也该把手机关机的。得!今儿白天又得义务给黄泉饺子馆加班儿。 我起床穿好衣服,极其不情愿的朝着黄泉饺子馆儿走去。 刚一进店门口。饺子馆儿里的生意十分红火,到处都坐满了吃饭的食客。 白天这家饺子馆儿,招牌上是大馅饺子王。菜色不错,走经济实惠,生意向来不错。 我看着饺子馆儿里熙熙攘攘的人,不自觉道。 “这不挺好的吗?什么事儿啊,找我过来。” 我刚说完这话,猛一抬头。看向柜台时,就知道自己惨被打脸。 在那土黄色的柜台之中。徐叔战战兢兢的坐在最中间,那两个枉死的女鬼。一左一右站在徐叔旁边,好似年画里的两个门神一般,表情严肃,恐怖异常。 徐叔的声音都已经颤抖。 “小王,你瞧瞧,你看看。我这还怎么上班儿?那些客人倒是看不见。吃的一个赛着一个香。你在瞧瞧我,跟犯了法的罪犯一般,这还被监视起来了。” 我无奈的耸耸肩。 问那两个女鬼? “你们不在后厨待着,跑到柜台里围观徐叔干什么?” 那个楚金凤悠悠回答,语气拖着长音,跟恐怖片中的女鬼一模一样。 “别——人——都——看——不——到——我——们。我——要——报——仇。” 说来也是。黄泉饺子馆里白班的其余几个厨师,都是大波浪从星级酒店里挖过来的普通厨子。 虽然这几个年轻人,也知道黄泉饺子馆儿的夜班儿做一些神神秘秘的买卖。可是具体情节并不完全知晓。他们只知道这间小饺子馆,老板娘为人不错。给的工资也蛮高。所以在饺子馆里工作的十分卖命。 所以在白班。只有这么一个管收银工作的徐叔,是个有阴阳眼的异常人。 徐叔激动地拍着柜台。 “你们要报仇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现在就是个收银员。这一把老骨头,折腾不动了。” 我连忙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让徐叔小一点声。否则吵嚷起来。那些客人再把他当成了精神病。 我对两个枉死女鬼摆摆手。 “契约都跟你们签订好了,我们黄泉饺子馆儿一定会负责到底。你们也不能耽误我门店里边的伙计做生意是吧!” 这两个女鬼十分不讲道理,两个同病相怜的女人。一唱一和的。 “我们不管。你们不帮我找到凶手,我们就要死死的盯着你们这里,免得你们不卖力。” “这……。” 我无奈的倒吸一口冷气。若论起胡搅蛮缠,无理取闹。这些个女人真是天生的事儿精。哪怕是惨遭杀害,变成女鬼。也是那样的想一出是一出,不通人情。 我只好安慰徐叔。 “叔,你暂且忍耐几天儿吧。这件案子影响蛮不好的,滨城市的新闻一直滚动播出这件案子。估计是公安局已经把这件事列为重点侦查对象。 咱们饺子馆儿也就做一些辅助工作,应该过不了不久。等到市公安局破了案,他们走上黄泉路,你也就解脱了。” 徐叔激动的把计算器往柜台上一摔,计算器里不停的传出“归零,归零!” 徐叔脾气也蛮大。摆着一副臭脸。 “这还怎么算账?随便吧。管他是赔是挣的。倘若给我吓出心脏病,那也得算工伤。” ------------ 第九十五章 清水出芙蓉 我连连安慰。 “在工作岗位犯了病,这必须算工伤啊。我今天晚上看见老板娘,跟他商量一下。这两个鬼客人该怎么处理,你今天先忍耐一下。” 徐叔把脸一扭,眼睛一闭。对着这两个无皮的怪物。眼不见心不烦。 忽的,柜台上的电视机突然自己跳开。 电视里出现了槟城新闻的画面。 我仔细一瞧,原来是那个的马思淼,偷着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我连忙抢过他手中的遥控器。 像我们这种有阴阳眼的人,可以看到是鬼魂拿着遥控器控制了电视。倘若普通人看见,一个遥控器飘在半空中,柜台上的电视机自己拨动着画面。岂不是要吓个半死。 我有些生气的警告两个人。 “我们黄泉饺子馆儿虽然跟你们签订了契约,但是你们平日里也要安守点本分。倘若胡乱动东西,把客人给吓坏了。我们这儿的老板娘轻饶不了你们。” 这两个女鬼完全没有听我说的话。都齐齐仰着头,看着柜台上的电视机。 滨城市电视台仍在播放他们的案子。 今天市公安局在河边发现了第二具女尸。同样是身体皮肤组织不完整,同样是没有半点进展可言。 那个马思淼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只见他浑身的肌肉都绷紧。张着嘴,脸上激动的,口水顺着牙缝流了出来。 好巧不巧,这女鬼的口水。直接滴在了柜台上,徐叔日常喝水的茶水杯里。 徐叔见到眼前这一幕。 情绪那是更加亢进。 只见他拿起水杯,将里头的水和茶叶一起泼到地下。 “这他妈是个什么东西?这到底算怎么回事嘛!” “好了,别气!” 我百般安慰徐叔,蹲下身子!将两颗眼珠捡起,交还给那马思淼。 马思淼激动地指着电视机。 “这是我,这是我!” 昨天,槟城新闻报道。在郊区山上发现的那具无皮女尸正是楚金凤,而今天马思淼的尸体也被发现,身躯被凶手扔在河中。变成了一个硕大的胖头鱼。肉体泡的浮肿发白,模样比楚金凤更加惨烈。 按理说,马思淼是在楚金凤之前被凶手杀害的。 估计就是因为尸体沉于河中,才更晚的被发现。 这两个女鬼也真是好眼神。我看着电视机里那打着马赛克血肉模糊的场景。 别说是模样长相。就连是人是畜生都分不清。 他们竟然一眼就可以认出,哪具是自己生前的躯体! 我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关闭。 我再三警告,这两个枉死女鬼。 “你们最好给我安分点,否则把我们黄泉饺子馆里的人全部惹怒。别说不会帮你们找凶手。到时候有你们好果子吃。” 我自诩是一个对女人还算温柔的中央暖男。平日里除了对大波浪,会偶尔怼他一两句。对其余别的女人。我一向都很有素质,很有礼貌。 可是面前挣两个红肉女鬼,无论,从长相,形状,我都分不清他们究竟是男是女。 也只有从那凄惨的声音里可以分辨,应该都是雌性。 我一再对他们说着狠话。又连连的安抚徐叔,大约在饺子馆儿里停顿了一个多小时。才将此事解决。 我抻了个懒腰,走出饺子馆大门。奔着医院的方向出发。 刚走到医院一楼门口,正巧看见沈学而也正准备进医院大门。 沈学而见到我,连忙挥着双手打招呼。 “泽翰,我刚想去找你呢。没想到在楼下就看到了你。” 今天沈雪尔穿了一身墨绿色的长款棉服,头发半披半扎,显得十分朴素斯文。 其实今天她这身衣服并不出彩。好在沈学而底子长得好。如同那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卧莲。无论怎样打扮,都可以彰显出他的气质和美貌。 这就如同某些爱马仕的大牌服装。模特穿在身上,那就是高档工装服。某些男明星穿在身上,就像工地搬砖的农民工。 沈学而身材高挑清瘦,就像天生的衣服架子。无论什么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好像都会增值一般。 我看着她看得出神。并没有接话。 反而沈学而大方的同我说笑。 “怎么?我来看望你,你不欢迎吗?怎么还愣住了?” 我连忙回过神。 “不,没有。欢迎。我父亲的病房在三楼,一起上去坐坐。” 沈学而点点头,今天医院看病的人不少。电梯门口满是围堵的病人和家属。 沈学而提议。 “咱们还是爬楼梯吧!反正楼层又不高。” 我点点头。也想趁着这个机会和他好好说说话。 我们两个人走在楼梯的楼道里。沈学而在上,我慢他一步。 我在他的身后。看着他优雅的背影。不自觉的开口。 “张霖利那个人,可能跟你想象的并不一样。你真的决定跟他在一起?” 沈学而温柔回复。 “会不会是你们和Bili之间有什么误会?丹红对他的印象也不是很好。可能是你们不了解他,其实Bili是一个很单纯很善良的人。” 我情绪有些激动。 “学而,你被他骗了。前一阵子有一个女煞你知道吗?那个女孩儿叫妍妍,就是因为怀了张霖利的孩子。却惨遭他抛弃。才跳楼自杀的。 张霖利还把那个女孩的灵魂,封印在一个纸扎人偶里。才让那个女孩儿灵魂扭曲,变成了煞!” 沈学而忽的停住脚步。思虑片刻,转过头对我说。 “其实我觉得那个女孩儿满不自爱,小小年纪就和男人勾搭在一起。还有了身孕。 Bili和我说了这件事。说那时他年纪太小,才犯下了过错。至于什么灵魂封印的事情,都是Bili的父亲做的。他并不知情。” 我万万没有想到。沈学而会被那个渣男说话。这么多年没见,学而真的变了,变得既单纯又无知。变得那么软弱可笑。 我继续揭露张霖利的真实面目。 “那他对自己的父亲呢?他的父亲被女煞害死。肠子肚子都流出来。他就那样面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上,完全没有半点悲伤和难过。是那样的无动于衷。 这么一个冷血的男人,怎么能够给你幸福?” 沈学而继续为他辩解。 “Bili和我讲了,当时他吓坏了。心里也是万分难过。其实一个人悲伤到最极致的时候。并不是痛哭不止,而是整个人都愣住了,不是吗? Bili也才二十多岁。从来没有经历过生死。更何况自己的父亲惨死在自己面前。情景还是那样的恐怖不堪。Bili一时之间接受不了,也是人之常情。” 我终于明白了大波浪说的那句话。学而现在是小学语文老师,一般人真的辩论不过他。 我知道无论自己在讲什么,学而都不会相信的。他满心满意的把自己交付在那个渣男身上。 我无奈的点点头。 “好吧!既然你有自己的判断。我只希望能保护好自己,不要让人欺骗。不要让自己受伤害。” 学而深吸一口气。忽然冲着我浅浅一笑。 “不要说的这么沉重好不好?到三楼了,伯父住在哪个病房啊?我进去看看他。” 我指了指前面的312。 “一起去吧!” 我心情十分抑郁。带着沈学而意志消沉地走进病房。 父亲最近身体好了很多,已经能够下床行走。 母亲扶着他,两个人正在病房里围着病床转圈儿。 我道。 “妈,爸。来客人了!” 母亲抬起头。看着我和沈学而,脸上绽放一个大大的笑容,眼神里异常惊喜。 父亲一屁股坐在床上。总算解放。 “快,把果篮打开。请客人吃水果。” ------------ 第九十六章 布拉吉 我无奈的撇了撇嘴。 “爸,这果篮就是人家送的。你就算是借花献佛,也献错人了吧!” 沈学而大方一笑。 “没事的!果篮礼品什么都是Bili安排的。我就顺口提了一嘴。说要好好感谢泽翰。没想到霖利想的十分周到,他还记着你的父亲一直住院。所以特意选了一些小礼物,让司机送过来的。” Bili霖利,沈学而的口中,时时刻刻都离不开那个男人。 我面无表情。搬了一张待客的椅子,请沈学而坐下。 母亲异常的兴奋。拉着沈学而的手,开始唠起家长。 “姑娘,长得真漂亮。这是怎么长的?皮肤真好!斯斯文文的。一看就是有教养的孩子。” 母亲比较朴素,最喜欢沈学而这种,乖巧懂事,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姑娘。 这一点。从审美方面来讲,我随自己的母亲。我也更喜欢这种单纯,腼腆,斯斯文文的女孩儿。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怎么跟我们家泽翰认识的?” 我不好意思的拉了拉母亲的衣角。 “妈,人家是客人。过来探病的,你怎么还查起户口来了?” 沈学而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都在发亮,说起话来嘴唇张的不大,笑的莞尔腼腆。 “没关系的。阿姨!我叫沈学而,学而时习之,的学而。我和泽翰是高中同学。认识好多年了。” “沈学而!” 母亲听到这个名字异常欣喜。 “你就是沈学而啊!” 我是一个什么事情都不会隐瞒父母的人。 除了现在在黄泉饺子馆里的夜班工作,并没有告诉母亲,我要跟鬼魂打交道的实情,一则是怕他们担心。二则父母两个人还蛮相信科学,估计知道这世界上有鬼魂。应该会认为我被人家欺骗了。 而其他关于感情方面的事。我从来对父母没有任何隐瞒。 自从高中时期,我的母亲就知道我一直暗恋一个女孩儿,那个女孩叫沈学而。 我的父母虽然传统朴素,但在感情方面也算是开明。 我上高中的时候,他们并不反对我早恋。毕竟自己家里是男孩儿,并不会吃什么亏。 母亲当时只是一再强调。千万不要耽误了学业,感情的事情要讲究尺度,方寸。不能糟蹋了人家女孩儿,做男人要学会负责任。 所以这么多年,我的每一任恋爱经历都会跟母亲提起。 虽然自己在上大学时,也曾经谈过两段恋爱。可是母亲知道,我的心里一直放不下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沈学而。 母亲的眼神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他像是打量一件宝物一般,从上到下好好的审视着沈学而。 这种赤裸裸的眼神,好似要把人从骨髓里看透一般。 我担心沈学而会被母亲看的不舒服。连忙打断母亲的审视。 “那,你给人家客人倒杯水。” 母亲连忙回过神儿。嘴角是掩饰不住的微笑。 “誒!我这是总听你念叨人家姑娘。好不容易见到真人,不得好好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能把我儿子迷得神魂颠倒。” 我没想到母亲会说的如此直白,竟把我的心意完全暴露出来。 沈学而听了这话,有些不大好意思。连忙用手指整理一下自己的鬓角。 我连忙冲学而解释。 “你别听我妈胡说。我就是上高中时偶尔跟他提起过你。没想到这么多年,他还记着呢。” 母亲从病床边的柜子里找出了茶叶。 又拿起电热水壶准备烧水。 沈学而看着母亲忙碌的身影,更加不好意思起来。 “阿姨!你不用这么费心的。我就是偶然路过,顺便上来看一眼叔叔。我不渴,坐一会儿就走了。” 母亲烧水的脚步更加忙碌。 “干嘛那么着急呀?姑娘,中午留在这里一起吃饭。” 母亲又从兜里摸出了两百块钱,塞进我的手中。 “泽翰,赶紧出去买两盘儿学而爱吃的菜。中午可千万得留你同学在这里一起吃。” 沈学而性格一向腼腆。看见我母亲这么热情。反而更加局促起来,连忙从椅子上站起。 “阿姨,真的不用。我下午还有课呢。现在就得走了。等哪天有时间。等叔叔出院的,我请您们吃饭,怎么能让您破费呀。” “这怎么行?” 母亲皱着眉头,边往病房门外推我。 “泽翰,快去买菜呀!还傻愣在那里干什么?” 我向来了解沈学而的性格,只好又把钱塞回母亲手里。 “妈,人家学而真的有事。他还得上班儿呢。就是顺便上来坐坐。想要跟人家一起吃饭。以后有的是机会。也不急于这一时。” 沈学而连连点头,转身就要走。 我把母亲拦在病房,亲自送沈学而出门。 等我回到病房时,母亲坐在床边。一副包公的架势,拉着我就开始问东问西。 “泽翰,这个女孩儿是个老师啊?” 我无奈的点点头。 “嗯,小学语文老师。” “有正式编制吗?” “应该有吧。学而很优秀的,考个教师资格证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母亲连连点头。心满意足道。 “这个女孩儿我一看就喜欢,稳稳当当。长得也漂亮。还有稳定工作。泽翰,你可得把人家姑娘抓住了!这要是咱们家的儿媳妇儿。我就算是死也能闭上眼。” 我坐在床边。心里乱乱的。儿媳妇,我也多么希望沈学而可以成为我们王家的媳妇儿。 可惜,现在学而满心满意都是那个渣男。连我对他的好言相劝也完全听不进去。 父亲拿起病床边的水杯,咕咚咕咚喝着水。他对沈学而好像一直不太热情,连连摇头。 “我看!这个姑娘性格一般。不一定是个好相处的。还是前两天来的那个饺子馆老板娘好。性格热情开朗,健谈。看起来更有礼貌,也比这个姑娘更漂亮点。” 母亲白了父亲一眼,两个人又争执起来。 “瞧瞧你那眼光!我看那饺子馆的老板娘就是个狐狸精。打扮的流里流气,裙子穿的又那么短。 上面儿盖不住上半身。下面露着俩大腿。这要是娶回家了。亲戚朋友该怎么议论,那我以后可没有脸出去见人了!” 父亲自从上次见过苏丹红之后,不知为何。对他的印象异常的好。 父亲回呛母亲道。 “要不说你们女人头发长见识短,穿的多的就是好姑娘,穿的少的就不正经了?当年我认识你的时候,你不也天天穿着一身花色的布拉吉! 当时我妈也说,一看你就不像是个正经过日子的。咱俩不也凑合了这么多年。” 母亲回道。 “我当年穿的那布拉吉,领子可是能堵住脖子的。什么都没有露出来。 一个女孩子家家。穿的那么不正经。不就是为了穿出去给爷们儿看的?能是什么好姑娘?” 其实我蛮不赞成母亲的说法,说实话。苏丹红这个人。看起来第一眼的确不像是个正经人家的好女孩儿。 可是相处久了。我发现他即是个热心肠,又是个大大咧咧的小人精。有思想,有主见。比大多数女孩子要强的多。 父亲和母亲两个人仍在争执不休。一个努力维护着苏丹红,一个心心念念夸赞着沈学而。 我为了停止战争,只好连忙岔开话题。 “妈,我爸说你当年穿的布拉吉,到底什么是布拉吉呀!” 母亲这才恢复了笑模样。 对我道。 “当时前苏国还没有解体。前苏国知道吗?就是罗斯国。” 我点点头。“知道,罗斯国什么的嘛!历史课本上学过。” ------------ 第九十七章 尸体乘三 母亲道。 “当时中苏两国交好。那时特别流行看什么苏国。帕斯捷尔纳克《日瓦戈医生》,还有布尔加科夫《大师与玛格丽特》。 当时你爸还会唱好些个苏国歌曲呢!《红梅花儿开》和《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父亲突然愣愣的一笑。 “屁,明明是你喜欢唱那些苏国歌。咱们那个年代都不流行苏国歌曲了。都开始听邓丽君。 只有你母亲还那么老土。我为了追她,就学习口琴。用口琴吹《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然后你母亲在我旁边唱。” 我好奇地瞪大双眼,抱着听八卦的心情。不禁发问。 “没想到你们当年还有这么一段儿呢。还挺浪漫的。又是苏国,又是吹口琴唱歌。没想到我妈当年也是个文艺青年。” 母亲讪讪的一笑。 “都是随你姥姥。当年苏国流行一种连衣裙。花布的料子,领口是蕾丝边儿的小翻领。这种连衣裙就叫布拉吉。 那时候我天天穿着长裙子。你爸爸就流里流气的,穿的什么港湾区的喇叭牛仔裤,裤腿长的把鞋面都盖住了。 我第一眼看见他。就觉得这个男人不靠谱。愣是没相中。后来架不住他死缠烂打,才瞎了眼睛嫁给他。” 父亲又说喜欢那句口头语。 “屁,当年明明是你先相中我的。我一直觉得你土气。天天穿个长裙子,假装斯文文艺。 要不是你妈对我还不错,我一想着这家丈母娘挺好。才勉强跟你在一起。” 父亲,母亲这两个人。年龄加起来都一百多岁了。还是跟那老小孩儿一般。说不到两句就要拌嘴吵架。 本来讲的都是当年那些甜蜜的事情,没想到两个人还是吵起了架。 我也不准备再搅合这场战局,只好一个人默默冲起了茶水。 现在这个时间我还没有睡觉。估计等到晚上上夜班,会困的要命吧。不如带些热茶去上班,也方便可以提提神。 …… 等到晚上11:30左右。我睁开朦胧的睡眼,母亲已经把茶水给我灌在了保温水杯里。 我兴致昂然的去上班,没想到刚一进饺子馆儿大门。就被里面的场景给惊呆了。 黄泉饺子馆里没有一个顾客。 只有牛柏晔和苏丹红两个人。抱着膀子满脸怨气的坐在柜台里。 我问。 “牛大哥,你怎么不去后厨?老板娘,今天不去酒吧唱歌儿啊?” 牛柏晔满脸怨气道。 “这几个娘们儿不给我解决了,丹红你可不能走。” 大波浪嘟着嘴巴愣在柜台里。 “我解决。我怎么解决?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他们跟下蛋一般。” 我一看便知。一定又是那两个浑身赤红的女鬼惹了事儿。 “怎么了?那两个女鬼在后厨,是吗?听你们说的。怎么还下起蛋来了?” 我满是好奇的先开前厅和后厨之间相邻的白色布帘。 没想到,还真如同下蛋繁殖。昨天明明还剩两个红色肉团,今天突然间又变成了三个。 “这是怎么回事?” 我瞪大了双眼,神情恍惚。 “怎么又多了一个?” 第三个鬼魂同样瞪着那一对弹簧似的眼珠望着我。 嘴里悠悠道。 “我要跟黄泉饺子馆签契约,我要你们替我找到凶手。我要报仇……。” 突然,前厅柜台上的电视机再次响起。 又是槟城市《新闻联播》。 “今日下午4:30分,在槟城双冠村枯水井里。民众再次发现第三具女尸。 此次连环杀人案情节异常恶劣。槟城市公安局已经设立调查组,对此案开始展开调查……。” “第三具女尸?” 我的口中喃喃自语。 “三个女人一台戏。黄泉饺子馆儿这次可要热闹了!” 第三个女鬼,口中还在不停地呼喊。 “我要签契约。我要报仇……。” 大波浪被这个女鬼吵的心里发焦。连连拍着柜台。 “签,签!王泽翰,把黄纸,笔墨纸砚都拿过来。跟这个新来的签契约。” 我只好依令照办。在香案底下,找到前几天刚刚用完的,黄色烧纸和笔墨纸砚。 “你们跟我出来吧,签契约了。” 我有模有样的打开一瓶矿泉水。倒一点点水在砚台里,拿着那暹罗进贡给皇上的珍贵墨块,开始在砚台里慢慢研磨。 牛柏晔见这三个女鬼都走到了前厅,连忙从柜台里站起,气势汹汹的回到后厨。 大波浪把黄色烧纸在柜台上铺开。 指了指眼前的三个红色肉团。 “你们,谁?是今天晚上新来的?” 我指着最中间的那个。“就是她。” 大波浪吃惊的看着我,眼神里满是诧异。 “臭弟弟,这三个一模一样,少皮无毛的女鬼。你究竟是怎么分辨的?” “这还不简单。” 我吐了吐舌头。将自己的分辨方法交给大波浪。 “楚金凤身材最瘦,身上的肌肉鲜红。腹部还能隐约看到腹肌。 马思淼身材微微丰满一些,小肚子上还有白色的脂肪。 这个新来的比他们都矮,小腿肌肉十分明显,但是新来的这个眼珠子最大,估计以后他眼球爆出来的频率要更高一点。” 大波浪纠结着点点头。 “臭弟弟,我只当你对夜店里的女人上心。没想到你对这些血肉模糊的女鬼都观察的这么细致。你的好色潜质,简直比后厨那个牛柏晔更甚。” 我反驳道。 “我是将练习怎么样细致入微的观察,好方便以后做私家侦探好不好?不是要替他们找到凶手吗?没有做侦探破案的潜质。这个契约怎么解决?” 自从我见到楚金凤第一眼起,我对这个案件便十分的好奇。 变态连环杀人案。这个在公安局来说都是极其少见的恶劣案例,没想到今天能落到我的手里。 我将研磨好的墨汁递给大波浪,想看他如何望闻问切。 没想到这大波浪签契约的手续,和牛柏晔如出一辙。 “新来的,你叫什么名字?” 第三个女鬼答。 “钱潇潇。” “生辰八字?” “1998年9月16号。” 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98年,比我还要小一岁。这个凶手怎么专挑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儿下手? 现在这个社会。男女比例本来就失衡。年轻的好看姑娘都让凶手用变态的手法杀死了,以后我们这群人广大男光棍儿,上哪里去找对象。” 大波浪闻言,突然拄着下巴,转过头痴痴的看着我。 “臭弟弟,你着急找女朋友吗?年纪比你大一点的考虑不考虑。” 我伸出一双大手,死死的捂在大波浪的脸上。 “不考虑。尤其不考虑浓妆艳抹的27岁饺子馆老板娘。男人无论多大岁数。都只喜欢18岁的小姑娘。” 大波浪扭动着小脸儿在我手中挣脱。 “哼!你不考虑我,我还瞧不上你呢。我大师伯给我介绍的相亲对象。哪个不是社会精英?就凭你!胆小如鼠死怂包!” 其实凭大波浪这个条件,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最主要还风骚多金。的确应该有许多社会经验对它趋之若鹜。 可是,自从我认识他以来,除了在他身边见到过一个滨城职业学院的所谓小奶狗。就是那个叫寇晨宇的,其余到也没发现他身边有什么别的可疑男性。 我忍不住嘲讽他。 “社会精英能看上你?你骨子里就是个男人。看上你干嘛?跟你在一起喝酒拜把子吗?” 大波浪连连反驳。 “人家很有女人味的好不好?我又会撒娇又会卖萌的。最主要胸还大,将来肯定饿不死孩子。” ------------ 第九十八章 纹身满背 这个女人。真是典型的男性思维。一个女人冲着异性说自己的胸大。还说饿不死孩子。 我无情拆穿他。 “你听谁胡说八道的,将来就饿不死孩子?” 就你那每天晚上都要连吹好几十瓶的兼职工作,就算有了孩子。分泌的奶水,估计的酒精含量都不低。 再给你儿子直接喝成脑瘫!从出生开始就会打醉拳。” “呸!呸呸!” 大波浪不停的用小拳拳捶打着我的胸口。 “你怎么那么讨厌?又咒人家。真到备孕的时候是会戒烟戒酒的好不好?” 我一拍脑袋。 “奥,对了!这么一看,那你更生不出来孩子。你不止喝酒还抽烟。小小年纪,简直就是个老烟枪。 这样生出的孩子不止会打醉拳,估计还跟我爸一样。是个天生的肺结核。” 大波浪死死的白了我一点,伸出他那贴着甲片的二尺多长的。艳红色长指甲。 狠狠的拧在了我的小肚子上。 “啊!” 我吃痛的大声尖叫。 “把我小肚子掐坏了。以后你摸谁的腹肌去?” 大波浪听到这话,噗嗤一笑。 “摸你的,就摸你的。” 突然,柜台前面第三个女鬼,又恐怖犀利的大声喊着。 “我要签契约,我要找到杀人凶手,我要报仇。” 我连忙将大波浪的一双小手,从我的肚子上哪拿出去? “都让你给带跑偏了。这正办着正经事儿呢?能不能安分一点?” 大波浪讪讪的撅着小嘴,脸上满是不高兴。 “签,签。这不正签着吗?催什么催? 我接着问你。死亡时间知道吗?” 第三个无皮女鬼答。 “昨天夜里半夜一点左右。” 我不禁大惊。那不正是楚金凤来黄泉饺子馆签订契约的时间么? 这眼前的三个女人。在连续三天夜晚被人残忍杀害。 没想到这个凶手如此凶残。尸体已经被警方找到。即将连上着槟城新闻联播,还能够镇定自如的继续作案。 大波浪草草的把黄纸上的契约写完。 将契约摆在第三个惨死女鬼面前。 “钱潇潇,你可以签字画押了。” 这个钱潇潇没有手指,两个手部只剩下圆圆的手掌。根本拿不了毛笔。 大波浪皱着眉头。提议道。 “你这签字也签不了。摁手印儿也摁不下。实在不行,你也拍个血手印儿得了。” 钱潇潇闻言,伸出自己没有手指的右手,啪的一下。在黄色烧纸上拍出一个圆圆的血痕。 大波浪将这份契约誊抄第二遍。同样拿打火机点着,扔进柜台脚边的垃圾桶。 少倾,钱潇潇无法用手在空中抓取契约,只好用自己没有嘴唇的大白牙齿叼着。 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这个变态凶手!当真是一天更比一天凶残。 我问钱潇潇,你又是怎么被杀的?在什么环境下遇见的凶手?也是坐车吗? 钱潇潇点点头。带着哭腔悠悠讲述。 “我是一家美容院里的纹身师,家住在北环香江花园。 我是清晨准备去上班的时候。我们家那边比较不好打车。 昨天早上,正巧有一辆蓝色捷达停在我的面前。 我二话不说上了车。结果就在车上昏睡了过去。 等到我醒来时,就被关在了一个黑暗的地下室。我的身上被捆绑了铁链,一个带着黑猩猩头套的人,拿着一柄弯刀开始刮我的头皮。 ……” 我不禁皱起眉头。 又是刮头皮开始,这个凶手的杀人手法倒是很有规律。都是最先刮女人的头皮,再给女人注射麻醉药。从身上的不同部位开始下手。一点一点拿着小刀剥离组织……,受害者几乎都在途中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我不禁发问。 “这个凶手究竟为什么要剥女人的组织?是为了刺激心理。得到心理和生理上的满足。还是他有什么特殊癖好? 比如说老式聊斋里的画皮。或者是制作人皮灯笼。” 说到人皮灯笼。我不禁想起邱淑贞和梁家辉演的一个电影。 邱淑贞饰演的女孩儿。就被人把身体上的皮肉完整剥下,制作成了三盏人皮灯笼。 可是在现在这个年代,家家户户几乎没有点灯笼的了,全部都是电灯。要人皮究竟又有什么作用呢? 第三个新来的女鬼突然开了口。 她说。 “那个凶手夸我的皮肤好。因为我是纹身师。天生比较喜欢纹身。所以我的后背纹了一个满背,是一个完整的樱花国艺妓头像。” 我对有纹身的女孩儿向来有些排斥。我曾经一度认为,有纹身的女孩都是那些社会上的不良分子。 就像现在比较流行一句话。 有纹身的女孩儿不一定不干净。但是干净的女孩儿一定不会有纹身。 大波浪却对纹身满背十分感兴趣。 “哎呀!我也一直想纹满背。疼不疼啊?听说后背要红肿上一个月。我一直害怕自己忍受不了疼痛。所以才没有纹。” 第三个肉团女鬼。听到涉及自己专业的问题。倒是很有兴趣解答。 “其实纹身在现在来讲,已经可以算是一种流行时尚。在洲域国家,纹身是一种文化信仰。 如果你害怕纹大片纹身疼痛的话。可以尝试着在身体上。先纹一些小小的图案,比如纯黑色图腾或者字母什么的。也蛮性感,可爱。” 大波浪举着手,兴奋地回应。 “我有纹身的,在大腿上。” 我连忙瞪起双眼。 “你有纹身?我怎么没有发现?” 大波浪丝毫不理会我。 “在比较隐私的部位,你怎么能够看见?咱们俩是什么关系?你还什么都想看啊。” “切!我懒得看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虽然我嘴上这么说着。但还是对大波浪腿上的纹身充满了好奇。 “老板娘。你腿上纹的什么呀?能不能小小的剧透一下?” 大波浪道。 “都是好多年前的事儿了。那时候刚上大学。也是一时兴起。在大腿根上纹了一句英文。 Ionlywanttobemyself.” 我翻译到。 “我只想做我自己。没想到老板娘你年纪轻轻。就那么特立独行?” 我本来对有纹身的女孩儿完全刺之以鼻。 没想到,一想到大波浪的腿上也有那么一句英文字母。反而觉得俏皮可爱。 大波浪继续和钱潇潇交谈。 “你说如果我也要纹满背的话。该文什么图案好?听说纹身不是有讲究的吗? 什么睁眼关公必杀人,男不文左,女不纹右。观音,佛祖背不住。过肩青龙灾难多。” 我以前从来没有关注纹身这个行业。没想到听着他们的讲述。纹身方面竟然还一套一套的。 钱潇潇道。 “在咱们中国。纹身好像有很多讲究。可是在一些东南域小国家,比如说比较信佛的泰某国,他们会有专业的法师,给人家做开运纹身。 有好些个大老板专门跑去泰某国,做鸽子血纹身。或是开运纹身什么的。” 我道。 “那个国家也是奇葩。什么佛牌啊,四面佛不都是他们国家的。” 大波浪继续询问。 “听说鸽子血纹身只有处子才可以纹。纹上之后在身上平时完全看不见。只有当发情的时候,身体上才会涌现大片的红色图案。 等到女人一旦不是大姑娘了。鸽子血的纹身也就会慢慢融化在血液里,变得消失,看不见了。” 钱潇潇开始了他的专业讲解。 “那些都是骗人的。比如说中国古代的守宫砂。要把壁虎捣成肉泥,然后和朱砂混在一起。点在女人的胳膊上。其实根本没有作用。 ------------ 第九十九章 守宫砂 因为守宫砂。在古代害了多少干净女孩子的姓名。 我在美容院时,也会有小姑娘拿着鸽子过来问我。可不可以纹鸽子血纹身? 我们一般都会告诉他。 鸽子血这种东西不干净,有的鸽子血液里可能存在着病毒和寄生虫。 倘若用鸽子血纹身,是十分容易得传染病的。 如果喜欢颜色鲜红的纹身,现在有一种天然的植物染料。鲜红似血,纹出来也十分好看。” 女人真是个神奇的物种。即使死后变成鬼魂,仍然可以嘴不闲着,滔滔不绝。 我不再打扰这两个女人之间的纹身讲堂,自顾自的开始研究起这个变态杀人案件。 三个女人。都是在搭车的时候惨遭不幸。 奇怪的是,三名受害者,纷纷在不同时间,不同地点不同的车型中,突然昏迷。 第一个楚金凤。是在中午的天池山脚下,乘坐了一辆银灰色面包,从而遇害。 第二名死者马思淼。是在夜晚的北环出租房门口。乘坐了一辆黑色大众,不幸身亡。 而第三个受害人钱潇潇。则是在早上上班时间。搭乘了一辆蓝色捷达,惨遭杀害。 我认真整理一下思路。其实第一名受害人应该是马思淼。 他虽然尸体的发现时间比楚金凤更晚一些。 那是因为他的尸体被抛入水中。才没能被警方及时发现。 连着三天。 夜晚,中午,清晨。每次作案时间,间隔都不到24小时。 这说明凶手迫切的需要杀人剥离身体。 倘若凶手是同一个人的话。这三辆不同的轿车,起码可以说明凶手有一定的经济水平。 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问这三个红肉女鬼道。 “你们记得自己乘坐的出租车。司机的长相吗?” 我在想。虽然车型不同,可如果司机是同一个人的话,那么这个司机就是凶手无疑。 三个红肉女鬼同时回答。 “艳黄色卷发的中年妇女。” 没想到,这个凶手,竟然可能是一个女人。 我再次追问。 “你们能不能回忆一下?这个女人的身材样貌。体态特征。或者口音什么的?” 楚金凤第一个回答。 “身高大约1米68左右。身材中等吧,穿着藏蓝色的短款棉袄。年纪起码也要四五十岁,至于长相嘛! 你也知道现在是国家特殊时期。到处都带着口罩。那个女人带着一个硕大的黑色口罩。堵住了整整半张脸,看不清他的长相。 从头至尾,他也没有和我说过话。 我问他爬到天池山顶80块钱走不走。他只是点点头。然后开车门让我上车。 我见是个女司机。也没有多想,就上去了。谁知道碰上这么个蛇蝎心肠的狠毒女人。” 钱潇潇也倾刻间重纹身话题中抽离出来。 “对,那个女人也没有同我说话。 现在上车一般都是开计时器,打表。我们家那里不好堵车。看见有一辆蓝色捷达停在我面前。我直接就上了车的后座。 从后视镜里,我看到那个女人年纪也蛮大。眼角都是鱼尾纹。皮肤有些暗黄。没有化妆。但是发质很不好,干枯毛躁,就像鱼丝网一样。” 马思淼也回复道。 “就是这个女人。穿着短款的藏蓝色棉袄,我就坐在副驾驶。他的裤子好像是个工装裤。类似于巡捕或者什么工作的那种深蓝色裤子。有点磨得发亮。 这个女人从始至终也没有对我说过一句话!我还记得他是三七分的刘海。” “不对!” 楚金凤连连反驳。 “明明是中分。” 马思淼仍然坚定道。 “我记得很清楚。是三七分。” “你说呢?” 楚金凤和马思淼齐齐看向第三个无皮女鬼。 只见第三个无皮女鬼踌躇片刻,龇着一排里出外进的白牙。尴尬的回应。 “我也没有注意,有没有刘海儿呢?或许有吧。可能是中分。还是三七分的。我坐在后排。刚上车没多久就晕过去了。” 其余两个无皮女鬼仍然争执不休。 “中分。” “三七分。” “不,一定是中分。” “我记得清清楚楚,就是三七分。” 这些个女人。当真是无聊透顶。一个刘海儿也能讨论这么长时间。 不过我真的很好奇。这个中年女人,为什么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难不成他是个哑巴? 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头发干枯毛躁。留着黄色的卷发。却要第一时间剥去受害人的头皮。 这又是个什么套路? 我问这三个女鬼。 “你们不要吵了!你们确定?凶手就是这个中年妇女吗?” 楚金凤点点头。 “虽然那个剥我身体的凶手带着黑猩猩头套,但是他的身材,跟拉我的那个司机一模一样。” 钱潇潇也说。 “就是她。她在剥我肉体的时候,他都没有换裤子。还是那个黝黑锃亮的深蓝色工装裤。绝对就是他。” 只有马思淼。否定的摇摇头。 “不对!对我动手的那个猩猩头套人,他说话了的呀。明明是个男声,杀害我的凶手是个男人。” 钱潇潇连忙转变风向。 “对,那个凶手还夸我的满背好看。是上好的材质。 的确是个男声,那么,这个凶手和拉我们的司机并不是一个人。” 问题更加扑朔迷离。 难不成是团伙作案?一个中年妇女。专门负责搜寻目标。找到独身一人的年轻少女。将他们又拐上车。然后迷晕在车上。 另外有一个男性凶手。带着黑色猩猩头套,拿着弯刀。对受害人无情折磨剥皮。 这简直是杀人界的雌雄双煞。 感情在凶杀这个方面。也要讲究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可是,为什么要带着黑猩猩头套?” 大波浪不禁开始吐槽。 “带着黑猩猩头套的人都是人渣。有没有看过韩某国的电影《韩公主》,那一群施暴者,都是带着黑猩猩头套。” 那群施暴者也带着黑猩猩头套,我不禁一笑。电影里的画面。倾刻之间在我脑海中上映。 我不禁调侃的大波浪道。 “你小小年纪。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金瓶梅》。《索多玛120天》。钢丝球。《韩公主》。你比一般男人还要重口味。怪不得这么大岁数还是大龄剩女。嫁不出去。” 大波浪两手一摊,唇枪舌战的反驳我。 “我27岁,才看过这些东西。臭弟弟!你可比我小整整三岁,不也是对这些事情都知道吗?看来,你比我更加不纯粹,重口味。” 这个女人。的确跟我有很多共同语言。 我嘴角扯起一丝邪笑。 “那坏姐姐,还有什么好片儿推荐?改天咱俩有空一块儿观赏观赏。” 大波浪挑战媚眼。抽到我的脸边。 “臭弟弟,两女一杯和下水道的美人鱼要不要试一下?” 我不禁捂住嘴巴。 “你,你……!” 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大胆。我顶多认为他会说一些白姐之流,没想到……。唉!我真是对他甘拜下风。 钱潇潇瞪着他那两个硕大的眼珠。 果不其然。一用力。两个眼珠子就几乎爆了出来。 “好看了,要不带我一个。” 楚金凤和马思淼也跟着凑热闹。 “这不有电视机吗?还是网络电视,可以搜索节目的。咱们现在就看呀!” 我不信打断这三个女鬼。 “看个屁看!都是禁片儿,搜索不到的。” 瞧瞧人家这三个女鬼。也都是二十多岁的年纪。一个赛着一个的单纯。 再看看我眼前的大波浪,简直就是一个大芒果!从皮到肉再到核,通通都是黄色的。 突然,饺子馆的大门响起。 ------------ 第一百章 猪血丸子 来客人了。 我回过头。职业性的说起那套接客的话。 “欢迎光临黄泉饺子馆,请问想吃点什么?我们店里的大馅饺子是特色。可以让您在黄泉路前,吃的饱饱的上路……。” “妈呀!” 刚进门的顾客。是一个老年男鬼。 看着眼前三个少皮无毛的红色肉团,吓得都成了结巴。 “我,我不吃了!呃,饿,不饿。妈呀!这是群什么东西?我还是空着肚子上路吧!” 老年男鬼说着。拔腿就往门外跑。 他这副矫健的身姿,跟他的年龄比起来。丝毫不搭调。 大波浪无奈的耸耸肩。 “得,吓跑一个顾客。” 我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道。 “估计这就是个开始。咱们黄泉饺子馆有这三个门神,以后夜班儿可就清净了。估计没人再敢来咱黄泉饺子馆儿,吃这最后一顿饭。” 三个红肉女鬼无奈地站在原地。 他们没有肉身。没有嘴唇。没有毛发。也看不出他们的喜怒哀乐。 只能看见。他们弹簧似的眼球。和参差不齐的牙齿交相辉映。 我将三张契约叠在一起。 满是遗憾的对大波浪道。 “根本没有思路和头绪,这案子可得怎么查?这凶手可得怎么抓? 三个不同的车型。相同的黄发中年妇女。要不,咱们这两天去租车公司看看。 我觉得从滨城市人大多数的家庭条件。能衬得起三辆车的还是在少数。说不定可能是租的作案工具。” 大波浪一边在柜台里。收拾着自己的lv皮包。一边对我道。 “等明天白天再说吧。我还得上班儿去呢。被这三个凶神恶煞搅得,今天已经迟到了。 这个月真是倒霉。连着请了三天的假。又迟到一天。这个月的工资保准玩完。” 我问。 “你这黄泉饺子馆的老板娘。大名鼎鼎的槟城富三代,还在乎在酒吧里兼职那几个块八毛的。” 大波浪反驳我道。 “你说错了,我可不是富三代。我们苏家从祖上算起,我可是名正言顺的富六代。 我爷爷的太爷爷。想当年是大名鼎鼎的衢州府参军,名叫苏三虎。若是论起来。我们苏家也算是将门之后。” 我不禁对眼前这个女人甘拜下风。 将门之后,富六代。怪不得都说有钱人代代有钱。而像我们这种穷鬼,基本上穷不过三代。 因为根本等不到穷到第三代,几乎就已经绝种了。连个后都留不下,还能穷个屁! 我阴阳怪气的讥讽大波浪。 “哎呦呦!我的老板娘,您都富六代了,还要去酒吧里挣那点零星火点子钱?” 大波浪一边拿着包往门外走,一边回应我。 “我爷爷抠得很,饺子馆的收入都让他一个人侵占光了。我花的每一分钱都是自己赚的好不好? 你还真以为我是一个空手吃白饭的?若论起赚钱来,我可比你吃苦敬业。” 大波浪拿着包包出了门。 我一个人面对着这三个红肉女鬼,反而觉得尴尬十足。 果然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三个红肉女鬼。围坐在一张餐桌前。 楚金凤最是个不省心的。他连连拍着桌子。 “饿了,能不能给包点儿饺子?” 我只好无奈的点点头。 “好的,三位姑奶奶们。我这就去后厨包饺子,你们一起闲话家常吧!可千万别来烦我。我想消停消停。” 我转身来到后厨。拉起在用手机打游戏的牛柏晔。 “得了!牛大哥,外头的三个活祖宗吵吵着要吃饺子呢。” 牛柏晔不屑的唾了一口。 “美得她们,真把黄泉饺子馆当成自己家了。天天在这里出外进的,晃的我都眼晕。” 我无奈的拍拍牛柏晔的肩膀。 “也就这么几天。等公安局一破案。赶紧把这几个娘们儿送走。 得了!别抱怨了。赶紧包饺子吧!这几个女人可能吃,昨天晚上,我一个人整整忙活了大半宿。手指头都包疼了。” 我和牛柏晔搬着小板凳儿。坐在后厨的香灰油蜡汤大桶旁边。 牛柏晔捏蜡泥饺子皮,我往里面灌香灰油蜡汤。 少倾,只听见前厅里,有玻璃大门开启的声音。 然后便是一声凄惨的尖叫。 “啊!” 随着哒哒哒的步伐声。饺子馆的大门再次被人关闭。 我耸耸肩。无奈道。 “估计又是哪个顾客?被这三尊大佛吓跑了。” 我和牛柏晔相视哈哈一笑。 “得!有这么三尊门神,黄泉饺子馆,早晚得倒闭。” 突然,玻璃大门再次被人拉开。 我和牛柏晔在嘴中数着。 “一,二,三……” “咦!奇怪。” 我惊讶道。 “这回又是个什么奇形怪状的鬼魂?竟然没有被外面那三个女人吓跑。” 我找了一块儿麻布,刚准备把手擦干净。去前厅瞧瞧。 却发现,后厨与前厅相隔的那个白色布帘。正在被人掀起。 牛柏晔抻着头问。 “谁呀!厨房重地。闲杂人等不得擅入。” 只听有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 “牛大哥,我也不可以吗?” 我抬起头一看。竟然是小梅姐。 小梅姐自从上次中了蛊毒,她病好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今日瞧见,当真是身体里的蛊毒完全清除,整个人都显得容光焕发。 梅姐今儿穿了一身特别打眼的。绿色金丝绒修身旗袍,外面配着白色獭兔毛的短款外套。 手里还提着一个不锈钢的大号保温饭盒。 “梅儿,你来了!” 牛柏晔见到梅姐,连忙放下手中的活儿,满是横肉的胖脸上。都被灿烂的笑容堆满了。 “这么晚,这是才下班儿啊!” 梅姐不大好意思的把保温饭盒放在案板上。 “早就下班啦!回家做个点饭。以前总吃你做的饭,今儿也想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牛柏晔看着那硕大的保温饭盒,笑着的脸突然暗沉了下来。 “呦!不用。我就是个厨子。还能饿到自己不成。” 梅姐十分热情地走上前。把饭盒打开。一股子十分浓烈的菜香味飘散出来。 “我今天做了点我们家乡菜。辣椒炒猪血丸子,芋头粉蒸肉,还有麻油鸡。” “呦!梅姐是四川人吧!” 单听这些菜名,应该都是川味儿的美食。我不由自主地凑上前去。 离那灶台越近,辣椒和麻油的味道就越浓郁。 梅姐纠正我说。 “我老家湖南的,湖南常德人,就在长沙的边边。” 我跟着寒暄道。 “湖南是个好地方。不过我还从来没有去过呢。” 我一边说着。眼睛不由自主的盯着那饭盒,最上层的辣椒炒猪血丸子。 用的是绿色手指粗细的小尖椒,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猪血丸子。黑红色的片状,被切得薄如蝉翼。 看样子,梅姐也是一个经常下厨的人。刀功着实不错。 我问。 “这猪血完这是用猪血做的吗?看样子还蛮瓷实的!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其实,自从白天我送走沈学而后,心里一直不大痛快。更是半滴米未进,一杯水也未喝。 现在看到这么一大饭盒的湖南美食,肚子便开始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 梅姐听见这尴尬的声音。连忙从碗架柜里拿出一双筷子递给我。 “小王,你也尝一尝吧。尝尝我的手艺,跟你牛哥比怎么样? 这个猪血丸子可是我们老家的特产。在东北是吃不到的。 这是由猪血,猪肉,还有豆腐做成的。 这猪血,要采用活猪刚宰杀的未凝新鲜血,豆腐则是我们南方的嫩豆腐。 另外再挑选肥瘦适中的五花肉,橘皮、生姜、大蒜子、辣椒等做佐料。 ------------ 第一百零一章 男女差异 团成丸子后。要先哄再烤。前前后后至少需要20几天,做起来好麻烦的。” 我连连点头,忍不住称赞。 “听着这制作工艺就一定好吃。我最喜欢吃四川那边人家自己做的烟熏腊肉,烟熏的那种柴火味。最是下饭。” 梅姐连忙拿起我手中的筷子,夹起一块儿黑红色的猪血丸子,亲自喂给我。 “快尝尝,是不是也腊味十足。” 我将猪血丸子在口中细细咀嚼。 “啊!辣。” 不知梅姐用的是哪里产的绿尖椒,我一个极能吃辣的人。也被这火热的感觉烫的受不了。 梅姐哈哈一笑。 “哎呦!我还只当这是点点辣,没想到你就受不了了。” 我尴尬地吐着舌头,不停的往口中吸凉气。 “好吃是真好吃!就是辣的舌头疼。” 梅姐听了,打开保温饭盒的中下层。里面是芋头粉蒸肉。还有椒麻鸡。 “小王,你再尝尝这两个,味道清淡多了。” 我指了指那份粉蒸肉。 “这不也是红色的吗?不会再那么辣了吧!” 梅姐安抚我道。 “这粉蒸肉是我自己炒的米粉,红色是里面加的老干妈。不会辣的! 还有这椒麻鸡,主要是麻椒的味道重些,爽口小凉菜。味道也没有那么重。” 我连忙拿起筷子。顾不得舌头之痛,继续品尝我的饕餮盛宴。 粉蒸肉我在苏州市常吃的。自己也曾经做过。不过米粉一般都是买人家现成调好的包装米粉,做起来也省事。 直接把五花肉切成大片儿。米粉放进去一连班,上锅蒸熟就可以吃了。 我夹起一块大大的粉蒸肉,将他满满的塞进口中。 “啊!梅姐,你怎么不当厨子?这粉蒸肉做的真好吃。入口即化。” 我完全没有恭维梅姐的意思。 这道粉蒸肉真真的是绝了。五花肉的肥油全部被蒸到了米粉之中。 一大块五花肉入口。米粉中带着五花肉的油脂香气,五花肉又是肥而不腻。并且蒸的时间估计很长。肉片儿放在口中。一抿就化了。真真是味道绝佳。 梅姐被我夸奖的满脸带笑。眼含笑意的看着牛百叶。 “牛大哥,你也过来尝尝呀!” 牛柏晔不知为何突然端起了架子。 连忙摆摆手。“我刚吃过饭了,现在胃里还胀着呢。放那儿吧,等一会儿我再吃。” 这头老牛,平日里那可是个吞天纳海的肚子。每次到饭点儿,在餐桌上都是风卷残云。不知今日抽的哪股邪风,突然间变得矜持起来。 小梅姐见牛柏晔今日并不热情。只好悻悻的低下头。 “呃,那行!饭盒就先放这儿。一会儿你可得记得吃。天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牛柏晔摆摆手。 “得!梅,你先回吧。我这手里还有活。就不送你了。” 小梅姐有些失望,落寞的神情都写在了脸上。 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是从他转身出门的步伐就可以听出,梅姐,今天晚上不大高兴。 我一边继续品尝的椒麻鸡。一边质问牛百叶。 “牛大哥,你怎么回事?对人家女孩子怎么冷冰冰的?梅姐做这些菜,好歹也是他的心意。你怎么连个笑模样也没有!” 牛柏晔若有所思的坐在小凳子上。手里继续鼓弄着蜡泥饺子。 “没啥!就是不饿。你要是喜欢吃,你就都吃了吧。” 牛柏晔今天真是异常奇怪,以前的他见到小梅姐。简直比见到自己亲妈还要亲。每天里长电话通着,视频也要打个十几次。 可自从小梅姐感染蛊毒,病好之后,这几天上班。一直没有见到牛百叶主动给梅姐打电话,通视频。 今儿这美人主动送上门,牛柏晔竟然摆了一张冰山脸,让人家热脸去主动凑他这个冷屁股。 男人的心思真是难猜,不过这样也好。牛百叶毕竟是个有家庭的,每天跟一个足疗店的服务员藕断丝连。对老婆,对家庭,对孩子都不负责任。 我懒得理会这头犯了疯牛病的老牛,正好肚子饿得紧。 我拿着筷子。对面前的三份美食大快朵颐起来。 饺子馆前厅不时传来拍桌子的声音。 随即便是楚金凤,他已经没有脚趾。用两个蒲扇型的双足,支撑着硕大的没有皮的躯体。一摇一摆地走进后厨。 “你们手脚真是慢的很,这么久了,一份饺子都没有上桌。都快要把我们几个小姐妹饿坏了!” 我此时正张着大嘴,将一块硕大的芋头粉蒸肉死死的往嘴里塞。 “啊!敢情你们饿着我们,自己却躲在厨房里偷吃。” 我的嘴巴被粉蒸肉塞得满满。话也说不利索。只能不停地吱吱呜呜。 牛柏晔将方才包好的蜡泥饺子,往盘子里一扣。里面也不放无味燃香了,直接交给楚金凤。 “好了,好了!这不都已经包好了吗?你自己端上去吧。” 楚金凤这才伸出,一双可见白骨的血手。接过饺子盘,饺子盘上瞬间留下一对儿血淋淋的红手印。 楚金凤扭捏着身躯转身走回前厅,看着他的背影。背部的肌肉,和大腿两侧的锥形肌肉尤其明显。 这个红肉女鬼。简直就是一副生动的生物人体教科书。 好在,我最近心理承受能力越来越强。虽然盯着这个血淋淋的肉团,却完全没有影响自己的食欲。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我一个人将梅姐送来的保温饭盒,里面的三道美食全部吃干抹净。 本着打扫战场的原则,我将保温饭盒刷洗干净,双手恭恭敬敬的递给牛百叶。 牛百叶斜着眼睛瞟了一下这个不锈钢饭盒。从怀里摸出一盒红塔山,点着火,郁闷的抽上几口。 他指了指案板。 “王,随便放一下吧!” 这头老牛今天真的不对劲,就连说话语气都沉闷了许多。 手里夹着香烟。用嘴巴狠狠的吸入。再大口的吐出。一双圆形的牛眼,也是完全没有神采的呆呆望着前方。 我伸出手在牛柏晔眼前晃个晃。 这头老牛却丝毫没有反应。 我打趣他。 “牛哥,干吗呢?做白日梦呢?” 牛柏晔忽然把烟头一掐,用牙齿咬着嘴唇。好像一个春心萌动,犹豫不决的少女。 “小王,你说做了后悔的事儿,该怎么补偿?” “后悔的事儿?” 难不成,这头老牛趁着梅姐中蛊毒的时候,把人家给轻薄了。 不过,以我对牛柏晔的了解,他倒不是那种趁虚而入的好色之徒。 可是,每日里从白天到晚上,24小时的不间断守着一个赤条条的美貌少妇。 别说是牛柏晔了,便是我也不敢保证,自己可以如同柳下惠一般,坐怀不乱。 我嬉皮笑脸道。 “那种事情干了就干了呗。梅姐又没有生气。说不定他也是求之不得呢。” “滚!” 牛柏晔没有好气儿的回呛我一句。 “不行,明天我得找丹红谈谈。让她替我去跟小梅说……。” 牛柏晔忽然沉闷下来。不停地握着拳头,捶打着自己的额头。那声音乓乓的,好似工地里用锤子敲墙的声音。 这头老牛,对自己下手也是这么没轻没重。 我也懒得理会这个郁闷的男人。 男人和女人不同。女人如果心里有事,或者心情抑郁。最喜欢拉着自己的闺蜜朋友。滔滔不绝的讲话。跟人家诉苦水。大不了再大哭一场,不停的花花花,吃吃吃,买买买。要不了多久,心情也就恢复了。 而男人这种生物。从出生起,这个社会便告诉男人们要坚强。 所以,一般男人郁闷起来或者发愁。都是把心事埋藏在心里。一个人静静地抽着烟。叹口气。需要自己冷静消化。 ------------ 第一百零二章 男人来自火星 这种男女之间的两性差异。早在约翰格雷的书《男人来自火星,女人来自金星》之中就有详细讲解。 可是大多数人都不了解男女之间的两性差异。 因此在许多恋爱过程或者婚姻过程里,因为性别差异。而对待事情不同的看法。会造成夫妻之间的情感失衡。 比如现在网络上常说的。女人吵架,希望得到的是男人的态度。而男人吵架只是为了摆事实,讲道理。 两种脑回路不同的生物。偏偏要注定在一起结合,孕育出新的生命。想来也是困难重重。 至于这头发疯的老牛!出于男人能理解,不如先晾一晾他,我一个人来到前厅。 这三个无肉体的红色女鬼,过的还真是潇洒。 三个女鬼聚在一张桌子前。吃着饺子,看着网络电视。 电视里播放着家长里短的苦情剧。电视遥控器被这些女鬼摸的,按键里都满是血渍。 我无奈的挤在柜台里,又不会抽烟。只能愣愣的拨弄着手机。 “咦!这手机屏保里的女人是你对象啊?” 一个红色肉团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在了我的身后。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我心惊胆战。 “你们鬼魂能不能不要飘来飘去的?走路时发出一点声音不好吗?” 我拍拍自己震动过速的小心脏。大口大口地喘着出气。 在我身后偷窥的是那个新来的钱潇潇。 单凭身高就可以认出。钱潇潇是这三个女鬼当中最矮的。 她八卦道。 “你女朋友长得不赖嘛。不过,我还以为你跟你们饺子馆老板娘是一对呢!” 我厌烦的把手机扣在柜台上。 “这不是我女朋友。我跟谁是一对儿,管你们什么事情。一个个等连人皮都没了。还这么不安分!” 我不反驳到还好。我这一反驳。这三个女鬼!齐齐将针头对象我。 三个女鬼,三张小嘴儿,仿佛那连珠炮一般。纷纷向我开炮。 “我们没有皮肤怎么了?我们活着的时候也看不上你这样的夜班服务员。” “瞧瞧你那浑身没有二两肉的骨头架子。也没见得比我们好哪儿去。” “我说,是你们饺子馆的老板娘看不上你。要身材没身材,要长相没长相。还挺傲气。” “现在的男人啊。一个个真是吊上天了。还真把自己当盘菜。” …… 这些个女人个个都是铜齿钢牙。一致对外。 我被他们吵的头都要爆了。 我狠狠的怒拍了两下柜台。 “够了!你们能不能消停消停?天天在我们饺子馆儿白吃白喝。嘴里还叽叽喳喳的。把我气背过气儿去,谁替你们找真凶? ” 楚金凤眼珠子在瞳孔里完全翻了白。 “用得着你替我们找真凶?反正我们契约都签了。你们黄泉饺子馆儿要是不履行合约,我们三个姐妹就在你们这里蹭一辈子。” 马思淼坐在餐桌前。一边用血淋淋的双手拨着电视。嘴里还悠悠的冷嘲热讽。 “我觉得在饺子馆里挺好。有吃有喝有人伺候着。不比上黄泉路投胎转世强。谁知道下辈子能碰上个什么人家。姐妹们。咱们就做好常住沙家浜的准备。反正着急的不是咱们。” 马思淼这话说的确实有道理。这几个女鬼天天跟大爷似的,在黄泉饺子馆儿里一呆。白天守着徐叔当门神。晚上要吃要喝,看电视。不用上班儿就有人伺候着。怎么不比投胎有意思。 我实在吵他们不过。只好连连求饶。 “好了,我的几个姑奶奶们。我算是服了你们。你们先吃着喝着。我上后厨再给你们倒一些蜡油,让你们当饮料。” 钱潇潇扭着红肉般的身躯。坐回餐桌前。露着那一排整齐的大白牙。 “这还差不多。” 我转身来到后厨。牛柏晔还坐在那里,抽着烟发着呆。 看着他脚下的烟头。已经能够积累成一座小山。后厨也被他弄得乌烟瘴气。 我无奈的叹口气。这黄泉饺子馆里的人和鬼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我从碗架柜子里拿出三个小白碗。又从香案底下找出一根粗大的白色蜡烛。 拿起打火机将蜡烛点燃,然后三个瓷碗里边滴蜡油。 一滴,两滴……。 往常的夜班。我都清闲的要命。自从这三个不速之客登门签契约之后,每次上夜班。我都要累的脱掉一身皮。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手脖子都酸了。终于将三个瓷碗里的蜡油滴满。 我捧着三个瓷碗。给前厅的三个姑奶奶送热饮。 这三个女鬼正在用。网络电视放着最新版的倩女幽魂。 此时电视里正上演到黑山老妖给小倩送聘礼。 楚金凤翘着二郎腿儿。不禁对着电影指指点点。 “姐妹们。你们看看。就连黑山老妖都知道娶媳妇要下聘礼。要三书六聘明媒正娶。 现在这些死男人。一个个还想着,一分钱不花,空手套白狼呢。” 其余两个女鬼跟着连连点头。 “是呗!这个世道对女人不公。女人拼死八命的生孩子。生个孩子还得跟爷们儿姓。 结了婚。女人又得做家务,又得上班儿,又得打扫卫生,又要照顾公婆。还得照顾孩子,伺候老公。到了晚上,还他妈要帮老爷们解决生理需要。 结果这帮男人,结婚前给点儿彩礼。跟要他们半条命似的。一个一个能算计着呢?” 我将三个装满蜡油的瓷碗放在餐桌前。 不禁吐槽他们三个。 “你们这三个女人。一个个应该都没有结过婚吧。怎么对男人的敌意这么重?你们是女权呀!” 钱潇潇是三个女鬼里边唯一没有谈恋爱的。他性格张扬跋扈,活着的时候就一身满背。估计没有哪个男人能够降服住他。 “女权怎么了?妇女想要权利解放不可以呀。你们男人都张扬跋扈几百年了。也该到我们女人翻身做主人的时候了好不好?” 那个楚金凤是刚被男朋友劈腿。对男人的敌意最重。 “说我们女人女权?那是你们老爷们儿活该!二三十年前的时候,有多少个小姑娘还没出生就被故意流产了。 又有多少个女孩子一生下来就被父母抛弃掐死。弄得现在社会上男多女少,娶不上媳妇儿也是你们活该。 男人一个个都混成这德行了,还这么不着调。天天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注定没有好下场。” 直到见识过这三个女鬼的威力。我才发现。大波浪竟是那样的好! 他虽然打扮的不着四六,可是脾气秉性真是没得说。 向来都是那么温温柔柔的。虽然有时候也会怼我,呛我。可大多数都是在闹着玩,完全不会进行人身攻击。 老话说得好。秋虫不可语冰语。宁与君子同辩论,不与小人论短长。唯女子与小人之难养也。 这世上的小姑娘。清秀聪慧的少,就这种叽叽喳喳小家子气的太多了。 男人们但凡不是为了传宗接代解决生理需要。谁愿意理睬他们女人。 我一个人钻进柜台。眼睛不时地看着玻璃窗门外。 心里不停的期盼。赶紧下班,赶紧下班。我真是一时一刻都在这饺子馆里待不住了。 终于,外面的天色渐渐变亮。突然,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饺子馆门口。 我兴奋万分。直接迎出门去。 “老板娘,你终于算是回来了。” 我第一次这么期盼见到大波浪。跟饺子管里的三个女鬼相比,苏丹红完全算得上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臭弟弟,你怎么了?” 大波浪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酒味。今天的酒味我闻起来,也显得格外香浓。 ------------ 第一百零三章 五家车行 “老板娘,我求求你!咱们天一亮就出发。搜索编程是所有的租车公司吧?赶紧帮着三个女鬼把凶手找到。我实在是受不了他们了。” 大波浪笑着连连答应。挽着我的手。一起走进饺子馆。 钱潇潇看着大波浪和我之间如此亲密。撇撇嘴吧。多嘴多舌道。 “唉!老板娘,你可别被这个渣男骗了。他手机屏保上可有别的女人。这就是个脚踩两只船的人渣。” 我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懒得理会这几个长舌妇。 大波浪突然满是好奇的转过头看着我。 “臭弟弟,你手机屏保上是谁呀?我还从来没有看过你的手机呢。” 我搪塞道。 “别听他们瞎说。就是个手机屏保而已。” 大波浪眸子里的光亮突然消失,缓缓低下头片刻。不自觉的低声发问。 “是学而吧?” “嗯?” 我有些诧异。 大波浪突然噗嗤一笑。 “看你的样子就是默认了。我从第一次,在张霖利的酒店外边看见学而,就知道你喜欢人家。 没想到我的臭弟弟还是个情种……。” 大波浪的脸上洋溢着夸张的笑容。 “好了,我去后厨熬点奶茶。今天晚上喝了不少酒,胃里有些难受。” 我点点头,给他让路。 大波浪前脚刚拐进后厨。楚金凤突然趴在我的耳边神秘兮兮到。 “唉!你们老板娘吃醋了!她对你有意思啊。你可真伤人心。” 这些个女人到底是有什么构造而成的怪咖?一个个第六感那么准。但从什么眼神细节里,就能看穿别人的想法。 我忍不住的,身上一颤。心里好似有些愧疚感。 说来也奇怪。我和大波浪只不过是普通同事关系,为什么一想起自己喜欢的是沈学而,就会莫名的觉得对不住她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转眼间到了天亮。大波浪酒量极好。一般喝半杯奶茶下肚,就可以将身体里的酒精完全溶解。 大波浪一边用手机查着导航地图。一边用笔记本记下。滨城市所有的租车车行。 “品番车行。 亿光年车行。 坦途车行。 徐世杰车行……。” 大波浪一边做笔记。一边同我详细讲述。 “臭弟弟,咱们滨城市共有五家大型车行。 分别是品番,亿光年,坦途,徐世杰,还有一家先科车行。 这五家车行分布的比较广泛。南城,北城,西城郊区都有。 咱俩今天可以先从南城出发。先去品番,坦途。然后拐向西城郊区的亿光年和徐世杰。最后去北城的先科。 这么一趟下来,至少也要一天的时间。咱们快着点,争取今天之内把这五家车行全部搞定。” 我赞同的点点头。拿起大波浪做的笔记。 上面不仅把每家车行的名字,地址,详细到街道门牌号全部写下。 有几家车行。他竟然连老板的电话都查到了。 我越来越欣赏大波浪这个女人。做起事来有条不紊,面面俱到。当真比男人还要出色。 跟他在一起行动。我反而省心不少。 “好了,老板娘,今天全听你的安排!” 转眼间便到了早上8:00。徐叔来接班的时间。 牛柏晔仍是愣愣的,面无表情的和徐叔交接完所有货物。 大波浪补了一下妆。跟我准备出发。 徐叔今天也不坐在柜台里面,自己早有准备的。从家里拿出来一个摇摇躺椅。 将躺椅放在饺子馆大门口,自己把账本和计算器放在躺椅旁边。 总之,他是不想再被那三个女鬼堵在柜台里。 大波浪也默许了他的做法。毕竟饺子馆里来了这么三个煞星。但凡是有阴阳眼的几个人。谁过的都不容易。 我和大波浪搭了一辆车。直奔南城品番车行。 到了车行门口,我和大波浪不禁双双失望,这百度搜索真不靠谱。明明查找的是滨城五大车行。 结果到了门口才发现。这家品番车行已经倒闭,门口上贴着本店外兑的白纸。 大波浪倒是不气馁。 “南城还有一家坦途车行。离这里不远。咱俩腿着去,估计十几分钟就能到。” 我点点头,“今天真是出师不利。看样子,咱们今天非得把整个滨城市都跑遍了才算完。” 我和大波浪连早饭都没有吃。再次奔向坦途车行。 步行大概15分钟,打老远边看见这家车行正在营业。 车行的门口停满了各种类型的轿车。 我道。 “这回有戏。” 大波浪摇摇头。“我总感觉有些不大对劲儿。” 我们两个人走到车行门口。马上便有穿着职业套装的租车小姐迎上来为我们服务。 “先生女士,你们好!请问是需要租车?还是购买二手车?” 我将门外这些轿车大致扫了一眼。都是一些二手的奔驰宝马。还有几台军绿色的吉普。 我问。 “你们这里出租黑色大众和蓝色捷达吗?” 租车小姐听了,马上由刚才热情的嘴脸,变成面无表情。 “大众和捷达还要租?买个一手的也没多少钱吧。” 现在这些女人,真是物质的很。自己不过是个普通车行的租车导购,还瞧不起自己国家生产的国产车。 大波浪继续发问。 “那你们这里出租银色面包么?” 租车小姐直接一扭头。 “想要买面包去便利店,租面包,我们这里是高端车行好不好?” 大波浪被这女人呛的有些生气。 “高端?就凭这几辆二手奔驰和宝马就高端?” 大波浪随手指了指面前的一辆白色宝马。 “我没看错的话,这是宝马睿翼吧,新车的价格也才不过20万。 看看你们这外观和配置,起码是开了四五年的不知道几手破车。顶天能卖上7万块钱,就这还高端,真是笑掉人大牙。” 租车小姐懒得理会我们,嘴里不屑的“切”了一声,扭头就进了门儿。 我拉着大波浪,免得他多生事端。 “好了,不要跟这种狗眼看人低的人一般见识。咱们俩还有任务呢,南城是没戏了。现在奔西郊吧。” 大波浪富裕惯了,模样长得又妩媚。到哪里都是别人捧着他。尤其是一些不怀好意的男人。简直把他当成姑奶奶似的供着。 她哪里受到过这样的冷嘲热讽? 只见他气呼呼的,嘴里骂骂咧咧道。 “要不是我爷爷不让我开车,老娘直接拿着卡。把你们这破车行一锅端了!” “好,好!我知道你多金。咱们赶紧奔西交吧。” 我拽着大波浪,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将大波浪推到车上。心里总有一种隐隐的不安感,我总觉得,我们好像找错破案方向了! 出租车一路驶向西郊。停到了亿光年车行门口。 刚到这家车行门口,我就知道。一定又会是无疾而终。 我和大波浪下了车,望着眼前的亿光年车行。 这家车行门脸很小,好像还有些破败。门口只停了几辆比较破烂的回收报废车。 大波浪皱着眉毛,有些疑惑。 “这也是车行?这就算普通修车铺吧。” 的确,这亿光年车行的招牌上,描述的信息十分杂乱。 汽车租赁,汽车美容,汽车维修,汽车装饰。 这家车行店面并不大。经营的项目倒是不少。真是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 我和大波浪推门走进亿光年,只发现这家车行里。乱七八糟,堆满了零碎的汽车零件。 老板是个30出头的青壮年男人,穿着一个蓝青色,有些发黑的破毛衣。正蹲在地上,鼓弄这一个硕大的破旧轮胎。 他的手上满是淤泥和机油,脸上也是一块儿黄一块儿黑,完全没有车行老板的模样。 ------------ 第一百零四章 千年旱魃 大波浪弯着身子。询问那蹲在地上的中年男子。 “老板,你好。请问你这里租赁黑色大众和蓝色捷达吗?” 那老板见到有客户上门,随手将自己的张手往裤子上一蹭。 “哎呦!现在我们这儿不租车了!不过可以修车,补胎,修理发动机,汽车美容都可以做的。价格很实惠。” 我连忙拉拉大波浪的衣服,冲着他摇摇头。 大波浪也顿时索然无味。 “行,那我们再去别家逛逛。” 大波浪说完便和我转身往外走。 这家小小的车行里面堆砌的太过杂乱,完全找不到落脚的地方。 我们将零件堆里往外穿行。 突然听见撕拉一声。大波浪回身一看,自己背着的lv包,被不知哪个零件上的铁丝划了一个大口子。 “啊!” 大波浪不由自主的吼了出来。 “我的路易威登限量款邮差包,刚到手才半个多月。三万多块钱大洋呢。就这么给我干报废了!” 她被气的直跺脚,眼泪都含在了眼圈里。 “啊啊啊啊!今天早上出门,为什么不看看黄历?今天根本就不适于出行。走到哪儿哪儿倒霉。” 蹲在地上修理的老板听了这话,连忙抻着头,嘴上满不乐意。 “你的包可是你自己划破的,跟我们店儿可没有关系。 你说你是什么路易威登就路易威登了。你可不要想讹人。” 那老板说着。突然从货架上操出一个大号的红柄板子。 我连忙上前打圆场。 “我们也没说要让你赔偿。的确是我们自己划坏的包,你拿着工具干什么?” 我将大波浪拉到身边。推着她往门外走。 “好了,忙忙活活一早上。什么进展也没有。咱俩先找个地方吃点饭吧。 不就一个破包吗?你这么旺财。用不了多久就挣回来了。” 大波浪嘟着嘴,脸色都是铁青的。一手捂着路易威登包被划破的口子,一手连连拍打着自己的小心脏。 “臭弟弟,我好像喘不上来气了。我的包,我要随我的包一起去。” “好了!” 我拍拍大波浪的小脑袋。 “别难受了,咱们先去吃点饭。这附近有没有皮具店,看看能不能把你的包补上。 反正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修补过的名牌包,怎么也比普通a货有价值!” 大波浪摇摇头,满是生无可恋。 “臭弟弟,你不懂包包。包包就像女人的脸,一张毁容之后又重新修复的脸,怎么能跟天生励志的胶原蛋白相比!” 我拉起大波浪的小手,把她揣进我的衣服口袋。 “好了,等臭弟弟我以后挣钱了,在黄泉饺子馆会发家致富。我给你买十个,20个同样款式的路易威登行不?” 大波浪的眼睛盯着我牵着她的手,突然间脸颊上泛起一片绯红。 她娇羞的点点头。 “嗯,全都听你的!” 我特别喜欢看大波浪脸红时的样子。女人有两种情况下最美丽。一种是单纯少女妩媚发春的时候。另外一种就是像大波浪这样的风骚美人,害羞多情的时候。 这两种极端的违和感,给女孩子身上增加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感。 尤其像大波浪这种外表火辣,身材性感。一看就很难驾驭的女人。突然间羞红的小脸儿,莫名时嘟起的嘴唇,都是那样的诱惑动人。 我和大波浪漫无目的的游荡在大街。他的小手。在我的衣服口袋里满是汗珠。 正巧路过一家羊肉泡馍店门口。 我问。 “要不咱俩凑合吃一口羊肉泡馍吧。今儿天冷,喝点羊汤暖暖身子。” 大波浪仍然娇羞,含情脉脉的望着我。 “都听你的。” 我畅然一笑。拉着他走进这间羊肉泡馍店。 “老板,两碗羊肉泡馍,四个馍饼。” 羊肉泡馍是陕西美食,我虽然从未去过陕西,可是以前在河北打暑期工时,经常吃羊肉泡馍。 一碗正宗的羊肉泡馍,除了羊汤里的羊杂,羊血粉丝外,最主要的。还是那几张又白又筋道的馍饼。 倘若馍饼不劲道,泡在汤里就会胀成馒头絮,丧失了口感。倘若馍饼太硬,在羊汤里又泡不开。吃起来口感渣渣的,反而更加索然无味。 这家铺面虽然不大,但是闻着店里羊汤的味道。又膻又香,的确是纯正的羊肉做的汤。 有些羊肉店面,挂着羊头卖狗肉。肉汤里的肉根本都不是羊肉。只是用一些简单的羊油,混上些专门制作貂皮的貂肉。虽然也会有些许羊肉的膻味,但是绝对做不出这么纯正的浓香。 老板将四个馍饼摆上餐桌。又递给我们两个大号的圆碗。 这的确是纯正陕西人的吃法。要顾客自己将馍饼掰成指甲盖大小的小块,然后再回锅填汤。 我将两个大碗都放在自己面前。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掰着馍饼块儿。 大波浪已经开始为了他的包包四处奔忙。 只见他拿起手机,不停翻动着号码。然后不是给谁播了出去。 少倾,电话打通。 只听见大波浪冲着手机那头抱怨。 “元元,我新买的包包被划破了。你知道滨城哪有好的皮具修补店吗?” 原来是打给朱元元,也是,大波浪在冰城也就认识那么几个人。遇到问题。除了找他大师伯,也就只能找他这个大师婶朱元元了。 我也不知电话那头朱元元说了些什么。 只看见大波浪连连点头。 “行,我们正好就在西郊附近。一会儿我就和我家臭弟弟过去看看。” 不时,电话被挂断。 我好奇的问道。 “你的大师伯真有本事,能娶到朱元元那种年轻漂亮的标志美人。” 其实我倒也不是嫉妒。只是觉得这《美女与野兽》的搭配。实在是太过不合理。 像朱元元这种年龄,身材,长相,气质。即使不嫁给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老男人。也完全可以找一个年龄相仿的青年才俊。 难不成钱真的是万能的?女人为了钱。就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钞票真的可以取代爱情。 大波浪吐吐舌头,一脸八卦的跟我讲。 “元元和我大师伯,那真是只羡鸳鸯不羡仙。他们两个人的感情特别好,平时在一起永远都要手牵着手。” 我怅然若失的叹着气。 “也对,像你大师伯那种多金的暴发户,但凡是什么样的女人都会主动往上贴。” 大波浪连忙反驳。 “才不是呢!元元可不是那种掉进钱眼儿里的女人。元元是哥伦比亚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她自己的吸金能力,绝对不比我大师伯差多少。” “哥伦比亚大学?高材生。” 我被惊得顿时目瞪口呆。我一直认为,朱元元顶多算是一个有样貌的小家碧玉。是为了金钱才和栾平安那个老男人绑定在一起。 哥伦比亚的高材生。难不成是脑子里进的水?才会找这么一个和自己不相匹配的男人为伴。 我问大波浪。 “你大师伯是不是给人家朱元元吃了什么迷魂药?学玄法的还有这个功能,可以让别人无条件的爱上自己?” 大波浪摆摆手。 “要是有这么神奇的迷魂药,我早就给……。反正,我大师伯和元元姐是爱情。” 我依旧摇头。仍然不肯相信。 “说不定有什么利益瓜葛呢?现在这个社会。爱情可比黄金价值都高。我宁愿相信明天是世界末日。都不会相信美女和野兽之间能有爱情。” 大波浪突然间打开了话匣子,跟我讲起了栾平安和朱元元惊天动地的感情史。 “我大师伯以前在黄泉饺子馆儿上夜班。后来问了除一个千年旱魃,身体变成了残疾。 ------------ 第一百零五章 领养 我跟栾平安总共见过两次面。第一次是在王权鼎腾洗浴中心的顶楼,第二次是在秦如锦的冥府灵都。 这两次。我和栾平安都离得不远,也算是把他从上到下打量便了,并没有发现他身体有哪处残疾。 我问。 “你大师伯是残疾?我怎么没有看出来?手和脚也不像是假肢啊。游泳游得还蛮快的。” 大波浪突然降低了声音。趴在我耳边小声道。 “你不要跟别人讲啊。我大师伯,他那个地方。牛子受伤了,彻底报废。丧失男性功能了。” “什么?” 我顿时目瞪口呆。心里反而更加诧异! “你,大师伯他。男性功能都,那朱元元跟他在一起图什么呀?这不跟古代的对食夫妻有什么区别?” 大波浪连连捂嘴。 “你小声一点嘛。那么惊讶干什么?所以说,我才说元元姐和我大师伯是爱情啊。” 大波浪继续讲述。 “我大师伯南下做生意,一开始日子也蛮辛苦的。因为自己再也不能生育。所以就想领养一个孩子。 当时他年纪还不大。自己又没有成家。从法律角度来讲,是没有领养资格的。 后来又是托朋友帮忙。才去孤儿院领养了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就是元元姐。” 我对这个故事越来越感兴趣。30岁中年男子,领养十岁小姑娘。给自己未来培养老婆。 这真是一个划算的买卖。可惜,这种投资不一定能见到回报。倘若领养个女孩儿回来,辛苦照顾十几年。然后等到女孩儿成人。在跟别的小奶狗跑了,自己岂不是得不偿失? 大波浪悠悠道。 “大师伯对元元很好,真心把她当女儿疼。元元自幼无父无母,所以比别的女孩儿早熟一些。 她从小就特别依赖我大师伯。一心把我大师伯当成自己的男神和偶像。 后来大师伯挣了点小钱,带着元元回了冰城。从一家小小的洗浴中心开始做起。 元元学习很认真,他虽然比我小两岁。可是却跟我在同一年级。 她学习比我要好的多。也十分吃苦。 上高中的时候,元元就跟我说,她想考金融系,学习怎么做生意?将来好帮我大师伯。 那时候我们班的女生都有自己喜欢的男孩子。只有元元,他偷偷告诉我。她喜欢我大师伯,她将来想要嫁给我大师伯,做栾家的女人。” 我不禁激动万分。 无知少女的青春幻想,栾平安这个男人,还真是有两把刷子。在十几岁少女的心里,给自己建立一个高大的形象。 年少无知的女孩儿,喜欢一个人就是那样纯粹。无所图,无所求。自然能够接受栾平安的身体缺陷。 “然后呢?”我不禁发问。 大波浪道。 “然后元元就考上哥伦比亚了呗!金融系,物流管理系双学位。 元元一上大学就跟我大师伯表白了。我大师伯起初还扭扭捏捏的不同意呢! 然后元元姐来了个欲擒故纵,先是一个月没有联系我大师伯。然后突然间对我大师伯说,他交往了一个新加坡的男朋友,两个人还要从学校里搬出去住。让我大师伯多给她转点生活费。 我大师伯顿时就崩不住了,家里的生意也不管了,直接买了张机票。飞去哥伦比亚。 然后元元出手稳准狠,直接就给我大师伯拿下了。 两个人当时就确立关系。元元一毕业就结了婚。两个人一直恩恩爱爱到现在,从来都没有吵过架,红过脸呢。” 我道。 “老话说得好。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成纱。 我估计你大师伯当时就是装的。那么一个小自己二十多岁的,美女加才女对自己表白。他还能不心动?” 大波浪也赞同我的观点。 “谁说不是呢?元元跟我说,我大师伯就连睡觉时说梦话,叫的都是她的名字。” 少倾,我将两碗掰好模块儿的海碗递给羊肉馆的老板。 老板从硕大的汤锅里,肴出满满两大碗羊汤。再次放到了我们的餐桌前。 我拿起胡椒面,往羊肉汤里倒重胡椒。 大波浪被我呛得直打喷嚏。 他用雪白的手指捂住红嘟嘟的小嘴。 “你倒那么多胡椒粉,吃起来不冲啊!” 我一边精心调配着羊肉汤,一边解释。 “这你就不懂了吧。胡椒粉里的辣味,可以完全把羊肉的醇香激发出来。 并且马上就要立冬。现在天寒,多吃点胡椒可以去除体内的寒气。尤其是你们女生,天生手凉脚凉的,更应该加重胡椒粉!” 大波浪连忙摆摆手。 “不要,我吃不来! 臭弟弟,元元说,这西郊附近有一家黄氏手工皮制品店。一会儿你陪我去看看,我想把包包修补一下。 最近酒吧那边我总请假,手头还蛮紧的,不打算添置奢侈品了!” “好吧!” 我端起饭碗,将羊肉泡馍咕咚咕咚倒在肚子里,几口热汤入肚,整个身体都暖和起来,人也有了力气。 我一边满足的打着饱嗝。口中悠悠道。 “人是铁饭是钢!咱们两个就应该吃完早饭再过来,说不定点子就不会那么背。” 大波浪完全没有理会我说些什么。这个女人长了一个吞天纳海的肚子。每次跟他吃东西。都特别有食欲。 他的嘴巴本来就大。嘴唇也是厚厚的。有点像舒淇那种性感的厚嘴唇。也有一些像茱莉娅罗伯茨。 这种嘴唇特别妩媚风情。可是吃起饭时,真的是特别搞笑。 大波浪张大嘴巴。一整个汤勺都被他满满的塞进口中。 我看着他夸张的吃相。不自觉的笑了笑。 “能吃是福!一看你吃饭的这种做派。就是个旺夫的。” “什么?” 大波浪发懵的抬起头,完全没有听到我说过些什么。 他每次吃饭的时候,耳朵就好像自动屏蔽了一般,只有眼睛像探索雷达似的,发着光的搜索食物。 耳朵便什么都听不见。 我宠溺的摇摇头,满含柔情的看着他。 “没事,你吃吧!我用百度地图搜索一下那家黄氏手工皮制品店的准确位置。先把你的包包修补好了,咱们再去下一家车行也不迟。” 大波浪点点头,嘴里不停嘟囔着“真香!” 少倾,我们两个人吃饱喝足。我主动结了账。大波浪一把垮上我的胳膊。 “谢谢臭弟弟,请我饱餐一顿。” 我无奈的笑了笑。 “老板娘,你到底什么时候给我开资?弟弟,我可真的就要清皮了。再不开支的话,下回我只能请你喝西北风了!” 大波浪冲着我吐吐舌头。 “臭弟弟请喝的西北风,也一定是不含雾霾的。” 我拉着她的手,开着手机导航。去寻找他家黄氏手工皮制品店。 在我们拐了两个街,穿了三家胡同。终于找到了这个传说中的手工皮制品作坊店。 这应该是一家开了几十年的老店。单看门上的牌匾,都已经发黄,破旧的不成样子。 我和大波浪推门而入。 这一家小小的皮制品作坊,粗略估计也只有十几平方米。 两边货架子上放满了手工的皮包,皮夹。还有男人用的皮腰带。 正对面有一张小小的老式缝纫机。是那种军绿色还需要用脚蹬的第一款蝴蝶牌缝纫机。 从那以后,我大师伯就离开了饺子馆。自己南下创业!” “不对啊!” 我一边掰着馍饼,一边回忆着我和栾平安相遇的场景。 有一个六十多岁的花白头发大爷,佝偻着身子坐在缝纫机前,戴着圆形的老花眼镜,正在认真的用手工缝制着一个小小土黄色的水桶包。 ------------ 第一百零六章 手工皮制品 这个老大爷身上穿着,改革开放初期,那种工厂里的蓝色制服,胸前套着一个皮质的围裙。十个手指上,除了左手的中指带着一个发锈的大顶针。其余几个手指都缠着邦迪和绷带。 看来,这手工皮制品也真是一门传统的手艺活。 老大爷见到我和大波浪。双眼第一时间便锁定在大波浪手上的lv包里。 “姑娘,是要修补皮包吗?” 大波浪将手里的路易威登邮差包放在缝纫机上。 “大爷,你看我包上这么大的口子,还能够修补好吗?” 老大爷放下手中的活。将大波浪的lv包拿起。双眼仔细观察,双手不停在破口处摸索。 少倾,老大爷信心十足的点点头。 “这是一款手工制作的包。材料是最柔软的小牛皮。我这里也有相同的皮料。我可以用一点边角料在包的内侧做修补。 上面的lv标志手工花纹,也可以帮你延续上。口子虽然大,但是修补起来问题不大。 姑娘你要信得过我。就把包包放下吧,过两天过来取,我保证给你修补的,用肉眼看不出任何破绽。” 老大爷说话的语气。一看就是肚子里有货,底气足。 只有真正手艺高超的匠人,才能够对自己的工艺如此的有信心。 大波浪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元元真的蛮厉害,给我推荐了这么一个好地方。 行,大爷!包包我就放在这里了。修补这么一个包需要多少钱啊?是付全款,还是先交部分定金。” 大爷笑着道。 “修补这个包也只用一些牛皮的边角料。费不了几个钱。手工费的话你给我50块钱就好了。 等过几天你来取包的时候,一并把钱付了就可以。” 大波浪有些诧异。 “那怎么行?大爷,才50块钱。我还是先把钱给你吧。你不怕我不来取包,你白花功夫啊!” 大家哈哈一笑。把大波浪的包包随手放在身后的柜台上。又自顾自的忙了起来。 突然,大门再次响起。 走进手工皮制品店里两个人,是一女一男一老一少。 女的年纪长一些。约有五十多岁,留着一头黑色的卷发。 女人手里拿着菜篮子。一进屋便滔滔不绝。 “啊呀!现在物价上涨的真是快。鸡蛋前两天还3块2一斤呢。今天我上菜市场一问,就找到个4块2毛8。 我跟儿子出去逛这么一大圈。是看见这个也舍不得买,看见那个也舍不得买。最后就买了一颗大白菜,一斤绿豆芽。 一会儿我炒个醋溜白菜片儿,再做个清拌豆芽菜吧。” 原来,这个女人是老头的老伴儿,手工皮制品店的女主人。 身后跟着的应该是他们的儿子。看着年纪大约30出头,身材蛮高大。一头披肩长发,模样长得十分精明。 这男人见了我和大波浪。眼睛一下便扫荡了柜台上多出的lv包。 “女士,你是来修补lv包的吧?” 大波浪点点头。 “一款限量版的邮差包,刚才让我不小心划坏了。” 那个男人走上前。拿起货架子上的lv包。 “哎呦!这个划口可不小,修补起来有一点功夫。大概需要1000块钱吧。” “1000?” 大波浪有些吃惊。 “刚才我跟这位老先生已经谈好价格了,不是五十么?” 那位老大爷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斥责他的儿子。 “把人家包放下。不争气的东西。漫天要价。你这不是砸咱家那个牌子吗?” 这个中年男子背过身去。跟着他父亲小声嘀咕。 “你个老家伙懂什么?这个包包要三万多块钱。能背的起这种奢侈品的都是有钱人,1000块钱我要的都是少的。50块,怪不得你一辈子都是穷酸命。” 我和大波刚顿时懂了这个中年男子的意思。 大波浪向来出手阔气,也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 “行!1000就1000。我相信大爷的手艺。只要能把我的包修补好,价钱不是问题。” 老大爷闻言,脸上满是局促,就连做着手工的双手都哆嗦了。 “这,这怎么行?价格刚才都已经谈好。一口价买卖的事儿,你们别听我这小兔崽子,满口胡沁!” 大波浪连忙道。 “没关系的。奢侈品这种东西本来就要比普通的皮包价格高昂一些。修补的价格自然也要水涨船高。” 大爷的儿子连忙凑上前。嬉皮笑脸道。 “这个姑娘说的对。奢侈品嘛!修不起来,要尤其小心。我父亲的手艺莫说整个槟城,就是整个东北三省加强来也没有能超其右的。 保证给你修补的跟新的一模一样。用肉眼完全看不到一丁点儿的瑕疵。” 大波浪点点头,表示认同。 那中年男子继续道。 “姑娘,你看啊。今天能不能先付一下定金?先付两百块就行。” 老大也越听越来气,索性也不插话,转身走进了厨房。估计是跟老伴儿一起做饭去了。 大波浪本想从身上摸钱包。 “哎呀!我钱夹子还在皮包里呢。” 大波浪走上前。从柜台上拿起自己的路易威登。 将皮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全部都在缝纫机上。有手机钱夹子,身份证,小镜子。还有各种化妆品。 中年男子看了。借机推销道。 “女士,你看,你的包邮放在我们这里修补,您这些东西是不是没有地方装? 您看看我们柜台上这些手工皮包。都是我和我父亲手工制作的。 材料都是上好的小牛皮小羊皮。一点儿也不比那些专柜的大牌奢侈品差。” “是么?” 大波浪突然有了兴趣。 一手握着钱夹子,一边在柜台前流连忘返。 “哎呦!我刚才进门都没有仔细看。你家皮包的款式真的不少呢。” 大波浪随手拿起一个棕红色的盒子方包。 “这个款式特别像七十年代的港式流行风。” 中年男子点点头。 “这是我父亲前几天刚做好的。材料用的是上等牛皮。上面每一个纽扣,每一个铆钉,都是最好的材料。你看看这拉锁,这五金工艺,一点不比大牌奢侈品差。” 大波浪将棕红色盒子方包拿在手中。反复打量。 “手感真的不错,这边缝锁的也太细致了。我在燕京上学时,买的一些小众品牌包都没有这样的手艺!” 中年男子一脸谄媚。 “咱们家是纯手工制造。价格还便宜呢。像您手里这个包,只要300块钱。比a货的价钱都低。” “这么便宜!” 大波浪的眼睛突然间发亮。好似淘到了宝贝一般。 “我要了!” 中年男子一看店里来了个冲头,连忙接着推荐。 她拿起柜台紧顶上,一块鳄鱼皮纹的棕黑色公文包。 “女士,您再看看这一款。这是纯正的鳄鱼皮,最新的款式。 现在都流行手拿公文包。尤其是像您这样美丽干练的女士拿着,显着特别有气场。” 大波浪将这个包包接过手中,也是爱不释手。 “哎呦!这个也好看。这个款式还蛮新潮的呢。你父亲真厉害,这么懂得当下的流行款式。” 中年男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这款包包是我自己做的。一直特别钟爱。所以放在了柜台紧顶上。” “啊!你也会做手工包啊。” 中年男子悻悻一笑。 “这是家里的传统手艺。我们家几代人都是做皮制品的。 可惜,现代人都讲究牌子,面子。没有人会关注传统的手工工艺品。” 少倾,中年男子眼神忽的落寞下来。口中喃喃自语。 “我们家的皮制品,质量很好的。真的不比那些大牌子差。背上十几20年都不会坏。可惜,现在都没有生意。要没落了!” ------------ 第一百零七章 陪吃陪喝陪玩 其实我从第一眼见到这个男人,对她并没有什么好印象。 我们是从他的发型,衣着,谈吐,都是一副典型的精明商人模样。完全不同于他父亲那种老实,传统的手工匠人。 只是没想到,这个精明的长发男子。也有一颗对传统手工制品爱戴的心。 其实自打他一进门,拿着大波浪的包抬高价,这件事也无可厚非。360行,行行都要吃饭。 看看他们家。我破的只能吃的起白菜豆芽。谁不想多挣一些呢? 大波浪被眼前的皮制品迷的眼花缭乱。 “你们家皮具的款式都好好。手感不错,缝合的也精细,哎呦!这个皮带还是菱形格纹的呢?” 中年男子连忙继续推销。 “女士,你要喜欢的话可以佩戴一下。一次买的多。我给您打个折。 像我们这种手工皮制品,现在送人的话可能拿不出手。但是自己使用起来。绝对是物超所值。” “怎么会!” 大波浪一边憨笑,一边拿起一条皮带。围在自己的纤腰上。 她的腰身本来很细,大概只有一尺九左右。身材饱满的像个沙漏。平时穿着裹身暴露身材的连衣裙,腰部总有一些肥大。 这根皮带缠在身上,尤其显得他的腰细。 纯黑色的皮带,更加衬托着她唇红齿白,我们之间多了几分飒爽英气。 我道。 “这根腰带很配你。喜欢就买吧。” 大波浪点点头。 女人购起物来,就如同破笼而出的猛兽。眼睛里都杀意十足。 大波浪指着柜台上的几款包包。 “这个,这个还有那个。通通给我包起来!还有这根皮带。那个钱夹子。还有这根皮带。我都要了。” 我无奈的耸耸肩。 “你到底长了几只手?需要买这么多的包来拎。” 大波浪眯着眼睛回我到。 “平时要搭配衣服的好不好?快啦,臭弟弟,我一个人拿不过来。你帮我提一下。” 我只好充当免费的壮劳力。 “你呀!真不该带你来逛街。” 大波浪打开钱夹子付款。他一共在手工皮制品商店消费了三千多块大洋。 不过这些手工制品的价格倒真是实惠。 三款皮包。两个腰带。加起来还比不上大波浪那一款路易威登的零头。 大波浪跟中年男子约好。两天之后过来取自己的lv包。 这个女人,拎着满满的战利品。心满意足的出了门。 …… 我和他放荡,一直逛到下午四点,才终于江滨城市的五家租车行全部找完。 果不其然,和我心里预想的一样。剩余的三家。除了出租一些高档轿车,基本上都是卖车的。 提起买车还非要让你分期付款,那些汽车销售好,可以在中间赚取提成。 我和大波好兴致索然的回到饺子馆。我已经困得上眼皮打下眼皮,也不在饺子馆里多待,第一时间冲回医院睡觉。 等到晚上上班时,一个我最不愿意见到的人。早早地坐在黄泉饺子馆里等我。 我推门而入。那三个女鬼围坐在餐桌前,嘴里还在嗑着瓜子。 大波浪一副气势汹汹的看着我,好似要把我大卸八块儿一般。 那三个女鬼围在一处,聊着天儿,纷纷看向我准备瞧热闹。 那个我最不愿意见到的不速之客,见到我便开启一口南方腔。 “王先生,你打赌可输了哟。我是过来收取奖励的!” 这个不速之客不是别人。正是我最怨恨的张霖利。 前些日子我和这个渣男打赌,倘若沈学而和他分手。他便输我15万。倘若沈学而没有和他分手,大波浪就要出去陪他游玩一天一夜。 我万万没有想到。学而实在太过单纯。被这个渣男骗的团团转。无论怎样劝说,他都看不透这个渣男的本来面目。 张霖利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苏小姐,我定下了豪华游轮一日游。苏小姐,我们可以一起去青岛看海,顺便品尝一下打捞上来的海鲜刺身。” 我此时真的怨恨张霖利为什么没长了一双阴阳眼?倘若他也能够看到鬼魂。那么面前这三个没有皮肤的女鬼,一定可以把他吓得半死,屁滚尿流。 大波浪怒气冲冲的看向我,一双妩媚的吊梢丹凤眼,眸子里充满了杀气。 “王泽翰,你好有本事!” 他插着腰。厉声对我怒吼。 “竟然敢把我当做赌注,让我去给别人当作陪小姐。你把我当三陪了是不是?陪吃陪喝还要陪过夜呀。” 我连连摆手,讨饶似的对大波浪解释。 “我当时就是顺嘴答应。没想到这小子这么老奸巨猾。学而会被他哄得团团转。” 那三个女鬼一边磕着瓜子,一边交头接耳的互相寒暄。 楚金凤最是嘴欠。“呦!脚踩两只船踩崩了。亲手把女人往别的男人怀里送,这年头,还有男人喜欢给自己戴绿帽子的!” 我憎恨的白了她一眼。这三个女鬼。简直就是三个扫把星。怪不得凶手会锁定到他们三个人,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张霖利也跟着拱火。 “王先生不会说话,不算话吧。都是大男人一个吐沫一个钉。如果打赌你不认得话,会不会砸黄泉饺子馆的招牌?” 我生气道。 “咱们两个人的赌注。跟黄泉饺子馆儿又能扯上什么关系?大不了,我也陪你15万。我现在没有这么多钱。我可以给你打张欠条。等我开了工资。每个月定期还给你。” 张霖利夸张的摇摇头,脸上一副洋洋自得的表情。 “no,no!王先生认为我这种身份的人会缺那区区15万么? 我这次在青岛包的豪华游轮也不止15万好不好! 我要的就是你说话算话。让苏小姐可以陪我出海游玩,一天一夜。” 出海游玩。孤男寡女。还要去一天一夜。张霖利,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我蓦然握紧拳头。 “姓张的,你不要欺人太甚。我这就给你打欠条。你赶紧从我们黄泉饺子馆儿给滚出去。” “够了!” 大波浪突然爆发。 他红着双眼。看着我满是恶意。 “王泽翰你够了,你手机屏保是谁跟我没关系!你喜欢谁也跟我没关系。你凭什么把我当成赌注,送给别的男人? 我在你眼里是什么?是货物还是商品?我就那么没有价值吗?” 我知道,大波浪这次是真的伤了心。他以前从来没有对我发过如此大的脾气。 他的表情紧绷,眼眶都是红红的。我看得出来。他的身体都在发抖。 我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悻悻低头。 “丹红,对不起。” 大波浪踩着高跟鞋。当当当走到张霖利面前。 “你想约我单独出去游玩是吗?” 张霖利诚恳的点点头。 “能跟苏小姐共度一天一夜。一定是我此生最难忘的经历。” 大波浪无奈的吸了一口气。 “好,我们黄泉饺子馆的人说话算话。不过我不喜欢出海,也不喜欢什么豪华游轮。 咱们滨城市附近有一个温泉会所。里面有滑雪场,水上乐园。到了晚上还可以一起泡温泉。 你就在那里订个包房吧。” 张霖利欣喜若狂,眼睛都能发光。 “苏小姐喜欢泡温泉。那我把整个温泉会所都包下来。到时候只有你和我两个人,所有的温泉任你泡,滑雪场也只为你一个人营业。” 大波浪点点头。推开饺子馆大门。伸出左臂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张先生,我已经答应了你的条件。我们饺子馆晚上还要营业,您留在这里也不方便。就不劳烦我亲自说送客了吧。” ------------ 第一百零八章 凶手的意图 张霖利还真是完全掌握了潘驴邓小闲的精髓。 尽管大波浪态度恶劣。他依旧可以做小伏低。 “苏小姐说的是,那我就不打扰了。明天一早,我开车来接你。我相信。明天我们一定会度过一个难忘的夜晚。” 张霖利大步款款,昂着头走出了门。 我连忙上前拉起大波浪的手。 “丹红,真的对不起。你不应该答应他的。那个渣男一看就不怀好意。大不了我还他的钱嘛!” 苏丹红绝望地看了我一眼。 “还钱,你用什么还?除了上个月我还没有给你开的6万5千块钱工资。你准备拿什么还? 准备考上公务员。天天吃糠咽菜,用你一个月四千几块的死工资来还么。” 我道。 “我,我不准备考公务员了。我可不可以把那份辞职信收回?我想一直留在黄泉饺子馆。给老板娘当跑腿的!” 大波浪突然眼神恢复了光亮。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我再次重复道。 “我说我不考公务员。我要永远留在黄泉饺子馆,做你苏丹红的小崔吧!” 大波浪突然间破涕为笑。一抹桃红色的晕染倾刻间漫上脸颊。 “那,那你不早说。好啦!我看你最近蛮清贫的。明天记得提醒我,明天晚上给你开支啦!” 突然有一股暖意在我的心头涌动。 苏丹红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这么好哄?要是换做别的姑娘,一定会作死做活的闹他个十天半月。 只有苏丹红。无论再大的脾气,在我面前也维持不过十分钟。 我拉着她的手,尝试着发问。 “那,你明天不要去什么温泉会馆好不好,张霖利不是好人,他对你居心不轨。我怕你会有危险。” 大波浪低着头,满是含羞带臊。 “你在担心人家呀!” 我肯定的点点头。 “答应我,不要去。不就15万元吗?我在饺子馆努努力。几个月就挣回来了。” 大波浪突然把手从我的手掌里抽出。 “你的手心好烫啊!好了,不跟你说了。人家还要去酒吧上班呢。至于张霖利,你就放心吧。他占不到我半点便宜的。” 大波浪说着,俏皮的回头冲我一笑。 然后从柜台里拿出今天新买的,鳄鱼纹手拿包。蹦蹦哒哒,出了门。 钱潇潇冲着我翻了个白眼。 “你说你小子。长得干吧瘦,也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老板娘怎么就被你弄的神魂颠倒?” 马思淼也跟着接茬道。 “这要换做是我。还会对你柔情蜜意?直接一个大耳刮子抽过去。打的你眼冒金星。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跟人家打赌。” 楚金凤一边嗑着瓜子儿。口中还不禁唱着小曲。 “送情郎,一送送之在,松树林儿啊!瞧了瞧四周,没有人,坐在地上咱俩谈谈心。得腊梅呀伊哟,得腊梅呀伊悠。 丈夫他小男孩儿抱在手,媳妇儿我小女孩儿捧怀中。一手扯下来它香罗带,吹熄那蜡烛到床上来……。” 这平日里听的还算正常的二人转小调。不知为何。一从楚金凤的口中传出来,总觉得有那么些情情色色不慎入耳。 我懒得理会这三只女鬼。一个人窝进柜台,继续翻看着槟城市新闻。 我此时一千一万个想,公安局可以早早把这个连环杀人案给破了,我好可以赶紧把这三个瘟神送走。 槟城市新闻,果然在一直持续更新着这起案件的最新动态。 据说,在发现钱潇潇尸体的破旧废水井边,发现了一组奇怪的脚印。极有可能是嫌疑人留下的。 粗略估计,嫌疑人身高应该在1米68左右,体重不超过120斤。 这个体态,跟楚金凤他们口中的黄色卷发女司机极为相似。 我在想。会不会是一个声音粗矿的中年妇女才是这起案件的凶手。 她利用不同的轿车。将三个受害人骗到车上迷晕。然后自己戴上黑猩猩头套,可以隐藏性别。 正因为他的嗓音粗犷,楚金凤他们几个才会认为对自己动手的那个真凶是个男人。 反正,无论如何,这个黄色卷发中年妇女一定是本件连环杀人案的关键节点。 我一边反复思索着案情。只是在想下一步该如何调查。 那边,这三个女鬼又开始闹上了。 他们颇为自如地打开电视,又调到了家长里短的苦情剧。然后不停用自己的血手拍打着桌子。 “好饿,好饿!饺子呢?包没包好啊!我发现你们黄泉饺子馆的上菜速度磨磨唧唧的! 也就是滨城市,只有你们这一家饺子馆能通阴阳。否则,再有一家同样的店面,你们黄泉饺子馆儿一定倒闭。” 突然,牛柏晔从后厨冲了出来。他的手里提着一个大马勺,腰间的围裙满是蜡泥! “你们这几个女人。吵吵什么吵吵!我这不在后面包着呢吗?一会儿就好了,特地给你们买的蜡烛瓜子。有瓜子吃还堵不住你们的嘴。” 一向强硬的牛柏晔,面对这三个小姑奶奶,竟然也屈服了,还专门为他们买了蜡烛瓜子,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只期盼这种折磨的日子,尽快,到头才好。 一整个晚上。饺子馆的大门,无数次响起。又无数次传出鬼魂惊叫的“啊”声。 能把鬼魂都吓跑的三个女鬼。他们的面容也算是无敌。 我坐在柜台里倒是清闲,一整个晚上也不会有顾客在饺子馆里落坐。 我无时无刻不在想。这三个女人莫非真的是扫把星投胎转世? 我不停地翻动着冰城新闻。女尸,人皮,连环杀人。 一般来说,凶手杀人都会有自己的目的。就算是穷凶极恶的变态型杀手,他们挑选受害者也会有一定的规律。 而这三个被凶杀的女人。楚金凤,马思淼,钱潇潇。他们唯一的共同之处,就是二十多岁的女孩儿。 按照凶手以前杀人的规律,他每不足24个小时杀害一个女孩儿。一连三天,三起案件。抛尸场地十分随意。并没有精挑细选。 自从第三个受害人钱潇潇来到黄泉饺子馆儿后,现在已经早早超出了24个小时。 警方没有再次爆出发现的尸体。我们黄泉饺子馆也并没有第四个没有皮肤的女鬼出现。 难不成,凶手就此停手了? 我对这个凶手的思维模式越来越好奇,第一次要了强烈的想要当侦探的冲动。 我再次询问这三个女鬼。 “你们除了到车上昏迷,被锁在地下室。和凶手的黑色星星头套以外。就没有其他什么发现?” 三个女鬼思索片刻。也在不停的回忆着自己受害时的细节。 突然,那个钱潇潇一拍大腿。 “对,我觉得那家地下室有一股特殊的味道。 因为我本身是做纹身的。对气味异常敏感。就像我们纹身药水。有的会有花果香型,有的就会产生一股强烈的胶皮恶臭。 而在那家地下室,我好像也闻到了一股皮质味儿。就是那种新买的一双皮鞋,突然打开包装盒。所散发的皮革味道。 ” 楚金凤也连连点头。 “对,我也觉得有异味儿。但是一时想不起那是什么味道。今天潇潇这么一说。我也感觉。就是那种臭皮鞋味。” 马思淼也跟着赞同。 我在口中喃喃自语。 “皮革,皮肤,皮鞋……。” 我突然间看到,柜台底下。是大波浪白天在手工皮制品商店购买的包包和皮带。 我随手拿起一个皮包。放在鼻子底下。用力去嗅。 果然有一股难以言喻的胶葛味儿,倾刻间顺着我的鼻孔充满我的头腔。 ------------ 第一百零九章 荼靡帳下会鸳鸯 我将包包递给三个女鬼。 “你们闻闻,是这种皮制品味道吗?” 三个女鬼接过皮包,你闻一下,我闻一下。然后纷纷点头肯定。 “对,就是这种味道。” 难不成?我的头脑里爆发了一个新思路。 难不成是有人要收集女孩儿的皮肤,做成皮制品什么的。 人皮灯笼的故事又在我的脑中响起。邱淑贞那张清纯又妩媚的脸,还有画皮当中,周迅妩媚又动人的眼神。 呵!到了这种时候,我的心里竟然还能在像女孩子。 不过我发现我最近的审美有了一些改变。以前我只喜欢刘亦菲那种天仙下凡的清纯女星。 最近一段时间。我对邱淑贞这种赤裸羔羊,好似更加感兴趣。 有时激动用手的时候,头脑里还是会不停风暴。邱淑贞主演的满清十大酷刑。 呵!这种又纯又欲的小女人,真真是天生尤物。 “嘿!瘦猴子,你又在想什么呢?” 楚金凤伸出一双血手在我眼前瞎晃。 这个女鬼竟然叫我瘦猴子。不得不说,我身材的确相对消瘦。1米82的身高。体重只有126斤。 但是我身上都是肌肉好不好。尤其是八块腹肌,大波浪明明说我的小肚子像钢琴键。 我一把将他的血手推开,抿着嘴唇,低着头。 “哪有在想什么。还不是在想你们的案件。想早点帮你们找到凶手。” “就撒谎吧你。” 楚金凤一句话就将我拆穿。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瞅你刚才的神情,眼神飘忽,面带淫笑。一定想什么黄色画面呢?” 这个楚金凤真是厉害。他已经不止一次将我心思看穿。 怪不得她男朋友会离他而去。女人就是这一点最讨厌。第六感太准,让男人没有小秘密,只要在一起长时间生活该多么累。 我的思路暂时回归。 皮制品店。难不成凶手也是一个做手工皮制品的匠人。 但是我能够确定。凶手一定不会是今天我们去的那一家皮制品商店里的人。 那间铺子店面那么小。一家三口穷的叮咚乱响。 老太太做饭只舍得吃最简单的白菜豆芽。老爷子手工纯粹,是个难得的实在人。 唯一不实在的要数他们的儿子。可是他们的儿子,那个舌灿莲花的中年男子。一看就是一副典型的商人模样。喜欢耍小聪明,也不是可能挣大钱的料。 虽然他们家具有作案基础。但是凭借他们家的经济条件,完全不足于在三天时间里,换三辆不同的轿车。来实施连环杀人。 我无奈的连连叹气。看来这侦探也不是好当的。辛苦了这么几天。一点线索没有找到,后厨里,还白白搭进去了几十斤蜡泥。 眼看着天色变亮。大波浪明着他新买的皮制手拿包,大摇大摆的走回饺子馆。 今天他竟然没有喝酒,身上半点酒精味都闻不到。 我心里莫名有些伤心。酸言酸语道。 “你今天不太正常。身上怎么连点儿酒味儿都没有。不会是因为白天要和张霖利出去泡温泉。故意让自己保持清醒吧!” 大波浪在我耳边打了个响指。 “臭弟弟,你说对了!” 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你不会看上那个姓张的了?人家是几个厂子的厂长。爹又死了!年纪轻轻就成了当家人。 现在听说已经从厂长晋升为董事长。公司又要上市什么的。 真是一个多金的西门庆。这女人呐。不管表面装的多么高傲,还是逃不过西门大官人的魔爪。” 大波浪今天异常兴奋,突然一跃跳到我的背上。对着我的耳朵吹气。 “别闹!” 我的耳朵被他吹的发痒,连连伸手去搔。 大波浪把一双小手挂在我的脖子上,趴在我的耳边调戏我。 “臭弟弟,你读过典藏版的《西厢记》吗?像崔莺莺这种大户人家的小姐,从来都不把当朝权贵放在眼里。 她满心满意,都是那个清贫的愣头青张生。偷偷背着小枕头,在草丛里和张生幽会。好一出荼靡帐下会鸳鸯。 臭弟弟!你说咱们俩的前世,会不会我姓崔来,你姓张。” 这个女人,调戏起我还要一套一套的。 若是比起他害羞红脸时的模样,大波浪主动大胆起来,真真是更加让人心神荡漾。 我把她的一双小手从我的脖子上解下。佯装镇定道。 “别闹,饺子馆里还有人呢?” 大波浪四处打量一下饺子馆儿。 继续缠在我的身边,不依不饶。 “哪里有人,活着能喘气儿的,明明只有你和我。” 的确,整个饺子馆前厅。还能喘气的只有我和大波浪两个人。 可是偏偏还有三个女鬼,六只眼睛。抱着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死死的盯着我们两个。 我也不知自己究竟是怎么了。这几天的时间。我和大波浪走的异常亲近,这种关系,好像有些超越了普通男女之间的友谊。 其实,大波浪对我的意思,我自然能够看得明白。 一个女孩子。天天像一个手机挂件一样挂在我的身上。张口臭弟弟长,闭口臭弟弟短。他这赤裸裸的表达自己的爱意,已经明示暗示有几回了。 可是我的心里一直摇摆不定。 我并不是一个圣人。面对这样一个美貌性感的女人,我不可能做到完全不动心。 只是,第一。我的心里更加放不下沈学而。他才是我从始至终认定的女人。 第二,大波浪家庭和我的家庭实在相差太多。感情这件事。还是要讲究门当户对的好。 第三,大波浪穿着太过惹火。又每天混迹于酒吧之间。没有哪个男人希望自己的女朋友是个夜店咖。我总有一种感觉。倘若我和大波浪在一起。早晚有一天她会给我戴绿帽子。 谈女朋友可以谈一个漂亮的。可是如果奔长远发展,谁不希望自己的老婆能够安分守己一点。 我再次将大波浪的手从我身上扯下。低着头,若有所思道。 “老板娘,女孩子还是要自重一些。” “无聊。” 大波浪扭过头冲我吐吐舌头。 “臭弟弟,你怎么活的像个老古董?” 我也不予反驳,只想着尽快把话题岔开。 大波浪新买的鳄鱼纹手包。让他随手放在了吧台上。 我将那手包拿起,不由自主的放到鼻子下面。用力呼吸。 “咳,咳咳!” 我本来是想借着皮革的气味,给自己找到一些破案灵感。 谁曾想,这手包到了大波浪手机,就如同掉进了香水缸里一般。通体散发着异常浓烈的香水味,这种香水味道还不是那种花朵般的清淡。也不是那种水果般的香甜。更不是檀香,古龙那种庄严神秘。 而是一种浓烈的,妩媚的,色情的,放荡的脂粉味道。 我不知道为什么。大波浪总是喜欢喷这种脂粉味极重的香水。 我在一本书上看到过。一个女人身上的香水味道。完全能够折射出这个女人身上的气质。 用花香调香水的女人,大多性格温柔内向,气质幽兰。用果香调香水的女人,大多生性活泼好动,阳光俏皮。用檀香麝香调香水的女人,大多成熟稳重,清心寡欲。 而大波浪这种,掉进脂粉堆里的女人,往往都是貌美自信,性感风情。但是普遍来讲,感情运都不是那么顺。 大波浪的感情运我倒是不太了解。我只是依稀记得。就在前不久,我们在三工地KTV附近的烧烤店里吃饭。 大波浪趁着酒醉上头时,说过那么一句话。 她说。“我曾经喜欢过一个男人,整整七年……。” ------------ 第一百一十章 血衣 大波浪今天不过也才27岁,难不成他从20岁开始喜欢一个人,一直喜欢到现在。 想到这里,我突然有些如释重负。 不知为何,我总是觉得自己会愧对于她。 其实,我们明明根本就没有做过什么! 隔着黄泉饺子馆的玻璃大门,我看到外面的天色越来越亮。 街道上响起了汽车发动机的隆隆声音。 楚金凤看着窗外。悠悠叹了口气。 “唉!糊糊涂涂又是一天。” 突然,这个女鬼满是兴奋的盯着大波浪。 “唉!老板娘,你一会儿是不是就要跟那个大款泡温泉去了?” 马思淼也跟着凑热闹。 “泡温泉可舒服。有什么红酒池,牛奶池,中药池。老板娘,你有没有准备一身性感的睡衣。” 钱潇潇也上前凑趣。 “最好是那种三点式比基尼。老板娘身材这么爆炸。这要是穿上一身什么纯黑,豹纹,斑马纹,老虎纹的比基尼。 那个小土豪看了不得流鼻血。要我说,那个土豪长得也蛮帅的嘞!身材估计也不错,肩膀很宽的,倒三角身材呦。” 听到这里,我的心突然扑通一声。 对了,今天一大早,张霖利那个渣男就会接大波浪过去泡温泉。 说什么包下整栋温泉会所。孤男寡女,穿着赤条条的,在一个水泡子里游泳,嬉戏,再喝上一瓶红酒。 红酒那种东西最上头,都是后反劲。大波浪又是个酒蒙子,看到酒精都走不动路。 我的心脏越想越痛。我的喉咙越来越紧。 突然间,我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内心。冲着大波浪怒吼道。 “苏丹红,无论如何,今天你都不准去泡温泉。” 大波浪走到我的身边。用手指摸摸我的额头。 “臭弟弟,你发烧了!答应人家的事儿怎么办?难不成我真的让你去赔15万?你辛辛苦苦挣那几个钱也不容易。” “不行!” 我愤怒的抓着他的手腕,双眼里能够喷出火。 “我说不行就不行。” 旁边的三个女鬼仍在旁边看热闹。 马思淼倚在处金凤的怀中。 “这瘦猴子发起火来还蛮帅的嘛。有点小狼狗的架势啊!” 大波浪被这三个女鬼说的暗自偷笑。 我连忙放开他的双手。 “别误会。我只不过是不想让你受伤害。你也知道张霖利那个渣男的为人。况且,你这次和他约会还是为了我……。” 忽的,一辆出租车停在了饺子馆门口。 出租车打着闪光灯,在刚刚朦胧的清晨显得格外亮眼。 我的心里暗自纳罕。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客人了? 从出租车上下来一抹白色的身影。 我定睛一看。竟然是沈学而! 我的心脏不由自主的加速跳动,眼睛也不敢直视他,只能胡乱的在房间里上下乱瞟。 沈学而摆着手打着招呼,推门而入。 大波浪突然转过身去。高举着双臂。大声喊!“hello,亲爱的!” 楚金凤推了推身边的马思淼。 “咦!瞧好戏了!他爱着她,老板娘又爱着他,她不爱他。典型的狗血三角虐恋。” 我真的怀疑。这个楚金凤生前要么是跳大神的,要么就是高级的心理咨询师。可以通过人身体微小的细节,神色,能够轻而易举地洞察人的内心。 沈学而进门,和大波浪两个人像闺蜜一般拥抱在一起。 “啊!丹红,这么早约我过来。今天去哪里玩呀?” 没想到大波浪这个鬼精灵,怪不得他信誓旦旦的说,张霖利一定不会占得到他半点便宜。 原来,他是把沈学而叫来,给自己当防护墙。 我的心顷刻间松了一口气,可是,也只有那么一瞬间。我的心再次碰碰提起。 沈学而给大波浪当防护墙,这不就说明,今天她要和张霖利一起去泡温泉,滑雪。 张霖利这个渣男。手脚一定不会老实。这么一整天。两个女人围在他的身体。 并且这两个女人,一个是我的梦中女神沈学而,一个是会激起我生理反应的苏丹红。 我和这个该死的姓张的前辈子一定是一对冤家。说不定我上辈子还挖了他们家的祖坟。 否则,今生他怎么会如此克我,一个人强占了我生命中的两个女人。 大波浪挽着沈学而的手臂,转过头看我。 “咦!臭弟弟,到下班的时间了,你还不走?” 沈学而这才注意到同时在饺子馆前厅里的我。冲着我甜甜一笑。打了声招呼。 “嗨,泽翰。” 我有些腼腆的点点头。随便找了个借口。 “牛柏晔这两天心情不好。我在这里多守一会儿。等着徐叔早上公开交完班我就走。” 楚金凤那三个女鬼。仗着沈学而是个普通人,并不能看到他们。 这三个鬼魂纷纷拥上前去,围在沈学而的周围上下打量。 钱潇潇竟然还大胆的,伸出他没有手指的血手。在沈学而脸上拍拍打打。 “咦!这姐们儿皮肤真好。嫩的都能掐出水来。” 马思淼也道。 “模样也不错嘛。都没怎么化妆嘿!长得也算得上是天生丽质。” 钱潇潇连忙反驳。 “怎么没化妆?这是画的裸妆好不啦!你看他的眉毛。都是一根一根描出来的。 这种女人最是绿茶婊,把自己伪装的天生丽质,楚楚动人。其实每天早上不知道要在房间里,画皮几个小时。 这种女人我在纹身馆见多了,最会勾引老爷们。” 我皱着眉头。抬起一双深沉的鹰眼,凶狠的注视着三个女鬼。 楚金凤突然看见了我的眼神。整个身上的红肉都是一个寒战。 他拍了拍钱潇潇和马思淼。 “别说了,你们看,瘦猴子生气了!” 大波浪也觉得这三个女鬼太过于过分。直接伸出胳膊,在他们脂肪裸露的肚子上,狠狠地拍了拍。 沈学而看不到这三个女鬼。只能看见。大波浪的右手跟抽筋一般,在空气中来回挥舞。 他担心的看了看大波浪,问道。 “丹红,你的手怎么了?” 大波浪尴尬的笑了笑。 “没事,手有点抽筋。现在好多了!” 三个女鬼纷纷捂着自己肚子。大波浪这个女人。好像对人身体的肚子特别感兴趣。 平日里,闲来没事就要摸摸我的腹肌。没想到对付这些少皮无毛的女鬼,他仍然还是老办法,对着人家的肚皮就是一顿猛抽。 楚金凤兴致索然的推着钱潇潇和马思淼回到餐桌前。 楚金凤大声冲着大波浪喊到。 “老板娘,我们都是为了你好。这个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灯。” 楚金凤说着用自己的血手指了指我。 “看到没,魂儿都已经让人家勾走了!这以后可是你的劲敌。” 钱潇潇也跟着凑热闹。七嘴八舌的发问。 “唉!老板娘,要不我们姐妹几个发点怨力,在这娘们儿面前显个形得了……!” 听到这话,我和大波浪齐齐的对着三个女鬼怒目而视。 大波浪把沈学而安排在最靠大门边的餐桌前。让他正对着大门,这样可以躲避开那三个都事女鬼的眼神。 我连忙打开手机,再次刷新滨城市新闻。 我真的一时一刻都受不了这三个长舌妇一般的多事精。我非得在这些新闻线索里找出半点蛛丝马迹,早日替他们找到这件连环杀人案的真凶。把这三尊大佛名正言顺的送走。 今天槟城市新闻,对这个恶劣案件又有了最新发现。 据说,在槟城市西郊发现第三具尸体的废井旁边。找到了一团用包袱包装好的血衣。 我把这些图片点开放大。 包袱就是老式那种棉布床单子改做成的包袱皮。里面是三套女孩子的衣服。 ------------ 第一百一十一章 杀人动机 从内到外,有内衣,短裤,抹胸,收腹带,还有运动服,长裙,棉马夹,棒球服。 这些衣服拼在一起。正好是三套服装。应该就是楚金凤,钱潇潇他们生前的衣服。 滨城市西郊的废弃水井,是凶手第三次抛尸地点。也就是钱潇潇尸体的发现处。 自从钱潇潇的尸体被发现后,黄泉饺子馆儿便再也没有红肉女鬼上门。 警方也并没有发现最新的受害者。 我在心里猜测,估计这个凶手是收手了! 那究竟为什么?前两天凶手那么迫切的需要杀人作案。是为了找寻生理上的快感,还是他需要这几个女孩子身上的人皮? 我反复翻动着这几张图片,突然,在这包袱里还有一条格格不入的裤子。 这裤子是深蓝色的,布料就是那种最基础,没有任何弹性的帆布。裤腿上满是斑驳的血迹,膝盖处还被磨得哟黑发亮。 我记得楚金凤他们曾经说过,那个迷昏他们出租车上的女司机,穿着的就是这么一条黑色的工装裤。 而那个戴着黑猩猩头套对他们下狠手的凶手,身上穿的也是这条裤子。 这么一条普通的,蓝黑色的工装裤。实在是太过常见。 这就像是某种单位的制服。比如说铁路,交通,公检法,保安,或者是早些年那些厂子的厂服,几乎都是这种颜色和材质。 只是,我越看这条裤子越觉得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究竟是在哪里见过呢?我一时也想不起来。 无数杂乱的事件在我头脑里交织,我的脑容量好像有些储备过度。太阳穴不自觉得隐隐作痛。 我伸出双手。慢慢揉搓自己的太阳穴。 突然,黄泉饺子馆的大门再次响起。 张霖利那个死人渣,夸张地站在门口。大声打招呼。 “嗨!亲爱的苏小姐,我来接你了!” 我说我怎么会突然间的头痛?原来是我的死对头到了。 张霖利这个男人还真是闷骚。他今天穿了一身墨绿色的烫金绒西装。西装里还穿着了一个橙红色的大花儿衬衫。 脚上蹬的是SalvatoreFerragamo的经典款漆皮皮鞋。logo特别大的Gucci腰带。左手手腕上的宝格丽蓝水鬼,在饺子馆的灯光下,闪闪发光。 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这个男人是把自己的全部身家都穿在身上了吧!他要不要打扮的这么夸张,浑身都是logo。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身家过亿的顶级暴发户。 张霖利本还灿着大牙,十分热情的向大波浪打招呼。 突然,他见到坐在餐桌前的沈学而,脸上的笑容顷刻间僵硬。 “学而!你……你。” 我眉毛轻佻,用鼻子冷哼道。 “张厂长,奥!现在应该叫张董了吧。毕竟你老子死了,你就可以自然上位。 你这是什么表情?怎么一副吃了屎的模样。” 沈学而也是满脸诧异。 “Bili,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说你今天要和客户去谈判吗?” 我坐在柜台里满怀期待,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准备看好戏。 这个张霖利,我倒想看看他今天要怎么收场。 沈学而脸色暗沉,神情有些压抑。 只听见他幽幽道。 “本来你说你今天要和客户去谈判,正好丹红约我要去郊区温泉宾馆滑雪,泡温泉。没想到,还能在这遇见。” 张霖利突然一拍双手,眸子里闪着光。 “学而,其实……其实……。其实,这是我和苏小姐,联手给你准备的惊喜。” “惊喜?” 我和沈学而还有大波浪,以及屋子里那三个讨人厌的女鬼。 我们六个人和鬼。12只眼睛。纷纷看向张霖利。 “对!” 张霖利镇定自如,夸夸其谈。 “我在滨城市郊区包了一家温泉会馆。本想约你一起去游玩,我都提前安排好,生怕你不答应。 所以才请苏小姐帮我这个忙,以他的名义帮我把你约出来。 说到这儿,我还要万分感谢苏小姐呢!” 张霖利说着潇洒的转身,冲着大波浪微微一笑,然后趁着沈学而不注意。对大波浪连连眨眼! 苏丹红双眼漂着天花板。右手手指来回搓弄。坐着要钱的手势。 张霖利顷刻间面色发黑,整个人都僵硬了。 我十分乐于助人的从柜台里拿出POS机,顺水推舟道。 “张董,你上次在我们黄泉饺子馆的费用还没有支付呢吧?我记得好像没有支付。要不你现在再划一下卡?” 大波浪立刻得意洋洋的冲我眨眨眼。 “对啊!张先生是我们黄泉饺子馆儿的老顾客。当然要给张先生打个折,这回收您10万块就好。 张先生是机?” 大波浪这个女人这次下手一点儿也不狠。竟然只要这个渣男10万块。倘若换做是我,我直接黑的他倾家荡产。 张霖利表面还表现着优雅的神情,但是我能看出。他已经在紧紧的咬着后槽牙。 我走出柜台。直接把POS机捧到他的面前。 “唉!钱财乃是身外之物。更何况这个动作,您都已经这么熟悉了。” 张霖利无助的戳着手。微微点头。气急败坏的回复道。 “好,没问题!不就是钱吗?毕竟沈学而是我女朋友,我——的——女——人!” 这个死人渣!明目张胆的冲我挑衅。 我的心里怒火中烧。我发誓,有朝一日,一定要让沈学而看穿这个男人的本来面目。让这个死渣男死无葬身之地。 张霖利双手颤抖的伸进西服裤兜。从里边掏出那张黑色的钻石金卡。 只听见“b,b”两声。黄泉饺子馆儿又有10万块钱现金进账。 大波浪优雅的甩甩头发。 “臭弟弟,我一会儿就给你开支。加上这次的提成,你这一个月要成小暴发户了!” 张霖利喉咙里发出咳咳的干笑。 “多少钱就算暴发户!恐怕小王一个月的工资。还比不上我一顿饭钱多吧。” 张霖利眼神里充满了敌意和挑衅,直接走上前揽住沈学而的腰。 “学而,我们走!” 突然他转过身停下脚步。 “苏小姐,一起走啊!别忘了,我和你们黄泉饺子馆儿的赌约!” 这个张霖利果然是不见兔子不撒鹰。自己的女朋友还在现场,竟然还非得要大波浪去陪他一天一夜。 沈学而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温温柔柔的,邀请苏丹红。 “对呀!丹红,你和我们一起去嘛!要不只有我们两个人。完起来也没什么意思。 今天,我本来就是想和你一起去泡闺蜜温泉的。没想到,原来这都是Bili准备的惊喜。” 大波浪整个人突然一愣。 “呃,那……!好。” 她满是不情愿的,跟在张霖利和沈学而两个人的身后出了门。 我的心里怒火中烧。狠狠地把POS机摔在地上。 “傻女人!沈学而,你为什么这么傻?” 我几乎是在咆哮怒吼。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么多的傻女人,他们完全看不透男人的居心叵测,几句话言巧语就可以把他们哄得团团转。 我整个人都要抓狂起来。双手不停的揉着头发,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用力呼吸。 楚金凤一边磕着蜡烛瓜子。嘴角扯起一丝蔑笑。 “傻?究竟是那个小绿茶傻呀!还是你傻呀!呵,瘦猴子!” “你什么意思?” 我穆然抬头,眉毛紧处。两道眉毛之间挤出了一条大大的缝隙。 楚金凤以一副过来人的身份,对我悠悠道。 “这世界上的确有不少傻女人,但是刚才那位,精明着呢! 你没看见,是那个女人主动给暴发户台阶下呢吗? ------------ 第一百一十二章 金锁记 那暴发户穿帮的那么明显,你真当那个小绿茶是白痴? 他只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破不说破罢了!我猜的没错的话,那应该是个家庭条件一般的高知女性吧。 这种女人。满肚子都是花花肠子。想着办法想要攀高枝儿,实现阶级跨越。这些有钱的暴发户,就是他们的一手选择。 男人忠不忠诚。对他们来说根本没什么关系,只要自己能够上位当正宫,大不了我握着钱,你握着自由呗! 我看你和那个老板娘。平日对话里,好像都看过蛮多书的。 那瘦猴子,我问你。你有没有看过《金锁记》? 《金锁记》里的曹七巧,他妈临死之前是怎么跟她说的? 女人。这一辈子一定要握住两样东西。左手抓着男人,右手抓着钱。 如果男人抓不住的话。就更要把钱抓到牢牢的。 呵!还说人家傻,我看你这个瘦猴子才是真幼稚。” 我内心一千一万个不愿意承认,自己心心念念的白月光,这么多年不见。竟然变成了一个捞女。 我无数次告诉自己。沈学而只不过是太单纯,太糊涂,太痴心。才会一次又一次的被张霖利那个渣男蒙蔽。 早晚有一天。我要帮他看清那个男人的真面目。他就一定可以回到我的身边。 可是,其实我心里早应该明白的!沈学而自打上高中起,就是那样的聪明伶俐。她的家庭条件并不富裕,跟着母亲和继父生活。所以她自幼就懂得察言观色。 这么一个聪慧懂事的姑娘,怎么会被一个花花公子玩弄于手掌之中。 除非,是她自愿。 楚金凤站起身。走到我的身边,拍拍我的肩膀。 “瘦猴子,女人心,海底针。人都是有两面性的,每个人的心底都埋藏着一个跟表面完全不一样的自己。 所以,你表面看着越单纯越内敛的女人。他们的内心越深不可测。 反而是那些大大咧咧,看起来活的很飒的女性。他们才没有那么多坏心思。 一个人靠自己生活。他行得正,走得端。一个人要把自己的未来依附在另一个人身上。你说说,他要花多少的心思去谄媚讨好,去机关算尽。” 我越来越佩服楚金凤这个女鬼,可惜,在他活着的时候并不认识她。我也没有见过她生着时候的模样。 我想,他一定是一个优雅智慧的高知女性吧!虽然嘴巴十分毒舌,可是永远都能说到点子上。 他用自己的语言去揭露对方的伤疤。并且沉浸在自己的观点里,乐在其中。 我实在忍不住,抬起头问楚金凤。 “大姐,你以前究竟是做什么工作的?你不会是个心理咨询师吧?” 楚金凤蓦然摇摇头,用自己的血手捂着没有嘴唇的大白牙,噗嗤一笑。 “那倒不是,我是做编剧的,专门写宫斗文。” 我道。 “怪不得你这么八卦。也难怪,你男朋友会不要你? 写宫斗剧的女人,一个个心狠手辣的。你男朋友估计是怕你把他鸩杀了吧!” 楚金凤瞪着他那两个大眼球,险些就要爆出。 “少跟我提那个男人,天天吃老娘的,喝老娘的!还他妈跟别的女人聊陌陌。干什么?求约呀他!” 我忍不住一笑。问她。 “你后悔吗?和你男朋友分手。自己来趟说走就走的旅行。然后把生命都搭在了这里。” 楚金凤突然哽咽住,缓缓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其实,我脾气也蛮大。可惜,跟他见的最后一面,是在一个暴雨天,我们发生了争执,吵的那么凶……。” 马思淼听到这些话。突然间哭哭啼啼起来。 他能泪水从眼球里一滴一滴爆出,在自己红色的血肉模糊的脸颊上,泛起阵阵涟漪。 “我也好想见我男朋友最后一面。我们感情很好的……他说,等他攒够房子的首付,我们就结婚……。” 只有钱潇潇一个人,坐在凳子上静静发呆。 然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可怜我。连个对象也没有。如果说还想见谁的话,想见我妈最后一眼!当初我学纹身,背上,胳膊上,腿上都纹得满满。亲戚都说我不正经,一个个闲言碎语的,只有我妈支持我。 父母,总是会无条件的支持自己的孩子做任何事。” 三个女鬼,一个个唉声叹气,痛哭流涕。 整个黄泉饺子馆,顿时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气氛中。 我无奈地站起了身。安慰这几个女鬼。 “要不,我问问老板娘。可不可以再帮你们找到真凶后,能不能想个办法,让你们回家见自己的亲戚最后一眼。” “真的可以吗?” 马思淼突然抬起头,脸上的肌肉,筋络都在颤抖。 我笃定的点点头。 “放心吧!我一定尽力而为。” 眼看着天便大亮,徐叔早早的过来上班。 我跟徐叔交接完店里的工作。草草回了医院。 大波浪用手机给我发了短信。说他和沈雪儿已经到了温泉会所,他们一切安好,让我放心。 这个女人。还特别调戏的给我发了几张他的泳装照。 纯黑色的比基尼三点式,把自己丰满的身材暴露无遗。 这个大波浪。身材怎么可能发育的这么好?我真的怀疑他从小是吃激素长大的。纤腰,大胸,大长腿。 那套比基尼是超薄款,上衣离连个海绵垫都没有。 他的身材竟然还是那样饱满。简直就要从衣服里挣脱出来一般。 我盯着这几张比基尼照片,整个身体简直热血沸腾。 我开玩笑的问他。 “有没有学而的泳装照,也发来给我看看。” 突然,手机那边传来的“bb”的震动。 大波浪真的又发了几张照片给我。 我赶紧点开手机,内心里兴奋不已。我在想着,沈学而如果穿的是一身白色的比基尼,一定美感十足。 我怀揣着激动的心情。迅速点开图片。 “妈的!” 我恨不得想把大波浪的脑袋揪下来。 他竟然给我发了一连串的,张霖利的泳装照。 只见那个死渣男,穿着ck的大红色平腿泳裤。 一个男人。穿的那么闷骚。颜色那么艳红,他是要辟邪还是要怎么样? 不得不说,我突然有些嫉妒。 张霖利的身材真能练的不错。典型的倒三角身材。肱二头肌十分明显。胸肌也蛮大的,肚子上也是六个坚硬的小方块。 我冲着手机呸了一声。“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子肚子上可是八块腹肌。钢琴键。” 跟张霖利相比,我真的有点太瘦了!1米82的身高才只有126斤。要不然那个楚金凤怎么总叫我瘦猴子? 我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就爆出一个增肥健身计划。 我的手指不自觉的点开淘宝。开始搜索蛋禁品。 二百多一罐,三百多一罐,五百多一罐。刚在首页滑了两下,我就不自觉地关闭了手机。 “太他妈贵了!” 我终于知道那些明星,模特为什么一个个身材那么好。全部都是靠钱撑着。像我这种没钱没势的穷屌丝。想要练一点肌肉,恐怕只能去工地上搬砖。 大波浪又给我放了一段语音。我不自觉的点开。 只听见她娇媚的声音。在我耳边缓缓响起。 “臭弟弟,昨天那家手工皮制品店的老板给我发个信息。说我的皮包已经修补好了。 你今天白天如果有时间的话。帮我去取一下好吗?钱都已经付过了! 还有,臭弟弟,你的工资我已经给你转过去了。你查收一下啊!” “工资!” 我连忙打开支付宝,果不其然。支付宝竟然到账8万元。 ------------ 第一百一十三章 天降八万 这个大波浪出手真是阔绰。我万万没有想到。在黄泉饺子馆里里外外干了不到一个月,竟然能够拿到8万块的收入。 这8万块钱。比得上槟城一个普通工人一年的工资。 我的心里突然有一种幸福感油然而生。老子现在也算是有钱人了!月入八万,这要是在干啥二年?岂不就可以买房买车,走上人生巅峰。 我连忙给大波浪发过去一个大大的笑脸表情包。嬉皮笑脸的给他传语音。 “谢谢老板娘抬爱!太后娘娘吉祥。小王子以后一定会再接再厉的。” 我此时恨不得把大波浪当成我祖宗供起来。这个小娘们儿,简直就是我的财神爷! 我兴致冲冲,整个人精神十足。虽然刚上了一夜的夜班,可是完全都不困。 我拔起双腿冲出门,去给我的小财神爷取他的路易威登包。 母亲抻着脖子,在我的身后连连喊我。 “泽翰,你多少睡一会儿啊。天天这样,身体会吃不消的。” 走到医院门口。我兴奋地拦了一辆出租车。也不用问价。潇洒的坐在副驾驶上。 出租车嘛!几十块钱。都是洒洒水妈妈得的小钱。 虽然支付宝里只有区区8万块。可是我竟然体会到了一夜暴富,穷人乍富的快感。 我骄傲的挺直身躯,把下巴扬的高高,兴奋的付了车费。 然后来到了那家手工皮制品商店的门口。 这家手工皮制品店门脸本来就不大,还是在一个胡同里。路本来就不打好走。 今天不知道是谁,在这个窄小的胡同口,竟然还停了一辆银灰色的面包车。更是把路口堵的死死。 还好我身材够瘦,直接从那个面包车的缝隙里挤了过去。 走进手工皮制品商店。 店铺里。那个专注于手艺的六十多岁老大爷竟然不在,他的儿子,那个30出头的精明中年男人也不在。 店铺里只剩下女主人一个。 这家店铺的女主人大约五十多岁。身材在中年人当中算高的,大概有一米六八左右吧。 留着一头纯黑色的卷发。脸上满是遍布的皱纹。 叫了我,这个大姨十分热情。 “来取包的吧,我们昨天见过的。我们家老头子给客人送货去了,儿子也跟着出去了。 临走前他们特别交代,要我千万要等着你的到来。” 大姨说着还帮我倒了一杯热水。 “来,小伙子,喝点水吧。” 我不大好意思的接过水杯! “谢谢阿姨,我的包呢?我取完就走。” 大姨掂着脚后跟,在货架上来回扫视。 我道。 “是个棕黄色路易威登的邮差包,款式不大。” 阿姨在柜台上搜寻一圈儿。摇摇头。 “哎呦!好像让我们老头子拿地下室去了!他昨天把你们的包修补好,说你们是大客户。要拿地下室去年费帮你们打下蜡。” “哎呦!那太感谢了。” 大姨帮我搬了一个红色方凳。对我道。 “小伙子,你先做。我这就去地下室帮你取包!” 我点点头,一个人在手工皮制品店里左顾右盼。 这家店的铺面真的不大。只有小小的十几平,没想到楼底下竟然还会有地下室。 也是,这是一栋建造已久的老式住宅楼。拢共只有三层高。 这栋楼应该是70年代的产物了吧,总之比我母亲小不了多少岁。 像这样的老楼,已经成了危房。外面楼体都是红色的砖面。当时建筑这些老楼的时候,家家户户都有地下室,应该是那个时代为了储存物品方便,比如说东北人喜欢腌酸菜什么的。 我一个人在这手工皮具店里晃悠。我最为好奇的,还是那家军绿色的老式蝴蝶牌缝纫机。 这种蝴蝶牌缝纫机,我姥姥家以前也有一台。我小的时候特别喜欢蹬缝纫机的脚踩蹬。 蹬这种缝纫机可需要技巧,弄不好缝纫机就会倒轮。 我的手摸在这抬缝纫机的主体上,简直爱不释手。 突然,听到楼底下传来哐当一声巨响。 紧接着,黑色卷发的阿姨从厨房里钻了出来。 原来,他们家的地下室藏在厨房。 阿姨双手捧着大波浪的路易威登包,脸上笑嘻嘻的。 “小伙子,你看看是这个不。” 我拿在手里仔细检查。 的确是大波浪的原本包,上面被打了蜡,皮料显得越发油亮。 我又重点看了一下,这个包昨天被划破的位置。 竟然真的被修补的完全看不出痕迹。 我不得不佩服,这些传统手工匠人的工艺。竟然可以把皮制品修补的完整如新。 阿姨忽的打量我一番。 “哎呀!小伙子。你这后背是从哪里蹭的,一身都是灰土。” “是么?” 我有些惊讶! “大概是刚才进门的时候蹭的吧。不知道是谁家的面包车停在胡同口。进来时不大方便。我也没有注意。后背可能就在那时蹭上的灰。” 阿姨连拍大腿,满脸都是愧疚的神情。 “哎呦!那是我家的面包车。我这刚考下来驾照没两天,拿他练手玩儿,也不会停车。就随便停在胡同口了。” 阿姨说着,紧忙去厨房拿了一块白色的抹布。 “来,小伙子,我帮你擦一下。” 阿姨说着。已经转到我的身后,用他手上的抹布帮我擦试后背的灰尘。 我一再道歉。没想到这一家人还真是热情。那个做手工的老大爷是如此。这家阿姨也是如此。 只可惜,唯独他们的儿子太过精明了些。那种商人的架势,总是有些不讨人喜欢。 像那个中年男人这种人,一辈子也就只能做小商小贩。赚取一些蝇头小利,注定不是个挣大钱的料。 阿姨这边还在帮我擦着后背。 突然门口传来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哎呦!这胡同口是谁停的破车?挤都挤不进来。” 我一抬头,是一个身穿蓝色衣服的送快递小哥。 快递小哥手里拿着一份包裹。 问。 “谁叫李真月,快递到了!” 阿姨一路小跑过去接着。 “我的,我的!” 我随口问道。 “阿姨,你这是买的什么呀?” 黑色卷发阿姨答。 “年纪大了,满头都是白头发。买的染发膏。” 我笑了笑,恭维道。 “阿姨,我看你发质不错。头发也是乌黑的。显着比我母亲还要年轻。” 阿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女人无论多大年纪,都喜欢从异性的口中听到对自己的褒奖。 “哪有!都是染的。好多年了,一直染黑色。儿子说网上有什么一次性喷雾,可以把头发换个颜色。 我也就赶个时兴。买回来尝试一下。” 我应付的点点头。 “阿姨你长的有气质,身材也高挑。换个发色一定更显着,年轻时尚。” 阿姨被我哄得合不拢嘴。双手在我后背上擦的越加卖力。 过了大约一分钟。阿姨才满意地看着我的背后。 “好了,都擦干净了!” 这个阿姨连忙把手中的毛巾裹在怀里,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走进厨房。 我也来不及同他道别。直接拿着大波浪的路易威登,匆匆出了门。 再次来到那个胡同的街拐角。我刚才就不应该用那个阿姨如此卖力的替我擦灰。 这个面包车还是坚挺的,堵在胡同口。 我提了一口气,艰难的从夹缝里挤了出来。 我手中拿着大波浪的包包。虽然身上已经有了8万元的巨款,但是仍然觉得无处可去。 索性打了一辆车,直接回到了黄泉饺子馆。 没想到白班儿的黄泉饺子馆也是这么热闹。 饺子馆里客人络绎不绝。 那三个女鬼仗着一般人看不到他们,竟然光明正大的在前厅,人来人往中间唱起来了黄梅戏。 ------------ 第一百一十四章 锁定嫌疑人 “寻西去故人,有海滨到源头。不见人回儿首,不见人回首。泪千行,无处流。……羞羞羞!长夜并非我独有。怎能无尽头!” 徐叔今天一改往日的愁眉苦脸,反而跟着那三个女鬼一处哼哼。手掌打击着柜台,闭着眼睛深深回味。 “啊……不见人回首,不见人回首。泪千儿行,无处流。……。” 我走上前去。取笑徐叔道。 “叔,你今天真有兴致啊。怎么和这几个小丫头找到一块儿去了!” 徐叔满脸笑嘻嘻的,眼睛上的金丝边框眼镜都被他笑的移了位。 他附在我的耳边,小声嘀咕。 “小王,你别说。这小楚的黄梅戏唱的还真有几分味道。这《家春秋》的调儿唱的多正宗。我们俩这也算是阴阳相隔的忘年交。她也是多年的票友。” 我真的越来越佩服这个楚金凤,年纪也就比我大了两岁。没想到这么的多才多艺。 除了天生长了一副毒舌,不仅会写稿子,还会唱黄梅戏。听徐叔这么说,他应该对京剧也有几分了解。 只可惜,自古红颜多薄命。好好的一个大好青年。二十多岁却被变态的杀人凶手无情虐杀,连个完整的尸首都没留下。 我将手上的包交给徐叔。 “叔,这是老板娘的皮包,我帮她取回来了。他今天白天要是回饺子馆的话,你帮我交给他。” 说完这话,我登时一拍脑袋。 “瞧我这个臭记性!大波浪今天和人家泡温泉去了。就连晚上都回不来。 得了,叔,包你就放在柜台底下吧。大波浪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给他就行。” 马思淼突然停住了口中的唱腔。 飘飘荡荡的凑在我的身边。 “唉!瘦猴子,你为什么管你们老板娘叫大波浪啊!” 徐叔抢先答。 “因为丹红的头发是大波浪呗!你们这几个小丫头,这都看不明白!” 楚金凤也连忙凑上前,冲着徐叔摇了摇头。 “叔,现在大波浪三个字,可不是一个意思。那是三个意思。” 徐叔有些诧异。 “怎么还弄出了三个意思。” 钱潇潇灿着他的没有嘴唇的大白牙,笑嘻嘻的挤在柜台边。 将自己血次呼啦的双臂柱在柜台上。 “叔,这你就out了吧。大波浪的三个含义是,大波,浪,大波浪。” 说完,三个女鬼相继哈哈大笑。 徐叔费了半天的劲,才反应过来。 也捂着嘴,跟着这几个年轻女鬼偷笑。 “丹红发型的确是大波浪,大波嘛!她浪么?” 我没好气的白了徐叔一眼。 “叔,你这么大岁数了,也跟着他们瞎胡闹。” 楚金凤半捂着嘴,在人群里小声嘀咕。 “浪不浪的咱们是不知道。问问这个瘦猴子不就明白了!老板娘浪起来也不能给咱们看的。 ” 楚金凤的一双血手突然间搭在我的肩膀上。 “你说是不是啊,臭弟弟!” 臭弟弟三个字一出。这三个女鬼倾刻间哄堂大笑。 “臭弟弟,浪,确实浪,实在是浪!” 我被他们搞得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其实我管苏丹红叫大波浪,不过是因为第一天晚上见到他。他的黑色长发在凌晨风中摇曳。微微卷曲的模样,显得尤其的妩媚性感。 没想到,今天被他们这么一说。大波浪竟然还有三个含义。 我一瞬间发现,自己给苏丹红取这个外号,真是取对了。这三个字简直就是如同给他量身定做的一般。 我也懒得和他们一起继续嘻嘻哈哈。转身就想往门外走。 这刚一转身。徐叔突然叫住我。 “小王,你这后背上蹭了些什么呀?” 徐叔说着伸出手在我后背衣服上摸了一下。 “啊呀!” 只听徐叔顷刻间叫出了声。 我回头发问。 “叔,怎么了?不就是一些灰土。” 突然,我的眼睛看见。徐叔刚才摸我后背的手指上,竟然是五道红红的血印。 徐叔颤颤巍巍发问。 “你这后背上怎么都是血迹?” 他又把手指凑在眼睛底下详细的观察。 “这血液还不新鲜。上面蒙了一层的灰。起码得是两三天的陈血!” 我有些诧异。那辆面包车……。 突然,一个惊恐的想法在我脑中一闪而过。 黑发带卷的中年妇女,身高1米68左右。银灰色面包车。手工皮制品。地下室。还有我这一后背的陈血。 难不成……。 一定就是,一股异常强烈的第六感在我心中爆发出来。 杀人凶手。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可惜,现在大波浪正和张霖利在温泉宾馆度假。 我一时找不到并肩作战的伙伴。只好连忙打电话给牛柏晔! “牛哥,你快到黄泉饺子馆来。我知道杀人凶手是谁了。” 三个女鬼听到杀人凶手四个字。纷纷摩拳擦掌。六个大大的眼珠,突然弹到半空。像婚礼的彩蛋枪,他们用自己的方式在为自己悲鸣。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牛柏晔急冲冲的推门而入。 “小王老弟,你知道凶手是谁?” 牛柏晔表情异常兴奋。估计是想着,自己上夜班的时候终于要解脱了。 他的手上还提了满满一大塑料口袋的蜡烛瓜子。 直接把蜡烛瓜子往柜台上一摊。 冲着三个女鬼道。 “找到凶手,给你们的临别礼物。” 我道。 “我也不过只是推测。不过已经八九不离十。” 我详细把那家手工皮制品商店的模样,讲述给牛柏晔和三个女鬼听。 我道。 “这家手工皮制品商店。他们有地下室,并且,门口还停着一辆银灰色的面包车。 这家店里的老板娘。年龄50岁出头,身高1米68左右。身形很瘦,是一头黑色的卷发。” 楚金凤连忙摆摆手。 “不对!拉着我的那个女司机,他一直是一头黄色卷发啊!” 其余两个女鬼也跟着纷纷点头。 我眸子里闪烁着欣喜的神情。 “今天我去取手包的时候,正巧碰到了有人给他家送快递。你们猜快递里面是什么?是一次性的彩色染发喷雾。 你们说。会不会是这个老板娘,把自己头发喷成黄色的。然后带上口罩。伪装成轿车司机。” 牛柏晔登时一拍大腿。 “我觉得老弟分析的有道理。一定就是这样。这一家三口都是杀人犯。老太太主要负责出现拉人。就为了成手工皮制品。 唉!说不定他们家那么多的皮包。都是用人做的呢。” 牛柏晔的这个想法说的我触目惊心。我连忙从柜台底下,找出昨天大波浪,从这家手工皮制品店昨天买的几个包包和皮带。 “就是这些。怎么能看出究竟是什么材质?” 牛柏晔大手一挥。把包夺在手里。 “我会看。我当厨子这么多年。什么材质我一眼便能看出。” 牛柏晔把两个皮包拿在手中不停抚摸,观察。 突然,只见他眉头紧锁。 “这个材质,这个手感……。” 我和三个女鬼纷纷凑上前。 钱潇潇已经迫不及待。 “你快说呀,究竟是什么做的?” 牛柏晔把包包放在柜台上。叹着气,摇着头。 “这就是普通牛皮包,虽然包体很柔软,但只能说明这是上等的小牛皮。跟其他皮比起来,这个包还是太厚了。” 马思淼嗤着一排白牙。 “你看仔细了吗?你再好好看看。” 牛柏晔满是不耐烦。 “我怎么没看仔细。说了牛皮就是牛皮。要不你们拿去找专家鉴定。” 我无奈的点点头。 “我相信牛大哥的眼睛,他当了这么多年厨子,对于皮肤的材质还是不会认错的。 ------------ 第一百一十五章 我要报仇 不过,这并不能说明那家店的老板娘就不是杀人凶手。 有一两个巧合倒是无所谓。但是如果太多的巧合碰撞在一起。那么合在一起一定就是事实真相。” 牛柏晔认同的点点头。 “对,小王老弟说的对。那咱们下一步怎么办?要不直接报警,打110得了。让公安局过去把他们一锅端。” “可是……。” 我有些犹豫不决。 “毕竟,我们也是单凭猜测。并且,咱们知道这三个女孩儿是在搭车的途中被人迷晕。轿车司机是个黄色头发的中年妇女。 这些个案件线索。都是他们直接告诉我们。公安局却并不知情啊。我们怎么跟公安局解释?难不成说我们可以看见死人?可以跟鬼魂沟通。线索都是鬼魂告诉我们的吗?” 牛柏晔听了这话,也突然间沉默下来。 楚金凤突然历声吼叫醒。 只见他浑身肌肉绷紧,眼睛瞪得滚圆。又发出了鬼魂那种凄惨悲切的嚎叫声。 “啊啊啊啊!我要报仇。我要找到杀人凶手,我要报仇!” 楚金凤这么一哀嚎,连带着其他两个女鬼也变得不正常。 三个女鬼齐齐肌肉绷紧。凄惨的叫声震耳欲聋。在饺子馆里川流不息。 “我要报仇……!” “啊……杀人犯!” “报仇,报仇……!” 我和牛柏晔无奈的堵住耳朵。 徐叔窝在柜台里,思索片刻。突然,他老谋深算道。 “实在不行。咱们就夜探手工皮具店。” 夜探手工皮具店,这么说起来,都有一种古装剧里,尔康,五阿哥夜探坤宁宫的感觉。 牛柏晔更是信誓旦旦。 “有我在,没问题!倘若那个老娘们儿真的是凶手。我就用我这两个砂锅大的拳头,给他们家来个一锅端。” 我思虑片刻,看着异常激动的三个女鬼。只好点头同意了徐叔的说法。 “好,那咱们三个要不要做什么准备?好夜探手工皮具品店。” 徐叔这个狡诈的老狐狸。突然间打起了退堂鼓。 他连连摇头。摆着手,身子向后退缩。 “做准备也是你们两个做准备。可不要算上我。我这么一把老骨头。早就不顶事儿了!” 牛柏晔用手掌敲着柜台,猜穿这个老狐狸。 “你这老家伙,以前碰到这种事情,都是抢在我的前头。想当年,您不是黄泉饺子馆第一猛汉嘛!” 徐叔满脸尴尬,继续推脱。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我现在身子骨也不好。别说猛,就连我老伴儿都嫌弃我不行事儿了!” 牛柏晔拿起一根香烟,塞进嘴里。 “少他妈说没用的。我还不知道你老小子。你是看这笔契约没油头,都是白出力。 这但凡要是一笔能见到油花儿的大买卖,你老小子还能放过了?早就主动出击! 我发现你这个人呢?越老越精。你这六十来年可真算是没白活。” 牛柏晔也是一个粗狂大胆的人,三十几岁的年纪。对着比自己大两轮的徐叔,一口一个老小子的叫着。 说的话,句句怼在人心口上。呛得徐叔的老脸,跟夜店里的闪光灯似的,一阵子红,一阵子白。 我拍拍牛柏晔的肩膀。 “牛哥,徐叔不去就不去吧。咱们两个也能成。正好,夜班还缺个看店儿了。 就让徐叔义务加班,当个兼职的夜班服务员得了。” 徐叔听了这话,嘴角慢慢上扬。 “还是小王说的有道理。咱们黄泉饺子馆夜班不能关门。咱们几个要是都走了,谁看店儿?丹红知道了,指定得急眼!” 饺子馆儿里,白天的客人络绎不绝。三个女鬼还在凄凄惨惨的哀嚎。 我拍了拍牛柏晔,示意跟他换个环境详谈。 牛柏晔带着我出了门。直接往饺子馆的南面走。 他道。 “带你去我家吧,离咱们店面儿也不远。” 我跟在牛柏晔的身后。步行大概十几分钟。 牛柏晔家在市中心附近的老干部家属楼里。 这栋家属楼,位于滨城市中心,地理位置良好,周围满是小学,幼儿园,高中。 我不住称赞道。 “牛大哥,没想到啊!你竟然身藏不漏,你家这地段真是相当不错。” 槟城市属于六七线的小城市。房价大约在一平3000元左右。 而这栋老干部家属楼,离槟城市政府蛮近,这回住的大概都是公职人员。也算是槟城非富即贵的一群人。所以这里的房价相对来说较为高昂。一平大约在七八千左右。 牛柏晔无所谓的摊摊手。 “还不都是为了孩子。这是学区房。我闺女上学方便。生了个闺女。整天提心吊胆的。怕她被人骗,怕她被人欺负,怕她放学走的路程太远,道上不安全。”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没想到,像牛柏晔这个张飞性格的糙汉子。身为父亲,竟然也是个女儿奴。 我和牛柏晔乘坐电梯上了11楼。1106,是牛柏晔家的门牌号。 牛柏晔从裤兜里掏出钥匙开了门,他先进屋。然后从鞋柜里给我拿出一双拖鞋。 这是我第一次来牛柏晔家里。怪不得苏丹红说黄泉饺子馆儿的人,个顶个都是人中龙风的命格。 牛柏晔这个天天在后厨进入围裙的村野大汉。以前我只当他是爱充阔绰,好面子。今天刚好他家我才发现。这小子!还真是有点儿身家。 牛柏晔家都是豪华定制装修,典型的欧式田园风格。开放式厨房,灯具都是工艺风十足的黑色金属三角架创意灯。 客厅右手边,还有一台大大的三角架落地钢琴。 我忍不住连连称赞。 “牛哥,你家这钢琴牛逼呀!没有二三十万下不来吧!” 牛柏晔无奈的摇摇头。 “都是我媳妇儿当初撺掇着买的。说什么女孩子,要学点钢琴能够培养气质。 结果花了好几十万,买这么个破铁架子。我女儿拢共就上去谈过两回。现在可倒好,放在那里当摆设落灰了!” 钢琴的正对面是一套极简风的灰色布艺沙发。沙发后的背景墙上挂着牛柏晔和他老婆的巨型结婚照。 话说,自从我到黄泉饺子馆儿上班儿以来,只知道牛柏晔是个已婚人士。可是从来没有见过他的媳妇儿长什么模样。 也从来没有听到牛柏晔给他老婆打过电话。这个神神秘秘的牛大嫂,就好像是一个完全不存在的空气人。在牛柏晔的生活里可有可无一样。 今天看了这张巨幅结婚照。牛柏晔这些年的变化都是蛮大。 结婚照上的牛柏晔大概二十四五岁。模样谈不上清秀。但也有几分硬汉风范。身材和现在完全不同。 看这照片上。他大概也就一百四五十斤吧。满身都是疙瘩肉。还真的蛮man的! 至于现在的老牛,他这一副二百多斤的身躯真的是没眼看。尤其是他那吞天纳海的肚子,简直比人家快要临产的孕妇还大出许多。 而结婚照上的另一位主角,那个我从来没有见过面的牛大嫂,当真也是闪瞎了我的24k金狗眼。 我真的没想到。牛柏晔是从哪里将来的这么多桃花运?他老婆长得也实在,太过端庄标志了。 怪不得大波浪曾说,牛柏晔以前是个特种战士。就因为他现在的老婆。一个小狐狸精。闹得他连前途都不要。拼命退伍也要回家结婚。 这结婚照上的女人,狐狸精倒算不上。但绝对是十分的有气质。如果给女人的美貌打100分满分的话,牛柏晔的老婆起码能在80分以上。 牛柏晔看着我。自打一进门起,就盯着墙上的结婚照。连连向我介绍。 ------------ 第一百一十六章 花气袭人知昼暖 “我老婆,姓方,方袭人。” “袭人?嫂子的名还蛮有诗意。是《红楼梦》里面花气袭人知昼暖的那个袭人吗?” 牛柏晔一屁股瘫在沙发上。 “我他妈可不知道什么花气袭人知昼暖。袭人,呵呵!袭击人类的袭人!” 看着牛柏晔的意思,这两个人,夫妻感情应该一般。 不过这也难怪。两个人结婚十几年。什么七年之痒的时间,两个人在一起久了。也厌了,也够了。老夫老妻之间,哪有那么多的恩恩爱爱。 两个人如果感情好,牛百叶也不至于天天流连花丛。在美美足疗店里。对人家小梅姐狂献殷勤。 不过要总体品评一下,这个叫袭人的牛大嫂,我们是从身材,长相,气质,都要高于小梅姐一成。 男人也真是有意思。明明家里有一个更好的香饽饽。偏偏喜欢去外面找烂菜叶子。或许,这就是为了那点平淡生活中的新鲜感吧。 牛柏晔好像对他媳妇儿比较排斥。背对着自己的结婚照。脸上满是鄙夷。 “好了,老弟。我看咱俩也不用商量什么。我他妈整个万能钥匙,到后半夜一点来钟,约么着那家人都睡下了。咱俩就撬门溜进去,直接对他的地下室来个突击检查。 最主要是找到,能够判定那老娘们是杀人凶手的关键证据。然后偷着邮给公安局,再打匿名电话报个警。这就齐活!” 听着牛柏晔的说法,看来他是个溜门撬锁的老手。 估计,以前在黄泉饺子馆完成鬼魂契约时,他是没少夜探人家民宅。 我拍手鼓掌。 “好,一切就按你说的办。” …… 转眼到了晚上12:00多钟。 我和牛柏晔在黄泉饺子馆汇合。 那三个女鬼自从上午,听见我说有可能发现杀人真凶的事儿。一直鬼哭狼嚎到现在。 徐叔拄着额头坐在黄泉饺子外门旁边。 满脸都是生无可恋。 我笑着问徐叔。 “这一整天被折磨惨了吧!看看您,这才几个小时没见。就连黑眼圈都长出来了。” 徐叔无奈的冲我挥挥手。 “年龄大了,身体不行。过了10:00还不睡觉,整个人都报废了。 你和小牛赶紧快去快回。早点儿得到好消息。我好能早点儿下班儿。” 牛柏晔不知道从哪里淘弄来一辆大红色的老式摩托。 一踩摩托车脚闸,车身就发出轰轰轰的巨响。 我皱着眉头,不禁发问。 “牛哥,你开来这破车是为了……。” 牛柏晔解释道。 “夜探人家这事,咱们又不能搭车去。这辆摩托是最好的交通工具。老弟,赶紧上车!牛哥带着你风驰电掣。” 牛柏晔说着扔给我一个黑色头盔。 我有些嫌弃的将头盔套在头上。跨上摩托车后座。 牛柏晔激情大吼。 “老弟,抱着牛哥的腰。这速度可快,别给你甩下去。” 11月的东北夜晚。本来就干冷异常。今夜不知怎么了。天上还淅淅沥沥的,飘了不少小雪。 牛柏晔开车哪里是用快可以形容。他明明简直就是飙车。连红绿灯都不看。在夜晚的马路上,横冲直撞。 我将自己的小身板儿整个都埋在牛柏晔的身后。 还好这头老牛体格够壮。能够将我死死挡住。为我抵挡了不少风寒。 我在摩托车后座冻的瑟瑟发抖。一边还要给牛百叶指挥那家手工皮制品店的方向。 平日里坐出租车都要半个小时的路程。牛百叶开着摩托。用了大约十五六分钟。我们两个就到了那个熟悉的胡同口小巷。 白天里堵在胡同口的银灰色面包车已经不见。 这条小巷,可以轻易的让行人通过。 牛柏晔熄灭了摩托车的火。又从摩托车后座的小箱子里,拿送了两双纯白色手套。还有一次性的脚套。 “来,老弟。把鞋套穿上,手套戴上,免得留下指纹。” 这头老牛还真是经验十足,我本来自从接到了这份枉死鬼契约,想着的是要体验一下做侦探的感觉。 没想到侦破没费什么难事。现在倒要体验一把。做小偷或者入室抢劫。溜门撬锁,夜闯人家的体验。 我将身上装备穿戴整齐。跟着牛百叶蹑手蹑脚,走到这家手工皮具品店门口。 牛柏晔看了看,锁着大门。 “操,这他妈还能用着万能钥匙。来根细铁丝就足够了!真他妈是大材小用。” 牛柏晔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万能钥匙。只看见她把那万能钥匙我们眼里一插,咔吧一声。门轻而易举被打开。 我和牛柏晔如同两个偷腥的耗子,小心翼翼走进手工皮具品店。 牛柏晔转身。轻轻的把门再次锁上。 屋子里没有开灯,整个房间都是漆黑一片。牛百叶从怀里掏出手机。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屋子里暂且有了些许光亮。 牛柏晔走在我的前面。回头细声细语的问我。 “老弟,你说那个地下室在哪儿?” 我指了指厨房的方向。 “我白天看见那个女人,就是从厨房里走进地下室的。具体位置在哪?我也并不知情。” 牛柏晔切了一声,二话不说直奔厨房。 我紧跟在牛柏晔身后。这家手工皮具品店的厨房十分狭小,顶多也就三四平米。 像牛柏晔这种身材的胖子。厨房里挤上三个人,就完全没有落脚点了! 我在厨房四处环顾。搜寻走进地下室的大门。 突然,牛柏晔拍拍我的手。指向我的脚底下。 原来,厨房里都是乌黑色的水泥地。而我的脚下。却是一块一米见方的棕红色铁板。 一般这种老式居民楼的地下室。大门就跟古时候的地窖一样。都是由一块铁板掩盖。 我连忙抬起脚。将这块铁板完全暴露出来。 牛柏晔灵巧地蹲下身子。伸出戴着手套的双手在铁板上来回摸索。 忽的,就在这块铁板的最右侧边缘。他摸到一个饮料瓶盖大小的小圆孔。 牛柏晔将一根手指伸进圆孔中,拼命用力。这块铁板,果然轻而易举的被她抬起。 随着铁板的打开,一股暗黄色的光亮。瞬间笼罩了整间厨房。 这里果然是一个别有洞天的地下室。有入口有一个长约1米的铁梯子,可以直接走到底下。 牛柏晔先下。可惜他的身子太胖。肚子卡在地下室入口。有些上下不变。 我在上头。双手用力的往下推他的身躯。 只听见这头老牛哎呦一声。肚子终于通过了卡扣。 牛柏晔下去之后,我也扶着梯子紧跟着下去。 来到地下室。只要一眼我就可以认定。这里就是楚金凤他们口中所说的案发现场。 地下室的底下入口,有一个硕大的铁门。铁门上缠着拳头大的黑色大锁。 隔着铁门的栅栏,我能够清楚的看到。铁门里面的墙上,在墙上有一个长长的挂钉。挂钉上挂着的,就是一条又长又粗的铁链。 而地上,一个黑色的猩猩头套,像一个废弃的皮球一般。被无情的丢在那里。 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我千算万算也没有料想到,这么忠厚老实的一家人。那么一个表面和善的大姨,竟然会是穷凶极恶的变态连还杀人犯。 此时的我激动万分。指着地上的黑猩猩头套。 “就是它,就是它!” 牛柏晔依旧拿出他的万能钥匙。去鼓弄铁站栅栏上的,拳头大的黑色门锁。 我强压住自己悲痛的心情。 只要一想到,我现在所在的位置。就是楚金凤之三个女孩儿,结束生命的最后栖息地。我的心情仿如翻江倒海,胸腔里翻滚着汹涌的巨浪。 ------------ 第一百一十七章 真凶现身 少倾,牛柏晔打开了门。只见他轻轻一拽,铁栅栏滋呦一下被他拽开。 我走进这间小小的地下室。双脚都跟着颤抖,就在前几天。就在我眼前这片小小的天地。 楚金凤,马思淼,钱潇潇。这三个女孩儿。被那个凶手。带着黑色猩猩头套,手里拿着弯刀。一点一点包括他们的头顶,那个凶手拿着弯刀划过他们的身体。 我能够想象到那个场景。女孩儿们声嘶力竭的哀嚎,整间地下室血流成河。 牛柏晔在这间铁栅栏房里。这也瞧瞧,那也看看。 把那黑猩猩头套当成皮球,用脚一提。头套滴溜溜的在地上滚了两圈。 牛柏晔问我。 “老弟,这为哪个算是证据啊?咱们直接拿走不就得了。” 我道。 “不用了!现在已经能够确定这里就是案发现场。即使这里被清洗过,血液也不能完全被清洗掉。 现在公安部门的法医技术十分发达。只要我们报警。法医来到现场检验,就一定可以收查到现场铁证。” 我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我努力抬着头。不让眼泪往下掉。 牛柏晔看了看我,用一副无所谓的语气劝诫。 “小王老弟。你这也太感时花溅泪了。不就是个破房子,有什么激动的。 等以后在黄泉饺子馆待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这些鬼魂呐!千奇百怪的死法都有。 哪个人的身上,说不出一两件悲伤欲绝的往事。 你知道吗?就你来的前两个月吧。我们遇到一个狠的。 一个老太太。把自己的亲闺女和外孙女都给杀了,尸体就扔在自己家积的酸菜缸里。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我摇摇头。 “不知!” 牛柏晔摇摇头。口气无比轻松。 “因为那个老太太还有一个儿子。他儿子二十多岁,因为抢劫进局子了! 家里老伴儿被自己儿子气的病重。伺候老头的事儿,就全部落在了自己大女儿身上。 那女儿挺孝顺。尽心尽力照顾自己的亲爹,每天在床头端屎端尿。把老头子一直伺候走。 老头子手里有两套房产,还有20万的现金。 老头子还是重男轻女。临死之前,把两套房子都过户到了自己儿子名下。 至于女儿呢?因为离婚一个人带孩子。过的也着实不容易。老头就把20万的现金留给了女儿。 结果,老头子死后没两个月。他家儿子从监狱里放了出来。 一听说父亲把20万现金给了自己大姐,儿子就急红了眼!要死要活的在家作闹。 老太太心疼儿子呀!就逼迫自己的女儿把20万块钱拿出来,还给自己儿子。 女儿不肯,他一个单亲妈妈带着孩子也不好过。有了20万,起码供孩子上学不愁了。 老太太见女儿不听话,是越想越气。把女儿和外孙女都哄到家里。然后在饭菜里下了毒。 女儿和外孙女被毒死后,老太太和儿子联手,把两个人一大一小的两具尸体,藏在了自己家的酸菜缸里。 那台酸菜缸就摆放在楼道之中。每天住房楼里的居民都会在那个楼道里路过。 当时出事儿的时候是冬天,酸菜缸上了冻。一冬天也没出什么事儿。 结果等到第二年开春,这问题可就出来了。 酸菜缸化冻,尸体在缸里腐烂发臭。散发出浓浓的腐烂恶臭味。 楼道里的居民这才起了疑心,结果把酸菜缸扒开一看。 里面的那两具尸体都泡化了,只剩下一大一小两幅骷髅。 ……唉!这他妈算怎么回事儿?这就是人性。” 我听完牛柏晔的讲述,胃里直犯恶心。 牛柏晔摊摊手。 “好了,不说了,咱俩快点儿离开吧。等回到饺子馆,直接打电话报警。” 我点点头。跟着牛百叶刚要离开。 突然,地下室头顶的红棕色钢板,瞬间发起了剧烈的响动。 顷刻间,红色钢板再次被人掀起。一个黑色身影从上而下,缓缓出现在我们眼前。 那个人鼓着掌。用一副苍老的声音对我们说道。 “好故事!对呀,这就是人性。” 没想到。我万万没想到。出现在我们眼前的人……。 并不是那个黑色卷发的大姨,而是那个60出头白发苍苍的手工老爷爷。 老头子穿着一身宝蓝色的工厂制度上衣,我昨天见到他时,他也是这一副穿着,只不过,当时他的身上系了一个皮料的黄色围裙。 我看着这件上衣。目瞪口呆。 蓝色工厂制服。我的口中喃喃自语。 “怎么会是你?” 老头的眼里爆发凶光,他的右手一直背在身后。 我问。 “你手里拿的什么?不要再藏着了!” 那老头阴冷一笑。自己的右手缓缓抬起。他的手里。正是那柄黑色的弯刀。 “原来如此!” 我恍然大悟道。 “原来是你们夫妻共同作案,你妻子假扮出租车司机出去拉人,而你负责带上黑猩猩头套,杀人剥尸。” “错了,你猜错了!” 老头完全否定了我的说法。 “我老伴对这件事毫不知情。你可以回头看看。那个黑猩猩头套里边还有什么东西?” “东西?” 我连忙转过身。捡起地上的黑猩猩头套。我将手伸到头套内部。一团毛毛躁躁的东西将我的手指缠住。 我用力往外一拉,竟然拉出了一个口罩,以及一顶黄色的卷发。 “原来……。” “对!” 老头子肯定了我的想法。 “是我男扮女装。带上假发和口罩,去拉女游客。轿车里早就被我点燃了迷药。我将那三个姑娘迷晕,然后趁着老伴儿出去买菜的时间。将他们锁进地下室。 然后在夜晚,也就是现在这个时刻。我走进地下室,用我手里的钢刀,一点一点在他们身上剥取,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皮料。” “你真是个疯子!” 我不禁吐槽,大声质骂。 “那可是三条血淋淋的人命,你竟然把他们当做你制作手工用品的材料!” “人命又如何?” 这个老头儿完全癫狂了,他咧着嘴,面部扭曲的狂笑。 “你了解手工皮制品吗?我从12岁开始接触皮艺,到如今五十多年。我可以光明正大的跟任何人讲述,我的手工皮艺,是全世界最完美的技术。 我的手工皮艺,做出的不仅仅是装饰道具。而是艺术,艺术你懂么?” 牛柏晔看着这个老头儿,嫌弃的在地上吐了一口吐沫。 “呸!你个老变态!精神病啊!” 老头越来越癫狂。 他几乎可以算是仰天长啸。 “我辛辛苦苦五十多年。就是希望自己的手艺可以得到别人的认可。可是现在这些年轻人,他们只喜欢大牌子,哪怕花几万几十万块钱。出去买个包,买双鞋只能穿一次,那也是好的。 而我做的皮制品呢?一件一件摆在柜台上,即使落满灰尘,也始终都是无人问津。 我做的皮鞋可以穿十几年,我做的皮包可以背几十年。我身上的皮带,年纪比你们都要大。 为什么没有人认可我?为什么没有人认可我们做的手工皮具?” 牛柏晔满腹无所谓的表情,开口吐槽道。 “一双鞋穿十几年。那他们得什么味儿呀?怎么?没人买你的货,你就去杀人。杀人旺财呀!” “不!” 老头的眸子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我等了五十多年。终于,有人欣赏我的手艺。 他向我定制了一款高级的皮制品。他让我一定要用世界上最顶级的皮料。 你们能够了解,临近暮年才遇到伯乐的感觉吗? 我一定会用世界上最好的皮料,给他制作出那件皮制品。 ------------ 第一百一十八章 法网恢恢 而世界上最好的皮料,就是年轻女人。” 那老头儿闭着双眼。仿佛沉浸在自己制作人皮工艺的情景当中。 “啊!其中有一个女孩儿,她的后背上纹了一个娘们儿的人头像。那简直太美了,我把那一整块皮肤都做成了皮制品。那是我这辈子最满意的皮制品! 不。这不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皮制品。而是一件工艺品。它会被流传千古,它会成为艺术,被后人千千万万世收藏!” 我知道。老头口中的女孩儿是钱潇潇,那个娘们儿的人头像。就是钱潇潇身后纹着的樱花国艺妓满背。 没想到。这个执着了50年的手工匠人。竟然为了他的皮制品,把自己折磨成了一个心理变态。 李碧华在《霸王别姬》里,写过一句台词。不疯魔,不成活。 我眼前的老头儿。大抵就是这么一个沉浸于手工皮制品里的疯子吧。 老头儿说完。拿着他手中的弯刀。一步一步向我们走来。 “既然你们发现了这个秘密,那你们也别想活着……。” “妈蛋,你他妈个老不死的。” 牛柏晔直接抬起右腿,上去一脚踹在了老头的心口。 “你真老家伙!老登!还他妈想把我们怎么着。” 这头老牛真是够硬气,面对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家伙。依然没有心慈手软。 老头儿被牛柏晔踹倒在地。后背倚在铁栅栏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牛柏晔冲着我潇洒的一甩头。 “小王老弟,咱俩也别急着出去了。直接打电话报警吧!我非得亲眼看见这个老家伙被公安局带走。” “好!” 我连连点头,手边刚要拿起手机。 突然听见,从楼上远方传来的警笛鸣叫的声音。 我不禁好奇道。 “外面是出什么事了吗?怎么这么巧?刑事案件都赶在一处发生。” 突然,便听到楼上大门破门而入的声音。 无数脚步声朝厨房袭来,突然听到,在地下室的钢板口,有人大声说。 “快,这里有光亮。” 紧接着,四五个穿着巡捕服的公安人员,纷纷从厨房入口挤入地下室。 “你们是谁?全部蹲下!” 牛柏晔听了这声音。好像条件反射一般。猝的猛然蹲下,双手高高举起,没过自己的头顶。 我被眼前这阵势惊呆了。只好缓缓蹲下来,用双手抱住头。 公安人员拿着枪械,叫我们连推带攘的带出这家小小的手工皮制品店。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巡逻车之中叫嚷。 “公安同志,我们饭馆里的两个店员。一个叫王泽翰,一个叫牛柏晔。他们没有什么事吧?” 我猛然抬头。只见到大波浪。在那里跳着脚,一副急不可耐的表情。 牛柏晔看见大波浪,粗矿着嗓子大喊。 “丹红,老板娘,我们在这儿呢!” 牛柏晔身后的公安人员,语气十分严肃。 “别嬉皮笑脸的!” 牛柏晔转过头。冲着身后的工作人员说。 “那是我们饺子馆儿的老板娘!公安同志。我是良民啊。良民大大的。” 就牛柏晔这简单几句话,说出来就如同汉奸一般。还夸着海口说自己是良民。 我们被公安人员羁押上巡逻车,直接带到公安局。 在公安局的一件小小办公室。只留下我和牛百叶两个人。 我们抱着头蹲在地上。那个杀人犯老头不知道被带到了哪里去。 牛柏晔已经一头热汗。偷着低声和我说话。 “唉!老弟,真他妈累呀!腿都蹲麻了。也不知道要蹲到什么时候。” 我看着办公室里的办公桌,打心底里觉得安定。 “放心吧,没看见大波浪在吗?一会儿,他就会赎咱们出去的。” 果不其然。我这边话音刚落,就听到了有人开门的声音。 一个身穿公安制服的公职人员推门而入。 “谁是王泽翰?” 我举举手。 “是我!” “那个就是牛柏晔吧。” 老牛伸着手连忙回复。 “报告领导。我就是牛柏晔。” 看老牛这副架势,应该是局子里的常客。苏丹红不是说牛柏晔以前是特种战士吗?我怎么瞧着他反而像一个偷鸡摸狗的悍匪! 公安同志点点头。 “好了,你们起来吧。你们的老板娘已经把具体情况和我们说清。我们还要感谢你们,勇禽杀人犯,见义勇为。” “没事儿,没事儿。” 牛柏晔蹲在地上。冲着公安连连摆手。 “哎呦!小王老弟。你扶我一把。我站不起来了。” 也真是难为这头老牛。二百多斤的大体格。蹲在地上。蜷缩的像一个大肉团。就以这一个姿势整整维持了两个多小时。 公安同志见状。连忙上前和我一起将牛百叶搀起。 “哎呦呦!你这个身材可真是得减减肥了。” 就连人民公仆,都忍不住吐槽牛百叶那硕大,满是油脂的肚皮。 我和牛柏晔走出公安局大门。 外面已经亮了天。 大波浪穿着一件长款的足够盖住脚踝的纯黑色羽绒服。站在公安局的院儿里,抱着膀子冻的瑟瑟发抖。 我走上前。“老板娘,你不是和那个张霖利在泡温泉么?怎么提前回来了?” 大波浪见到我们两个人平安无事,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还不是因为徐叔。他后半夜在饺子馆里困得不行。打电话来找我抱怨。 你说你们两个也真是胆大。还敢夜探杀人犯的地下密室。担心的我,赶紧从温泉庄园跑回来。这才匆匆报警。” 牛柏晔拍着胸脯,得意洋洋。 “我们能出什么问题?就凭我这身手。别说是普普通通的杀人犯。就算是伊拉克的恐怖分子。我单枪匹马,赤手空拳也能摆平。” 大波浪没好气的撇了牛百叶一眼。 “最该说的就是你。带着王泽翰去溜门撬锁。那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 要不是我跟人家刑警同志好顿解释,又求爷爷告奶奶的,找人帮忙。 人家非得把你们两个当成入室抢劫的拘起来。” 牛柏晔挠了挠头。连连反驳。 “咱们以前又不是没干过这种事儿,更何况,我不也是为了咱们黄泉饺子馆儿早点儿能完成契约?” “以前是以前!” 大波浪双手插兜。站在公安局门口四处张望。 现在时间还尚早,公安局门口并不是十分好拦车。 “以前咱们黄泉饺子馆儿有人罩着。那时别说什么溜门撬锁。就连挖坟掘墓都是可以的。 现在是法制社会好不好,办事要多长点脑子!为了完成契约。被抓进去判个几年,你说值当不值当。” 其实大波浪说的蛮对。我也是第一次当侦探,想着抓住杀人真凶过把瘾。竟然把法律条文什么都抛在脑后了。 我低下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 “妈呀!这都早上5:00多了。徐叔这一把老骨头。在饺子馆里熬个通宵,也真够难为他的。” 我们三个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回黄泉饺子馆。 此时徐叔正趴在柜台上。上眼皮打着下眼皮。嘴里发出阵阵呻吟。 大波浪走上前去,用手指敲了敲柜台。 “徐叔,下班了,回家休息吧。” 徐叔懵懵登登睁开双眼,脸色憔悴的像生了一场大病! “呃!你们总算是回来了。那我,算了,我还是不回家了。一会儿8:00就得交班儿。我这跑个来回,光溜腿儿了。” 大波浪低着头,抿着嘴唇。 “叔,你回去吧。今天白班儿给你放一天假。 回家好好睡一觉。” “放假?” 一听到这两个字。徐叔登时来了兴致。 “是带薪休假吧!” ------------ 第一百一十九章 最后遗愿 徐叔这个老狐狸,当真是抠的要死。倘若是损失钱的事儿。他是万万不会做的。 大波浪淡定的点点头。 “嗯,带薪休假。” 徐叔这才放心下来。连忙收拾好东西,拿着自己的保温水杯。哼着京剧小段儿晃晃悠悠出了门。 “咦,那三个女鬼呢?” 我抻着头在前厅搜索一圈,也没看到楚金凤她们三个人的踪影。 突然,听到后厨叮叮咣当,锅碗瓢盆一通乱响。 牛柏晔大叫一声。 “不好,我宝贝的厨房。” 老牛一路小跑去守自己的阵地。 我们也跟着牛柏晔身后,生怕这三个女鬼,再把厨房给炸了。 果不其然,刚掀开后厨的白色布帘。只见到后厨里一片狼藉。 整个一大桶的香灰油蜡汤都倒在了地上,香案底下的白色蜡泥和红色蜡泥,也被这三个女鬼挖的见了底儿。 牛柏晔看着跟战场一般的后厨。急的又拍脑袋又跺脚。 “哎呦喂,我的姑奶奶们。你们这究竟是要干嘛呀?” 三个女鬼不停用他们血淋淋的双手。挖着蜡泥往嘴里塞。 大波浪气的整个人一个踉跄,连连向后退了几步,一下子跌倒在我的怀里。 他的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默默地掐着手指坐着计算。 “半桶香灰油蜡汤,成本3200。蜡泥成本480,锅碗瓢盆儿……。这个单子我真是赔死了!” 我扶着大波浪的双肩。在他耳边好言相劝。 “好了,好了,一切都过去了。杀人凶手不已经找到了吗?契约也算完成了。” 牛柏晔看着他的后厨阵地,整个心都在滴血。 “这几个娘们儿。发的什么疯?白天里一阵鬼哭狼嚎的狂叫。到了晚上还不消停。” 我道。 “估计是化悲痛为食欲了吧。年轻女孩儿。活着的时候贪靓,吃的少。为了保持身材,现如今命都没了。还不好好的满足一下自己的口腹之欲……。” 这三个女鬼。在黄泉饺子馆待了这些天。肉眼可见他们身上的脂肪含量明显上涨。 尤其是那个楚金凤。简直就是饕餮转世。饭量一点不比大波浪小,每天晚上,但他自己一个人就能吃进去五斤蜡泥水饺。 我打趣道。 “估计这三个丫头走上黄泉路,投胎转世。下辈子个个都是大胃王。” 大波浪躺在我的怀里,连连深呼吸。 “我要淡定,要淡定……。” “喂!你们几个大姐。杀人凶手已经帮你们找到了。现在已经被公安局带走。契约完成,你们是不是可以上路了?” 三个女鬼一听说找到杀人凶手。 纷纷抬头,仰着自己鬼画符似的小脸,六个大眼珠子齐齐的盯向我们。 楚金凤的嘴里不停在嘟囔着什么。只看见他的血手在空中一抓。那张与他签订的黄色契约瞬间出现在他的手中。 楚金凤缓缓打开契约,黄色烧纸上的毛笔黑字,突然间发射出耀眼的金光。 这金光是那样的刺目,好似有一种神圣的使命感一般。 少倾,待到金光渐渐消退。楚金凤手上的黄色契约也瞬间不见踪影。 三个女鬼瞬间激动万分。 “契约,消失了!” 这三个横死的女鬼。找到了杀人凶手,黄泉路的通道总算可以为他们打开。 大波浪眼神狐疑,试探着问他们。 “你们不会还想着要报仇吧?现在是法制社会。杀人凶手一定会得到法律的制裁。你们可不要擅自行事,如果从鬼魂变成了煞,那你们最后的下场一定是灰飞烟灭,万劫不复。” 我也跟着担心道。 “对呀!现在已经是早上5:00多钟,今天上午恐怕是来不及了。等到今天夜里一过12:00,我给你们多包点蜡泥饺子,你们带着路上吃。” 马思淼突然缓缓的抬头。一步一步走向我。 “你,你要干嘛?” 大波浪张开双手挡在我的前面。 “你不要有什么过分的举动!我们黄泉饺子馆儿已经对你们很仗义了,好不好?” 马思淼突然扑通一下跪在我的面前。隔着大波浪的身子,忽的抱住了我的小腿肚子。 他满面哀怨,哭哭啼啼的。 “瘦猴子,你不是说,可以让我见到我男朋友最后一面么?我真的好想他,好想好想。” 大波浪听了这话,满脸震惊的回头看着我。 “臭弟弟,你又乱答应人家什么了?上次你用我打赌的事儿,我还没消气呢!这回你又在外头瞎许诺。” 钱潇潇也一步一步走向前。 “老板娘。求求你了!我也好想见我妈最后一眼。白发人送黑发人,我好担心他啊!” 只有楚金凤一个人坐在地上。盘着腿唉声叹气。 “我呢!我见谁呢?在槟城市我连一个亲人都没有。如果当初不跟他吵架,嗨,你们说鬼魂能坐火车吗?” 我假装无辜的捅了捅大波浪的肩膀。 嬉皮笑脸的冲着他示好。 “老板娘。好姐姐。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你看。这三个女鬼好可怜,是不是?” 大波浪撅着小嘴,从我的怀里挣脱出来。 “臭弟弟,每次拉完屎都要我帮你擦屁股。不过……。 仗着你这次是一片好心。我也可以想个办法。” “真的么?” 三个女鬼齐声发问。 他们硕大的眼球里。充满着难耐的期待。 大波浪噤了噤鼻子,用长长的红色指甲挠挠自己的后脑勺。 “其实,我也不一定保证你们能见到自己的家人。 我就是今天早上听公安局的同志说的。说案件既然破了,你们三个人的尸体就可以从法医处转到市殡仪馆。 今天白天。你们的尸首就会被火化了,估计家人应该会来吧。 我可以今天白天陪你们去殡仪馆看一眼。就算见不到家人。起码也能见到自己的肉身最后一面。” 或许,这已经是大波浪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没有十全十美的。多多少少都会有点遗憾。 我们也是希望能够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助这三个女鬼完成他们上路之前最后的心愿。 三个女鬼认同的点点头。 “那,我们要不要准备些什么?” 我也不禁疑惑道。 “老板娘,你说他们三个白天能出门吗?要不要用把雨伞把他们装在里面什么的?好可以躲避太阳。” 大波浪握起他的粉嫩小拳,猛的回身锤了一下我的胸口。 “你小子!聊斋看多了吧。谁说鬼魂怕太阳的? 如果鬼魂怕阳光。那么那些大白天出来,在马路上害人的索命鬼,岂不一个个都被日头烤化了!” 我不禁“唉!”了一声。 嘴里自顾自的嘀咕。“总打我,我又不懂。” 大波浪转过身对三个女鬼道。 “也没什么准备的。殡仪馆早上10:00开门,如果有幸能够见到你们的亲人。可是,他们也看不到你们……。” 大波浪给徐叔放了假。 我就窝在柜台里,趴在柜台的挡板上。赶紧趁机先补一觉。 三个女鬼自从知道了自己今天可以去殡仪馆。纷纷摩拳擦掌,期待满满。 明明还不到9:00。 马思淼就把我推醒。 “瘦猴子,别睡了。赶紧准备准备,咱们一会儿该走了。” 我已经困得上眼皮打下眼皮,对这个世界几乎生无可恋。 我咬着自己的后嘈牙,用意念宽慰自己。 “放轻松,放轻松,这是最后一天。等到过了今天晚上12:00。这三个女鬼就会上黄泉路,我再也不用遭受他们的折磨。” 牛柏晔也一时一刻没有闲着。后厨装着香灰油蜡汤的大油桶,被这三个娘们儿弄出了一个大洞。 喜欢黄泉饺子馆请大家收藏:()黄泉饺子馆搜更新速度最快。 ------------ 第一百二十章 殡仪馆 油桶是不能再使了,牛柏晔连忙从商业街的五金杂货店,定了一个更加高大的,加厚不锈钢油桶。 他刚打扫完后面的厨房。身上围裙上都满是黑灰色的油污。 牛柏晔擦着额头上的细汗,不停喘着粗气。 “奶奶的,累死老子了。好几年没干过这么大的工程。 得!今天晚上就算是饺子馆里来了个顾客,咱们蜡泥饺子的灵魂也没有了。我看,就直接给他们一家上两根蜡烛得了,还省事,反正他们给那些纸钱,咱们又花不了。” 我也是着实好奇。黄泉饺子馆每天晚上都会营业。每天来到这里的鬼魂顾客虽然不算多,可是要我们这些员工辛辛苦苦给他们包蜡泥水饺,让他们吃最后一顿饱饭,走上黄泉路。 只不过,这个工作完全没有收入可言。甚至还要倒搭。听牛柏晔说。就后厨那一大桶香灰油蜡汤,里面是苏老爷子家的独传秘方,其中含有几十位中药。 里面有什么天麻麝香的。那可都是极为珍贵。一公斤都要上万元。 大波浪家里搞的这个业务。只收取死人的烧纸。甚至有那些无人可管的孤魂野鬼。身上连张烧纸的没有,更别说新式的纸钱,冥币。大波浪面对这样的孤魂野鬼,也不让我们收费。一就是为他们提供充足的蜡泥饺子。 每天晚上,我收到的纸钱。板板正正的放在柜台抽匣里。 有一天,我亲眼见到。大波浪拿着那些纸钱,也不做清点,直接就扔进了门口的垃圾桶。 像这种赔本赚吆喝,出力不讨好的事。黄泉饺子馆儿为什么一直都在坚持!难不成是为了做慈善吗? 我这边还在思索,偶然抬了抬眼皮。 “咦!大波浪呢?” 整个黄泉饺子馆。我都没有见到他的身影。 牛柏晔对我道。 “好像找什么人去了,殡仪馆也不是随便任何人都可以进的地方,尤其是这种公安局凶杀案的尸体火化,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参观的。” 我不禁长吁短叹。 “还真是朝中有人好办事儿!你别说,大波浪在槟城市也算得上是手眼通天。房屋产权过户中心有他家的亲戚。王权鼎腾会馆的董事长,还是他的大师伯! 当真是什么样的人,混什么样的圈子。像咱们这种小碎催,既不认识权贵,又不认识领导。办起什么事儿都要脚打后脑勺。” 不时,一辆银灰色的牧马人停在门口。 大波浪连跑带颠儿的重车上跑回饺子馆。 “臭弟弟,带着他们仨上车吧。殡仪馆那边我都已经安排好了。” 我和三个女鬼走出饺子馆。刚打开车门。只见到驾驶座位上坐的是一个40出头的中年女性。 这个女人还蛮有气质。穿着一身红色的西服套装,汽车里香水味儿也十分浓郁。 大波浪坐在副驾驶。我和三个女鬼挤到后座。 这副驾驶上的女人应该也是个没有阴阳眼的普通人。 否则,他倘若可以见到这三个女鬼。一定会被他们的尊容吓一大跳。 大波浪指着红色西服外套的中年女性向我介绍。 “这位是安大姐,是我爸爸的好朋友。现在是滨城市殡仪馆的馆长。” 我连忙点头问好。 “安馆长好,您长得还真有气质。” 安姐对着后视镜向我微微一笑。然后转身跟大波浪说。 “现在时间还早。我提前带你们进殡仪馆。正有入殓师给那个三具女尸体化妆了。不知道你们会不会害怕。” 大波浪笑了笑。 “安姐,你还不了解我吗?我什么场合没有见过?别说是给尸体化妆,就是跟尸体躺在床上睡上一宿。我心里也不会有丝毫波澜。” 我的心脏突然有些跳动。不住的咬着嘴唇。 入殓师。这个传说中需要阳气最重的职业。我还真是打心里有些发怵。 不过好在,我跟这三个女鬼日常相处颇多。对他们已经十分熟悉。 所以,估计就算是见到他们的尸体躺在那里。心里应该也可以接受。 安馆长一边开着车,一边道。 “那就好,入殓师要先给实体化完妆,然后正式开馆。死者的家属才可以进入。 一般选到中午12:00之前,就直接把尸首推进火化炉里火化。” 我们跟着点点头。我问。 “安管长,到时候是不是三个死者的家属都会过来?” 安馆长有些犹豫,似笑非笑的摇摇头。 “这也不一定。大多数吧。但是也有少部分的死者,因为家人住的太远。或者是举目无亲的那种。 没有人过来认识。我们殡仪馆一般就是直接把尸体火化,然后没有人认领尸体的骨灰全部挫在一堆,一起扔进一个大骨灰箱里。直接供在殡仪馆大堂。” 楚金凤听了这话,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儿。 坐在他旁边的马思淼默默摸着他的手。 大波浪也接连发问。 “没人认领尸体的骨灰都放在一起呀!那岂不是都混为一处,也分不清谁是谁了。” 安管长一边看着前面的道路。一边悠悠道。 “唉,这些都算是好的。这些个公安局送来的凶杀案的尸首,我们还是一炉一开,一个一个的火化。 你是不知道送来那些枪毙的死刑犯。我们都直接用一个大炉子,全部烧成灰。 然后死刑犯的亲属过来认领。我们也不管谁是谁。直接一人搓一堆儿,让他们带走就算完了!” 我和大波浪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以前古代人都讲究死要留有全尸,那也算是给自己人生最后的体面。 现在社会进步了。为了保护环境,人人死后都要火化。 到时这骨头渣子一捡,都变成了一堆灰。倘若被风一吹,就不知道身体少了哪些部位。 过了约有半个多小时。安姐终于把车开到了半山腰的殡仪馆上。 此时还没有开馆,殡仪馆的门口紧锁着,安姐敲敲门。 对看守的人大喊。 “老张,是我!把门开开。” 忽的,从门房里钻出个也就40出头的中年男人。 他急忙把大门打开。 脸上堆着笑。“安管长,这么早就来了。” 我一直以为守殡仪馆的人。大多都是那种六七十岁上了年纪的老头儿。 没想到,殡仪馆现在如此现代化。工作人员岁数都不大。 大波浪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拍拍我的肩膀。 “臭弟弟,瞧见了吗?这也是铁饭碗。开的可不比公务员少! 不,公务员是铁饭碗。殡仪里这些人都是金饭碗。” 我脸上尴尬的笑了笑。 “倘若金饭碗都是这种活儿。那我还是不要的好。” 安管长转过身向我们介绍。 “其实殡仪馆的工作都被外面的人妖魔化了!我们这里待遇很好的。稳定工资,五险一金,朝九晚五。平时节假日休息还十分多。 像咱们槟城市殡仪馆吧!工作人员总共还不到20个。大多数都是你这种20出头的大小伙子,和年轻姑娘。 一个个工作起来有着干劲儿呢!我们的伙食也好啊!一顿饭都是十几个菜。 今天中午。你们就留在我这儿,常常咱们殡仪馆里的工作餐!” 我不住的感觉头皮发麻。守在死人旁边吃饭,这还真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 安馆长在我和大波浪走进了殡仪馆的大堂。 这里的柜台上堆放了好些骨灰盒。 大堂里的服务人员,当真还是个20出头的小姑娘。 看见安姐。连忙鞠躬问“馆长好!” 安姐向我们介绍。 “这边的柜台都是全新的骨灰盒。一个大概二三百块吧。贵的也有两三千的。一般死者家属都在我们这里直接购买。 ------------ 第一百二十一章 骨灰盒 我们这里不止出售骨灰盒。就连香烛纸蜡什么东西也一并都卖。 不过大多数的死者家属,烧纸什么的都是从山下自己带上来。嫌弃我们这里的贵!” 大波浪不禁噗嗤一笑。 “那安姐,你不会卖便宜点啦。” 安姐笑着摊摊手。 “守着化尸炉,我们还用靠卖烧纸挣钱吗?” 安管长说着搓了搓手指。 “现在的年轻人啊。父母活着的时候,孝顺的少。这父母一死。一个个都是天底下最大的孝子。 舍得花着呢。 所以,我们殡仪馆的进账一项蛮好,就连我们这里的实习人员,一个月的工资刨出去五险一金,也没有低于6000的。” 大波浪撇了撇嘴吧。有点不大相信。 “现在死人的钱这么好挣吗?” 安姐回过头。高傲的挑着眉毛。 “你以为呢? 这死人的钱可比活人的钱好挣多了。你瞧瞧现在的墓地,那一平方米可比燕京的房价还要贵。” 我不禁大声感叹。 “我真搞不懂那些买墓地的。有这么多个钱,自己父母生前,带着他们出去旅游,吃吃喝喝多好。 为什么人死了,搞这么多个花名头。劳民伤财的。老人还什么都没有享受到。” 安姐一边领着我们从殡仪馆的大堂,直接往左拐。 前面不远处有一个玻璃做的,大型双开门儿。 门上挂着牌子,写着三个大字。 “存尸室!” 安姐走到存尸室门前,抱着膀子,用手敲敲门。 “孙长娟。把门给我开一下。” 然后,安姐继续和我讨论刚才的话题。 “其实咱们东北还好。对人死后没有那么多的讲究。 咱们北方人都是乐天派。只顾活着快乐,并不是那么信鬼信神信祖宗。 到了南方那边你可不知道。 我年轻时在潮汕那边的殡仪馆上班!潮汕那边对死人是很重视的。死后还要进祖宗祠堂什么! 家里若是有长辈去世,葬礼要大办七天七夜。 逢年过节还要祭祖,他们那边对祭祀的事情真的尤其看重。 为什么那边重男轻女的比较多?一家一家的都拼了命的要生儿子。 就是因为他们那边的讲究。祭祀的时候一定要儿子才能举办。女儿都算是外姓人,入不了自己家的祖籍!” 我不禁吐槽到。 “呵!讲究还真多。弄这些仪式感的东西有什么用?” 大波浪制止我道。 “其实敬畏祖先是好的。为什么潮汕那边一家一家都是爆发户,南方人就比咱们北方有钱。 就是因为他们讲究的多。就连上饭店吃饭之前。那些个骨碟餐具都要放在盆里,然后用茶水重上往下浇灌。他们称之为洗财。 一个个的天天把财挂在嘴边,怎么能够不发达?” 我们这边正聊的热火朝天。 存尸室的大门突然被人打开。 开门的是一个穿着白色大褂,带着护士口罩的女人。 安馆长向我们介绍。 “这是我们殡仪馆的入殓师,专门负责给尸体化妆。孙长娟,技术十分好。” 我没忙向他点点头。 “孙姐好!” 女人侧着身子。请我们进入。 他一定不知道。跟在我们身后的,还有三个满是红肉的女鬼。 孙长娟把我们带入存尸室。 这间二十多平米的诺大房间里。停满了盖着白布的尸体。 整间房间的最中央,摆放着三张停尸床。 安馆长指了指这三张床。 问。 “这就是昨天晚上公安局送来的三具尸首吧!” 孙长娟点点头。 “这不今天早上你给我打电话。我就赶紧过来了嘛。现在还没有开始呢,我刚才看了一眼尸体。需要修补的工程蛮大。估计要鼓弄上个把小时了。” 安管长向我们解释。 “像我们这里给尸体化妆。不只是简单的涂上粉饼,口红。 最主要的就是会当裁缝,能够把一些支离破碎的关节都缝补在一起。这可是一门技术活。 就像小孙,他可是我们殡仪馆的老员工。化妆修补技术最好。 所以我特意把他叫来,你们一会儿可以参观一下他工作!” 我拉了拉大波浪的衣袖。问她。 “这里化妆什么都不是免费的吧?你面子够大的。” 大波浪拍了拍自己的裤兜。 “哪有什么面子?我可是掏了钱的。你还真以为面子能够顶钱用?” 安馆长笑了笑。 “我们这里的入殓师,化妆可都要提成。人家就是靠做这件事挣饭钱呢! 你看看那些角落边上的尸体。都是一些什么车祸呀!打仗啊!无人认领的尸首。 像这些,我们一般也就不管。堆在角落里停上几天,意思一下。 等到挑个空闲的日子,一并把他们火化了。也算了事!” 敢情,这人死之后,最后的体面。也都是用钱换来的。 钱还真是个好东西,活着时能买车买房,买女人,买爱情。 死了之后还能买墓地,买骨灰盒以及给自己买个完好的体面。 孙姐从旁边的铁架子衣柜里,拿出几个厚实的口罩。交给我们。 “这里是无菌空间,你们还是把口罩戴上吧。否则见到尸体时,尸首身上会发出异味儿。怕你们一时接受不了。” 我和大波浪接过口罩,紧忙捂在自己的嘴上。 安馆长看到这一幕,对我们笑了笑道。 “我知道你们跟着东西呢。我也不方便在这里长时间逗留,你们自便吧。我还得去处理一些事物。” 大波浪点点头,将安姐送走。 这个叫孙长娟的入殓师,性格好像有些压抑。 从我们进来到现在。他一共没有跟我们说过几句话。 只是低着头在摆弄自己化妆箱里的工具。 我和大波浪凑上前去。 看着他的化妆箱里,有口红粉饼。腮红,铁丝。还有一大盒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大波浪看了看这些化妆品。突然惊讶道。 “哎呦!这不是纪梵希吗?现在连死人都涂大牌的口红啊!” 孙长娟总算开了口。 “这个口红的覆盖率好,不止可以给嘴唇上色。还可以代替腮红。 可以让死者的面上显得栩栩如生。” 大波浪诧异的点点头。 “那,像我那三个朋友。他们身上的皮肤……,你也知道。那需要怎么处理?” 孙长娟解释道。 “像这种情况,我们一般都是用倒膜的蜡泥,模拟出人脸的形状。就如同给尸体带上一层面具。 我可以根据尸首的骨骼,尽可能的还原他们生前的长相。 但是,现在时间比较紧。我也只能够还原他们的面部。至于整个躯干,到时候就帮他们套上几身寿衣,用衣服遮挡一下吧。” 大波浪只好点点头。 “都怪我想的还不周到。那我现在就去买寿衣。” 孙长娟指了指门外的殡仪馆大堂。 “我们这里就有的卖,我看这三具尸体的声量都蛮小。 听说都是年轻女孩子。你就买那种纯黑色的,最小尺码的寿衣就可以。” 大波浪点点头。拿着皮包走出存尸室大门。 我跟着三个女鬼。围在中间的停尸床旁边。 这三个女鬼,内心一定十分激动。他们可以看到自己最后一面,只不过,是用魂魄看着肉体。 孙长娟准备了一辆推车。把自己的化妆箱放在推车上。最先先看了其中一具尸体,掀开身上的白布。 当看着一张血肉模糊的脸。我完全分不清他是三个女鬼中的谁。 只见钱潇潇身体忽然一阵颤抖,默默走上前去。 或许这就是灵魂和肉体的心灵感应吧。即使已经血肉模糊。即使已经分不清长相。可他仍然能够感知到躺在那里的是自己。 ------------ 第一百二十二章 入殓师 只见孙长娟,用带着胶皮白手套的双手。将化妆用的蜡泥涂抹在钱潇潇的脸上。 他的双手摸着钱潇潇面部的骨骼,一点一点将蜡泥抹匀。 少倾,一个大致的面部轮廓。浮现在我们眼前。 钱潇潇拿出化妆箱里的铁丝。一点一点划出面部上瞳孔和鼻孔的位置。 接下来便是化妆,跟女人日常化妆步骤基本相同。 都是先抹上一层厚厚的粉底。然后用眉笔一根一根把眉毛勾勒出来。 紧接着是眼影,眼线,腮红,睫毛。最后涂上一个粉嫩嫩的嘴唇。 不出半个小时的功夫。刚才那张血肉模糊,分不清长相的脸。竟然倾刻间变成了一个唇红齿白,栩栩如生的妙龄少女。 钱潇潇突然扶在自己尸体旁边,大哭不止。 我走近尸体旁边,认真打量钱潇潇的那张脸。 以前,我只把它当做是红色肉团女鬼。对他们三个人都冷言冷语。嫌弃万分。 如今看到钱潇潇的这张脸。是那样的清纯美丽,20出头的年轻女孩儿啊!就连死去都是这样的安详迷人! 我的心突然止不住的发痛。 那个手工皮制品店的老头儿真是一个恶魔,他怎么可以对这样妙龄的美丽姑娘下如此狠手? 可惜了三个血淋淋的生命,就这样平白无故的从人间消失。 紧接着便是第二具尸体。楚金凤默默走到面前。第二具尸体便是他的肉身。 孙长娟用相同的手法。还原了楚金凤生前的面容。 楚金凤怪不得是个写剧本的,他的鼻梁高高。嘴唇又薄又小。眼睛倒是长的蛮大,他的眉骨很高怂。孙长娟给他画了一个斜长入鬓的眉毛,显得英气十足。 我不禁喃喃自语。 “他生前长得好漂亮。只可惜……。” 孙长娟仔细打量了一下楚金凤的脸。 “嗯,的确蛮有气质的。一看就是个文化人。” 紧接着便是处理第三句尸体。同样的方式方法。同样的摸骨复原,等到第三具尸体处理好,这具尸体的主人是马思淼。 马思淼是个南方姑娘。身量小小,面容长得也十分精致。 娇俏的桃花眼,粉嫩嫩的细小鼻尖,宛如江南烟雨里的小家碧玉。 三个女鬼纷纷抱着自己的尸体哀嚎痛哭。 孙长娟面容冷淡的收拾自己的化妆箱。 少倾,大波浪从外边抱了一团子衣服进门。 我问。 “你买了什么,去了这么久?” 大波浪把它怀中的衣服一件一件抖落开。 “我想着他们的手和脚,也和常人并不一样。现在时间紧急。估计也没有修复手和脚的时间。 所以我就特地开车到山下,去买了崭新的鞋子和手套。” 别说,大波浪这个女人还真是细心。 我肯定得对他竖起大拇指。 大波浪一边焦急地说道。 “别愣着了。臭弟弟,赶紧帮忙。我刚才看见殡仪馆门口聚集了好多死者家属。 估计是他们的亲戚都来了。 咱俩赶紧帮他们把衣服穿上。死者家属见到遗体最后一眼,也要板板正正,漂漂亮亮的才行。 我连忙点点头,接过大波浪手中的寿衣! 这是一身纯黑色的缎子面唐装,跟我进黄泉饺子馆儿的第一天。看到那个骷髅鬼张俞老头穿的是一模一样。 我把这三个女鬼的身体扶起,大波浪把着他们的胳膊帮他们套衣服。 把寿衣套上之后,一个一个系好盘口。然后便是三双纯白色的长筒手套。 那个钱潇潇没有手指。大波浪就用卫生纸,把手套手指部分塞满,在帮其带上手套。 鞋子也是三双完全相同的,墨绿色,上面绣着牡丹花的小绣鞋。 大波浪一边帮他们穿鞋子。一边转身对三个女鬼道。 “我也不知道你们多大的脚,只能帮你们买的最大尺码。先凑合着穿吧。 等到今天晚上回饺子馆里。我在帮你们买上几身合身的衣服,通通给你们烧过去。让你们穿的漂漂亮亮的上路!” 楚金凤一边抹着自己脸上的泪滴。一边凄凄惨惨的像我们道谢。 “老板娘,瘦猴子,真的是谢谢你们。” 我和大波浪齐心协力,终于将这三个女鬼身上的衣服完全穿好,再配合上孙长娟给他们用蜡泥塑造的完整面容。当真是异常完美,就仿佛三个姑娘睡着了一样。 少倾,就听见存尸室外面,轰轰隆隆人声鼎沸。 大波浪看了看腕上的手表。 “10:02分,开馆了!” 听到开馆的声音,三个女鬼异常激动。 尤其是马思淼,他恨不得此时立刻就冲出去。 好见到自己男朋友最后一面。 存尸室的停尸床,脚下位置都标记着每个死者的名字。 存尸室旁边有一个小小的后门。直通火化炉那边。 孙长娟给工作人员打了个电话。 少倾,便有两个20出头的年轻壮小伙子。穿着白色长衣。带着蓝色口罩。从火化室的入口进。 他们直接推着钱潇潇的尸体走到火化间。与此同时,钱潇潇的鬼魂就荡荡悠悠飘在他们的身后。 两间房子,联通的大门关闭。 我仍然可以听到。其中一个小伙子对外面大喊。 “钱潇潇的家属进一下。钱潇潇的家属进一下。现在准备火化了。谁是钱潇潇的家属?” 然后便有女人痛哭流涕,嚎啕大哭的声音。 大波浪忽的握紧我的双手,面容凄苦纠结。 “是潇潇的妈妈吧?声音好惨。” 一个中年妇女。一声一声的哀嚎着自己女儿的名字。 “潇潇啊,潇潇!你走了可让妈妈怎么活啊!女儿啊!我的宝贝女儿。让妈妈和你一起去吧……。” 孙长娟把她的化妆箱整理好。一屁股坐在最旁边的停尸床上。 那张床上的尸体被它挤的移了位。 他淡定的低着头,语气冷冰冰的。 “真的要被他们吵死了。” 我以前只认为大波浪是一个铁石心肠的女人。 今天见到这个孙长娟,才发现,大波浪要比她有血有肉1000倍1万倍。 这个女人一定是平日里接触的尸体太多。面对如此的生死离别,竟然可以冷漠到这种程度。 隔着那间小小的铁门。 我能够听到门内有轰隆隆的声音。 我道。 “火化炉开启了,估计钱潇潇的肉体已经被火化。” 孙长娟突然抽了抽鼻子。 “嗯,没错!有一股烤羊肉串味儿。” 我对这个女人真是无语。刚才的我。还十分佩服他精湛的技艺。 现在,满心满意对他只剩下唾弃。 少倾,那扇小小的铁门再次打开。 两个年轻的壮小伙子,再次把马思淼的尸体推了出去。 同样又是那样高声大喊。 “马思淼的家属在不在?马思淼要火化了!” 马思淼的魂魄跟着他们一起走入那扇铁门。 然后,我听到了一个缓缓抽泣的男生。 我知道,那一定是马思淼的男朋友,他来送自己女朋友最后一程。 楚金凤站在我的旁边,整个人都颓了下去。 缓缓才说出。 “他们真的蛮幸福的。羡慕他们。嗨!等一会儿轮到我的时候,一定是守空门。我也没有必要进去了。” 大波浪突然走上前,缓缓拉起楚金凤的手。 “没关系的,金凤姐!我和臭弟弟都是你的家属。 没有亲人来找你,我们送你最后一程。” 大波浪完全忘记了孙长娟还坐在房间里。 孙长娟就那样目瞪口呆的看着大波浪对着空气说话。 少倾,铁门再次打开。 两个男人推着楚金凤的尸体就要往外走。 大波浪忽的叫住他们。 “两位帅哥等一下。我们都是楚金凤的家属,我们和你一起进去。” ------------ 第一百二十三章 按钮 大波浪说完,缓缓挽起楚金凤的胳膊。 眼含柔情的望着他。 我跟在这一人一鬼身后,随着他们走进了火化室。 两个男孩子力气十足,一个人抬着楚金凤的肩膀,一个人握着楚金凤的双脚。 两个人一起用力。 “一,二。” 便把楚金凤的尸体,从停尸车上放进了火化箱。 其中一个工作人员问我们。 “你们谁来按动电钮。” 我和大波浪停顿片刻。 我回首看了看楚金凤。 “你,一起吧。” 或许,应该让他亲自送自己最后一程。 大波浪握着楚金凤的手指,缓缓放在了那火化箱旁边,那小小的红色电钮上。 正在他们准备发力的时候。 突然,有一个人风尘仆仆的闯了进来。 “你好,请问到没到楚金凤?” 我和大波浪同时抬头。看到那个突然闯进来。站在我们眼前的是一个20出头的高个子男孩儿。 这个男孩儿长着一张稚嫩的娃娃脸。黄色的头发,高高的鼻梁。眼圈红红的。脸上满是疲倦。 楚金凤的鬼魂看着这个男人。 突然间大声哭了出来。 “严正,真的是你。严正,严正!” 我连忙把大波浪拉到一边。 小声在他耳边嘀咕。 “这就算金凤姐的男朋友吧!看着也不渣呀。” 大波浪满脸都是遗憾。 “或许是误会吧。情侣之间哪有不小大小闹的?只可惜,这样一场闹剧。结局却是天人永隔。” 男人对工作人员说。 “我自从接到公安局的通知,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终于赶到了槟城! 我真的好想再看金凤最后一眼,是我对不起他。求求你们,让我再见他最后一眼好不好?” 两个工作人员转回身看看我大波浪。 大波浪冲着他们点点头。 “这是金凤姐的家属!他最亲近的人。” 好在还没有按动电钮。 工作人员拉开火化箱,楚金凤的尸体再一次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那个叫严正的男人,一步一步。缓缓走向楚金凤。 他抱着楚金凤的头颅,哭的肝肠寸断。 “金凤,都是我的错。我真的没有对不起你。 你天天都那么忙。从早到晚的写稿子。你完全忽略了我。 我只是想让你在乎我一点,才会跟别的女生聊天。 我跟他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只是纯粹的想要气你! 为什么会这样?都是我的错。 金凤,我求求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金凤,你再看我一眼好不好? 我再也不会那么幼稚了。我再也不会同你发脾气。我这一辈子都不会让你离开我。” 原来,他们之间真的是一场误会……。 楚金凤的鬼魂就默默站在严正的身后。 他的双手搂住严正的腰身,脸颊缓缓趴在他的后背。 楚金凤默默道。 “我知道,我一切都知道!是我平日里太忙,忽略了你的感受。 我再也不能陪伴你了。余生,你一个人要好好的过。 如果再遇到一个让你心动的女孩子。我祝福你能够幸福。” 大波浪突然呜呜地哭了出来,猛的一下子扑进我的怀里。 看着眼前这对苦命鸳鸯。生离死别的场景。 我的鼻头也忍不住的发酸。 工作人员再次把火化箱推了进去。 这次,是严正的手指缓缓的放在了那个红色电钮上。 他不知道的事。就在此时此刻。有一根红色的他看不见的手指。同样附在了他的双手上。 就这样,严正和楚金凤两个人。共同摁下了那个电钮。 隔着火化箱的透明玻璃。能够清楚的看见里边熊熊燃烧的大火。 楚金凤在那红色的火焰里,彻底消失在这个人世间。 我和大波浪无奈的叹着气。 大波浪趴在我的怀里抽泣不止。我安静地摸着他的头发,趴在他的耳边小声告诉他。 “好了,我们帮他们完成了最后的心愿。你知道吗?这一切都是你的功劳。你是最棒的。” 大波浪从我的怀中起身,用手指揉了揉满是泪珠子的双眼。 他今天早上眼睛是化了妆的。这么一揉,眼线完全都化开了。整张脸,像一只硕大的国宝熊猫。 我肯定得对他点点头。 “老板娘,你是我认识的。天底下心肠最柔软,最善良的女人。” 大波浪终于破涕为笑,我牵着他的手,一起走出火化室。 存尸室里,孙长娟依然静静的坐在那里。 看见我们出来,冰冷冷道。 “室外有烧纸的位置,你们可以去参观一下。” 大波浪悄声对我说。 “估计钱潇潇他们都在那里呢!咱们一起过去看看吧。然后就要带他们回去了,今天晚上他们就要上路,不能在这里耽搁太多时间。” 我点点头。 让孙长娟带路,走出殡仪馆的大厅,后面是一个硕大的空地。 空地上共有12块位置,分别表示了十二生肖。 每一个死者家属。都会在自己亲属生肖的位置,把烧纸点燃,给自己的亲属送过去。 果不其然,钱潇潇和马思淼的魂魄,就荡荡悠悠的站在烧纸钱。 这次他们可成了小富婆,纸钱,冥币一沓一沓的出现在他们的怀中。 少倾,楚金凤也跟着严正走了过来。 严正是长途跋涉,远路赶来。之前也没有做什么准备。刚从宾馆的大厅里,买了几沓高价的纸钱。 金凤姐属鸡,严正就站在生肖鸡的坑位里,把那少的可怜的纸钱,一张一张烧给金凤姐。 楚金凤收到冥币,泪珠子一滴一滴的把冥币都浸湿了! 大波浪无奈地走上前去。拍拍他的肩膀。 “今生注定有缘无分。不过还有来世呢。说不定来世儿,你能做他中年之后的情人。 倘若做不了情人,就做他的小情人。投胎给他当女儿。让他把这辈子欠你的,下辈子通通还给你。” 楚金凤突然噗呲一笑。 “对,下辈子做他的小情人。我也算是心满意足了。老板娘,真的谢谢你!” 安馆长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大老远便喊大波浪。 “丹红啊!总算找到你们。马上就中午了。要不要在我们殡仪馆里吃顿工作餐?” 大波浪摇摇头。 “算了,安姐!能不能麻烦你开车把我们送回去?” 安馆长看了一眼手机。 “行,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事儿。顺路把你们送回去吧,一会儿还得回局里开个会。” 安馆长把我和大波浪,以及三个鬼魂。送回了黄泉饺子馆。 一件黄泉饺子馆大门。 没想到,饺子馆儿的前厅。挂满了气球和彩色拉花。 牛百叶拍着巴掌,站在饺子馆门口迎接我们。 就连早上下班回家的徐叔,也坐在柜台里,满脸堆着笑。 我和大波浪有些诧异。 大波浪头脑有些发懵。问道。 “你们这是……!” 徐叔说。 “我们这可不是为了你。我们是想,最后一天啦!要好好给小楚,小马和小钱他们三个人送行。” 也是,楚金凤,马思淼和钱潇潇这三个女鬼。在我们黄泉饺子馆儿给待了这么多天。 虽然每天不停的在给我们惹麻烦。可是,这么久的时间里,我们也和他们三个处出了感情。 牛柏晔连忙上前把三个女鬼拉进门。然后关上饺子馆的大门。又在饺子馆的门口贴上了一张白纸。 白纸上面写着,“本店今天暂停营业。” 徐叔嬉皮笑脸的对大波浪道。 “丹红,我和小马商量了一下。今天饺子馆白天就暂时歇业吧。要是有什么误工费,就在我和小牛的工资里扣。 我刚才也让后厨那几个做饭的小子回家了。你可千万别生气。” 大波浪看到这一幕,无所谓道。 ------------ 第一百二十四章 黄泉路 “哎呦!你们这说的哪里的话?弄得我好像多刻薄似的。好人可不能都让你们两个人做了,今天饺子馆儿的误工费全部算在我的头上。 白天任你们胡闹。只要晚上正常上班就好。” 徐叔和牛柏晔相视一笑。 牛柏晔故做神秘的对三个女鬼道。 “当当当当。我们可给你们准备个好些礼物。你们先深呼吸。做一下心理建设。” 三个女鬼,手臂挽着手臂。露着三排整齐的白牙。脸上的肌肉都在上扬。 只见牛柏晔一溜烟跑回后厨。 少倾,只看见徐叔帮他打起后厨连接前厅的白色布帘。 牛柏晔竟然端着一个十寸多的三层大蛋糕,从后厨走了出来。 当然,这蛋糕也是用蜡烛做的。 白色的蜡泥做底,上面插满了红色的小蜡烛。 还有黄色的蜡油在蛋糕的侧面,写上了三个女鬼的名字。以及我们黄泉饺子馆儿的店名。 牛柏晔道。 “知道你们三个丫头都是吃货,今天早上从你们一出发。我就开始在后厨忙活起来,你们但凡再早回来半个小时。 我这蛋糕都还没完工呢。” 徐叔脸上堆着笑。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 “我也有礼物!你们等一下啊。” 徐叔说着从柜台里,拿出了一沓烧纸。 我道。 “啊!徐叔,你的礼物就是烧纸啊。今天他们三个,在殡仪馆里已经收的沟满壕平。 就你这点小物件。都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钱潇潇马上道。 “有钱不嫌多嘛!什么烧纸,冥币的,当然是越多越好。” 马思淼也道。 “对嘛!活着的时候当了一辈子穷鬼。临了,不得让我们在黄泉路上过足一把富婆的瘾。” 徐叔摆摆手,脸上神秘一笑。 “这可不是普通烧纸啊。你们睁大眼睛好好瞧瞧。” 我听了这话。连忙走上前去。 将这沓烧纸拿在手里。没想到,上面竟然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毛笔字。 徐叔解释。 “这上面都是我手抄的经文,据说可以度化鬼魂。 我给你们三个丫头一人抄了一份,一会儿就给你们捎过去。 你们把这份经文揣在怀里,走到黄泉路。没有孤魂野鬼敢欺负你们!” 楚金凤一路小跑走上去,看着烧纸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双手都在颤抖。 他轻声细语的对徐叔说。 “大叔,真的好感谢你。这么小的毛笔字。你一定写了很久吧!” 徐叔抻了个懒腰,摇晃一下自己的手腕。 “嗨!没费多大功夫。正好我长时间不动笔。趁着这个机会也练练字。 来,小楚,我还单独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呢。” “是什么?” 楚金凤的脸庞更加纠结。他一定被这老徐头感动死了。 徐叔从柜台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方方正正装茶叶的大铁盒。 打开铁盒子,上一层是十几盘戏曲的磁带。最下面还有两碟旧上海时期的黑胶碟片。 徐叔抚摸着这些磁带,眼睛里闪着星光。 “小楚,这些都是我珍藏多年的宝贝。我是个老戏迷,可惜嗓子一般。只能跟着玩玩儿票。 你这小丫头年纪不大。嗓音是真好。上次你给叔唱那个黄梅戏曲《家春秋》,那韵味,跟上个台子的角儿一模一样。 所以叔叔决定,把这些东西呀!一会儿一并都烧给你。 说不定你下辈子投胎不写剧本儿,改行唱戏,那也是个有前途的行业。” 楚金凤看着这些已经泛黄的磁带,都是京剧大家的原声。 她的脸庞有些抽搐。 “叔,这份礼物太贵重了。我可要不得,我这一个马上就要走上黄泉路的孤魂野鬼,实在是配不上这些东西。还是您留着吧,如果一代一代传承下去,说不定也能变成有价值的老古董。” 大波浪走上前。把铁盒子的盖直接盖上。 “你这老头。平日里就数你最抠。没想到今天,你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大波浪说着。直接把这铁盒子放进柜台。 “不过,这些东西如果都烧了,污染环境不说。还要把我这饺子馆弄得乌烟瘴气的。我可不准你这么做!” “那怎么行。” 徐叔扭扭捏捏道。 “我都已经说了。这是我送给小楚的礼物,你们又偏偏不让我送。这不是打我的脸吗?” 大波浪道。 “人家金凤姐嗓子好,那是人家天生的天赋。跟你这些老破磁带有什么关系? 得了,你们一个一个的都送了大礼。就把我这么一个饺子馆的老板娘蒙在鼓里。搞得我好像多么不讲情面一样。 那我也决定。好好送这三个小姐妹儿一份重礼!” 大波浪说着,不住用手扶着扶额头。 “我也豁出去了,可着我一个月在酒吧的兼职造吧。姐妹们,走,我带你们逛商场去。 有什么喜欢的衣服,化妆品随便买。我把你们一个个打扮成奥黛丽赫本,走到阴曹地府。亮瞎那些牛头马面的狗眼。” 女人果然都是臭美的生物。一听到衣服,化妆品。这三个女鬼个个欢呼雀跃。 我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那你们一个个的都有所表示。就剩我一个人了,我该干点儿什么?” 大波浪莞尔一笑,转身看着我。 “臭弟弟!我昨天不是刚给你开了8万块钱工资吗? 要不你拿出一半儿来,请我们姐妹们消遣消遣。” “什么?” 我被这话吓得,下巴险些脱臼。 我辛辛苦苦在黄泉饺子馆里挣了钱。还准备自己买房买车呢。 8万块钱的一半儿。4万块钱,这足足可以在滨城市买上十平米。 我面露不悦,眉头都打成了蝴蝶结。 大波浪突然一笑。拍着我的肩膀。 “臭弟弟!我逗你呢。今天你的任务,就是陪在我们姐们儿几个身边,给我们拎包。” 几个女鬼突然哈哈大笑。 我只好连连点头。 “好,几位小姑奶奶。今天你们都是主子,我就是你们身边的小催吧!你们尽情使用,只要不把我祸害死就行。” …… 陪着这一人三鬼疯疯癫癫一下午。 先是买了内衣鞋袜。又买了连衣裙假发。帽子,首饰,腰带,化妆品一样不少。 大波浪又带着三个女鬼去甜品店。吃了蛋糕披萨,牛排,刺身。麻辣香锅,芥末沾火章鱼。 三个女鬼吃不得人间的东西。他们便坐在旁边闻味道。 我和大波浪今天真的实现了财务自由,体验了一把买买买,花花花的快感。 等到晚上回到黄泉饺子馆。我粗略的计算一下,今天大多数都是大波浪付款。 只有吃西餐和日料时,是我主动掏的钱。外加吃了一锅人参鸡。 我总共付出了2600块大洋。 回到黄泉饺子馆。徐叔已然回了家。 牛柏晔坐在柜台。等待我们望眼欲穿。 眼看就要晚上12:00。正是黄泉路通道开启的时间。 大波浪让牛柏晔从后厨找了一个硕大的铁盆。 又去寻了一些烤肉用的菊花木炭。 在铁盆之中,点着木炭。把今天白天买的衣服鞋袜,首饰化妆品通通扔进盆里。 少倾,三个女鬼在我们面前摇身一变。倒成了三个时尚的摩登女郎。 牛柏晔也没有忘记徐叔的嘱托。他从柜台里拿出徐叔的手抄经文。也一并给这三个女鬼烧了过去。 然后,大波浪亲自护送这三个丫头,走出饺子馆的大门。朝着路灯的方向向右拐。把他们送上黄泉路。 牛柏晔抻了个懒腰,似笑非笑的叹口气。 “哎呀!总算是把这几个姑娘送走了,这几天累的够呛。今天晚上总算可以放松一下。” 牛柏晔说着,按下柜台上的遥控器。打开了柜台上吊着的电视机。 ------------ 第一百二十五章 殡仪馆的委托 电视机里仍在播放槟城市新闻。 新闻之中。对本次连环杀人案做了总结性报道。 那个杀人凶手。手工皮具品店的老头儿也出了镜。 凶手一并承认了自己犯下的所有罪行。可是却对三名女死者的皮肤下落概不交代。 在法庭上。这老头儿也是一问三不知,对着法官频频摇头。 牛柏晔一边啃着苹果,一边对着电视破口大骂。 “这个老不死的。还真他妈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我对这个案件还充满了疑惑。 从目前的发现,我们只在那个手工皮具品店的胡同口,发现了那辆银灰色的面包车。 而马思淼乘坐的黑色大众。和钱潇潇搭乘的蓝色捷达。一直都没有见到踪影。 老头儿一口咬定。整个杀人事件,都是他一个人为之。 可是我突然想起,那天在手工皮制品店。老头儿的老伴,十分仔细地用抹布帮我擦后背的灰尘。 他的老伴儿一定也是在我的后背上发现了血迹。 所以最后他才会手握着抹布,大步走进厨房,最后连跟我道别都懒得说。 还有,老头说他在车上燃起了迷魂香,才将楚金凤她们三个姑娘迷晕。 可是,迷魂香又是从哪儿来的?为什么只有三个姑娘被迷晕倒,司机却没有办点事。 楚金凤他们都说,杀人凶手在他们身上注射了麻醉剂之后,才开始拿钢刀划破他们的皮肤。 那老头一家,就是普普通通的槟城市手艺人,麻醉剂又是从哪里来的? 最关键的关键。就是三个受害人的皮肤。 牛柏晔已经证实,这家手工皮具品店柜台上的皮包,全部都是普通的小牛皮。 那三个受害者的皮肤呢? 老头儿说。他要用这世间最好的材料,制作出一件举世无双的工艺品。有人认可他的手工工艺,花大价钱请他制作手工皮具。 那个幕后推手又是谁?制作出的手工工艺品又到了哪里? 这件案子,就像是剪不断理还乱的渔网,是那样的错综复杂。有那么多的疑惑还没有被完全解开。 可是滨城市新闻显示,公安局已经对这件案子做起了结案陈词。 这么多的疑虑,难道不再查下去了吗?还是,根本有什么事情,就是完全查不下去的? 我越想越觉得恐惧。 我突然有一种强烈的第六感。这件连环杀人案的背后,一定还隐藏着一个大秘密。 只不过,暂且被眼前的迷雾遮住了。 我只怕,当目前的迷雾散去的那刻,这个案件的背后,会是我们承受不来的打击。 突然,我听到当当当的敲门声。 牛柏晔头也不回地继续啃着苹果,就连苹果核也不放过。 他一边大口大口的吃着。一边含糊不清的冲着门外喊。 “丹红,别闹!直接进来得了。” 只听“滋呦”一声。黄泉饺子馆的大门再次被人推开。 有一个冰冷的女声在我们背后发问。 “请问,你们是可以看到鬼魂吗?” 我连忙回过头。只见到眼前是一个30出头的中年女性。 这个声音好像有些熟悉。这个身材,体态也是说不出的有种相识感。 我支支吾吾。用手扶着额头。 “您,您是……?” 那个女人再次开口。 “白天才刚刚见过,现在就不记得我了?我是孙长娟。” 孙长娟,这不是今儿白天殡仪馆里的那个入殓师么? 我说身材声音怎么那么眼熟。今儿白天,他穿着一身医院似的白色大褂,脸上还带着口罩。我一直没有瞧见她的正脸。 现在他下了班儿。换了一身居家的服装。又露出了脸,我反而有些不认得了。 “奥!原来是孙姐!” 其实,我对这个女人的印象一直有点纠结。 对他给尸体的化妆技术来说,我的确有些许佩服他。 她的化妆工艺十分精湛。给尸体修补起来也是又快又迅速。 尤其是他可以将三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女尸,面部恢复的如此完整。如此栩栩如生。 这样的技艺,的确是令人钦佩。 而另一方面,他对待尸体和死者家属那种冷漠的神情。尤其是我绝对忘不了他今天白天说的一句话。 在钱潇潇尸体被推进火化炉的时候,孙长娟竟然说了一句。 “有股烤羊肉串儿味儿!” 这得是一个多么无情的人,才能面对生离死别这么重大的时刻。表现得如此无动于衷。 我问。 “孙姐,一时间真的没有认出来。请问,你有什么事儿吗?” 孙长娟有些彷徨。整个人左顾右盼。突然神神秘秘地再次问我。 “你们是不是能够看到鬼魂?” 我有些惊讶!却还是如实的点点头。 “是!有什么问题吗?” 孙长娟突然长吁一口气。 “我就知道。知道这个世界上有鬼。你们,你们能不能帮帮我?我好像被鬼缠上了?” “这……!” 我有点犹豫不决。 黄泉饺子馆做的一直都是死人的买卖。迎来送往的客人也都是已经死去的鬼魂。 这个女人神经兮兮的说自己被鬼魂缠身。 可是他明明是一个普通人。根本看不到鬼。说不定是他在殡仪馆里待的时间久了。身上出现了幻觉也说不定。 牛柏晔看到来了生意,连忙热情地给孙长娟搬凳子。 他道。 “我们黄泉饺子馆是活儿就接,什么孤魂野鬼,凶神恶煞,山精野怪,魑魅魍魉。只要他们做了危祸人间的事儿,我一定通通给你们消除。 不过……!” 牛柏晔搓了搓手指? “这个劳务费。价格可不低啊!” 孙长娟听到这儿,脸色突然有些难为情,嘴上也犹犹豫豫的。 “钱,钱自然是要给的。只不过,我的手头也不富裕。不知道,你们究竟要多少?” 牛柏晔搬了一张凳子。一步坐在了孙长娟的对面。 “这个,老板娘不在,我也不好估价。你先姑且把你身上发生的事说说,我预判一下。你招惹的究竟是鬼魂还是什么?” 孙长娟点点头。担心的回头看了一眼门外漆黑的天。 “其实,我也没有见到鬼魂的本来面目。只是,最近我身上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儿……。” 原来,这个孙长娟今年32岁。是一个寡妇。 她的老公三年前就死了,只留下了一个年仅五岁的儿子。 儿子前年被查出患了白血病。也是常年住院治疗。医药费十分高昂。 所以,孙长娟每天都在殡仪馆里忙碌不停。想要拼命的赚钱,给儿子买药。 他从23岁大学毕业就进了滨城市殡仪馆。是整个滨城市殡仪馆里的首席入殓师。 他化妆的技艺十分高超,当然相应的收费也不低。 他每个月不分昼夜的待在殡仪馆里,一天要给二十多个尸体化妆修复。每个月辛辛苦苦,加上提成,到手三万多元。 通通都给儿子买了治疗白血病的药,生活过的十分拮据。 就在前几天。他的周围突然出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变化。 有一次他回到家里,竟然发现自家的餐桌上,摆满了做好的饭菜。 晚上洗澡的时候,热水器竟然已经烧好了热水。 还有一次。趁着休息的时候去医院看儿子,儿子竟然说,每到晚上,都会有人在他耳边讲故事。 孩子说,他看不清那个人的长相。可是那个人却在他的耳边告诉他。“她是妈妈!” 孙长娟激动地摇着头。 “我平时工作很忙,请了一个医院的护工阿姨每天帮我照顾孩子。 那个阿姨年纪也不小,每天晚上睡得都很死。他没有什么学历。根本就不会给孩子讲故事。 ------------ 第一百二十六章 死去的前夫 而我已经十几天没有去医院看过儿子。我根本不知道陪在儿子身边的人是谁。 我去问医院的护士。护士也说,从来没有人到医院看过我的儿子。” 孙长娟继续讲述。 “就在前几天,我乘坐出租车去上班。我当时记得清清楚楚,那天我起来晚了,因为走得急。根本就没有记得带钱包。 我在出租车上,把自己的包都翻遍。也没有发现钱包的影子。可就在我十分不好意思的,想要让那个司机通融一下的时候,司机突然间对我破口大骂。 说什么见多了我这样坐蹭车的人。我真的好累。不知为何。或许是因为委屈。 我当时好想痛哭一场。可就在这时,突然我脚边一凉,我低下头。竟然发现我的钱包就在我的脚边。 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还有,我们家的水管坏了,我几次打电话让物业过来维修。物业一直推推拖拖。 那天我下班回家。水管突然间就好了。我打电话给物业。他们竟然说,现在工作繁忙。还没有派人过来处理。 不知为何。就是最近这一个月的时间。我身边这种奇怪的事情越来越多。 我想,我一定是被什么鬼魂缠上了。否则,这些事情根本没有办法解释。” 听着孙长娟的讲述,他说的的确有些玄乎。 凭空出现在自己家餐桌上的饭菜,突然修好的水管,提前被烧好的热水。还有每天晚上给他儿子讲故事的朋友! 只是,这些事情。好像都对他有益,并没有产生什么坏处。就算真的是他的身边有什么鬼魂。那也不一定是个坏鬼。 我道。 “或许是你在殡仪馆里待的时间长了,平日里修补的死人尸体比较多。某些鬼魂觉得你修补的好。报恩来也说不定!” 孙长娟突然痛苦的摇头。 “不,我担心的是我的儿子。因为那个鬼魂。竟然对我的儿子说,他是妈妈。” “说他是妈妈又怎么了?这只能说明那个鬼魂是个女鬼呗。” 我有点不解其意。 孙长娟突然紧紧握住双手,整个嘴唇都在微微颤抖。 他的目光呆滞。好像回忆起了一些自己不愿意提起的往事。 “不可以,千万不要是女鬼。我害怕,我真的好害怕……。” 牛柏晔皱着眉头问他。 “女鬼又怎么了?你到底在害怕些什么?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对我们讲?既然你想委托我们黄泉饺子馆,帮你找到你身边的鬼魂。你对我们就不能有任何隐瞒。” 孙长娟默默闭起双眼,终于,他再次开口。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老公。那个男人,临死还不要放过我们母子。” “你死去的老公?” 我的大脑被孙长娟越说越懵。 “一个女鬼。和你的老公又有什么关系?” 孙长娟忽的猛拍桌子。咬紧下唇,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 “好,我全都告诉你们。” 孙长娟空洞的眼神。漠然的望着玻璃门外的夜空。 他悠悠道。 “我的老家在河南,大学毕业时分配到滨城市殡仪馆。当时家人很反对我来到这么远工作,我也想着在这里实习两年,镀镀金。然后就想办法调回老家。 可是,当我在这两过了一年半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男人。他叫陈益金。也就是我死去的老公。 他是滨城市当地人。在这里做海鲜生意。在滨城也买了车房,条件很优秀。 当时我们刚刚认识的时候,我老公他对我十分温柔。每天接送我上下班。早安,晚安的也是从来都不间断。 我被他的强势进攻所打动。毅然决然留在滨城和他结婚。 即使我的父母十分反对。因为我的父母在河南常年定居。哥哥也在那里成了家。倘若我留在滨城,就算远嫁,以后很难有和父母再见的机会。 当时的我年纪太小,一时间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为了爱情。我选择放弃了自己的父母。毅然决然的和陈益金领了结婚证。 结婚之后第二年,我生下了我们的儿子。 可也就在儿子出生之后,我的婚姻出现了问题。 陈益金对我越来越冷淡。他总是说自己的生意忙,经常几天都不回家。 有的时候,我终于盼到他早早到家,可是他躺在我的身边,竟然说我恶心。浑身都是死人的味道。 在结婚之前他就知道我是入殓师。当时他从来没有对我说过半分嫌弃的话。 可是自从有了孩子以后,什么都变了。 我老公的生意越做越大。我知道他的身边围绕了很多莺莺燕燕。可是我不在乎。只要我们不离婚。我们这个家就不算散。我的儿子就会在一个完整的家庭里成长。 可是,突然有一天,我的老公从外边带回来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叫我黄兰燕,比我老公大个三岁。老公一直叫她黄姐,说他和黄兰燕是生意上的伙伴。 自从我见到那个黄兰燕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他是我婚姻生活里的一个劫难。 那个黄兰燕模样长得中上等,打扮的很有气质。浑身都是金光闪闪的珠宝。她很有钱。 听说,他年轻的时候嫁给了一个大自己二十多岁的大老板做填房。他的前夫拿出很多钱给他做生意,让他办厂子,搞海鲜事业。 黄兰燕很有本事。是做生意的好手。短短几年时间,就成了整个东北三省海鲜市场的垄断者。 我当老公的确是因为生意上的往来,才认识了这个女人。 可是在他们刚相识不久,黄兰燕就离婚了! 那个姓黄的女人不能生育。他那个比他爹年纪还大的老公不要她了,转身又娶了一个年纪更小的女大学生。 黄兰燕离婚后分得了很多财产。 他从一只野鸡变成了一个不能下蛋的金凤凰。 我不知道。我的老公究竟是什么时候和他有个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我老公在生意上很依附于她,甚至,呵!在床上都离不开她。 我的老公光明正大的把这个女人带回家里。让我给他做饭。让我们的儿子管他叫阿姨。 黄兰燕那个女人,走进我们家的第一天。就给我的儿子买了好多礼物和玩具。他逗我的儿子。还说要当我儿子的干妈。 我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女人的心机可以这么阴沉。 黄兰燕不能生育,所以,他看上了我的儿子。 他架拢我的老公和我离婚。他甚至还满脸微笑的和我谈判。 他说让我开个价。就当是做一笔生意。我要多少钱他都可以给我。只要我把老公和孩子通通让给他。 他对我说。 ‘反正你还年轻。我给你一笔高额的赡养费。你转身可以再找一个男人。你还可以再生一个自己的孩子。 而小齐,我会视他如己出。把他当成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会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母亲。我会送小齐上最好的学校。给他最好的教育。 只要他肯叫我做妈妈。我的全部身家将来都是他的。’”。 孙长娟说到这,整个人都哽咽起来。 他的双手死死握着拳头。指甲都嵌进了手掌的肉里。 他几乎与咆哮道。 “那个女人就是一个疯子。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偷。 他不止偷走了我的男人。偷走了我的家。他竟然还明目张胆的要来偷我的儿子。我绝对不会允许他们这么做。 我的孩子是我一个人的。他绝对偷不走。” 孙长娟越说越激动,他的双拳不停地拍打的餐桌。整个面孔都凶神恶煞的。让人看起来有些不寒而栗。 牛柏晔赶紧抓住他的双手。 ------------ 第一百二十七章 讲故事的女灵 “唉!这个老妹儿,说话该说话。你别砸我们桌子呀!这餐桌是吃饭用的。你再给我们砸坏了!” 孙长娟连连深呼吸,让自己情绪恢复镇定。 这是一个性情冷淡的女人。刚才还张牙舞爪,难以控制的他。短短几秒钟时间。就可以改变成另外一副面孔。 只见他垂着眸子,语气冷冷道。 “对不起,是我失控了!” 我在大脑里整理了一下他刚才说的话。 忍不住发问。 “那,所以问一下。你的老公是怎么死的吗?” 孙长娟脸色依旧冷淡。可是从他的眼神中,我却看到了一种近乎于胜利的炫耀。 “我的儿子是我的。他们休想抢走。” 突然,他转过话题。语气轻松的回应。 “或许这就是命吧。我的老公上法院起诉离婚。那个黄兰燕很有手段,在法庭上找好了人。 法院判决,家里的房子和共同财产都归我。但是,却把孩子判给了那个男人。 当时,我甚至觉得天都塌陷了。 可是,老天有眼。恶人自有恶报。 判决下达以后。我的老公和那个女人去庆祝。晚上喝多了酒,然后一起开车回家。 可巧不巧,汽车刹车出现了问题。 我老公和那个女人发生了车祸,全部去见了阎王!” 牛柏晔突然睁大了眼睛。 “就这么巧?判决下达当天。你老公和那个女人就都出车祸死了?” 孙长娟嘴角勾起了一抹诡异的微笑。 气定神闲的说。 “所以我说天爷眷顾我。想来也是巧合。他们发生车祸之后,就被送进了槟城市殡仪馆。 就连他们火化前最后的妆容,都是我给画的。 我老公的膝盖骨全部粉碎,颅骨上也有一个巨大的凹陷。 是我用特殊材料将他们一点一点修补完整。 我老公活着的时候,经常说我恶心。身上有一股死人的味道。 还说,怎么会娶了我这个怪物?给死人化妆,让他带出去没有面子。 可是呢!在他人生的最后时刻。步还是落到了我的手里。 他就那么安静的躺在那张停尸床上。四肢,躯干,身体,面部任由我随意摆弄。 包括那个他带出去可以有面子的女人。死了之后,我还是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死人味儿。 呵!他们活该!” “好了!” 我打断了孙长娟的讲话。 我可不想听一个被男人抛弃的怨妇,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的炫耀,那个负心男人和情妇的悲惨经历。 我问。 “所以,你是不是怀疑,这次在你和你儿子身边出现的女鬼,就是那个出了车祸的黄兰燕!” 听到我说的这句话。孙长娟再也不能淡定下来。 他的眼神几近于渴求。其中又有那么几分害怕。 他整个面容都在抽搐。忽的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你知道么?就在我老公和那个女人死后不久。我总是会做同样一个梦。 那个女人满身是血的站在我的面前。她要过来抢我的儿子。他要让我的儿子管他叫妈。 我为我在梦里怎样打他,撕扯他。他都不肯离去。还特别邪恶的对我笑。笑着告诉我,我的儿子活不长的。他一定会把我儿子带走。 他和我老公,还有我儿子。他们三个才是一家人。他们哪怕到了阴曹地府。也要在阴曹地府里团员。 我当时怕急了,可是转念一想,不过是一场梦。一个死人我又去害怕什么? 可是没想到的是,就在转过年的开春儿。我老公他们死了才不过一百多天。我的儿子就被查出了先天性白血病。 小齐那年才三岁,我每天抱着他在各个医院之间奔忙。 医生说。白血病不是普通的病。他不止烧钱。还会要命。 你们说。是不是那个女人在报复我,就连死,他也不放过我们。想要过来抢我的儿子?” 牛百叶连连点头。 “听你这么说,你身边的女鬼。好像真的有可能是那个黄兰燕。” 我摇摇头。有些不敢确定。 “我觉得并不一定。如果是黄兰燕的鬼魂,非要把你儿子带走。为什么不在刚死不久的时候就动手? 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三年,这个时候他突然回来是为了什么?” 牛柏晔不赞同我的说法,他反驳我道。 “说不定黄海燕刚死的时候,还没有那么迫切的想要孩子。 这两年,一个人在阴间待的寂寞了。又看这孩子病了这么长时间。 就上来帮个小忙。给孩子讲讲故事。提前培养一下感情嘛!” 孙长娟听着我和牛百叶之间的争执,顷刻间,隐忍不住的痛哭起来。 牛柏晔这个大情种最见不得女人哭。 整张胖脸都缩成了一团。 他特别有眼力见儿的,从纸抽里拽出几张餐巾纸,递到孙长娟的手上。 “唉!大妹子,你别哭哇!我们这也就是猜测。 说不定,就是你给哪个化过妆的尸体。他的鬼魂觉得你画的好。回来报恩的。 这也都是常有的事儿!你先不要太在意。” 我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满是星光。顺便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已经后半夜一点了。 我嘴里抱怨的嘟囔着。 “大波浪这个家伙,说是去送他们三个上路。怎么还不回来了?” 牛柏晔说。 “不用问,一定是直接去酒吧上班儿了呗。丹红这个丫头可真是个勤奋的人。一年365天,他有364天都在工作。剩余的一天,就是过年,人家酒吧不营业。” 我看了看仍在哭泣的孙长娟,安慰她道。 “孙姐,今天我们老板娘也不在。你就暂且先回去吧。要不一会儿连车都搭不到了。 你的具体情况。我会和我们老板娘详细说明的。听着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他应该可以帮你解决。 等哪天有空了,挑一个早点的时间。你可以再来一趟。” 孙长娟有些面漏难色。 “那个,我在殡仪馆上班很忙。你也知道。我的孩子每个月医药费都要两万多。还有医院里护工阿姨的钱,以及我们的生活费。 所以,我想请求你一下。你们如果晚上没有时间,那可不可以在白天,去殡仪馆里面找我。 至于佣金方面,你们放心。虽然我过的有些拮据。但是手里还有些富裕的闲钱。实在不行,我家还有房子呢,我最近一直想着,如果撑不下去的话就把房子卖了。我就算是拼出命来,也要把我儿子治好。” 我只好连连点头,先把他应付过去。 孙长娟是真的会说话。一边说不会差我们的佣金。一边又说自己要卖房子。 倘若这时候我们在狮子大开口,那就显得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我道。 “我知道你也不容易。你放心吧。等明天早上我们老板娘一下班回来。我就把你的情况和他说。 更何况,今天你替我的三个朋友化妆。也算是帮了我们一个小忙。而你们殡仪馆的安馆长,和我们老板娘也有些交情。 我想,你的这个委托。他是一定会接的。” 孙长娟这才放心的点点头,裹了裹身上的棉衣,慢慢的推门而去。 孙长娟这么一走,整间饺子馆儿空无一人,冷冷清清。 牛柏晔无聊的看着电视。翻来覆去都是那几个频道。要调网络电视,又不知道究竟该看些什么。 牛柏晔不知道从哪儿又掏出来一个大苹果,接着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 “唉,小王老弟,你说楚金凤,她们三个丫头走了。黄泉饺子馆里是不是少了点儿意思呀?” 我也认可的点点头。 “嗯呢!可不是。每天晚上被他们闹的习惯了,这砸一下三个鬼魂都走了。还真是清闲的,有些接受不了。” ------------ 第一百二十八章 鸡丝肉汤面 牛柏晔转过头对向我。 “对呀!这大晚上的不用包蜡泥饺子,这手心儿突然间还觉得有些痒痒呢。” 我笑了笑。嘲讽他道。 “你这人就是贱皮子。前一段时间,还每天偷懒耍滑的。现在怎么突然间就变成了劳碌命? 想包蜡泥饺子还不简单,钱潇潇他们几个不在了。普通的鬼魂客人就会上门儿。 到时候,你就跟以前一样。上后厨给他们包呗。” 牛柏晔用手揉了一把脸。 “那几个客人才能吃多少饺子?我一晚上充其量最多包十盘。 前几天嘿!我每天晚上是20斤,20斤的蜡泥往上包。我是越包越多,越包越快。别说,还有点儿包上瘾了。” 我哈哈大笑。 “那你今天晚上可得忍忍。咱们后厨那一大桶香灰油蜡汤,都跟着楚金凤他们三个见阎王去了! 大波浪说,想要再制作出来新的调料。起码得三天时间。 这三天里,咱俩就当个闲人吧。反正,我看到后厨香案底下,还用两大箱子红蜡烛。 要是有客人上门儿,咱们就直接把蜡烛摆到桌子上凑合凑合得了!” 牛柏晔一面无聊的拨弄着遥控器,翘着二郎腿,抱着膀子。 “唉!小王老弟。你说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咱们饺子馆的工作竟然这么清闲。这还真是个适合养老的铁饭碗。 要是我这辈子不出什么意外。我就准备直接让咱们黄泉饺子馆儿给我养老送终了!” 我无奈的翻个白眼。 “你们倒是清闲。自从我来到黄泉饺子馆。说是每天晚上只上四个小时的夜班。 可是,哪天我不是白天黑夜的连轴转。但凡有丁点儿毛事儿,大波浪一定不会忘了我。 我这天天给饺子馆儿义务加班儿,再过个两三年,估计都得折寿。” 牛柏晔拍拍我的肩膀,劝慰我道。 “年轻人,多用功一点没坏事儿。虽然整个黄泉饺子馆儿现在你最忙。可是你也是我们几个里面挣得最多的呀。 提成你拿一点儿五。我和老徐一人只能分到0.75。 现在你可是黄泉饺子馆首富!” 突然想起支付宝里的8万元现金,我的心情瞬间还能舒坦一点。 不过转念一算,今天吃牛排和日料已经花了2000。现在还剩78000。不过也算是个有钱人。 只是我望着孙长娟走过的道路。 心里不自觉的产生计较。 凭孙长娟的条件,这又是一笔捞不到油水的单子。倘若黄泉饺子馆儿里,能多来几个像张霖利那样的大头该多好。 我和牛柏晔还在怅然失意,嫌弃饺子馆给太过冷清。忽的,有玻璃大门被推开的声音。 我连忙回过头。嘴里不由自主地念叨。 “客人想吃点儿什么?我们这的大馅儿饺子是……招牌!啊!小梅姐。” 来的并不是鬼魂客人,而是牛百叶的老相好。美美足疗店里的小梅姐。 牛柏晔见了梅姐,身上跟长了虱子一般。怎么都不自在。 “梅,你怎么来了?” 梅姐含着笑,语气十分温柔。 “我这是刚下班。有点饿了。想着到你们这儿点上一碗热汤鸡丝面。还要麻烦牛大哥。” 这头老牛终于有了精神,他又可以忙活起来了。 梅姐试探着问。 “牛大哥!我这么晚上门,不打扰吧。” 我连连接茬。 “当然不打扰。刚才牛哥还说嫌弃饺子馆里太冷清了。梅姐,你来的正是时候。” 小梅姐听了这话。眼带笑意的坐在自己熟悉的老位置。 牛柏晔挠挠头。也不说话。转身走到后厨。 少倾,便听见厨房里传来叮叮当当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 我和梅姐不大相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总不能去谈他和牛百叶的不伦之恋。 索性也来到后厨,帮牛柏晔打下手。 厨房里还有一些新鲜的鸡胸肉。 我问牛百叶。 “牛哥,我帮你干点儿什么?” 牛柏晔挠挠头。 “呃!你帮我切些配菜吧。” 我从厨房里找出葱姜蒜。选了一块干净的菜板。拿起菜刀。 将大葱切段,生姜切片儿,大蒜切沫。 只见那边牛柏晔,已经快速地将鸡胸肉切成了肉丝。 又将鸡肉丝倒入盆中。倒入少量的酱油,料酒,姜汁,生粉,用手抓匀,码上底味。 “配菜切好了。”我放下菜刀。默默的站在旁边注视。 “老弟,在帮我做上一锅热油。这肉还得闯下油,口感才好。” “呃!” 我得了令,拿起一个大号的圆底黑色马勺,在水池子里刷干净。然后开火,坐上马勺,将锅底的水分靠干,再提起油桶,咕咚咕咚倒下去半桶大豆油。 等到油温升到六七成热,牛柏晔拿着装肉的铜盆,将码好底味儿的肉丝一股脑倒进油锅。 只听见油锅里噼里啪啦一通乱响,顷刻间,整个后厨都迸发出一股炸鸡肉串儿的味道。 “呵,还真香。”我不自觉地抿了抿嘴唇。不得不承认,牛柏晔手艺还真是不错。 片刻,鸡胸肉丝纷纷闯好了油。捞出。牛柏晔又拿出一个铝制的小炖锅。将肉倒入锅内。加上葱姜大料,海鲜酱油,猪骨高汤。 “齐活!”牛柏晔用身上的围裙擦了擦手。 他回过头,用余光嫖我。“得了,没什么事儿了。只剩下把面条煮好就行。” “我来帮你吧。” 今天夜班儿的确实在太过清闲。 我也准备给自己找点事做。 “牛哥,煮什么面?是手擀面还是普通挂面?” 牛哥道。 “煮龙须面吧!小梅不大喜欢吃粗的面条,龙须面多煮一会儿。煮的软软烂。” 牛柏晔这两天对梅姐实在太过不热情。 昨天我亲眼见着。梅姐主动给他打视频电话。牛柏晔竟然没有接。直接就给挂断了。 我还当是两个人之间闹了什么矛盾。 今日一看,这头老牛还是个外冷内热的主儿。表面上拒梅姐于千里之外,其实还是关心人家。一直惦记着人家喜欢吃什么样的面条。 我随手拿起一个小奶锅,烧上水!等到水开。在里面下个二两龙须面。 少倾,这边面条煮好。那边熬的鸡丝高汤也同时出了锅。 牛柏晔打开锅盖。厨房里顿时弥漫了一股浓浓的,极为香醇的猪骨高汤味儿。 这股香味一股脑的往人家鼻孔里钻。我猛然吸气。 “呵!这汤味儿。真上头。” 牛柏晔面无表情的捞出面条,过一下凉水。然后放入碗中。 将高汤里的鸡丝捞出,满满的盖在面条上。再肴上一大勺子猪骨高汤,倒在面条汤碗里。 最后,傻上几叶穿绿的葱花,滴上两滴上好的小磨香油。 这一碗牛柏晔拿手的鸡丝高汤面,也就做好了! 牛柏晔笑着和我讲。 “步骤都记好了吗?这可是我三十几年的私门绝技,今天免费都让你小子学了去。 以后追姑娘时可以用上。 等到丹红再从酒吧里下了夜班。我也用不着给他熬奶茶了。你就上厨房,做上这么一碗鸡丝肉汤面。保证丹红吃了以后,把他家的财产全都给你。” 我当时邵红了脸。 “牛哥,你说什么呢?我对老板娘可没那个心思。” 牛柏晔一手端着面碗。悠悠道。 “唉!又是一个落花有意,湘女无情。落花有意逐流水,流水无情恋落花。人世间的什么情呀爱呀的。都他妈是个屁!” 我真的不知道牛柏晔这话是从何处去说。 作为男人,活到牛柏晔这个程度已经算是不错。 有车有房有老婆有孩子。家里妻子貌美如花,外面的小三温柔体贴。 ------------ 第一百二十九章 奇怪的牛柏晔 他这二百多斤的大棒槌,到底是交了什么大运!活的足够让我这个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满目艳羡。 我随着牛柏晔从后厨走出。 牛柏晔把面汤碗往梅姐面前一放。 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只说了一个字。 “吃!” 小梅姐看了一眼眼前的鸡丝汤面。并没有动筷子。 反而转身拿起了自己的手提包。 梅姐从自己的手提包里拿出了一个偌大的黑色包裹。当着我们的面打开。里面是一件白色的汗衫儿。 “牛哥,我昨天逛商场。看着这件衣服还蛮适合呢。就给你买下来了。要不你穿上试一试!” 牛柏晔并没有说话。呆呆的站在原地。好似一尊水泥雕像。 我连忙走上前。接过梅姐手中的那件白色汗衫儿。 把整件衣服抖落开。 我笑到。 “小梅姐。你这是走了多少地方?钱能买到这么大码的衣服?” 梅姐给牛柏晔买的这件汗衫儿。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 我放在自己身上一比,大的就像出家人穿的道袍。 我道。 “款式还蛮好看的呢。颜色也干净整洁。尺寸大小看着也正合适。小梅姐。你可真会选衣服。” 梅姐双眼含情。痴痴的望着牛百叶。 “牛大哥,要不你穿上试试。看看喜欢不?” 牛柏晔低着头。把我手中的衣服忽的扯过去。 语气没有太多情绪。冷冷冰冰。跟刚才说话的孙长娟一模一样。 “喜欢!” 牛柏晔把这件衣服团成一团。往自己围裙的前口袋里随便一掖。 “下次别给我买这些东西了。我衣服多的是。白浪费钱。” 牛柏晔语气冷淡的仿佛堕入冰窟。 这几天时间,这头老牛不知犯了什么邪病?以前对女人柔情似水的她。怎么突然间就转了性? 梅姐,没想到牛柏晔会是这样的态度。 自己也略显尴尬!少倾,梅姐又主动说话。 “牛大哥,上次我给你做的饭,感觉怎么样?要是觉得还合口味。我以后天天给你送。” 一说起上次,梅姐给牛百叶送的饭。 我的心里还觉得满心愧疚。那些猪血丸子,粉蒸肉。牛柏晔从头至尾是一口没动。纷纷都落入了我的肚中。 牛柏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艰难的翘起二郎腿。 他本来身体胖硕,肚子大的像个孕妇。这把腿盘在一起,我都担心他挤坏了蛋。 牛柏晔满不在乎的说道。 “还凑合吧。我一个厨子,你给我送什么饭?下次别送了。” 我的心里暗自纳罕,这头老牛,是在对小梅姐用什么套路吗? 欲擒故纵还是釜底抽薪?怎么前前后后没几天时间。他好像变了心性。态度变化这么大。 牛柏晔回头看看我。 “小王老弟,麻烦你上后厨把小梅那套保温饭盒拿过来。” 我将空气里的气氛有些不对。也不准备当这两个人的电灯泡。 连忙拔腿跑到厨房,小梅姐的那套保温饭盒,被牛柏晔随手扔在了香案底下。上面都积满了灰。 我找了一块湿抹布,将饭盒上的灰尘擦拭干净。 刚想要掀起后厨和前厅之间隔着的那块白色布帘。 只听见小梅姐压着嗓子。柔情蜜意的对牛百叶道。 “牛大哥,上次我给你发的短信。你还没有回复我呢。” 短信?什么短信?我连忙竖起耳朵,认真偷听,这种八卦的事情可不能落下我! 只见牛柏晔整个人一愣,面色镇静。吞吞吐吐。 “小梅,我估计你是误会了。我对你好,不过就是出于普通朋友之间的帮助。跟男女之情扯不上任何关系。 小梅,那个短信的事儿我就当没发生。以后别给我送饭了。也别买什么衣服。咱们两个人之间根本就不可能。” “我擦!” 我忍不住脱口而出。还好声音不大。估计牛柏叶他们也没有听到。 小梅姐满脸错愕的看着牛百叶。 眼前这个场景真是诡异。 牛柏晔,这个二百多斤的秃头死胖子。竟然拒绝了一个30出头的妖艳少妇。 我的妈!我的三观简直被震碎。 这他妈是搞什么?牛柏晔中邪了?反正我是不相信。他会突然之间就转变心性。 只见小梅姐,眼泪噼里啪啦掉进了面碗里。 我有些心疼这个足疗店的女人。 三十多岁的年纪。竟然还会为情所伤。并且,男主角还是这么一个,长相凶悍,要身材没身材。要钱嘛,也就那么洒洒水的一个死胖子! 看到前厅里边这么尴尬,我只好硬着头皮整的出去。 “呃,那个!小梅姐,饭盒给你找好了。” 小梅姐伸出右手,偷偷擦了擦自己脸上的眼泪。 抬起头。对着我勉强一笑。 “呃!谢谢你啊小兄弟!” 我将保温饭盒递上前,梅姐把饭盒装进自己的手包。又从手包里拿出20块钱。 他将钱拍在桌子上。 “面钱!” 我尴尬的点点头。小梅姐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走出黄泉饺子馆。 见到小梅姐已经远去。牛百叶这些恍惚过来,一把抓起桌子上的20元,狠狠地团成一团,像丢垃圾一样的丢钱柜台。 看着这架势。我也不敢多说什么话。 牛柏晔抬起身走进后厨。少倾,我在前厅就能闻到从后厨传来的浓烈的香烟味道。 这头老牛,又把自己当成了烟灰缸。借烟消愁了。 今天晚上的事儿还真是诡异。 先是一个殡仪馆的入殓师。来到黄泉饺子馆,哭哭唧唧说自己遇上了鬼魂。再是小梅姐到来,给牛柏晔买了一件衣服,还遭到了羞辱。 今天晚上黄泉饺子馆,一个鬼魂顾客都没有。反而来了这两个女人。且都是哭着走。 我无所事事地钻进柜台,凑合着打起了瞌睡。 等到手机闹表响起,已经到了下班时间。我也没见到大波浪回来。索性自己一个人回到了医院。 我已经两天没有回过医院。匝一进门,屋里的场景吓我一跳。 满地都是皮箱,一些脸盆什么洗漱用品也堆了整整一地。 父亲躺在床上,香甜的打着呼噜。 母亲一个人安静地坐在床边。看到我回来。脸上满是欣喜。 “泽翰,你可算是回来了!这两天是不是工作特别忙?我一直担心你。想着给你打个电话问问情况。你爸爸偏不让。 说你们年轻人搞事业,不让我瞎掺和。” 我摇摇头。 “还行吧!今儿白天去了一趟殡仪馆。昨晚上……。” 我刚想坦白。最后还是把自己昨天晚上进公安局的事情咽了回去。 母亲年纪大了。倘若听见我溜门撬锁。和杀人犯搏斗,最后还进了公安局。一定会担心的犯了心脏病。 我道。 “也没什么紧要的事儿。对了,妈。我开工资了。一共开了8万块钱呢。不过,因为一些事情花出去2000。 等明天早上我去银行。把剩下的78000块钱提成现金。我就给您。” 母亲一听说我开了这么多钱,一双眼睛都在放光。 “怎么开这么多啊?” 不过这种兴奋也只是转瞬即逝。 忽的,母亲忧心忡忡道。 “泽翰,儿子!你们到底是什么工作?白天晚上两头忙。工资开的也太多了些。 儿啊!你可千万别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儿。妈妈可以不逼你考公务员。但是你也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任。” 我连忙安慰道。 “妈,你放心吧。我做的绝对是特别正直的事情。也没有什么生命危险。我的工资你可以放心的花。以后,我还会赚更多的钱。然后买房买车。给您娶个漂亮的,称心如意的儿媳妇。” ------------ 第一百三十章 回家 母亲没有说什么话。只是无奈的点点头。 也对!孩子大了。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他在想控制也控制不住了。只能够通过不停的在我耳边唠叨,来表达他对儿子深沉的,拳拳的爱意。 我指了指病房地上的一片狼藉。问道。 “妈,这是怎么了?怎么地上摆的跟夜市一样。这一摊,那一摊的。 明天早上护士看见,会说咱们的。” 母亲乐呵着拉起我的手。 “今天医生跟我说了。你父亲的身体恢复的蛮好。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只要回家按时吃药,定期回医院复查就可以。” 我顿时惊讶万分。 父亲这个老肺结核,哩哩啦啦得了十几年。隔三差五就要住一次医院。 这次住了也有整整小半年的时间。尤其是前一阵子,因为闫妍那个女煞,父亲还躺在床上,当个半个月的植物人。 没想到。这才刚醒过来没有多久。竟然就可以出院了。 我忽然担心道。 “妈,不是为了医药费吧。儿子现在有钱了。我爸的身体如果还有问题。可千万别为了省那点住院费。选择自己回家治疗。” 母亲宽慰我说。 “放心吧!你爸现在身体强健了不少。一个人下地能够溜达一个小时。都不用我扶着了。 你瞧瞧他现在睡的。呼噜声震耳欲聋,体格比我还壮硕呢。 早点出院回家也好。你就不用每天凑合着在病放里睡觉。 医院这种地方。阴气重的很。虽然你是个大小伙子。也抵挡不了这里的阴气。 还有什么病菌什么的!再得了病。等明天回了家,你以后每天下班就可以睡个好觉了。” 我点点头。 “那,妈,我帮你收拾吧。” 母亲连忙摆了摆手。 “哪里用的到你。都这么晚了,赶紧睡觉吧。等明天睡醒,咱们就可以回家了。” 母亲向来心疼我。我就是他的心肝宝贝,甜蜜饯。我是他的眼珠子,命根子。 我笑了笑。 “好,妈!你也早点休息。” 我脱去身上的衣服。转进热乎乎的被窝。 医院病床上。母亲为我特意铺了电褥子。 这两天我也没回来。估计母亲是开了关,关了开。 窝在枕头里,可以明显的闻到。被褥上有螨虫被烤熟的味道! 我踏踏实实的一觉睡到大中午。 直到第二天,太阳光透过窗户。晃的我眼睛发酸。 我这才抻了一个懒腰,打着哈欠,起了床。 母亲真是一个行动会极强的女人。不知他忙活多久。昨天那一地地摊式的满地狼藉。已经被他工工整整地塞进了三个大皮箱! 看到我起了床。 母亲一拍巴掌。 “好,泽翰。赶紧洗把脸梳梳头。下午去叫一辆车,咱们回家了。” 我得了母亲的令! 一个翻身从床上爬了起来。把人家医院的被褥整理好。 自从父亲住院为止。我已经有整整三个月没有回过家了。 少倾,等我收拾好一切。在楼下叫了一辆出租车。 母亲一个人拎着三个大皮箱,父亲扶着母亲的肩膀。缓缓下了楼! 出租车直接开到我们家楼门口。 我家住在滨城市南区三栋房胡同的一栋小平房里。 这间平房还算扩宽。一共有三个屋子。门外有一个大大的庭院。后院儿还有两亩半的菜地。 以前我家附近这一片都是我们这样的平房。后来城市改革,一片片的平房全部拆迁,盖起了高楼大厦。 或许也是我们家倒霉。眼看着周围高楼林立,唯独我们家这一片。因为靠近南环的南线高速公路。所以一直没有拆到我们家。 我拿出钥匙。打开家里黑色的大铁门。 一推开大门。一股子熟悉的家的味道扑面而来。 我帮着母亲把皮箱拎进房间。 母亲扶着付钱缓缓走进庭院。 现在天已经入冬。院子里积了一地的薄学。家里又长时间没有人住。炉子什么都是熄灭的。 我赶紧去仓房里捧出两捧柴火,准备架炉子点火烧热炕。 大波浪一定想不到。整个滨城市还有像我们这般贫困的人家。 他从来不会想象。像他那一间小小的纯紫色卧室,对我来说简直就如同人间仙境一般。 我抱着柴火蹲在炉子边。屋子里又潮又冷,冻得人浑身直打哆嗦。 我把柴火一根一根放在炉子里。中间要腾出一些空隙,这样一会儿才好着火。 然后用打火机点着油纸捻,扔进炉子里。拿起蒲扇,慢慢的煽动,不出一会儿功夫。炉子便被我点着了! 母亲把父亲扶到里屋,现在虽然才只是11月份。可是东北天冷的很,父亲早早就穿上了大厚棉裤羽绒服。 把自己包裹的像一个企鹅,屁股坐在炕边。腿都挪不上去。 母亲吃力地把父亲推到炕里,然后抻着脖子冲我喊。 “泽翰,烧壶热水。把暖瓶灌上。” 自从我进到黄泉饺子馆以来,我的眼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从前,我只认为公务员是世界上最好的工作。 捧着一个铁饭碗,有五险一金。可以按揭买个房。每天朝九晚五的。一辈子不愁吃喝。 可是自打我认识了个大波浪这些人。 见识到了张霖利住的五星级酒店。见识到了大波浪家的独栋二层别墅。见识到了王权鼎腾洗浴中心的楼顶上竟然可以有游泳池。见识到了牛柏晔欧式田园风装修的教育楼,以及他摆在客厅中间当装饰的三角架钢琴。 我知道,我的人生不应该像现在这样活着。我要努力去闯,去拼搏。 以前,我从来没有吃过西餐和日料。 大学毕业时,同学聚会。我们选在了一家比较高档的火锅城。 餐费全部是由班费出的。 那是我第一次去那么豪华的饭店吃。我看着服务员递给我的菜单,就连点菜时都觉得自卑。 可是就在昨天,我竟然和大波浪以及三个女鬼去逛了一下午商场。 我终于知道。五成熟的牛排真的比烤猪肉要嫩。 最新鲜的三文鱼。生吃要比酱炖鲤鱼美味的多! 我望了望自己凄惨的住房。 又想了想支付宝里的78000元现金。 突然,我的大脑里产生了一个念头。 我抻着脖子对母亲喊道。 “妈,咱们按揭买个房吧!” 母亲听了我的话,空气突然陷入了片刻宁静。 我紧接着提议。 “咱们可以选一个地段一般的二手楼房,粗略估计应该在2500一平。买一个50平左右。总价值应该在125000。现在我手里已经有了78000,足够付房子的首付。 妈,我想买楼!我再也不想住平房了。” 母亲有些踌躇不安。 父亲躺在炕上。思虑片刻。 然后对我道。 “泽翰,你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你自己的工资想怎么做就怎么去做。实在不够,爸爸手里还有一个六万元的存折。 咱们直接一次性把全款付清。不做房奴。” 母亲听了我们的话。急得在地上直跺脚。 一边拍着我父亲的肩膀。一边又气又笑。 “你们这爷俩。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这平房都住了几十年。挣点钱就存不住的要花,怎么?这钱不花,他还自己从你口袋里往外蹦啊!” 我道。 “放心吧,妈!你儿子现在有本事。挣得不比别人少。咱们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你就听我这一回,买一栋楼层矮一点的老式二手房。以后冬天里家里就热乎的暖气,你和父亲也不用在大雪天里劈柴火受罪了。” 父亲拍拍母亲的手。 “听儿子的吧!咱们倒是能在这平房里窝一辈子。你舍得让儿子也住一辈子的平房么? ------------ 第一百三十一章 贞洁修复手术 现在你我这个身体。后面的菜地也种不了了,荒废了多可惜。不如卖出去,咱们也搬到楼上去住。过过好日子。” 母亲心里还是有些舍不得。点着脚,拧着身子。 “得!你们爱怎么着怎么着吧。我可说不过你们爷俩!不过这栋平房不能卖。到夏天时,我还准备回来种豆角呢! 家有薄地不愁吃。等明天我买点儿白菜种。撒在后院。过上个把个月。这一冬天都不用出门买菜了!” 我忽的一笑。母亲活了五十多岁,还是这样的老思路,老脑筋。 我低下头,继续烧着炉子。 突然,一个黑影从我背后一穿而过。 “什么东西?” 我猛然回头。却发现背后空空如也。 “怎么了?” 母亲在里屋跳着脚问我。 我挠挠头。有些不知所以。 “妈,咱在屋子里好像有东西。刚才就在我背后一串而过。等我转过身,倒什么都看不见。” 母亲在屋里小声嘟囔。 “估计是耗子吧。咱们家这么长时间没回来人,遭点儿耗子是在所难免的。等一会儿你上街。去买些耗子药回来。洒在墙角就好了!” 我“嗯,嗯。”的知应着,可我总是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我刚才明明感觉到身后是一个硕大的黑影。那东西的速度尤其的快,体积也要大的多。绝对不是个普通耗子那么简单。 不过,此时也容不得我狐疑。 大波浪突然给我打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大波浪焦急的对我道。 “臭弟弟,你赶紧来一趟妇幼保健院。学而出事了!” “学而?” 我不禁大吃一惊。 “学而怎么了? 你们怎么会在妇幼保健院?到底出了什么情况?” 大波浪在电话那头支支吾吾。 “哎呀!一时半会儿跟你也说不清。你赶紧过来吧。我一个人搞不过来的。” 我挂断电话。都来不及知应父母一声,立刻狂奔出了门。 我拦上一辆出租车,直奔滨城市妇幼保健院。 在车上。我的头脑不停地在风暴。 学而怎么会出现在妇幼保健院?难不成?她有了身孕。 一定是张霖利那个渣男。难不成张霖利又故伎重演,知道学而怀了孕,然后便抛弃了他。消失的无影无踪。 大波浪昨天一夜未归。会不会是陪学而去医院打胎? 我突然想起了自己曾经在鬼打墙里看到的那个幻境。 闫妍在妇产科医院中流产手术时,手术室里那一大铁盘子的医疗器械。 手术刀,铁剪子,铁钳子,各种型号的夹子。还有扩宫器。 那些冰冷冷的医疗器械,看着就让人身体发毛。 倘若把它们应用在学而的身上。学而那样娇弱的女孩儿。怎么受得了这种折磨。 我越想越害怕,紧紧的握住双拳,整个脸颊都在抽搐。 我的嘴里恨恨道。 “张霖利,倘若学而少了半根汗毛,我一定要把你碎尸万段。” 忽的,出租车停到了妇幼保洁院门口。 我连忙冲击医院大门。漫无目的的徘徊在一楼大厅。 我连忙给大波浪打起电话。 “喂!我到了,学而究竟怎么了!” 大波浪在电话那头,语气倒十分轻松。 “臭弟弟,你等我一下啊!我现在就下楼接你。” 我站在医院门诊处,完全乱了阵脚。整个人不停的在走廊里踌躇徘徊。 医院里人来人往的,都是挺着大肚子的孕妇。 还有几个抱着孩子来看病的年轻妈妈。 我甚至有想到,倘若沈学尔真的有了身孕。张霖利那个渣男不要他的话。我宁愿去当接盘侠,当学而肚子里孩子的父亲,给那个尚没有出生的小生命一个完整的家。 少倾,大波浪蹦蹦哒哒的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我连忙上前抓住他的双臂。 “苏丹红,学而呢!她究竟怎么了?” 苏丹红连忙把我的双手挣脱开。 “哎呀!你弄疼人家了。” 我的一双眼睛都在冒火,哪里能够控制住自己的力度。 我声嘶力竭的大吼道。 “你赶紧告诉我,学而究竟出了什么事儿?” 大波浪同样没好气儿的回怼我。 “就是做了个小手术!你急什么呀?学而,学而叫的那么亲切。人家跟你有什么关系?” 大波浪说完白了我一眼,突然向我伸出手。 “手机给我!” 我连忙将手机递过去。 只见到大波浪在我的手机上按了几下。 “支付密码多少?” “7852……!咦!你要我支付密码干什么?” 大波浪这才道。 “哎呀!今天早上我和学而出门的着急。我把包包落在她的家里了! 我的手机又重来不存钱,学而的手机还没了电。所以把你叫过来,替他支付一下医药费。 你放心吧,等学而出了院,他会还你的。” “小手术。医药费。” 我的大脑如同经历了晴天霹雳。 “学而,莫非?她流产了?” 大波浪听了我的话。突然笑出了声。 “流产?你在跟我讲笑话吗?流什么产啊?” 我大叫道。 “你们就不要再瞒我了好不好。我又不是傻子。女人到妇幼保健院来,还能做什么手术?不就是从肚子里往外取点东西吗?” 大波浪摇摇头,对我摆摆手指头。 “错!学而这个手术,并不是从身体里往外取点东西。而是在身体外面,给他加那么一点东西。” “究竟是什么手术?” 我的耐心完全被消磨殆尽。 “你少给我卖关子。赶紧坦白。” 大波浪冲我招招手,示意我离她近一些。 我懒得同他做这种男女调情的事。 没好气儿的道。 “赶紧说!” 大波浪白了我一眼。 “瞧你这臭脾气!我说就是了嘛。” 大波浪往前走了一步。趴在我的耳边小声嘀咕。 “什么?” 我不禁瞪大双眼。 “学而,她做了,……膜,修复手术!” 大波浪连忙捂住我的嘴。 “你小声一点嘛。你非要把这件事情弄得人尽皆知啊。” 不知为何。听到这个消息,比听到沈学而流产,更加令我难受。 我这才想起。张霖利曾经对我说过,说学而告诉他,自己还是一个大姑娘。 可是,沈学而明明在高中时候,就已经成为了我的女人。 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原来沈学而口中的大姑娘,讲的是这么一回事。 现在的科技真是发达,医学也越来越完善。 以前的女人。贞洁只能有一次。 现在的女人。只要有钱,每天都是第一次。 大波浪按照我的手机。 “臭弟弟,你快说呀!你手机的支付密码是多少?学而都已经推进手术室了,我这边住院费还没交呢!” 我直接抢过大波浪手中的病例单。 上面明明确确的写着。 患者姓名:沈学而。性别:女。年龄:24。手术内容:……膜修复术。 大波浪在我耳边叽叽喳喳。 “你知道吗?这种修复术竟然算是整形手术,医保都报不了哒。 好在价格不算昂贵。全款的话一般人也可以接受的起! 并且大夫还说,术后立刻就可以出院。不过我和学而商量了一下。毕竟不算是一个小手术,还是先住他三天院观察一下。免得术后再出血什么的,对身体不好。” 我此时内心心乱如麻!沈学而好好的干嘛要来做这种奇葩的手术?还不是为了张霖利那个渣男。 估计等身体恢复好了,这个手术的成果也会被张霖利破坏掉。 “他妈的!” 我不禁骂了一口脏话,我感觉我现在就像一个老鸨子。把自己的女人往别的男人怀里推。 大波浪又道。 “支付密码呀!臭弟弟,你是属貔貅的吗?会还你钱的啦!” ------------ 第一百三十二章 幽灵男子 “不是这么个事儿。” 我嘴里依旧骂骂咧咧,夺过大波浪手中的手机。 双退却不知觉的往收费处走。 走到收费处门口。我把手里的医疗单递给工作人员。 问。“可以刷支付宝吗?” 里面的小护士点点头。 “修复手术加住院费。你先预付1万块钱。到时多了可以退。” 我点点头,虽然心里蛮多不情愿。可还是付了款。 大波浪带着我走到妇幼保健院的三楼。手术室门口。 手术室上有三个大字,“手术中”亮着红灯。 我的脸色铁青,阴沉的比包青天还要黑。 大波浪坐在我的身边。无聊的打着手机游戏。 我对他埋怨道。 “是不是你给学而出的这个破主意? 学而那么单纯的人。怎么就能想到去做这种手术?” 大波浪突然看向我。脸上一副吃了屎的表情。 “明明是学而昨天晚上给我打电话。说有事情要跟我商量。 我下了夜班儿。第一时间赶到他家。 学而才跟我说,他想要去做这个手术。又不能告诉男朋友。也不敢告诉家里人。找不到人陪她。想让我陪着她一起来。 更何况,我从来都没有了解过这种手术好不好。我还是……反正对我来说,没什么用嘛。” 我还是不愿意相信。在我心里,那么单纯美好的沈学而,竟然主动会来做这种奇葩的手术。 一定是因为张霖利,他一定在学而身边说过,什么过激的直男的,摒弃女性的话语。 否则,学而断断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少倾,手术室上的红灯灭了。 有几个穿着蓝色连体衣的小护士,从手术室中推出病床。 “沈学而的家属?谁是沈学而的家属?” 我和大波浪连忙凑上前。 我问。 “大夫你好,请问我朋友的手术做的怎么样?” 其中一个为首的小护士说道。 “没什么事儿!就是个普通的小手术。你们把病人推回病房去吧。吊两天盐水就没问题了。” 这个手术属于微创。不用打全身麻醉!沈学而整个人都是清醒的。躺在病床上。双眼愣愣的望着上空。 我不知道该同他说些什么。 只能出一些力气活。和大波浪一起将她推回病房。 我问大波浪。 “你和学而还没有吃饭吧?我出去给你们买点吃的。” 其实,我只是想找个借口暂时离开。我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沈学而! 她的第一次,我的第一次。那是我日夜反复都会铭记于心的一场美梦。可是,在学而眼里,一切的缠绵不过是她身上的污点。他竟然要通过这种极端的方法。帮自己恢复清誉。 大波浪守在沈学而的病床边,悄声问他。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有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 如果觉得身体有哪些不对劲的地方,可千万不要害羞,不好意思藏着掖着。要及时跟大夫沟通……!” 沈学而默默的点点头,眼神不自觉地瞟向我这边。 我连忙转过身。 “呃!你们聊吧!我这就去买饭!” 我漫无目地的走出妇幼保健院。 这家妇幼保健院的对面也有许多的饭店和小吃铺。 其中有一家店倒是很逗,名字叫“三号寿材铺”,这家寿材铺门脸不大,看着生意也冷清清的。 我不禁在心中暗自发笑。这家店面的老板脑子一定有泡,把寿材铺开到妇幼保健院对面。 人家都是新生儿诞生的地方,他开了一家这种伺候死人的铺子,生意能好的了才怪。 就在这家寿材铺的附近,相邻着一家烤鸭店。 我走进门去。点了一套烤鸭,外加把鸭骨架做成汤。可以给学而补补身子。 顺便又点了几份家常东北菜。都是平时给学而爱吃的。 像什么大骨头,小鸡儿炖蘑菇。主食要了一份贴饼子。 学而是个典型的东北胃,口味比较重。他尤其吃不了海鲜,以前曾经对我说过,只要一闻到海鲜的腥味就会想吐。 我回到医院。 病房里正有一个大夫过来查房。 这是一个身材有些圆润的三十多岁男医生。模样长得十分讨喜,有一点点像尹相杰。 剃着干练的小平头,带了一个大号方形的黑框眼镜。 这个大夫站在学而的病床边,询问他的身体里有没有异物感。 学而温柔的笑着,对这个尹相杰赞不绝口。 “马教授的技术很好,真的还要感谢你呢。没有想到会是您亲自帮我做手术……。” 敢情,竟然就是我面前这个尹相杰。帮学而做的修复手术。 我顿时有一股无名的怒火,在我心头缓缓燃气。 怎么可以是一个男大夫,来给女患者做这种私密的手术。 我看着这个马教授的面相。圆润如同盆子,一张大脸。肿眼泡,小眼睛,面容里便透着猥琐。 大波浪坐在沈学而的床边,还在一直邀功。 “马教授可是燕京医院的专家,每个月只到我们滨城来挂三天专家号,从来不亲自给患者做手术的。 要不是我找朋友帮忙,马教授真的十分给咱们面子。” 这个尹相杰满脸笑嘻嘻的。 一直不住的点头。 “小朱是个堂弟的同学,两个人一起在外面留学的时候,好像一个班里只有他们两个中国人。 两个人感情很好!小朱说的话,这个忙我当然一定要帮。” 我蹑手蹑脚的走进病房。 把买好的饭菜放在病床边的床头柜上。 我好奇的问道。 “老板娘。你这是又出动哪个神兽相助了?你还认识学医的朋友?” 大波浪摇摇头,走上前去。打开装着饭盒的食品包装袋。 “就是元元嘛!她和马教授的堂弟一起在隐国留学。 昨天学而跟我说要做手术。我总觉得还是要找一个技术过硬的人才靠谱! 所以连夜给元元打电话。没想到他真的就联系到了马教授。 说来,上次修补皮包的事也要感谢元元,短短几天欠了他两个大人情。 臭弟弟,你帮我记着点。下回请元元和我大师伯吃顿饭。” 那个长得像尹相杰的男医生,对学而说了几句不冷不热的关照。 就跟大波浪告别。 “苏女士,我这一会儿还要赶飞机。马上就要飞回燕京。 我给你留一张我的名片吧,等下回再有什么事情。直接联系我就可以。” 大波浪闻言满脸欣喜。 “哎呦!我的名片都没有带。那马教授,一会儿你把我的手机号存上。” 马教授说着,从怀里掏出几张名片。像发宣传单一样。给了大波浪,和沈学而一人一份。 在这间病房里,我就完全是一个局外人。 那个马教授丝毫就没有理会我。 这种不被人重视的场景。我早就少见多怪了。 只好自顾自忙自己的,把烤鸭,春饼,鸭架汤。大骨头,小鸡儿炖蘑菇。一份一份摆满整个床头柜。 又耐心的把筷子的包装袋撕下,一双筷子摆放在沈学而的旁边。另一双筷子直接交给大波浪。 我道。 “你们吃着吧,我爸爸今天刚刚出院。家里还有一点事情,我也就先回去了。” 大波浪和沈学而这两个女人,只顾着跟那个马教授交换电话号。完全忽略了我的存在。 我无奈的耸耸肩。像一个透明人一样,没有人在乎的自己溜出病房。 等到了妇幼保健院楼底下。手机突然收到一条短信。 是大波浪发过来的,他告诉我。“谢谢臭弟弟,路上小心。” 我站在妇幼保健院的门口。准备拦上一辆车好回家。 突然间,有一个身穿黑色皮衣皮裤,梳着80年代大油头的男人,像一个幽灵一般。突然闪现在我的眼前。 ------------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三金嫂 “帅哥,你身上有一股特别的味道!” 我撇了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怕不是个精神病吧。看着30出头的样子,长相也并不赖。1米82左右的身高,和我差不多造个平齐。 只是他这一身打扮。说土不土,说洋不洋。 纯黑色的皮皮裤,还是那种亮面儿的。脚上穿着一个硕大的马丁靴。 头发像被牛舔过一样。油亮油亮的往后背着,脸上不知拍了什么劣质香粉,在他的鼻翼两车还结了块儿。一股浓郁的桂花香气。直往我的鼻孔里钻。 我懒得理会他,直接往左边跨了两步,就当做什么也没有听到。 没想到这个黑色皮衣皮裤男人还对我不依不饶。见我往左边移了两步,他还上赶着跟了过来。 仍旧胡言乱语的对我说。 “帅哥,你身上的邪气。是一个千年老精。不过还好,邪味儿不重,对你也并不造成什么危险。 但是,常人与这种鬼神接触多了,难免对身体有一些不好的影响。 我,帅哥。你看到对面的三号寿材铺了吗? 鄙人姓石,正是那家寿材铺的老板。这是我的名片。” 这个皮衣男人边说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工工整整的双手递给我。 这人都快把名片怼到我的脸上,我也不好意思不收下。 只能掐着指尖儿,接过这张名片。 那个男人接着道。 “小兄弟,我看你的面相。咱们俩有缘。以后说不定有什么用着我的地方,就按名片上的号码给我打过来。 我24小时开机。” 我无语的点点头。 心想,现在这种寿材铺招揽生意,都要弄得这么神经兮兮的吗? 竟然还说我身上有什么邪气?身边有什么千年老神。 倘若我眼前的男人真是个有本事的,他怎么能够看不出?我每天晚上都会和鬼魂打交道。 像这种装神弄鬼的江湖骗子,我真是见多了。 正巧从南边来了一辆出租车。我连忙挥手拦下车。一溜烟儿打开车门,赶紧溜之大吉。 再次回到家时。 母亲已经把屋子里收拾妥当。 两个屋子的炉火都烧得旺旺的。炕上铺上个被子,灶台里也是饭香米熟。 我前脚刚进门。母亲把饭菜摆上桌子。 一家三口,好不容易能在家里吃一顿团圆饭。 突然,门口的大铁门被人敲响。 我连忙放下碗筷,过去开门! 来的是我们的邻居,一个四肢粗壮的中年妇女。 这个妇女大约40出头。是我自幼便相识的。 就在我们隔壁住着一位郭大爷,年岁比我父母稍长些。 他们家的大儿子叫郭三金。这个女人便是郭三金的媳妇。 我一直都叫她三金嫂。 三金嫂见到我,突然眼前一亮。 “哎呦!这不是小泽翰嘛!高材生啊!怎么回来了?学校放假?” 我木讷的点点头。 “呃,我已经毕业了。” “这么快就毕业了?” 三金嫂显然有些吃惊。 “你上大学的时候,我和我家那口子上你们院儿里来吃席。恍惚还像昨天的事儿似的。” 我赶紧敞开大门。迎接三金嫂进屋。 母亲在屋里扯着脖子问我。 “儿啊!是谁敲门?” 我高声回道。 “妈,是隔壁郭爷爷家的三金嫂!” 母亲听了。连忙从屋里迎了出来。 “舒悦!赶紧进屋来做。” 三金嫂攀上母亲的手。 “大姨,我看着你家烟筒上冒烟,就知道你和我叔从医院出来了。” 这一老一少两个女人,手拉着手贱给我们家的门。 看见我们家里正摆着饭桌子。 三金嫂有些不大好意思。 “哎呦!你们正在吃饭呢。那我来的可真不巧了,要不你们先吃。等有空我再过来。” 母亲连忙阻止。 “那哪能行。你别嫌弃,我们这都是家常菜。在我们家一起吃一口。” 母亲说着。连忙指挥我去再添一双碗筷。 我匆匆忙忙从厨房的碗架子上拿出一副崭新的餐具,摆在饭桌子上,又给三金嫂搬了椅子。 三金嫂看着我爸,问。 “叔,你身体都好些了吧。这次住院的时间可长,从夏天末一直住到了初冬!” 父亲一边往嘴里给扒着饭,一边点头。 “好多了,大夫都说没什么问题。” 父亲吃饭从来都是那么的难吞虎咽,忽然,连连一阵猛咳。 三金嫂连忙凑过去。帮我父亲拍后背。 “叔,你这是怎么了?” 我爸咳咳几声,然后有些不大好意思。 “没啥。饭粒呛嗓子了!” 我妈抱怨道。 “你不用管他,每到吃饭时都跟饿死鬼投胎一样。呛死他才好。” 我坐在旁边默不作声,继续扒着碗里的饭菜。 三金嫂突然叹了一口气。 “唉!瞧瞧我叔多有福气。看这吃饭的架势,身体也就好的差不多了。不像我们家里那个。” 我们隔壁的郭大爷,听说几年前得了小脑萎缩。 一直瘫痪在床上。家里三个子女,两个儿子,一个姑娘。小姑娘远嫁,二儿子也在外地谋生。只有老大郭三金,还有他媳妇儿三金嫂,这两口子一起在伺候! 我妈问。 “你老公公,他身体怎么样?这么多年。你一个当儿媳妇儿的,在床边伺候吃伺候拉,也着实不容易。” 三金嫂闻言叹了一口气。 “唉!我老公公上个月走了。” “走了?” 母亲有些诧异! “你老公公才多大岁数?比我们家老头儿也就大个十一二岁吧!今年有70?” 三金嫂道。 “73了。老话不是说的好。73,84,阎王不叫自己去。我老公公是没过了73次道坎儿。” 母亲有些惋惜,转过身来安慰三金嫂。 “唉!人都有自己的命。你老公公瘫痪在床这么多年,说实话。活着也是活遭罪。走了好。 走了你们两口子就清闲了。” 三金嫂听了这话,突然悠悠的摸起眼泪。 “大姨,你说我的命咋就这么苦呢?大姨,你是不知道。我们家郭三金他……。” “郭三金怎么了?” 母亲连连发问。 三金嫂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支支吾吾道。 “我们家郭三金,纠结他爸死后没两天,突然就中了风。现在躺在床上。嘴歪眼斜的。 跟他爸瘫痪的时候一模一样。都得我伺候。” 这我倒真是没有想到。我和三金哥虽然好多年未见。可是我依然记得,他是个身体十分健硕的农村汉子。 我没上大学时。我同三金哥一起上山劈柴,一百多斤的柴火,他用一只手就可以提着走。 我道。 “三金哥的身体向来不错。怎么突然间就中了风呢?” 三金嫂哭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谁说不是呢?要不说我怎么这么倒霉。自从嫁到他们郭家,是一天福也没享过。 打刚进郭家门。就开始伺候我婆婆。知道把老婆婆伺候走了,我老公公他又突然瘫痪。我就继续一把屎一把尿的伺候着。 好不容易。把老公公也盼走了。还没过上一个月的消停日子,我男人他又中了风。 大姨啊!你说我这是什么命啊?” 三金嫂说着猛地扑到我母亲怀里哭。 我母亲也被他说的跟着抹眼泪。 “好了,舒悦,别哭了!咱们当女人的,天生都是奔波劳碌命。 你瞧瞧我。咱家你叔不也一样吗?没跟过他过上几天好日子。得了那么个老肺结核病,隔三差五的住医院。这么多年的药钱加起来,都够在槟城市买上一套不错的楼房了。” 三金嫂一边委屈抱怨。一边开始念叨自己悲催的人生。 母亲索性饭也不吃了,就陪着三金嫂一起唠家常。 我爸爸向来心大。别人再哭天抹泪。也耽误不了他填饱肚子。 ------------ 第一百三十四章 命硬的女人 我爸爸一个人把桌子上的饭菜吃掉一半儿,然后拍着肚皮打了一个饱嗝。一个翻身跑到炕头儿,盖着大被,准备午睡。 我一个人有些无聊,坐在炕梢,无助的摆弄着手机。 过大约一个多小时。三金嫂终于把他一肚子的苦水全部倒完。 这才站起身,跟我母亲道别。 我母亲从衣服兜里拿出两百块钱,死活塞进了三金嫂的手里。 口中不住地安慰。 “咱们都是几十年的老街坊了,家里有什么困难你就跟大姨说!大姨有能力的话一定帮忙。” 三金嫂起初死活不肯要整200块钱,最后看我母亲给的坚决。也默默把人民币放进了衣服口袋。 送走三金嫂,母亲回到屋子里。 一边叹气一边吃饭。 “唉!老王,你说这舒悦究竟是个什么命?这女人怎么这么苦呢?一辈子啥也没干。就专门伺候病号了!” 舒悦是三金嫂的闺名。至于他姓什么,我们也不记得。或许是姓曲,又或者是姓徐。反正我们只知道他小名叫舒悦。 一般邻里街坊,都直接称呼他为三金媳妇儿。 这就是女人的可悲之处。自打嫁人那天起,你之前是谁?姓什么叫什么已经不重要。 从嫁人那天起,你就是男人的媳妇儿。老公公,家里的儿媳妇。 就像外国的居里夫人,我们不也只知道她的丈夫姓居里,至于这个女科学家的本名,谁还能记得呢? 我爸躺在炕上,用牙签抠着牙。 “我瞧,你说是不是三金他媳妇儿命硬呀!一进门儿他老婆婆就得了脑梗。老婆婆死后半年老公公又脑瘫。 这回可倒好。他老公公走了还没一个月,三金又中风了! 估计就是这个女人命硬。把郭家人都给方了!” “屁!” 母亲在饭桌子上气的直摔筷子。 “听你的意思。你是不是也想说你的肺病是让我方的? 你是不是想说,怎么咱俩结婚之前?你身体都好好的。一娶了我,你就得了这一身孬病。 老王,你要是觉得我方你。咱俩明天就去民政局离婚。 你找一个命好的老娘们娶进来,看看你的病究竟到底能不能好。” 我爸连忙从炕上盘腿坐起。 “我这不过就说了两句话。你这又是抽的哪门子邪风?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的病是让你方的? ” “你就是那个意思!” 母亲依旧不依不饶。 “唉!老王。你要说是我方你。你这病不是我一过门儿就得的吧。 你得肺病的时候,咱家泽翰都十一二岁了吧。 老王,我告诉你。你就他妈是那逼命。你赖谁都赖不着我。” 父亲懒得同母亲辩解,把嘴里的牙签儿往地上一吐。继续躺在床上,面朝墙,背对着母亲。继续呼呼的睡大觉。 母亲越说越生气。 “瞧你那死出!我跟你结婚这么多年。我对你们老王家可是仁至义尽。 我给你们老王家生出这么一个优秀的儿子!啊!大学生。你们老王家以前有高中毕业的么? 能娶了我。你们老王在祖坟上烧高香了吧!” 我被母亲的小性子逗的想发笑。 这老两口,说不到三句话就要吵一顿。我无奈的摇摇头,拿着手机回到自己的房间。 其实平房就这一点好,面积足够大。 像住楼房的,一室一厅,两室一厅。有的一家三代五六口人都挤在一个四五十平的小房间里。日子过得也憋屈。 而我们家,居住的地方虽然只有两室。可是哪个房间最少都有20平。 像我自己的房间。是一袭两米乘两米的正方形大炕。 地上摆了满满三个大书架,还有一个硕大的老式衣柜。 就这样。房间里仍有好多空余。 我一个人躺在空旷旷的房间里。独自休息,闭目养神。 突然,觉得脖子莫名一阵发痒。好像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趴在了我的脖子上。 压得我有些不能呼吸。 我连忙睁开眼睛,伸出双手一摸。 却什么也没有摸到。 自打我今天回到家里,就觉得整栋房子有些奇怪。 要不然就是突然有一个黑影在我背后一闪而过。要不然就会觉得身体这不舒服,那不舒服。 我悠悠的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 “唉!估计是这几天累坏了。累的都出现幻觉了。” 躺在这久违的热炕上,顿时觉得温暖包裹了我的全身。 我盖上被子。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等到再醒来时,突然觉得脸上湿湿的。 鼻子也有些酸。 我猛然坐起身,突然几滴红色的鲜血,从我的鼻腔里滴到被子上。 “啊!” 我大叫道。 “妈,给我拿点儿卫生纸。我流鼻血了。” 此时已是半夜11:00。我提前定好的闹钟。一会儿就该去饺子馆儿里上班。 父亲已经睡着,呼噜声打的震天响。 母亲觉轻。听见我这屋的响动。连忙翻身下炕。打开灯,拿着一卷卫生纸进了我的屋。 “哎呦!还真是出了不少血呢!” 母亲把卫生纸扔进我的手里,然后去厨房接了一小盆子凉水。 再次走进屋。母亲把手伸进凉水盆里,沾上些许凉水。拍打我的额头。 “你这自从上了大学,多少年没有回过家。天天睡得都是高床软枕。估计是我今天把炉子烧得太热。你匝一睡热炕,不习惯。上火了吧。” 我跟着点点头,擦了擦脸上和被上的血迹。 又把卫生纸搓成两个小球,塞进了鼻孔里。 母亲道。 “你别管了。快去上班儿吧!等会儿我把你这屋的被套拆了!正好洗洗行李。” 我对母亲说。 “妈,这大晚上的,你可别忙活了。赶紧去睡觉,等到明天早上再说。” 母亲点点头。帮我把要穿的衣服准备好,送我出了门。 我们家的老房子比较偏僻。尤其现在已经是晚上11:00多。在我们这边根本就打不到车。 夜晚的槟城真的是十分寒冷。还好我今天穿了一身银灰色的长款羽绒服。 可以给我遮挡不少风寒。 我三步并作两步,一路小跑。只能腿儿着去上班。 我整整步行了四十多分钟,才从家走到饺子馆。 一推开饺子馆儿的大门,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我冻得浑身直发抖,两个脸蛋子都被冻得通红。 大波浪翘着二郎腿在柜台里,正拿着小镜子,给自己补妆。 抬头看见我,拍了拍柜台。 “臭弟弟,今天学而的住院费和饭钱,你就直接从柜台里拿现金就行!” 我浑身冻得哆哆嗦嗦,不停地搓着手。 大波浪见状。 “臭弟弟,你干嘛去了?怎么冻成这个样子?” 我道。 “我今儿白天不是跟你说了吗?我爸出院了。我们家老房子那边离这里好远。晚上又打不到车,我跑了40分钟,才能够准点过来上班。” 大波浪听个这话,顿时心痛万分。 “哎呀!可怜我的臭弟弟了。” 大波浪说着从柜台里钻了出来。把他又白又嫩的一双小手放在我的脸上。 “姐姐帮你暖暖脸!” 我推开他的手。 “休想占我便宜。你这个大色胚!” 大波浪被我逗得哈哈大笑。 “不就是摸摸你的脸嘛!又不是没摸过。就你的小肚子,人家都摸过多少回了。” 大波浪说着,不停的用眼睛打量着我。 “哎呀!臭弟弟。你最近是不是累坏了?我怎么看你脸色不大好呢?” “是么?” 我拿起柜台上大波浪方才补妆的小镜,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黑眼圈果然很重,嘴唇也有些发白。 我道。 “刚才流了点鼻血,难不成是失血过多?” ------------ 第一百三十五章 白血病 大波浪担心道。 “怎么还流鼻血呢?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我道。 “没事,家里火炕烧得太热了,可能有点上火。” 大波浪笑道。 “人家都说,大小伙子睡凉炕,全凭火力壮。 你这满身火气的小伙子,还睡那么热的火炕。不流鼻血才怪呢。 还好,应该就是上火。我还以为你得了什么病呢。” 我反问道。 “我能得什么病?你就不盼我点好。我这流鼻血,还能得了白血病不成?” 说到白血病,我突然想起了昨天夜里,来到黄泉饺子馆儿的孙长娟,他的儿子不就是得了白血病吗? 今天这一天,白天被沈学而做手术的事,把我的思绪全都打乱了。孙长娟,这么重要的事,我竟然都忘了对大波浪说。 我问大波浪。 “你记不记得咱俩昨天白天去殡仪馆,殡仪馆里那个给死人化妆的入殓师。叫孙长娟的那个女人?” 大波浪点点头。 “记得啊!他给死人化妆的技术还不错。不过好像少了点人情味。整个人看起来麻麻木木的。像一具行尸走肉。你怎么突然说起他来了?” 我道。 “昨天晚上,孙长娟来咱们黄泉饺子馆了。他说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鬼魂纠缠上。想要委托咱们黄泉饺子馆,帮他除掉身边的鬼魂。” 大波浪点起一根香烟,无所谓道。 “有活儿干吗不接!具体什么情况,你跟我说一下。我约么着定个价。” 这个女人。还真是见钱眼开。 只要给他足够的劳务费,他什么活儿都敢接。 我把昨天晚上孙长娟 ,在黄泉饺子馆里说的话。全部复述给大波浪。 “他儿子有白血病啊!” 我点点头。 “听他说话。生活还蛮可怜的。日子过得也十分拮据。你也知道漫粒性白血病。就算每天不停吃药,顶多也只能维持生命。 药费据说不便宜吧,一个月至少两三万。” 大波浪沉思片刻。对我道。 “咱们黄泉饺子馆儿可不做赔本的买卖。不过像孙长娟家里这种情况,也不能多要了! 实在不行,咱们就收个千八百块意思一下。无论收多少钱,我全部算在你的头上。给你当提成。 你也别嫌少。毕竟这个事儿,还得咱俩来跑。” 我点点头。 “有什么少不少的。大米粒虽小也是口粮食不是? 更何况就冲着老板娘,你一个月给我的2万块钱底薪,我怎么能够不鞍前马后?” 大波浪面带微笑。拍拍我的肩膀。 “臭弟弟,就你这拼搏的精神。未来可期哟!” 大波浪说着,走到柜台旁边。整理自己的化妆包。 我问。 “怎么?又要去上夜班了?” 大波浪点点头。 “最近学校放假。我们酒吧生意好的不得了,每天收到的小费也不低。起码每天晚上站在舞台中间,我还能觉得自己是个有用的人。” 我宽慰她。 “你放心吧。就剩做不了18线的小歌星,你也是咱们滨城市的大歌唱家。” 大波浪哈哈一笑,眼神里略带些许落寞。 我忍不住地问他。 “老板娘,学而现在怎么样?他一个人待在医院。不会出什么事吧?” 大波浪撇了我一眼,脸色有些不大高兴。 “学而,学而!你真是天天把他挂在嘴边。恨不得用根铁链子把学而栓在身上了。 可惜,张霖利那个渣男都没有这么关心他。 不过你放心吧。今天给学而做手术的那个马教授,人家是燕京著名医院的专家博士。技术过硬的很,学而现在身体好的不得了。 我给他请了两个护工,白天晚上轮班照顾她。 等过两三天,学而就可以出院了。” 一提起那个马教授,我的心里就醋意十足。一个三十来岁的大老爷们,就算是从事医疗工作。从事哪个科室不好,偏偏要去妇产科。这不是摆明了要占人家女患者便宜吗? 我酸溜溜道。 “现在的医院可真随便,到处都是男大夫横行。那些女大夫呢?就不能兢兢业业一点。” 大波浪一眼便看穿了我的心思。用手指推了我的头一下。 “你脑子里能不能想点有用的东西?在人家医生眼里,无论男女性别,全部都是他的患者好不好? 更何况,现在妇产科的男大夫很普遍的。有很多女人怀孕接生,还不都是男医生给接生的。 还有什么导诊,助产士,下奶师,月嫂。从事这些行业的男孩子越来越多,并且他们都十分优秀。 你要是一个一个的吃醋。能吃的过来吗?” 虽然我也知道,男性从事妇女工作。已经成了社会的流行趋势。 就像一些男月嫂,男保姆。因为女同志毕竟力气小一些。男人的出现,可以更好的干一些体力活。 可是,这要是放在别人的身上。我倒也可以接受。可要真摊到自己的身上,心里总是有那么一个解不开的疙瘩。 大波浪笑道。 “从来没发现。你竟然还是个小醋精。想一想。说不定将来你老婆生孩子。也是男医生给接生呢! 怎么?你还能跟进产房里。然后在你老婆孩子的生死关头,把人家男医生,男护士推出去。然后要死要活的大闹医院,非得换个女的接生婆进来?” 我嘟嘟嘴巴。暗自里小声嘀咕。 “实在不行。我自己学习怎么接生!到时候让我老婆在家生!” 没想到我说的这些话。一字不落的全部转进了大波浪的耳朵。 大波浪圆眼怒瞪,双手掐腰。 “你个死渣男!人命关天的时候。你还想着吃飞醋? 以后谁当他老婆谁倒霉。哼!” 大波浪气急败坏的推门而出。 我站在门口,冲他喊道。 “唉!老板娘。明天白天咱们要不要去一趟殡仪馆?我在店里等你啊。” 大波浪向我招招手。 “行,死渣男。等明天到了殡仪馆。我就给你推进火化炉,把你身体里的一肚子坏水全部烧光。” 大波浪说着,朝我噤噤鼻子。那副可爱又搞怪的表情,像极了撒娇吃醋的小媳妇儿。 今天后厨的香灰油蜡汤仍然没有做好。 一整个夜里,黄泉饺子馆只来了一个顾客。牛百叶也懒得鼓弄蜡泥。还真给人家客人上了两个白色蜡烛。 那鬼魂客人皱着眉头,捧着蜡烛直接开始啃。就如同活人啃大馒头一般。 我看着他吃。都觉得噎的慌。 “大哥,要不要给你倒杯开水?” 这人死之后变成了鬼,是连水也喝不得的。 我口中说的白开水,其实就是用香油把蜡油稀释一下。 那个鬼魂摇摇头。 “算了,活了一辈子。这临了临了,总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味同嚼蜡。” 我被他说的哈哈一笑。 这个鬼魂勉强吃完,也算是填饱肚子。把身上的冥币,挑出一张大票,就算结了账。 我目送客人出了门,眼看着他直播黄泉路而去。 牛柏晔这两天的心情真的很荡。 坐在后厨也不睡觉。一根一根的抽着香烟。简直成了一个肉做的大烟筒。 小梅姐昨天给她买的那件白色汗衫,牛柏晔也没有穿。而是板板正正的放在了香案下面,闲来无事就拿出来看一眼! 其实对这件事情我还真的蛮疑惑。 倘如说牛柏晔完全不喜欢小梅姐。那他以前对小梅姐那种痴迷的状态,尤其是在小梅姐身中蛊毒之时。 牛柏晔真的是拼出命来,守护在梅姐的身边。 可是若说牛柏晔喜欢小梅姐。一是,他的家里已经有一个名叫袭人的漂亮媳妇儿。 两个人的女儿也已经八岁了。 ------------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一见钟情 二是,昨天晚上,他面对小梅姐的表白。竟然可以那么冷冰冰的拒绝。 那种神情态度。其实真的还蛮伤人。 我也不敢打扰他,只能任由他一根一根的接着抽烟。 整个黄泉饺子馆。无论前厅还是后厨?空气之中都是雾蒙蒙的。 香烟的味道充斥了整个房间。我被呛得连连咳嗽,不知道的。估计还以为是后厨发生个火灾。 好在今天白天睡的蛮好,自家的热乎炕,睡起来就是比医院的病床舒坦。 我闲来无事。打开手机。又搜索起了槟城市新闻。想要查看一下,前两天钱潇潇她们案件的后续。 估计应该快要开庭了吧,不知道那个杀人犯老头儿会被判上多少年?我猜差不多应该是死刑。 连环杀人。情节恶劣。手法残忍。屡教不改。 这种活在人世间的败类,不枪毙难道还要留着他? 只是,我突然发现好像有些问题。 不知为何。我无论从哪里搜索关于前两天连环杀人的这个案件。竟然都找不到任何信息了。 这个案子,好像就突然间凭空蒸发了。又好似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次。 无论是在网络上,还是在电视新闻里。都完全再也查不到这个案子的相关信息。 这他妈是什么世道?我不禁呸了一口,好在楚金凤,马思淼,钱潇潇他们已经走上了黄泉路。 倘若他们留到现在,知道自己案件的后续是这样不了了之,岂不要活生生的把自己气活过去。 转眼便到了下班时间。大波浪再次酒醉醺醺的回来。 牛柏晔总算恢复了些许生机,开始在后厨熬奶茶。 我劝大波浪。 “你唱歌归唱歌。为什么非要喝那么多的酒?” 大波浪走起路来左摇右晃,嘴里骂骂咧咧的。 “都他妈是一群傻逼。全都是一些大傻叉。给他们唱英文歌,听不懂。给他们唱美声嫌弃老土。非让老娘唱点儿艳的! 我好歹也是燕京音乐学院毕业的,好不好? 有多少上过春晚的歌唱家,都跟我是同窗。 为什么偏偏只有我?要沦落到,在这么一个七八线小城市,在酒吧里边唱淫词艳曲!” 听到大波浪这么一说。我不禁开始心疼起他来! “好了,不骂了!大不好,咱们不干了。 世间工作千千万。为什么偏偏要在唱歌一条路上吊死?” 大波浪涨红着小脸,扑到我的怀里。一双妩媚的丹凤眼,双眼迷离的痴痴望着我。 “臭弟弟,你知道什么是梦想吗? 人活着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有个奔头。音乐就是我的奔头。可是,我偏偏还要传宗接代。 30岁之前生孩子。呵!把我当成什么?不停下崽的母猪吗? 臭弟弟,你帮帮我,跟我生个孩子好不好?” 大波浪的双眼就像一汪秋水。他的这句话。说的我身体不禁发热。 我连忙把他扶进柜台。 嘴中含糊其辞。 “你瞧瞧你。喝了多少酒这是。嘴里都开始说胡话了!” 大波浪突然抓住我的手。 “我没有说胡话,我现在好清醒,好清醒的呢。 臭弟弟,你跟我生个孩子吧。咱俩现在就生。” 我不禁推了推他的额头。 “现在生!猫山狗四知道吗?猫下个崽儿还得三个月呢。你现在生个屁。生痔疮吧你! 大波浪听了这话,突然呆呆的坐在那里,看着天花板双眼直发呆。 我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老板娘?想什么呢?” 大波浪不理我。 我又道。 “好姐姐,别胡思乱想了。一切都会好起来。” 大波浪突然转过头。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我。 “臭弟弟,你相信一见钟情么?” 听到这话,我的身体突然不安起来。大波浪是想干什么?难不成他也要对我表白? 这可怎么行?我心里明明喜欢的是沈学而。虽然大波浪看条件不错。人品也挺好。 可是,他的穿着打扮实在太另类了!最主要的是,自从我的心里有了沈学而,我根本不可能接受其他的女人。 我坚信,沈学而和张霖利那个渣男一定走不到头。 我准备就守在学而身边。他一定可以看得到我。想起我们高中时期的美好生活。 我们一定可以再续前缘。 那大波浪该怎么办?我该怎么拒绝他呢?难不成要像牛百叶那样面无表情? 不行,那样冷冰冰的,太过伤人心。 对了!我可以说我母亲喜欢传统保守的女孩儿。 我此时心里心乱如麻!头脑不停的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若干个拒绝大波浪的理由,在我的大脑之中徘徊。 大波浪仍旧痴痴的看着我。 “臭弟弟,你怎么不回答我?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我道。 “其实感情这种东西,有些人吧。只适合做朋友。其实有些人真的挺好的,只是,我母亲那边……。” 大波浪突然打断了我的话。 “十年前,我上高中的时候,对自己同班的一个男同学一见钟情,我喜欢和他整整七年。” “什么?” 大波浪这波回忆说的我猝不及防。 我还以为他是要对我表白,没想到,又是说他喜欢了七年的那个男人。 我的心里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 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何。我明明应该高兴,不是么? 我问。 “然后呢?还有你拿不下的男人?” 大波浪拄着下巴。对我回忆。 “我上高中的时候,因为从小被爷爷带大。所以也不会穿着打扮。那时候的我还得蛮胖的。 带着铁钢牙套。是一个圆乎乎的土气钢牙妹。 那个男生是我们学校舞蹈社团的社长。总是穿着一件白色衬衫,黑色的牛仔裤。 他的位置坐在窗口旁边。 每天上学。清晨的阳光洒在他的白色衬衫。真的十分阳光。” 我冷语道。 “白衣男学长!所有年轻女孩儿心里的梦想! 不过,白衣男学长配的都是长腿大笑花,和你这种土气钢牙妹好像不是很般配呀。” 大波浪点点头。 “我给他写了一封长长的情书。却不敢交给他。偷偷的放在课桌里,想来无事自己看一遍。 后来,不知道是班里的哪个同学搞恶作剧。把我的情书偷走了。 班级所有同学都知道我暗恋全年级的男神。 他们都暗地里笑话我,说我痴人说梦。” 我不知所以的回应。 “小孩子嘛!最喜欢聚在一起取笑别人。” 大波浪继续回忆。 “你知道我暗恋的那个男生,他看到我的情书之后说了什么吗?” 我道。 “拒绝你吧!说你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大波浪摇摇头,语气略带嘲讽。 “他说,我们两个就算一天都不可能。别的男生接受不了的,他也接受不了。 让我不要搞他了好不好。他觉得被我喜欢上很丢人。” 我道。 “不会吧!这个男人也太渣了!完全不顾你的自尊啊,这么说话多伤你的心。” 大波浪道。 “可我还是喜欢他。即使被他这样羞辱,我也觉得是因为自己不够好。 是我太胖,太丑,太俗,太土。所以我配不上他。 他永远是我心里的白月光,他是耀眼的太阳。 而我只是那太阳光辉下的一颗小草。是我配不上他。错全都在我!” 这些无知的未成年少女都是这样。爱上一个男人就要死要活的。什么都觉得是自己的错。 其实,他们喜欢的究竟是什么?是相同的价值观。还是那个男生的人品。 我看,估计他们都是看脸吧。 大波浪继续道。 “上了大学之后,我拼命的减肥。那个男生交了一个女朋友,是个十分妖艳的校外美女。 ------------ 第一百三十七章 年少无知 我一度认为,原来他喜欢那种社会小太妹。 所以,我就特地把自己打扮成不良少女。学习,抽烟喝酒。 终于,我的身后有了越来越多的追随者。 我有好多朋友啊!尽管他们都是酒肉朋友,喝多了还喜欢调戏我,开我的玩笑。 可是我不在乎。我觉得自己很漂亮。终于可以配得上他了。 所以,在我大一下学期的时候。我终于鼓足勇气。再次联络了那个男生。” 我问。 “这次呢!他被你拿下了吧。” 自古有言。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 像大波浪这种身材劲爆的妖艳女生,几乎没有男生可以拒绝。 大波浪再次回忆。突然又是一阵冷笑。 “你知道吗?这次他终于和我说话了,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亲!能不能借我点钱? 他说,为了女朋友把学费给花了。现在马上就要开学,他拿不出学费。又不能再回头管家里要。 那时我记得很清楚,我的口袋里只剩下2500块钱。我给了他两千,自己只留下500。 这500块,我要在首都生活一个月。” 我道。 “傻不傻啊你!” 大波浪继续讲。 “我当时还跟他说,我现在身上没有那么多。等我下个月领到生活费,就在给他另一部分。 可是当我把信息发过去时,才发现,那个男生把我拉黑了。 我前一步刚把两千块钱给他打回去。还不出十分钟,他竟然就把我拉黑了。” “我擦!这他妈是个狼灭呀!” 我不禁飙出脏话,直接骂出声。 什么样的男人最没种?开口跟小姑娘借钱的男人。 什么样的男人更没种?不止开口跟小姑娘借钱。借了钱还他妈不还。 我不禁死死盯着大波浪的双眼。大波浪被我看的浑身发毛。 “喂!你干嘛用那样的眼神看我?好像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一样。” 我道。 “我想看看你眼球究竟是怎么长的?是不是一个瞎子?你看上的都是些什么人?人品呢?这已经不是用渣可以形容那个好不好?” 大波浪吐吐舌头。 “谁没有年少无知的时候?谁没有单暗恋的时候?” 我想说。 沈学而就不会这样,他上学的时候可是聪明的很。 可是,我还是把这句话咽回了肚里。 学而现在的做法,他和那个张霖利搅在一起。又去做了这种手术。 我真的搞不懂他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楚金凤的话,油然还会在我的耳边响起。 沈学而真的变成了一个心机女吗? 我想不会的。楚金凤不过是随口一说。他那种写宫斗的编剧。 总是把天底下所有女人,都想象的和他的主人公一样。那么机关算尽,那么肮脏。 世界上怎么会有里的那种女主?大多数的女孩子都是单纯善良的。尤其是沈学而,他是那样的不经世事,他简直就是这世间最完美的小女孩。 我打断大波浪的回忆。 “好了,别说了!一会儿把奶茶喝掉。醒醒酒!等到天亮,咱们就坐车去殡仪馆。” 大波浪点点头。有些怅然若失。 牛柏晔在后厨把奶茶熬好!仍然用一个硕大的纯白色搪瓷缸子,装了满满一缸奶茶。端出来交给大波浪。 大波浪把奶茶捧在手中。也不顾奶还是滚开的。 直接咕咚咕咚就往肚子里倒。 我道。 “你说把一个墙面倒满硫酸,然后再倒上一层白油漆。那还会是一个完整的墙面吗?” 大波浪呆若木鸡的看着我。 “什么意思。” 我说。 “你猜呢?你胃本来就不好。天天晚上喝这么多的酒。就算喝再多的奶茶,胃就能养好了?还是趁早把酒戒了吧!” 大波浪有些委屈的嘟着嘴。 “我也想啊。再等等吧!说不定哪天我就彻底失望。再也唱不动了。 等到那时候。就是用金砖来砸我,让我喝酒。我也一口不喝。 一杯一杯啤酒跟马尿一样。白酒又辣又苦!洋酒更难喝。就像苦瓜泡了醋!你还真当我味觉失灵?喜欢喝哪些东西?” 我有些遣倦的抻了一个懒腰。 再次嘲笑他傻乎乎。 清晨5:00的黄泉饺子馆儿,已经有蓝色的光亮,通过饺子馆的玻璃大门照射进前厅。 门外的人行道上。也依稀了人影和车辆的行踪。 大波浪嘟着嘴巴向我撒娇。 “臭弟弟,我好饿。我要吃薄皮大馅的酸菜肉包子。” 我们拍了拍口袋里昨天刚从柜台拿出的现金。 “你个小奸诈!昨天晚上才刚还我钱,现在又要从我口袋里往出掏。” 大波浪摇头晃脑。娇滴滴的软语哄我。 “可是人家好想吃嘛!肚子都咕嘟咕嘟的叫。胃都饿扁了。人家胃口很小的。一个包子就好了嘛。” 我不信拆穿他的谎言。 “就你那胃口,两个出大力的老爷们儿都比不上你一个。还一个包子就好了啦!你说的是那种一屉只能蒸一个的巨无霸包子吧!” 大波浪瞪着他那一双妩媚多情的丹凤眼。一个劲儿的给我放电。 “我家臭弟弟现在可是大款,不要给人家买一个包子都舍不得嘛!” 我道。 “我可不是什么大款。这些钱我还准备贷款买个房呢!就你给我开那七八万元,勉强够付一个二层楼房的首付。 得!你也少给我抛那个媚眼,眨巴眨巴得跟摸了电门一样。小心再眨出红眼病。 小祖宗。你在这儿等着。我这就给你买去。” 我实在是受不了大波浪这一出。哪个男人能够经受的住女人软玉温存,卖萌撒娇! 我迈开腿便要出门。大波浪在后面喊我。 “臭弟弟呀!我要把头第一家的。酸菜油滋溜肉包。 对了,还要一杯红枣豆浆。不要放糖啊!人家还要减肥的呢。” 这个大波浪。刚刚喝了一肚子的奶茶。现在又要喝豆浆。不放糖就可以减肥了?就凭他那个吞天纳海的大胃,估计等到一怀孕,立刻就会胖成个球体。 奔着油腻中年妇女的趋势,以迅猛的速度发展。 少倾,我给大波浪买了八个酸菜油滋溜的肉包。外边两杯红枣豆浆。又给自己买了一屉羊肉烧麦。 不知道是不是突然有钱。我愈发的想报复性消费。 以前条件贫困时,每天都吃馒头,榨菜。 看着那些电视剧里,一个个吃着桶面就说自己是穷屌丝。 吃方便面还吃桶装的,那明明是土豪好不好? 现在手里有了些小钱?我觉得天下所有的早餐,只有羊肉烧麦最好吃。 那油滋滋还略带膻味儿的羔羊肉。外面的烧麦皮,是那种擀的薄薄的死面儿。外皮的边缘,在用啤酒瓶子擀出褶皱来。 将里面包裹上满满的羊肉肉糜,闻着都会让人食指大动。 再咬上那么一口。将里边饱满的汤汁吸到嘴里,这简直是人生一大享受。 我将包子递给大波浪。 他形似饕餮,两口一个酸菜油滋溜肉包。 我在这边。拿着兰花指。用两个指尖夹起一个小小的烧麦。放在嘴里抿上一小口,然后在口中反复咀嚼。 吃饭,还是要吃的文雅一点。 等我刚将手中的烧麦吃了不到半屉,大波浪已经把他面前的八个包子全部打扫干净。 只见他又咕咚咕咚的,一口气喝掉一杯红枣豆浆。 然后满意的打了一个饱嗝。 “啊!吃饱喝足,人精神。这酸菜的味道真是太香了!” 看到他这副满足的样子,我突然有些许嫌弃。 大波浪哪哪都挺好。就是不太淑女。除了身材,长相女人味儿十足。其实他的本质,就是那种会抠脚丫子的糙汉子。 ------------ 第一百三十八章 殡仪馆灵异事件 外面天已经大亮。 大波浪拿起手机。给上次那个安馆长打了一个电话! 现在这个时间。殡仪馆还没有营业。我们要去,还得让安馆长,让看门的师傅给开门才行。 安管长在电话那头一口应了下来。连连说。 “好,好,放心吧,没问题。你们直接去就行。小孙的事儿,也是我们殡仪馆的事。” 我和大波浪出门拦了一辆轿车。 直奔槟城市半山腰上的殡仪馆。 我和大波浪刚走到宾馆门口。上次那个看门男子,已经站在铁门里面抻着头瞅! 见到我和大波浪。他笑意盈盈地打开殡仪馆大门。 “哎呀!你们来的是真早。 我们这里。除了入殓师,别的员工还都没有上班呢。” 大波浪问。 “殡仪馆里的入殓师这么辛苦啊!这么早就要起床给死人化妆?” 看门男子解释道。 “不是的!入殓师的工作比较特殊。像我们大多都是死工资。而入殓师给死人化妆是有提成的。 他每天工作的时间久一点,服务的死者多一点。工资也就水涨船高。 像我们这里的头牌入殓师小孙,一天可以画二十几个死者。 无论多么支离破碎的尸体,他都能给修补的完好无损。 我们都说,这女人跟个魔术师一样,靠着一双巧手,一个月三四万,三四万的挣。” 我问。 “您说的入殓师小孙,就是孙长娟孙姐吧?” 看门师傅点点头。 “对,就是他。你们一会儿自己进去瞅瞅,现在整个殡仪馆里,就他一个人在那里工作呢!” 我和大波浪点点头,直奔殡仪馆内的停尸间。 找到停尸间门口,我伸出手敲敲门。 少倾,孙长娟把门打开,看到是我们还有些惊讶。 “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来找我了。” 大波浪解释道。 “我们员工已经把你的事情和我讲了。今天我想同你咨询一下详细细节。还有就是和我们黄泉饺子馆委托费用的事情。” “黄泉饺子馆?” 孙长娟有些诧异。 原来他根本就不知道我们那里是黄泉饺子馆。只不过是上回见面时,她看到大波浪在对空气说话。 心里就有怀疑。觉得我们一定可以看到鬼魂。 没想到误打误撞的,还真找到了一个可以专门解学鬼魂的黄泉饺子。 孙长娟请我们走进停尸间。 此时,他正在给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妇人死者化妆。 我看着这个老妇人身上的穿戴,一看便是个有钱的主。 他身上的寿衣都是真丝材料的,上面用金线绣着团状凤纹。 腰带也不是普通的红布条,而是那种古代人腰间系着的红色半掌宽的长绦。 大波浪对这个死者的观察更为仔细。 “孙姐,这个老夫人死亡时间还没有超过24个小时吧?” 我问。 “老板娘,你是怎么看出来的?难不成你还学过法医?” 大波浪摇摇头。 “法医虽然没学过,但是一些基本常识还是懂得的! 这位老夫人身体柔软,都没有出现尸僵的状态。你看看他的停尸床。都和别人的不一样。这可是一张崭新的铁架床,上面还铺了软垫。 一看,他的子女就还蛮孝顺。” 孙长娟点点头。 “的确,这具尸体是今天早上刚刚送过来。我帮他化完妆后,他的家属要求,需要在殡仪馆里停尸三天再进行火化。” 我道。 “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现在在殡仪馆停尸一天。估计要个一两万吧。” 孙长娟道。 “你还蛮了解行情的。这位老太太的家属,要求把死者的尸体停在VIP单间,以供亲属朋友过来掉念。 VIP单间的停尸费,是一天25000。” 我问。 “我看这旁边还有好多尸体。有的昨天就停在这里了,怎么不给他们先画,反而让这个老太太加塞!” 孙长娟一副十分淡定的语气。表情也是异常冷静。 “这个老太太的家属,出5000块钱。让我先给他们的母亲化妆。 我是入殓师。这只不过是一个职业。一个谋生的手段。 我当然先紧着给钱多的画!至于旁边那些尸体,按价钱排队吧!” 孙长娟说着,还指了指紧角落里的两个停尸车。 “看到那两具尸体了吗?送来已经半个多月。 是车祸身亡。我连看他们一眼的时间都没有,放在那里估计都臭了。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我要挣钱的!又不是在这里做义工!” 我虽然了解孙长娟的家庭情况,他儿子的那个病。的确是个烧钱的病。 我也能够理解。他迫切挣钱的心情。 可是他的表情和语气。说出的话语,总是让我觉得那样的窝心。 也不能怪上天就孙长娟不公。 这个女人冷心冷面的样子。实在是太不讨人喜欢。 这也就是为什么总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吧。 孙长娟对我们道。 “你们先在这里等我一下,化妆的腮红没有了,我去前厅里拿一个。” 大波浪突然指了指死者旁边的化妆箱。 “腮红?这个不就是吗?” 大波浪从化妆箱里拿出一个圆形的小盒,打开盒盖,里面是一个完整的红色饼状物品。上面没有半点损坏痕迹,还是全新的呢! 孙长娟突然向后退了两步。 “这,这怎么可能?” 孙长娟缓缓的举起手。 他的省委同样握着一个圆形的小盒。盒子了已经完全没有半点粉质。 “腮红的盒子还在我的手中,我明明刚刚用完。转身要去取时,正赶上你们过来敲门。 怎么会有一盒完整的腮红,突然出现在我的化妆箱里!” 听着孙长娟这样的说法,他似乎好像又遇到了灵异事件! 我和大波浪都长着阴阳眼。 可是知道我们进到这停尸间,无论是昨天还是今天,都并没有见过有魂魄在飘荡啊。 我问大波浪。 “难道是我眼睛坏掉了?你有没有看到鬼魂飘过?” 大波浪摇摇头。 “没有倒是没有。不过……。” 大波浪猛的呼吸,用他的鼻子感受空气中的味道。 “这里,的确有鬼魂的存在。我闻到了那种鬼魂的腥味。 只是,他们在同我们捉迷藏。并不想让我们发现他的踪影。” 原来,孙长娟身边还真的有鬼魂。 孙长娟听了这话,突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一定是他。一定是黄蓝燕哪个女人,和我的死鬼丈夫回来了。他们是为了抢我的儿子。 黄兰燕,你这个贱女人!你不要以为给我一点蝇头小利。就可以把我的儿子抢走。 黄兰燕,你赶紧滚!否则我一定想尽办法。让你碎尸万段!” 我冷笑一声,道。 “人家都死了好几年了,别说尸体已经被火化。就算是不被火化,也已经腐烂的了无踪迹。 你还想着把人家碎尸万段,想什么呢?” 孙长娟突然扑到我的身上。抱着我的大腿,恳求我道。 “求求你们!你们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那个女人的魂魄灰飞烟灭。让我出多少钱都可以。让我付出多少代价都可。我可以卖房子。 求求你们!一定要让那个女人灰飞烟灭。我绝对不可以让他抢走我的儿子。” 大波浪走上前来,把孙长娟从我的腿上拖走。 “我们只能想办法。帮你找到隐藏在你身边的鬼魂是谁? 至于那种让魂魄灰飞烟灭的勾当。那是伤天害理的行为。我们黄泉饺子馆是不会做的。” 孙长娟精神几斤崩溃。他的口中喃喃自语。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小齐,我的儿子。” 孙长娟说着,发疯似的冲到自己的化妆箱旁。抓起那盒崭新的腮红,死死的摔在地上。 ------------ 第一百三十九章 八卦 大波浪看着孙长娟崩溃的模样,冷冷道。 “你先自己冷静一下吧。 大致情况我已经了解清楚。如果你想要找到鬼魂究竟是谁?我们黄泉饺子馆可以帮你。 至于劳务费,鉴于你的家庭情况,我们就收两千元。 剩下的就留给你儿子买药。 你要是觉得可以。等你下班有时间。那我们黄泉饺子馆儿一趟。咱们签一个委托合同。我们就可以开始干活儿了。” 大波浪说完,拉着我就往外走。 我回头看了一眼孙长娟,有些担心他。 大波浪对我道。 “这天底下有很多事情。是咱们解决不了的。 有些人种过什么因,自然会结出什么果来。 这个女人动了一些坏心思,有些事情咱们黄泉饺子馆是万万不能做的。 做了,那就是伤天害理,会遭报应的。” 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其实,他也就是爱子情深。 一个可怜的单身妈妈。估计也是被身边的灵异事件。给吓坏了吧。” 我和大波浪走出殡仪馆。 迎面正碰上。刚来上班的安馆长。 这个女人还真是热情。一看到我和大波浪,连忙拉着我们不让我们走。 “哎呦!丹红啊!你这早上给我打电话说要到殡仪馆来看看,说我们这小孙怎么啦?碰到什么鬼魂事件了? 你可得跟我说说。我这殡仪馆的领导,要关心一下下属不是!” 原来,这个女人不过是为了八卦。 天底下的女人,脑回路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构造的。 明面上说着关心下属,关心同事。其实还不是为了满足自己八卦的私心。 大波浪推脱不掉安馆长的热情。 只好带着我。和他一起来到了安馆长的办公室。 直到来到馆长办公室,我才由衷的感叹道。这殡仪馆还真是个难得的肥差。 安馆长一个40出头的中年妇女,办公室大的像个小型图书馆一般。 又空又旷。 有一张足足有3米×1米5的超大办公桌。 上面摆着霸气十足的精致茶具。 就连茶宠都是有讲究的,黄玉雕琢,约有四五斤重的一个巨型貔貅,摆在茶具旁边,作为茶宠。 我上前仔细打量这个黄玉貔貅,威面大口,背后还背了三个铜钱。 我问。 “以往见的貔貅,没见过身上还有铜钱的。这是有什么讲究吧!” 安管长笑着邀请我和大波浪坐下,他给我讲解道。 “貔貅后背的三个铜钱。分别代表了正财,外财和偏财。 貔貅是古代巨兽,只吃不出,在招财运方面特别有效。 我这个貔貅,是专门请了几个佛门大师给开过光的。自从我把这貔貅摆在桌子上,我们殡仪馆的生意啊。好的那是不得了。” 我忍不住心想,殡仪馆的生意好吗?这不就说明滨城市死亡的人数增加了吗? 大波浪坐在高级软牛沙发上,身体往后一靠。翘着二郎腿,霸气十足。 “安姐,现在社会老龄化严重。像你们殡仪馆,生意只会越来越好。 我爸多少年前就跟我说过。说你的鼻子长得好。鼻头圆润饱满。一看就是聚财的命。” 我不禁心中发笑。大波浪还真是会忽悠。这个安姐,鼻头虽然圆润一点,但是鼻梁上有一块儿明显的骨节。倘若根据相书上而言 ,这个女人才真是一个命硬的。 不过这也合乎情理。殡仪馆的馆长命若不硬,上哪里能镇的住这么多的死人。 安姐坐在自己的高级沙发躺椅上。 开始摆弄起面前的茶具。 “丹红,你喜欢喝什么茶?普洱,雀舌,金骏眉。这都是百年的老茶。你安姐这儿,可都是好东西。” 听了这话,我差不点笑出了声。 金骏眉是百年老茶?这明明是新式品种好不好?100年前就有人喝过金骏眉。 这个安管长恐怕不是从未来穿越回过来。 大波浪清清嗓子。 “我的胃不好,不喜欢喝茶。来杯温开水就可以了。” 安馆长又转向我。 满眼都是期待的神情。 “你呢?” 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和我们老板娘一样。一杯温开水。” 安馆长突然有些兴致索然。 现在流行一种凡尔赛文学。就是话里话外拐弯抹角的炫富。我看,这个安馆长并不像是一个出身富裕家庭的,反而像是那种穷人乍富。 所以,无论说话还是显示做派。都是满满的凡尔赛文学味道。 安馆长给自己的茶杯里抓了一大把普洱,我看着他这个架势,真真是糟蹋好东西。 然后他摁一下旁边的小电磁炉按钮。开始烧水。 安馆长不忘他叫我们来的目的。连忙发问。 “唉!丹红!那个小孙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大波浪含糊其辞。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身边出了点小状况。他怀疑可能是有鬼魂缠住了他。其实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安馆长听了,对这个答案好像不大满意。 她颇有兴致的对我们讲。 “你们不知道。小孙这个人呐!古怪得很。自从她老公死之后,他脑子好像就有问题了。” 听了这话,我倒是有些好奇。 我问。 “安姐,孙长娟她老公听说是出车祸死的啊。” 安馆长点点头。 “对,当时那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她和她老公上午刚离婚。晚上她老公就出车祸死了。连带着还有车里的一个女小三儿。 小孙她那个前老婆婆可是个事儿精。非说自己儿子是被小孙害死的。 带着一帮阔亲戚,在殡仪馆里堵了三四天,非要我们交出小孙,给他儿子偿命。” “然后呢?” 大波浪也提起了兴致。 安馆长满脸兴奋,神秘兮兮道。 “当时,她老公和那个小三的尸体就停在我们殡仪馆。孙长娟自动请命。要给她老公和那个小三儿化妆。 当时我们殡仪馆人手不够。就只用两个入殓师。另一个入殓师还出门实习去了。我们只好同意让小孙来画。 那天呀!我记得可清楚了。 小孙把自己关进停尸间,对着那两具尸体是又哭又笑。又是破口大骂的。 给两个人化妆。画个整整一晚上。 等到第二天一早,我们把人推出来。你们猜怎么着了?” 大波浪摇摇头。 “怎么着?他没有给好好画?” 苏馆长一拍大腿。 “妆画的是不错,栩栩如生。但是把这两个人火化的时候,烧的那叫一个快。 等到捡尸,打扫骨灰时。 你们知道吗?捡出来的全是骨头碎渣,一块完整的部分都没有。” “这是什么意思?” 我有点不明其意。 苏馆长跟我们解释。 “像我们这样给火化完的尸体,大多数都是把肉体和衣服烧化掉。身上的骨骼,软骨什么可以烧化,像硬质的骨头。我们都是推送来用斧头砸碎。然后一股脑塞进骨灰盒。 小孙她老公和小三儿那两具尸体。烧出来的全是碎骨头渣,你知道这是说明什么吗? 我们这里有一些专门的老火化工,在这行里干了几十年。他们都说,是小孙那天夜里。 把她老公和那个小三儿的尸体碎尸万段了! 然后再把骨骼一点一点拼接好,反正是折磨的不轻。” 我和大波浪闻言,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此时,开水已经烧好。 安馆长直接把滚烫的开水倒进茶杯。也不洗茶,直接扣上茶盖。 敢情,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懂得怎么喝茶。 安馆长又倒了两杯开水。 一杯递给大波浪,一杯递给我。 我连忙弯腰接过水杯,点头表示道谢。 安馆长悠悠道。 “其实也能理解。毕竟好好的一个家庭。让一个狐狸精给破坏掉了! ------------ 第一百四十章 精神分裂 小孙那个老公可是个富二代。在槟城是做海鲜生意的。水产大王。 小孙之前可傲气了。都是开着豪车来上班。一身从头到脚都是名牌。 谁知道呢?这男人就是靠不住。追你的时候千好百好。一娶到手,就当成垃圾再也不理不睬了。 自从小孙她老公一死。家产什么的全让他老婆婆弄走了,小孙是一分钱也没有得到。 就留下了一个破房子,听说面积也不大。不过地段儿还不错,离那市中心医院还蛮近的。” 我道。 “市中心医院?那不就在我们店儿附近吗?” 安馆长点点头。 “对!在什么南部花园小区,到你们那里步行也就十几分钟吧。” 我不禁心想,我说呢!怎么前天晚上,大半夜的孙长娟去我们黄泉饺子馆儿登门拜访。 估计是他刚下夜班。家里又离我们那里就近。 安馆长又道。 “起初,他老婆婆还要跟他争孩子呢。 后来没过几个月。他儿子查出来得了白血病。老婆婆也就不要了! 白血病那个东西。治不好的。就是干花钱。活着也是遭罪。 人家老婆婆又不傻。要这么一个烧钱的小杂种回来干啥?养不了几年还得死。不如送出去一推六二五。” 大波浪一边喝着热水,一边皱着眉头。 我问他。 “老板娘,你想什么呢?” 大波浪起初默不作声,突然抬起头问安馆长道。 “安姐,你说孙长娟那个儿子,现在身体怎么样?” 安馆长摇摇头。 “听说不大好。医院已经下了两三次病危通知。估计活不了几个月了。 起初不是说可以做什么骨髓移植。一是孩子太小,手术失败几率大。二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配型。小孙的骨髓,和他儿子的完全不匹配。 这孩子的生父又出了车祸。 最主要的是,这个手术做下来要二十几万。再加上后期护理费用什么的。没有个五六十万根本下不来。 小孙哪有钱呢!以前都是花他老公的。现在成了寡妇,就靠着给死人化妆挣这点提成,累死累活一个月挣不出3万去!” 我道。 “那这孩子就彻底没救了?” 安馆长点点头,打开茶盖,喝了一口浓郁的刷锅水。 “没治了!听说上回医院给那孩子抽血。抽出来的根本就不是红色的鲜血。而是奶白色的液体。 救是指定没救了。就看看还能靠几个月吧。 反正,我觉得还不如安乐死了好。可惜咱们国家法律不允许安乐死。 那个孩子活的。真是遭罪。” 我突然有点能理解。那个孙长娟为什么永远是那样的冷心冷面。 大概是被生活折磨的吧。把自己柔软的内心折磨得如同石头一般坚硬。 把自己的同情和软弱,打磨的跟钻石一般刚强。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在孙长娟身上,既可以看到母性的伟大,也可以看到饱受磨砺的复杂人生。 安馆长把他知道关于小孙的情况跟我们讲述完。然后又开始。拐弯抹角的套我们的话。 “咦!丹红。你说小孙碰到的是什么鬼魂呢? 我看不一定是鬼。估计是他知道自己儿子快不行了,自己用精神想象出来的呢? 这人一受到打击,就容易变成精神分裂。” 大波浪直接否定了安馆长的说法。 “放心吧,安姐。孙长娟,她没有精神病。他的身边的确是有灵力的存在。 不过我今天发现,他的情绪的确有些不大。我想等他缓和一些。哪天有空再过来跟他谈谈。” 安馆长这才放心的点点头。 “这几天,我们这殡仪馆,有个鬼魂啥的倒不稀奇。反正算命的说我天生阳气重,我身上还一直穿着红色的内衣。按理来说,是百鬼不侵。 只要小孙不是精神病就好。 我这殡仪馆,要是出了个精神病。我这当馆长的可就闹死了。说不定还影响仕途呢!” 听了这话,我不禁瞪大双眼。 头一回听说。殡仪馆里还有仕途可言。倘若有仕途,这殡仪馆馆长应该是最大的官位了吧。 这个安姐还想爬到哪儿去?难不成要爬到火化炉上面吗? 大波浪虽然表面一口一个安姐的叫着,可是我看到他对这个安馆长也不大热情。 作为下属,我最应该替老板娘察言观色。 我连忙上前打圆场。 “老板娘,咱们该回了吧。店里还有一大堆破事儿等着咱们呢。 孙姐这个委托就是个芝麻绿豆大点儿的小事情,没必要为了他耽误咱们这么多时间。” 大波浪同意的点点头。满怀感激的看过我一眼。 然后连忙转身向安馆长告辞。 “安姐,我们店里的确还有好些任务要忙。我们就先走了。等下回有时间。我请您吃饭。” 安馆长顷刻间感觉被扫了兴。 不禁小声嘟囔。 “你们一个破饺子馆能有多大点儿的事儿?你家夜里的买卖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爸也说过,就是给死人上盘蜡烛。” 大波浪继续道。 “最近的确太忙。安姐,咱们改天再约!” 我前天第一次见到这个安馆长,对这个女人的印象还蛮好。 打扮的得体。穿着也十分有气质。 今天这么一深入接触。我用两个字就可以完全概括安姐这个女人。 那就是肤浅。 一个随时随地都在炫富,明明不懂茶道,还要假装文雅。作为领导,却到处讲员工八卦。 我真的怀疑。这么一个人品的女人。是怎么做到今天这个位置上的? 我和大波浪离开安馆长的办公室。 殡仪馆门口的出租车十分多。虽然价钱也要比市区里高出几倍。 我们坐上一辆出租车。 我不禁向大波浪吐槽道。 “我看过你爸爸照片,年轻时长得像费翔,现在也是一表人才的。我认识的你们苏家人。你爷爷。堂堂正正,仙家风范。 你,虽然蠢萌了一点。但人品也确实不错。 怎么你爸爸会认识安姐这样的朋友!跟你们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好吗?” 大波浪无奈的看向我。 “臭弟弟,你也这么觉得呀!这个安姐说是我爸的朋友。其实跟我爸根本就不熟。 你想想,我爸今年都快60岁了。这个安姐才40出头。怎么可能跟我爸十分要好? 不过是以前我们黄泉饺子馆跟殡仪馆有事业务往来。 我爸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经常在一些细枝末节上,没有同这个姓安的计较。 这个姓安的,最会走关系,攀个高枝儿什么! 当时他用的上我们家。就管我爸爸一口一个大哥的叫着。 自从我爸出国以后,他和我们家也没什么往来了。 上次我是实在找不到别人。 才想起他。 你别以为他是卖我们人情,才让我带着三个鬼魂走进殡仪馆。 这个女人可精着呢。什么停尸费,火化费?还有给楚金凤他们三个女鬼化妆的钱。我一分都没少出。 他上次为什么给我们介绍骨灰盒什么的?不还是为了做推销? 像他这种精明的女人,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占不到便宜的事情他能做? 像滨城市殡仪馆里。所有物品的价格都定的这么高。鬼知道他吃了多少的回扣。 当初我爸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是个从农村刚出来的大土妞呢!这短短十几年时间,摇身一变,倒成了都市女白领。” 我道。 “虽说人是衣服,马是鞍。可是有的人,穿上龙袍他也不像太子。 就像刚才那个安馆长。穿着一身高定的大牌西服套装。妆化的倒是十分精致。 乍一看还以为是个摩登达人。仔细相处下来,身上那种肤浅的气质,倾刻间暴露无遗。” ------------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串门 大波浪用手指撩了撩鬓边的细发。 “谁说不是呢?这种人还是离远点好。不是一路人,也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像他这种人,用人时朝前,不用人时朝后。表面上跟谁关系都好。叫的比谁都亲热。 背地里不知道会说你什么。又给你使什么绊子? 你瞧瞧,孙长娟好歹也是他手底下的老员工了吧。 他一个做领导的,还满腹八卦的心思。又怀疑人家得了什么精神分裂。 我估计。不出三天时间。 整个殡仪馆的员工都会知道,孙长娟被鬼魂缠上了。” 我不禁一笑,没想到大波浪这个女人,看人看事儿还挺通透。 我对司机道。 “把我送到三栋房六委二组!” 大波浪吃惊的看了我一眼。 “臭弟弟,你去三栋房干什么?” 我道。 “那是我家。我家就住三栋房,我回家怎么了?” 大波浪突然满脸惊讶。 “你家住三栋房啊。” 我们家三栋房那边,可是槟城是出了名的地标。 但凡是滨城市里最穷,最贫困的人。都住在三栋房。 三栋房那边紧靠南线,地理位置偏,环境又差。 整个滨城市,这几年时间,全部盖起了高楼大厦。 只有三栋房那一小片儿,还是原汁原味的小平房。 我道。 “怎么?这回知道我有多穷了吧。” 大波浪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那你们家那边,离咱们饺子馆也太远了些。” 我道。 “可不是,还不好打车呢。要不我昨天晚上怎么能跑个40分钟,才赶去正点上班。” 大波浪若有所思。 我在猜想。大概是他知道了我的家庭情况。觉得没有面子吧。 毕竟黄泉饺子馆里,就算不是非富即贵。一个个也都有小小的身家。 大波浪永远不会知道,我上个月那一个月的工资。整整8万元,足够抵得上我们全家两年的收入。 少倾,出租车停到了三栋房胡同口。 我告别大波浪,一个人有些落寞的回到家中。 刚推开我们家的大黑铁门。前脚迈进大院儿。突然,一阵阴风在我头顶刮过。 我有些纳罕。 “这大白天的。怎么突然刮起了这么大的风?” 我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跑进屋里。 屋里黑压压的,因为我们家窗户都在里屋。所以平时走廊特别的黑。 尤其是天气不好的时候。走廊简直可以用伸手不见五指来形容。 我一般习惯性的跟父母打招呼。 “爸,妈,我回来了。” 只听见走廊前端有簌簌的响声。 母亲在里屋听到我的声音。推开房门来迎我! 母亲的房间里点着灯,这一推开门。光亮瞬间照进了走廊。 忽的,我看到走廊前端,有一个硕大的黑影一闪而过。 我顿时大惊失色。 “妈,你看到了吗?” 母亲稀里糊涂的。 “怎么了?泽翰?看见什么呀!” 我连忙三步并作两步,打开走廊的灯。 在转过身。将周围仔细查看。竟然什么都没有。 我道。 “妈,你真的没有看见?刚才突然间有一个特别大的黑影,有野猪那么大小。就在我的眼前一闪而过。” 母亲被我问的有些发懵。 “什么黑影?你就一惊一乍的。屁大点事儿,都让你说玄玄乎乎。我说就是闹耗子。让你买到耗子药!你买了吗?” 我这才一拍脑门儿。 “哎呦!我给忘了。” 母亲埋怨道。 “你不是说你凌晨4:00就下班儿。你看看现在的时间。马上都要中午了。 你们这个工作。天天不按时不按晌。说是夜班的服务员。搞得神神秘秘的。又要照顾病号。又要去殡仪馆。还要去学校里参加学生的追悼会。 我看你最近光忙着挣钱。把家都抛在脑后了!” “哪有!” 我只觉得自己满身疲惫,不想同母亲多做纠缠。 “好了,明天下班时我一定记得买耗子药。我先回房间了。” 母亲在我身后连连的唉声叹气。 “哎呀!养个儿子有什么好?说不得,骂不得的。简直就是供了个活祖宗。” 突然,父亲从里屋钻了出来。他今天穿的板板正正,医生笔挺的黑色毛呢中山大衣,脚上踏着一双新的蓝色呢子帮。发型也做了打理。 “老伴,咱们这就走啊。” 我这才仔细打量了母亲一番。 母亲今天也是穿戴整齐。一身半新不旧的红色羽绒服,手里还拎着两盒。大波浪当初上医院看父亲时送的营养品。 我问。 “爸,妈!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我妈指了指厨房角落里的一土篮子红皮鸡蛋。 这不,昨天给了你三金嫂200块钱。 今儿一大早,舒悦就送来了一土篮子的红皮鸡蛋。 舒悦真是个实在人。可惜就是命苦了一些。嫁了那么一个家庭。 我和你爸想着。既然这已经出了院,邻里之间都没有走动过。 你郭大爷上个月去世,我们也不知道。现在三金还中风在床。 我和你爸提两箱保健品去。去郭家串个门。” 我点点头。 “不就是去趟郭家吗?出个门儿,左手边就是,还用得着穿戴的这么周整?弄得跟要会见领导一样。” 我妈没好气道。 “打扮的干干净净的见人,那是有礼貌的表现好不好? 正好,你这也回来了。赶紧收拾收拾。咱们一家三口一块儿去。” “我也要去?” 我有些不大情愿。 母亲道。 “你个小没良心的。小的时候天天跟在你三金哥屁股后面耍!如今你三金哥过得这么惨,你也不说过去看看。” 我自然是说不过母亲。只好妥协道。 “好,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虽然上了一夜的夜班,刚才有刚从殡仪馆回来。 不过我的穿戴也算周正。并不是十分狼狈。 我就直接从送来水管中接了一盆凉水。快速洗了一把脸。 “好了,有吧!” 母亲突然转过身。往我的手里塞了500块钱。 “一会儿到了你三金哥家。你把这500块钱给你三金嫂,就说是你大学毕业。自己挣钱了。你自己表示的心意。” 我把500块钱退给母亲。 “哎呀!表示表示是应该的。不过我手里有钱。我这不是刚开了资嘛!” 母亲直接把钱往我兜里一揣。 “张口闭口你刚开了资。你赚的虽然多。可是那八万块钱也不经花。 你平时上下班打个车。同事在一起聚个餐什么的。不处处都要花钱。 况且,你还和你爸商量要买楼房!等到这房子一买,又得装修。又得搬家。花钱的地方可多着呢。” 我只好连连点头。听从母亲的安排。 我跟着父母来到郭家门口。 父亲作为一家之主,主动前去敲门了。 只听见院子里传来三金嫂的声音。 “唉!别敲了,这就来了!谁呀?” 母亲笑呵呵的回应。 “舒悦,是我啊。你王家大姨。” “哎呦喂!是大姨呀!” 三金嫂连忙赶过来开门。见到我们。直接大呼。 “哎呦!这一家三口可都到齐了,真是贵客。快进屋,快进屋!” 母亲笑着把手中的两盒保健品递上。 “给三金买的,我们过来看看他。” 三金嫂接过保健品。 “哎呦!大姨,你怎么又破费了?我们家那口子。贱皮子,贱骨头,贱胃!哪里用吃这么好的东西!” 母亲道。 “这保健品说是什么提高身体免疫力?让三金吃上,说不定过两天儿身体就好了呢。” “那可真得托您的福。” 两个女人你一句我一句。手挽着手一起进了院儿。 郭家虽然和我们家相邻。但是他家的平房,却比我们家要小了一半。 ------------ 第一百四十二章 奇怪的中风 起初那些年,郭家是我们这一片房屋土地最大的一户人家。 后来,随着郭大娘得了脑血栓。郭大爷又得了脑瘫。这老两口瘫痪在床。吃药治病花了不少的钱。 房屋也就卖出去了一大半。土地也卖出去了不少。 现在的郭家,俨然成了三栋房一片儿,最穷的一户人家。 我们走进郭家的正屋。 扑鼻而来的,就是一股屎尿的恶臭味儿。 我忍不住的吸了吸鼻子,然后伸出手去捂着嘴。 母亲看到我这一行为。连忙把我的手拉下。 三金嫂看着我们,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扭里扭气的说。 “真是让你们见笑了。我们家里几十年都躺着病号,屋子里脏乱了一些。” 母亲连忙陪着笑脸儿。 “哎呀!你这说的哪里的话?家家不都是这个样。 我们家老头儿住院的时候,你是不知道。人家一到吃饭的点儿,他就要大号。 那一阵子也是躺在床上不能动。我就赶紧放下手里的碗筷。连忙抹一把嘴,帮他脱裤子,然后把大便器塞到他的身下。” 父亲被我母亲这么一说。顿时被揭穿了老底儿一般。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嘴里嘟嘟囔囔的。 “你这老娘们儿,什么都往出乱白话。这不是让人家小郭两口子,听我的笑话吗?” 三金嫂一拍大腿。 “哎呦!王叔,你说的这是哪的话呀?哪个人得病的时候不是这样。 就别说得病了。谁小的时候不是炕上吃炕上拉的。 我们家三金现在也这样。 别人家中风。顶多都是口歪眼斜。我们家三金这一中风。就比别人尤其的严重。 腿脚也不行了,两条腿跟那大白萝卜一样。梆硬梆硬的!没有知觉。 所以在我天天那么伺候! 不过,这么多年也都习惯了。 就把他当成我老公公,老婆婆那么伺候呗。” 三金嫂说着,邀请我们坐下。 郭家的地方并不大。一块小小的火炕。地上支了一张大饭桌。饭桌上摆满了各类中药西药。 屋子里窘迫的连个衣柜都没有。各式衣服,棉被。就被塞进纸箱子里。然后都堆在了地上。 母亲和父亲坐在炕边。三金嫂他们家里屋的门口。有一个半米多高的矮凳子。 我辈分最小。就委屈一些。坐在矮凳子上。 三金嫂拿着母亲送给她的保健品。 这瞧一下,那摸一下。 满脸都堆着笑。 “哎呦!大姨。你买这东西得老贵了吧。” 我妈笑了笑。 “没几个钱!” 我不禁在心里吐槽道。 我妈还真是个不识货的,大波浪送给我父亲的这些保健品。鹿茸片,西洋参。还有一盒子燕窝粥。 虽然这些都是东北特产。可这几样可不是简单的山寨货。 那都是大波浪专门去专柜里面挑的,都是最高档最贵的商品。 这两大盒下来,估计得值个万八千。 我妈突然目瞪瞪的看着我。一个劲儿的给我使眼色。 我立刻会意。 然后从兜里掏出那500块钱。 “那个,三金嫂!这是我的一点儿心意。你可千万得收着。” 三金嫂见了钱,更加不好意思了。 “这怎么能行?昨天你妈这都给我钱了。今天又买了这么些东西。你这还给我钱。我这可不能要。 泽翰小弟,你快把这钱拿回去。嫂子坚决不能要。” 我妈连忙站起来打圆场。 “这是泽翰的一点儿心意。这孩子昨天就一个劲儿地跟我说,说什么他小的时候。你家三金没少带着他玩儿。当时两个人一起上山,一闹就是一整天。 还说,尤其记得我三金嫂,打小就对我特别好。还说特别记得你做的那个糖心荷包蛋。 泽翰上小学的时候,一看你家烟筒冒烟。就知道你又做饭了!想着办法的从我们家跑,就不应该上你家吃上一口热乎的糖心荷包蛋!” 母亲这么一说。我还真的突然间想起许多小时候的事来。 三金哥虽然跟我平辈,可是却整整比我大了18岁。 三金嫂过门时,我也才八九岁大小。那时还不懂事。偷着钻到人家新房的饭桌子底下。想要看新娘。 结果我妈发现我丢了。整个胡同的邻居,全部都出动来找我。 最后还是三金哥在新房里发现了我! 三金嫂嫁过来时,还是个20出头的大姑娘。 跟现在完全是两个模样。 我还记得小时候见他。不叫嫂子,一开始只叫她悦姐。 还乐呵的跟三金哥说。说等我长大了。也得取个像悦姐这么漂亮的媳妇。 三金嫂从嫁到郭家。就十分的贤惠。 新婚第一天,便下了灶台,做的就是那份红糖水炖糖心荷包蛋。 当时我端着一碗荷包蛋回家,在母亲面前吃着。 满满的一碗红糖水。红糖放的恰到好处。既不会甜的齁人,又不会寡淡无味。 而里面的荷包蛋。形状圆圆的。蛋白嫩嫩的。咬上一口,蛋黄还是那种半生不熟。可以流心儿。 我一口糖水,一口鸡蛋,把肚皮吃的都鼓了起来。 当时母亲就说。 郭家娶得这个新媳妇儿,一看就是个勤快能干。会过日子的。 母亲这话说的果然不错! 三金哥以前就是个实在人,性格憨憨的。有一把子力气。 三金嫂比他精明些,却也十分孝顺,对待老婆婆比自己亲妈还亲。 邻里街坊见了,没有一个不夸赞的。 这两口子,想当初可是我们三栋房的模范夫妻。 只是常言道,这好人多磨难,恶人乐逍遥。也不知道活三金这两口子究竟是什么命! 家里的状况一出接着一出。 两口子都是勤快人。可是日子偏偏越过越穷。 想到这,我还突然有些同情起三金嫂来。 三金嫂接过这五百块钱,双手都在颤抖!眼眶里满是泪珠子在打转。 我妈一再让她收下。 我也跟着补充。 “嫂子,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别嫌少。以前你和三金哥两口子对我那么好。现在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三金嫂把钱放在桌子上,暗暗地抹了一把眼泪。 “泽翰,真的!在嫂子的印象里,你当初才那么一大一丁点儿。现在一转眼的功夫,大学都毕业了。真的是有出息了! 得!这钱嫂子收了。大姨,王叔,你们坐。泽翰你坐,我这就给你们做饭去。 今天中午,你必须在我家里吃。” 母亲点点头。 “行,我们来了就没准备走。舒悦,你要做什么?我帮你吧。” 母亲说着,转身和三金嫂一起进了厨房。 父亲坐在炕边,转过头打量炕上的郭三金。 三金嫂昨天只对我们说。三金哥是中了风,躺在床上不能动。 今日这么一见,三金哥的情况,可比嫂子说的严重多了。 郭三金侧着身子躺在床上。眼睛只能往左斜上方瞟。 嘴也是往左侧歪着,还是半张开,根本就合不拢。 他的脖子系了一个小孩子带的围嘴,只为了方便接他的口水。 自打我们进门。三金哥躺在炕上。嘴里一直呜呜的。好似有什么话想说。却又说不出来一般。 两条腿没有知觉,交叉着叠在一起,形状有些扭曲。 郭三金比我大18岁。今年也才42。 可是看着他那满头白发,楞像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儿一般。 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我上大学这些年,生活到底对三金哥做了些什么? 怎么把那么一个身材雄壮的糙汉子,折磨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三金哥眼睛斜斜的,根本不能目视前方。 我走到坑边。想要跟他打招呼。 三金哥的口水顺着脸颊往下淌,嘴里支支吾吾,好像有一口浓痰堵在了嗓子眼。 ------------ 第一百四十三章 大烟灵 “三金哥,你还认得我吗?我是泽翰哪!以前天天跟在你身后的那个小屁孩儿。” 我爸也道。 “三金,还认不认得人啊?我是你王叔。三个月之前我去住院,还是你把我抬上救护车的呢?” 三金哥仍是流着口水,半张着嘴。躺在炕上一动不动。 父亲身子前倾,拿起三金哥脖子上的围嘴,帮他擦擦脸上的汗揦子。 父亲指了指我。 “这是你弟弟。我儿子。王泽翰,他大学毕业回来啦! 三金,你能听懂叔说的是什么不?” 我拉了拉父亲的衣角,无奈的摇摇头。 “爸,算了!” 我父亲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怅然若失道。 “你说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平白无故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这一转眼才几天呀。我住院之前他还好好的呢! 三金多好的一个人啊!自从你上大学。我又有病。 三斤每次上山劈柴火,都会匀给咱们家一半儿。 你母亲那时买了一吨煤块,我又干不了活。都是人家三金帮忙卸的车,把那煤块儿一块儿一块儿。整整齐齐地哚在咱们家院子里。那些个煤,够咱们家烧上三年的。 这真他妈是没个天理的。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能没有好报呢?” 我不住地拍拍父亲的手。 “好了!别说了。三金嫂还在厨房呢。你说的话他都能听见。嫂子听了心里不定多难受呢!” 老爸听到这话,才急忙住了嘴。 少倾,听到厨房里,母亲和三金嫂两个女人,嘻嘻哈哈的又说又笑。 然后便是热油,炒菜的声音。 只不过屋里的屎尿味儿太重,将饭香味完全掩盖住。 过了大约半个多小时。饭菜终于摆上了饭桌。 三金嫂真是把我们当成了稀客。 炖了一盆酱河鱼,自己种的生菜,黄瓜,水萝卜拼了一盘儿蘸酱菜。 炸酱是用典型的东北黄豆酱。做成的肉末鸡蛋炸酱。 里面还放了些许青辣椒丁,看着就十分有食欲。 还有两盘小炒,一盘是酱萝卜条炒肉。一盘是山野菜炒肉。 当然。重中之重的重头戏。还是那一大盆。油红发亮的红糖水煮糖心荷包蛋。 父亲在我的耳边小声嘀咕。 “你三金嫂子真是实在。他们家平时过年,都舍不得吃这么多的肉菜。” 三金嫂子拿出饭碗。给我盛了满满一大碗的红糖水炖荷包蛋。 “泽翰弟弟,你快尝尝。还是不是当年那个味儿?” 我连忙接过饭碗。这份红糖水是经过改良的,上面还撒了些许桂花花瓣。 我拿起勺子。舀了满满一大口红糖水,放在嘴里。甜滋滋,香喷喷。上面的桂花花瓣留恋与齿缝之间。给这碗糖水增加了几分别样的香气。 我连连称赞。 “三金嫂,这么多年不见。你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 三金嫂听了我的夸奖。腼腆一笑。 “哎呦!不愧是大学生。说出的话都那么好听。我这都是普通的家常菜,哪里能拿得出手呢?” 母亲连连搭话。 “我今天可知道了这碗红糖水炖荷包蛋的秘诀,我说呢?怎么以前自己在家做个几次,都说不出你这种味道。” 我不禁发问。 “这红糖水还有秘诀呢?究竟是什么秘诀呀?说来我也听听呗。” 三金嫂哈哈一笑。 “听我大姨胡诌,哪有什么秘诀?不过是红糖太甜,所以我就只放了一丢丢。借个颜色。而这里的甜味儿,主要来自于蜂蜜。 先烧上一大锅开水,然后把鸡蛋下里面,用勺子顺着锅边儿不停翻搅。 可以让荷包蛋变得又圆又润。等到估摸着荷包蛋正是流心的时候。捞出来,加上半小勺红糖,再放上俩大勺蜂蜜。 这是我娘家的做法,以前女人坐月子时,都得吃上这么一碗红糖水炖荷包蛋……。” 说到这里,三金嫂突然住了口。 也难怪他会不再接话。三金嫂和三金哥结婚有小20年。两个人一直没能生下一儿半女。 我三金哥体格棒的很,嫂子也不是个多愁多病的身子。 两个健全人。不知怎的。就是要不上小孩儿。 听说,几年前的时候,两个人还专门到妇幼保健院检查过。都是身体健健康康。查不出半点毛病。 可是,偏偏送子观音娘娘。就是不睁眼瞧他们两口子一眼。 弄到现在,两口子都是40岁往上的人。膝下还没有个一儿半女。 三金嫂做了半辈子的红糖水炖荷包蛋。自己也没能名正言顺的。在月子里吃上一回。 我妈看这情景有些尴尬。连忙岔开话题。 “哎呀!你们瞧瞧郭三金,那口水都流成河了!这是看见自己媳妇儿做了一桌子菜,馋了吧! 快,拿个大碗。把这些菜都拨出来点,你们先吃着。我来喂三金。” 三金嫂连忙阻止。 “哎呦呦!大姨。您瞧您说的这是哪的话?你们一家三口来我家里做客,做饭时您帮忙不说。哪里还能用的到你去喂我男人! 大姨,您快上座。你们一家三口先吃着,三金我来喂他!” 三金嫂说着,拿起一个普通的二两小碗。 往里面盛了半碗的白米饭,随便钎了两筷子酱萝卜条炒肉。 母亲道。 “你就给三金盛这么点儿东西?他个大老爷们儿!哪能吃得饱。快,多给三金夹点肉!” 三金嫂连连阻止。 “大姨!您不知道。自从三金中风以来,胃口是越来越小。你瞧瞧他现在的身子骨。 以前那可是个一百六十多斤的大汉,这才一个多月的时间。现在只剩一百二十多斤了,浑身都是骨头韩城人。 不瞒你笑话。我晚上摸他身子,那身子都硬的硌手!” 的确。在我的印象中,郭三金是一个十分壮硕的男人。 身高约有1米85,体格十分膀实。 现在的他。侧着身子躺在炕上。也就那么小小的一团,两侧的脸颊都凹陷了下来。活像一个民国时期的大烟鬼。 三金嫂端着饭碗,盘着腿爬上了炕头。 “来,老郭,今天你借咱们隔壁大姨的光,吃好菜喽!” 三金嫂舀了一勺米饭。直接塞进了三金哥闭不上的嘴里。 母亲问。 “三金这嘴巴,一直闭不上啊!” 三金嫂点点头。 “就跟让人点了穴一样,白天晚上都张着嘴。” 母亲惊讶道。 “那这饭可怎么吃?” 三金嫂道。 “没事,我有办法!” 三金嫂说着,用自己的右手托住三金哥的下巴。用力将他的嘴巴合上,再松手,三金哥的嘴吧又自动张开。三金嫂用手再推下巴,就这么一下一下的。一口米饭,要吃上十几分钟。 母亲不禁连连哀叹。 “这究竟是个什么邪病?中风哪有这样的?这也太折磨人了。 就这么个吃饭的方法,怪不得一个来月。三斤就瘦成了现在这副德行。” 三金嫂习以为常道。 “唉!这还算好的呢。起码牙齿还在,嘴里还能咀嚼。 只要跟我老公公临走前一两个月似的。牙也没了。又吃不了东西。 天天喝点儿奶粉,我就觉得。我老公公根本就是饿死的。” 突然,三金哥又呜呜的大叫起来。 三金嫂没好气道。 “叫,叫,你叫个屁。有能耐说句话呀。天天话都说不出,就知道闲来没事,鬼哭狼嚎的。” 我听着三金哥的叫声,好似有些奇怪。 这种声音,凄惨之中带着点点求救的意思。特别像是受害人被杀之前,面对凶手的那种祈求声音。 我突然有些疑虑,放下手中的汤匙。连忙看向三金哥,我注意到,三金哥的眼角里。好像有泪滴子出现。 ------------ 第一百四十四章 黑影 怎么会这样?我顿时诧异万分。 突然,又是一种奇怪的感觉。我的头顶一阵发凉。 而此时,三金哥的双眼,也是怔怔的斜视着自家的棚顶。 我顺着三金哥的视线往上瞧,突然,一抹黑色的身影。从我的头上一闪而过。 怎么会这样? 三金嫂家的屋篷,就是普通刮的大白。连跟房梁都没有。 那个黑影。难不成是在空中飞过去的? 此时,三金哥的眼神里已经充满了绝望。 只是,整间屋子里。除了我以外,谁都没有发现屋顶的异样。 三金嫂仍在一口一口的三金哥喂饭。父亲和母亲坐在餐桌前。也自顾自的吃的香甜。 我突然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在心里油然而生。 那个我总能感受到的黑影,一定不是我的错觉。自然也不会是什么大老鼠之类。 这间屋子里,和我的家中。有莫名其妙的东西存在。并且,有极大的可能。郭家所有的不幸。 三金嫂老婆婆的脑血栓,郭大爷的脑瘫,还有三金哥这莫名其妙的中风,说不定,都跟这个黑影有关。 我上前拉起三金哥的手。 问他道。 “三金哥,你是不是能看见些什么?或者,你知道什么事情?” 突然,三金的手极为用力的捏了我一下。 我顿时大惊失色。 我知道,三金哥得到一定不是普通的中风。郭家人,绝对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 只是,我现在没有办法,对父母和三金嫂详细讲述这件事。 我看了看躺在炕上满脸绝望的三金哥,我附在他的耳边小声道。 “三金哥,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的!” 等到饭毕,母亲帮忙收拾好碗筷,我们一家三口才姗姗告别。 回到自己家中。我躺在炕上百思不得其解。 纠缠郭家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难不成是鬼魂? 应该不可能。倘若是普通的鬼魂,我有阴阳眼。绝对是可以看到的。 而对于这个东西,我的肉眼完全看不到。只能够靠强大的第六感感觉它的存在。 我看不清它完整的模样。只能感受到它大概的轮廓。 那好像是一头凶兽,体积大概有野猪大小。 倘若说它是什么邪兽。可是,这个奇怪的东西几次在我们家里出现,我们家中却并没有发生什么凄惨,倒霉的事件。 倘若说他是什么灵兽,就目前郭家的情况而看。这个东西起码纠缠了郭家十几年。 害得他们大病缠身,越来越穷,简直是用惨绝人寰才能够形容。 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呢?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我带着满腔的疑惑。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等到再次醒来时,又到了该要上班的事情。 我洗漱完毕,穿好衣服。刚走出三栋房的拐角。 突然,有一对大灯晃的我睁不开眼。 我用手臂掩着额头,仔细去瞧。 我们家的胡同口儿。竟然停了一辆七座的军绿色大吉普。 我在心中暗自嘀咕。 这是谁的破车?怎么还停到了这里?大半夜的开车灯,简直是吓死人不偿命。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吉普车里传来。 “臭弟弟,快过来!臭弟弟……。” 是大波浪,我疑惑地抻着头。一步一步向吉普车靠近。 没想到,住在驾驶位置上的,竟然是那个娇俏迷人的小老板娘。 我道。 “老板娘,你上哪里整的轿车?怎么还开到我们家门口来了?” 大波浪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对我道。 “你,上去,上驾驶位!” 我惊讶的用手指指了指自己。 “我?上驾驶位?” 大波浪点点头。 “说的就是你。还愣着干嘛?外边多冷啊!赶紧上车暖和暖和。” 大波浪说着,自己颠颠地绕过车头。跑到了副驾驶上坐着。 我疑惑的转进轿车,关上车门。 大波浪从自己的包包里,拿出来一件东西,递给了我。 “这是什么?” 我疑惑不解,打开车里的灯。才发现,大波浪竟然给了我一个吉普车的车钥匙。 大波浪道。 “为了方便咱们黄泉饺子馆日后的工作业务,我特地给咱们店里配了一辆车。 以后,黄泉饺子馆儿司机的职位就交给你了。 我如果有特殊需要,用车的时候。我会给你打电话。你要保证随叫随到。 其余时间嘛。这辆车归你自由支配。平时的汽油钱,保修费和保险金都有咱们黄泉饺子馆儿负责。 臭弟弟,以后你就可以开着这辆大吉普,天天上下班啦!” 听到这,我惊讶的下巴险些脱臼。我万万没想到,大波浪这个小丫头!竟然会为了我随口说的一句话。特地给我配了一辆车。 我仔细观察汽车里的装饰。真皮靠椅,纯棉的汽车坐垫。 这方向盘。这手摇杆。这车窗按键。 我道。 “老板娘,这是一辆新车吧!” 大波浪淡定的点点头。 “对呀!我今天下午特地去四s店提的!店员说这辆车还可以爬山呢。你喜欢不喜欢?” 天下就没有哪个男人会不喜欢车。 这辆军绿色的吉普牧马人越野,市场售价在50万元左右。 虽然比不上奔驰,宝马那样高端。可以绝对是汽车尾的战斗机。 大波浪傻乎乎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一看到这辆车。就觉得他和你特别配。所以就买下来了。 反正,咱们黄泉饺子馆儿的确少了一辆出行工具。 平日里出门办个什么事儿,天天都要打车走。这来来回回的,白白给出租车公司送了多少钱!做生意嘛。还是节省一点的好!” 我道。 “你这一辆牧马人的价格,够来回搭5万次出租车的了。 这还不包括油钱,日常维护保修。每年定时年检。以及出了事故的保险。 老板娘,你确定你是为了省钱才买的这辆车?” 大波浪突然脸色泛红,默默的低下头,不再说话。 我了解他的心意。不过还是为了我。 今儿白天在出租车上,我对他道。我昨天晚上跑了整整40分钟,才赶上正点上班! 当时大波浪那种木然的神情。和他疑惑的眼神。 我还认为,是他嫌弃我家住的地段不好,打心眼儿里看不起我呢! 没想到。终究是我小人之心,度他君子之腹。 大波浪竟然会雷力风行的,用了一下午时间。跑到四s店去给我买车。 看着大波浪羞红的脸,和默不作声的行为。 我只好岔开话题。 “老板娘,你说你选的这辆车很配我。到底是哪里配我呀? 是不是因为我稳重大气?身上男人味儿十足。就像越野车一样。稳重而不失彪悍。” 大波浪突然被我说的哈哈大笑。 “屁!才不是呢。我之所以给你选这辆车,不过是因为……。” 我一边抚摸着方向盘。整个人兴致勃勃。 “老板娘,因为什么呀!” 大波浪一捂嘴,身体微微往后退。 “因为,因为他是绿色的。 就像你的人一样,从上到下都泛着绿光。” “什么?” 我不禁瞪大双眼。 这个女人,竟然借着买车敢取笑我。 我一把抓住他的双手,猛的一下。把他拉到我的面前。 我在他的耳边。戏谑道。 “臭丫头,你敢不敢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大波浪还不服软。 仍旧小心翼翼的重复着。 “之所以给你买这辆车,是因为它是绿色的。” “好啊你!” 我今天绝对不打算放过这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 我直接把他压在身下。解开他身上棉衣的扣子。 “你,你干什么?” 大波浪弱小的身躯。在我的身下瑟瑟发抖。 我低头伏在他的耳边。戏虐一笑。 ------------ 第一百四十五章 送车 “臭丫头,你猜,我现在想要干什么?” “你,你……!” 大波浪的一双丹凤眼。都不敢抬头直视我。 我把他身上棉衣扣子一颗一颗解开,然后将双手伸进他的腋窝下。 “我要干什么?我能干什么?你个臭丫头,今天晚上你躲不过去了……。” 说着,我开始用双手搔她身上的痒痒肉。 大波浪这个女人,浑身金贵着呢。只要轻轻一碰,都要嘻嘻哈哈笑上半天。 大波浪被我搔的,在我的身下连连求饶。 “不要,不要了嘛!” 我道。 “那你说你错没错?” “好,好!我错了啦!” 这个女人,平日里表面刚强得很,其实就是个软骨头。 我直起身子。拉着他的双手。把他拽起来。 然后一颗一颗的。帮他系上棉衣的扣子。 其实,就算大波浪不认错,不求饶。 我也不会再欺负他了。 因为,他的身上。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香味儿。不停的刺激我的生理机能。 我虽然一直在深呼吸。勉强容忍。可是我不得不承认,我又为眼前这个又笨又蠢的傻女人,身体出现了异样的感觉。 我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面对大波浪时,会控制不住的。产生这种强烈的荷尔蒙。 我连忙深呼吸,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 大波浪做起身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鬓。 然后含羞带臊道。 “那个,快到时间了。咱们赶紧回饺子馆吧。要不牛柏晔一个人,在饺子馆儿,该等急了。” 我开通发动机,总感觉周围四周有一股诡异的气息。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密切的注视我和大波浪一样。 难不成又是那个黑影?我的心中不禁疑惑万分。 我踩动油门儿。开始朝着饺子馆出发。 说起牛柏晔,最近这头老牛,还真真是为情所困。 大波浪无意间提起。 “唉!臭弟弟,我发现最近小梅姐不怎么到咱们店中来了。 牛柏晔最近要伤心死了吧,一定是他哪个地方不温柔。惹小梅姐生了气。” 我伸出右手,推了推他的脑袋。 “你真是什么都不知道。我跟你说,牛大哥这次可真是有样儿。前几天小梅姐跟她表白,愣是让他一口回绝了。” 大波浪瞪着一双妩媚的凤眼。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那头老牛疯了吗?我看他是不是最近太过劳累,弄出精神错乱来了。” 我也无可奈何的耸耸肩膀。 “大概是一时想通了吧。男人嘛!在外面玩的在花花。最终还不是要回归家庭。更何况我上次去牛大哥家。 看到了他和他老婆的结婚照。不得不说,他老婆长的。那叫一个标志。比小梅姐不知强出多少去了。” 大波浪突然转向我。替小梅姐抱不平。 “小梅姐长得也不差呀!30出头,要身材有身材,要长相有长相。 虽然说他那个工作性质特殊一点。可也不是个做皮肉生意的。小梅姐很能赚钱的,据说一个月两三万呢。丝毫不比牛百叶差。 并且牛柏晔平日里大手大脚。小梅姐,那可是个存钱的耙子。 平日里,他都不舍得给自己多买两件好衣服。翻来覆去都是那么几身,我闭上眼睛都能算出来他今天穿的什么。” 我仍是向着那个花气袭人知昼暖的原配。 “可毕竟,麻雀终究是麻雀。怎么着也变不成凤凰不是! 那个方袭人嫂子是凤凰。身世清白有气质。又端庄。配牛大哥是绰绰有余。 更何况,这夫妻还是原配的好。人家牛大哥和方袭人间起码还有个八岁的姑娘呢。” 大波浪拍着大腿。脸色有些发愠。 “要我说,两个女人都没有错。两个女人都是难得的好女人。倘若说谁错啦。还不要怪那头老牛。 一天天的守不住本分。到处勾三搭四。结果把人家小梅姐弄得动了真心。他反而装模作样起来,一扭脸变成了居家好男人。 我看。天底下就属他最不正经。感情上来时,对人家花呀朵呀情情爱爱的也是他。 一时间又觉得没意思了。转过头拒绝别人的还是他。 这种男人,就不是个好东西。换句话说,天底下的老爷们儿,没有一个是好东西的。” 我完全不赞成大波浪的观点。 一边盯着前方的道路。一边反驳道。 “老板娘。你这话说的就有毛病了。 你可不能为了牛柏晔。一杆子把全天下的男人都打死。 男人怎么就没有好东西?这天底下的好男人可多着呢。又不个个都像牛百叶那样,对自己没有自制力。” 大波浪反问我。 “有好东西吗?那你同我讲讲,现在还有哪个男人能是柳下惠? 现在的男人都用不到女人勾引,自己上赶着去外边采野花。 真是应了那句话。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家里娶个能干的,怀里搂着发贱的,被窝里躺个性感的,生活里还得有个会做饭的。年轻时憧憬成熟的,到了晚年还得找个会保健的。” 我被大波浪这一套一套的说辞,逗得大笑不止。 “哈哈,老板娘。你都是从哪里学会的这些话? 看来你们酒吧真的是卧虎藏龙,是不是你们敲架子鼓那大哥,原本在德云社说过相声啊。” 大波浪上坐在副驾驶,抻了一个懒腰,满不在乎的神情。 “你就说我说的对不对吧!” 我连连点头。 “对,老板娘说的必须对。” 大波浪继续悠悠道。 “起初,我认为我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我刚出生不久。我母亲就去世了。 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我母亲长什么样子。我爸为了我妈,彻底跟爷爷闹掰。一个人离开了黄泉饺子馆,满世界的到处飘。 我一直以为,我爸是对我妈用情之深。就算我妈死了那么多年,他仍是忘不掉自己的发妻。 可是到头来呢?他一个人跑去了非域,还娶了一个黑人媳妇儿。 我那个小后妈,才比我没有大几岁。我爸爸他宠成了宝,又生了我妹妹。 这么多年。人家一家三口过得幸幸福福。只有到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想起我和爷爷。往家里邮点东西什么的。” 大波浪的眼中满是失意,我虽然没有身处于他那种境况。可是依然能够感觉到他心中的悲哀。 我不禁抓起他的手。 “放心吧,老板娘。就算叔叔已经组建了新的家庭。 可我想,你依然是他最疼爱的女儿之一。 更何况,人生道路这么漫长。一个人的一生中会相遇到无数的人。 一定会有那么一个人。抚平你内心的伤痛,给你一个完整的家。” 大波浪被我说的有些伤感,缓缓抬起头。满是柔情的凝望着我。 我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有些暧昧。连忙松开她的手。 “好了,姐姐!黄泉饺子馆到了!” 大波浪点点头,打开车门走下车。 我也顺势在路边找了一个停车位。想当年,上大学的时候,寝室的室友通通考驾照。 当时我还在犹豫。自己家里也没有车。考出个驾照有什么用? 好在那时候人多报名可以打折。就像团购一样。我殃不住室友的哀求,也顺便报了一下,把驾照拿了下来。 没想到。这才刚毕业还不到一年。我竟然也开上了车。 虽说,这车不是我自己的吧。可是,毕竟以后大部分时间他都会归我所有。 五十多万的牧马人越野,心中还真是掩饰不住的开心。 我停好车,走进黄泉饺子馆。 推开门!才发现,这人真禁不住念叨。 方才,我和大波浪在车上,还说着牛柏晔和小梅姐呢? ------------ 第一百四十六章 奇怪的牛柏晔 没想到。此时此刻,小梅姐还真真就坐在店中! 桌子上。还摆着满满两个大口袋。 牛柏晔坐在柜台前面。低着头。抽着烟。也不说话。 小梅姐一个人默默地把眼前的口袋打开。 眉开眼笑道。 “牛大哥,我今儿白天去逛商场。给你买了些小玩意儿。 我连忙抻着头,好奇的看着。 只见那口袋里,满满的都是一些各式各样的生活用品。 小梅姐道。 “你每天在厨房砍瓜切菜的。瞧瞧你那手!上面多少道刀口? 我给你买了一双。能够保护双手的胶皮手套。据说这个手套特别好用,我问多快的刀都割不破他。以后你在切菜时,就把这双手套带上。 还有不伤手的洗涤精。保湿滋润的护手霜。你平时不是喜欢敷面膜吗?我又买了两套男士的化妆品。 还有,我看你最近总抽烟。每回抽完就咳嗽不停。 我给你买了一些润喉糖。还有枇杷秋梨膏。还有我们店里的小姐妹,推荐的说是花果味的茶烟。不含尼古丁。你可以试一下。 还有……。” 大波浪趴在我的耳边八卦道。 “小梅姐莫不是把整个超市都搬过来了吧?” 我推了推他的脑袋。 “别说闲话。看戏就是。” 大波浪吐吐舌头。 搬了个凳子坐在旁边。我就站在大波浪的身边。我们两个人的脸上,齐刷刷荡漾着不怀好意的微笑。 只见牛柏晔,仍坐在那里。低着头,抽着烟也不说话。 小梅姐接着介绍。他白天收刮回来的战利品。 “牛大哥,你每回上夜班儿,总喜欢在后厨睡觉。我还给你买了一床薄的鸭绒被。 免得夜里风大,你再着了凉。还有……。” “够了!” 牛柏晔突然把手中的烟头一扔。 “好了,我知道了。这些东西我收下了。你还有别的事儿吗?没有别的事儿就走吧。省得耽误我们饺子馆做生意。” 小梅姐被她突如其来的回话,怼的有些发愣。 牛柏晔继续道。 “够了!买这么多烂七八糟的有什么用? 还给我买了一床被。我在这儿是上夜班,要干活儿的。又不是饺子馆儿的打更人,天天晚上就是睡觉。 我们老板娘还在这儿呢!你这么说。是想把我的工作搅黄还是怎么的?” 小梅姐整个人有些发懵。连连摇着头。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牛柏晔仍然没有好气儿。 “好了,你赶紧走吧。以后别再来了。” 小梅姐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仿佛自己是一个犯了错的小孩。 “牛大哥!对不起。我说错话了。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牛柏晔摆摆手。 “赶紧走!你在这儿待着干什么?这是我工作的地方。你守在这里,像什么话?” 大波浪听了这些,瞬间站了起来。整个人像弹簧一般。把我吓了一跳。 大波浪突然爆发道。 “牛柏晔,你对小梅姐的态度能不能好一点?人家辛辛苦苦给你买了这么多东西。 你别说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还冲人家发脾气。你牛什么牛啊! 人家给你买了一床被怎么了?你不就是天天晚上上夜班就睡觉嘛! 十几年你都是这么过的。突然间装什么勤奋?” 小梅姐连忙上前拉住大波浪的手。 “丹红,你别这么说。都是我的问题。是我想的不够周到! 的确,我在这里耽误你们做生意了。我现在就走。” 大波浪道。 “小梅姐。都这样了,你还向着他?走什么走?这是我的饺子馆,你就在这里坐着,我看谁敢撵你。” 牛柏晔听了这话,整个人也是怒不可遏。 “好,没错。老板娘都发话了。我还能说什么?这前厅又不是我的工作地方。我还是安分守己的回后厨去吧。” 牛柏晔说着。站起身。拿起柜台上的香烟。头也不回的转身走向后厨。 小梅姐的脸色很是不好看。能够看出。他正在强忍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哭出来。 “那个!” 小梅姐有些扭扭捏捏。又指了指桌子上自己买的战利品。 “丹红,这些东西我就留下了。我这也是刚下班。有些累了!我就先回去了。” 小梅姐说着,揉了揉眼睛。转身就往门外走。 大波浪站起来刚要开口,我连忙制止住他。 “好了,别人感情的问题。你还是少掺和的好。 就像平常的两口子。床头打架床尾和。没有别人掺和。说不定两天就好了。 你这么一搅合进来。牛百叶和小梅姐的隔阂越来越大,最后还不知道会僵成什么样呢!” 大波浪有些纷纷不平。 “女人一个个的怎么都这么倒霉。我发现你们男人就是不懂得珍惜,人家对他好一点吧。他自己还傲起来了。什么东西……!” 我慢慢的拍着大波浪的后背。让他消消气儿。 “得了!别管别人的事了!这马上就12:30.你今天晚上不去酒吧啦。” “妈呀!” 大波浪顿时一拍额头。 “这么晚了。得!今天晚上又得迟到。” 大波浪说着,拿起手包。一路小跑冲向门外。 我看着倾刻间空荡荡的饺子馆,以及餐桌上那三个大口袋东西。 我将这些东西拎起,送去后厨。 我问牛柏晔。 “牛大哥!这些东西给你放哪儿?” 牛柏晔坐在不锈钢案板上,仍在不住的抽烟。 他扭过头,看了看我手中的几个大口袋。 “我不要。你都拎回自己家去吧。” 我吐吐舌头。 “这怎么行?这可是梅姐给你的心意。我怎么好自己拿回家去?” 牛柏晔仍然有些气不顺。 “这些破烂货我也瞧不上。你如果不需要,就帮我扔进外面垃圾桶吧。” 我也觉得这个牛柏晔最近有些过分。可是我总是有一种强烈的第六感。这头老牛,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 我道。 “梅姐给你买的东西。我给扔进垃圾桶了。这算怎么回事儿啊? 得!我就给你放这儿了。你自己若是真的不需要。你就明天下班时自己处理吧。” 我说完这话,转身就要往前厅走。 突然,牛柏晔的手机响起。 牛柏晔看着手机的来电显示,略显沉闷,慢慢接起电话,只听他对着电话那头道。 “孩子过两天过生日。你还不回来?你好歹是乐乐她妈!” 听着这意思。打电话的应该是牛百叶的老婆。 这还真是难得的大新闻。自从我来到黄泉饺子馆。多多少少也有一个多月的时间。竟然还是第一次听见。牛大哥他老婆给你牛大哥打电话。 我故意放慢脚步。想要偷听一下,这两口子之间的谈话内容。 只听见牛柏晔愤愤不平道。 “咱们家对你来说都赶不上一个旅馆。无论怎样,乐乐生日那天你必须出现。 不行,我不同意! 乐乐是我女儿,我必须给他一个完整的家。” 牛柏晔边接电话。一边怒目而瞪的看向我。 我连忙尴尬的笑笑。不得不在这头老牛的注视下,连忙跑出厨房。 这头老牛,有什么重要的谈话竟然还不让我听。 不过听方才他说的那几句。这两口子之间,的确有什么大矛盾。应该是,嫂子很少回家住吧? 难不成,这两口子闹分居了? 不过也难免。就牛柏晔目前这个形象。和那个方袭人之间的确不大般配。 以前听牛柏晔话里话外,他的身体好像也一般般。估计是那方面不行了。满足不了自己媳妇儿。 现在这些女人,对某些方面的质量要求高着呢!男人到中年最是不容易。在外面要上班挣钱。回到家里还要交公粮。 ------------ 第一百四十七章 定房 里里外外全部被掏空,不知道要折寿多少年。 我一个人默默钻进柜台,懒得理睬他们这些生活琐碎的乱事。 一个人拿起手机。打开58同城。看一看附近有什么好房源。最好是价格低廉一点。楼层矮一些的二手房。 如果能有个三室一厅就更好了!到时候我自己住一间。父母住一间,等以后结了婚,生了孩子。孩子在住一间。 倘若生个二胎可怎么办?现在想来,等买了房子。以后的生活越来越有奔头。想想都觉得打心里往外甜。胃里就如同存了蜜一样。 我一边划弄着58同城,现在房价真是高得出奇。 我记得前两年槟城的房价,也才只要一千多块钱一平方,现在呢?打底3000起。倘若是地理位置好一些的,那就要5000元一平以上。 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掂量着支付宝里的七万多块钱。还真是觉得手头发紧。 突然,一个售房信息吸引了我的眼球。 地理位置不错,就在市医院附近的小区,敬礼饺子馆儿也蛮近。 面积68.7平。三室一厅。急瘦,要价23万。支持贷款。 我掐指一算。如果是23万元的话。首付在30%。69000块。我手里的钱刚好足够付支付首付。 只是不知道,这个房子现在有没有卖出? 我连忙认真的观看这个房屋的信息。 在南部花园小区。是一个小高层。五楼,倘若是电梯楼的话,五楼的位置还真是蛮好。平日里,父母上下楼坐电梯。也省事方便。 就算是哪天突然停电。五楼也是可以爬上去的。 这么好的房子。竟然还是精装修。可以直接拎包入住。 如此算来,如果买下这个房子,我还能省下一笔不小的装修费。 我连忙拨打上面留下的电话号码。 顷刻间,没想到对方就接起了。 此时马上就要夜里一点。没想到这间房子的主人也是个夜猫子。 我问。 “你好,请问你的楼房卖出去了吗?” 对方是一个低沉的女声,听着好像有些耳熟。 对方道。 “还没!” 我问。 “是可以贷款,是吗?我只要一次性把首付结清,是不是就没有问题?” 那边回答。 “嗯,我是着急用钱。要不然房子万万不会卖这么便宜。” 我连忙兴奋道。 “好的,那请问女士。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方便的话,我最近几天想过去看看房。” 那个女人有些迟疑。 “我平时上班有点忙。要不这样吧。明天是周末。我下午休息。 你明天下午4:00多钟,过来看房可以吗?” “当然可以。” 我的心里异常兴奋。 对方那个女人道。 “那好!明天下午4:00。你就到南部小区花园的楼底下,然后给我打这个号码。我下楼接你。” 短短几句话。我就和这个女人敲定了明天看房。 少倾,挂断电话。我突然心里有些疑虑。 这个房主的声音真的是莫名的耳熟。我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可是突然间,又怎么的都想不起来。 管他呢。倘若是个熟人,明天见面不就认得了。说不定还能再往下砍砍价。 我握着手机。心里满怀期待。 转眼便到了天明。 我走出饺子馆。开始大波浪配给我的牧马人越野。这军绿色的颜色。高轮胎,方方正正的车型。还真的是颇得我的心意。 我算计着,自己这两年在饺子馆里好好努力。 先买房。再买车。实在不行就同大波浪商议一下,把这辆牧马人越野低价一点转售给我。 然后便是娶个漂亮老婆。我想,等过一阵子。沈学而看穿张霖利那个渣男的本来面目。 两个人前脚一分手,我就对学而发起猛烈的攻击。 估计用不上几个月。我们两个人就可以顺利领证结婚。 我母亲也是十分中意沈学而,然后再生两个孩子。那可是何乐而不为? 倾刻间,我的生活越来越有奔头。一切都往着好的方向发展。我几乎可以看到自己未来人生的大道,那真的是一片姹紫嫣红,灯火通明。 我开着牧马人。一路飞奔开回家。 母亲真是万分惊讶。看着这么早就回来的我。 “儿啊!今天怎么下班这么早?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我兴奋道。 “妈,你看看咱家门口。停着的是什么?” 母亲有些狐疑。撇了我一眼道。 “能有什么好东西?还让你搞得神秘兮兮的。” 我道。 “你自己出去看一眼不就知道了。” 母亲举着一双刚洗完脸湿漉漉的双手。掂着35码的小脚,一溜小跑跑到大门口。 “什么呀!” 我抻着脖子喊。 “妈,你往胡同口看。” “啊呀!这是谁呀?怎么还停了一辆这么大的车?” 我兴奋地举着手里的车钥匙。 “妈,你说这车是谁的?” 母亲突然惊讶异常! “啊!你们单位还给发车啊!这到底是个什么工作?这车的价格可不便宜吧。” 我满脸兴奋,耀武扬威。 “那当然。五十多万呢?我们老板娘昨天晚上刚交给我的。” 母亲皱着眉头。整个人都惴惴不安起来。 “你们老板娘。这五十多万的轿车。就这么就送给你了? 他到底做的是什么生意?别不是犯法违禁的吧。我怎么越想起他的模样,越觉得那姑娘不像个好人。” 我道。 “妈,你瞎寻思什么呢?这是我们饺子馆里的配车。平时老板娘让我开着,来回上下班好方便。 人家跟咱们又不沾亲带故。怎么可能五十多万的轿车?说送给咱就送给咱。” 母亲这才长舒一口气。放心下来。 “哎呦!不是给你的就好。泽翰,你可得记着。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天上可没有掉馅饼的好事儿。 你如果随便收了什么东西?那将来偿还的时候,可都在后头呢。” 我连忙点点头。 “好,我都记住啦。 妈,你今天下午有什么事儿吗?” 母亲道。“没什么事儿,怎么了?” 我回。 “我在网上相中一套房子,就在市医院附近。今天下午和人家房主商量好,4:00多钟去看房。 我想,要不你陪我一起去吧。你年纪大,有经验。看看一下相没相中这个房子,或者房子有什么问题,毛病。你也帮忙做个参谋。” 母亲有些意外。 “这才几天时间啊!房子都选好了? 阿弥陀佛。自从你去那个饺子馆儿上夜班以后,我怎么觉得日子过得跟做梦一样。 好事儿一件赶着一件。 泽翰,做人可千万得脚踏实地。万万不能乐极生悲。” 母亲年纪大了。我们做什么事情都顾虑这,顾虑那! 我连连回答。 “好,好,好!母亲的教诲,儿子都记着呢。妈,我好饿。赶紧给我做饭吧。 一会儿我睡一觉。咱们下午好去看房。” …… 转眼便到了下午。母亲推起睡醒的我。 “儿呀!看房去吧。” 母亲虽然嘴上满是担心。但是我看得出,他的心里比谁都要兴奋。 在这栋楼住的平房里住了几十年,直到五十多岁,终于可以粘上儿子光,搬进楼房里面去住。 母亲穿个一身很鲜亮的衣服,大红色的羽绒服。脖子上还系了藏蓝色的一条丝巾。 我抻了一个懒腰。收拾妥当。开着车带着母亲到了南部花园小区。 母亲坐在牧马人越野的副驾驶上,这也摸摸,那也瞧瞧。 “哎呦!这车真好呀!椅子靠背也舒服,真是比普通的出租车强多了。” 我道。 “你以为呢?这沙发可都是真皮的,最主要汽车油钱都是饺子馆报销。 ------------ 第一百四十八章 都挺好 还被坐出租车省钱呢。” 母亲嗔怪道。 “咱们办自己家的事儿,废得汽油钱可不能让单位掏。 免得有同事看你不顺眼。再跟领导递你的小话儿!” 我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我这是在黄泉饺子馆里做服务员。母亲还真当我是公务员呢!什么单位同事勾心斗角。递小话穿小鞋的。 还领导。就大波浪那个死丫头,称他一种老板娘都算抬举他。倘若真的每天叫他领导,还不知道他会疯颠成什么样子呢! 转眼便到了南部花园小区门口。我停下车,找到手机通讯录里,昨天半夜那个房屋主人的电话号码。 “喂!您好,我已经到小区楼下了。现在可以方便看房吗?” 那边回道。 “我也刚从外边回来。刚走到小区楼下。你在什么位置啊?” 我从车上走下来。 道。 “小区北门处停着一辆军绿色的牧马人越野,我就站在车边呢!” 电话里向我回应。 “哎呀!我看到你了。” 突然,电话被挂断。有人在我的背后向我呼唤。 “在这儿呢。是你要看房吗?” 我转过身去。顷刻间,我和这个房主面面相觑。 我就说,自从昨天晚上打通这个电话。我就觉得房主的声音莫名的熟悉。 今日看到本尊,没想到还真是个老熟人。 房主不是别人。正是殡仪馆里的入殓师孙长娟。 我和孙长娟纷纷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良久。 我问。 “孙姐,原来是你要卖房?” 孙长娟不知道刚从哪里回来,手里抱着满满一大捧烧纸。 他向我点点头。 “最近殡仪馆生意不大好,儿子的医药费有些吃紧。医院护工还总吵嚷着要涨工资。 所以,我想把房子卖了,到医院附近租房子住。” 我点点头。 “那好吧!那咱们现在就去看房。” 孙长娟在前面带路,我和母亲跟在他的身后。 南部花园小区还真是高档,完全都是封闭式小区。没有大门的门禁卡,一般人还走不进来。 母亲拉着我的衣角,小声对我嘀咕道。 “这个小区好。安全系数高。住在这里,以后就不怕家里招小偷了。” 孙长娟带我们在小区里像左拐,2号楼3单元502。 这是一栋小高层。全楼只有八层楼高。虽然只有八层,但是也安装着电梯。 不得不承认,这个开发公司还真是精明。倘若盖成七层楼的普通楼房,虽然只是少了一层。安装不了电梯。房价就要跌下来不少。 并且,像这种电梯楼。公摊面积都大。就如同孙长娟家的房子,说是68.7平,可如果刨出去公摊面积,估计也就57平左右。 我们跟着孙长娟,买到他家房屋门口。 只是站在门外。就可以看出孙长娟家一定装修的不错。 他们家竟然是指纹解锁,棕黄色的大门,在同楼层的几户人家,显得最为高档。 打开大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纯白。 孙长娟道。 “我前夫是个很爱干净的人,尤其喜欢阳光。 所以我们家的采光特别好,房屋装修也以白色为主。无论地板,墙板,扣棚都是珍珠白色的。 不过你们放心。我们家的装修建材都是高档货。十分好打理。倘若有哪块发现了赃污,用湿手巾一擦就干净了。” 孙长娟把怀中的烧纸放在门外的鞋架上。然后给我和母亲递了拖鞋。请我们进门。 这间屋子是三室一厅,面积虽然不大,却十分符合我的心意。 孙长娟介绍。 “原本这就是一间两室一厅。第三个卧室是我们装修时自己间避出来。 当初刚结婚,跟老公想着可能会生两个孩子,所以还是三间卧室比较方便。 ” 我点点头。在房间里参观了一下。 主卧的面积很大,旁边一面墙都是硕大的衣柜。收纳空间不少。 其中两个副卧室,面积相对来说要小一些。只能放下一张小床。和一个普通的电脑桌。 不过,都是单人间。睡觉是足够了的。 母亲主要在意房间的厨房。母亲下厨的手艺很好,每天24小时。除了睡觉时间。其余十几个小时,母亲大多时候都在厨房里转悠。 母亲有些遗憾。 “哎呀!这厨房怎么没有门?” 我道。 “现在的楼房都这样。这叫开放性厨房。不仅美观,还方便打理。” 母亲脸上有些纠结。 “这要是平日里炸点辣椒,炖条鱼。整个屋子的味儿才多大啊!” 孙长娟连忙上前。为母亲介绍。 “阿姨,你大可不必担心。我们家的家具全部都是高档货。 就像厨房的抽油烟机。是我前夫从外国定制回来的,要一万多块呢! 以后你做饭的时候可以打开抽油烟机,保证房间里一点异味都没有。” 母亲就像农村妇女进城一样,对着这厨房的新鲜货满是好奇。 孙长娟继续加磅。 “我们家里还有烤箱,微波炉。我平日工作忙。这些家用电器几乎都是全新的。 冰箱是双开门。电视也是网络电视!家里的宽带还剩下半年的。 这些都可以免费赠送给你们。我是真的急着用钱。” 我点点头。我明白孙长娟现在的处境,像他这种房子。别说是26万,就是30万35万,也是可以轻而易举地卖出去的。 只不过,他可能等不及那么长的时间?听那个方馆长讲,孙长娟的儿子,估计没有几个月的活头。 我道。 “孙姐,你的房子我十分满意。只不过,我也是刚毕业没有多久。手里没有太多的闲钱……。” 孙长娟悠悠道。 “26万一分不能少,我真的没有办法便宜。你也知道……。” 我连忙打断道。 “孙姐你误会了!我不是要讲价。我现在手里只有七万多块钱现金,如果买你的房子的话。我是需要办理贷款的。 不知道你介意不介意?” 孙长娟一口回应。 “没关系,只要能快点办手续。银行会把钱直接转到我的账上。 不过你如果要贷款,以后还贷。估计要加10%左右的利息。” 我道。 “没问题,那咱们就敲定下来吧。等你工作不忙的时候,咱们就去银行办手续。” 孙长娟难得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这是我自从从第一次见到他,第一回看到他微笑。 我一直以为,这是一个冷冰冰,面无表情的女人。没想到。他也会有开心的时候。 孙长娟有些迫不及待。 “现在……不行,现在银行该下班了。” 我道。 “孙姐你要真的着急的话,明天正好是工作日。你可以请一个小时的假。 我们去银行,快去快回。我也想早早的搬进新家。” 孙长娟突然有些面露难色。 “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屋子里的家具,彩电装修全部免费送给你们。 但是我自己有一些衣物,可能一时半会儿收拾不完。你也知道。我平时工作比较忙……。” 我道。 “没关系,等到办完手续,你慢慢收拾就好。如果需要的话。我白天一般都没有什么事情,我也可以过来帮忙。” 孙长娟拉着我的双手。连连道谢。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 我和母亲是越看对这个房子越满意。 看着时间不早。我和母亲匆匆告辞。 走到门口,我突然撇到了鞋架子上,那一大烹黄色的烧纸。 我随口问道。 “孙姐,家里有亲戚烧周年啊。” 孙长娟目光游移。吞吞吐吐。 “嗯,是,是!” 我又突然想起,他委托我们的事情。 “孙姐,你的委托。你想的怎么样了? 孙姐。不瞒您说。有些事情是万万不能做的。您千万不要一时足成千古恨。 ------------ 第一百四十九章 腥臭的鸡毛 万事都有办法解决的!” 孙姐点点头。 “没什么事!我想明白了。一切都挺好的。那个东西,也没有对我造成什么负担。都挺好。我不想委托了。” 我突然有些诧异。 我不明白孙长娟口中的都挺好是什么意思? 就是有鬼魂突然给他做一桌子饭菜,帮他送钱包,给他家修水管,给他准备全新的腮红么? 孙长娟不是一直担心,那个鬼魂可能是黄兰燕,目的是为了夺走他的儿子。 什么这才一天的时间。他的转变就这么大。昨天还口口声声的说,要让那个鬼魂灰飞烟灭。 今日摇身一变。倒成了都挺好,这些个女人。还真真是善变。 我无奈的点点头。 “那好吧!孙姐,记得照顾好自己。不要太过拼死拼活的工作。自己的身体也很重要。” 孙长娟随意的连连支应,然后将我和母亲送下楼。 母亲到了楼下,坐上车。 才好奇的问我。 “你和这个女方东认识啊?” 我诚恳的点点头。 “这是我们饺子馆里的一个顾客,以前见过几次面。没有想到。会是她在卖楼房。 不过,妈!你对这个房子满意吗?我觉得还都不错。” 母亲难掩脸上的微笑。 “满意,一切都满意。价钱也好,装修的也好。 我刚才去那间屋子的卫生间看,哎呦!还能自动喷水呢! 那个小孙说,连马桶圈都是樱花国的。大好几千块。 你说说这些个有钱人。连大个便都要坐那么贵的东西!” 我不禁哈哈大笑。 “等明天我和孙姐去银行。把手续一办,贷款办了下来。 这么好的房子。以后可就归您喽!” 母亲突然一脸坏笑。 “泽翰,这事儿先不告诉你爸!等哪天那个小孙搬完家。咱再给你爸骗过去,吓死他这个糟老头子。” 没想到母亲这么大年纪,竟然还是小孩脾气。这是想着要给我父亲一个惊喜。我只好连连答应下来! 我和母亲开车回了家! 刚到家的门口。就看见有个什么东西,一溜烟儿从老郭家的门前跑了过去。 我问。 “妈,这回你看没看到?有东西从三金嫂他们家门口过去了。” 母亲这回竟然点了点头。 “好像是个什么动物吧!我瞧着黄黄的。” 我走到三金哥他们家门口,发现他们家的大门门前,竟然有着几滴红色的鲜血。再继续认真查看,就在门缝里。还夹杂着一根软白色的鸡毛。 我有些诧异。 “妈!三金哥他们家杀鸡了?怎么门口前全都是血呀!” 母亲摇摇头,完全否定我的说法。 “你三金哥家多困难!就算是去年过年,他们家里好像也没有吃上一顿鸡。 更何况是现在,这不年不节的。他们家吃的最好的一顿,也就莫过于昨天了。 我眼看着舒悦,把冰箱里的几块存肉,拿出来都给咱们做了。” 我点点头,并没有在声张这件事,而是把这根白色的鸡毛,默默揣进了怀中。 我和母亲回到家里,父亲正一个人坐在屋中,手里摆弄着一个超大号的木夹。 这个木夹是以前上山抓野鸡,野兔用的。 后来父亲身体越来越差,爬不了山,这些东西也就被母亲收了起来。 最主要的是,现在打野鸡应该犯法。像东北一些特色土菜馆里,做的小野鸡炖蘑菇。那些野鸡也一般都是家养的,根本找不到山上那种土生土长的纯野鸡了! 母亲脸上含着笑,捅了捅父亲的肩膀。 “你这老头儿。趁我和儿子不在家就作妖。上哪儿把这些东西翻出来了!把他们拿出来又有什么用?” 父亲不停抚摸着这个大号木夹,瞳孔里满是欢喜。 “哎呀!多少年不用这东西了。现在已经下雪,正是上山抓袍子和野兔的最好时候。 可惜呀!现在这腿脚,估计爬山是爬不上去了!” 母亲直接回怼父亲。 “知道爬不上去。还把这些东西翻出来。一会儿不还得我来收拾。 更何况,你年轻时能爬上去山,也没见你打回来过什么狍子野兔。 就抓过一次花鼠子,回来养了三天,又舍不得吃。最后还不是给放了。” 我一边脱着衣服。一边问父亲。 “就咱们这个后山呀!上面还有什么动物吗?我估计是什么也没有。不过那些松树上的松塔还蛮好,等到明天入秋。 我可以上山去弄些松塔,咱们回来自己扒松子吃!” 父亲道。 “怎么没有!那不以前,你三金哥上山,还打回过三只野兔呢!一个个大黄色的野兔,那么肥一只一只。炖了好几大锅。” 母亲不忘拆穿。 “那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老郭家是那么说。我怎么没有亲眼看到那三只野兔。” 父亲连忙摆摆手。 “那可不是胡说。不也就是三金娶媳妇那年,那年社里都开不出来资。 我记得我们单位。当时半年都没有开资吧。咱们一家三口,喝了两个月的大米白粥。 人家三金一上山,打回来三只大黄野兔。炖了满满一大锅的野兔炖土豆。 当时那肉味香的,香飘十里。整个胡同都能闻见那肉香味儿。 我当时去他家,还跟着吃了一碗呢!你呀!你这老娘们儿,什么都不知道。” 母亲闻言,突然间插起了腰。 “好嘛!我说呢?当时我从娘家要回三个鸡蛋。 说是咱们一家三口一人一个。你死活都不吃,说是要留给我和孩子。 原来,你是去人家家里吃野兔肉了!还装的一副大义凛然,像多关心我一样。” 父亲连忙低下头,嘴里忍不住的憋笑。 “哎呀!多少年前的事你也找后账。 我不也就出去偷吃过那么一回。又不是天天都能吃到肉。那时候鸡蛋我是真舍不得吃,寻思让你和儿子多补补营养。” 几十年前的琐碎事,现在父母再次提起,也能成为他们争吵的话题。 我看着面前两个加起来一百多岁的老小孩,不自觉暗自偷笑。 其实夫妻之间过成这样也挺好。用不着什么相濡与沫,举案齐眉。天天斗斗嘴吵吵闹,热热闹闹的也是一辈子。 要不人家怎么都说。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痛快! 母亲也总说。两口子要吵吵闹闹的日子才过得长远。 像那种天天情啊爱呀,你好,我好的。两个人你敬着我,我尊重着你。这种夫妻反而过不到头。 今天也算是完成了生命中的一件大事,起码把房子敲定了下来。 我现在已经迫不及待赶紧到明天一早,好能够跟着孙姐去银行把贷款办了。 这样,我也终于变成了槟城市里的有房一族。 回到房间,躺在自己的炕上。又是一抹黑影在我脸前掠过。 最近我看到这个黑影的频率越来越高。 起初他还只是在我的背后跑来跑去。现在这个黑影已经几乎肆无忌惮了,他可以在房间里随意穿行。 反正我又看不到他确实的方位。只能够凭借着自己的第六感。感受到他的存在。 我不经意地从怀中掏出那个郭家门口的鸡毛。 放在鼻子底下。猛的闻了一闻。 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还有一股子说不出来的骚臭。 这个味道是如此的难闻,和三金嫂家的屋里倒是有些相似。 难不成是鸡屎的味道?我把这鸡毛放在鼻子下。再次嗅了一嗅。 不,这味道可比鸡屎味儿冲多了。有点像是臭脚丫子味儿,混上淹坏了的酸菜味儿,再加上那种女人咯吱窝的狐臭。 呃!这小小的一根鸡毛。味道堪比毒气弹。 ------------ 第一百五十章 家暴的母亲 突然,我的大脑突然间的发懵。 只见眼前一片模糊的雾白!整个人朦朦胧胧的,身上好像连知觉都没有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脸颊突然一阵猛烈的疼痛。 在这种强烈的疼痛,我忽然惊醒。 从炕上弹坐了起来。 直到睁开双眼。我才发现。母亲竟然坐在我的面。左右开弓。让他满是老茧两只大手,轮换着抽我的嘴巴。 “妈!你干啥呀?” 我吃痛的捂着脸,满面都是疑惑。 母亲指了指窗外。 “你看看现在几点了。马上就要去上班儿,你怎么还睡不醒了?怎么推你也不起来!” 我回过头看了一眼窗外。 窗外竟然一片漆黑。 我低下头看看腕上的手表,妈呀!马上就要半夜12:00。 我明明记得。我和母亲回到家时还不到晚上6:00点,我不过是躺在炕上,嗅了两下鸡毛。 怎么恍惚间就过了这么长时间? 我委屈道。 “就算推不醒我,你也不能扇我巴掌啊。” 母亲义正言辞。 “你现在连房子都定下来了。身上一下子背负了小20万的贷款。 不好好上班怎么行?我可不能让自己刚到手的房子。再让银行给回收了回去。 从今天开始。我就每天督促你按时好好上班。 坚决不能让你偷懒。” 母亲说着,把衣服往我身上一扔。 “赶紧起床吧!我今天晚上包个几个糖角。你一会儿直接带两个走,也别在家里吃了。免得上班迟到。” 母亲说着,转身出了房间。留下我一个人让我换衣服。 我气鼓鼓的呼着气。只觉得两个脸蛋,又酸又麻又胀。那种说不出的痛感。就跟让马蜂扎了那般难受。 我从炕角的针线盒里,摸出一个圆形的小镜,照照自己的模样。 突然间,我扯着嗓子对母亲大喊道。 “妈!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你下手怎么那么狠?我两个脸都打肿了。 一会儿上班儿让同事看见了,人家不得笑话我呀。” 母亲冷声冷气道。 “让人笑话,也比迟到扣钱强。你赶紧收拾。别磨磨蹭蹭的! 谁让你睡得跟死猪一样。怎么叫都叫不起来。 要不是看你肚子还喘着气儿!我还以为你累到猝死了呢。” 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母亲真是一个善变的女人。 我刚到黄泉饺子馆上夜班儿时。母亲一千一万个拦着不让。偏偏说那里工作不体面,比不上公务员的铁饭碗。 后来,看到我赚到钱了。母亲仍是天天担心,生怕我做的是什么不好的生意。最后再违法乱纪。 现在可倒好。下午刚带他看完房子。这手续还没办呢。 我妈转脸就变成了周扒皮,真是三更鸡叫,为了叫我去上班,竟然左右开弓,狂抽自己儿子的大嘴巴。 女人呐!一个个真的太现实了。 看来,我根本就不是我妈亲生的。孙长娟的那栋电梯楼才是我妈亲生的呢! 我三加五除二穿好衣服。走到厨房,拿起母亲给我装好的两个糖三角。 连口水都不让我喝。母亲就连推带赶的把我撵出了房门。 我一个人开着车来到黄泉饺子馆。 大波浪正趴在柜台里,聚精会神的看着书。 我走上前。用手指敲敲柜台。 “老板们,用功呢?” 大波浪头也不抬,嘟着小嘴儿。兴致盎然道。 “我大师伯给了我一本书,是他朋友新出版的一本。专门写咱们老东北以前跳大神儿的。你别说。还挺有意思!” 我不禁打趣。 “你这大师伯还真是个牛人。自己是个不小的企业家。认识的朋友也是非富即贵。怎么?还认识跳大神儿的了?” 大波浪继续沉浸在他的书海里。 “这人是个知名作家。专写灵异志怪的。这本就是现在好火的网络。《东北仙儿》。 哎呀!你不要同我讲话,我看的正在兴头上呢!” 我只好唉声叹气一番。 “得!我可不敢打扰老板娘用功。你接着看吧!” 我自顾自的坐在餐桌前。从衣服口袋里摸出白天那根鸡毛,拿在眼前开始研究。 大波浪突然吸了吸气。 “咦!这是什么味?” 我不禁诧异道。 “老板娘。你是属狗的吗?鼻子怎么这么灵?” 大波浪这才抬起头,把书扣下。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骚?” 我将鸡毛递上前。 “味道有那么大吗?咱俩离得这么远,你就可以闻到骚味。” 大波浪将鸡毛接过。拿在手中。突然只见他眉头一皱。 霎时间,将鸡毛扔在了地上。 “你干嘛?” 我被他的这一举动吓了一跳。 大波浪突然跳着脚问我。 “我还想问问你。你干嘛呀?为什么要害我?” “我害你什么了?我不解其意。” 大波浪指了指地上的白色鸡毛。 “这上面有致幻剂!” “致幻剂!” 我不禁张大了嘴巴,整个人浑身一愣。 口中喃喃自语道。 “怪不得!” 大波浪疑惑的看着我。 “怪不得什么?” 突然,他的目光锁定在我的脸颊两侧。 “臭弟弟,你,你……!” “你什么你?” 我不自觉的捂住双脸。 “不就是红了一点。肿了一点嘛!” 大波浪突然哈哈大笑。一边拍着腿。神情十分夸张。 “臭弟弟,你这是干了什么缺德事儿?怎么让人给打成这个样子了?哈哈哈,脸红的跟猴屁股一样,全部都是指头印。” 我撅着嘴,有些不大开心。 “还不都是怪我妈!” 我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跟大波浪讲述一遍。 我道。 “我也不知是怎么了。突然间就睡得那么死。我妈怎么推我都推不醒。只好左右开弓,活生生把我疼醒的!” 大波浪捡起地上的鸡毛。对我冷言冷语道。 “你活该,这种东西也敢放在鼻子底下闻。昏睡个个把小时算你命好。你怎么没产生幻觉呢? 这种致幻剂,如果吸入过多的话,有极大的可能沉睡在梦境中,多少年都醒不过来的。” 我诧异的拿着这根鸡毛,不禁目瞪口呆。 “原来是这根小东西。是谁这么做损?把放个致幻剂的鸡毛,放在我们邻居家的门口。” 大波浪摊摊手。 “这可不是有人故意而为之。这种致幻剂并不是化学用剂。而是天然的迷魂药!” “天然的?” 我有些诧异! “迷魂药还有天然的?” 大波浪拍了拍柜台上他刚才看的那本书。 “当然,我也是在这书里刚看到。小的时候也听我爷爷讲起过。 像在我们东北。有很多动物身上都带有致幻剂,比如狐狸和黄皮子。 尤其是黄皮子。 东北老人不都管黄鼠狼称之为黄大仙吗?说是如果得罪了黄大仙,家里人就会生病。 其实是因为黄鼠狼的尾部排出的气味,很有一种强烈的致幻剂。可以让人产生幻觉。就像生病了一样。” 我道。 “所以说这跟鸡毛,是被黄皮子的尾气给污染了?” 大波浪点点头。 “我想八成是哪个小黄皮子,在你们邻居家门口偷吃了鸡。然后不小心把鸡毛落下的吧。 也只有你这种神经病,对着一根鸡毛,还这么百般好奇。 结果可倒好。被致幻剂迷昏了,不过我也没想到。你妈竟然这么暴虐,对自己亲儿子下手也这么狠。 看你这脸上的血印,你妈真的是一点也没有手下留情啊!” 我无语的把这根鸡毛扔在垃圾桶。 “也真是倒霉催的。我说怎么一回家,就看到邻居家门口有一个黄影! 跑的跟一阵风似的。嗖嗖的快!原来是小黄皮子呀!” ------------ 第一百五十一章 黄大仙儿 大波浪叮嘱我道。 “你可千万别得罪那些东西。虽然老人们说的话,大多是经过加工的虚构事件。 不过动物的确是可以成精的。 有些动物修炼了百年千年。身上法力强大得很。可不是咱们一般凡人能够抵得过。 倘若得罪那些山精野怪。他们报复心强着呢,到时候搞得你一家不得安生。估计都得绝后。” 说到绝后,我突然间想到了三金哥! 他和三金嫂子结婚这么多年,不也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的。就是要不出小孩儿来吗? 还有这郭家说来也真是奇怪。自从三金嫂子进了门儿。他们家里就大灾小情的不断。 先是郭大娘得了脑血栓,在床上瘫痪了四五年。郭大娘死后,郭大爷前后脚又得了脑瘫。在床上瘫痪了十余年。 现在这郭大爷刚刚去世。还没有出半个月的时间。郭三金又突然莫名其妙的中风,也瘫痪在床。 还有我最近在家里发现了黑影。以及那天去到三金哥家。三金哥篷上一闪而过的黑影。 以及三金哥紧攥着我的手,那痛苦不堪的眼神。和有话说不出的呜呜声。 再联想起大波浪刚才说的话。 我突然郑重其事的问大波浪。 “老板娘,你说普通人家。如果得罪了那些山精野怪,会是个什么下场?” 大波浪摇摇头! “这可不好说。不过少说是久病缠身,一般那些黄皮子精,狐狸精的。倘若报复心重些,折磨的你家几代人都翻不过来身!” 我忽然倒吸一口冷气。 大波浪抻着头问我。 “怎么了?” 我将三金哥家的前因后果,给大波浪复述了一遍。 我道。 “我一直看不出那个黑影是什么。其实我根本就什么都没有看。只不过我有一种强大的第六感,能够感觉到我的房间里有东西的存在。 尤其是那天在三金哥家。三金哥整个人突然大声的嚎叫。 那绝对不会是一个普通病人会有的行为,三金哥好像知道些什么?他攥着我的手的时候,他的眼角里都是热泪!” 大波浪沉思片刻。 “听你这么说来。这个郭家真的很有可能得罪了什么三精野怪。 你虽然看不到那个黑影。但你的感觉一定是真的。 因为你有阴阳眼。像我们这种有阴阳眼的人,对有灵力的东西都是会天生自带敏感。 其实我上次开车去你家接你。身体也感觉不大对劲。 总觉得你家附近有什么莫名的磁场。但是这种磁场,是我前所未见的。” 我道。 “那如果是郭家得罪了山精野怪,什么大仙的,才遭到这么多年的祸端。 老板娘,你方法多。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帮他们解决一下。 你是不知道。郭家这些年过的有多苦?我三金哥和三金嫂子都是大大的好人。 可真真是好人不长寿,这一辈子过得也太惨了。” 大波浪面露难色。吞吞吐吐。 “要不等哪天有时间,我陪你去郭家看看吧。 你也知道。咱们黄泉饺子馆只负责抓鬼。 至于山精野怪,黄皮子大仙等事,咱们黄泉饺子馆大多数是不参与的。 因为,他们法力实在太过高强。一个个最少也是500一千年的道行,像咱们这小小黄泉饺子馆儿。根本就吃罪不起。” 我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那好吧!明天上午我还约了人。等到明天下午吧。我给你打电话。然后咱俩一起去郭家瞧瞧。 三金哥和三金嫂子小的时候对我特别好。 我还是想着。如果咱们有能力的话。能帮一把算一把吧。 倘若需要委托费,就暂且从我的工资里面扣。” 大波浪突然捶了我的胸口一下。 “瞧瞧你。张口闭口就从你的工资里扣。 你把我当什么了?朋友有难,帮忙一下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更何况,你可是我们黄泉饺子馆目前最优秀的员工。 我最最亲爱的臭弟弟。臭弟弟竟然都发话了。人家哪有不执行的道理嘛!” 大波浪这个小嘴儿。就如同抹了蜜一样。 一口一个臭弟弟的。然后又称呼自己为人家。 这撒娇卖萌的小样子,还真是讨人喜欢。 我不禁伸出右手,摸了一下她娇俏的小下巴。 “妞儿,给爷笑一个。” 没想到大波浪听了这话。顷刻间拍着大腿狂笑不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被他吓得整个人一愣,脚步连连往后退。 “老板娘,你干嘛?发什么神经?我让你笑一下,我可没让你笑成精神病。” 大波浪看着我的脸,捂着肚子。笑的直跺脚。 “哎呀!哈哈。阿姨真的是太可爱了。你看看你的脸。又肿又红。指头印那么明显。 跟一只胖头橘猫一样。我的妈呀!不行了,我可不能再看你了。 哎呦呦!笑的人家肚子痛。” 大波浪这么一说,我才越来越感觉自己脸上涨热。就像被火烧了一样。 我站在饺子馆的玻璃大门前。看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整个头都肿的大了一圈。 我不禁恨恨的吐槽。 “真不愧是我的亲妈!打脸真的是往死里打。” 大波浪一边拿着包包,一边把柜台上那本《东北仙儿》收起。 “臭弟弟,我可不跟你胡闹了!我要上班去了。 这一天天的。你真是太有意思了。跟你待在一起。我这是多了多少的乐子!” 大波浪走后,我一个人走到后厨。牛百叶看过我的样子。也是被吓得虎躯一震。 “老弟,你让谁给打了?告诉哥。牛哥替你报仇去。” 我摇摇头,无奈道。 “不用报仇。是我妈打的。” 牛柏晔神情有些尴尬。 “额!没想到。小王老弟,你的家教还真严。这么大岁数了。你妈还说打就打。 不过可别说,你妈是练家子吧?这下手,是真黑呀!” 我从冰柜里,找到一些泡啤酒的冻冰块儿。 然后找了一块抹布。把冰块包了起来。 我转身对牛柏晔说。 “牛大哥!这些冰块借我用一下,我敷敷脸。明天早上还有事情要出门了。倘若消不了肿,可就丢人了。” 牛柏晔连连点头。 “没事!你都拿去用。我再冻一下就是。既然是你妈打的。牛大哥也就不能为你撑腰做主。 不过,这冰块管够。大哥我也只能为你做这么多了。” 我郑重其事的冲着牛柏晔点点头。 “谢大哥!” 我拿着用抹布包好的冰块。敷在自己的脸上。顿时觉得脸颊上火烧的感觉,顷刻间缓解了不少。 这些日子,苏老爷子一直在晋城养病。后厨的那一桶香灰油蜡汤也没有人给续上。 据大波浪说,这桶香灰油蜡汤,是他们家的祖传秘方。其中有一百多位中药,大波浪虽然把这些药方和比例都背了下来。 可具体怎么调配?他还从来都没有实践过。所以,只能等到他爷爷苏老爷子回来之后,后厨的香灰油蜡汤,才能够补齐。 这几天店里没有了饺子的灵魂。来往的鬼魂是越来越不满意。 也是,来到饭店也只能吃白蜡烛。那还上饺子馆来干什么,自己家亲戚又不是没有给烧蜡烛。 所以,这两天黄泉饺子馆的生意是越来越差。我和牛柏晔倒是乐得清闲。 转眼便是第二天早上。 这两天大波浪是真忙,每天夜里,要去酒吧兼职不说。每次下了班。还要赶到妇幼保健院。去照顾沈学而! 大波浪这个女人,是个典型的自来熟。人缘好的不得了。 像沈学而这种高冷的女神。平日里寡言少语,朋友本就不多。 ------------ 第一百五十二章 衣冠禽兽 现如今,他反倒跟大波浪相处得如同闺蜜一样。 两个女人之间好的真是无话不谈。 这两天为了房子。我也是东奔西跑。一时之间无暇照顾沈学而,还好有大波浪在。 这个女人平日里虽然大大咧咧。可是对朋友也是足够义气,有他照顾沈学而,我也就放心了下来。 我下班第一时间赶回家中。母亲说。今天是去办贷款的大日子。 要穿戴整齐,打扮的干净整洁。 他也要跟着一起去。免得我毛毛愣愣,在一时之间搞出什么麻烦? 我明明都已经24岁。怎么说也算是一个成年的有工作能力的男性。 可是在母亲眼里,我就好像永远都是那个长不大的孩子一般。 无论什么事儿?母亲都要插上一脚,为他的孩子保驾护航。 我回到家,拿着洗漱用品去洗了个澡。然后穿上干净的新衣服。开车带着母亲,赶到南部花园小区,和孙长娟汇合。 孙长娟也十分守时。早早的站在小区门口等着我们。 他的手是拿着一个透明的公文袋。我能够看到。那里边装着的是房产证,以及楼房大门和小区大门的钥匙。 我载上孙长娟。一行三人直奔银行。 现在办理贷款倒是方便。 我没有正式工作。所以用我的名字贷不了款。不过好在,母亲是纺织厂里的正式员工。 母亲拿着身份证。用他的名字。一共贷了24万。 再加上我要付给孙长娟的7万元首付。一共26万的房子,光利息就要5万块钱。 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从今天开始,我就正式的变成了一位房奴。 手续办理完。 我对孙长娟道。 “孙姐,我先送你回去吧。我们并不着急入住。所以你可以慢些搬家。 等到你在医院附近的房子找好,在搬家也不迟。” 孙长娟对我连连道谢。 母亲说自己有些累了 ,一个人躺在汽车的后桌。 孙长娟只好坐在了副驾驶上,就坐在我的旁边。 我这才发现。这个女人一夜之间。竟然长出了诺大的黑眼圈。 我问。 “孙姐,你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啊。” 孙长娟无奈的点点头。 “本来我昨天晚上睡得也挺早,不知怎么了。就觉得浑身累的很。好像越睡越累。 整个身体也昏昏沉沉的,身上又酸又痛。” 我道。 “大概是你在殡仪馆忙的太久了。就算是工作。也没有你那么拼命的。 我听你们方馆长说。你有的时候甚至都会住在殡仪馆。经常24小时黑白连轴转。 就算是身体再强壮的人。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啊。” 孙长娟点点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或许是吧。不过最近真的好累。” 说着,他撸起自己的衣袖。打开手中的透明公文袋。 “小王,我先把小区大门的门禁卡和房屋钥匙给你。 我们家的大门是指纹解锁。不过也可以用钥匙打开。 等过几天我收拾完东西。就少一个修锁师傅,把我的指纹删除。把你的指纹换上。 这个小区的门禁卡一共有两份。我先给你一份。我自己留一份。 你放心。等我搬走的时候。这份门禁卡也会留给你。” 我随意道。 “没关系的。不着急这一时。” 孙长娟说。 “那可不行。一码归一码。现在这个房子已经是你的了。你能够让我多住几天。我已经十分感谢你。门禁卡什么的,你还是赶紧收好! 我们这的物业蛮黑,补办一张门禁卡要收200块钱。” 我连忙点头。伸过手去接门禁卡和钥匙。 突然,我发现孙长娟的手腕处,有一圈紫青色的掐痕。 我问。 “孙姐,你怎么受伤了?” 孙长娟这才反应过来。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也十分好奇。 “这是怎么弄的?昨天还没有呢。呵!我现在真是个大糊涂虫。连自己身上受伤了都不知道!” 孙长娟说着,把自己的衣袖拉了下来。盖住手腕上的青紫。 “下午我还要去趟医院。千万别让儿子看到了!不然我儿子一定会嘲笑我,这个妈妈好笨,好笨。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我的确对这个女人感到惋惜。 一个守寡的单身女人。带着个五岁的儿子。可怜那小孩儿。还是个白血病患者。 听说就连大夫给孩子抽血都抽不出来。身体里血液都没用了。抽出来的都是奶白色的液体。 这个女人还一门心思的挣钱卖房,想要给孩子治病! 说实话,病情都发展到了这一步。 但凡是个冷眼旁观的人。都知道孩子终究是没事了的。 可是作为孩子的母亲,他还是那样满怀憧憬,不低头,不服输。 眨眼间。汽车已经开到南部花园小区。 我将孙长娟放下车,顺便给大波浪打了个电话。 “老板娘,我在咱们饺子馆附近呢。昨天晚上不是商量好,今天去我邻居郭家看看吗?你现在在饺子馆吗?我接上你一起去啊。” 大波浪在电话那头道。 “臭弟弟,你一个人先回家吧。我现在不在饺子馆。等一会儿,我自己搭车去找你。” 我刚想放下电话。突然听到了从电话那头传来沈学而的声音。 除了沈学而以外,电话那头还有个男人。他和沈学而一起有说有笑。这种声音是那么的刺耳。 我问。 “老板娘,你现在在哪里?我过去接你吧!” 大波浪诚实回答。 “我在妇幼保健院呢!今天学而出院!你不用过来了。 等一会我把学而送回家,就过去找你啦!” 我语气微微发酸。 “老板娘,现在就你和学而两个人呀!我听着怎么好像有男人的声音呢?不会是张霖利吧!” 我知道,这个男人一定不是张霖利,沈学而在妇幼保健院做手术的事儿。根本就没有告诉过张霖利,鬼知道现在跟他们一起打情骂俏的男人是谁! 想到这里。我的心脏就觉得一阵莫名的疼痛! 大波浪道。 “没谁呀!就是马教授,你见过的!” 马教授,我一瞬间有些发懵。然后突然想起,这个马教授不就是给沈学而主刀做手术的胖大夫吗? 据说这个死胖子是燕京医学院的妇产科著名教授。 一想起这个死胖子,我就气不打一处来。长得跟尹相杰一模一样。明明是一张笑星的脸,偏偏还有一颗猥琐的心。 医院里那么多科室。偏偏要选在妇产科。可想而知,这个马教授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我对大波浪道。 “你不要跟谁都称兄道弟的!有的人知人知面不知心。看着冠冕堂皇。打扮的水光溜滑。说不定内心就是个禽兽……。” 我这边话才刚说了一半。那边,大波浪竟然直接给我挂了! 母亲看我打完电话。在汽车后座抻着头问我。 “给谁打电话呢?是你们那个老板娘吧!” 我有些不大开心。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嗯,对!有些工作上的事……!” 母亲又问。 “那我怎么听见你们谈话里,好像还有沈学而。学而姑娘跟你们老板娘在一起啊!还医院什么的。” 我无语的点点头。 “嗯,学而最近有点小感冒。让我们老板娘陪着去扎针。没什么大事儿。今天都出院了。” 母亲连连对我说。 “学而姑娘有病了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呢?上次人家往医院里,给你父亲送了那么多果篮儿。这回咱们好歹也过去看看。” 我道。 “不用啊!不是什么大病!” 母亲又道。 “学而挺好个女孩子。还是个小学老师。你可得抓住了! 还有,她怎么跟你们那个老板娘混在一起? ------------ 第一百五十三章 穿衣自由 说实话,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你们老板娘不像好人。起码不是个正经女人。 这人呐。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可别让你们老板娘再把学而给带坏了!” 我不禁皱了皱眉头。 回头对我妈说。 “妈,你怎么一边吃粮食一边骂庄稼呀! 你现在还坐着我们老板娘给配的车呢!然后又说人家不正经。 我们老板娘可是个实打实的好姑娘。他的那身穿着打扮,那是人家的穿衣自由好不好?” 母亲撇了撇嘴。 “还穿衣自由?再自由,那也不能把布料都省了。 上面露着肩膀头子,下面儿光着波棱盖。这要是放在我们那个年代,非得给他定个流氓罪。” 我十分不认同母亲的老观念。 可是没有办法。自打母亲第一次见到大波浪,虽然表面上是笑呵呵的。可是打心眼里老板娘就没有给母亲留下好印象。 母亲是那种极其封建保守的传统女人。他一直秉承着男上女下,男主外,女主内,男天女地的老观念。 据说,当年母亲的脾气十分温顺。自从生下了我。一看是个大胖小子。 母亲便突然间趾高气扬下。他自认为给王家生个传宗接代的带把儿孙。 便把自己的地位看得尤其的重要。脾气也越来越大。 母亲本来卑躬屈膝的地位。也因为我的降生。而显著增长。最终成了我们家里说一不二的女主人。 母亲这些年,心里仍是十分保守。据说,母亲的姥姥从前是大地主家庭。 也就是我的太姥姥,那可是名副其实的千金大小姐。腰间别着盒子炮,枪法极准。 听我的姥姥讲起。 太姥姥以前出门,抬着他的都是八抬大轿。家里当时在东北三省,那可是响当当的富甲一方。 上好的良田就有几千倾,家里供暖的佃户万万千。 据说,当时我们家祖上,有数不清的铺面。 什么丝绸铺,当铺,杂货铺,药房。当时,整个一条最红火,最热闹的闹市一条街。有一半的铺子,都属于我太姥姥家。 那时是民国时期。有钱人家都会养大烟灯。据说平常的富庶人家,家里都会有一杆大烟灯。 那时的人们,哪里晓得大烟的危害?只把他们当成是炫耀攀比的资本。 而我太姥姥家,单单大烟灯就有八杆。几乎每天饭前饭后,一大家子人。都会聚集在一起抽大烟享乐。 那时真是富裕到了极致,简直可以用穷奢极欲用来形容。 一般万事,发展到了极致之后,就会直流而下。 当新政府打响了反动派第一枪后,无数地主被打倒。被盖上反动派的帽子游街示众。 太姥姥一家也不能幸免。一家老小,被人们光着身子从家里赶了出来。 天天挂着大牌子游街示众,听批斗,挨审判。 太姥姥的父母,兄弟。因为受不起那个罪,上吊的上吊,跳河的跳河,还有吞大烟膏子就酒,总之那群自幼养尊处优的富家公子,死法各有不同。 只余下我太姥姥一个,当年我太姥姥只有15岁,盘亮条顺。虽然是地主家的余孽,可模样长得实在标志,大抵不过是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 那群老百姓大发善心。放了我太姥姥一马,把他胡乱匹配给一个穷的叮当乱响的老光棍儿。 也就是我太老爷! 我太老爷几辈都是穷人!穷的连树根都吃不上。 可是在那个颠覆的年代,谁受穷谁光荣。就这样。我太姥爷因为穷,反而突然光荣了起来。 当时整个镇乡都在宣传。已经46岁还是光棍儿的太姥爷,终于被媒婆踏破了门槛。 可惜,我太姥爷政治觉悟不高。有那么多家庭成分好的大姑娘,他偏偏都瞧不中。 只相中了我太姥姥这个地主崽子,见了一眼。便被我太姥姥勾了魂。 据说想当年,我太姥爷这一决定,也是把他母亲气的直跳脚。 可是我太老爷义正言辞。 “这辈子便没打算能娶媳妇。如今能娶了,我得挑个最俊的!俺就稀罕元君那身段,比舞台上的大花旦还窈窕!” 太姥爷口中的元君,便是我太姥姥的闺名。太姥姥大名叫典元君,在哪个大多数女人都只有姓氏,没有名字的年代。我太姥姥的名字,可是让清末的状元郎给取的,比男人的名字都有气势。 不过,后来建国之后,为了顺应潮流。太姥姥便把自己的名字给改成了典援军。 现在我们家存留的老式良民证上,我太姥姥的名字还是典援军。 太姥姥知书识礼,一辈子生了两儿两女,都让她教育的十分守礼。 我的姥姥也是如此,他长着一双小脚,据说当年为了裹这双小脚可是废足了力气。 我小时候亲眼见过姥姥的小脚,被常常的白色裹脚布缠着。把裹脚布打开,那脚丫子大小还没有我一个手掌大。 除了大脚趾是伸直的,其余几个小脚趾。全部都压在脚底下。 整只脚的形状又长又尖,我倒不觉得像金莲,反而像一个细长的坊线梭子。 我看姥姥脚的时候。他已经是在弥留之际。 倘若姥姥神志清醒,是万万不会让旁人去看他的脚。 据母亲说,姥姥的脚,这辈子只给两个人见过。一个是太姥姥,一个是姥爷。 在那个年代,女人的脚就是身体最隐私的部位。 倘若被旁人随便看见,女人就会被打上不贞洁的名声,事态闹得大一些。女人要上吊以示清白的。 就像无论《水浒传》还是《金瓶梅》,大多一上来就摸女人脚的,不是浪荡公子。就是采花大盗。 西门庆不就是摸了潘金莲的脚背,两个人才勾搭成奸。 在莫言的《红高粱》里,余占鳌也是摸了九儿的绣鞋,两个人才渐生情愫。 反正,我是欣赏不来那种三寸金莲的美感。 据说清朝还有哪位大文人,写了观女人脚十赋。什么观其行,嗅气味,触起态。 这篇文学作品,放到现代。那也是典型的淫词艳曲。 母亲在姥姥的教育下,思想保守也是难免的。 总之,母亲年轻时,就算在盛夏也不会穿半袖。她觉得,女人露着胳膊,实在太不雅观。 也是近小二十年,母亲一点一点的放开来。 现在到了夏天,半袖也可以安排上了,衣服里也有了几件鸡心领和大圆领。 不过对于大波浪那种作风,母亲看不顺眼。这简直是太正常不过的事。 我开着车载着母亲回到家。躺在炕上,翻来覆去,想着我在给大波浪打电话时,电话那头,沈学而和马教授刺耳的调笑声。心里就觉得义愤填膺。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 手机终于接到了大波浪给我发来的短信。 “臭弟弟,我到你们家胡同口了。你们家是哪栋大门啊?” 我一见短信,连忙一个翻身下炕穿鞋。 母亲对大波浪本来就有成见。现在天气冷了,大波浪外面穿的也不少。一般都是厚实的大风衣,也有几件獭兔毛领的小棉袄。 只是,倘若这大波浪一把外套脱下来。 我都不知道他是从哪里买到那么多的,暴露的紧身羊毛衫。 尤其是一件纯白色的短款毛衫,露着肚脐眼儿,前面还是银色拉链款式。 只要将衣服拉链拉下,那衣服真是低的吓人!什么都盖不住。 这若是让我母亲看到,估计都能报警,把大波浪当不良分子抓起来。 我连忙跑出房门,还好此时母亲正躺在炕上,幻想着他已经到手的大楼房。 我趁母亲不注意。一溜烟儿跑出了门。 ------------ 第一百五十四章 二探郭三金 大波浪今天打扮的还算周正,纯白色的短款羽绒服。下身穿了一条亮面的黑色皮裤。脚上踏着6cm的黑色高跟。 不得不说,大波浪的身材真的是棒极了!那黑色皮裤下包裹的长腿,真的如同两根高速公路,又长又直。 这一身的搭配。上半身纯,下半身欲。单纯又不失妩媚。可爱又不失性感。真是飒极了! 尤其是他那一头黑色的及腰的大波浪长发。头发十分浓密,配着嘴上厚嘟嘟的烈焰红唇,从侧面看来,有些像已经过气的范冰冰。 大波浪站在路口,左顾右盼。 我走上前。向他招手。 “老板娘,在这儿呢!” 大波浪看见我,踏着高跟鞋,一路小跑向我奔来。 见到我就娇滴滴到。 “臭弟弟,你的家真是让我好找!” 我问。 “前几天晚上,你不是开车来过了吗?” 大波浪嘟嘟嘴。 “人家那是开着汽车导航。一路上乌漆嘛黑,什么都没有瞧见。 今儿是白天。周围情况完全不一样。你们家这边。怎么这么……。” 我接着他的话道。 “你是想说破烂吧!” 大波浪不好意思点点头。 “我就是没想到。槟城市还有这样环境的地方。 大多数平房不都拆迁了吗?怎么单单把你们家这边落下!” 我道。 “命不好呗。后面盖起了南线,建上了高速公路。 倘若我们这里在盖上楼房的话。估计也卖不上价。所以开发商就把我们这里放弃了。” 大波浪无奈的摊摊肩膀,转换话题道。 “臭弟弟,你那个邻居家,在哪里呀!” 我指了指我家附近的大门。 “诺!那个就是!” 我带着大波浪走到郭家门口。 我问。 “看出什么不同了吗?” 大波浪白了我一眼。 “你真把我当成活神仙了?站在门外我能看出什么来?怎么着也得进屋里看看。” “那好吧!” 我只好敲响了郭家的大门。 少倾,便是三金嫂子尖锐的声音。 “谁呀!等会儿,马上就来!” 不时,三金嫂子打开门。看到是我。连忙笑着把我拉进门。 “哎呦!泽翰老弟,你口真壮。简直跟小时候一模一样。一到我们家做饭的点儿,你就来敲门。” 三金嫂子说着,看了看站在我身后的大波浪。 “这位是?女朋友吧!” 大波浪突然噗嗤一笑。 “嫂子好!” 三金嫂连忙拉起大波浪的手! “哎呦!这是从哪里淘回来的金凤凰,这姑娘长得可真俊。” 我连连解释。 “不,不是!我还是单身。这就是我普通同事……!” 我这边还在说着。三金嫂子完全没有理会我,拉着大波浪的手就走进了门。 无论到什么地方,大波浪都比我受欢迎。 我紧跟在两个女人的身后,一起走成了郭家。 刚一进屋。扑面而来的屎尿臭气,险些给我熏了一个大跟头。 大波浪还算淡定。他鼻子这么敏感的一个人。竟然表现得泰然自若,脸上完全没有暴露出半点异样的神情。 三金嫂子把我们安排在炕上。自己到厨房,开始加菜。 看到三金嫂子出了屋。大波浪突然间喘了一口出气。小声小气趴在我的耳边嘀嘀咕咕。 “臭弟弟,你邻居家里怎么是这个味道?跟生化毒气弹一样。” 我道。 “我见你那么淡定,还以为今天你感冒了呢。” 大波浪回。 “怎么可能?我就是假装的有礼貌一些。” 我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指了指身后炕上的三金哥。 “别说了。这上面还躺着个人呢。” 大波浪听了我的话。回身一看。 “妈呀!这里竟然还有个人。” 我道。 “这就是郭三金,三金嫂子的当家的!” 大波浪连忙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小棉袄。 恭恭敬敬的对着郭三金点头哈腰。 “三金哥好,我叫苏丹红,是王泽翰的同事!” 我叹了一口气。对大波浪道。 “别浪费时间了!三金哥现在中风,瘫痪在床。说不了话的!” “呃!” 大波浪这才再次尴尬地坐下。 坐在我的旁边,指了指活三金小声对我道。 “他好瘦啊!” 我道。 “被这邪病折磨的呗。以前特别壮一个汉子。才一个多月的时间。瘦了二三十斤。” 我再次问大波浪。 “这回发现什么问题了吗?” 大波浪将这间屋子仔细打量一番,右手的拇指放在其余的手指上,反复掐算。 “好像是有点儿不对劲儿。这里有股莫名的灵力,不过力量有些强大,强大到能够模糊我们的感知。” 我道。 “那就说明,这栋房子的确是有山精野怪,或者大仙什么作祟,是么?” 大波浪摇摇头,“我也不确定。反正,这不是一间普通的房子。这里邪气满重的!” 大波浪说着,又用鼻子猛烈的嗅了一嗅。 “这间屋子的味道。不仅仅是简单的大便尿味儿。还有一股子说不出来的骚,这是动物的味道。” 我问。 “那是什么动物?骚,难道是狐狸吗?” 大波浪再次摇头。 “闻不出来!总之,这间屋子里的灵物,比我们想象的强大的多。 你这个郭哥,真的是得罪了大神了。” 我和大波浪这边正在说话。 那边,三金嫂子已经把饭菜上了桌。 今天,三金嫂子并不知道我们会来。所以做的都是他们平时家里才吃的饭。 一锅大米混小米的二米饭,只有一份简单的蘸酱菜。 这次的鸡蛋炸酱。里面可没有肉沫。就连鸡蛋都是少的可怜,就是那么满满的一碗土黄色的东北黄豆大酱。 大波浪看着眼前的饭菜。有些面露难色。 三金嫂也有些难为情。不过嘴里依旧在念叨。 “啊!这都是我们吃的。我刚才特地装了一份红糖水炖鸡蛋。 让这姑娘也尝尝我的拿手好菜。” 我拍拍大波浪的手背。 “今天你可有福啦!三金嫂子做的红糖水炖荷包蛋。那可是一绝。无论到哪儿去,都吃不到这个味道。” 三金嫂子说着,已经端了一大盆的红糖水上了桌。 我给大波浪盛了满满一大碗的糖水,里面给她舀了四个荷包蛋。 大波浪将信将疑的拿起勺子,舀了一口糖水放进口中。 “啊呀!怎么这么好喝?” 我就知道大波浪会是这个反应。他可是个正经八百的小吃货。 任何美味的食物。都逃不过他那一条灵敏的舌头。 “啊!红糖水甜而不腻,还有满满的浓郁桂花香气。” 我道。 “你再尝一口荷包蛋试试?” 大波浪听我推荐完,连忙舀起一个荷包蛋,一大口全部塞进嘴里! “啊……!” 大波浪支支吾吾的。 “这个荷包蛋好好吃!还能爆浆呢。” 我不住的翻了一个白眼。 “那不叫爆浆。那叫糖心蛋好不好!” 大波浪一连吃了满满一大碗的红糖水炖荷包蛋。 直到吃了一头的细汗! “这东西真补,吃的我浑身发热。” 我道。 “那就把外套脱了!” 说着,我把大波浪拉开羽绒服的拉锁。 今天她倒还好,里面的小衫没有暴露到很过分。只是露着锁骨,还有两个香肩! 我也吃的浑身燥热。索性将自己的外套一定脱了下来。 忽的,从我的外套口袋里。掉出了一张小小的名片。 大波浪捡起名片。 问我,“这是什么呀?” 我怎么对这个名片丝毫没有印象。将名片接过,拿在手中。 只见名片上面写到。 “三号寿材铺,店长:石成刚。 地址:滨城市妇幼保健院对面。” ------------ 第一百五十五章 跳大神 我这才想起。这不是那天我到妇幼保健院去给沈学而交医药费。 在路口等车的时候,遇到的那个穿着一身皮衣的神经病吗? 我对大波浪道。 “这个男人神经兮兮的。打扮的也十分古怪。还说我身上有什么异味?有什么千年老灵纠缠在我的身边……!” “千年老灵!” 我和大波浪纷纷齐声说道。 “对了!” 我一拍大腿,那天正是我刚从医院搬回家。 我第一次看到有个黑影在我背后闪现。 难不成,那个黑影。是个什么千年老灵?” 大波浪笃定道。 “这个男人一定知道些什么!俗话说,打扮奇怪。就一定有与常人有异的地方。 他一眼就能闻到你身上的古怪味道,这一定是个不凡的同门中人。 说实话,这间屋子里的灵怪。我们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可是,说不定,给你名片的这个男人。他会有什么办法呢?” 我这才发现自己。真真是狗眼看人低。凭借别人的穿着打扮。就误把真神当乞丐。 那天对那个男子那样的不恭敬。 我道。 “趁着现在时间尚早。咱们赶紧去那个三号寿材铺看看!说不定,郭家就有救了!三金哥的病也能好起来!” 大波浪点点头。 我们两个人说是迟,那是快。纷纷拿起自己的衣服,就往门外走! 只有三金嫂子一个人,听着我们奇怪的谈话。看着我们非同寻常的行为,惊讶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我回身对三金嫂子道。 “嫂子,谢谢你的红糖水炖荷包蛋。我们还有事。就先走吧。改天再过来看您!” 我说完,和大波浪赶紧坐上车。开车直奔妇幼保健院。 一眨眼的功夫。车就开到了妇幼保健院门口。 就在这间医院的正对面。三号寿材铺几个大字,显得尤为显著。 这家寿材铺的门脸很小,因为滨城市的环境规划,这家寿材铺的门口,什么物品都不可以堆放。 甚至看不出。这是一家做丧葬用品的门店。 我和大波浪直奔这家寿材铺。我推开大门。 里面面积不大。左边有一个小小的货架,货架上就零星摆了几摞冥币。 说实话。这么一点货物。都比不上我们黄泉饺子馆后厨香案下面堆放的多。 大波浪在我耳边吐槽。 “这算是什么寿材铺?要倒闭了吧!” “小姐,怎么可以这么说话?” 突然,货架突然被人移开。原来,这个货架竟然是个暗门。 那个身穿黑色皮衣皮裤的男人,从这个暗门突然钻出。然后镇定自若道。 “我就知道你们会来!” 大波浪看着这个男人,也的确被他的打扮雷得不轻。 谁能想到?在现在这个社会,竟然还会有一个中年男人。把自己打扮的跟霹雳贝贝一样。 大波浪指着这个男人的一身装扮,直言不讳。 “大哥,你这服装的也太夸张了吧!你玩cosplay呢?” 黑色皮衣男突然指了指大波浪。 “黄泉饺子馆新任老板娘。苏丹红。” 大波浪惊讶道。 “你,你认识我?” 黑衣男子故作玄虚。 “我跟你家祖上很熟!” 大波浪突然被这句话逗笑。 “你是认识我爷爷还是认识我爸呀!还我家祖上,搞笑不搞笑。” 黑皮衣男子并没有接这句话。 只是指了指货架暗门后面,请我们进去。 我和大波浪走进这家寿材铺的暗门,发现里面就是一个十几平米的小客厅。 两边摆着灰色的皮沙发,茶几上堆了几桶红烧牛肉泡面。 只在沙发的背后墙面上,挂了一张阎王像。 不过,这个阎王像可不是普通的纸质,而是用海绵泡沫做成的材料。 阎王像的脸上,还被插满了无数颗飞镖! 大波浪开门见山。 “大哥,你们这里。确定是寿材铺。寿材呢?” 黑色皮衣男子道。 “以前,的确是寿材铺!不过你也知道。我们这个店面。地理位置选的不大。 对面那个医院。每天她不死人不说,还天天都有新生儿。所以,我们这的生意一落千丈! 以前还可以指着铺面过日子,现在只能多做一些兼职。什么杂活儿都接。 话既然说到这个份儿上,你们来找我。是有什么委托吧。 放心,我接。就没有我们三号寿材铺办不成的事儿。 不过,这个价钱方面嘛!” 这个黑色皮衣男子,无论是从说话语气,还是他这种见钱眼开的方式。都跟大波浪如出一辙。 我真的怀疑。眼前这个男人。会不会是大波浪失散多年的兄弟什么的! 反正,我觉得。这一男一女之间一定存在着什么相同的血缘关系。 我们正说到此处。突然,一个老头儿带着一对母女走了进来。 这个老头儿和我父亲年纪差不多,大约都是五十来岁。 身边的母女。年长的母亲40出头,穿着一身绿色的大风衣。身材有些丰满。 旁边的女孩儿,大约只有十六七岁。扎着高高的马尾辫,模样有些呆呆的,身材偏壮。算不上漂亮,可是脸型长得十分刚毅。 那老头刚进门。 指着黑色皮衣男人就给身边的母女介绍。 “这就是石大仙儿。很灵验的。专门看你姑娘身上这种邪病!” 黑色皮衣男子突然间瘫倒在沙发上。翻着白眼儿,口中念念有词。 那进屋的母女,被眼前这幕吓了一跳。 老头故作惊讶道。 “哎呀!这就是传说中的大仙儿上身了!仙缘近体,咱们现在姑且不要打扰他。” 那对儿母女点点头。 老头让这对母女坐在沙发上。 唠家常,一般问那个姑娘。 “哎呦!这女儿长得跟妈真像,姑娘,你是属什么的呀?” 姑娘道,“属鸡!” 老头又问。 “怎么今天父亲没一起来!” 那母亲叹着气道。 “离了!” 老头点点头。 “你们这娘俩!也真是命苦。” 老头又跟这母亲小声嘀咕。 “姑娘到底犯了什么病?” 母亲自觉没脸,故意压低了喉咙! “都怪我这不争气的丫头。刚上高一,相中和班里的一个小男生。 天天不吃不喝的,学习成绩刷刷的往下降。 我也是偷看他日记,才发现这么个事儿。 我也是恨铁不成钢啊。就这么一个闺女,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成才。 我就骂了他几句。没想到这孩子竟然和我顶嘴。 我一时气不过。动手打了他两巴掌。谁想到,这孩子就一个劲儿的发烧。这都半个多月了。怎么也不见好。 天天是白天睡不醒。晚上不睡觉。闲来没事儿就趴在被窝里哭。 在学校也是。动不动就趴在课桌上哭一场。老师几次三番给我打电话,都要把我闺女劝休学了。” 老头点点头! “嗨!孩子太小,还不懂事儿。也是劳烦你这当妈的费心。” 绿风衣母亲说。 “谁说不是呢!我在外面拼了命的工作挣钱。不都是为了这个孩子。 为了她,我一个人单了十几年,都没有想过再找。就怕后爹对他不好。 我天天是白天盼,夜夜想。就指望他能考上个好大学。出人头地。 谁想到,这都高一啦。就剩两年时间。反倒得了这么个怪病。” 老头也跟着这个母亲唉声叹气。 “唉!说不定是你前面那个男人,他们家的风水不好。对了,你前面那个男人姓什么呀?这槟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你说出个姓名来,说不定我还能认识呢!” 那绿风衣母亲摇摇头。 “我前面那位姓杨,叫杨凯旋!不过,他不是槟城市人。我是离婚之后,才带着女儿回滨城的。” ------------ 第一百五十六章 出马仙 老头点点头。 “的确!杨凯旋这人,我的确不认得。” 老头儿和那位母亲正在聊着。 突然,黑色皮衣男一个猛子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只见他盘着双腿,两只手掐着兰花指。平放在膝盖之上。 两只眼睛依旧翻白,浑身哆哆嗦嗦的,口中还振振有词。 “杨氏有女,2005年生人,山头火命,父母缘薄。今得相思邪病,还请大仙归位,替杨女,消灾解厄……。” 那母亲指了指黑色皮衣男。 “这是……!” 老头儿兴奋道。 “哎呀!这是大仙儿上身了,你家闺女命好,大仙肯亲自出马,帮你闺女看病。” 绿风衣母亲兴奋地点点头。 “哎呦!你别说。这大仙算的可真准。我家女儿还真是姓杨,05年出生的呀!大仙儿怎么什么都知道?” 老头故作姿态道。 “要不怎么说人家是仙家附体。你们家但凡什么事儿,人家掐指一算。都能算出个十之七八来! 你们母女命好啊!这回你闺女的病可算是有救了!” 我被眼前这一幕惊得简直要喷血。 这哪里是什么大仙儿附体?明明就是搭档合伙诈骗嘛! 这黑色皮衣男人和老头是一伙儿的。 从这三个人一进屋。黑色皮衣男子假装发病,躺倒在沙发上。其实就是暗地里在偷听。 这老头儿负责套话。 先是问人家闺女属什么?闺女答,属鸡。 看这小丫头的年纪。也就是十几啷当岁,又是属鸡的。自然是05年出生。 老头又问,那母亲,你先前那个男人姓什么? 母亲答,自己先前的男人姓杨。 这小丫头的父亲姓杨,女孩儿当然跟着姓杨。 这么简单,这么low的骗局。没想到,在现在21世纪,竟然还有人在使用。 我真的恨不得立马就走。 大波浪突然拉了拉我的衣角,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我只好安安静静的坐下。期待着下一幕的上演。 那黑色皮衣男子盘着腿。仍在故弄玄虚。 对那母亲道。 “你性格刚硬,不比男人差。所以命里是双夫缘! 你是海边的金石转世,十分顽强。所以,你才会方你的女儿。你女儿的这场邪病,全部都是因你而起呀!” 母亲听了这话,整个人被吓得一愣。 “什么!那大仙儿,求求你!有什么办法救救我的女儿。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呀。” 黑色皮衣男突然睁开眼睛。 “想要救你的女儿。因为你是海边的金石转世,前世的煞气带到了今生。这很不利于你的女儿生长! 想要救你女儿,就要把你前世的煞气磨掉。这样日后,你们母女才能和平共处。” 绿风衣母亲连连发问。 “大仙儿,我这一身的煞气可怎么磨?” 黑色皮衣男子故弄玄虚。 “说来倒也简单。不过,需要你受一点皮肉之苦。” 绿风衣母亲听了,一副豁出去的表情。 “受点皮肉之苦算什么?只有我的女儿病能好。哪怕是让我去死。我也心甘情愿。” “好,好,好!” 黑色皮衣男子连连叫好,突然,他起身下地。从墙上的那幅阎王像后面,找出了一根普通打扫卫生用的鸡毛担子。 “你前世的煞气太重。海边金石。被海水磨练了千百年,仍然坚硬如铁。 所以,想要除掉你身上的煞气。就要在你的后背,脊椎下三公分的位置。狠狠抽打,才能将你身上的煞气打磨下去!” 母亲道。 “行,不就是打几下吗?没问题。” 女人说着,脱下了外面的绿风衣。里面只穿了一件纯白色的贴身小衫。 女人把后背冲向黑色皮衣男,道。 “大仙儿,您快点儿做法吧!什么苦我都受得住。” 黑色皮衣男继续装模作样。 “本仙十岁通灵出马,为百姓解灾度厄。今遇杨氏女子,其病皆因其母身上戾气太重而得! 待本仙今时今刻做法,打散掉你这海边金石身上的戾气,其女不出几日,便可恢复神智。” 黑色皮衣男子说着,高高地举起了手中的鸡毛掸子,用足了十成十的力气。冲着那母亲的后背。狠狠的抽打下去。 第一下。那妇女立刻破口大叫。 “啊!” 我和大波浪坐在旁边观看,都被吓得心惊肉跳。 我不禁对大波浪吐槽道。 “这个男人。下手怎么这么狠?明明是假的。装模作样就好了嘛!干嘛真的要打人家?” 大波浪拍拍我的大腿!用眼色示意我不要说话。 黑色皮衣男子继续不依不饶。 高举着鸡毛掸子,对那个妇女施暴。 之前他一下一下的拿着鸡毛掸子,狠狠地抽打在那个母亲的后背上。 那个女人的后背,顷刻间肿了老高。 就连旁边儿和黑色皮衣男人同谋的老头儿,都被吓得直捂眼睛! 这个男人每抽女人一下,我的身体就跟着一哆嗦,就算是家暴。也没有下手这么重的。 这个男人。难不成是要把这母亲打死吗? 突然,旁边儿的女孩儿。哇呀一声大哭了出来。一下扑到了自己母亲的身上。 “别打我妈,别打我妈了!” 母亲此时因为疼痛,也是泪流满面。母女俩顷刻间抱作一团。 母亲抱着女儿边哭边道。 “没事的!别担心妈妈。只要你的身体能好。妈妈遭多大罪都值。” 女儿回过头。一双泪眼的看着黑色皮衣男。 “大仙,我求求你!放过我妈吧!别打他了。我求求你了。” 黑色皮衣男忽的停住手。 “好,好!这戾气现在已被打磨掉,你的女儿很快就会好起来了。” 母亲听了这话,抹了抹脸上的眼泪。 “这就好了?要不大仙儿,你再打几下吧。我受的住。免得以后这戾气再窜了出来。” 黑色皮衣男摇摇头。 “大可不必了!我现在赠与你一个符咒,你把它放在你女儿的枕头底下。 可以帮助你的女儿,快速的恢复正常。” 黑色皮衣男说着。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的三角布包。 这个三角布包,上面还系着一根红绳,平时可以挂在脖子上。 绿色风衣母亲连连道谢。然后穿好衣服。问道。 “大仙儿,您是怎么收费的?” 黑色皮衣男摇摇头。 “我自然一分钱不收,你们给的。是给大仙儿的香油钱。 至于给多少吗?全看你们自己的心意。” 那个同伙老头儿,在旁边捅捅咕咕。 “大妹子!不用给多了。就给个千八百的就行。这石大师是个活菩萨,你所给的香火钱,日后都可以保你家女儿平安的!” 绿色风衣母亲听了,连忙打开自己的皮夹子。从里面数出十张100元的红色新钞。 双手工工整整的递给黑色皮衣男。 这个男人摇摇头。 “我的双手不会碰触这些尘世间的污秽东西。你放在这里就好。” 黑色皮衣男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又盘着腿坐在了沙发上。闭着双眼,好似武侠里面高手打坐练功一般。 绿色风衣母亲一边道谢。一边把手中的1000元放在沙发上。 那老头送这一对母女出了门。 看完这一幕,大波浪连连拍着巴掌。 “石大仙儿,你这损招儿还真是层出不穷啊!” 黑色皮衣男仍旧闭目养神! “本大仙十岁通灵,出马治病……!” 我问大波浪道。 “什么是出马?” 大波浪微微一笑。对我解释。 “东北人有几种古老的仙家,一种是保家仙。一种是出马仙。 保家先大致分为两种。分别是胡黄二仙。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狐狸成仙,和黄皮子成仙。 这两种神仙是保家宅平安的。 ------------ 第一百五十七章 旗袍女灵 而出马仙嘛!据说是可以附在人的身上,替凡人消灾,渡厄,治病。 臭弟弟!你可以出去打听打听。 但凡是那些跳大神儿的,都说自己是出马仙。” 黑色皮衣男子道。 “我这可是真的……!刚才出去的母女。我敢保证不出半个月。那个女儿的病一准就好。” 大波浪直接拆穿道。 “屁!那小姑娘不过就是年纪轻轻,喜欢上了自己的同班同学。 平日里爱哭。多数是因为自己长得不漂亮。被男同学给拒绝了。 而他之所以会高烧不退,是因为他的母亲偷看了他的日记。还打了他一巴掌。 这个母亲带着女儿相依为命。应该十分溺爱自己的女儿。从来没有打过自己的姑娘。 这回因为女儿早恋的事件,导致成绩学习下滑。迫不得已一时激动给了自己女儿两巴掌! 这小姑娘是又气又愤,加上自己喜欢的男生又看不上自己。 才一口闷气窝在心口,所以才会高烧不退。 他的病因,追根溯源不过两个字——气的! 你谎称他的母亲是什么海边金石命,说什么身上戾气太重。需要打磨。 为的不过是当着女儿的面。让母亲受上一些皮肉之苦。 女儿看到自己的母亲。为了自己遭受这么多的折磨!心里的心结打开了。高烧不退的病自然会随之而然就变好。 这就是为什么你看女儿一哭。就不再打那个母亲了。 治病的四大原理,望闻问切。 你只不过用了一点简单的心理战术,就佯装自己是什么出马大仙上身。挣这种没良心的钱。 石大仙儿,现在这个年代,你这点小计俩早都过时了好不好?” 没想到这个黑色皮衣男,听见大波浪说的这些,丝毫不觉得尴尬。反而刷刷的鼓起掌来。 “好,你这丫头真是聪明!不愧是黄泉饺子馆的继承人。不愧是苏肆安的后人呐!” 大波刚拿起自己的手提包,站起身来。 “你也是个有本事的。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出来我太祖爷爷的大名! 不过,像你这种江湖搞杂耍的!跟我们黄泉饺子馆儿可不是一路人。 今天算是我们来错了地方,我希望,以后我们再也不要见面了。” 大波浪说完,转身就要往门外走。 我也跟在他的身后。本以为,这个男人是个什么世外高人?没想到就是个江湖术士,跟人家搞合谋骗钱的大骗子。 真真是白白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 那个黑色皮衣男人,连连叫住我们。 “你们就不怕走出了这个门。整个滨城市。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可以治那个千年老灵的人了吗?” 大波浪对这个男人不屑一顾。 “切,死骗子!” 突然,打暗门处,又进来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打扮的也好生奇怪。 大约20出头的模样,穿了一身暗红色的丝绸半袖裹身旗袍,身材凹凸有致。完全不输大波浪,旗袍开着高叉,隐隐显露出女人雪白细腻的皮肤。 这个女人踏着一双高跟鞋。“笃笃”地踩地而来。 她冲着黑色皮衣男,柔声细语道。 “石队啊!唔对侬讲啊。咱们局的人手不够,是该要招新人的啦。” 这个女人操着一口标准的吴侬软语。身上也是香的出奇。 大波浪和这个旗袍女擦肩而过。 忽的,大波浪穆然定住了脚步! 我问大波浪道。 “老板娘,怎么了?” 大波浪猛地回身,一把抓住了那个旗袍女的手腕。 旗袍女跳着脚。叽叽喳喳道。 “侬要做撒子啊!侬这个女人,要吃老娘豆腐啊!石队!哪里搞来这么个疯婆子?” 大波浪死死盯住这个红衣旗袍女,把他的手腕放在自己的耳边。 “你竟然没有心跳?你究竟是人是鬼?” “什么?” 听到这话,我整个人都被吓得一愣。 没有心跳。那岂不是就是死人了? 可是我和大波浪明明是有阴阳眼的,我们可以看见鬼魂。自然够也能分辨出哪个是鬼魂,哪个是人类? 可面前这个红色旗袍女,面色红润有光泽。说起话来中气十足。身上也没有半点鬼味儿。简直就是一个活人无异。 黑色皮衣男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冲着我们道。 “丹红小姐,怎么着?这回相信我不是江湖骗子了。 我可以明确的跟你说。我和你。算得上是同路人。 你们黄泉饺子馆儿,在吸金方面,的确比我们三号寿材铺强了不少。 可是,若是论起本事来!别说是对玄法一窍不通的你。就是你爷爷。你祖宗!谁站到我的面前,他们都不好使。” 这黑色皮衣男,此话说的底气十足。 大波浪不禁被他吓到连连后退。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是好是坏,是正是邪。” 黑色皮衣男笑着。 拿出一张名片放进大波浪的手中。 “在下石志刚,亦好亦坏,亦正亦邪。丹红小姐,咱们是有缘人。 至于那个千年老灵,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那是一个修行千年的黄皮子精。 这个山精老怪并不是一个行恶之辈!不过是因为郭家人,在十几年前做了对不起他的事儿。 黄皮子精想要报复。那是人之常情。” 我突然忍不住再次打量这个黑色皮衣男子一番。 这个男人。打扮的浮夸复古。办起事来也有些不着四六!可是他的眼神,却有一种莫名的坚定。 并且他的脸上,还带着一抹说不出的,似正似邪的奸笑! 大波浪口直心快。 “好,我可以把这件事委托给你。委托费怎么收?” 黑色皮衣男摸了摸自己的大油头。 “现金。我是一分不要。” 我问! “都是同路之人。你不是还要搞那套给大仙进宫香油钱的把戏吧。” 黑色皮衣男摇摇头。 “我是说真的。现金我一分都不要。我听说。你们黄泉饺子馆里有一种金印烧纸。 像这种纸钱,最适合我们三号寿材铺不过。我也不要多了。十斤。十斤就好。 你们付给我十斤金印烧纸,我帮郭家搞定那个千年黄皮子精。” 大波浪突然倒吸一口冷气。我在他的瞳孔里。竟然看到了丝丝畏惧! 像大波浪这种疯疯癫癫的女孩儿,家里有钱。亲戚有势!我从来没有在他脸上见到过害怕的神情! 可是今天面对这个黑色皮衣男。 我明明确确的可以看出,大波浪满脸都是不安和恐惧。 黑色皮衣男子继续道。 “怎么样?苏小姐,我的条件不过分吧。” 大波浪愣愣的点点头! “好,我答应你!我们约个时间。我一手交给你金印烧纸。你紧接着就要帮我们去除黄皮子老怪!” “除?” 黑色皮衣男主皱了皱眉头。 “修炼千年的黄皮子精,那可就不是妖精啦。那是灵,在修炼上万八千年,那就是仙儿!你听说过有除掉大仙的吗? 我只不过是跟这个黄皮子精有些交情。可以帮助你们劝说他,让他放过郭家!倘若你们是要除了他,那我可是万万做不到的。” 大波浪道。 “我不管你是除,是劝!只要你能改变郭家人的噩运,让郭三金的怪病好起,让郭家可以留下一儿半女。 我们的委托就算完成。” 黑色皮衣男突然笑了笑。高举双手。 “好,击掌定盟!” 大波浪冷着一张脸,和这个黑色皮衣男激了手掌! 他快步走出三号寿材铺。我紧跟着他的后面。 “老板娘,看你面色不大好。究竟怎么了?” 大波浪头也不回,对我道。 “赶紧上车!咱们有事儿回饺子馆再说。” ------------ 第一百五十八章 灵差 我和大波浪上了车,一溜儿烟黄泉饺子馆。 走进饺子馆。现在还是白班时间。早知管理前厅坐满了吃饭的客人。 大波浪对我招招手,使了个眼色。示意我去后厨。 我跟着大波浪走到后厨。 只见大波浪随手从角落里拿起一瓶矿泉水。扭开瓶盖,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我问。 “老板娘,你究竟怎么了?刚才在那个三号寿材铺。我就觉得你不对劲儿。你好像有些害怕那个黑衣男!” 大波浪神情紧张道。 “臭弟弟,你知道刚才那个男人是谁吗?” 我摇摇头。 “大抵不过是个江湖骗子。估计可能有点真本事,但也不像是个什么玄法高手。” 大波浪几乎直接破口大骂。 “那逼根本就半点玄法都不会!不过,他也用不到会玄法!” 我耸耸肩。 “那我说对了。他就是个江湖大骗子呗!” 大波浪皱着眉头,在我耳边轻声轻语道。 “错!他不是骗子,他根本不是人!” “什么?” 我顿时瞪大了眼睛。 “怎么可能!” 我指了指我和大波浪的双眼。 意在告诉他。倘若刚才的男人是鬼魂,我和大波浪完全是可以分辨出来的。那个男人的身上明明没有半点鬼气,怎么可能不是人? 大波浪喘着粗气,继续对我道。 “不止那个黑色皮衣的男人。还有那个穿着红色旗袍的上海女人。以及那个男人的同伙老头儿。 这三个,就没有一个是人的!”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可能?难不成咱们刚才掉进鬼窝里了?” 大波浪摇摇头,向我解释。 “不,他们不是人,也不是鬼。” 听到这话,我更加诧异起来。 “不是人。也不是鬼。难不成他们三个还是神不成?” 大波浪继续道。 “说神未免有些太抬举他们!不过,他们也差不多吧。他们原本都是人类。只不过肉体已经死亡。因为某种原因,他们可以以鬼魂的身份,永生永世永远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起初,我也完全没有发现。 那个穿着黑色皮衣的男人。和那个年纪五十多岁的老头。 他们至少应该死了几百年。几百年的修炼,完全淡化了他们身上的鬼气。他们没有心跳,我们看到的肉体。也只不过是一副空壳子。 而那个穿着红色旗袍的女人,应该死的年头不长。粗略估计也就百十来年吧。所以他的身上,还漂浮着淡淡的鬼味。 不过,像你们这种平常人是闻不出来的。 我因为有苏家人的血脉,对鬼魂的味道向来灵敏,也只能闻到一丁点儿的细枝末节。 ” 听了这话,我整个人都觉得不寒而栗。 “那老板娘,这些人究竟是什么东西?鬼魂修炼,难不成他们也是煞,或者,是《西游记》里类似与白骨精的那些东西。” 大波浪摇摇头。 笃定的对我说。 “他们,是——鬼差!” “鬼差?” 我更加疑惑。 “鬼差是什么?就是里的牛头马面吗?” 大波浪淡定道。 “就算是阴间冥界的一种公务员吧。他们都是普通的凡人。死了之后来到阴曹地府。因为某种原因,被提拔成了鬼差。 鬼差虽然不同于神仙。他们没有法术,但是可以不老不死。永远的在三界之间自由徘徊。 他们的任务跟咱们差不多。咱们是接受鬼魂的委托。 他们是抓住这个世界上游荡的恶鬼。 总而言之,都是为人民服务。 起初,那个穿着黑色皮衣的男人。对我说他认识我的祖辈苏肆安! 我还当做他是胡乱说笑,实则不然。这个男人应该没有说谎。凭他现在的本事。他起码应该是一个千年老鬼! 你没有听见。那个穿着红色旗袍的女人,管她叫石队吗? 这个鬼差可以混到队长的位置。足以见得他的资历之高。 你以前不是心心念念想考公务员吗?冥界的公务员,晋升率可比阳间的公务员低太多了! 我以前曾经听我爷爷提起过。冥界鬼差的选拔,100年才会举行一次。 每一次顶多选十几个人。这些鬼差,真的是生生世世的铁饭碗,他们千百万年徘徊于三界之中。 吸天地之精气,集日月之精华。 那些古老的上古大神只存在于童话之中。而这些鬼差,才是咱们凡人最应该供奉的真神!” “我的妈呀!” 听了大波浪的话,我的大脑简直要爆炸! 我万万没有想到。槟城这么个小小的地方,竟然这么卧虎藏龙! 有这一个专门为鬼魂服务的神奇黄泉饺子馆。 还有秦如锦那种变态的邪恶女人,现在,就连鬼差都坐落于滨城市。 只是我有些不理解。这些鬼差一定手段通天。干嘛非要在滨城市的妇幼保健院对面。开那么一家小小的三号寿材铺。 并且门脸不大,生意又那么差。 我问大波浪道。 “这些鬼差莫不是脑子有泡。为什么要在咱们阳间耍起跳大神的把戏?就为了挣那母女的千八百块钱吗?” 大波浪耸耸肩。 “他们也有自己的难处吧。你知道那个石队长。为什么不管我们要现金,而是要对我们来说完全没有用的金印烧纸吗?” 我摇摇头。 “莫不是这些鬼差,在阳间开寿材铺上了瘾!想把各种型号的烧纸都全部集齐?” 大波浪笑了笑。 “那是因为,这些金印烧纸在我们眼中一文不值。 而在那些鬼魂的眼中,一张烧纸。就堪比凡间的一块金砖。 十斤烧纸,若是换算成现在人民币的话,那可是整整上百亿! 没想到。那个石队长还真贪,看来,无论是阳间还是冥界,都没有清水衙门啊!” 我不禁大惊失色。 “上百亿!这黑色皮衣男简直狮子大开口。就算贪财,也没有一次性贪这么多的吧。” 大波浪无奈的笑了笑。 “这些金印烧纸,对我们苏家来说,就如同废纸一般。 据说,我们苏家的血脉,天生都是阳间命。死后不用走黄泉路,直接就会再次轮回。 所以这些烧纸,对于我们苏家人,不过是可有可无。 而对他们那些鬼差,简直就是一笔惊天的财富。 我之所以答应那个石队长给他十斤金印烧纸。可不是因为你的邻居值那么多钱。 而是,我想卖他一个面子。 朝中有人好办事儿。石队长有一句话说的对。无论是他们三号寿材铺,还是咱们黄泉饺子馆。 其实干的大抵都是同样的买卖。 只不过,咱们取的是活人钱财,黄泉饺子馆自带吸金的命脉,不愁财富。 而他们要的是死人的阴币,其实都不过是为了生活。 而他们之所以会在阳间跳起大神。我想,不过是因为他们的主要业务,大多数时间都要在阳间生活。 而这些鬼差,天生命里带阴!一个个都是穷命。 他们在阳间过得不快活吧,看着他们那个寿材铺生意惨淡的样子。 还有那桌子上码成山的红烧牛肉面。可想而知,他们在阳间的日子。过得是多么的清贫。 所以我就做一个顺水人情,把我们家不需要的金印烧纸,大方一点,送给他们十斤。 以后倘若咱们黄泉饺子馆有了麻烦,我想,这些个鬼差也不会袖手旁观。” 听完大波浪的话,我不禁点点头。 以前,我只觉得这个女人大大咧咧又纯又萌。 现在我才发现。其实大波浪根本深不可测。 他小小年纪。却已经见多识广。懂得为人处世,知道怎么和别人相交。懂得用自己的利益,去换取别人的欢心。 ------------ 第一百五十九章 金印烧纸 这样一个女人。又怎么会是普通的泛泛之辈? 我顷刻间,对大波浪刮目相看起来。突然,我对他们口中那个金印烧纸十分好奇。 我问大波浪道。 “老板娘。你和那个鬼差谈起的那个金印烧纸。我在咱们饺子馆儿里,怎么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啊!” 大波浪白了我一眼! “你想干嘛?” 我扭扭捏捏道,我就是好奇。那种一张烧纸就可以顶冥界一块金砖的宝贝!到底长个什么样子? 大波浪摊摊手。 “其实跟普通的烧纸并没有什么不同,不过是上面用圣僧的舍利子,混着佛祖的金身磨成的金漆。在烧纸上面写了满满的万字。” 我道。 “那可真是宝贵。就是不知道。老板娘你家到底有多少金印烧纸? 不会就只有十斤。让那个鬼差一次性给搬空了吧。” “怎么可能!” 大波浪耸耸肩膀。 “就那玩意,堆在我家别墅的库房里。得有好几百斤呢! 我爷爷都不惜的碰它们!估计有的。都得让耗子给嗑了。” “怎么这么败家!” 我顿时感到一阵心疼。 一张烧纸就可以抵上一块金砖呀。 我倘若要是能拿到一斤,等我死后烧给自己。 那我在阴间。岂不倾刻间就变成亿万富翁。就算是比不上阿里巴巴的马首富,起码也能跟滨城市的栾平安,也就是大波浪的大师伯。身家照个平齐。 我道。 “老板娘!要不哪天有空?我去你家里。帮你整理一下库房啊!那些烧纸堆在库房太可惜了。让老鼠嗑掉岂不是暴遣天物吗?” 大波浪突然笑嘻嘻的看着我! “臭弟弟!你小子很精嘛。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什么意图。 怎么?现在才20出头。就为自己死后的事情奔波忙碌起来了。 放心吧!在我们黄泉饺子馆儿里工作的员工。一个个都被我们家的花名册记录在案了!等到你们死去的那天。我们黄泉饺子馆是不会亏待你们的。” 我道。 “老板娘。你这是想哪儿去了?让你说的。我好像多小家子气似的。 我就是可惜了那些上好的宝贝。虽然对你们来说不是很重要。可是哪天若让鬼魂给偷跑了,说不定会在明界引起一场巨大的骚乱!” 大波浪无所谓道。 “怎么可能会有鬼魂,敢到我们苏家去偷东西。除非他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想要灰飞烟灭!” 我第一次发觉。大波浪竟然这么霸气! 这个女人。当真是越来越迷人可爱了。 我又道。 “话说,你们黄泉饺子馆儿是吸金的命门。可是,也没见到你们苏家有多有钱啊! 在经济方面,你们还抵不上你大师伯呢!这么一家小小饺子馆的门面。装修也是扣扣搜搜! 就说工作人员吧。除了我和牛百叶。还有白天的徐叔,以及三个小厨师以外。总共加起来还不到十个员工。 这就是你们口中的吸金呀!未免有些太寒酸了吧。 大波浪突然脱口而出。 “那是你没见识到我爷爷的收藏……!” 突然,大波浪连连捂住嘴。 “钱什么的。都是身外之物。够花不就好了吗?要那么多有什么用?” 我无奈道。 “不愧是玄法世家出生的大小姐,响当当的富六代。真是何不食肉糜? 钱对你来说倒是没有多大作用。可是对于我,我现在身上还背负着二十多万房贷呢。要想还完这些房贷,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去。” “房贷?” 大波浪突然惊讶到。 “就你家那个小破平房呀!二十多万。你怕不是个傻子。” 我撇撇嘴。 “干嘛这么瞧不起人?我们家就只配住平房?我最近也付首付买了一栋电梯小楼,好不好? 就在离咱们饺子馆不远的南部花园小区。等我搬新家时,你可得来记得给我补交份子钱。” 大波浪狐疑的皱皱眉头。 “南部花园小区。还是电梯楼?二十几万元?怎么可能?就算是那里的顶楼。面积最小的一套。没有个三十四五万也拿不下来吧。” 我道。 “我买的就是个二手房。人家房东着急出售。这才让我捡个大便宜。 别说,这房子的屋主你还认识呢?不是别人。就是那个殡仪馆的入殓师孙长娟。” 大波浪一拍脑袋。 “没想到呀,臭弟弟。你竟然还和他搅和在一起了! 他的确是说过要想筹集医药费,卖房卖地。 不过,他那个委托的事儿怎么样了?他不会还想着,要把黄兰燕的鬼魂,让其灰飞烟灭吧。” 我摊摊手。 “我也不清楚。我今天上午见着他。他竟然说,没什么事儿。一切都挺好。他不想再委托了。 可是我总是觉得有那么丁点儿奇怪。 孙长娟的眼神好像有些飘忽不定的。 不过,跟咱们又有什么关系?他一个委托人,跟咱们又没签合同。委托不委托是他的事情。 咱们又不能按着他的手。强行跟他签委托合同不是!” 大波浪点点头! “也有可能是他一时想通了吧。谁知道呢?像他这种精神崩溃的女人,情绪都是极端的不稳定。想起一出是一出。等他再想委托的事。会自己来找咱们的。” 我和大波浪讨论完。看了一眼时间。现在不过是晚上6:00。 倘若现在回家,也睡不了几个小时。 可是如果待在黄泉饺子馆,好像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 大波浪看出了我的想法。对我道! “臭弟弟,现在早不早晚不晚的。是不是特别无聊?走啊!姐姐带你玩去呀!” 我不禁问道。 “又要带我去哪里?玩什么呀?” 虽说,大波浪上次带我出去,出其不意的把我领到了一家高档茶馆! 这种清幽雅致的地方,倒是十分符合我的心意。 我道。 “不会又带我喝茶去吧,也好,你大师伯开的那间茶馆,无论是从环境还是质量,那真是相当不错。” 大波浪撇了撇嘴。 “今天不带你去茶馆。同一个地方。去的次数多了。就也觉得无聊。 今天,我带你去一个新鲜的好地方。保证炸翻你的脑球!” 大波浪最喜欢搞这些神神秘秘的事情。 我被他说的好奇心十足。 “行吧!今天就交给老板娘安排,老板娘,你往哪儿指?我这炮就往哪儿打。保证做你最贴心的司机加马仔!” 我和大波浪说着,走出黄泉饺子馆的大门。一起坐上牧马人越野车。 大波浪坐在副驾驶上。给我指路。 “朝着北面开。一直走就是,车程不远。大概十几分钟就到。” 我顺着大波浪指路的方向,一路开了过去。 突然,大波浪对我道。 “臭弟弟!停车吧!咱们到了。” 我把汽车停在路边。跟着大波浪下了车。 这是一条普通的街道小巷,马路上连个行人都没有。冷清到要死。 我问。 “老板娘,你究竟是要带我去哪儿啊?” 大波浪故作神秘道。 “墨迹什么?跟着我走就对了。” 大波浪带着我,走进一家老式住宅楼。 这栋住宅楼,大概也盖了要有七八年了吧!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在住宅楼里。还能有什么店铺? 大波浪带着我一口气爬上六楼,然后在一户普通人家门口停住脚,然后铛铛敲响了房门。 开门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风韵犹存的优雅少妇。 这个少妇,穿着一身宝蓝色的晚礼服。身上还不合时宜的细着一个蓝色印花的围裙。 见到大波浪。 少妇十分热情。 “哎呀!丹红,你好久没来了。快点进来,我最近新研究了好多菜色。 ------------ 第一百六十章 佛跳墙 都想着打电话。让你过来尝尝看呢。” 我跟着大波浪走进这家普通的民宅。 原来,这是一家隐藏在住宅楼里,特色食餐厅。 我恍然大悟道。 “原来,我还以为你能带我去什么稀奇古怪的地方。不过就是来吃饭啊。” 大波浪突然转过头,洋洋自得的看着我。 “吃饭,到这里吃的可不是普通的饭! 这里可以让你体会到,什么是美与味之间的碰撞!” 我们走进房间。这么简简单单,大约七八十。被分离出了五六个小单间。 虽然隐藏于楼群之中,可这里的食客真的不少。 几乎哪个单间,里面都住满了七七八八的食客! 那个风韵犹存的少妇。把我和大波浪安排在,离厨房最近的一张单桌上。 然后少妇看了看我。对我道。 “是个新鲜面孔哟。以前没见过。第一次到我这儿来吃饭吧。 咱们小饭店。可没有菜单儿。你把你的口味告诉我。有什么禁忌也告诉我,想要吃什么,都得听我给你安排。” 这种离奇的饭店,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没有菜单儿。没有食谱。就连吃什么都不能由自己决定。老板娘说什么是什么?这种霸气十足的老板娘,和大波浪还真是有一拼。 大波浪看着那个少妇。软语撒娇道。 “哎呀!我二伯母做什么都好吃。我这个臭弟弟。跟我一样,嘴壮得很。他不挑食的。二伯母你就随便安排吧。” 那个风韵犹存的少妇笑了笑。 “你这小丫头!就是嘴甜。可千万别再叫我二伯母了。我早都不是了。以后叫我芬姨听到没!” 大波浪抓着那个少妇的手臂。卖萌似的摆来摆去。 “哎呀!你一天是我二伯母。一辈子都是我二伯母嘛! 二师伯最近有没有联系你呀!听说他在晋城发展的挺好,我爷爷去晋城养病。跟二师伯都在一起待了半个多月了。” 风韵犹存的少妇突然撇了撇嘴。 “听他胡诌。他那鬼话连篇的德性。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还能混得好了? 好了,可别提那个人。平白无故坏我的心情。 你这小丫头片子。要是再给我多嘴多舌的。我就把你撵出去。再也不让你吃我做的饭。” “不要嘛!” 大波浪拄着下巴,嘟嘴装可爱的样子。就像一个清纯的邻家小女孩儿。 风韵犹存的少妇把我们安排好。然后自己转身进了厨房。关上厨房的门。便听到里面锅碗瓢盆,煎炒烹炸的声音开始响起。 我小声问大波浪。 “这个女人是谁啊?听你叫他二伯母。他是你家亲戚吧?” 大波浪趴在我的耳边。偷偷对我道。 “这个女人叫华袁芬,是我二师伯的前妻。我二伯母的厨艺可是好的不得了,今天是你命好。能吃到我二伯母亲手做的菜。 你知道吗?我二伯母以前,可是在某个重要部门里面,专门给有钱人做宴客餐的!” 我闻言,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我的妈呀!那你二伯母算得上是五星级厨师了吧!” 大波浪摇摇头。 “我二伯母一星没有。不过他们娘家在燕京有家餐厅,那可是米其林! 我二伯母是华家菜传人,专门做一些小众菜。保证无论拿起那道来,都是你一辈子没有吃过的。” 我不禁皱起眉头。心里满是疑惑。 我忍不住问大波浪。 “唉!老板娘,像你二伯母这种神人,干嘛要攒咱们槟城这种小地方定居呀? 凭借他的手艺,就算是在滨城。开一个大点的饭庄。客人也应该是络绎不绝,为什么非要在这普普通通的小小居民楼里,开这么一间隐秘的小饭馆。 那一个月才能赚几个钱?” 大波浪回复我。 “我二伯母想当年,可是燕京出名的大美人!不过那是年纪轻。经验浅!对我二师伯几句花言巧语,就从燕京一路骗回了槟城! 后来两个人结婚,有了孩子。再后来就离婚了。孩子跟着我二师伯。 我二伯母舍不得孩子,就留在了槟城,这样平常,见孩子方便。 至于开饭庄的事儿嘛! 我二伯母虽然手艺好,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 他做的菜。我们是从配菜还是到调味,都要他一个人亲力亲为。 让他开饭庄。他一个人自然是忙不过来。 索性就在自己的家里。开这么一家小小的隐秘饭店。 每天生意虽然不多,但也足够自己生活了!” 我和大波浪这边正在闲聊。那边厨房里已经传出阵阵香气,一阵阵扑鼻的肉香,海鲜香味儿顺着鼻孔直冲脑门。 “豁!你二伯母这手艺,真是绝了!” 不时,那风韵犹存的少妇端出一盅金黄色的小蛊盅。 一边放到桌子上。嘴角边漾着温柔的浅笑。 “你们好口福!这是别的桌客人提前一个星期预定好的佛跳墙,我多炖了一些,本想着自己补补,今儿你们来的真是时候,就让给你们吧。” 佛跳墙,听到这三个字,我简直欣喜若狂。 这做工复杂的中国第一名菜。打小就听说过。活了24年,还真是头一次吃到。 风韵犹存的少妇说着,打开了炖盅上的小盖。 一股子海鲜的香气。和浓郁的高汤味,倾刻间在整间屋子里荡漾开来。 我定睛一看。只见金黄浓郁的高汤上,肉眼可见大号的鲍鱼和海参。里面还有一些粉丝状的东西。 我指了指这粉丝道。 “这不会是普通的细粉吧?难不成就是传说中的鱼翅?” 大波浪给我飞了个眼色。 “臭弟弟,算你识货。我二伯母做的佛跳墙。绝对是全中国最正宗的。” 二伯母巧笑嫣然,向我们讲解到。 “其实这佛跳墙的做法倒也不难。只不过是费些功夫。食材杂乱了一点。 单说着这汤底吧。汤底需要母鸡一只,鸭一只,排骨一斤,牛蹄筋一斤,猪蹄一斤,姜四五片。 主食材就更多了。鹌鹑蛋十来颗,花胶6条,海参4条,干鲍鱼6只,鱼翅两片,金华火腿100克,鲨鱼骨4块,响螺片两片,干贝一把,冬笋一颗,冬菇8颗,猴头菇两颗,羊肚菌20颗,姜一块,黄酒或花雕酒半瓶。 汤底我是提前两天煲好的,因为要炖十几个小时,着实费了些功夫。 汤底的做法倒还简单些。把排骨,鸭,母鸡,猪蹄焯水,血沫出来了就可以了,十分钟左右,捞起备用。 再把鸡皮鸭皮都去掉,不然煲的时候会有很多很多油脂,佛跳墙讲究的就是鲜而不腻。所以去皮这步骤是一定要做的。不过鸡和鸭焯水以后,皮过一下冷水就很容易撕下来了。 然后再把鸡,鸭,排骨,猪蹄,牛蹄筋都丢到大锅里,丢入几片姜片,大火煮开后小火熬八到十个小时。 汤熬好后会变奶白色,要把汤上面的浮油都撇掉,才不会腻嘴。 至于佛跳墙主材料的做法。 麻烦的是,里面很多干货都需要提前泡发,我长期备了一堆干货,都是最上好的食材。 鱼翅要先拿水泡半小时,然后加姜片蒸半小时。 花胶提前一夜用水发好。然后用之前,加三片姜片葱结大火,和鲨鱼骨响螺片干贝一起焯水把腥味去掉。 海参要提前三天泡发,12小时换一次水就好了 鲍鱼就用新鲜的便可以。 然后便是,鹌鹑蛋煮熟,然后剥壳备用。金华火腿,冬笋切片备用。猴头菇,羊肚菌,冬菇用水泡着备用 把准备好的汤底滤出来备用,然后把牛蹄筋和猪蹄排骨拿出来,鸡和鸭此时已经完全被煮化。 ------------ 第一百六十一章 私房菜 把准备好的主料一层层铺上去,最底先放冬笋,姜片然后排骨,牛蹄筋,猪蹄,鹌鹑蛋,响螺片,金华火腿,猴头菇,羊肚菌,鲨鱼骨,干贝。 鲍鱼,花胶,海参放最上面。备好的汤倒进锅里,倒入一碗黄酒大火半小时转小火继续熬两个小时 鱼翅要在出锅前40分钟再放,因为鱼翅很容易散掉 其实佛跳墙这种东西,只不过听起来复杂一些。 材料有一些可以替换的。譬如说,鹌鹑蛋可以用成鸽子蛋,黄酒的话也可以替换成红曲老烧。 黄酒我只用了半瓶,喜欢酒味醇厚一些的可以适量多加。猴头菇和羊肚菌也是可放可不放,放了这两种食材,汤最好不要隔夜。因为隔夜就会变酸。 所以说,你们这两个小东西真真是命好。 人家隔壁那儿桌的客人,提前一个星期预定好的。 这今天中午才出锅。傍晚你们就来寻吃的! 得了,这些个大补的好东西。今儿也就便宜你们了。” 我听这二伯母,叽里呱啦的介绍了这么一大长串。 除了“复杂”两个字。我真是什么都没有记到心里去。 满脑子都被这浓郁的高汤香糊住了。眼睛里也满是大大的海参,鲍鱼,鱼翅,鱼胶,火腿,干贝,猴头菇,鲨鱼骨……。 大波浪实话实说。 “二伯母,别说你对我们口口相传。哪怕是你在那边做着,我们亲眼看到我制作过程。这菜我们也是万万学不会的。” 二伯母不禁嫣然一笑。 “你这小丫头!佛跳墙可是我看家的宝贝。能说一遍就让你学会了去。 好了。我说还要做一些别的菜!人家其他桌的客人该催了! 放心。无论做什么我都给你们带出来一份,今天一定让你们两个小东西吃到肚歪。” 二伯母哈哈一笑,扭着纤细的腰身。转身再次走进厨房。 大波浪在这里也不见外。自己去厨房拿了汤碗,汤匙,长筷。 将这些吃饭的家伙递给我道。 “怎么样,臭弟弟。我带你来的这个地方名不虚传吧。” 我连连点头。口水已经流出了三尺。 大波浪见到我这眼珠子发蓝的模样。笑着紧忙给我盛了一碗满满都是干货的佛跳墙。 面对这一碗珍贵的食材,我是既想狼吞虎咽,又恐糟蹋了好东西。倘若小口细品,又怕吃的不过瘾。 大波浪才不会纠结这些。 只见他张着大嘴,完全用不到汤匙。端着饭碗直接往喉咙里倒。 我皱着眉头,嫌弃她道。 “你这个吃相,未免也太不雅观了些!” 大波浪舔舔嘴唇,心满意足的说。 “吃饭是一件享受快乐的事情!谁家享受起来,还需要在乎自己的形象,雅观不雅观。” 这话我倒是十分赞同。常言道,食色性也。 吃对于我们来讲绝对是一门大学问。 自古孔子便有云。“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历史上有许多大文学家,也都是传世的老饕。 比如说食不可以无肉的苏东坡,自己用黄酒小火慢炜出的东坡肘子,到如今还是著名的江浙名菜。 又好比大文豪郭沫若,无论谁到他的家里做客,他一定让自己的夫人做上一道老燕京正宗的芥末堆儿。 又好比把猪油拌饭推崇到至尊地位的港湾区四大才子之一的蔡澜! 饮食男女,饮食男女。虽然这个饮食不单单只是只吃饭,可是因此也可见出,食在我们的生活中是多么的至关重要。 少倾,二伯母又给我们加了几道小菜。 有黑椒骰子牛,红糖糯米藕,蛋黄焗南瓜,虾仁莲子羹。 这些虽然都是普通餐馆儿便可以点到的家常菜,但是经过二伯母的手一做,普通的菜倾刻间变得不简单起来。 就好比这虾仁莲子羹。莲子的形状是用虾泥团出来的。 一碗清淡的羹中,不见莲子。却充满了荷花淡淡的香气。 二伯母向我们讲解到。 “这羹汤想要做的惊人,最主要的还是在于汤底的调配。 譬如这道虾仁莲子羹,虽然表面不见莲子,可是这羹汤,确实用莲子,莲藕,荸荠,龙井茶和百合花调配出来的。 然后再将汤渣等过滤掉。所以,你们只见到的是一碗透明偏白的清汤,可是食材的精华已经全部浓缩到了这份清汤之中。” …… 我和大波浪吃完饭时,几乎已经到了深夜。 奇怪的是,二伯母房间里的几桌食客,竟然一桌都没有走掉。 大波浪对我说。 “这都是常事儿。二伯母的手艺好,能在他这小房间里吃上一顿饭,简直比吃遍了整条燕京牛街都要困难。 所以这些食客,大多是提前一个星期半个月的订餐。然后在就餐当日,早早的过来。一般都是从早吃到晚。” 我真的没有想到。在这槟城市一栋小小的隐秘住宅楼里,竟然还可以体验到这样至尊般的味觉享受。 我和大波浪临行前。 大波浪继续同她二伯母撒娇,一个劲儿的说自己二师伯的好话。 “伯母啊!前几天爷爷跟我通电话,说二师伯好想念你的,每天嘴里都是菖茹,菖茹的,吵得我爷爷头都大了。 还有啊!爷爷说。再过几天,他和二师伯就一起从晋城回来。 二伯母。到时候有时间。一定要去我们饺子馆里聚聚啊!” 这风韵犹存的少妇。表面虽然不大乐意,好像对这个二师伯极为抗拒。 可是我却发现,他脸上的浅笑。几乎已经完全隐藏不住。 好在大波浪软磨硬泡,一直极力的邀约他去饺子馆儿一聚。 二伯母最后理了理自己的鬓角,手指不停在身上的围裙上打圈儿。 “行!得。全部都是看在苏老爷子的面子上。要不有那个男人出现的地方,我一定会远远的躲开十里地去!” 这些女人。真的都是口是心非。 表面上说着一些埋怨男人,厌弃男人的话。其实心里指不定有多开心。 这个二伯母,倘若真的那么嫌弃大波浪的二师伯。 大可以在离婚的时候,极力争夺自己孩子的抚养权。然后带着孩子回去燕京娘家。这才是大多数狠心绝情的女人会有的做法。 像他这种,把自己的孩子拱手于人。然后自己再一个,无什么亲朋无什么好友的偏僻小城,开着一家落魄的隐秘饭馆儿,说来,还不是对那个男人放不下。又碍于面子或一些什么原因?不肯复婚罢了! 我和大波浪告别二伯母家,开着车直奔黄泉饺子馆儿。 大波浪对我道。 “臭弟弟,你先把我送回别墅楼一趟吧!我去把那十斤金印烧纸取出来,等明天一早。我就约上那个姓石的鬼差,让他把你邻居郭家的事儿处理掉。” 我对着大波浪连连道谢。一脚油门儿。又拐回了大波浪家所在的别墅区。 我坐在车里等着大波浪,只见他一个人去取那些金印烧纸。 别说,我对这些一张烧纸便可抵一块黄金的好东西,真真是充满了好奇。 少倾,只见大波浪吃力地提着一个黑色垃圾袋,从别墅大门中蹒跚而出。 我连忙下车,上前迎她。 大波浪在我面前。把那垃圾袋打开,里面装的满满的都是,用金漆写满了万字符的烧纸。 我道。 “就是这些东西。在阴间竟然那么值钱?” 大波浪道。 “烧纸虽然普通,但这上面的金漆万字符,那可真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好宝贝。” 大波浪之前对我说过的。 用什么高僧的舍利子磨粉,再掺上又是哪哪哪儿的纯金粉! ------------ 第一百六十二章 阴间警视厅 从今天晚上吃的这一锅佛跳墙,我算是明白。无论什么东西,只要把那些乱七八糟的珍贵材料,全部混为一处,来一个千奇百怪大杂烩。必定就会价值翻倍。 我将这些金印烧纸放进牧马人的后备箱,然后再把大报告送去王权鼎腾的酒吧。 自从大波浪给我配了这样辆越野车后,我真真变成了黄泉饺子馆儿,没有工资的小司机。 不过还好。自己平时上下班方便了许多不说,说出去我也算是半个有车一族。面子上自然光彩了不少。 更何况,虽然没有做司机的工资,我也不用掏油钱呀!想来也是赚到。 送完大波浪后,我一个人返回黄泉饺子馆。 这一夜闲来无事,我想着自己即将入住的新房,整整一个夜班都是兴奋不已。 到了第二天一早,大波浪便和我一起,再次去我那家三号寿材铺。 大波浪直接把整个黑色垃圾袋扔到那个姓石的鬼差面前。 旁边穿着红色旗袍的女鬼。 抄着一口软腻的吴侬软语,道。 “唔滴个神啦!队长呦,这回咱们真的算是发家致富。” 大波浪往暗门里的灰色沙发上一摊,舒服的翘起二郎腿。 “喂!石哥,我办事儿这么爽快。你们三号寿材铺,竟然连碗茶水都舍不得倒给我们!” 红色旗袍女鬼扭着胯。 “哎呦!这位姑娘你可不晓得。唔穷的哪里还能喝的起茶水?要不我先帮你烧一壶开水好不啦?” 大波浪燃起一根香烟。放在口中吞云吐雾。 “石哥,不是我说你们。你们好歹也算是阴间的公务员儿。怎么能在我们阳界混的这么惨。” 红色旗袍女鬼突然大惊失色。 “唔滴个乖乖,侬从哪里拾到我们的身份?” 姓石的鬼差哈哈大笑。 “黄泉饺子馆人才辈出,这当家人可真是一代更比一代聪明。” 大波浪耸耸肩。 “你们三号寿材铺,和我们黄泉饺子馆做的都是差不多的买卖。怎么你们就能经营的如此狼狈? 石哥,莫不是你没有做生意的头脑?算不明白账吧!” 姓石的鬼差无奈道。 “你们黄泉饺子馆。主打的是玄法的买卖。帮凡人,捉个鬼,看个病,解个厄,帮鬼魂还个愿什么的。哪个不是挣钱的营生? 再看看我们,倘若要帮鬼魂还愿,也不能收他们的钱。 免得等他们到了阴曹地府,再跟头头告我们一状。说我们收好处,吃回扣。 其实当个鬼差有什么好?干什么活都是吃力不讨好的事儿。比不上你们,世世代代在阳间逍遥自在。” 大波浪道。 “得!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人人都有不如意的事儿。 等一会儿,你帮我朋友的邻居。把那个千年黄皮子精解决掉。 我请你们整个三号寿材铺的全体员工,出去开顿洋荤。” 红色旗袍女鬼满眼惊羡。 “哎呦!人家要不要换身衣服的啦!自从在阴间警事厅就职,有时好几年没有吃过洋家伙啦!” 石队长皱着眉头,用手掌连连摸脸。 “红啊!你瞎说什么大实话。这不是让丹红姑娘看了咱们笑话嘛!” 突然,石队长一脸谄媚的对我们道。 “一会儿能不能给开瓶红酒?最好要那种拉菲什么的。我拍几张照片,发个朋友圈。 馋死三队那帮鳖孙子。” 大波浪忍不住哈哈大笑。 “没想到你们阴间还可以发朋友圈!现在真是科技进步了哈!” 姓石的鬼差道。 “那乔布斯都到我们阴朝地府报道了,玩儿个智能手机有什么的? 等过个几年。我们阴曹地府,把人齐一齐,以后还能在阴间看春晚呢!” 我们一路上和这个姓石的鬼差边说边笑。 这些个鬼差在阳间混的真是凄惨。出行连个交通工具都没有,最先进的交通工具,就是他们三号寿材铺门口。停了一辆80年代的二八大杠。 那辆破旧的老式自行车,车胎是补了又补。车座上的棉花也已经没了踪影,车坐上的弹簧都崩了起来。不知是谁。心灵手巧的在上面绑了一个纯黑色的屁股垫儿。 肉眼看着,便是说不出的心酸。 姓石的鬼差,坐在我们这辆牧马人越野里,神情兴奋的竟然比我妈还要夸张。 一直左摸摸那瞧瞧。嘴里还在不禁感叹。 “哎呦!上次坐车的时候,还是跟你太太爷爷在一起,就是苏肆安。做的是你们家军绿色王八壳子樱花国轿车。 现在这车发展的就是好哈!比百十年前那个王八壳子,可舒服的多了。” 大波浪坐在副驾驶上。不禁回头张大了嘴巴。 “石哥,你真的见过我们家祖先呀!我还以为你是为了和我拉关系套近乎。在跟我碰瓷呢!” 石队长突然翘起二郎腿。满脸骄傲道! “别说是你们家祖宗。就连你们祖宗的婚礼都是我主持的! 小丫头。你胆子是真的大。你家祖宗苏肆安在我面前都不敢叫我一声石哥。 就连你那太太奶奶李五,还得尊称我一句石先生呢!” 大波浪满不在乎道。 “先生,不就是对男性的普通称呼吗?张先生,王先生,李先生。这哪里算得上什么尊称?” 石队长摆摆手。 “那可不是,以前的先生跟现在可不是一个意思。 以前的先生。那是老师,尊者的意思。地位可高着呢?” 我一路上看着这个姓石的鬼差忆当年。想着他这千八百年,在阳间过的憋屈的日子,就忍不住替他叫苦不迭。 我边开车边问他。 “石队,我们亲戚家那个千年黄皮子精,究竟是个什么来头?” 姓石的鬼差道。 “也没什么,就是一个普通的黄皮子修炼成精。不过这个黄皮子有佛缘,法术十分了得。 它和你们苏家的祖宗还有一些渊源。 现在多年不见。听说应已经修炼成人形了!” 大波浪听了,顿时大惊失色。 “修炼成人形?那可就不是普通的山精野怪了,那真的是佛缘极重的山中精灵! 按理说这些精灵,应该都是心存慈悲。怎么会和一户普通的老百姓人家置起别扭,还折磨了郭家那么多年。” 姓石的鬼差悠悠道。 “百因必有果。一定是郭家人做了什么对不起大黄的事儿。 放心吧!凭我和他的交情。一定可以帮你们摆平的。” 我们一路上说着笑着。一直开到了三栋房门口。 待我们站到郭家门前。 姓石的鬼差突然捂住了口鼻。 “呵!怎么这么骚哇!这个大黄。真是不讲卫生。” 我敲起郭家的大门。 片刻间,三金嫂子便急忙赶过来开门。 见到我和大波浪,还有那个石队长一起站在门口。 三金嫂子满脸都是错愕的神情。 “泽翰弟弟,这位大兄弟又是谁呀?” 这个石队长还真是傲娇的很。直接略过三金嫂子推门而入。 满身嚣张道。 “我是石世刚,即将也会是你们郭家的大恩人。” 三金嫂子让他这俩句话,唬得目瞪口呆。 我拉起三金嫂子的手,安慰他道。 “放心吧!这个是能给三金大哥,把中风邪病治好的人。” 三金嫂子一听,突然恍然大悟。 “啊!原来是大夫啊!石大夫,您是哪个医院的神医?挂号费贵不贵啊? 要不说现在这些医生都是救死扶伤,竟然还能上门服务呢!” 姓石的鬼差被三金嫂子说的满脸无奈。 “我,我不是大夫。我是鬼……!” 我连忙上前捂住他的嘴。 对三金嫂子道。 “对,他的意思是,他不是普通的大夫。他说那种很贵很贵的医生! ------------ 第一百六十三章 故人旧事 不过没关系,我们和他是朋友。他今天给三金哥看病,全程都是义务付出。不收半毛钱的。” 三金嫂子一听,顿时眉开眼笑。 “这感情好。石大夫呀!麻烦你,好好给我丈夫看看! 这一个半月之前还是个好人呢。不知为何就中了风,哎呦!口歪眼斜的,不能说话,浑身也不能动。 跟我那个死了的老公公和老婆婆一个样。真是拖累死人了。” 我冲着姓石的鬼差眨眨眼睛,不让他爆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三心嫂子一家都是普通的本分人,免得再被这个鬼差给吓坏了! 石队无奈的看了我一眼。满脸傲娇的点点头。 “好,那个!现在带我去见见病人吧。” 三金嫂子满脸堆笑。在前头带路,带着我们走进他家的卧室。 还好我和大波浪之前都来过。对这件卧室里的味道早就有准备。 我们纷纷屏住一口气,再一点一点的吸入,让自己身体里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免得一时忍不住。在被这气味呛的反胃! 那个石队,像个古代的阔老爷一般。走起路来左阳右晃,大摇大摆。 迈着官步就进了卧室。 可想而知。这扑面而来的屎尿臭味。几乎将这个姓石的鬼差呛了一个大跟头。 石队长被这味道刺激的连连后退。像落荒而逃的败将,嗖的一下子就飞出了门外。 三金嫂子还在左顾右盼。 “咦!那个石大夫,他人呢?” 我和大波浪哈哈大笑。 我和大波浪走到院内。 没想到这个姓石的鬼差,真的蹲在院子里吐了出来。 我上前一看,那满地的方便面渣子。一看这个石队长。肚子里就没什么油水。 大波浪用手掩住口鼻。一脸嫌弃道。 “石哥,你要不要这么恶心?按理说你活了这么多年。什么难闻的味道没吻过?太夸张了吧。” 姓石的鬼差道。 “别说,我还真见过比这更恶心的情况。那时还是17世纪中旬吧。我们阴间警事厅,有一个出国考察交流的机会。 我当时去的时候走。 中世纪的洲域。遍地都是粪便,那帮洋毛子。天天的不洗澡。浑身就跟挂满了毒气弹似的。 最可怕的是他们如厕。在房梁顶上悬一根麻绳。 无论男女老少,大号之后都用这根麻绳解决。 我当时在洲域出差半个月。差点儿小命都丢到那边。 不过,那也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儿了!现在咱们国家这个空气质量,虽说有点儿雾霾吧。但是在咱们大东北,空气那绝对是杠杠的好。 你们邻居家这个味儿,跟中世纪的洲域简直不相上下。” 三金嫂子一直站在门口。一双手不停地戳弄着。脸色都有些惨白。 其实他也不容易。一个人伺候瘫痪在床的病号那么多年,家里的环境卫生差一点总是在所难免。 更何况,我和大波浪都觉得。他家里的味道。不单单只是人类的屎尿那么简单。 这里面。还夹杂着一些动物尾部的腥臊之气,的确是有些难以言喻。 我道。 “石队,你现在可就别玻璃胃了!赶紧进屋看看病号去。” 石队长勉强的点点头。伸出两根手指。把鼻孔塞住。 在我和大波浪的前簇后拥下。极其不情愿的再次迈进了这间充满怪味儿的卧室。 三金哥仍然是侧着身子躺在床上,身体以及其奇特的姿势扭曲着。十根手指,像十根干枯的树枝一般,在空气之中摇荡。 他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向左面歪着。满口的牙齿都是黑黄色,舌头像一块儿瘫软的死肉,在嘴巴里盘旋着,显示有些碍事。 石队长远远的打量了郭三金一遍,拧着眉头,有些嫌弃。 仰着头,冲着空气中,不知对谁说话。 “大黄,你这有点儿过分了啊!好好的一个人,让你折腾的人不人鬼不鬼。 你小子忒损了点儿。不怕以后遭报应啊!” 房间之内并没有半点回应! 大波浪不禁撇着嘴道。 “石哥,你到底行不行啊?人家可是千年的老灵,你的面子够不够大?是不是人家就根本不惜的搭理你呀!” 那个姓石的鬼差被大波浪这句话一激,险些爆出出口。 “嘿!他奶奶的。你个小丫头竟然敢质疑老子!就是你祖宗在这儿。也不敢跟老子这么讲话。” 三金嫂子站在一旁,看着这个石队长一阵胡言乱语。 忍不住了拉拉我的衣袖。 “泽翰弟弟,这个石大夫是哪个医院的?不会是精神科的吧?我们家老郭,难不成是神经方面出现了问题?” 我被嫂子这句话逗得险些被口水呛住。 别说,就姓石的鬼差现在这副疯癫的样子,还真真像是一个精神病人。 我拍拍三金嫂子的手,告诉他。 “嫂子,你放心。我郭大哥的病,只有石大夫这一个人能给治好。” 那个姓石的鬼差,随手从衣服兜里掏出一张面巾纸。 然后不拘小节的哼哧哼哧擤了个鼻子。 然后把手中的面巾纸团做一团,只见他的眼睛,在房间里东瞅瞅西飘飘。然后突然作势,把手中的纸团朝着墙角处就扔了过去。 “大黄,你个死黄皮子精!黄老邪。还不快快现身。” 突然,只听见墙角处呜咽一声,一抹黑影渐渐在墙角处扩散开来。 我连忙大叫。 “对,对!就是这个黑影。我已经见过无数次了。” 那黑影越散越大,渐渐形成一团黑雾。 少倾,待黑雾散去,突然一头身形壮硕,通体纯黄的,巨型黄皮子出现在我们眼前。 这个黄皮子还真是怪异,他的个头简直有野猪般大小。粗略估计也得二百多斤。 身上的皮毛黄的油光铮亮,一条长长蓬松的大尾巴,就如同一把大拂尘一般,倘若扫在谁的身上,估计这一尾巴,就可以要人半条小命。 三金嫂子看着眼前的巨兽,整个人都愣住了。忽然,他的腿脚一软。慢慢悠悠地滩坐到了地上。 三金哥见到这个庞然大物,躺在热炕头上。也是支支吾吾狂叫不停。 我和大波浪吃惊的捂住了嘴巴。 我活了二十多年,也只有在小时候偶尔看见过一两次黄鼠狼,至于这么大的黄皮子精,估计真的是千百年难得一遇。 那个黄皮子,骄傲的抖抖自身的毛发,突然,他缓缓张开了嘴。 这个黄皮子精,竟然可以口吐人语。 声音还是一个十分性感的男声。 黄皮子道。 “石先生,真的是好久不见!” 姓石的鬼差抻了个懒腰,骄傲的看着我和大波浪。 “怎么样,我没说错吧?以前他们都称呼我为石先生的!” 突然,那个黄皮子。顺势看到了我和大波浪。 这黄皮子。竟然一步一步,朝着大波浪的方向走来! 大波浪被眼前这一幕吓得不知所措。连忙躲在了我的身后。 “你,你。黄皮子大仙。你我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你干嘛朝着我过来呀?” 黄皮子精闻言,突然停住脚步。 姓石的鬼差对我们道。 “小丫头。这回知道害怕了?在我面前还炸炸呼呼的。以后还敢不敢叫我石哥了? 记得,年轻人要懂点礼貌。以后要称呼我为先生,懂不懂?” 黄皮子精盯着大波浪。整个眼睛都在发光。 他缓缓的点点头。 道。“像,真像!简直一模一样。” 大波浪躲在我的身后。抻着头问。 “像,像什么?” 黄皮子精答。 “像五儿!” “五儿?” 我和大波浪面面相觑。 大波浪壮着胆子问。 “五儿是谁?” 姓石的鬼差摊摊手。 ------------ 第一百六十四章 报应三十年 “就是你太太奶奶——李五!” 大波浪神情缓和片刻。问那黄皮子精。 “你认识我太太奶奶?” 石队长捂着嘴笑道。 “他们何止是认识。还有过一段孽缘呢?” 黄皮子精闻言,忽然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怒喘。 “你这个万年老不死的!休要多嘴多舌。” 说着,黄皮子精甩起尾巴,朝着那个石队长就劈了过去。 石队长灵巧的一躲闪,尾巴不偏不移,正好劈了饭桌子上。 之前那张纯实木的饭桌,倾刻间睡成了齑粉。 我和大波浪看到眼前这一幕,纷纷吓得四肢发抖。 大波浪躲在我的身后,趴在我的耳边小声嘀咕。 “妈呀!这一下子要是劈在我的身上,估计我的骨头架子都能散成花儿。” 黄皮子精伸出他的前爪,那偌大的前爪,足有一个小孩儿脑袋大。 黄皮子精冲着大波浪招招手。 “姑娘,你过来。离我近一些。让我好好看看你。” 大波浪此时害怕极了。可是又不敢不听从这个黄皮子精的吩咐。 只好战战兢兢的从我身后走出,一步一步。双腿如同灌了铅块儿一半。 只有小小的三四步路。足足让他走上两分钟。 大波浪站在黄皮子精面前,淡定的深呼吸。 “黄,黄大仙!你,你想怎么看?看,看,看完了吗?” 黄皮子精满意的点点头。 “像,真的是太像了。已经长成十之八九。眉毛像,这双丹凤眼也是一模一样。 只不过,你比他身材略瘦了些!也比他更温柔。 如果是五儿,绝对不会这样提心吊胆的跟我说话!” 姓石的鬼差在旁边嬉皮笑脸道。 “这要是李五,是不是就该骂你了?” 黄皮子精忽然哈哈一笑。 “嗯,哈哈!五儿的确泼辣。” 听了这话,我不禁暗自想着。这基因说来可真是奇怪。 大波浪今天是被眼前的庞然大物给吓到了。否则换成平时的他。也是个耍泼的呛口小辣椒。想来,应该跟他那个太太奶奶一模一样。 石队长和黄皮子精唠完家常,石队长开门见山道。 “你个大黄!有点太过分了。怎么对这家姓郭的,出手那么狠毒。 你瞧瞧这好好一户人家,让你折腾的生不如死。 赶紧,把你的法术都撤了,还他们郭家个清净安稳。” 黄皮子精闻言,坚决地摇摇头。 “不行!他们害我黄子黄孙的命,我不过是给他们一点小小的惩罚。” “害你黄子黄孙?” 我不禁皱起了眉头。 “大仙儿!我们郭哥,祖祖辈辈都是实诚人。这个里边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 黄皮子精突然摇摇头,怒不可遏到。 “就是这个郭三斤,杀掉了我的三个曾孙,剥皮吃肉。 三间命案。所以,我要让他们郭家倒霉30年,以示惩戒!” 听了这话,坐在地上的三金嫂,好像倾刻间明白了什么。突然间哇哇大哭起来。 我不禁发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黄皮子精面色铁青。 “让他们郭家人自己说!” 三金嫂子坐在地上。抽泣不止。 石队长无奈道。 “这些个女人。就知道哭哭啼啼。赶紧说呀!到底是什么回事儿?你们郭家,什么时候做那种缺德的事儿?” 三金嫂子边抽着鼻子,一边坐在地上连连磕头。 “是我们错了。都是我们的错。黄大仙!求求你!放过我家爷们儿吧!” 我连忙走上前去。将三金嫂子扶起。 我道。 “嫂子,你别怕!这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儿?你赶紧说出来。说不定大仙才会原谅你。” 三金嫂子这才缓缓讲道。 “那是我刚嫁进郭家。那年粮食欠收,整个东北三省的闹起了饥荒。 家家只能上山挖野菜,扒树皮。 我男人,他说想要上山打野兔。可是,就连老百姓都是饿着肚子的。三根肠子闲了两根半。山上还哪有兔子啊。 有一天,我男人真的拎回了三只畜生。 我公公和婆婆一看,根本就不是野兔。而是三头刚刚断奶的黄皮子。 老人们都说,黄皮子这玩意儿邪得很,报复心极强。绝对不能害他们的性命! 可是那时我们真的是太饿了。我老婆婆瘦的皮包骨。天天躺在炕上。只有进的气儿,没有出的气儿。 我家三金又是个孝顺的,所以心一横。就把那三子黄皮子,宰了炖肉吃了! 我们也并没有对外面声张,但是那肉味儿实在太香。 有的邻居闻见了,我们就说是上山打的野兔。 就是那一回,我们家犯了大错。 黄大仙!求求你了!都是我们家的错。我们真的不知道那是你的黄子黄孙啊! 都是我们不好。求求你了黄大仙!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您高抬贵手。放过我爷们吧!” 三金嫂子说着,扑通一下又跪在了地上。双手伏地。连连磕头。 我想要上前去搀扶。大波浪在后面拽住了我的手。 “郭家犯下的罪过。磕几个头不算什么。” 听到三金嫂子的讲述,我这才想起。郭家的霉运,的确也是从他过门儿那年才开始发生。 现在想来,原来就是因为那年他们吃了三只小黄皮子。 所以同年时间,三金嫂子的老婆婆得个脑血栓,瘫痪在床。 郭奶奶死后,紧接着郭爷爷也得个脑瘫,成了瘫痪。 然后便是郭三金,突然得了这么个中风的邪病!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便搞得不人不鬼。 也是因为如此。三金哥和三金嫂子两个身体健康的人,结婚马上就要20年,却怎么也要不出孩子。 按着这来讲。想当年,吃过黄皮子肉的人。一个个都遭到了报应。 虽然三金嫂子没有瘫痪。可是他伺候了瘫痪病人十几年。从想当年一个美貌的黄花大闺女,被折磨成现在这副粗壮的农妇模样。 突然,我的心头一紧。 我突然想起,前几天我的父亲跟我说,三金哥从山上打了三只野兔。他来过郭家做客,还吃过一碗野兔肉! 现在想来,我父亲当年吃的,那不就是黄皮子肉吗? 我的父亲身患老肺结核,这病儿,也是从十几年前突然得的! 我们家本来也算富裕,是双职工家庭。家里只有我这么一个孩子。本来也算是中产阶级。 就是因为我父亲得了这个肺病。家里多少钱都搭进了医药费里,日子过得越来越困苦。现在,我们几乎成了整个滨城的最底层。 难不成,我父亲的病。也是因为吃了那碗黄皮子肉嘛。 我惊愕的看着那个巨型黄皮子精。 这个黄大仙仿佛能够看穿我的心思一般。 冲着我悠悠道。 “你的父亲虽然不知道那是我黄子黄孙的肉。可是我曾孙的躯体,已经钻进了它的肠胃。他贪恋一时的口舌之欲。就要付出点点代价。” 这句话。完全认证了我的想法。 我父亲的病根本就不是空穴来风,原来,只是因为那一碗香肉的报应。 我立刻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就跪在三金嫂子旁边。 我道。 “黄大仙!我求求你了。我的父亲,他当年真的不知道那是黄皮子肉。 他只当做是普通野兔肉才……。 千错万错都是我父亲的错。他不该一时嘴馋。祸害了您曾孙的遗体。 可是,我的父亲已经被肺结核病折磨了十几年。 每天晚上睡觉都是干咳不止,几乎天天深夜都会被憋醒。 黄大仙!我求求你了。如果您真的要解气。您就把那病转移到我的身上吧。 我的父亲年纪大了。我真的不希望他在遭受肉体的折磨。 ------------ 第一百六十五章 痴情黄大仙 我还年轻。什么病我都可以忍得住。 黄大仙!请求你放过我父亲一马吧。” 大波浪看到跪在地上的我。脸色错愕万分。 姓石的鬼差也道。 “你个死大黄!你这是牵连了几家人呀。 事情也过了十几年了。你意思意思得了!赶紧把你那法术收一收,放过他们!让人家也能好好过正常日子。” 我也跟着连连点头。 “是呀!黄大仙!请求你放过我父亲吧。” 黄皮子精语气冷冷道。 “说了让他们偿还30年,就一天也不能少。这件事情没商量。” 听到这话,三金嫂子整个人都绝望了。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嚎啕大哭,整个喉咙都哭哑了。 我也生无可恋的跪在地上。只恨自己父亲,嘴太馋。因为一碗黄皮子肉。竟要被病痛折磨30年。 石队长冲着黄皮子说。 “怎么的,就不能卖我一个面子?咱们好说也是这么多年的交情。” 黄皮子精摇摇头。 “说了没商量。就是没商量。” 姓石的鬼差一摊手。 “得!你个黄老邪!算你有种。你这畜生真他妈不通情面。” 石队长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皮衣,走到大波浪面前。推了推她的后腰。 “愣着干啥?想不想救郭家人了?还有你这个小弟弟他爸。上前求情去呀!” “我?” 大波浪错愕道。 “我,我不行!” 石队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让你去你就去。除了你以外,恐怕没有其他的人能够说动这头老畜生。” 大波浪战战兢兢的走上前。 小心翼翼道。 “黄大仙……!” 石队长拍了拍大波浪的肩膀。 “别叫的这么见外。叫大黄。” 大波浪闻言,更加震惊不已。 姓石的鬼差,给大波浪使了一个眼色。 大波浪只好照做。 “大,大,大黄。那个,那,你就放过他们吧。” 黄皮子精缓缓抬头。眼神的瞬间柔和起来。 “小丫头。你叫我什么?” 大波浪鼓足勇气。 “大,大黄!” 黄皮子精竟然十分得意。 “唉!”的回应了一声。 石队长在旁边添油加醋。 “语气强硬点儿。别怕他。用命令的口气告诉他。让他把法术收了。” “这……!” 大波浪整个人都在哆嗦。 石队长无语道。 “你能不能有点儿种?别跟个娘们儿似的。在我面前,你那渣渣呼呼的劲儿呢? 这个老黄皮子,就吃你太太奶奶那一套。” 别说,石队长这个激将法对大波浪来说还真管用。 大波浪连忙深呼吸。调节自己的情绪。 只见他紧握住双拳,慢慢掐起腰!脸上的神情也变了。从刚才的惊恐不已,顷刻间变得信心十足。 只见大波浪掐着腰。一副训斥饺子馆里服务员的神情! 他大声对那黄皮子精道。 “大黄!我的话你也不听了?你小子长胆子了,是不是?赶紧把法术收了。要不老娘扒了你的皮!” 大波浪这幅耀武扬威的神情,那种傲娇的精神头儿。别说,还真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 黄皮子精听了这话。忽然哈哈大笑。 “五儿,没想到过这么多年。我竟然还能再见到你。” 大波浪继续道,只见她柳眉竖起,一双勾人的丹凤眼。眼神里带着一股傲然之气。 “五儿,五儿你个头。赶紧的!收了你那着乱七八糟的法术。 还让人家倒霉30年。你怎么那么恶毒? 我臭弟弟多不容易。穷的叮当乱响!人家一个名牌大学毕业的大学生。搞得要来到我们黄泉饺子馆当夜班服务员。 你赶紧把人家爸爸的病治好。 听见了没?还愣着干嘛呢?信不信老娘抽你丫的!” 大波浪是越说越起劲儿,我恍然间觉得,站在我们面前的,好像不是一个巨型的千年黄皮子精。而是我们黄泉饺子馆后厨的牛柏晔! 没想到这黄皮子精,看到大波浪耀武扬威的神情。 竟然兴奋的连连点头。 “好,好!五儿说什么是什么?我都听你的。” 黄皮子精大笑道。 只见他大尾巴在空中一挥。倾刻间。只用了这一秒钟的时间。 郭家的卧室里,那种奇怪难闻的恶臭味儿,竟然倾刻间消失不见。 郭三金躺在炕上,那夸张张大的嘴巴。也突然间闭了上。 郭三金一个翻身,灵巧地从炕上跃了下来。 直接跑到地下去扶自己的媳妇儿。三金嫂子见状,两口子拥作一团,顿时抱头痛哭。 我刚想要谢谢这位黄大仙。 猛一抬头。竟然发现房间里,毫无黄大仙的踪影,刚才经历的一切。仿佛间就像一场梦一样。 大波浪也是在房间里左摇右望。 “咦!大黄呢?怎么突然间就消失了?” 石队长哈哈大笑道。 “这个老黄皮子,小一千年了。还是没有变。还是那个痴心的情种!哈哈哈,哈哈!” “情种?” 我和大波浪纷纷抬头。 大波浪问。 “那个黄大仙。他是不是喜欢我太太奶奶呀?” 石队长点点头! “这可说来话长了!想当年,这个黄老邪,跟在你太太奶奶身边。就像个跟屁虫一样。 守着她结婚生子。真是痴情一片。本以为能把你太太爷爷盼死,他起码也能够得偿所愿几年。 不成想啊,不成想。你太太爷爷开设黄泉饺子馆,无偿的为鬼魂还愿。 积阴德,攒阳寿,活了一百一十多岁。你太太奶奶,反倒走在了他的前面。” 大波浪口中喃喃自语。 “这人和动物也不是一个品种啊。就说黄大仙再痴情。我太太奶奶跟他也不可能在一起。” 石队长摇摇头。 “谁说的?这头老黄皮子,可已经修炼成人形了。跟一个二十多岁的成年男子无异。 现在这个年代,白娘子都给许仙生儿子了!外国还有什么的人鬼情未了? 管他什么物种不物种。一切皆有可能。” 大波浪吐吐舌头,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突然,不知从哪里传来一个声音。 这声音飘飘荡荡,好像是在空气中凭空而来的。 这声音道。 “五儿,等着我。我会来找你的。” 大波浪听了这句话,突然整个人一愣! “找……我!” …… 郭家大哥和三金嫂子,对着我和大波浪千恩万谢。 我对他们两口子千叮咛万嘱咐。 千万不要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我的父母。 大波浪受不住两口子这样殷勤的感谢。 连忙说道。 “其实我们也没有出什么力。你们要谢的话。还是谢谢这位石先生吧。” 石队长哈哈一笑。 “什么谢不谢的。都是小事一桩。 忽然,这个石先生转过头,神神秘秘的,对大波浪说道。 “小丫头。你答应请我们三号寿材铺所有员工吃一顿洋荤的事儿。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大波浪被他这句话逗得前仰后合。 “好,好!咱们现在就出发。带上三金哥,三金嫂子一家! 就去王权鼎腾西餐店吧!” 这个大波浪。还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请人吃饭。还要给自己的大师伯家里揽生意。 石队长听说是去王权鼎腾,两个眼珠子都发出了绿光。 “妈呀!那可是咱们槟城最好的餐厅。小丫头。这回你还真是下血本儿!” 大波浪不禁打趣道。 “不就是一顿饭嘛!石先生。这可跟我给你的十斤金印烧纸相比,这也就算是九牛一毛吧。” 石队长我们说的哈哈大笑。用手指点了点大波浪的鼻子。 “你这小丫头!跟你太太奶奶一样。简直就是个鬼灵精。” 我们开着车一路来到王权鼎腾。 石队长在车上就给他们所有店员打了电话。 ------------ 第一百六十六章 集会 我真的没想到。这些个做鬼差的,在阳间混的简直是惨到极致。 石队长跟他们队员通话用的,竟然不是手机,而是保安手中拿的那种纯黑色像个大砖头一样的对讲仪。 只听到石队长对着对讲怡,大嚷大叫的。 “兄弟们!今天开洋荤了啊。都赶快到王权鼎腾西餐厅。门口集合。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儿了。别说我没提醒你们。 现在吃泡面的,赶紧把手里的面碗放下。大客户请咱们开洋荤了啊。牛排红酒,还有拉小提琴的外国娘们儿。 都赶紧行动起来。” 听着石队长这个阵势,他们三号寿材铺的员工。好像并不是鬼差,而是一群穷凶极恶的逃犯的。 我们的车刚开到西餐厅门口。就看见这门口站了一排的人。 有那天跟石队长合谋骗母女的老头,还有那个穿着红色旗袍的妖娆女鬼。以及一个一身黑装,戴着黑色口罩,扎着高马尾的年轻姑娘。 最后一个竟然是个人类,这小伙子大约20出头。模样其貌不扬,走起路来还一跛一跛的。 石队长挺直腰杆,向我们介绍道。 “这就是我们三号寿材铺的全体员工。也是阴间警视厅,三分局一大队的全体队员。” 首先指了老头儿向我们介绍。 “老杨,杨守儒!” 老杨冲着我们点头哈腰。 “哈哈,咱们见过的。” 再指着那个红色旗袍的妖艳美女。 “小尹,尹凤红!” 大波浪惊讶到。 “你的名字里也有个红字呀。” 红色旗袍美女点点头。 “侬晓得!叫红字的,都是天生的美人胚子的啦!” 然后又指着黑衣姑娘。 “这是小白,白暖暖!” 这个小白应该是刚死之后没多久。身上鬼气还十分浓重。大波浪忍不住的吸了吸鼻子。 “呃!好腥!” 最后石队长,竟然直接略过了那个人类鬼差。 “这个不重要。碎催一个。” 红色旗袍妖艳女鬼也在旁边搭腔。 “不重要的啦!小碎催的。就是个临时工。咱们赶紧进屋吃饭去吧。” 我和大波浪看着眼前这群歪瓜裂枣。不禁有些心疼起石队长来! 俗话说的好!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怪不得这个石队长在阳间混的这么惨!就凭他手底下这几个手下。老弱病残全部占全了。想要发家致富也困难。 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走进西餐厅。 大波浪是这里的VIP客户,特意挑了一个僻静靠窗的位置。 石队长手底下的这群员工,简直就是一群什么是面都没有见过的土鳖。 一个个地拿着刀叉这也瞧瞧,那也看看。面对着全部都是英文的菜单,一个个就像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 还是石队长大义凛然。 “看什么菜单儿啊?有什么好吃好喝的全上来,实在不行就炒一本儿。” “炒一本?” 大波浪被这句话惊得哑口无言。 “石先生,吃大户也没有这么个吃法。这可是高级西餐厅。龙虾,帝王蟹,海参,二头鲍鱼全部都有。 你要真把这一本儿菜单都给我炒出来。那明天我们黄泉饺子馆就该被抵押了。” 我和大波浪哈哈的笑着。 大波浪负责点菜。 之前他优雅的对服务生道。 “头盘要鹅肝酱、熏鲑鱼。汤品要牛尾清汤和俄式罗宋汤。副菜要香煎白金枪鱼。 主菜就要三份西冷牛扒,三分碳烤猪扒!再要三份黑椒牛柳。再来一份龙虾三吃。红酒牛舌。 沙拉要醋油汁的鹅肝香煎芦笋沙拉。再配上冷饭布丁。 然后九杯莫吉托。对了,还要加上一瓶九五年的拉菲!专门请我的石先生不醉不归。” 大波浪点完菜,冲着石队长眨眨眼睛。 “怎么样,石先生,对我的安排还满意吗?” 石队长摩拳擦掌。有些尴尬道。 “这些,好像有点儿不够吃吧。 你可能不大了解我们的队员,他们的饭量,都比较……震惊!” 大波浪闻言,略显尴尬。 转头对服务生道。 “那就刚才我点的那些,一样两份。再来一头四斤重的欧式烤乳猪。” 我眼见着那个老杨,对着旁边的白暖暖,低声耳语道。 “哎呀!今天真是命好,还能吃到烤乳猪。” 石队长皱皱眉。 “要,都来三份吧。烤乳猪要两头。” 我和大波浪被这个石队长惊得目瞪口呆。 刚才点的西餐全部来三份,烤乳猪要两头。这些个人,难不成是几百年都没有吃过东西? 大波浪只好点点头。冲着服务生道。 “都按这位先生说的去做。再加50分的番茄肉酱意面。” 大波浪转过头。从牙缝里挤出一起勉强的微笑。 “放心,石先生,我一定让你们吃饱。” 这家王权鼎腾西餐厅的服务生,不愧是经过专业训练的。面对我们这么奇葩的要求,他竟然还能保持镇定自若。一点异样的神情都没有。 我小声在大波浪的耳边嘀咕。 “老板娘,这次你可真的是大出血了。” 大波浪悄声对我道。 “何止是大出血?简直是直接放血。这一顿饭下来,等于咱们黄泉饺子馆全体员工一个月的工资。 这个石世刚,上辈子一定是周扒皮投胎。” 我问。 “老板娘。你不是说这些鬼魂吃不了人吃的东西吗? 我看面前这几位,一个个摩拳擦掌的样子,何止是吃西餐,简直就是要吃人。” 大波浪趴在我的耳边,向我解释道。 “他们不是普通的鬼魂。他们是鬼差!这鬼魂考上了阴间公差,也是有福利的。 第一条福利,就是可有拥有一个肉身。这个肉身不老不坏不灭。” 我悄悄指了指坐在我对面的老杨。 “就那个肉身。还不老?年纪都快赶上我爸了!” 大波浪道。 “这是说明,这个老杨死的时候就是五十多岁的年纪。 不过我也奇怪了。阴间警视厅招人没有年龄标准吗?岁数这么大的竟然也要!” 大波浪继续讲道。 “他们的福利其二,其实也跟人身有关。既然有了肉身,当然是可以像平常人一样吃吃喝喝。 不过,他们就算是不吃东西。单单问食物的香气,也是可以饱腹的! 或者像来到咱们黄泉饺子馆的孤魂野鬼一样。吃蜡烛,一样可以维持生命体征。 像他们现在吃饭。充其量不过就是为了解馋。 这人呐。饿不可怕。馋才是最可怕的。” 我淡定的点点头。想来,虽然这人间的公差是个铁饭碗。可是这阴间的公差可千万不能做。 估计福利待遇也不好。一个个在阳间混的像个讨饭的!最主要的是,生生世世不能轮回,就只能守在阴间警视厅那一亩三分地,想来就知日子过得有多无聊。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饭菜全部上齐。两个服务生也一起把烤乳猪抬了上来。 对面这些三号寿材铺的鬼差,见到了烤乳猪。就如同黄鼠狼见到了鸡,大黄狗见到了屎。 一个个瞪着眼睛,流着口水!跟他们坐在同一张桌子上。我都觉得自己将脸上臊的慌。 …… 终于,这段别开生面的聚餐结束。 面对面前整整一桌子的狼藉,我竟然从头至尾。就吃了一口芦笋沙拉!大波浪简直更惨,除了一直在喝莫吉托,就连一口干货都没有吃到。 这些人把桌子上的东西吃得精光。只剩下第二个烤乳猪上的半块猪头。 石队长满足的打了一个饱嗝。 冲着空中打了一个响指。 “服务员!打包!” 伺候我们这个台位的服务生脸色铁青。 大波浪冲着这个服务生点点头。 ------------ 第一百六十七章 神婆 “拿个方便袋就好。把这半只猪头打包,让石先生拿回去闻味儿!” 我和大波浪把三金嫂和三金哥送回家,我在车上对三金嫂子道。 “郭哥,嫂子!现在你们身上的噩运解除啊。赶紧回家造小孩儿去吧。说不定等到明年年底,你们郭家的香火就可以传续下去了。” 郭家两口子对我们再三道谢。 送完郭家夫妻,大波浪自己回了别墅。我也悠哉悠哉的回到了家。 刚推开我家大门。父亲竟然穿着一个薄毛衣,坐在院子里。满头热汗的劈柴火。 我看到这一幕。不禁打趣道! “真是难得。我爸竟然也能干一次活。” 母亲站在旁边担心道。 “你说说你爸!他今天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邪风。偏说着身上一股子力气,不让他干活儿就浑身难受。 你瞧瞧,这大冷的天儿。穿的这么少。这才刚从医院出来几天。你那肺病在复发,咱们又得搬医院住去。” 我心里知道。这是因为黄大仙撤出了他对这些人的法术。所以我父亲身上,得了十几年的老肺结核。也就不治而愈。 我轻松道。 “我爸今天心情好。他愿意干活,就让他干点儿吧!放心,没事!适当运动一些身体更健康。” 我压抑住满腔的兴奋。兴致昂扬地回到屋里睡觉。 算计着,再过上个几天,等着那个孙长娟从自己房里一般走。我们就可以入住新楼房。 在这个2020年年尾。还真是好事不断。 我惬意的抻了一个懒腰,躺在炕上匆匆睡去。 等到晚上去上班。刚推开黄泉饺子馆的大门。 没想到,孙长娟居然坐在那里等我。 我心想着。还真是心想事成。难不成,这么快孙长娟就找好了搬家的房子,那我岂不是这两天就可以搬进新房入住了? 我挠挠头。假模假样的微笑道。 “孙姐!没必要这么着急的。你要是给我送房子钥匙,给我打个电话。我自己去取就好了。还麻烦你过来送一趟。” 孙长娟摇摇头。 “不,不是的!我这次来,是有事情要麻烦你们,黄泉饺子馆。” 我突然好奇的瞪大了双眼。 “怎么?那个讲故事的女鬼又出现了吗?你不是说一切都挺好。已经不跟那个女鬼计较。” 孙长娟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多事的女鬼一直都在。只是,我这次并不是为了他。而是有另外一个鬼魂,最近也缠上了我。” “另外一个鬼魂?” 我有些不解其意。 “难不成?你又招惹到什么新的鬼魂了?” 就在此时。大波浪正好推门而入。 我朝着大波浪招招手。 “老板娘,孙姐有关于鬼魂的事情。要委托我们黄泉饺子馆。 正好你过来。签合同什么的事儿还得要你来。” 大波浪搓搓手走进门。 “没问题呀!就还是上次那个女鬼呗。放心,我们在你身边跟上个三四天。一定能够发现那个鬼魂是谁!” 孙姐摇摇头。 “不是上次的事情!这一切都怪我。是我起了坏心思。结果,又平白无故的给自己招到了祸端。” 大波浪问道。 “坏心思?到底怎么了?你说来听听。” 孙长娟有些不好意思。站起身来。将自己外面穿着的棉袄脱下。然后撸起自己的衣袖。 他将自己裸露的胳膊抬给我们看。 “你们瞧!” 我和大波浪顺势望去。 孙长娟的手臂上,竟然全部都是发紫淤青的掐痕。 大波浪惊讶道。 “这是谁掐的,下手这么狠?” 孙长娟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我想,可能是鬼。” “鬼!” 我和大波浪面面相觑。 我忍不住发问。 “你不是说,你身边那个女鬼都是帮忙的吗?帮忙修个水管,送个钱包。怎么会突然间这么暴躁起来?” 孙长娟道。 “我想,可能是另外一只鬼。这个鬼!应该是个男人。” 大波浪有些错愕。 “孙姐,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快点和我们细细讲来。” 孙长娟穿好衣服。坐在凳子上。开始和我们回忆。 原来,自从我们上次去殡仪馆找他,孙长娟便越想越怕。他觉得,自己身边的鬼魂一定是黄蓝燕。 那个女人。如此讨好自己。就是问个从自己的身边夺走儿子小齐! 所以孙长娟就想了一个办法。他想要让黄兰燕魂飞魄散。 孙长娟去晋城找了一个据说很有名的神婆。那个神婆可以通阴阳两界,捉鬼灭鬼! 孙长娟拿着钱去找她。把自己的事情跟他讲诉。希望那个神婆可以帮助自己。把黄兰燕和自己前夫的鬼魂全部封印起来。或者直接让他们魂飞魄散那就更好。 神婆收了钱,点头答应下来!还问了孙长娟的生辰八字,取下了孙长娟的头发和指甲,稀里糊涂的作了一顿什么法! 那天我和母亲去孙长娟家看房子。孙长娟怀里捧着一大捧烧纸。 那就是神婆的吩咐,神婆让她在晚上12:00,把这些烧纸全部烧掉。就可以心想事成。 也就是从那天晚上12:00。孙长娟在自己家的楼下将烧纸烧掉后,离奇的事情就发生了。 孙长娟道。 “我每天晚上睡觉。都会觉得有一个人在摸我的身体。 我每天晚上都睡不踏实。就好像身上压着一个人一样。 最近这几天,我每天晚上都会梦到同一个男人。并且还会……!” 孙长娟,低着头。脸色有些害羞。 大波浪忍不住发问。 “会什么?” 孙长娟只好长舒一口气。悠悠道。 “会,会做春梦。 起初两天,我觉得可能是自己压抑的太久。所以才会反复做一个不同的梦。 可是我每到第二天早上醒来。都会发觉身上有异样的感觉,并且身体酸痛。身上,胳膊上全是这种青紫的掐痕。 昨天晚上,我在自己家洗澡。 我刚推开浴室的大门。隔着浴室的浴帘,我竟然看到一个男人的倒影。 我当时吓了一跳。还以为我们家里进了贼。 我大喊大叫。然后将浴帘掀开,那个倒影竟然不见了。 我本以为是自己眼花。 就脱了衣服去洗澡。 在我洗澡的时候,我明显的感觉到。有一双手在抚摸我的后背。我猛然回头,我们家浴室的砖墙上,同样是那个男人的黑色倒影。 我吓得连忙穿上衣服。想往外面跑。 可是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拼命的钳制住了我。 我竟然被,被一个倒影给轻薄了。 我这才想到。一定是我从那个神婆那里。招惹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所以,我想委托你们黄泉饺子馆。帮我除掉那个每天轻薄我的男鬼!” 我和大波浪听完孙长娟的自述。这简直不可置信。 一个活人。竟然让鬼魂给轻薄了。 大波浪仔细检查了孙长娟身体上的伤势。 默然点点头。 他悠悠道。 “这些指痕,确实不是活人能够留下来的痕迹。 孙姐,那个神婆答应帮你除掉黄兰燕。 却询问了你的生辰八字。还收集了你的头发和指甲?” 孙长娟点点头。 “没错,你瞧瞧我的指甲。几乎全部被剪秃了。还有我的头发。也被剪下去一缕!” 大波浪皱着眉头。诧异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问题就出现在那个神婆身上。 让黄兰燕的鬼魂魂飞魄散。他却片字不问黄蓝燕的生辰八字。而是收集你的生辰八字。 我想,他根本就是在骗你。 就是那个神婆。做法让这个男鬼缠上你的。” 孙长娟瞬间瘫倒在地。 “那,那我该怎么办啊!” 大波浪问道。 ------------ 第一百六十八章 善变的男人 “孙姐,你要是相信我们黄泉饺子馆。今天咱们就把契约签了。 然后你再把那个神婆的地址告诉我。明天我就去找他算账。 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我才可以帮你解灾渡厄!” 孙长娟连连回答。 “我答应,我什么都答应。” 大波浪道。 “好!你要答应我。最后无论发现那个女鬼是谁? 哪怕他是黄兰燕。你也不可以再动坏心思。 人的寿命如何?都是上天自有定数的。你儿子的命。并不是黄兰燕,说要收取就可以收取走的。 所以,你也不可以再做逆天改命的事情。否则,以后的代价是你承受不起的。 你倘若答应我的要求,现在我们就签约。明天我就去找那个神婆。 你如果不答应我的要求,那就别怪我苏丹红翻脸不认人。孙姐,你现在就可以转身离开我们黄泉饺子馆。 你的委托。我们黄泉饺子馆不会接。在这个槟城,你也找不到第二个人可以接你的委托。” 孙长娟闻言,满脸都是无奈。最后,他只好失望的点点头。 “好,丹红姑娘,你刚才说的。我都答应你。现在咱们签合同吧!” 大波浪闻言,立刻跑进柜台。 这跟活人签委托合同。跟和那些鬼魂签契约,并不完全相同。 活人的委托合同。要一共四分。黄色烧纸上两份,白色的复印纸上还要再签署两份。 大波浪将事情的原委写在纸上。 然后反复誊抄四份。 将一张白色的复印纸交给孙长娟。 自己留了一张白色的复印纸和一张黄色烧纸。而另一张黄色烧纸,同样用打火机点燃。扔进垃圾桶。 大波浪对我道。 “臭弟弟,你要记得,跟活人签的合同。白色的纸一式两份。黄泉饺子馆儿一张,委托人一张。 黄色烧纸一式两份。黄泉饺子馆一张。另一张要烧给阴间。 因为鬼魂之事。多数要牵扯到阴间。所以我们必须要向冥府报备,万万不可擅自行事,否则扰乱过阴间的秩序,冥界的人是会来找我们算账的。” 我点点头。把这些事情牢记于心。 合同签完。大波浪象征性地说我孙长娟两千块钱委托费。转身就把这两千元现金交给了我。 “臭弟弟,这两天为了你邻居的事儿,累坏了吧。 这个月,咱们黄泉饺子馆的生意不好。估计也没什么高额的提成进项。这钱你就拿着吧。全当你给我当司机的劳务费。” 我将这两千元钱退还过去。 “这怎么可以?郭家的事情,全部都是因为我大包大揽! 更何况,为了三金哥他们一家。你倒搭了十斤金印烧纸不说,今天单单请那三号寿材铺的全体员工吃饭,就花了小10万块。 我已经欠了你很大的人情。哪里还能再要这份钱。” 大波浪哈哈一笑。死命把钱塞进我的怀里。 “臭弟弟,咱俩谁跟谁呀? 更何况,跟那些三号寿材铺的鬼才打交道。那是我自己乐意的。我不过是想要跟这些鬼差套上关系。 说不定,以后会对咱们黄泉饺子馆有帮助。 至于吃饭什么的。这都是普通的人情往来。哪里能够算在你的头上!” 大波浪拼死拼活把钱交到我的手中。然后冲我抛了个魅眼。俏皮的扭着身子。走出黄泉饺子馆。 临出门前。他还冲我招招手。 “臭弟弟,我要上班去啦。不陪你喽!你可得帮我把店看好了!牛柏晔这两天发神经,你一个人就多忙一些。” 我点点头。 大波浪这个女人。真的永远都会在那种极其细微的时候。瞬间温暖我的心脏。 我也不知道这种汹涌的暖意到底来自何处,只觉得浑身莫名的舒坦。 孙长娟和大波浪一起走。 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看着孙长娟现在这个状态。我可怜的房子啊!估计最近一阵子是没有办法入住了! 这个猥亵孙长娟的男鬼如果不解决掉,我也不敢带着一家老小住进新房。 现在黄泉饺子馆儿的夜班。真的是闲来无事,换句话说,都闲到人眼皮子打架。 大波浪以前说过,秋天和冬天交接的时候。是死亡率最高的时候。也是我们黄泉饺子馆生意最好的时刻。 可是现在,这哪里有一点点的生意好的迹象。每天上班都是在倒搭钱,我都替大波浪觉得肉疼。 等到夜里12:00多一点。一个可疑的身影,鬼鬼祟祟的在我们黄泉饺子馆儿大门口徘徊。 我走上前去。推开玻璃拉门。 “谁呀!探头探脑的干嘛呢?不要耽误我们做生意。” 我嘴里骂骂咧咧,心情好不痛快。 突然,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的面前。 竟然是小梅姐。 小梅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呃!那个,是小王老弟呀。” 我点点头。推开玻璃拉门。 “梅姐,这大冷的天儿。你站在外面干什么?赶紧进来呀!你这是刚下班儿吧?” 小梅姐点点头。拒绝道。 “我就不进去了。你也知道,牛哥他脾气不好。我今天给牛哥买了一身西装,小王老弟。你帮我拿进去带给他吧!” 最近真的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这个小梅姐,长得蛮标志的一个少妇。虽然工作不大体面。在足疗店里当足疗技师。可以倒不是那种不正经的技师。 听说,小梅姐按脚的手艺十分好,现在还想着要考什么足疗师资格证呢? 像小梅姐这种条件的女人。虽说找不到大老板,可是找一个有稳定工作的英俊男子。也应该是绰绰有余。 怎么他就偏偏看上老牛那个死胖子。 而这个牛柏晔,更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面对这么一个美丽少妇的狂轰乱炸,竟然还变得傲娇起来。 我昨天亲眼看到。他整整挂断了小梅姐打了十几次电话。 还有一次。竟直接对着电话破口大骂。 让小梅姐不要再来骚扰她。 男人也真是奇怪。对女人献殷勤的时候。每天就像茅房的苍蝇一样。怎么赶也赶不走。 等到女人渐渐动了心。男人这时候也玩儿够了。便将女人当成了破铜烂铁,直接一脚踢开。丝毫不留情面。 小梅姐将西服包装袋塞到我的手中。一个劲儿的对我道歉。 我几次三番邀请他进屋坐坐。小梅姐都不肯。 我只好作罢,拿着西服包装袋进了屋。见到前厅在灯光下,仔细观察。 这一身蓝色西装竟然还是皮尔卡丹的。 我的妈呀!皮尔卡丹,什么时候出个牛柏晔这么大的尺码? 也真是难为小梅姐。隔三差五的给牛柏晔选衣服。像牛柏晔这种身材,为他挑选服装,小梅姐一定花费了不少心思。 我走到后厨。 牛大哥此时正躺在不锈钢的案板上,一对圆润的牛眼,木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我将西装包装袋递上前,交给牛百叶。 “喏!牛大哥!这是小梅姐刚送来的。他给你买的西装。皮尔卡丹!你要不要现在试一下?” 牛柏晔突然佯装生气。一个翻身用后背对着我。 “让那个女人拿着衣服走。我不是跟他说过。不要再来纠缠我了吗? 倘若他以后再来,我就报警。” 我一屁股坐在案板上,拍拍牛柏晔的后背。 “得了!别装了。小梅姐根本不在这儿。人家把衣服交给我。转身就走了。 就你,你还报警。什么名目啊?告人家小妹姐对你性骚扰? 你可别忘了你以前是怎么对人家的。” 我说着,把这套西服扔进他的怀里。 我以前只觉得女人善变。翻脸就跟翻书一样。 ------------ 第一百六十九章 接站 现在看看牛柏晔。我发现这男人怎么也这么善变。前几天还掏心掏肺的对梅姐好,现在两个人闹的反而成了仇人一样。 我无奈的耸耸肩膀。 还好,我没经历过这样起起伏伏的感情。 我第一段恋爱是沈学而,高中毕业之后上了大学。沈学而复读一年。我们从那里之后再也没有联系过。感情也就这样不了了之。 大学之后我倒是谈过两个女朋友。 一个性格温柔的很,说起话来像个蚊子哼哼。平时也是胆小怕事。 我们两个人倒是没有怎么吵过架。只不过是我后来进了学生会。跟一个会里的学姐走的蛮近。 这小妮子就吃个醋。最后经过她闺蜜的捅咕,毅然决然和我分了手。 第二个女朋友脾气就爆些,属于那种大小姐性子的小作精。 动不动就在校园里让我背着她跑!一天至少要问我八遍,我爱不爱她。 后来嘛!又是让他闺蜜对我进行试探什么的。每天里又作又闹。我实在是受够了她的大小姐脾气,便选择了分手。 我发现我大学的上两段感情。每次结束都跟女方的闺蜜有很大的关系。 我发现,这些个女生真的是,劝分不劝和。看热闹不嫌事大。 在闺蜜眼里,好像自家朋友永远都是天上最灿烂的小星星。任何男人都配不上自家朋友。 就凭这群七嘴八舌的女生,不知搅合黄了大学里多少对甜蜜的小情侣。 不时,大波浪给我发过来短信。 他在短信里道。 “臭弟弟,明天恐怕又要麻烦你了。我已经和孙长娟敲定,明天一早就去晋城找那个神婆。 这种事情。身边还是得有个男人陪着。为我们壮声势。 你还要顺便当我们的兼职司机。 臭弟弟,辛苦你了哟!” 这个大波浪,真是撒娇卖萌的一把好手。就连发个短信。都有那么多的语气助词。 我含着笑意,镇定自如的给他回过去两个字。 “好的!” 闲来无事。牛柏晔最近夜班竟然不睡觉了,那我便开始睡吧。 反正这几天白天忙得很。我每天都睡不好。困得上眼皮直打下眼皮。 我一个人趴在柜台上。抱着膀子。不出一会儿,便自顾自的打起了呼噜! 这一觉便是一夜。等到第二天早上。有人敲响我的柜台。我一抬头。竟然是徐叔来接班了。 我睁开朦胧的睡眼,抻了一个懒腰。 我的嘴角全是口水,就连柜台上都被我弄得湿湿的。 我拿起一张餐巾纸。将柜台擦拭干净。 “妈呀!竟然已经是这个时间了。” 徐叔满脸微笑。推了推鼻子上的金丝边眼镜。 我问。 “大波浪,这是一宿没回来吗?” 徐叔笑道! “我刚才进门时,丹红就趴在柜台上偷看你呢!” “他在偷看我?” 我有些诧异。按理说,苏丹红三四点钟就应该下班。 他难不成坐在柜台前面,整整偷看了我四个多小时。 我问徐叔。 “那老板娘现在人呢?我们昨天晚上商量好的。今天一起还有事儿。 他怎么一个人走了?” 徐叔摆摆手,“没走!去火车站接人了。” 我问。 “火车站!接谁去呀?” 徐叔道。 “苏老爷子和他二徒弟,今天从晋城回来。 刚给丹红打的电话。说拿了好些个包裹,让丹红过去接一下!” 我看了看玻璃大门外,那辆军绿色的牧马人越野还停在那里。 我道。 “不对呀!车还在外头。老板娘腿儿着去的呀!” 徐叔解释。 “那倒没有。丹红搭车走的。那丫头不敢开车。 他母亲就是当年,黄泉饺子馆接了一个鬼魂委托。丹红他妈开着车出去办事。结果被鬼魂缠上。出了车祸。 所以丹红打小就不敢碰车。这也是为什么。现在这个社会这么发达。家家户户都有轿车。而咱们黄泉饺子馆。一直出门都是搭车。从来不买配车的原因。” 我突然大惊失色。 “老板娘的母亲是出车祸死的?老板娘竟然不敢开车。” 徐叔点点头。 “怎么?丹红我和你说过?我瞧着你们两个人关系不错。我还以为他什么都和你讲了呢!” 我万万没有想到,大波浪竟然不敢开车。 那么那天,苏丹红把牧马人开到我们家三栋房门口去接我,他是克服了多么大的心理障碍。 这个女人。为什么从来不和我说一句?就因为我家住得远。上下班不方便。他竟然特意去买了一辆车。还亲自开到我家门口接我。 这个傻丫头。真真是天底下最傻最蠢的女人。 我的心情莫名的激动,有一种不知是为什么的酸楚感,翩然荡漾在我的心间。 我连忙跑到门外。心想着。也不知道该为这傻丫头做点什么。 苏老爷子和他二师伯一定拎回来很多东西。我就去接应一下,也算是对他们表示感谢。 我出门一个纵身钻进牧马人。踩下油门儿。直接奔向滨城市火车站。 到了火车站门口,火车还没有到站。 苏丹红正紧裹着羽绒服,冻得嘶嘶哈哈,站在火车站门口直跺脚。 我按响汽车当喇叭。 “喂!老板娘,上车暖和一会儿吧。” 大波浪听到我的声音。猛然转过身。见到是我。突然间绽放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这个小女人。连跑带颠儿的来到车边,钻进副驾驶位。 难掩脸上的笑意。 “臭弟弟,你怎么来了?” 我道! “你这老板娘当的也太不称职,明明我是你的专属小司机。你来火车站接苏老爷子这么大的事儿。竟然都不叫醒我。” 大波浪吐吐舌头。 “人家看你睡得正香嘛!本来不想打扰你的。人家知道你最近很累。所以心疼你嘛!” 我满眼遣倦的揉了揉他的头发。 “平时总是你心疼我。谁来心疼你呀!明明你比我更累。每天晚上还要去酒吧里驻唱。 真是个傻丫头!” 大波浪一脸害羞,“哎呀!弄得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我看着大波浪冻红的小脸。 笑着问他。“冷不冷啊?” 大波浪撒娇似的点点头。 我一下子把她拥在怀中! “好了,你这个小傻子。在我的怀里就不冷了。” 大波浪脸色绯红,含羞带笑的趴在我的怀里。嘴里像蚊子哼哼一般。“嗯!”地回应了一声。 我爱抚地抚摸着她的秀发,大波浪的头发又顺又滑。黝黑黝黑好似黑缎子的瀑布。 我把她紧紧裹在我的怀里。有那么一刻,我甚至在想。 倘若时间就此停止该有多好。没有那么多的琐琐碎碎,没有那么多的鬼魂冤孽,没有房子,车子,许多现实的问题。甚至没有沈学而! 我好喜欢这样抱着大波浪,甚至觉得这样抱着她,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满足和安全感。 我突然想起了网上流行的一句很渣的台词。 “我爱上了你的身体,和另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知道。我爱上了和大波浪相处的感觉,甚至也可以说我爱上了他的肉体。 我喜欢他撒娇卖萌,单纯发蠢的模样。我也喜欢他精明能干,傲气十足的样子。 我还喜欢他一声不吭默默为我付出的感觉。 只是,我知道!我的心里早早就出住进了一个人。她是沈学而! 倘若这个世界上没有沈学而的存在,我一定会把大波浪宠成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可是,没有如果。我先一步的遇见沈学而,先一步把自己全部的爱都投入到他的身上。 谁说,爱情没有先来后到。大波浪输了,输就输在我们相遇的太晚。错过了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 ------------ 第一百七十章 二师伯 忽然,想起了火车鸣笛的声音。火车进站了。 大波浪恋恋不舍的从我怀中抽走。 不大好意思的小声对我道。 “臭弟弟,我爷爷回来了。” 我点点头,“咱俩一起下车去接苏老爷子。” 我和大波浪一前一后下了车,站在火车站门口。看着出站的乘客,眼睛死死的盯着,想要搜寻到苏老爷子的蛛丝马迹。 忽的,还是大波浪眼睛尖。 只见他冲着站台那头连连挥手! “爷爷,我在这儿呢。二师伯。我在这儿呢。” 我顺着大波浪的目光望过去。 只见苏老爷子。和一个40岁出头的中年男子。提着大包小裹。左摇右摆的在下站台的楼梯。 少倾,苏老爷子和那个中年男子出了站。 我连忙走上前,结果苏老爷子手中的皮箱。 身边的中年男子看着我。笑呵呵道。 “哎呀!这是丹红的男朋友呀!” 大波浪摇摇头。 “不是,这是王泽翰,咱们黄泉饺子馆现在的夜班服务员。” 那个中年男子冲我点点头。 “我是你的前辈。我叫巩留,是丹红的二师伯,黄泉饺子馆的半个当家人吧!” 我仔细打量个这个二师伯一番。 二师伯的身形极瘦,个头大约1米73左右。长得尖嘴猴腮。一看就是个油嘴滑舌的。 他穿了一身黄格子的西服套装,外面还披着一身黑色的呢子大风衣。脖子上系着白色的棉围巾。 这装扮有些像上海滩里的周润发。 二师伯接着自吹自雷道。 “我现在主要做一些进出口贸易的生意,天天是天南海北的各自飞。这不前不久,刚从洲域那边儿的马来西亚飞了回来。” 大波浪戳穿道。 “二师伯,你又胡诌。马来西亚明明是亚洲。亚洲四小龙之一嘛。什么时候还跑到洲域去了?” 二师伯面不改色。 “我是从洲域飞了一大圈儿。然后又绕回到马来西亚。 那个,没办法。生意太多。全球各地都有买卖。成天就是可那儿跑。” 苏老爷子笑着用手指指了指二师伯! “你这小子,这半个多月的生活花销。全部都是我出的。你还敢说自己生意做得大?” 二师伯笑呵呵道。 “师傅,你那是不知道。我这是生意太多。资金太过紧张。 要不徒弟我哪能让您掏钱呢? 我现在这不还寻思着,等再过个一年半载。我就把我大哥他那个娱乐场所全给收购了! 让那个栾平安提前退休。到时候,咱们黄泉饺子馆儿的一家老小。都让我来养活。” 苏老爷子听了连连摆手! “你这小子!就会满嘴跑火车。我这次可是着了你的道! 要不是你非让我到你那里去静养,我还想着你这小子怎么突然间这么有孝心。 丹红啊!你这二师伯,真不是个东西。这摆明了就是让我过去,吃我的大户。 这半个月,我可没少往这小子身上搭!” 大波浪哈哈大笑道。 “爷爷,快别说了!咱们赶紧上车吧。我二师伯什么德行你还不知道。 您不是自愿过去的嘛!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摆明心疼我二师伯,非想着过去看看。还偏偏不承认。” 二师伯也跟着打哈哈道。 “对!师傅就是心疼我。哎呦!我这师傅。要不说您老身体健康,堪比活神仙,您这心地呀!那也忒善良了不是。” 我把行李和包裹放进汽车的后备箱。 苏老爷子看了看这辆车。问。 “丹红,怎么寻思买车了?” 大波浪支支吾吾道。 “咱们饺子馆生意太忙。没有辆车实在是不方便。 爷爷,你瞧瞧这车质量多好!以后你要是想去哪里!就让臭弟弟拉你去。” 苏老爷子看了看苏丹红,又转过头看了看我。 嘴角露着淡然的微笑,默默的点点头。 我们一行人坐到车上。 大波浪转过头对二师伯说道。 “二师伯,前两天我刚去见过二伯母。还吃了他一顿佛跳墙呢。 我还说,等有空的时候。让他一起来饺子馆聚一聚。 您是不是好久都没有见过二伯母了呀?” 二师伯坐在汽车的后座。翘着二郎腿。鼻孔冲天! “哪有!那个女人就是表面高冷,背地里找过我好几回呢。哭着喊着要跟我复婚。 我寻思,他毕竟是孩儿他妈。可以给他一次机会。 但是不能这么简单就放过他。怎么着也得给他点考验不是! 再等等吧。我先考验他两三年再说。 女人嘛!不修理他不直溜!” 我被巩留这些话说的,险些笑出了声。 真不知道想当年,苏老爷子是打哪里收来的这个徒弟。 玄法的本事怎么样,我倒是不知情。可是若论起这吹牛逼,耍嘴皮子来,十个逗哏的也不是他一个人的对手。 怪不得大波浪的二伯母,那个身材婀娜的风韵犹存的少妇。一提起自己这个前夫就满肚子的怨气。 想来,倘若我要是个女人,也得跟这个巩留离婚。 大波浪继续哈哈的笑着。 “好了,那就说定了。二师伯你在滨城多留一些时间。等过几天。我把二伯母叫过来。咱们一大家子人好好的聚一聚。” 苏老爷子搭话道。 “我想着,这回就让你二师伯留在咱们黄泉饺子馆吧。 现在夜班服务员只有小王一个人,多留一个互相照应一些。” 大波浪点点头。 “那敢情好,有我二师伯在,爷爷你以后每天都会被他逗得笑哈哈的。咱们黄泉饺子馆儿一定热闹非凡。” 我万万没有想到。从今天起,我竟然要和这个巩留一起共事。 每天晚上面对着这样一个油嘴滑舌的人,想来我的生活质量。一定会急剧下降。 不过,苏老爷子还真是一个心善的老头儿。面对这么一个不着调的徒弟。仍然宠的跟个宝一样。 又管他吃,又管他穿。现在竟然还要给他安排一份稳定的工作。 巩留继续坐在后排,鼻孔朝着天。 “哎呀!我就是过来帮帮忙。我自己现在做生意。有本事了! 师傅想当年教导的好。做人不能忘本。 所以我就想着,必须回到黄泉饺子馆来。把咱们饺子馆的GDP口上去。 争取,三天之内业绩翻一翻。一个月之内业绩翻十翻。三个月就争取让咱们黄泉饺子馆融资上市。” 大波浪捂着嘴笑道。 “三个月就上市啊。是不是有点儿快了?” 巩留抱着膀子,牛皮吹的震天响。 “三个月还快。我这都是保留估计了。 丹红啊!你是不知道你二师伯现在的本事。 就我现在这做生意的手段,那不说是赶王超马吧,至少也得跟任正非照个平齐。” 大波浪皱皱眉头。 “赶王超马?” 我清个清嗓子。 “追赶王健林超越马云。二师伯,你是不是那个意思?” 巩留点点头。 “必须的!其实小王,小马在我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 我上次去洲域开会,跟比尔盖茨和巴菲特在一起吃饭。 他俩都是连连跟我敬酒啊。 非要跟我探讨一下生意上的经验。 我寻思,我跟你两个外国洋鬼子又不熟,我这些宝贵的经验能交给你们吗? 我的经验绝对不能外传。必须留回国内。就留在咱们东北三省。留在滨城市。留在咱们黄泉饺子馆。” 我真的要被这个巩留逗到不行。 这个男人的脑回路到底是什么做成的?躺着吹牛逼犯法的话,这小子至少被枪毙800回。 我一脚油门开回黄泉饺子馆。 把这些行李箱和包裹拎了下去。 大波浪对苏老爷子道。 “爷爷,我们还有一份委托。一会儿就要赶到晋城。你们自己安排一下吧。” ------------ 第一百七十一章 白血病 巩留突然一拍大腿? “要回晋城啊!那怎么不早说?晋城那可是我的地盘。 丹红,你要在晋城遇到什么困难?提你二师伯的名号。保准是个人都吓得腿肚子转筋。” 大波浪连连点头。 “好的,二师伯,人家知道了啦!” 坐在车上。我不禁问大波浪。 “唉!老板娘。你爷爷收徒弟,没有个标准吗?真是随心所欲哈! 除了你大师伯栾平安还像个人样。其余这两位,一个是个油嘴滑舌的吹牛大王。另一个直接成了丧心病狂的死变态! 苏老爷子这看人的眼光实在不咋滴呀!” 大波浪摇摇头! “秦如锦,那只是个意外。我二师伯以前也不这样的。 听我爷爷讲。二师伯小时候又精又灵,嘴皮子的确比别人溜一些!可也没有这么不着调。 都是最近几年。自从二师伯看到我大师伯下海挣了钱。便毅然决然离开黄泉饺子馆。非要闯出点儿成绩来,好要出人头地。 当时我爷爷就说,他根本不是经商那块材料。 可是我二师伯偏偏不听。 带着百万家财就下了海,结果还没出三年。家底儿赔的一分不剩。二伯母也跟他离了婚。 自此,估计是我二师伯受了刺激吧。就天天到处冒充阔老板,说什么自己有着跨国公司,生意又做到了海外什么的。 其实他名下的产业,不过就是一个挂名的小网吧。 一个月挣不了几千块钱不说,消防手续还不齐全。 他自己这两年,又搞了一个皮包公司。这忽悠一下那骗一下的。 我爷爷就说,让他一个人在外头飘着也不是回事儿。哪天真的因为诈骗罪再进了局子。丢的是我们黄泉饺子馆的人。 所以,我爷爷总是有的没的接济他一下。这回,真是铁了心把他叫回来。想办法栓在身边,在眼皮子底下看着他,这样爷爷才能安心一点。” 我赞同的点点头。 “就你二师伯这牛皮吹的,但凡长点脑子。就不可能让他骗到。 怪不得你二伯母不肯的跟他复婚。这也太浮夸了些。日后可怎么过日子?” 大波浪摊摊手。 “谁知道呢?人各有命,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问大波浪! “咱们现在直接就去晋城呗。你知道那个神婆家所在地址吗?” 大波浪顿时一拍脑袋。 “哎呦!咱们得带着孙长娟去!等我一下。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孙长娟现在在哪儿?咱们去接上他,在一起出发晋城。” 我把汽车停靠站路边。等着大波浪联系孙长娟。 不出片刻。孙长娟回复道。她现在正在市中心医院,在血液科室陪着儿子呢。 我连忙调转车头,赶回滨城市中心医院。 走到医院楼下。大波浪还贴心的,买了一个小果篮。 大波浪问我。 “臭弟弟,孙长娟家的儿子多大了?” 我道。 “应该是五岁吧。怎么?” 大波浪道。 “我想带个小玩具给他。五岁的男孩子,正是贪玩的时候。” 不得不说,大波浪在人情世故方面,要比我处理的细致明白。 我是万万不会想到。去看病号还要带玩具的。 大波浪同我在礼品店,挑了一个最新款的四驱赛车。 这种四驱赛车。是我小时候的最爱。我小时候最大的梦想。就是拥有两个玩具。 一个赛车加上赛车跑道。还有就是csgo游戏里那种玩具手枪。 小的时候。倘若我可以拥有这两个玩具。一定会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现在的我。轻而易举就可以得到这些。反而不觉得想要了! 想一想还是孩童时期好。一个玩具就可以填补内心的满足。 随着年龄的增长,内心的欲望越来越大。房,车。事业,女人。无数欲望充斥在人们的内心。把成年人变得压抑且痛苦。 我们抱着玩具赛车和小果篮走进医院。 来到血液科室。隔着病房前的透明玻璃,便看见孙长娟正坐在病床前,给自己的儿子剥橘子。 人家说白血病患者的床头上一定会放上一筐橘子。 因为橘子里含有丰富的维生素c,可以补充以为白血病,身体里所缺乏的维生素。 我们敲敲门。推门而入。 孙长娟转过头,看到是我和大波浪。连忙请我们坐下。 病床上的那个小男孩儿。今年只有五岁大小。却成了一个小秃瓢。 因为天天需要化疗,头发掉的所剩无几。整个身躯也是瘦的厉害。一个大脑袋尤为显著。就像是喝了三鹿奶粉那种畸形的大头婴儿。 男孩儿躺在病床上。鼻子里插着氧气管。脸色苍白,嘴唇也没有半点血色。 安馆长曾经说过,这个孩子活不过三个月了。 看着床上这一个弱小的生命。心里突然间涌出一股莫名的难受。 大波浪看着床上的小男孩儿。拿起手中的遥控赛车。 “小弟弟,你叫小齐是不是呀?” 小男孩儿点点头。 大波浪把玩具赛车放在他的眼前。 “小弟弟,姐姐给你买了一个小赛车。你喜不喜欢呀?” 孙长娟连忙趴在自己儿子身边,低声告诉儿子。 “小齐,你喜不喜欢小赛车呀?” 小男孩儿艰难的点点头。 大波浪拆开玩具的包装,把赛车塞进了小齐的手里。 孙长娟对自己的儿子道 。 “小齐,妈妈教过你什么?要对这个姐姐说谢谢。” 小齐辛苦地张开嘴唇。用力的从口腔里挤出两个字。 “谢——谢!” 这个孩子的身体十分虚弱。只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就费了他好大的力气。 孙长娟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泪珠子都在眼圈里打转。 大波浪把果篮递给孙长娟。 “孙姐,我们也不知道拿点什么。买点水果。给孩子吃吧。” 孙长娟连连道谢! 若不是亲眼瞧见,我万万不会理解孙长娟的心酸。 我更不会明白这个女人为何对着那么多的尸体,如此的冷漠。 自己的儿子。自己唯一的血脉。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就这样痛苦的躺在病床上,靠着那些管子艰难的维持着生命。 倘若换做是我,我一定会比孙长娟更加冷漠,更加癫狂。 大波浪的心里也不是滋味儿。 他刚刚我的衣角,小声在我耳边道。 “臭弟弟,你说人为什么会得病啊?” 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生老病死。日月流转。这就是每个人的命吧。” 突然,我想起了曾经住在父亲病房隔壁的小宝子。 那个孩子也只有十岁出头,自幼便得了肺积水。 这么些可爱的孩子。还没有正眼瞧过这个世界一眼。就即将走到人生的尽头。 反而有多少成年人,有着强健的身体,却浑浑噩噩的活着。 这个世界本就不公平。可是这种不公平。真的太过刺眼。太过扎心。 孙长娟让我们稍等一下。他为了工作。已经一个星期没来看过儿子。 小齐虽然没有什么力气,却依然极力的握着母亲的手,不让他离开。 孙长娟把小齐搂在怀里。温柔地拍着他的后背。慢慢的。孩子睡着了。 孙长娟轻轻的把儿子放在床上。一点一点给他掖住被角! 悄声对我和大波浪道。 “好了,咱们走吧!” 我和大波浪点点头,心意相通的掂着脚尖,生怕发出半点声响,再把孩子吵醒。 等我们出了医院法门。 孙长娟终于抑制不住的,哇呀一声哭了出来。 大波浪一边安慰着孙长娟,一边让我把车开过来。 我们几人坐上车。由孙长娟指路,沿路开到晋城。 那个神婆也住在一栋破旧的平房里。 ------------ 第一百七十二章 灵胎 大波浪让孙长娟在门外等。他只和我两个人进去。 我们推开平房的门。 整间屋子十分狭小。没有灯光。屋里摆满个红色蜡烛。 整个房间的墙上全部打着吊柜。柜上摆的的满满的全部都是骨灰坛。 这间房子的感觉。甚至比秦如锦的冥府灵都还要让人觉得压抑。 一个干瘦的老太太。穿着黑衣黑裤。满头银发,在颈后宛了一个嘎达揪。 大波浪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这哪里是什么玄门之地?这位简直就是鬼法之城。” “鬼法?” 我不解其意。 “什么是鬼法?” 大波浪解释道。 “鬼法属于道法的一种。玄法和鬼法皆出自于道家。不过一种是正,一种是邪。一种是前,一种是恶。 换句话说,鬼法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邪术。” 我道。 “那你秦姨,修炼的也是鬼法喽!” 大波浪说话。完全不避讳这个神婆。 “秦如锦当年修行的是玄法正宗,只不过后来走了偏门。 而这里,一点玄法的影子都看不到。全部都是邪门歪道,旁门左道,野狐禅。没什么了不起的。” 那个神婆听了我们的对话。忽然浑身直发颤。 这种情形,像极了那个姓石的鬼差,面对那对母女病人,跳大婶儿装大仙上身的模样。 大波浪冷言冷语对那个神婆道。 “老太太,你可别装了。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玩什么聊斋?” 神婆听了这话,缓缓的转过身。 “你这小丫头!来到我的地盘儿。竟然口出狂语,老太太,我今天就要给你点教训瞧瞧。” 大波浪哈哈一笑。 “就凭你!老不死的,你还差远了吧。” 我实在有些担心。大波浪今天摆明了就是来挑衅的。 可是,这个大波浪。他根本就半点玄法都不会。 面前的这个神婆。就算再是旁门左道,毕竟也该有点儿东西。我真怕大波浪把她刺激道,最后自己再吃了亏。 可是我看大波浪,神情镇定。得意洋洋。竟然完全没有怕的。 那个神婆口中喃喃自语。突然,他冲着大波浪大喝一声。 “小姑娘,接招吧!” 神婆说着,从手心里不知打出个什么东西。却没有对准大波浪,反而是朝着我来的。 那个东西正中我的胸口。我突然感觉心脏一阵刺痛。“哎呦!”一声,瞬间瘫倒在地。 大波浪见到这个情景。 急的心如火烧。连忙跑到我的身边。 那神婆哈哈大笑道。 “小姑娘,我知道你身上带着玄法正根,我动你不得。可是你旁边的小伙子,就没有那么命好喽。 我刚才施的这个法,名叫五毒针。中了我的五毒针,心脏会感到钻心的刺痛。不出半个时辰。他就会死于非命。 小姑娘,倘若想要救你的朋友,就跪地磕头。低声下气的来求我。 哈哈哈,小丫头,你要记住。姜还是老的辣。” 大波浪怔怔的看着那个神婆,眼神里几乎可以喷火。 “你这个老不死的。竟然这么卑鄙!” 我躺在地上。起初只觉得心脏无名的刺痛。那种刺痛却不算强烈。根本就不像神婆说的有什么扎心的疼痛。 我突然感觉喉咙一紧,然后便是一阵猛咳。 大波浪连连拍我的后背。我在猛咳过后,觉得浑身瞬间通畅许多。就像没事人一样,完全没有任何毛病的站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 我和那个神婆几乎是同时发声。 大波浪皱着眉头。一下子拉开我的上衣。 只看见,我胸口挂着的那个。大波浪曾经在张霖利酒店送我的辰砂玉,正在恍惚的发着红光。 大波浪推了我的胸口一下。 “切!我们苏家的宝贝挂在你的脖子上呢!放心吧,什么事儿都没有。擦,担心死我了。” 那神婆见状,脸色突然变得一阵青一阵白。 大波浪这回是真真生了气。 只见他走上前去。抓住那个神婆的头发,上前就是一巴掌。 “你这个老不死的。竟敢阴我!” 神婆眼见没了办法,只好跪在地上连连求饶。 “这个小姑娘。咱俩远日无怨,近日无仇。我就是在这里做点小生意。我这一大把年纪了。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你干嘛非要来找我的别扭?” 大波浪厉声质问。 “你这老妖婆!还真有脸说。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那我问你,你到底对那个孙长娟做了什么?” 神婆闻言有些发懵! “孙长娟,什么孙长娟?” 大波浪拽着那个神婆的衣领,丝毫没有心慈手软。 “你个老妖婆。少他妈跟我装蒜。 就是前两天有一个女人到你这里。让你给他把一个鬼魂,搞得灰飞烟灭。 结果你要去和那个女人的生辰八字。还久下了他的头发和指甲。然后坐了什么邪法,结果孙长娟回到家中。就被一个男鬼缠上。 天天晚上都会被那个男鬼猥亵。 你到底对孙长娟做了什么?” 神婆这才恍然大悟。两个眼珠子在眼眶里滴溜溜的转。 “额,那个,原来是那个女人啊。” 大波浪道。 “赶紧说,要不我就把你这里的骨灰坛全部砸碎。让鬼法把你反噬掉。” 神婆只好连连求饶。 “好,我说,我都说!” 神婆开始交代。 “那个女人。让我把一个叫黄兰燕的女鬼,和他前夫的魂魄。搞得碎尸万段,魂飞湮灭。 可是,那两个鬼魂都死去好多年了。按理说,早就该走上黄泉路,去阴间投胎。 所以,这根本就是办不到的事。 正好,就在前不久,我们晋城当地有一个富豪。他的儿子英年早逝,却还没有结过婚,是个大小伙子。 那个富豪心疼儿子。就在我这里花了大价钱。希望我给他儿子找个女伴儿。” 我不禁皱起眉头。问那神婆。 “找女伴。找女伴不是把男鬼和女鬼配对吗?你干嘛把孙长娟配给那个男鬼? 人和鬼来自于两个世界,岂是可以在一起的?” 那个神婆有些难为情。小心翼翼道。 “那个富豪不只是想让他儿子找个伴儿,他就那么一个独生子。这么英年早逝?他家里就断了香火。 所以,富豪想着,要让自己的儿子配一个活人。最好再能生下个一儿半女。好继承自己的家产。 我这也是出于好心。那个女人是个寡妇。听说他的儿子又得了绝症。 这要是配个男鬼!怀上个一儿半女。 那个富豪家里的钱,数都数不清。到时候不全都是他们母子的。” “屁!” 大波浪直接给了那个神婆一巴掌。 “你这个老不死的。到现在还在撒谎。你真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子?那么好骗!” 神婆恍恍惚惚道。 “竟然你都懂得。那还问我干吗?” 我好奇的问,大波浪道。 “这个男鬼配活人,究竟是个怎么情况?” 大波浪满目憎恨,怒声说道。 “鬼魂倘若和活人成亲,的确可以生下一儿半女。 不过,那怀了的孩子。并不是正常婴儿,而是一个鬼胎。 鬼胎长在母体的腹中。要靠吸食母体的精气存活。 女人的身体就会越来越弱。直到鬼胎出生。母亲的精神会全部被那鬼胎吸食干净。 鬼胎生,母亲死。这便是一命换一命。” 我听到大波浪的讲解。不禁大惊失色。 “你这个老太太。竟然要用无辜女人的生命,去给那个富豪传续香火。” 大波浪接着道。 “就算鬼胎出生。也不是普通的人类。他从小就要靠吸食人血为生。戾气十分严重。 这种鬼胎。克亲克朋克父母。克兄克地克发妻,简直就是人间妖孽。 ------------ 第一百七十三章 人灵之恋 我想,你这个死老太太。为了挣到富豪的赏钱,你是两头欺骗。 根本就没有把事情的重要性。讲给那个富豪听。 你一边唬的那个富豪,相信自己儿子的鬼魂可以跟活人生孩子。然后传续自家的香火。 一边询问到孙长娟的生辰八字。留下他的头发和指甲,将他和那男鬼纠缠在一起。 你这个老不死的。一肚子坏水。我看你根本就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神婆听了这话,吓到连连以头杵地。 “小姑娘,老妇就是一时贪心。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姑娘,你可不能伤我的性命啊。杀人是犯法的。公安局是不会放过你的呀。” 这个老太太。说起话来还一套一套的。还知道劝解我们遵纪守法。自己却明里暗里做着那种损人利己的勾当。 大波浪一下子将这神婆推到地上。 “你这老不死的。就算我今天不收了你!看你这一大把年纪。也活不了几个年头。 等你到了阴曹地府。自然会有阴间警视厅的人来处置你。 你挣那么多的钱。没有想过多为自己买些烧纸吗?好在阴曹地府里面打点一下。免得在那个要承受万年之苦。” 神婆听了这话,恍惚间瘫倒在地。 “哎呀!还带存烧纸,墓地,选一块风水宝地。又是不少的费用!” 这个老太太,七八十岁的年纪。还满肚子的算盘珠子。 我真的不知道。他活到现在。究竟活出个什么名堂? 大波浪逼着那神婆说出了富豪的家庭住址。以及那个男鬼的生辰八字和死亡日期。 大波浪拉着我匆匆出了门。 我问大波浪道。 “那个神婆呢?就这么放过他啦!那他以后铁定还会再害人。” 大波浪无奈的摊摊手。 “人各有命。恶鬼女煞的事情,我们黄泉饺子馆可以解决。 像这种恶人。自然要阳间的公安局处置。咱们插手不了。” 我有些兴致索然。 像这种恶事做尽,损人利己的坏老太太。就不该让他活的这么长寿。 只可惜,阳间却有法律条文。按照立法,不能随意处置人命。 若是可以像古代一样肆意而为。我真恨不得剜了这老太太的心肝儿,拿回家里就酒喝。 我和大波浪走到门外。孙长娟还站在原地等着我们。 大波浪上前抓起孙长娟的手腕。 孙长娟有些不解其意。 大波浪摸了片刻。拍着胸脯道。 “还好,还好!” 又转过头对我说。 “臭弟弟,赶紧开车带我们去药店。” 孙长娟问道! “去药店干什么?” 大波浪回复。 “买避孕药!” 我顿时惊得五官震裂,问大波浪道。 “老板娘。咱们阳间的避孕药,对鬼胎也有效?” 大波浪说。 “就买那种韞婷,24小时紧急避孕。鬼胎也是长在活人的肚子里。活人吃了个避孕药,还能怀上个屁。” 孙长娟被我们说的发懵。 大波浪把孙长娟拉上车。 “时间有限。我在路上再跟你解释。” 我开车拉着大波浪和孙长娟,穿梭在晋城的各个马路,寻找营业的大药房。 一路上,大波浪把事情的原委讲述给孙长娟听。 孙长娟听说自己被一个男鬼看上,还很有可能会孕育鬼胎。急得脸色惨白,整个人都不好了。 此时,孙长娟的手机突然响起。 孙长娟拿起一看。是自己在河南的哥哥。 孙长娟此时哪还有心情理会自己的亲戚,直接挂断电话。 大哭道。 “这可怎么是好?为什么倒霉的事儿全摊在了我的身上?” 大波浪没好气道。 “谁让你前两天,动了要把别人的魂魄灰飞烟灭的坏心思。 有因必有果。你动了坏心思。老天自然要给你一些报应瞧瞧。” “报应?” 孙长娟口中喃喃自语。 “是不是这人做了任何坏事?都会遭到报应。” 大波浪道。 “这是理所当然的。不过是或早或晚的事情。或者是报应在谁身上的事情。 就像我臭弟弟,他家邻居。一个人上山打了三只黄皮子。结果全家都遭了殃,母亲,父亲相继瘫痪。妻子被折磨的不成人形。最后就感觉自己也险些丧命。 这在古代就叫连坐。 自己一个人做了恶事,就算老天不把报应降在你的身上。也会把报应降临在你至亲的人的身上,让你痛苦万分。这就是我们常说的因果循环吧。” 孙长娟听了这话,突然整个人都愣住了。之前他表情木然,像是遭受了1万分的暴击一般。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我不禁回头问道。 “孙姐这是怎么了?” 大波浪摊摊手。 “估计是被男鬼吓到了吧。孙姐,没事儿的。一会儿吃了避孕药。放心吧,你怀不上鬼胎的。” 孙长娟完全没有在听我们说什么。只是依旧的喃喃自语。 “原来如此。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不是不报,时辰未到。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我开着车。四处搜寻。终于找到一家药店。 大波浪连忙下车,买回了避孕药。 还好车里备着矿泉水。我们看着孙长娟把药吃下。 我道。 “这也不是个办法。孙长娟既然已经被那个男鬼看上。 倘若不想个办法解决,那个男鬼一定还会继续纠缠孙姐! 总不能。这一辈子都让孙姐吃着避孕药为生。 他将来说不定还要嫁人。还要再生孩子。一辈子吃避孕药。这算怎么回事儿嘛!” 大波浪点点头。完全认同我的看法。 她道。 “我方才站那个神婆处,问到那个男鬼的生辰八字。 只不过,鬼魂的事情。神婆既然已经烧了孙姐生辰八字,就表明孙姐是自愿和那个男鬼在一起。双方不是完全自愿解决。这关系根本就不可能解除。 阴间的交往可不同于阳间。只要一方不想继续。分手那是分分钟的事。 阴间冥界还是传统的很。秉承着古老的传统理念。一般恋爱关系确定。只要双方之中有一方不同意。恋爱关系就要一直进行下去。 所以,我们只能回去求爷爷帮助。 让爷爷召唤出那个男鬼。咱们是好言相劝也好。弄虚作假也罢。 只有想出办法。让那个男鬼自愿同孙姐解除关系。孙姐才算彻底恢复自由!” 我和大波刚在这边探讨的如火如荼。 那边,孙姐就好像得了抑郁症一样。一个人呆呆的看着窗外。又是哭又是笑。 癫狂起来,还不停地扇着自己的耳光。 “哈哈!报应,都是报应,报应不爽。因果循环。哈哈哈!这就是我的命。都怪我,一切都怪我。” 我觉得这个孙长娟好像有些不大对劲。 可是无论我们怎么跟他说话,孙长娟都对我和大波浪完全不理不睬。 我小声地在大波浪身边嘀咕。 “他是不是真的精神出现了问题?会不会是这一连串的打击,真的把她搞成了精神分裂。” 大波浪疑惑的望着汽车后视镜。从镜子中观察孙长娟的动向。 大波浪皱着眉头。趴在我耳边低语。 “没办法。只能让他自己调节。 现在不过是一个男鬼,看上了她。 等到再过上个把月,小齐彻底撒手人寰。孙姐还不知道会被刺激成什么样子。” 我转过头。看着这个可怜的女人。 想当年,孙长娟也该是一个清纯灵动的美人。 否则,那个槟城市的海产大王。也不会一眼就认定他。娶这个殡仪馆的入殓师为妻。 只可惜,男人大多数都不长情。得到了就不珍惜。喜新厌旧。 才几年的时间。那个男人就抛弃了孙长娟,和一个有钱的寡妇搅在了一起。 ------------ 第一百七十四章 解除关系 倘若不是那个男人出轨,孙长娟也不至于过得像现在这般可怜。 紧接着再是儿子得了白血病。 一个寡妇。孤苦伶仃。家产都让老婆婆躲了去。 现在,仅仅那一个容身之所的楼房。还低价出售给了我。 我实在有些心疼这个女人。 一个人背井离乡。选择远嫁。女人的婚姻,真的可以算作是女人的第二次人生。 只可惜,孙长娟的第二次重生,从一开始便认错了目标,把自己搞得这样狼狈。 我想,倘若他当年离开了槟城。选择回到河南老家发展。 即使同样遇人不淑。有父母兄弟陪伴在身边,也不至于沦落于此。 可是这事儿说来也蹊跷。 听方才那个神婆的话说。孙长娟的前夫。和那个小三黄兰燕。已经死去了太多年。 他们的魂魄早已走向黄泉路。去到阴间。 那么,最近这几个月,一直纠缠在孙长娟身边的女鬼。 那个陪伴在他儿子身旁。给孩子讲故事。并且告诉孩子“我是你妈妈”的女鬼。根本就不可能是黄兰燕。 这么说来,便更加谜团重重。 孙长娟现在的模样。好像有莫名的大事被他隐藏在心中,一直不愿意向我们透露。 而那个一直徘徊在他身边,处处帮扶照顾他的女鬼。现在也是丝毫没有头绪。 我开着车直奔槟城,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让苏老爷子做法,召唤出那个纠缠孙姐的男鬼魂魄。 想办法帮这两个人解除恋爱关系。 孙长娟才能把更多的心思放在孩子身上。陪伴孩子走完这人生的最后一程。 我们开车走回了黄泉饺子馆。 孙长娟一路上都是疯疯癫癫,大波浪搀扶着他下了车。 好在,苏老爷子和那个二师伯仍在黄轩饺子馆。 二师伯在前厅插着腰,神采洋洋的和徐叔在吹嘘着什么! 徐叔对这种事情已经见怪不怪。 脸上尴尬的笑着。口不对心的回复。 “哎呀!小巩呀!咱们也是好多年不见了吧。没想到你混的这么好。” 苏老爷子一个人坐在餐桌前,津津有味的喝着茶水。 看得出,老爷子是真的心疼这个二徒弟。 即使大波浪的二师伯已经吹的没边儿,说话前言不搭后语。 苏老爷子仍是一连宠溺的看着他,嘴角上扬。心情好极了。 大波浪走上前去。趴在苏老爷子耳边嘀咕着什么。 老爷子回过头,看了看站在门口的孙长娟,脸色阴沉,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大波浪紧接着跑到我的身边。对孙长娟道。 “放心吧,孙姐。我爷爷说今天晚上就给你做法。把那个男鬼召唤出来。让你们当面对质。 想办法好解除你和那个男鬼的恋爱关系。” 孙长娟整个人都忧忧郁郁的,默不作声的低着头。 我只好说道。 “估计孙姐今天累的够呛。孙姐,要不我先把你送回去吧。你是要回医院看孩子?还是回殡仪馆去上班?” 孙长娟微微停顿一下,良久才回复。 “送我去医院吧!谢谢了!” 我载着孙长娟回到医院。 在他们下车前,我还是略有担心。只能劝诫他道。 “孙姐,你要坚强起来。想想小齐,为了他你也要坚强不是?” 孙长娟点点头。也不回复我的话,头也不回的转身下车。 我一个人回到家,父亲现在身体好了。真真是一刻也闲不住。 一大早的,就在后面菜地里翻地,刨坑。 母亲看着父亲这两天异常的举动。心惊胆战的对我道。 “也不知道你爸抽的是哪门子邪风,儿子,你说你爸他会不会是回光返照什么的?” 我连忙,呸呸呸,三声。 嗔怪母亲道。 “妈,你说什么呢?哪有这么咒自己老爷们儿的。 我爸说不定就是身体突然间好了呢!” 只可惜,有些事情我不能跟母亲全部摊牌。倘若母亲知道,我每天晚上的工作都是跟这些鬼魂,灵异打交道。那估计他就要担心死了。 母亲有些狐疑。 “这得了十几年的老病,说好它就能好了。” 我轻笑道。 “常言说的好,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边要是想好的话。也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儿。现在你就别担心我爸了,他愿意干什么,你就让他干点什么去。” 母亲半信半疑的点点头。拉着我到一旁。同我小声嘀咕。 “儿子,你说咱们买的那个房。那个房东什么时候能搬走啊?我总觉得提心吊胆的。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吧!” 凭着今天孙长娟的状态,他真的实在是太过糟糕。 儿子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自己还稀里糊涂的被一个男鬼给看上了。 倘若这时候催他搬家,交出房子。未免也有些太不人道。 我只好安慰母亲的。 “放心吧!房产证现在都已经抵押在银行。贷款的还款人也是咱们的名字。现在这个房子切切实实是咱们家的财产。 既然是咱们家的东西,也不在乎那早一刻玩一刻的搬入。 那个孙大姐她也不容易,儿子躺在病床上,估计活不了几天。 这些日子,我也不好意思催他搬家啊!” 母亲听了我的话。忽然“啊!”的一声。 大惊失色道。 “那个小孙他儿子不行了啊!是个什么病?怎么就还能不行了呢?” 我道。 “妈,你是没看见。孙姐她儿子得的白血病。一个五岁的小男孩儿。躺在病床上瘦的跟骷髅一样,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看着那个面相。估计也就是这几天的时间。孙姐也蛮可怜的。” 母亲闻言突然慌了起来,焦虑得在地上来回踱步。 我问他。 “妈,你这是怎么了?看你这脸色。就连我爸住院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着急呀!” 母亲担心的对我道。 “儿子,你说小孙他儿子会不会死在咱们家的房子里呀! 倘若咱们新买的房子,里面有个人死在里头。那岂不是就成了阴宅!花二十几万买了一个阴宅,儿子,咱们可就亏大了。” 我沉思片刻,摇摇头。 “应该不会吧。孙姐的儿子现在浑身都插满了管子。要靠着氧气管才能呼吸。 孙姐应该不会把他接到家里的。没事儿的,妈!那孩子就算是死也会死在医院。跟咱们的房子不会有半点瓜葛的。” 母亲忧心忡忡的。神色还是略显不安。 “哎呦!世界上可没有那么绝对的事。咱们家的房子啊。一天不明确到咱们手上。妈就一天不放心。” 我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整个人困得不行,便一个人回屋里睡觉去了。 等到晚上上班的时间。 我兴致昂扬的提前来到黄泉饺子馆。 今天晚上竟然可以见识到和人类结成恋爱关系的男鬼。 我身体里八卦的细胞瞬间爆棚。生怕赶不上苏老爷子做法,看戏只看尾,却看不到头。 待我来到黄泉饺子馆儿时,孙姐也正从医院赶到门口。 见到孙姐与我同时进门,我不禁长舒了一口气,心中暗自窃喜。 看来,我还没有错过这个热闹的时间。 今天晚上的黄泉饺子馆,装饰的格外震惊眼球。 整个饺子馆前厅的餐桌,椅子全都被移走。 在柜台的正前方,摆着一个长长的香案,香岸上用黄布盖着。 就连黄泉饺子馆的墙面上。都挂满了黄色的绸缎和一应用的上香品。 四周墙角。点燃了88只白色蜡烛。 整个房间黄光氤氲,最为显眼的要数柜台后方贴着一个大大的白色阴字。 我不禁张大嘴巴,问大波浪道。 “怎么?老板娘?咱们黄泉饺子馆怎么被你搞得阴森诡异?” ------------ 第一百七十五章 溺死 大波浪趴在我的耳边小声说道。 “这都是我爷爷的主意。你没看见我爷爷吗?今天晚上的道袍穿的都是艳色的。 真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一个解除关系搞得这么隆重!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爷爷要娶二房呢!” 我被大波浪逗的哈哈一笑。 忍不住地捅着他的腰眼儿。 “老板娘,你说话也忒损了点儿!怎么连你爷爷都不放过? 他要是娶二房,你奶奶能同意?” 大波浪无所谓道。 “反正我奶奶都走了几十年了!我爷爷要是再找个伴儿,我也不介意。 臭弟弟,你别说。我爷爷今天晚上穿的一身艳色道袍。还真有点儿老来俏夕阳红的意思。 一会儿我偷着用手机给他照张照片儿。这要传到相亲网站上,说不定也能吸引了一大票年轻的小老太太。” 我和大波浪嘻嘻哈哈的说着闲话。 恍惚间,苏老爷子等人从后厨走了出来。 看到这几个人的打扮,我真的一瞬间就笑出了声。 真的不知道这些都是谁的主意。简直也太搞笑了。完全就像是清朝的cosplay。 首先是苏老爷子,里头穿了一身玫红色紧身的线儿衣线儿裤。外头装了一件粉红色的丝绸道袍。 脚上还踩了一双桃粉色的棉拖鞋。 就这一身装扮。妖娆且性感。尤其是那桃红色的丝绸道袍,就跟维多利亚的秘密,那群女模特在后台穿的睡裙,材质是一模一样。 我实在是忍不住自己的横膈肌。简直是边笑边打嗝! 大波浪一边面无表情的洋装镇定,一边用力的拍打着我的后背。 从牙缝里小声对我挤出一句话。 “臭弟弟,忍住!要是把我爷爷惹生气了。老娘弄死你!” 然后便是那个巩留。也就是大波浪的二师伯。 他穿的更加不伦不类,一身黑色的缎子面儿唐装。脑袋上戴了个瓜皮帽,瓜皮帽的后面儿还接着一根假长辫子。 我不禁问大波浪。 “诶?老板娘!你二师伯这个打扮。到底是唐朝人还是清朝人啊?” 大波浪翻着白眼儿对我说道。 “唐朝,清朝我倒是不知道。反正看着面相就像个奸诈人。” 最最夸张的还要数牛柏晔! 这个老牛,竟然被安排穿了一身巨大号的大粉色旗袍。头上还包着黑色的抹额,脸上涂脂抹粉的,画着夸张的女人妆容。嘴角边还点了一颗黑色的大痣。 我问大波浪。 “这牛百叶又是个什么扮相?怎么看着像媒婆儿似的?” 大波浪道。 “我也搞不清楚。脸上的妆是我给他画的。他那张大脸。浪费了我我小半瓶子粉底液。你知道他那身粉色的旗袍吗?是我用自家的窗帘,先找人家裁缝专门做的。 这一下午你是不在,我真真是要被爷爷给折腾死了。” 我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道。 “你爷爷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不是给孙姐和那个男鬼解除绑定吗?怎么搞的跟作秀现场一样? 难不成,这阴间分手的程序,还要举办的跟结拜兄弟一样隆重?” 大波浪摇摇头。 “反正之前我也没有见识过。咱俩看热闹就行。” 只见那苏老爷子让孙长娟盘着腿坐在香案前的地上。 老爷子拿着一个白色的浮尘。又将那男鬼的生辰八字写在黄纸上。 口中念念有词。 “一直黄符烧上天。特请孙家有缘男。男子大名江富顺,家住晋城东路边。 富顺享年23,戏水命绝水库间。可怜江家童男子,早丧送请阎王殿。 江富顺那江福顺。 收到黄符快听宣。速速来到饺子馆,老朽度你解孽缘。” 听着苏老爷子的念白。 原来那个男鬼大名叫江富顺,因为在水库游泳。而被水淹死。小年只有23岁。家是晋城东路人! 我不禁对大波浪感慨道。 “你爷爷这首诗写了多久?” 大波浪耸耸肩膀。 “应该不是提前写的。只不过是他顺口溜出来。” 我不禁惊讶的张大嘴巴。 “哇塞!苏老爷子很有文采嘛。Freestyle很厉害啊!” 大波浪笑着捅捅我的后背。 “明明就是打油诗。哪里是什么freestyle。难不成我爷爷还能去参加中国新说唱?” 那边,苏老爷子做法正弄的一身大汗!牛柏晔和巩留两个人面无表情的站在左右,气氛也十分严肃。 只有我和大波浪。暗里里嘻嘻哈哈,只恨现在面前没有花生果盘,爆米花。 要不然,眼前这幅场景,可比什么电影院里的3d大片好看多了!” 苏老爷子扔在做法。把写着男鬼生辰八字的黄纸,团成一个球,放进孙长娟的嘴里。 然后只见他闭着眼睛,双手合十。 “来,老朽为你引路。快来,且快来!” 少倾,只间到黄泉饺子馆儿的玻璃门,外阴风四起。 突然,玻璃大门莫名打开。一个穿个衣身哈迪达斯运动装的年轻男人。浑身湿漉漉的走进了饺子馆。 大波浪瞪大了双眼。同我嘀咕道。 “这就是那个江福顺吧。长得好年轻奥!” 我回复。 “没听你爷爷说吗?他才23岁。比我还要小一岁呢。应该是九八年生的。模样当然年轻。” 这个叫江福顺的男鬼,还是个小孩儿长相。干练的小炮头,头上还染着黄色的杂毛。 身材倒是蛮壮实,估计也是一身的肌肉疙瘩。 总体来说长得不错。看着穿着打扮。虽然不是穷奢至极,也算得上是大富大贵人家的孩子。 这个男鬼一步一步走进黄泉饺子馆,奔着孙长娟直面迎来,张口便道。 “亲爱的,你找我!” 孙长娟坐在地上。看到眼前这一幕,被吓得浑身发抖。 我问大波浪。 “孙长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凡人,他怎么可以突然间看到鬼魂了?” 大波浪向我解释。 “一般普通人可以看见鬼魂。那只有两个原因。 一种就是他大限将至。还有一种,就是我爷爷帮他做法了呗。” 我看着孙长娟口中含着的那个黄色符纸。突然间对玄法异常感兴趣。 没想到,这玄法还真是厉害。 不止能消灾解难,还能让活人见鬼。倘若学会和这种法术,岂不自己就成了万能之身。 那个叫江富顺的男鬼,继续像孙长娟逼近。 “亲爱的,你找我有什么事?是不是想我了?” 江富顺说着,作势就要张开双臂,去拥抱孙长娟。 孙长娟吓得一个高从地上崩了起来。浑身发抖道。 “你别过来,你不要过来!” 江富顺自然不愿意,嬉皮笑脸道。 “亲爱的,你还害羞个什么?咱俩又不是第一次见面。咱俩认识这么多天。早就什么都干过了好不好!” 孙长娟被这个男鬼吓得到处躲。直接钻到苏老爷子背后。 “老先生,求求你救救我!不要再让他缠着我了!” 江富顺仍想绕道苏老爷子身后,去抓自己亲爱的。 老爷子连忙伸手阻拦! “小伙子,你先听老朽说一句。小伙子,你不要着急嘛。” 江富顺一副小孩儿脾气。完全听不见苏老爷子的话。 “你这老头儿,给我躲开。要不然小爷让你好看。” 苏老爷子怎么说也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前辈,哪里能够忍得了小辈如此无礼。 直接挥起手中的浮尘,在空中大挥两下,然后朝着那个江福顺,说了一声“定”。 这个溺死鬼就一动不动的,被苏老爷子定在了原地。 江福顺见状仍在叫嚣! “你个老家伙。多管什么闲事。我找我自家的媳妇儿。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快点给我解开。快点呀老家伙!” 苏老爷子气定神闲,安慰孙长娟道。 ------------ 第一百七十六章 美艳小女尸 “孩子,莫怕!” 孙长娟点点头。 苏老爷子又让巩留帮他搬了一把椅子。 老爷子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舒坦地喝着茶。丝毫不理会大喊大叫,仍被定在原地的江富顺。 江富顺继续叫嚷。 “你这个老家伙。赶紧把我解开。你是个什么东西?快点儿!小爷腿都麻了。” 苏老爷子喝着茶。仍是一句话不说。任由江福顺嚎叫,谩骂! 过了大约20分钟。 江富顺骂的喉咙发哑,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苏老爷子点点头。 巩留这才走上前去。在江福顺耳边嘀咕道。 “怎么?腿也麻了吧。嗓子也哑了吧。骂呀,你继续骂呀!” 这个男鬼仍然不肯服软。 “骂,我骂就骂……!咳,咳咳咳!” “得了吧你!” 巩留双手插着腰,好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唉!小子,不是我说你。我们家老爷子那是吃软不吃硬。 我告诉你哈。你就这样骂下去。我保证。我们家老爷子至少能把你定在饺子馆儿三年。” “什么?三年?” 男鬼闻言突然大惊失色。 “那可不行。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可以对我们这些孤魂野鬼乱用私刑?” 巩留竖起大拇指,大手一挥。鼻孔朝天。 “连我们是谁你都不知道。你小子还敢对我们家老爷子口出狂言。 黄泉饺子馆儿,听说过吗?” 那个男鬼摇摇头。 “没听说过。” 巩留闻言有些气愤! “嘿!我从黄泉饺子馆出走这么多年。这店里的生意还真是世风日下。 这漫个东三省,竟然还会有鬼魂,不知道我们黄泉饺子馆? 你小子不知道我们,算是你小子没有那个福气。 我跟你说。我们黄泉饺子馆连通阴阳两界。那就是阳间的鬼魂判官。 别说是对你小子用几下私刑,就是把你打到灰飞烟灭。阴间冥府也不敢对我们说出一个不字!” 这个巩留还真是会吹牛逼。 大波浪曾经跟我说过。黄泉饺子馆儿接鬼魂的契约。都必须要跟冥府烧纸,像阴间通报。 更别说是处置鬼魂,那是一定要请示阴间同意,才可以行动。否则擅自行事,骚乱冥界秩序,可是会出大问题。 巩留仍旧夸夸其谈。 “小鬼,我跟你说。想要自己少吃点儿罪,就把你的姿态放低一点儿。跟我们老爷子说两句好话。 我们老爷子吃软不吃硬。你要是能把我们老爷子哄开心了,就免去你的皮肉之苦。” 溺死的男鬼听巩留这么一说。自己思虑片刻,连连向苏老爷子求饶。 “老先生,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赶紧放过我吧!我这腿都站麻了,一个姿势定在这里实在是太难受。” 苏老爷子向来都是个心软的。看见男鬼已经开始求饶。也就不多做计较。直接甩了一下拂尘。那个男鬼倾刻间,四肢瘫软跪到了地上。 “哎呦!” 男鬼吃痛的叫着! 苏老爷子这才开口。 “小伙子,今天唤你前来,我是有件事要同你商量。” 那男鬼摊在地上道。 “什么事?老爷子尽管吩咐。” 苏老爷子指了指站在身后的孙长娟。 “我想让你不要再纠缠这个姑娘……。” “那可不行!” 还没等苏老爷子把话说完。那男鬼就连连摇头。 “我爸好不容易花钱给我挑个这么中意个美女,凭什么说放过他就放过他? 我在阴间可是打听到了!我们两个人正经八百,郎情妾意。她把自己的生辰八字烧给我。她千世万世都是我的亲爱的。” 别说,这个男鬼还有些头脑。竟然把冥界的事宜打听的头头是道。 苏老爷子好言相劝。 “这个姑娘是被神婆欺骗。他并不是自愿和你相好。更何况你是鬼,他是人。人鬼苟合,天理不容! 你若强行和这个姑娘发生关系。这个姑娘是会折寿的。” 溺死的男鬼小脸儿一扭。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折寿就折寿呗。我亲爱的要是早点儿死了反而倒好,这样他就可以早早的来阴间陪我。我也不至于在阴间日日空虚寂寞。” 这个江富顺,还真是个小孩儿性格。任你千哄百劝,却怎么都劝不动他。 巩留也上前帮忙劝慰。 “你说你这个小兄弟。也就20出头。还是风华正茂的大小伙子呢? 那个女人都已经三十多岁了。孩儿他妈一个。老娘们儿了。哪里能配得上你。 你说说你这个小兄弟。年纪轻轻找个老娘们儿!亏不亏呀!” 溺死的男鬼梗着脖子,直接回怼。 “现在姐弟恋流行着呢。这个世上女多男少,对象哪里是那么好找的? 更何况,我瞧着她长得就不错。该大的地方大,该细的地方细。有韵味着呢。 现在年轻的少妇最吃香。我凭空捡了这么一个好宝贝,说什么我都不会放过她。” 可别说,这个男鬼说的还有那么两分道理。 现在这个社会。男女比例严重失调。女人的确是吃香一点。 更何况,孙长娟长得的确不赖。虽然天天板着一张臭脸。不过的确还有那么几分风韵犹存的意味。 要不然,想当年他那个死鬼富商老公,怎么会一眼就相中孙长娟。这孙姐年轻时也是个名副其实的美人胚子。 现在就是疏于打理,不过细瞅起来,也着实女人味儿十足。 巩留被这个男鬼气得直跺脚,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四处转圈儿。 “嘿!你个小兔崽子!怎么就说不听你?” 溺死的男鬼依旧强硬道。 “我和我家亲爱的,干什么事情,跟你们有什么关系?你们要敢擅自阻挠我们的恋情。我就去阴间警视厅告你们去。” 这个小鬼,还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竟然知道要去阴间警视厅告状。像他这么懂法的小鬼,想当初怎么就能混到去水库里游泳。然后年纪轻轻就把自己淹死。 孙长娟被眼前的场景下等连连后退。口中不禁喃喃自语。 “这可怎么办才好,这可怎么办才好?” 苏老爷子转过头,拍拍孙长娟的手。 “姑娘,莫怕!我这二徒弟自有办法。” 二徒弟。说的岂不就是巩留? 这个巩留溜须拍马,吹牛装阔倒是一把好手。真没看出。他还能有什么好手段?让这个男鬼自愿离开孙长娟。 只见那个巩留,随意的抻着懒腰,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沓子照片儿,然后拍了拍那个男鬼的肩膀。 “唉!小兄弟,我给你看点儿好东西呀!” “什么好东西?” 溺死的男鬼有点好奇。 巩留把手中的照片儿往地下一扔。 “其实也没什么。也就是全国各地一些妙龄的小女鬼,生前的一些火爆辣妹照。 你说这个年代,还真是不公平。这么多的漂亮小妹妹。一个个也就20出头。还有的才十六七八。怎么就偏偏都死的这么早? 真是太可惜了。” 巩留一边哀叹,一边把手中的照片,逐个的在地上安排铺开。 我和大波浪也走上前去。抻着脖子跟着一起看! “嚯!” 我和大波浪不禁连声赞叹。 大波浪问那巩留道。 “二师伯,你是从哪里收罗来这么多女鬼的生前遗照?个顶个儿的全是大美女啊!” 不得不说,这些照片上的姑娘,真真是环肥燕瘦,应有尽有。 清一色全是瓜子脸,小蛮腰,大高个儿。有的清纯婉约。有的性感迷人。有的活泼开朗。有的小鸟依人。 这个巩留,还真有两把刷子。难不成这么多年?他是在阴间开窑馆儿的? 巩留拍拍手掌,得意洋洋。 ------------ 第一百七十七章 妖艳模特群 “其实也没什么,毕竟我嘛。是个有身份的人。朋友多。到处都结交那么个三五知己。 今天下午我随便给他们打打电话。管他们要一些单身女鬼的照片儿信息。都上赶着给我发过来! 唉!这就是朋友的力量。这叫什么?这叫人脉。” 巩留随意的抱着膀。 “怎么样,小兄弟?这些妞儿长得都不错吧? 是不是个顶个儿,比你现在那个黄脸婆强。” 这个小男鬼。看的口水都流了出来。一双眼睛直冒绿光。就像饿狼见到了肉。 小男鬼连连点头。 “这个长得不错。咦,这个也好看。 哎呦!这个的身材。这也太劲爆了吧。” 我看这个男鬼连指的几个女孩儿。个顶个的都是葫芦身材。 原来是个小子爱好这种口味。怪不得他天天晚上都欺负孙长娟。 原来他喜欢那种成熟风韵型的! 巩留趴在小男鬼的耳边说着私房话。 “我跟你说,就这个。生前是内衣模特。24岁。比你大一岁。 那身材可是货真价实。1米72的大高个,喈喈!只可惜,天妒红颜。就前两天儿让车给撞死了。 唉!这要是还活着。我怎么着也得想办法加个微信。” 小男鬼突然面露淫笑。 “既然死了,那和我也算是同病相怜。大哥!你有没有他现在的联系方式?我加一下呗。” 巩留先是点点头。突然又摇摇头。 “呃,这个联系方式。我倒是有。 只不过嘛……!” “只不过什么?” 溺死的男鬼焦急地发问。 巩留故弄玄虚道。 “人家可是个单身女鬼,你现在是有对象的。更何况你的亲爱的还是个人类。 人家这姑娘。不一定能看上你啊!” “啊!” 小男鬼有些大失所望。 突然,他把眼前这些美女照片儿一推。 “算了,算了!对象儿有一个就够。我可不想那么多。 我不跟你们在这里扯闲篇,我还在搂着我亲爱的儿回家睡觉去呢。” 那男鬼抻着头对孙长娟道。 “亲爱的,咱们别在这儿待着了。一个个都阴阳怪气儿的。咱俩回家洞房去。” 孙长娟被这男鬼说的浑身直哆嗦。 “我,我才不跟你回去。我要跟你分手。你离我远一点。” “分手?分个屁手!” 小男鬼有些生气。 “你消停的老实回家跟我过日子得了。 实在不行。我就趁你睡着的时候,把家里的煤气打开。你直接同我到阴间。咱俩在阴间团聚的。也好过现在阴阳两隔。” 这个小子。还真是个说不通的。 孙长娟吓得连连后退,哇的一声就大哭了出来。 苏老爷子气的也是直摇头。 巩留上前拉着小男鬼的手。 “唉!别着急走啊!我还没说完呢。” “有什么好说的?” 那个溺死的男鬼甩着头。满脸傲娇。 巩留道。 “咱们单看照片儿有什么意思呀?我还准备带你见见真人呢。” “真人?” 溺死的男鬼听了这话。突然来了兴致。 “你是说,这照片上的几个美女,我今天晚上可以看到他们。” 巩留嬉皮笑脸道。 “何止是和他们见面。这几个小丫头。个个都是单身。就想着能在阴间寻个男伴,给自己找个依靠。 得!我也不说了。我把他们叫出来。你自己瞧瞧到底哪个合适。” 巩留说着,冲着空气中连拍三下巴掌。 没想到。黄泉饺子馆门外突然掀起了一场大雾。 就在这大雾之中,若隐若现的听到一些姑娘们银铃般的笑声。 然后,七八个环肥燕瘦的妙龄美女,竟然齐齐向我们黄泉饺子馆儿走来。 我被眼前这个场景惊呆了。 别说,这个巩留还真是有两把刷子。 这么多标志的美人儿。就是在阳间全部集齐。也要费点儿功夫。 只有这么短短一下午的时间。巩留竟然有本事?聚集了这么多美貌的女鬼。我瞬间对这个二师伯刮目相看。 这一群女鬼走进门儿。齐齐站在巩留面前。 一个个的齐声问好! “巩老板好!” 大波浪在我耳边小声嘀咕。 “臭弟弟!我怎么看着这群女人好像都是被训练过的一样?” 我摇摇头。张着大嘴,万分惊讶。 “别说!你二师伯还真是个人物。我白天真是小瞧他了。” 那溺死的男鬼看了这么多环肥燕瘦的美人。激动的就如同打了兴奋剂一般。 镇定自若的自我介绍。 “各位姐姐好!我叫江富顺。今年23岁。晋城东路人。” 其中一个女鬼。捂着嘴。软玉调笑道。 “这个小弟弟好可爱。身材壮壮的,让人看着就觉得喜欢。” 我仔细一看。这个说话的女鬼。不正是刚才江富顺指着的那些照片上。自己挑重的那个身材劲爆的24岁模特儿吗? 江富顺胆子也大。嬉皮笑脸的凑了上去。对那个说话的女鬼道。 “小美眉。我可不只是长得可爱。我别的地方更可爱。” 大波浪听着这话直犯恶心。翻着白眼儿对我小声说。 “真他妈是个渣男。 男人无论多大岁数,就他妈没有一个好东西。” 我对大波浪道。 “我一开始也认为这个小子就是一个闷骚型。谁曾想到,他简直就是明骚!” 大波浪哈哈内涵我。 “明骚易躲,暗贱难防。这小子的确是明骚,那你对沈学而,那绝逼是暗贱!还把人家的照片当屏保。” “你!” 这大波浪一句话。直接戳到了我的心口。 我呛不过他。不知为何。又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理亏。 只好默不作声。 巩留看着眼前的场景,直接在旁边煽风点火。 “哎呦呦!你瞧瞧这一男一女。男帅女美的。简直是天作之合。 只可惜呀!我这小兄弟是个有对象的。人家那位还在旁边儿站着呢?” 那个模特女鬼假意皱着眉头。故作惊讶道! “哎呀!小弟弟。原来你都有女朋友了。唉!那真是太可惜了。我本来还想着……。算了吧!没想到你年纪这么轻,竟然有女朋友。还是算了!” 好一招欲擒故纵。这点儿抓住男人的小套路,简直被这个女鬼玩到飞起。 江富顺突然大惊失色。 “别算了呀!算个什么?小美眉。本来你想着什么?” 那个女鬼幽幽道。 “我想着,这黄泉路上寂寞,阴间苦寒。倘若能有一个知心的体己人,和我结个伴。一起在阴间生活。倒也还好。 唉!现在还说这些有什么用?你都已经有女朋友了。我也不能够做那种不道德的事情不是!” 女鬼声音娇喘连连,眼神也是一个劲儿的暗送秋波。 嘴上说着自己不能做不道德的事。可是他那副表情和行动,简直就是要把眼前的江富顺给生吞活剥了一般。 我说现在这个社会,怎么会有那么多男人忍不住寂寞,选择出轨? 谁面对女人的这种撩拨?能够选择坐怀不乱。 江富顺连连道。 “你,你别急呀!有些事儿咱们好好说。可不能说算就算了。” 模特女鬼叹着气。 “可是,可是你都已经有女朋友了。” 被溺死的男鬼抻着脖子道。 “我,我那个都是父母强行安排的。不能做数的。 更何况这个女人。他今天就要跟我分手。我们马上就要分开了呀!” “真的?” 模特女鬼挑着眉毛。用手捂住嘴角。 “你真的要分手呀!莫不是骗人家的吧。” 江富顺道。 “我才没有骗你。不信你可以问问他嘛。” 江富顺指着孙长娟, “唉!那个女人。你是不是想让我踹了你?” 男人大多都是这副嘴脸。方才还当着我们的面,一口一个宝贝亲爱的的叫着孙长娟。 ------------ 第一百七十八章 新人换旧人 这前后才不过半盏茶的功夫。称呼立刻变成了那个女人。 不得不说,若论起翻脸不认人和绝情来。十个女人也抵不上一个花心的男人。 孙长娟见状连连点头。 “对,我要和你分手。现在就分!” 溺死的男鬼大手一拍! “好,我答应你。现在就分!” 模特女鬼在旁边捂着嘴,笑呵呵道。 “这样不好吧。弄得好像人家拆散了你们的姻缘一样。” 这个模特女鬼也是厉害。得了便宜还卖乖。明明自己是恶人,还偏要装良善。 江富顺道。 “小美眉,这跟你可没有关系。都是那个女人自愿的。我早就想踹了他的。 毕竟他年纪太大了。还是像咱们这种同龄人,说起话来没有代沟。” 模特女鬼温柔的笑着。 “听你这么说,人家就放心了。人家可不是个坏女人哟!” 我不禁在大波浪身边吐槽。 “你二师伯是从哪里淘罗来这么多个小人精。 这些女人都是活在宫里的吧!怎么一个个的口是心非。满满的绿茶味儿。” 大波浪摇摇头! “这种情商,我这辈子也学不会。” 我吐槽道。“这可不叫情商。这叫蔫坏。 也就是孙长娟早早想着解除肉体关系。 倘若这是一对正常的情侣。那女鬼不就是破坏人家感情的第三者。 破坏了别人的感情,还有假装无辜。 这种女人的所谓情商。你还是不要学的好。” 巩留眼见木已成舟。 连忙从香案早就拿出准备好的黄纸和朱砂! 将朱砂毛笔交到男鬼的手中。 催促他迅速写下分手书。 这个男鬼一看便没有读过几年的书,连毛笔都不会拿。直接将整个笔杆都攥在手中。 歪七扭八的写下三个大字。“分手书” 里边的内容。苏老爷子早都已经拟好!由巩留代为执笔。直接将整篇书信抄了下来。 然后让男鬼和孙长娟纷纷签上自己的名字。在嗯上血手印,就算解除关系完成。 我问大波浪。 “这阴间分手的手续倒也简单。 那你爷爷为什么要把咱们黄泉饺子馆装扮成这个模样?还有他们三个人的衣服。尤其是牛柏晔。竟然男扮女装!把自己打扮的不伦不类。” 大波浪摇摇头,对我道。 “爷爷一定自有他的用意。咱俩看热闹就是。” 我和大波浪这一晚上。从始至终都在看热闹。 只见那模特女鬼见状给巩留使了一个眼色。 巩留挥挥手。让其他的女鬼纷纷出去,只留下模特女鬼一个人。 巩留对这个溺死的男鬼道。 “哎呀,小兄弟。我看今天是个好日子。倘若是单办分手的事儿,恐怕有些不吉利。 要不,我看你和这个小姑娘也是情投意合的。 现在都讲究个闪恋。你瞧,咱们黄泉饺子馆儿的场景多适合促成好事。 要不,我看就这样。今天晚上你们两个人就把恋爱关系定下来得了。” 我,大波浪,还有那个男鬼纷纷瞠目结舌。 “这么快!” 男鬼目瞪口呆。 那模特女鬼软语撒娇道。 “怎么?你不愿意?” 江富顺立刻摇摇头。 “不,不是!我不是不愿意。我的意思。我愿意,当然愿意。” 我的心中震惊万分。 巩留使的究竟是个什么套路?难不成他给这个模特女鬼吃了迷魂药? 按理说这个年轻女鬼,要身材有身材,要长相有长相。 声音发腻,绝对是个抢手货。 为什么这么着急?偏偏要跟了江富顺。 难不成到了阴间,变成了女多男少。女人一个一个都愁着找不着对象? 巩留笑呵呵地拍着双手。 “得!咱们黄泉饺子馆什么都齐全。” 指了指苏老爷子。 “这就是上宾!” 又指了指牛柏晔。 “看到没,这就是见证人。而我嘛。正好可以充当一下文书。 焚香烧纸,上宾满座。一切准备都齐全。 我看,现在这个时间。也算是个吉时!那咱们现在就,把你们两个人的恋爱关系定下来吧。” 模特女鬼温柔的点了点头。 “全听巩老板安排!” 江富顺也喜不自胜。 “都听这位大哥的。有这位大哥为我们做主。我和她日后一定过的顺风顺水。” 巩留兴奋地冲那个模特女鬼眨眨眼! 大波浪在我耳边悄声道。 “臭弟弟!凭我二师伯的为人。这个小女鬼一定有问题呀。” 我道。 “谁说不是!管他呢!咱俩今天晚上就负责看戏。任他们胡折腾去。” 巩留大笑着。连忙同那个男鬼一起把苏老爷子到上座! 牛柏晔穿着大粉色旗袍。扭着硕大的屁股,连忙走到后厨。 不时,只见他从后厨拿出来了一箱,一用举办祭祀的道具。 看来,这个巩留早就知道今天晚上,会要在黄泉饺子馆儿里烧纸作法。 所以才早早的把这一切全部准备好! 那溺死的男鬼和模特女鬼扭扭捏捏,女鬼由牛柏晔这个见证人搀扶着。 含羞带臊的娇俏着低着头。 巩留充当文书,扯着公鸭嗓子大声喊道。 “祭祀开始,烧纸敬天。” …… 少倾,等到一切作法全部完成。 巩留又冲着那个溺死的男鬼道。 “得!这法事也算是完成了。我看天也不早。马上就得亮天儿。 你赶紧带着你先确定关系的女朋友。两个人回阴间过日子去吧。” 江富顺和那个模特女鬼。冲着巩留连连道谢。 江富顺扶着自己的俏佳人。脸上都已经乐开了花。 两个人刚要出门。 江富顺突然转过头,对孙长娟道。 “对了!这大姐!我之前在你们家里。发现了有一只老年女鬼。 她正在你们家的厨房,好像要给你做饭。 我想着咱俩那天是头一次有肌肤之亲。不能让那个老鬼耽误咱们的好事儿。我就给她绑起来,送回阴间去了。 我也不知道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那个,等我一会儿回去。就把那个老鬼放出来啊。” 孙长娟家的老鬼,我和大波浪面面相觑。 难不成,这个江富顺口中的老鬼,就是那个一直徘徊在孙长娟身边的女鬼! 我问。 “孙长娟身边的女鬼不是黄兰艳吗?怎么会是一个老鬼? 难不成,黄兰燕到了阴曹地府之后,就蓦然变老了?” 大波浪摇摇头。 “一定不是黄兰燕。莫不说黄兰燕死去这么多年,鬼魂早都应该走到阴间,说不定已经投胎去了。 即使他没有投胎。鬼魂死时候的样子,会一直伴随着他的永生,也就是说,从人类死的那一刻起, 它的细胞不再分裂繁殖。所以也不再会生病,变老。无论鬼魂到了多大年纪,即便是他死了千八百年。 他的本相。仍会停留在他死亡死的那一刻。 就像三号寿材铺里的那几个鬼差。 里面年纪最大,资历最深的一定是那个石队长。 可是我们肉眼看着他。不也只是30出头的模样。 反而他旁边那个老头儿,估计也就死了只有几百年,模样反而要比石队长老的多!” 我和大波浪不禁大惊失色。 没想到。这个孙长娟的身边,果然有一个莫名女鬼在纠缠。 可是,竟然会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鬼。 大波浪问孙长娟到。 “孙姐,你以前有得罪过,或者拯救过什么上个年纪的女性么?” 孙长娟摇摇头。 “我身边的同事朋友。大多都是我的同龄人。怎么可能会有上了年纪的老女人?” 我也问道。 “那是不是你平常给哪个上年纪的女尸化过妆? 所以这个老鬼要感谢你一番。才会整日逗留都在你的身边。想要帮助你什么的。” ------------ 第一百七十九章 夜总会模特 孙长娟再次摇摇头。 “我平时每天都要化十几个死者。对每一具尸体都是十分用心。 可是,我给这些尸体化妆。都是收了钱的!不过是受人钱财,完成我自己的分内工作罢了。 那些死者,即便是化作鬼魂。也没有必要来感谢我呀。” 大波浪忍不住点点头。 “孙姐这话说的倒是在理。只不过,那个老鬼究竟是谁呢?” 江富顺一边挽着自己刚确定关系的俏佳人。一边兴致勃勃道。 “那还有什么不简单的?你们黄泉饺子馆帮我这么大的忙。帮我找个这么漂亮一个女朋友。 一会儿,我就把那个死老太太给你们带过来。你们自己看看不就知道是谁了!” “这倒也好。” 大波浪回复道。 “那就还请小哥快去快回吧。不然一会儿天就该亮了,再误了你们小情侣欢好的大事!” 江富顺连连点头,笑呵呵的带着媳妇儿离开了! 看到江福顺一走,整个黄泉饺子馆都松了一口气。 苏老爷子今日早上舟车劳顿,刚做了半宿的夜车,今儿又忙忙活活一天,片刻不得消停。 老爷子摆摆手对我们道。 “剩下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吧。我这把老骨头可吃不消喽! 我得赶紧回家睡觉去。” 大波浪上前挽着苏老爷子的胳膊。 “爷爷,让泽翰开车送你回去。” 苏老爷子摆摆手,“不必了!你们抓紧时间把饺子馆恢复原样。明儿白天还得营业呢。 叫小王把车钥匙给我。我自己开回去。” 苏老爷子边说着,边摩拳擦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门外的牧马人轿车。早就跃跃欲试。 我估计这老头子,是因为自己孙女的母亲死于车祸。孙女儿一直不敢开车。老头子也不敢提及买车的事情。 现在苏丹红破例,给黄泉饺子馆儿添置了一辆轿车。 老爷子年纪虽大,可以想要过过车瘾。 我连忙双手把车钥匙奉上。 苏老爷子接过钥匙,满脸欣喜地推门而去。 大波浪站在我的身边小声告诉我。 “你先让我爷爷开一天。今天就要难为你打车上下班了。 等到明天晚上上班,我一准把车还给你。” 我摇摇头笑道。 “这本来就是你们苏家的车,我也不过是当个兼职司机。 你爷爷喜欢开就开嘛!只不过苏老爷子年纪大了,可得让他路上小心点,最好在车后面贴上一个新手上路的牌子……。” 我这边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门口发动机呜呜的狂响! 我撑着头趴在玻璃大门上看,只发现那苏老爷子,满脸欣喜地坐在驾驶位。嗖了一下车就飞了出去,在拐弯的时候还来了一个漂亮的后甩尾。 我震惊的嘴巴都合不拢。 拍了拍大波浪的肩膀。 “老板娘,你爷爷他。他这是在玩儿飙车么?” 大波浪尴尬的笑笑。 “我爷爷平时,蛮喜欢去游乐场玩狂飙卡丁车的。” 牛柏晔见事情都已办妥,骂骂咧咧的三加五除二,将自己身上的粉色旗袍扯下。 “你个死老巩,下回再有这拌娘们儿的事儿。可千万别找我。你自己来。” 巩留摊摊双手。 “谁让咱俩划拳时,你输了的。你可得说话算话。” 我真的越来越佩服大波浪这个二师伯。 能忽悠的牛柏晔,套上女人旗袍。化的浓妆艳抹,这半天下恐怕只有巩留一个人,才能有这个本事。 大波浪把孙长娟安排在柜台里。然后同牛柏晔一起收拾前厅。 我们所有人都在努力干活。只有巩留一个人。翘着二郎腿坐在凳子上。逍遥的像一个颐指气使的阔大爷。 大波浪问他二师伯道。 “二师伯,所有人都在忙碌。你一个人坐在那里好意思吗?” 巩留一副毫不在乎的表情。 “丹红,这你就不懂了。像我这种身份的人,哪里能干这些粗活,你二师伯我可是靠脑子吃饭的。” 大波浪被他二师伯逗得哈哈大笑。 “对了!二师伯,那个模特女鬼究竟是什么来历? 好好的一个要身材有身材,要长相有长相的姑娘。 干什么死命非要跟一个才见一面的溺死小男鬼呀! 我可看出来了。今天晚上这个局,是你早就跟那个模特女鬼商量好的。 为什么把咱们饺子馆装扮成这个样子?你早就知道。今天晚上咱们黄泉饺子馆要办法事。 所以竟然把所有人的身份都给安排好了!竟然还能说动我爷爷。让他充当高堂的角色!” 巩留摇摇头。 “我可没有和那个模特女鬼商量好。” 大波浪瞪着眼睛,质问二师伯道。 “你还不承认。实在不行,我就回家问我爷爷去。” “别,别,别!” 巩留连连摆手。 “我真的没有和那个模特女鬼上来。我嘛!是何方才来的,所有女鬼全部商量好了! 那些个小女鬼。一个个刁钻的很。他们早就商定好。无论这小子今天晚上选中谁?直接就把法事办了。 我不过是推波助澜,帮个小忙。这是咱们黄泉饺子馆和那群女鬼之间双方都欣喜的事情嘛!” 巩留越说我越好奇。 我也忍不住发问。 “二师伯,那是女鬼个顶个的美人胚子。为什么一个个都急着找男人呀!” 巩留哈哈大笑道。 “因为他们都是模特儿呗!” “模特怎么了?” 我不禁好奇道。 巩留拍着巴掌向我们解释。 “这帮小女鬼。的确个个都是模特儿。不过他们可不是什么内衣模特。而是,那种,夜总会里的走秀模特。 并且还做点儿特殊职业。” “什么?” 大波浪瞬间瞪大了眼睛。 “那不就是公主吗?他们都是那种不正经的女人啊!” 巩留说着,从柜台里拿出一张报纸。让我们细瞧! 巩留指了指报纸上的中间板块,是一起车祸的新闻事故。 就在邻城,一家夜总会的公主们,合伙出去团建。 在高速公路上遭遇车祸。一车总共八名模特佳丽,无一人生还。 巩留道。 “这些个小丫头。虽然个顶个的漂亮。可一个个都出身不好。有的是家里兄弟姊妹太多。父母顾及不上他们。 有的是孤儿。有的在很小的时候,父母离异。又纷纷组建了新的家庭。 反正这些小丫头,虽然活着的时候光鲜亮丽。可是这突然一死。家里人就连有个给烧纸钱的都没有。 在阳间,他们还能靠着出卖皮肉,让自己过上好的生活。 这么一死,到了阴间。阴间的律法可要森严的多。纵情声色,以欲诱人,可是要下地狱。 所以这群小女鬼,在阴间唯一的出路。就是找个男人把自己托付出去。 别说,江富顺那小子身家的确不错。 他是家里的独生子。他老子给他烧了别墅宝马,仆人女佣。就连什么智能手机,游戏机玩具。名牌儿衣品都纷纷准备的一应俱全。 更别说金砖冥币了。 江富顺这小子!在阴间典型是个高富帅。年纪又不大,智商也不高。 配起这些个身无一物的小姑娘。自然是绰绰有余。 所以这些小女鬼知道,咱们黄泉饺子馆要帮江富顺办分手,一个一个的是上赶着想要嫁给他。 那个妖艳的小模特命好。这也算是变着法子嫁入豪门了。 在阴间度过阴寿,在下次投胎前的百十来年。起码可以保证衣食无忧。过上富足的生活。” 大波浪听完巩留的讲述,不禁翻着白眼。 “这不是骗人吗? 那这个江富顺以后,倘若知道和自己媳妇儿生前的身份,能跟咱们黄泉饺子馆善罢甘休?” ------------ 第一百八十章 黄泉路远 巩留摆摆手。 “放心吧!那都是没影的事儿。现在还用不着操心。 更何况那些个小丫头,一个个糊弄男人的手段多着呢。 江富顺在他们眼里,那就是个既单纯又蠢的小白。 玩弄这种年轻男人,那些个小女鬼可不在话下。” 我也跟着道。 “是呀!等有一天,江富顺厌弃了这个小姑娘。 这女孩儿身边还有一大群漂亮的闺蜜呢。 江富顺可舍不得跟他分开。 男人嘛!跟女人在一起不过是为了有利可图。这种利可以是颜值,可以是身材。也可以是金钱。 倘若这个女人身上没有利益,让男人为之疯狂了。 女人的身边却有那么一群年轻漂亮,性感妖娆的闺蜜。 这不都不说。也是女人的一大价值之一。” 大波浪听了这话,突然跟个幽灵似的飘荡在我的身边,照着我的屁股狠狠踢了一脚。 “王泽翰,好啊你!我就说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有了女朋友竟然还惦记着情人身边的闺蜜。 王泽翰,我看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渣男。” 我连连道歉。 “老板娘,我没有,我都是瞎说的。” 巩留抱着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表情。 “哎呀!这话从口出。可是也都是从心里想出来的。 像我这种正直的人。就一定说不出什么唯利可图,小闺蜜之类的话来。 你这个小兄弟。想的很开嘛。” 我们这边正说着话。 那边,江富顺已然再次返回。 只见他手中拽着一根麻绳。顺着麻绳往后看。绳子后面正绑着一个老太太。 我赶紧上前把大门打开。迎接那个江富顺的到来。 看来,这个老太太就是隐藏在孙长娟身边的女鬼。 老太太走进屋,花白色的头发。穿了一身半新不旧的黄格子大衣。个头不高。深深的埋着头。 并不想让我们看清他的长相。 孙长娟坐在柜台里。抻着脖子试图眺望。 忽然,只见他踉踉跄跄从柜台中冲了出来,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大喊道。“妈!” “妈?” 我和大波浪纷纷惊讶万分。 难不成,那个每天徘徊在孙长娟身边。帮他做饭,修水管,送钱包的女鬼。竟然是孙长娟的母亲。 那个老年女鬼,缓缓的抬起头。养起她满是核桃皮般褶皱的脸,倾刻间和孙长娟抱作一团。 这一人一鬼。抱着头嚎啕大哭。 一人一鬼哭了良久。孙长娟终于缓缓的停住抽泣。痛苦的发问。 “妈,怎么会这样?你是什么时候……?” 老太太擦了擦自己女儿凄惨的泪眼,嘴角扯起了一丝酸楚的微笑。 “长娟,不要难过。这都是妈妈的命……。” 原来,孙长娟自从结婚后,便很少再回河南老家。 尤其是等到自己离异,儿子又患了白血病。孙长娟每天都在辛苦的赚钱。从那以后更是再也没有回过家,看过自己的父母。 孙母远在河南。却每天都担心惦念自己的小女儿。 就在上个月。孙长娟的母亲终于踏上远行的列车,大老远的奔到滨城,想要和自己的女儿见上一面。 却不曾想,刚下火车。搭乘出租车的时候,就发生了车祸。孙长娟的母亲和那个出租车司机,都没有逃过命运的魔咒。双双殒命。 两个人的尸体。直接被送到了滨城市殡仪馆。 孙长娟母亲的灵魂,随着自己的尸体也飘荡到了殡仪馆。 却不曾想,在殡仪馆里却看见了。自己多年未见的女儿。 孙长娟每天在殡仪馆忙碌。每天不计其数的给死人化妆。甚至有时一画就是一通宵。 终于有闲暇的时间。孙长娟也会默默看着手机上儿子的照片,独自叹气流泪。 这世上的母亲。哪里能够见得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天天过的这样疲惫,痛苦。 孙长娟心疼儿子。孙长娟的母亲也心疼自己的女儿。 于是,孙母的魂魄每天跟随在自己女儿身边。帮他做饭,帮他照顾家里,甚至会跑到医院。再次几集将不久于人世的外孙床前,一句一句的给自己的外孙讲故事。 外孙问他。 “你是谁呀?” 孙母却只能唉声叹气。默默说一句。 “我是妈妈!” 是呀!他是妈妈。是孙长娟的妈妈。 这天下千千万万的心疼自己子女的母亲。不都是妈妈吗? 妈妈两个字。说起来轻松。含义却重于千金。 大波浪扯扯我的衣服。 “孙母的尸体被送到殡仪馆快要一个月,孙长娟作为入殓师,怎么一直都没有发现呀?” 我突然想起,在那殡仪馆的存尸室内,停靠在紧边上的。两张长久都没有人碰过的,出了车祸的无名尸体。 孙长娟曾经说过,那两具尸体,已经停靠在殡仪馆快一个多月。可是他没有时间。甚至连看都来不及看一眼! 他每天辛苦的给死人化妆。不过是为了给自己的儿子挣出医药费。 谁的家属给的钱多,他就会先紧着谁的妆容来化。 而那些因车祸被送进殡仪馆,连家属都联系不上的尸体,孙长娟自然是不会理睬。 可是,孙长娟一定没有想到。那个他不屑一顾的尸首之中。竟有一具,会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孙长娟的母亲,拉着自己女儿的手。泪眼氤氲。 老太太道。 “长娟呀!妈妈生前没能陪在你的身边。自己做了鬼魂。能够在你旁边陪伴你这一程。妈妈已经心满意足。 女儿,你不要活的这么辛苦。妈妈心疼你啊! 你知道吗?妈妈每天在殡仪馆里,看着你不分昼夜的不停给尸体化妆。看着你每天愁眉苦脸不苟言笑,妈妈心都要碎了。” 孙长娟扑通一下再次跪到地上。抱着母亲的大腿。鼻涕和眼泪都糊了一脸。 喉咙里不停的抽泣呜咽。 “妈,是我错了,都是我不好。是我太长时间没有跟家里打电话。 都是我的错。我的母亲。尸体每天就躺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竟然会不知道。 妈,你打我吧。都是我的错。妈……!” 孙长娟哭的撕心裂肺,那痛哭的声音。嘶嚎的声音,听的我心都碎了。 我和大波浪看着眼前母女生离死别的场景。简直不知道该怎样去形容。 孙长娟的母亲,轻轻抚摸着自己女儿的头发。 劝慰她。 “女儿,妈妈死亡已经有些时日。是时候该要走上黄泉路了。 妈妈没有想到。会用这样的方式再见你最后一面。 妈妈在你身边陪伴了这么多日。已经心满意足。 女儿,一定要答应妈!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在那样辛苦的折磨自己了。 女儿,今日是我们母女的最后一次相见。 答应我。以后一定要好好的。 不然妈真的会死不瞑目。” 大波浪站在我的身边。用自己的手指掐算着日子。 孙长娟母亲死亡已经快要30天。 他的灵魂已经不能够再在阳间逗留。否则,黄泉路一旦关闭。孙长娟的母亲就会变成孤魂野鬼。再也没有办法投胎转世。 孙长娟跪在地上。眼睛已经哭的肿成了核桃。 大波浪缓缓的走上前去。搀扶起孙长娟。 在他身边劝慰道。 “孙姐,马上天就要亮了。我们一起把你的母亲送上黄泉路吧。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倘若有来生的话,我想你们一定会再次相遇的。” 孙长娟痛苦的点点头。无法想象孙长娟现在该有多么的绝望。 我和大波浪一起掺着孙长娟,跟在孙母的身后。走出黄泉饺子馆的大门。 缓缓的凝望。看这孙长娟的母亲,像街角红绿灯那处走去。 ------------ 第一百八十一章 遗体化妆 就在红绿灯的前方。亮起一束莫名的黄光,那倒黄光,正是通往黄泉路的大门。 孙长娟的母亲,走起路来一步一酿跄。一直揉着自己哭红的泪眼。一步三回头的看自己女儿最后一面。 孙长娟也是止不住的痛哭。泪水就如同决堤的江河,止不住的肆意喷涌。 这一对人鬼殊途的母女。 终于,在那一束黄光之中。今生彻底的永别。 少倾,孙长娟的手机再次响起。仍是他远在河南的哥哥打来。 今日白天。在我们从晋城返回来的途中,孙长娟的哥哥就给她打来过电话。 可是那是孙姐心情不好,直接将电话给挂断掉了。 现在,孙长娟终于灿灿微微地摁响了手机接通键。 对着手机那边。噗嗤一下再次大哭。 “哥,咱妈走了。咱妈走了!” 这兄妹两个人,隔着一方小小的手机,悲伤与痛苦。却是那样的可以相通! 孙长娟哀求我,希望我现在可以把他送回槟城市殡仪馆。 他想要去看一眼自己母亲的尸体。他想要给母亲的尸体最后画上一次最完美的妆。 可惜,大波浪给黄泉饺子馆儿配的牧马人轿车,竟然刚刚让苏老爷子开走。 大波浪听到孙长娟的请求,打了一个响指。道。 “放心吧!一切都没有问题。” 只见大波浪连夜给朱元元打了一个电话。 还不出20分钟的时间。朱媛媛已经派司机,开了一辆墨绿色的老爷车。停在了黄泉饺子馆门口。 我同大波浪还有孙长娟一起坐上个车。 现在已经凌晨4点多钟。朝阳渐渐升起。 这辆车一路开往滨城市的北山。爬像槟城市殡仪馆。 坐在车上。我不时得眺望车窗外。 朝阳向来都是那么美好。浅浅的金黄色,带给人们生的希望。 可是,今日的朝阳,却透漏出那么一种说不出来的莫名凄凉。 大波浪在我旁边感慨道。 “朝看夕阳,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我忍不住的回过头。看着坐在后座上的孙长娟! 他直直的挺在那里,面无表情。金黄色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像是给他的脸庞渡上了一层别样的光辉。 孙长娟那冷漠的脸庞,那心碎的眼神。仿佛一筑绚烂的艺术品。那件艺术品的名字,叫——绝望。 少倾,汽车开到殡仪馆的门口。 孙长娟因为总在殡仪馆里24小时连轴转。他一个人便拥有殡仪馆大门的钥匙。 我们打开门。快步走向存尸室! 孙长娟迫不及待的走到,那个停放了一个月的车祸尸体旁边。 只见他的双手颤颤巍巍。 小心翼翼地掀开盖着尸体的白色布帘。 那布帘下面,是一张满头银发,血肉模糊的肉体已经微微发腐的脸。 这具尸体真的是孙长娟的母亲。 这具尸体已经停放在殡仪馆里小一个月的时间。 孙长娟每天都在存尸室里,和这具尸体朝夕相处。 他每天都会无数次的与这具尸体擦肩而过。 可是,他却忙到,始终没有时间。先开着白色不眠看一看这具尸体的长相。 孙长娟望着自己母亲破碎的遗容,连连几个酿跄,险些一头栽倒在地上。 我和大波浪连忙上前。用身体支撑住孙长娟。 孙长娟请求我们道。 “麻烦你们可不可以帮我打个下手?我想要修补我母亲的尸首。给他花一个最完美的妆。” 我和大波浪点点头。 大波浪连忙一路小跑,去把孙长娟放着化妆箱的推车推来。 我也拿来白色的大衣和口罩。帮孙长娟穿上衣服,带好防护用具。 只见孙长娟把他母亲的尸体,身上的衣物褪光。 孙长娟的母亲是死于车祸,四肢均有粉碎性骨折。身上的皮肉也都已经残破了! 并且因为尸体存放时间过长。有一些肢体已经发生腐烂,想要修补完整,真是一个巨大的工程。 孙长娟不紧不慢。打了两大桶清水。将自己母亲的遗体擦拭干净。 然后用细小的钢钉。将自己母亲破碎的骨骼,重新连接在一起。 孙长娟让大波浪帮他取来一桶修复尸体用的蜡泥! 孙长娟凭借着自己高超的手艺,一点一点将母亲的尸体全部修复完整。 不得不说,孙长娟真的长了一双巧手。在给尸体化妆这个行业领域里,我真的再也没有见过比他更厉害的第二个入殓师。 今日的孙长娟,比以往我们见到的他。脸上多了几分柔情。 他在给尸体修复的时候,神情终于不再是那样的冷冰冰。现在的他。终于更像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少倾,尸体全部修复完整。 孙长捐给他的母亲画了人生最后一次妆。 嫩白的粉底,粉色娇俏的眼影。淡淡的肉粉色腮红,就连眉毛都用镊子一根一根的除去杂毛。修剪成了完整的柳叶眉形状。 孙长娟又给自己的母亲刷上眼睫毛,涂上淡色的唇彩。 那具尸首安详的躺在停尸床上,就像一个慈祥睡着的老人。 是那样的雍容华贵,栩栩如生。 孙长娟还用黑色的填发笔,将自己母亲花白的头发,一根一根全部涂抹成纯黑色。又用自己的巧手,给母亲做了一个高贵的盘发造型。 孙长娟一边给母亲化着妆。一边仿佛自言自语一般。 “我这一辈子。只给母亲画过这一次妆。 上一次是在我结婚的时候。母亲央求我为他画一回。他大老远从河南赶来。想要美美的参加我的婚礼。 当时我说,入殓师给活人化妆不吉利。 母亲却说没关系。自己女儿的手艺好。就想让我帮他画。 最后我还是没有答应。帮他随便找了一位化妆师。 结果,母亲对那天的妆容总是不满意。一遍一遍的说着。这技术比我女儿的手艺差远了。 妈,今天我终于完成了你的心愿。 女儿帮你化妆了。 不知道你会不会满意。今天女儿为你精心设计的妆容……。” 大波浪跑到殡仪馆的前台。买了一套里面最贵最高档。最时兴的寿衣。 孙长娟的母亲因为是出了车祸。四肢和腹部全部大出血。血液都跟身上的衣服粘在了一起。 方才我们脱衣服时,孙长娟身上的衣服都已经糟了,是我们拿着剪子一点一点将衣服剪碎,才脱下的那一身衣服。 大波浪的眼光很好,他买了一身大红色的改良版旗袍。 这旗袍里面还絮着棉花,材质很厚。十分保暖。 大波浪和孙长娟,一起将这一身寿衣穿在孙母的尸体上。 再配上孙长娟给母亲画的精美妆容。 孙母此时高贵的就像一个豪门贵妇!跟我方才在黄泉饺子馆见到。那个憔悴不堪的老人,简直是天壤之别。 等到今日白天10点。殡仪馆一开门,孙长娟的母亲就会被火化。 我和大波浪不想再见到这凄惨的一幕。只好提前告别孙长娟,我们两个人,先行一步离开了殡仪馆。 我一个人独自回了家。悲伤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不知为何。我的眼前总是会浮现出孙长娟那张冷静,甚至有些残酷的脸。 这个女人的命运怎么会这样的凄苦,儿子躺在病床上,命不久已。母亲,更是早一步先他而去。 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亲人的离世。 而孙长娟的亲人,他的前夫。他的母亲。已经一个一个离开了他。还有他那个身患白血病,年仅五岁的儿子。估计时日也没有剩了太久。 …… 这几天的黄泉饺子馆,一直相安无事。 巩留留在黄泉饺子馆里上夜班。这个巩留,虽然喜欢满嘴跑火车。但是性格倒十分爽朗。 ------------ 第一百八十二章 遗书 每天晚上和他在一起共事。 都会觉得时间过得异常的快。 转眼便过了一个星期。 这几天我一直没有联系孙长娟。也没有向他询问有没有租到房子。 我想着。就让他在那房子里多住上几日。反正,那栋房子现在已经属于了我。我倒也没有什么过度担心的。 此时,我正坐在黄泉饺子馆的柜台里。默默地看着腕上的手表。数着时间。等着指针一转到4点整。我就可以下班了。 突然,有人推开了黄泉饺子馆的大门。 巩留背对着玻璃门。嗑着瓜子。唉声叹气的埋怨道。 “擦!这他妈马上就要下班。竟然还有顾客上门。” 我连忙抻头去看。却发现走进黄泉饺子馆的并不是鬼魂。 而是两个身穿公安制服的公安人员。 我连忙去问。 “公安大哥。请问你们找谁?还是想要吃饺子?” 巩留这才回过头。 嬉皮笑脸道。 “公安同志可真是辛苦。这么早的时间。就已经开始工作了!” 那两个公安人员点点头。为首的公安问道。 “你们谁是王泽翰?” 我连忙伸手。 “是我!我就是王泽翰,请问公安同志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的心里突然产生一种强烈的不安。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我的胸口油然而生。 那个公安同志问我道。 “南部花园小区。2号楼3单元502室是你的房子吗?” 我连忙点点头。 “对,户主是我母亲的名字。这是我们刚刚按揭买的二手房。” 公安同志又问。 “那么一个叫孙长娟的女人你认识么?” 我大声回应道。 “认识,他就是这个房子的前房主。我是在他手里买的这个二手房。 怎么?是房子出了什么问题吗?” 公安同志遗憾的对我道。 “王泽翰先生。麻烦你陪我们走一趟。 南部花园小区2号楼3单元502室的前房主孙长娟,在你那栋房子里服安眠药自杀了。” “孙长娟自杀了?” 我不禁瞪大了双眼。“怎么会这样?” 眼看着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 公安局的两位同志让我跟他们走一趟。 我连连点头,跟在他们的身后。坐上巡逻车。直奔南部花园小区。 这是我第二次来到自己刚买的新房。 满屋子都是法医和警务人员。法医将孙长娟的尸体抬到担架上,在他的尸体上蒙上了一层白色布帘! 我的心情悲痛万分。好好的。孙长娟为什么会自杀? 公安同志拿出一封遗书,将遗书交给我道。 “王泽翰先生,请您节哀。我们现在已经完全认定。死者孙长娟是死于安眠药过量。 在他的遗书上。留下了自己自杀的原因。并且,他的遗书上认定,想要把这封遗书交给市中心医院对面的大馅饺子王。里面的老板苏丹红和员工王泽翰。” 我双手颤抖,默默地接过遗书! 公安同志接着对我道。 “死者孙长娟的儿子小齐,已于昨天晚上,病死在市中心医院。 我们查到。孙长娟女士在滨城室内并没有亲属。 我们现在通知了他远在河南的亲属。在他亲属赶到之前,孙长娟的遗物,还麻烦你代为保存。” 我佯装镇定的点点头。 跟着这些公安同志,将孙长娟的尸体送回了公安局。至于孙长娟的遗物,这个可怜的女人。身上的财物早就全部换成金钱,搭在了儿子的医药费上。 仅剩的一些东西。不过是一些自己生前的服装,还有我和大波浪曾经去医院时。送给小齐的那辆四驱电动玩具车。 我站在公安局门口。默默地给大波浪打个电话。 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样的心情。只是想着,身边想要有大波浪的陪伴。 大波浪开着那辆军绿色的牧马人的公安局门口接我。 这是大波浪人生中第二次开车,却都是为了接我。 我抱着孙长娟的遗物,拿着他留下的那封遗书。默默的坐上了车。 在车上,我和大波浪将遗书拆开。 只见书信上。是孙长娟用工整的字迹写着。苏丹红和王泽翰亲启。 大波浪一字一顿地念着遗书上的内容。 “敬爱的苏老板和王泽翰你们好。 当你们见到这封遗书的时候,我已经走到了另一个世界。和自己的母亲还有儿子。在黄泉路上团聚。 我一直记得苏老板说过一句话。 人不能起坏心思,否则就会遭到报应。 我今天所经受住一切,其实全部都是我的报应罢了! 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其实,早在很多年前,我做了一个巨大的错误。我是一个杀人凶手。 我的前夫。还有他的小三黄海燕。其实真正的死因,根本不是意外的车祸。 而是,我提前在我前夫汽车的油门上做了手脚。他们两个人才会死于车祸。 那时的我。一心害怕他们夺走我的儿子。我的精神几近崩溃。 黄兰燕那个女人有钱有势,他上下做了好多疏通的工作。 以至于在那场离婚官司中,他们抢走了我儿子小齐的抚养权。 小齐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人。他是我的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不允许别的人从我的身边抢走他。 所以,就在官司宣判的那天,我偷偷的在我前夫汽车的刹车上做了手脚,我当时,就是想送那一对狗男女上西天。 是的,我成功了!我成功的报复了那一对狗男女。 他们双双死于车祸中。可笑的是,就为他们最后的妆容。都还是我亲手给画的。 给他们化妆的那天晚上。是我这辈子最酣畅淋漓的一晚。 我在存尸室里喝了好多的酒,我对着他们大笑,大叫,大嚷,大骂。 我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站在那一对狗男女的尸体钱。 怒斥他们对我的伤害,我是那么高傲的在炫耀。想要夺走我的儿子。他们做梦。 我以为自己害死了他们。还做的那样天衣无缝。我就会是这个世界上永远的胜利者。我会带着我的儿子永远幸福的生活下去。 可是天道轮回,报应不爽。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就在两年之后。我的报应骤然降临,他们落在了我的儿子身上。那年才三岁的小齐,竟然意外被发现患了白血病。 我多少次的感慨命运不公?现在才发现。原来全部都是我自己种的因。 种什么因,结什么果。 儿子本该就不属于我。我为了儿子杀了人,却不曾想,最后小齐还是离我而去。 我的母亲也死于车祸。就如同多少年前的那个夜晚。我的前夫和黄兰燕同样的死法。 我身边最亲近的人们,一个接连一个都离我而去。 我以前不知道。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任何的憧憬? 我对这个世界已经绝望。 我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犯。杀人偿命,所以,在我儿子离开我的那一刻起,我便决定。追随小齐而去。 给我这一生纷纷扰扰的痛苦,让自己亲手将他们全部了结。 我已经不再有生活下去的勇气。我也看不到生存的欲望。 我只想对自己的母亲说一句抱歉,我辜负了他的嘱托,我没有可能会照顾好自己。 我想,我现在做的这个决定。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成全。 其实,死亡本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个人要在这个世界上漫无目的的活着。 活着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死亡。对于我来说,就是最大的解脱。 听说,自戕而死的人。去到阴间时,是会得到惩罚与折磨的。 就让阴间的法制惩罚我吧。洗去我这满身的罪孽。 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不是一个合格的女儿。更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 第一百八十三章 凶宅 如果真的有来生,我想要继续做母亲的女儿。继续做小齐的妈妈。我想用自己来所有的爱,来偿还我今生所犯下的罪孽。 立书人:孙长娟。二零二零年11月20日。” 大波浪读完孙长娟的遗书,我心中的震撼,久久不能安定下来。 万万没有想到。若干年前的那场车祸。真的出自于孙长娟之手。 一个女人。为了得到孩子的抚养权,亲手杀害了另外两条生命。变成了一个杀人犯。 怪不得。他的脸上永远都是那样的冷漠。面对死者与尸体,总会表现的那样无动于衷和不屑一顾。 或许,从若干年前的离婚官司那一天,真正的孙长娟就已经死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心如磐石的躯壳,一个担负着母亲两个字的躯壳。 孙长娟不是一个好女儿。甚至可以说他不是一个好人。 但是,他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母亲。为了自己的儿子,可以不顾一切,几近疯狂的母亲。 大波浪问我。 “这封遗书,公安局的同志都看过了吗?” 我点点头。 “他们应该都已经看过了。但是又有什么用呢? 若干年前的命案,早都已经告一段落。并且,凶手已经自戗而死,一切的一切,都随着孙长娟的离去而尘埃落定。” 大波浪安慰似的拍拍我的肩膀。 “臭弟弟,不要难过哟!” 我道, “还好吧,心里虽然有些失落。但是自从到了黄泉饺子馆,生离死别的场景见多了。反而不觉得有什么太过难过的地方。” 大波浪道。 “我说的不是这件事。” 我反问道。 “那是什么?” 大波浪好奇的瞪大双眼。 “孙长娟的房子不是被你买下了吗?” 我点点头。 “对呀!” 大波浪皱着眉头。 “那现在孙长娟在你的房子里自尽而死。你们家岂不就变成了凶宅。 凶宅的市场价格会大打折扣。不仅不吉利不说。住的人难免会心生膈应。更何况,恐怕你这房子以后就有市无价。估计再也转不了手了!” 我突然瞪大了双眼。整个人犹如接受了晴天频率。下巴张得大大的。简直就要脱臼。 对呀!孙长娟是在我家里自尽的。那我家岂不变成凶宅了? 亏我还背负了二十多万的贷款买的这个房子。 一夜之间,我二十多万元的负债。竟然就买了一个凶宅! 亏的母亲之前还在我耳边提起。说孙长娟的儿子千万不要死在我们的房子里。 否则房子就会跌价。我们就彻底赔本了。 现在可倒好。小齐是死在了医院。孙长娟竟然会在我的房子里自杀。 自杀而死,我可怜的新房,我的命运怎么这么悲催? 我此时,简直是郁闷,痛苦,心律不齐。总觉得有那么一股子怒气闷在了胸口。再过片刻。我就会窒息过去。 我连忙用手拍着自己的胸口。对大波浪招了招手。 “老板娘,快,快,快点把车窗打开!我要喘不过来气儿了。憋死我了!” 大波浪见状,连忙按下控制车窗的按钮。小手止不住的拍我的后背。 “臭弟弟,你没事儿吧?你可千万得挺住啊!” 我几乎已经变成了哭腔。 “老板娘,我的二十四万啊!我身上背了20年的贷款,结果就给自己换回来一栋凶宅。 老板娘,我也不想活了。我要写遗嘱,孙长娟,你怎么不把我一起带走啊!” 我这边真真是痛苦万分。大波浪听了!却还忽的哈哈大笑起来。 “你个死鬼!你活该!谁让你大发善心。自己的房子已经买下。还可怜人家孙长娟,不着急让他赶紧搬走。 怎么样?做好人没有好报吧。孙长娟临死还要坑你一把。 哈哈!让你买房子时不告诉我。自作主张就买了一个二手房。 你要是跟我说,我大不了多预付你点工资。让你直接买一个一手的新房多好。” 这个大波浪,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我的耳边说风凉话。 我一边趴在他的肩膀上。一边嚎啕大叫。 “老板娘,我不想活了。我20年的贷款啊!换了一套凶宅。 孙长娟,你就不是个好人。临死都不让我消停。” 大波浪神采奕奕。开着车把我送回了家。 回到家里,我颤颤巍巍的跟母亲提起,我们买的房子成了凶宅的事情。 母亲气的直抓头发直跺脚。 父亲也在旁边搭腔骂我。 “啊!你们这两个人,一老一少的,真有本事。出去买房子这么大的事儿也不跟我讲。 怎么样,现在这个房子砸手里了吧。二十4万块钱就买了一个凶宅。 估计整个滨城,都找不出比你们两个人更大的大头来!” 母亲也在我的旁边数落我。 “王泽翰,你说说你。我就说早点儿让那个女人搬家,找点儿让那个女人搬走。 咱们花钱买个房子。凭什么还要免费让他多住那么长时间? 结果呢?你又是看人家可怜,又说他儿子得了白血病什么的。 你倒是做个好人。那个女人临死还要坑咱们一把! 房子里死了人,二十多万都打水漂了。” 母亲说完我,还不忘继续辱骂父亲。 “啊!咱儿子都是你惯的。 好不容易挣了那么一丁点儿小钱。兜里就装不住的。非要往外花。怎么?那钱省着点儿就能没了。 咱们家的平房多好! 你们爷俩儿儿一唱一和的。非要换什么楼房? 现在可倒好。背了一屁股债不说,死过人的房子怎么住? 你个老不死的。还好意思说我。 搞成现在这个德行。全都怪你。全都怪你。” 父亲立刻回呛。 “当初是我们说要买房子。你不也同意了吗? 你跟儿子一起去看房。花二十多万上银行贷款买房这么大的事儿。你都不告诉我一声。 房产证上就写你一个人的名儿。你这是背着我要搞资产转移呀。 你他妈就是不想好好过了。想要跟我离婚,还想把咱们家所有的钱都给你自己换一套房,不是? 活该!你转移吧。现在买了一个凶宅。你活该!我跟你说,这全都怪你。” “怪你!” “怪你!” “明明是怪你!” “就怪你,就怪你。” …… 这老两口,一言不合就吵架。 我被这两个好家伙吵的头疼。 自己的心情也是郁闷万分。 父母还在那边仍旧争执个不停。 “好!够了!” 我怒吼到。 “凶宅就凶宅呗。能有什么的?不就是房子贬值,以后卖不出去了。 我当初买这个房子的时候,也没打算以后要卖。 凶宅怎么了?照样可以住人。人家以前墓地坟圈子边上。有的是人家住在旁边。也没见得能发生什么大事。 更何况那个孙长娟咱们又认识。就算他变成个鬼留在那房子里又能怎么样? 吵,吵,吵!吵个什么? 赶紧收拾收拾。咱们这两天就搬家。 我看!就算是住在一个死过人的电梯楼里。也比住在咱们这个天天还要烧炕的平房里强。” 父母也纷纷没了主意。 既然已经木已成舟,再怎么争吵也于事无补。 我们一家三口只好佯装淡定,父母开始在平房里收拾东西。趁着这几天时间,我们终于可以搬到楼上去了。 我一个人回到自己的房间。唉声叹气地往炕上一躺。 他妈的,怎么单单自己命运这么不好? 苏老爷子不是说,能在黄泉饺子馆儿留下来的人。个个都是人中龙凤的命格吗? 像我这种人中龙凤。怎么从小到大摊上的全部都是倒霉事。 尤其是这个月。饺子馆的生意也不咋滴。 先是免费给那三个满身红肉的女鬼。去找杀人凶手。 ------------ 第一百八十四章 出国游 然后接手了孙长娟的这个委托。拢共就挣了两千块钱,挣两千块钱跟我房子的贬值比起来,那简直就是九牛一毛,杯水车薪。 然后便是我的邻居郭三金一家,虽然帮助他们赶走了那个黄皮子精。可是我莫名地在大波浪身上搭上了那么大一个人情。 要是说起这个月唯一的好事,也就是我的父亲。得个十几年的老肺结核病终于好了。 他之所以会得这个病。还不是因为当年嘴馋,瞒着我们偷吃了郭家的一碗黄皮子肉。 因此,害的自己十余年来卧病在。也拖累的我们一家十几年了穷困潦倒。 我这大学一毕业,就被他们从上海叫回来槟城。 想我王泽翰,好好一个名牌大学的毕业生。现在要在黄泉饺子馆里当打杂的服务生。天天伺候那些鬼魂。 我躺在炕上,唉声叹气的抱怨自己这不公正的二十多年。心情简直郁闷到了极点。 到了晚上,我开着车。神情恍惚等来到黄泉饺子馆。 今晚,黄泉饺子馆里的人还真是齐全。 不只有我和牛柏晔。还有巩留,大波浪,就连上白班儿的徐叔也在。 大波浪见到我来了,连连拍手。 “好,现在咱们黄泉饺子馆的主要员工都已经聚齐。我有大事要宣布。” 我皱着眉头。一屁股坐进柜台里。 巩留和牛柏晔坐在餐桌前嗑瓜子。徐叔从白班儿一直做到现在。整个人困得上眼皮打下眼皮。 巩留道。 “丹红啊!别整这些个虚头巴脑的。有什么事儿赶紧说。 等一会儿,我追的那个电视剧就该上演了。” 牛柏晔问。 “巩哥,你天天上夜班儿用咱们这网络电视追剧看。你看的都是个啥呀?” 巩留道。 “最新版的《鹿鼎记》。张一山演的。现在网上正火呢。” 牛柏晔有些不屑一顾。 “网上不是说演的不咋地吗?我看铺天盖地都是骂的。那破局也值得你一看。” 巩留摊摊手,拍了拍手掌里的瓜子儿皮儿。 “哎呀!现在这些个电视剧,综艺节目都是逗小孩儿的。就当个小品看呗。反正夜班儿也没有什么事儿,就当无聊打发时间了。” 大波浪拍拍手掌。 “好了,好了!大家都不要交头接耳。我要宣布好事情啦!” 徐叔有气无力道。 “丹红,有什么事情你快点说。我这还准备赶紧下班回家睡觉。 我这个岁数跟你们年轻人可不能。只要是熬上一宿的夜。简直就能要我半条命。” 大波浪神采洋洋道。 “念在最近一个月时间。咱们饺子馆里收益实在一般,大家都没有了工作的激情。 所以我决定。在咱们黄泉饺子馆里,组织一场团建。带领大家为时一周的出国旅游。” “出国游?” 我,牛柏晔,巩留,徐叔纷纷瞪大双眼。 徐叔也不打瞌睡了。我的心情忽然间也好了许多。牛柏晔更是乐的直拍桌子。 只有巩留一个人,继续嗑着瓜子,无所谓道。 “瞧瞧你们的神情。一个个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不就是出国游吗? 你们看看我。我怎么这么淡定?因为咱是有身份的人。我可以说啊。整个地球。几乎就没有我没去过的地,什么亚洲,洲域,非域,南美洲,北美洲……!我那是都逛遍了!没什么个意思。 ……。” 牛柏晔一句话将巩留拆穿。 “老巩,你可别吹牛逼了!前两天你还跟我说,你连护照都没有呢。 你能出个什么国?你出家吧你!” 听了牛柏晔的话。满屋子顿时哄堂大笑。 徐叔推了推自己鼻子上的金丝边眼镜。 “哎呀!护照我也没办呢。既然咱们黄泉饺子馆儿要举行出国游,我明天也赶紧回家办护照去。” 牛柏晔抻着头问。 “丹红,咱们去哪个国家啊?是不是去过洲域?看个什么飞塔,整个薰衣草花海什么的。” 徐叔摇摇头。 “那叫埃菲尔铁塔。还飞塔。小牛,你怎么不说飞饼呢? 我看,咱们饺子馆经费有限。洲域什么的估计是不可能的。 就在亚洲逛一逛就行。去个什么日韩七日游什么的! 我特别想爬上那富士山看看。看看是他们国家的富士山高,还是咱们东北的长白山壮观。” 我看这大波浪那错愕的眼神,就知道事情没有我们想象的这么美好。 我替大波浪打圆场道。 “算了!日韩七日游平均下来一个人也要一两万块。 咱们就替老板娘省省时间。去个离些咱们国家近一点儿的。 要不咱们去泰某国看人妖得了。还有spa,大象表演,四面佛什么的。 据说泰某国的榴莲和海鲜相当不错。” 大波浪微微一笑。淡定的摇摇头。 “因为咱们经费实在太紧张,太困难。 所以我预定的这个国家。比泰某国还要再进一点。” 巩留瞪着眼睛。 “怎么?那个全民皆兵的越,南啊! 反正也凑合。据说越,南可以潜水。到时候你们看看我。我就潜到海底下给你们抓个王八去。” 我们大家哈哈一笑。 大波浪再次摇摇头。 “还要再近一点。” 牛柏晔一拍大腿。 “那我知道了。缅店,从云南边境直接就走过去了。 坐个摩托车,走过一个边界线就出国。 不过听说缅店那边石头便宜。上那边买几个玉石戒指,项链什么的也行!整好我就当给我闺女买玩具了。” 大波浪咧着嘴,继续摇头。 “去云南边境嘛!还是有那么一丢丢的远。我选的这个国家。就在咱们东北旁边。” 我不禁皱着眉头。 “那不就樱花国吗?要不还有哪儿啊?” 大波浪微微一笑。 道。 “我决定。咱们黄泉饺子馆这次团建的目的地。是北朝国!” “啥?” 我们满屋子的人大失所望。 大波浪继续介绍道。 “我算过了。咱们从滨城包一辆大巴。直接到达辽宁省的边界。 然后在辽宁省的边界坐上火车。十几个小时就可以出国了。 我大体计算一下。一个星期的出国游。咱们黄泉饺子馆的人均消费,绝对不会超过3000元。 大家明天下班儿可以回家办个护照。连签证什么的都不需要。我报了一个超便宜的旅行团。 后天一早咱们就出发。未来的一个星期,咱们就可以吃到正宗的朝族冷面,还有桔梗和辣白菜了!” 牛柏晔撇了撇嘴。 “正宗的朝族冷面我也会做,还会做黑色荞麦面儿的呢。就那玩意。也值当出一趟国去吃。” 徐叔淡定的点点头。 “哎呀!让丹红出一次血可不容易。 朝族就朝族吧!我明天多买几个大号的塑料收纳盒。准备出国装辣白菜去。” 巩留大失所望,直接伸出手按下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我就知道没什么意思。还赶不上看我的《鹿鼎记》呢!” 牛柏晔站起身。拍拍自己的围裙。转身走向后厨。 “真是的,瞎耽误时间。” 徐叔抻了个懒腰! “啊……!这会就算开完了吧?我可得赶紧回家睡觉去。 等我回去晚了。我老伴儿还以为我在路上发生了什么事儿呢!” 我无聊的窝在柜台里,让巩留把他嗑的五香瓜子分给我一把。 大波浪连跑带颠儿的来到我的身边。 满脸兴奋。 “臭弟弟,你说我的安排怎么样?” 我尴尬的呵呵笑着。 “好,其实还挺好。朝族嘛!虽然近,也算是出国了。 不过我觉得。其实出不出国的没有什么意义。还赶不上咱们一块儿去三,亚走一趟呢!” 大波浪吐吐舌头。 ------------ 第一百八十五章 小白脸 “境内游太贵了嘛。我报的这个旅游团,是学而推荐给我的。价格相当亲民。 学而说,过几天是张霖利那个渣男的生日。她准备送给张霖利一个生日礼物,就是朝族七日游。 我看价格很便宜。所以就帮咱们黄泉饺子馆儿的所有员工,全部都报上了。 到时候是两人一间房。徐叔和二师伯一间,你和牛柏晔一间。我自己住一间。不过还要补房间差价。” 听见沈学而三个字,我整个人倾刻间仿佛被打上了鸡血,瞬间觉得冲劲十足。 “学而是不是也会一起去啊?” 大波浪点点头。 “对呀!我和学而定的是一个团。到时候,都是后天早上准时从槟城出发。 臭弟弟,你明天回家收拾收拾。千万不要忘了办护照。还有多带几件换洗的衣服。 我新买了一个拍立得相机,美颜功能特别强大。到时候你要帮我拍照欧……!” 我已经听不进大波浪说了些什么。 反正我知道,从后天早上。我就可以和学而一起,开心的完成一场朝族七日游。 虽然旁边还会有张霖利那个恶心男作陪。 不过这可是一次大好时机。我难得有条件可以跟学而七天七夜在一起,朝夕相处。 我整个人顿时喜上眉梢。就连自己刚刚到手的凶宅,都觉得异常明亮。 现在的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我真恨不得立刻马上就到天明。然后我赶紧飞奔到公安局去办理护照。 然后抓紧时间等到后天早上。我就可以陪在学而的身边,完成一场多人的蜜月之旅。 大波浪伸出手掌在我眼前晃了晃。 “臭弟弟,你想什么呢?怎么整个人笑的这么猥琐?哈拉子都快留出来了。” 我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笑着摇摇头道。 “没,没什么!老板娘,你这个朝族之旅的安排真是棒。老板娘,你简直太英明了。” 大波浪被我夸的小脸儿通红。 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 “是不是,其实还挺不错的。” 我谄媚道。 “那是必须的。老板娘英明,老板娘最棒!” 巩留在那边一边看着电视剧。一边拿起一个瓜子打向我们这边。 “丹红,你别听那小子的。 瞧那小子的甜言蜜语劲儿。我保证他没憋什么好屁。不知道又起了什么瞎心思呢!” 这个巩留,一点都不给我台阶。 大波浪满目含情的痴痴望着我。 “人家没想到你会喜欢。只要臭弟弟喜欢就好。那个,人家上班去了!” 巩留在我们身后摇晃着肩膀。 “哎呦!赶紧上班儿去吧。要不,人家就要膈应死了呢。” …… 大波浪哈哈一笑。扭着纤腰,一步三回头的。走出黄泉饺子馆。 二师伯看大波浪走远。 连忙向我八卦道。 “嘿,没想到你小子挺有本事啊!看来你即将成为我们苏家一份子,丹红算是我的侄女,以后你可就是我的侄女婿了。” 我撇了撇嘴。瞪了一眼巩留! “二师伯,你可别瞎说。” 巩留抻着头,眼睛瞪得像铜铃。 “怎么?你还瞧不上我们家丹红?你也不看看你小子这德行。哪点儿和我们家丹红是相匹配? 我们家丹红那可是重点大学毕业。” 我道。 “我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好不好?” 巩留又道。 “我们家丹红那出落的,要鼻子是鼻子,要眼儿是眼儿。满滨城的姑娘,放眼望去,找不出第二个比我们家丹红更俊的来。” 我也不甘示弱。 “怎么?谁长得不是要鼻子是鼻子,要眼是眼的。没有鼻子,只有一张大嘴的那是蛤蟆。” 巩留拍了拍桌子。 “我们家丹红住别墅,开豪车。资产虽然跟我比差一点。但那也是槟城里屈指可数的富豪!你呢?你小子有什么?” 我倾刻间有些底气不足。 “不就是个房吗,跟谁没有似的。” 巩留毫不留情面道。 “怎么?就你刚入手那个破凶宅呀!你小子可别拿出来丢人了。 要我说。我们家丹红能看上你。那是你小子的福气。 我知道你们这些小年轻。一边又想着傍大款,一方面又害怕别人说你是小白脸。 其实我说有什么的?能当上小白脸。那也是一种本事。 瞧瞧咱们后厨的牛百叶。就他那张脸。无论敷多少张面膜,他也变不白。充其量是个扒猪面儿。” 巩留这话说的,说实让我有些生气。他的语气,他的神情。说的就像我愣往苏丹红身边凑,要在她的身上捞到什么油头一样。 我有些气急败坏。阴沉沉道。 “我不是小白脸,我也看不上苏丹红。你要是想给自己划啦侄女婿,最好另选其人。我跟苏丹红,根本就没有可能。” 巩留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一边嗑着瓜子儿。嘴里还喈喈的! “哎呦呦呦呦!现在的小孩牙子。还说不得了。 不就是想靠个有钱的妞吗?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我要是你们这个年纪,我也找个有钱的去。起码少奋斗20年。” “够了!” 我登时一拍柜台。 “我都说了。我根本就不喜欢苏丹红。我的心里早就有人了。以后这些个七八糟的话,少在我的耳边讲。” 我实在是气不过。怒气冲冲的跑到后厨。 牛柏晔刚好了两天。自从巩留来了,他就又开始躺到不锈钢的案板上睡大觉。 我一个人无聊的站在后厨,有些无所事事。 牛柏晔那一双圆咕隆咚的牛眼,木的一下张开,吓了我大跳。 牛柏晔抱着膀子。身上打了一个激灵,哈欠连天道。 “别说,这天儿真是越来越冷了。在厨房睡觉还真容易冻感冒。” 我指了指香案底下,小梅姐给牛柏晔买的那一大堆生活日用品。 “诺!那不有梅姐给你买的羽绒被吗?盖上呗!” 牛柏晔怒气冲冲的翻个身。 “我不用他的东西。” 我不禁好奇的问那牛柏晔。 “牛哥,你和小梅姐到底是怎么了?最近一段时间,怎么搞得这么僵?” 牛柏晔冷着一张面孔。叹了一口气。 “那个女人光纠缠我。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没皮没脸的女人?” 我不禁笑道。 “以前不是你追着人家屁股后面,每天的献殷勤嘛。现在小梅姐既然对你心生爱慕,你应该高兴才是啊。” 牛柏晔的脸上产生一抹诡异的神情。 “我,我以前只是把他当朋友!” “屁!” 我直接回怼道。 “你不会是当我们眼瞎吧。还是把我们所有人都当成二傻子。 你对梅姐有没有那方面的意思?我们这一大帮人还看不出来。 还什么,只是把他当朋友。把人家当朋友。你把人家身体都给看光了。” 牛柏晔急的舌头都打了结。 “我,我那是不得已。我不是为了给她治蛊毒吗?” 我道。 “你还记得你给人家治蛊毒的时候。没日没夜的守在小梅姐旁边,伺候他简直比伺候自己亲妈还要孝顺。 牛哥!你要是真把我当兄弟。有什么事儿你就和我说说。你这最近到底是为什么啊?把小梅姐拒之于千里之外。也有点太不近乎人情了。” 牛柏晔一个猛子从案板上坐起来,盘着腿儿。若有所失的。 “其实,其实是我对不起他。” 我不禁瞪大双眼。 “怎么?你不会真趁着小梅姐中毒的那段时间,把人家给轻薄了吧?” 牛柏晔连连摇摇头。 “怎么可能?我是那样的人吗?” 我不禁长舒一口气。 “那到底是怎么了呀?你又怎么对不起人家梅姐?” 牛柏晔终于道出实情。 “其实,唉!其实,我之前骗了他。我跟他说。我没有家,是离过婚的。” ------------ 第一百八十六章 绿 “什么?” 这简直不可思议! 我看了看牛柏晔手指头上的白金婚戒。 “你这戒指不还天天带着的吗?小梅姐这也信了?” 牛柏晔沉重的点点头。 “一开始小梅也问过我。问我既然已经离婚了。怎么手指上还戴着婚戒。 我骗他说,是因为自己戴习惯了。更何况手指头太粗,一时半会儿也撸不下来。 其实小梅是个很傻很好骗的女人,我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所以,从始至终。小梅都认为我是刚离异,自己带着孩子的单身汉。” “怎么会这样啊?” 我真是诧异万分。 “那牛哥!你当初为什么要骗小梅姐啊?” 牛柏晔吞吞吐吐道。 “其实,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自从我见到小梅第一眼起,我的脑子就懵了!我不敢告诉他我还有家庭。 其实,我要是在一开始告诉他就好了。 可是,我们认识了这么久。事实的真相,我就越来越说不出口。这都怪我!” 我问牛柏晔。 “牛哥!其实你是喜欢小梅姐的吧?” 牛柏晔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欢他。就是看到他一个外地女人。在这里无依无靠的时候。我会心疼担心她。 我会止不住地为他提心吊胆,我会特地去关注他。记得他的兴趣爱好。记得她的口味习惯。 有时甚至睡觉的时候。我都会梦到他。 每天睁开眼睛。脑子里想到的第一个人是他。每天睡觉之前,脑子里想到的最后一个人还是他。” 我意味深长的说。 “那几乎就可以确定了。你根本就不是喜欢小梅姐。” 牛柏晔抬起头。眼睛里领略带光环。 “是吧?我只不过是把他当成普通朋友。” “屁!” 我真想唾这头老牛一脸! “你这根本就不叫喜欢。你这明明就是爱好不好? 牛大哥,也不是我说你。你说你一个有家庭的人。在外面搞这些乌七八糟的干什么?你对不对得起我嫂子?” 牛柏晔这才叹个口气。 “你嫂子。呵!你嫂子!我都快不记得还有这么个人了。 倘若不是家里还挂着他的照片,我几乎就感觉他长什么样子都该忘记了。” 我问。 “怎么?你和嫂子之间感情不和?” 牛柏晔淡然的点了一根香烟,满脸忧郁的问我道。 “小王,你说女人是不是都是嫌贫爱富?” 听着牛柏晔的话。好像有什么大料要即将爆出来。 我摇摇头。 “其实分人吧。虽然现在这个社会实际的很,但起码还是要讲感情的。” 牛柏晔狠狠的抽了一口烟。浓郁的白烟从他的鼻孔里喷射出来。 “屁!现在这群老娘们儿。最他妈绝情绝义。” 牛柏晔跟我说起了。他当初跟方袭人结婚相恋的故事。 牛柏晔,17岁进入某单位。因为身手矫健。被选拔为特殊工种。在单位里大放异彩。 就在牛柏晔20岁那年。因为执行一项任务。身手矫捷,出手稳准狠,还被新闻相继报导过。 牛柏晔的老婆。也就是方袭人,当年是地方台上一个实习的小记者。 方袭人跟着电视台来到部门采访。认识了当时年轻有为的牛柏晔。 20岁的牛柏晔。身高1m85。长相也是十分刚毅。 因为重视牛柏晔。几乎天天把他带在身边。那时的牛柏晔。真真可以算得上前途无量。 方袭人大学刚毕业,不过是个实习的小记者。家里又没权没势。估计等到实习结束后,自己就要背上背包,从电视台走人。 好在,方袭人长得漂亮,又十分有气质。 方袭人看上个牛柏晔年轻有为。牛柏晔,一个常年训教里的糙汉子,几年都没有见过女人。一眼便被方袭人给折服了。 方袭人天天像牛柏晔诉说委屈。说自己无依无靠,无权无势。十分想要留在电视台。 牛柏晔就托关系,转了多少到手。不知找了多少个人。终于帮方袭人敲定了稳定的工作。 方袭人工作转正的那一天。他和牛柏晔两个人也明确的确定了恋爱关系。 方袭人是个很爱撒娇,很喜欢耍小脾气的女孩子。 因为牛柏晔职业的特殊。工作时不能拿手机。两个人只有每到星期天才可以通话一两个小时。 方袭人就总在电话那头抱怨。说别人的男朋友都怎么怎么样。那牛柏晔却不能常常陪伴自己。 一次两次倒还好。抱怨的时候多了,方袭人竟然对牛柏晔说。要不你肄业,咱俩回来结婚吧。如果你不同意的话。那咱们就分手,永远都不要再联系。 女人都喜欢柔情蜜意。却完全忽略了男人的前途。 牛柏晔很喜欢方袭人,一时间没了办法,只好跟单位提交了肄业申请。 当时,几个领导百般阻拦。牛柏晔可是个年轻有为的精英啊! 倘若他能够在单位里再历练几年,等到资质够了。就可以先提拔个副科级什么,慢慢走向仕途。前途简直不能再光明。 可是他如果现在选择肄业,那么他就是一个普通再普通不过的老百姓。 以前的荣耀。都会随着而去。牛柏晔学历不好,肄业之后,回到家乡就连择业都是个问题。 可是方袭人给牛柏晔下了最后通牒,要么肄业,要么分手。 牛柏晔冲冠一怒为红颜。最后放弃了自己的前途。选择了回家结婚。 两个人结婚的前两年感情倒还不错。 牛柏晔在单位做饭。所以在五星级酒店找了一个后厨的活儿。 可是随着日子久了,方袭人一个稳定的电视台记者,而牛柏晔就连一个正经的厨师都算不上。 方袭人便越来越瞧不上他,每天抱怨他挣得少。还在后厨里混的越吃越胖。 其实牛柏晔身材发福这也在所难免。以前他在单位时,每天都要拼了命的训练。所以食量难免大的惊人。 现在回家结婚。每天不在运动。可是饭量却一点没有见小,他又每天待在厨房里。这盘菜尝一口。那盘菜吃一下。体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噌噌噌的往上涨。 方袭人越来越嫌弃牛柏晔。牛柏晔只当是因为自己挣得太少。一个人的工资乘以二,都赶不上老婆一个月的薪水。 牛柏晔就辞掉了五星级酒店的工作,阴差阳错的走向了黄泉饺子馆。 牛柏晔刚来到饺子馆里的那几年,每天工作都很拼命。一个月底薪加上提成。怎么着也能有小5万块。 方袭人对他的态度也微微有了缓和,两个人还生了一个女儿。日子表面上过得好像顺风顺水。可是暗地里感情已经千疮百孔。 方袭人在一次访问期间,认识了一个晋城的小企业家。 那个企业家,比牛柏晔大了整整七岁。是一个丧偶的老鳏夫。 方袭人和那个企业家搞在了一起。给牛柏晔戴了一顶切切实实的绿帽子。 牛柏晔起初发现了妻子的出轨。他这么一个要强的铁汉子。面对妻子的背叛,却软弱的连句话都不敢讲。 方袭人更是越发的得意忘形。他每天都会指着牛柏晔。没本事,没出息,没文化,窝窝囊囊。 说他们电视台的那些女同事。哪个的配偶要不是个有钱有势的生意人。 只有她,不知当初是瞎了什么眼。选了一个臭训教的。现在只能在饺子馆儿里当厨子! 女人绝情起来,真真是比男人狠心千倍万倍。 当初,明明是方袭人一直无理取闹。让牛柏晔放弃前途,选择肄业结婚。 ------------ 第一百八十七章 男人的谎言 就连方袭人的工作,都是牛柏晔,在单位求领导给安排的! 可是现在,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方袭人捞到便宜以后,一抹脸儿,却一句一句的侮辱珍牛柏晔的价值和尊严。 牛柏晔为了孩子。还是选择了隐忍。牛柏晔知道自己没出息,可是,他想给自己女儿一个完整的家。 其实男人有时候就是这么的可怜。即使面对生活的千疮百孔。也依然要委屈求全。因为有女儿。牛柏晔就有了软肋。 为了女儿幸福的童年,自己受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可是方袭人愈发过分。他早在两年之前,就已经从家里搬了出去,和那个晋城的企业家同居在了一处。 每个星期天。方袭人就如同完成任务一般,固定的回家吃一顿中午饭。陪陪孩子。 这两年日子都是这样的过。牛柏晔和方袭人,空有着夫妻的名分。一个月却只能见四次面。一年也不过区区的48次见面。 尤其是今年。方袭人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从一个星期延长到半个月。最后又从半个月延长到一个月。 牛柏晔一边抽着烟一边掰着指头算着。 “呵!上次孩子见到他,还是在冬至前后。那时候你才刚来,咱们黄泉饺子馆不久。” 我不禁感叹道。 “这也有一个多月了吧。” 牛柏晔冷笑道。 “可不是嘛!再有半个月。 我家闺女过生日。前两天他给我打电话,说什么要陪那个老男人出去旅游。估计女儿的生日她不回来了。 他早就不把我们那里当成家。可是,女儿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可以没有老婆。但是我闺女不能没有妈妈。” 我不禁叹了一口气。 “牛哥,就这样的娘们儿,你怎么不跟他离婚? 婚内就跟别的男人在外面同居。这属于犯了重婚罪。你可以上法院起诉他啊!让他直接净身出户。 这种娘们儿你惯着他干啥?” 我一直认为自己性格还算斯文。从来不会对一个女人口出狂言。 可是牛柏晔这个媳妇儿。真是足够让人恨得咬牙切齿。 牛柏晔无奈的摇摇头。 “离婚!呵。离婚两个字,说出来倒是容易。她也总想着跟我要离婚。 可是我们分开了。孩子怎么办?孩子不能没有妈妈。我不想让我的女儿生长在一个不健全的家庭里,我不想让我的女儿有一个不完整的童年!” 我不禁跳着脚。 “那么那个女人这么光明正大的给你戴绿帽子。你也能忍?” 牛柏晔抽着烟。怅然若失的叹着气。 “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忍着呗。大丈夫能屈能伸。现在孩子,我怎么都行!” 忽的,我连连拍着额头。 “对呀!小梅姐不挺好的吗?他性格又温柔。将来对你闺女一定掏心窝子好。 谁说母亲只能是方袭人一个人?让小梅姐当后妈。一定当的比亲妈更亲。” 虽然,所有人都说后妈恶毒。都说有个后妈便有个后爸。 但是每个家庭的情况不同。就像牛柏晔这种家庭情况。 我觉得他如果跟那个臭女人离了婚,娶了小梅姐。日子一定过得比现在幸福百倍。 牛柏晔摇摇头! “小梅再好。他毕竟不是我女儿的亲妈。 更何况,小梅还是在足疗店工作的。 小孩子看什么学什么。我怕他会带坏了我女儿。” 这个牛柏晔。还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小梅姐是怎样的为人?牛柏晔明明比我更加清楚。可是他竟然瞧不起人家小梅姐的工作。还说怕小梅姐会带坏自己的孩子。 敢情,在牛柏晔眼里。一个善解人意,真心对待自己的女人。竟然比不过一个空有其表给自己戴绿帽子的菜鸟记者。 按理说,牛柏晔这个年纪和阅历。对人生应该已经看的很通透了。 怎么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他反而会行事这么的糊涂。 我问牛柏晔。 “所以你最近对梅姐这种态度。就是想把他逼退呗。换句话说,你根本就瞧不起小梅姐。” 牛柏晔摇摇头。 “反正,我不会跟我老婆离婚。我不可能给小梅未来!这么拖着他也没有什么意义。 至于小梅的工作,倒不是说不好。 只不过,有一个记者的母亲。对我女儿似乎更好一些。” 我真不晓得这头老牛还在解释个什么。他摆明了就是瞧不起小梅姐,是个足疗店女人。 这个牛柏晔。有今天的遭遇。还真就怨不得别人。只能说是他自己自作自受。 想当初,明明是他对人家小梅姐穷追不舍。还对小梅姐隐瞒了自己已婚的事实。 现在反而倒好。以一句足疗店工作会带坏孩子为由,把小梅姐贬的一无是处。 这跟方袭人瞧不起他是个臭厨子,有什么两样? 足疗店怎么了?还不是凭自己的本事吃饭。小梅姐的工资一个月挣得可不比牛柏晔少。更不要说一个普普通通的电视台记者。 那些记者跟公务员差不多。一个月撑死六七千块钱。不就是仗着待遇好,有五险一金。说出去的名声好听吗? 小梅姐靠着自己的双手。一个月轻松2,3万块。这又怎么了? 这就跟当初的我一样。宁愿想着去考一个公务员,也不肯留在黄泉饺子馆儿里当服务生。 可是,我在黄泉饺子馆工作了一个月。就可以按揭买上一套房。 倘若我现在是一个住在办公室,天天喝着茶水看报纸的事业编。 别说是凶宅了,就算是个小坟包,我也按揭买不起。 这个牛柏晔。还真是不值得人去同情。 我现在只是可怜了小梅姐。一切都还被蒙在了骨子里。 一心认为牛柏晔是一个可以托付的良人。一心认为他是一个有担当的离异单身汉。 殊不知,这个牛柏晔。从一开始就在跟他撒谎。 从一开始的接触,只不过是把他当成了一个乐子。给自己不幸的生活找个调剂品。 这个牛柏晔,既然早就想好了,不会跟妻子离婚。干嘛还要出去勾三搭四,乱献殷勤。 这就是人性。只顾着自己,不考虑别人。换成两个字来说。这就是自私。 我跟这同老牛实在没有什么再聊下去的必要。 眼瞅着已经就要到了下班的时间。我也不想理会坐在前厅里,追着电视剧的巩留。 一个人穿好衣服。把自己捂得厚厚的。开着车,离开了黄泉饺子馆。 不得不说,回到家里。我也是兴致勃勃。 想着明天一早。我就可以和沈学而一个旅游团队。一起出镜去朝族出国游。这件事想来就觉得幸福。 我躺在热炕上翻来覆去。一门心思的盼着天早点亮,我好能尽快的去公安局办理护照和签证。 心里想着事情。便觉得更加睡不着。 我直接打开手机。盯着手机屏保上沈学而照片。想象着她嫩白的模样。整个人便已经想入非非。 终于熬到天亮,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拿着身份证和户口本。去公安局给办完护照。 然后准备好旅游的行装,只等待着这七天游的出发。 这一天24个小时。我几乎都是看着手表。一秒一秒的苦苦期盼。 终于,等到了出发那天的清晨。 我,牛柏晔,巩留,徐叔一人拉着一个24寸的行李箱。 只有大波浪是轻装上阵。背了一个浅白色的双肩背包。 大波浪看着我们。吃惊的问道。 “干嘛要搞得这么隆重?多拿一些钱。缺的东西现买不好吗?” 我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这个大波浪。还真是何不食肉糜? ------------ 第一百八十八章 旅行大巴 以为我们这些人。都同他一样出身富贵,什么东西都可以用钱解决吗? 牛柏晔拍了拍巩留的肩膀。 “巩哥,我们倒还可以。你干嘛要打扮的这么浮夸?” 这个二师伯,今天穿了一套体面的白色西装。外面穿着一件纯白色的呢子厚大衣。头上还戴了一顶白色的小礼帽。 知道的是我们一行人要出去搞团建。不知道的还以为二师伯今天,要去参加什么西式婚礼呢? 巩留特别有洋范儿的。脱下了自己手上的纯白色小羊皮手套。 “我跟你们这些普通人能一样吗? 我的穿着打扮。那体现的是我的身份。 我是什么人?跟你们这些黄泉饺子馆里的小服务生,小催吧能同样装扮? 我是跨国集团的大老板好不好?我的资产,都可以买下整个滨城市。” 牛柏晔哈哈大笑。 “吁!巩哥,你可别吹了。你现在不也跟我们一样。在黄泉饺子馆做夜班服务员吗? 这还有什么可吹的?” 巩留板着脸道。 “谁跟你们吹牛?我之所以在黄泉饺子馆儿做夜班服务员。 一方面那是因为我师傅,千哀求,万邀请非得让我过来。让我过来提高咱们饺子馆的GDP。 第二方面。那不是我最近生意太多太忙。资金有点周转不灵。我过来挣点儿生活费嘛。” 牛柏晔和徐叔哈哈大笑。 徐叔指着二师伯道。 “你这个小巩,这么多年还是这个德行。是一点儿也没变。” 我偷偷拉了拉大波浪的衣角。 “怎么?你二师伯这么会吹牛,是娘胎里自带的遗传病啊?” 大波浪捂着着。 “哎呀!好啦,好啦!一会儿旅行团接咱们的车就该到了。大家都保存点儿气势,别吵吵闹闹的。让旅行团其他的人都以为咱们饺子馆的员工没素质。” 我问大波浪。 “咱们所有人都走了,饺子馆的夜班可怎么办? 黄泉饺子馆晚上不是不能关门吗?” 大波浪摆了摆手。 “放心吧,有我爷爷呢。正好咱们后厨的香灰油蜡汤不是没有了吗? 爷爷这几天在店儿里。正好一个人可以调制我们苏家的秘方!” 我原本还以为,真的是大波浪大发善心。带着我们这群人去团建。 原来,是苏老爷子怕自己的秘方泄露,故意找了一个由头,把我们所有人全部支走。 不时,游行团的大巴车停在了黄泉饺子馆的门口。 从车上下了一个戴着黄帽子,穿着黄马夹的导游。 看了看我们。问道。 “是大馅儿饺子王预定的五位游客吗?” 大波浪点点头。 “对,就是我们五个。” 导游让我们把签证和护照全部交上去。到时候到了辽宁省边境,他们好一起办理入境手续。 我们依次交了证件,然后让导游挨个登记,点名,总算是上了大巴车。 我上车的第一眼,就搜寻到了沈学而和张霖利。 这两个人坐在最后排,有说有笑的。还都穿着一套白色的情侣装。 我舔着脸走上前去,故意像张霖利那个渣男打招呼! “哈,张厂长也在呀!像你这种大忙人。竟然还有时间出门来旅游?” 张霖利张开双臂。故意把自己的手搂着沈学而的肩膀。 “哎呀!这是学而送我的生日礼物。即使条件再简陋。我也是100个喜欢。” “是嘛!” 我阴阳怪气儿的点着头。继续问他。 “怎么?张厂长,上次听说你特意为学而预定了一个温泉山庄。去游玩还要带上我们的老板娘。你们游玩的开心吗?” 张霖利丝毫不甘示弱。拍着巴掌哈哈大笑的。 “开心,当然开心。我还有那时的照片呢。你要不要看一下?” 张霖利说着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相册,大方的让我看他相册中的照片。 张霖利的手机相册里,全部都是他和沈学而的私密照。 有的挎着胳膊,有的搂着肩。有的抱着腰,有的竟然还在接吻。 我的脸顿时一阵红一阵白。胸口有一股莫名的怒气。堵在那里却怎么也发泄不出。 大波浪一上车便看到了沈学而和张霖利。 挥着手上前来打招呼。 “hello!学而。” 沈学而温柔的冲大波浪笑了一笑。 张霖利看到大波浪,连忙站起身。伸出手,弓着腰。 “嗨!苏小姐,好久不见。 没想到你也在这个旅行团里。我们还真是有缘分。” 大波浪完全没有理睬张霖利,斜着眼睛小嘴一撅。 “切!谁要和你握手,渣男。” 张霖利尴尬的笑了笑。沈学而拉拉他的衣角,让他坐下。 大波浪坐在前排的窗边。不停的向我呼唤。 “臭弟弟,快过来,我给你占了一个位置。” 我无奈的看了一眼沈学而,只好上前坐到大波浪的身边。 巩留和牛柏晔坐在我和大波浪的后面。 巩留身子往前倾。脑袋正好趴在我的耳朵上。 “我说你小子怎么那天晚上,怎么那么有底气的和我说看不上我们丹红,原来你惦记人家霸道总裁的小娇妻。 小兄弟,别怪二师伯说你。你没戏。 你没看后面那男的,身高比你高,身材比你壮。长得也比你帅。蛮口南方话,一身都是名牌儿。 虽然身家跟我比差的远些。但比你不知道强了几百倍。” 大波浪正看着窗外的风景。突然发现我和巩留正在窃窃私语。 大波浪连忙转过头来问我们。 “二师伯,你们两个人说什么悄悄话呢?” 我该忙回头瞪了巩留一眼。 “没,没说什么!” 巩留翘着二郎腿,哈哈大笑的在后面出踹我的椅子! “你小子,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牛气呀! 把你那天晚上信誓旦旦对我说的话。再跟我们丹红说一遍呀!” 苏丹红听了这话!连忙摇摇我的手臂。 “臭弟弟,你晚上上班的时候都跟二师伯说什么了?是不是有在聊我呀?” 巩留道。 “那必须的。” 大波浪又问! “啊……。你们都这样聊什么?有没有偷说我的坏话!” 我连忙转过头。用一副哀求的眼睛看着巩留。 巩留立刻会意。 男人之间。暗地里说个什么并不重要。 在关键时刻。还是会相互的给对方给面子。 巩留一双耗子般的小眼儿。在眼眶给滴溜一转。 “嗨,能说什么?夸我家丹红长得漂亮呗。” “真的啊!” 大波浪笑嘻嘻含情脉脉的看着我。 “臭弟弟,要不要被店里这么夸奖人家?” 我发现这个大波浪。长了一张绝顶精明的脸。就像是狐狸精转世。 其实骨子里,就是个没有脑子的傻白甜。 我道。 “老板娘对我这么好,夸奖一下是必须的嘛!” 大波浪突然挽上我的手臂,满眼都是欣喜地继续望着窗外。 我看着大波浪挽住我的小手。将他推开,又有些舍不得。若是不将他推开,好像也有点说不过去。 大波浪看着窗外的雪景。悠悠道。 “其实我真的很喜欢坐车,每次看见车窗外面,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只是……!” 我知道,大波浪一定是又想起了他那个死于车祸的母亲。 还有大波浪为了我,竟然已经破格的赖了两回车。 我再次看着他那挽着我手臂的小手。突然间感觉心头处一阵暖意。 我默默地拍拍她的手。安静的道。 “喜欢你就多欣赏一下。没关系,旁边有我呢,不用怕。” …… 这个开大巴车的司机一定不是个凡人。他以飞机上路的速度。从滨城到辽宁省边界。竟然只用六个小时就开到了。 到了辽宁省东单市,因为导游要去办理入境手续的东西。 ------------ 第一百八十九章 前生客栈 所以我们一行人今天晚上,要暂时在东单市的一家复古的客栈内住下。 这是我第一次来到东单市,没想到这个东北三省中,同样的边境小城。 竟然还隐藏了这么一家如此清幽的旅店。 这家旅店的名字叫“前生客栈”。 我们一行人拿着行李箱和车。导游给我们安排个房间。 这种小型的旅行团,大多数都剩两个人一间房。住的就是那种普通的标间。 因为我们黄泉饺子馆总共五个人。大波浪就单独补了差价。给自己开了一间大床房。 我特别注意到,沈学而和张霖利竟然只拿了一张房卡。 我有些诧异,问大波浪道。 “学而是不是忘记补差价了?要不,今天晚上,你和他住一间房啊。” 大波浪冲着我翻了个白眼。 “这旅游团就是学而特意挑中的好不好?她故意没有补差价的。 人家前几天刚刚做了那个手术。 做完那个手术恢复好之后,是要尽快用掉的,好不好? 要不然,对身体没有好处的!” “什么?” 我顿时犹如遭受了晴天霹雳一般。 我他妈这两天,还想象着能和学而一起七日游,每天在家里躺着,兴奋不已。 没想到,沈学而竟然要借着这次旅游期间,跟张霖利那个渣男苟且。 我顿时觉得自己的头上,绿油油的杂草重生。 我瞬间可以体会到牛百叶的心情。他被自己老婆带绿帽子的时候,一定是痛苦的想死。 大波浪嬉皮笑脸的凑在我的身边。 “怎么了?臭弟弟。跟牛百叶住一间房子不开心呀! 那要不,你搬过来,咱们两个人一起挤一挤。” 我瞬间没有了任何心情。冷着一张脸,搬着行李箱。径直走上了楼。 大波浪在我的身后掂着脚,撒娇道。 “臭弟弟,你干嘛生气呀?人家就是跟你开玩笑的嘛。臭弟弟……!” 我懒得理会大波浪的叽叽喳喳。 一个人,简直想要迅速地逃离这个鬼地方。 什么破出境游!什么破旅行团!什么破朝族冷面!什么破辣白菜! 我发誓,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来辽宁省。第一次去朝族!也他妈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跟团游。最后一次来到东单市。 我和牛柏晔来到房间。 别说,这间前生客栈,装修的还真复古。 一般那种什么客栈?都是大堂装饰的复古一些。客房里就跟普通的酒店一样。纯白色的双人床。现代化的卫生间。 而这家客栈,除了卫生间里的马桶是现代化的以外。 床是那种古代的大红色绣床。两张秀床边还挂着薄纱似的蔓帘。 床上的被褥也是复古的绸缎料子。枕头是那种长方形的软枕。上面还绣着翠绿色的嫩花儿。 我特地看了一下洗手间。淋浴和水龙头都是现代化,可是泡澡的却不是浴缸。而是古代的那种大红色木桶。 牛柏晔把行李放下。看着这房间里的装饰。 挠着头道。 “嘿!这小客栈有点儿意思哈。怪不得叫前生客栈呢。还真有点儿穿越回前生的感觉。” 可惜,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沈学而和张霖利。 这两人中了一个房间。即将发生什么事情可想而知。 沈学而还特地为了那个渣男去医院做个修复手术。估计就是为了等到今天。好把自己毫无保留的全部奉献出去。 我现在恨不得狂抽自己的耳光。 为什么?为什么一切会是这样的结局? 沈学而到底图什么?他究竟是真的傻。看不透张霖利那个渣男的为人。 还是如同楚金凤当初跟我说的一样,学而这些年已然变成了一个心机婊。就是看中了张霖利的钱。想要借着他上位。 钱,不他妈就是钱嘛。 我现在虽然在黄泉饺子馆给做夜班服务员!每个月好歹也有两万块钱的保底工资。 在槟城小镇里。我虽然说不上大富大贵,可是已经比大多数白领强。算得上是滨城市的中上游。 沈学而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我也可以凭借自己的双手努力争取给她。 他妈的!我现在恨不得马上冲出房间。来到沈学而面前。直接把他从张霖利的身边抢走。 我要告诉她。 “学而,我有自己的双手。我可以为了你拼命。你想要什么,我全部都可以帮你做到。求求你回到我的身边。” 我越想越激动。马上就要蓄势待发。 我的双拳紧握。我马上就准备转身。从房间中冲出去。 牛柏晔看到了表情异常的我。好像瞬间明白了什么。 他走到我的身边,拍拍我的肩膀。 意味深长地对我道。 “兄弟!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的那个同学呀。人精着呢!就和我老婆一样。” 这已经不是第一个人。对我说沈学而是一个精明的女人。 可是我就是不愿意相信。他会为了钱,选择出卖自己的身体和灵魂。 牛柏晔继续安慰我道。 “你那个同学和那个土大款。人家现在是名正言顺的恋爱关系。你上去插那么一杠子。丢面子不说。最后难堪的一定是你。 忍忍吧!嗨!咱们没有办法左右别人的选择。” 男人这个东西。永远都是旁观者清。 就好比我看待牛百叶的婚姻。就可以冷静地剖析他的老婆不是一个好女人。 然而牛柏晔就会深陷其中。甚至为了自己的荒唐理论。不惜那样冷漠对待小梅姐。 而我将自己搅在我,沈学尔和张霖利三个人的关系里。我便是当局者迷! 那个自己搞的一团糟的老牛,反而可以在旁边宽慰,劝诫我。 感情这种东西。真他妈的是个麻烦事儿。 可是男人,却天生爱给自己找麻烦。 我一个猛子扑到客栈的复古式绣床上。 将自己的脸完全埋在那松软的长方形软枕里! 我多么希望自己现在,立刻,马上能够昏厥睡死过去。 那样我就不会再胡思乱想,不会再像现在如此这般心烦意乱。 我一个人默默的趴在床上,牛柏晔安顿好我们两个人的行李箱。 然后也脱了鞋,上了床。 牛柏晔前脚刚把鞋一脱。一股子酸臭浓郁的味道。顷刻间布满了整个房间。 我不禁嫌弃的皱起眉头。 “牛哥,你这脚丫子是毒气弹呀!多长时间没洗了?” 牛柏晔尴尬的挠挠头。 “我这就是汗脚。我可天天洗脚。男人嘛,脚臭一点很正常。男人要是没有汗臭,没有腋臭,没有脚臭。那就没有男人味儿。” 我终于知道牛柏晔的老婆,为什么要给他戴绿帽子离他而去? 就在这种空气环境里,长时间生存。没病的都能给熏出个肺炎来。 我不禁皱着鼻子,赶紧下地开窗通风。 顺便来到洗手间。放上一大桶热气腾腾的洗澡水。 回到卧室,对牛柏晔道。 “牛哥,连洗澡水老弟都给你放好了。你赶紧过去洗个澡,泡个脚。 顺便把你这双臭鞋扔进洗手间。要不今天晚上我不被自己憋屈死。都得被你身上的毒气弹给熏死。” 牛柏晔有些不情愿。但是碍不住我几般要求,只好踏着拖鞋,磨磨蹭蹭的去洗澡。 我现在是多么怨恨自己。出外的时候怎么不拿上一瓶花露水? 我之前听到大波浪对我说,让我跟牛柏晔睡一间房。我就该把这些情况都想到的。 现在想一想。在未来的一个星期。我不止每天都要看到沈学而和张霖利腻腻歪歪,还要每天晚上忍受牛柏晔这种毒气弹的折磨。 我简直觉得自己就是生不如死。 我躺在绣床上,翻来覆去的越想越憋屈。 ------------ 第一百九十章 雪地对饮 眼瞅着天色就要变黑。我实在是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苦闷。 穿上鞋转身下楼。来到客栈的前台。 这家前生客栈虽然不大,但是服务倒还很周到。 前台的小吧员,穿着一身复古的白色大褂,肩膀上还搭着一个白毛巾。真的很像那种民国时期的店小二。 吧员见了我,满脸都是谄笑。 “这位客官,您有什么需求?” 我看了看柜台上摆着的饮料,泡面和酒水。 我指着一瓶白色的高度白酒道。 “给我拿两瓶白酒!” 吧员问我。 “好嘞!是打开帮您送客房。还是您现在就要喝?” 我道。 “现在打开,我直接拿着走。对了,你们这个有没有后院什么的?僻静一点的地方。” 吧员帮我拿了两瓶白酒。直接全部打开。 像我伸了伸手,指了指左前方楼梯拐角处。 “客官,那个小门儿就直通我们客栈的后院儿。 我们院儿里有长廊,秋千和观景台。你可以一个人到院儿里小酌片刻。” 我点点头,拿着白酒。一个人悲苦的向客栈后院走去。 没想到,刚走出小门儿。就看到大波浪,穿着一身大红色的羽绒服。坐在后院儿的一个水井边,自顾自的哼哼的小曲儿。 我左手右手各拿一瓶酒。抻着脖子向她喊道。 “老板娘,你干嘛,要跳井啊?” 大波浪看了看我。连连向我招手。 “没事儿,这是枯水井。我一个人在房间里没意思。出来到处转转。” 大波浪眼尖,突然看到了我手中拿着的白酒。 “臭弟弟,你不是烟酒不沾吗?怎么还要喝起酒来?” 我无奈的摇摇头。 “闲的没事儿。喝点儿尝尝呗。怎么?老板娘是不是酒瘾犯了?要不要陪我喝一杯?” 我笑着走到大波浪的身边。 别说,这个客栈后院的景色还真是不错。 虽然同是东北三省,满院子都落了一层厚厚的雪。 但是假山长廊应有尽有。虽然都是微观景色。但也有那么一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稀奇劲儿。 尤其是大光按屁股底下的那一口枯水井。 是用白色花岗岩搭砌,井边还有着麻绳和水桶。弄得还真挺像那么回事儿。 我也一屁股坐在了水井边。将自己手中的一瓶白酒递给了大波浪。 大波浪接过酒,放在鼻子下面一嗅,忽的皱起了眉头。 “呵!这味儿可真冲啊!” 大波浪将酒瓶眼皮底下仔细观察。 “五粮液62度,酱香型。臭弟弟,你出血本了!这酒也不便宜。” 我也将酒瓶子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一股浓烈的苦味儿,瞬间充斥了我的头腔,虽然只闻了闻味道。我却仿佛住罪了一般。 “管他呢,人生得意须尽欢。老板娘,今天晚上咱们俩不醉不归。” 说来,我和大波浪两个人也真是精神病。 大冬天的。还是在东北。每个人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把自己裹得像一个臃肿的北极熊。 有好好的室内不呆,偏要坐在室外的一个破酒苦水井边,一边冻得嘶嘶哈哈的搓着手,一边一人拿了一瓶白酒。 没有下酒菜,没有伴酒的小曲儿。甚至连我们两个人要聊些什么都不知道。一人一口。就这么慢慢喝了起来。 大波浪对我道。 “冬天喝点白酒好。可以暖胃,等咱们喝一会儿。也就不觉得冷了。” 我不禁笑话她。 “老板娘。你想当年的燕京音乐学院是怎么考上的?音乐学院是不是不考文化课呀? 难不成没有读过《红楼梦》?白酒是要温着喝的。像咱们这种喝凉酒,别说是暖胃。才是最最伤胃的行为。” 大波浪好奇的问我。 “白酒喝到胃里火辣。怎么会不暖身子?” 我对他解释道。 “黄酒或白酒,都要温热了喝。酒性子属热,要烫热了再饮,发散的就快,要冷时就囫囵吞下去,便凝结在腹内,五脏就该吃不消了。俗话说的好,‘喝冷酒,睡凉炕,早晚是个病!’。” 大波浪哈哈大笑,拍着我的肩膀。 “没想到啊没想到。我这臭弟弟,还是个老学究。说起话来,知乎者也。跟我爷爷倒是有那么一丁点儿类似!” 我不禁想起那个在夜晚疯狂飙车的苏老爷子。 “得了吧!我跟你爷爷可不是一路人。我发现苏老爷子,他是表面端正,内心狂野。 而你呢!是表面狂野,内心纯良。 嘿,你们苏家的人,为什么都是属于那种比较会不一呀!” 大波浪坐在井边,荡着两条大长腿。 “或许吧。人家不都说内心的最深处,会住着一个跟自己性格完全相反的人吗? 那就是自己的第二人格。 或许有一天,突然发生了某些事情。将自己的另一面激发出来。自己就会突然变得面目全非。让所有人都不认识了。” 我认同的点点头。 “对,是不是就像秦如锦那样?当年在你们黄泉饺子馆儿时,还是个单纯灵俏的女徒弟。 现在呢!被尹兆云的死刺激到,把他变成了一个面目全非的冷血女变态。” 大波浪举着酒瓶。同我干杯! “其实觉得秦如锦也蛮可怜!只不过,这个世界上谁不可怜。最主要的,还是能坚守住自己的本心。” 我赞同的点点头。从那大波浪,你一口我一口。几番酌饮下来,整个人都已经觉得微醺。 天上的雪花越飘越大。将来我和大波浪的睫毛上都趴了厚厚的大雪花片子。 好在这摆酒性子烈,在身体里不由自主的发热。让我整个人在冰天雪地里。都觉得大汗淋漓。 我激动的撕扯着身上的羽绒服。 “呃!这天儿真他妈的热!” 大波浪伸出手掌摸摸我的额头。 “臭弟弟,你喝多了吧。现在都要零下十几度了。你竟然还会觉得热。” 我脸和脖子都涨得通红。不得不说,我真的是不胜酒力。 活了24年,我几乎都是滴酒不沾。因为我们家里遗传酒精过敏,只要一沾半点儿酒精。就会全身发红。然后满身长满小红疹。由痒又痛。十分难受。 可是今天为了沈学而,我真的是拿出命来借酒消愁。 不知不觉,我的脸上已经布满了小红疹! 大波浪发现了我的异样。突然伸出手摸着我的脸。 “臭弟弟,你这是怎么了?你是不是过敏了啊?” 我此事酒劲正在上头,心里好生畅快。完全感受不到身上的异样! “没事!老板娘,喝,咱俩接着喝。” 我的舌头已经吐字不清。整个脑子也昏昏沉沉。可是我知道,我的思想清晰的很。 我喝的越多,心里便越觉得痛苦。 我甚至已经不明白自己还喜欢沈学而什么。沈学而,他跟当年我心中那个清纯可人的完美女神。已经变得完全面目全非。 可是,他就仿佛是我内心深处的一根芒刺。那根刺在在那里久了。即使拔出也会留下一个巨大的伤口。永远也不会愈合。 “学而,学而!” 我的口中喃喃自语。 大波浪看着我耍酒疯的样子。焦急的放下酒瓶。不停的拉扯着我的胳膊,想要把我往客栈正房里面拽。 我拼了命的同她撕扯! “没事!好姐姐,你别管我。咱们俩接着喝呀。这酒还没喝完呢! 你今天可答应我的。咱们要一醉方休。” 我一边胡言乱语。一边拼命的把白酒往自己的喉咙里面倒。 刚喝第一口白酒时,只觉得这酒又苦又辣。就像是我现在的人生。找不到半点甜头。 可是现在,我的舌头已经麻木。我的味觉已经失灵。 ------------ 第一百九十一章 民国 我完全感受不到酒精的味道。喝着白酒就如同狂饮热水一般。 我知道。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这粮食精可是个好东西。 现在,也只有切切实实的醉上一场。才能让我排解心中的苦闷。 我一边推嚷着大波浪,一边不争气的继续灌着自己。 “喝,喝!”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对大波浪说,还是在对自己说。 突然,我觉得自己脑袋一片空白。整个人糊的好累,好困,好乏。 我知道,我终于喝到临界点了。我现在什么都不要去想。我只要痛痛快快的睡上一觉,把一切烦恼全部抛之于脑后。 我闭上眼睛。朝着身后倒去。 忽的,大波浪在我旁边狂声喊道。 “臭弟弟,小心水井。” “什么?” 我已经思绪混乱,迷迷糊糊。 我只知道。大波浪突的上前,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可是,我毕竟是一个男人。现在我又完全丧失了行为能力。 大波浪那个小体格子,哪里能经得住我的重量? 我把大波浪一并拉下。只听见大波浪在我的耳边。“啊,啊”的,大声乱叫。 我不禁笑他。“瞎叫个什么?好像我把你怎么着了似的。” 然后,我感觉我的身体掉在了一团重重的棉花上。这种触感。好柔软,好温暖,好舒服。 我终于踏踏实实的睡了一觉。 这样的一觉。没有梦魇,没有梦话,那是多么踏实的深层入睡。 我不知道自己这一觉睡了多久。只是,闭着眼睛的时刻。我感觉到自己好像在坠入深渊。 那种身体悬空的感觉。就像死亡一般。有一种莫名的刺激感。 等到我睁开眼时,突然听到大波浪那熟悉的声音。像悦耳的银铃一般在我耳边叫道。 “臭弟弟,臭弟弟。你快醒醒啊!咱们这是在哪儿啊?” 大波浪的声音略带哭腔。这个小女人。该不是把醉酒的我当成已经驾鹤西去了吧。 我闭着眼睛。胡闹似的一把拉过大波浪,把他搂在自己的怀里。 “小丫头。能是在哪儿啊?在我胸口上呗。” 我哈哈一笑。缓缓睁开眼睛。 突然,眼前的一幕。让我瞬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和大波浪。方才明明不是在前生客栈的后花园里喝酒吗? 现在我们的眼前。不知不是后花园。而是一片枯黄的稻草地。 最最主要的是,天上挂着一轮大大的圆日!这圆日金黄赤眼,散发的异样的光辉,简直就如同胞要把我烤熟了一般。 “怎么这么热啊!” 我忍不住喃喃自语。一个猛子做了起来。 突然,我发现自己身下的枯草地旁,竟然还有那么几抹嫩绿的新芽! 我擦,我和大波浪喝酒时明明是数九寒冬。不可能吧!不过就是喝多睡了一觉。这么一转眼就开春了。 我登时惊讶万分。 “这到底是哪儿啊?” 大波浪还穿着那一身大红色的羽绒服,泪眼婆娑的坐在我的身边。 “臭弟弟,我也不知道。你喝多掉进水井里。我拉你一把。结果你也把我拽了下去。 咱们在水井中下坠了好久,等到切切实实掉下来。就来到这么个地方了。” 我不自觉的挠挠头。 “难不成,这是水井底部?” 可是,我看了看这四周的环境。一片广袤无垠的道草地。 头顶上的青天。简直是一眼望不到踪迹。 那么小的一方水井,底下怎么可能有这么广阔的视野。 我们这到底是在哪儿?是黑洞?还是虫洞?亦或是是什么四维空间? 突然,在我们的身边,突然想起小贩叫卖的声音。 “胭脂,水粉,桂花头油。还有雕花的檀香木梳,快过来瞧一瞧,看一看呀! 胭脂,水粉,桂花头油。还有雕花的檀香木属。还有西洋进口的透亮小镜嘞!” 我连忙站起来,拉起稻草地上的大波浪! “老板娘,别哭了。咱俩一块儿看看去。” 大波浪其实打骨子里胆小的很。还好有我在他的身边。他也变得大胆起来。 大波浪娇娇弱弱的点点头。任由我将他搀扶起。 我们两个人寻着小贩叫卖的声音,一直往前走。 走出大约二十多米。终于离开了这片稻草地,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人群聚集的市场。 只是,我们眼前的这群人。男的穿着短打,白色搭掛。绑腿裤,千层底儿布鞋。 女的有的穿着短衫儿,有的穿着旗袍。 这群集市上的男女,看到我和大波浪,都如同看到了异类。 他们像观赏两个怪物一般,眼神迷离的凝视着我们。 大波浪突然躲在了我的身后。 “臭弟弟,这里难道是横店影视城吗?” 我摇摇头。 “看着好像不是,这么也没有摄像机,收音话筒什么的。” 我的眼睛打量着集市上的一切。 这里有卖烧饼的三寸钉,有卖空心菜的老大娘。有卖香粉头油的癩头小弟,还有卖大碗油茶的娇俏媳妇儿。 我注意到,这集市上人来人往。有收钱的,有付款的。 可是他们交易的货币绝对不是鲜红的人民币。更没有什么微信支付宝。也不是黄金白银。 如果我看的没错的话。他们使用的货币竟然是袁大头。 我的内心简直万念俱灰。仿佛遭受到了1万点暴击。难不成,我和大波浪这是,穿越了? 忽的,一排穿着民国时期黑色短衫的家丁队。从集市的那头匆匆跑过。 集市上的行人全部被他们退避三舍! 老百姓见到这群家丁队。就如同小鬼见到了阎王爷。一个个低着头,颤抖着身子,大气都不敢喘。 我连忙把大波浪拉到路边。 只看家丁队路过后,紧随他们其后,缓缓开过一辆军绿色的王八壳子小轿车。 王八壳子小轿车忽然停在我的面前。 一个穿着黄绿色西装的中年男人。意气风发的从轿车上下来。他路过我和大波浪的身边。 朝着我们身后的灰白色砖墙上。指挥着手下的小兵。 “这儿,贴!” 一个下人手中拿着一张纯黄色的张贴告示。另一个下人手里提着着一个装着浆糊的陶罐。 一人在墙上涂抹着浆糊,另一个下人把黄色的告示贴在墙上。 然后,为首的家丁在人群中大声叫嚷。 “金城主的千金得了恶疾。现在重金悬赏能治好恶疾,可以妙手回春的神医。 一旦治好千金的恶病,金城主重重有赏。欢迎医术高超的各家大夫。可以接下告示,来到城主府,各凭本事,大展神威。” 周围的百姓,一个个默不作声。 穿着黄绿色西装的男人,再次坐上王八壳子轿车。 家丁队排好队形!十分有阵式的匆匆离去。 待这些家丁散去。集市里才恢复了方才的生机。 只听见集市上有路人甲在窃窃私语。 “切!还哪有大夫敢去医治呀!弄不好就是枪毙掉脑袋的事儿。 我看那个母老虎,这回可是要上西天喽!” 另一个人也在随声应和。 “谁说不是呢!那个母老虎心狠手辣的,说是得什么恶疾。其实就是他的报应。” 我和大波浪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出,搞得更加不知所措。 大波浪拉着我的衣袖,悄声问我。 “臭弟弟,咱们这是在哪儿啊?咱俩不会回不去了吧。” 我几乎可以断言,凭借过往行人的穿着打扮。以及方才的那群家丁,还有中年男人乘坐的王八壳子小轿车。 以及这些集市上客人付款的袁大头。 我对大波浪笃定道。 “老板娘,咱俩现在估计已经是在民国了。” “民国?” 大波浪一个踉跄险些要晕倒过去。 ------------ 第一百九十二章 母老虎 我连忙从她身后扶住她,将他拦在我的怀里。 过往的行人,看见我们如此这般。 打量我们的眼神更加异样。 甚至还有呢穿着碎花蓝色短衫的老大娘。 看着我和大波浪,暗地里向我们吐口水。 “呸!低贱破烂货。伤风败俗。” 在这个年代,我在大街上搀扶大波浪的动作,实在是太过亲密。 这还是一个男女有别的时代。男尊女卑,男高女低。一个男人一生之中可以拥有无数的女人。 而女人,贞洁便是这一生之中最为重要的事情。 我把大波浪扶到路边,挑了一个比较闲静的铺位。 这铺位的旁边竖着一个高高的幌子。上面用白色的糟布,写了一个大大的茶字。 茶铺的店小二。看见我和大波浪坐在他们的铺位上。 连忙热情地上前招呼。 “嘿,两位客官。来两碗大碗茶呀!” 大波浪将胳膊拄在茶桌上,一只手静静的抚着额头。 我能听到。大波浪的肚子正咕咕地叫唤。 我们从今天早上在黄泉饺子馆儿出发。一直坐在大巴车上赶路。就没有吃过任何东西。 现在我的酒劲儿完全褪去。取而代之的就是满腹的饥肠辘辘。 我强咬着牙,勉强点点头。问那店小二? “伙计,你们这儿都有什么茶?” 我此时在想着,反正我们身上也没有现在可以花的钱财。在我们那个时代,出门带现金的都已经很少。更何况是随身揣着袁大头。 嗨,管他呢!既然事已至此。总不能让自己白白饿肚子。不如先吃他一顿白食,就是吃不到饱腹的粮食。能混个水饱也成。 想到这儿。我的底气更加充足。 “上好的茶叶,给我来上两大碗。” 店小二面露难色。 “客官,我们这就是路边的小茶摊儿。哪里有什么上好的茶,不过就卖一些清凉解暑的高沫!” 大波浪趴在我的耳边小声嘀咕。 “臭弟弟,什么是高沫?” 我解释道。 “高沫就是茶叶渣子。可以解个水饱。” 大波浪胆子比我还大。 “好!高沫就高沫!伙计,那茶水给我冲厚点儿。茶叶渣子至少给我放半碗。” 店小二挠挠头,满脸扭曲的转过身。嘴里嘀嘀咕咕,自然自语道。 “现在这些个人,可真是奇怪。估计又是从什么西洋那头回来的。高沫都不知道,还要放半碗,那冲出来的东西还能喝吗?” 不时,店小二冲好茶水,将两个超大号的蓝边大海碗摆在我和大波浪的眼前。 “两位客官,你们慢饮。” 我和大波浪都已经饿到前胸贴后背。 尤其是大波浪。他平时饭量就很大。一顿吃不饱,整天都会吵嚷着饿的要命。 大波浪见到茶水端上来。直接仰着脖子就往嘴里倒。 只见他刚刚喝了一口。 “啊!呸!” 一张嫩白的小脸儿都变成了菜绿色。 “臭弟弟,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怎么比中药还难喝?” 我看着这一碗颜色已经深到发黑的茶水。忍不住畅然一笑。 “茶水沏的这么浓。当然会发苦。没关系。多喝点儿茶水,清热败火。 就当中药喝吧。几大口咕咚咕咚下肚,后期会回甘的。” 大波浪估计是实在饿的够呛。 只好小口慢饮,一丁点儿,一丁点儿,把面前的高沫,全部灌到肚子里面。 最后只剩下那么半碗厚厚的茶渣。 大波浪便伸出他那细长灵敏的舌头,一点儿一点儿的舔着碗边儿。将茶叶渣子也咽到肚子里。 店小二见状。连忙跑到我们的面前。 “客官,你们是从西洋回来的吧?这茶叶渣子可不能吃。” 大波浪肚子里已经打锣敲鼓。 委屈的看了一眼店小二。 “我就专门好这一口。你管得着吗?” 店小二忍不住的挠挠头。 “呃,这,我这也没法管呀。得!你们那都是见过世面的人。 这高沫,你们想要怎么吃就怎么吃。我不管了,还不成。” 忽的,从南边儿又来了两个男客人。 这两个人背着蓝色的布包,这两个男子一个穿着皂色的长衫,一个穿着黑色的大褂。像是风尘仆仆的赶路人。 这两个男子大汗淋漓的坐在我和大波浪的隔壁位置上。 店小二又眼疾手快。连忙上去招呼。 “两位客官。来两碗大碗茶呀,清热解暑。” 穿着黑色大褂的男人点点头。 “好!两份大碗茶。” 这两个男人坐在位置上。其中那个穿黑色大褂的男人说道。 “嘿!别说这衢州府还真挺热闹。” 另一个皂袍男子点点头。 “孙兄,咱们过往的这一路上。都听见百姓在传什么。司命府上招神医。 也不知道这衢州府里,出了什么稀罕事儿。” 茶摊的店小二,十分迅速的冲好两碗茶水,放在我们隔壁桌子,那两个客人面前。 店小二搭茬道。 “哎呦,两位客官不是本地人吧?” 黑色大卦的人点点头。 “我们是旁边通城镇的。的确不是衢州府人。” 店小二一拍大腿。 “怪不得呢。这整个衢州府都传开的事情,你们二位竟然还不知道。” 黑色大褂男子接着问道。 “到底是什么事儿啊?城主家真有难解的疑难杂症?” 店小二摇摇头。 “什么疑难杂症?那叫报应。” 这一句话。可激起了我隔壁邻桌那二位的好奇心。 “唉!小哥!你跟我们好好说说。到底是个怎么稀罕事儿?” 店小二缓缓讲道。 “我们衢州府的金城主。身下有一个十分娇惯的小女儿。大名金佩文。 这个金佩文15岁嫁人,嫁的是我们衢州府数一数二的富商——孔家。 孔家老爷死的早,膝下只留下一个独子,人称孔大少。大名儿孔正元。 孔正元三岁丧父,八岁绝母。是由自家的老管家照顾大的。 这个金佩文从15岁一过门儿,就成了孔家里独一无二的女主人,那真是要金得金,要银得银。一时之间,风光无限。” 穿着皂色长袍的男子道。 “军阀配富商,这也算得上是门当户对。我看那个金佩文,也是配得起这孔家大少爷的。” 店小二皱着眉头,接着道。 “可是谁成想,这个金佩文,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妒妇!” “妒妇?” 邻座的两位客人纷纷抻着头。 “到底是个怎么回事儿?小二,你快快讲来。” 这店小二直接坐下凳子。绘声绘色如同说评书一般。 “话说那金佩文,那可是满衢州府数一数二的母老虎。 孔家大少爷母亲去世时,老夫人给自己儿子留下了四个通房丫鬟。只在照顾好自己儿子的饮食起居。 这个金佩文,过门儿还不到三天。就把自己相公的四个通房丫鬟,全部送了人。 金佩文还规定那孔家大少爷,不准纳妾,不准收偏房,不准跟府中婢女眉来眼去。 他说有半丁点儿做的让自己不满意,金佩文就对自己的丈夫家法伺候。 那孔家大少爷真是可怜,金佩文仗着自己父亲是衢州府城主,他就天天在孔府里作威作福。 那真是下人见了怕,管家见了恨。 孔家大少爷被自己的媳妇儿打的,每天都是鼻青脸肿。身上就没有半天好的时候。” 黑色大褂男子听了,跟着点点头。 “的确是个妒妇,男人是天,女人是地。这娘们儿竟然还要反了天!竟然敢对自家相公动手。简直大逆不道!” 大波浪可不认同这个话。他在我的身边小声抱怨。 “成亲,成亲。两个人结成了夫妻,男人就有义务对女人从一而终。 ------------ 第一百九十三章 铁腕 干嘛今天娶一个,明天纳一个的。我看那个金佩文。定的这些个规矩,倒没有什么不合理的。” 我拍拍大波浪的手。 “老板娘,这可不是咱们那个年代。现在可没有什么从一而终之说。 男人三妻四妾是合理合法。女人还要守着三从四德,妇人训,七出之条。 在现在这个时代,金佩文做的的确可以说是过分。” 店小二拍手道。 “唉!这哪里是过分可言。我这还没说完呢。你们几位客官继续听来。 话说这个孔大公子那也不是好惹的。他自幼无父无母,野性难训。也是一个纨绔公子。 金佩文对他的管教越严格。孔大公子就越反着来。 一次,这个孔大公子趁着出去外地采办的时候,在山东那边收了一个卖身葬父的小姑娘! 这姑娘生得眉清目秀。身世也十分可怜。孔大公子在外地直接就收了房。堂堂正正的把这个可人的小妾带回了孔府。 这回可倒好。 这不简直就是公开挑衅那个母老虎。 你们猜那个母老虎怎么样?” 皂色长袍男子道。 “还能怎么样?生米已经煮成熟饭。那个金小姐只能认命呗!” 店小二摇摇头。 “倘若那姓金的认命,那便不是母老虎的本性了。 你们不晓得。 这个孔大公子把小妾带回去还不足三日。 那个可怜的女人。就莫名其妙的淹死在孔府的水井之中。” 黑色大褂男子抻着头。 “那个金小姐竟然敢谋害人命!” 店小二不以为意。 “那个母老虎仗着自己的父亲是衢州府军阀。 便是草菅人命又能怎样? 他杀个人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民不惩,官不究。” 黑色大卦男子点点头,认同道。 “这个年代,军阀伤条人命又算得了什么? 更何况,像这种大户人家。当家主母暗地里处置小妾的事儿多了。 我看这个金小姐。也不足为奇。” 店小二拍的腿,摇头晃脑的。 “我方才说的这个,只还不过是其一。 后来,那个孔大公子,又相中了自己府里的一个洗脚婢。 孔大公子长得风流倜傥。那个洗脚小婢女也想着一朝飞上枝头,麻雀变凤凰。 所应两个人暗地里珠联璧合,过了个把月。那个洗脚婢竟然怀上了孔大公子的子嗣。 这个金小姐嫁入孔家五六载,一直没能生出个一儿半女。 这个洗脚婢怀了身孕。那可是孔家的独苗,一时间孔家全族老少都是震惊不已。” 皂色长袍男子听入了迷。 “这回那个金小姐岂不是更要恼火? 我猜,凭借他的阴狠手段,恐怕要采取杀母保子了。 只可惜,那孔家的小独苗。一出生就该死了娘亲,自幼还要认贼做母。” 店小二再次摇头否认。 “那你们可真是低估了那个母老虎的手段。 姓金的母老虎,听说自己府中的洗脚婢女还了相公的子嗣,竟然第一时间喜笑颜开。还松口同意了孔大公子去那个洗脚婢女做妾。 并且告知整个衢州府,纳妾之日,那是三书六礼,明媒正娶,八抬花轿,大操大办。” 黑色大褂男子眼睛瞪得溜圆。 “这个金小姐莫不是改性了?” 店小二嘴角抖然牵起一丝冷笑。 “孔府纳妾那日,锣鼓鞭炮声真是响彻整个衢州府。 那种排场阵势。简直比小户人家娶正房夫人还要奢侈个十几倍。 衢州宏伟的高官,政客,商贾富仕全部纷纷到齐,恭送贺礼。 就在孔大公子和那个洗脚婢女拜堂之时。 入门的小妾不是要拜见主母吗? 只见那洗脚婢女挺着小肚子,恭恭敬敬的朝着那母老虎下跪奉茶。 结果,这个母老虎当着所有人的面,当着整个衢州府全部百姓的面。 掏出了一把盒子炮,直接在喜堂上,就把那个洗脚婢女给崩了。 据说,当时那个姓金的母老虎,就用手枪抵在洗脚婢女的额头上。 任由那个孕妇怎样大声哭喊求饶。母老虎毫不留情的扣动板机,直接一枪毙命。” 大波浪闻言不禁纷纷摇头。 “这个金小姐如此行事,不知又是为何。 既然他容不得自己的丈夫娶别的女人做妾,当初为何又要大气的同意? 却在自己丈夫纳妾的大喜之日,让整个衢州府的百姓都看孔家的笑话。 ” 店小二回复道。 “要不说那个女人是歹毒心肠。 喜堂上直接枪杀新人。这件事情一闹。以后衢州府还有哪个女子,胆敢不自量力的爬上孔大公子的床。 那个姓金的母老虎。在喜堂之上,直接让自己父亲手下的警卫兵。当堂仗责了孔大公子20大板。 孔大公子细皮嫩肉。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这20杀威棒打下去。几乎要了他半条小命。” 我捧着面前的大茶碗。咕咚咕咚喝下两口茶。 不禁暗暗摇头。 “这个女人。不愧是军阀的子嗣!兵法使用的娴熟得很。 先是同意孔大公子明媒正娶小妾过门。再将婚事大操大办。为的不过是想将事情宣扬扩大。 最后在喜堂之上枪毙孕妇,责打相公。那叫杀鸡敬猴。 一来可以绝了衢州府别的女人想要登堂入室的心思! 二来让那个孔大公子彻底丢了脸面,无论是从肉体上,还是从心灵上,都不得不向自己低头。 这个女人。战略之高明。手段之毒辣。 只可惜,他这样的头脑手段,不能用在征战沙场,报效国家上。却只能放在这小小的孔家大宅门里面,和其他的女人勾心斗角,争抢男人。也实在是太过可惜。” 大波浪不禁拉拉我的衣袖! “臭弟弟,这么阴毒凶狠的女人,你也夸赞!你的眼光还真是有够奇葩。” 我笑着摇摇头。 “出手狠辣有时候也未必是一件坏事。比如在战争时期。那些扬名立万的大统领枭雄,倘若一个个都心慈手软。国岂不是要亡乎?” 大波浪眨巴着那一双媚气十足的丹凤眼,眸子里写满了迷惑。 我知道,倘若从我们现代人的观点,那个金小姐都不仅仅是能用妒妇两个字可以形容。 可是现在,我和大波浪穿越到了民国。 这个时期,人命有如草芥。 人们生来就不是平等的。有的人出生便是金贵命。有的人卖身为奴,生死也只能任凭主家处置。 更何况还是一个身份低贱的洗脚婢女。企图爬上主人的床,怀上身孕,来实现阶级逆袭。 那个金小姐眼里自然容不得沙子。一日是洗脚婢女,即使成了孔府的小妾,也不过是个半奴身份。 可是倘若她真的生下孔家的子嗣,那个孩子就是名正言顺的主子。 金氏过门五六年都未能生育,即使洗脚婢女生出的孩子是庶出。对他而言,也是极大的威胁。他自然不会允许孩子的出生。 杀母屠子,这是一个未能生育的女人。对自己地位威胁的潜在危险,做出的最正确的决定。 我反而佩服这个金小姐。他并没有使用什么阴谋诡计,让那个洗脚婢女莫名其妙的惨死。 即使,他可以有100种方法,那洗脚婢女和她肚子给她孩子死的干干净净,而不牵连到自己。 可是,他竟然敢当着衢州府所有百姓的面,直接用最狠毒的手法捍卫自己的地位。 这个金小姐。实在是个奇人。 店小二也坐在那个茶桌前的长条凳上。 继续和我们说书似的,讲述着那孔家的传奇。 “自从那个母老虎在喜堂上杀了人。 孔大公子因此收敛了不少。 也是整个衢州府都惧怕了金小姐。 听说,就连孔大公子掏钱去逛窑子。 ------------ 第一百九十四章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那些个窑姐,都没有一个敢上前接客的。 后来,孔大公子去自家的佃户上收税,偶然看到了一个佃户的闺女。 那闺女年龄十五六岁,长的是唇红齿白,娇俏的要命。” 黑色大褂,男子喝着茶。 “这个孔大公子不会又起了贼心吧!这还真是个风流起来不要命的主。” 店小二瞪着眼睛,脸上表情极为夸张。 “怎么可能? 那个孔大公子也是怕了,也不敢再乱起什么心思。 不过是随口跟身边的人夸了一句,说垫付的姑娘出落的漂亮。就像那个什么出水芙蓉。 却不曾想,隔墙有耳。就这么短短一句话,又传到那个母老虎的耳朵中。 金小姐说是迟,那是快。三天的时间,就逼着那个佃户的女儿远嫁。 估计那佃户一家,这辈子是回不了衢州府喽!” 大波浪无奈的摇摇头。 “这还真是个母老虎!便是自家相公夸旁人一句也不可以。 想来,这种女人。一定生的凶神恶煞,面容丑陋。 才要靠这么强硬的铁手腕,来栓住自家男人的心。” 我哈哈一笑! 这个大波浪,什么时候还学会以貌取人了? 为何妒妇就要偏偏是那种凶神恶煞,面容丑陋? 想来历史上著名的妒妇。 吕雉将刘邦的宠姬戚夫人腌在坛中,抛于猪圈,做成人彘!武则天将自己的亲姐虢国夫人,和自己的亲外甥女谮杀!慈禧太后将珍妃沉于水井。 这几个女人,哪个不是倾国倾城? 女人善妒,莫不是因为身边男子不能从一而终! 就连一代绝唱《凤求凰》的司马相如与卓文君,司马相如不也是动过纳妾的心思。 才让卓文君写出那首千古名诗《白头吟》。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 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 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自古男人多情且长情。女人痴情而绝情。 所以,男人们才会见一个爱一个。却又个个都舍不得。女人们才会面对小三儿红了眼,最后变得铁石心肠,不复当年。 不过,我对这个金小姐的宅门生活,倒是没有多大的兴趣。 我感兴趣的是,告示上写着这个金小姐得了什么恶疾。 恐怕就要命不久已。 我问那店小二。 “小二哥,那这个金府小姐究竟是得了什么绝症? 衢州府也是个大地方。难道就找不到一个神医,可以治好金小姐的病?” 店小二哥满脸不屑。 “切!能是什么恶疾?那叫报应。 自古男人为天,女人为地,男人为尊,女人为卑! 那个母老虎,篡改天意,颠倒阴阳,一个女人,竟然妄想骑到男人的头上去。 他的这个病,那是天爷在惩罚他。” 大波浪抻着脖子! “好了好了,谁稀得听你自己发表看法。 怎么到哪里都能听到女德班的宣言!赶紧说得了,那个金小姐,究竟得了什么病?” 店小二满脸谄笑。 “这个金小姐,今年20出头。嫁到孔府已经整整七年。 也就是在今年年初,终于怀上了身孕。 一时间,孔府之内是热闹非凡。 可是,那个金小姐根本就不是怀了孩子,而是得了恶毒!” 大波浪疑惑的发问。 “怀孕之事还能有假?既然怀上身孕,那明明是件大喜的事情。 怎么金司令又要满街张贴告示的去寻找大夫。” 店小二回道。 “起初所有人都当他是怀了身孕。请了几个大夫接连去看诊。把出来的都是喜脉。 可是自从到了上个月,金小姐怀了身孕大概有四个月了吧。 突然,一夜之间,金小姐变得肚大如鼓,听说,整个肚子都胀成了黑色。 并且,他的那个孕妇,一天更比一天的大。就好像吹气儿一般。一日更比一日见长。 但凡看过的医生都说,倘若这肚子在增长上个一两个月。只怕那个母老虎,就会活生生被肚子给撑爆了。 也正因如此,整个衢州府但凡出名点儿的大夫,都被抓到了孔府。为那个金小姐诊病。可是就没有一个大夫能够看出来,这究竟是个什么异常。 金司令大手一挥。将这些大夫一人责打了30大板,全部赶出了衢州府。 嗨!但凡是明眼人都知道。这就是那个母老虎阴盛阳衰,妄想爬到男人的头上,这是老天爷给他的报应。 这病啊!根本就没法治。那个母老虎,也只能等死。” 店小二一连串,跟我们说完这么长的司令府八卦。 他自己也觉得神清气爽。得意洋洋地挥舞着肩膀上的毛巾。 “得!我这都是道听图说。不过八成都是真的。 几位客官,你们喝着。要是还有什么要求,就吩咐小子。” 店小二说着站起身。站在自家的茶字幌子下。又开始继续招揽生意。 大波浪一小口一小口的慢慢饮茶。将茶水饮完后,再用舌头舔那茶叶渣子。 眼看着茶叶渣子都已经被大波浪舔净。那一个蓝边儿的阔口大海碗。已经被大波浪灵巧的舌头舔弄的油光铮亮。都省的店小二一会儿刷碗了。 我也将自己面前的茶水喝光。虽然没有吃到一点干货。可也算勉强喝了个水饱。 彼时,我们旁边那一位黑色大褂和皂色长袍男人已经结了账,拍拍屁股走人。 我和大波浪在这小小的茶铺前。已经僵持了整整两个钟头。 眼看着天色渐黑。集市上,附近的摊贩都开始纷纷收摊。 那个店小二终于忍不住。脸上尴尬的笑着走到我和大波浪桌子前。 “客官,实在是对不住。 小铺子就要收摊儿啦!还请客官把茶费先结一下。” 我和大波浪明明在前生客栈的后花园井边喝酒。 也不知究竟出了什么原因。竟然会突然间穿越到民国时期这个莫名的衢州府小镇。 我和大波浪身上还穿着现代的羽绒服。就连人民币都没有随身携带。上哪里去弄袁大头来付这里的茶资。 大波浪眼见着没了办法,之后挠挠自己的波浪长发。然后将头趴在桌子上。估计是没脸见人了。 我尴尬地咳了两声。 就那店小二道。 “小二哥,实在不好意思。其实我刚才一摸口袋才发现。我们今日出门忘带银元了。 要不,等改天我弄到银子,在过来加倍还你的茬子可好?” 店小二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不好。 “你们二位客官。我这也就是个小本买卖,你们可不能赖小弟的账啊。 我也过的不容易,家里还有婆娘和娃子要养。” 大波浪恳求的抬起头,用他那一双水汪汪的小媚眼儿冲着店小二发嗲道。 “小二哥,你就放我们走吧。我们日后一定会加倍来还你的茶资的。实在不行就三倍,四倍,十倍也可以呀。” 这个大波浪,还当自己是在现代。自己是那个黄泉饺子馆的老板娘。可以出手阔绰,不在乎应两碗茶钱。 可惜,我们现在身处民国!我们两个人又身无长物的。就连今天晚上要睡到哪里都是问题。 更何况过上一两日要十倍还这小二哥的茶资。 店小二也不是个傻子。自然连忙摇头。 “那可不行。要不这样。我看你们身上的衣服不错,像是个西洋产的! 你们倘若实在掏不出茶费,就脱一件你们的外套抵债吧。” 我忽然低下头,看看我和大波浪身上穿着的羽绒服。 的确,在现在这个年代。 ------------ 第一百九十五章 当铺 别说是西洋,就算是银河系也产不出,我们身上这种亮面儿纯鸭绒的长款超保暖羽绒服来。 我和大波浪在那边还是数九寒冬。而现在这个时期,却是6月艳阳天。 我们穿着这一身羽绒服。说来也并没有什么用。 我早就热的满头皆是大汗!只不过因为一时在吃白食。自觉的心虚。所以便忘了脱衣服。 大伯浪听到店小二的建议,连忙举双手赞同。 “好,好!我们这就将大衣抵押给你。 我们身上的衣服,在你们这边能抵不少银子呢。 千层单不如一层棉,十层棉也抵不上我这一身羽绒大衣。” 大波浪说着,将自己外身的大红色羽绒服脱下。 还好他今天内里穿的比较保守。是一个深厚色的长款羊绒毛衫儿,脚上蹬着枣红色的雪地棉。 大波浪将棉衣脱下。 嘴里还在讪讪的笑着。 “哎呀!脱了一件羽绒服,还是觉得热得很。” 那个店小二将大波浪的羽绒服拿在手中。 小心翼翼的去摸它外面的材质。 我就店小二道。 “这个衣服是防水防雪的。大冬天穿正合适。 质量更是没的说。穿上十年八年也不带坏的。” 大波浪也在旁边连连附和。 “嗯呢!波司登的最新款。三千多块呢。我就穿过两次。还是95新的。足够抵你挣两碗茶费的了吧!” 那个店小二自然听不懂什么是波司登,什么是3000块。 只见他十分欣喜。连连向我们点头。 “好,好!用衣服换我的茶水。咱们现在就算两清。” 听了这话,我连忙像店小二表示道谢。 然后拉着大波浪匆匆离开。 大波浪看着我仍然捂得厚厚。问我道。 “你怎么不把身上的棉袄一起给了店小二得了?穿在身上还捂的发汗,像个累赘一样。” 我不直觉的嘲笑这个傻女人。 “你真是没有脑子。咱们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地方。到底该怎么回去,要用多久才能回去,到现在一概不知。 咱们现在身无常物,就连今天晚上住在哪里,明天要吃些什么都不知道。 我身上的这件羽绒大衣。好像还能再换一些钱。就算换不到钱,能抵得上一晚的客栈,房费也好。 倘若都送给了那个店小二,今天晚上咱们两个人就要流落街头了。” 大波浪听过我的话。不自觉得对我伸出个大拇指。 “臭弟弟,你真的好棒啊!我怎么没有想到。” 我问大波浪。 “老板娘。你知道咱们究竟是为什么?会突如其来的穿越到这个地方吗?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们回去? 我可不想要在这个时空,待上一辈子。” 大波浪挠挠头。 “我当然也没有经历过。 不过小时候偷看爷爷的玄法书。有一本叫什么《时时逆论》的,好像提到过那么一两句。 每个灵魂身上都有一股强大的念力。只要念力足够强大。就可以带着周围的环境穿越古今。 我想,会不会是咱们在那个长生客栈的后花园?遇到了什么强大的念力?有一个灵魂故意将我们带回这个地方。 “灵魂?” 我不禁心生疑惑。 “就是鬼呗!” 大波浪点点头。 “在那本《时时逆论》上有一个案例,说是在唐朝。有一个男人被朝廷冤枉是叛党。杀了他一家老小七十多口。 这个男人化作鬼魂之后,心中的执念久久不肯散去。 这个男鬼在世上飘荡了几百年。直到到了清朝,遇到了一位断案如神的九品芝麻官儿。 这个男鬼就用念力,像那个九品芝麻官儿带回了自己的年代。 清朝的芝麻官儿凭借自己断案如神,成功帮这个男人翻案。解救了他一家老小七十余口,男鬼也因此活了下来。 只不过,那个男鬼到了自己生前被砍头的那天,竟突然暴毙。 而与此同时,芝麻官儿也再次返回了自己的年代。” 我不禁心生疑惑。 “这么说来,那个男鬼凭借自己的念力岂不是逆天改命? 这难道不算是逆转时间线,不会造成时空错乱吗?” 大波浪摇摇头。 “这我就不曾而知了!反正,科学的尽头是神学。科学中的吸引力法则听说过吗? 只要你心里的执念足够强大。就可以完成一切心愿。 估计是那个男鬼执念太深。升到可以扭转时空,逆天改命呗!” 我不禁陷入沉思。 “难不成,在那个长生客栈的后花园里,同样有一个来自于这个时空的鬼魂,他也有种强大的执念。 需要把我们从自己的年代,引领到他的年代。好帮助他完成什么未了的遗愿么?” 大波浪面露难色,皱着眉头,咬着下唇。 “其实,我刚才说的那些都是从书本中看到的。 根本就没有前例能够证明,会有鬼魂的执念,可以强大到扭转时空的程度。 不过,我真的曾经听爷爷说起。 时空与时空之间是由巨大的虫洞连接。 我想,咱们俩是因为跌入了长生客栈后花园的水井。才穿越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 说不定,那个枯水井就是个连接时空的巨大虫洞呢? 咱们俩倘若能在附近,找到跟那个枯水井一模一样的一口水井。跳进去,说不定就可以返回现代了!” 我推了大波浪的脑子一下。 “对!倘若咱们找到的不是口枯水井,而是一口甜水井或者苦水井。 就算咱俩回不到现代。也一定可以离开这里,直接奔向阴间。” 再次跳井。真不到大波浪的脑子里面装些什么? 长生客栈后花园的那口水井。一看就是最近这几十年里新打的。虽然是用灰白色的泥砖砌成。做成了仿古式。 可是一想就该知道。一口民国就有的水井,怎么可能被完整的保存到现代。 就算保存到现在,也不可能会隐藏在一家小小客栈的后花园里。 看来,现在的当务之急,并不是找寻什么回去的方法。 而是看看我们身上所剩下的所有物。能不能换一些这个时期的袁大头,让我们不至于在这里被饿死。 我检查了一下身上的东西。除了我穿着的这件黑色的羽绒服外套。 值钱一些的就剩一个现代的手表,手机虽然还在身上,不过这个年代没有信号。就跟一块儿破板砖没有什么两样。 我问大波浪道。 “你身上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比如说首饰,金银什么的。” 大波浪这个女人,真是出格的臭美。每天出门,身上的首饰都会佩戴齐全。 大波浪脖子上有一个铂金项链,手上带着卡地亚的纯金手镯。腰上系着羊脂玉的平安扣腰链,最值钱的要数它耳朵上戴的那一对耳钉,是一克拉的方形粉钻。 我逼迫他将身上这些值钱的物件全部取下。粗略估计。倘若把这些东西典押或者贩卖掉,足够我们两个人阔阔措措花上半年的。 这些个有钱人。还真是到哪个年代都有钱。 单单是身上这些个珠宝首饰,就够我们小户人家,还个四五年房贷。 我将大波浪身上的首饰,全部装进身上羽绒服的里怀兜。 我对大波浪道。 “老板娘,我看现在天色晚了。咱家赶紧去附近到处转转,看看能不能遇到个当铺什么的。 把这些东西当掉,应该可以解决咱们俩的燃眉之急!” 大波浪听说要当掉自己身上这些首饰。 那是1000个不情愿。撅着小嘴儿,暗暗发嗲。 “不要嘛!我的卡地亚手镯可是限量版。还有我粉钻耳钉。是因为这次出门旅游才舍得带,价值十七八万呢。” ------------ 第一百九十六章 白衣少年 我不禁大吃一惊。 这个女人。一对耳钉的价格,竟然快要抵得上我家一套房。 我不禁摇摇头,对她吐槽道。 “败家娘们儿!出门带这么贵重的首饰。这回可倒好。想留也留不下了。” 我拉着大波浪穿梭在衢州府的大街小巷里。 别说,这个时期的空气可真是新鲜。半丁点儿雾霾都没有。 天是湛蓝湛蓝的,只不过没有柏油路。全部都是黄土疙瘩,街上还堆砌着一坨又一坨的牛粪。味道的确有点儿上头! 我们两个人不知走了多久。终于看到了一家写着当字的铺面。 我眼见着看到了曙光。连忙拉着大波浪走进当铺。 这家当铺铺面不小,柜台上面摆着不少稀奇的字画,瓶罐! 大波浪指着柜台上。一个翠绿色的葫芦型玉瓶对我道。 “啊呀!臭弟弟!那可是宋朝的物价。这要是在咱们那儿时代,少说能值个三,五百万呢。” 我对此不屑一顾。不禁耸耸肩膀,吐槽道。 “老板娘,百年无废纸。咱们现在是在民国,别说是什么古董花瓶。 就连这个时期的一本复刻版小人书,带回咱们那里都能够值上个万八千的。” 当铺的掌柜见到了我和大波浪,连忙上前招呼道。 “两位客官。是想要典当还是抵押!” 我算了一下现在的货币汇率。一个银元可以抵我们现在人民币十块钱。 我先将自己腕上的手表解下,递给那个当铺老板。 “老板,这块表能典当多少钱?” 当铺老板接过手表,放在手中指细打量观察。 “牛皮的表带,缝制的如此精细。不过这个表盘,这究竟是日产还是法产?” 这个年代,只有西洋才能做出手表。并且都是那种上弦的表。 而我这一只。是最普通不过的国产表,装纽扣电池。 当铺老板把这块手表反复观察。 “咦!这块手表怎么没有上弦的旋钮?” 我尴尬的笑了笑。 “这,这,这是洲域的皇室专用表。不用上弦!” 接下来的话,我并没有往下说。这块手表中的电池,大概只够还能跑上个小半年。 等到半年之后,这就成了一块破表。分文不值。 当铺老板听了我的话。 脸上露了一些难色! “呃!洲域皇室用表,可是,这表链也太廉价了。牛皮表带儿都带的裂了纹,我看,顶多能典个100块大洋。” 100块大洋,折合人民币起步就是1000块钱。 想当年,我在五金杂货店买这块手表,花了才不过20元。看来,我这还是赚了。 不过,1000块钱对于我们来说还是远远不够。 我又拿出大波浪的卡地亚啊限量版纯金手镯。 把这金镯子交给当铺老板。 “那只金镯子呢?又可以典当多少钱?” 当铺老板接过手镯,眼神里更加疑惑。 卡地亚的镯子。做的是一个大长钉子,圈成一圈的形状。 这个造型对于现代人来说实在是太过奇葩。估计这个当铺老板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大波浪在旁边搭腔。 “这可是纯实心的。四百八十多克呢!” 四百八十多克,也就是不到十两黄金。 当铺老板显然信不过我们,走到柜台里。拿出一个黄铜制成的小天平。 将大波浪的金手镯放在上面过磅。 482克,果然足金重量。 当铺老板诧异的问我们。 “这金镯子,你们确定也要典当?” 我坚定地点点头。 “实在是身上有些周转不开。所以才迫不得已而为之。” 当铺老板满脸奸笑。 “那只能给你们典押500块银元。期限一个月。 一个月后,你们连本带利还回来600银元,这个金手镯我就还给你们。 倘若一个月后,你们不来赎这典当物,这金手镯可就给我们当铺所有了!” 不愧常言道,无商不奸。 一个九两半的金手镯。竟然只给典当5000块钱,这吞的简直不是一丁半点。 可是,我和大波浪沦落到现在这个境地,只能站在哪个山头,说哪个山头的话。 我淡定的点点头。 “好,成交!” 我和那当铺老板签了契约。老板收下我的手表和大波浪的金镯。付给我们600块银元。 当票一式两份,我将当票工工整整叠起揣在怀中。 希望一个月后,我们还能有这个机会,来赎大波浪的限量款宝贝。 我和大波浪走出当铺。 此时天色已暗。已有巡夜人拿着帮子和锣鼓出街。 我和大波浪稀里糊涂地来到民国时期的衢州妇。 只觉得这里稀奇又甚好。 白日的集市,宽阔的街市,热闹的行人,有糊了鸳鸯灯笼的小贩当街叫卖,有少女提着一篮子檀香木梳桂花糕四处凝望招揽客人,有推着烧饼炉子的老翁,有提着钢刀剖牛的屠夫。 有钱行当铺,布纺酒家。有手纂着糖葫芦的孩童,还有脂香粉香的美妇人。 只是到了深夜,周遭的热闹散去。冷冷清清的黄岩路上,倒略添了些许凄凉。 忽的,一辆马车在我和大波浪身边疾驰而过。 红棕色的马蹄踏起一滩泥黑色的污灰,大波浪被这灰尘迷了眼,紧忙用手搓揉,待睁开眼睛,定睛一看,那辆肇事的马车正停靠在了一家酒楼的大门口。 我们仰着头看那家酒楼的牌匾,一块棕黑色的实木大板,上书三个金光大字。 大波浪喃喃吟道“‘风西鸟’,这名字起的好生奇怪。” 我不禁推了一下他的脑袋。 “什么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 酒楼匾额上实则题的是‘凤栖坞’。 大波浪哈哈一笑。 “不过是逗你一下。” 从那个马车里钻出个少年郎,穿了一身白色西装,纯黑色的皮鞋。腰上系着玄色嵌金的腰带,手执一条红棕色烟袋锅子。烟袋锅子上挂了个鸽子蛋大小的平安扣玉坠。 大波浪被这少年吸引,瞪着一双绿豆大的圆眼,碎步藏在马车背后,想要看他正脸。 那少年摆着烟袋锅子,款步走进‘凤栖坞’。 ‘凤栖坞’里飘出阵阵香气,酒香,蔬香,肉香。这香气就跟长了脚似的,前仆后继直往我和大波浪鼻孔里窜。 “咕噜噜,咕咕……噜!” 大波浪馋的肚子打鼓。 我想,索性先把肚肠的问题解决。 我带着大波浪。踏着那白衣公子行过的足迹,也进了酒楼里去。 进了门,我们一眼便逮到了那个白衣少年。 他坐在大堂西角靠窗边儿的位置。我们便在他的对面儿捡了个座,正好能看清他的模样。 这红尘真是好,竟能孕育出如此标致的少年。 高耸的眉骨,笔直的鼻梁,双唇又薄又翘,就连人中都生的妩媚多情。就连现代电视里常常出现的小鲜肉,也不及他十之七八秀气。 大波浪看的失了神,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人家意淫,那赤裸的眼神,简直能把少年生吞活剥了。 对面的少年点好菜,一碗素面,一碟炒笋丝。 偶一抬头,正瞧见对面桌,我和大波浪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脸瞧。 尤其是大波浪,嘴角还勾起一抹不可描述的浪笑。 少年被看的心里直发毛,故意把手里的烟袋锅子横在面前,挡住了那缕怪异的目光。 我忍不住推推大波浪。 “看帅哥可不可以不要看到这么赤裸。老板娘,我真没有想到。你竟然还是个光明正大的好色之徒。” 大波浪忍不住挠挠头。 “不是!我就算是在好色,也不至于失了体统。 我就是觉得。对面这个男人好像有些面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总是觉得我们曾经好像在哪儿见过,却又想不起来确切的时间和地点。” ------------ 第一百九十七章 见义勇为 我不禁趴在她耳边调笑他。 “该不是会在梦里吧! 或许你们是前世的情人。 咱们这稀里糊涂的穿越,只不过为了见他一面。 既然是你来续前世的未了情。 又何苦非得带上我?” “唉!客官。唉,唉!!。” 店小二在我们身侧连连抖落抹布。 “两位客官,你们想吃点儿什么?” “呃!” 大波浪猛然回过神。 现在我们有钱了。整整600个大银元。主播吃上一顿好的。 大波浪饿的头脑发慌。 “吃,吃,有馒头么?先来八个。再来两只清蒸小肥鸡儿,一条红烧鱼,两张驴肉大饼……。” 店小二听了,还以为来了只大肥羊,打开架势要好好宰上一刀。 “小店的卤牛肉最好。” “上。” “糖蒸桂花也好吃。” “上。” “樱桃果子狸?” “上。” “酱炖肘子?” …… “且慢!” 我连连将这两个人的对话打断。 我对大波浪道。 “现在咱俩是此一时,彼一时。就算是刚去当铺换个点儿银元,也经不住你这么铺张浪费。” 我又转过头,连忙嘱咐那个店小二。 “方才说的那些全部不要。来两份清水抄手就行!” 大波浪闻言,有些兴致索然。 好在,他并不是那种爱使小性子的女人。倒是十分听我的话。只好不情愿的点点头。 这个店小二。方才估计我们是两个待宰的大头。还十分热情恭维。 现在一听我只要两碗清水抄手,突然间就变了脸色。 将脑袋一甩,语气不咸不淡的冲着柜台喊。 “清水抄手两份。 嗨!又是一桌穷佬!” 大波浪目光仍追随着那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好像看见了什么,突然趴在桌子上,把脸埋进衣袖里,应该是在躲人! 我和大波浪四下细瞧,酒楼里除了几桌食客,只有一道士比较奇怪。 那道士站在门口,四处张望,好似寻人。 只见他个子不高,紫红色面皮,花白发须半痴半癫,一双吊梢眼时不时斜着打量酒楼里的人。 常言道:斜眼看人,非奸即恶。 忽的,那道士目光锁死在白衣少年身上。 霎时间,从袖中扯出一柄软剑,纵身一跃,照着少年猛劈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大波浪猛的站起,操起屁股下的长凳,朝向道士的后脑用力砸下,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 道士当即天旋地转,“轰”的一声倒在地上,少年毫发无损,好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白衣少年抬起头,看着晕倒的道士,怯怯地问道:“他,他没事吧?” 大波浪一手执凳,一手叉腰,气势如虹。 “我才只用了三分力,这老头未免太不堪一击。” 这个大波浪,今天还真是奇怪。 往常也不见得他如此勇猛,怎么如今一到了这个民国时期的衢州府,一见了这个神神秘秘的白衣少年。就变得跟平时有些不一样了。 我的心里莫名产生一股酸溜溜的感觉。 我道。 “老板娘,咱们在这个地方初来乍到的。你干嘛要惹事?岂不是多生事端?” 大波浪嘟着嘴。 “呃,人家不过是见义勇为嘛!你没瞧见这种老道士,拿柄长剑,凶神恶煞的。” 店小二见到有个道士被我们打晕。 整个人也是乱了阵脚。 “哎呦!你们要打架出去打呀!我们这可是小本买卖。负担不起的。” 白衣少年向我们再次道谢,对那个店小二说道。 “放心吧!因为我生出的事,自然和你们客栈不会产生关联。” 白衣少年从怀中摸出一张银票,交给那个店小二。 “还劳烦小二哥,帮我把这个道士丢出去。” 店小二接过银票,一双眸子直放光。 嘴角咧着大笑。 “好,好!” 无论在哪个年代,都没有用钱解决不了的问题。 不过这个白衣男子说来也是奇怪。长得风流倜傥不说,出手也十分阔绰。 不知为何。就会得罪这么一个凶神恶煞的臭道士。 白衣少年盯着大波浪。眼神里散发出一样的光芒。 那种目光。诡异里略带几分审视。 我立刻挡在大波浪面前,免得她继续被这个白衣男人视奸。 白衣男子突然尴尬的笑笑。 “萍水相逢,多亏了姑娘今日出手相助。咱们是有缘分的人,他日自会再见。” 白衣男子说着,像我们拱了拱手。头也不回的道别。 这个男人走后。大波浪还在意犹未尽地望着他离去的方向。 我“咳咳”的清了清嗓子。 “别看了,人家都走远了。看的你眼珠子再掉出来。” 大波浪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臭弟弟,你是不是吃醋了呀?人家真的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那个男人眼熟。 臭弟弟,你帮我想想。咱们之前真的没有见过他吗?” 我酸溜溜的回复。 “见?到哪里去见。咱们跟这个时代前前后后可差着百十来年呢! 赶紧别想这些没用的。想个办法,咱们得赶紧回去才好。我可不想在这个穷乡僻壤留一辈子。 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WiFi。在这里多待一天,我都浑身难受。” 大波浪无奈的拄着腮。 “回去,谈何容易呀!我们就连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边都搞不清。 想要回去,岂不是难于上青天。” 我无奈的叹了一声冷气。 “唉!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眼看着天色已晚,门外都是孱孱的星光。 我问客栈里的店小二道。 “小二哥,还有房间吗?来两间卧房!” 店小二尴尬的挠挠头。 “不好意思呦客官!咱们这儿就只剩下一间空房了。 要不您们二位凑合凑合!” 大波浪倒是无所谓。将面前的清水抄手吃的干干净净。 “这闹得跟电视剧情节一样。咱们两个还有男女共处一室呢。” 好在,我们都是现代人。不用讲究什么男女有别,男女大妨之类的! 倘若是在这个时代,男孩儿女孩儿五岁就要分桌吃饭。真住在了一起。这一辈子也就彻底绑定了! 我向那店小二付了房费。 吃过抄手后,让店小二带着我们去了房间。 这间客房本就不大。最东面有一袭窄床。 床的对面是一张罗汉桌并三条四腿方凳,桌子上摆个拳头大小铜壶和两口蓝边瓷碗。 简陋的确是简陋了些,不过好在也是古色古香。 大波浪一溜烟儿爬到在窄床上,将床上的被褥铺好。 然后嬉皮笑脸的对我抛媚眼儿。 “臭弟弟,这良晨美景,你还是赶紧上床。咱俩早点安歇吧!” 我忍不住捂着嘴笑道。 “你就是嘴花花,什么都敢说!一会儿我倘若真上了床,你就该大喊不要了!” 店小二被我们两个人的虎狼之词,羞得面红耳赤。 连忙退出房间帮我们关上房门。 隔着客房的木门,只听见那店小二笑着自言自语。 “真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这么一对野鸳鸯。说起话来没羞没臊的。” 我和大波闻言,互相对看一眼,纷纷哈哈大笑。 客房里的这张床窄得很,大概只有1m5宽。 被褥也只有那么一套。这摆明就是一间单人房。 我甚至想下地打地铺。都没有多余的被褥和落脚的地方。 大波浪侧着身子躺在床的最里面。他本来就苗条,侧着身子更是显得小小一坨。 “臭弟弟,放心吧,我晚上不会占你便宜的。咱们两个人挤一起。明天再看看能不能倒出多余的房间!” 我只好点点头,吹灭桌子上的油灯。上床睡觉。 我和大波浪共盖一床被褥。 房间里黑压压一片,我只能隐隐约约看见大波浪,大概的身体轮廓。 ------------ 第一百九十八章 兵来将挡 我们两个人。不约而同的谁都没有说话。 房间里安静的。可以听到我们此起彼伏的喘息声。 我静静的闭上双眼,等待好梦的降临。 不知过了多久,大波浪喘气儿声越来越重,这个死丫头,心脏还真是强大。 跟一个男子共处一间房,同睡一张床。他竟然没有半点担心害怕。反而睡得如此踏实。 我不是觉得睁开双眼,偷偷瞄着他的侧脸。 皎洁的月光透过纸糊的窗户,映在大波浪的脸庞上。 她长簌簌的睫毛,肉嘟嘟的小翘唇,还有那一条十分标志的下颌线,显得整个人标致极了。 我越看越入迷。嘴角不自觉扯起一丝笑意。 遭了,我在乱想些什么?一股温润的暖流在身上蔓延,眼前浮现出了一片肉粉。 大波浪突然一个翻身。像八爪鱼似的盘在了我身上,大脑袋还摩挲着往我颈子下拱。 我拍了拍个大波浪。 “老板娘,老板娘!” 这,这个女人睡觉竟然这么不老实。简直是在玩火。 我紧张地的舌头打了结,我可是个生理功能正常的男人。刚刚24岁,血气方刚。哪里经得住女人这般攻势。 大波浪不知道在做什么香梦,越发的往我身上拱。鼻子里还哼哼唧唧。 我只觉得身上燥热难耐,瞬间出了一身的汗,简直就像淋了一场大雨,衣服都黏的粘到了身上。 大波浪做着梦,信誓旦旦口吐芬芳,一双小胖手在我身上左捏捏右捏捏。 “呃,呵呵!臭弟弟,钢琴键!” “不要!” 我努力坚守着自己最后一丝底线,尽管我的意志已经薄弱到一吹即破。 好歹还要继续装装样子,女孩子不都是喜欢一本正经的正人君子嘛,好比柳下惠,潘安仁。 现在就范会不会显得太猥琐,我在道德边缘来回踱步挣扎。 “呼……呼噜噜……呼呼!” 大波浪竟然在我的怀里打起了鼾,还真是闭上眼睛就着。“ 呵……呼噜噜噜!” 我从来没听过女生可以打这么响的鼾声,呼吸此起彼伏,鼾声错落有致,有那么一丝‘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意境。 我深吸一两口气,紧绷的四肢终于得以放松。 我用余光仔细打量着怀里的大波浪。 这个臭丫头!我们两个人已经不是第一次共处一张床。 上次在他家的别墅里,他那么明目张胆的穿着紫色睡衣勾引我。 可是过了这么久,这个女人竟然就没有动静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不过,就这样抱着大波浪。我莫名有一种十分踏实的感觉。 倘若以后晚上睡觉可以一直这么抱着,那该有多好。 我索性大起胆子来,用自己的手拦住他的腰。 管他呢!乐呵一会儿是一会儿。以后有没有这种机会暂且不提,现在我只想抱着大波浪,睡上一场安稳觉。 窗外月光皎洁,我安静的闭上双眼。闻着大波浪秀发的香气,终于沉沉睡去。 转眼便是第二天一早。 我睁开朦胧的睡眼,大波浪依旧安然的躺在我的怀里,只不过他已经醒来,眨巴着一双娇俏的丹凤眼。 满脸通红的痴痴望着我。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 “那个,昨天晚上是你往我怀里钻的,我可没有对你做些什么。” 大波浪傻乎乎的点点头。 “奥!那个,那,那现在你都睡醒了。还不赶紧松手。” 我们立刻不好意思的松开双手。从床上弹起。 虽然还有点意犹未尽。 大波浪也从床上下来。 摆弄着自己的头发。 “臭弟弟,咱俩下去看看。还有没有多余的房间吧。” 我正好点点头。 心里不知为何会产生一种想法。最好是没有多余的房间。我就可以再抱她一晚。 我和大波浪洗漱完毕。 一起起身下楼。 店小二看到我们,甩着肩上的白色麻布。 笑呵呵对我们道。 “两位客官,昨晚睡得可好?” 大波浪随意的点点头。 我不是觉得抻了一个懒腰,像那门口眺望! 突然,有一个黄色的身影,在客栈门口一闪而过。 大波浪不自觉得噤了噤鼻子。 “咦!这是什么味道?” “怎么了?” 我顿时察觉了大波浪的异样! 大波浪也回过头,目光盯着门口。 “门外好像有东西!” “是不是不干净的东西?” 大波浪点点头。 “走,咱们出去看看。” 我和大波浪连跑带颠跑出客栈的大门。 突然,天空中狂风四起。 一团黑色的浓雾,瞬间向我们侵袭过来。 有什么东西,莫名其妙的糊在了我的脸上。 我连忙伸手去抓。 “我擦,这是什么?” 好像是有一张纸。被风刮在了我的脸上。 我将这张纸从脸上拿下。 黑雾一瞬间竟然全部散去。 这诡异的天气,真是有问题。 突然,集市上来往的行人全部目光奇异的盯着我。 我有些不知所措。 大波浪回过头,看见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臭弟弟,你的手里……。” “我的手?” 我连忙抬起自己的双手。竟不曾想,我的手中,竟然握着一张黄纸。 而这张黄纸。就是昨天那些家丁队,在城墙上贴的招医生告示。 我连忙口不择言。 “这,这是刚才那场大风刮来的!” 此时,不知从哪里窜出一整个穿着黑色服装的家丁部队。 这帮人看见我和大波浪,纷纷一拥上前将我们二人团团围住。 大波浪急的直跺脚。 “臭弟弟,这回可坏菜了。黄纸现在在你的手里。 这帮人不会要抓我们去什么孔府,给那个军阀家的金小姐治病吧!” 我连忙冲着这群家丁队解释。 “各位大哥!我可不会看病。这是刚才突然刮了一场大风。这张黄纸就莫名其妙的吹到了我的脸上。 这,这完全是个误会。” 这群家丁根本就不听我的解释。 为首的两个家丁体格十分强壮。连推带攘的就要抓我和大波浪去见军阀。 而旁边,也是挤满了围观的行人。 有行人交头接耳的正小声交谈。 “呦!又一个胆大的,竟然敢接黄榜!” “我看他们这回可倒霉了!” “金小姐那个恶病,根本就没有可能治好。” “我瞧着他们,两个估计都会被枪毙。” “哎呦!又有好戏看了。” 突然,我在这些围观的人群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一身笔挺的白色西装,面容皎洁的英俊少年。 这不正是昨天在客栈,大波浪救的那个人吗? 这个白衣少年,眼神怪异的盯着我们,神色竟然还有一丝喜悦。 不知为何。我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第六感。 方才那场大风,好像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有一个东西。或者是人,或者是神,或者是兽,或者是鬼,或者是灵。 有东西正在默默地注视着我和大波浪,故意将我们往那个孔府指引。 莫不是,我和大波浪之所以会莫名其妙穿越到这个地方。是跟那个金家小姐的怪病有关吗? 大波浪面对这群凶神恶煞的家丁,整个人害怕极了。 一直往我身边钻。 大波浪在我耳边。略带哭腔道。 “臭弟弟,咱们这回可怎么办呀?” 我默默地吸了一口气。 缓缓且坚定地说出了八个字。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 我和大波浪被这群家丁队,带到了一个硕大的宅院门口。 宅院大门上有一个红漆大匾。 红底儿黑字儿大大的写了两个字。 “顾府” 为首的家丁叩响门上的大铁环。 少倾,一个跛脚的老头急忙从大门里跑了出来。 看见了我和大波浪。 神情诡异的上下打探。 ------------ 第一百九十九章 活神仙 嘴里还在嘟嘟囔囔。 “一男一女,20出头,奇装异服,没错!是他们,活神仙说的人就是他们!” 我和大波浪闻言面面相觑。 “活神仙?什么活神仙?” 这个老头上脸上堆笑。 “哎呀呀!两位神医,快快里面请。我们家老爷和夫人已经等了你们好几天了! 今儿真是老天有眼。终于把两位神医给盼来了。” 听这老头的话,好像顾府的人在故意等我们一般。 我更加确定。我和大波浪莫名其妙妙的穿越,一定跟这个金小姐的恶病有关。 不知这个金小姐是何方神圣!自己得了一场恶病。竟然可以把我和大波浪从现代弄回到100年前。来为他进行诊治。 只不过,大波浪虽然出身玄法世家。可是他只会一些最简单的把脉看诊。对于玄法根本就是一窍不通。 而我就更不用说了。我虽然每天在黄泉饺子馆里当夜班服务员。 可是,我除了有一双阴阳眼,可以看见鬼魂以外。对诊病祛邪之事,更加是一头雾水。 为首的家丁正在跟那个老头儿邀功。 “马管家,我们这些兄弟可是费了不少功夫才把这两个人找到! 还请马管家在夫人面前像我们多美言几句。” 跛脚的老头笑呵呵的指了指那个家丁头头。 “放心吧!等咱们夫人病好了。你们一个个都论功行赏。 好处一点都少不了你们的。” 那个马管家带着我和大波浪走进顾府。 这个马管家对我们恭恭敬敬。 称呼我们一口一个神医。 大波浪听到神医两个字,心里越发的发虚。 忍不住牵住我的手。他的手心里满是冷汗。 我问那个马管家道。 “大叔,听见你说的话,好像是认识我们。” 马管家笑意盈盈。 “两位神医可能不知。我们顾府上下,已经期待你们好几天了。 只要你们到来,我们家夫人的病可算是有救了。” 我继续问那马管家。 “你们怎么知道我们是什么神医?其实我们根本都不会看病呢!” 马管家闻言,哈哈一笑。 “两位神医,可万万不要跟我这老朽开玩笑。 就在前几天。有一位活神仙登上了我们亲家公的门。” “亲家公?” 大波浪有些不明其意。 马管家道。 “就是我们夫人的父亲。金军阀! 有位活神仙对我们亲家公说,会有两位神医,是从天上降下来的。 只有你们二位。可以治我们家夫人的恶病。 而我们夫人当天晚上,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说是梦到了一男一女。两个人20出头,穿着奇装异服,跟我们夫人说,‘咱们有前生的缘份,等我们!’ 夫人和亲家公老爷都说,这是神梦预警,一定会有两位活神仙,从前生赶来为夫人治病。 两位神医呀!我们全府上下,日夜都在期盼着你们到来。” “前生?” 我不禁喃喃自语。 我和大波浪异口同声道。 “难不成说的是前生客栈?” 我对自己心里的第六感更加笃定。 我对大波浪道。 “老板娘。看来咱俩莫名其妙来到这个地方。真的和这个金小姐的恶病有关。 说不定,咱们如果能把这个金小姐的恶病治好,就可以回到现代了。” 我又问那个马管家。 “大叔,你方才对我们说的。有个什么活神仙,找上个你们亲家公老爷的门。说我们可以吃好小姐的恶病。 那个活神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呀?” 马管家兴致勃勃的对我们讲述。 “那个活神仙可不是个凡人。 能够刮风,引雾,祈雨。 那个活神仙年纪不大,道法可真是高超!只要掐指一算,就把我们亲家公老爷的生辰八字,生平事迹说的头头是道。 只可惜,活神仙说他不会治病。我们小姐的恶病。只有你们两位神医可以医治。” 我在口中喃喃自语。 “刮风,引雾,祈雨!” 难不成方才那场大风和奇怪的黑雾,就是那个活神仙刮的? 是他特意将那张黄纸告示送到我的手中? 我想,这个活神仙一定知道些什么!说不定,就是这个人把我和大波浪从现代弄过来。 我连忙向那个马管家祈求道。 “大叔,我们可不可以见一下这个活神仙?” 马管家尴尬的摇摇头。 “哎呦!这可不巧,那个活神仙两天之前已经离开了我们亲家老爷那边。 对了!哎呦,瞧瞧我这个臭记性! 那个活神仙临走之前,还让我们给你们二位带一句话呢!” 我和大波浪连忙发问。 “什么话!” 马管家道。 “是什么! 女鬼执念,百年不散!前生客栈,阴阳扭转。 逆天改运,自然回还!夙世之缘,助尔了案!” 这首诗词到时简明额要,简单易懂。 大波浪曾经对我说过,在一本《时时逆论》的奇书里,曾经有过穿越时空的案例。 一个唐朝的男鬼。因为自己执念太深。流落到清代,将清代一个县令带回自己的时空。帮助自己逆天改运,解救了自己全家老少70余口。 而这“女鬼执念,百年不散。前生客栈,阴阳扭转。” 四句话,应该就是说明。 有一个执念颇深的女鬼,从现在这个时期,一直苦苦守到我们现代。 而在前生客栈之中,阴阳发生扭转,将我和大波浪从现代带回那个时期。 至于“逆天改运,自然回还。”这句话便更好理解。 只要我和大波浪,可以帮助那个女鬼逆天改运。我和大波浪自然就会回到现代。 只不过这最后一句,“夙世之缘,助尔了案!” 这是说明有一个人,跟我或者大波浪有夙世的缘分。他会来帮助我和大波浪,了结这件事情。 不过,那个和我与大波浪有着夙世缘分的人究竟是谁? 他怎么会对这个时期的一切,如此的了如指掌? 那个活神仙,难不成就是和我与大波浪有着夙世缘分的人? 那他为何要躲着我和大波浪?在我们来到前两天就走。 这一切的一切。是那样的神秘莫测,又不可预料。 这个女鬼也真是的。既然执念颇深,干嘛要把我和大波浪这两个完全不懂玄法和看病的人,大老远的从现代拉回这里。 她还不如直接去我们黄泉饺子馆,把苏老爷子接过来呢! 现在把我和大波浪搞得一头雾水,简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马管家看见我和大波浪忧心忡忡。 连忙安慰我们道。 “两位神医不要害怕。我知道,你们一定是停外面的百姓说了我们夫人不少坏话。 我们夫人根本不是他们传的那种人。 我们夫人善良着呢!” 大波浪不自觉的吐吐舌头。趴在我的耳边小声嘀咕。 “把小妾推下水井。在喜堂之上枪杀孕妇。这种女人,哪里能够配得上善良二字!” 我冲着大波浪摇摇头。 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马管家继续对那个金小姐,大加称赞! “哎呦!我们夫人那可是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厉害人物。 不论是做生意,还是打理家事!100个男人都抵不上我们家夫人一个。 老朽活了六十几岁。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精明能干的人。 可惜,就是对我们家少爷管的严格了点儿。 不过也好,少爷从小是被我带大。都被老朽给惯坏了。一块上好的材料让老朽糟蹋的不成样子。 倘若没有夫人对他严加管教,只怕我们家少爷就跟外边那些游手好闲的纨绔公子哥就没什么两样了!” 马管家一边说着一边自嘲。 “唉!都怪老朽! 好在有我们家夫人。” ------------ 第二百章 查账 听马管家这个话,他对那个金小姐倒是异常钦佩。 早就在外面听茶铺的小老板讲道。 顾家少爷自幼无父无母,是被自家管家带大的。 看来,就是我们面前这个跛脚的马管家,将这个顾家少爷拉扯长大。 马管家带着我和大波浪来到了一个厢房门前。 厢房的大门敞开着,里面黑黑压压,站满了人。 马管家脸上堆着笑,不好意思地对我们道。 “现在正是我们夫人查账的时间,还劳烦两位神医,在旁边略等片刻,希望二位见谅。” 我连忙摆摆手。 “不碍的!还是家事更主要些。” 马管家带着我和大波浪,溜着边儿走进厢房。 然后在厢房靠门口的位置,给我们两人找了两张罗圈儿椅,让我们二人坐下。 这间厢房的面积不大,大约二三十平米的样子。 正中间是一个檀香木的软香罗塌,一个20出头,穿着暗粉色长袖旗袍的女人,真半倚在软香罗踏上。 这个女人装扮的可真是富丽堂皇,头发烫成当下时髦的短卷,黑珍珠的耳环,羊脂玉的项坠儿,两只手腕上金镯翠镯带了满满一手臂。 手指上也带了三四个金镶玉的大号戒指,尤其是左手的拇指,还带着一个黑曜石的大圆扳指。 这个女人生的鹅蛋脸,眉毛细长入鬓,也是一双吊搔的丹凤眼。鼻梁十分高挺,嘴唇薄薄的,貌美且有威仪。 只是这个女人的脸色不大好,惨白的有如冬天窗户上挂着的冰霜。 嘴唇也是冷白色,看着便是病入膏肓的模样。 尤其是这个女人的肚子,这个女人的肚子硕大的好像健身用的瑜伽球。 尤其是这个女人是个窄肩,肚子几乎比肩膀宽了两倍。便显得更加突兀。 看来,这个女人就是传说中的金大小姐无疑。 大波浪还真真是猜错了。这个被整个衢州府老百姓都传言的母老虎,还真不是个凶神恶煞的丑八怪。而是这样一个如此端庄,清冷的美人儿。 金小姐因为肚子太大,只能整个身子向后倾,脑袋抵在软香罗塌的靠背上,盘着腿,两只手一直都在托着后腰。 她的呼吸已然有些不顺畅了,需要大口的吸气,浅浅的呼气,才能让自己更加好受一些。 金小姐的软香罗塌边,坐着一个翘着二郎腿的西装男。 这个西装男也就20出头,穿的是一身定制款的黑色烫金绒西服套装,显得整个人英挺又帅气。 能够跟金小姐同坐一张床的男人,自然除了这个孔家大少爷,便不会有第二个男人。 厢房地下站了十二位穿着长衫大褂,带着瓜皮小圆帽的男人门。 这12个男人,三个站坐一排,四人分成一列,恭恭敬敬的站在下面,每个人手里还都捧着一个厚厚的账本。 为首的三个男人。一人捧着一本账,开始像软香罗塌上的金小姐报账。 “翡翠镯子一对儿240块大洋,珍珠项链儿一串儿180块大洋,珊瑚摆设一件儿1452块大洋……。” “收小米1300石,支出2136块大洋。收棉花864斤,支出1125块大洋。卖出粟米2000石,收入2542大洋……。” “收天麻1000斤,630块大洋,收杜仲860斤,752块大洋,收柴胡2500斤,1636块大洋……。” 珠宝铺,粮油铺,药材铺三家铺面的老板。竟然同时一起报账。 这三位老板各说各的,声调一个更比一个高。我听在耳朵里已经觉得有些费力,只觉得满堂乱轰轰。 忽然,那个坐在罗塌上的金小姐,缓缓抬了抬手。 口中有气无力的说道。 “停一下。” 下面的三个掌柜闻言,倾刻间敛声屏气,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金小姐费力的呼吸着,扭过头问床边的顾家少爷。 “相公,听出来有什么问题了吗?” 顾家少爷尴尬地摇摇头。他一直坐在床边,心不在焉。那些掌柜的报账,乱的如同交织在一起的渔网,他哪里懂得些什么。 “呃!我又不懂这些生意方面的事情。哪里能听得出来些什么?家里生意不一直都是你一个人在打理。” 金小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都要靠我,每天让你坐在这里听账,就好像要帮你上刑场。” 金小姐缓缓的抬起手,指了指那个梁铺的掌柜。 “我问你。小米去年欠收,每石要价1块5大洋。 今年小米丰收。你方才说1300石小米,支出2136块大洋。平均每石关下来,要1块6毛4。 曲掌柜,我问问你,这今年的粮食是谁去收的?路途车马费用多少?衣食住行支出几何? 竟收回了这么亏本的小米。 曲掌柜,究竟是你老糊涂了,将这账本记错,还是你根本就老眼昏花,没有本事才能,做不得这个掌柜了。 才能把小米收出这么荒唐的价格来?” 这个金小姐语气并不强势。声音也是细细微微。 可竟然会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三家掌柜一起报账,他竟然能一瞬间听清所有掌柜说的每一笔账单。并且在大脑之中飞速计算,再联系起去年的物价,审核账单中的问题。 这个金小姐,还真不是个一般人。 大波浪坐在我的旁边。掰着手指一个劲儿的在口算。 “2136除以1300。 我的妈呀!这个女人究竟是怎么算出来的?” 那个粮铺的曲掌柜,已经双腿发抖,战战兢兢。 满头都是冷汗。 金小姐也没有再三追问。 只是冷冷的瞥了那个曲掌柜一眼。 拍拍自己的床侧。 “曲掌柜,你把账本放下我自己看,你现在就回去。把粮铺近三年的所有账本,全部都给我送过来。 咱们两个人,新账旧账慢慢的算。 其余的人,你们继续报账吧!” 厢房内。此起彼伏的报账声音再次响起。 那个粮铺的曲掌柜,颤颤巍巍的双手托着账本,恭恭敬敬的将账本放到软香罗塌旁。 突然,这个曲掌柜四肢一软,竟然直挺挺的晕倒在了厢房里。 马管家站在我们的身边。对这种事情早已见怪不怪。 房间内的其余几个掌柜子,就像什么也没有看到一般。该报账的报账,其余几个人就恭恭敬敬的束首站着。 马管家拖着一条跛腿走出门外,不时,便有几个家丁跟着他回到了厢房。 这些家丁悄无声息的把曲掌柜从厢房里抬了出去。 马上便有另一位掌柜,站在了曲掌柜的位置上,开始报茶铺的账单! 我愈加佩服起,这个金小姐来! 一个20出头的美貌少妇。已经病成了这个样子,面无血色,有气无力,就连坐着都要艰难的用手扶着后腰。 还要一口气儿听12家掌柜挨个报账,而坐在他身边那个翘着二郎腿的顾家大少爷。 就好像底下这群人跟他完全不相干一样,不是闲来扣扣手指,就是探头探脑的往门外瞧。 坐在这里的片刻时间,对顾家大少爷来说,好像都是煎熬一般。 这摆明就是一个无所事事,吊儿郎当的公子哥。 和踏上那个,老百姓口中的母老虎,真正有几份不大相配。 我和大波浪一直坐在门口,等了大约两三个小时。 终于听见这些掌柜一个个的把自家账本报完。 金小姐缓缓的点了点头。垂下眼皮。默不作声。 这群掌柜们纷纷会意,一个个的长舒了一口气。弓着身子,一个接一个地退下。 见到这群掌柜们全部走出厢房。 马管家掂着一条跛腿,一步一步走到金小姐身边。 “夫人,那两个神医找到了。” 金小姐这才缓缓抬起头,疑惑的看了看马管家。 ------------ 第二百零一章 邪胎 “真的?人在哪儿呢?” 顾大公子站起身,指了指坐在门边的我和大波浪。 “不就是那两个吗?坐在那里有两三个时辰了。” 我和大波浪等在这里这么久,这个金小姐竟然完全没有看到我们。 我和大波浪走上前,我低下头,微微鞠躬。对这个金小姐道。 “夫人好!” 金小姐有气无力的打量着我和大波浪。突然眼前一亮。指挥自家相公道。 “快,就是他们。我梦中的人就是他们! 相公,快请两位神医上坐!” 大波浪好奇的挑了挑眉毛。 “金小姐,你真的有梦到过我们?” 金小姐艰难的点点头。 “那是自然。我起初还不敢相信,梦中的事情怎么可以当真? 没想到,竟然还真的把两位神医给找到了。” 大波浪的小脸更加扭曲。 “我们哪里算的上神医,我们根本就不会……。” 我连忙拍了个拍大波浪的肩膀。示意他不要继续往下说。 那个金小姐,艰难的半躺在软香罗塌上,就连动一下都要喘上半天的粗气! “还请两位神医见谅。我这个笨重的身子,实在是没有办法下地向你们行礼问好。” 大波浪连忙摆摆手。 “不碍事,不碍事!金小姐,您还是好好躺着吧。” 马管家在旁边兴奋地向我们搭腔。 “两位神医,还请快快为我们家夫人看病吧。 需要准备些什么工具么?是用手把脉,还是玄丝诊脉?用不用准备金线什么的。” “这……!” 大波浪吞吞吐吐,双眼无助的看了看我。 我拍拍大波浪的肩膀。 “老板娘,我记得你不是会诊脉吗?要不你就给这个金小姐试一试,走一步看一步呗。 事已至此,咱们跑又跑不了。” 大波浪挠了挠头,仿佛要上刑场一般。 “得!死马当成活马医。希望一切安好!” 大波浪缓缓走上前。一把抓起那个金小姐的左手。 顾家公子疑惑的问。 “咦!诊脉不是男主女右吗?” 大波浪尴尬的吐吐舌头。 “呃!我得都摸摸,都摸摸诊的更清楚。” 马管家兴奋的点点头。 “神医不愧是神医,就是比普通那些庸医更加仔细。” 大波浪尴尬的呵呵笑了两声。 一边把着金小姐的脉搏。脸上不自觉地皱起了疑云。 我敛声摒气,希望这个大波浪可以看出个所以然。 只见大波浪摁住金小姐的手腕,然后突然松开。又抓起金小姐的另一只手腕。 “咦!脉搏挺正常的呀。” 我偷偷拍了拍大波浪的后背。 心想,这个臭丫头还真是不学无术。平日里每天跟苏老爷子混在一起。在黄泉饺子馆又见识到那么多的鬼魂。 就算对玄法皮毛不通,这中医问诊方面,他也不该是丁点儿不会呀! 大波浪反反复复将金小姐的两只手摸了个遍。 突然,大波浪又开始猛烈地吸气。 大波浪长了一个跟常人不同的鼻子,每次他这样吸气,都说明我们的身边出现了奇怪的东西。 我问大波浪。 “老板娘,你是不是闻出什么来了?” 大波浪满脸认真,忽然,她的一双眸子死死的盯在了金小姐的肚子上。 “是肚子,从手腕上摸不出喜脉。可是肚子里竟然会有胎动。” 大波浪长舒一口气。兴奋的回头对我讲道。 “臭弟弟,我看出问题来了。” 我连忙惊喜的发问。 “老板娘,我就知道你可以的。究竟是什么问题?” 大波浪信誓旦旦的赌定道。 “金小姐的肚子,里面怀的是一个邪胎!” “邪胎?” 我,金小姐,顾家少爷还有那个马管家纷纷一起看像大波浪。 大波浪对着我们口若悬河。 “臭弟弟,你记不记得孙长娟?” 我点点头。我当然会记得孙长娟,我买的就是他的房子。也就是他死在了我的新家里。让我刚到手的新房变成了一个阴宅,为此我还要偿还20年的房贷。 大波浪继续对我道。 “那个孙长娟被神婆骗去生辰八字。神婆将她配给了那个溺死的江富顺。 江富顺是鬼魂,鬼魂和人类倘若怀了孩子,那便是鬼胎。 鬼胎靠吸收母亲的阳气为生。他要吸收母亲的阳气,吸收母亲的血液。等到鬼胎出生之时。就是母体死亡之日。” 我连忙摇摇头。 “这个金小姐和孙长娟可不同啊!人与鬼怀的孩子叫鬼胎,可是,这个顾大少爷明明不是个人类吗?” 那个顾家少爷听了我的话。直接白了我一眼。 “废话,我好好的站在这里。活人一个,你们自己没有长眼睛?” 金小江连忙冲着自家相公摇摇头。 “你莫要多言。冲撞了两位神医?” 大波浪连忙道。 “不碍事的!你肚子里这个的确跟鬼胎不同。 所以我管他叫做邪胎。 鬼胎是人和鬼的结合。而你肚子里所怀的这个,一开始的确是个普通的婴孩,只不过被邪灵入体,邪灵和你肚子里的胎儿分庭抗礼。吸收了大部分的养分。 所以你的肚子里现在是两个胎儿。肚子才会比寻常的孕妇大了许多。 而那个邪灵,成长的十分迅速。几乎要将你身体里全部的养分吸收殆尽。 所以你自己的胎儿现在生命危在旦夕。 就连喜脉都微弱到摸不出来了。” 金小姐闻言,忽然满面愁容。 “所以,我的孩子,现在是不是有危险?” 大波浪明确的点点头。 “没错!我摸着你的脉搏。你有身孕,不过也就才三四个月。按理说婴儿刚刚形成手脚,也已经有了正常的心跳。 不过大概只有人的手掌那么大小。一般三四个月的孕妇,肚子顶多有个小枕头那般大。 可是看你现在的肚子,这说明,那个邪灵,至少要大的像个皮球。 这个邪灵身体壮硕,成长的十分迅速。 你现在身体又这么微弱。你吃进去的所有营养物质。几乎全部要被邪灵吸收光,再过上一段时间,你自己的胎儿就会营养不良。直接成为死胎。 而那个邪灵会越长越大。 等到你的身体完全不能负担这个邪灵的时候。 你直接就会当场暴毙。不过,母体死了,邪灵生不出来。他自然也就存活不了。 他会随着你一起死去。到时候就是一尸三命。” 金小姐闻言,突然长叹一口气。不过,他倒算镇定。 只是缓缓哀求大波浪。 “神医!你真的是神了。 最近这一个月的时间。我见过的大夫没有100也有80。 他们看着我这个肚子,都说不出个所以然。 只有你,一眼就可以看透我的病根。 神医,我求求你! 我并不怕死。我只是可怜了我肚子里的胎儿。他可是顾家唯一的血脉。 我不想让顾家的香火断在我的身上。 神医,我求求你! 你一定要想办法保住我的胎儿。只要这个孩子能够顺利降生,我是死是活已经无所谓了。 我愿意用我的命换我孩子的命。 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活这个孩子。” 顾家少爷听完金小姐说的话。 突然不争气的哭起鼻子来。 “不行!神医,要是只能保下一个。那请保住我的夫人。 孩子什么的都无所谓。 我只想要我的夫人好好的活着。你们一定要救我的夫人。实在不行,就把这个孩子和那个邪灵一起打掉吧。” 金小姐突然厉声斥责自己的相公。 “你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我是死是活,有什么所谓?还是孩子最重要! 你要是再敢对着神医胡言乱语,小心我家法伺候。” 顾家少爷突然回过头。对着金小姐大声叫嚷道。 ------------ 第二百零二章 母夜叉 “你就知道家法伺候。 打呀!我挨得家法还少吗? 反正,你必须得给我活着。 你要是死了。我就抱着孩子一起跳河。咱们一家三口到阴间团聚去。” 顾大少爷说完,摸着眼泪怒气冲冲,头也不回的冲到厢房门外。 这个顾家少爷,脾气还真有点小孩子心性。 明明说的是心疼老婆的话。可是让人听着,怎么听都像一个没有长大,满腹叛逆的无知少年。 金小姐看着自家相公的背影,默默地摇了摇头。 “唉!这可怎么办才好?” 旁边的马管家,拖着一条瘸腿。瞬间跪倒在我和大波浪身边。 “神医呀!我求求你们!一定要治好我家夫人的恶病! 什么邪灵的,要是非得死一个人才能解决。那就让老朽带我们夫人去死吧。 我们顾家,全都靠夫人一个人撑着呢。 夫人要是没了,顾家也就散了呀!” 整间厢房。一瞬间变得哭声此起彼伏,怨声载道。 大波浪尴尬的摸了摸下巴。 “我,我没说非得死人啊! 只不过,我也只是能看出问题的所在。 究竟这个邪灵应该怎么除,如何除?我,我根本就不会呀。” “什么?” 马管家和金小姐顿时大惊失色。 金小姐整个身子都瘫软在了软香罗塌上。 口中喃喃自语道。 “我的孩子,孩子,难道真的就没救了吗?” 马管家跪在我们脚边。以头呛地,磕的一下比一下重,声音一下更比一下脆。 “神医呀!你们可是神医呀! 老朽求求你们!老朽把这条老命都给你们了。 你们一定要保住我们夫人啊。老朽给两位神翼磕头了。” 我连忙蹲下,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这个马管家扶起来。 “好,好!我答应你。我们一定会想办法的。 你这把年纪了。再给我们两个人下跪。我们是万万承受不起的。” 大波浪看了看我!眼神里写满了无奈。 我冲着她默默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金小姐的这个病。我们是会治也得治,不会治还得治。 金小姐倘若好不了,恐怕我和大波浪这辈子再也没有回到现代的希望。 现在我们和这个金小姐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唯一的方法。就是想尽一切办法。除掉金小姐肚子里的邪灵。 只是,我实在是好奇。那个出现在军阀府里的活神仙究竟是谁? 那个活神仙。一定知道整件事情的始末,也只有他。能够有办法帮我和大波浪回到现代。 我冲着金小姐和马管家道。 “治病可能还要再过一段日子。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请你们帮我们把那个出现在军阀府里的活神仙找出来。 有了他的帮助。我们才能够把你的病治好。 倘若没有他的帮助,单单凭我们两个人的能力。的确也是于事无补。” 大波浪配合我使劲点头。 “对,主要还是要找到那个活神仙。要是没有他的话。我们两个人都回不了家了。” 马管家这才长舒一口气。 “好,只有两位神医肯帮我们夫人治病。 别说是找什么活神仙。就是让我掘地三尺,去找阎王老子。老朽也一定可以做到。” 这个马管家。还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忠仆。 这个金小姐,能够把照顾自己相公长大的老仆人,笼络的服服帖帖,也足以见得她的能力和本事。 只可惜,这么一个有魄力,有手段,有智商,有才干的女人。 在衢州福百姓的口中,被传说的就是一个十恶不赦,坏事做尽的母夜叉! 想来,这些流言并不可信。从耳朵里认识一个人,真的会把自己的思想局限住。 马管家帮我和大波浪预备了两件相邻的卧房。 里面一应摆设装饰,全部都是礼遇上宾的最高标准。 我坐在大波浪的房间内。 马管家为我们预备了满满一桌子的饭菜。 有荷叶方子肉,糖蒸酥烙,清蒸果子狸,豆腐皮儿虾卷,石井金玉满堂,烟笋爆什锦,辣炒黄牛肉,风味熊掌。 其余还有四个冷盘儿,四个凉菜。四份配汤,下饭的小咸菜八蝶,甜点蜜饯八碟,面点八碟,以及饭后的零食果脯不胜枚举。 大波浪直勾勾的盯着这一大桌子的饭菜。 不禁惊叹道。 “妈呀!这是用满汉全席来招待咱们吗? 这些个食物,真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就连我在二伯母家,都没有吃的这么齐全过。” 我看着这满满一桌子的美食。不禁叹了一口气。 “老板娘,你说咱们两个半吊子。吃这么一大桌子菜。脸上会不会烧的慌。” 大波浪无奈的耸耸肩。 “管他呢。走一步看一步呗。 哪个金小姐她爸爸可是军阀。咱俩在这里能混一天是一天。 要是命好,歪打误撞的把这个金小姐的病给治好了。 咱们就可以回到现代,吃香喝辣。 倘若命不好,把这个金小姐给靠死了。估计咱们两个人也得跟着那个金小姐一起去陪葬!” 这点,大波浪倒是点醒了我。 我满脑子都是治好金小姐的这个恶病。这样我们就可以顺顺利利的回到现代。 可是,倘若我们万一治不好进小姐的恶病呢? 我和大波浪两个人。加起来连半吊子都算不上。 我们除了能够看到鬼魂以外,几乎可以算是没有任何超能力。 我此时真的懊悔。当初为什么没有和苏老爷子学一点玄法。 既然已经决定了留在黄泉饺子馆。学点玄法。就算不为了捉鬼渡厄,哪怕算是有个一技之长可以傍身也好。 这个年头,没有个一技之长。到哪里都没有底气。 就像很多现代人,虽然平时挣得不少。可是大多都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他们所谓的能力。不过是因为站在了某个固定的单位和企业。 比如说有些国企的员工。或者是私企的小领导。 他们平时觉得自己牛气冲天。挣得比普通人多。薪水比普通人高。平日里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可是等到寸头上的时候,面临单位解体或者被公司解雇。到头来才发现,自己其实一点能力都没有。 就好像我的某个大学学姐,毕业后到深圳打拼。装了一个外企的小白领,一个月拿上两万多块的薪水。一直觉得自己很高傲,死活找不到合适的伴侣。 同样在深圳打拼的外乡人。他瞧不起人家,没有本地户口。而家乡那些开公司做生意的小伙伴,他又嫌弃人家挣得少,是个乡村土老帽。 结果直到自己40岁。仍然是个大龄剩女。就连一次的恋爱都没有谈过。 后来,因为他年纪大了。在工作上频频犯错误。被外企开除。 同样因为他自己年纪的原因。在深圳多家公司投简历。都没有得到回复。 40岁的学姐落魄的回到老家,以为自己有大公司工作的经验。可以分分钟找个高薪行业。 却不曾想,他那么多年在外企里一直浑水摸鱼。并没有实质性的特长。 而凭借他现在的年龄与资历,在家乡只能当一个普通的文员。一个月拿着三千多块微薄的薪水。 这个学姐一直都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便觉得自己异常高大。 突然丧失了那个可以让它发光发亮的平台,他直到40岁。才真正的看清了自己。 后来,听说那个学姐随便找了一个二婚的男老师嫁了,那个男人不高也不帅。虽然薪水稳定,可是身下却有一个12岁的男孩儿。 这个男人和学姐之前相亲会遇到的那些男士简直不能相提并论。 可是,学姐只能退而求其次。因为现在的他已经知道。 ------------ 第二百零三章 阴阳逆转 自己倘若再不抓住眼前这颗稻草。日后等待自己的只会越来越差。 我现在又何尝不像这个学姐一般。 每天在黄泉饺子馆给混吃等死。虽然每个月有两万块钱的底薪。 可是,我跟那些站在巨人肩膀上看世界的人有什么不同? 我没有特长,没有能力,没有手段。除了能够看见鬼魂,每天给他们每天包点饺子以外,其余的事情,我什么都做不到。 除张霖利遇到的女煞,我全程都在打酱油。最后不过是因为跑腿儿多。所以才分到了一万多的提成。 而给小梅姐和沈学而解蛊毒,是动用了栾平安的势力,才可以从秦如锦那里套出解毒的方法。 猫是牛柏晔抓的,杀的,炖的。我也只是负责跑腿送饭。大波浪还是把大额的提成都给了我一个人。 至于孙长娟,我当时只想着自己买房。出力的还是大波浪,和苏老爷子。 包括我的邻居郭三金一家,靠的是那些三号寿材铺的鬼差。 直到此时我才发现。我在黄泉饺子馆里混了这么久。不仅什么玄法都没有学会,每天就是一个打杂跑腿的小伙计。 大波浪要给我配了车,美其名曰当黄泉饺子馆的兼职司机。 其实,那车还不是大波浪为了我上班方便,才给我买的。 大波浪还好,至少他出身玄法世家,虽然什么都不会。可是就算他身上的血液都可以驱邪治病。 并且他还会唱歌,每天晚上都会去酒吧里兼职。 我听到过大波浪唱歌。典型的烟酒嗓,嗓音醇厚忧郁,别具风格。 就像大波浪自己说的。倘若不是为了回到槟城,给苏家传宗接代。 他现在或许已经成了一个18线的小明星,最起码,就算没有黄泉饺子馆儿。大波浪也用立身的根本。 牛百叶也是,他还可以做厨师,或许凭借他的身手,做一个保镖队长也不是什么难事。 至于徐叔呢!已经60出头。到了该退休的年纪。 听牛百叶说过,如果没有徐叔那个败家的儿子。徐叔怎么着也算是一个小小的千万富翁。 原来,在整个黄泉饺子馆。只有我,是一个真正的废人。 没有能力,没有本事,没有专长。 不敢像徐叔年轻时那般拼命,没有大波浪天生的体质。更没有牛百叶的身手以及苏老爷子的一身玄法。 倘若可以回到现代。我一定要多学一些本事才好。免得自己这一生碌碌无为,还要安慰自己平凡可贵。 大波浪每天都在口口声声叫嚷着减肥。 仿佛减肥对于现代女人来说,就是一生必须的修行和事业。 好在大波浪根本就不胖。他的胃口也是好的很。 每天,每时,每刻都会把减肥两个字挂在嘴边。 可是一到吃起饭来。他是比谁也没有少吃一口。 大波浪看着眼前这一大桌子的饕餮盛宴。 全当是自己人生最后一顿晚餐。 大波浪拿着筷子。直接夹了小半个熊掌,全部塞到了自己的嘴里。 大波浪的嘴唇虽然厚,是那种性感的嘟嘟唇。可是他的嘴并不大,并不是那种可以口吞拳头的惊天大口。 那半块儿熊掌把他的小嘴塞得满满,就连他那两个腮帮子,都鼓得像个花栗鼠。 我不禁打趣奚落她。 “老板娘,你瞧瞧你现在,简直像一个难民。 这个年代的女人。要有三寸金莲,笑不漏齿,走不动裙。 喝茶要一小口一小口的抿,吃饭要用手掩着嘴,不可以发出其他声音。 你再瞧瞧你。哪有半点淑女的样子,像个泼妇。” 大波浪不仅白了我一眼。反驳我道。 “泼妇又怎么了?那个金小姐不也是个泼妇。 还不是把整个顾府管理的井井有条,查起账来头头是道。 瞧瞧今天。他一句高声都没有。愣是把那个粮铺的曲掌柜直接吓背过气儿去。 还要对自家的相公使家法。看起来就好酷!” 我不禁认可的点点头。 “这个金小姐,的确是个不凡的人物。 只可惜生错了时代。 倘若这个金小姐出生在现代,一定是个在商场上可以掀起一片风云的女强人。 唉!在这个时期,有才能的女子,就要被人传做母老虎,害人精。 看看那些衢州府百姓。一个个的说着风凉话,恨不得眼睁睁地看着金小姐去死。” 大波浪用足了全身的力气,终于把嘴里那半块儿熊掌肉吞下。 大波浪完全没有听进去我讲的话。只是一个劲儿的用筷子指着桌子上的菜。 “臭弟弟,你可别去碎碎念了,快点儿吃吧。 这可是切切实实的真熊掌。在咱们现代吃熊掌是要犯法的。 咱们这辈子估计只有这一次机会,可以真正的尝到熊掌是什么滋味儿。 哪怕被那个金军阀,拿着盒子炮给崩了。我这辈子活的也算是知足。” 大波浪这吃后感发表的倒真是奇葩。 不过也是,我还从来没有吃过熊掌肉。以前也只是在相声贯口里听说过。 “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烧花鸭,烧雏鸡,烧仔鹅,卤猪,卤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晾肉香肠……。” 我拿起筷子。钎了一口熊掌肉,缓缓送入口中。 哎呦!原来这就是熊掌肉,口感倒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只不过胶原蛋白尤其丰富,口感有点像鸡的掌中宝,掌皮又不像鸡皮那般薄,倒有点像厚实的牛蹄筋儿。 不得不说,这盘熊掌肉的口感倒是丰富,只是味道并没有太过惊艳。 我终其一生吃的最惊艳的一顿饭,恐怕就要莫属于,大波浪他二伯母做的那道佛跳墙了。 佛祖闻香跳墙来,这句话真真是名不虚传。 眼前这一大桌子菜。菜色虽多。配色鲜艳。 可因为食客心情不佳,吃起来也觉得寡淡,总是觉得少了那么几分滋味。 大波浪又吃了两大勺糖蒸酥烙。 立刻赞不绝口。 “哎呦!这个不愧是朝廷的贡菜。没想到在这个年代,还能吃到这么正宗的甜品。” 我不禁打趣道。 “你不会真以为。甜品都是从外国传过来的吧。 就像这份糖蒸酥烙,可是明清时期,朝廷和大户人家常吃的小吃。 就像《红楼梦》里就有介绍。 糖蒸酥酪,要将牛奶加冰糖或者白糖融化开放锅上煮至牛奶冒小奶泡关火放一边晾凉,然后醪糟(酒酿)用细目筛过滤出酒汁备用。 再将晾凉的牛奶和醪糟酒汁混合搅拌均匀。然后上锅蒸,中火烧开后,小火20分钟。 稍凉后取出,放一边静置2-3小时,最后按自己喜好放水果或者干果蜜饯就可以吃了。” 大波浪一边吃着甜品。一边满眼星星眼的痴痴望着我。 “臭弟弟,你真的好博学啊!感觉你好像什么书都看过。什么事情都知道。 可惜,咱们现在阴阳逆转,把咱们带到这个杀人不偿命的时期。 倘若咱们两个真的死在这里。有你陪在我身边,我倒不觉得亏。 只是可怜了我的臭弟弟。满腔的本事,天妒英才。” 大波浪总是这样。 像我这种一无是处的人。他总是可以换着花样把我夸出花来。 其实我知道。优秀的是她,随和的是她,胆大心细的是她,温柔俏皮的是她。 而我就是那个对社会充满恶意,对世界充满抱怨。 一边憎恨有钱人可以为所欲为。一边又暗暗发誓想成为一个有钱人。 一边明明面对大波浪的身材猥琐的要死。另一面却要假装清高,说自己完全对他不感兴趣。 我总是活的这样纠结。活的这样口不对心。现在想来,我这一辈子活的可真是累。 ------------ 第二百零四章 黄皮子老妖 我和大波浪就像是两个极端。 无论遇到什么事,他表面都会担惊受怕小心翼翼。怯懦的躲在我的身后。 我虽然装作大胆,装作成熟。可是畏畏缩缩,但小怕事的是我。 不知为何。或许是因为对明天没有希望。或许是因为在这个时期太过压抑。我的头脑总是会在胡思乱想。 我甚至会想,倘若不是自己一时抽风。为了沈学而去喝闷酒。 我也不会醉酒,失足掉进井里。 大波浪也不会为了救我。被我拉进那个深渊。 大波浪将眼前的饭菜吃去一小半。总算满足的打了个饱嗝。拍拍自己完全没有半点变化的小肚子。 “唉!终于明白爷爷为什么一直要求,让我们坚持给那些鬼魂做蜡泥饺子,让他们最后一顿吃饱了再上黄泉路。 原来就算是死到临头。可以当一个饱死鬼。也是莫大的幸福。” 大波浪坐在我的身侧嘟嘟囔囔。 “臭弟弟,你说如果咱们该在这个时期死了。 那么去到阴间冥府。咱们算是哪个年代的鬼呀? 你说,衢州府的鬼差会不会是石大哥?咱们说不定比他身边那几个小鬼差资历还老呢! 你说咱们会不会下辈子投胎?我还是出生在黄泉饺子馆。你还是出生在槟城的小平房里。 等到你24岁大学毕业。再到我们黄泉饺子馆当夜班服务员。 咦!这不就成了一个轮回吗? 咱俩再次在黄泉饺子馆儿相遇。然后一起除女煞,敲诈张霖利,最后再次掉进前生客栈的水井里,再次被带回这个时期。再次被枪毙掉。 呃!那可就真是有趣了。” 我忍不住拍了拍大波浪胡思乱想的小脑袋。 “老板娘,放心吧。 咱们一定可以回去的。 不是还有个什么活神仙吗? 那个活神仙给咱们留下个一首诗。 女鬼执念,百年不散!前生客栈,阴阳扭转。 逆天改运,自然回还!夙世之缘,助尔了案! 瞧瞧最后一句。夙世之缘,助尔了案! 我想,那个活神仙一定会出现在咱们身边。帮助咱们完结这件事情。 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你的小命不会是在盒子炮下面的。” “那可不一定。” 大波浪吐了吐舌头。 “我看那个金小姐厉害的很。他现在是怀了邪灵,才一副病病殃殃的模样。 倘若他现在大病初愈,生龙活虎。 一个敢在喜堂之上枪杀孕妇的女人,还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 我不禁的笑了笑。 看来大波浪,对这个金小姐成见颇深。 的确,一个随便草菅人命的女人。听起来的确有那么几分可怕。 我和大波浪正在这边有一句没一句闲聊的开心。 突然,有一团巨大的黑影笼罩在我们的窗外。 “什么人?” 我顿时警觉起来。 大波浪被这团黑影吓得不敢动。 我连忙站起身。胆战心惊的走到门口,悄悄推开房门。 我瞬间被眼前的场景惊呆。几乎快要吓得晕厥过去。 就在我们门外,顾府的后宅里,竟然有一个庞然大物,竖立在我们的眼前。 后宅之中阴风阵阵袭来,细沙乱石疯狂的拍打着地面。 那东西向着夜空长啸一声,从嘴裂开一道巨口,喷出团团黑雾,瞬间直冲上天。 忽儿,黑雾散开,只见一巨型猛兽,屹立在宅院之中。 那猛兽足有五丈之高,腰粗百尺,两角长牙,锋利似劈天之斧;四蹄乱踏,犹如四根擎天之柱;浑身黄毛赫赫,仿若万万千长矛,坚硬如铁。 我不禁大惊失色。 “老板娘,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大波浪倒吸一口冷气。忽然眼睛发亮。 “我的妈呀!这不是,不是你邻居家里的黄大仙吗?” “黄大仙?”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在郭三金家里,明明见识过那个黄皮子精。 它虽然高大,可形体不过只有野猪般大小。 而现在我眼前这个庞然巨物。莫说是一头野猪。便是十头百头大象也不及他一个爪子大。 大波浪在我耳边喃喃自语。 “千年老精,这才是他的本像!” 大波浪冲着这个庞然大物挥挥手。 大叫一声。 “大黄,是你么?” 那庞然大物忽然哈哈大笑。声音仿佛打雷。 顷刻间,我们的眼前再现一团黑雾。 等到片刻之后,黑雾散去。 在我们的眼前。竟然突然间站了一个人。 而这个人不是旁人。竟然是昨天我们在客栈里遇到的白衣少年! “哈哈哈!我就说过我们有几世的缘分,怎么样,这才一天时间,我们就再次相见了吧。” 那个白衣公子,面如冠玉,不成想,他竟然是那个在我们邻居家里寄居了十几年的黄皮子精。 大波浪突然一拍脑壳。拉着我的胳膊道。 “臭弟弟,你看!昨天我就跟你说嘛。我就是瞧着他眼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原来他就是大黄啊!” 自从那个姓石的鬼差,让大波浪管这个千年的黄大仙叫大黄。 没想到,这个臭丫头竟然还叫顺了嘴儿。 我揉揉大波浪的头发。 “人家那可是千年大仙,你不要没了规矩,要叫仙家!” 白衣少年宠溺的看着大波浪。 哈哈大笑道。 “没关系,我就是喜欢听丹红叫我大黄。” 丹红,这个黄皮子精竟然叫大波浪叫的这般亲密。 我早就听那个姓石的鬼差说,这个黄皮子精是个痴情种。以前喜欢过大波浪的曾曾奶奶李五。 现在,大波浪又和自己的曾曾奶奶长得那般相似。 这个黄皮子精。不会是把什么歪心思打到大波浪的身上了吧。 大波浪拉起白衣少年的手。 “哎呀!大黄,你怎么也会在这里?难不成你也掉进了长生客栈后花园的那口水井?” 白衣少年点点头。 “还不是为了救你们。我也一并被吸了进来。 不过,凭着我的法力,这小小的时光逆转到奈何不了我什么。 我比你们早到这几两天,已经把全部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摸明白了。 所以才会给你们留下那句诗,想让你们可以安心。” “诗?” 难不成,我不禁惊讶的瞪大了双眼。 “莫不是,马管家口中的活神仙就是您吧!” 黄皮子精点点头。 “若不是我,还能有谁?” 大波浪见到这个白衣少年,顿时松了一口气。 “啊呀呀!大黄,有你在可真好,这回我们的小命总算是保住了。” 黄皮子精哈哈大笑道。 “这件事情我还真帮不了什么大忙,想要解决问题,主要还要看你们两个人。 我只能在你们的身边,帮你们打个辅助。 等到事情解决之后,我可以利用法力,找到时空逆转的基地。到时候咱们三个就可以一起回到现代了。” 大波浪闻言,瞬间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那就好。只要不死在这里,就已经是我们的万幸了。” 黄皮子精突然抬起手。摸一摸大波浪的额头。 “傻丫头,我怎么可能让你死在这里? 放心吧,只要有我在。你这一辈子都会过得平安顺遂,风生水起。” 这个黄皮子精。怎么可以如此光明正大的调戏良家妇女。 更何况,他调戏的还是大波浪。好歹,我还在身旁看着呢。 我的心里莫名其妙的不是滋味儿。 我连忙将大波浪拉到身侧。 假笑着问那个黄皮子精道。 “黄大仙!既然你早我们几日来到这个地方。 那我们这次阴阳扭转,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我们又是究竟为什么?才会被拉回到这个时空。 我们要怎样做?才可以回到现代?” ------------ 第二百零五章 人性的弱点 大波浪也站在我旁边,连连点头。 “是呀!是呀!我真的一时一刻都不想待在这里了。 这里手机没有信号,没有WiFi,没有电脑,没有电视。 就连洗澡都是不方便的很。这才两天时间,我觉得自己身上都要臭死了。” 我连忙捂住大波浪的嘴。 “老板娘,不要说这些没用的。” 这个女人,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挑逗?怎么可以随便当着男人的面说洗澡? 难不成,他不知道男人都是会联想的吗? 看见手腕,就会想到光洁的手臂。就会想到赤裸的上身,就会想到赤条条的女人。就会想到不贞洁,就会想到色情,欲望。 那个黄皮子精可是一个公的。一个曾经被大波浪曾曾奶奶拒绝的千年老光棍儿。 谁知道这个黄皮子精,会不会对大波浪产生什么龌龊的想法? 我连忙把大波浪挡在身后。 问那个黄皮子精道。 “大仙,我们在这里实在是满头疑云,还请黄大仙可以指点迷津。” 白衣少年,柔情蜜意的紧紧看着大波浪。那一双眼神,简直像是一团烈火。随时都可以把眼前这个小女人融化掉。 我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个黄皮子精。特意把自己画成这么俊朗的少年。弄得跟个电视海报上的小鲜肉一样。不就是为了引起大波浪的注意! 这个活了千年的老家伙。心机还真是深不可测。 我再一次走上前去。直接阻挡住黄皮子精的目光。 “大仙,还请你指点迷津?” 黄皮子精这才恍然回过神儿。 干笑了两声。 走进房间内,坐在我们刚刚吃饭的桌子前。 开始向我们缓缓道来。 “其实,你们这次之所以会逆转时空,都是因为这个身怀绝症的金小姐。 这个金小姐可不是个普通人。 她自幼出身军阀世家,从小熟读兵书,对行军打仗,生财理家,打理生意是门门在行。 他的父亲金军阀,表面是一个战功赫赫的官宦,其实手底下还有着十余门生意。 金小姐12岁那年。就已经开始帮父亲理账,打理家族生意。 金军阀门下有两子一女。个个都是人中龙凤。 可是最得他心的。还是这个三女儿! 金小姐自幼杀伐果断,有将领之才。 只可惜他是个女人。不能征战沙场,保家卫国。却在这经商方面,也可算是独当一面。 金小姐生母死的早。父亲娶了12个姨太太。 这12个姨太太。看到金小姐,就如同小鬼见了阎王爷,那一个个是胆战心惊,敛声屏气。 金小姐14岁嫁到顾府。 当时的顾府,也只是表面风光。暗地里只剩下了一个空壳子。 顾大少爷天生是个游手好闲的,虽然头脑聪明,却从来不用在正地方。 自从金小姐嫁入顾府,把顾府的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条。 顾家也在短短两年时间内,成了整个衢州府最大的富商。 旗下产业茶铺,当铺,银楼,票号,粮油铺,绸缎庄,几乎衢州府的一半商户,全部隶属于顾家名下。 我前几日见那金军阀。 他还哈哈大笑的对我到。 我把女儿嫁进顾府,真真是把一个传世金元宝都送了出去。 自从我女儿到了顾家,就胳膊肘往外拐。把我们自家的生意抢走了一大半。 现在,都是那丫头吃肉,我喝汤的份儿。 只可惜枪打出头鸟,人怕出名猪怕壮。 金小姐行事作风太过张扬跋扈。出事又十分果断。毫不顾念人情,所以他暗地里跟不少人都结下梁子。 他一生害死的过几条人命。那些人命成了孤魂野鬼。 便有人,用玄法邪术,偷偷把那些被他害死的孤魂野鬼。变成邪胎,注入她的体内。吸他的精血。 金小姐前生便因这邪胎暴毙而亡。 金小姐一死。顾家生意急转直下。过了不足三年时间,顾府彻底败落,顾府下人走的走,跑的跑。 顾大公子最后也上吊自尽。并且,这个顾大公子在金小姐死后,并无再娶。膝下也没有留下一儿半女。 顾家就算绝了后,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金小姐死后化作冤魂,一直飘荡在顾府之中,他亲眼见到了顾府的败落,自己相公的惨死。 所以执念颇深。久久不肯投胎。 最后在这世上漫无目的的飘荡,一直孤零零飘荡了一百多年。 说来也是凑巧,金小姐死后,他的尸体被埋葬在衢州府的丈量江边。 后来江水涨潮,将他的尸骨冲散,也不知怎的。就随波漂流到现在的东单市。 也就是东单市那所前生客栈的水井之下。 金小姐的鬼魂执念颇深,一直在那前生客栈之中徘徊。 也是你们黄泉饺子馆和这个金小姐有缘。 会在出游期间来到东单市,居住在前生客栈里,并站在那个堆砌了他尸骨的枯水井之上喝酒。 是金小姐魂魄的念力,将你们带到这个时代,金小姐一直无法解脱的事就是,顾家因为他的离世而败落,自己相公到临死的时候,膝下都没有一儿半女。 金小姐一直觉得,顾家是因他而绝了种! 所以,只有你们解决金小姐身上的顽疾。除去那个邪灵,让他安稳的生下孩子。 你们才可以离开这里。 否则,金小姐鬼魂的执念不消,你们便会一直被困在这个时空。再也无法回到现代。” 听完黄大仙说的话。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这个金小姐活着就不是个普通女人。没想到就连他死后,也是一个用念力就可以扭转时空的女鬼。 这样的女人,可敬,可钦,可佩。 只是,我和大波浪又不会玄法,要怎么才能除掉金小姐肚子里的邪灵! 我不禁问那黄大仙道。 “倘若只是把邪灵除去这般简单,那还想大仙做个法术,直接帮了这个忙就是。 我们两个人手无缚鸡之力。又能有什么办法?” 那个黄皮子精摇摇头。 “我虽然是个千年老妖,但也不是万能的。 金小姐肚子里的邪灵,是被人人为投入。 我就算能够救得了他这一时,也不可能一直守在他身边。永远地解救他。 除非,咱们在这里赔这个金小姐,舒舒服服地过完他这一辈子小日子。 不过,等到这个金小姐寿终正寝,你们二位,估计最少也得七八十岁了吧。 还回现代有什么意思?是因为现带的养老设施好吗? 只有你们两个人齐心协力,找到那个谋害金小姐的人。 才算真正意义上的逆天改命。 到时候,我微微做法。把那个邪灵除去,咱们就可以一起回现代。” 我不禁大失所望。 “黄大仙!你已然算是半个神仙,难不成还找不到一个谋害金小姐的杀人凶手吗? 何必要难为我们两个人,我们这儿一不是侦探,二不是法医的。哪里懂得破案的事情!” 大波浪你在我的身边应和! “对呀!对呀!大黄,你就把这件事一并解决了嘛! 你有法术,又有少年的道行,还有什么事情是能够难住你的?” 这个黄皮子精摇摇头。 “对于这件事,我真真是无能为力。 我就说修炼的再久,修成了人形。我也并不是你们人类。 人有七情六欲。喜、怒、忧、思、悲、恐、惊。人有四大皆空。道空、天空、地空、人空。人有五毒六欲,七情八恐。 想来,做人可真麻烦。可是,为什么妖精又都说做人好? 人间艰难,红尘苦多。 人们贪名重利,自私狡诈。你们人类有一项必杀技,是我们妖精所没有的。 那就是——欺骗。 ------------ 第二百零六章 破案 我从来不说谎,也不善于说谎。更不会看破你们的人心。 倘若让我来破案,那一定又是一场旷古事今的冤案。 所以,我自愿跟随你们来到这个时空。 破案找凶手的事儿你们来。解决邪灵的事情便由我来做。 山家不恋红尘事,居住荒林看水流。 我这一个山精老怪。还不想太多的涉足于红尘之中。” 这个黄皮子精。说起话来还一套一套的。 什么人们贪名逐利,阴险狡诈。 不过,正老妖说的话倒是不假。 世界上最可怕的是什么?还不是莫过于人心。 只不过,这个金小姐行事如此乖张,想来他得罪的人不少。 就好比今日白天。我们亲眼看着他查账。 他竟然可以单凭几句冷言冷语,就把那个良铺的曲掌柜活活吓晕死过去。 而旁边的其余掌柜子们都是那样见怪不怪。 想来,这样的事情一定时常发生。 自古树大招风,一个人越有本事。暗地里记恨他的人变越多。 这个金小姐锋芒毕露,整个衢州府的百姓都看他不顺眼。 他早就树敌颇多。我们是和他们顾府做生意打擂台的商家店户。还是他手底下这些店铺的掌柜。 亦或者是府里哪个下人,甚至有可能是他父亲后娶的那12个姨太太。 这些人,哪个不是对他忌惮万分?哪个又不想把她置于死地? 这么算来,就算是可以确定嫌疑人。那么嫌疑人的人数,没有100,至少也得有80。 想要彻查真凶?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我不禁失望地摇了摇头。 “这回可倒好。看来没有个一年半载,咱们是离不开这个破地方了。” 黄皮子精哈哈大笑道。 “不过,我可以给你们一点小小的提醒。 这个邪灵,是祸从口入。” 黄皮子精的双眼,扫了一下面前桌子上的饭菜。 “我最不喜欢吃你们人类的食物。虽然美味。但是难以保证干干净净。 可是你们人类却又不得不吃饭。 只不过这些饭菜,模样虽然秀气好看。也算是色香味俱全。 倘若,把一些脏东西投入其中。这些个饭菜就不止是可以保命的食物了,也有可能便是催命符。” 黄皮子精的话说得我心惊肉跳。 这不是摆明对我们讲,金小姐的病是吃出来的。 有人在他日常的饭菜里下了毒,让他把孤魂野鬼的邪灵一点一点吃到体内。 那么,如此一来,这事倒也简单了。 能够在金小姐饭菜里做手脚的人。想来也并不多。 大波浪闻言,突然一个猛子跑到门边。 将自己的食指伸进喉咙里,哇哇的开始抠吐。 我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愣,连忙跑到大波浪身边,拍着他的后背。 “老婆娘,你这是怎么了?胃里不舒服?” 大波浪摇摇头。眼里嘬着泪看着我。 “臭弟弟,刚才大黄不是说了吗?这里的饭菜不干净。菜里有毒。 这一大桌子的饭菜。几乎都让我一个人给吃了。 尤其是那个熊掌,我连嚼都没有嚼,几乎是直接吞下去的。 臭弟弟,你说我会不会已经中毒了啊!” 这个大波浪真是听风就是雨。 我连连拍打他的后背。 用手捋着她鬓边的细发。 “老板娘,傻不傻啊你! 人家黄大仙的意思,说的是金小姐吃的饭菜里有毒。 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你这一桌子饭菜,就放心大胆的吃吧。 你连个身孕都没有,还怕什么邪灵入体?” 大波浪伸出手,将自己的嘴角擦拭干净。 “真的,我不会有事儿吧。” 我摸着他那尖溜溜的小脸儿,笑着安慰他道。 “放心,一定没事儿的。这不还有我在呢吗? 就说你被毒死了。还有我给你陪葬!” 大波浪笑嘻嘻地趴在我的耳边调戏我。 “臭弟弟,你是不是要跟人家生死相随呀?跟我做一对殉情的苦命鸳鸯。” 我真不知道这个傻丫头,天天脑袋里边想的都是些什么。 什么殉情,自尽,苦命鸳鸯的!这个女人,就不能盼我有一点好。 我揉着他的头发,将他拉回房间。 “好了,别闹了!一会儿咱们整理一下思路。明天一早,你继续给那个金小姐把脉。 从他嘴里套套话。看看他在自己的府中都得罪过什么人。 然后咱们就从他身边最亲近的人开始查起。 争取在尽快的时间把真凶找出来。 现在,我真的好想回家。” 大波浪也点点头。 “好,臭弟弟,一切都听你的。” 那个黄皮子精。用这么怪异的目光盯着我和大波浪。 突然,他一个转身。竟然凭空的消失在黑夜之中。 这个千年老妖,究竟为什么要帮我们? 听这千年老妖的话,他好像从见到大波浪第一眼起,就开始默默跟随在我们身边。 就连我们黄泉饺子馆全体员工,一起出去团建,他也一直在后面默默跟随。 跟随我们到前生客栈,看着我和大波浪在客栈的后花园里喝酒。 甚至,在我们跌落枯水井之时,还特意现身来就我们! 最后和我们一起被吸入时空隧道,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袁大头时期。 都说女人心细,有强烈的第六感。 可我的第六感向来也不差。 我觉得。这个黄皮子精一定是寄于大波浪的美貌。 那就是一个修炼千年的老色鬼。 早在一百多年前,这头老妖精就看上过大波浪的曾曾奶奶李五。被人家拒绝之后。竟然还不死心,又来纠缠李五的后代子孙。 要不说,这些个妖精,真是不懂得伦理寻常。 凭着他的年纪,大波浪都可以管他叫老祖宗了! 竟然还敢出手摸大波浪的头发。 还说什么,只要有我在。你这一辈子都会过得平安顺遂,风生水起。 我呸!这个老不死的死色胚。 多大年纪了,竟然对人家姑娘动手动脚。 情话说的一套一套。还让大波浪管他叫大黄。 一头千年的老黄皮子。变化成人形,好歹也该变个跟自身形象相符的,变个什么鹤发鸡皮的老头儿。或者是个佝偻弯曲的老虾米。 敢什么时兴,变成一个二十出头的帅小伙。还穿着一身比墙皮都白的白西装。 简直是气死人不偿命。 我真的越想越不对劲儿。 人和鬼生出的孩子叫鬼胎,人和龙生出的孩子叫小龙人。人和鱼生出的孩子可以是美人鱼。 那么一个好好的大姑娘黄皮子精生出来的,那算是什么? 人头兽身,双脚着地,还长了一个大长尾巴,每天还会放矢气的哥斯拉吗? 不行,不行! 为了保护大波浪的安全。就算是出于一个普通朋友之间。 我也不能让自己优秀的老板娘,被那个黄皮子精搞昏了头。 我一定得想点儿什么办法。让这个黄皮子精离我的大波浪远远的。 现在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就是感觉胸口闷闷的。心脏扭着劲儿的疼。 一看到那个千年老妖就觉得不顺眼。 一想起大波浪,前天晚上在客栈,还死命的盯着黄皮子精幻化的人形,色眯眯的看。 我就越想越难受。恨不得马上把我眼前这一对狗男女撕成碎片。 我大口呼吸。用手掌捋着前胸。安抚一下自己的小心脏。 “世界如此美妙,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大波浪看到了我的异常。 趁着头,眨巴着一双丹凤眼精问我道。 “臭弟弟,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哪里难受啊? 我要不要帮你叫大夫? 哎呀,你可千万别得了什么病才好。 这里很少有西洋药,更别说抗生素和头孢什么的了。 ------------ 第二百零七章 红尘与我何相争 你要是真的病了,那就只能看中医。 给你针灸,熬点苦药汤子,想来就遭罪。” 大波浪在我耳边聒噪个不停。 我本来就心烦意乱。被他这样一吵,脑袋简直都要炸开了。 我止不住地皱起眉头。握着拳头,高声呼叫道。 “好了,别说了!” 大波浪被没我突如其来的发怒,吓得整个人噗嗤一愣。 “呃,臭弟弟!你……!” 我连忙摇摇头。 “没什么事儿!就是觉得有些心烦意乱!” 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这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呢一想到大波浪和黄皮子精在一起,就会如此的生气。 难不成我是吃醋了? 呵!怎么可能?我又不喜欢大波浪。我心心念念的人明明是沈学而! 对,还有沈学而。 奶奶的,我这边被吸入了时空隧道。 沈学而说不定此时此刻,正和那个张霖利在床上缠绵。 沈学而还特意为了那个渣男去做了修复手术。 我擦,我他妈怎么能是这个命?飒时间竟然用两顶绿帽子齐齐的带在我的头上! 我真是越想越气。直接推门而出,一个人怒气冲冲的回到自己房间,止不住的开始喝茶水。 这一夜,我翻来覆去怎样也睡不着。 这人生,简直就是一瞬间,天上一瞬间第一下。 昨天晚上,我还和大波浪挤在客栈里的一张小床上,搂着他的腰。听着他的鼾声,睡得舒舒服服,踏踏实实。 今日从客栈的破旧小床,变成了顾府的高床软枕。 身边少了那个让我可以当抱枕的大波浪,我竟然会食不甘味的失眠了。 我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 直接坐起身。走到地上。 推开房间里的窗户。 窗外星光璀璨。天上的月亮又大又圆。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不知道我们在这个时空看到的月亮。和我的父母在现代的看到的月亮。是不是同样的一个? 我此刻真的好希望。可以早点回到现代。 那里还有父亲,母亲,沈学而,还有牛百叶,徐叔,巩留,苏老爷子。 最最主要的是,还有我那个刚买的凶宅,我为此背负了20年的房贷,可是却一天都没有入住。 我还想要去朝族旅游呢!我这辈子还从来没有出过国。我想去朝族吃最正宗的朝族冷面。 还有桔梗和辣白菜。 听证旅游团那些漂亮的朝族少女,唱着著名的民谣《倒垃圾》。 我这一生还很漫长。要是真的被困在这个时空,永远走不出去。那该如何是好? 这间房子并不隔音。我站在窗边。可以清楚地听到大波浪在隔壁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这个小丫头。就连打起呼噜来,都是那样的迷人。 突然有那么一瞬间。我竟然想到。倘若我和大波浪真的回不去了。 我们会不会安安稳稳的在袁大头时期过完这一辈子? 每天抱着她入眠。听这个女人说梦话,打呼噜。没有现待科技,没有黄泉饺子馆。 不用整天没日没夜的跟鬼魂打交道。也没有沈学而! 在这个时空,只有我们两个人。互相依偎,互相搀扶,互相携手。 擦!我怎么忘了?还有那个黄皮子精当电灯泡。 那个黄皮子精可不是个好东西。 反正,他曾经因为郭三金吃了他后代子孙的肉,就要折磨郭家30年。 我父亲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意外地吃了那一碗黄皮子肉。 他就让我的父亲得了老肺结核十几年。 这十几年来,我们家的情况是日渐下降。一天更比一天穷,一年更比一年苦。 家里没有重劳力,在别的小孩儿每天都泡在游戏厅,网吧里的时候。 我却天天要在家里劈柴,洗衣。 我自由便笃定,学习是我唯一的出路。说我唯一可以改变生活,出人头地的办法。 结果等我考上名牌大学。直到大学毕业。还是因为父亲的病情。只能放弃在大城市打拼的梦想。回到我的家乡槟城小镇,开启自己无聊且落魄的一生。 这一切的一切。都要怪那个死黄皮子。 现在,这个作人的老妖,竟然又开始缠在我的身边,调戏起大波浪来! 想来,我一定是跟这只老黄皮子犯冲。真是赶也赶不走他。 我坐在窗边。就这样胡思乱想了整整一夜。 偶尔兴起,还做起两句诗来。 “一书一茶一孤灯,闲来炊灶消余生。 笑看红尘云烟乱,红尘与我何相争! 苦病不受半杯酒,残胃难忍两匙羹。 好在无需奔生计,黄泉足以济食行。 寡言寡欲寡人情,不曾富贵不曾穷。 偶来对夜吁嗟叹,夜亦伴我守天明。 与风对弈敲棋子,和墨厮磨画太平。 富贵荣华非我愿,独盼人静半世宁。” 呵!我也真是个口不对心的人。 富贵荣华真的非我所愿吗?或许,我才是那个最物质的人吧。 所以,才会再进王权鼎腾夜总会时,对着那个吧台小姐抬不起头。 满心满意的觉得栾平安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暴发户。 觉得大波浪只不过是出身富贵,所以才会天天何不食肉糜。 可是,我一边抱怨鄙视着他们。却又一边无时无刻不在享受大波浪给我带来的福利。 黄泉饺子馆的高薪工作,以及大波浪给我买的牧马人配车。无时无刻不在让我沾沾自喜。 我站在窗边抻了一个懒腰。 其实这个时空真的也还蛮好。没用了现代城市的喧嚣,没有我那些游戏娱乐的电子设备。 反而可以让我,像现在这般安静地做一些冥想。 人最怕的就是迷失了自己。找不到自己的定位。 而我突然间下定决心。 倘若我和大波浪可以安然无恙的回到现代。我想要跟苏老爷子学习玄法。 为自己发展一技之长。为自己学习一个防身的手段。 或者说,为了自己可以跟这个世界抗衡。为了自己能够做一个堂堂正正,抬头挺胸,被所有人瞧得起的人。 眼见着天色渐亮。 顾府恍然之间突然有了生机。 有几个下人,匆匆忙忙的提着菜筐,从我的窗前经过。 想来,这大户人家的下人也并不好做。 每天鸡还没叫,就要开始准备食材。 这个年代的人,每天辛辛苦苦,忙忙碌碌。活的了无生机。怪不得他们平均寿命都不到50岁。 王八不动活千年。每天如此这般透支自己的身体。不短命才怪呢。 我无奈的揉揉自己的鼻梁。 估计是在黄泉饺子馆上夜班上习惯了,每天日夜颠倒。一到晚上就精神,一到天明就犯困。 我终于舒舒服服的钻进被窝,伴着顾府后宅厨房乒铃乓啷杀鸡切肉的声音,反而睡得更加香甜。 等我再次醒来时,大波浪又站在我的床边。用他那一双妩媚的丹凤眼死死盯着我。 这个女人。最喜欢在我睡觉的时候偷偷看着我。 有时候,觉得这种感觉真的很好。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或者,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会希望自己是被偏爱的那一个吧。 大波浪看见我醒了。 连忙为我递上热毛巾。 “臭弟弟,赶紧擦一把脸。咱们一会儿好去给金小姐诊脉。” 我惬意的点点头,躺在床上抻了一个懒腰。 马管家专门让下人送来了早上的餐食。 就连顾府洗脸的物品,都比普通人家要讲究许多。 一个硕大的红棕色木盆里,用鲜牛奶,浸泡了五彩斑斓的各色花瓣。 我看着这一桶洗脸水。不自觉的笑了笑。 “怎么这么像咱们现代的足浴桶啊! 在咱们现在。花瓣水用来泡脚。在这个时空,泡脚桶用来洗脸。” ------------ 第二百零八章 兔子 大波浪哈哈大笑道,嘟着小嘴巴,佯装吃醋。 “臭弟弟,看来你没少去足疗店呀。” 我不自觉地开始解释。 “哪有!只不过被牛百叶带去了一次。就是小梅姐在的那个美美足疗店。 其实足疗也没什么。被人用手按的脚底生疼,龇牙咧嘴的,简直是花钱找罪受。” 好吧!其实我又说了谎。 我总不能坦白承认。自己大学时经常和同学一起去泡足疗。 不过,我们的目的自然不是去为了洗脚。 有一些个足疗城,里边的女技师盘儿靓,条顺。 像我们这种血气方刚的男大学生,某些时候,难免要多看一些美女,养养眼。 去泡个脚,按个摩,桑个拿,唱首歌儿。这些都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只不过,100个男人里,99个不会向女人承认这方面的事。 倘若有一个男人光明正大的告诉你。自己就是喜欢去足疗,泡脚,按摩桑拿。 那么他八成只是想跟你搞暧昧。或者说,是把你当成了自己下酒的一盘儿菜。根本就不会真心对你。 大波浪顺手递给我一个香胰子。 没想到,在这个年代,香胰子就已经生产出来了。 还记得看电视剧版的《红高粱》。 里面大少奶奶和那个男人偷情时,那个男人就闻着大少奶奶的脖劲。 像他暧昧的说道。 “大少奶奶,你身上的胰子味儿真香。” 我把这块香胰子放到鼻子下面,没想到还真是香气扑鼻。一股浓郁的桂花香味儿,顷刻间袭击了我整个头腔。 这个年代也有刷牙用具。不过不是牙刷,而是一根细长的木棍儿。木棍的顶端,被撕成一缕一缕的小穗! 用这根木棍的头头,沾上一些食盐,用尔来取代牙膏。 我将这根木棍粘上食盐。塞进口中。一股浓郁的咸味,倾刻间在口腔中迸发开来。 “呸,呸!” 这种滋味儿还真是让人难以适应。就像喝了一口盐分含量极高的刷锅水,又咸又腥,倒的人直反胃口。 大波浪立刻有眼力见儿的为我奉上一杯清茶。 我接过茶杯。咕咚咕咚喝了两口茶水漱漱口,在将茶水吐在洗脸盆中。 这么一番操作下来,还真有点儿大户人家阔少爷的气质。 今儿顾府准备的早餐,并没有昨天的晚宴那般夸张。 不过是一些各式花样的糕点。大概有六七小碟! 主食是一大锅牛杂海鲜粥。 衢州府靠近沿海一带,海鲜物产尤其丰富,不得不说,这里的海鲜粥还真是正宗。 用精细的白米熬出浓郁的白粥。将里边添加上新鲜的牛杂碎,牛一定要用早上先杀的。这样取出来的心肝脾肺还是热气腾腾。煮在粥里没有一点异味儿。 至于海鲜就是一些普通常见的扇贝类。 瑶柱和鲍鱼要新鲜弹牙。生蚝一粒一粒都是超大颗。 谁说这个时空比不上我们现代。 若论起吃的方面,中国人自古讲究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袁大头时期尤为突出。 在这时,山珍海味数不胜数。 我匆匆喝了几口海鲜粥,吃了半块儿衢州府特产蜂蜜枣花糕。 大波浪已经迫不及待要去为那个金小姐请脉。 她这个女人干净的很。一身都是洁癖。在现代时,每天早晚至少要冲两遍澡。 自从我们到了现在这个时空。大波浪已经整整三天没有沐浴。 现在她整个人就像一条直立活着的大肉蛆,浑身都是扭曲纠结的! 大波浪总说自己的身上都臭了。 其实还好。不过是他用惯了香水儿。只要身上不是香的呛人。他都觉得自己是臭的。 我们国人体味不像洲域人那般重,汗腺也没有那些洋鬼子发达。 一般的大姑娘。但凡不是像杨贵妃那种天生带有狐臭,大体都是干净清爽的。 我吃完早餐。 大波浪就拉着我连忙去厢房。 这个时间。那个金小姐仍然没有闲着。 此刻,他并没有查账。而是在给自家的下人婆子们开例会! 大波浪将半个身子倚在门槛上。 手里不知道从哪里弄来条粉红色的罗帕,一边擦着额头上的香汗,一边冷嘲热讽道。 “哎呦!这个金小姐还真是个女强人。自己都病成那个样子,还真是时时刻刻都不闲着。 我看,他就是那王熙凤转世。非得把自己活活累成血崩,丢了小命儿才算完。” 忽的,顾家少爷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 路过我们时,对我微微颔首打了声招呼。却对那大波浪直接略过,正眼都没有瞧他一下,直接视而不见。 大波浪拉着我的胳膊。跳着脚的埋怨道。 “这个顾大公子,还真是吊儿郎当游手好闲。 眼睛都长脑瓜顶子上了。 好歹,我们也是为他夫人治病破案的。一点儿礼貌都不讲。” 我不禁安慰大波浪道。 “他不正眼瞧你也好。 难不成你忘了,顾府门下那个佃户的女儿。 只是被这个顾大公子夸了一句好看。便被金小姐直接远嫁到了塞外。一家人这辈子都回不了衢州府。” 大波浪突然倒吸一口冷气。 “啊呀!还好,还好! 还好我没有被这个顾大公子盯上。 不过,这个顾大公子的眼光一定有问题。 就凭我的姿色,已经好看的不要不要的了。他竟然会瞧不上?” 我不信一阵冷笑。 “老板娘,你就自恋吧。 在咱们现代,你这种身材长相在某些色情狂里,算得上是人间尤物。 可是在这个时期,你这小腰瘦的如同蜜蜂。 整个人像个火柴韩城人。实在是一点儿韵味都没有。 这个年代的富家公子哥。大多喜欢肌肤微丰,合中身材的。 咱们现在电视上里那些小明星,小花旦。 倘若通通穿越回这里。 一定会被这个时代的人当成营养不良,跟小孩子还没有长开一样。” 其实,我觉得还是这个时代的审美好。 美人们都是千人千面。身材也没有瘦弱的那般夸张。 女人们个个都是挺胸撅腚!妆发,身段儿,样貌都是各有不同。美的百花齐放。 而我们现在的审美,已经有些倾向于畸形的病态美。 无论多么高大的女孩,都要讲究个体重不过百。 一个女人。身材干巴瘦,又柴又憋的,那有什么味道? 女人的美丽在于曲线。 现在那些个女孩儿。一个个把自己饿到经期失常,甚至有的都不能生育。那么那种所谓的美,是不是也能算作一种变态的自虐? 尤其有些女孩儿为了减肥。采取一些变态的极端手段。 我以前曾听大波浪给我讲过什么兔子党。 好像,在快手抖音上流行的很多大胃王都是兔子。 这些兔子,顾名思义就是靠催吐来减肥。 他们每顿都会吃很多食物。然后再想尽办法将食物全部吐出。 时间久了之后,这些女孩儿脸颊会变得扁平宽大。喉咙也会被胃酸灼伤,变的嘶哑。 唯一的幸运。便是他们日渐消瘦的身材,变得像排骨,像骷髅。之后大多数会在厌食症和暴食症之间反复切换。 伤身害命。 现代畸形的审美,将大多数的女孩儿搞得头脑发热,失去了理智。 我反而比较喜欢现在这个时空,女人们更加有味道,更加懂得张扬自己的艳丽。 金小姐依旧将半个身子卧在软香罗塌上,他的肚子鼓胀的,好像一个要撑爆的气球。 今天他的精气神比昨天要明显的不足,说起话来也是有气无力,就好像在弥留之际一样。 少倾,满屋子的丫鬟,婆子,下人被这个金小姐训完话,一个个排着队低着头。井然有序的走出厢房。 ------------ 第二百零九章 人言可畏 顾家少爷趴在自己妻子的耳边说了几句话,也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大波浪走上前,径直一屁股坐在床边。 “小姐,我今天再为你把一次脉。” 金小姐艰难的点点头。缓缓的伸出自己的左手。 大波浪假意摸着腕部的脉搏,眼珠子滴溜溜的在眼眶里徘徊。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少倾,大波浪佯装把完脉。 “金小姐,我看你肠胃也有些不大好。平时都吃些什么?女人啊!可不能吃太多寒凉的东西。” 金小姐轻咳了两声,一手杵着自己的额头,另一只手缓缓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也没什么!府里的伙食都是相公专门为我安排好的。 一应食物都由厨房的几位师傅打理。 偶尔回娘家时,几个小姨娘倒是十分恭维我。经常帮我预备一些各式花样点心。 我平时胃口不大好,偶尔爱吃一些零食什么的。 也就是一些干果蜜饯,几个小姨娘为了讨好我,时常都会采买好了之后叫下人送过来。” 大波浪听到这些话。暗地里点点头。 看来,金小姐日常的饮食,不过于出自两处。 顾府的厨房还有金家的姨娘。 大波浪一边看着躺在软香罗塌上,已经病入膏肓,毫无气势的金小姐。 一边忍不住的询问她。 “你瞧瞧你,病成这个样子。还不忘责骂训斥下人,你就不怕自己手腕太狠。树敌颇多,让别人记恨你。” 大波浪,这是话里有话。 金小姐之所以会得怪病,明明是被奸人下了毒所致。 他平时对待身下的掌柜们,下人们如此严厉。难免这些人不会记恨他。 金小姐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家相公是个顽劣性子,家里的琐碎事务只能我一个人着手打理。 治家不严,是会出现大问题的。 一个家族就如同一个国家一样。 如果不制定强硬的律法,这些个丫鬟婆子你贪一点,我捞一处。 就算顾府有金山银山,难免不会被这些蛀虫挖空。 所以,府里的事情,事无巨细,我都只能一人着手打理。 实在是没办法,身边没有能用的到的人。我又能怎样?” 大波浪无奈的摇摇头。 “你相公呢?他那么大的人了。也该帮衬你一些。” 金小姐讪讪一笑。 “我相公的确是个做生意的好苗子,只可惜,他太贪玩了些。 我总是不放心将所有事情交给他。没办法,嫁这么一个男人,就如同给自己找了一个儿子。” 金小姐这话,倒说出了我们现代大多数夫妻生活的通病。 巨婴式老公,家里的生活都让女人一并承担。 这样日子久了。女人难免不会变得越来越强势。男人却永远都长不大。 大波浪问那金小姐道。 “听说你相公之前有四个通房丫鬟,你一过门,边将他们四个全部送了人?” 金小姐点点头。认可了这些流言蜚语。 “此事不假。 那四个通房丫鬟,是婆婆生前留下她们来照顾我相公的。 只是,我相公性子顽劣。那四个丫头,不能对我相公多加辅助。反而整天围在他的身边,陪他喝酒作乐,玩儿骰子,遛鸟,斗蛐蛐。 男人身边的女人不贤,留他们在府里早晚是个祸患。” 大波浪又道。 “还听说你,把你相公从外面带回来的小妾,逼到跳了井。” 金小姐听了这话。突然抬起头,表情诧异,眼神扫了一眼大波浪。 “神医的消息还真是灵通。” 大波浪嘟着嘴,索性将话全部说透。 “我知道在这个时代,男人可以三妻四妾。这对女人来说并不公平。 可是,你也万万不该草菅人命。 要记得,万事到头终有报。你是人命如草芥,难免别人会想办法要加害与你。” 金小姐淡定的笑了笑,气喘吁吁的回道。 “这些个流言蜚语。传到外处,就全都变个样子。 的确,我相公从外边带回来一个小妾。 那个女人每天早晚向我请安,十分周到有礼。 我第一时间,让下人去山东省打探,调查那个女人的底细。 我当时想着,若是个身家清白的姑娘,我便也认了。 怎么说,我是妻,他是妾。我有娘家撑腰,万可不必担心她会爬到我的头上。 只不过,下人从山东省回报。 那个女人卖身葬父已经不是第一次。 他们有一个小团伙。就连身后躺着的男人尸体,根本都不是自己的父亲。 这个团伙随便找寻老年男子的尸体,然后让年轻的姑娘跪在前面。以卖身葬父为名,勾引往来的客商。 他们这么说不过是两个原因。 一是为了敛财,二是可以让女人和他们里通外合,将富商的家里洗劫一空。 我相公带回来的那个女人,在家与我相公之前,便已经许配过三个人家。 无一例外,不止赚取了大额的卖身金银,还做了抢劫,偷盗些许勾当。 我不过当着这个女人的面,拆穿了她的身份。并要把她扭送去父亲的军阀府。 这个女人自知跑不了,才投井自尽的!” 大波浪恍然大悟。 “妈呀!这不跟我们东北的一些山贼一样吗? 都是让美女做诱饵。引着那些好色的有钱男人上了钩。然后开始打家劫舍。 这叫,这叫什么来着?” 我在旁边补充道。 “仙人跳。” 大波浪兴奋的框框点头。 “对,对,就是仙人跳。 那金小姐,还好你多了一个心眼儿。知道去打探他们的底细。 倘若换做是我,让人家这么一日三请安的,一定会被他糊弄过去。我这人就是心软。” 金小姐目光呆滞的望着门外。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也不想这般铁石心肠,一个女人成了家。谁不想天天守着男人孩子,做个默不作声的小女人就好。 只是,我偏偏出生在军阀府,不是个普通的平头百姓。 我的相公也是个世家公子,他有家族,有荣耀,我不能让顾家败落在我们的手里。” 大波浪思虑片刻,继续问道。 “那你在喜堂之上枪杀孕妇。逼得府下佃户女儿远嫁。这些总不会是假的吧? 出手这么阴狠,怪不得你会得病!” 大波浪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他虽然表面说话如此咄咄逼人。 可是我知道。在他的心里,已经开始同情这个金小姐来。 金小姐笑了笑。 “这些问题,也只有你一个人敢如此问我。 不过,我倒难得的能找一个人,说上这么几句贴己话。” 金小姐抻着头询问大波浪。 “能不能扶我翻个身?我现在实在是没有力气。还劳烦神医了!” 大波浪听了这话,连忙站起身。 一手扶着那金小姐的后颈,另一只手推她的后背。 大波浪依旧在小性子的埋怨。 “你瞧瞧你,现在病的就连个翻身的力气都没有。 你有没有想过,那个喜堂上的孕妇。和被你送走的佃户一家。曾经也是这样的无可奈何。” 金小姐仰着身子躺在床面上。大口大口的艰难呼吸。 “军法有言,杀鸡敬猴。一个洗脚婢女爬上自家主人的床,妄图凭借母凭子贵,可以一步登天。 这样心思的女人。世上留不得。若留她活下,不只会败坏了顾家的名声,也会让更多的婢女起了这样的歹心。 至于那个佃户的女儿,的确是我对不住他们。 可是神医,你懂的什么叫人言可畏吗? 我相公只是夸张了他一句生的漂亮,还不出三天时间。这件事情就在整个衢州府传的沸沸扬扬。 倘若我不用非常手段处置,只怕这子需乌有的事情,在不久的将来就会变成现实。 ------------ 第二百一十章 迷雾重重 有很多事情。要在苗头的时候就把它掐死,否则让其任意滋生,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我承认,我有些时候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妒妇! 可是,天下有哪个女人能做到不吃醋?谁不想嫁一个男人?让他对自己从一而终……。” 金小姐的眼神里满是无奈。 她纵使有通天的本事,满腹的经纶。她也不过是一个小女人。一个是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小女人。 大波浪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 “你还真像王熙凤。性格像,能力像,就连拈酸吃醋起来都像。 可是你知不知道?王熙凤一个人撑着贾府,最后哪怕是将自己累到血崩,贾府还不是说败落就败落。 王熙凤害的尤二姐吞金而死。害得那鲍二媳妇儿上吊自尽。 那贾链可有记得自己妻子的好,最后还不是夫妻二人反目成仇。 你不该这么太过要强,凡事还是该看开一些。” 这个金小姐的执念颇深。 倘若他知道,自己的前生被邪病害死,顾家树倒猢狲散,最后落魄。 是他用自己魂魄的执念。才将我和大波浪扭转时空。从现代带到这里。这个金小姐又会作何感想? 大波浪直接向那个金小姐坦白。 “你这个邪病,是祸从口入。换而言之,也就是吃进去的。 我们想要调查你们府里的厨房,还有你父亲的几个小姨太太。帮你找到那个下毒的真凶。” 金小姐听了这话,倾刻间柳眉立竖。 “什么?我的病是吃出来的。 就在我的身边,竟然有人想要害我?” 大波浪坚定的点点头。 “你以为呢?瞧瞧你这人缘儿。 这样吧,这件事情我们只告诉了你一个人。你也千万不要将此事声张出去。免得打草惊蛇。 你下毒的事情,我们只能在暗中调查。你还需要忍耐一些时日才好。” 金小姐淡定的点点头。 “如果你们有什么需要,只管来跟我讲。 不过我父亲那边,你们大可不必瞒着他。这件事情只有他出手帮忙,你们才能早点调查清楚。” 金小姐眸子里略过一瞬失望。 “神医,我有些累了。就不送你们了。” 我突然发觉,这个金小姐仿佛有些心事重重。 我和大波浪淡定告辞。 大波浪挽着我的手臂,走在顾府的后宅之中。 “臭弟弟,你说。究竟是谁想要害这个金小姐呀!” 我无奈的摇摇头。 “到底是谁想害这个金小姐,我倒不知。 不过,我看这个金小姐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咱们。” 大波浪突然摇了摇我的手臂,指着前方的长廊。 “臭弟弟,你看!那不是顾家大少爷吗? 他在那里做什么?” 我顺着大波浪手指的方向抬头望去,竟然看见。那个顾家少爷,正穿着西装蹲在地上,面前摆着一个硕大的铜盆。 而他,正守在铜盆的边上烧纸。 大波浪拉着我走上前去。 这个顾大少爷,一边烧着纸,一边暗暗的抹着眼泪。 嘴里还在不停的嘟嘟囔囔。 他看到我和大波浪走上前。 突然十分排斥的连连起身。 我问这个顾家少爷。 “不知顾先生,是在祭奠何人?” 顾少爷擦了擦眼角的泪痕。突然白了我一夜。 “你们只有管治好我夫人的病。其余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们过问。” 顾少爷说着,直接将面前的铜盆一脚踹翻。从我们身边拂袖而去。 大波浪被这个顾家少爷的脾气搞得尤为恼火。 “嘿!这是什么人嘛?神经兮兮的,为什么是这种态度?” 我突然间觉得。这个顾府并不像我们明眼看到的如此安生。 精明要强的金小姐。神秘冷漠的顾少爷。这两口子各怀鬼胎,真不知道他们当初是如何走到一起的。 我和大波浪还在这边发呆。 突然,有人从我们的身后叫我们。 “啊呀呀!两位神医。 你们可让老朽好找。”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跛腿的马管家。 不过说来,整个顾府也只有马管家这一个正常人。 别人给对我们笑呵呵的。对那个金小姐也是尤其的敬畏。这可真是个难得的忠仆。 我问那马管家道。 “不知大叔找我们两个人,是有什么事儿?” 马管家脸上堆着笑,十分兴奋的回答。 “你们不是让我帮忙找那个活神仙吗?那个活神仙回来了,现在就在我们亲家公的府上呢。 我们亲家老爷传了话来。 说是邀请两位神医过府吃饭。” 我还当是什么事情!什么活神仙,不就是那个老黄皮子精。 昨天晚上我们就已经见过他了,哪里算的什么要紧的事。 大波浪听到过府吃饭,连忙兴奋的点头。 “好,好! 我们现在就去。” 我的心里有些不太好受。酸溜溜的问大波浪道。 “老板娘,你这么着急应邀。是为了惦记人家金军阀家里的那一顿饭。还是重点想要见什么人呀?” 大波浪我起一个小粉拳,狠狠地捶了我的后背一下。 “瞎说,你傻不傻呀! 咱们要去金军阀家。” 大波浪手舞足蹈道。 “金军阀家里,不是还有那么几个小姨太太呢吗?” 大波浪这话说的倒是不假。 金小姐平日里除了吃自家的饭,也就是吃那几个小姨娘为她送的点心零食。 早就听那个黄皮子精说。 这个金小姐在家里行事作风也是那般强硬。几个小姨太太看到她,如同小鬼见了阎王爷。 也说不定会有哪个人对她心生怨恨。想要害死这个继女也未曾可知。 我也连连应邀。 “好,那金府怎么走?我和老板娘现在就过去。” 马管家哈哈大笑道。 “这哪还劳烦两位神医操心,汽车在外面都已经等好了。 两位随我前来就是了。” 马管家拖着一条跛腿,在前面带路。 我和大波浪紧跟其后。 大波浪含着笑,问那马管家道。 “我们方才看见你家少爷在园子里烧纸。 今天是谁的祭日么?” 马管家听到这话突然一愣,片刻之后,神情又恢复了正常。 “呃!没什么!今天是我家老夫人的祭日。少爷只是在祭奠他的母亲。” 大波浪点点头。 “难怪呢!一个大爷们儿哭哭啼啼的,对我们态度还那般恶劣。” 马管家走在前头。连声向我们抱歉。 “啊呀!我们家少爷就是这个样子,从小让我给惯坏。两位神医可万万别放在心上。” 大波浪笑着回复。 “没事,没事的!” 不过说来也奇怪。 今天既然是顾少爷母亲的忌日。一般这种大户人家。府里都有祠堂,祠堂上摆放着祖宗先辈的灵位。 想要烧纸祭奠,这个顾家少爷去祠堂里多好,一般祖宗的祭日。不都是要办的热热闹闹。 祭日物品一应俱全。烤乳猪,鸡鸭鱼肉。都要供奉在香案上。 顾家少爷这种,在自家后花园里支上一个小铜盆。随便烧几张纸钱,草草了事,这种情况未免也太过寒酸。 最最主要的是,那个顾少爷看到了我和大波浪。竟然一脚把面前的铜盆踢翻。 这样不敬重自己的母亲,怎么可能是一个世家公子该有的作风。 这个马管家分明就是在撒谎。 不知为何,顾府的事件越来越扑朔迷离。 一切的一切,都没有眼前想的这么简单。 一定还有一个巨大的迷雾,一个尚未解开的惊天大秘密,在某个隐秘的角落安然徘徊。 想要治好金小姐的邪病,我们就要一点一点拨云见日。将整个顾府的秘密全部彻查干净才行。 马管家把我们带到顾府门口。 早有一辆绿色的王八壳子小轿车,在门口等着迎接我和大波浪。 ------------ 第二百一十一章 姨太太 我和大波浪坐上车。 司机开着车转过两道弯,就到了所谓的金府大门之前。 这个金家和顾家离的倒是不远。 金小姐也算是命好。自己离娘家这么近,可以时不时的回来走动。 自有看门的家丁,见到我们过来,连忙进屋去禀报。 少倾,一个穿着金黄色长衫大褂的肥胖男人,携着一家女眷,激动的出门迎接我和大波浪。 这个肥胖男人就是金军阀。 一看这个金军阀就是个典型的兵丁出身,身材壮硕,肚子挺的鼓鼓。身材和牛柏晔颇为相似。 而他的身后,站着八个浓妆艳抹,花枝招展,形象各异的旗袍女人。 这些女人年龄也是参差不齐。最长的不过四十出头,还有那么三四个年轻的小姑娘,看着怎么不会超过20。应该比那个金小姐还要年幼几岁。 金军阀见到我们哈哈大笑。 声音粗狂,底气十足。 “啊!哈哈哈,神医,总算是把你们盼来了。” 我和大波浪内敛的微微欠身,表示问好。 金军阀指挥着后面一群女人。 “你们这帮老娘们儿,一个个愣在那里干什么?哑巴了?没半点儿规矩。 赶紧过来,见过两位神医!” 这一群女人得了令,一个个的全部拥上前。 “见过神医。” “哎呀!两位神医好生年轻。” “神医好!” “神医快快屋里坐。” 这群女人乱轰轰的,吵得人简直头疼。 金军阀伸出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屋子里酒席已经准备好。还请两位神医快快入宴!” 大波浪尴尬的叹了一口粗气。 金家的这个阵仗,跟顾府的冷清完全不同。 我和大波浪两个人。仿佛掉进了窑子门口一般。 是被军阀的那群姨太太,连推带攘挤进的门儿。 穿过金府硕大的一个前庭院,便是宴客的大堂。 金府这个宅院,特别像我以前在上海上学时。偶尔去苏州旅游,游玩过的那个同里古镇。 宅院四四方方,典型的古色古香。 屋子里雕梁画栋,金丝楠木的桌椅,摆满了瓷器古董,古玩字画。 那个黄大仙儿早就坐在了餐桌正中间的位置上。 看见我和大波浪进了大堂。 黄皮子精站起身,连忙走到大波浪身边。 “丹红,咱们又见面了。” 黄皮子精神情色眯眯的,那一双眼睛从我们进门起就直勾勾的盯着苏丹红。完全没有从他的身上移开半刻。 我立刻拦在大波浪面前。 上前一把拥抱住黄皮子精。 “哎呀!黄大仙,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大波浪在我的身后,用手指捅捅我的后背。 “臭弟弟,咱们和大黄不是昨天晚上才见过吗?” 我连忙尴尬的笑道。 “这就是所谓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 大波浪在我身后嘟嘟嘴。 悠悠道。 “你对我,都没有这么热情。” 我尴尬地哈哈一笑。 金军阀看着我们。哎呀呀的拍腿大嚷。 “啊呀!没想到活神仙和两位神医原来是旧相识。 你说说你们这些有本事的人,呼朋唤友的都连成一片了。” 金军阀身后的几个姨太太,早就不安分的开始抢座! “啊呀!你坐那里,这是我的位置。” “才不,人家要挨着老爷坐嘛!” “明明是我才能坐在老爷身边。” “你不瞧瞧自己的身份,你进门儿才几年?” 不愧是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 我和大波浪才见到这群姨奶奶,不出十分钟。 金府里就如同发生了世界大战一样,屋顶都要快被这群女人给吵开了。 金军阀尴尬的笑了一笑。 “活神仙,两位神医别见怪。我的这群贱内都是小地方来的,没见过什么世面。” 大波浪大气的摆了摆手。 “不碍事,不碍事的!” 我直接拉着黄大仙,请那黄皮子精坐在上桌。 我一屁股坐在黄皮子精身边。让大波浪坐在我的右侧。将黄皮子精和大波浪分开。 金军阀也入了座,其余几个姨太太依次入座。 坐在金军法身边的是一老一少两个姨太。 老的那个穿着一件紫红色的旗袍,年纪大约40出头。十分端庄体面。 年轻的那个也就十七八岁左右,穿着一件裸粉色的紧身旗袍,长着一双娇俏的狐狸眼,一看就是这个金军阀的新宠。 所有人入座以后,便正式开席。 金军阀出手可真是阔绰。这一大桌子菜色。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 一个硕大的烤驼峰摆在桌子正中央,其余的熊掌,金鳟鱼,鱼翅,鹿茸,铁狮子头只能当配菜。 那个穿着裸粉色旗袍的小姨太太,最先给金军阀夹了一大筷子的清蒸金鳟鱼肉。 “老爷,您最喜欢吃鱼!这清蒸金鳟鱼你还得多吃两口。” 那个紫红色旗袍的大姨太脸色顷刻间暗沉了下来。 “呦!新来的就是新来的。老爷明明最喜欢吃的是驴唇炒辣椒。” 大姨太将桌子上的一盘子辣椒炒肉,直接摆到金军阀的眼前。 “老爷,这道菜可用了30头驴唇,你尝尝,是不是你喜欢的味道?” 大波浪看着眼前的场景目瞪口呆。 “我的妈呀,一道菜要用30头驴做配料。那你们家后院儿的那些驴,不都成了豁牙子?” 金军阀看着左右身边两个女人,是先吃这个也不是,先吃那个也不是。 “哎呦哟!我今天上火。还是吃一些清淡的吧。” 金军阀笑着,自己伸手钎了一块儿观音豆腐。 放入嘴中,味同嚼蜡一般,吧唧吧唧的吞咽着。 想来,这男人老婆娶多了有什么好。 连吃个什么东西都不能由自己做主。 大波浪坐在饭桌前,眼睛赤裸裸的,将这八个姨太太打量个遍。 “咦!不是听说金老爷您有12位姨太太吗?怎么还少了四个?” 金军阀尴尬地笑了笑。 “我家小六出门上香去了。小八回了娘家。小十怀了身孕,我就不让他见外客,一个人留在后宅待产,小十一最近受了风寒,便也没有出屋。” 这群的女人,个个花枝招展。在金军阀的眼里,他们竟然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直接用1234等数字代替。 大波浪好奇地皱着眉头。 “十姨太怀了身孕?那岂不是要和金小姐同时分娩。 金老爷,您可真是有福气。爹和外公一块做,说不定将来,您孙子比你儿子岁数还大呢!” 席间,那些个姨太太叽叽喳喳聒噪个不停。 只有一个穿着青绿色旗袍的女人。那个女人年纪大约30出头,模样生的倒是十分俏丽。 若是单拿出来,也是一个难得的气质美女。只是在这么多女人之中,反而显现不出他来。 这个穿着青绿色旗袍的女子,在饭桌上只吃了两口菜。就推脱说自己饱了,离了桌子。 其中那个穿紫红色旗袍的大姨太说到。 “四姨太真是命好。有一个当厨子的大舅哥,天天都可以在府里开小灶。 哪里用的到跟我们一处吃喝。” 四姨太临走之前,走到我和大波浪还有黄皮子精的身边。 像我们能微微欠身施礼,才款步袅娜的退下。 大波浪突然冲着这个四姨太猛烈的吸了吸鼻子。然后微微皱起了眉头。 我发现了大波浪的异样,趴在他的耳边小声发问。 “怎么?又闻出什么来了?这个四姨太身上有异常吗?” 大波浪疑惑的点点头。 “我闻着,这个四姨太身上好似有一股血腥味。” 大波浪接连问那大姨太。 “怎么?四姨太的大舅哥是金府的厨子么?” 大姨太点点头,眼皮都快要翻到脑袋顶上去了。 ------------ 第二百一十二章 蹲守 “可不是嘛!有些个小妖精,当年仗着老爷喜欢。就死活要把自己的七大姑八大姨,个个穷亲戚安排进金府。 也就是我们老爷人好,心肠软。整个金府大宅院,都快成他们家开的了。 不过,得意个什么劲头? 这女人呐。最是禁不住老。一扭脸儿不也三十多岁成了黄脸婆。 老爷现在还正眼瞧她么?” 金军阀听了,忽然拍了桌子。 “够了,整天里阴阳怪气儿捏酸吃醋的。让活神仙和神医看着,这像什么样子。 老大,不是我说你。咱们家的花园我不也包给你外甥了么? 你那么外甥可没少挣油水,我也没说什么,不是。” 这个金府,闹闹轰轰,任人唯亲。还真是跟金小姐管理的顾家相差甚远。 大波浪坐在餐桌之前。整个人都在愣神发呆。 我知道他的想法。那个四姨太的大舅哥是厨房的厨子。 这个四姨太身上又有血腥的味道。 有很大可能。这个四姨太可以让自己的大舅哥在饮食中动手脚。来给回娘家的金小姐投毒。 我暗暗拍了拍大波浪的手背,用眼神告诉他。 不要轻举妄动。捉贼拿脏,捉奸拿双,一定要把这个四姨太,捉到她切切实实的证据。才可以证明是他给金小姐下了毒。 少倾,我们匆匆吃过饭后。 金军阀死活不肯放我和大波浪走。 便把我们安排在金府的厢房,和那个黄皮子精的房间正好相连。 我陪着大波浪回到房间,那个黄皮子精果然跟在我们的身后。一并走进来。 黄皮子精宠溺的看着大波浪。 “丹红,怎么样,你们有进展吗?” 大波浪吐吐舌头。 “这才刚刚过了一晚上,怎么会有进展?这个时代简直无聊死了。每天除了吃吃喝喝,完全没有别的花头可以耍耍。” 黄皮子精推荐道。 “咱们可以去戏园子听戏。这个有一些昆曲名家唱的十分不错,在咱们现代可是完全听不到这种韵味的。” 大波浪连忙摇了摇头,耸耸肩膀。 “我的妈!还是饶了我吧。让我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听戏。简直就是要我的小命。” 大波浪是个玩咖,让他去夜场里唱歌还可以。去普通的小KTV也能嚎上几曲。 若是换成个什么高端的音乐会,大波浪应该也不会怯场。 只不过,这京剧,川剧,越剧,昆曲什么的。 对于大波浪来说,这些曲目实在太过复古,无聊。 还不如到大型洗澡堂子里,听上一场现实版二人转来的实在。 大波浪一屁股坐在绣床之上。 “大黄。你说咱们帮助这个金小姐逆天改命。 那顾府以后就不会败落了?顾家就会有后了? 金小姐就能一口气活到七八十岁,重新度过这一生了? 要是这么轻巧。那以后哪个枉死鬼,都可以心存执念。然后等到千800年之后。找个人来替他逆天改命。 那这个社会,以后岂不就乱套了? 世上再没有谋杀,没有冤案。这逆天改命还真是个维护世界和平的好办法。” 黄皮子精哈哈大笑。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白西装。 “实则不然。金小姐的寿命早已是拟好的定数。 就算咱们帮他除了这个邪胎,那个金小姐到了命终之日,一样还是会暴毙而亡。 逆天改命!就算执念再过强大。改的不过是身边旁人的命格。 而自己,很多事情。你可以拯救所有的人。却唯独解救不了自己。” 听着黄皮子精此话的意思。 这个金小姐的邪胎除与不除,过不了多久,他一样都会死。 唯一能改变的,是让他安全的生下自己的孩子,给顾家留个后代。 而顾府到底会不会败落,这一切都未从可知。 我们现在这么万般努力。其实为的根本就不是金小姐。而是为了我和大波浪可以安全的回到现代。 大波浪听说金小姐会暴毙。突然整个人都木然了。 “金小姐,她,他注定活不长吗?” 黄皮子精肯定的点点头。 “不出半年时间,要么是我们除不去这个邪胎,金小姐的阳气会被邪态吸收殆尽,暴毙而亡。 倘若我们可以除掉这个邪胎,金小姐也会在自己生产之日,破血难产,子存母亡。 寿命终于22岁冬日,这就是金氏的命格。即便他有再强的执念。再多的能力,这也是改变不了的。” 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人的生老病死全部有天道拟定好。 这个金小姐已然是人中龙凤,只可惜他生在我这个乱世,生在那个这个男尊女卑,男人为天,女人为地的时代。 即使他便有翻天覆地的本领。也奈何不过世俗的眼光。 即使他有那样强大,可以在百年之后把我和大波浪召唤过来的执念。 那也改变不了,他会英年早逝的命运。 大波浪陡然叹了一口气,毅然决然的坚定道。 “我一定要抓住那个凶手。找到那个给金小姐投毒的人。 即使金小姐只剩半年的时间,我也一定会达成他的愿望。让他给顾家大少爷留下一人半女。 让他肚子里的孩子能够平安降生。” 我坚定的点点头,完全跟大波浪站在统一阵线。 我和大波浪完全没有顾及黄皮子精。直接开始商讨计划。 我们的第一个目标。就是那个四姨太。 黄皮子精坐在罗圈椅上,翘着个二郎腿儿,淡定的喝了一口茶。 “唉!只怕会事与愿违。” 我们懒得理会这个黄皮子精,继续开始秘密商讨。 直到入夜。我和大波浪商讨完毕。 我和大波浪管金军阀要了两套纯黑色的夜行服。 大波浪潜伏在四姨太的房门口。 而我,就悄悄守在金府的后厨边的柴火垛里。 直到凌晨一点,金府的后厨一直空无一人。 我一个人躺在柴火垛上。又冷又饿,简直困得要命。 我几乎已经对这件事不抱任何希望。 想起黄皮子精说的那句事与愿违。 也是,就算那个四姨太真是给金小姐投毒的真凶。 看到活神仙和两个神医都住在府里,他这两天也应该不会轻举妄动。 我真的后悔和大波浪做了这个决定。 真真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我刚要起身,从柴火垛上爬下。 突然,有一个莫名的黑影。从远处走了过来。 我立刻敛声屏气,不敢动弹。 只见一个穿着蓝色大褂的中年男子。手里提着一个枣红色的食盒。 偷偷摸摸,钻进空无一人的厨房。 我趴在柴火垛上,拼命的抻着头。想要往厨房里面观看。 只见,那个男人在厨房的四角点起了四盏油灯。 厨房之中顿时有了光亮。 我在外面。从黑夜的地方正好可以将厨房一览而尽。 那个男人在厨房中,点燃灶火。 烹上油锅,准备开始做饭。 只见那个男人将饭盒打开,不知道从里面取出了什么食材。 好像是什么红色的肉。 那个男人将这些肉,一点一点用水冲洗干净,然后切成小块儿。过油烹汤。 不出半盏茶的功夫。 这个男人将食盒中的食材做好,装在了一个黑色的砂锅之中。 在将厨房收拾归位,将旁边的四盏油灯吹灭。 再次偷偷摸摸的从厨房之中走了出来。 我见那个男人走出后院。 连忙翻身,从柴火垛上下来。 紧紧跟在这个男人的身后。看看他接下来会去做些什么? 这个男人手里拎着砂锅。 鬼鬼祟祟地穿梭在金府后宅。 金府后宅都是女眷的住所,这里面住着金军阀那12个娇俏的姨太太。 神秘男子走到一间厢房门外。 然后蹲在厢房门口,“汪汪”的学着狗叫。 ------------ 第二百一十三章 紫河车 我一眼便认出。这不正是那个四姨太所在的房间吗? 今天晚上我和大波浪一起踩好的点儿。 而大波浪,就潜伏在四姨太房门口的水井之中。 这个男人汪汪的叫了半刻,四姨太果然披着一件薄衫,手持着蜡烛打开了房门。 男人见个四姨太,连忙迎了上去。 将手中的砂锅地给对面的女人。 “这些个东西可金贵着呢,我淘弄起来那是相当不容易。” 四姨太连忙兴奋地点点头。 “哎呀!咱俩可是实在亲戚。 等我的事情办成那日,酬劳少不了你的。” 突然间,成群结队的脚步声,从远处一拥闯进了金府后宅。 金军阀亲自带队。另外七个姨太太扭胸摆胯的围在身边。 四五十个穿着黑衣黑裤的家丁,手里持着火把。 将这个神秘男人和四姨太一起逮个正着。 我也不必再隐藏,连忙走上前去。 最先来到四姨太门口的那个水缸旁边,先把大波浪从空水缸里捞出来。 大波浪跳出来后,吸着鼻子闻着味儿,就走到我四姨太手里的那口黑色砂锅旁。 “血腥味这么重。对,就是这锅东西。这锅东西一定不干净。” 金军阀闻言,突然走上前去。抢下四姨太手中的砂锅。伸出右手。高高举起,使出全身的力气,一个巴掌扇到了四姨太的脸上。 金军阀这个巴掌可不轻,那四姨太身量小小,被这一巴掌直接抽到了地上。 金军阀气氛的喘着出气,鼻孔都扩张了许多。 “好呀!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竟然真的和你的大舅哥,一起想要谋害我的女儿。” 那个神秘男人。就是四姨太在厨房做工的大舅哥。 男人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这,这可没有我什么事儿啊。我就是负责给做个饭,这,这都是四姨太指挥我做的。” 金军阀激动的从自己三尺宽的腰间拔出盒子炮。 “你个阴狠毒辣的贱女人!今天老子就要了你的命。” 四姨太在地上苦苦求饶。 “老爷,你说的都是什么?我从来没有谋害过小姐啊! 老爷,你怎么可以这么冤枉妾身?老爷,切身实在委屈。” 金军阀声如巨雷。指着手里的黑色砂锅。厉声质问。 “你这个贱人!现在已经人赃俱获,你在失口否认有什么用? 你还不赶紧坦白。这个砂锅里面到底是什么毒药? 你为什么要谋害我的女儿?” 四姨太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 “老爷呀!老爷!妾身真的是有100张嘴也说不清了。 这,这不过是妾身自己吃的东西。 跟小姐可没有半点干系,这不是毒药啊。 这都是妾身自己吃的。妾身真的没有谋害小姐啊。” 金军阀自然是不肯相信。 “好!死到临头你还不认罪。 那你跟我说。这砂锅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你每天晚上在这鬼鬼祟祟,弄的是个什么东西?” 四姨太跪在地上,眼神飘忽,吞吞吐吐。 “这,这……!” 金军阀声如巨雷。手里拿着盒子炮,直接冲天连开两枪。 “还不快说。” 四姨太整个人都瑟瑟发抖起来。 终于,哭天抹泪的说出了实情。 “老爷,这里,这里装的是紫河车。 这是我在外面求得一个土秘方。说是女人如果可以吃上100个紫河车。 就能够美容养颜,返老还童。 老爷,自从我嫁到金府。起初受你宠幸,日子过得是顺风顺水。 可是没过两年,你又将连娶了八个姨太太。 有新弃旧,老爷!你都快把妾身给忘了。 妾身就想着,如果自己能够重获青春,在同自己20出头那般美貌。 老爷一定可以多看我两眼。 所以,才会如此荒唐。每天让自家兄弟,去乡下收集新鲜的紫河车 然后让兄弟交给大舅哥,求他每天晚上为我做上一份。 老爷呀老爷!妾身说的句句属实,妾身真的没有骗您。 你说妾身谋害小姐,那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啊! 妾身的兄弟可以作证,这真的就是普普通通的紫河车!真的不是什么毒药啊。 老爷,你若是不信,妾身现在就吃给您看。” “紫河车?” 金军阀的几个小妾,一个个喃喃自语。 “那种东西怎么还会有人吃啊。” “啊……好恶心!” “怪不得我觉得他最近身上一阵恶臭呢。” “啊!吃紫河车跟吃人有什么不同?” “金府的脸都让他丢尽了。” “三十多岁还想着返老还童。恶心不恶心?” 金军阀脸上的肌肉隐隐跳动。 一股脑儿把那个黑色砂锅狠狠砸在地上,里面果然流出一块一块红红的嫩肉。 这些个肉与平常猪肉无异。 大波浪走上前去。 捡起了一块红色的肉块儿,放在鼻子下面用力吸了吸。 “嗯,的确是紫河车。不是什么能够产生邪灵的毒药。” 那个四姨太的大舅哥。 也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我就说这件事儿不要找我做。我就是个厨子,吃紫河车那是损阴德的事情。 可是,四姨太非要逼迫我!还说我要不给他做。他就告诉老爷,把我赶出金府。 老爷,我这都是被逼的啊,跟我可没有半点关系。” 四姨太绝望的坐在地上。 一张小脸儿哭得梨花带雨。 “老爷,都是妾身不好。 妾身不该听信别人的旁言碎语。认为吃这个东西可以返老还童。 可是,妾身都是因为太爱你了。 妾身太想让您能够再宠幸我一次。 老爷,妾身知道错了,您饶了妾身吧。 至于谋害小姐的事儿。妾身可是万万不敢做的啊! 老爷,您真的冤枉妾身了。” 金军阀此时已经气急败坏。 手里拿着盒子炮。一手掐着腰。另一只手将手枪对准了其余几个姨太太。 “你们几个臭娘们儿!到底是谁?胆敢在食物中下毒,谋害我的女儿。 还不快快从实招来。 要不然,老子今天一个一个将你们全都崩了。我女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让你们这群臭娘们儿全部给他赔葬!” 其余几个姨太太听了。 一个个都是颤颤微微。接连跪到地下,痛哭流涕抱作一团。 那个年纪最小的十二姨太。 跪着一步一步爬到金军阀的身边。 “老爷,您不能平白无故的冤枉我们呀! 我们平日里是惧怕,忌惮小姐。 可是他毕竟是我们的女儿。咱们可是一家人呢。 这至亲之人,就算再歹毒,也万万不会对自己的亲人动手。 老爷,你可不能听信别人的闲话,就冤枉了妾身们呀!” 其余的姨太太们,一个个抹着眼泪。连连说是。 那个大姨太坐在地上。 鼻涕一把泪一把道。 “老爷,我进府时间最早。 小姐刚刚两岁,我就跟了您。小姐,可是我亲眼看着长大的。 为了您的三个孩子。妾身是真把他们视如己出。 这三个孩子都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 小姐脾气大,本事强。 我们姐妹们都恭维她。变着法儿的想要给他送吃食,点心,首饰,衣裳讨好她。 可是我们送的那些吃食,大多数都是一起去街上的店面里买的。 也就是一些普通的蜜饯,糕点。 我们可真的没有要谋害小姐的心呢!” 金府后院内,几个女人嚎啕大哭。整间院子哀声载道。 突然,那个黄皮子老精拍着手,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 “啊呀呀!今天晚上这可真是一场好戏。还好我没有错过。” 这群女人见了黄皮子精。 一个一个哭着哀求他。 “活神仙,您是本事通天的活神仙!您可一定要为我们姐妹做主啊! ------------ 第二百一十四章 老实人 要不您用个什么法术?将我们姐妹的心掏出来看看。 我们真的没有说谎。我们是万万不敢谋害小姐的。” 黄皮子精摆了摆手。 “啊呀!掏人心肝儿的事儿我可做不出来。 不过,我向来觉得,说谎都是臭男人干的事儿。 美人嘛!便是说了谎话,也编不了那么圆。” 我问那黄皮子精。 “黄大仙,所以金小姐的病,跟这几位姨太太全无关系喽。” 黄皮子精点点头。 “女人们之间捏酸吃醋,那也是姨太太之间互相较量,能跟那个金小姐扯上什么关系? 她们巴不得去奉承拍马金小姐呢。倘若那个金小姐,可以为这些姨太太在自家父亲面前美言几句。 他们以后的日子不也好过起来。 得到了老爷女儿的认可。就算在下人面前。脸上也有光不是。” 听了这话,地上的这群女人总算松了一口气。 “老爷,您听见了吗?您听见活神仙说什么了吗? 您真的冤枉我们了呀!” 金军阀这才连连拍着脑袋。 “唉!都怪我。我被闺女的病给急糊涂了。 是呀!跟你们能有什么干系,咱们都是至亲的人,至亲怎么会对自己人下手呢!” 黄皮子精哈哈大笑的摇摇头。 “哈哈!金老爷,这话你可就说错了。 我活在人间千百载。也算是东西你们人类的秉性。 你们人类,只有在面对至亲之时,那下手才是最狠的。” 金府后宅哭哭嚷嚷,俨然变成了一场闹剧。 几个姨太太听说自己被洗清了嫌疑。 一个个痛哭流涕地围在金军阀身边。 这个说着委屈,那个软语撒娇。 只有那个吃紫河车被发现了的四姨太。还愣愣的跪在地上。一脸绝望。 大波浪无奈的叹个口气。用可怜的眼神看了看那个四姨太。 都怪我们。什么都没有查到,就早早的下个定论。 这回,这个四姨太可真真是没脸见人了。 整个金府上下,上到金军阀,姨太太,下到丫鬟,家丁,仆人。没有一个不知道他吃紫河车的事情。 以后,这个四姨太别说是再获宠幸。 就是想让那个金军阀再正眼看他一次,恐怕都要难上加难。 大波浪有些自责的走上前,将四姨太从地上搀扶起来。 “那个,你吃的那种东西是没有用的。 时间,永远都不可能倒流。女人的年龄,也永远都不可能回春。 你……!” 四姨太推开大波浪搀扶她的手臂,绝望道。 “多谢神医指示,我知道了!” 四姨太擦了擦脸上的泪痕。一步一步缓缓回了房间。 金军阀仍被院子里的姨太太们缠作一团。 大波浪看着几个在进军法身边撒娇献媚的小妾。 走到我的旁边,拍拍我的肩膀。 “臭弟弟,你说说这几个新姨太太。又能够受宠多少年?” 我暗暗地摇了摇头。 “再漂亮的脸蛋也会有衰老的那天。在妩媚的面庞也会有看腻的那日。 这些个女人,可真真是可怜。要凭借自己的手段姿色来勾引一个老男人。 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 他们的下场可想而知。早晚都会被金军阀看腻厌弃掉的。” 想来,还是我们现代的女人好。 不用将自己的一辈子委身在一个男人身上。 女人也可以有能力,有事业,可以要求和男人同工同酬。 甚至有多少女孩儿,她们的能力远远超出了大部分男人。 他们可以经济独立,自给自足。 有爱情,那便是锦上添花,没有爱情,自己也可以过的清风徐来。 唉!这个时空的女人。不过都是一群可怜的人。 少倾,金军阀一挥大手。 整个金府彻底彻底散场。 我和大波浪疲惫的回到卧房,那个黄皮子精就跟一个跟屁虫一样,一直默默跟在大波浪的身后。 大波浪突然回过头,怒气冲冲的问那个黄皮子精。 “大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金府的这群姨太太根本就不是给金小姐下毒的凶手? ” 黄皮子精无奈的耸耸肩。 “这根本就是明摆着的事儿。那个金小姐一天能吃多少零食蜜饯。 从饮食查询,也该先从顾府查起。 谁让你们两个人还没学会走,就先想着跑。反而舍近求远了吧! 要知道,一个人要谋害金小姐。他一定会有自己的目的。 要么是谋财,要么是害命。 金小姐谋害过几条人命?又谁会因为命案想要报复他? 或者说,金小姐牵扯了谁的利益?让谁产生了巨大的损失。那个人非得除掉金小姐不可。” “利益!” 大黄这句话说的更加莫名其妙。 大波浪问。 “难不成,会是顾府手底下的那些掌柜的们? 金小姐待下甚严,掌柜子们捞不到油水,才会想要将其除之而后快。” 我连忙摇摇头。 “不可能,顾府的生意,全部凭借金小姐才可以顺风顺水。 倘若金小姐死了。树倒猢狲散。对那些掌柜子们有什么好处?” 黄皮子精抻了个懒腰,连连打着哈气道。 “啊呀呀!你们两个是真的笨。 看人不能够单看表面。要看他的内心好不好? 你知道这个世界上什么人最可怕吗?” 大波浪冲着黄皮子精翻了个白眼。 “大奸大恶呗!就像你这种有手段有玄法的老妖精才最可怕。” 黄皮子精无奈地摇了摇头。 “唉!朽木不可雕也。” 我顿时一拍脑袋。 “老实人最可怕!” 大波浪连忙问我。 “老实人有什么可怕的?我们女孩子找老公。个顶个都想找个老实稳重的。” 我摇摇头。 “我说的老实人和你说的可不是一类。 你们女孩子找男人。要的是实在。而不是老实。 老实人之所以安分,那是因为他们没有能力。只能用伪善的假象来隐藏自己的锋芒。 等到他有足够的能力与权利的时候。他们就会变得像一头饿狼,凶相必现! 老板娘,你知道胡雪岩吗?” 大波浪点点头。 “清朝末年的红顶商人。我也是读过书的好不好?” 我道。 “对,胡雪岩就是那样的老实人。在他还没有发家的时候,他一直畏畏缩缩,夹着尾巴做人。 一看便是个十分敦厚,内敛的好男人。 可是等他发家之后,接连娶了三十几个姨太太。生活过的也是奢侈无度。 这就是老实人得到权利之后的凶相毕露。 黄大仙,我好像明白些什么了。 金小姐死后,可以得到最大利益的那个人。我明白了!” 黄皮子精突然哈哈大笑道。 “没想到,你还不算愚笨。 我能够提点你们的就到这里。” 黄皮子精从身上摸出一个柳条口哨,将这口哨交给了大波浪! “这个金府实在是无聊的很。我要出去听戏了。 等案件水落实出,你们抓到了幕后真凶。就吹响这个哨子。到时候我就会出现在你们身边,把那个金小姐肚子里的邪灵除掉。 到时候,咱们好一起回现代去。” 大波浪接过柳条哨子。 我直接从他的手中一把抢过。 “老板娘,还是交给我来保管吧!免得你毛手毛脚的再把它弄丢了。” 黄皮子精尴尬的笑了笑,顷刻间在我们眼前化作一团黑雾,消散而去。 我不禁赞叹道。 “这个黄大仙,还真真有些本事。 他对这件事早都是茶壶里面煮饺子——门清! 却偏偏不肯说出事实。” 大波浪翻了一个白眼。 “他就是折腾咱们。他一个人就能完成的事儿。非要麻烦咱们干什么?” 我道。 “或许他也有自己的难言之隐吧。 像他这种活了一千多年的老妖精! ------------ 第二百一十五章 蛇祸 自然可以做到知天命。 可是,若什么事都要他来插手。这世界的秩序不就乱了吗? 这个黄大仙已然不错。一直在咱们的身边,提点咱们! 若不是她若有似无说的那几句话,我此刻还不会融会贯通。” “融会贯通?” 大波浪皱了皱眉头。 “臭弟弟,你是不是知道凶手是谁了?” 我的嘴角牵起一丝莫名的微笑。 “我想,除了他以外。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 第二天一早,我和大波浪匆匆赶回顾府。 我们两个人前脚刚一迈进顾府大门口。就听见院子里边乱乱哄哄。 许多丫鬟仆人在厢房门口大叫。 “啊呀!不好,有蛇有蛇。” “夫人还将里面呢。” “好多的蛇呀!” 我和大波浪连忙冲进厢房。 便有股异香扑面开来。 金小姐挺着硕大的肚子,晕倒在卧房的软香罗塌上。 突然,不知从何处钻出来团团青蛇,那些青蛇从房间的四面八方涌出,一条条吐着长长的信子,呲着尖牙,扭动着黏腻的身躯冲向金小姐。 这些青蛇像是凶灵附体,见人就咬,不少丫鬟纷纷受伤。 我连忙大叫道。 “火,蛇最怕火,有火吗?” 旁边的丫鬟仆人纷纷手足无措。 大波浪摸摸自己的衣服口袋。突然,从里面摸出一个现代的打火机来。 “臭弟弟,这个行不?” 我连忙接过打火机,又随手折了几个院子里的枯树枝。 用打火机将枯树枝燎着,直接冲进厢房之内。 我将这烧着的树枝,抵在那蛇群之上。 少倾,这些个青蛇纷纷散去。 我看了看躺在卧床上的金小姐。她此刻已经昏死了过去。 我连忙大波浪。 “老板娘,你快点过来看看。金小姐,这是怎么了?” 大波浪冲进房间内。给金小姐开始把脉。 “无碍!只顾不过是因为惊吓过度,产生的晕厥。” 我顿时哈哈大笑。 “看来,这个凶手是坐不住了。 看到咱们两个人出门,他便找了个机会,想要对金小姐再次下手。 她生怕我们可以除掉金小姐肚子里的邪胎,便想要引来这群青蛇,将金小姐活活咬死。” 大波浪连忙问我。 “那么说到底,这个凶手到底是谁?” 我哈哈大笑道。 “此事不急。等到金小姐苏醒之后。我要当着顾府上下众人的面,一点点揭开这个凶手的真面目。” 少倾,顾大公子和马管家也急忙从府门之外跑了过来。 看到自己夫人昏了过去。 连忙问我和大波浪。 “怎么样?我的夫人有没有事?他到底怎么了?他还安好吗?” 大波浪如实回答。 “还好我们臭弟弟,用火把赶走了蛇群!这才救了你夫人。 现在金小姐不过是暂时昏厥了过去,过一两个时辰,他就会醒过来了。” 顾大公子闻言,直接从我们的身前掠过,径直走进房间,去看那金小姐。 马管家一瞬间跪在地上。 口中连连说道。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夫人没事儿就好。” 大波浪将马管家扶起。 “好了!马大叔,你腿脚不方便,不要动不动就下跪。 金小姐是吉人自有天相。他一定会没事儿的。” 马管家擦着眼角的热泪,连连点头。 我和大波浪各搬一张凳子,坐在厢房门口。 等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 金小姐在卧房里终于缓缓醒来! 顾大公子扶着自己的妻子喝了一口水。 软语温唇道。 “你真的吓死我了。” 金小姐眼神空洞的摇摇头。 “没事的!” 大波浪看见金小姐醒来,立刻拍着巴掌问我。 “臭弟弟,人家小姐都已经醒了。 你可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真正的凶手到底是谁?” 我清了清嗓子,问那金小姐。 “小姐,你可不可以下令,把顾府所有的人全部在院子中集合? 最好要是能把您父亲找来也好,我只怕这件事情牵扯出来之后。还有用的到你父亲的地方。” 金小姐点点头。 吩咐自家相公道。 “一切都让两位神医说的去办。” 少倾,顾府后宅的院子里聚满了人。 金小姐把软香罗塌抬到了庭院当中。 他半仰着身子,一手扶着后腰,一手捂着肚子。艰难的喘着粗气。 左面,金军阀正襟危坐。右面,顾家少爷竖着手站在旁边。 后在院子里,全部的丫环,下人,厨子,奴仆,各店里的掌柜纷纷站成几排。 我站在所有人的最前面,向大家解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相信所有人都知道。金小姐得了怪病。他肚子里怀上了一个邪胎! 而这个邪胎是祸从口入。 也就是说,有人在金小姐的饮食会下了毒。 能够在金小姐饮食中下毒的人,都是他最亲近的人。也就是你们顾府之中的人。 要谋害金小姐的凶手,就隐藏在你们这群人当中。” 我继续卖关子道。 “我们先把下毒之人暂且不谈。要先讲的,是今天的蛇案。 那个凶手眼看着我和老板娘不在。所以想要第二次动手。 并故意在金小姐房间内引来了蛇群,妄图让这些蛇群咬死金小姐。 所以,故意引来这群蛇的人,也就是要谋害金小姐的真凶无疑!” 金军阀听到此处,突然满头疑惑。 “唉!神医!这些蛇可是畜生。谁能无缘无故把一群畜生引来?” 我道。 “想要引蛇,此事倒还简单。 现在正是6月雨季,也正是蛇虫出没的时间。 只要用一定的方法。就可以控制这些蛇群聚集!” 大波浪跑到我的身边,摇摇我的手臂。 “臭弟弟,那用什么办法?才能引来蛇群呀!” 我悄悄在大波浪耳边细语几句。 大波浪听了之后,蹦蹦跳跳地跑进卧房。 我道。 “方才我走进卧房之时。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异香。 蛇虫的嗅觉比较灵敏。他们最喜欢木槿花和夜香花的味道。 而木槿花和夜香花身散奇香。 所以,只要有木槿花和夜香花香气的地方。 往往都会聚集大量的蛇群!” 我话音刚落,大波浪就从房间内拿出一团绿色的杂花。 “臭弟弟,你果然猜的不假。 这是夜香花。就堆放在金小姐床榻的下面,里面还有好多呢。” 金军阀看到这束夜香花,突然站起,跳着脚道。 “到底是谁?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来谋害我的女儿?” 我看了一眼金小姐。 “小姐,你病重如此。根本出不了房间。是谁在你的卧床之下放上夜香花,你心里应该比我清楚。” 金小姐默默抬起眸子,眼睛里已经充满了泪水。 只见他,暗暗抬着脸,直接撇了自家相公一眼! 顾大公子终于站了出来。 “是,这夜香花是我放的。那是有人和我说,夜香花可以安眠。 娘子病重,整夜整夜的难以入睡。我只是想让他睡一个好觉……。” 顾大公子还没有解释完。 金军阀又猛然掏出了腰间的盒子炮。 “好,你个臭小子!没想到竟然是你。” 大波浪也连连加码! “昨天,我们还看见你在院子里,用铜盆烧黄纸。 昨天到底是谁的祭日?你为什么要烧纸?” 顾大公子吞吞吐吐,慌不择言。 “我,我。 那是有人告诉我。在院子里烧纸,可以给那些孤魂野鬼送钱。可以买通那些孤魂野鬼。让他们不要再缠着我的娘子。” “屁!” 大波浪大口破骂。 “我刚才都已经问过你们府里的下人了。 昨天马管家还骗我们,说昨天是你母亲的祭日。 其实根本不是。昨天是那个金小姐在喜堂之上枪杀的洗脚婢女的祭日才对。” ------------ 第二百一十六章 谁是真凶 大波浪继续道。 “一定是你,因为金小姐在喜堂上枪杀了那个洗脚婢女。 那个洗脚婢女肚子里怀了你的孩子。 所以你就怀恨在心。要谋害自己的妻子,给那个未出生的孩子报仇。” “不,不是这样的!” 顾大公子双眼猩红。 “不是这样的,你们为什么要冤枉我?” 大波浪指了指顾府的厨子。 “我问你。平日里金小姐的饮食,都是谁来安排的?” 厨子颤颤巍巍道。 “回,回神医的话。自从夫人怀孕之后,夫人的饮食。都是我们公子一手安排。 公子给的食谱,每日还要亲自督办食材。说是为了保护夫人母子平安。只有吃的好了,身体才能好。” 大波浪指着那个顾大公子,破口大骂。 “你这个渣男。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 金氏14岁嫁给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你竟然为了一个没有出生的丫鬟野种。想要谋害自己妻子的性命。 可怜金小姐。天天与自己同床共枕的人竟然是一个才狼虎豹。 ” 顾公子连连失口否认。 “我从来都没有害过我的妻子。 我之所以会亲自督查他的饮食,不过是因为他整日劳累,身体虚弱。 我想他能更好地进补,到生产之时,才可以母子平安。 我妻子肚子里怀的是我的孩子。 不看僧面看佛面。我怎么可能谋害自己的亲生骨肉?” 大波浪翻着白眼,噘着嘴道。 “那可不一定。你们是男人。只要想要,跟哪个女人都可以生孩子。 何必在乎这一个!” 顾大公子瞬间失控,紧握着双拳,面部已然扭曲。 “满口胡言。 我爱我的妻子。我这辈子只要和他一个人生孩子。 你们凭什么冤枉我?” 大波浪一阵冷笑。 “冤枉,你竟然还有脸说冤枉? 金小姐的饮食是你督办。在那个洗脚婢女的忌日,你在府中烧纸。 金小姐床下的夜香花也是你亲手放的。 事已至此。你竟然还有脸狡辩。还敢和我们说冤枉?” 金军阀听到此处,早已义愤填膺。 他一个猛子冲上前去,将那顾大公子一拳打倒在地。 金小姐连忙叫住自己的父亲。 “爹,不要!” 金军阀真是有气无处撒,急的在地上来回跺脚。 “啊呀!傻女儿,这个男人如此无情无义。他想要谋害你和我外孙子的命。 都到这种时候,你竟然还要维护他。” 顾大公子摊在地上,满眼柔情的看着金小姐。 “娘子,你要相信我,我没有。” 大波浪继续发问。 “我们已经查清了添加在金小姐饮食中的特殊食材。 那不是平常的毒药,而是邪灵的骨灰。 只有你。可以将骨灰神不知鬼不觉地掺入金小姐的饮食。 我相信。现在那邪灵的骨灰还能从你的身上找到。 你敢不敢让我们搜身?” 顾大公子听到这话,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骨,骨灰!” 他面色惨白,灵魂好似被人抽空了一般。整个身体都颓了下去。 金军阀亲自动手。果真,从顾大公子的身上翻出了一个米白色的小瓷瓶。 大波浪接过瓷瓶,将瓶盖打开。从里面倒出一团灰黑色的粉末。 大波浪将粉末用指头捻压一下。 “没错,这就是邪灵骨灰。” 金军阀看到此处。啊呀,一声大叫。 “你个小人。老子今天就替我女儿枪毙了你。”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顾大公子坐在地上痴痴地,摇着头。 “这怎么可能是邪灵骨灰呢?怎么会是这样?” 金军阀说着,拿起手枪。直接抵在了顾大公子胸口,立刻就要扣动板机。 “爹!你放开他!” 金小姐在罗塌之上一声怒吼! “爹,他是我男人。即使是他想要害我,从我嫁进顾家之日那天起。 我的命就是他的了!就算他要害死我,我也心甘情愿。 你不可以伤害我相公!” “娘子!” 顾大公子坐在地上,苦苦的摇着头。 “娘子,我真的没有要害你。 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大波浪看着这一对悲情鸳鸯。 不禁怒从中来。 “这个姓顾的。还真是煮熟的鸭子,就剩嘴硬。” 顾大公子突然仰天长啸。 “我真的没有,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 大波浪将自己手中的骨灰扔到顾大公子的脚边。 “现在证据确凿。你让我们如何相信你?” 顾大公子大吼道。 “那是因为一个道士。 这个粉末是那个道士给我的,他说这是保胎的良药。可以确保我夫人母子平安。 昨天,也是那个道士告诉我。要在自家的院子里烧纸。给那些孤魂野鬼送纸钱。 还是那个道士对我说,夜香花可以安眠! 让我在娘子的睡床下面。放上一些夜香花。 一切都是那个道士做的。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害我娘子?真的都是那个道士。” 大波浪问那顾大公子。 “到了现在。你将全部的事情都推到一个从来没有出现过的道士身上。就可以洗清你自己的嫌疑了吗? 那么,你说的那个道士呢?他现在在哪儿?能不能出来和你对质?” 顾大公子摇摇头。 “我和那个道士只是萍水相逢。他在大街之上看到我。竟然可以说出我的全部生平事迹。 可以说出我父母死亡的时间。可以说出我生活中很多琐事。 所以我才会那么相信他。” 大波浪哈哈大笑道。 “难不成,你是要说,那个道士就是住在金府里的活神仙?” 顾大少爷摇摇头。 “不,那个道士四十出头,身材黑瘦。并不是那个活神仙。” 大波浪撇了撇嘴。 “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你以为你杜撰出这么一个人?就可以洗清自己啦。 凶手就是凶手。 竟然能说出这么可笑的谎言来!” 我突然拍了拍手,连连鼓掌。 “顾大公子所言非虚。的确有那么一个道士存在! 因为,这就是那个真正凶手的高明之处。” “什么?” 大波浪突然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我。 “臭弟弟,你不会真的相信这个小子的鬼话吧? 哪有什么道士?能够那么厉害。只在大街上看他一眼。就可以说出他的全部生平事迹。 这种事情,除了大黄,这个世界上就根本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做到。” 我哈哈大笑道。 “老板娘,你错了! 顾大公子的生平事迹何用去算? 只要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自然会全部知情。” 大波浪瞪圆了眼睛。狐疑道。 “臭弟弟,难不成真凶却定另有其人?” 我道。 “当然,这个真凶解顾大公子的手,杀人于无形。 就算事情败露,顾大公子也会被当成真凶。而凶手就可以逍遥法外。 这才是那个凶手的高明之处。” 大波浪接连发问。 “那么,那个凶手到底是谁?” 我缓缓抬起右手。指了指人群之中。跛着腿的马管家。 “真凶。就是他。” “马管家?” 大波浪,金军阀,金小姐,顾大公子纷纷诧异不已。 顾大公子道。 “不可能!马管家自又看着我长大。他待我就像亲生父亲一样。 怎么可能会是他?他有什么理由谋害我的妻子?并且还要嫁祸于我。” 我道。 “只有马管家,因为他自幼陪伴在你的身边。所以才会了解你全部的生平事迹。 他将所有事情告诉那个道士。同那个道士相互勾结,为的,就是谋取你们顾家的家产。” 马管家拖着一条跛腿。 扑通跪在地上连连求饶。 “这,这话又是从何处说起?老朽在顾家辛辛苦苦几十年。 ------------ 第二百一十七章 拨云见日 老朽万万没有理由。要谋害夫人和公子啊。” 我冷冷道。 “顾大公子自幼丧父,随后相继丧母。 顾家又没有什么难治的遗传病。 为什么顾老爷和顾老夫人会死的不明不白? 你说你对顾家忠心耿耿。 顾大公子聪明灵秀,却被你调教的毫无做生意头脑。 金小姐曾经说过,他过府之时。老夫人给顾大少爷留下了四个通房丫鬟。 这四个丫鬟,每天只知道陪着顾大少吃喝玩个摇色子,喝花酒,斗蛐蛐,遛鸟,这又都是谁的纵容? 你家少爷性格孤傲,就连最基本的待客之道都不懂得。面对客人冷心冷面。这又是谁的功劳? 顾大少爷从山东带回来的那个小妾,明明是个仙人跳的团伙之徒。金小姐派下人去山东打探。三言两句便打探出那个女人的真实身份。 而你一直跟在顾大少爷身边,少爷他不谙世事。你又怎会想不到去摸清那个女人的底细? 这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 你分明借着在顾府当管家之迹,先谋害顾老爷,在弄死顾夫人。 一个人守着个顽劣不堪的孩童。顾府的家产表面上归顾大少爷所有。暗地里还不是你一个人在操控。 你故意把良才雕成朽木,其心可诛。 你口口声声称呼自己为老朽,表面是个忠仆良将,可是,一个熟读诗书,颇有文化的管家。 为何只教顾家少爷游戏人间,全然不教他如何为人处世。 衢州府上下。没有一个人说金小姐的好话。 只有你,口口声声敬重夫人。 可想而知,你的头脑之精明,眼界之扩宽。 这一切的一切,你该何从抵赖?” 马管家被我说的梗着脖子,直接匍匐在地下。 “啊呀!这简直是冤枉好人,草菅人命。 你可不能这么诬赖老朽。 你说什么,我和一个道士里应外合。 那么?那个道士呢?你把他找来与我对峙啊!” 马管家智商还真是高明。知道我此时此刻找不出那个道士。他偏偏却要与我对峙。 面对我这样强烈的指责,他竟能做到不慌不乱,思路清晰有条。 可想而知。这跟老刁奴的城府该有多深? 我正不知该如何是好。 突然,周围四周拢了一大片黑雾。 我连连拍手暗笑。 这个黄皮子精,来的可真是时候。 说是迟,那是快。 待满天的黑雾散去。 大黄还真提着一个臭道士,出现在顾府的庭院之中。 我定睛一看。这个道士好生眼熟。 大波浪忽然大叫道。 “啊!大黄。这个倒是不是那天?在客栈里,要袭击你,被我一板凳拍晕的那个吗?” 我这才想起。 原来我们曾经和这个臭道士有过一面之缘。 大黄哈哈大笑道。 “我来的还是时候吧!没想到你们两个人还不算废柴。短短几天时间。竟然真的把真凶给找到了。” 黄皮子精说着,用手一推。将面前面黄肌瘦的臭道士攘到地下。 他又走到那个马管家面前。 “好啊!你不是要对质吗?现在人已经来了。那就开始吧。” 顾大公子瘫在地上,满面愁容,他的口中喃喃自语。 “马管家,难不成真的是你?” 黄皮子精从怀中拿出一张白纸,将这张白子恭恭敬敬的交给顾大少爷。 “这是这个臭道士方才给我写的口供。 这里面桩桩件件,已经将他和这个马管家二人合谋,多年以来干的坏事全部列清。 你口中的马管家,不,或许你应该对他换个称呼。 他可是你的亲二叔!” “什么?” 现在开始轮到我诧异。 没想到。这个马管家和顾府还有这么多的渊源。 黄皮子精继续说道。 “这个马管家。是当年你们顾家的老祖宗,在外面和女人偷情生的私生子。 所以,他隐姓埋名进入你们顾府,从一开始就是想谋取你们顾府的家产。 真是人老奸,马老滑。这个老畜生,简直是居心叵测。” 马管家看到证据确凿,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露出了本来面目。 “对,他说的没错。 我进入你们顾府,就是为了报仇。我要把你们顾家搞得家破人亡,断子绝孙!” 大波浪上前一步。问那马管家道。 “为什么要这样?如果你是顾家的私生子,那么你不是也是顾府的一份子吗?” “不!” 马管家厉声否认。 “我跟顾府完全没有半点关系。他们顾家,欠着我的血债! 就是,就是顾家的人,活活害死了我的母亲,还打折了我条腿!” 马管家眯着眼睛,陷入深深的回忆。 “我自幼没有父亲,与母亲相依为命。所以,便随了我母亲姓马。 母亲一个人含辛茹苦把我拉扯大,每天靠着做针线活为生。 在我很小的时候。旁边所有人都会称呼我为小杂种。 每次我问母亲,为什么别人会叫我小杂种? 母亲都会一个人暗自流泪。 直到我16岁那年,母亲病入膏肓,才将我的身世告诉了我。 她说,是衢州府顾府的老太爷,趁着外出经商采办的时候,与我母亲发生了感情。并生下了我。 可是顾老太爷是个惧内的软蛋,他惧怕自己的大夫人。便迟迟不肯迎娶我的母亲,后来甚至给了我母亲百十两银子,要永远断绝和我母亲的关系。 母亲将她珍藏许多年的百两银子交给我,其中还包括一块儿顾府的传家玉佩。 母亲希望我可以拿着这块玉佩,回到顾府认祖归宗。 我当时想着,认不认祖归宗又有何用?我只想那个顾老太爷可以念及一下旧情,找个名医,为我母亲治病。 我跋山涉水来到衢州府。 没想到那个负心汉一见到我,就如同见到了瘟神一般。 不止不肯与我相认,还说出很多中伤我母亲的话。 我当时气不过。便拉着他去衢州府的衙门告状。 衢州府的衙门。将我打入大牢,还打折了我一条腿。 待我出狱之时,赶回家中。母亲已经病死在家里。 可怜我们母子。都没能见上最后一面。就这样天人永隔。 所以,我恨,我怨,我悔,我恼。 我憎恨你们顾府所有的人。 我隐姓埋名几十年。终于把顾老太爷盼死。 那个负心男一蹬腿,我就知道,我报仇的机会来了。 我伪装成下人潜进顾家。一步一步做到管家的位置。 哈哈!什么破管家,说出来还不是你们辜负你的一条狗。 所以,我先毒死了你爹,然后又害死你娘! 整个顾家都在我的股掌之中。 你个小孩牙子,又能奈我何? 我万万不该的。就是心慈手软,留你一条狗命。” 马管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当时你尚在襁褓,连句话都不会说。 我姑息你的身上和我流着相同的血脉。所以没有忍心加害与你。 只不过想要把你养废。 我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会娶这样一个女人为妻! 治家严明,理财能手。唯一的缺点,就是善妒。 我依旧心慈手软。想着只要你没有后代子嗣,我就让你们痛快活了这一世。 可是,这个女人竟然胆敢怀上顾府的后儿! ……。” 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水落石出,真相大白。 那个黄皮子精倒是说到做到,只见他从嘴中吹出一口仙气。 将那口仙气吹进金小姐的腹中。 金小姐偌大如鼓的肚子,立刻间平复了许多。变得只有枕头般大小。 金小姐现在有了四个月的身孕。身量大体也就是现在这个形状。 大波浪见金小姐身上的邪胎已除。 连忙拉着我的手,兴奋地又蹦又跳。 ------------ 第二百一十八章 回归 “臭弟弟,我们这回总算是可以回去了。” 我也连连点头。 我终于告别了这个没有网络,没有WiFi,没有手机信号的落后时代。 想着自己随身携带的手机。现在已经完全没用了电量。 倘若我们能回去,第一件事就是要给手机充电。 黄皮子精,整个整身上的白色西装。 摇头晃脑的对我们道。 “今天我还有点事情。需要去解决一下。 这样吧。你们在这里好好歇息最后一个晚上。 等到明天早上,我便用法力开启时空隧道,带你们回到现代。 大黄说着。摇身一变,化成一团黑雾,直接消失在我们众人眼前。 那个金军阀见了大黄这一本领。 连忙跪地磕头。 “啊呀!这是真神仙呀。神仙显灵了,神仙显灵了。” 金小姐身体恢复了健康。整个人气色都好了起来。 之前他连忙从软榻上翻身而下。扶着自己四个月的孕肚。 也附在地下,跟着跪拜。 那个顾大公子一拥上前,把自己的妻子狠狠抱在怀中。 这两个人,一个太过强势。一个又是那样的冷冷冰冰。 不过,这两口子还真是般配。一个满心满意为了妻子默默付出。 另一个更甚,简直可以为了自家相公去死。 金军阀见已经真相大白。死活要枪毙那个马管家。 顾大公子沉默片刻。还是阻拦了下来。 “岳父大人!马管家自幼看我长大。虽然我的父母皆死在他的手中。 可是,他好歹也算是我们顾家的长辈。 岳父大人!还请你留他一条小命吧。” 顾大公子并没有再多说些什么。 我知道此时他的心情一定很纠结。 眼前的这个男人,即使自己的杀父弑母仇人。又是那个把自己含辛茹苦拉扯大的恩人! 马管家这么多年照顾顾大公子,谁敢说,两个人之间没有半点情分? 金小姐提议道。 “他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家法可免,国法难逃。 不如把他送去军队吧。他腿脚跛了,便在衙门做一些打扫,看守的小活儿。 至于那个恶道,就交由父亲一并处置。” 顾大公子只好跟着点头。 “全听夫人的安排!” 良久,金小姐走到我和大波浪身边。 拉起大波浪的手,问那大波浪道。 “神医可是要走了?好歹在多留一些日子。” 大波浪连连推脱。 “我们离家甚久。自然焦急的想要回家,不过在临走之前,我还想请金小姐帮我一个小忙。” 金小姐抬着头,疑惑的问道。 “神医哪里用说什么帮忙不帮忙的。有什么需要,全凭您吩咐就是。” 大波浪挠了挠头,尴尬道, “今天晚上,能不能帮我准备一大桶洗澡水呀? 我是真的快要臭了。” 我不禁哈哈大笑。 这个大波浪,到什么时候,都不忘把自己捣扯的香喷喷。 金小姐跟着我乐道。 “这是个什么问题?真真是我考虑不周,让神医尴尬了这么久!” 大波浪看见完好如初的金小姐。只兴奋了那么一瞬间,便又沉下了脸。 “小姐,能否进一步说话?我有事情想要对你讲。” 我已经猜测到大波浪会对金小姐说些什么。 这个金小姐虽然成功地完成了逆天改命。 可是,半年之后,等到他腹中的孩子顺利降生。也就是金小姐命绝之日。 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这喧哗的世界,就像一场盛宴。早晚都会有散场的那么一天。 二月河曾经说过,人生就像一口巨大的锅。当你走到锅底的时候,无论往哪个方向爬,都是向上的! 可是同样,当你到达了锅的边缘,无论如何拼命,未来也都会急转而下。 金军阀见自己女儿大病初愈,整个人好生喜气。 指挥着府中的下人。 “那个,你们准备些柚子叶来,今天晚上要给你们夫人身上除除晦气。 在准备好鞭炮,火盆,扯上个百十几米的红色丝绸。把整个顾府都装扮起来。 我女儿大病初愈。这可是可喜可贺的大事情。 咱们要敲锣打鼓。通告整个衢州府。” 金军阀兴奋的哈哈大笑。 “啊呀呀!好,好,可真好。再过半年,我终于可以当外公喽!” 顾大公子也在旁边沾沾自喜。 他其实是一个蛮内敛的男人,很多事情都藏在心里。并不敢往外表露。 不过,可以看得出。他是真真喜欢这个金小姐。 其实,当初在选择凶手之时,我也在这个顾大公子和马管家之间犹豫好久。 还是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才让我打消了对这个顾大公子的怀疑。 上辈子。金小姐被肚子里的邪胎害死,灵魂一直在顾府里徘徊。 他亲眼见证到三年之后。顾府破败,顾大公子上吊而亡,身下并无子嗣。 像顾大公子这样的身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想要再次续弦。给自己找一个传宗接代的女人,又是什么难事? 他之所以没有再娶,我想八成是因为他深爱着这个金小姐吧! 少倾,大波浪和那个金小姐从房间里出来。 大波浪神情凝重,金小姐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转身便提议。 “今日好不容易解决了府中的灾难,父亲今晚就留在我们这别走了。 我让后厨准备宴席。咱们一家人今天晚上好好团圆一番。” 我一路小跑,走到大波浪身边。 问她道。 “你把一切都和那个金小姐讲了?” 大波浪点点头。眼睛里已经能够见到些许泪痕。 这个金小姐可真不是个平凡人。 既然已经知道自己还剩半年的寿命。 竟然还能做到如此云淡风轻,这样的女人,真是可叹命运对他如此不公。 我和大波浪走回房间。 金小姐已经安排下人为我们准备好了洗漱用的浴盆。 还有下人,为我们提来源源不断的热水。 我和大波浪各自回房。 我将身上的衣服如数脱下,将自己整个身体浸泡在木桶之中。准备好好享受在这个时代的最后一晚。 顾府之内,一片生机盎然。 从前厅传来丝竹管乐的声音。 还有那金军阀震耳欲聋的大笑声。 我只能坐在浴桶之中,连连叹气。 这样喜庆祥和的气氛,在半年之后却要乐极生悲。 谁能知晓?我和大波浪这次穿越。为金小姐逆天改命。会给这整个顾府带来什么样新的生活。 转眼便是第二天一早。 我和大波浪准备好行囊。 我们二人准备再去厢房,向那金小姐最后告别。 谁料,刚走到厢房门口。 就听见房间里传出朗朗的报账声音。 随即传出金小姐震耳欲聋的吼声。 “姓顾的,这么简单的账你都算不明白?信不信我家法伺候你?” 几个路过的丫鬟仆人,听见这个声音。都跟着连连摇头。 “唉!可怜的公子爷!” “夫人怎么病刚好就变成这样。对咱们公子越来越严厉。 今天早上不到四更天,就把公子叫起了床,非得让他站在院里背什么四书五经。” 这个金小姐,真真是良苦用心。 估计,他是想趁着最后这半年时间,把自己这个懦弱的丈夫完全打造成一个能够撑起顾家顶天立地的男人吧。 我和大波浪相视一笑。 大波浪柔和的扯着嘴角。 “真是个母老虎……!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是呀!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少倾,我从怀中掏出黄皮子精教给我们的柳条哨子。 我默默吹响口哨。 少倾,一团黑雾将我和大波浪的身躯团团围住。 一阵突如其来的大风迷住了我们的双眼。 待这狂风散去,我和大波刚睁开眼睛时,我们已经身处在长生客栈的后花园中。 ------------ 第二百一十九章 双龙戏珠 一切的一切都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 我的手里还握着那瓶白酒。 唯独变了的是,我身上的羽绒服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金小姐给我准备的一身,他们那个时期的长衫大褂。 大波浪则更甚,他穿了一件嫩黄色的妖娆旗袍。还是个半袖,高开叉的。 我们两个人在东北的数九寒冬。在鹅毛大雪之中,冻得瑟瑟发抖。 “啊呀!天怎么这么冷?” 大波浪抱着膀子。连连打了几个喷嚏。 我摸摸自己的大褂袖口,还好手机还在。 大波浪可委屈半天。 “哎呀!咱们昨天怎么忘了去当铺?把我的卡地亚金镯子给赎回来。” 我从里怀里摸出大波浪的粉色方钻耳钉,还有铂金的鱼骨链,以及他那羊脂玉的腰链。 “还好,其余的首饰我都给你收着呢。咱们这次出行,就损失了我的一块儿手表。还有你的一个金镯子。” 大波浪没好气儿的嘟嘟嘴。 “谁说的?还有咱俩的羽绒服呢。 你的羽绒服,被抵在了那个茶铺。我的羽绒服让我忘在了顾家。” 我指了指和大波浪身上的衣服。 “咱们俩也不算亏!咱们身上衣服的料子。可是上好的苏绣!并且还是100年前的衣服。 在现代怎么也算是两套古董,怎么也能抵上你那个卡地亚金镯子的价值了吧!” 大波浪听了这话,掐着手指一顿算。 “嗯,嗯,差不多!走这么一遭,也算是稳赚不赔。” 天上下起了硕大的鹅毛大雪。 我整个人都要冻僵了。 我连忙拉起大波浪的手,一起跑回客栈。 我看着客栈前台上的挂钟。 时间竟然只过去了半个钟! 这短短半个小时,对于我和大波浪来说,还真真是一眼万年。 柜台里的服务员看见了我和大波浪。 满脸皆是诧异! “哎呦!两位客官,你们这穿着打扮可真是稀奇。 刚才我见这位男客官出去时,不还穿着大棉袄吗?怎么这一会儿功夫?就变成长衫大褂了。” 大波浪抱着膀子嘟着嘴。 “你这小二哥管的还挺宽。” 我连连拍着大波浪的手臂。 “老板娘,咱们两个都回来了。还叫什么小二哥,应该改口叫服务员吧!” 大波浪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都怪这个前生客栈,都把我搞的时空错乱了!” 大波浪穿着百年前时期的女人绣鞋,踮着一双小脚,一扭一扭的走上楼梯。 我也拿着房卡。回到自己的房间。 这个牛柏晔刚刚洗完澡,下半身围着一条纯白色的浴巾。正在用毛巾擦他那寸草不生的秃头。 看到我这个打扮回到房间。 连忙疑惑的问我。 “呦!这么一会儿干什么去了?玩cosplay呀!这零下二三十度的,也不怕把自己冻感冒。” 回到现代的感觉真好。 我问那牛柏晔。 “牛哥,这次出来你带了几件羽绒服?我的衣服没了。估计这几天旅行恐怕要穿你的衣服。” “我的?” 牛柏晔瞪大了一双牛眼。 “你衣服呢?不会让人打劫了去吧。 不对呀!就你那身臭衣服,在义乌批发市场买的吧,估计都不到100块钱。还有人会打劫你的破羽绒服。” 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此事说来话长。我把自己那身羽绒服拿去换茶水了。 两大碗百年前时期的高沫,放了半碗茶叶渣子,沏的浓浓的。味道那叫一个苦。” 牛柏晔被我说的一头雾水。径直走向自己的行李箱,从里面找出一件大红色的长款羽绒服来! “我去年过年新买的,颜色太艳了点儿,就穿过两回。你将就着穿吧。” 我接过这件肥大的如同道袍一样的羽绒服。 讪讪的笑了笑。 “唉!我和老板娘也真是笨。上那个地方跑了一圈,怎么不想着拿一些值钱的东西回来?说不定就能把我的房贷给还清了。” 牛柏晔连问我。 “什么地方呀?你刚才和丹红去哪儿了? 我说呢,一进旅店就连忙哄着我去洗澡。 原来你小子,是背着我和丹红约会去了。” “哪有的事儿。” 我一个猛子扎在床上。 回到现代的感觉就是好,温暖的地热。扎实的棉被,最主要的还有WiFi和充电器。 我赶紧把自己的手机充上电。 已经小一个星期没有玩过手机,刷过微博。我觉得自己的生活简直就要抑郁了。 突然,有那么一瞬。 我不经意间还是想起了衢州府的金小姐。 不知道他们最后的结局会是如何。 金小姐生完孩子就该去世了吧。 不知道那个懦弱的顾家少爷,能不能撑起整个顾家? 也不知道那个金小姐生的是儿是女。 我无聊的用手指滑动着手机。 突然看到了一条新闻。 “故宫国宝千年雀金裘,被技术人员手工修补好!” 我随意的将新闻点开,这条故宫博物院的雀金裘,是在汉中的古墓之中被发现。 经过技术人员两年多的修补,终于将其完整还原。 新闻上还有对主技术人员的个人简介。 其中一个叫顾天泽的,顷刻间映入我的眼帘。 这个顾天泽,长得简直跟那个顾大少爷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 我特意百度了一下这个叫顾天泽的男人。 “浙江衢州人,家里祖辈都是做丝绸生意。 2003年进入故宫博物院,专门做古董服饰维修工作。” 我在口中喃喃自语。 “浙江衢州人,顾天泽!” 这一切的一切真是太过凑巧。难不成这个顾天泽就是金小姐和顾大少爷的后代? 家里祖辈做丝绸生意。 顾府经营的生意种类可谓丰富。粮油,珠宝,棉花,药材,丝绸……。 看来,这个金小姐还真是为顾家逆天改了命,给自己的家族培育出这么优秀的后代。 不止为家族露了脸,现在甚至都可以为国家做贡献了! 我舒服的抻了一个懒腰。 才发现,自己走的这一遭,真的是没有白走。 我躺在床上,突然觉得屁股下面有什么东西,硌的我肉生疼。 我伸出手去一摸。是一个圆形的桶装物品。 我将这个异物取出。竟然是黄皮子精送给大波浪的那个柳条口哨。 我连忙将这个柳条口哨装进自己的口袋中。 那个千年老黄皮子精。还是不要再让大波浪见了才好。 终于,在刷了无数次微博之后,我心满意足的睡去。 再睁开眼时,已经是第二天一早。 牛柏晔已经起了床,开始收拾行李。 看见我刚刚睡醒,连忙叮嘱我道。 “赶紧收拾行李吧。刚才导游过来说,通行手续已经办好。一会儿咱们就要上火车。 直接从东单市开往朝族境内! 哎呀!这韩城人城虽然离得近。好歹也算出趟国。” 我连忙起床洗漱,整理好自己的行李箱。穿上牛柏晔借给我的那一身,大红色加肥加大版的羽绒服棉袄。 整个人笨重的像个企鹅一般。左摇右摆拉着行李箱出了门。 大波浪站在客栈门口看到了我。连连向我挥手。 “臭弟弟,你快过来。” “怎么了?” 我好奇地走上前去。抻着头问道。 “你又一惊一乍的!到底又发生什么事儿了?” 大波浪趴在我的耳边小声跟我说。 “臭弟弟,咱们发财了!” 听到发财两个字。我的眼珠子都在冒红光。 “怎么了?你偷着从袁大头时期带回来什么宝了?” 大波浪娇俏的点点头。 “我昨天穿回来的那一身衣服,里面还有一件打底的兜兜! 我昨天晚上洗澡时才发现,那内里的衣服上,绣的是双龙戏珠的图案。 两条龙嘴对着嘴,中间嵌了一颗黑色大珍珠。” ------------ 第二百二十章 旅行团 大波浪说着,从衣服兜里掏出个直径约1cm。通体纯黑的珍珠。 “臭弟弟,你看。 这可是个好宝贝。我昨天晚上上网查了一下。怎么着也能值个三五六万。” 我哈哈大笑道。 “老板娘,现在都讲究见面分一半。 等咱们回了黄泉饺子馆儿。你把这个珍珠折现,可不能忘了我的好处。” 大波浪将珍珠揣进衣服口袋,嘟着小嘴儿道。 “放心吧,你这个死财迷。” 少倾,旅行团的所有人员都在前生客栈的门口集合。 我亲眼见着沈学而,他挽着张霖利的手臂,两个人有说有笑的从楼上下来。 张霖利那个渣男。手脚不老实的在沈学而的后腰上下来回游移。 沈学而身体没有半点排斥,反而脸颊上透着团团绯红。 我知道女人的这种状态。 这两个人,昨天晚上应该把一切该发生的事情全部发生了。 我的心脏莫名的刺痛。眼泪都含在眼圈里。此时此刻,我多么憎恨自己的无能。 要亲眼见着自己心中的女神,被一个人品为负数的渣男欺骗。 导游让我们坐上大巴车。 我一屁股坐在那个汽车的最前方。 沈学而从始至终完全没有看我一眼。和张霖利两个人坐在那个汽车最后面。俨然一对儿快乐的小情侣。 这一天的行程十分紧张。 我们先到火车站倒火车,等到下车之后再换上旅行大巴。 来到朝族境内,这里不能上网,不能随便拍照。 过往的男女开着汽车的很少。大多数都是穿着深蓝色的工装服。出行工具都是二八大杠自行车。 大波浪呼吸着朝族的空气,整个人兴奋万分。 “啊呀!这里的空气真是清新。都没有汽车尾气和雾霾。 简直是天然的氧吧。” 我们乘坐朝族境内的旅行大巴,等到达朝族安排的酒店时,已经临近黄昏。 这家酒店是朝族境内数一数二的上星级酒店。据说已经有两百多年的历史。 前厅的服务人员都是穿着朝族服装的妙龄少女。说着一口蹩脚的中国话。 据说,这些女孩儿一个月的工资折合人民币大概有六百多元。 虽然在我们眼里,六百多元简直微不足道。但是在他们这边,这已经算是一份巨额的高薪工作。 我们旅行团的人在这里吃了一顿自助晚餐。 都是一些朝族特色,有人参鸡,大酱汤,高国豆腐,苏子叶包五花肉。 最主要的就是摆盘精致小巧的十几种朝族泡菜。 牛柏晔满脸不情愿。饭菜也没有吃几口。 “哎呀,咱们好不容易出趟国。这伙食还赶不上咱们黄泉饺子馆儿呢。 满桌子都是泡菜,想来亚硝酸盐一定超标。” 大波浪倒是无所谓。 “我觉得口味清淡一点反而挺好。牛大哥!你就是平常吃的太咸了。 瞧瞧你这个身材。估计都是水肿。” 我不禁哈哈大笑道。 “什么水肿。能肿到二百多斤。” 巩留一边特别小资的,用自己提前准备好的刀叉。将辣白菜包在苏子叶里,用刀叉切着吃。 徐叔不禁打趣道。 “小巩,咱们这儿又不是吃西餐,你整那些个洋家伙事儿干什么?” 巩留傲娇地摆摆手。 “啊呀!像我这种身份的人,吃的那叫一个情调。 你们这些平常老百姓,根本什么都不懂的。” 旅行团里还有其余几位游客。 有一对儿上了年纪的老年夫妻。男的姓王,跟我是本家,说起话来十分斯文,像是一个老学究。 不过,她的妻子性格跟他完全不同,这老太太姓刘。导游小姐一直称呼她为刘阿姨。 这个刘阿姨倒是满刁蛮,说话做事都风风火火,典型的中老年家庭妇女形象。 除了这老两口,还有一对20出头的小姑娘。好像是某个学校的大学生,趁着放假,搭伙来朝族旅游。 这俩小丫头长得倒是十分标志,一个叫徐娟的个子十分高挑,梳着一个高高的马尾辫,青春又阳光。 另一个女孩儿叫康康,身材小巧玲珑,可能因为身高的原因。总是穿着一双七厘米的恨天高。 走起路来左摇右摆,像一只站不稳的不倒翁。 旅行团里还剩一个戴着眼镜,十分沉稳的中年男人。 导游小姐一直管他叫白先生。 这个白先生性格十分腼腆。也不太爱与人交流。 吃饭时也是一个人坐在一角,头也不抬,只吃自己面前的那两盘小菜。 面对眼前这一桌子泡菜,徐娟和康康两个小丫头,拿起手机,对着桌子上的饭菜一顿狂拍。 这两个小丫头,一路上都是手持自拍杆儿。走到哪里拍到哪里,说起话来嘻嘻哈哈,完全不顾及旁边的人。 刘阿姨在旁边嘟着嘴。 “哎呀!就这么几个破泡菜有什么好照的?你们拍照时可要小心一点。照菜不要照人,我可不要上镜的呀!” 王大爷在身边,拉拉自己老伴儿的衣袖。 “啊呀!人家年轻女孩子玩玩闹闹很正常,你总要多管闲事。人家哪里会照得到你嘛!” 徐娟和康康完全没有理会刘阿姨。 徐娟性格开朗一点。拍了拍坐在他们身面的白先生。 “啊呦!大叔,可不可以麻烦你帮我们两个人拍几张合影呀?” 白先生十分诧异。他好像完全没有想到,会有女孩子和自己搭讪。 嘴里支支吾吾的。 “呃,呃!不要,我,不好意思,我不懂摄影!” 那个叫徐娟的小丫头撅了噘嘴。 “啊呀!不需要会摄影的嘛!随便帮我们拍两张就好了呀。” 白先生依然十分不舒服的表情,纠结等脸上皱纹都挤在了一处。 巩留闻言,放下手中的刀叉。 “嘿!两个小丫头,手机拿过来,我帮你们拍。” 这个巩留,还真是临老入花丛,面对两个这么年轻的小姑娘,丝毫没有心慈手软。 那个徐娟一脸感谢,将自己的手机双手递给巩留。 “大爷,你要帮我们拍的好看一些哦。” 大爷两个字一出。 我和大波浪瞬间绷不住。笑的简直要喷饭。 巩留用手摸索了一把自己的大油头。 “哎呀,我也就比你们大不到几岁,叫我哥哥。” “哥哥!” 大波哈哈大笑。捂着肚子简直前仰后合。 “二师伯,你要不要这么搞笑?好意思让人家小姑娘管你叫哥哥吗? 你这个年纪。都快赶得上人家爹大了吧。” 两个小姑娘也不好意思的捂着嘴偷笑。 巩留丝毫没有觉得脸上挂不住。反而油嘴滑舌道。 “这人和人的交往,不能看生理年龄。要看心理年龄。 我虽然实际年龄四十多岁。可是我的心里永远是18岁少年。 难道你们没有听说过那一句话吗?男人至死是少年。” 巩留一边说着,一边拿着手机给那两个小丫头拍照。 还真别说。巩留泡起妞来还真有一手,虽然用的是普通国产手机,但是那个架势,像极了专业的摄像师。 从拍照到修图,一连串的产业全部照做。 只不过那实际效果嘛,也就那么回事儿。把两个小姑娘照的都失了真,美颜出来后全部都是高鼻梁瓜子脸。网红般的芭比翘眼儿,不仔细看的话,都分不出来这两个人谁是谁。 徐娟和康康看个照片倒是十分满意。 这个年轻的女孩儿,根本就不懂审美。 只要照片拍出来不像自己。那么在他们眼里就是美的。 巩留拿着徐娟的手机。直接坐到了两个小姑娘中间。 一边跟他们吹嘘着自己什么外国投资的经历。 又向他们传授美颜p图的经验,把两个小丫头唬的一愣一愣的。 ------------ 第二百二十一章 唱歌的声音 我特别关注了沈学而那边。 沈学而正柔情蜜意的给张霖利夹菜。两个人不时耳语一番。 然后,沈学而便害羞的低下了头。 这一顿饭吃的我食不甘味。嘴里没有味觉,心头却是又酸又苦。 吃过朝族特色美食后,酒店里还安排了朝族表演。 一大群穿红戴绿的朝族少女,穿着他们特色的像帐篷一般的服装。 在一个不足10㎡的宴会厅里载歌载舞。 自然还有朝族的中青年男子,放着自己的大本嗓,高呼拥护祖国的歌曲。 这样一个还赶不上乡下会演的文艺晚会。持续用了大约两个小时的时间。 终于在全体游客的呼噜声中,草草散场。 晚上,我们回到各自的房间。 我仍旧是和牛百叶一间房。沈学而继续和张霖利共处一室。 我刚走进房间不过十几分钟。便听见走廊有人在大声吵嚷。 听着声音便知道,又是那个刘阿姨。 我推开门,好奇的抻着头,往总廊里面探。 刘阿姨正插着腰站在走廊之中。咿咿呀呀的指责我们的导游。 “啊呀呀!这是什么酒店呀?连热水器都是坏的,你看看那个墙面哟。床后面的墙面竟然都是黑灰色的,像住在火葬场里一样。” 导游小姐,弯着腰,点着头,道着歉。 “刘阿姨,实在不好意思。这已经是整个境内最好的酒店了。 这间酒店有一百多年的历史。 床后面的墙之所以是黑灰色的,那是因为这家人酒店在50年前遭遇了一场大火灾,后面全部都是整修过的了呀。 至于热水,这个我一会儿会跟前台处理的。一会儿就会有热水的。 刘阿姨,实在对不住了。” 刘阿姨闻言仍然不依不饶。 “阿拉!我就说像住在火葬场里嘛。还真的发生过火灾呀! 看来,这个酒店有很大的安全隐患的啦!” 导游小姐连连道歉。 “刘阿姨,你放心。这里完全没有半点安全问题的。” 我无奈的关上房门。 像这种龙蛇混杂的旅行团,总会有这么一两个挑事情的大妈。 这就如同好好的一个水族馆,偏要放上一只虎鲨鱼。 这次的出国朝族游,显然是不会太平。 果不其然。我躺在酒店的卧床上,刚刚清净了不过一个小时。 那个刘阿姨又在走廊里大吵大嚷起来。 “啊呀!你们那个晚会表演差的很的啦。这么晚了还要又唱又跳。声音搞得那么大。还让不让人睡觉的啦。” 这个刘阿姨说的到底是什么?真是搞得我一头雾水。 什么又吵又闹?这间酒店明明安静得很。 只听见刘阿姨继续在走廊里大叫道。 “你们那些歌舞团的成员不要唱了好吗?我家老头子觉很轻的,他有神经官能症的,一有点声音就睡不着。 这大晚上的不让人好好睡觉,我们老年人是会生病的呀。” 突然,住在我们隔壁的徐娟和康康也推开了房门。 徐娟完全没有给那个刘阿姨留情面。 “阿婆,整个酒店都安静得很,明明只有你一个人在吵好不好啦? 你们老年人要睡觉,我们年轻人也要睡觉的呀。 可不可以有点公德心?” “呦!你这个小姑娘话不能乱讲的呀。 那歌舞团唱歌跳舞这么大的声音,你们难道听不到吗?” 徐娟顿时火冒三丈。 “阿姨,你自己的耳朵有问题吧? 你随便找个人问问好不?哪有什么声音? 你耳朵出现幻听了吧?” 牛柏晔也好奇的推开了房门。 我跟着走到门口,往外瞧。 几乎这一栋楼层的所有房客,都被刘阿姨和徐娟争执的声音,吵的打开了门,一起看热闹。 刘阿姨见人多了起来。反而越叫越有理。 “你这个小姑娘真是睁眼说瞎话。 反正大伙儿都在这儿。你们说说。楼下那个歌舞团的声音是不是好大的? 我关上房门都可以听的清清楚楚。 有人唱,有人跳,有人笑,还有小孩子的吵闹声。 你们大伙评评理啊。这么晚还这么闹腾。能怪我多管闲事吗?” 巩留在自己的房间里抻着头。 也插嘴道。 “刘大妈,你这是睡糊涂了说梦话吗? 我怎么没有听到什么唱歌跳舞的声音?反而就是你,吵架的调门儿比谁都高。” 徐娟看见有人站在了他这边。 这小姑娘年轻气盛的,自然也不甘示弱。 “说你是老糊涂了,自己幻听还不信。 整个旅行团,就你事儿最多。 人老上了年纪,就不要出来给年轻人添麻烦,好不好啊?” 牛柏晔也在旁边笑呵呵的。 依着门框向那刘阿姨喊到。 “大姨,你真该回去看看耳朵了!” 徐娟嘟着嘴。 “谁说不是。我看呢,是得回家去看脑子。” 徐娟这丫头年纪轻。便得理不饶人的。 刘阿姨的年纪比她大了足足有四旬,徐娟的嘴上却没有半点尊重的语气。 最后还是刘阿姨的老伴儿,王大爷从房间里出来。 王大爷拽着自己的老婆子。 “啊呀!咱们年纪大了,可能听觉比较灵敏。 没关系的。有点声音不耽误睡觉的啦。” 听这王大爷的话,他和刘阿姨的房间内真的可以听到,莫名其妙唱歌跳舞的声音。 刘阿姨满脸都不情愿,骂骂咧咧的。 “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没有公德心。 当初我就说不要报这家旅行团,不要报这种便宜货,便宜没好货。 你偏偏不听啊。 结果呢!花钱出来找罪受,两千多块钱都打水漂了啊。” 刘阿姨一边不停指责自己的老伴儿。一边讪讪的回到房间。 扑通一声,将自己的房门狠狠关上。 徐娟这小丫头也上了脾气,插着腰,扭着屁股,跳着脚吐槽。 “摔谁呢摔。这么大岁数了,出门干什么?就知道给别人添麻烦。” 康康还算理性。死命把许娟往自己房间里拉。 “哎呀!好啦,人家都回去啦!” 康康把徐娟拽回自己的房间,也直接关上了房门。 这一场闹剧总算散了场。 走廊里的人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牛柏晔抻了一个懒腰,不禁摇摇头。 “有意思,真的有意思。” 说来也奇怪。 这栋酒店隔音措施做的还蛮好,墙壁都是用了吸音的凹凸不平石膏板做装饰。 那个刘阿姨。倘若不是自导自演,怎么可能听到有人唱歌跳舞的歌舞团声音? 牛柏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打开了酒店的电视。 我也真是佩服了朝族人民。 整个电视机,总共就有五个频道。 三个演的是朝族新闻,还有两个台在播放朝族爱国电视剧。 我无聊的打开手机,这个竟然连WiFi都没有。 好在手机还有电。可以玩儿一下单机小游戏和罗斯国方块儿。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 等到第二天早上。 今天旅行团的行程安排的倒是很满。 导游小姐一大早上就挨个房间敲门,叫我们起床。 “同志们,大家起床了! 酒店为你们安排了美味高端的自助餐。 大家到二楼大厅用餐之后,一起到酒店大门口集合。 开始咱们最新一天的旅程。” 牛柏晔躺在床上,打着哈欠,睁开朦胧的睡眼。 “唉!这才几点呀,就要开启新的旅程! 我就说这种跟团游什么的最没意思。 除了上车睡觉,就是下车拍照。 吃的最差,住的最烂,玩的最破,团费虽然低,但是花销可不少。 有这个钱。还赶不上给咱们折现发奖金呢。” 我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安慰牛百叶。 “老板娘不也是为了想带咱们出来散散心。想想咱们在黄泉饺子馆。那是常年无休。好不容易能有出来旅游的机会,还是赶紧把握住了吧。” ------------ 第二百二十二章 减肥餐 牛柏晔应和的点点头。 “也对,我在黄泉饺子馆干了十来年。这是第一次有机会出来旅游。 可惜,是跟你们几个小子一起。实在没有意思。” 我不禁打趣这头老牛道。 “跟我们一起出来没意思。那跟谁出来有意思? 是跟你老婆呀,还是跟小梅姐呀?” 牛柏晔在床上打了个把式,一边揉着自己没有几根毛发的秃头。 “别跟我提那两个女人。现在我一听到女人的声音就头疼。” 我过去拍了拍这头老牛的屁股。 “得了,赶紧起床吧!好去二楼吃点自助餐。看来咱们今天又得忙活一整天。 要是把吃早饭的时间给错过去了,估计这一大天都得饿肚子。” 牛柏晔一个猛子从床上爬起。 套上自己的毛衣外套。 索性连脸都懒得洗。 我们两个人直奔酒店二楼自助餐厅。 不出预料的事。 这家酒店的早餐自助。跟昨天晚上的晚餐一样。同样是一场物品丰盛,但味道一般的泡菜宴席。 辣白菜炖章鱼汤。辣花萝卜豆腐汤。以及口感都比不上方便面的泡菜味拉面。 通体餐食,见不到半点油腥。 牛柏晔看着这索然无味的早餐。恨得直跺脚。 “啊呀!这哪里是旅游,简直就是减肥训练营。 顿顿白菜,萝卜,炖豆腐。喂猪也不能单吃这些呀。” 这的伙食。跟前两天我和大波浪在那个时空。吃的红烧熊掌,糖蒸酥烙和碳烤全驼峰相比,的确是天壤之别。 不过,我和大波浪在顾府吃了那些天山珍海味。吃的小肚子都起来了,腹肌的线条越发的模糊。 趁着这一段时间,在朝族境内,我就当给自己排排油,刮刮肠子。 百菜不如白菜,萝卜豆腐最养人嘛! 少倾,大波浪化着精致的浓妆姗姗来迟。 一见到这自助餐厅的饮食,也是无奈的耸耸肩膀。 直接像一条八爪鱼一样挂在我的脖子上。 “啊!臭弟弟,怎么又吃这些东西?我想回到顾府去,我还想吃豆腐皮包子呢!” 我用力推了一下他的小脑袋瓜子。 “老板娘,你想什么呢? 咱们天天过这样的日子能怪谁?还不是怪你贪便宜。报了一家这么便宜的旅游团。 你但凡再添点儿钱。咱们去泰某国十日游多好。 不止能潜水,还有比脸大的面包蟹,还有芒果饭,和金枕榴莲!” 牛柏晔在旁边搭话道。 “对呗,对呗!还有人妖秀呢!” 牛百叶边说着,并用自己的双手在自己的身体,从上而下扭曲的抚摸着。 “那些个人妖,一个长得比一个带劲儿。比这些清汤寡水的高国娘们儿强多了!” 大波浪狠狠的瞪了牛柏晔一眼。 “你个死色批。就知道娘们儿,娘们儿的!去了泰某国,还有佛牌跟古曼童呢。 到时候把你封印在那边。用你一身的肥膘炼尸油,再把你的骨头渣子穿成舍利给我当手串儿。” 紧接着,巩留竟然和徐娟和康康一起进门! 这个二师伯还真是有两把刷子。 才短短一晚上的功夫。竟然和这两个小丫头混的这么熟。 这三个人匝一进门,巩留就对两个女孩儿谄媚道。 “两个小美女,我帮你们拍照片呀。” 两个小姑娘兴奋满满。纷纷把自己的手机交给巩留。 大波浪白了巩留一眼。 走上前去寒暄道。 “二师伯,你可别玩过火。 别忘了,爷爷还指望着你和二伯母能够复婚呢!” 巩留连连把大波浪推到一边。 “你个小丫头片子,别胡乱说话。我现在是什么身份?复婚的事还用我上赶子。” 大波浪扭着巨垮走到我的身边。 “呸!你什么身份?就是个江湖骗子呗。” 牛板要哈哈一笑。 “这个老巩是个人才呀。姑娘还是年轻的好。 尤其是这些20出头的女大学生。身材发育的最佳。智商还没有占领高位。 绝对是女孩儿一生当中,最稚嫩,最容易上手的时段。” 大波浪呸了一声道。 “你们这群男人真是没有一个好东西。一个个的把我们女人都当成什么了?当成乐子玩吗?” 牛柏晔如实相告。 “有的女人有智商,有自尊。像你这样的小人精,我们只能供着捧着。 像那些黄了一副花架子,却没有脑子的。天天做梦要嫁给一个高富帅,碰到个土大款。什么霸道总裁只爱他一个。 像那样的女生,你不玩她两回,他哪里能懂得社会的黑暗。” “好了,好了!” 我看着大波浪的脸色有些不太好。 连忙拿起一个泡菜饼,塞进牛百叶的口中。 “你这老牛,吃还堵不上你的嘴。” 大波浪一个人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什么主食都没有拿,只端了一份玉米奶昔。 我该忙上前,坐到她的对面。 “怎么?还真跟牛百叶他置气了?那头老牛,嘴上没个把门儿的,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大波浪摇摇头。 “怎么会?我还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嘴上把女人贬得一无是处,其实不还是因为自己没本事。” 我道。 “是呗!那既然不生气,你还不多吃点儿。一会儿咱们跟团旅游。这一天可有的忙呢。 要不,我再帮你拿一碗泡菜汤?” 大波浪连连摇头。 “我根本都不饿。 刚才路过学而他们房间,学而带了好多小零食牛肉干什么的! 我吃了一袋烤鱼片儿,吃了半盒牛肉粒儿。现在肚子已经饱的差不多了。” 我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一大清早,千等万等也没有等到沈学而。 原来,他和张霖利两个人自己躲在房间里加餐。 不知为何,一想起沈学而,我的心情就莫名的抑郁。 大波浪伸出手指,在我面前摇了摇。 “怎么?还闹心呢。 我看你快别费那个心思了。人家沈学而现在真的是让那个姓张的吃的死死的。 你都不知道,我刚才去他们房间时,学而正在给那个人渣穿袜子呢! 你说学而好好一个小姑娘,怎么没有脑子? 我跟他好话坏话都说尽了。把张霖利对她剖析的透透彻彻,学而却偏偏不信。 那个张霖利有什么好的呀? 除了长得高点儿,帅点儿。整个人简直一无是处。” 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谁说的!张霖利现在起码是个厂长。有钱人呀! 呵!什么情呀爱呀!最后还不是抵不过一个钱字。” 大波浪从我嘴里听见这些话,表情十分诧异。 “臭弟弟,你也不要把学而往坏处想。 早知道,一个人的赚钱能力,也归属于他个人魅力之一呀! 不过,那个张霖利充其量就算个富二代,他现在的资本还不是靠他那个被掏心挖肺的老子。 他要真是个没本事,吊儿郎当的甩手掌柜。 过不了两年。就算他老子给他留下了一座金山银山。也会被他吃干抹净的。” “呵呵!” 我嘴角不禁扯起一声冷笑。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我哪有资格跟人家比。那个张霖利是含着金汤勺出生。 我是端个要饭碗下生的。 就算这辈子拼尽全力挤破头。也不见得能够比过他一出生时的成就。 人各有命,富贵在天。 人家命里带财。我命里带灾。” “谁说的!” 大波浪连连反驳我。 “反正,在我眼里。你比那个姓张的强100倍,1000倍1万倍。 财富都是靠自己的双手创造出来的。 靠着吃老本儿算什么? 臭弟弟,相信我,只要你有恒心。金山银山早晚让你挖到。 做一个富一代,不比那些靠着家里拼爹的有底气多了。” 我宠溺的揉揉大波浪的头发。 ------------ 第二百二十三章失踪的夫妻 “你个小丫头,傻不傻啊你!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知不知道,像你这么大的女孩子。几乎个个都把巴望着找一个长期饭票呢。” 我用手指了指跟巩留嘻嘻哈哈一处的徐娟和康康。 “瞧瞧那个小姑娘,还大学生呢!二十多岁的人了,跟你二师伯那有什么共同语言? 还不是被他的一身假牌子西装,和满口的花言巧语哄的乱转!” 大波浪无奈的摇摇头。 “这个巩留,真真是过分。等咱们回去的。我好好对二伯母告他一状,让他在外头这么不检点。” 我们吃过早饭。一行人在酒店门口集合。 导游一个一个的清点人数。 突然,导游小姐疑惑的问我们。 “你们谁看到王叔叔和刘阿姨了?他们怎么没有出来?” 牛柏晔举着手,积极热情回应。 “今天早上吃饭就没有看见他们老两口。是不是那个刘阿姨昨天晚上骂的太晚。 今天早上睡过头了?” 一直沉默的白先生也终于开了口。 “唉!集体出游,还是要有点素质。” 导游小姐疑惑道。 “不可能啊,今天早上我明明挨个房间敲个门。 不过,刘阿姨和王叔叔的房间一直没有回话。我还只当是他们不愿意理我。” 徐娟在旁边戳着手。 “说不定是人家嫌弃咱们团太low,连夜退房打道回府了呢。” 导游小姐急忙跑到前台去询问。 少倾,导游小姐悻悻的回来冲我们摇摇头。 “前台说刘阿姨和王叔叔并没有退房。麻烦你们先等一会儿。我上楼去看一下。” 康康在旁边叹了一口气。 “又是他们两个,干什么都磨磨蹭蹭的。为什么总要耽误咱们大伙儿时间?” 徐娟在旁边撅着嘴,小声嘟囔道。 “老而不死是为贼,这种老头老太太就是没素质。” 巩留也在旁边应和。 “是呦!现在的坏人都变老喽!到哪里都要给别人添麻烦。还不如在家里好好待着。” 大波浪走上前去,狠狠地掐了一下巩留的腰眼。 “二师伯,你的废话还真多哈。你可别忘了,现在除了刘阿姨和王叔叔,咱们旅行团就属你年龄最大。 我看咱们这些个人,里边儿也就属你最鸡贼!” 沈学而一边挽着张霖利的手臂。 一边温柔的缓缓开口。 “啊呀!大家出门在外都不容易。互相体谅一下嘛。人都有老的那一天。腿脚慢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咱们就在外边多等一会儿。也费不了多少功夫。” 整个旅行团,也只有沈学而一个人说了一句体面话。 徐娟在旁边翻着儿白眼。 “切!等我到老了要是这么招人烦。到了50岁我就服毒自杀。” 大波浪在巩留的耳边小声嘀咕。 “听见没?就你这个岁数,估计也没有几年活了!” 我们一群人在酒店大门口吵吵嚷嚷的焦急等待着。 导游小姐从楼上急忙跑下。 “哎呀!不好了,刘阿姨和王叔叔失踪了。” “什么?” 我们不禁瞪大了双眼。 “不会吧!就酒店这么大点个地方,他们两个人能走到哪儿去?” 导游小姐满脸尴尬。 “实在是不好意思。人员不齐,刚才我已经报了朝族警方。咱们今天的行程恐怕要取消了。” “什么呀!” 徐娟大惊失色。 “好好的朝族七日游,刨出去来回的车程,只剩下五天的游玩时间。 为了那两个老家伙。竟然还要再耽误我们一天。” 牛柏晔简直振臂欢呼! “切,我看不出去更好!这么个小破地方,有什么好玩儿的?赶不上留在酒店里面睡大觉。” 张霖利偷着趴在沈学而的身边耳语。 不知道他又说了什么调情的破话。把沈学而逗得面红耳赤! 只见沈学而娇媚的点点头。 “行,那咱们就回房吧。”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转身回了酒店。 牛柏晔道。 “得!这都走了一对了,咱们也回去吧。” 康康在旁边点着脚。阴阳怪气道。 “人家两个干柴烈火。出门旅游什么的都是幌子。为了还不是在酒店里边住客房。 我们可是花钱出来玩的,这么一天的损失算谁的?起码我们要少拍出几十张好看的照片呢。” 巩留乐呵呵的,堵在康康和徐娟的面前。 “哎呦!两个小美女。不就是想拍美丽的照片,和朝族风光吗? 这还不简单?我看见三楼的宴客厅里呀,有很多崭新的朝族服饰。 估计都是那些朝族歌舞团的演出服。 这样吧。咱们今天玩儿变装cosplay。 你们穿上纯正的朝族服装,我一定给你们拍的美美的。让你们可以震惊朋友圈。” 两个小姑娘听了,连连拍手叫好。 “哎呀!帅大叔,还好有你。” 这个巩留的手段也是厉害,昨天吃饭的时候他们还叫他大爷呢! 这才一晚上的功夫。就从大爷成功的晋级为了帅大叔。 两个小丫头一人一边挽着巩留的手臂。三个人兴致昂扬的一起回了酒店。 那个白先生没有说话。脸上满是失意,也只好无可奈何的往房间走。 牛柏晔更是睡意正浓。这可得了他的所愿。 他本就不喜欢看什么旅游景点。对于他来说,吃和睡才是人生最重要的两件大事。 大波浪疑惑的皱着眉头。 “好好的人,怎么说失踪就失踪了呢?” 我在大波浪身边道。 “说不定是那样的,阿姨昨天晚上跟咱们闹了脾气。 今天故意使小性子,躲起来了吧。” 大波浪仍旧疑惑不解。 “不该呀!就剩刘阿姨是个好使小性子的人。 那王爷爷也不该如此这般。 王爷爷看起来蛮斯文腼腆的,一看就是个有素质的老学究。 怎么会允许自己老婆如此胡闹?” 我拉起大波浪的手,就往酒店里拖。 “哎呀!放心吧,一会儿朝族警方就来了。咱们只当是在酒店里多休息一天。 明天一大早,一定可以按时出游的。” 我和大波浪走进酒店大堂。 导游小姐正好在前台那里查酒店的监控。 导游小姐一边查监控,一边无奈的摇头。 我和大波浪走上前去。 大波浪问道。 “怎么样?发现刘阿姨和王爷爷去哪儿了吗?” 导游小姐一脸无奈。 用蹩脚的中文回复我们。 “真的是好奇怪呀!我刚才查了昨天全部的监控记录。 刘阿姨和王爷爷自从昨天晚上回到房间后,便一直没有出客房的门呀。 可是我刚才明明拿了房卡推门去看。 里面真的是没有半点踪迹。” 我不禁发问。 “那刘阿姨和王爷爷的衣服行囊还在吗?这酒店会不会有后门呐?他们趁着半夜楼道里黑。监控拍的不清晰。然后从后门溜走了。” 导游小姐耸耸肩膀。 “最奇怪的就是,他们房间的床铺还是温热的。 衣服和行李箱也都在。就连他们的鞋子还放在鞋架上呢。 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和酒店的拖鞋一起不见了。 最最主要的是,这家酒店根本就没有后门。前台小姐也是24小时上班的,倘若有人出去,他们一定会看到。 我刚才好几次跟前台小姐确定。他们明确的说,昨天晚上坚决没有人外出。 这监控记录也可以证明。 刘阿姨和王爷爷两个人,就像突然间从人间蒸发了一般。 我这是第一次带团。可千万不要出现什么问题呀!” 导游小姐焦急的几乎要哭出来。 “我好不容易才学会中文。又好不容易才考下导游证。 这是我第一次带团,倘若有旅行团的成员在我带团期间出了事。 我的导游证一定会被吊销的。” ------------ 第二百二十四章 神秘的火灾 导游小姐此时急的已经像热锅上的蚂蚁。 朝族的导游和中国的导游不一样。 朝族导游每个月只有五六百块钱的微薄薪水,但是这在他们国家来说,已经是相当高薪的职业。 只有中文考过级的大学毕业生才可以担任导游的职位。 这份职业在朝族人眼里,真的是既体面又光荣。 这个导游小姐费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拿下的导游证。 倘若因为刘阿姨和王爷爷被吊销的话,估计这一辈子就再也没有带团的希望了。 大波浪在旁边眉头紧锁,疑惑的摸摸鼻子。 “这人还真能凭空消失是怎么的?难不成?” “难不成什么?” 我问大波浪道。 “难不成刘阿姨和王爷爷也被带到别的时空里去了?” 大波浪摇摇头。 “应该不会,咱们上次的前生客栈,虽然被有金小姐的灵魂带走。可是回来时跟咱们出走的时间前后毫无差别。 我们只是一瞬间的意识被带到了不同时空。但是在现代,我们是一直都存在的。 而刘阿姨和王爷爷这种情况,就如同人间蒸发一般。这还真是奇怪。 我总觉得这件事情有什么蹊跷,好似不像我们所想象的那般简单。” 导游小姐在旁边已经抹了眼泪。 用韩语说着我们听不懂的话。 “어떻게하면좋을까요?절대로무슨일이생기지마라.” 我疑惑的问道。 “这姑娘叽里呱啦的说的是什么?” 大波浪怂怂肩。 “她说,这可怎么办才好,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情啊。” 大波浪拍拍导游小姐的肩膀。安慰他道。 “放心吧,一切都会没事儿的。不要太过紧绷了!你是我见过最棒的导游。” 我不禁对大波浪连声称赞。 “老板娘,你竟然能听懂韩语。” 大波浪傲娇的冲我眨眨眼。 “高中的时候喜欢追韩剧。上大学的时候,第二语言就选修了韩文。 也没什么意思。天天都是欧巴,擦狼黑,要不就是胖玻璃球,胖玻璃球就一个。 这些个朝族人,天天不是车祸,就是癌症,要不就是失忆。再或者相爱的人是亲兄妹。 我发现,世界上所有狗血的剧情都让韩剧里面给演全了。” 我也哈哈大笑道。 “可不嘛!这群人天天吃泡菜,不得癌症才怪呢!” 少倾,朝族的警方就已经赶到了酒店。 因为是来自中方的旅行团,朝族警方还特地带了一个中方翻译。 朝族警方将我们旅行团里的人,一个一个逐一询问。 不过就是那几条基本的问题。 “姓名,年龄,入境的目的。最后一次见到失踪人是什么时间?” 我如实回答到。 “王泽翰,24岁。来朝族是因为公司团建,全体员工一起出来旅游。 最后一次见到刘阿姨和王爷爷是在昨天晚上。” 然后朝族警方对我说了几句客气话,便纷纷撤警了。 我们旅行团的几个人聚在酒店大堂。 那个徐娟和康康还穿着朝族歌舞队的演出服。 两个小丫头把长发在脖子后面挽了一个疙瘩揪,腮上扑了两大团粉突突的腮红。还真有那么几分异域美女的韵味儿。 徐娟一边拿着手机自拍。一边问导游小姐道。 “咱们明天能不能出行啊?要是还被耽误在酒店,我就得要求你们旅行团退费了。” 导游小姐在旁边几次三番的鞠躬道歉。 “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已经联系旅行社安排了车,明天一早咱们就出发。真的实在是不好意思。” 徐娟皱着眉头,嘴里不干不净的。 “两个老不死的,真是耽误事儿。” 大波浪实在是看不过眼。 连忙回怼道。 “姑娘家家的,说话能不能积点口德。刘阿姨和王爷爷现在下落不明。你嘴这么臭!小心遭报应。” 徐娟直接回给了大波浪一个大大的白眼。 “我发现不止是老而不死是为贼。这女人一过25,简直是讨厌的很。 摆着一张臭脸,跟经期不调一样。” 大波浪是个急脾气。自然不会就此认怂。 只见他一拍大堂沙发旁边的把手。 “你个小丫头,说谁经期不调呢?你父母没有教过你怎么好好说话是不是?你父母不会教育你,用不用我来教育教育你?” 巩留看着两个女人剑拔弩弓的样子,连忙上前打圆场。 “哎呀,一家都少说一句不好吗?今天都是这突发事件闹的,大家心情都不好,火气都大。 一人退一步,什么都有了。都是一个旅行团的,这几天低头不见抬头见。干嘛要闹得那么僵?” 康康也在旁边拉着徐娟。 “好了,小娟,别说了。咱们明天一早就出发,不会耽误太多时间的。” 牛柏晔也将苏丹红按在了沙发上。 “丹红,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你可是名牌大学毕业的高知女性。 你可是咱们饺子馆独一无二的老板娘。你是大家的主心骨啊。 你要是爆发了,咱们饺子馆里这些员工可怎么办?” 徐娟默默地斜个大波浪一眼。 “切,一个开饺子馆的还这么傲气,打扮的穿金戴银的,谁知道都是从哪里买来的假冒的。 小地方人就是俗气,一个个能耐不大,脾气不小。 不就是个食堂大妈嘛!我要是活到快30岁,还混成这个德行,不如死了算了。” 徐娟这个小丫头也是。长了一张伶牙俐齿,得理不饶人。 像这种20出头,生性倔强的小丫头片子。将来当个社会上,有她好果子吃。 大波浪气的简直难以自持。一个劲儿不停的深呼吸来平复自己的心情。 我做到大波浪的身边,拍拍他的手背。 “老板娘,听没听说过那么一句话?一个智者和傻子吵起来。最后所有人只会把那个智者也当成了傻子。 有些人,你跟他争执是没用的。恶人自有天收。消消气儿吧,气坏了身体不值当!” 大波浪淡定的看看我一眼。捋捋自己鬓边的波浪长发。 优雅的从沙发上站起身,向大家微笑道。 “这里的空气不是很清新。好像有人没有刷牙。我快要被熏死了。就先回房间了。” 大波浪优雅地说着。然后向每个人矜持一笑。 走着最拽的步伐。摇晃着自己的纤腰默默上了楼。 徐娟闻言顿时火冒三丈。指着大波浪的后背。 “你个心机婊,你说谁没刷牙呢?” 巩留连忙拉着徐娟。又是安慰又是笑哄。 “好了,好了!小美女,咱们的照片儿还没拍完呢。 走,上楼,我接着给你们拍。这回咱们可以穿上朝族人的喜服,我看到楼上道具间,还有他们结婚用的矮轿子呢。” 康康也在旁边附和道。 “好啦!小娟,别闹了,咱们上去拍照去吧。” 牛柏晔哈哈大笑道。 “真真是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些个娘们儿啊!从长牙那天开始。一个个的就都不是个善茬!” 我们几个人悻悻的各自回房。 我们躺在这个朝族境内的酒店。没有热水,餐饮只有最基本的泡菜汤和咸菜拼盘。 水龙头里流出的水,用热水壶烧开后,还有一股铁锈味儿。 牛柏晔在前台买了两瓶儿,朝族的特色米酒。来充当我们晚上的饮品。 我躺在酒店的大床上,突然间,真的闻到一股烧焦的糊味儿。 我循着味道闻去。这股焦糊味儿就是从床头柜后面传来的。 我索性将床边的床头柜搬开。只见床头柜后面的墙壁纸,全部都是黑糊色的,上面还沾着些许烧焦后的残灰。 我问牛柏晔道。 “牛大哥?这酒店的条件还真是很差。你瞧瞧这床头柜后面,墙面都是黑糊的!” ------------ 第二百二十五章 牛柏晔失踪了 牛柏晔对我道。 “昨天晚上,那个导游小姐不是说了吗?这个酒店五十多年前发生过一场大火灾。 所以墙上有些糊色是在所难免的。” 我道。 “那这酒店也太过寒酸了些。 五十多年前的大火。即使重新装修。竟然装修的如此模棱两可。只弄这么一些表面功夫,连壁纸都不贴好。” 不过说来也奇怪。明明已经是50年前发生的火灾,为什么我方才还能闻到些许烧焦的味道? 难不成是我的鼻子出现了什么问题? 我再次用力吸气。这次却又一点焦糊味都闻不到了。 这家酒店还真是奇怪。不止可以“吃人”。还能让我变得嗅觉失灵。 对了,昨天晚上那个刘阿姨两口子,不也变得听觉失了灵么?大晚上偏偏要说自己可以听到唱歌跳舞的声音。 结果闹得让徐娟那个小姑娘给她一顿狂怼。 少倾,牛柏晔先去洗漱。 浴室的水流声放的哗啦啦狂响。 我一个人打开电视,无聊的反复拨弄着那五个朝族频道。 电视里面载歌载舞,一时之间欢天喜地。 我发现,全世界人民庆祝节日的方式。都是通过载歌载舞。 只有我们堂堂大东北。无论逢年过节,都是饺子就酒,越喝越有。 用大波浪的话,那就是。 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一杯提神,二杯醒脑,三杯快乐似神仙,要是喝多了怎么办?那更好说。第二天再来一局,继续透透就好了。 我无聊的喝上一口朝族的米酒,味道清甜,带着淡淡的米酸味儿。度数含量极低,简直可以当饮料饮。 牛柏晔洗过澡后,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问我道。 “咦!小王老弟,你听到唱歌跳舞的声音了吗?” 我指了指电视机。 “诺!那不就是嘛!” 牛柏晔恍然大悟。 “嗨!我还以为我跟昨天的刘阿姨一样。耳朵里边儿出幻听了呢?” 我一边喝着米酒,不知不觉已经喝进去了一瓶。 我将空酒瓶拿在手中,不停摇晃着。 “嘿!这玩意儿还挺好喝。” 牛柏晔笑着对我道。 “就你那个酒量,还是少喝一点吧。这玩意儿跟香槟一样,都是后反劲儿。” 我不禁抻了个懒腰。 “哎呀!有什么的。这酒店的水烧开了是真难喝。这玩意儿,权当大米饮料了。” 我下床穿上拖鞋,总算轮到我去洗漱。酒店里的水一直都是保温不热的,冲在身上,有一种冬泳的感觉。 牛柏晔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突然,他扯着脖子对我喊道。 “我怎么还是能听到唱歌跳舞的声音啊?好像是从楼下传来的。我下去看看。” 我一边用沐浴露搓着身上,嘴里一边哼着小曲。 “我怎么什么都没听到啊?是不是你精神太紧绷了?” 牛柏晔道。 “不行,我听着声音越来越大,我得下楼去看看。” 我趁着脖子喊道。 “那你可快去快回啊。我有点儿困了。就不等你了。” 紧接着并听见牛柏晔踏着拖鞋开门关门的声音。 这头老牛,也不知道搞的什么鬼。大晚上的弄得神经兮兮。 这酒店安静的像一座殡仪馆。地上掉根针的声音都能够听清。哪里有什么唱歌跳舞的声音? 待我洗完澡,擦干自己的身体,一屁股坐在床上。 别说,这米酒的劲儿还真有点儿上头。 我顿时觉得自己上眼皮打下眼皮。连连打了几个哈欠。不知不觉,便沉沉睡去。 等到第二天早上一醒,太阳已经晒屁股。 外面的阳光晃的眼睛生疼。我连忙起床将窗帘拉上。 不知为何,只觉得房间里空荡荡的,好像有那么一分不对劲。 “咦!” 我顿时一般脑袋。 “牛柏晔呢?不会一大早上起床去吃自助餐了吧?” 这头老牛,还真是个贪吃鬼。昨天他明明还嫌弃这酒店里的自助餐太过清淡。都是些白菜,萝卜和炖豆腐。 今天这才几点啊?他竟然就这么早的直奔食堂。我发现,所有人都逃不过真香定律。 我来到浴室,用凉水磨了一把脸。然后拍上两瓶爽肤水。 男人也要对自己的皮肤好一些。免得等到三十多岁,脸上毛孔粗大,鼻子上全是黑头,还到哪里去撩小美眉。 忽然,走廊里传来康康大喊大叫的声音。 “不好了,不好啦!徐娟不见了,徐娟失踪不见了。” 我听见声音,连忙开门跑到走廊。 整个旅行团的人,都被康康的声音吸引了出来。 巩留一副老学究的表情。 “康康,你别着急,仔细的说,徐娟到底怎么了?” 康康吞吞吐吐,急的口中含糊不清。 “徐娟,徐娟她……。 我们两个人昨天晚上在房间。徐娟突然说,听到楼下有唱歌跳舞的声音,还说有什么小孩子哭闹的动静。吵的她睡不着觉。 她就偏要一个人下楼去看看。 我当时以为他在跟我开玩笑。我明明什么都没听到啊。 可是徐娟执意要下楼。我也没有拦他。 结果,徐娟走了整整一晚上都没有回来。” 听到这话,我突然心口一凉,一个踉跄,连连后退,险些摔倒。 大波浪急忙跑到我的身边扶住了我。 “臭弟弟,你怎么了?” 我大惊失色道。 “老板娘,牛柏晔,牛柏晔他也不见了!” “什么?” 大波浪,巩留,徐叔纷纷瞪大双眼。 我解释道。 “跟徐娟的情况相同。我昨天晚上在洗澡的时候,牛柏晔也说听到楼下有歌舞的声音。死活非要下去看看。 等我洗完澡出来时,正好喝完酒有些上劲儿。便一觉睡了过去。 刚才我起床时,牛百叶也没有在房间内。他应该也是一晚上都没有回来。” “怎么会这样?” 大波浪皱着眉头。神色十分慌张。 张霖利和沈学而也站在自己的房门旁边。 张霖利将上半身慵懒的靠在房门上。 “嗨!这要是一男一女都失踪了。那就没什么事儿了。 说不定是这一男一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勾搭上了。相约晚上出去偷着幽会呢。 都放心吧,他们一会儿准回来。” 巩留在旁边酸言酸语道。 “这个牛柏晔可以呀。表面上看着一身正气的,暗地里什么时候就跟人家小姑娘勾搭在一起? 我这昨天一整天都跟徐娟和康康在一块儿。也没看到牛百叶和人家徐娟说话呀。 结果大晚上,这头老牛就把人家小姑娘拐跑了。 赶明儿等他回来。我可得好好向他取取经。” 大波浪连忙摇头。 “根本不可能。 牛柏晔从来都没有跟那个徐娟说过一句话。他为自己家里的事情还有小梅姐搞得焦头烂额。 怎么还会对别的女孩儿起什么歹心思? 我想,牛柏晔和徐娟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情况?” 巩留丝毫不在意。 “能有什么情况?丹红,这就是你不了解男人了。 这男人不管碰到了什么糟心事儿。 这20出头的小姑娘,对人男人来说就是治病的良药。 一个为情所伤。一个懵懂无知。 这一男一女凑在一起。大晚上一起喝个酒,相拥取个暖的。那不是常有的事儿吗?” 康康连忙否认道。 “不可能的。小娟是有男朋友的人。他很爱自己的男朋友。绝对不可能和别的男人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关系? 更何况,小娟是个典型的颜控。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油腻的老胖子。 怎么可能和你们说的那个什么牛柏晔一起出去偷情?” 大波浪急忙跑到楼下。 “快,大家一起去调监控。这个旅行团绝对不能再有别人失踪了。” ------------ 第二百二十六章 幽灵酒店 我们跟着大波浪。急急的跑到一楼大厅去查监控录像。 酒店的前台小姑娘,中文说的不是很好。也听不懂我们说些什么。只能用手势跟我们比划交流。 大波浪第一时间联系了导游。 导游听说又失踪了两个团员,直接在电话那头就哭了出来。 这个小丫头的命也真是惨。刚刚考下导游证,第一次带团。就遇到了这么多特殊情况。 那个小导游穿着睡衣从楼上跑到大堂。 马上为我们开始调监控录像。 从监控视频里看出,就在昨天晚上11点左右。起初先是徐娟,一个人默默的从房间出来。然后走向楼梯。 不可置信的事。徐娟走到楼梯拐角后,就突然间的凭空消失了。 一楼大堂完全没有看到她的出入。而二楼的走廊也再也没有见到他的身影。 至于牛柏晔,是在晚上12:30左右离开的房间。 跟徐娟相同,他也是走到一楼的拐角。然后就像在人间蒸发一样凭空消失。 我们看着这离奇的监控录像,纷纷倒吸一口冷气。 康康瞬间大哭道。 “啊!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幽灵酒店吗?这个酒店会吃人啊!” 听到幽灵酒店四个字。导游小姐也止不住的浑身打颤。整个眼神充满个诡异和惊恐的神情。 大波浪一瞬间抓住了导游小姐诡异的神色。 他抓起导游的手腕,厉声质问道。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情况再隐瞒我们?快点说。否则这都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情。你是脱不了干系的。” 导游小姐被大波浪质问的瑟瑟发抖,脸色苍白的仿佛生了一场大病。 突然,导游小姐大哭道。 “传说是真的,那个传说是真的!这真的是幽灵酒店,会死人的。” “什么传说?” 旅行团的众人纷纷瞪大双眼。 我们终于明白,昨天刘阿姨和王爷爷的失踪,还有今天牛柏晔和徐娟的莫名消失。 这一切并不是巧合,而是一场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事件。 导游小姐一边委屈的摸着眼泪,一边用着别嘴的中文向我们缓缓道来。 “这家酒店在50年前发生了一场巨大火灾。当时酒店里的宾客,还有酒店中服务人员,表演人员。全部在这场火灾之中丧生,无一幸免。 半年之后,酒店重修重新开业。 在那之后,这栋酒店就频繁发生灵异事件。 几乎每隔两三年的时间,就会有住在酒店里的宾客。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 一般都是在消失之后的七天时间内。宾客的尸首会突然出现在酒店之中。全部都是被烧焦,尸体烧的少皮无毛,像一块黑炭一般。 起初警方还都认为是巧合。 可是后来死亡的宾客越来越多。幽灵酒店的名声也就传了出去。 有人说,是五十年前那场大火。在火中死去的鬼魂,在酒店里面寻找为自己替死的人。 起初这家酒店旁边有很多民宅。 住在民宅里的居民都说,这家酒店每到夜晚都会响起歌舞升平的声音。 据说,那就是50年前那场火灾之前的极乐之宴。” 大波浪闻言突然皱起了眉头。 “极乐之宴,什么极乐之宴?” 导游小姐缓缓回答。 “50年前。这家酒店作为朝族境内最高端的酒店。 接纳了许多来自全国各地的宾客。 这里每到晚上,都会歌舞升平。有着朝族的传统表演。 那时,每天夜晚,这个酒店觥筹交错。仿佛是一个人间的欢乐场。 舞池里跳动的男女,叮当乱响碰撞的酒杯。是那样的奢华与迷乱。 可是就在50年前的那一天夜晚,12月6号的那天晚上,一股突如其来的大火将整个酒店笼罩在漫天火海之中。 这里的宾客,服务人员,表演人员,男人,女人,老人,孩童。一共126位,全部死于这场火灾,无一幸存。 从那时起,这间酒店被封闭了半年。 后来,因为做好了善后工作,酒店重新装修。才再次营业。 可是,几乎每过三五个月。这里都会有客人莫名其妙的失踪,在突如其来的变成一具烧焦的尸体。 因此,酒店的生意一落千丈,几乎没有游客敢到这面来居住。 后来这家酒店再次关闭了一段时间。 就在今年年初,这家酒店的老板跟我们旅行适合的董事长签订了旅游合同。 让我们旅行社把旅行团的乘客带到这家酒店来居住。 因为我们旅行团有主打超低价格的朝族七日游服务。 所以选择这家酒店。因为性价比极高,我们可以获得一笔不小的收益。 从今年年初,就陆续有导游把宾客带到这家酒店来居住。可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 我们旅行舍有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导游。对这家酒店忌惮颇深。死活都不肯把自己的游客带到这里。 因为我刚刚入职。还是第一次带队。我们董事长就要求我将游客带到这个酒店。 董事长跟我打过保票的。说什么幽灵酒店都是传说,从今年年初酒店和我们旅行社签约开始。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任何事情。 我也一直以为幽灵酒店什么,只不过是古老的传言。 毕竟那场火灾都是50年以前发生的事情。 这个世界上哪会有什么鬼魂的存在。 可是,自从昨天我知道刘阿姨和王叔叔失踪的那刻起,我的心就慌了。 我知道,这个酒店一定是出了事情。那个幽灵酒店的传闻并不是什么空穴来风。 这是一家可以吃人的酒店。 刘阿姨,王爷爷,牛柏晔,还有徐娟,一定都已经死了。 估计过不了几天他们就会变成一具焦尸突然出现。 是我对不起你。我真的不知道幽灵酒店是确有其事。 是我害死了刘阿姨,她们四个人。都怪我,这一切都怪我。” 导游小姐哭的声泪俱下。 整个人抽搐的像是犯了癫痫。 那个平日里一向斯文的白先生突然爆发了起来。 “你们怎么可以这个样子?为了能够拿到回扣,让我们去住鬼屋。你们在拿我们的生命开玩笑吗?” 白先生整个人几乎已经癫狂。 “现在搞出人命来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不行,我要退团费。我现在就要从这家酒店搬出去。我可不能再住在这里。这是一间鬼宅! 我要投诉你们旅行社。我要上国际法庭上去告你们。” 白先生信誓旦旦,胳膊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整个人浑身的毛孔都在用力。 “这简直太离谱了。你们旅行社怎么可以这么缺德?我要退团费,我现在就要从这里离开。” 导游小姐捂着脸大哭道。 “对不起,真的十分抱歉。 可是团费都已经交到旅行社了,我身上真的没有钱了。 这是我第一次上班,第一次带团。我真是万万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康康也蹲在地下,呜呜哭泣。 “呜呜呜……!徐娟,你让我怎么跟你妈妈交代呀。 小娟,你不能死,不能死。” 张霖利在旁边提心吊胆的挽着沈学而的纤腰。 “我当初就说便宜没好货,你偏偏要来。 赶紧回屋收拾东西。咱俩现在就回家。” 沈学而惨遭张霖利的埋怨,巴掌大的小脸儿一阵红一阵白。眼泪都含在了眼圈儿里! 大波浪一边安慰着痛哭不止的导游小姐。 一边怒斥那个白先生道。 “导游也是个受害者好不好?你个大男人!干什么冲人家小姑娘发这么大的脾气。 团费也不是让人家这小姑娘昧下的。你想要退团,去找旅行社呀! 像个疯狗似的,冲人家小姑娘狂吠算什么本事?” ------------ 第二百二十七章 极乐之宴 那个白先生仍然不依不饶。 “不管怎么说,反正团费我是退定了!他们怎么可以拿我们的生命开玩笑。 让我们住在这个幽灵酒店里。” 那个康康一边抹着眼泪,一边也害怕的直打哆嗦。 “对,我也不要再住在这里。现在给我们订车,我现在就要回去。” 张霖利更是直接拉扯着沈学而的手臂。 “赶紧跟我回房间收拾行李。我就说跟这个黄泉饺子馆的人一起出游会出大问题。 这个一个个的都他妈是丧门星。碰不上个灵异事件都出鬼了。” 沈学而委屈极了,眼角红红的,泪珠已经在眼眶里边儿打转。 “好,我这就回去收拾东西,你不要生气嘛!” 这是我从上高中认识沈学而迄今为止,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委屈的跟谁连连抱歉。 以前的沈学而,一直是那个能够仰起高傲头颅的女神。 现在我才明白。并不是沈学而骨子里高傲,而是我在他的眼前是那样的渺小。不足以让他提心吊胆的瑟瑟发抖。 换一句话说,还不是因为我没钱,没势,没地位。 不足以让他在我面前表现的像一只温顺的小绵羊。 而张霖利财大气粗,多少女生看见他都会上去跪舔。 原来,沈学而也并不例外。 大波浪疑惑的皱着眉头。 “真是奇怪。这些人莫名其妙的在酒店里消失。他们究竟是去了哪?” 巩留摸着下巴,缓缓开口。 “我想,这些人是穿过时间夹层,回到50年前的酒店了!” “时间夹层?” 我,大波浪,徐叔纷纷侧目而视。 我和大波浪前几天刚通过时空黑洞,跑到了一百多年前那个纷乱不堪的时期。 难不成,牛柏晔,徐娟,刘阿姨和王叔叔他们的遭遇和我们相同? 巩留继续解释道。 “我想,是这栋酒店50年前发生的那场大火灾。在火灾丧生的人变成冤魂,一直徘徊在这里。被困在了那场大火之中,被困在了那个情境之中。 所以,那些冤魂每天晚上都会在这家酒店举办极乐之宴。 所以,牛柏晔他们在失踪前,都会听到歌舞狂欢,觥筹交错,男女欢笑,小孩儿啼哭的声音。 牛柏晔他们顺着声音走去,被困在了那些冤魂的另一个时空。 其实那场极乐之宴和我们现在是在一个平行时间层,牛柏晔和徐娟等人全部被吸引到了另一个平行时间。 所以,在我们这边他们才会消失不见。 而与此同时,我相信他们现在应该在那边参加极乐之宴吧。 只不过,极乐之宴只是一瞬的狂欢。等到午会达到高潮之时,就会有一场莫名的大火,将所有人在那里全部燃烧殆尽。 鬼魂们经历过一次又一次的火海,对于那些50年前丧生的鬼魂来说,一次又一次的火灾不过是在洗涤他们的记忆。 让他们将那场晚会再重复发生一次。 可是对于不慎跌入时间夹层的人类来说,他们真的会在火灾之中丧生。 这也就是为什么,之前在这栋酒店里失踪的人。过几天都会突然变成一具焦炭出现在酒店之中。” 巩留这番话把我越说越蒙,什么时间夹层,平行世界,极乐之宴。我的头真的是要被他搞大掉。 我止不住的揉着脑子。问那巩留道。 “二师伯,你说的这些话。是不是就代表了牛柏晔他们有生命危险?” 巩留肯定的点点头。 “对,如果我们不能尽快的找到他们。在极乐之宴那场火灾发生之前,将他们带回来。他们就会死于50年前的那场大火中。变成一具焦炭。” 我总算是明白了一些。 现在我们的当务之急。就是要及时找到牛柏晔和徐娟,还有刘阿姨和王叔叔。 我们黄泉饺子馆的员工。坚决不可以死在境外,否则,这对我们黄泉矫正管来说是极大的侮辱。 那个导游小姐摸了摸红肿的泪眼。 “巩大爷,听你说这么多,你是不是有方法可以救他们? 一定要带我一个。所有事件都是由我而起,我一定要亲自到什么时间夹层里,把我的团员从鬼魂的手中抢救回来。” 别说,这个来自朝族的导游小姐。年纪不大,胆子还真不小。 并且是个十分有担当的姑娘。 这次事件,倘若需要埋怨谁,归咎谁的责任。那一定要数这家酒店的老板,以及旅行社的董事长两个人。 这两个人明明知道这家酒店是幽灵酒店。还问了一点蝇头小利,不顾旅行团游客的生命安全,让他们住在这家酒店。 导游小姐不过是一个刚毕业的实习生,这件事情跟他来说有什么关系? 巩留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 “哎呀!叫我巩哥就好,叫什么巩大爷。我有那么显老吗?我一直觉得自己还是意气风发呢。” 这个巩留,都到什么时候了,他还不忘撩妹子。 大波浪怒气冲冲的瞪了巩留一眼。 “二师伯,你最好给我正经一点。咱们黄泉饺子馆,现在只有你一个人会玄法。 你一定要想办法,把我们带到那个平行夹层里。去吧牛柏晔和徐娟,他们给我救回来。 否则,等到咱们回黄泉饺子馆,我告诉爷爷和二伯母你在外面撩妹。有你好果子吃。” 巩留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白色西装。昂着头,表现的十分有范儿。 “丹红这句话说的对。现在我是在做各位当中,唯一一个会玄法的。 大家如果想要救人的话,从现在开始,就要完完全全听我的指挥。 一个个的千万不可以轻举妄动。” 那个白先生还有康康以及张霖利与沈学而,哪里能够听进去我们说的话。 他们此刻现在最想的就是赶紧脱身。他们可不想去救什么人。 无缘无故出现了一所幽灵酒店。现在对于他们来说,当务之急当然是保命要紧。 至于别人的生命,跟他又有多大的干系? 那个张霖利,真不愧是财大气粗。才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他竟然就在朝族境内叫买了一辆出租车。 张霖利和沈学而收拾好自己的行李。 在大堂之上,对着所有人意气风发道。 “我已经在境内定好了另一家宾馆,现在你们有谁想跟我一起离开的,我可以让出租车顺带捎你们一程。 放心,全程都是我消费,不用你们掏一分钱。” 张霖利此时此刻,对于康康他们来说,就像一个救世主。浑身都散发着金钱的光辉。 康康连连举手。 “张大哥,一定要带我一个。” 那个平时腼腆,没有几句话的白先生。 此刻也恭维张霖利道。 “张先生,多亏有你。能够在旅行团中认识你这样的成功人士,我真是三生万幸。” 这个白先生。平常看起来斯斯文文,不大爱说话。 没想到竟然是这种马屁精。 张霖利骄傲的走到我们身边。 调戏似的看着大波浪道。 “苏小姐,你要不要跟我们一块儿?” 徐叔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张霖利忽然继续道。 “像你们黄泉饺子馆儿,一个个的都是少不行。 出租车里坐五个人没有问题,苏小姐,你如果愿意的话。咱们就一起搬出这个酒店。 在朝族的剩下几天时间,我一定为你安排一场,别出心裁的旅行计划。当然,全部消费都由我一人承担。” 大波浪不屑的白了张霖利一眼。 “Sorry,我用不到。 我们黄泉饺子馆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们是不会放弃自己的朋友的,想要做逃兵的话,你也太小看我们黄泉饺子馆儿员工的实力了。” ------------ 第二百二十八章 扫把星 徐叔也坚定地点点头。 “对,说谁是扫把星呢?我看你才是那个最不祥的。 一开始就被个什么女煞缠身,连自己老爹的性命都搭进去了。 后来又弄个什么蛊毒事件,也没能跑到了你。 现在我们黄轩饺子馆好不容易出来团建。就因为有你在,才误入这家幽灵酒店。 我看你一定八字属阴,天生就是个不吉利的人。” 张霖利无奈的拍着巴掌。 “好,好! 我一个人抵不过你们四张嘴!那你们就留在这里吧,千万不要出什么情况。 不过就算你们都被烧死也没什么关系。 凭着咱们相识这么久的交情,等我和学而回到境内。一定会为你们办一场风风光光的葬礼。” 张霖利边说边哈哈大笑。 康康和白先生也已经打包好了自己的行李。 尤其是那个康康。跟自己一处出来的小伙伴明明生死未卜。 他逃跑起来倒是比谁都快。 昨天还一口一个巩哥,跟巩留混在一起,比谁都亲。 今天别翻脸不认人,像完全不熟悉我们一样。 在旁边抻着脖子大叫道。 “张大哥,别管他们了,咱们快点走吧! 这栋幽灵酒店我真的是一时一刻都不想多待。” 张霖利戏虐的看了我们最后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挽着沈学而,带着康康和白先生一起出门,坐上出租车扬长而去。 那个导游小姐坚定地对我们道。 “巩先生,现在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我的团员们? 只要你吩咐,我一定全部照办。” 巩留从身上的白色西服口袋里,掏出一个随身携带的八卦镜。 我以前只当这个二师伯是个满嘴跑火车的泼皮无赖。 我怎么忘了,他可是苏老爷子的嫡传弟子。身上还是带着几般本事的。 巩留拿着八卦镜在酒店里来回探测一番。 一边皱着眉头,一边向我们讲解。 “这栋酒店里的灵魂颇多,不过他们都被封锁在另一个平行时间。所以我们根本感觉不到他们的气息。 只有在深夜的时间段,那个时候阳气最低,阴气最重,我们才能够找到平行世界的入口。 不过,只有平时身上阳气不足的人,才可以进入入口。” “阳气不足?” 我有些诧异! “刘阿姨和王爷爷岁数大了。倘若要说他们阳气不足,这倒是有情可原。 徐娟是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女孩子家家本身阴气就重。他能够进入平行世界,这也无可厚非。 可是牛柏晔,他一个二百多斤的糙汉子,怎么会阳气不足?他又是怎么进入平行世界的?” 巩留摆了摆手,哈哈大笑道。 “你别看那头老牛身材虽胖,估计平时他的肾气就不怎么充足。 人胖十斤,根短一寸。 越是胖子,阳气就越缺乏。 倒是像咱们几个,平时身体杠杠的。所以才不容易被鬼魂的磁场所影响。” 导游小姐担心道。 “那咱们几个人要怎么办?怎么样才可以消耗自己的阳气,让自己可以进入那场50年前的极乐之宴!” 大波浪长舒一口气。 “这事儿倒好办。 从现在开始。咱们所有人不能吃饭,不能喝水。 等到身体极其乏力,感觉身体异常疲惫的时候。 也就是说,咱们的阳气消耗的差不多了。 到那个时候,咱们就可以轻而易举的进入平行世界。找到牛柏晔和徐娟他们几个了。” 导游小姐坚定的点点头。 “好,那现在我就开始不吃不喝。 今天晚上。咱们大家所有人聚在一起,一定可以把旅行团的成员们救出来的。” 我们所有人都信誓旦旦,抱着必胜的信心,开始绝食。 还不到晌午。徐叔已经饿的整个人都不好了,只见他脸色惨白,说话也有气无力的。 “哎呀!你们几个小年轻的,可以这么虐待自己的身体。 像我这一大把年纪。还是让我少吃几口吧。 否则,估计等不到晚上。也不用什么阳气不足,我还没有进入那个平行世界呢!就早早的见阎王去了呀。” 导游小姐捂着肚子,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儿都变成了菜色。 “大叔,我也饿得要命。咱们就再挺一下午,等到晚上不就成功了吗!” 巩留倒是十分有主见。 “哎呀!老徐。 你就挨个两三顿不吃有什么的。等到咱们去了平行世界。他们那边的极乐之宴,菜色一定比这家酒店里的萝卜白菜强。 到时候你就可以在那头吃一顿饱的。体验一下什么是朝族真正的美食。” 巩留其实也已经饿的不轻,我眼睁睁的看着,他将自己的裤腰带往里又系了三个扣。 大波浪无聊的躺在沙发上,不停地摆弄着手机。 “哎呀!朝族境内真是的,连个WiFi都没有。还好我来之前有先见之明,下了好多单机的斗地主和麻将。 要不,真真是无聊死了。” 我看大波浪根本没事儿人一样。 问她道。 “老板娘,你饿吗?” 大波浪摇摇头。 “一点没有感觉到饿呀。臭弟弟,你呢?” 我也遥摇头。 我和大波浪两个人。现在都是生龙活虎的。 别说什么将阳气消耗殆尽。要是单单靠着不吃饭,不喝水。 平时我和大波浪两个人的身体,至少能够挺上一个星期。 大波浪道。 “徐叔和二师伯年纪大。 他们都还好说,折腾一下身体就受不了了。 至于咱们导游小姐,天天吃的都是白菜萝卜豆腐汤。 本来就没有什么营养,少吃上一顿。身体就能疲乏一整天。 像咱们两个,前几天刚刚吃了熊掌和驼峰。 现在阳气指数简直爆棚,估计咱们两个人今天晚上是进不去那个平行世界了。” 我道。 “这可不行。你瞧瞧他们几个人。男女老幼,老弱病残的! 只有他们几个到那头去,我也不放心呀。” 巩留拍着胸脯道。 “这不还有我呢吗?要是你们进不去的话。我一定想办法,把他们所有人全部带出来。” 大波浪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就因为有你,我才最不放心。 平时,就属你最没有正形,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 要不是因为你会玄法,我真想把你留在这边。” 巩留走上前去,推了大波浪的脑袋一下。 “你个小丫头,怎么跟长辈说话呢?我看你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等咱们回到境内。我一定让师傅好好管教你。” 大波浪一个猛子从沙发上弹起。 “二师伯,这可是你说的。你要是敢跟爷爷告我的状。 我就找二伯母好好谈一谈。好好详述一下你在外边的表现。让他好好考虑一下同你复婚的问题。” 巩留一听到复婚两个字,才认了怂。 “啊呀!你这小丫头,二师伯我不是跟你开玩笑呢吗? 更何况,其实我也没有多想要复婚。 还不是为了孩子。 你小弟才多大岁数啊,天天在家想妈妈。” 这个巩留,前几天他还嘴硬的很。 当着康康和徐娟的面。一口一个什么复婚无所谓。一口一个自己是什么身份? 现在康康和徐娟两个小姑娘全都不在了。 他也不再隐瞒。 “啊呀!丹红,你千万不要回去跟你二伯母瞎说啊。 你也不是不知道那个女人。他就是那么爱使小性子。 要不,我们两个人当年也不可能离。 至于复婚什么的,你还是要多替二师伯说说好话。 不就是你俩身体太好,阳气太多吗?二师伯这有绝招啊。” 大波浪连忙撑着头,不怀好意的笑道。 “二师伯,你还有什么损点子,快点儿说。 这都已经中午了,只剩下最后一个下午的时间。 ------------ 第二百二十九章 阳气 我和臭弟弟今天晚上要是进入不了平行世界。我有你好看。” 巩留翘着二郎腿儿,一脸坏笑对我们道。 “我看,这家酒店,四楼有汗蒸室。 你们两个人身体这么好,不如下午去汗蒸一番,把温度调的高高的。 最好在汗蒸室离举举哑铃,做点儿运动。买个俯卧撑什么的。 这人只要一类,身体一透支,阳气自然消耗的快。” 巩留又凑到我的身边,在我耳边小声嘀咕。 “记住,多做点儿俯卧撑,双人运动什么的。 要准备好安全措施。别在外边儿旅一次游,又多出了一条人命。” 这个二师伯还真真是不正经。 我说他怎么那么多运动不说,特指做俯卧撑。原来他是一语双关。 大波浪这个外表精明,实则单纯的傻白甜。 连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臭弟弟,咱俩现在就上楼啊!我身体很棒的呢。俯卧撑能做100个。 你呢?要不要咱俩一起?” 巩留闻言,忍不住的捂着嘴狂笑。 就连徐叔都听出了这里的门道。 一个劲儿的用手指指着巩留。 “你这个小巩!就知道逗两个孩子。” 那个导游是个朝族人,中文说的本来就憋嘴!自然不会了解我们口中说的俯卧撑的含义。 “啊呀!要不我上去跟你们一起汗蒸吧。我也做一些运动什么的。 只可惜,我的身体素质不是很好。可能坚持的时间不会太久。” 巩留立刻哈哈大笑。 “完了,完喽! 三个人一起做运动。 我只怕泽翰这小子,他身上的阳气没有那么多。顶不住这两个女人一起来……!” 我无奈的白了巩留一眼! “二师伯,你到底无聊不无聊? 少拿我在这里打檫!” 大波浪开心的挽着导游小姐的手。 “啊呀!我还拿了一套好漂亮的泳衣呢。汗蒸的时候正好用的上。” 导游小姐也道。 “我的房间里有瑜伽球,咱们还可以在汗蒸室做瑜伽。” 巩留闻言,更是笑得前仰后合。 “我的妈呀,这回刺激,竟然还有球!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秋千架。” 我也被这两个女人逗的不轻。 真的不知道他们是单纯,还是真傻。 怎么可以在男人面前提什么俯卧撑,瑜伽球,泳衣和运动。 他们难道不知道男人都是天生想象力丰富,无论听到什么话,都会往某个方面做联想吗? 大波浪和导游小姐已经各自回房准备。 尤其是大波浪,在临走之前还冲我来了一个比心! “臭弟弟,你也快点上来啊,人家在汗蒸室里等你。” 巩留走上前去拍拍我的屁股。 “哎呦!人家在汗蒸室里等你呢。 你这小子还不赶紧去。注意点儿身体。加油,奥利给!” 徐叔半仰在沙发上,整个人已经饿得有气无力。还不忘嘲笑我一番。 “这年轻就是好,能够以一敌二。可惜我就没出生在好时候。我们年轻时,谈恋爱牵手那都算是耍流氓。 哪像现在,民风开放,小姑娘一个个生猛着呢。” 巩留在旁边搭话。 “谁说不是呢,都怪咱们没出生在好时候。” 无奈的指了指这两个,加起来都一百多岁的男人。 “你们两个到底有没有点长辈的样子?就知道拿我寻开心。” 徐叔冲着我摆摆手。 “小王,快别墨迹了,赶紧去吧。丹红在汗蒸室里等你呢! 对了,小巩,你刚才说的那个什么奥利给究竟是什么意思?” 巩留哈哈大笑道。 “把奥利给三个字倒过来。” 徐叔掰着手指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给——立——奥!给力奥!哎呦!你们现在这些小年轻,说的话我都搞不明白。 不就是给力的意思吗?” 徐叔冲我眨眨眼,意味深长的对我说。 “小王,你可得给点儿力,徐叔看好你哦。” 巩留又开始打了荤腔! “他有多少力气?今天恐怕要全部使出来了。” 徐叔在旁边一唱一和,竟然还开始唱上二人转。 “老婆我小女孩儿抱怀中,老公我小男孩儿捧膝上。一把解开了你的香萝带,挺着身子我就往上冲。” 我瞪着徐叔,没好气儿的道。 “一看你平时就没少听那些不着调的歌儿。 天天想着解开别人的香络带,徐叔,你都这把年纪了,还有那个本事吗?” 徐叔腼腆一笑,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 “我要没那个本事。我儿子能跟你差不多大吗? 现在儿子都有儿子了!我们家族可兴旺着呢。” 巩留也道! “我们两个人可都是有本事的。一个个娃都那么大了! 现在咱们黄泉饺子馆儿的老光棍儿可就剩下你一个。 你有没有本事,可得想办法证明给我们看看。” “我!” 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这男人,甭管多大岁数。都是个没正形的。 至于我的本事。我才20出头。一肚子都是钢琴键,生几个孩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我懒得理会这两个老顽童,径直回到房间,找好自己提前预备好的泳裤。 还好这次出行,我有万全的准备。早早就准备好了泳裤和泳帽。 原本还是因为上次,大波浪和张霖利以及沈学而他们三个人。一起去那个什么温泉山庄泡温泉。 大波浪给我发来了一张她的泳装照片,还有张霖利那个渣男的露腹照。 我当时就觉得遗憾,我还从来没有跟沈学而一起泡过温泉。 这次黄轩饺子馆儿组织团建,到朝族境内旅游。 我早就听说朝族人民喜欢养生,什么温泉,药浴,汤池数不胜数。 所以我才准备好泳裤。准备跟沈学而一起泡汤池!为此我还提前好几天开始做仰卧起坐,就为了让身上的腹肌更加明显。最起码也要超过张霖利那个渣男。 没想到,因为幽灵酒店这么一档子事儿! 沈学而和张霖利两个人竟然撤退了。 我的一番小心机也没能实现。还好,今天还有机会上去汗蒸。 起码泳裤也不算浪费。 大波浪的身材自然不用说。能够和他一起穿着泳装汗蒸,我这趟朝族来的也不算吃亏。 至于那个导游小姐嘛! 是个刚刚20出头,大学毕业的朝族美女。 朝族的女孩,跟我们国家的女孩儿不同。 穿着比较保守,化妆也十分朴素。 就像那个导游小姐,他曾经跟我们介绍过他的名字。叫什么安在敏,总是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连体西装。 说起话来一丝不苟,脸上微笑也十分腼腆。 不过,对于这些朝族导游,别人对他们的评价往往是褒贬不一。 因为这些女孩儿会说中文。经常带队的旅行团里,难免有那么一两个出手阔绰的外国男人。 朝族的经济一般,所以有很多导游女孩儿,会暗地里做一些别的工作,或者是特意跟那些男人套关系。为了多挣一点钱。 这些导游最大的梦想。当然是嫁到外国,摆脱自己拮据的生活。 不过带领我们这个团队的导游小姐,的的确确是个十分单纯的女孩儿。 毕竟他才刚出社会,这次还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带团。 所以从平时的行为就可以看出他的拘谨,和对这次工作的重视。 我不做多想,穿上自己的纯黑色泳裤。 站在镜子面前反复观察,呵!这腹肌还真是蛮明显,摸起来手感相当不错。 最近在黄泉饺子馆,吃的伙食比较好。胖了能有小十斤。 脱了衣服,身体也没有像以前那么柴,反而多了几分男人气。 只是,我的身体比较光洁。没有多余的毛发。 按理说,男人雄性荷尔蒙比较重。身上的毛发,胸毛,腋毛,腿毛应该都很多。 ------------ 第二百三十章 汗蒸 就像牛柏晔,那简直是一头北极熊。浑身都是黝黑的! 还有大波浪曾经给我发过张霖利的泳照。他的毛发也很旺盛。 沈学而曾经和我说过,他最喜欢一尘不染的男人。喜欢身体干干净净的那种,看到腋毛就会觉得恶心。 可是面对张霖利,沈学而以前说过的豪言壮语全部变成了放屁。 这女人呐!真真是会被金钱迷了眼,让一个渣男哄得面目全非。 我收拾好一切。往脖子上披了一条毛巾,直接走到了酒店四楼的汗蒸室。 大波浪和导游小姐早已经坐在里面。 大波浪今天穿了一身玫粉色的性感比基尼。 这娇媚的玫粉色,将她的好身材暴露无遗。更增加出几分性感与俏皮来。 那个导游小姐可想而知。他们朝族人向来保守。 导游小姐穿了一件连体的灰色泳装,就连小臂都没有露出来。像是在自己身上包裹了一层完整的鲨鱼皮。 我穿着短裤走进去,直接躺进了铺满石头子儿的磁灸石上。 导游小姐还在同我叽里呱啦的讲述这个磁灸石对身体有多么的好。 我想,这群朝族人真的是没有见过世面。 就像这种档次的汗蒸室。在我们大东北,随便找个洗澡堂子。20块钱的洗浴门票,上楼可以蒸一天。 最好在配上一壶普洱茶。来一个足疗套餐,那才真真叫做养生享受。 大波浪一边坐在瑜伽球上弹个不停。 一边嘟着嘴跟我抱怨道。 “臭弟弟,这汗蒸室也不热啊!我在这里待了这么半天,真的是一滴汗都没有出。” 我舒服的躺在石头子上,伸出手对大波浪道。 “老板娘,把手给我。” 大波浪将自己的一双嫩手放在我的手掌之中。 我触摸着他柔软的手指。真的是还凉凉的,没有一点温度。 我吐槽他。 “让你平时穿的那么少,一点都不注意保暖。现在搞得自己手凉脚凉了吧? 像你大姨妈来时,会不会很痛啊?” 大波浪直接将自己的手从我的手掌中抽出。 捏着我的小脸道。 “你要不要管的那么宽?什么都敢问,什么都敢说。” 我无所谓道。 “咱俩谁跟谁呀,我这不是关心你的身体吗!” 大波浪挤进石头子儿池,一屁股坐在我的身侧。 “臭弟弟,咱俩阳气太重,可该怎么办?” 大波浪边说着,手指还边不老实的摸着我的喉结。 我拉着他的胳膊,猛然用力,直接把他拉到我的胸上。 “你干嘛!” 大波浪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这里还有人呢,你不要乱搞奥!” 我捂着嘴,边笑边道。 “老板娘,你说话要不要这么给力?咱俩什么时候乱搞过? 我只是想要提醒你,不要随便的摸男人的喉结。 你这是在玩火,知不知道?” 大波浪听了我的话,愈发的不知天高地厚。 继续把他那一双手软的小嫩手,放在我的喉结上,上下抚摸。 那种触感,舒舒麻麻的,我的眼前,全部都是她玫红色的比基尼。 我仿佛顷刻间,坠入了一片玫红色的海洋。 尤其是大波浪平日里,身上总会喷着浓郁的香水。 今日她倒一改往日,身上的香水喷洒的并没有那么浓重,而是淡淡的美食调。有一股巧克力奶油蛋糕的味道。 他黑长的波浪卷发,妖艳的散落在自己的胸前。 身体离我近的只有不到十公分。 那一股香喷喷的巧克力奶油蛋糕味道,伴随着大波浪身体自带的女儿香,一个劲儿的往我鼻孔里钻。 我被这香味迷的上头。 睁开迷离的眼睛,愈发的觉得大波浪这个蠢女人妩媚多情。 我直接一个猛烈的翻身,把大波浪拉在我的身边,将他的头按在我的胳膊上。将他整个人死死的拥在了怀中。 “臭弟弟,你,你干嘛呀!” 也不知道是因为汗蒸室温度太高,还是大波浪又害羞了。 他的两个小脸蛋红扑扑的,像是酒后的宿醉! 我道。 “都已经警告过你了。不要随便摸男人的喉结。让你不听话,给你一点小小的惩罚。 陪我睡一觉!” “什么?” 大波浪顿时大惊失色。 “那,那怎么行!不可以,太,太快了!” 我哈哈大笑,揉了揉她乌黑的波浪卷发。 “老板娘,你这小脑瓜子,想什么呢?我说的是我困了。想搂着你睡一觉。 至于别的事情,我也不可能做啊。” 其实,我真的很想做别的事情。 只是,我知道,现在我的心里还全部都是沈学而的影子。 我不能对大波浪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我不想做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只是,自从上次在那个时空的客栈,我搂着大波浪小蛮腰睡了一夜后,我真的是一瞬间爱上那种感觉。 最近这几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手里不搂点儿什么东西,我还真有点夜不能寐起来。 所以,我每天晚上都会抱着枕头。用自己的胡茬在枕头上来回摩挲,才能够缓缓睡去。 牛柏晔因此还几般嘲笑我。 “小王老弟,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有这个癖好?睡觉还要抱着玩具,你是不是缺乏安全感呀?” 今天,我终于又有借口可以继续搂着大波浪,再享受一次。 我将大波浪在自己的怀里箍的死死的。 大波浪也十分顺从,相当安静地躺在我的怀中。 我低着头看了看怀里的小女人。 这个傻丫头,敛声屏气,额头上都憋出了一圈儿细汗。 “傻丫头,你怎么了?” 大波浪说话就像蚊子哼哼。 “我,我,我不敢呼吸了。” 我哈哈大笑道。 “傻不傻啊你,是不是我搂你搂的太用力了?赶紧踹气,别把自己憋晕了!” 这个大波浪,平时看起来妖艳精明的很。实则是个单纯内敛的小绵羊。 说起话来,嘴上全是花活。只要轻轻一碰她,就像一颗含羞草一样,一动不敢动的。 这种女人,以前是我最向往的一类。风情和内敛并存。 只可惜,大波浪并不是我心中的唯一。 谁说爱情没有先来后到。 自从高三那年,我得到沈学而的那一刻起。我的爱情,就全部倾注在了沈学而的身上。现在再容不下第二个女人。 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十分过分。 自己无时无刻不再想着,怎么去占大波浪的便宜。 却又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对他负责。 我怎么可能看不出。大波浪其实对我有意思。 女人和男人不一样。 男人面对一个漂亮的女性。无论喜欢不喜欢,都在想着要跟他发生一点什么。 可是女人则不同。女人在面对自己不感兴趣的男人时,浑身的整个毛孔都是排斥的。 只有面对让他一见倾心的男人,才可以让女儿放下心来,将自己交给他的怀抱。 只是,我还是自私的一边享受着大波浪带给我的好处。却又从来没有想过和他会有未来。 我的内心陷入深深的矛盾。 只是,手掌还在不停使唤的,一直将大波浪狠狠拥向我。 那个导游小姐看着我和大波浪如此暧昧。 这个场景,完全震碎了他的三观。 像他们朝族的女孩子,应该都是那种特别保守。像80年代的我国妇女一样吧。 不可以随便和男人拥抱牵手。 更别说像我们这种穿着泳衣在汗蒸室里抱在一起。 导游小姐完全不好意思看向我们这边,却忍不住的一会儿偷瞄一下。 像他这种年纪,情窦初开的小少女。一定会对这个场景充满了无限期待。 我抱着大波浪,瞬间困意醒来。 “老板娘,你困不困?” ------------ 第二百三十一章 碳房 大波浪害羞的点点头。 “有点!” “那咱们就睡一会儿。” 我自觉的闭上双眼,期待自己可以做一场好梦。 迷迷糊糊睡去,等再次睁开眼睛时。 大波浪仍旧老实的躺在我的怀中。 我们的身体全部都是汗水。大波浪浑身都热的涨红,如同生了一场大病一般。 我起身,抻了个懒腰,只觉得自己喉咙干干的。嗓子眼仿佛都能喷出火来! 看来这汗蒸室也不能长时间地待在这里。真真是消耗水分,消耗阳气! 我问大波浪。 “老板娘,你感觉如何?你说咱俩今天晚上能不能去到平行时空?” 大波浪摇摇头,用胳膊擦了擦身上的汗水。 “不知道,除了渴以外,好像没有什么别的其他感觉。” 我道。 “实在不行,咱俩真的来点儿狠的。要不做什么运动吧。 是蹲起,还是仰卧起坐,还是俯卧撑? 今天晚上咱们必须要去那边,不然凭借巩留和徐叔他们两个人是完全应付不过来的。” 大波浪道。 “那就仰卧起坐吧。咱俩曲着膝盖,小腿对着小腿。一起做,就当极速减肥了。” 我点点头。 我和大波浪面对着面,将我们两个人的小腿绑在一起。 然后我们一起倒下,我数着口号。 “起,躺,起,躺,起,躺……!” 别说,在汗蒸室里做仰卧起坐还别有一番情趣。 不出半刻,我和大波浪已经四肢发软,从来手指和脚趾缝里也都出了汗。 “起!” 顺着我的声音,我们两个人一起坐起。 突然,可能是因为我们两个人彼此都太用力。 没想到,嘴巴竟然磕到了一起。尤其是大波浪那个小丫头,正在张着嘴换气儿。 她那白白的小硬牙,直接死死的磕到了我的嘴皮上。 “啊!” 我吃痛得大叫一声。 用手背抹了抹自己的嘴唇。没想到,大波浪的小牙竟然把我的嘴唇磕出了血。 “奥,好痛!” “哎呀!臭弟弟,对不起呦!” 大波浪连忙解开绑着我们小腿的绳子。 心疼的抚摸着我的脸庞。 “哎呀!一定很疼吧。真的对不起哦!都怪我不好,是我起的太用力了。” 我连忙摆摆手。 “没,没事的!” 大波浪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我嘴唇上的伤口。 “还好,就是破了点儿皮,并没有太严重。” 我吃痛的玩笑道。 “老板娘,你是不是馋肉了?人家馋肉都是咬自己的舌头。 只有你与众不同。去咬我的嘴唇。” 大波浪有些不好意思。 “算了吧,别做什么仰卧起坐了。弄得我抻的小肚子都疼了。好像也没有太大的效果。” 我道。 “那该怎么办?看着徐叔和老巩的身体状态。他们两个人阳气本来就不多。 今天晚上是一定能够进入那个平行时间了。 咱们两个如果再耽误下去。只怕在平行时间那边发生什么意外。牛柏晔和徐娟她们几个人就真的回不来了。” 大波浪眯着眼睛,脑子里想了片刻。 “臭弟弟,你要是不怕热的话,咱们两个人去碳房吧。 以前我在碳房里。顶多能够待上半个小时。就会闷的喘不过气来。 今天咱俩嚯出去,在里面熬上两个钟头。多往炭盆里边浇点水。一定可以给咱们两个人,烤的少了半条命。” 我不禁唉声叹气道。 “牛柏晔啊牛柏晔,你知不知道你欠了我多大的人情? 我真的是为了救你。拿自己的命在拼啊!” 像碳房那种超高温度的汗蒸室。一般都是一些运动员。在比赛之前需要紧急瘦身的时候。才会到那里汗蒸。一坐就是一整天。 其实在哪里根本就不会掉体重,排出去的全部都是身体里的水分。 有的大体重的相扑运动员。在碳房里面待上一天,有的就可以足足瘦下五六斤。 只是,像我和大波浪这种小体格子。 倘若真的在碳房里边闷上两个钟头,就算不虚脱也会没了半条命。 我盘着腿,抻了个大大的懒腰。 “得!为了这几天跟我同床共枕的牛柏晔,我也豁去了,自虐就自虐吧。 等到把那头老牛救回来。我必须得让他还我这个人情。 在饺子馆后厨,给我做上一顿满汉全席标准的豪华盛宴来! 我要吃。 烩鸭腰、烩鸭条、清拌鸭丝、黄心管儿、焖白鳝、焖黄鳝、豆豉鲇鱼、锅烧鲤鱼、锅烧鲇鱼、清拌甲鱼、抓炒鲤鱼、抓炒对虾、软炸里脊、软炸鸡、什锦套肠儿、卤煮寒鸭儿、麻酥油卷儿、熘鲜蘑、熘鱼脯、熘鱼肚、熘鱼片儿、醋熘肉片儿、烩三鲜、烩白蘑、烩鸽子蛋、炒银丝、烩鳗鱼、炒白虾、炝青蛤、炒面鱼、炒竹笋、芙蓉燕菜、炒虾仁、烩虾仁、烩腰花儿、烩海参、炒蹄筋儿、锅烧海参、锅烧白菜、炸木耳、炒肝尖儿、桂花翅子、清蒸翅子、炸飞禽、炸汁儿、炸排骨、清蒸江瑶柱、糖熘勾芡仁米、拌鸡丝、拌肚丝、什锦豆腐……。” 大波浪被我这一连串的贯口,惊讶的两个眼珠子都快要飞出来。 “臭弟弟,你是不是上德云社学过相声啊! 你说的这些个菜,我在相声贯口里,从来都没有听全过。” 我道。 “小丫头,这就是你没见过世面了吧。 你以为相声是那么好学的? 就比如《报菜名》儿这一段儿。里边念全了足足有204道菜。 我只不过是在你面前小秀皮毛。 我以前上大学时,食堂里面不舍得充饭卡。每天只能吃点儿馒头咸菜。 我就最喜欢听向上里边儿《报菜名》这段儿大长贯口。 边听着,边觉着自己好像真的吃到这么多菜一样。 不知不觉的。听的次数多了,自己也就会跟着背了!” 大波浪坚定的拍拍我的肩膀。 “臭弟弟,放心吧,等到有朝一日,你一定可以凭自己的本事吃上这204道菜。” 我无奈的一阵狂笑。 “老板娘,你可省省吧。我要真把这二百零四道菜全部吃齐了。 里边儿有那么多名贵的食材。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什么的。 我也就离进局子不远了。” 大波浪嘟着嘴道。 “虽然说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可是咱们上次在姑父吃的那道熊掌,其实也没个什么大意思。 口感不就是有点儿像牛蹄筋儿和鸡掌中宝肉的混合体吗? 不过就是食材名贵些,大多都是华而不实。” 我也跟着应和的点头。 “谁说不是。像上次在你二伯母那儿吃的那道佛跳墙。 我尝着那些个鱼刺什么的珍贵食材,就跟粉条儿一个口感。 鲍鱼海参也没有多好吃。海参的口感像东北的椴树黑木耳,只不过还带了一点儿难以言喻的腥味儿。 其实也没有什么与众不同的。这么多的海鲜,我还是觉得大虾最好吃。” 大波浪也跟我点点头。 “对呗!还有那些什么西餐?味道淡的很。放的盐明显不足。 虽然把牛排煎成五分熟。肉质嫩嫩的,口感还可以。不过真的太淡了。 对于咱们东北人来说,还是酱大骨头更符合我的口味。” 我接着道。 “还有上次,我陪你去楚金凤他们三个女鬼那天。 那天咱们不是一起吃日料么? 那个三文鱼刺身拼盘儿。那些生鱼片,海鲜刺身有什么好吃的? 那三文鱼口感跟肥肉一样,吃上一块儿就觉得发腻。尤其是那个生吃的北极甜虾。 我真的是吃了一口就觉得恶心。感觉将无数条寄生虫全部吞进了肚子里。” 大波浪终于掐着腰,反驳我。 “谁说的,我就感觉樱花国料理是真的好吃。 ------------ 第二百三十二章 芥末 尤其是三文鱼,沾上新鲜的瓦萨比,还有日式酱油。那是真的很美味啊!” 我无奈的撇了撇嘴。 “我怎么没有感觉?我就是觉得像在吃肥肉。并且还是生的肥肉。我说觉得恶心已经算是轻的了。 我真的觉得吃那玩意儿还不如去吃窝窝头!” 大波浪一副老学究般的给我讲解。 “臭弟弟,这你就不懂了吧。 三文鱼蘸上哇莎比,一定要用最新鲜的芥末。 我说的芥末,可不是咱们平常吃的辣根儿。 然后芥末的冲味儿。会将三文鱼的鲜味儿完全激发出来。 然后那股鲜味儿从鼻孔直冲头腔。那是多么美好的享受。 你小子,根本就不懂什么叫做享受!” 我无奈的吐了吐舌头。 我的确是不懂享受。从小家里就穷,穷怕了。穷到骨子里。就连花十块钱搭车,都觉得极其奢侈。 我从来不敢想象像栾平安那种人,可以在楼顶上建一座游泳馆。可以让身边四五个小女仆伺候着漱口。 可以在四五十岁的年纪娶一个比自己小二十多岁的年轻小姑娘。 在我的世界观里。男女之间就要门当户对,年龄上下超过五岁,那都不算是真正的爱情。 差距二十多岁的人生,怎么可能有共同语言?怎么可能共同奋斗,相濡以沫? 也是,像栾平安那种人,根本就不需要有个女人跟他共同奋斗。 只要有一个年轻漂亮有学历的高知女性。在他身边负责享受就好。 他已经用自己的前半生,打下了一座坚实的金山。可是我的人生却刚刚开启。 我需要找的是灵魂伴侣,是并肩作战的伙伴。 换句话说,即使和大波浪在一起,我都会觉得自己不配。 人家是燕京音乐学院毕业。玄幻世家的继承人。足足的富六代! 可我呢?现在手里只有一个按揭买的楼房。背上了20年的房贷不说,买的竟然还是一栋凶宅。 我和大波浪的人生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就像郭敬明曾经在《左手倒影,右手流年》里说的一句话。 我的牛仔裤怎么能够跟你的晚礼服站在一起?我的吉他又怎么能够跟你的钢琴合鸣! 其实,我那么喜欢沈学而,还不是因为我们两个人般配。 我们有着相同的人生轨迹。我们念的是同一所高中。 我一次就考上了名牌大学,而她还复读了一年。 我现在是黄泉饺子馆里,一个小小的夜班服务员。每个月可以拿到两万块钱的底薪。 而沈学而不过是一个小学的语文老师。一个月五千多块钱的薪水。有着稳定的五险一金。 我的家住在一个破旧不堪二十多年的老平房里。沈学而也是和父母挤在一处塌陷区的老楼! 我们的人生是那么样的相配。我们的未来是那么样的渺茫。 沈学而不懂吃西餐。我也只喜欢吃大葱蘸大酱。 对于我们两个人来说,当年能够在滑雪场里写生画雾凇,就是我前半生之中最美好的回忆。 可是,现在沈学而也变了。他交往了一个富二代男朋友。 那个张霖利,可以在他包下整个温泉山庄。可以为了给他治病一次刷卡十几万元。可以给他买名牌衣服,名牌包包。 而我,还是当年那个吃着五元钱盒饭就会觉得满足的小扑街。 还是那个前途渺茫,人生完全没有希望的小穷鬼。 其实,还是当女人好。只要长得有几分姿色。就可以趁着年轻的时候,找一个有钱的男人,凭借自己的身材长相上位。 而做男人呢?除了能够依靠自己以外,还能够依靠谁? 我的生活,每一步都走得那样,既心酸又费力。 沈学而就终于可以凭借他的颜值,来实现阶级跨越。 科学证明。一个人最难以跨越的就是自己出生时的阶级。 几乎你从出生的那一刻,你在这个社会之中处于什么地位,你今后的人生也大多数不会改变。 就像阿里巴巴的马总。你真的认为这人家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老师,凭借自己的努力白手起家吗? 倘若不了解那些富豪的出身背景,我说不定还真的会被那些心灵鸡汤骗了去。 认为自己只要足够努力。就可以改天换地,就可以逆天改命。 逆天改命,说来容易,这个社会上有几个人能够真正的做到。 就像那个死了一百多年的金小姐。的确,他凭借自己的执念,将我和大波浪带回了他的时代。 可是最后改变了什么?他的确是给顾家留下了一个后代。 可是金小姐拼近百年,改变的也不过是别人的命运。他自己还不是在我们走后的半年之内,会因为难产大出血而死! 唉!人各有命。富贵在天。 我王泽翰出出生那刻,就命中注定是一个穷鬼。 我还能有什么过多的奢望?只要安安稳稳,平平淡淡的度过这一生就好了。 倘若有下辈子。可不想再做个人。不去做一阵风,一片云。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便不会有那么多的心酸和遗憾。 大波浪看着我正在发呆。用手指推了推我的胸膛。 “臭弟弟,你想什么呢?” 我连忙摇头。 “没,没想什么。” 大波浪向我招招手。 “那咱们两个现在就去碳房啊!” 我沉默的点点头。 碳房和汗蒸室就在面对面。 我在柜台拿了两个大号的白色毛巾。 大波浪一个,我一个将毛巾披在肩膀上。 “走吧!” 碳房这间屋子不大。平时也没有几个人会到里面去蒸。 我和大波浪披着毛巾坐在木头凳子上。 前面就是浓浓的火碳箱。 身边有一个红色的水桶,桶里放着水舀。想要提高室内温度,就舀上一勺凉水,浇到碳箱上。 室内温度至少会提升3度。 我和大波浪为了消耗阳气,直接将那半桶的水都浇到了碳箱之中。 碳箱顷刻之间冒出滚滚蒸汽,不出五分钟,整个房间热的像是一个巨大的蒸笼。 还好在屋顶有排气口。不至于让我和大波浪因为缺氧而窒息。 这个房间。连屋子里的空气都是粉红色的。村委估计温度已经达到了四十五度以上。 这绝对不是一个正常人类能够适应的温度。 大波浪已经呼吸急促。不停的用手抚摸着自己的前胸。让自己可以顺畅的呼吸。 “我去,臭弟弟,咱俩这是玩儿命啊。 我真的感觉自己肉皮都快熟了。这要再撒上一点葱花,姜末。那么咱俩就是清蒸鲈鱼。” 我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我想我的身体已经达到了极限。 倘若这里有一个电子秤的话,我现在的体重一定达到历史最低值。 大波浪身上的汗水已经迷住了眼睛,我们两个明明是坐在汗蒸室里。可是却如同淋了一场瓢泼大雨。 我们的身上到处都充满了汗珠。每一个毛孔都在肆无忌惮的往外排着水气。 我吃力的喘着出气。 “不行,不行了!我现在真的又饿又渴。我觉得自己已经到达了濒死的状态。要是再蒸一会儿。我估计就该休克了。” 大波浪也道。 “奶奶的牛柏晔,你死不死的。害得老娘这么拼命。 我现在真想把那头老牛扒皮抽筋,然后上去给了他两个大耳刮子。让他给我惹出这么多事来。” 我道。 “我感觉咱俩的阳气消耗的差不多了。还是赶紧出去吧。 人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 咱们两个倘若在碳房里被蒸死。这事儿说出去他也好说不好听啊。” 大波浪连忙点点头。 “赶紧走!赶紧走!我现在连头发丝儿都是烫手的。真的是拿命去拼。” ------------ 第二百三十三章 有气无力 我哈哈大笑,从椅子上站起来。 大波浪也一瞬间站起。 “哎呦!不行,不行。 我的眼前发黑。眼睛里直冒金星。我是不是低血糖了啊?” 我道。 “就是普通的失水过多。没事儿吧?” 我连忙上前扶住大波浪,把他半搂在我的怀中,一手抱着他的肩膀,一手拖着他的后腰。 “老板娘,放心吧,有我在呢。咱俩这悲催的时刻就算到头了。” 我和大波浪相互依偎走出探房。 我的浑身已经没有刚力气。脚下忽轻忽重,像是中了什么十香软筋散一般。 我和大波浪甚至连回火梦见换衣服的力气都没有。 直接走到一楼大堂。去跟巩留他们汇合。 好在,一楼大堂的气温并不高。巩留和徐叔他们都穿着高领毛衣。那个导游小姐也换好了自己的衣服,和巩留挤在一处,听他吹嘘自己在国外的漂流经历。 不得不说,这个巩留还真是一个口才大师。 他说的那些话,我们分辨不出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但是他那得意洋洋的神情,和肢体丰富的动作,如果我们与他不相熟的话,还真的会以为他是一个横穿哈撒拉沙漠,去南极看过极光的神秘大咖! 巩留老远边看见我和大波浪穿着泳装相互搀扶着走来。 连忙上前迎接我们。 “哎呦呦!你们两个人可是累的不轻,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了。我让你们消耗阳气,可没让你们消耗自己余下的生命价值。” 大波浪有气无力的回答。 “今天晚上就算你们谁都进不去那个平行世界,我也一定能进去。 还好我和臭弟弟体力好,经得住折腾,这要是换成了别人,现在一定去见阎王爷了!” 徐叔心疼的看着我和大波浪。 “可怜的娃儿哦!要不要吃个糖块儿?你们两个现在这副样子,就像是癌症晚期患者,一点儿精气神儿都没有。眼睛里都快散瞳了。” 我连忙摆摆手。 “不吃,现在几点了?时间快到了吧。 不是说那个什么极乐之宴上有好吃的吗?我还是再凑合一下。到那边儿去吃算了!” 大波浪一屁股栽到沙发上,有气无力的对导游小姐道。 “小美女,麻烦你帮我把衣服拿下来好不好? 我真的是连抬胳膊的力气都没有了。 关键,我又不能像现在这副鬼样子去那边! 要是我穿着泳衣回到50年前,那帮人一定认为我不是暴露狂,就是恐怖分子。” 我也向那导游小姐道。 “对,对!顺便帮我把衣服也拿来。实在不行就给我拿一个大浴袍算了,我现在连裤子都不想穿。就像永远都这么躺着。再也不要起身。” 巩留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现在已经是晚上10点了。大家坚持一下,最多再挺一个半小时。 就一定可以去找到老牛他们。” 导游小姐也是饿的嘴唇发白,迈着小碎步跑回房间替我们拿衣服。 巩留看着摊在沙发上的我和大波浪。 尤其是大波浪,只穿了一身玫红色的比基尼。 我使足自己最后的力气,抬起手,捂住巩留的眼睛。 “二师伯,你可是长辈,眼睛往哪儿看呢?” 巩留不好意思地笑道。 “别说,咱们丹红身材还真是好。我看他比电视里那些选美小姐强多了。 咱们丹红留在黄泉饺子馆儿可真真是屈才。他应该进军娱乐圈儿。最差也能混个艳星什么当当!” 大波浪有气无力的伸出他那一条大长腿去踹巩留。 “二师伯,你竟然敢拿我开玩笑!你死定了,看回去我怎么向二伯母告你的状。” 不时,导游小姐帮我们取回两身衣服。 替大波浪取的是一条长款的黑色晚礼服,还果真帮我拿了一条纯白色的毛绒浴袍。 这两件衣服都十分好穿,只要从脖子套上就可以。 大波浪完全没有了穿衣服的力气。还是导游小姐将那条黑色晚礼服,直接帮忙套在他的脖子上。然后又将他的胳膊从袖口伸出。 大波浪嬉皮笑脸道。 “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有人伺候我穿衣服呢。 导游小姐,真的谢谢你哦。” 导游小姐温婉的一笑。 “哎呀,不用啦,叫我小敏就好。” 对,这个导游小姐本名叫什么安在敏,我们总是记不住,所以一直就管他叫导游。 我道。 “小敏,等到我们这个旅行团结束后,你有什么想法,还准备在继续带团吗?” 小敏肯定的点点头。 “导游的工作在我们国家是一个旱涝保收的铁饭碗。并且薪水还高。真的很难找到比这更好的工作。 我还是会继续带团出游的。不过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居住这家酒店。我要对我负责的团员们负责任。” 巩留坐在旁边翘着二郎腿。随便燃起一根香烟。 “我看呐,小敏,你中文说的不错。实在不行,不如我们去我们国家找个什么活儿算了。 最后,直接嫁到我们那里去。不比你在这跟省内活的当导游强!” 小敏满脸认真道。 “你们国家的薪水也不高啊。 我有几个朋友,都是在你们国家工厂里边做工。 听说工资也并不是很高。反正他们总跟我藏着掖着的。估计是没有挣多少钱。 我当导游粗略估计,一个月最起码也能挣六百多。 你们不敢相信吧,导游的薪水有这么丰厚呢?” 徐叔不禁哈哈大笑。 “你这个小丫头,还真是坐井观天。 一个月600块钱,那也叫个钱?就在我们国家领低保,也不至于过的这么可怜。” 我道。 “现在的确有很多流行出国务工的。 像咱们国家的一些工厂。因为招不到本地的员工。就只能跟一些其他国家合作。 不过咱们付给他们的薪水。已经是他们国家里的高薪。那是他们在自己的地方。几个月也挣不出来的工资。 其实每个国家都一样的。 说的好听一点,那叫出国务工。 其实不过就是劳动力互换。 我有一个同学,大学毕业。直接被某个厂子聘去,就在丰田汽车厂里,做汽车零件。 一个月到手大概也有一万5000的人民币吧。 对于咱们来说,看着还挺多的。 实则,就连他国的最低工资。就已经达到了人均3万元。 徐叔点点头。 “的确,这是有点不大好说。 小敏,你将来要是嫁到我们这儿,你就知道我们国家的好了! 真的绝对不会有一个月600块钱,这么低的薪水。 相信你大叔,在我们这随随便便找个什么工作?等到你回家时,那都算是光宗耀祖。” 小敏将信将疑的看着我们。 “你们不也是发展中,国家吗? 谎话可不要说的太大哟。” 这还真是国情不同,人的思想不同。 就连发展中,国家这么专业的话题都被搬了出来。 我连忙摆摆手。 “得了!现在我们说什么你也不信。 等你多带几年团。见到的人多了,见识也多了。 你自己会对未来有预期和规划的!现在就算我们说的再天花乱坠也没用,很多事情,还要你自己用眼睛去看。 单单从听来讲,是不真实的。” 小敏笑着点点头。 “对呗!反正我现在挺知足的。 我爸妈特别为我骄傲呢。你都不知道中文有多难学。” ------------ 第二百三十四章 平行世界 少倾,我和大波刚换好服装。 整个大堂里五个人。 我,大波浪,小敏,徐叔,巩留。 五个人,就没有一个健全,能完整喘气儿的。 我们全部直勾勾的盯着手表。 拼命的盼着,快点到晚上11:30。 突然,徐叔向我们大叫道。 “你们听到了吗?有人在唱歌嘿! 朝国民谣。还挺好听的。” 我好奇地瞪大双眼。 “我怎么没有听到?” 巩留疑惑的问。 “老徐,你不会是在骗我们吧。这个时候,可别开玩笑。” 徐叔一个猛子从沙发上弹起。 “真的,我真的听到了。就在走廊的那个位置。 嗯……哎喂欧……嗯,摩托滋啦悟图图……。还真挺好听的。” 突然,导游小姐也开始跟着哼唱。 “쌍화점에쌍화사러들어갔더니 회회아비내손목을잡더이다 이말싸미이곳밖에나거들면 조그만어린광대네말이라하리라 真的有人在唱歌。是《霜花店》,真的有人在唱歌啊!我听到了。” 徐叔兴奋的上前握住小敏的手。 “是吧!你也听到了?” 大波浪疑惑的发问。 “《霜花店》是什么,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小敏向我们解释道。 “《霜花店》是著名的朝族民谣。这是一首很传统的歌曲。 对,一定是50年前的表演团。 只有50年前的著名表演艺术家。才能够将这首《霜花店》唱的如此韵味十足。” 大波浪不解道。 “你们朝族著名的民谣不是《桔梗谣》吗? 就是那个《倒垃圾》,反正我从小每回出门倒垃圾。都会唱那首歌。” 巩留哈哈大笑的点点头。 “对呗!倒垃圾,倒垃圾,倒——垃——圾。看那满山遍野呦全都是垃圾,呦大垃圾!” 小敏听到我们编排她们的民谣,好像有些不大高兴。 “什么倒垃圾?桔梗三个字的韩语发音是doraji.你们不要瞎翻译好不好嘛?” 巩留无所谓道! “哎呀,管他是倒垃圾还是都抓鸡,还不都是一样的。 反正我现在是什么也没有听到。我是不是阳气太充足了点?” 突然,大波浪猛然抓住我的手腕。 “臭弟弟,我也听到了。 真的有唱歌跳舞的声音啊。我真的听到了!” 大波浪兴奋异常。眸子里都在闪着惊奇的光芒。 突然,我的耳边响起了阵阵耳鸣。 然后,有一个特别的微小的声音,从远方慢慢传入我的耳膜。 这个声音越来越大。是男女的欢笑声。是觥筹交错的酒杯碰撞声,是吹拉弹唱的管弦乐声。是朝族姑娘起舞唱歌的声音,是小孩儿啼哭的声音。 我和巩留几乎异口同声。 “我也听到了!” 终于,我们五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看来,巩留还真有两把刷子。他这个破方法倒是挺管用。 只要将我们身体里的阳气消耗一些,身体虚弱,就会被鬼魂当灵力所影响。那个平行时空的大门就会为我们所打开。 我们一行人站起来,手拉着手,肩并着肩。 一起闭着眼睛,慢慢感受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然后,一步一步慢慢向那个声音源寻去。 就在一楼通向二楼的楼梯角落。 我们缓缓的走到楼梯口。然后一步一步的往上迈。 就在楼梯角拐弯处。 突然,我们眼前的场景瞬间变了模样。 这个酒店的二楼。原来明明是冷冷清清的客房。 现在,竟然突然间变成了一个宴会厅。 “平行世界!” 我们所有人都尖叫出了声。 只见二楼宴会大厅。里边聚集了玩乐的宾客。 这里面有黄种人,有黑种人,有百种人。 有穿着朝族服饰的服务人员,有西装革履的往来客商。还有烫着半屏风头,穿着垫肩西装的八十年代摩登女郎。 这个的装修装扮也全部都是80年代的风格。 酒店里的海报上,还都是那种化着浓重腮红的摩登朝族老牌明星! 这里表演台上的麦克风还是带线的,灯光也是那种五颜六色的彩球灯。 倘若不知道,我还以为自己是来到了一个80年代的迪厅呢! 大波浪提议我们说。 “咱们去楼下看看。还能不能回到现在?” 我们连忙点头,一起手牵着手走到楼下。 没想到,就连楼下也改变了样子。 一楼从原来的酒店大堂,变成了一个时尚自助餐厅。 这个自助餐,简直能用豪华两个字来形容。 我总算是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朝族美食。 开胃头牌有雪梨泡菜,青瓜泡菜,海胆刺身,三文鱼刺身 各式汤品有牛排骨汤,牛肉辣汤,牛尾汤,人参炖鸡汤,泡菜党参辣汤,明太鱼海鲜杂烩汤。 还有各式各样的朝族火锅。 首当其冲当属老火香肉锅。铜盆牛蛙锅。 烤牛舌,鱼露烤多春鱼,炸蔬菜鱿鱼,鲍鱼炒芦笋,翡翠虾球,大蒜蒸甲鱼,葱油蒸帝王蟹 ,煎沙尖鱼,生拌牛肉也是应有尽有。 就连我们平时最厌弃的豆腐,都做出了花儿来。 蔷薇豆腐,发菜烩鲜菇,人参牡蛎石头饭,鲍鱼鱼翅糯米饭,煎打糕,海鲜葱饼。 这才是真真正正的朝族美食。 我们这两天吃的白菜,萝卜,豆腐汤,简直是天壤之别。 我们五个人从今天早上开始便都没有进过食。 尤其是大波浪还处在严重脱水的时候。 大波浪已经完全顾不得其他。直接走上前去。端起一大盆牛尾汤就喝了起来。 巩留端了一份人参牡蛎石头饭。 “我就说这边的极乐之宴有好吃的吧。像这种包含着各个国家来宾的豪华盛宴,那厨师可都是顶级的。” 我也道! “去他奶奶的牛柏晔吧!先吃了再说。” 我们五个人捡了一张离我们最近的餐桌,将但凡能吃的餐点全部摆满了桌子。 我们在这边噗嗤噗嗤毫无形象的进食。 突然有人在我们的身后。叫起了我们的名字。 “丹红,小王老弟,我就知道你们会来救我。” 我们猛然抬头。 结果看到牛柏晔和那个徐娟,还有刘阿姨和王爷爷都站在我们的身后。 小敏兴奋地大笑道。 “哎呀!真的找到你们了。你们可不知道,为什么来到这个平行世界,我们费了多大的功夫。” 可是,牛柏晔几个人却在瑟瑟发抖。 我不禁问道。 “你们究竟怎么了?怎么看起来这么惊恐!” 徐娟看着正在吃饭的我们。 突然捂住自己的胃,哇的一下吐了出来。 有一个穿着白衬衫红色马甲的服务生。异常淡定的走到徐娟面前。 “小姐,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帮你拿一个热牛奶?” 徐娟连忙挥舞着手臂。 “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我什么也不吃。你赶紧走啊!” 牛柏晔十分淡定。 “麻烦帮我面前打扫一下,谢谢。” 我们在桌子上挤出位子。让牛柏晔他们纷纷坐下。 徐娟,刘阿姨和王爷爷看着吃的津津有味的我们。 一个个眼神异样,都捂着嘴好像要吐的表情。 我问。 “你们究竟是怎么了?” 牛柏晔道。 “饿坏了吧?赶紧吃吧!当你们这一顿吃饱之后,有了力气。估计就再也不想吃东西了。” 我十分疑惑。 可是无奈肚子里饥肠辘辘,只好把牛柏晔说的话当成耳旁风。 我,大波浪,小敏,巩留,徐叔五个人真的是张开饕餮大口。 把能吃的,该吃的,可以吃的全部倾囊倒入肚中。 过了大约半个多小时。我们终于酒足饭饱。 我舒服的打了一个饱嗝。 牛柏晔似笑非笑的看了看我们。 “吃饱了吗?” 大波浪点点头。 “很饱,简直是撑得要死。” ------------ 第二百三十五章 烧焦的骷髅 巩留也满意的打了一个饱嗝。 “真的是好久没有吃过这么正宗的朝族菜。别说,这可比咱们在国内吃的什么韩式餐厅美味多了。” 牛柏晔嘴角扯起一丝蔑笑。 “好,咱们黄泉饺子馆的员工全部闭眼。听我默念。” 我们一个个的将信将疑,缓缓将眼睛闭上。 只听见牛柏晔在口中数到。 “1,2,3,4,5……10。集体睁眼。” 我们所有人默默睁开眼睛。 突然间,我们被眼前的场景惊呆。 巩留拍着大腿道。 “擦,头一次怨恨自己竟然有阴阳眼。” 大波浪也叹了一口气。 “我说呢,你刚才搞的神经兮兮的。早就该想到。” 徐叔也止不住的捂了捂肚子。 “还真有点儿想吐。” 因为我们黄泉饺子馆的所有员工都有阴阳眼。 方才我们一个个饿坏了。所以阳气缺失,一时间看不清鬼魂的本来样子。 便沉浸在了这场极乐之宴中。 而现在,我们全部吃饱。阳气得以恢复。 面前的景象。便从虚妄变成了现实。 这自助餐厅给所有的服务人员和宾客,全部都变成了一个个黑色焦炭的僵尸。 这些焦炭,一个个黑的少皮五毛,走起路来就像提现的木偶。身上还一点儿一点儿往下掉着渣子。 而我们眼前的那些美味的自助餐,也都变成了一摊一摊腐烂的污秽。烤肉上布满了蛆虫,泡菜汤全都变成了墨绿色,焗饭上长满了蜘蛛网。 我不禁冷哼一声。 “怪不得你们刚才都是那副表情。我们这是吃了一顿50年前的僵尸饭呐!” 大波浪异常淡定。 “早就该想到的,都已经50年了。这里的饭菜不变质才怪。” 巩留疑惑的皱了皱眉头。 “不对呀!咱们黄泉饺子馆儿的人天生有阴阳眼。能够看到这些极乐之宴背后的现实,这倒无可非议。 怎么徐娟,刘阿姨和王爷爷也能看到?” 牛柏晔松松肩膀向我们解释。 “我起初来到这个地方。也被这里的场景惊呆了。 刘阿姨和王爷爷看到我和徐娟。还热情的招待我们一起吃饭。 结果我吃过饭后,身体恢复了力气。 突然间,这些欢乐之后的本相就在我的眼前暴露无遗。 我跟刘阿姨和王爷爷说,我们一定要离开这里。 否则就会有生命危险。 可是他们偏偏不信。于是我只好去后厨,找到两根柚子叶,将柚子叶的汁子洒到他们的眼睛上,他们这才看到了一切。 没想到。刘阿姨刚看到这个场景,就直接吓晕过去了。 不过不得不说,这里50年前的服务人员,服务还真是周到。 一个个的焦炭尸体,将刘阿姨包围起来。又是心脏复苏,又是人工呼吸的。好不容易才将刘阿姨救醒! 自从我让他们看见了这里的情况。他们一个个的就天天跟在我的身后,这也不敢吃,那也不敢去。 就连上厕所都要我亲自陪着。” 徐娟激动地拦着巩留的手臂。 “巩大哥,你一定要带我回去啦!真的好可怕的。我好想回去啊。” 巩留兴奋地拍了拍徐娟的小手。 “放心吧,巩大哥一定会把你安全带回现代的。” 只有导游小姐还在疑惑的看着我们。 “你们到底说的是什么?你们到底怎么了?怎么不吃了?” 小敏没有阴阳眼,也没有被柚子叶洒过眼睛。 自然眼前看到的还全部都是假象。 牛柏晔从怀里摸出柚子叶,便要开始挤汁水。 我对牛柏晔道。 “算了,小姑娘年纪浅。别让他看到这里的真实情况了,免得再把这个小丫头吓坏掉!” 导游小姐还在莫名其妙的望着我们。 “啊呀!你们吃饱了吗?” 小敏手里拿着一个已经爬满蛆虫的螃蟹腿儿。 放在嘴里不停匝吧! “这就是什么红毛蟹吧,爪子还真大,快要赶上我拇指粗了!” 徐娟看着导游小姐如此吃的津津有味。 整个脸都纠结在了一处。 “哎呀!你快别吃了。你这是带的什么破团?竟然把我们弄到了这种地方。” 小敏立刻放下了手中的蟹腿,站起身连连对徐娟,还有刘阿姨和王爷爷鞠躬道歉。 “对不起,真的不好意思,都是我的错。 还请你们原谅。” 我问牛柏晔道。 “你在这里被困住了一整天,有什么发现吗?” 牛柏晔道。 “也没有什么异常情况。这里每天都是歌舞升平的。不是开宴会就是办趴体,听说过两天,还有一对新人要在这里举办婚礼。 好像是朝族上流社会的人物,才在这里宴请了各国宾客,说是要大玩儿七天。 反正,倒是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倘若咱们没有阴阳眼的话,这里倒也是一种极端的享受。” 大波浪简直是个小人精。她随手拉过一个过往的骷髅焦炭服务员。 “你好,可以问你一下吗?现在是几月几号?” 那个服务人员恭恭敬敬的回答。 “现在1970年公历5月13日!” 听到这个日期,小敏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 我赶忙问导游小姐道。 “小敏,你怎么了?” 小敏倒吸一口冷气,吞吞吐吐地对我们说。 “这栋幽灵酒店,就是在1970年5月16号的夜晚发生的大火。 酒店里一百多个人,全部丧命于此。” 大波浪顿时恍然大悟。 “我懂了!现在我们跟这个酒店的时间同步,等到三天过后,5月16号的晚上。 我们如果再逃不出这个酒店的话,就会全部丧生于火海之中。 这就是为什么。这个酒店之前失踪的人员。会在几天之后莫名变成一具焦炭,尸体再次出现在酒店里。 那是因为,他们一直没能逃出这场极乐之宴。所以被烧死在了平行时间里。 然后,极乐之宴会在某个时刻再度轮回,然后还会有另外的宾客再次卷入其中。再次丧命!” “那怎么才能逃离这场极乐之宴?” 我迫不及待地问道。 “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的话。那三天之后岂不会是会被烧死在这里。 咱们一定要赶紧想个办法逃出去才行!” 大波浪无奈的摇摇头。 “极乐之宴是在50年前就已经发生过的事情。这里现在的每一刻钟,都是在重复50年前的场景。 我们没有办法阻止50年前事件的发生。火灾还是会燃烧,那一百多个宾客还是会再次被烧死。 这就是轮回,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徐叔闻言,整个人都不好了。半个身体都颓了下来。 “难道,咱们几个人注定要死在异国他乡? 我家里还有老婆和孩子呢。 尤其是我那个败家小子。倘若没有我给他挣钱,他一定会把我老伴儿的养老金全都败了去。” 牛柏晔也叹了一口气道。 “这可怎么办才好?我闺女还在家里等着我呢。 要是我没了,闺女可怎么办啊?” 徐娟立马哭哭啼啼起来。 “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啊!我男朋友还等着我拍照片回去给他看呢。 我英语六级还没有考过,我还想着要去别的国家旅游,走遍全世界。呜呜呜……我不想要死在这里啊。” 平时最是聒噪的刘阿姨,此刻反而一句话都不说。 王爷爷道。 “你们还是想想办法吧。我和我老伴儿这么大的岁数。早死晚死都得死,也没有什么可惜了的! 可是你们还年轻。尤其是徐娟这个小丫头。还在上着大学,年纪轻轻的就牺牲,实在是太过白瞎了! 国家培养一个人才不容易。怎么着也得把他送出去才行。” 刘阿姨淡定的点点头。 ------------ 第二百三十六章 私家侦探 “都听我老伴儿的。我们两个人两把老骨头,也没有什么可怨天尤人。 我老伴儿是个常年驻外的大使馆工作人员,一年难得回一次家。 我们两个人结婚四十多年,总共在一起的时间掐着指头都能算出来。 今天好不容易我老伴儿退休。我就想着我们两个人一起出来旅游,到处走走。 万万没想到! …… 嗨,其实也挺好。 起码我和我老伴儿也算是完成了一部分心愿。 虽然这次旅游不算圆满,但也已经是我和老伴儿待在一起最长的时间了。” 王爷爷安静的拍拍刘阿姨的手。 “老婆子,这辈子是我对不起你。是我亏欠了你的。 等到下辈子,咱们还做夫妻,我一定给你偿还回来。” 这一对老夫妻,平时看起来有些烦人。 没想到到了关键时刻,竟然还有如此温情的一面。 巩留拍着桌子,用自己的小拇手指指甲剃着牙。 “喈喈!还真挺感人。 你们这一个个的是干什么呢?怎么还开始留上遗言了? 我也没说出不去呀!怎么一个个都要死要活的,哭的太早了点儿吧。” 众人听着,仿佛抓住了最后的稻草一般。 导游小姐瞪大了眼睛,问巩留道。 “巩大哥,你真的有能够做我们出去的办法?” 巩留一副大言不惭的样子! “那你以为呢?你巩大哥,我是什么人?我是什么身份? 不就是一个小小的鬼魂聚会吗?还能够困得住我?” 牛柏晔无奈的挠了挠头,噤着鼻子问道。 “老巩,都到这个节骨眼儿了,你不是还在吹牛逼吧?” 巩留一拍大腿。双手一摊。 “不信你问问丹红,我有没有这个本事?” 我们众人的目光纷纷看向大波浪! 大波浪无奈的耸耸肩膀。 “额!他还真有这个本事。现在咱们全场,只有我二师伯一个人会玄法。 我也不得不承认,他可是我爷爷的嫡传弟子。 他会的玄法,也不是花拳绣腿花架子。那可是实打实的真功夫。 想当年我二师伯还有一个花名呢!巩老灵,秦如锦给他取的。 意思是我二师伯,脑子灵,玄法使的也灵。 我师傅的三个徒弟。最后天赋的是秦如锦,任凭什么玄法,只要看上一遍就能学会。 用的最巧的还要属我二师伯,据说他曾经都是几个玄法连用,和秦如锦对战练习。几次都能反败为胜。 气的秦如锦大骂他臭无赖。” 巩留不禁接茬道。 “那叫兵不厌诈,兵者,诡道也。” 大波浪接着说。 “我大师伯是我爷爷的几个徒弟之中,为人最诚恳,最忠厚的。 只是,天资愚笨了些。但是好在他肯用功,也刻苦。所以玄法学的也不赖。 只不过是最近十几年。他们一个个的各奔东西。 黄泉饺子过二十多年前的盛景,真的是再难聚齐了。” 巩留无奈的抻了一个懒腰。 “要是我这大师哥和小师妹! 如锦倒是个聪明人,智商跟我有一拼。 可是她偏偏为情所困,跟了一个小白脸子私奔了。 这么多年,再也没见到她。 至于大师哥!我也是真他妈好奇。像他这种二傻子似的,怎么还能就能发了大财。 按理说这发财的事儿,按人品,按智商,按能力。 那样样都是我排第一呀!怎么偏偏这财运全落到了那么一个大憨子手里。” 大波浪道。 “这财运就是根据人品排的,所以我大师伯才能发家致富。 至于你,就是因为人品太次,才在破产之后又被离婚。 二师伯,你说你天天折腾这儿折腾那儿。你就不能好好的本本分分在家过日子。” 巩留用手指戳弄着裤腿。 “我现在这不是挺安分的吗?听师傅的话,会黄泉饺子馆做夜班服务员!我起码还有个大儿子呢!不像栾平安似的,挣再多的钱,他也注定是个绝户。” 大波浪曾经对我说过。 她的大师伯栾平安是个残疾。因为再一次除掉千年旱魃的过程中,根受了伤,已经不能生育了。 也是因此,他才收养了朱元元。没想到竟然给自己收养了一个,比自己小20岁的小老婆。 这还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否则凭栾平安那个长相和身材,别说是朱元元,就是千年老母猪精也看不上他。 巩留叹了一口气。 “就是不知道小如锦现在怎么样了。按照师傅的推算,那个小白脸儿应该早就死了吧。 真是可惜了小如锦,让他当年不听师傅的话,年纪轻轻就得当寡妇。” 大波浪道。 “你说那个秦小花啊。我们前一阵子还见到他。把我爷爷气的够呛。” 巩留满脸惊讶! “你什么时候见过如锦,师傅怎么也没跟我说呀。 这么多年不见面了。这个小三丫头,回到海滨城市,也不说过来看看我这个二师哥!” 我对巩留道。 “你还是别期盼着她过来见你了!他现在变态的很。干的都是一些丧尽天良的事情。 还弄了一尊什么白瓷罗汉像,把他那个死鬼男人的灵魂封印在了罗汉想里,期盼着有朝一日能够把那个野男人复活呢。” 巩留闻言,更加激动。 “怎么?连你也认识小如锦?” 我像巩留,讲述了秦如锦现在做的某某,什么捉生魂纸扎,又弄出一个蛊毒事件。 我将这一切全部复述给了巩留。 巩留闻言,无奈的摇摇头。 “果然,师父当年的话说的没错。现在像他如此这样。早晚一定是万劫不复的命运。 只是可惜了这个小丫头。 想当年,我们三个人在一起学艺的时候,日子过的是多么开心。 现在转眼20年。真的是物是人非呀。” 大波浪拿起一个发绿腐烂的绿豆饼,拍在巩留的面前。 “二师伯,你可别再忆当年了。 赶紧跟我们说说。到底怎么才能走出这个极乐之宴! 我可不想留在朝族,当一个孤魂野鬼。” 巩留道。 “其实这也简单。这些鬼魂之所以无数次的在重复50年前发生的事情。 那是因为他们不明白自己的死因,所以只能将魂魄困在这个酒店之内。 咱们只要找到,50年前这栋酒店为什么会发生火灾? 将事情的根由找到,这里困住的灵魂就可以得到解脱。 这样,不仅咱们几个人可以逃出这场极乐之宴,这还被困住的所有灵魂都可以得到安息。 以后,这个幽灵酒店也不会再有人莫名失踪,也就可以变成一个正常的酒店,正常的接待往来的游客了!” 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按你说来,这不就又是破案吗?这最近究竟是怎么了? 破的案一桩接一桩,我还真的要变成私家侦探了?” 大波浪用温柔的眼神,深情凝望着我。 “臭弟弟,我相信你,凭你的智商和能力,一定可以查出这场火灾的根由。 你一定可以把我们所有人都救出去的。” 巩留拍着桌子道。 “嘿!这里明明唯一懂的玄法的人是我。丹红,你怎么变成相信他来了? 要说能够把你们带出去的人。那应该是我才是。 你们是不是应该提前感谢我一下?” 大波浪完全没有给巩留半点好脸色。 “就凭你!还是算了吧! 二师伯,你就跟在我臭弟弟身边打个下手得了。 可别再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我还不了解你。说起大话来一个顶俩。要是到了真格的,你就只会裹乱!” 徐叔也认同的点点头。 “对,查案找线索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这些小年轻做吧。 咱们几个老家伙。身上有几把刷子都一清二楚。别跟着瞎掺和了!” ------------ 第二百三十七章 金氏新郎 牛柏晔夜拍了拍我的肩膀。 “小王老弟,我信得过你。有什么需要就跟你牛哥说。我一定鼎力相助。” 就这么一瞬间。我就被大家委以了重任。 别说,被众人如此信赖的感觉,还真的挺好。 就连徐娟,刘阿姨和王爷爷,都满脸热情慈祥的看着我。仿佛把我当成救世主一般。 我还真有点儿重任在肩的感觉。 “行,我一定会拼尽全力。查到火灾的源头。不惜一切代价把大家从这场极乐之宴中救出去。” 现在重中之重的事情。只要知道50年前,在这栋酒店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大波浪,以及众人将整个酒店来回查看一番。 这个酒店一共分为五层楼。 一楼是自助餐厅,二楼是宴会娱乐间。三楼是厨房,浴室,会议室。 四楼和五楼是住宿区。 只是因为我们都有阴阳眼,看到的一切全部都是破口败不堪火灾后场景,送完这里的人们,一个个不分男女,全部都是黑乎乎的烧焦骷髅,根本就分不清谁是谁。 我道。 “这群个骷髅架子,连男女都分不清。这案件究竟该怎么个查法?” 大波浪也道。 “对呀!咱们要是没有阴阳眼,能够看到50年前这里发生的真实景象就好了。” 我连忙回过头问巩留。 “二师伯,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暂时关闭我们的阴阳眼? 我想看一看50年前,这场极乐之宴,真实的景象。” 巩留昂着头,鼻孔朝天道。 “你们不是挺有本事的吗?怎么现在想起我来了?” 大波浪直接推了二师伯一把,险些把他从楼梯上推下去。 “二师伯,现在可不是耍小孩子脾气的时候。 你要是有什么办法,就赶紧帮我们解决。现在余下的时间可不多了,只剩下最后三天时间。 等到到了1950年的5月26号,这场大火可就该烧起来了。” 巩留道。 “好好好!真是有你们的。用得着我的时候还这么不客气。 起码我也是你们长辈,就不能对我恭敬一点。” 我连连向巩留鞠躬致歉。 “那就麻烦二师伯了,赶紧帮我们关闭阴阳眼。二师伯,小人这厢有礼了。” 巩留哈哈大笑道。 “这就对了嘛,你小子也算能屈能伸,将来指定有本事。” 巩留说着,从自己的西装口袋里摸出一只黄符。 “找个酒杯。把这张黄符烧成灰。然后掺在酒里。你们几个人分着喝了他。就可以暂时关闭阴阳眼了。” “酒杯!” 大波浪咬着嘴唇。 “那大家赶紧到二楼,那里正在举办宴会。有很多服务生来来回回的端着酒杯到处走。” 我们一行人纷纷跑到二楼。 在我们眼中,整个二楼都变成了一个烧的干干净净的破架子。 无数个直立行走的骷髅,在这里有说有笑来回穿梭。 在表演台上。还有几个骷髅,井然有序的翩翩起舞。 舞池的也有跳动的骷髅,来回扭动着自己发黑干枯的身躯。 徐叔在这群骷髅里乱窜,直接端起一个酒杯。 走到我们面前。 “酒来了,酒来了!” 我们众人看着这杯酒,里面都已经变成了深黑色的,酒杯口还结满了蜘蛛网,还有那紫米粒大小的绿色小喜蛛,在酒店里面蹬了腿儿。 我的脸色实在难看。 “就喝这个呀!有没有干净一点的?” 徐叔无奈的耸耸肩。 “这已经是我挑来挑去,最干净的一杯啦。 你是没看见别的,有的里面还泡着耗子尾巴呢。” 我突然又想起了秦如锦之前和我讲述,他被钉在棺材里。是怎么吃的那些老鼠! 管他呢!反正我们刚才连带蛆的自助餐都吃了。也不差这一杯乌漆嘛黑的蜘蛛酒! 巩留从怀里摸出打火机,将那张黄符点燃,然后投入酒杯之中。 这酒杯瞬间燃起熊熊烈火。少倾,等到火焰熄灭。 一股香浓酸爽的葡萄味,从酒杯里面传了出来。 我直接拿起酒杯,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 大波浪也紧跟着抿了一小口。 然后便是牛柏晔,徐叔纷纷将这杯酒喝下。最后剩下一小口福根儿,就交给给二师伯亲自来收尾。 我们几个人喝完了酒。 眼前的场景瞬间改天换地。 方才那副落魄诡异的场景,霎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便是我们一打眼见到的那个,十分有年代感的超级豪华盛宴。 徐娟和刘阿姨以及王爷爷三个人好奇的看着我们。 “你们见到什么了?真的就看不见骷髅头了?” 徐叔指了指徐娟她们三个人。 “那他们怎么办啊?也要喝酒吗?” 巩留摇了摇头。 “他们就更简单了。用清水洗洗眼睛,将眼皮上的柚子叶汁子洗掉就可以了!” 大波浪转身抓了一个穿着白衬衫红马甲的服务生。 “你好,麻烦帮我端一杯清水。” 少倾,清水端来,大波浪用手指蘸着清水,在徐娟,刘阿姨和王爷爷的眼皮上轻轻一抹。 这些人顿时惊讶万千。 “妈呀!终于恢复正常了嘿!” 刘阿姨欣喜万分。 “别说,这里还真的很豪华。看着比咱们现在的酒店有意思多了。” 牛柏晔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可惜,现在浮现在咱们眼前的全部都是假象。 真实的场景,就像我们刚才所见到的那样。恐怖且渗人。” 我们几个人在二楼的宴会厅捡了一张桌子坐下。 这里的表演台上,还有人正在表演着朝族传统的剧目。 导游小姐向我们解释道。 “这个舞台剧名叫《天君》,主要讲述了主人公受到了七情六欲的引诱,后来堕落,最后找到本心的故事。” 我问。 “这里的这些宾客,也是各国的游客吗?难道你们朝族50年前,就开放对外旅游了?” 徐叔摇摇头。 “不可能吧,我在历史课本里学过。朝族50年前不还闭关锁国了吗?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各国游客?齐聚在这家酒店之中。” 导游小姐把他所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了我们。 “听说,这栋酒店五十年前,是为了举办一场婚礼,才距离了这么多的宾客。 婚礼的男女双方都是非常有权有势的名门贵族。 新郎叫金文宰,新娘叫米英拉。 这两个名门望族在此联姻,决定大办七天。 所以,新郎新娘双方家族包下了这栋酒店,动用了自己一切势力,宴请了世界各地一共七十多位宾客。 再加上这栋酒店里的服务人员和表演人员,一共是112个人。 就在这场喜宴办到第六天的时候,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一场大火无情的吞噬了整栋酒店。 所有的人都没能逃生,包括这场婚宴的男女主人公。 那个金文宰和米英拉,也都丧命于此! 巩留不禁瞪大了眼睛,吃惊道。 “我擦,新郎竟然姓金。在你们朝族,姓金的应该算是国姓吧!” 小敏低着头,有些不情愿。 他们朝族人,对金大人那是莫名的尊敬,怎么可以让我们外地人莫名的调侃。 我问。 “这里看见的宾客倒是很多。男女老幼都不少,怎么没有见到新郎,新娘那一对男女主人公呢?” 大波浪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 “臭弟弟,你看,那个不会就是新郎吧?” 我顺着他的手势望去。 只见一个40出头,挺着大肚子,梳着中分头的油腻男子,坐在舞台下方的最前排。 那个男人穿了一身笔挺的银灰色中山装,依稀可以看到他鬓边的白发。 只不过,他坐着的凳子后面,贴了一张带有姓名的名牌。 ------------ 第二百三十八章 家庭伦理剧 上面端端正正的写着。 “金文宰”三个大字。 倘若没有这三个字,我一定会认为这个中年男人是新郎或者新娘的父亲。 没想到,这场极乐之宴的男主人公,竟然是如此的平平无奇。 我问。 “那新娘呢?不会也是一个半老徐娘吧。 想来这种政治联姻,男女主人公长得就不会太好看。” 也是,上层社会的俊男美女大多都流传在之中。 真实的场景。那些上层社会的人。不过是一个个长相稀奇古怪,甚至可以有点用丑陋来形容的普通人。 就像栾平安,小矮个,大粗腿,方脸,阔腮,厚嘴唇。身材黝黑,皮肤粗糙。 上帝从来都是公平的。为你打开了一扇门的同时,就会为你关上另一扇窗。 已经给了你普通人达不到的金钱和地位,自然就不会再眷顾你的颜值。 大波浪惊讶的向我摇摇头。 “臭弟弟,我看未必!你看,那个小美女,是不是就是新娘?” 我们众人再次探头望去。 一个穿着朝族传统喜服的女人,正一个一个地接受宾客的敬酒。 那个女孩也就十七八岁,身材微丰,长得唇红齿白。 脸蛋儿是鹅蛋型的,一张薄薄的嘴唇,眉眼十分清秀。 简直就是颜值巅峰时的金喜善翻版。 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我的妈呀,又是年龄差这么大的男女! 老夫少妻这个搭配,难不成在50年前就已经流行? 有钱有势的人可真是好。只要自己有能力,妻子说不定就在上幼儿园。 看来如果金文宰真的娶到这个米英拉,那一定可以改善自己头发早白的基因。 导游小姐对我们道。 “我之前看过我们国家的新闻报道。 金文宰46岁,新娘米英拉只有17岁。不过两个人身份地位十分般配。 只不过还有一些娱乐八卦。也都是我在小板面听说的。” 我向来对这些八卦十分好奇。 就像一些历史名著。有些人的真实事迹并不能写在真正能历史之中。而野史,可以把一个真实的人物还原的更加有血有肉。 我们小敏道。 “究竟是什么八卦?看来这一对老夫少妻,在50年前也是实打实的名人。 ” 小敏道。 “据说,金文宰在第一任夫人叫做栗香春,栗香春是米英拉的亲姨母。 米英拉的母亲叫席安淑,栗香春是席安淑的妹妹。 栗香春和金文宰曾经有过一段婚姻。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两个人离异。 后来又过了三年。就传出金文宰要娶栗香春的姐姐席安淑的传言来。 席安淑是个漂亮的寡妇。年纪比金文宰大两岁。 人们都以为这个曾经的妹夫会娶自己的大姨姐。 却不曾想,事情发酵到最后。 金文宰要迎娶的人竟然是自己曾经的侄女米英拉! 不过这两个人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身份的纠葛,也都关乎于金文宰的前妻。 所以,在当时也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更何况,金家财大气粗,金文宰在商业领域可是朝族的佼佼者。 他的花边新闻向来不少,他的婚姻和暧昧对象也一直都是百姓的饭后谈资。” 我的妈呀,这个八卦还真是劲爆。 金文宰和自己的前妻离婚后,竟然和自己前妻的姐姐搞出了绯闻。 最后,娶的是自己前妻姐姐的女儿。 这个金文宰,真的是个牛人。 可以这么说。这种关系在我国历史上,也只有唐朝的武媚娘可以跟他相媲美。 少倾,两个美丽的中年女人,携着手从三楼楼梯走下。 这两个女人一出场,立刻成了二楼所有宾客之中的焦点。 几乎所有的人都围在这两个女人身边。 金文宰也是大老远的挥手,冲这两个女人打招呼。 这两个女人都是高高的个子。 长得还有那么七八分相似。 一个穿着裸色的晚礼服,一个穿着珍珠白色的晚礼长裙。 两个人都是高高盘着头发,十分高贵优雅。 导游小姐指着那两个女人向我们介绍。 “那个穿着珍珠白色晚礼长裙的,就是金文宰的前妻栗香春,他旁边那个穿着裸色晚礼服的,就是新娘的母亲席安淑。” 我闻言,不禁大吃一惊。 刚才听着导游小姐的话。金文宰今年46岁。席安淑毕金文宰大一岁,应该是47岁。 而他旁边的栗香春,少说也得40岁以上。 可是,这两个女人,无论是从长相还是装扮,都是那样的妩媚迷人。完全看不出是40岁以上的样子。 他们就像是一对30出头的,风韵犹存的迷人少妇。 栗香春是那种精神干练型的美女,长着一双十分凌厉的桃花眼。 面庞也比较英朗。高耸的天鹅颈,流线型的宽肩,将身上的珍珠白色晚礼长裙,穿的既端庄又大气。 这个女人,眉眼之间长得有那么一点像陈数,就是那中十分高端且有女人味的女强人型。 而他的姐姐席安淑,长得比妹妹更有年轻几分。 席安淑眉眼和栗香春有着七八分相似。只不过姐姐的脸型更加温婉,气质也更加柔和。 像一个贤良淑德的持家女子。 这两个女人。挽手前行,相得益彰,真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米英拉见了自己的母亲和小姨。 两只手提着长长的婚礼服饰,小步婀娜走到两个人身边。 三个女人站在一起寒暄,颜值一个更比一个高。气场一个更比一个强。 三个女人之中。 要数栗香春最为强势。 导游小姐也跟我们介绍,这个栗香春可不是个一般人物,他是著名的女企业家。在50年前的朝族,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只手遮天。 席安淑最为温柔。 小敏再次跟我们八卦。 “席安淑的第一任丈夫叫韩光旭,也是朝族知名的企业家。 两个人生育了两个孩子。一子一女。年长的儿子叫韩在言,女儿便是米英拉。 一家人都处在上流社会,可是好景不长。席安淑在自己了32岁就当个寡妇。 韩光旭急病而亡,韩家的生意也一落千丈。 席安淑带着两个孩子。一直都属于寄生在上流社会里的穷人。 全是凭靠着自己的妹妹栗香春接济。 早在1945年,席安淑的儿子韩在言死于一场怪病。 韩家也就剩下席安淑和女儿米英拉相依为命。 也就是在那时起,席安淑和女儿搬到了自己妹妹家里。过上了寄人篱下的生活。 当时,栗香春和金文宰还没有离婚。金文宰一直都是和三个女人共处一室。 这种情况过了两年,金文宰和栗香春突然对外宣布离婚。 席安淑和米英拉也搬回了自己家中。 后来没过多长时间。新闻上铺天盖地都是金文宰和席安淑的绯闻。 有人说就是因为席安淑的介入。金文宰才会和栗香春离婚。 谁知到了最后,金文宰要娶的人竟然是,比自己整整小了29岁的米英拉!” 不得不说这几个朝族人名还真是拗口。 金文宰,栗香春,席安淑,米英拉,这几个还能算作是人名吗?简直就像家常里短的潮流韩剧。 我不禁掰着手指,来捋这四个人的复杂关系。 金文宰曾经和栗香春是夫妻。 栗香春又是席安淑的妹妹。 席安淑是米英拉的母亲。 如今,金文宰又要娶米英拉。 并且,这个金文宰还跟自己曾经的大姨姐。现在的丈母娘席安淑传出过绯闻。 金文宰由栗香春的前夫,如今摇身一变,成了他的侄女婿。 由米英拉的姨夫,变成了她的丈夫。 我的妈呀,这几个人之间,究竟是个什么家庭传奇伦理的剧情。 ------------ 第二百三十九章 虚张声势 总之,用导游小姐的一句话来讲。 金文宰和这三个女人之间都没有血缘关系。所以无论他娶谁都可以。 少倾,只见米英拉在自己母亲和小姨面前高傲的昂着头颅。 他的神情是那般的洋洋得意,简直就是一一个势宠而娇的小女人形象。 他的这幅神情和他的长相完全不符。 米英拉一眼看去,是那种十分贤惠温柔的乖乖女形象。可是他的神情分明写着,老娘才是最后赢家,老娘是这里的女王。 栗香春的脸上依旧保持着淡定的假笑。 可是我明明可以看到。这个女人激动的已经开始咬后槽牙。 而米英拉的母亲,倒是十分贤惠的,帮自己的女儿整理衣裙。 金文宰从老远站了起来,走向这三个和自己有关系的女人。 栗香春看到自己的前夫,热情的奉献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席安淑看见自己的女婿,也办微笑的握手。 只是,从席安淑的眸子里划过一抹淡淡的忧伤。 大波浪在我耳边小声嘀咕。 “这个金文宰和他丈母娘一定有问题。你瞧瞧那个席安淑的眼神,分明就是在看自己曾经的前任。” 米英拉仰着下巴,撅着嘴。直接挽起金文宰的手臂。 拉着自己的丈夫,略过自己的母亲和小姨,径直走到了表演台前,一起去看表演。 牛柏晔在我们旁边高谈阔论。 “这些个有钱的财阀,私下关系乱的很。烧死他们也是活该。 像这个姓金的,跟一个女的,两个女的,三个女的。都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这种人不死,还留着干什么?为了给娱乐报纸增添花边儿新闻吗?” 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这场火灾是有人故意为之,还是因为什么特殊情况? 总之,现在这件事情真的是一头雾水。” 大波浪道。 “肯定是人故意为之呗,能有什么特殊情况? 一定是有人忌惮金文宰财大势大,想要放一把大火报复他,没想到却白白的赔上了一百多条无辜的人命。” 我摇摇头。 “这也不一定。造成火灾的原因有很多,比如说线路老化,或者说天灾发生了什么闪电雷火,总之也不能一概而论,这就是人为造成。” 导游小姐在我旁边说道。 “线路老化应该不可能。这栋酒店是50年前刚刚建成,也是当时整个朝族最宏伟浩大的一个酒店。 这里的设施全部都是当时朝族最先进的,应该不会有什么安全隐患问题。” 巩留也在我旁边道。 “当时发生火灾的时间正是5月份。5月份的朝族,应该属于春末初夏,并不是雷雨季节。所以闪电雷火也并不大可能。 这次我跟丹红在那一边。我想,这场大火一定是人为造成。” 事情一时之间陷入僵局。 现在天色一晚。所有的人都已经困倦。 大波浪随手叫来了一个服务生。 “你好,麻烦帮我忙排一下住宿!” 这间酒店的客房虽然多,但是每个人住宿都是实名登记。 我们一行几个人,都是无缘无故被吸引到这个平行世界。自然不会有自己的房间。 牛柏晔对我们抱怨。 “自从我昨天晚上走进这个稀奇百怪的地方。 一直都在一楼的自助餐厅徘徊。 昨天晚上,索性就趴在餐桌上睡着了。” 刘阿姨跟王爷爷也在旁边附和。 “我们老两口这两天都没有睡得着觉,一直都是随便找一个饭桌趴着睡。 我家老头子的身体,他有神经官能症的,一有风吹草动就睡不着。 这两天,我老头子明显都消瘦了许多,我们这一把老骨头,身体根本就吃不消。” 大波浪傲娇的冲着我们打了一个响指。 “放心吧,睡觉的问题交给我。 像在这种大酒店给混吃混喝混睡,对我来说简直是soeasy!” 少倾,服务生对我们道。 “请你们出示你们的姓名,我为你们查询所安排的房间。” 大波浪翘着二郎腿,冠冕堂皇的说道。 “中域,苏丹红,王泽翰,牛柏晔……。” 大波浪将我们几个人的名字全部报上。 那个服务生,拿着一个厚厚的记录本开始查询。 “咦!怎么没有呀!” 大波浪顿时拍着桌子。破口大骂。 “你们这个酒店到底是干什么吃的?我们千里迢迢从大老远的地方跑到这里参加婚礼。 你们竟然连小小的住宿都安排不明白。信不信我找你们经理投诉你。” 大波浪的嗓门十分高,几乎以咆哮的姿势在冲着这个服务生发怒。 想来,这个服务生也真是可怜。 明明记录本上都没有我们的信息。他却还要被大波浪如此刁难。 大波浪的声音一波盖过了一波。 “那个金文宰到底是怎么安排的? 怎么找了一家这么破漏的酒店!大晚上的,不让人睡觉还了得? 今天我们住宿的问题,你给我解决也得解决,不给我解决还得解决。 我必须得跟你们讨个说法。” 大波浪这一招虚张声势用的果然好,整个二楼的宴客厅,都充斥了大波浪的破骂声。 就没有舞台上表演《天君》的那些表演演员。都被大波浪的声音所打断。 金文宰突然回过头,看着我们这边。 米英拉在自己老公的耳边小声嘀咕。 金文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烟灰色中山装。 大步款款向我们走来。 大波浪穿的这一身衣服真是好! 也是今儿白天,导游小姐凑巧替他拿的一身黑色晚礼服长裙。 这条长裙的面料十分高档,材质都是上好的丝绸。 虽然在我们那个年代,这条晚礼服服长裙算不上什么奢侈品。 可是在50年前,这样的做工和料子,的确也可以唬一唬人! 金文宰走到我们的面前,毕恭毕敬的对我们说着韩语。 大波浪是可以听得懂韩文的。 只是他高傲的仰着头,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随意的甩着手指。 “小敏,你替我翻译。” 导游小姐恭恭敬敬的向我们解释。 “金先生问您,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情况?让这位女士闹得如此不开心。” 大波浪道。 “你替我跟他讲。我不远万里来参加他的婚礼。 结果他连住宿都没有给我安排好。难不成去让我睡大厅?” 小敏再次充当翻译。在金文宰和大波浪两个人之间来回周旋。 我虽然听不懂这个金文宰在说些什么。 只是十分恭敬的冲着大波浪鞠躬行礼。 小敏翻译道。 “金先生说,实在是不好意思,招待不周。 住宿马上就会替我们安排。他还问你,是不是来自中国的李氏家族,他一直有跟贵家族的人联系。 可是李家人一直不能确定,自己究竟会不会出席。” 大波浪高傲的回复道。 “就跟他说。对,我叫李丹红。” 又指了指站在旁边的徐娟。 “就说这是我妹妹。李娟!” 然后指了指巩留和徐叔。 “司机和秘书!你是翻译,刘阿姨和王爷爷是我表叔和表婶儿。 至于我臭弟弟嘛!就说是我男朋友好啦!” 大波浪俏皮的冲我眨眨眼。 这个小丫头,到了关键时刻,还不忘占我的便宜。 大波浪对小敏道。 “哎呀!反正你就忽悠他嘛。这个姓金的又搞不明白。 满场这么多宾客,他能记住哪个是哪个? 记住,对付这种人。就要高傲,装逼,忽悠,用自己的气场镇住他。” 导游小姐微笑的点点头。 叽里呱啦的用朝族话跟那个金文宰一顿细说。 金文宰满脸疑惑的点点头,突然间又仿佛明白了些什么。 ------------ 第二百四十章 吸引力法则 只见这个金文宰用憋嘴的中文对我们道。 “我们都是朋友。谢谢你们来参加我的婚礼。” 没想到,大波浪还真是能够掌握这些有钱人的心理,连蒙带骗的,还真将这个金文宰糊弄了过去。 少倾,有服务生为我们安排好了房间。 服务生亲自将我们带向四楼,一间一间的为我们分配住房。 我仍旧和牛柏晔住在一间房。 徐叔和巩留一间,刘阿姨和王爷爷住在一间。 徐娟和导游小姐住在一间。至于大波浪嘛!他那个臭脾气。服务生见到他都心惊胆战。 所以,特地给他分配了一个最豪华的大床房。房间里还带按摩浴缸的! 我不禁打趣大波浪道。 “能在1950年用上按摩浴缸的,老板娘,你也算得上是第一人了。” 大波浪哈哈大笑。套用巩留的口气。 “必须的,我是什么身份!那和普通人能够一样吗?” 我和牛柏晔走进房间。 这栋酒店1950年的装饰,简直比现代的装修还要高档。 墙面上都贴着金黄色的高级壁纸,虽然没有电视机,但是床的对面墙上,挂着朝族领导人的油画像。 房间的床头柜上还有坦克模型。 真真是年代气息十足。 我不禁想着,这次和大波浪出来团建。 短短几天时间真的是经历了三个年代。 首先是我们的现代,然后便是100年前的衢州府,现在就连1950年的朝族都见识过了。 要是日后可以一直这样,我岂不是成了一个穿越千百年的老怪物? 牛柏晔直接瘫倒在床上! “我擦!” 牛柏晔突然爆出粗口! “这床垫怎么这么软?简直赶超席梦思!” 我道。 “咱们在现代住的这家酒店,早已是一个生意一落千丈,没有什么客人的落魄小宾馆,这里的条件待遇当然十分简陋! 可是在50年前,这里可是朝族数一数二的五星级豪华大酒店。 这里的一切设施。自然全部都是最好的。甚至可以说是朝族最顶级的。 就如同咱们现代的香格里拉,那环境待遇,能是同日而语的么?” 牛柏晔也不禁点点头。 “还是50年前好。年代虽然久远,但这里可是货真价实的真豪华。 就算在现代,要住上跟着同样标准的房间,恐怕一晚至少也要2000元。” 我不禁大惊失色。 “什么?还有一个晚上要2000块钱的酒店?” 牛柏晔脱了袜子,扣着脚丫。嘲笑我道。 “你这小子是有多没见过世面?别说2000块钱一晚,我还住过4万块钱一晚的总统套呢。 那还是想当年我新婚蜜月旅行的时候。去洲域在瑞士住的DolderGrand。 那可是真正的高档,足足有两百多年的历史。 当时就在DolderGrand里住了一晚上,我整整肉疼了小半年。” 我真真是没有见过世面。 没有享受过五星级的总统套,没有环游过世界,甚至连潜水,蹦极都没有玩过。 我以前一直认为优衣库是高档服装店,可是在一线城市居民的眼中,优衣库就相当于我们槟城市的义务小商城。 我一直以为海底捞全是高级火锅城,却不晓得在大波浪眼里,吃海底捞就如同吃麻辣烫。 我一直以为成牛皮的钱包就是高档奢侈品。谁曾想,大波浪一个最普通的lv手袋,都要两万块钱起。 我无奈的叹了一口冷气。 “的确,我的确是没有什么见识?谁让我天生就是下贱命。天生就是一个穷人。” 牛柏晔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道。 “小王老弟,你也用不着这么怨天尤人。 钱这个东西。是靠自己的双手赚来的。 你知道什么是吸引力法则吗?我一直就很相信这件事情,结果,果然现在过的也不错,有了车,有了房,有个存款。在槟城也算的上是小小的风云人物。” 我道。 “没想到你竟然对吸引力法则还有研究?” 吸引力法则最早是有洲域的科学家提出来的。它属于心物一体论。 它不偏向唯物,也不偏向唯心。也不同于心理学。 因为很多人都误认为以为吸引力法则就是一种心理调节,然后让人积极的行动。 在吸引力法则中认为,人类周围所产生的一切事物,都是由一个人所散发的磁场吸引过来的。 就好比一个整日怨天尤人的人。他的命运一定坎坎坷坷,时常不顺。 一个一心想着自己会成功的人,即使他面对多少坎坷,他早晚都会有小有成就的那一天。 其实这好像就是一种心理暗示。 不过,人的思想通过磁场传达给宇宙,谁又能说这种心理暗示完全没有作用? 牛柏晔对我道。 “人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艰难。你知道人的痛苦来源于什么吗?就是来源于对未来的未知和恐惧。 你只要不去想长远发生的事情。把眼睛放在现在,着手于眼前。给自己制定一个小目标。” 我调笑道。 “小目标?先挣他一个亿么?” 牛柏晔哈哈大笑。 “人家虽然也姓王。那是人家的爹旗下有万达。 你还是算了吧。先别想着挣一个亿。你就想着在黄泉饺子馆,一个月可以挣到5万块钱。 比如说这个月饺子馆的生意好。你的提成拿的高,挣到了8万。 那么下个月挪出去两万块钱的本金,你下个月即使一分不挣,不也等于收入5万元吗? 倘若哪个月饺子馆生意不好,你就想着我得完成目标。 每天拼命多努力一点。在完成饺子馆契约的时候多卖点儿力。 白天晚上一起忙,五万块钱还是可以挣上的。 然后你再给自己定个计划。一个月要攒多少钱,一天要做什么事情? 你听没听说过那句?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 只要你放眼于当下。只想着把今天眼前的事情做好。明天的事情想那么多干什么? 想的越多,错的越多。 只要把今天的任务完成。慢慢时间积累在一起。 你就会发现量变达成质变。最后的收获,是你想都不敢想的!” 我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牛柏晔竟然还是一个哲学家。 我以前一直认为,他只是一个傻吃酣睡的糙汉子。 没想到,这个粗人的心里竟然是那般的心思缜密。 牛柏晔接着对我说。 “你知道什么是荷花定律吗?” 我再次摇摇头。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吗?” 牛柏晔一边抠着脚丫子,一边对我讲述人生大道理。 “荷花定律就是说,一个荷花池,第一天荷花开放的很少,第二天开放的数量是第一天的两倍,之后的每一天,荷花都会以前一天两倍的数量开放。 如果到第30天,荷花就开满了整个池塘,那么请问:在第几天池塘中的荷花开了一半?” 我的数学成绩向来一般。 掐着手指算了半天。 “不知道,反正不是第15天。” 牛柏晔点点头。 “对!荷花在第29天才能开到池塘中的一半。这就是荷花定律,也叫30天定律。 很多人的一生就像池塘里的荷花,一开始用力地开,玩命地开......。但渐渐的,你开始感到枯燥甚至是厌烦,你可能在第9天、第19天甚至第29天的时候放弃了坚持。 这时,往往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 荷花定律讲了这样一个道理:拼到最后,拼的不是运气和聪明,而是毅力。 人在奋斗一件事情。 往往他付出80%的努力。得到的却是只有区区20%的回报。 可是他不知道的事。当他付出最后20%努力的时候。 会以超出寻常的速度。将剩下的80%的回报全部回馈给他! ------------ 第二百四十一章 天君 这就像是很多电影明星。拼搏了那么多年。仍然籍籍无名,只能靠着演话剧,混个温饱。 可是不知道在某一天,就因为一场戏。或者一个意外。他会突然间一夜爆红。 他的身价会在一夜之间上涨十倍,百倍,乃至千倍。 你会认为,他之前的付出都是无用功。只要演最后那一场戏就够了吗? 实则不然,没有前面那80%努力的铺垫,即使机会摆在他的眼前,他也把持不住! 许多人给自己定下了目标。每天玩命的拼搏。总是觉得自己很辛苦,很累。付出的得不到相应的回报。 于是,他们在用功了80%的时候,选择了放弃。 可是他们不知道的事。只要他们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小下下。他们的回报就像涛涛江水一样。堵也堵不住。 可是有多少的人都死在了通往成功的道路上。即使不死,也送了半条命。 能够站到最后的都是最强者。 所以,这个世界上成功的人少,像你这样怨天尤人,暗自懊悔的人却是无处不在。” 我完全被牛柏晔这一长串的惊天大论所折服。 没想到,这头老牛平日里嘻嘻哈哈,不见正形。 实则想的这么多,这么深。 我和牛柏晔躺在床上,这是一个两m宽的大床房。 看来,今天晚上我一定要和这头老牛同床共枕。 我刚想闭眼入睡。突然听到门口有十分微小的,踱步的声音。 我疑惑的瞪着眼睛,问牛柏晔。 “牛大哥,门口是不是有人呢?” 牛柏晔抻了个懒腰,把胳膊枕到脑子下面。 “哎呀!小王老弟,我看你这几天是神经衰弱。 这里能有什么人?” 我安心闭上双眼。门口的声音好像消失不见了。 我也没做多想,迷迷糊糊准备睡觉。 牛柏晔伸出长长的手臂,将床头的台灯关闭。 整个房间乌漆嘛黑,看不到一点光亮。 只有牛柏晔那硕大的体格,像一座巨山一样在我旁边起伏着。 突然,我听见门外好像有窸窸窣窣抠门的声音。 我仍是疑惑万分。 “牛大哥,门口好像真的有人!” 我万分笃定。虽然这声音极小极浅,可是我总能听到在门口徘徊踌躇的脚步声,和长指甲挠门的声音。 牛柏晔一个翻身,把脸正对着我。 “一定是丹红那个小丫头,大晚上的过来搞怪。都这么晚了,不用理他。 一会儿他看咱们房间里没有动静,就该回去了。” 我心生疑惑。 不过这几天也真是累的不行。我实在没有了下地的力气。 管他呢,反正又没有人敲门。 我闭着眼睛,拼命在脑海里面数羊,想让自己能够快点入睡。 我们的床边正对着一个硕大的落地窗。 我的窗前挂着一层白纱色的布帘。 晚上的朝族,寒意透骨的冰凉。微风将纱帘轻轻吹起,好似少女舞动的长裙。 突然,我眯着眼的目光,看到那纱帘背后好像有个模糊的轮廓,我猛然惊起,那纱帘却霎时间安静了下来。 牛柏晔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 连眼皮也不睁,直接用双手抹了一把脸。 “小王老弟,你干嘛呀!一惊一乍的。你再这么鼓弄下去,我也快要和王爷爷一样,得神经官能症了。” 我连连抱歉,默默躺下,用双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我闭着眼睛,仔细地倾听。 门口的脚步声越来越淡,渐行渐远。 方才门外一定是有人。 只是,应该不会是苏丹红。 他那个急性子,倘若真的走到我们门口,一定会大力敲门,大波浪并不是一个藏着噎着的人。 我带着满腔的疑问再次入眠。 这50年前酒店的床垫实在柔软。 我仿佛置身于一团坚实的棉花之上,整个躯体都被温柔的触感所包围。 这种感觉就像有一个美女,用她柔软的双手在给我做全身精油spa。 我享受着这片刻的惬意,终于伴着牛柏晔的呼噜声,我沉沉进入了梦乡。 突然,我的眼前一片纯白。 我努力的用双手揉着自己惺忪的睡眼。 再次睁开眼时,我已经到了酒店二楼的宴会厅。 奇怪的是,宴会厅里竟然空无一人。 没有宾客,没有金文宰,没有他那个17岁的小娇妻。也没有栗香春和他风韵犹存的丈母娘席安淑。 就没那些端着酒盘在人群中来回穿梭的服务生也没有。 二楼的宴会厅空空荡荡,只有我一个人,没头没尾的困在其中。 忽的,宴会厅的表演台上闪出一丝光亮。 不知从何处传来了伴奏的曲乐。 渐渐,从舞台的幕后转出来一个人。 那是一个身穿朝族传统服饰的年轻女子。 这个女子身材袅娜,手指就像柔软无骨的绸缎。 他用自己的玉指遮挡着自己的眼眸。 我看不清他大概的面目特征,只能看到他那尖尖的下巴,和裙子底下那穿着白色棉布长袜的一双小肉脚。 年轻的女子伴随着宴会厅里传出的曲乐,缓缓开始他的表演。 她表演的是今天晚上二楼演出的那幕《天君》。 只可惜,这个女人演唱的全部都是朝语。 我完全听不懂他到底说了些什么。只是能看见他的肢体肆意昂杨,仿佛给这个古老的故事注入了新鲜的灵魂。 在这空无一人的二楼宴会厅。 只有我和这个表演的女人。他的演奏好像是为我一个人的独舞。 我不由自主的缓缓走向舞台,想要认真看清这个女子的模样! 我一步一步地迈向表演台。 来到这个女人的身边。 这个女人并没有察觉到我的存在,依旧在专心致志地表演着他的《天君》。 一个女人,被七情六欲所迷惑。 他是那样的踌躇,彷徨,痛苦,挣扎! 我直接伸出手抓住那女人的手腕,想要把他的双手从他的眸子下面拉开。 我缓缓拉开他挡着眼睛的两个手臂。 突然,在我眼前舞蹈的那个美丽女人。顷刻间变成了一团黝黑色的焦炭。 我被吓到连连后退。 再次放眼望去。 整个二楼的宴会厅都变成了火灾之后的荒凉景象。 被熏到发黑的墙壁,被烧得只剩一团炭灰的表演台。布满蜘蛛网的酒杯,还有,无数的,不知从何处传来的。来自宾客们凄惨的哀嚎。 只是,那舞台上的《天君》仍在奏响。 方才那个表演的婀娜少女,已然变成了一架烧焦的骷髅。 这个骷髅仍在奋力地跳着舞,唱着歌。 方才他那一双柔软无骨的纤手,也变成了十根黑如碳状的骨指。 那一对实在喜人的小肉脚,就像十个锋利的短匕,死死地扒在了舞台之上。 这眼前的场景,是如此的恐怖渗人。 我挣扎的想要逃窜,却发现整个二楼宴会厅好像被什么东西封锁了起来。 我努力跑到楼梯口,却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悬浮的地界上。 上不去,也下不来。 那个跳舞的骷髅突然停止了表演,她伸出长长的手臂,一步一步向我走来。 “你,你要干什么?” 我顿时大惊失色。 我拼命的想要逃窜,却只能被困在这二楼宴会厅中来回打转。 那个骷髅奋进全力的追着我跑。 我在前面不停地逃,他在后面不停的追。 我突然脚下一个踉跄,被一根烧焦且掉落的房梁绊倒。 我拼命的想要爬起,却发现自己的四肢完全没有了力气。 我猛然回过头。那个黑色的骷髅骨架离我越来越近。 近的,我已经可以闻得到他身上被烧焦的,那一股浓重的烟熏烧烤味道。 我突然想起了之前孙长娟在殡仪馆时说的一句话。 ------------ 第二百四十二章 噩梦 这些个被火化的尸体,还真的有一股烤肉味儿。 骷髅离我越来越近,突然,他伸出自己的十根利爪狠狠的钳住了我的脖子。 我被他钳制的不能呼吸,脸色潮红,眼睛翻白。 我快要窒息了,死在这个空无一人的二楼宴会厅中,死在这个看不清面孔的表演女人的手下。 我的额头涌出了一圈儿冷汗,我的四肢都在空中不停的挣扎,两个腿拼命的扑蹬着。 霎时间,我的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那个声音来自牛柏晔! 有一只硕大的肉手在不停地拍打我的后背。 “小王老弟,小王老弟,王泽翰,你怎么了?”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从危险拉入现实。 我猛然睁开眼睛,不曾想,方才的一切。那空无一人的宴会厅,那为我一人独演的女舞者。那烧黑的骷髅骨架。原来都是自己做的一场梦。 牛柏晔从床上坐起,打开床头柜上的台灯。 “我的妈呀,小王老弟你做噩梦了!” “是么!”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回答了些什么。 我只知道,我的整个身体,已经全部被愣汗浸湿。 我无助的躺在床上,双眼死死盯着天花板。 放肆的大口呼吸。 方才在梦里,我险些被那个骷髅骨架掐死。 我只觉得自己浑身都缺了氧,此刻身体瘫软的仿佛一滩烂泥。 牛柏晔盘着腿坐在我的身边。 一手摸着我满是冷汗的额头。 “你做什么噩梦啊?嘴里不停的直叫,两只脚不停乱踹。 这给我蹬的,差不点儿把我给蹬地上。” 我闭着双眼,长舒一口气。 “不好意思啊,牛大哥。梦到被骷髅架追杀,还好有你在。” 牛柏晔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得!现在都是半夜两点了。 刚才被你这绝情的一脚,彻底把我的睡意蹬没了。 这在黄泉饺子馆常年上夜班儿也是。生物钟的混乱了,一到晚上就精神,一到白天就困得睁不开眼。 现在要是在平时,正好也是咱们上夜班儿的时间。 只可惜,这么多年也没说出来团过建,旅过游。 匝一出来,还真有点儿不适应。” 我被刚才的噩梦,也吓得毫无困意。 可是这个房间,就连24寸的破电视都没有。 好在,床头柜上还有一个老式的大黑色收音机。 我无聊的打开收音机。里面吱吱喳喳的全部都是雪花声。 我把天线拉出,一顿调弄。 终于调出一个有声的电台。可是里面说的话还全部都是我们听不懂的朝语! 牛柏晔半倚在床靠背上,随手点燃一支香烟。 皱着眉头,抽着烟吐槽道。 “这破地方,真他妈穷!啥啥都不是。待的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我也道。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找出那个纵火犯。 要不咱们就真得被困在这个平行时空里,等到三天之后,也跟着全部宾客变成一具焦炭。” 突然,我又听见酒店的房门口响起来踱步的声音。 好像还有一个女人在咿咿呀呀的唱着什么调。 我闭着眼睛,仔细聆听。唱的竟然是今天晚上二楼表演台上演绎的《天君》。 牛柏晔在床上翘着二郎腿。 一边抽着烟,一边往烟灰缸里狠狠吐了一口浓痰。 “这帮个朝族韩城人也是。大晚上的还不消停。天天歌舞升平的,这是要24小时嗨玩儿通宵啊。” 我疑惑的皱起眉头。 “怎么?你也听到有女人在唱《天君》?” 牛柏晔道。 “不就是二楼宴客厅那帮臭表演的吗? 这帮人还真有毅力,从早唱到晚。 反反复复,就这么一回曲目。他们唱的不烦,我听都听烦了。” 我突然用手猛然一拍大腿。惊讶道。 “牛大哥,这个声音不对劲儿。 今天晚上咱们家二楼宴会厅,看到那个主唱《天君》的表演者是个男的。 现在这个声音,明明是出自女人的口中。” 这个声音是那样的耳熟,那样的清晰,那样的婉转,那样的悠长。 这个声音。这不就是我刚才正在梦里听到的那个。为我单独表演的骷髅骨架唱出来的声音么? 我顿时赌定道。 “牛大哥,这个声音有问题,咱俩地出去看看。” 现在我们是住在50年前的酒店。 这个房间的楼层是在四楼。这家酒店的隔音设备蛮好,住在我们隔壁的正是大波浪。 大波浪每天早上起来,和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都会吊嗓。 他是燕京音乐学院毕业。不随时随地的唱上一曲,他都觉得浑身不自在。 可是昨天晚上,在我和牛柏晔入寝之前,我就没大波浪吊嗓的声音都没有听到。 更没有听到他那屋浴室里传来稀稀拉拉洗澡的水声。 这足以说明,这家酒店的隔音设备相当不错。 而且,那个宴客厅是在二楼。 我们现在正处于四楼。中间还隔着三楼。 三楼是会议室和厨房。 按理说,我们住在房间之中,是万万不会听到二楼表演的声音的。 所以,现在我和牛柏晔听到的那个声音,一定就来自于我们的附近。 或者说,这个声音有极大的可能就来自于我们的门外。 想到这里,我突然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就在方才,竟然有一个女人。换句话说,应该是一个死了五十多年的女鬼。 就徘徊在我和牛柏晔的门外,唱着《天君》。 这个女人是谁?他反复在我们的门口徘徊。又用指甲抓我们的房门。 甚至还在大半夜两点在我们的门口唱着歌。 最最主要的是,这个女人竟然还能进入我的梦里。变成一具黑色的骷髅,想要掐死我。 我猛然从床上弹坐起来。 “牛大哥,我怎么突然觉得这么害怕?” 牛柏晔将自己手中的烟头狠狠摁灭在烟灰缸里。 “大老爷们儿的,怕个啥? 放心吧,这不还有我在呢吗?” 有牛柏晔在身边,我顿时安心不少。 这头老牛,身材壮硕,胆子也大,身手也好。 待在他的身边,我真的还有一股莫名的被保护的感觉。 这应该就是大多女孩子想要的安全感吧。 可是我明明是个老爷们儿,现在弄得娇娇羞羞跟个怀春少女一样。 这他妈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我对牛柏晔道。 “牛大哥,你陪我出去看看吧。” 牛柏晔登时十分仗义的从床上起身,给自己披上一件硕大的灰色外套。 “走!放心吧,有我在呢。 有你牛哥在,啥事儿都没意外。” 别说,这头老牛还真是风风火火。为人也踏实仗义。 只可惜,这小子命不好。搭上了自己的前途,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 结果还被那个芳袭人给自己戴了一顶结结实实的绿帽子。 我也连忙起身,穿上衣服。 为了以防不时之需。我还从床头柜上随身拿了一把水果刀。 我和牛柏晔一前一后打开房门。 没有想到,走廊里竟然空无一人。 放眼望去,那长长的走廊,干净的都是一片静谧的纯白。 只能看到不远处转角的楼梯口,连通上下。 “不对呀,这……!” 我诧异的挠着脑袋。 “我刚才明明听到咱们门口有人踱步的声音。 就算没人在咱们门口徘徊,至少还有那女人的唱歌声呢?” 我和牛柏晔都敛声屏气,忍住呼吸。用耳朵安静的聆听。 想要再次捕捉那一丝一毫声音的来源。 可是,整个走廊空空荡荡,安静的好像学生高考的封闭考场。 就连一根头发丝掉下来,都可以被我和牛柏扬立刻捕捉到。 可以,这走廊实在太过安静,安静的仿佛有点渗人。 ------------ 第二百四十三章 夜晚搜寻 牛柏晔对我道。 “我就说你最近精神压力太大,弄得神经衰弱了吧。 得了!咱俩去一楼自助餐厅吧。这大晚上的,我还真有点儿饿了。” 这头老牛,无论到什么时候,他都忘不了吃。 我只好同意。 我们两个人顺着楼梯而下。走到三楼,三楼此刻现在是空无一人。 我顺便参观了一下三楼宴会厅。 这个宴会厅还真是大。一个长约5m的大红木桌子。 旁边放满啦黑色牛皮的沙发软凳。 粗略估计这个宴会厅起码可以坐下四五十个人。 三楼的厨房大关着铁门。 里面倒是有些锅碗瓢盆的叮当乱响。 这家酒店的服务人员还真是不容易。估计都是三班倒,24小时厨房不离人! 一楼的自助餐厅时时刻刻都会供应上新的菜色。 想来,这个金文仔一定财势滔天。不然怎么能够在50年前,如此豪华的大酒店,连续包场一个星期。 我站在厨房门口,先要观察里面都在干些什么。 可惜这个大铁门实在太厚。门上连个透明玻璃都没有。 除了可以听到里面锅碗瓢盆的响声,完全看不到任何情况。 牛柏晔拍拍我的肩膀。 “得了,别瞅了!天下厨房都是一个德行。 油锅,灶台,菜板儿,切墩儿。还有数不清的食材和废料。” 我点了点头,刚要转身和牛柏晔继续下楼。 突然,厨房的大门竟然打开了。 一个穿着白色厨师服,带着长长的厨师帽的中年男胖子,从厨房里钻了出来。 这个胖子好像十分生气。 嘴里还在叽里呱啦的不停嘟囔着什么! 两只手也不停的在空中比划,肢体动作十分夸张又滑稽。 我打趣的问牛柏晔! “怎么你们做厨师的,身材都这么壮硕?怪不得别人都说,就算到了灾年,也饿不死厨子。” 牛柏晔摊着手,无所谓道。 “没有看过赵本山的那个小品吗?脑袋大,脖子粗,除了大款就伙夫。” 这个牛柏晔还真是搞笑。平时里跟他待在一起,气氛也觉得异常轻松。 我和牛柏晔没有理会那个厨师,径直走下二楼。 二楼的宴客厅还在继续。 只不过宾客都少了一大半。表演台上也没有了表演的舞者。 只剩下区区二十几个无聊的人们,还在二楼宴会厅里觥筹交错。 这场婚礼的男主角金文宰,和他那个17岁的小娇妻也已经不在。 包括她那妩媚迷人的年轻丈母娘席安淑也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再二楼宴会厅的角落里,只看到穿着那一身珍珠色长裙的栗香春,一个人正端着一杯高脚香槟。 神情恍惚的默默喝着酒发呆。 按理说,这个女人这几天的心情,一定不大好过。 自己的前夫竟然娶了自己的亲侄女。 这么一场荒唐的婚礼,自己还要作为主要嘉宾出席。 我想,但凡换做是谁,都该接受不了吧。 这个栗香春,眸子里面寒凉彻骨,透着一股冷冷的恨意与杀气。 这个女人的长相,就是那种异常坚定且严肃的大气女主。 她的气场,10m开外都能够震慑到旁人。 这个栗香春倘若生活在我国古代,绝对会是后宫里的王者。起码只有甄嬛才能跟他相提媲美。 不过,如此一个美丽,端庄,强势,气场十足的女人。 在爱情面前,还是成为了一个失败者。 她没有败给自己温柔漂亮的姐姐,反而败在了一个年轻鲜活的小丫头片子脚下。 我想,这个栗香春17岁的时候。模样一定不会比米英拉差。 只可惜,她的17岁已经渐落过的朝阳一去不复返。 导游小姐曾经跟我说过,这个栗香春现在是个女企业家。 在朝族一众富豪之中,栗香春是女富豪中的第一名。 这么一个多金且悲伤的少妇。 突然看的我心中还泛起了些许涟漪。 牛柏晔顺着我的目光望去。 也色眯眯的盯着那个有钱的栗香春。 “嗯,长得是不错,不过面相太凶了点儿。 可以呀!这娘们儿年纪大的都可以当你妈了。 别看了,又没有可能的事儿。 她这个岁数,配巩留还差不多。” 我道。 “牛大哥,你的思想能不能纯洁一点? 我不过就是对他和金文宰的四角关系有点好奇。 怎么还成了我对人家别有用心? 就算栗香春长得再漂亮,那也是50年之前的人了。 要是活到现在,就是一个百岁老人。 满头银发不说,就连身上的皮肤全都皱了。根本就没有办法入眼。” 牛柏晔点点头。 “也对,老么卡擦眼的,有什么意思? 这里面随便拉出一个宾客,就算是一个刚出生的奶娃子。活到现在也都是五十多岁的人。 终于我都要管他叫大爷。 哎呀!时间真的如白驹过隙,转瞬而逝。” 我哈哈大笑道。 “牛大哥,你怎么也整的文艺起来了? 就跟昨天晚上似的。 滔滔大论的跟我讲什么吸引力法则,荷花定律。 知道的你是咱们黄泉饺子馆的厨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哪个成功学的励志专家呢?” 牛柏晔嬉皮笑脸的对我道。 “谁没有年轻过的时候?谁没有迷茫过的时候? 我年轻的时候还真的挺喜欢看书。 一到迷茫的时候就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安慰自己将来一定可以的。 你没听说过那几条超准的定律吗? 只要你心里坚信这件事情一定会发生。那么将来这件事情就百分之百会发生。 只要你觉得这件事情有可能会朝着某个方向发展。那么这件事情将来大规律就会朝那个方向所发展。” 我道。 “你说的这不就是墨菲定律吗? 只要一件事有变坏的可能。那么他将来注定会变坏。” 牛柏晔道。 “对呗!不过墨菲定律也可以反着来。 你觉得一件事情有变好的可能,那么将来他也一定会变好。 其实什么这些吸引力法则,墨菲定律。 不过就是自己的第六感给自己的心理暗示。 一个人的第六感,就是他的大脑神经对自己未来做出的判断。 没有一个人能够比你的内心更了解你自己。 所以,人们的第六感往往都是说不出来的惊人的准。” 我半知半解的点点头。 “谁知道来!如果第六感真的那么准的话。 我觉得,这个酒店里边一定还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不过,我觉得我们很快就会发现事情的真相。 我们一定可以找到纵火的真凶。然后让我们回到现待!” 牛柏晔拍拍我的肩膀。 “对,就是像你现在这样。 你只要无时无刻不在坚信。你一定可以破了这个案子。一定可以成功的把我们带回现代。 那咱们就一定能够回去,牛大哥相信你。” 我和牛柏晔接着走到一楼。 一楼的自助餐厅现在倒是有些萧条。 虽然菜色还是很丰富,但是几乎已经没有在这里停留的宾客。 牛柏晔指着一个长条的木头椅。 “昨天晚上我就在这对付了一宿。 那个刘阿姨和王爷爷更惨,他们抱着膀子蹲在大门口睡了两夜。 唉!简直就是熬鹰,还好今天有小丹红在。” 我随手取了一份玉米浓汤。 对于这些西式餐点和韩城料理,我向来没有太多的好感。 虽然这里的菜色做的极为丰富,摆盘也是相当精致。 但是,我总觉得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比不上我们大中华的美食好吃。 尤其是在数九寒冬的东北。来上一大锅热气腾腾的铁锅炖大鹅。 盘着腿坐在热炕头上。扒着大蒜就上一杯高粱酒,那才是真正的享受。 至少还有这玉米浓汤。 ------------ 第二百四十四章 神秘的女人 朝族的玉米自然比不上我们东北的玉米。 我们东北的粘玉米个大,饱满,粒儿多。味道极其的软糯香甜。 朝族的玉米韩城人都接得十分小,咬起来咯吱咯吱的全是玉米皮子。 不过,这家酒店的厨师倒是聪明。 把朝族的玉米全部碾成糊糊,再加上奶油和白糖调和,做出来的玉米浓汤还真有一股子东北韩城人面儿粥的感觉。 牛柏晔但看他那个体型就不是个吃素的。 这头老牛眼睛直盯着肉,先拿了一个有小臂长的大龙虾,又端了满满一大盘子的炙烤牛舌。 我对牛柏晔道。 “这会是自助餐厅,用不着一直拿这么多,吃完了再拿呗!” 牛柏晔嘻嘻哈哈的。 “现在正是半夜,可是咱们正主场的时间。我拿着这点儿玩意,都不够我塞牙缝呢!” 我和牛柏晔随意找了一处角落,反在整个一楼自助厅,星崩没有两个人。坐在哪里都不觉得吵嚷。 我一边喝着玉米浓汤。眼神一边不住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50年前的那场大火。一定不是会莫名燃烧起来的。 就算是有人纵火。可以在一时之间将整个酒店全部点燃。 并且其中的宾客,服务人员无一能逃出。 这个纵火方式,一定也是十分特别。 我昨天在这家酒店里反复观察。 发现整个酒店并没有后门。只有我们面前那一扇双开的大玻璃门。 所以想要所有人员无一逃出倒是有办法。 首先就是要想办法,把这扇玻璃门堵住。 可是这个火源到底是在哪里?又是通过什么样的手法燃起的? 这一切的一切,还都是未解的迷题。 我和牛柏晔在这边边吃边喝。 突然,我觉得自己的背后一阵恶寒。 好像在某个角落。有那么一双眼睛,默默的注视着我和牛柏晔。 我连忙回过头四处观察。 却没有发现什么意外。 牛柏晔一边吃着炙烤牛舌,一边疑惑的看着我。 “小王老弟,你这东张西望的,瞅什么呢?” 我道。 “牛大哥,你发没发现,好像有人在盯着咱俩!” 牛柏晔被我的话说起了疑心。 也连忙探着头,四处查看。 “没,没啥呀,这都没几个人。” 我默默吸了一口冷气。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好像有些不大对劲儿。 这就是我莫名其妙的第六感。我想,在这家酒店里一定有人,知道些什么秘密!他想告诉我们,却不知又出于什么原因不敢和我们说。” 牛柏晔嘴里塞得满满的,和我说起话来都是含糊不清。 “小王老弟,要我说,你就是想的太多。 其实咱们也不用太过担心。 巩留那个小子。他的玄法可不是盖的。他有的是招,一定能够让咱们安全地逃出这个平行世界。 这小子,现在就是藏着噎着都不说。 我了解他。他是为了等到最后关头。逞一把英雄,好让咱们表扬他,奉承他。” 我无奈地咬着下嘴唇。 “希望是这样吧,只要咱们能够安全,比什么都好。” 我无聊的喝完满满一大杯玉米浓汤。 然后便看着牛柏晔,如同饕餮附体一般的,吃完这个吃那个。 我问牛柏晔道。 “你这是多久没有吃东西,看你这个吃相,就跟饿死鬼托生一样。” 牛柏晔一只手摸着嘴边的油渍,一只手仍顺着嘴缝儿往里边塞牛排。 “我刚到这里的时候吃了一顿饱的。 结果等到身上的阳气充足了,不就能够看到这个自助餐厅的真相嘛! 那食物上都是蛆虫,哪里还能吃得下去。 活活儿饿了一整天。 呃!别说,这回厨子的手艺还真不错,真香。” 我对牛柏晔道。 “咱们现在是因为喝了符纸的酒,才关闭了阴阳眼。 现在咱们面前的歌舞升平,美食美酒。不都还是咱们肉眼看到的假象嘛! 你要记得,你吃的这些还都是那些腐烂发臭的食物。有的长着蛆虫,有的长成绿毛。还有的都烂成了一滩黑水。” 牛柏晔对我道。 “管他呢,反正现在这样挺好,眼不见心不烦。” 我道。 “只怕你这些变质的东西吃多了,回头再闹了肚子。要是食物中毒,可就惨了。 你想想这里的牛舌和龙虾,最少放了有50年。 就算是50年的腌腊肉,那也是僵尸肉。 那还怎么吃啊?” 牛柏晔哈哈大笑。 “那要是金华火腿,时间越久越值钱。吃喝这个东西,不干不净,吃上没电。 放心吧,我身体棒着呢。别说是吃点僵尸肉,就是这把僵尸给吃了,我的肠胃也可以消化的了。” 我一边抱着膀子,默默注视着吞天呐地的牛柏晔。嘴边不停的打了一个瞌睡。 我默默转个转头,扭动扭动脖子。 刚回过身,看向楼梯口时。 突然有一个粉色的衣袖在楼梯口处抖动了一下。 那个粉色的衣袖,是那样莫名的眼熟。 对了,刚才在我梦里那个最后变成黑色骷髅架的唱歌女人,他身上穿的朝族传统服饰,就是桃粉色的。 我连忙从凳子上弹起,一个猛子冲到楼梯转角。 “你是谁,不要跑。” 我冲过去太快,竟然旁边的桌子板凳,都被我撞翻了好几个。 牛柏晔一边吃着饭,一边见着如此反常的我。 不禁在我身后大喊。 “小王老弟,你干什么去啊?闹肚子啦啊!一楼就有卫生间,不用那么着急往上跑。” 我一个箭步冲到楼梯拐角。 果然有一个女人背过身子就要往楼上跑。 我直接从后面扯住她的衣带。 “不准跑,你到底是谁?” 那个女人彻底被我钳制住,之后停下脚步,缓缓的转过头来。 虽然在梦中,我没有看清那个唱歌女人的脸。 可是我认识他那一双柔软无骨的纤纤玉手,和他那一双没有穿鞋,只穿了长娟白色棉袜的小肉脚。 这个女人淡淡的回过头。 我终于看清了他的长相。 这是一个大概只有20出头的年轻朝族少女,一双又深又大的双眼皮,两只眼睛十分有灵气。 尤其是他那个又翘又精致的小鼻头,简直可爱的要命。 那个女人回过头看着我,眼睛里面都是泪痕。 只听那个女人张口,对我叽里呱啦,说了一段朝族话。 我真真是听的头都大了,这个女人的嘴就没有停过,可是我竟然一句都听不懂。 现在我终于明白那句话的含义。多掌握一门语言,对人生是多么的重要啊! 我拉着这个女人的衣袖,把他拽到了牛柏晔面前。 牛柏晔看见我大老远拽了一个朝族女人回来。 不禁大惊失色。 “小王老弟,你牛逼呀!现在都学会抢人了。 怎么,这个酒店里还有那种服务啊。 这么灵秀的丫头做服务人员。 行!等会儿先上我房间,给我来个全身理疗养生按摩大保健。” 我连忙瞪着眼睛,吐槽牛柏晔。 “老牛,你想什么呢? 这个女人,就是我刚才梦中梦到的那个变成黑色骷髅的唱歌女子。 我就觉得今天晚上这间酒店的环境有些不对劲儿。 好像有一个人在默默注视着咱们。 结果果然是他在偷看我们。 还好我脚步快,步子稳。才没让这个丫头逃跑成功。” 牛柏晔听了,顿时一拍桌子。 “哎呀妈呀,敢情这还是个女间谍。” 牛柏晔一脸横肉,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表情。 “你这个小娘们儿,赶紧跟我如实交代。 你闲的没事儿偷看我们干什么?是不是看上我这个小王老弟长得好看,贪图他的美貌?” “滚!” 这头老牛,都到了什么时候,还在拿我打檫! ------------ 第二百四十五章 爱钱的娘们 虽说我的确长得人中龙凤,秀外惠中。 可是也不至于,让一个50年前的女鬼来垂涎我的男色。 我对牛柏晔道。 “你对他说什么也没有用,他根本就听不懂你说的话。 他是朝族人,咱们是中华人。 两个国家,两个地域,两个品种,两种语言。你整这些乱七八糟,没有用的有什么含义?” 牛柏晔舔着大脸,向我吐吐舌头。 “语言不通的卡!没有矛盾的啦!” 我不禁怼我这只老牛一下。 “你这有的没的,平时到底无聊时看了多少小品?” 牛柏晔向我摊摊手,问我道。 “那怎么办?咱们现在带他去见小敏?欸?小敏住在哪个房间来?” 我道。 “还是别麻烦导游小姐了。 反正大波浪也会一点儿韩语。咱俩现在去找大波浪算了。” 不知为何,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只要有大波浪在,我就会觉得安心。 我和牛柏晔压着这个唱歌的女人,沿路走向四楼。 我当当的去敲大波浪的房门。 敲了片刻,里边都没有人应声。 这个臭丫头片子,睡觉竟然睡得这么死。 我看就是走廊里发生了杀人凶案,这个丫头大概都不会有所察觉。 我继续用手咚咚的敲着房门。 牛柏晔直接抻着脖子在门口喊道。 “丹红,那个李丹红,你男朋友来了。” 这个牛柏晔竟然还记得,昨天晚上大波浪对金文宰说的谎话。 大波浪对金文宰说,自己是什么中华李氏家族的继承人,自己叫李丹红,剩下的人不是他的亲戚,就是他的手下。 而我,则是那个李大小姐的男朋友! 牛柏晔的嗓门极大。 终于,大波浪的房间里传出了熙熙簇簇的响动。 少倾,便听见从屋里有扭动门把手的声音。 大波浪穿着一身鹅黄色丝绸的吊带睡裙。 睡眼惺忪的打开了房门。 看到门外站的是我。 大波浪在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明显露出了笑容。 “呃!臭弟弟,这么晚的找人家,是不是想我了?” 牛柏晔不合时宜的在我身后抻着头,多言多语道。 “不止我小王老弟想你。我们都想你。” 大波浪看见牛柏晔,脸上的笑容瞬间收起。 “喂!你们搞没搞清楚,现在是半夜3点耶。 大晚上的不睡觉,过来敲女生房门。你们的意图能不能再明显一点? 占便宜竟然占到我的身上来了。” 牛柏晔撇着嘴,吐了吐舌头。 “瞅你那个自作多情的劲儿,谁稀得占你的便宜。 我们这是给你带来了一个人。” 牛柏晔说着,用里将自己身边那个唱舞的女人往前一推。 “就是这个娘们儿!今天晚上还钻进小王老弟的梦里去了。 给我小王老弟吓了一跳,他还在一楼自助餐厅一个劲儿的偷看我们。 可惜,这娘们儿说的话我俩也听不懂。 知道你会韩语,所以特地让你来做翻译。” 大波浪整理着自己睡得松散的波浪卷发。 一边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穿着朝族传统服饰的年轻女人。 “挺嫩个小丫头嘛。牛大哥,你也不学着温柔点儿。 再把人家小姑娘给吓坏了。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怜香惜玉?” 牛柏晔摊了摊手,直接打开大波浪的房门,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就他妈你们这些娘们儿最是事儿多。 还他妈的怜香惜玉,你们女人坑起靠爷们儿来时,怎么没想着心慈手软一点,没他妈想着后面还有婚姻,还有孩子,还有家。” 这个牛柏晔,对他老婆方袭人,那是满满的怨气。 被那个方袭人牵连的,让这头老牛对全天下所有的女人都抱怨了起来。 大波浪抱着膀子,妩媚一笑。 “怎么?小梅姐也坑你了? 那可是个多情的姐。却多情偏被无情累。 方袭人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儿,那小梅姐不是对你一往情深的吗? 你又是怎么对人家的? 你个死骗子,竟然还好意思对人家说你自己是离异单身。 我看你和我的二师伯,简直就是一丘之貉。” 牛柏晔听了这话。 突然扭过头,怒气冲冲的看向我。 “我家这情况是不是都是你跟丹红说的? 你说你个大老爷们儿,嘴里边儿怎么没有把门儿的。 什么玩意儿都往外抖落,这些事儿你跟这小丫头片子说有什么用?” 别说,牛柏晔这些情况还的确都是我告的密 。 要怪就怪,我和大波浪在长生客栈,不是掉进那个后花园的枯水井里了。 然后金小姐通过执念直接把我们带回了100年前。 100年前那个时期实在是太过无聊。又没有WiFi,又没有电视,又没有手机,又没有娱乐项目。 所以我和苏丹红闲的没事儿,晚上就开始唠家常。 我也不知道自己嘴是怎么一容,就把牛柏晔带上绿帽子的故事,当成笑话讲出去了。 大波浪直接推搡了牛柏晔一把。 “你这头老牛,冲我臭弟弟发什么火? 就你家那点儿破事儿,我又不是眼睛瞎,谁看不出来呀! 方袭人从来就没给你打过电话。 你平时从晚上上班儿,白天就出去瞎玩找乐子。 哪个女人能够允许自己老爷们儿整天那么胡混? 就那点事情,咱们黄泉饺子馆谁不是心知肚明。 你还整天藏着掖着的干个毛线。怎么着?我们还能笑话你是怎么的?” 牛柏晔没好气儿的,一屁股坐在大波浪的软床上。 “切! 要不说你们女人,最他妈无情。 一个个的臭娘们儿,没有一个好东西。” 大波浪抵着房门,让我和那个唱歌的女人一起进去。 他随手从床头柜上拿起一包香烟点燃,放在嘴里,吞云吐雾。 “老牛,你骂你媳妇儿,可别把我们都牵连上。 要我说,也不怪人家方袭人看不上你。 你瞧瞧你现在这身材,你瞧瞧你那个肚子,跟怀了三胞胎马上就要临产似的。 哪个女人希望自己的老爷们儿浑身油油腻腻,那带出去多没面子。” 牛柏晔索性撕破脸皮,将这件事儿从头到尾扒扯个干净。 “当初是不是他先看上的我? 我这些年对他不好吗?我一边拼命挣钱,回到家里天天给他洗脚。 就连他那几天带血的内衣,都他妈是我用手给他搓出来的。 我这也算掏心掏肺了吧。我他妈比他亲爹伺候的她都好! 唉!我越是这样,你们女人越是蹬鼻子上脸。 离吧!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这帮逼娘们儿,就不能用真心对待。” 大波浪坐在床对面的椅子上,拿了一条纯白色的羊毛衫盖在自己腿上。 “老牛,这就是你把感情观给弄错了! 你以为你掏心掏肺的爱一个人,他就会同样爱你?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先谋生,再谋情。 苏岑在书里写过一句话。我觉得挺好。 爱一个人最好的方式,是经营好自己,给对方一个优质的爱人。不是拼命对一个人好,那人就会拼命爱你。俗世的感情难免有现实的一面:你有价值,你的付出才有人重视。 男女之间的相互喜欢。不在于你付出多少。而是在于你够不够优秀,有没有价值。 你如果一点也不优秀,完全没有价值。 没有颜值,没有能力,没有本事。 你每天只会在家洗洗刷刷,扫地做饭。 那么,你在女人的眼里跟一个保姆有什么两样? 你是完全可以被取代的那个啊。他但凡花两个钱,随便找个保姆,都可以做的比你好。 那他为什么还要继续爱你? 当初,方袭人看上你,是不是因为你的工作特殊,有本事,有能力,有颜值。一个英姿飒爽的帅小伙。 ------------ 第二百四十六章 河恩新 现在呢! 是你自己把自己给放弃了呀。你这又能怪得了谁? 工作丢了,颜值没了。你自身的价值下降了,人家当然移情别恋,找了一个大老板。 这些道理你们男人,应该比我们女人更懂。 你们男人往往才是最现实的,而女人才是好色看脸的那个。” 我真的非常赞同大波浪说的这些话! 就拿我们男人来说,我们会把谈恋爱和结婚完全当做两个事情。 谈恋爱当然要找个颜值高,身材劲爆的小嫩妞儿。 可是若是要找结婚对象,我们要的当然是那种能力匹配,既能赚钱养家,又能当贤妻良母的。 我不得不承认,男人有的时候真的精明的很。 他们会计算出女人身上的最大价值。然后在自己身边的女人之中。找到一个性价比最高的。来做自己未来孩子的母亲。 看来,在结婚的时候,女人都是头脑一热。 在婚后,爱情遣倦期过去之后。女人才开始醒悟,掂量起自己身边的男人来! 这点男女大致都是相通的。谁不想找到一个性价比最高,最优秀的伴侣? 为自己谋利,这就是人性。 牛柏晔无奈的坐在床上叹气。 “草!我他妈长这么胖,是我自己愿意的? 我爬楼梯喘气儿也觉得累。 那这一身肉就特么跟我如影随形的同时粉丝一样。撵都撵不走,这能赖我?” 我也接茬道。 “不赖你自己赖谁,平时但凡你少吃一点儿,也不至于胖成这个德行。” 大波浪一边抽着烟,一边打着响指复合我。 “臭弟弟说的对。看来我也要少吃一点,免得将来步了你的后尘。” 我们在这里七七八八的聊了一通。 完全把那个站在门口边,浑身瑟瑟发抖的唱歌女人抛之脑后。 忽然,我们这才发现身边还有一个第四者来。 大波浪指着那个女人,用韩语向她交流。 “당신은누구이며어디에서왔습니까?당신은도대체무슨목적이있습니까?” 牛柏晔疑惑不解的看着我。 “丹红他们讲的到底是什么鸟语?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我一屁股躺在床上,不停地汕笑。 “管他呢!我也听不懂。让大波浪审着就是! 咦!我怎么觉得他这屋的床,比咱们那屋还要软?” 牛柏晔不怀好意的冲我笑笑。 “不止软,而且还香呢!” 我也哈哈大笑。 男人的快乐,有时就是这么简单。 又软又香。不知道说的是大波浪,还是这张大软床。 大波浪一直在用韩语和那个唱歌女人做交流。 突然,我见到大波浪的表情明显一怔,整个身体都局促了起来。 我知道,大波浪一定是听到了什么耐人寻味的事情。 我连忙问大波浪。 “老板娘,到底怎么了?” 大波浪抬起一双娇俏的小凤眼。眼神里满是疑惑和惊恐。 “臭弟弟,她,她知道自己是鬼,她甚至知道自己已经死去50年。 她说,除了咱们几个人。其余的宾客和服务人员根本就看不见他。 只有我们可以察觉到到她的存在。 所以,她才会在咱们的身边徘徊。希望咱们可以帮助他。” “什么?” 我和牛柏晔瞬间面面相觑。 这个幽灵酒店里。竟然会有人知道自己鬼魂的身份。 大波浪和那个女鬼前前后后聊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搞清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大波浪点燃一根香烟。淡定的为我们讲述。 原来,这个女人名叫河恩新,是这个酒店里的表演人员之一。 河恩新从小学习朝族传统戏剧,可是因为自己年纪轻,资历浅。只能作为歌舞剧里的一个替补人员。 河恩新十分希望自己能够上台为观众表演那幕《天君》。 可是作为一个替补,他虽然每天都在用功练习,可是每到表演的时候,他却只能站在台下。看着主角在舞台上熠熠生辉,而自己却只能当一名普通的观众。 这就是替补的悲哀。每天和主角同样吃苦用功。 可是大概率的情况下,替补就连上场的机会都没有。他们只不过是一个可怜的b计划,每天期盼的,就是希望主角能够发生什么意外。 或者伤风感冒,或者头疼脑热,他们才可以得到上台的机会。 这次金文宰承包了一个星期的幽灵酒店。请了许多表演艺术家在这里表演。 这对每个各位演员来说,都是前所未有的机会。 只要这次演出成功,他们就可以一战成名。 登报纸,拍广告,前途星光璀璨。 可是,河恩新仍然只是一个替补。 其实他拼尽全力,也没能得到上台的机会。 所以,他每天晚上再说演员谢幕之后,就一个人从床上惊醒。 走到三楼的会议室。会议室的傍晚都是空无一人。 河恩新便一个人在会议室里演唱。 就在这场极乐之宴的第七天,河恩新知道自己上台彻底没有希望。 便偷摸穿上了表演用的朝族传统服饰,想要在夜晚的三个会议室里,给自己一个人来上一场最完美的谢幕。 也就是在那天晚上。河恩新在三楼看到了一个人影。 平时三楼的夜晚。除了厨房里关着的那扇大铁门,绝对是空无一人。 而极乐之宴第七日的那天晚上。有一个人在三楼鬼鬼祟祟的来回忙活着。 后来,整个酒店就突如其来的发生了那场大火。 火源的最开始就是在三楼燃烧起来。 因为那是极乐之宴的最后一个晚上,三楼的厨房也没有工作人员。 大火从厨房一瞬而起,像一条凶猛的火龙。倾刻间将整个酒店团团包围。 河恩新来不及跑出会议室,便被迅猛的火势困在了会议室之中。 无论他怎么哀嚎,呼救都没有用。 他眼睁睁的看着火势蔓延进会议室中。 整个酒店冒出滚滚浓烟。 河恩新看着自己身上的传统服饰被火星点子烧着。无论他如何扑都扑不灭,那猛烈的大火,通过他的衣服燃烧到他的肉体。 河恩新整个人被火团包围住。 撕裂般的疼痛,她知道自己会被这团大火活活烧死。 果不其然,他还是没能逃离这场噩运。 河恩新在大火之中熊熊燃烧,他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的流。 终于,不知在什么时候,她缓缓闭上了双眼。 可是神奇的事情就发生在三天之后。 河恩新再次睁开眼时,竟然发现自己重生了。 其实,她并没有重生,只不过是变成了一个普通的鬼魂。 河恩新能够看到自己的本来面目。 那烧焦残缺的肢体,他感觉不到痛,感觉不到饿,感觉不到欢乐与哀伤。 他从来没曾想过,即将陪伴自己的是即将长达50年的孤独。 河恩新是整个幽灵酒店里,唯一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亡的人。 所以,他可以化作鬼魂漫无目的的飘荡。 慢慢,河恩新才发现,没有人可以看得到他的存在。 而那些跟他同样在火灾中丧命的宾客,却仿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般,继续欢声笑语的觥筹交错。 河恩新说,这家酒店每过三个月就会开启一场新的轮回。 也就是说,每三个月,极乐之宴就会重新开始。 第一天,所有宾客和服务人员的魂魄会突然出现在酒店之中。 然后大家放肆的歌舞,欢笑。沉迷于这场奢华且美好的声音之中。 宴会会一直延续七天。直到第七天的晚上。 熊熊大火会再次燃起,全部宾客都笼罩在哀声欲绝的火海之中。 包括河恩新,每三个月他就要经受一次痛苦的轮回。 ------------ 第二百四十七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每三个月,他都会被锁在会议室里。经受一次火烧之苦。 河恩新想要逃脱,可是他发现,这栋酒店的大门根本就走不出去。 他已经在这里承受了50年的轮回,他想要投胎他,想要转世,他想让自己的灵魂得到解脱。 可是,他没有办法。只能几十年间,无数次的在这栋酒店里游荡。 牛柏晔道。 “这家酒店里的宾客,全部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死亡。 所以他们魂魄的记忆发生了紊乱。会不停的重复极乐之宴这七天发生的事情。 只有当酒店的全部宾客。或者说大部分宾客和服务人员。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为了灵魂。 这里的封印才会被解除。 这些无辜的魂魄才可以投胎。才可以得到解脱。” 那个河恩新一直唯唯诺诺的向我们哭诉。 大波浪道。 “他说,我们是这50年之间,唯一可以看到他魂魄的人。 他觉得我们一定不是普通人。我们一定可以有办法帮助他投胎转世。 所以他想请求我们。一定要解开这场火灾背后的秘密。” 我无奈的耸了耸肩。 “可惜,现在我们连这里到底是什么情况都搞不清楚。 更别说找出这场火灾的幕后真凶。 只有找到那个凶手。找出他纵火真相,咱们才可以离开这里。” 大波浪把我说的话,翻译给了那个河恩新听。 河恩新突然一拍额头。 冲着大波浪连说带比划,好像在讲述一些什么。 大波浪继续和他交谈。 然后像了解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 满是惊讶的看着我和牛柏晔! 大波浪一边兴奋地摇着我的手臂。 一边道。 “臭弟弟,河恩新说,他看到了那个凶手的背影。 凶手是个女人,并且那个凶手穿了一条艳红色的长裙。” 我连忙从床上坐起。 “老板娘,你快问问他,他还知道什么线索。” 大波浪继续连翻译带比划的和河恩新交谈。 河恩新说。 “他可以确定,火灾的起源地就在三楼厨房。 一个女人在极乐之宴的第七天,突然跑到厨房之中。 然后不久,大火就开始燃烧。 并且,酒店一楼的大门被封闭住了。所有的人根本就跑不出去。 所以,整个酒店里,一百多名宾客和服务人员才会无一例外,全部葬身在这次火海之中。” “厨房?” 我,大波浪,牛柏晔顿时大惊失色。 牛柏晔道。 “是不是就是咱们刚才路过三楼,看到的那个关闭着的大铁门。” 我道。 “对,就是那里。刚才还有一个厨师骂骂咧咧的从厨房里跑了出来。 那个厨房果然有问题。” 我和大波浪以及牛柏晔下定决心。从明天开始就从厨房查起。 既然可以引起那么重大的火灾。 这个厨房之中一定会有火源。 我们只要找到火源,切断火源。 让这次轮回中的极乐之宴并不会像往常一样。发生那场巨大的火灾。 那么这里的磁场就会被改变,所有宾客的灵魂就会倾刻间清醒。 这场轮回了50年的极乐之宴也会结束,我们所有人也可以回到现代去。包括河恩新,他也可以如愿以偿的投胎转世。 不用再每隔三个月承受一次火烧之苦。 河恩新听着我们的想法,对我们千恩万谢。 大波浪也对河恩新道。 “从今天开始,你就跟在我们身边吧。 我们可能还有要用的到你的地方。 希望能够帮助我们,也帮助你自己。” 河恩新立刻积极的点头。 他知道我们听不懂朝语,便像我们比了一个ok的手势。 没想到这个50年前的朝族女人,竟然也知道OK的含义。 现在已经接近凌晨。 我和牛柏晔回到房间,趁着最后的时间再睡一觉。 河恩新就留在了大波浪的房间内。 这一夜匆匆忙忙便要过去。 等我和牛柏晔睡醒,已然是第二天上午。 我们整理好衣服,直接来到一楼自助餐厅。 果不其然,所有的人刘阿姨,王爷爷,徐娟,巩留,徐叔,大波浪,导游小姐还有那个叫何恩新的女鬼,全部都在一楼集合。 这样除了我们黄泉饺子馆的员工,其余的徐娟,刘阿姨和王爷爷还有导游小姐,根本都看不到河恩新。 这次,我们在一楼自助餐厅还看到了几位稀客。 金文宰,米英拉,栗香春和席安淑四个人也坐在一楼的自助餐厅里吃着午饭。 这四个人不愧是绅士淑女。 几个人坐在一个长条的大桌子上。 金文宰的旁边坐着栗香春。米英拉便和自己的母亲席安淑坐在一起。 那么大的一张桌子。桌子上只摆了小小的几盘餐点。 几个人正在你一言我一语地唠着嗑。 我们命令导游小姐和大波浪,为我们全程翻译他们的对话内容。 栗香春一边吃着抹茶蛋糕。一边阴阳怪气的说道。 “做生意就要不择手段。一定不能给竞争对手机会。 做我的竞争对手。我就要想尽一切办法,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金文宰无奈的摇摇头。 “这么多年,你还是这样的性格。 真的不知道该不该跟你合作。” 席安淑一边为女儿夹着菜。一边半含着笑。 “食不言寝不语,在餐桌上还是别提你们那些生意经。” 米英拉嘟着小嘴儿,翻着白眼儿。 “就是!现在可是我的婚礼日程。 我只想当整个朝族最风光的新娘。 你们莫言谈论那么些什么讨厌的生意门道。人家根本都听不明白。” 栗香春哈哈大笑道。 “做生意和做人是一样的。 米英拉就是现在年纪轻。还不懂得发展自己的事业。 不过凭借米英拉的人品和手段。将来叱咤商场,一定是个不平凡的人物!” 米英拉眯起自己一双美丽的媚眼。 “小姨,你说我将来的成就会不会超过你?” 栗香春哈哈大笑道。 “我,你可不要跟我比。 我能承受的事情,你不一定能够承受的起。” 米英拉直接放下筷子。 看着栗香春,意味深长的笑一笑。 “我只知道,别人有的好东西,我就一定要得到。 小的时候很羡慕小姨的美貌。 现在呢,小姨你说,我有没有你年轻时漂亮?” 栗香春的嘴角明显的抽搐了一下。 “是啊!别人的东西,只要你喜欢,你都会抢到手。 就像若干年前,我屋子里的那个复古铜镜。你说你喜欢。文宰就为你置办了一屋子的铜镜!” 米英拉眼神安静的好像一汪深渊。 “可惜,文宰给我的镜子再多。也不是你的那面。 我就喜欢小姨的那面,可是最后偏偏那镜子却莫名其妙的碎掉了!” 栗香春哈哈道。 “那面铜镜是我打碎的。 我的东西被别人觊觎了!我知道我将要会失去它,我最不喜欢我的东西被别人占有。 所以我就亲手打碎了他。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米英拉忽然言辞锋利了起来。 “那文宰呢?小姨,你的东西,现在不也属于了我。” 栗香春淡定一笑。 “文宰是东西么?文宰根本就不是个东西。” 这个栗香春言辞真的锋利。一语双关。当着金文宰的面儿大骂他不是东西。 金文宰闻言,也只能淡定的咳了咳。 面对着同一个桌子上的三个女人。 这三个女人还都跟他有着复杂的关系。 这个金文宰估计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席安淑看见餐桌上尴尬的气氛。 连忙开口,打破了这场尴尬。 席安淑给金文宰夹了一块儿辣炖明太鱼。 “文宰,你最喜欢吃明太鱼,多吃一些。” 栗香春忽然哈哈大笑。 ------------ 第二百四十八章 心狠手辣 “姐姐,给文宰夹菜的事儿应该让他的妻子来。” 金文宰摆了摆手。 “没关系,席安淑比较了解我的口味。” 栗香春突然将枪口转向金文宰。 “文宰吧!你现在真的没有规矩。 怎么还可以对我的姐姐直呼大名?你应该跟着米英拉,叫他母亲才是! 不过文宰说的也对,姐姐向来最了解他的口味。 我只是饭菜的口味。文宰的任何习惯,姐姐都了解的很清楚。 姐姐从来都是个体贴细心的人。 之前住在我们的家中。 因为我工作繁忙。没少劳烦姐姐帮我照顾文宰。” 金文宰突然尴尬的清了清嗓子。 “够了!每次吃饭都听你们不消停。 吃饭就把嘴巴闭上。 有什么事儿不能等到这几天的婚宴结束之后再说。” 栗香春忽的咬起后槽牙,默默发狠道。 “这做人呐,还是要讲点良心。可不能想着恩将仇报。人在做,天在看,小心早晚遭报应。” 席安淑也默默地点头, “对,人在做,天在看,都小心早晚遭报应。” 米英拉听着桌子上的几个人一唱一和。 突然把筷子重重的摔在桌子上,发起脾气来。 “哎呀!这东西怎么吃啊!什么破菜,吃的人倒胃口。” 金文宰连忙关切的问自己的小娇妻。 “米英拉,怎么了?菜色不合自己的口味吗? 我专门让他们做了你最喜欢吃的贵妃糕。 这几天婚宴很累人,我怕你的体力支撑不住。 你还是要多吃一点。” 这个金文宰,看样子倒是十分疼爱自己这个小17岁的未婚妻。 米英拉把脸一拉,从自己面前的贵妃糕狠狠的摔在了自己母亲面前。 “我就喜欢吃贵妃糕上的金枣子。旁边的糯米饼什么的,甜的都掉牙了。 你帮我把上面的金枣子都剃下来。” 席安淑看到自己的女儿如此无理取闹。 竟然丝毫没有生气。 而是默默的接过贵妃糕,拿着筷子。一点一点的往下剔金枣。 金文宰和栗香春看着眼前这一幕,仿佛已经成了习惯。 真的不知道这个米英拉是怎么想的?自己母亲从小把自己拉扯长大。 母女二人相依为命。 这个女儿做的,怎么可以对自己的母亲如此无礼? 席安淑把贵妃糕上的金枣全部踢下,放在一个小碟子里。 又将这个碟在双手递给自己的女儿。 米英拉见了这一碟金枣,竟然直接一个抬手!将整个碟子都打到了地上。 “哎呀!笨死了,速度这么慢,枣子都凉了。还让人家怎么吃,哎呀,不吃了,不吃了。” 米英拉说着,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扭着自己的小蛮腰。颠颠上了楼。 金文宰见了,连忙拿了一份打糕,也跟在自己小娇妻的身后。连忙跑上了楼。 栗香春看着眼前这一幕,哈哈大笑道。 “文宰啊还真是风流。 可惜呢!姐姐,白瞎了你这长相。咱们啊!岁数都大了,比不上那十七八岁,娇俏可人的小脸蛋儿。 这么说来,女人也真是不容易。我问自己,多么温柔,多么温顺,多么优秀。 最终也抵不过一张年轻漂亮的脸。 哎呀!还好,我还有事业。 不用将自己的牵挂和身家全部依附在男人身上。 ” 席安淑突然收起了自己和善的笑脸。 奇奇怪怪的对栗香春说道。 “是啊!我是比不过妹妹,心肠坚硬如铁,为了做生意不择手段。 我这一辈子的命就是这样了!文宰是个有本事的人,他会养我的。” 栗香春突然捂着嘴大笑。 “养你?你还真以为现在是几年前?文宰对你言听计从的时候吗? 现在他的心里眼里全部都是米英拉。 我看你还是继续讨好你那个乖女儿吧。 免得她耍起小性子来,把你这个当妈的,从金家赶出去。” 席安淑突然也不再说话。 直接站起身。转身回了楼上。 一楼自助餐厅只剩下栗香春一个人。 栗香春虽然牙尖嘴利,可是心情却是大好。 只见他一个人哼着小曲儿,将面前餐桌上的甜品一扫而光。 大波浪和导游小姐为我们翻译完这场精彩绝伦的四人对话。 牛柏晔拧着眉头,疑惑道。 “我的妈呀,信息量挺大。这几个人,是真的有事儿啊。” 巩留也道。 “这个小新娘可真不简单。年纪轻轻,对自己的母亲如此无礼。 还舔着脸说,自己喜欢的东西就都要抢到手。 结果呢!当年抢镜子,现在抢衣服。 这才17岁,手段就如此狠毒。倘若不死,活到五六十岁。那岂不是要成为一个人精?” 大波浪也哀叹着。 “那个栗香春也是个人物。 说起话来言辞犀利。几乎每句话都是一语双关。 还说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就要亲手毁了他。 当着金文宰的面儿大骂他不是东西。 这个栗香春也真是个好样儿的。” 徐娟撅着嘴摇着头。 “哎呀!这栗香春的脾气就算不错了。 这要是我的侄女,胆敢抢我的男人。我直接上前撕烂那个小蹄子的嘴。还能留在这里,参加他的婚礼?” 徐叔道。 “我看这里脾气最好的。要数那个席安淑,长得温柔,面像也和善。 只是觉得他好像没有什么地位。 事业方面比不上自己的妹妹,还要看着自己那个大小姐脾气的女儿的脸色。” 大波浪道。 “我倒没觉得这个席安淑是个好人。 反正听栗香春那话的意思。 席安淑和米英拉在自己家里的时候。 席安淑一定和那个金文宰有着不正当的关系。 要不,栗香春怎么会说,自己的姐姐完全知道金文宰的习惯。并且不单单是饮食习惯,而是全部的生活习惯。” 牛柏晔吃了一大口蟹腿。 “这几个女人争奇斗艳的抢男人有什么意思? 我最佩服的还是那个金文宰。 一家三个女人。母女两代。全都拼了命的恭维他。 老婆一个比一个年轻,一个比一个漂亮。 最后还能跟数不清的美女闹绯闻。 做人当做金文宰,有钱有势有气概。 只要自己脸皮厚,新娘美艳身材秀!” 导游小姐道。 “看来报纸上流传的那些绯闻是真的。 金文宰真的和席安淑曾经发生过什么瓜葛。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他们两个人会分崩离析。金文宰又和米英拉走到了一起。” 我无奈的抻了一个懒腰。 “其实,这些不都是明摆着的事儿吗? 金文宰和栗香春三年前离婚。他们离婚的时候米英拉才不过14岁。 席安淑和米英拉在金文宰没离婚之前,住在金家一段时间。 那个时候的席安淑也就三十八九岁,正是最风韵犹存的时候。 栗香春性格又强势,一心想着自己的事业。 让自己的姐姐趁虚而入也是再所难免的。 并且,那个时候的米英拉也就十岁出头。不过还是个小屁孩儿。 栗香春之所以会和金文宰离婚,怎么怪也怪不到十几岁的米英拉头上! 可那个米英拉年纪小小就是个心高气傲的人。 什么都想要最好的,别人拥有的好东西,他也想要拥有。 十几岁的时候想要自己小姨的铜镜。 等到自己到了青春期,十六七岁。当然会想要整个民族最优秀的男人做自己的丈夫。 那个金文宰一看就是个好摆弄的货色。 四十多岁,上了年纪的老男人。 米英拉对他还不是手到擒来。 席安淑又不像栗香春,性格强势,有自己的事业。 在面对男人的背叛,可以毅然决然选择离婚。 席安淑没有钱,没有能力。听说他之前有个儿子,年纪轻轻也就因为一场怪病死了。 ------------ 第二百四十九章 仇家 所以,她只能依靠着金文宰生活。 金文宰愿意娶自己的女儿也好。 起码,自己成了他的丈母娘。自己的后半辈子也就有了依靠。 这女人呢!最怕的就是没事业,要把自己的全部依附于男人。 等到男人出轨的时候,自己就连挽回的余地都没有。 还要笑着脸恭喜他,自己辛辛苦苦那么久,结果都是为别人做了嫁衣裳。 ” 大波浪也赞同的点点头。 “臭弟弟说的对。 女人真的要有自己的事业。 否则,将任何事情都依附在男人身上。 席安淑就是最好的反例。 男人口口声声说的养你。不过是能够给你一口饱饭,让你给他做免费的保姆。 他说你有一天发了脾气,买了一套名贵的化妆品。 男人真实的嘴脸也就暴露出来了。 所以,女人一定要让自己活的有价值。 只有自己喜欢的东西,可以自己为自己买单的时候。 她就有个及时止损,转身离开的勇气。” 刘阿姨和王爷爷听我们七七八八的说了半晌。 突然间疑惑的问我们道。 “金文宰乱七八糟的感情关系,跟这个纵火案子有什么关系吗? 现在这帮年轻人。对待感情真的太不专一。 有了钱了,今天跟这个,明天跟那个的。 哪里像我们那个时候,都是一夫子妻,谈了恋爱就是一辈子。” 徐娟哈哈大笑道。 “刘阿姨,你这可就说错了。 这个金文宰要是活到现在,比您和王爷爷的岁数还大呢。 我看感情不分年代。分的是人品才是真的!” 牛柏晔鼓着腮帮子道。 “说是人品,那人品怎么看? 谁还不能装模作样个两三年。 就像我媳妇儿,结婚之前,我他妈还以为他纯的要死。 结果呢,从认识我那天,她就开始隐藏自己的本性。 最后现在全部暴露出来了。 那他们就是个见钱眼开的势力精。为了捞钱,为了钓凯子。连孩子都他妈的不顾了。” 这个牛柏晔,最近心情真的不大好。 不管我们说起什么,他都能牵扯到他的婚姻,和方袭人身上。 好好的一个优秀青年。活活让那个见钱眼开的小女人给折磨的成了如今的颓废大叔。 婚姻呀!真的是葬送男人前途的火葬场。 王爷爷道。 “我看呐!咱们还是别把心思放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 赶紧想办法找出那个纵火的凶手才是真的。” 我向王爷爷解释道。 “我觉得这个案子,背后牵扯一定跟金文宰这场婚礼有关。 这个极乐之宴的主角就是金文宰和米英拉,也是因为他们,才把这些宾客从全国各地聚到一处。 所以那个凶手之所以会放火,主要的目的当然是为了针对金文宰他们。 所以,了解一下金文宰和米英拉他们几个人之间的复杂关系。 我觉得,一定会对我们破案有利。” 巩留也道。 “小王这句话说的对。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为了报复其中一个宾客,而放火烧掉整个酒店。 让这里的一百多个人,包括什么宾客,表演人员,服务人员全部在内,让他们一个都逃不脱。 换句话说,凶手一定隐藏在这一百多个人当中。 那个凶手为了放火,竟然让自己的生命也搭在了这里。 一个人可以用自己的生命去完成一场报复。 那个人,一定是恨极了金文宰!” 大波浪疑惑的皱着眉头。 “那么,怎么能知道这么多个人,谁跟进人家有仇哇。” 牛柏晔登时一拍大腿。 “要说跟金文宰有仇,第一个不就要数那个栗香春。 我就一直觉得这个栗香春不正常。 自己的前夫要娶自己的侄女儿为妻。 这么荒唐的一场婚礼。反正让我,我是不会参加。 而这个栗香春不止来了,还满脸笑意的天天和他们几个人聚在一起。 那个栗香春当看他面相,就不是一个善茬。 长得跟《水浒传》里的孙二娘似的,一看就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徐叔用手推了推自己鼻子上的金属边眼镜。 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这个栗香春真的很有问题。 他刚才不是说过。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也不会让别人得到。 所以就要亲手把它摧毁。 若干年前的那一个古董铜镜。 就因为自己的侄女儿米英拉喜欢。栗香春就不惜打碎这个价值不菲古董。 自己握不住的镜子,也不会让自己的侄女拥有。 现在面对的这可不是普通的镜子。而是一个男人。 自己的前夫被别的女人抢走。这是多么大的奇耻大辱啊! 我看,像栗香春那个性格,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说不定,这场大火就是他放的。 他不想让自己的前夫取米英拉,所以就放了一场火,让自己和这里的所有人同归于尽。” 徐娟和巩留闻言,也纷纷点头。 我觉得倒是不然。 虽然他们这个说法也可以说的过去。 但是如果栗香春是那么极端的女人。 早在多年之前,席安淑插足她和金文宰婚姻的时候,她就不会选择离婚。而是会和自己的姐姐和那个男人同归于尽。 栗香春之所以隐忍到现在,只能说明金文宰在他的眼里并不是那么重要。 别忘了,这个栗香春还是一个知名的女企业家。 像那种视钱如命,手段铁腕的女强人。 自然不会把男人放在自己的第一序位。 我想,那个栗香春之所以仍然会和金文宰有瓜葛。 方才,金文宰也说了,这两个人之间好像还有着什么合作。 哪怕就算这个栗香春对金文宰余情未了,他也会把自己的事业放在首要位置。 并不会太多的和这个金文宰计较。 哪怕是对金文宰背叛自己的婚姻有怨恨。凭借他方才对金文宰的态度。 埋怨的情绪完全大过了仇恨。 所以,我还是觉得这个栗香春并不会是此次火灾的凶手。 大波浪拍了拍我的肩膀。疑惑得问我道。 “臭弟弟,你在想什么呢?” 我摇摇头。 “倒是没想什么,不过我一直有一个疑问。” 大波浪问我。 “什么疑问?不如说出来,大家一起分析。” 巩留也道。 “有什么话别藏着掖着的,大家集体的力量,一定比你一个人的强大。” 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现在几乎可以肯定,火源的发生地,来自三楼的厨房。 可是这个酒店三个的厨房是24小时开启的。 也就是说极乐之宴的这几天时间里,除了最后一天,第七天夜晚。厨房里不会再有人。 剩下的时间,厨房24小时都有人在把守。 想要引起这么一场大火,必须要有作案工具。 究竟是谁,能在那么多厨师众目睽睽之下,把作案工具隐藏在厨房之中。” 牛柏晔忽然灵感大开。 “唉!你们说这次火灾案件的凶手会不会是一个厨师啊! 要不就是这个金文宰平时对服务人员的态度不好。有个厨师记恨他,所以想要放火报复他。 或者这次案件的真凶根本就没有住在这个酒店里。 他根本就是雇凶杀人,雇佣了这个酒店里的一个厨师。 让他用自己的生命做代价,来给金文宰一个巨大的教训。” 我坚决的否定了牛柏晔这个想法。 “我觉得这事有点说不过去。 金文宰这个人虽然生活作风有点问题。但是看他平时对别人的态度,一项也都是恭亲有礼。 你比如看他对他的小娇妻吧。 那么一个臭脾气的小丫头。他竟然还能容忍。并且要耗费巨资娶她为妻。 想来,这个金文宰平时便是一个极为忍耐。没有什么脾气的男人。 ------------ 第二百五十章 溜门撬锁 否则他在选择第一任妻子时,也不会选择那个气场如此强大的栗香春。” 巩留闻言哈哈大笑道。 “对,这个金文宰的性格和我倒是有一拼。就喜欢那些有点儿脾气的母老虎。 女人太软弱,反而觉得没什么意思。” 我的嘴角扯起一丝微笑。 “你们是喜欢那种呛口小辣椒是吗?” 说到呛口小辣椒这个词,还是张霖利那个死渣男发明的。 这是他当初描绘大波浪的词。 别说,我们这些男人,还个个都是贱皮子。 放着温柔贤惠的老婆不喜欢。偏偏喜欢那种小作精。 女人不作,地位不稳。 女人要是太温柔贤惠,男人反而不会把他当成一回事。 我接着解释道。 “至于你说雇凶杀人,这种可能倒是存在。 但是让一个厨师搭上自己的性命,去报复这个金文宰。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倒不是很大。 厨师掏心掏肺,过来当杀手,为的不就是一个钱字! 可是,放眼50年前的整个朝族,还有哪个人会比这个金文宰更加有钱? 就算那个人比金文宰更加富有。他又不可能把自己的全部身家都给那个厨师凶手。 这个厨师凶手如果想要钱的话,他大可以把事情的真相全部告诉金文宰。 我想,金文宰也会给他一笔不菲的收入。既能得到钱财,自己还不用丧命,这是多么何乐而不为的办法。 但凡一个人,他智商不是缺心眼儿。就应该可以想到这个一本万利的好办法。 所以,雇凶杀人这个说法也十分行不通。” 所有人听完我的话,纷纷被我说的目瞪口呆。 尤其是大波浪,直接带头拍起了巴掌。 “臭弟弟,你真的是好样的,你的推理真的完美到无懈可击。 臭弟弟,你当初怎么没有考司法学院呢?要么现在你一定是个著名名侦探。 还有那些个法制频道上的公安叔叔什么事儿?” 巩留也哈哈大笑道。 “怪不得人家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 就这么几句稀里糊涂的推理,丹红,你都快给这个王泽翰吹上天了。 还什么著名名侦探?你以为他是柯南呀? 那个柯南也不是什么侦探呀。他是死神。走到哪儿哪儿死人。 唉!不过咱们黄泉饺子馆儿也跟死神小学生差不多。 柯南是走到哪儿哪儿死人。咱们是无论哪里死了人,都得往咱们黄泉饺子馆儿来。” 徐娟突然接茬道。 “反正你们的共同点就都是不祥呗!” 徐娟这小丫头片子,还真是什么话都敢问说。 她这句话一出,几乎整个黄泉饺子馆儿的所有员工,都纷纷对她怒目而视。 徐叔直接清了清嗓子,一副儿老学究的口气道。 “我们黄泉饺子馆那可是神圣的地方,为每一个死去的灵魂提供最后一顿饱饭。 哪里算得上什么不祥!” 牛柏晔也挺身而出。 “对呗!我们跟鬼魂签契约,可都是拼了命的往上冲。 虽然我们也能挣一点蝇头小利。可那可是拿命还钱。 这世界上要没有我们这群人。 待有多少个枉死的鬼魂,抱着遗憾走向黄泉路。” 没想到徐叔和牛大哥这些人。还真的是讲义气。 不愧他们在黄泉饺子馆儿干了几十年。 一个个也是为黄泉饺子馆出过血流过汗的,自然对黄泉饺子馆感情颇深。 我哈哈大笑道。 “小丫头,你可不要乱说话,我们这些哥们儿可都不是好惹的。 尤其是我们老板娘,表面上文文弱弱,实际上可是凶悍的很。” 巩留也道。 “好了,你可别跟着瞎掺和。 小娟,走,我带你拍照片儿去。” 徐娟撅着嘴,拄着两腮,毫无兴趣。 “得了吧,我来到这的第一天就拍照片。 结果这个50年前的平行世界,直接把我手机给弄报废了。 等到回国,我还得换一个新手机。 这是出门旅游,我可真真是赔大了。 最心疼的,还是我之前拍的那些美照。这次真的算是全部报废。” 大波浪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你这小丫头胆子也真是大。 来到平行世界居然还敢拍照片。 你也不怕遭遇个丧尸病毒,恐怖袭击什么的。” 徐娟嘟着嘴,撒娇道。 “人家当初也不知道嘛! 在房间里睡觉时听到了唱歌跳舞的声音。没想到走出去,拐下一楼,眼前完全改变了样子。 就跟变魔术一样,我还以为这是让旅行舍的特殊服务呢。 谁知道转眼遇到了牛大哥,我才知道自己掉进了鬼城。” 这个徐娟,刚认识他时,还是一个言辞犀利的傲娇小丫头片子。 对写刘阿姨一口一个老不死的。 谁知道这才短短几天时间,这个小丫头反倒改头换面,改了性子。 那个刘阿姨也是。 也不再像当初那般矫情,反而对待我们十分热情,十分热心肠来。 看来这人呐,面对突发事件,真的会发生巨大的改变。 大波浪道。 “现在咱们的当务之急。是想办法知道来自厨房里的那个火源是什么?” 巩留这小子一直是个鬼灵精。脑袋瓜里边儿的邪点子一个比一个多。 “我倒是有一个主意。 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大波浪道。 “二师伯,你少卖关子,有什么想法,赶紧说出来!” 巩留昂着头,开始展开自己的滔天大论。 “像我这种人,我这种身份,按理说不该想出什么邪门歪道。 不过商场如战场,用一些孙子兵法也不为过。” 巩留这个人真的是磨叽。 牛柏晔不知道从哪里端来一盘瓜子。 一边磕着瓜子儿,一边翻着嘴皮儿。 “老巩,少整那些没用的,直奔主题。” 巩留道。 “这家酒店的服务人员那么多,那么杂。 我看这样的菜社,韩餐,西餐,神奇国菜,泰国菜,马来西亚菜应有尽有。 所以这里的厨师一定不是来自于一个国家。 我昨天还看着,有个黑漆漆的厨子,说的既不是韩语也不是英语。 不知道是从哪个国家掉过来的。 所以,咱们先想办法去洗衣房摸出两套厨师服。 这件事儿还得麻烦一下老牛。 就让王泽翰,丹红,和牛柏晔装成一个中华厨师团。 你们乔装打扮,在这里负责做中国菜。 一边可以深入敌营,打探厨房火源的消息。 一边还可以让我们换换肠胃,吃一点儿家乡的食物。” 别说,巩留这个鬼点子出的还真是不错。 牛柏晔是名副其实的中华厨师。手艺虽然比不上五星级饭店,不过糊弄糊弄这些外国的洋鬼子倒是十分容易。 至于苏丹红,有智商有头脑,最主要的是他还会韩语。 而我嘛!当然是他们三个人之中的智力担当。 我们三个人如果能打到厨房内部,一定可以在尽快的时间内找到突破的线索。 现在的第一步。就是去洗衣间摸出几套白色的厨师服来! 我直接举手发问。 “你们谁会溜门撬锁,先弄出三套厨师服。必须得来一套大号的。 牛大哥这个身材,一个顶俩。然后咱们才能开展下一步行动。” 黄泉饺子馆的其他人听见我这么说,突然全部哈哈大笑起来。 牛柏晔直接朝我丢了一个瓜子儿皮儿。 “溜门撬锁的事儿还不好办。咱们这里可有溜门撬锁的行家。” 我瞬间惊讶万分。 “谁呀!你呀!” 牛柏晔瞪大了一双牛眼。 “呸!我哪有那个本事。我说的是咱们徐叔。 你可别小看咱们老徐,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你徐叔年轻的时候,那可是滨城的风云人物。” 徐娟这个小丫头,又不合时宜的开口发问。 ------------ 第二百五十一章 缩骨大法 “怎么!徐叔以前是干小偷的呀。” 徐叔正在喝着茶,被徐娟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呛得整口茶都喷了出来。 “你这个小妮子。怎么说咱俩都姓徐,500年前咱俩也算本家。 你就这么埋汰你自家亲戚。” 徐娟撅着嘴。 “那他们说你是溜门撬锁的行家。” 巩留哈哈大笑道。 “老徐想当年在黄泉饺子馆特别拼命。那时候我们黄泉饺子馆儿有很多盗墓挖坟的业务。 老徐可是下墓挖坟的第一人。 你听说过说缩骨功,那是咱们老徐的拿手绝技。” “缩骨功?” 我顿时大惊失色。 “徐叔,你真的回那种东西啊,你怎么从来都没有和我说过。” 徐叔一边笑着,一边摆摆手。 “我可不会什么缩骨功,我也就是身板子小,体格瘦。 年轻的时候身体比较灵巧。 那时也是因为家里太穷,拼命的想着挣钱,所以什么活都想干。 那时候真的是,有的时候下一次墓,胳膊能骨折三四次。 我那时真的是干一次大活儿,就躺床上休息三个月。 唉!伤筋动骨100天了,都怪年轻时太拼命,现在作了一身的风湿病。 ” 我问徐叔道。 “那这个世界上究竟有没有缩骨功?” 我记得之前好像看过一则新闻报道。 有很多武术功法都是金庸大师在写时瞎编的。 但有一些功夫的确是真实存在。 比如说《易筋经》,这的确是少林寺著名的典籍。 但是,真实的易筋经并不是什么武林奇书,而是能够调理气息修身养性的养生宝典。 但是,我真的好像听说这个缩骨功是真实存在。 好像在咱们中华还有什么缩骨功的传人,叫个什么李三的。 徐叔道。 “缩骨功这个东西的确是真实存在。 并且在咱们中华现在还有人会这个缩骨大法。 不过,用不了几十年时间,等现在会缩骨大法的人都死绝了,这个功夫也就彻底失传。” 我道。 “那是为什么?好好的武林绝学失传了,岂不可惜。 难不成那些武术大师还要藏着掖着的,不肯收徒弟?” 徐叔道。 “不是他们不肯收,而是没有人肯学。 之前我曾接触过一个会缩骨功的大师。 他曾经跋山涉水到农村找徒弟,找了整整五年。 可是没有一个孩子肯做他的徒弟。” “为什么?” 我和大波浪同时发问。 徐叔道。 “因为这个缩骨大法,听着十分高端大气。其实就是一个自残的项目。 要在这个孩子三四岁的时候,直接把他的胳膊拽拖久。 在硬生生的给接回去。 每天拽脱臼一次,每天接回去。 就这样,多年下来, 孩子身上的每一寸骨骼,每一寸关节。都被拽脱臼过千回万回。 肢体已经产生习惯。 可以轻易的控制骨头移位。 只有把浑身上下全部骨头移了位,一个成年人才可以将身体缩小,挤入分狭小的空间之中。 先别说这个孩子从小到大每天都要经受骨头脱臼之苦。 这该有多么疼,遭了多少罪。 就便说联系这个锁骨大法的后遗症吧。 孩子因为从小骨骼被反复拉扯撕伤,所以天生就会长不高。 抑制骨骼生长,一个成年男人身高也就1m5左右。 并且他身体的每一寸关节,每到刮风下雨阴天的时候。都会止不住的疼痛。 落下的病根,那可是一辈子的问题。 现在咱们国家生活待遇好了,尤其是咱们东北,一家都是一个孩子。 谁能舍得让自己家的命根子从小去遭这么大的罪? 所以呦!缩骨大法失传虽然可惜,可是这同时也代表了咱们国家经济的进步。 换句话说,这也是一件好事。” 我这才点点头,不由得对徐叔心生敬畏。 以前早就听他们说过,徐叔年轻的时候十分拼命。 没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小老头,年轻的时候真的是个能人。 徐叔说。 “得!我也不跟你们扯那些没用的了,给我半个小时的时间。 我一定给你们弄到三套完完整整的白色厨师服。” 徐叔既然打了保票,我自然也就彻底放下心来。 我们几个人坐在一楼大厅等待。 只见徐叔颤颤巍巍站起身,向一个一去不复返的壮士一般。意气风发的像我们甩着头,直奔酒店三楼而去。 我们几个人坐在一楼大厅,嗑着瓜子儿。 时间过得逍遥又快活。 少倾,时间过了大约十几分钟。 只听见有个人在冲着我们这边吹口哨。 我转过头一看,只看徐叔在楼梯拐角处,探着脑袋,满脸鸡贼地向我们招手。 “哎哎哎!过来!上楼,任务完成了。” 这个徐叔还真是身藏不漏。这才多长时间啊,连泡尿都尿不出来的功夫,衣服竟然就偷出来了! 我疑惑的敲敲桌子。指挥几个人全部上楼。 我们都在大波浪的房间内集合。 大波浪住的是高级豪华总统套。只有他的房间最大,最安静。 尤其是他的那张大软床,就像大白兔一样,真真是太爽了。 我走进大波浪的房间。 直接一个猛子扎在他的枕头上。 我擦,这女人的床是真香。 大波浪如果有前生的话,他一定是天底下最专业的调香水师。 否则,他的床上怎么会留下这么迷人又暧昧的催情味道。 我的脸庞不停地在大波浪的枕头上摩挲。 突然,有个什么东西扎了我枕头一下。 我掀开棉被,竟然看到一个纯黑色的小睡衣,后面的钢钩正好对着我脸的位置。 我的表情略显尴尬,刚想把这个小睡衣藏起来。 突然,大波浪发现了我的异常。 掐着纤腰,对我河东狮吼道。 “王泽翰,你小子在我床上干什么呢?” 我连忙摆手,口是心非道。 “没,没什么!” 大波浪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然后用口语偷偷对我道。 “放回去!” 我比了一个OK的手势,连忙拿起枕头,把那个小睡衣完全隐藏起来。 徐叔当时我们所有人的面从自己的裤腿儿里。 抽出了四件纯白色的厨师服装,又从自己的两个衣袖里,掏出了3顶厨师帽子。 徐叔将衣服交给我们。 “我把整个换衣房都给翻遍了。实在是找不到牛柏晔这么大号的厨师服。 你也知道这个年代,一个个的都那么穷,瘦的都像刀郎一样。有几个人能长上小牛这么大个肚子?” 牛柏晔一屁股坐在床上。 我只觉得大波浪的整个床都在一颤。我整个人好像被牛柏晔的屁股给弹了起来。 牛柏晔道。 “那可怎么办?这件事儿没有我也不行啊。 就丹红和我小王老弟。让他俩人给我做个配菜,切墩儿,我都觉得碍手碍脚。 让他们两个人去冒充中华厨师。首先给咱们国家丢人不说。那指定得穿帮,做出来那东西根本就没人吃啊!” 大波浪傲娇的翻了个白眼。 “谁说的!我还会蒸鸡蛋糕呢。更何况我做菜也不差。一些家常菜我基本都没有问题。 只不过刀工一般,不大会摆盘儿。” 我连忙摇头。 “这肯定不行。老板娘的手艺我是尝过的。为了的确不差,但是跟那么多花了胡哨的各国厨师相比,咱们两个人根本就应付不过去。” 我曾经在大波浪家的别墅里,喝过他亲手做的那份花胶老鸭汤。 味道着实十分可以。但是也只能算得上是普通的家常菜。 虽然牛柏晔也不是五星级的厨师,但是起码他在黄泉饺子馆后厨待了那么多年。 她上小梅家做饭,做的那道酸菜肥羊。 无论是从刀工,还是从出菜速度来讲,都是我和大波浪完全不能相提并论的。 ------------ 第二百五十二章 前途 大波浪道。 “那该怎么办才好?有没有什么厨师速成的方法? 咱们赶紧先学一晚上。也好能糊弄过人。” 牛柏晔耸了耸肩膀,摊手道。 “厨师要是能够速成的话。那咱们满中华13亿人口不全都是厨子了。 厨师这玩意儿很难学的。就连最基本的刀法基本功,配菜的一些杂活,你起码也要学上两三年。” 满屋子的人闻言全部泄了气。 徐叔突然道。 “哎呀,你们这么丧气干什么? 我又不是说没有办法。 你们看,我这不是拿出了四套厨师服装吗?” 徐叔说着,又从自己的裤子口袋里掏出了许多白色的针线,还有剪子。 “我寻思你们这几个女人有没有会手工活儿的。 咱们可以把两件厨师服改装成一个。 刘阿姨这么大年纪,缝纫手艺一定不错吧。 咱们现在赶点儿时间,抓紧的话,在今天晚上之前还是有可能把一套厨师服改好的!” 刘阿姨闻言连忙摇头。 “哎呦呦,这我可不行。 你要说收拾屋子,打扫卫生什么的,我一定当仁不让。 可是这改衣服的手艺,我们家老头儿最是了解我。我连个倒针都缝不好。 这还得看他们两个年轻丫头的。” 大波浪也连忙摇头。 “缝纫的手艺我也不行啊。 你们又不是不了解我。我是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爷爷什么家务活都不让我干。 别说是缝纫了,就跟洗袜子我都是用电动小洗衣机。” 我问大波浪道。 “老板娘,那你洗里面衣服呢,听说你们女人的贴身衣服不都是要用手洗的吗?” 大波浪道。 “交给干洗店呀! 给我洗坏了他们就赔钱呗。我的衣服可都是真丝的高档品。 那必须要用手搓的。用洗衣机一搅就变形。” 屋子里的人闻言,纷纷把目光全部放在了许娟的身上。 徐娟这个女孩儿被我们盯的。 连眼圈都泛红了。 “哎呀!我这么多年一直在上学。 你们也知道的嘛,现在的大学生都是花架子。别说是干家务了,我连洗自己的头发都是去理发店。” 徐娟直接把手伸向导游小姐。 “导游他一定可以。他们朝族女生不都是以保守贤惠著称的吗?” 导游小姐闻言,也连连摇头。 用憋嘴的中文向我们解释。 “我的家庭在朝族算是上等人家。 更何况我是导游啊。我的地位很高的好不好?我家里的缝纫活儿都是我母亲做的。 我也真的不会!” 这一屋子的女性。老中青三个年代,被一个针线活弄的全军覆没。 现在的这些女人啊。一点儿都不懂得什么叫做过日子。 家里没有一台缝纫机。不会做手工活。那孩子将来裤腿长了什么的怎么改?难不成都要去干洗店?那得白白浪费多少钱。 “得了!” 巩留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儿? “你们这些个女人。一个个的都是青瓜,大白菜。 平时看着光鲜亮丽的,实则什么内秀都没有。 人家老徐把枪药都偷出来了。结果你们一个个的没有一个人会开枪。 搞这么长时间,还不是白忙活。” 徐叔把手上的针线全部往床上一扔。 “那我可就真的没有办法了。我就这么大点儿本事。我可真是拼了老命。” 唉!看着眼前这群无用青年。 我骄傲的伸起了手。 “还是我来吧,我会针线活儿。” “什么?” 一屋子的人闻言,个个惊讶万分。 大波浪摆弄着头发对我道。 “臭弟弟,没想到你小子深藏不露啊。竟然这么贤惠!还会做针线活。 说!究竟是被哪个女人给训练出来的?” 我道。 “什么哪个女人?我可是堂堂正正清清白白到了小伙子。 现在单身光棍儿一个。 我会针线活,还不是因为我妈。” 我妈从20出头进缝纫厂,这么一转眼已经成了缝纫厂里三十年的老员工。 我记得自己小的时候。我现在一双手,十跟手指上永远都会缠着绷带。 他这一辈子,不知道做了多少件高档的衣服。 可是偏偏自己,从来没有穿过一件超过200块的服装。 我家里一直有一台破旧的绿色蝴蝶牌缝纫机。 妈妈每回下班都会有那台缝纫机为我们改裤脚,跑鞋垫儿。 母亲说。 “一个女人对自己丈夫,对自己孩子全部的爱。都存在着一针一线的小小细节之中。” 所以,我从小就想找一个温柔贤惠的听话姑娘,就像自己的母亲一样,不要那么浮夸。朴素点才是最真实的。 所以,在我认识大波浪的一开始,我十分排斥这个穿着放纵的女人。 在我以前的印象里。这种每天喝着大酒,穿着放纵的女人都是那种夜店咖。 他们不知道在风月场所之中留恋了多久,才会练习一身妩媚夺人的勾男本领。 一个女人靠着自己的身材和长相取得男人欢心。 那种爱又能维持几年? 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 我反正从来不会喜欢那种浮夸的勾栏女子。 虽然我不得不承认,在我看到美好的肉体时,自己的身体荷尔蒙也会抑制不住的荡漾。 但是,娶妻娶贤。 能够安分守在家里,陪我平稳过完一生的,一定是那种纯朴贤惠的女人。 曾经,我认定沈学而就是那样的女人。 他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小学老师。既能教书育人,也可以将来辅导我们的孩子。 沈学而从来不会画着夸张的大浓妆,她的面容总是那样清淡的,让人如沐春风。 沈学而说起话来永远都是那样腼腆,肢体动作也十分小巧。 我曾经认为,她就是古代的大家闺秀转世。 可是,最近的沈学而好像变了,变得我都不认得他。 她竟然会为了张霖利那个渣男,去医院做修复手术。 我真的不知道,沈学而究竟是怎么想的。 是为了钱?还是为了色? 我有时候甚至希望沈学而是垂涎于张霖利的腹肌,胸肌和他的美色。 这样,只要我好好保养,努力锻炼身体。 早晚有一天,像张霖利那种天天鱼肉应酬的男人,会变成油腻的中年大腹男。 而我仍然还是那个健美的小鲜肉。说不定沈学而就可以再次投入我的怀抱。 可是,如果他是为了钱呢? 钱,我可以拼命的去赚。 我甚至可以像徐叔年轻时一样。努力工作,不惜付出生命。 只是,我和张霖利的起点差距实在太大。 我不知道自己穷尽一生,能否达到张霖利刚出生时,便获得的一半。 不该再想沈学而的,一想到他,我的心脏就会莫名的酸痛。 现在的沈学而,应该是跟张霖利不知道在哪个高级宾馆里,在朝族是出游玩呢吧。 可惜,我们这几个人却偏偏被困在了50年前的幽灵酒店之中。 还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够挺过这一关。 如果说人的第六感真的十分准确的话。 我想我可以。 我甚至觉得,自己将来一定有个非常了不起的前途。我可能会学习很多的玄法,即使比不上苏老爷子。但也可以完全应付一些突发的鬼魂事件。 我有时也会觉得。自己的前途一定不止于此。 我这辈子一定不可能永远的被困在那栋凶宅之中。 我还会有属于自己的大房子,大别墅,大跑车。 甚至在不久的将来,我还会有一个大胖小子。 可是,我的第六感告诉我,我真的已经和沈学而渐行渐远。 我们的磁场完全失去了连接。 沈学而这个曾经的女神,再也不会属于我。 而终有一天,我也会彻底忘记他,去开始自己新的生活。 ------------ 第二百五十三章 深入敌营 我脑子里一边胡思乱想。手上的针线不停的飞舞着。 我将两件厨师服,从背后剖开。先要将服装的背面接上一大块补料。 再在衣服的前襟两侧各接上一块布料。 最麻烦的还要是袖子。牛柏晔体格大,胳膊也粗。 如果袖子不重新做的话。他的那一双胖手根本就塞不进衣袖里面去。 想来,这也是一个大工程。 我在这边一边认真的鼓弄着针线。其余的众人都纷纷回到自己的房间。 只有牛柏晔还在一旁傻傻的等着我。 这个房间就是大波浪的,他自然不会离开。 大波浪找了一个大号的蒲扇,坐在我的身侧,缓缓的为我扇着风。 此时此刻,这种场景还真有一种夫唱妇随的感觉。 其实大波浪真的蛮好。 只是,我的内心还没有完全安定下来。 我还没有完全放下沈学而,如果我现在这个年纪要跟一个女人谈恋爱的话,那一定是奔着结婚去的。 我要对未来的那个女人负责任。不管他是大波浪或者是其他人。 我都要在自己彻底放下沈学而之后,才可以彻底展开一段新的恋情。 过了大约两个多小时。 我终于将两件厨师服改成了一件。 我将这改好的衣服交给牛柏晔。 “牛大哥,你穿上试一下,看看还有哪里不得劲的地方。” 牛柏晔也没有脱去衬衣。直接将这件厨师服套在衣服外面。 其实我对自己的手艺还是十分有信心的。 牛柏晔穿上这改良好的服装。还真有一种米其林酒店五星级大厨的感觉。 牛柏晔一边十分满意的照着镜子。一边再将那个厨师帽也带上。 别说真是,人看衣装,佛看金装。 牛柏晔平时那痞里痞气的样子。一穿起厨师服来。就像个堂堂正正的高级厨子。 牛柏晔那句话还真真是说对了。 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伙夫。 大波浪看着牛柏晔变装之后的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就齐活儿了,咱们三个现在就行动。现在咱们学校打入敌人内部,齐奔三楼厨房间。” 我和大波浪也换好厨师装,在大波浪的带领下,我们几个人浩浩荡荡的直奔三楼。 三楼走廊最里面,就是那扇封闭着的大铁门。 就像那个铁门之内,便是用孩子全国各地几十个厨师的高级厨房。 大波浪直接意气风发的推门而入。 我和牛柏晔跟在她的身后,第一次看清了这间高级厨房的全貌。 这是一个有一百多平米的超大厨房。 单单是灶台就有四十多个。 这个一共分为八个区域。 每个区域都有来自不同国家的大厨做美食。 有朝族本土出师,泰国厨师。樱花国厨师。马来西亚国厨师,洲域厨师,非域厨师。 八个区域就占满了六个区域。 最靠厨房大门口的是马来西亚厨师的区域,他们做的娘惹菜十分正宗。 我曾经一度怀疑这个厨师是马来西亚和我们中华人的结合混血儿! 大波浪插着腰,意气风发都用韩语和他们交流。 大概意思应该就是你们厨师长呢? 我们是被金老板特地招来的中华厨子,赶紧为我们安排灶台和班位! 那个厨师长的身材也十分壮硕。并且看着样子好像还有些眼熟。 牛柏晔偷偷在我的耳边小声嘀咕。 “这不就是咱们那天晚上撞见的,那个骂骂咧咧的胖厨子吗? 原来他就是厨师长啊!” 大波浪和这个厨师长交流一番。 还真的就把这个胖厨子给糊弄过去了。 厨师长为我和牛柏晔和大波浪分配了一个灶台。 并且还分配了工作量。 每个小时至少要出两大份中华菜!一天要工作十个小时。 因为其他国家的厨师人手众多,所以都是三班倒。 而我,牛柏晔和大波浪只能辛苦一点。 要从每天早上的10点开始工作,一直工作到晚上8点。 这份超难度的工作量。也就是说每天我们要做至少20份中国菜。 虽然主厨是牛柏晔,但是我和大波浪要负责打下手。 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如此强大的工作量,我们还哪里有多余的时间,可以在厨房之中调查火源。 大波浪一口应承下来。 厨师长带着我们去了配菜室。 这个配菜室足足有20平米,是一个超豪华的大冷柜。 这里面堆砌着各种各样的食材。 什么海参,牛肉,鲍鱼,脆肚。 朝族人的口味跟中国人大体相似。他们并没有什么饮食禁忌。 不像西方人那样不吃内脏,不吃鸡爪,猪脚。 所以这里的食材足够丰富。完全可以让牛柏晔大展身手。 牛柏晔这个胖厨子,一见到食材就开始兴奋不已。 “丹红,小王老弟!第一个小时,咱们先来两道家常的。 来份锅包肉,再来个酱焖杂鱼。” 那个厨师长说的两份菜,可不是饭店里普通的两个小盘儿。 他指的是像学生食堂大锅菜那般的分量。 我和大波浪拿个十斤猪里脊肉,又拿了20斤的土豆淀粉,还有20斤的各种小鱼,以及十个大包装的韩城大酱。 那个胖子厨师长,看着我们三个人仍然有点不放心。 便突如其来的想要考验我们一番。 厨师长对大波浪道。让他讲解一下这两道菜的做法。才可以放心将其中一个灶台交给我们。 大波浪将原话一句不变的翻译给牛柏晔,这哪能难道牛柏晔这个二十多年的老厨师? 牛柏晔一拍大腿,指着大波浪,兴致昂扬道。 “丹红,你就这么跟他翻译。 锅包肉的做法,先把猪里脊肉,切成1cm薄的厚片儿。然后挂上土豆淀粉糊。 在油温六成热的时候,将挂好糊的肉片儿下锅油炸。 把肉片儿炸至金黄捞出,最后将油温升到八成热再次复炸一遍。 之后的步骤就简单了。将1:1的白糖和米醋。再加上少许酱油调色。一丢丢的食盐调味儿。 将这些熬成糖醋汁。然后将炸好的肉片儿倒在其中,挂匀糖醋汁儿锅包肉就完成了。” 大波浪一边听着牛柏晔的讲解。一边还真的把这复杂的做菜方法,全部翻译给了那个胖厨师长听。 我一直认为大波浪说的韩语不过是个半吊子水平。 没想到他对韩文竟然如此精通。 大波浪这个蠢女人!到底有多少优点还是我没有发现的。 他总是那样。每天云淡风轻的活着。可是就在不知什么时候,突然间会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胖厨师长听完大波浪的话。先是连连点头,却又忽的皱着眉头摇起头来。 牛柏晔看着这个厨师长又点头又摇头的表情。 突然心慌了起来。 “这个死胖子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啊?这道菜的做法虽然并不复杂。 可是也是个有难度的菜。首先油温你得控制好。 油温太低的话,肉炸出来会很硬,变得咬不动。如果油温太高的话,肉片儿又容易炸糊。 还有最后那个烹汁也不好弄。这个胖厨子,到底懂不懂的中华菜?” 大波浪冲着牛柏晔连连摆手。 “人家厨师长不是那个意思。 厨师长说,一看你的说法就是一个手法干练的老厨师。 他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出完美的中华菜。 只不过,这都锅包肉你恐怕要换个菜色。 因为他们储物柜里的油不够了,现在没有那么大量的油让你做油炸的菜。 他问你中华菜之中有没有清淡一点的?他今天一天,只能给你十斤油的定量。” 牛柏晔听了这话,突然皱起眉头。 “哎呀!你也知道咱们东北菜讲究的就是个油大口重。 ------------ 第二百五十四章 厨子不偷 五谷不收 但凡什么东西都得先过一遍油。这样才能保证出菜快,味道香。” 大波浪道。 “牛哥,你恐怕真的要想点办法。 厨师长说这里边儿有贼,把他们的存油偷了不少。 所以,现在整个厨房的油都非常吃紧。 他已经吩咐各国的厨师,全部改做清淡的菜,希望能够把最后剩下的两天时间给糊弄过去。” 牛柏晔这才哈哈大笑道。 “妈呀!我还就以为咱们那边的厨房有厨子偷东西呢。 赶情,这偷食材是全世界厨子的通病。 这些油估计都让他们倒腾回家了吧。朝族现在这个年代穷的很。 别说是做菜放油了,就连多放那么半勺咸盐,他们都觉得心疼。” 牛柏晔这话说的对。50年前的朝族,大多数人家还都处在闹饥荒的边缘。 别说是平常吃饱饭,吃鱼吃肉。有的人都恨不得易子而食。 曾经的东北松花江边,就有多少的朝族人趁着夜晚游江而过。为的就是能够来到咱们大中华,吃上一顿饱饭。 自然,这些人有的命好,游了过来。还有的一些在哨卡处,被他们那儿的看守人发现了,直接枪毙丢了命的也大有人在。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外面的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而这个金文宰,竟然为了自己二婚婚礼大办七天。 在这里聚集了各国的厨师和宾客,就连这个酒店每天倒掉的垃圾。都足够那些贫困百姓吃上一个月的。 牛柏晔挠了挠头。 “清淡点儿的菜,不费油的。酱焖杂鱼倒还可以。 实在不行,来个炸油梭子吧! 这玩意不止不费油,还能够把猪肉里边的肥油靠出来。 练出来的猪油。可以再做上一份猪油拌面或者猪油拌饭。 那可是实实在在的真香。” 我还记得港湾区著名美食家蔡澜,他曾经说过,各大美食之中最好吃当属第一位的一定是猪油拌饭。 来上一碗热气腾腾的大米饭。有上两大勺雪白如美人肌肤的猪油。 再在上面加上两勺黝黑的酱油,几叶翠葱花点缀。 最简单的食材,酝酿出最饱满的美味。 猪肉的油脂里带着天然的香气,在和饱满弹牙的米饭相结合。 简直可以谱写出美食界一篇最朴素却又最撩人口水的美食! 大波浪将牛柏晔的创意翻译给胖厨师长。 胖厨师长一听说不止不费油,竟然还能靠出油来。简直是双手称赞。 我和苏丹红拿了50斤猪五花肉。 我主要做改刀的事情,要将这50斤猪五花肉,把外面的肉皮去掉。然后在一块儿一块儿的切成薄片儿。 最后直接倒入锅里小火慢熬就可以。 大波浪可就要吃点儿苦头。他在上个大号的橡胶手套。蹲在地上,开始一条一条的清理杂鱼。 储藏室里的那些小鱼儿,全部都是新鲜鲜活的。 大波浪要将这些小鱼一条一条的弄死,然后开膛破肚,去掉内脏,挤出鱼鳃,然后再清洗干净。 大波浪这个黄泉饺子馆的千金老板娘。哪里干过这么苦,这么累,这么脏的活。 大波浪蹲在地上一边清理着小鱼的内脏。一边摸着额头上的汗珠子,像牛柏晔抱怨道。 “你干嘛要选择做酱焖杂鱼呀?就不能弄一个简单点的。 这食材处理起来太费劲了。我现在浑身都是这些臭鱼烂虾的恶心味儿。 我都快要把自己给熏吐了。” 牛柏晔一边抱着膀子,一边用自己刚领到的十斤豆油做料油! “丹红,这回你知道我每天在后厨有多么辛苦了吧。 你这小丫头,但凡有点儿良心。是不是该想着给我涨涨工资?” “屁!” 大波浪一边干活,一边回怼牛柏晔。 “厨房的工作再辛苦,累的也是白班儿那几个毛头小子。 你个天天晚上在饺子馆里睡大觉。闲的没事儿就包两盘蜡泥饺子。一个月2万块钱给你的够多了。 你还想要啥自行车呀!” 牛柏晔在灶台上点起明火。直接将一个纯黑色的大马勺坐在火上。 “得!我可懒得跟你说。这两天你就好好享受着吧。我保证这两天过后,让你一提起厨房两个字就想吐。” 牛柏晔用明火将锅里的豆油烧的热热的。 然后把洗好的葱姜蒜全部投入进去。 这么做是为了炸出料油,但凡什么菜,最后淋上这一勺料油,都会变得喷香无比。 牛柏晔这边一燃起火。整个厨房的目光都被我们聚焦了过来。 其他国家的厨师做饭根本就不用明火。 明火,只有我们大中华的厨子才能把它用的炉火纯青。 牛柏晔看到有这么多人如此注视着自己! 还瞬间不忘卖弄一番。 先是来了个潇洒的大颠勺,然后又直接将整个油锅上燃起了火。 这么一番卖弄,将那些国家的厨师唬的一愣一愣。 纷纷给牛柏晔鼓掌点赞。 牛柏晔见了眼前的场景,哈哈大笑道。 “要说起这饮食来。咱们中华排第二,没有人敢排第一。 你看没看到过那则新闻。 有一个外国的小子,说是想要花费一年的时间,吃遍整个中华。 结果,他来咱们国家都两年了,还没能走出一个重庆市呢!” 我一边切着猪五花肉。 一边哀怨的叹了一口气。 “这回你可有吹嘘的资本了。 七个国家的厨子比武,让你牛柏晔拿了大彩头。 这两天的菜你可得好好做着,别给咱们大中华丢脸。” 牛柏晔冲着我眨眨眼睛,打了一个响指。 “我老牛是什么身份,那是必须的。” 得了,这回整个黄泉饺子馆的员工都学会了巩留那句口头禅。 “我是什么身份?” 还能是什么身份,说破大天儿去,不过是槟城小小饺子馆里的一个夜班服务员。 通过了整整一个小时的努力。 我,牛柏晔,大波浪三个人简直是压着线把两道菜做好。 胖厨师长拿起筷子,先尝了一口酱焖小杂鱼。 一张满是横肉的胖脸上瞬间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verygood,verydelicious。” 没有想到,这个胖厨师长竟然还会说英文。 在50年前那个闭塞的年代。朝族一直都没有对外开放。 整个朝族民众,知道洲域的人根本就少。更何况竟然还有人会说英文。 我们认识的那个来自现代的导游小姐,人家是正经大学毕业不说。因为导游的身份,将来要带领各个国家的游客,他会说英文这件事情还说得过去。 而这个胖厨师长,真的是出乎我的意料。 后来,经过大波浪的不停追问,我们才知道。 这个胖厨师长曾经跟着朝族的金姓人家,到全国各地出去访问过。 所以,也算是一个十分见过世面的厨子。 这个胖厨师长的脾气倒还蛮好,对我,大波浪,还有牛柏晔也十分热情。 只是一听到有人偷了他那么多的豆油。那个胖厨师长就会面露凶相,然后狠歹歹的说上一句。 “이개자식아,내가만약그도둑을잡는다면,반드시그의머리를비틀어버릴것이다. ” 我推了推大波浪的肩膀。 “厨师长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看着他那个表情,好像要吃人一般。” 大波浪一边捂着嘴偷笑,一边对我道。 “厨师长说。 王八蛋,要是让我抓到那个偷油的贼,我一定把他脑袋拧下来。” 牛柏晔闻言瞬间哈哈大笑。 “别说,这个胖厨师长身材和我差不多!我俩脾气倒是也蛮像的。 说不定我们两个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呢。 只不过一个出生在了朝族,一个出生在了中华。 不过还好,因为家族的基因,所以我们俩都是厨子。” ------------ 第二百五十五章 泰坦尼克号 大波浪道。 “屁吧你!人家可整整比你大个五十多岁。 要是说你们两个有血缘关系, 这也不是不可能。 说不定这个胖厨师长是你爷爷呢。” 我们三个人在厨房里忙忙活活一整天。 直到晚上下班时间,胖厨师长才热络的挥手让我们走人。 大波浪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一包中华烟。偷摸塞给那个胖厨师长。 还一个劲儿的用朝语翻译,伸出大拇指比划着。 牛柏晔偷偷在我耳边道。 “要不说这个小丹红就是有本事。跟这帮韩城韩城人还学会行贿受贿了!” 大波浪和胖厨师长又聊了片刻。 我们几个人才腰酸背痛的回到房间。 我们三个人在大波浪的房间齐聚。 大波浪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左右观望,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然后将自己的房门关严。 “唉!老牛,臭弟弟,我和你们说,我已经刚才问那个胖厨师长。把整个厨房的时间脉络全部掌握好了。” 我凝着眉头,问大波浪道。 “什么时间脉络?” 大波浪向我解释。 “这间厨房虽然表面上24小时都有人,可是一般到了晚上12点以后。一楼自助餐厅里的宾客大多数都回房休息。 所以后厨里基本上不上新菜。只不过是把白天做的一些剩菜回炉重造,重新热一下端到自助餐厅。” 牛柏晔一边脱着厨师服,换上自己的衣服。 对我们解释。 “这在饭店里都是常有的事儿,尤其是自助餐厅。 平时白天都会剩下不少的菜,挑个不好的时间段,把剩菜回炉重上。不仅能节约成本,还能减少时间,最主要还能减少浪费。” 大波浪道。 “就是这样,所以这间厨房每到晚上12点后,只剩下三个朝族厨师,他们是换着班儿看守。 每个人看守厨房三个小时,直到第二天早上9点前,才陆续有别的国家厨师一起来上班。” 我听了这话,顿时一拍大腿。 “所以,厨房是火源发生地。 想要找到火源的情况,就要从这三个朝族厨师下手。” 大波浪也认可我的想法。 “臭弟弟,你有没有发现,今天那个胖厨师长说厨房的豆油丢了不少。 我像那个胖厨师长打听了一下,根本就不是丢了不少,而是丢了整整一千多公斤。 50公斤一大油桶,胖厨师长说,就在前天短短一夜之间,厨房里竟然少了28桶豆油! 臭弟弟,你有没有想过,根本就不可能是别的国家的厨师偷的油! 一定就是他们朝族的本地厨师而为。” 牛柏晔不解其意。 “那是为什么呀?” 我立刻会晤。 “对,首先不说50公斤一大油桶的豆油是多么的醒目。 就算那些其他国家的厨师想要偷食材。他们的最终目的一定是带回去。 可是28桶50公斤的豆油,在他们离开这家酒店的时候根本就带不出去。 所以即使其他国家的厨师要想要偷食材,你回头那些价值名贵,体积较轻的小物件。 我看这家酒店的储藏室里。 龙虾,鱼翅名酒数不胜数。 但凡是个长点脑子的人。随便拿上两瓶名贵红酒,价格完全可以抵得上他们几个月的工资。 他们干嘛还要费劲巴力的,去偷那些完全不怎么值钱,且体积庞大笨重的豆油。” 牛柏晔又问。 “那就算是本地的朝族厨子头的豆油又怎么了? 朝族这个年代经济困难。这些厨师能够把油运出去的话。 一千多斤豆油,换个卖钱的话。怎么也能够一家三口吃上三个月的。” 大波浪又连忙摆摆手。 “我了解到,这个酒店里的厨子,并不都是本地招的。而是从一些五星级饭店,专门调过来的一些优秀厨师。 有几个甚至是专门给朝金氏人家,开大会时做国宴的厨子。 这些个厨师可不是普通的穷人,他们的薪水在朝族现在的水平。就是算不上富甲一方,也绝对是一个中产阶级以上。 这些厨师又怎么会眼界这么短浅,参加如此豪华奢侈的极乐之宴,却把目光放在几桶小小的豆油上面。” 我突然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老板娘,牛大哥。 你们想想,丢的可是豆油。 豆油是什么东西?换句话说豆油就是助燃物。 一千多公斤的豆油,如果分散在酒店各个角落,是不是能够足以让这个酒店顷刻之间燃烧殆尽。” 牛柏晔顿时一拍大腿。 “对呀!那这么说火灾的火源就找到了。罪魁祸首,就是丢失的那一千多公斤豆油。” 牛柏晔疑惑不解的问我们。 “按理说,这丢失了一百多公斤的豆油,应该是大事情。 那个胖厨师长怎么不往上报,提高警惕呀。反而要比各个国家的厨子节省用油。甚至都不让我们做杂物,只能做一些清淡点的食材。 早知道,有一些外国料理,比如说天妇罗什么的。不用油炸,那根本就是不现实的事情。” 大波浪道。 “或许就是因为这场极乐之宴声势太过浩大吧! 你想想,金文宰是朝族最著名的企业家。并且他在经济,政治方面都有着至高的地位。 这场极乐之宴,甚至可以说是整个朝族近年来最声势浩大的一场聚会。 这里聚集了多个国家的商业名流。就连无数记者八卦周刊,都把苗头对准了这场极乐之宴。 首先不说,面对这样的商鳄大佬,一千多公斤豆油对他来说根本就是沙漠里一粒沙子的小事情。 金文宰一定不会把食材的丢失看成什么严重的问题。 反而会觉得这个胖厨师长并不是那么可靠,并没有能力承担如此重要的宴会主厨的能力。 就算把这件事情上报,最后抓到了那个偷豆油的小贼。 可是,对于这个胖厨师长的前途来说,也一定是莫大的打击。 所以,任凭换做谁当厨师长,为了自己的前途。第一时间都应该会想着将这件事情息事宁人。 而不是大加宣扬。 或许,就是因为胖厨师长这种想要自保名声的心理,才让凶手有机可乘。 用这一千多公斤的豆油,让这全部酒店的所有人员丧命于此。” 牛柏晔闻言,顿时狂拍大腿。 “这个死胖子,也太可恶了!丢了如此数目浩大的豆油。他就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反而为了自己的名声和前途,让一百多个人的生命,最后因为他的失误而只能为他陪葬。” 我道。 “人呐!活着一辈子,谁能不说名声和面子是至关重要的。 更有甚者,这一辈子也都是为了名声和面子而活。 咱们都有看过《泰坦尼克号》吧。 里面驾驶泰坦尼克号的那个船长,不也是为了自己的名声和自负。让轮船一直超速行驶。 最后即使发现了冰山,因为速度太快,也完全躲不过去。 最后在轮船划过冰山之后,还是因为自己的面子,并没有第一时间通报整个船上的所有旅客。 以至于大家还在轮船上歌舞升平。直到水势迅猛地冲入轮船甲板,那里的游客才知道轮船出现问题。 一个个毫无章法的四处逃窜。 其实,有很多震惊历史的巨大悲剧。起初都是因为一点点的小自负小面子引起的。 百年榉树,毁于蚁穴。 其实负责人很早之前就发现了一点点蚁穴大小的问题。 只不过他们碍于自己的名声和面子,任由这个蚁穴充分扩张。 最后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巨大损失。” 牛柏晔听了我和大波浪的讲述,一直都在不停的挠头。 “那现在咱们该怎么办啊,豆油丢都已经丢了。 ------------ 第二百五十六章 听话 最终的幕后真凶是谁?你们清楚了吗?” 我背着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闭着眼睛仔细思考。 一千多公斤豆油,总共二十八大桶。如此多的庞然大物,一定是运不出酒店之外。 可是想在这个酒店之内,完全将28桶豆油隐藏起来,那也是根本就不容易的事情。 这28桶豆油究竟藏在何处?就算把他们全部清洒在酒店的各个角落。 可是,生豆油这种东西味道十分重,有一股子说不出的豆腥味儿。 并且,倘若酒店的地面上到处都积满了豆油。 那么这些宾客和酒店的服务人员也一定早早都会发现的。 到底凶手是用了什么手法?能够把这些豆油完全隐藏好,既可以分散在酒店的各个角落。又可以不被大家所发现。 甚至可以把余下的28个豆油大桶。完全隐藏的不让其他人找到。 这一切的一切,还都是一个个的巨大谜团,无论我怎样思考,都完全想不明白。 时间还剩下最后两天。 明天一早,我,牛柏晔,大波浪三个人可以继续去厨房做一天工。 可是如果到了明天晚上还是找不出线索的话。 后天是极乐之宴的第七天。过了后天中午,厨房大门就会全部关闭。 全体宾客们会享受最后一下午的歌舞升平。 然后直到第七天夜晚。一切就都为时已晚。 只要凶手开始动手,熊熊大火燃烧起来。极乐之宴会再次陷入轮回。 不止这里的全部宾客都逃不过再次被烧死的厄运。 就连我,大波浪,牛柏晔,巩留,徐叔,刘阿姨,王爷爷,徐娟,导游小姐。 我们这九个人也一个都逃不过的,全部会被烧死在其中。 还有那个在这里徘徊了五十多年的河恩新,他的灵魂也不止得不到轮回,便只能继续被困于此。 一切的一切,都只剩下最后这两天时间。 大波浪看出了我的焦虑。 走到我的身边,拍拍我的肩膀,给我安慰。 “臭弟弟,不要想的那么多。 这件事情从表面来看虽然复杂,可是咱们现在不是已经锁定了三个嫌疑人吗? 那个轮流守在夜班的三个朝族厨师。 他们三个人之中,一定有一个人是偷豆油的小贼。 而那个幕后指使这个小贼偷油的人,就一定是整个火灾的真正凶手。 现在只剩下三个备选项而已。咱们可以逐一击破。 只要咱们黄泉饺子馆齐心协力。就一定可以把这个案子给破获的!” 还好我的身边有大波浪。他永远都会在我最迷茫的时刻,给我打上一针有力的强心剂。 对,那三个轮流看守夜班厨房的朝族厨师,他们就是整个案件的关键节点。 只要我们能够抓到最后这个偷豆油的小贼。那个幕后真凶的身份也就不攻自破了! 我顿时有了信心。 右手握拳狠狠的砸在自己左手的手掌之上。 “老板娘,咱们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了解这三个看守厨房的朝族厨师的身份。 老板娘,我想,这件事情还真的需要那个胖厨师长的帮忙。” 大波浪闻言哈哈大笑道。 “放心吧!那个胖厨师长就交给我。 还好我这次出来。听说他们的朝族人喜欢收藏中国的香烟。 所以我特地带了好几条烟出来。准备分给导游和一些其他的服务人员。 这回,就全部便宜那个胖厨师长了。” 我淡定的对着大波浪点点头。 “老板娘,还好有你在,我相信你,你简直就是我的小福星。” 大波浪说着,一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把我和牛柏晔推出了他的房间。 “哎呀,你们可以先走了,我现在准备换衣服。 一切全都包在老娘身上。 等老娘倒扯一下,打扮成妲己附体。再拿上几条香烟过去。一定把那个死胖子迷的神魂颠倒。” 听了大波浪的想法,我瞬间不淡定起来。 难不成这个傻女人是想要对那个胖厨师长,使用色诱吗? 他到底知不知道,全世界的男人,只要不是个弯的,或者是生理有疾病。 但凡看到他穿的那般暴露,在随便抛个媚眼什么的。都会一时之间控制不住,荷尔蒙瞬间猛烈激增。 那个胖厨师长体格那样强大,大波浪这小胳膊小腿儿就跟个小家雀儿一样。 如果那个胖厨师长真的兽性大发。大波浪这小身板子怎么能够逃得脱? 我连忙反对。 “不行!你个蠢女人,你是不是又在玩火? 这么晚的时间,你怎么可以一个人去找那个死胖子? 不行!我得陪着你去,要不我不放心。” 牛柏晔一边搬过我的肩膀,一边对我嬉皮笑脸道。 “美人记这玩意儿,你去干什么? 就是孤男寡女的时候。这男人的心理防线才能降低。套起话来,才能一问一个准儿。 你一个大老爷们儿,跟在后面像什么样子? 就算那个胖厨师长对丹红有意思。一看到你在,整个身体也都萎了。那心情能好的了?保证什么实话都不会告诉你。” 我连忙急头白脸的回怼牛柏晔。 “你个老牛,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敢情大半夜去设有别人的不是你媳妇儿。” 牛柏晔听了这话,瞪着一双硕大的牛眼。 “怎么?丹红难不成是你媳妇儿?你们两个人什么时候的事儿? 成了也不跟咱们兄弟说一声。 哎呦我去!小王老弟,你小子行啊。把咱们黄泉饺子馆儿的镇店之宝都给搞到手了。 看来,以后咱们好像饺子馆儿要改姓王了。我这以后也不能管你叫小王老弟,是不是要改称呼叫老板呀?” 这个牛柏晔,怎么比那些老娘们儿都八卦? 我不过是一时慌不择言,随口诌出那么一句话来。 这头老牛,反而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给我一顿嘲讽挖苦。 我连忙解释道。 “你这个死老牛,你可别瞎说啊。 我跟老板娘根本就没有什么。我不过就是担心他。 你说说咱们老板娘,27岁,大龄剩女,著名单身狗。如果在朝族境内,让一个活在五十多年前的胖厨子给占了便宜。 那咱们老板娘亏不亏呀! 这不也是也说明,咱们黄泉饺子馆的员工没有能力。 冲锋陷阵的活儿全部萎囁,只能让一个女人冲在前面儿。 那咱们黄泉饺子馆这些老爷们儿的脸,究竟该往哪儿放,以后说出去多丢人。” 我一边用我的巧舌如簧反驳牛柏晔,一边稳定大波浪道。 “要不你把你手里的香烟给我。去找那个胖厨师长套话的活,就交给我来办吧。 老板娘,你都辛辛苦苦这么久,白天在厨房里洗了一天的鱼。 今天晚上还是好好歇一会儿,一切都交给我,你就放心吧。” 我嬉皮笑脸的安抚大波浪,一定不可以让他对那个死胖子用什么美人计。 虽然大波浪现在不是我的女朋友,在不久的未来,我们的关系也未曾可知。 可是,大波浪毕竟是我抱着睡过觉的女人。 在某些方面,也算是我目前的个人产物。 我可不想,下次再抱着他睡觉的时候。心里边儿有一道坎儿,让我不自在。 其实男人都是那种好面子的东西。 喜欢把女人当成自己的所有品。 我承认,我目前和大波浪虽然还没有发展成情侣关系。 但是,我的确会因为大波浪穿的太过性感暴露,和别的男人走的太近,而产生吃醋的想法。 这也没办法,这都是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 更何况我还是一个20出头,正值青春壮年的大小伙子。 我的自尊心现在已经爆棚到了极点。 ------------ 第二百五十七章 深入虎穴 我是坚决不会让大波浪一个人深入虎穴。 “老板娘,乖,听话! 你今天晚上就在房间好好休息,剩下的活全部交给我来做。” 我一边说着,一边挤进屋子里。 想要去搜寻大波浪从中华带来的那几条香烟。 大波浪直接拽着我的胳膊,像老鹰抓小鸡儿一般把我悠到了一边。 “交给你来做,你想的到挺美,臭弟弟,你会韩语吗?” “我,我……!” 我支支吾吾的回答不上来。 操他娘的!早知道现在会遇到这种情况,当年上大学的时候就多学几门语言。 谁他妈能想到,多掌握一门语言,对人生是多么的重要。 忽然,我的眼珠子在眼眶里一转。 “我虽然不会韩语,但是咱们还有导游小姐啊! 我可以带着小敏姐跟我一起去。 这样不就没有问题了吗?” 我傲娇地摊摊手。只要我想办成的事,就一定有方法。 反正,今天晚上,我是坚决不会允许大波浪和那个死胖子共处一室。 大波浪闻言瞬间连连拍巴掌。 我腆着一张笑脸,凑上去问道。 “老板娘,你同意我的说法啦。 拿烟呢?赶紧交出来!今天晚上听我的话,乖乖的待在房间里面,不准到处乱走!” 大波浪直接把她的一双小手扣在我的脸上。 “才不听你的。总觉得你个死小子,没安什么好心思。” “我哪里没有什么好心思,我还不是担心你?” 我突然气急败坏的。直接将大波浪的双手按在墙上。 “你个蠢女人,到底知不知道男人有多么无耻! 大晚上的穿的那么性感暴露,去跟那个死胖子共处一室。 你是想要主动献身还是怎么的? ” 我也不知为何,现在此刻我竟然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我一步步的紧逼大波浪,直接给他来了一个大大的壁咚。 “你个蠢女人,你是不是单身太久了?着急,想要找个男人随便投怀送抱。 你要是实在控制不住。你就跟我说,我帮你解决生理需要。 你去找那个死胖子干什么?” 我都不知道自己稀里糊涂的,说了什么浑话。 牛柏晔站在门口,看见当前的场景。 整个人的眼睛都在放光。 大波浪被我摁在墙上。我们之间的距离只剩下短短的几厘米。 大波浪被我说的面红耳赤。一张巴掌大的小红脸儿。此时此刻,就像烧开的开水。红彤彤,热乎乎。就连鼻子里都在哼着粗气。 “臭,臭,臭弟弟!你说什么呢吗?什么解决生理需要? 我还不是为了赶紧找出幕后真凶。 你,你干嘛这么激动啊?” 我直接将自己的嘴唇贴在他的耳朵旁边。 “我告诉你,不准去。否则我饶不了你。” 大波浪害羞的低着头。 撒娇似的向我解释。 “我,我知道我一个人去会有危险。 我根本就没有想着自己一个人去呀。我准备带上导游小姐,还有徐娟,我们三个女孩儿一起。 导游小姐的韩语说的比我正宗,和胖厨师交流起来完全没有问题。 徐娟那个丫头鬼灵精怪的,可以调节气氛。 我们三个女孩子在一起,互相还可以有个照应。 臭弟弟,你,你就放心吧。” “真的?” 我的嘴角不自觉的扯起一丝微笑。听了这话,心中也总算是安定了下来。 “你个蠢女人,你可不准骗我! 我得让导游小姐和徐娟看着你。你绝对不可以和那个死胖子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不然,你个蠢女人给我小心一些。以后我有你好看。” 我把大波浪的一双手死死的按在墙上,整个身子离他越来越近。然后直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熊抱。 “老板娘,我不准你出现危险。你只能让我一个人搂着你睡觉,知道吗?” 大波浪的小脸儿由通红变成了血红,涨的就像一个大大的西红柿。 “哎呀!人家知道了。你不要贴人家这么近嘛!弄得我都快要窒息了。” 我宠溺的摸摸大波浪的头发。 “怎么我每回一离你近一些,你都说你要自习。 是不是我长得太帅,你看到我都不会喘气儿了。” 大波浪撒娇似的,用自己的手指轻轻捅捅我的胸肌。 “好了!你说的人家都记住了,赶紧起来吧。” “不行!” 我痞笑着凑到大波浪的耳边。 “我还得再抱一会儿,好几天都没有抱你了,我要福利。” 大波浪暧昧的在我的怀里喘着粗气。 “都已经抱了这么久了,你到底抱够没有?后面还有人看着呢!” “有人!” 我这才猛然回过头。竟然发现那个牛柏晔,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进了房间,一个人四仰八叉的坐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儿。满眼看好戏的表情看着我和大波浪! 敢情,我刚才一时冲动,和大波浪之间的全部调情。 都是在给这个死牛柏晔,在表演现场直播。 牛柏晔伸出巴掌抹着自己的大胖脸。 “那个,没,没什么事儿,你们就当我不存在。你们继续,继续。” 大波浪浑身都已经瘫软,然后伸出他那个柔软无骨的小手。费力的一直在推我。 “赶紧起来吧!让别人看到了笑话。” 我直接一个公主抱,将大波浪抱到床上。 “笑话个屁!让你听话,你听着就是。 以后再发现这种情况,必须直接跟我说清楚。 没有我的同意,你不准随便出去找男人。” 大波浪害羞的点点头。 “好啦!人家都听你的不就得了。” 我又道。 “你一会儿和导游小姐还有徐娟去找那个胖厨子。你也不准穿的太过性感。 直接穿着厨师服就行,可以把导游小姐和徐娟打扮的漂亮一些。 女人露点儿肉,好办事儿。” 大波浪撅着嘴问我道。 “他们可以漏肉,那我怎么就不行。” 牛柏晔直接在我们两个人的身边插嘴道。 “第一,导游小姐和徐娟身边没有这么个臭弟弟。 第二,你那个身材长得太过劲爆。 别人露肉是露一点儿,可以让男人想入非非。 而你露肉那就是色情表演,直接让男人肾上腺素飙升。 要是换成个不淡定的,脑袋瓜子都得让你冲爆。” 大波浪嘟着嘴,两条腿在床边一荡一荡的。 “哪有你们说的那么严重。就是欺负人。” 嘿!这个臭丫头,到现在还敢嘴硬,还敢想着反抗我不听话。 我直接一屁股坐到床上,将大波浪抱在我的腿上。 “你个死丫头,是不是还不听话,你信不信我收拾你。” 大波浪连忙摇摇头。 “不要收拾人家嘛。我听,我听不就得了!” 我捏了捏他的一张小嫩脸儿。 “好了!我现在就把导游小姐和徐娟给你叫过来。 你们三个人可以商量一下,一会儿去见个那个胖厨子,如何套她的话。 还有!把你身上的厨师服给我穿好,不可以喷香水,不可以露手臂,不可以露小腿儿,脖子也不能给我露出来! 至于头发,厨师帽就可以不带了,你这波浪卷发倒是没有什么。 对了!把你脸上的妆也给我改改。画的那么浓,一看就不像是个正经姑娘。 直接把妆都卸了,你素颜就不错。 小姑娘要有个小姑娘的样子,干干净净的多好!” 大波浪不停的搓动着手指。 “啊!还要卸妆啊! 女孩子不化妆的话,怎么可以出门见人?那跟没穿衣服有什么两样?” 我偷着小声在大波浪的身边咬耳朵。 “那以后再单独见我的时候,化妆和穿衣服你选一样。 到底是画脸上,还是穿身上,你自己看着办。” ------------ 第二百五十八章 东北洗浴文化 牛柏晔不怀好意的看着我和大波浪! “得!我也不在这儿当电灯泡了。现在的年轻人呐,胆子真是开放。 当着外人的面儿还腻腻乎乎的。 这真的是,只要你们脸皮够厚,尴尬的就是别人。” 这个牛柏晔,明明是自己非要留在这里凑热闹。还弄了个我们脸皮厚。 不过估计这头老牛看到这个场景,心情也不会太好。 毕竟,他家里的那位美丽小娇妻,结结实实的给他带了一顶巨大的绿帽子。 我一在要求大波浪必须听我的话。 大波浪也满脸娇羞的点点头。 我便走出房门,替大波浪把房门关上,让他家里面换衣服。 我首先去找到导游小姐和徐娟,交代给他们今天晚上的任务,让他们务必从那个胖厨师长嘴里,把看守夜班厨房的三个朝族厨师的信息,全部打听出来。 导游小姐和徐娟连连答应。 我亲自把他们两个人送到大波浪的房间。 大波浪此时已经整理好,连体的纯白色厨师服。上不露胳膊,下包着小腿儿。 厨师服的衣领都是小高领,就连脖颈都包裹的严严实实。 大波浪也完完全全卸好了妆,脸庞上还挂着湿漉漉的水珠,大波浪素颜的样子,还真的可以用眉清目秀四个字来形容。 现在这个年代,找到一个化完妆之后妖艳异常的女孩子太容易。 可是若想找到一个卸完妆之后,纯素颜模样还好看的姑娘就很难了。 虽然现在科技发达,整容行业非常蓬勃。 轻而易举的就可以变成巴掌脸,高鼻梁,大眼睛,双眼皮儿。还可以磨个腮,抽个骨,做个酒窝。 打上两张玻尿酸,瘦脸针。丰个额头,缩个下巴什么的。 但是,美人在骨不在皮。 那些人工制造出来的网红美女。也只可以在大屏幕里通过美颜滤镜才能欣赏。 如果真的像那种零距离的近距离接触,你就会发现他们僵硬的脸庞上,那凹凸不平的毛孔粗大的皮肤,还散发着油腻的白光。 总而言之,像大波浪这个长相。他说,十分满分的话,至少也能打个八点五分。 要是能娶到这么一个天生丽质的女人当老婆,大概是所有单身年轻年的最终梦想。 我终于放心地把大波浪交到导游小姐和徐娟的手中。 亲眼目送着这三个女孩儿深入虎穴,去找那个胖厨师长。 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三个朝族和中华的女人相互照应着。我总算是能够安心下来,不用再担心大波浪会被他人占便宜。 我一个人抻着懒腰回到房间。 正发现牛柏晔盘着腿坐在床上,一边抠着脚丫子,一边无聊的翻动着手机。 “牛哥,这里也没信号,你看啥呢?” 我伸着头去看牛柏晔的手机屏幕。 这个老牛,应该是离开家里时间太久了,有些想孩子。 正在一个人坐在床上,看着自己和孩子,还有方袭人的全家福。 牛柏晔一边滑弄着手机相册,一边对我道。 “有五六天没见过闺女了。还真的挺想的。” 我拍了拍牛柏晔的肩膀,安慰他道。 “放心吧,咱们一定可以回到现代。到时候你再朝族多买一些零食和玩具。 等回到家里,也就当做给你女儿陪罪了。” 牛柏晔道。 “真的觉得对不起闺女,自从我和方袭人的婚姻出现问题,闺女一直就让我妈带着。 我平时上班又忙,白天闺女还得上学,我们爷俩见面的时间本来就少。 唉!你说这个娘们儿怎么就那么狠心?他看不上我也就算了,心里总得记挂点儿孩子。 可是,自从他跟了那个大老板,弄的我们孩子就不像他亲生的一样。 这群臭娘们儿,真是见利忘义!当初我真他妈是眼瞎,才娶了她当老婆!” 牛柏晔一边说着,一边不停的划弄着手机相册。 突然,相册突然出现了另一个人的脸庞,那不是别人,正是小梅姐。 在这张照片里,场景正是在美美足疗店。小梅姐穿着紧身的蓝色小制服裙子。搬着小椅子,坐在地上给牛柏晔修脚。 牛柏晔虽然没有露脸,但是看着他那巨大的粗腿,和那一双胖的跟熊掌一样的大脚丫子。 我就知道相片里的那张男腿,就是他本人无疑。 我指了指相册中正低着头,认真给牛柏晔剪脚指甲的小梅姐。 “其实,小梅姐真的蛮好。对你也是一心一意的,要不你就离婚得了。 考虑考虑小梅姐又能怎么样?放心吧,凭借小梅姐的人品,百分之百不会给你带绿帽子。” 牛柏晔立刻疯狂的摇头。 “不行!夫妻还是原配疙瘩好。更何况我闺女也肯定接受不了我给他找一个后妈。 并且,你也知道小梅那个工作! 每天都在给别人洗脚。足疗店的风气是多么乌烟瘴气。 这将来我的闺女长大了,不得觉得脸上无光。 若是再让小梅把我闺女给带坏了,那我可真就得不偿失了。” 这个牛柏晔,我也真是惊奇于他的脑回路。 一个在婚姻之中出轨土大款的亲妈,这样的女人不会把孩子带坏。 而一个一心一意跟着自己父亲的后母,就是因为没有正经工作,就可以把女儿的三观给带坏? 牛柏晔对待小梅姐未免有些太双标了点。 这头老牛走到今天的境遇,完全是自己造成的。 面对那么一个绿帽子老婆,就因为他是一个记者。宁愿选择自己受委屈,也不肯离婚。 而面对这个对他一心一意,忠心耿耿,死心塌地的小梅姐。 不仅欺骗人家自己是离异单身,还嫌弃小梅姐的职业? 小梅姐之所以选择去给客人按脚。还不是因为像牛柏晔这种男人,闲的无聊冒充土大款。 到处找地方寻求心理的慰藉。 我可是跟牛柏晔一起做过足疗的人。 他那副装阔的德行,我到现在仍然历历在目。 洗澡之前还要特地去小卖店买上一包华子。在故意跟人家老板娘借个打火机。 呃!也不知道这个牛柏晔的面子都装的给谁看。 听徐叔说。牛柏晔平时整理还最喜欢去什么按摩敲背。就花上三百来块钱,来一个全面的精油开背。剥筋按头,全身按摩什么的。 这个牛柏晔,平日里在黄泉饺子馆穿着一身厨师服,还像个正经男人。 一到下班时间,就换上一身硕大的黑色西装。冬天的时候,身上穿个貂,腋下夹个包。 走到哪里摇头晃脑的一掷千金。但凡对他不了解的人。还真以为这是跟在哪里做生意的大老板,混的人模狗样的。 嗨!我们这群东北老爷们儿,都让洗浴文化给带坏了。 一个一个的,时不时的就跑去洗澡堂子里冲阔。 在我们东北的洗浴文化,有典型的几个步骤。 一冲,二泡,三搓,四洗,最后就是上楼上坐坐。 也就是因为最后这一步。掏空了多少东北老爷们儿的口袋。 东北洗浴中心的二楼。那简直就是一个休闲娱乐的小天地。 首先不说什么汗蒸室,茶水厅这些基本设施。 有的高级洗浴中心里边还带有棋牌室,自助餐厅。自然还有足疗,推拿,保健,按头,开背一连串儿的休闲保健服务。 在开个小包房,来上一壶铁观音。 伴随着技师美女的温柔一句。 “大哥,我看你一眼手牌儿。” 得!这一次洗澡下来,没有个五六百块钱,你是走不出这洗澡堂子大门口的。 我无奈的抻了一个懒腰。 现在的东北老爷们儿呀,个个都是享受型的。 ------------ 第二百五十九章 浮华 像我这样拼搏努力,咬紧牙关只为还房贷的好男人真的是不多了! 一个个的大小伙子,高中没有毕业。就花个两三万块钱买个一个不知道几手的破宝马。 然后天天脖子上挂个大金链子。也就算是个什么大老板。 这样挥霍奢侈,欠了一屁股债充阔的人生。 我真的是还没有体验过。 不过,如今想来,我也算是一个月有2万块钱底薪的高级白领。 等到什么时候能从这个平行世界出去?我还真想着也跟牛柏晔他们,一起去到那种高级洗浴中心潇洒一番。 男人嘛,人不风流枉少年。 我也不是想着要有一些什么特殊的消遣。 只不过,我发现这男人经历的不多,他多多少少会有一点自卑的心理。 就好比之前的我,去到王权鼎腾夜总会的大门口,跟人家吧台小姐都不好意思说话。 现在的我,不是吹牛,也是见过世面的人。 最起码我回到过100年前的混乱时代。不只吃过风味熊掌,至少也是吃过满桌子三四十道菜的大席面。 现在更甚,竟然在50年前的朝族社会,跟这些上流人士一起觥筹交错,欢天喜地。 竟然在短短几天时间内,把整个世界大多数的菜色全部都给吃齐了。 想到此处,脸上也是觉得莫名的有面子。 起码在若干年之后,等我自己生个儿子。 老子最少也有跟他吹牛逼的资本。 等到时候我就拍拍自己儿子的肩膀。 “你小子,那可真是有个叱咤风云的老子。 100年前的纯黑色大珍珠你见过吗?你爹见过。 朝族金氏人家你知道吗?你爹参加过他们的婚礼。 熊掌是啥味儿你知道吗?现在全世界各地你想吃都没有地方去。那是违法。你爹吃过。 你爹饺子馆那个娇俏火爆的老板娘你见到了吗?你爹抱活!” 我去,想想未来,真的觉得生活无限美好。 我一个猛子扎在柔软的大床上,陷入了深深且美好的幻想。 我躺在床上,边想边乐。 一不留神,嘴里就笑出了声。 那个牛柏晔一边拨弄着手机里的照片,想着女儿。 一边看到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浪笑。 不信忍不住伸出一双大手,狠狠地拍了我屁股一下。 “小王老弟,你搁那儿幸灾乐祸呢? 怎么?我被老娘们儿戴了绿帽子,你笑的那么开心。” “没,没!” 我连忙摆摆手,解释道。 “我就是想着,等咱们回到现代,我想过去洗个澡。” “洗澡?” 牛柏晔眉头一皱。 “跟谁呀?跟丹红啊。 你俩洗澡还用等到回到现在? 刚才那要是我不在,你俩都能直接造小孩儿,还洗个什么澡?” 我连忙忍住脸上的浪笑。 “瞎说什么呢,我跟大波浪就是普通朋友关系。 我是寻思,等到回到现代,咱们哥们儿几个,一起去洗浴中心好好搓一搓。” 牛柏晔瞬间瞪大了他那一双圆润的牛眼。 “啥玩意?你和丹红两个都已经开始不背人了,然后竟然还是普通朋友。 那非要等到小孩子生出来,去法院领完证,国家认可了。那才能算是并肩作战的战友关系呗。” 牛柏晔边说着,边用手指头指了指我。 “小王老弟,我是万万没想到哇。 你小子年纪不大,其实你挺渣啊!” 这从老牛一边挖苦着我,还一边哼起了歌。 “暧昧,让人受尽委屈,找不到相爱的证据……。 暧昧,让丹红受尽委屈,找不到小王爱他的证据……。” 我和大波浪这样算是暧昧么? 我们只不过比普通的男女朋友更加亲密一点。 应该算做友人之上,恋人未满! 我真的万万没有想到,我一直自诩为一个负责任的好男人。 竟然在面对大波浪的时候,彻彻底底当了一回大渣男。 对着人家什么便宜都占了,就是不想跟他确立关系。 最最关键的是,大波浪完全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我喜欢温柔贤惠的,清秀可人的,有正经工作的,门当户对的。 换句话说,我就是喜欢沈学而那样高冷知性优雅端庄的女孩子。不能抽烟,不能喝酒,不能有不良嗜好。 更不可以穿着暴露,化大浓妆,至于天天晚上去夜店,那更加是万万不行。 我的这些标准,早都可以枪毙,大波浪100回1000回1万回的。 可是为什么?我还是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大波浪,想要靠近这个跟我标准完全不相符的小女人。 我连忙深呼吸,给自己做心理慰藉。 对,那是因为我是男人,男人看到美丽的事物都会产生生理冲动。 男人本来就比女人更加克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大波浪平日里又穿的那么凉爽,行事作风又是那样的大大咧咧。 这很难不让一个正常男子对他想入非非。 唉!我最近到底都做了一些什么事情? 我真真的是没有自控能力了。 看来,男人大学一毕业,就会彻底颓废下去。 想当年我22岁之前,还是一个风华正茂,十分克制的少年。 像里边儿有多少小姑娘狂风乱炸的,想要追我。 又是给我递纸条,又是给我送巧克力。要不就每天早安晚安的像我定时请安。 我都能够克制住自己,绝对不背叛自己的女朋友。 虽然当时的我,对自己身边的女朋友也并没有十分喜欢。 可是起码在表面功夫上,我做的十分好。那绝对是一个从一而终,洁身自好的十全男人。 万万没有想到,这才刚步入社会一年的时间。 我现在竟然变成渣男了吗? 呃!怪不得以前那个楚金凤说沈学而现在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渣女。 这不还是都给这个浮华的社会给闹的。 估计过不了几年,我和沈学而还是可以回到以前的状态。 毕竟人这玩意儿,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我从心底里认知,自己是一个负责任的好男人。 至于沈学而,我也认为他一定是一个温柔贤惠的好姑娘,现在只不过是被金钱迷住了双眼,才会受到张霖利那个渣男的蒙蔽。 唉!时间会冲淡一切,一切都会过去的。 牛柏晔默默的关上了手机,一边继续的扣着他的大胖脚丫子。 “唉!小王老弟,你刚才说等到咱们回到现代,哥们儿几个一块儿去洗浴中心里泡泡。 别说,这个提议真不错。 到时候咱俩再叫上巩留和徐叔,咱们四个男人,老中青三代。好好到澡堂子里面叱咤风云一番。 你知道不,就在咱们饺子馆附近新开了一个大型洗浴中心。 名字叫什么“鸿运楼”那里边儿的小丫头长得一个比一个的水灵,按摩手法老好了,那做个采耳,可是相当的舒服。 到时候牛哥请客,咱们一起去玩玩呀。” 和牛柏晔唠着嗑,想着就觉得美好。找个水灵的小姑娘给我做采耳。 我的妈呀!我现在都能想象出现实的画面。甚至越想越激动,甚至耳朵里面都开始苏苏麻麻的了。 我和牛柏晔在这边唠的起劲儿。 只听见宾馆门外,有人咣咣敲我们的房门。 牛柏晔瞬间大喜。 “是不是丹红他们回来了?” 我连忙翻身下地,跑去开门。 没想到站在我们面前的并不是苏丹红。而是那个被车间酒店困了50年的女鬼河恩新。 河恩新激动的看着我们,嘴里乱七八糟的说着一些朝族话! 我连忙用自己的手指指了指嘴巴。又指了指耳朵,做了一个摆手的手势。 我张大嘴巴,跟河恩新说道。 “咱们语言不通,我听不懂你说些什么? ------------ 第二百六十章 红裙女人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啊?” 河恩新急忙拉着我的手臂,把我从房间里拽了出来。 我也不明情况,踏着一双拖鞋。 就任由何恩新拽着我整个酒店到处跑。 牛柏晔一看也十分好奇,连忙下地,连鞋都来不及穿,光着一双大脚丫子跟在我们的身后。 “唉!你们两个人去哪儿呀,带我一个。” 我被河恩新拉着到处乱跑,也不明白这个小女鬼,肚子里边儿到底搞了些什么事儿? 突然,河恩新带着我穿过三楼,直接带着我来到了二楼的楼梯拐角。 然后他伸出手,向我指了指宴会的东边。 我顺着河恩新手指的方向看去。 那边正是栗香春和席安淑两个人,正在互相挽着手臂和过往的宾客说话。 这两个女人有什么问题吗?不就是关系显得亲近了一些。 这应该也没什么大事儿啊,毕竟两个人是亲姐妹嘛。 牛柏晔光着一双脚丫子从后面追上来。 “怎么?发生什么事儿啊,有人干起来了?” 我连忙摇摇头。 “没啥!也不知道这个小女鬼为啥大惊小怪的。 不就是栗香春和席安淑今天表现的关系亲密了一点,互相挽着手臂正在跟宾客说话。” 其实我觉得这都正常,虽然两个女人前一天的时间,还在饭桌上阴阳怪气儿的,你一句我一句。 可是人家毕竟是亲生姐妹,床头打架床尾和的。他们可是实实在在的血缘关系。 牛柏晔抻着头也观看了一番。 “没干起来呀!那没啥意思。” 牛柏晔看了片刻,突然不怀好意的呵呵笑了起来。 “呵!哎呀妈呀,别说,这两个小娘们儿,长得还真俊呢! 一点儿看不出是四十多岁的人。那腰身儿,那气质,那长相,那小脸蛋儿。感觉一拧都能拧出水来。” 我也抻着头,仔细看了看。 别说,栗香春和席安淑两个女人是真正的好看。 也不知道他们父母是怎么调教的。怎么能把两个女儿调教的如此如花似玉? 都四十多岁,马上奔50的人了。还稚嫩的跟小姑娘一样。 这谁能想到,如此艳丽的两个女人,竟然一个是新娘的亲妈,一个是新娘的小姨。 牛柏晔也在我耳边道。 “别说,这两个娘们儿,今天穿的衣服是真好看,还是同款呢? 今天这个红色的裙子,比前两天儿他们穿的那身素的就是更显得打人!感觉皮肤都显白了三个色号。” 栗香春和席安淑今天穿的是同款的晚礼长裙。 都是纯红色的丝绸材质的紧身鱼尾裙。 这两个女人本来就是亲姐妹,长得有那么七八分相似。 如此一来,反而有些分不清他们谁是谁了。 我也连连认可的点头。 “嗯!别说,红色就是显得有气质。无论哪个年龄段的女人,能够撑得起大红色来,都是标准的大美女。” 河恩新突然哭死哭活的在我们身边大声叫嚷。 还好,除了我们黄泉饺子馆儿的人,这里所有的宾客都看不到河恩新的存在。 倘若别人也能看到河恩新的话,我们现在一定成了全场的焦点。 估计所有宾客的目光,都会被河恩新的痛哭流涕,作死作活吸引过来。 牛柏晔好奇的去哄河恩新。 “小河,恩新呐!你到底怎么了?咱们别闹了好不好,天儿都这么晚了,赶紧回房睡觉去吧。” 我冲着牛柏晔连连摆手。 “没用的,他根本都听不懂咱们说话。” 河恩新一边指着栗香春和席安淑的方向大哭不止。 只可惜我们语言不通,我完全都听不懂他说了些什么。 难不成是这个栗香春和席安淑之间有什么问题! 这两个女人跟昨天我们见到他们,也并没有什么不同啊。 除了他们换上了一身同款的裙子。 我越想越觉得蹊跷,好像的确是有什么问题。那我竟然一时之间并没有发现。 “到底是什么问题呢?” 突然,我猛然一拍脑壳。 “对了!是裙子!” 我立刻回头,死死的盯着栗香春和席安淑身上换的那一身血红色的绸缎长裙。 原来真的是这样。怪不得河恩新会如此痛哭流涕。原来竟然是这个样子。 我瞬间狂喜,抱着拳大叫道。 “我知道了,我懂了!原来,凶手就是他们两个人其一!” 牛柏晔不解其意的问我! “小王老弟,你这到底是懂什么了?你是不是抓到纵火案的真凶了?” 我摇摇头,不过也已经变得十分有底气。 “虽然凶手是谁,我现在还不能确定。 但是现在我已经将嫌疑人的身份锁定在了两个人之内。” 我伸出手来,向后一指。 正对着二楼宴会大厅东角里的那两个女人——栗香春和席安淑。 牛柏晔此刻已经更加发懵。 “到底是为啥呀?为什么凶手就能锁定在他们两个人之中?” 我道。 “牛大哥,你记不记得!河恩新曾经跟咱们说过,他每天晚上都会一个人在三楼的会议室里面唱《天君》。 极乐之宴第七日的那天晚上。河恩新一个人穿着朝族的传统服饰,在会议室唱《天君》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一个神秘兮兮的人影。 那个人的背影是一个女人,就是那个女人偷偷的溜进厨房之后,整个酒店才一瞬间的燃起了熊熊大火。 而那个女人,河恩新却没有看到过他的面目特征,只是能够记得。那个女人穿了一身红色丝绸的晚礼长裙! 牛大哥,你放眼望去,整个宴会大厅,整个酒店。 除了栗香春和席安淑意外,还有谁敢穿红色的晚礼长裙? 这次极乐之宴是金文宰和米英拉的新婚庆典。 除了新娘要穿着朝族的红色传统喜服,哪个宾客,还敢不识趣的穿上一身大红色,跟新娘争奇斗艳。 只有栗香春和席安淑,这两个女人,一个是金文宰的前妻。一个最了解金文宰的喜好。 他们又一个是新娘的母亲,一个是新娘的小姨。 也只有她们,敢在这场极乐之宴,公然像新娘子挑衅。敢公然的穿上一身艳丽的大红色,和米英拉争奇斗艳! 牛柏晔瞬间吃惊。 “这两个女人,是什么时候站在同一战线上的?” 我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可是你看现在这两个人如此亲密无间。 穿着同款的红色长裙,还一起挽着手。 可想而知,这两个女人已经达成了共识。至少他们是想要恶心米英拉一番。 这里有一个女人是想要恶心米英拉,而另一个女人的居心更加叵测! 他已经不怕跟米英拉撕破脸皮。 因为他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准备再极乐之宴的最后一夜,放一把大火,将整个酒店全部燃烧殆尽。” 至于那个凶手究竟是谁?是栗香春还是席安淑,这一切还有待考察。 不过,这两个女人的杀人动机究竟是什么? 栗香春虽然是金文宰的前妻,他也没有什么理由要杀人灭口。 而席安淑就更加不可能了。毕竟米英拉是他的亲生女儿。 自己的女儿嫁到了金家,自己后半辈子可以完全来说是衣食无忧。 自己又何必冒这个风险,为了女人之间拈酸吃醋的事情。 要把自己的女儿,自己的女婿,自己的妹妹全部葬身于火海中,最后还要搭上自己的一条命,这完全说不通啊。 我不禁陷入深深的思考。 牛柏晔拍拍我的肩膀,对我道。 “小王老弟,你别想那么多啦。 咱们现在赶紧回房间。我算着时间,丹红他们应该也已经回来了。 我想,说不定丹红他们会给咱们带来什么好消息。 ------------ 第二百六十一章 嫌疑人 咱们回去听一听丹红的说法。 说不定这件事情就有眉目了。” 我淡定的点点头。 “现在也只能这样。” 我和牛柏晔一起搀扶着哭的要死要活的河恩新,我们三个人一起走回四楼的客房。 我们才刚刚进门,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大老远就听到苏丹红,徐娟和导游小姐这三个女人嘻嘻哈哈的声音。 大波浪伸出他那一双柔软无骨的小手。当当地敲响了我们的房门。 “臭弟弟,快给我们开门,我们完成任务了!” 好在这家酒店里住的都是来自外国的宾客。 中华的人物,只有我们九个人。 所以无论大波浪用汉语说了些什么,都不用担心隔墙有耳,会被别人听了去。 我连忙打开房门,让这三个小妮子进来。 “怎么样,你们跟那个胖厨师长套出什么话来了?” 大波浪穿着一身厨师服,直接走进我们的房间! “嚯!你们屋里这是什么味儿啊?” 几个女孩儿掩住口鼻。纷纷皱起眉头。 我指了指牛柏晔道。 “牛蹄子生化武器。你们忍着点儿吧。” 大波浪撅着嘴坐到我们床上对面的沙发上。 “呃!老牛,你平时得注意一下个人卫生。 你这脚丫子。我怎么看着都冒白烟儿。不止熏鼻子,他还呛眼睛。” 牛柏晔连忙不好意思的把双脚塞进被窝。 我问大波浪。 “你们打听出来什么内幕呀?” 大波浪竟然直接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笔记本。 “我把那三个小子的信息,一个一个都刨根问底儿问干净了。 现在我就跟你们讲讲。” 我不得不佩服大波浪,这个女人平时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这样认真。 也因此,什么事情交给他我都十分放心。 大波浪打开笔记本,一个人一个人的对我们详细讲解。 “那三个负责轮流看守夜班儿的朝族厨师。 一个个都是有来头的。 第一个小子叫李蒽熙,26岁。是那个胖厨师长的亲外甥,做厨师八年,据说性格十分老实,基本可以排除。 第二个人叫安民东,32岁,是朝族一流的大厨。在朝族著名五星级酒店当主厨。 这次,这个叫安民东的厨子,和那个胖厨师长还因为主厨的位置发生过争执。 不过,胖厨师长毕竟是金氏的特约厨师,身后有后台,安民东自然就在厨师长的位置上被刷了下来。 那个胖厨师长一直说,安民东很有可能就是偷油的贼。为的就是给自己制造一些麻烦。 不过,我觉得他的可能性也不大。 这个安民东在朝族的厨师界也有一定的地位。即使这次极乐之宴没有被选上主厨,应该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恶心自己的竞争对手。 最后一个厨子叫高贤渐,今年48岁。是一个资历很老的朝族厨师。 这个高贤渐有很大的问题,他是朝族盛和家族的家厨!” “盛和家族?” 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个家族。 导游小姐向我们解释道。 “盛和家族曾经是我们朝族有名的贵族。 栗香春和席安淑都是盛和家族的女儿。 后来,盛和家族败落。家族里的男性大多落魄。 只有栗香春和席安淑两个女儿,因为长相貌美,气质出众,所以一个嫁给了金文宰,一个嫁入了韩家,两个人可以继续过上流社会的日子。” 原来,这个栗香春和席安淑姐妹都是落魄千金呀! 要是把他们的生平经历拍成一段电视剧,那绝对是一部重口味的豪门起伏伦理剧,收视率绝对可以登顶。 大波浪继续对我们说道。 “这个高贤渐在盛和家族落魄之后。也一直对盛和家族的人不离不弃。 他是作为陪嫁,跟着栗香春一起去的金家。在金家后厨干了二十多年。直到栗香春和金文宰两个人离婚之后。 栗香春开办自己的企业,自立门户。高贤渐也一直跟江栗香春身边,继续给他一个人当御用厨师。 并且,我听那个胖厨师长八卦说。 这个高贤渐一直喜欢栗香春,两个人并且年龄相仿,青梅竹马长大。可惜因为两个人身份地位悬殊,高贤渐从来都没有对栗香春表白,只是在他的身边默默陪着他。 听说这个高贤渐,今年已经48岁,还从来没有结过婚,是个高龄老处男。 为了栗香春奉献了自己一辈子的青春,绝对是这个世界上难得的痴情郎!” 牛柏晔闻言,顿时拍着巴掌。 “那这个高贤渐绝对有问题呀! 我就说那个叫栗香春的女人不简单。平日里说话阴阳怪气儿的。 还什么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这样的女人,简直就是有心理疾病。 我看就是这个栗香春和高贤渐两个人合伙杀人,这事儿保准没跑。” 大波浪将手中的笔记本合上。一边拄着腮,一边喃喃自语。 “臭弟弟,你说这个高贤渐在栗香春身边待了四十多年。那个栗香春就看不出来高贤渐喜欢自己吗? 暗恋一个身边的女人四十多年。这个高贤渐真的算是一个情种,我还不由的有点佩服他。” 我道。 “你省省吧,你听没听说过那句话。世界上有两样东西是藏不住的。一样是感冒,一样便是我爱你。 爱情这个东西,你捂住嘴巴,它也会从眼睛里跑出来。 但凡栗香春不是个傻子。他就不可能不知道高贤渐为自己守身如玉四十多年。” 大波浪疑惑的看着我。 “那为什么栗香春不戳穿他呢?就让这么一个男人为自己苦守寒窑?既不给他的答复,也不劝他趁着年轻赶紧结婚。 栗香春对这个高贤渐到底有没有感情?说不定,他们两个人是双向暗恋。这样倒是也蛮甜的。” “屁!” 我不由自主地推了大波浪脑袋一下。 “傻不傻啊你,一个人明明知道对方喜欢自己,却装作不知道,那么只有一个原因。 就是自己对对方根本没有意思。 而一个人明明知道对方因为喜欢自己,耽误了自己的人生,他还不加以劝阻的话。 那么也只有一个可能。 只能说明这个人是个人渣。他享受着被人默默暗恋,享受着被人关爱,享受自己高高在上的感觉。 他只注重自己的感受,却丝毫不在乎别人的人生。因为,人类都是自私的!只要自己一个人快乐就够了,干什么要去理会别人。 高贤渐默默跟在栗香春身边40年,那不是他自愿的吗?栗香春又没有逼他! 人呐!都有一种东西叫做直觉。 人可以清楚的感知对方是对自己是有敌意,还是有爱意。 至于选择怎么回应,那就要分人而已了!” 大波浪突然怔怔的看着我,嘴中喃喃自语。 “人真的可以感受得到别人对自己的爱吗? 所以,一个人懂得别人暗恋自己,却不选择回应,那是不是就说明自己对那个人根本没有感觉!” 我刚想要回答。突然听到牛柏晔在我身后“咳咳”的故意咳嗦了几声。 我这才反应过来。 大波浪对我说的话,难不成是指我和她? 但凡是个明眼人,都可以看出大波浪对我有意思。 天天叫我臭弟弟,专门给我配了一辆越野车。一见到我就会脸红害羞,随便任我拥抱占便宜,还会默默不语听我的话。 我当然了解大波浪对我的心意。 可是,我不也是一直装作毫不知情,选择默不作声。 倘若说我对大波浪没有半点意思,那这话说的也未免有些太言过其实。 我一直都在承认,我对大波浪是有明显的生理冲动。 ------------ 第二百六十二章 豆油桶 而最近一段时间,就在心理方面,我也越来越依赖这个女人。 可是,我只不过是在纠结,是在徘徊,是在辗转反侧。 我的心里已经早早有了沈学而。 爱情这个东西,明明是两个人的事。可是现在大波浪强加进来,就变成了三个人。 再加上张霖利那么一个渣男,这他妈不就是狗血的四角恋么? 我爱你,你爱他,他又爱着别的她。她不爱他,却爱你,你不爱我,偏爱着他……。 这种狗血的关系,搞得人头脑发大。 牛柏晔在一边打圆场道。 “什么爱来爱去的!你们这几个小孩崽子懂个屁。 一个一个的才20啷当岁,连婚都没有,结果孩子都没有生过,还有什么脸去谈爱情? 爱情是个什么?让牛哥来告诉你们。 爱情就是王八蛋,只要你迈开大脚,把爱情那逼玩意儿当球踢了。你的人生才能幸福,才能快乐。” 徐娟也在旁边插嘴道。 “人家都说了男女之间什么是最好的状态。 那就是,我懂你的故作矜持,你懂我的出手试探。暧昧才是爱情之中最幸福的阶段嘛! 还不如好好享受暧昧期,真等到那层窗户纸捅破的那一天,大概率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徐娟一番话,让我们屋里的几个人纷纷哑口无言。 我和大波浪现在算是在暧昧期吗? 或许是吧,朦朦胧胧的美好。有些事情,干吗直接说破呢? 大波浪整个人表情木然。 “那个,我们就先回去了。 等到明天去厨房上班时,咱们重点多关注一下这三个人。 一定可以把纵火案的凶手抓到。” 我连忙点点头,亲自为他开门,送他出房间。 这一夜,又是一个辗转反侧的不眠夜。 我相信,就在此时此刻。 大波浪一定也不会安然入睡。 少倾,转眼便是天明。 我和牛柏晔洗漱完毕,穿好厨师衣服。 又去了那个三楼的厨房间。 大波浪已经早早收拾妥当,在厨房里面等着我们。 我昨天晚上特地和牛柏晔商量过,为了有充足的时间查询案情。特地让他把今日的菜准备的简单一些。 牛柏晔在厨房叼了一根儿烟。 “今天咱们就整东北大乱炖。 什么豆角,茄子,土豆,地瓜,窝瓜用水一洗直接往锅里倒。” 我和大波浪连忙喜上眉梢。 我们三个人一起去到储藏室。 开始搬运今天应该准备的蔬菜。 这间储藏室是个硕大的冷库,温度能有零下十五六度。 我们都穿着薄薄的厨师服。真的是一时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 我们挑选好搬运的蔬菜。 我直接让牛柏晔和大波浪先把这三大桶蔬菜放到外面清洗干净。 我的脑子里一瞬之间闪出一个灵感。 我将两个人送出储藏室,然后关闭冷冻房的大门。 在这里,我整个人冻得瑟瑟发抖,仿佛都要结冰。 好在我是东北人,东北的冬天都是零下三四五六度。 我身体天生自带的抗寒能力极强。 丝毫不用担心,身体在这里面会吃不消。 这间储藏室十分大。大约能有20平米左右。 并且里面堆积着满满的杂物。肉眼一看,便觉得头疼。 除尝试的外层都是一些水果,蔬菜,食材,生鲜,啤酒,粮油。 自然,我们平时做菜用的豆油也都对其在这里。 而储藏室的左脚,都是一些曾经装着食材的废弃纸壳箱子。 因为这场极乐之宴声势浩大。 食材储备的消耗又极其庞大。 而这场极乐之宴,因为行为隐秘。并不想有太多的人干扰。所以这里的服务人员大概只有二三十位。 其中,单是厨子就有十几个人。 所以根本没有有空闲的人,有打理来搭理储藏室等垃圾。 因此,这些破纸壳箱子便全部堆砌于此。 我一个人在储藏间冻得瑟瑟发抖。 但是我有一种直觉,就在这些堆积如山的巨型纸壳箱子中。 我一定能够找出什么线索来。 我直接埋头苦干,爬到废弃箱子的最上面,把这些箱子一个一个的整理开来。 整理了大约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我的嘴唇都冻得发紫,我的两个手都冻得通红发青。 我现在是如此的怀念。那个我在100年之前,在破旧茶摊儿上。换取茶叶的那身不到80块的羽绒服。 终于,在我不懈的努力之下。 我竟然在最底下一层的废弃箱子里,发现了那28个纯白色的硕大豆油桶。 这一切便就说的过去了。 这间酒店本来就这么大。28个硕大的豆油桶又太过打眼。 别说是偷偷的运到酒店之外,便实在酒店之中偷偷藏起都十分不容易。 所以,我认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那个偷油的贼并不会把油桶藏到别的地方。 而是,直接把它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也就是厨房的储藏室里。 只是,虽然我找到个这28个大油桶。 可是,这些个油桶已经全部变的空空如也。里面的豆油不知道去往了何处。 这才是我最害怕的事情。 豆油桶固然重要。 只要找到豆油桶,就可以证明偷豆油的姐姐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 换句话说,那个贼一定是昨天大广告调查的高贤渐无疑! 可是,那个高贤渐把里面的豆油弄到了何处? 这些豆油才是最可怕的可燃物。 那个凶手又是通过什么手段,让整个酒店在一瞬之间燃起熊熊大火? 一切的一切,还都是那样的扑所迷离。 我此时此刻已经不知道在这个储藏室呆了多长时间。 我的浑身已经冻得没有了知觉,可是我的背后却浸满了汗水。 因为刚才实在太过卖力,我的身上出了一身的热汗。 那一身汗水再配上这个冷藏室的超级低温。 我的裤脚都已经结了冰。 眼睫毛上也挂了厚厚的白霜。 我赶紧舞动身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出储藏室。 大波浪看到我终于从储藏室出来。 连忙心疼地迎上前来。 “臭弟弟,你在里面干什么呢?耽搁这么久。 你看看你,嘴唇都冻的发青了。” 大波浪直接用他的一双小嫩手抓起我的手。 用他身体本就不太温热的体温,来帮我取暖。 “哎呀!怎么可以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都坏了可怎么办才好?” 大波浪一边担心的低声责怪我。 一边不停地用他的手掌在我的身上来回摩挲。想要赶快帮我的四肢恢复知觉。 此时,牛柏晔已经把他的东北大乱炖下了锅。 这道菜就是简单。将所有食材往锅里一倒,加入东北大酱,倒上酱油。 添上足够的水,便不用管它了。 牛柏晔一边看着我和大波浪的互动。 一边调效挪瑜我们。 “哎呀!这浓情蜜意的,简直把我们整个厨房间的厨师都当成了电灯泡。 哎呀!年纪轻轻就是好。什么都没有,但凭着一张脸,就能让小姑娘对你投怀送抱。” 以往的我,是一个自尊心很重的人。 最怕别人嘲笑我什么都没有。或者说我当什么小白脸! 可是今天,我实在冻得没有力气去反驳牛柏晔! 他说的又有什么不对呢? 我的确是身无长物,一贫如洗。 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除了像张霖利那种天生的富二代,又有几个是大富大贵的呢? 今天没有的东西,明天凭借我的双手一定可以全部赚取到。 最近这几天,我的心态仿佛放平衡了很多。 以前我的自卑,全部都是我自己找寻的。 以前我所有的苦恼,也全部都是我一个人强加给自己的。 现在这样的生活也倒蛮好,有稳定的收入,起码我的未来看见了奔头。 ------------ 第二百六十三章 高贤渐 大波浪还在不停的用自己的小嘴儿,在我的双手之中哈着气。 牛柏晔一个人闲来无聊。 便习惯的掏出一根烟,点燃打火机,倚在暖气旁边,开始吞云吐雾。 牛柏晔一边背靠着暖气。 一边连连向我招手。 “唉!小王老弟,这朝族韩城人的暖气还挺热的。 你赶紧过来烤烤吧!你看看你,都冻成冰坨坨了。” 我连忙挥手示意,刚想要向牛柏晔走过去。 突然有一个黑着脸的中年厨师,指着牛柏晔便开始破口大骂。 这个厨师是一个朝族人。 他说了什么话我们并不能听懂。 只是他的态度十分凶狠,一张本就方形硕长的脸,因为愤怒,显得更加扭曲。 再加上他的发型,此时他整个人的形象十分像蜡笔小新中的幼儿园园长。 那个男人跳着脚,嘴里一边骂骂咧咧的,直接冲到牛柏晔的面前。将他手中的烟头抢下,放在地上,用脚反复碾压。 牛柏晔也是个急脾气。 看到这个厨师如此无礼。连忙握紧拳头,在朝族这个境地,我们几个人可不能吃了亏。 大波浪连忙冲上前去,挡在两个人之间。 用韩语向那个朝族厨师一顿解释。 那个朝族厨师才算罢了! 牛柏晔气急败坏道。 “那他妈是谁呀?傻逼吧他。” 大波浪转身对牛柏晔道。 “人家只不过是一直跟你在说。这里是厨房重地不能吸烟。 否则烟味会破坏食材的味道。 不过那个男人也是的。有话好好说不行吗?干什么要如此的情绪亢奋? 真是个古怪的老男人。” 牛柏晔把眼前的烟头用脚一踢,用双手纠了一下鼻涕。然后习惯性的在围裙上把手一蹭。 “操!这帮朝族韩城人就他妈瞎讲究。厨房里边儿有烟味儿怎么了? 哪个厨师空闲的时候不抽烟? 那像咱们中华炸东西,起油锅。闲的没事儿,炒菜之前都要过油。 那满厨房的油烟味儿可大了去了!真他妈是傻屌!” 我道。 “一个民族有一个民族的习惯嘛! 更何况,他们朝族菜本来就清淡。平常都是一些萝卜,白菜,豆腐汤。 最精致的莫属于各种泡菜。或者明太鱼炖锅,香肉炖锅什么的。 这些东西还真的都不用过油,不会产生什么油烟! 你也不要太过生气,咱们就入乡随俗得了。” 牛柏晔气愤的点点头。 “就他妈剩最后这一天时间,老子就好好迁就一下他们。 等到回到现代,我他妈可不受这些朝族韩城人的窝囊气。” “是,是!” 大波浪连忙点头奉承。 “等回到咱们黄轩饺子馆儿,你就是厨师中的头号人物。 别说你在后厨里抽烟了,就是你在后厨里放炮我都不管你。 你只要不把我们饺子馆的厨房给点着。你老牛就是咱们黄泉饺子馆儿后厨的老大,头号人物!” 别说,大波浪这个小嘴还真甜,短短几句话就把牛柏晔哄的哈哈大笑。 这个牛柏晔最近的情绪的确有些亢进,就连他说脏话的频率也不自觉都变高了。 看来,一个女人真的可以影响一个男人的情绪和生活! 看看老婆这个东西,还是要千挑万选,自己细细的选拔才是。坚决不能跟当年的牛柏晔一样。 看脸识人,挖个杂草就是菜。 到头来,最后苦的还是孩子,还是自己。 那个黑脸儿的厨师,在跟牛柏晔争执过后,又在厨房里巡视了一圈儿,转身走出厨房大门。 大波浪疑惑道。 “那个人是谁呀!脾气那么凶,昨天好像也没有看到他啊。” 牛柏晔肚子里仍有怨气。 “还能是谁!精神病呗。” 正好此时,那个胖厨师长走进门。 这个胖厨师长一看到大波浪,显得如此热情。 大老远便冲我们招着手。嘴里叽里呱啦地说着朝族话向我们走来。 大波浪也热情的上前和这个胖厨师长打招呼。 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怎么但凡是一个男的,对待大波浪都如此的热情。 张霖利那个渣男这样,这个胖厨师长还这样。 今天大波浪明明有听我的话,并没有花太大的浓妆。 而且,他浑身还包裹的非常严实,就连半点嫩肉都没有露出来。 这些个臭男人,还真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看到个女人就走不动道。 大波浪一边跟那个胖厨师长说着话。一边用手指向门外。 我知道这个小丫头,一定是迫不及待的告刚才那个朝族厨师的状了。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受了委屈,怎么也要找个人哭诉一下才好嘛。 那个胖厨师长不知道跟大波浪说了些什么。 只见大波浪整个人意味深长的点点头。 然后,连蹦带跳,蹦蹦哒哒,像个小兔子一样。嘻嘻哈哈的向我们走过来。 “臭弟弟,我告诉你一个新大陆啊。” 听了这句话,我的心里十分就已经有了九分的计俩! 我道。 “是不是刚才那个黑脸的厨子就是高贤渐?” 大波浪突然间把他的一双凤眼睁得大大的。 “臭弟弟,你怎么知道?你会算啊?” 我道。 “我可不像你爷爷那样又懂玄法,又懂占卜。我这只不过是正常推理。” 大波浪连忙好奇的发问。 “那你究竟是怎么推理出来的?” 我道。 “这还不简单。整间厨房就这么几个厨师。刚才那个厨师是个朝族人,并且昨天我们又没有见过。 这里的厨师长只能有一位,所以刚才那个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厨子,而不是领导。 一个我们昨天上了一天班都没有见过的普通厨子。 只能说明他是上夜班的。也就是三个看守夜班厨房的朝族厨师之一。 刚才那个黑脸男人的年纪大约四五十岁。 从年纪就可以推算出来。他不是那个二十多岁的关系户,也不是那个三十多岁和厨师长争权夺位的五星级酒店大厨。 所以,他就一定是高贤渐! 现在这个时间正是早上9点,也就是所有厨师刚刚交班的时间。 高贤渐应该是上夜班的最后一班岗。 所以,现在正巧是他刚好下班的时间! 因此,他才会大摇大摆地走出厨房。 我推理的就是这些,很难吗?” 大波浪听完我的话,整个人表情都木然了。 两只手像海豹一样,不由自主的给我拍起了巴掌。 “臭弟弟,你简直太神了。 你待在咱们黄泉饺子馆儿,真真是屈才。 你这样的,应该去公安局里当刑警呀!或者开个私人诊所,当个私家侦探什么的。 真相只有一个。” 我忍不住上前摸摸大波浪的小脑袋。 “你个臭丫头,少拿我跟那个死神少年做对比。” 这个厨师竟然是高贤渐,他为什么会这么暴躁,阻止牛柏晔在厨房里抽烟。 我的眉头紧锁。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发脾气。更不会再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面前大闹情绪。 每个人所表现的任何行动,都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 这个高贤渐,之所以会对牛柏晔发脾气,我相信他的这一做法,一定是在隐瞒着什么。 到底是什么呢? 我觉得一切的一切,真相马上就要水落石出。 现在,所有的证据和线索全部摆在了我的面前。 只不过这些线索错综复杂,我还没有时间将他们完全理清。 我现在只需要一点时间,一点点时间。 当我将这些乱如渔网的线索全部理清的时候,我知道,这一切的迷题就会突然解开。 穿着红裙子争奇斗艳的栗香春和席安淑。 这两个女人,究竟谁是凶手?他们纵火的目的有是什么? ------------ 第二百六十四章 上门女婿 在厨房的时间真是无聊。 各国厨师语言不通。每个人站在灶台前,各忙自己的。 我们就像是在进行一场厨艺比武,唯一不同的是其它国家的厨师都是各自领域的佼佼者。 只有我们大中华,竟然是这个半吊子的牛柏晔! 在这间厨房里,要数两个朝族厨师最为牛逼。 他们是在自己的主场,可以任意的耀武扬威。 牛柏晔这一天为了省事,不知道做了多少盘儿炒菜。 还有一次,竟然直接蒸个一大锅鸡蛋糕,就让服务人员端了上去。 看到牛柏晔这番操作,我和大波浪不禁捂住了脸。 这头老牛,丢人都丢到国外来了。 不过好在,现在正是50年前的朝族。 外边的那些宾客,也都是已经被烧死了整整50年的鬼魂。 要不然在他们眼里,一定认为我们大中华菜除了乱炖,就是生菜蘸大酱这些极简的食物。 白天做主厨的两个朝族厨师都是年纪不大的小伙子。 让服务人员端上了一份龙虾三吃之后,这两个朝族小伙子暂时没了工作,便聚在一起插科打诨,有说有笑。 整个厨房间,都能听到两个人用朝族语对话汕笑的声音。 大波浪耳朵长,呦了解他们的语言,最喜欢听他们聊这些有的没的家长里短。 大波浪一边抻着耳朵偷听,一边用中文给我们复述,就像一个同期传译的翻译师,还真是有点儿实际功夫。 大波浪对我们道。 “这两个小子真不是好鸟,正在聊宾客里的那些女人。 说新娘子看着人模狗样的,长得俊俏。以前听说还为金文宰打过胎。 另一个说,明明是在金家不小心流产的。据说是栗香春偷着让人给他下了药。” 我连忙摇摇头。 “这些个人,也不知道从哪儿听到的八卦。完全没有耳朵听,都是一些编排人的东西。” 大波浪道。 “谁说不是。 他们还说那个金文宰身长湿疹呢。 也就是仗着语言不通,竟然敢拿婚礼的主角如此取乐! 这一会儿要是让那个胖厨师长听到,一定不能轻饶了他们。” 大波浪在厨房里站的时间久了,腰酸腿疼。 便不停的在地下周围,来回伸伸胳膊伸伸腿儿,做广播体操。 其余国家的厨师也都开始糊弄。 什么菜简单做什么,什么才快上什么。 一时之间,灶台纷纷关火,变成了一个硕大的员工休息室。 我无聊的倚在暖气管道的墙角,温热的暖气管道靠着我的后背。 我的身体已经逐渐恢复温暖。 身体回暖,思虑也开始更加清晰。 我不停的在口中呢喃着几个人名,栗香春,席安淑,金文宰,高贤渐。 这些人都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千丝万缕关系。 夫妻,姐妹,暗恋对象。 尤其是今天见到的这个黑脸高贤渐,他竟然在栗香春身边待了整整四十年。 四十年,几乎是人生的大半辈子。他全部痴痴的为一个女人付出。忽略了自己的人生,像一团炽热的火焰,用全部的爱,默默的把自己奉献给了栗香春! 难不成,真的是这个栗香春便是那个纵火凶手吗? 一个被丈夫抛弃的失意女子。决定在自己前夫的婚礼上,跟在场所有宾客同归于尽。 让一个默默暗恋自己四十年的备胎当辅助! 这简单的犯罪动机,真的是有点儿站不住脚跟! 那两个朝族厨师还在嘻嘻哈哈的说个不停。 大波浪无聊的继续跟我们翻译。 “他们说,想要傍栗香春,那不只是个女富婆,而且还没有生过孩子。 在一起的感觉一定跟少女一样,十分不错。 席安淑虽然长得不错。但是已经生过了两个孩子。 并且之前的儿子还死了,老公也在多少年前已经去世。 那两个朝族厨师说,席安淑这种女人有可能是克男命。 会把自己身边的男人全部克死。 所以,才守寡这么多年一直嫁不出去。” 牛柏晔盘着腿坐在我的旁边,一边抠着鼻子。 一边哈哈大笑道。 “没想到这些高国人,也挺封建迷信的。竟然还相信有人会克夫。 不过这两个小子看着也就二十多岁,还真是敢想。竟然想要给栗香春当情人。 栗香春的年纪,都足可以当他们的妈了吧。” 大波浪道。 “无论哪个年代,那个时间段的男性,都在想着可以碰到一个富婆,一夜暴富。 你们知不知道咱们现在大中华正流行的网络是什么? 赘婿类型,上门女婿文。 一个男人小小年纪,到富婆家里当上门女婿。 那绝对是咱们大中华七亿好男儿心中的美梦。” 我听着这些话,只觉得无聊透顶。 到底那28桶豆油都被藏到了哪处?现在只剩下这些空荡荡的豆油桶,我的心中百般焦急。 我们一众厨师在厨房里偷着懒,总算熬过了一天。 入夜,我们纷纷下班。 等回到房间时,巩留,徐娟,刘阿姨,王爷爷,导游小姐和那个河恩新都在我们的房间门口等待着我们。 牛柏晔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 “这怎么搞得跟迎接重要人物一样,大家还战场了一大排,怎么得,有什么事儿吗?” 巩留有些无奈的摊摊肩膀。 “只剩下最后一天时间,过了今晚,明天就是节乐之宴。 大家都比较担心你们调查的情况。所以特地想要过来看看。” 大波浪知道我们还没有查出个什么结果,又害怕这些人担心,所以支支吾吾不敢真实回应。 “额!其实都调查的差不多啦,呃,没什么问题的。 哎呀!你们都要有信心嘛,一定没有问题的。” 我直接将大波浪拉到我的身后。 “对不起大家,我辜负了大家对我的肯定。 所以现在案件已经有了一些进展和眉目。但是在最关键的地方我一直卡着。 就差最后一点点,我就可以找出案件的真凶。 但是,我的确遇到了一些问题。让现在的案件进展不前。 ……。” 我刚要继续往下检讨。刘阿姨直接打断了我的对话。 “哎呀!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还有一天时间,24个小时呢吗? 24个小时,好久的喽!阿姨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 徐娟也在旁边又蹦又跳。 “对的嘛!我王大哥是谁呀?那可不是一般人,我们绝对相信你。” 巩留在旁边拽了拽这小丫头的手臂。 “嘿,你这个小丫头怎么抢我台词呢? 还那可不是一般人。明明是我们黄泉饺子馆的员工都不一般。 不止小王同志,还有我大侄女丹红,牛柏晔,那都不是一般人。 作为皇权饺子馆的一份子,我绝对有信心。 可以破获这场50年前的纵火案,还大家一个事情真相。” 徐叔也走到我的面前,拍拍我的肩膀。 “小王,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心理压力。 其实很多时候,真相一直很简单。 只要我们换位思考一下。一切事实都可以付出水面。 凶手嘛!只要有足够的杀人动机,都可以成为穷凶极恶的凶手。 ……。” 徐叔的话还没有讲完,便直接把徐叔拉到了一边。 “你这个遭老头子,说这么多干什么? 赶紧,别扯了!咱们也别耽误小王他们认真思考,咱们就先回去吧。” 一众人纷纷点点头。 我瞬间觉得十分感动,他们这些人竟然还特意过来为我们打气。 我本以为,在他们知道我并没有查到案件真凶的时候。会一个个大发雷霆,精神崩溃呢。 可是,我真的万万没有想到,此时此刻的场景竟然会是如此的温馨。 ------------ 第二百六十五章 绝唱 忽然,我的灵光一现。 对呀!凶手一定有他足够的杀人动机。 栗香春和席安淑,倘若假定他们都是凶手,那么他们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高贤渐作为帮凶,明明知道自己可能付出生命的代价。 高贤渐这样做的理由又是什么? 牛柏晔拍拍我的肩膀。 “小王老弟,大家都相信你,你要加油啊!” 突然,牛柏晔把自己的手我的肩膀上弹开。 “妈呀!你是厨师服怎么脏了?黄了吧唧,湿漉漉的。赶紧回房间洗洗吧。” 我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穿着的厨师服,肩膀上有一大摊明显的黄滞。 我连忙走回房间,将身上的衣服脱掉。 这肩膀上的污渍湿漉漉,是油!竟然是油! 我把这厨师服放到自己的鼻子下面,用力闻了。 一股十分大的豆腥味儿。 是豆油!我的肩膀上怎么会沾上豆油? “对了!” 我顿时一拍脑壳。 “我知道了,我知道那个高贤建将28桶豆油长到哪里?” 牛柏晔突然愣愣的看着我。 “藏到哪里了,你知道什么了? 哎呀妈呀,我就知道我这个小王老弟不简单。你是不是完全解清谜底了?” 我实在太过兴奋,但仍旧摇了摇头。 “真正的谜底还没有完全解开。 但是,我已经知道凶手是用怎样的手法。让整个酒店在一时之间突然冒起熊熊大火。 知道我这个手法。我就可以阻止凶手行凶。 而那个凶手到底是谁?我的心里也有了一些计较,不过不敢肯定。 不过,我想,一切的一切。就在明天晚上,让那个凶手自己解开吧。” 牛柏晔听了我的话,知道我已经胸有成竹。 直接走到我的面前,用他那硕大的身躯,给我来了一个大大的熊抱。 “哎呀!真是太好了,小王老弟,我真的爱死你了。” 这个牛柏晔说着,撅起他带着口臭的大嘴。竟然想要亲我的脸! 还好我眼疾手快,直接用手捂住他的嘴巴。 “牛大哥,你激动可以!就不要有太多行为上的表示了!” 这头老牛,又不是大波浪,对我突然间这么亲密干什么? 难不成还想让我对他微微激动,略表尊敬? 牛柏晔兴奋的大笑大叫。 “我得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去。 太好了,咱们回去有望了。” 我知道,最近这几天,虽然大家表面上都十分平静。 但是我们每个人的心里都在打鼓。 我们也害怕万一破不了案。回不到现代,将会伴随着50年前的大火,全部被烧死在这里。 但是,现在,我已然胸有成竹。 一切的一切,只等着明天晚上的到来。 我要亲自揭开那个凶手的本来面目,让这个轮回了50年的幽灵酒店,里面所有的灵魂彻底得到解脱。 转眼便到了第二天,极乐之宴的最后一日。 今天是金文宰和米英拉婚礼的最后一天。 整个二楼宴会厅觥筹交错,表演台上演员们都在卖力的表演。 马上就要临近夜晚。 此刻已经箭在弦上,到了最佳激动人心的时刻。 河恩新仍旧偷偷的从那些表演演员的更衣室里,找出了一件朝族的传统服装。 他再次穿上个传统服饰,一个人飘飘荡荡的来到了三楼会议室。 演奏出那场已经鬼混了50年的《天君》。 不得不说,这个河恩新是真的可怜。 作为一个替补演员,当年的极乐之宴没有得到上台表演的机会。 只能趁着每天夜晚,一个人偷偷的在会议室里演唱。 可是这个幽冥酒店,都已经重复轮回了50年,他作为唯一一个知道自己已死的鬼魂。不止每过三个月就要经受一次给火焚身的痛苦。这50年间,仍然没有一位观众,听他从头至尾唱过这首《天君》。 今天,我和大波浪商量着,要替河恩新实现他这个50年都没有完成的心愿。 三楼的会议室里,突然之间灯火通明。 那是我和大波刚提前商量好,在这个硕大的会议室里,布置出了一方小小的戏台。 河恩新穿着朝族的传统服饰,一步一步走上这方戏台。 今天他的台下坐满了观众。 其实也没有几个人。只有我们黄泉饺子馆的五个员工。 因为除了我,徐叔,巩留,牛柏晔和大波浪以外,就连徐娟和刘阿姨,她们都看不到河恩新的存在。 我们几个人满脸热情的坐在舞台之下。 那个巩留还在不停的吹着口哨。 “来一个,来一个!” 徐叔不知道从哪里准备了一大堆长条筷子,在筷子上缠满了五颜六色的彩纸,以此来充当荧光棒。 大波浪还别费心机的准备了一个大条幅。 条幅上用韩文写着。 “热烈庆祝由河恩新主演的《天君》,正式开场!” 河恩新死的时候不过是个20出头的少女。 他满含热泪,赤着脚,一步一步卖上舞台。 伴随着河恩新在舞台上的一个鞠躬。 舞台下面,我们黄泉饺子馆儿的员工彻底沸腾了。 巩留那小子还真会营造气氛。 简直一个人堪比十个人。 “奥!太棒了!大明星,一会儿我要找你要签名。” 大波浪偷偷推了推巩留。 “人家还没有开始唱呢!你现在的行为,是不是有点太过浮夸?” 巩留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 你看现在那些小演员,小明星,小鲜肉。 哪个人开演唱会的时候,上台之前,底下观众不是欢呼雀跃的。 根本就不用等到明星开口。底下的围观群众,一个个简直都跟炮仗一样,来点儿,火星点子就能炸开锅。” 巩留说完,接着冲舞台上喊道。 “思密达,擦狼黑,擦浪嘿呦! 河恩新,擦狼黑!” 巩留这个马上就要50岁的小瘦老头儿。不知道从哪里还学来了这么两句韩语。 擦狼黑是我爱你的意思。 倘若今天,我们不是为了完成河恩新的心愿。 巩留坐在舞台底下,冲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喊我爱你。 我们一定直接报警,告他性骚扰。 河恩新热泪盈眶,眼圈红红的看着我们。 这是他在幽灵酒店轮回50年间,第一次演唱《天君》,台下竟然有听众。 河恩新知道,这次演唱,是他此生最迟后一次表演《天君》。 因为我已经向他保证,只要过了今晚。 我一定可以让他不再轮回,直接投胎做人。 河恩新缓缓起身,虽然身边没有管乐旋律,他只是一个人在干雅雅的清唱。 但是,那种声音,那种质感,竟然有一种穿透别人内心的魅力。 牛柏晔坐在台下目瞪口呆。 “这歌我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怎么听着这么难受。” 大波浪解释道。 “《天君》是朝族的传统曲目。主要讲述了一个人被名利,七情六欲所诱惑的故事。 最后几经波折,终于看清自己的内心。也算是一个救赎的故事吧。 所以这首歌曲的曲调本来就伤感。 我只是没有想到,河恩新在没有伴奏的情况下,竟然可以演唱的这么好。” 徐叔也连连点头。他可是一个老戏骨了,听个几十年的京剧和黄梅戏。 什么人唱的好,什么人唱的不好,只要一张口他就能分清良莠! 徐叔连连点头,不由自主的称赞。 “小河唱的是真的不错。听的人不由自主的悲从中来。 我简直都要老泪纵横。 真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小河唱的,比底下那些表演演员唱的不知道强了几十倍,几百倍。 为什么偏偏让他做个替补,真的是糟蹋人才。” 巩留一语道破。 “河恩新唱的自然是好。 ------------ 第二百六十六章 真凶浮出水面 那是因为,他将这一首《天君》,整整演唱了50年。 想一想,50年间,每天都重复地唱着一首歌。 没有舞台,没有观众,没有掌声。他的心中该是多么悲伤。 现在的河恩新,已然与这首《天君》合为一体。 咱们还是闭上眼睛,用耳朵仔细记住这个声音吧。 我相信,咱们这辈子在世上绝对不会听到,比今天晚上小河表演的《天君》,更加优秀的表演了。” 我也跟着连连点头。 一手重复了50年的歌曲,终于要在今天晚上落下帷幕。 一个轮回了50年的幽灵酒店。终于也要在片刻之后揭开事情的真相。 少倾,河恩新的表演完成,我们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河恩新此时此刻已经老泪纵横。 这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儿,她那弱小的肩膀,不住的抽泣。 大波浪走上舞台,轻轻将河恩新挽起。 用朝语告诉他。 “可惜今天晚上,我们为你庆祝只能到此为止。 因为即将,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大波浪说着,用手拍了拍巴掌。 徐叔连忙跑到会议室门口,关闭会议室的灯光。 现在我们唯一要做的事,就是静静的等待。 等待着那抹红裙的出现,等待着那个真凶的到来。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们几个人在会议室里完全屏住了呼吸。 忽然,走廊里出现了脚步声。 我知道,那个凶手来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渐渐地走到会议室门口。 又渐渐的给我们渐行渐远,直奔三楼厨房。 我伸出手,暗示大家不要轻举妄动。 随着吱呀一声,厨房大铁门的打开。 一抹红色的身影悄悄转进了厨房。 我们这才偷偷动身,走出会议室,站在厨房门口。 等待着少倾,那个凶手错愕的眼神。 我站在厨房门口心里默念。 “一,二,三。” 然后直接推门而入。 有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女人,背对着我们。 站在暖气管道的附近,手里拿着一盒火柴。 他将火柴划燃,然后偷偷的扔进暖气管道。 对,就是这个犯罪手法。 这个凶手与高贤渐串通。让他整整把28大桶豆油全部倒进暖气管道之中。 暖气管道遍布于酒店的整个楼层。 从一楼到四楼,无一例外,每个房间都遍布着暖气管道。 这样,在极乐之宴的最后一晚,只需要一根小小的火柴。 整个酒店便会在倾刻之间葬身于火海。 我站在凶手的背后,拍着巴掌。 “不要再费尽心机了。 我已经提前叫人,把整个酒店的暖气管道全部通了一遍。 用了好几吨的洗涤剂水,不知道冲刷了多少次。 即使你划掉再多的火柴,也会无济于事。” 一时之间,整个三楼变得灯火通明。 金文宰带着米英拉还有众多宾客。齐齐拥向三厨房间。 这一点我就不得不佩服大波浪。 大波浪提前在私下里偷偷和这个金文宰透过气。 告诉他在这个极乐之宴之中,有人想要害他。 金文宰起初还不肯相信。 知道大波浪随手拔开一个暖气管道的阀门。 从里面流出的不是热水,竟是汩汩的豆油。 金文宰这才恍然大悟,相信了我们说的话。 自然,倘若没有金文宰的一声令下。 我们也不可能在昨天晚上,趁着所有宾客都熟睡的时间。 用上三四吨的自来水,连夜将整个酒店的暖气管道全部冲刷干净。 而那个高贤渐,也早已在我们的控制之中。 高贤渐已经在金文宰的逼迫之下,说出了凶手的名字。 那个凶手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他苦心筹划的计策竟然没有实现。 那个穿着红裙子的女人,浑身颤抖,一双干枯的双手青筋暴起。 他默默地转过了身。 没错,那个凶手不是别人,正是新娘的母亲——席安淑! 看到自己的丈母娘竟然要杀了自己。 金文宰整个人激动万分,面部表情已经扭曲。 作为女儿兼新娘的米英拉,直接大步走上前去。伸出右手,狠狠的给席安淑一个大巴掌。 我听不懂这个米英拉说了些什么话。 但一定是一些狠毒咒骂的语言。 这些话一定完全没有顾及他们的母女之情。 席安淑被自己的女儿打了一个如此大的耳光。 不仅没有诧异,反而痴痴的大笑起来。 米英拉还在全程唾骂! 大波浪站在我们的身边,全程为我们翻译。 米英拉骂道。 “你这个蠢女人,老不死的,竟然想让我们陪你一起去死! 你不是想死吗?好,我就成全你。等到我婚宴结束,我一定想尽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巩留忽然倒吸一口冷气。 “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儿?席安淑好说歹说,毕竟也是他的母亲。 他怎么可以对自己的母亲如此的态度?” 金文宰神情凝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道。 “席安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对你不够好吗? 我给你金银细软,供你在上流社会生存。你为什么要做出如此的事情?竟然想要谋害我的性命。你真是忘恩负义!” 突然,在我们的背后,响起了高跟鞋哒哒敲地的声音。 另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女人。栗香春也已经来到了三楼厨房间。 栗香春这个女人还真是强势。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只听见了栗香春在背后哈哈大笑道。 “姐姐,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受不住打击。 竟然为了一个男人,争风吃醋,想要这么多人和你陪葬! 你总该学学我的!男人是什么?他们只不过是你过上美好生活的跳板。 这个世界上,只有钱才是最真实的东西。 只要我们手握金钱,还有什么是自己得不到的。” 栗香春虽然表面说着关心同情席安淑的话。 可是他那阴阳怪气儿的语调,和脸上讽刺的大笑。只能说明他今天不过是过来看好戏的。 栗香春挤进厨房间,挤入人群,站在人群的最前面。 “姐姐,你可真是的。 我们毕竟是姐妹,你怎么一直发起疯来,连妹妹的生命也不顾了呢?” 席安淑闻言,整个人彻底癫狂。 “金文宰,米英拉,栗香春,你们一个个的都不得好死。 今天我杀不了你们,就算明天我化做厉鬼,我也要找你们报仇。 你们都不得好死。你们给我等着,我一定要跟你们同归于尽。” 栗香春看着席安淑行为如此扭曲,整个人病态的像一个疯子。 栗香春却表现的极为淡定。 “姐姐,我看你真的是被情所伤。脑子瓦特掉了! 你报复金文宰和你的小女儿还能说得过去。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姐姐,咱们可是至亲呢。 我以前平白无故的接济了你们那么多年。怎么?我还接济出了一头白眼狼来!” 席安淑双眼发红。整个人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 “栗香春,你这个十恶不赦,掉进钱眼里的女人。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么多年来,你明着接济我们。 暗地里垄断我夫家的产业。 我的儿,我那可怜的儿子,就是被你活活害死的。” “什么?” 席安淑这句话一出,我们所有人纷纷瞪大双眼。 我依稀记得。席安淑早年结婚,嫁入朝族韩家,他与丈夫生下一子一女。 婚姻的前几年,两个人过的也算幸福。 韩家是朝族有名的名门望族。席安淑也一直过的都是上流富太太的生活。 直到自己30出头时,她的丈夫因为一场意外骤然离世。 随着她丈夫的去世,韩家的生意一落千丈。 席安淑便被那些人称之为,披着上流社会外皮的讨饭者。 ------------ 第二百六十七章 同归于尽 席安淑一个人带着膝下的子女,在韩家苦守过的十分不容易。 后来好不容易熬到两个孩子长大。 就在前几年,儿子也突然得了一场怪病,短短几天时间便撒手人寰。 席安淑家里没有了男人依靠。才带着自己这个唯一的女儿,便是这个娇生惯养的米英拉!两个人双双入驻金家。 搅黄了金文宰和栗香春的婚姻,让自己的名字,永远被铭记在了朝族耻辱的娱乐八卦报上。 只是,我们万万没有想到的事。 席安淑儿子的死亡,竟然不是因为怪病。而是被自己的亲妹妹栗香春活活害死的。 栗香春听到席安淑的谴责,竟然也不加以否认。 而是脸上挂着阴笑,直接全面摊牌。 “哎呦!没想到,我做的这一切,竟然让姐姐你知道了! 我可真是低估了你。 我还以为你不过是那个娇滴滴的水莲花。 一个名副其实的大傻子呢! 我真是万万没想到,原来我的姐姐也有如此聪明的时候。 对,你儿子的确是被我害死的。 我费了那么多年的心思,为的就是把你们韩家的企业全部占为己有。 结果,你儿子刚刚长大成人。还没学会走呢,就想要先学跑。 刚刚20出头,就想要接手韩家的企业,为自己的父亲重新整理遗失的部落。 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毛孩子,他能懂得什么? 他还想要当董事长,竟然还妄想着跟我争?” 栗香春越说,面部越扭曲。 此时此刻的她,完全不是平常那个气质冷淡,气场十足的端庄女富豪。 而是一个凶像毕露,凶神恶煞的变态女魔头。 栗香春接着耀武扬威的述说自己的伟大事迹。 “我万万没有想到。我一直以为你的儿子年纪不大,顶多能够算是一个傀儡。 可是却不曾想,韩氏家族的那些老员工,竟然一个个的如此拥护与他,还妄想和我作对。 所以,我便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送他去见他的父亲。 哎呦!对了,姐姐,有件事情你还不知道呢吧? 不止是你的儿子,就连你的丈夫,那个姓韩的死鬼。 想当年,也是让我和金文宰联手一起害死的。” 金文宰闻言,立马用手堵着嘴,轻轻咳了两声。 栗香春见状,顷刻间柳眉立竖,嗔怪起自己的前夫来! “姓金的,你怕个什么?敢做不敢当吗?面对这么一个丧家之犬,有什么可怕的? 怎么?怕你的小娇妻记恨你。解恨,你害死他的父亲,杀死他的兄长。 这些事情,你一个也逃不脱。咱俩可都是有分的。 不过我相信,我的好侄女儿是不会记恨于我们的。 因为米英拉和我们是一路人。 米英拉,你说呢!你会恨我们吗?” 栗香春直接一个眼神丢给米英拉,他的眸子里带着讥讽与嘲笑。 这个女人,心肠之歹毒,简直是我们不可估量的。 米英拉回怼了栗香春一个凶狠的眼神。 “这些事情,我家文宰一定都是被你挑唆的。我自然不会记恨我家文宰! 至于你。一个面目丑陋的老女人。我看你还能蹦哒几天?” 栗香春闻言不禁哈哈大笑。 “哎呦!不愧是我的亲侄女儿,行事作风和我还真像。 一点儿不像你那个软弱无能的母亲。 我还能蹦哒几天?放心吧,在整个朝族,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可以奈我何。” 栗香春接着把自己的眸子甩给席安淑! “我的好姐姐,你都听到了么? 你的女儿完全和我们站在一条战线上呢! 想当年,你丈夫的死。 我的主意,金文宰的行动力。 现在我们的一半身家。全部来自于你那个死鬼老公。 我们潇洒的日子,花的钱,有一半儿都是你的。 可是,现在又能如何? 人不狠,站不稳。 姐姐,你好不容易凶狠起来,竟然就是为了要和我们同归于尽。 你真真是太可笑了!” 栗香春说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她脸上戏谑的神情,仿佛一个胜利者。再一次打眼了一笔坚实的胜仗。 只是我在想,倘若一会儿,他发现他现在经历的一切不过是一场轮回。 这个傲娇狠毒的女人,又会以如何的表情来面对这一切。 金文宰突然一步一步走上前去。 面对着这个即将成为自己丈母娘的女人。 缓缓开口。 “席安淑,你为什么想要杀我?难不成就是为了你那个死鬼老公? 我以前待你可不薄。我们曾经也有过一段真挚的感情。 难道,你不明白我曾经对你的真心吗?” 这个男人还真是恶心。 一边举办着自己和其他女人的婚礼。 一边却在质问另一个女人,知不知道自己曾经对她的真心。 席安淑面部痛苦。眼睛里好像蓄满了一团火。 他的神情扭曲,缓缓开口。 “真心?呵呵!你有什么真心? 你不过仗着自己财大气粗,有权有势。随意玩弄女人的感情。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身边除了我,栗香春还有你今天的新娘。你的身边还围绕着多少个女人? 曾经,我真的傻傻的认为。你是爱我的,你会对我负责任,会对我好,会对我的女儿好。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你就是天下第一大人渣! 你喜新厌旧,转身并把我抛弃。 当着我的面,投入米英拉的怀抱。 竟然还满脸深情的对我说,你爱米英拉,让我祝福你们。 你就是天下最大的人渣! 第一个该死的就是你。” 栗香春听了这些话,又连忙插嘴。 真的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的表达欲还真是强。 无论什么事儿,他都能插上一两句话。 用自己的言语,作为一把软刀子。一刀一刀的直挫席安淑的胸窝。 栗香春道。 “爱情?姐姐,你真的是很傻很天真啊。 你当年带着女儿住进我的家里。 明目张胆的勾引我的前夫。你以为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吗? 你不过是想要报复我,破坏我的家庭。 可是你不知道的事。 我和金文宰的婚姻早已名存实亡。 我们本就不算是夫妻关系,而是互利互惠的合作伙伴。 他用自己的势力帮我撑起公司。而我呢!用自己的头脑让他变得更加有钱。 我们两个人还真是般配呢。 要是没有我们夫妻如此配合的搭配,今天我们还真的不见得会达到如此的地位。 不过,早在你住到我们家之前。我的心里就有了离婚的打算! 我已经有了权势,还在乎那一纸婚姻吗? 金文宰在外边的那些莺莺燕燕,我个个都知道。 甚至还有几个,是我亲自送到他身边的。 对于我来说,男人根本就不值一提。 只要把钱紧紧的握在手里,我就拥有了全天下。 只有你那么傻。 还以为破坏我的婚姻,就可以狠狠的报复我一下。 姐姐你知道吗?金文宰曾经真的对你动过情。 我们离婚的时候,他曾经还跟我说过。 说自己说不定会娶你为妻。 我们就算离婚也还会是亲戚关系。 我当时还在私下里祝福过你们。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你的幸福生活,竟然被自己的亲生女儿给打破了。 说到这里,我不得不佩服米英拉,小小年纪,心思如此缜密。 姐姐,你可给自己生了一个好女儿。” 席安淑闻言,狠狠唾骂道。 “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白眼狼。 我生了两个孩子。儿子是人中龙凤。女儿就是个红颜祸水。 可惜,偏偏该死的不死!要活在这个世界上,危害人间。 我一定要把你们全部送去见阎王,我让你们这些肮脏的灵魂,万万不会在这个世界继续逗留!” ------------ 第二百六十八章 葬身火海 栗香春凝着眉头。 “送我们去见阎王?怎么去送? 就用你手里那一根小小的火柴?还是什么?那个野男人,高贤渐吗?” 栗香春说着,直接拍了拍巴掌。 高贤渐被一众厨师,按着手臂,狠狠的压了上来。 高贤渐看见绝望的席安淑,整个人狠狠的叹个一口气。 又看了看如此耀武扬威,面目丑陋的栗香春,整个眼圈都红了。 我相信,这个高贤渐一定曾经深深的爱着栗香春。 只是今日发现,自己深爱40年的女神,竟然是如此面目。任凭是谁,都会精神崩溃吧。 栗香春走到高贤渐的身边。狠狠的抽他一个大耳光。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竟然敢帮着别人,想要谋害我的性命。” 高贤渐眼圈发红,整个嘴角都在抖动。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栗香春,我爱你,可是你是从什么时候变成如此的? 你当年明明是那个单纯稚嫩的小女孩儿。 你是从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扭曲? 栗香春,如今的你,我已经变得不认识了。” 栗香春看着眼前这个暗恋了自己四十年的男人。 嘴角又是一丝冷笑。 “爱我?我还不知道你,你只不过伤害他们想吃天鹅肉。 你知道我为什么把你留在我的身边吗?” 高贤渐浓重的摇摇头。 “不知道!我相信一定不会是因为感情。” 栗香春哈哈大笑道。 “也算你有自知之明,当然不会是因为感情。 我之所以把你留在我的身边。只不过是给自己身边留一条听话的狗。 这样,我无时无刻都能感觉到自己魅力的存在。 我栗香春是整个朝族,最终会被载入史册的女人。 你以为,我会被你一个舔狗轻易的就打动了? 四十多岁仍保持单身,每天对我苦思冥想,为我从一而终。 高贤渐,你真的是我迄今为止养过的最听话的一条狗。 只可惜,你这条狗!现在竟然敢背叛我! 你等着! 对于不听话的畜生,我就要把你煲成一锅香喷喷的香肉锅。 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就是你背叛我的代价。” 高贤渐看到自己女神如此嘴脸,竟然从他的嘴里说出如此狂妄不羁的话。 高贤渐整个人几近癫狂。 “栗香春,我真是瞎了自己的眼睛。 竟然会倾心于你。 我真的是天下最大的大傻子,竟然苦苦为了你四十多年不娶妻,不生子。 我甚至还想着。我自己身份卑微,活着不配与你在一起。 那我不如去死。我要帮助席安淑完成他这一场精心的策划。 我才不管他和你之间的什么仇什么怨。 我只知道。我在这儿人间活的漫无目的。 每天看着你那张冰冷的脸,想起我们这一辈子毫无可能,我每时每刻都在心碎。 我想着,不如和你一起葬身于火海之中。 活着不能和你相拥,我就要和你同年同月同日一起去投胎。 争取下辈子,可以得到和你亲密接触的机会。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报应,都是我的报应。 我心心念念这么多年的女人,竟然是一个恶魔。 栗香春,你就是一个变态。你辜负我,我对你的一片真心。 栗香春,你这辈子一定不得好死!一定不得好死!” 高贤渐声嘶力竭的怒吼着。 我想,此时此刻,他的心里一定彻底崩盘。 我曾经一直在想,这个高贤渐作为凶手的帮凶。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按理说,他跟这个极乐之宴的所有人应该都没有什么仇怨。 当我知道真凶是席安淑的那一刻,我简直更加不可置信。 倘若说凶手是栗香春,高贤渐作为一个舔狗,完全听从自己女神的安排,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 也要对自己女生的话唯命是从,这点倒是可以解释。 可是凶手竟然是席安淑,那么高贤渐又为什么要帮他?为了帮助他,甚至要把自己女神的性命致之于不顾。 现在,我才彻底明白。 原来,这个高贤渐是爱而不得,想和自己的女神同归于尽。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心心念念苦守了40年的女人,竟然是这种人品。 这人呐,一旦有钱到了极致,心里也就发生个变态。 我说的可不是全天下所有的有钱人。 有的人凭借自己的真实本事,一步一步走到上流社会的地位。那是他的真实能力,它的根基稳有前途。 这样的人,注定被铭记在历史的功勋册上。 而有的人,为了金钱名利不择手段。不惜谋财害命,出卖自己的灵魂。 就像栗香春,这个表面精致端庄的女人。 实际上心里已经丑陋的如同一个魔鬼。 他真真是比魔鬼还要可怕! 魔鬼只会谋害那些天生的坏人,而栗香春,竟然可以为了金钱,为了权利,为了利益,为了企业。 先是出谋划策,暗害了自己的亲姐夫。 再是使用阴谋诡计,将自己的亲侄子送上黄泉路。 怪不得这个女人,四十多岁,临近50还没有生养。 看看老天还真的是有眼。像栗香春这种天生的恶魔,必须要他绝子绝孙。 整个厨房间。 除了席安淑和高贤渐痛苦扭曲的脸。 其余的所有人。 包括金文宰,栗香春,米英拉在内,都在放肆的狂笑。 我真的后悔,怎么没让这个酒店的火灾继续轮回。 像这帮穷凶极恶的一群人,即使让他们死去千次万次,也丝毫没有半分可惜。 只是可怜了席安淑和高贤建。这两个人,竟要用自己的生命来陪葬这些恶魔。 一个命运多舛的可怜女人。一个没有眼睛的痴情男儿。 这两个人,真是白白付出了自己的生命。只问了让这群可恶的嘴脸得到自己应有的报应。 我看着栗香春,金文宰和米英拉如此嚣张。 真的是连老天都看不过去眼。 大波浪暗暗拍拍我的肩膀。指了指自己腕上的手表。 再有半分钟,就要到半夜12点了。 我默默地退后,在心中默念。 “30,29,28,27,26……5,4,3,2,1。” 随着最后一秒钟的到来,整个厨房间顿时改天换地。 刚才那灯火通明的厨房间,顷刻之间变成了一个漆黑阴冷的废墟。 刚才所有鲜活的人们,顷刻之间变成了一具一具焦黑的骷髅。 栗香春突然瞪大了自己的双眼! “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这样?” 一个灵光,在所有鬼魂的脑海中闪现。 50年前,这个幽灵酒店的漫天大火。 那些一个都没有逃脱掉的宾客。 那些被大火包裹着,凄惨哀嚎的悲鸣。 早在50年前,席安淑和高贤渐就已经完成了自己的报复! 这样给所有人早都化成了火灾之下的团团冤魂。 只不过他们被一种莫名的感觉给封印了。 所以才会在50年之间,不停地轮回着极乐之宴发生的事情。 我们看到,在每个骷髅的身边都燃起了漫天的火光。 栗香春一边放肆的嚎叫,一边痛苦的呻吟。 “啊!好热,我要被烧死了,快来救我!” 席安淑顷刻间明白了眼前的一切。 他终于的放肆大笑出声。 “哈哈哈!我成功了,恶人自有天收。 原来我成功了。 栗香春,金文宰,米英拉!你们活该,我要你们通通给我陪葬。 丈夫,儿子!你们的在天之灵看到了吗? 我终于亲手杀了这些谋害你们的凶手。 我要让整个酒店里一百多个人,全部为你们陪葬! 我要把他们丑恶的肉体全部焚烧殆尽。我要用这里所有的人为你们祭祀!” 栗香春,金文宰,米英拉,整个酒店所有的宾客包括席安淑自己。 ------------ 第二百六十九章 回归 全部燃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球。 席安淑放肆的大笑着。 “哈哈哈!恶人自有恶人磨,这就是报应。” 栗香春在火团之中急剧燃烧。 嘴里还不忘放着狠话。 “那又如何,我死你也陪我一起死。 来世再投胎?你为人来,我为人,你为鬼来我为鬼。 今生你斗不过我,来世你也休想能斗得过我。” 巩留站在旁边,默默看着这眼前的一幕。 突然他往前一步。 指了指大波浪道。 “跟他们翻译一下。就说穷凶极恶的人,不配再有来世。” 我们所有人被巩留这一句话震的目瞪口呆。 只见这个平时玩世不恭,满嘴跑火车的巩留。 突然双手合十,默默在嘴里念起了什么咒语。 然后突然他的手上冒出了一道红光。 只见巩留把这道红光对准栗香春。 “你丫的,心肠这么歹毒。还想要有来世? 在阳间轮回了50年,已经算是白白便宜了你。你丫的臭女人,魂飞魄散去吧。” 巩留说着,直接将手上的红光打到栗香春的身上。 但见那栗香春,整个骷髅架子都冒出了汩汩的黑烟。 只见到他整个身躯在黑烟里凄惨的咆哮。 然后,倾刻之间化成一团齑粉,飘散在空气之中。 我们所有人,见到眼前这一幕。 下巴都被惊呆掉了。 我真的万万没有想到。巩留这小子学的玄法,真的不是盖的。 竟然还有这么大快人心的手段,可以让恶人自有恶报。 巩留彻底把那个栗香春搞得魂飞魄散之后,然后又双眼紧闭,默默在心中念成了咒语。 只见我们周围团团的黄色火光,瞬间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清风吹散。 整个幽灵酒店里所有的宾客,那一百来具面目迥异的骷髅架子,倾刻间身上都布满了圣洁的光芒。 巩留口中喃喃自语道。 “莫在轮回,让他们都投胎去吧。” 只见这一百多个骷髅骨架,一瞬之间竟然回复了自己生前的样貌。 那个端庄娇羞的河恩新,穿着一身隆重的传统朝族服饰。默默地向我们鞠了一躬。 还有那个泪眼婆娑的席安淑,面目纠结的高贤渐!圆润长得和牛柏晔有些连像的胖厨师长。 以前那个生活作风不检点的金文宰,和那个专抢别人东西的米英拉! 这些人,又都面目清秀的重新站在了我们面前。 整个酒店莫名的想起了管乐的声音,伴着河恩新高唱的那一曲《天君》。 伴着整个极乐之宴的欢声笑语和觥筹交错。 这栋幽灵酒店,彻底在我们眼前划出一道白光,渐渐升华开来。 河恩新凝着一双娇俏的泪眼,满怀笑容地向我们挥手告别。 我们所有的人眼前纷纷被一道白光笼罩住。 这束白光是那样的强烈,那样的夺目。晃的我们所有人都睁不开眼。 少倾,等面前的白光散去。 我,大波浪,牛柏晔,巩留,徐叔,导游小姐,刘阿姨,徐娟,王爷爷。 我们九个人终于完好无损的回到了现代。 站在了这个重新整修好的酒店大堂之中。 因为此时正是深夜。酒店大堂里的吧台小姐正在安然入睡。 突然听到了大堂之中有什么响动。连忙睁开眼。 竟然看到前几天失踪的九个宾客,全部突如其来的站到了他的眼前。 吧台小姐立刻长舒一口气。 用瘪嘴的中文对我们讲着。 “哎呦,你们可算是回来了。我现在就通知朝族警方。让他们不用再继续找人了。” 自从我们到达朝族境内,入住这家酒店。 包括我们到达平行世界,穿越回50年前。 从起初一直到今天晚上,正好是整整六日。 我们这场为期一个星期的旅行,只剩下明天最后一天,就算是彻底结束。 导游小姐一个劲儿的鞠躬,向我们致歉。 “真的是万分对不起。给你们带来了一场不愉快的旅行。我真的是十分抱歉。” 经过这么几天的相处,我们这一行九个人,亲密的就好像一个家庭的成员。 刘阿姨再也不像以前那般小肚鸡肠。只见他默默走上前去,拍拍导游小姐的肩膀。 “小敏,没事儿的,明天不还有最后一天时间吗? 你帮我们好好安排一下,咱们在朝族境内仔细逛一逛。 这次旅游,我和我们家老头子一定永生难忘。” 徐娟也迎合的点点头。 “对呗!全世界的菜品都让我这几天给吃齐了。 还真正的见识到了什么叫上流社会的生活。 这场旅游对我来说,真的是意外超值。 小敏姐,你是我见过最棒的导游。” 徐娟说完,还傲娇地冲着巩留眨了一下眼。 “帅大叔,明天你可要早早起床,千万不要忘了帮我拍照哟。” 巩留在整个团队心中的形象瞬间提升。 从一开始徐娟口中的大爷,变成了大叔,变成后来的巩大哥,现在竟然又成了帅大叔! 我不自觉的捂嘴偷笑。 这个巩留,整个人瘦的跟个猴子成精一样。要说他是猥琐坏叔叔还差不多,还帅大叔,他完全跟帅字丝毫不沾边儿好吗? 导游小姐走到前台,向吧台小姐询问,我们的房间是否被退掉。 吧台小姐连忙摇摇头。 向我们解释道。 “你们的行李,衣物都还在各自的房间里。反正我们酒店也没有什么人来,就在前两天我们酒店经理还跟我们说。 如果你们能够回来的话,你们这次在酒店的消费全部给你们打三折。” 听到这句话,我们所有人顿时欢呼雀跃。 虽然这个酒店现在的档次实在不怎么样。 自助餐厅里边的伙食,除了白菜,豆腐就是泡菜汤。 房间里又没有热水,电视也只有三个频道。 但是,能够三折消费,我们也算是稳赚不赔。 现在已经是后半夜将近1:00。 我们所有人匆匆忙忙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刚经历了几天的极乐之宴。 我瞬间觉得眼前这一切,实在太过萧条。 回到酒店的房间。这张大床真的是硬了好多。 我意外的十分留恋,那个极乐之宴里,极其松软的大床垫。 还有一楼自助餐厅里的葱烧海参和龙虾三吃。 牛柏晔身上还穿着从50年前带回来的那一身破旧的厨师服。 这件厨师服,还是我亲手为他改造的。 牛柏晔将身上的衣服脱去,直接挤进卫生间。 从卫生间里传来了淋浴头喷洒的水声。 我在心中默默数着数。 “一,二,三!” 果不其然,只听见牛柏晔大声咆哮道。 “我擦,这水怎么这么凉,简直堪比冬泳啊!” 楼道里又传出刘阿姨大声叫嚷的声音。 “阿拉!有没有人呐,把我们房间里的床单换一下好不啦。 整整六天了,都没有人打扫房间的吗? 你们这个酒店这是什么服务态度,我要投诉你们的啦!” 徐娟也蹲在自己房间的门口。 用手机给他那个叫康康的小朋友打电话。 “喂!死丫头,你真的很不够意思呀! 竟然把我一个人丢下,自己跑了。 …… 什么?你们这几天,还坐着游艇出海了? 那个叫张霖利的人,还给你拍了好多美美的照片。 死丫头,我要跟你恩断义绝,除非,你找一个高级的p图大师,也把我p到你们的轮船上去。 少倾,牛柏晔洗完澡,得得嗖嗖的宠物浴室出来。 只听见他的手机一阵狂响。 我们前几天在平行世界,手机完全没有信号。 只能玩儿一玩儿罗斯国方块什么的? 现在回到了现代。手机一旦连上WiFi,就如同一个超猛的信号接收器。 牛柏晔的电话,都要被人给打爆了。 ------------ 第二百七十章 抚养权 牛柏晔拿起手机一看。 里面竟然有五个来自方袭人的未接电话。 而剩下的28通未接电话。和六十多条短信。 全部都是小梅姐一个人给他发来的。 小梅姐一条一条短信的询问。 “牛大哥,你在外面旅游怎么样?” “给你打电话也不回复。那边天气冷,有没有感冒?” “牛大哥,一个人在外,千万不要发脾气。” “牛大哥,要按时记得吃早餐。如果在朝族口味不喜欢的话,那边应该有中华的超市,你就买几包泡面。” “牛大哥,好久不见,最近真的很想你。” “牛大哥,希望你一切安好,能够快点回来。” …… 整整六十多条短信。 一条一条,全部都是小梅姐一个字一个字打出来的。 牛柏晔看着这些未接电话和短信,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这头老牛,不自觉的从口袋里摸出一包香烟。 然后点着,又把自己变成了烟灰缸,一个人蹲在在房间的角落,双眼发愣,默默的望着前方。 我眼见着这头老牛,把小梅姐给她发过来的短信一条一条,全部看完,又一条一条,默默删掉。 然后一边抽着香烟,一边长舒一口气。 我不自觉地劝慰牛柏晔道。 “牛大哥,其实你的心里是在意小梅姐的。为什么一定要如此的压抑自己?” 牛柏晔一双硕大的牛眼,眼眶突然红润了起来。 “在乎,不在乎又能怎么样,我这个年纪的人,有家有孩子。难不成还要谈论什么爱情吗? 现在感情什么的对于我来说,全部都是不现实的东西。 看不到,摸不着。就是发再多的短信,打再多的电话又能怎么样? 小梅毕竟不是我闺女的亲妈。 其实我受再多的委屈,我也想让自己的闺女有一个完整的家。 是我对不住小梅,我想等我回去的时候我会和她解释清楚的。” 牛柏晔说完,一个人默默的把烟头随手往房间内一扔。 然后给自己的老婆,方袭人拨回了一个电话。 牛柏晔打这个电话并没有背着我。 只听他语气十分冷漠道。 “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你难得能给我主动来个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女人尖锐的声音。 “牛柏晔,我操你奶奶,你他妈死哪儿去了? 我告诉你啊!下个星期是闺女的生日。我在君得来订了一个大包间儿。 我那天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你最好带着闺女和你那些朋友早点到。 要是错过了可不怪我。” 牛柏晔被这个女人气得在原地直跺脚。 “方袭人!闺女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见过亲妈了。 你不过就在酒店里订了一个大包间儿,你显摆个什么? 还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你以为你是谁?你是世界著名领导人呐!” 方袭人扯着嗓子,跟牛柏晔撕破脸皮。 “闺女想妈,我们母女天天见不到面儿是谁造成的? 你要是痛快的和我离婚。让孩子跟着我。闺女会天天的在家哭着想妈妈吗?” 牛柏晔冲着手机狠狠道。 “方袭人,你他妈的做梦! 我告诉你,你不是愿意给那个比你爹还大的土大款做填房吗? 我偏偏不让你得逞。我就不离婚,我死也不离婚。 我告诉你,闺女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 你休想把闺女从我身边抢走。 方袭人,你无情,别怪我无义,咱俩就这么互相拖着。看看谁究竟能耗得过谁!” 方袭人丝毫没有惧怕,在电话那边冷冷回道。 “牛柏晔,你就是这个样子。完全听不进去别人说的话。 我告诉你,咱俩分居已经有一年的时间了。 只要再过一年,咱俩的婚姻关系就会自动解除。 平时我的工作,我的事业,我的社会地位。 你觉得,法院会把闺女判给你吗? 闺女跟着你有什么前途,难不成跟你一样去黄泉饺子馆里当厨师? 把自己吃的五大三粗,浑身冒油,连个人样都没有了。 牛柏晔,我不怕你拖着,咱俩就靠。 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牛柏晔听了这话,整个人激动地握起双拳。直接狠狠地把手机扔到了墙上。 真心疼他那一个三千多块钱的华为。 就这么被牛柏晔一时暴躁,瞬间磕在墙角,碎成了齑粉! 我默默地看着这头暴躁的老牛。丝毫不敢搭话。 我真是万万没有想到。那个在相片儿上显得十分淑女的方袭人,不只没有道德,说起话来还如此的牙尖嘴利。 这样的女人,跟小梅姐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可惜,这个牛柏晔不知道是怎么被猪油给蒙了心。 面对一个如此真心对待自己的女人,竟然顾虑这,顾虑那。 而面对那个给自己戴绿帽子的前妻,我真不知道这个老牛究竟是怎么想的。那样的女人还不跟他离婚,留着干什么,留着当下饭菜吗? 家家都有本儿难念的经。 每个人的痛苦,完全是自己给自己造成的。 我不想再理会牛柏晔,直接躺在这个坚硬的床上。 今天,总算可以睡一个好觉。 我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 发现牛柏晔还坐在我的身边,默默的抽着烟。 整个酒店的房间乌烟瘴气的。搞得跟发生了火灾一样。 还好这个酒店没有50年前那般豪华。设备也十分的简陋,连个烟雾报警器都没有。 要不然,我们一定会被公安局抓起来。 单是牛柏晔抽这一夜的烟的罚款,加起来都足够我们所有人到朝族旅游的团费了。 导游小姐又开始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敲门。 “请大家到二楼自助餐厅自行使用早餐。然后便开始我们最后一天的集体出行。 今天我为大家做了完善的安排。时间紧,任务重,还希望大家尽早收拾妥当。” 我拍了拍牛柏晔的肩膀。 “牛大哥,你不会一夜都没有睡吧? 那今天你还有精神出去旅行吗?” 牛柏晔摇了摇头。 “没事儿的,不是说现在开饭了吗? 你赶紧收拾收拾吧。咱们现在出去吃早饭。 我真的饿坏了。” 这个牛柏晔无论到什么时候,永远都是看见饭最亲。 我连忙起床,洗漱完毕。 今天穿的干干净净的,好为最后一天旅行做准备。 我和牛柏晔走出房间,直接来到二楼自助餐厅。 徐叔,巩留,大波浪,徐娟,刘阿姨,王爷爷。 所有的人都早早的在自助餐厅等待好。 巩留还在那里继续给徐娟拍着照片! 我在自助餐厅逛了一圈,打量了一下这里的菜色! 真的是一点改进都没有,除了泡菜就是豆腐汤。 伙食最好的,要数那一大份玉米浓汤了。 大波浪无奈的向我耸耸肩。 “凑合吃一口吧,我今天早上问小敏了。 咱们今天什么特殊的旅行计划,根本就是去各大商场里消费。 没办法,他们这些做导游的,有带领乘客的消费指标。 咱们这个旅行团耽误了六天的时间。小敏也在为他的业绩拼一拼。 一会儿你可要带好钱包。看见什么想买的,就尽快买吧。 咱们这次朝族旅行啊!是什么景点都没有逛到。 唯一能带回去,给亲人们显摆显摆的,也就是买一些朝族的土特产和小礼物了!” 我无奈的抿嘴一笑。 我早就该想到的,这个如此便宜的旅行团,怎么可能有什么意外的安排? 我们一行人草草在自助餐厅里吃完早饭。 一起走到酒店的大门口,坐上了那个久违的长款面包车。 导游小姐穿着他们旅行团特制的导游服,有些尴尬的向我们推荐道。 ------------ 第二百七十一章 回家 “其实我们朝族还是有很多特产的。 比如说泡菜,全世界都没有比我们国家的泡菜更正宗的了。 就像辣白菜,你们不了解这个东西。 辣白菜有非常强的养生保健功能。 吃泡菜不吃可以包治百病,还能够防癌防脱发。 ……。” 我们一行人,听了这话,一个个的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 大波浪偷偷在我耳边小声嘀咕。 “这个小敏今天是不是发烧了? 吃辣白菜还能包治百病,防癌防脱发。 吃辣白菜不都是致癌的吗?” 我强忍着笑容,连忙摇摇头。 “老板娘,你没有看到网上更新的那篇新闻吗? 在他们朝族人和韩族人眼里,泡菜那可是全世界最好的养生食物! 那是他们的国菜。 尤其是前两天韩族的新闻网上,还更新了一个韩族营养专家的泡菜论! 这篇新闻上说,韩族的泡菜,是全世界最畅销的美食。 是整个世界最好的保健良药。 你要懂得,这些高国民族的人民,他们最大的优点,就是十分有自信心。 在这些朝族人眼里,咱们大中华只不过是一个弹丸之地。 平方公里还不及他们朝族的1/10大。 身在异国他乡,你就忍忍吧。” 大波浪皱着眉头,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我的妈呀,我一直以为咱们和小敏之间,只是民族文化的差异。 现在才发现,咱们之间隔着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民族文化。而是最基本的智商啊!” 徐娟坐在面包车的窗边。 一直叽叽喳喳的指挥巩留拍摄朝族街边的行人。 刘阿姨在她耳边提醒道。 “小丫头,你拍这些东西也没有用的。 等咱们明天离开朝族境内的时候。他们海关的人员会做检查的。 是不会让咱们的手机里面留下相片的。” 徐娟直接撅着嘴道。 “我早就有万全的准备。等我把这些照片全部拍下来。然后再全部删除。 我的手机里有备忘录的。我可以在已删的照片里边把这些照片全部再找回来。 这些高国民族的人智能手机根本就玩不通。 哪里会想到翻看我们已删除的照片。” 刘阿姨闻言这才点点头。 “哎呀!你这个小丫头还真精灵呢!” 刘阿姨说着,连忙拍拍自己身边的老伴儿。 “老头子赶紧的,你也给我多拍点儿照片。 一会儿让这个小丫头帮咱们把照片也全删了,然后再教一下怎么能找回来。 要不然,咱们好不容易出来旅行一次。什么旅游景点没有逛到不说。不能再连一张纪念照都没有哇!” 整个车上欢声笑语,一时之间嘻嘻哈哈。 这最后一天,终于有了一点旅游的气氛。 …… 从早忙到晚。 这最后一天的朝族之旅终于完成。 今天我们逛了国营商店,国营饭店,国营酒店。 还有数不清的街边小卖铺。 大波浪简直是一掷千金。 买了十几套朝族传统的化妆品,什么宫妃的面霜! 我不禁皱着眉头,问大波刚道。 “你家里有那么多雅诗兰黛和海蓝之谜。 还买这种便宜货色的化妆品干什么?你敢把他抹上脸吗?” 大波浪偷的在我耳边笑道。 “臭弟弟,你不知道,这个朝族的面霜保湿很好的。 我准备买它回去抹脚,这可比做脚膜便宜合适多了。” 牛柏晔听了大波浪的话。 “这玩意儿这么管用的吗,那你也匀我几份,我浑身上下的皮肤,只有那一双小脚最嫩。 男人嘛,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脚。既然读不了万卷书,我还靠着我的脚,行万里路呢!” 徐叔买了整整五十多条朝族香烟! 徐叔乐此不疲道。 “这香烟还是要多囤一些。送人送礼什么的,既有面子,最主要价值还便宜。 拿两条朝族香烟送人,不比送一条中华有面子。最主要一条朝族烟的价格,连中华烟的1/10都不到。” 巩留哈哈大笑道。 “你这个老徐,就你算的精明。” 巩留今天也不知道他脑袋抽了什么风。 竟然买了二十多包包装完整的朝族辣白菜。 巩留对大波浪说道。 “小敏,不是说这玩意儿可以包治百病,还可以抗癌吗? 你二伯母就是厨子,我准备给他添上一点儿食材。” 大波浪闻言,直接给了巩留一个大大的白眼。 “二师伯,你要是不想复婚就直接说。 你把这二十多包啦白菜给我二伯母送过去。我敢保证他一定骂他你狗血淋头,直接把你连带辣白菜一起撇出门。” 巩留翘着二郎腿,无所谓道。 “管他呢,这个女人不能那么无情。 你二伯母我还不了解,毕竟我俩同床共枕那么多年。 其实他心里一直喜欢着我呢。只要我但凡给他一点儿好脸儿。他一定哭着求着让我跟他复婚。” 我真的搞不懂这个巩留到底是精还傻,平时看着他挺古灵精怪的一个人。 怎么到了这种关键时刻,净干这种二傻子事儿? 我到朝族转悠了这一大趟。也没有什么好给父母带的。 就像路边的小摊儿上买了二斤高国参,虽然这玩意儿比不上我们东北的人参价值高。 但毕竟也是国外的东西。最主要的还是价格便宜。 实在是没办法,我身上还背负着二十多年的房贷呢。 这次朝族出行。1000块钱就是我的消费极限。 徐娟还是那样的,走到哪拍到哪。 这回,他和刘阿姨可算成了忘年交。 一老一少两个女人,拿着手机咔嚓咔嚓的拍个整整一天。 临近傍晚,我们所有人回到那个幽灵酒店。 我们回到房间直接打好行装。 今天晚上,我们就要连夜启程离开朝族境内。 所有人都欢呼雀跃,高呼“大中华,我们回来了。” 只有导游小姐无奈的摇摇头。 “唉!真的好可惜,我们这么好的国家,你们竟然只能待上这么几天。 你们回去一定要拼命努力工作哟。 争取再过个几年时间,攒点儿钱。再来我们朝族旅游,到时候,我一定带你们逛遍我们朝族的大好河山。” 听了小敏的这句话,我们在场的所有人纷纷摇头。 “还是算了吧!” 王爷爷清清嗓子,难得的开了口。 “这次旅行,让我学会了一个道理。 就是山好,水好,都不及我们的家好。 茶香,米香都不及我们的家乡。 中华人还是在中华的境地好好待着吧。 我这辈子活了七十多岁,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儿。就是听我家老太太瞎忽悠,报了你们旅行团。” 王爷爷这话说的十分情深意切。 我们整个旅行团所有的人都被他逗得哈哈大笑。 只有小敏一个人还在疑惑。 估计此刻他还在寻思,你们中华来的旅客,真的很喜欢吹牛呦! 晚上7点,大巴车准时从酒店门口出发。 我们乘车一路坐到火车站。 一个个热情的接受了边境人员的检查。 然后坐上由朝族境内,通往辽宁边界的火车。 这场为时七天的,穿越了三次的奇妙之旅。终于彻底拉下了帷幕。 我们在火车上乘坐二十多个小时,下车之后一时一刻都不想耽误。又转乘了大巴车。 终于在第三天的清晨,我们黄泉饺子馆的全部员工整整齐齐的站在了饺子馆的大门口。 此时,黄泉饺子馆已经开了门。 那几个上白班儿的小厨师还没有来接班儿。 只有苏老爷子一个人,正襟危坐在饺子馆儿的柜台里面。 而饺子馆的大厅里,竟然跪着一个老太太。 那个老太太跪在地上大声啼哭。 “苏大哥,你可得帮帮我,要不我这就没法活了。” ------------ 第二百七十二章 听话符 巩留看见这个场景,不禁笑道。 “咱师傅够可以的。咱们这才离开几天,他竟然还弄了一个老太太上门儿。 师傅真是老当益壮啊!” 大波浪听了这话,不禁狠狠地推了一下巩留的后腰。 “你就瞎说,你不认识这个大姨吗?这不就是咱隔壁卖烧麦的吴大姨么!” 这个吴大姨我是最熟悉不过的。 我经常上他家的早餐铺,去买羊肉烧麦。 不得不说,吴大姨做的烧麦是真真的好吃。 皮儿薄馅儿大,满满的都是羊肉汁水。咬在嘴里,油香满口。 羊肉鲜而不膻。吴大姨老两口开的烧麦铺,在这市中心医院附近是远近闻名。 很多周围的邻居和中医院的病人,特地每天都会早早的排队,去买他们家的烧麦以及羊肉汤。 吴大姨盘着腿坐在我们饺子馆的大堂中间。 鼻涕一把泪一把。 “苏大哥,咱们都是这么多年的老邻居了。 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可一定得帮帮我啊!要不,我们家这日子真的就活不下去了。 辛辛苦苦攒了这一辈子的家财,全都得让那个小狐狸精给败光。” 我们不禁好奇,这眼前究竟是什么情况? 吴大姨虽然平时与我们饺子馆相邻。可是往来并不密切。 除了每天早上买早餐时打个照面,也没有什么十分亲密的交往。 吴大姨如今叫我们黄泉饺子馆来的这一出,究竟是个什么问题? 大波浪看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在我们饺子馆里撒泼打滚儿也不是个事儿。 连忙走上前去,要把那个吴大姨搀起。 可这吴大姨死活不肯。 一边甩着胳膊,一边鼻涕一把泪一把。 “苏大哥,你要是不帮我,我今天就赖在你们这儿不走了!” 苏老爷子七十多岁的人了。一生都是堂堂正正,行的正,走的直。 哪里见识过这样的场面? 只见他不住的摇头。 “唉!大妹子,要我怎么跟你说?你家里的这个事情不是我不想帮忙。 我只是怕如果我强加干涉的话,会给你招来祸殃!” 吴大姨一抹脸。 “祸殃?能有什么祸殃?现在我们家这祸殃都已经进门儿了。 我真的是没法活了。” 吴大姨说着,便把自己的头往我们黄泉饺子馆儿的地砖儿上撞。 “苏大哥,你可不能见死不救,你的心肠怎么这么狠呀!” 我们几个人被吴大姨闹的这一出,弄得愣愣的。 大波浪连忙走到苏老爷子身边。 “爷爷,这到底是怎么啦? 吴大姨这是在做什么?怎么?他们家里进来邪祟了?” 吴大姨瞪圆了眼睛。 “邪祟?对,对。那个小狐狸精就是个邪祟。 整天把我儿子迷得五迷三道的。 我们家底儿都已经亏让他掏干净了。结果他还天天鼓动我儿子,不让他听我的话,变着法的和我们老两口做对。 那个杀千刀的吴德利呀!怎么揍出来了这么一个缺心眼儿的儿子,我这日子可真是没法过了!” 小狐狸精?我们更加不解其意。 这个吴大姨的家庭情况我也是略知一二。 她的男人姓吴,大名吴德利。老两口都是60出头。在我们黄泉饺子馆的隔壁,开了一个吴记烧麦铺。 吴大姨的本名姓什么,叫什么,我们反而一概不知。 只是随了他家吴记烧卖铺的牌匾。街里街坊的都跟着教他一句吴大姨。 吴大姨和她老伴儿生了一个儿子,大名吴炯良,今年该有二十六七岁吧。 吴炯良为人十分忠厚老实。每天在吴记烧卖铺里打打下手。 虽然学历不高,但小伙子长得实在不错。 浓眉大眼大高个。一看便是个十分忠厚的年轻人。 前些日子,我们还听说这个吴炯良讨了一个名牌儿大学毕业的高级白领作老婆。 街里街坊的都说,吴家的祖坟上烧高香。 憨小子娶了一个金凤凰。 谁知道,这才短短几天时间。这个吴大姨竟然跑到我们黄泉饺子馆闹起了这么一出。 苏老爷子看着坐在饺子馆儿地上的吴大姨,实在是没了办法,只好无奈的摇摇头。 “行,大妹子这件事情我可以答应你。你要的那个东西我也可以给你。 不过你要切记,那个东西只有15天的功效。 超过了15天,他可就不灵了。 并且你用这个东西不能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否则,一定会有报应过在你的身上。 这些个玄法之类的符咒,都是有反噬效果的。 这我提前都跟你说好了,你可一定要,切记切记。” 吴大姨闻言,自己所求的事情有望。 连忙喜上眉梢。笑滋滋地向着苏老爷子打保票。 “苏大哥,我的为人你还不放心? 但凡今天你要是帮了我。以后你们黄泉饺子馆的早餐我就全都承包了。 我天天给你们送免费的烧麦和羊肉汤。 把你们喂的饱饱的!” 牛柏晔闻言,不禁哈哈大笑。 “这感情好,我最喜欢吃吴大姨家的羊肉烧麦。 吴大姨,你可不能太抠,每天给我多准备点儿。 我一个人至少能吃上两大笼屉!” 吴大姨利落的从地上爬起。满脸都是笑模样。 “哎呀!不就是烧麦嘛!没问题,没问题。吃多少我都管够。” 吴大姨说着,弓着腰走到苏老爷子面前。 “苏大哥,你看,现在可以把那个符咒给忘了吧。” 苏老爷子的表情有些纠结,可是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 他七十多岁的人了,刚刚才夸下的海口,又不可能马上反悔。 只好颤颤巍巍的从中山装的里怀兜里,摸出一个折叠成了三角形的黄色符纸。 “大妹子,把这个符纸烧成灰,放到酒杯里,让你儿子喝下。 未来的15天,我一定保证,你说什么,你儿子听什么。 可是,凡事都要有个度。 我看,他们小两口的事情,咱们做老人的还是不要过多掺和为好。” 吴大姨连忙点点头。一把抢过苏老爷子手里的符咒。 满脸堆着笑,精神抖擞的转身便要离开我们黄泉饺子馆。 牛柏晔在后面扯着脖子喊道。 “吴大姨,你可别忘了我们饺子馆每天早上的烧麦。 我一个人能吃两大笼屉!” 吴大姨一边出门儿,嘴里还不忘应合着。 “放心吧,小牛子,大姨家的烧麦,保准让你吃到饱。” 徐叔闻言,也戳着手,低声自言自语道。 “那感情好,从明天一早我就早些过来交班,每天的早饭都在饺子馆里凑合一下得了。” 巩留不禁取笑徐叔道。 “你这个老徐,就知道占小便宜。 不过说的也是,有便宜不占白不占。 从今天晚上起,我也义务为咱们黄泉饺子馆多加会儿班儿。 直到吃完吴大姨家的早餐,再下班也不迟。” 我对吴大姨家的烧麦倒是没有过多的想法。 只不过,我实在是好奇,这个吴大姨在饺子馆里如此哭天抢地的。他求的那个符纸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这边还在心生疑惑,大波浪已经替我开了口。 “爷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这个吴大姨平时看着蛮慈祥的一个老太太,今天这是闹的哪一出? 怎么还在咱们饺子馆里撒起泼来了?” 苏老爷子无奈的摇摇头。 “家家都有本儿难念的经。这个小吴是让他那个刚过门的新儿媳妇给闹的。” “新儿媳妇儿?” 大波浪疑惑的发问。 “不是听说。吴炯良取得老婆是一个名牌大学毕业的高级白领吗? 吴大姨的儿子一没有学历,二没有文化。除了会做烧麦以外,也没有什么的特长。 能娶上这么一个老婆,他家应该很知足啊! ------------ 第二百七十三章 包治百病 我怎么刚才听那个吴大姨嘴里,还一口一个小狐狸精的骂着。” 苏老爷子摇摇头。 “我就觉得这隔代人呐!有点儿毛病,都是正常的。 人家不说什么,年轻人之间有什么代沟吗? 这差了整整三十来岁,两个人之间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儿沟? 我看那个吴大妹子,就是自寻烦恼,自己过不了心里那道坎儿。 这不你们一行人刚去团建,第二天。 这个吴大妹子就天天来咱们饺子馆儿哭闹。 我真的是天天不堪其扰。 今天哪实在是受不住了!就把那个符纸给他算了。 至于得到符纸之后,事情发展是好是坏,全凭他个人的造化。” 我也耐不住心中的疑问,连忙询问苏老爷子。 “苏爷爷啊!那你给吴大姨的究竟是个什么咒啊?应该不会是什么害人的东西吧。” 大波浪直接用他那一双娇俏的小丹凤眼,瞪了我一下。 “臭弟弟,你说什么呢? 我爷爷德高望重的,怎么会研究那些害人的东西?” 苏老爷子道。 “我给他的这个符咒虽然表面没有什么问题。只怕他心思用不到正道上。被这个符咒给反噬了。 那我这个宝贝,还真的就会变成害人的东西!” 苏老爷子这么一说,就跟大波浪都诧异起来。 “爷爷,那你给吴大姨的到底是什么符咒啊?” 苏老爷子摆摆手。 “说起来也没脸,就是最普通的听话符。 有了这个听话符,吴大妹子就可以让他的儿子对他言听计从。 他天天跟我哭诉,自己的儿子娶了媳妇儿忘了娘。 说什么为娶这个新媳妇儿。 自己家还是先买房,再买车,又给了十几万块钱的彩礼。 老两口一辈子存的那点儿家底儿,全让这个小狐狸精给掏空了。 现在,这个小狐狸精又鼓动她的儿子,不让吴炯良在烧麦店好好工作。 吴大妹子说,自己两口子岁数大了,身体本来就不好。 这个烧麦店之所以红火,全靠他儿子一个人本本分分的顶着。 现在,儿子每天都不来烧卖店上班儿了。老两口辛辛苦苦几十年的买卖。 这一时之间都快支撑不住了! 唉!都是一些家常里短的事情。天天堵在咱们黄泉饺子馆里,像个什么样子?” 大波浪听完这些话,安慰苏老爷子道。 “爷爷,这事儿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吴炯良那不是吴大姨的亲儿子吗? 世上母亲都是为了孩子好。想让儿子听点儿话,也不会有什么太过激的行为。 这个世上,哪有哪个母亲是会害自己的孩子的。 没关系的!吴大姨一定不会被这个听话符反噬的。 并且,你刚才不是说过,这个听话符只有15天的功效吗? 短短15天,任凭他是观音,也掀不起多嘛大的波浪。 你就放宽心吧。” 巩留也在一旁劝慰道。 “师傅,那我丹红侄女说的对呀。 您老就是心思太深,想的多。 按我们说,指定啥事儿没有。 师傅,你快看看,我们这一趟潮族游贷款还不少好东西呢。” 巩留说着,打开自己的行李箱,从里面拿出了三袋儿他在朝族购买的辣白菜。 “师傅,你看看,这是朝族特有的辣白菜。 这东西可好,人家导游小姐说了,这个朝族辣白菜可以包治百病,预防癌症。延年益寿,强身健体,身体保健。 我特地帮你买了三袋儿。 以后每天早上你喝小米粥的时候,就顺便就着一点儿。” 苏老爷子接过巩留手里的辣白菜,下巴上的白色山羊胡都跟着微微颤抖。 “怎么?你们去朝族游玩了这么好几天,就带回来这些特产。” 巩留道。 “师傅,你可别小瞧这些辣白菜。 这可是正宗的朝族大白菜。都是那些朝族的小姑娘一颗一颗自己用手亲自腌的。” 苏老爷子撇了撇嘴。 “别说是从朝族带回来的辣白菜,就是从伊拉克带回来的辣白菜,他不也是白菜做的吗? 怎么?这白菜在中国就是普通的蔬菜。长在别的国家,就成了包治百病的灵丹妙药了? 你说这个朝族的辣白菜和咱们中国做的辣白菜有什么区别? 他是那个辣椒面儿特别呀!还是往里边儿扔的咸盐粒子特别!” 苏老爷子几句话,把巩留呛得没了声。 我们几个人站在大堂里,忍不住的捂着嘴偷笑。 巩留尴尬的皱着眉头。 “师傅,你快别说了,这怎么好歹也是徒弟我的一片孝心。 师傅,你这么说,徒弟可真的觉得心疼。” 牛柏晔抻着头,在后面支应道。 “老巩,你怎么了?心脏疼啊?” 巩留点点头! “嗯呐呗,师傅这个态度太伤我的心了。” 牛柏晔在后面儿笑着打趣道。 “那块赶紧的,赶紧吃上两口朝族辣白菜,那玩意儿可神了,包治百病。” 这个牛柏晔,好么样儿的整出这么一句话。 我实在是受不了了,蹲下来捂着胸口哈哈大笑。 徐叔和大波浪,还有苏老爷子也被牛柏晔这一句话说的笑不拢嘴。 苏老爷子将手中的辣白菜还给巩留。 “好徒儿,你的一番心意为师心领啦。 不过师傅这两年身体还不错。你即然心脏疼,你就自己留着吃吧。” 巩留接过辣白菜,满脸委屈的站在原地。 “这是干什么呀,怎么都冲着我来了。” 徐叔把自己的行李放进柜台。 “哎呀!时候不早啦,我终于可以开始上班了。” 大波浪也冲着我和牛柏晔挥挥手。 “咱们在外面这几天也是够累的。 你们赶紧回家休息去吧。今天晚上就要开始上夜班了。 你们一个个的从今天晚上,谁也不准偷懒! 咱们在外边可以尽情的玩儿。但是上班还是要有个工作的样子。 尤其是牛柏晔,在外面天天都那么精神。 回到了饺子馆儿,可不准在晚上在偷着睡觉了。” 牛柏晔闻言,立耷拉了一张长脸。好好的一个大圆脸,立刻变成了猪腰子脸。 “丹红啊,咱们这几天也算玩的尽兴! 咱们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把脑袋瓜子别在裤腰上出去团建的。 累了这么多天,直接就让人上班儿不说。 晚上你还不让我睡觉。 你说说你这个小丫头片子,还有没有这样良心。” 我们这边正说着话。 突然听到有人当当敲门黄泉饺子馆的玻璃大门。 我立刻转过头。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小梅姐。 大波浪见状,低头忍不住不怀好意的一笑。 “牛大哥,千里姻缘一线牵哟! 看来你的人品还不错嘛。这刚一回来,就有人心心念念的闻着你的味儿找来了。” 牛柏晔见到是小梅姐。 刚才还有说有笑的脸上,倾刻间变得面无表情。 口中不禁喃喃自语。 “她怎么来了!” 巩留一副看热闹的神情。 “哎呀!老牛行呀!这是有情况呀。 还人家怎么来了,人家想你了呗。” 大波浪连忙大步迈到门口,帮小梅姐打开门。 小梅低着头,十分腼腆的走进饺子馆。 “呃!大家都在啊。 我也是顺路。想过来看看你们回没回来。 没想到还真巧。 我算着日子,你们今天应该能到家。 没想到这么早,还真就都到了。” 大波浪嬉皮笑脸道。 “小梅姐,你是算着日子想过来看我们。 还是算着日子,专门为了过来看牛大哥呀。” 小梅姐被这句话弄得满脸娇羞,一双肉嘟嘟的小脸红扑扑的。暗自低下了头。 只见小梅姐默默走到牛柏晔面前。 “牛大哥,这些日子辛苦了吧,你看看你,风尘仆仆的,一定是累坏了。” ------------ 第二百七十四章 高丽参 牛柏晔昂着脖子,丝毫没有给小梅姐半点儿好脸。 “我们是出去旅游的,又不是出门儿打仗。累什么累? 你光还找我有什么事儿吗,要是没别的事儿的话,就赶紧走吧。” 这个牛柏晔,真是口是心非。 就在刚刚,两分钟之前。 他还正在跟大波浪哭着喊累。如今小梅姐一来,他倒立刻换了一副表情。 小梅姐闻言有些尴尬。 “呃!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牛大哥,你在外面旅游,我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 我给你发了几条短信,你有看到吗?” 小梅姐说的还真是隐晦,几条短信,我明明亲眼见的,那是六十多条短信。 牛柏晔咬着下嘴唇,神情严肃。 “呃!手机坏了,发的什么短信呢,我一条也没看见。” 小梅姐闻言,有些失望。 “没,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几条普通的打招呼短信。 你手机坏了啊,那还真是不巧呢。” 这个牛柏晔又在说谎。 他那天晚上,明明蹲在墙角,把小梅姐给他发的六十多条短信,一条一条的逐个看个遍。 并且边看边抽烟,眼圈还是红红的。 这头老牛手机之所以会坏,还不是因为跟方袭人通电话。让方袭人给气的。直接就把自己三千多块钱的华为手机摔在了墙角上。 手机屏幕碎成了一地玻璃渣子。 修也修不好。 牛柏晔第二天还在连连哀叹。 说都怪自己一时激动,没有控制好情绪。活活的白瞎了3000块钱。 小梅姐一看牛柏晔这个冷漠的态度。 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只好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 “呃!我看你们所有人都在,应该挺忙的吧。 我也就是顺路过来瞅瞅。看你们平安回来就好。 那我也不多打扰了,我就先走了。” 小梅姐说着便推门而出。 大波浪连忙在后面挽留。 “小梅姐,你不再多做一会儿啊!” 小梅姐闻言连忙摇摇头。 “算了!你们都刚回来,一定很辛苦。 改天吧,改天我再过来看你们。” 小梅姐说完,一个人悻悻的离去。 牛柏晔心里一定也不是滋味儿。 刚才还那么欢实的他。突然间变得沉默寡言起来。 一个人从兜里摸出一盒香烟,继续吞云吐雾。 巩留拍拍牛柏晔的肩膀。 “老牛,你说你这是何苦呢,得,给我一根儿。” 大波浪看着牛柏晔,好像一个扶不起的阿斗。 撅着小嘴,气呼呼道。 “抽,怎么不抽死你?” 大波浪说着,扭着自己的小蛮腰,转身离去。 现在我们家已经搬进了新房。 就在市中心医院附近,黄泉饺子馆对面儿。 虽说是个不吉利的凶宅吧,但好再离饺子馆儿很近。 回家也不用再开那个吉普车。 我直接拎起自己的皮箱。也离开饺子馆儿,转身回到家中。 步行大约五六分钟,我就回到了自己的新房。 别说,这住电梯楼的感觉,还就是比住平房强。 一进楼道。一阵热气扑面而来。 家里再也不用填炉子,烧煤,劈柴,烧炕。 想来以后的生活实在是方便。 我直接坐上电梯,来到五楼。 502.这个属于我自己的房子。 我按响门铃,少倾,母亲就屁颠儿屁颠儿的跑过来开门。 母亲从门镜里便看到是我回来。 打开房门,立刻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哎呀!我的儿子,一个星期不见,你怎么瘦了?” 这可真是我的亲妈。就会睁着眼睛说瞎话。 虽然在表面上我只离开了短短一个星期。 但是,倘若如果加上我和大波浪穿越到100年前的时间。还有在平行世界里的时间。 我这次远行,可是整整离开了一个多月。 并且,这一个多月我每天都是山珍海味。 除了刚到朝族的第一天,和离开朝族的那一天吃的白菜,萝卜,豆腐汤以外。 剩下的日子我几乎吃的都是鲍鱼,龙虾,海参,熊掌。 就连古时候的满汉全席也吃的差不离。 我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小肚子上长满了赘肉。 想当年,那钢琴键般的八块腹肌也混成了一块。 母亲竟然还在说我瘦。 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又是什么? 我连忙抱着母亲道。 “哪有!这段日子在外面玩的很开心。我这都长胖了!妈,你看,儿子脸都圆了一大圈儿。” 母亲连忙接过我手中的行李箱。 把我迎进门。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仔细的看我买下来的新房。 这个房间还真是阔宽,三室一厅。一切家用电器都是进口的,就连马桶圈都是樱花国制造。 我以前,还从来没有用过智能的马桶圈儿。 上完厕所,不用手纸的感觉是真的舒服。 爸爸见了我,连忙拍拍我的肩膀。 “嗯!长胖了,面色红润润的。一看在外面就没有亏待自己。” 我笑着对我妈道。 “那!你瞧,我爸说的那才是实话。” 我一屁股坐在家里松软的大沙发上。 打开面前的行李箱。从里面拿出一袋儿高国参。 “妈,爸!我从朝族给你们带回来一些特产。以后我妈在做小鸡儿炖蘑菇的时候就往里边儿扔两根儿。 这玩意儿,大补元气,对你们身体好。” 我妈接过,我用塑料袋装着的一包比较寒酸的高国参! 皱着眉头道。 “怎么又使人参啊?昨天,已经有人给我们送来了!” “怎么?还有人给你们送礼吗?” 我有些好奇,自从我父亲得病以来!我们家里的亲戚也都不主动了。 相交了几十年的老友,也都怕我们借钱,纷纷离我们而去。 这个年头,还怎么会有人无缘无故的给我们家送礼? 母亲道。 “还不是沈学而那个小丫头嘛! 我真是一见他就喜欢!这个丫头懂礼数,识大体。性格也好,温温柔柔的。 昨天,她也刚从朝族旅游回来。特地给我和你爸爸带回来好多土特产呢。” “沈学而?” 我顿时惊讶不已。 对呀!他和张霖利提前离开酒店。 后来听见徐娟说,张霖利带着沈学而,还有康康,还有那个白先生。 这几个人一起包了一艘轮船,在朝族来了一个豪华的七日游。 他们应该是坐飞机回来的吧,不然怎么会比我们提前一天到滨城? 我问母亲道。 “学而昨天送来了什么?有没有说什么话?” 母亲把我带到厨房。 这原本是一个高科技的智能厨房,现在让我母亲弄的,俨然成了一个农村的大食堂。 纯大理石的餐桌表面,竟然被我母亲蒙上了一个红底儿绿花的大棉布。 厨房里又让我母亲栓起了好多根麻绳。麻绳上挂满了母亲自己制作的腊肠和腊肉。 我对母亲道。 “妈,咱们家现在是住楼房。你怎么又在屋子里弄这些腌制品? 我说呢,刚才一进房门,扑面而来一股臭脚丫子味儿。 原来是你在厨房里挂了这么多腊肉!” 母亲没好气儿的白了我一眼。 “这腊肉味儿多香啊!你还说是臭脚丫子味儿。 这不快过年了吗!我不提前把他们都腌上。等到过年咱们吃什么? ” 母亲说完,指了指厨房墙角的一大堆礼品包装盒。 这些包装盒上都写满了韩文。 全部都是朝族的高级礼品。 有高国参,护肤品,鱼胶,一些海货,还有一大口专业的朝族铜锅。 母亲笑着道。 “你看看学而,昨天送来了多少东西。 她说,她也去朝族旅行了。跟你还是一个团的,不过因为事情你们中途分开了。 我就问他,你现在怎么样,什么时候能回来? 学而还支支吾吾的不肯说。 吓得我和你爸,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 ------------ 第二百七十五章 痴心梅 没想到你这个小子还真不经念叨,昨天我和你爸还在担心你,今天你小子就回来了。” 我有些错愕。 我万万没有想到,沈学而会给我的父母送礼。 估计,他是认为我们留在那个幽灵酒店,可能连性命都保不住了吧。 母亲十分兴奋的夸奖着沈学而。 “学而这个丫头是真懂事儿,规规矩矩的。 这要是能成咱们家的儿媳妇儿。那你们老王家的祖坟上可就冒青烟了。 儿子,你得加把劲儿啊。 可别让这么好的闺女给我跑了!” 我的父亲坐在厨房一边的餐椅上,手里拿着一份槟城日报。 边看着报纸,嘴里边吱吱不停。 “你可别听你妈瞎胡说。 就那么一点儿小恩小惠,就能把她给收买了。 反正我还是瞧着你们饺子馆的老板娘好。 人家因为咱们儿子住的远,一句话就给咱儿子配了一辆车。” 母亲连忙反怼道。 “我看你才是见钱眼开。不就是配了一辆车吗? 就算是她给我买一个房,我也看不上她。 那个小姑娘长得就是一副狐狸精长相。那一双媚气的眼睛就不像个正经人。” 我不由自主的在喉咙里发出干笑。 这世界上这些当妈的还真是如出一辙。 方才在饺子馆里。我就听见那个吴大姨说自己的儿媳妇儿是狐狸精。 现如今,我妈也说,大波浪是狐狸精。 看来在这些中年妇女的眼中,一个女人但凡长得年轻漂亮一些。那就都是狐狸精托世,都是要吸自己儿子精气的小妖怪。 我对母亲道。 “好了!以后不要随便收人家这么贵重的礼物。 咱们还不起的。” 我和沈学而也算无亲无故。虽然我曾经心心念念把他当做自己的女神。 可是现如今,他已经和那个张霖利生米煮成了熟饭。 两个人又在游轮上玩了这么多天。要是没有什么安全措施的话,估计孩子都有了! 现在还想那些有的没的,又有什么用呢? 我默默回到房间。拿出自己的手机,看着手机屏保上沈学而的模样,终于暗下决心,换了一个手机屏保。 少倾,便收到了沈学而给我发来的信息。 “老同学,还安全吗?” 女人的心意是藏不住的。沈学而依然称呼我这个前男友为老同学。 看来,在他的心里,我除了是他的同学,也承担不起什么别的身份的。 我默默回复。 “已经平安回来,谢谢挂念。” 一个短信过去,沈学而再无消息。 我想,他是知道我安全也就放心了。 倘若我真的在那个幽灵酒店出了什么意外? 不知道沈学而会不会因此而有愧疚感? 我刚买的这个新房,已经被我母亲改造的大变模样。 以前是那样一个高端大气的电梯小楼,被我母亲安装上了他的审美的软装之后。 真的显得格外的土气。 大红色上面还写着红双喜的床单儿和被罩,这种东西不知道又是我妈从哪个路边,花十几块钱买来的。 像这种质量的床单和被罩。只要洗上一水,一定十分严重的掉色。 唉!和老人住在一起,终究是这样。 审美差异,作息差异,思想差异。 可是又能怎么办,这一个凶宅已经把我口袋全部掏空。 不知道等到我还完房贷之后,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再换上一栋新的房子? 母亲看见我一个星期终于回家。又特意添了两个菜。 不过都是一些快炒的素菜。 这几天在外面,我的嘴巴真的有些吃刁了。 面对母亲做的那一桌子家常饭菜,丝毫没有半点食欲。 我象征性的喝了一碗小米粥,便躺在床上匆匆睡下。 从今天晚上开始,我又要开启上夜班儿的稳定工作。 其实在黄泉饺子馆儿上夜班儿也蛮好。 至少不会比跟大波浪他们出去团建来的辛苦。 一觉睡到傍晚。我洗漱完毕,换上一身干净舒适的衣服。 急冲冲的跑到饺子馆里上班。 小梅姐正站在饺子馆门口犹犹豫豫,想要进去,却又反复在门口徘徊。 我站在小梅姐的背后,抻着头。 “梅姐,你干什么呢,怎么不进去呀?” 小梅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呃!你也知道小牛那个脾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他可能对我有些误会吧。 对了,小王老弟,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我的心里有些纳罕,这个小梅姐还真是可怜。 一心认为牛柏晔是对他有误会,还真以为两个人现在的关系闹得如此之僵,是因为自己身上出现了问题。 其实,明明是那个牛柏晔死要面子,又对她说了谎话。 牛柏晔一个有家的人,还欺骗小梅姐,说自己是离异单身。 现在小梅姐对牛柏晔动了心思。牛柏晔反而打响了退堂鼓。 这个杀千刀当老牛,没想到这么胖的一个男人,竟然也是个大渣男。 我尴尬的对小梅姐笑了笑。 “梅姐,有什么能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就直说。 咱们之间还提什么帮忙不帮忙的。” 小梅姐闻言,腼腆的对我笑了笑。 然后从自己的手提包里拿出了一个新款的手机。 这个手机还是全新的,连包装都没有拆过。 “那个,牛大哥不是说他的手机坏了吗? 碰巧,我今天下午去逛商场,看到手机店正在打折促销。所以就顺便帮他买了一个。 你替我拿进去送给他吧。” 我接过手机一看,竟然是最新款的爱疯12。 这个小梅姐,连撒谎都不会。 还商场手机打折促销。我头一次听说商场里边的iPhone还有打折促销的。 我拿着手机,对小梅姐点点头。 “梅姐,不是我说你,你对牛大哥是不是有点太过上心了? 其实这个男人吧,有时候未必像你想象的那么好。” 小梅姐尴尬的笑了笑。 “牛大哥是我认识这么多男生之中。只有责任心,最有安全感,最踏实稳重的一个男人。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他的脾气有些不大好。 可能是因为我总在你们饺子馆出现,耽误了他的工作吧。 算了,男人嘛,多多少少都有一些脾气。 我还是相信牛大哥的为人,我不会看错他的。” 听了这话,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呃!牛柏晔的为人。 其实我和牛柏晔认识这么久。他的人品的确还算说得过去。 仗义,踏实,虽然平时有些懒散,但是对兄弟,对朋友还真的是够义气。 牛柏晔身上唯一的缺点。就属他那个优柔寡断的性格了吧。 其实老牛平时是一个十分干脆利落的人。 只是面对这感情,他绝对是世界上最大的糊涂蛋。 我试探性的问小梅姐道。 “梅姐,倘若牛大哥在某些事情上骗了你,你会怎么做?” 我只是想提前给小梅姐打个预防针。 牛柏晔还是已婚的事情,小梅姐早晚有一天会知道。 并且看着牛柏晔现在这个态度。他一定不会轻而易举的跟方袭人离婚。 就剩两个人分居到两年时间,婚姻关系自动解除。 那起码也要再等上一年。 而小梅姐现在的举动,完全就是一个蓄势待发的猛兽。势必要把牛柏晔拿下一般。 这个老牛,脑子里边又不知道哪根弦搭错了。 又非得瞧不起小梅姐的工作。 所以,我断定牛柏晔和小梅姐这两个人一定情路坎坷。 小梅姐听了我说的话,犹犹豫豫道。 “撒谎嘛!人哪有不撒谎的。从小孩子刚学会说话起。口欲期的时候,因为想象力丰富,就时常撒谎。 就算是牛大哥,有什么事儿欺骗了我。我相信他一定也有他的道理。 ------------ 第二百七十六章 欺骗 我还是愿意相信牛大哥的为人。 我相信自己的眼光,牛大哥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小梅姐这一番话,顿时说的我哑口无言。 世界上最好的男人?牛柏晔? 倘若这个小妹姐不是眼瞎,那就一定是他脑子有问题。 看来,我们什么年纪的女人,面对感情问题,都会瞬间变成智障。 我尴尬的笑笑,摇了摇手中的手机。 “放心吧,小梅姐,我这就给牛大哥送进去,你确定不进去坐坐?” 小梅姐连忙摇摇头。 “还是等过几天的吧,等牛大哥脾气笑一笑的。 到那时候,我再去你们饺子馆吃饭。” 我连忙点点头! “好,小梅姐,那改天再见。” 我和小梅姐挥手告别,然后推门走进饺子馆。 饺子馆的前厅空无一人。后厨又响起了那个熟悉的呼噜声。 我拿着手机,蹑手蹑脚的走到后厨。 牛柏晔此时正穿着他那偌大的厨师服。平躺在后厨的不锈钢案板上,睡得昏天黑地。 我发现这个牛柏晔,在潮州的酒店里,一夜一夜的不睡觉。 一回到饺子馆的后厨。躺在这个不锈钢案板上。那真是闭上眼睛就能见周公。 我用手机的包装盒,在牛柏晔的耳朵旁边敲了敲。 “唉!牛大哥,别睡了,快醒醒。” 牛大哥被我突如其来的叫声惊醒。 十分灵活的从案板上弹了下来。 “嗯?怎么的?来客人啦! 我这就包饺子,咱们厨房的香灰油蜡汤,这回苏老爷子都给调配好了。整整两大桶,够咱们饺子馆儿用上一年的。” 我拿着手机在牛柏晔的眼前摇了摇。 “没来客人,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牛柏晔伸出自己的一双大肉手,揉揉那惺忪的睡眼。 “啥玩意儿啊?给我的啊。” 我将手机直接扔进他的怀中。 “嗯呢呗!天上掉个大馅儿饼,直接砸在你的脑袋上。” 牛柏晔拿起怀中的物件儿一看。 “哎,我去!爱疯12。 小王老弟,这不会是你给我买的吧。 哎呀妈呀,咱俩不愧是亲兄弟。 小王老弟!啥都别说了,现在我真想亲你一口。” 我被牛柏晔这句话惊的连连后退。 “唉,你可别亲我,要亲你亲小梅姐去。” “啥?” 牛柏晔一听到小梅的名字,整个表情都不好了。 “小梅刚才过来了呀?这手机是他给我买的?” 我对牛柏晔道。 “牛大哥,你可长点儿心吧。 刚才我来咱们饺子馆儿上班儿。 就看见小梅姐一个人在冰天雪地里面转悠。 他怕你脾气不好,吓得都不敢进屋。 现在这东北的夜里多冷啊!一个女人,在外面不知道站了多长时间,再给她冻出病来。 你瞧瞧小梅姐。今天早上你就是顺口说了一句,自己手机坏了。 小梅姐便记住了。 今天下午他特地去商场,给你买了几个最新款的爱疯十二。 牛大哥,不能用眼睛去看人,要用心去看人。 你家里那个媳妇儿长得再漂亮,有什么用? 小梅姐才是这个世界上真正对你好的女人。” 牛柏晔闻言,低着头没有说话,只是把手机默默的放在手中摩挲! 我接着跟牛柏晔道。 “刚才我问小梅姐,如果你欺骗了他会怎么样? 你猜小梅姐说什么?” 牛柏晔整个人突然怔了一怔,然后默默抬起头,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的看着我。 “小梅,他说啥了?” 我道。 “小梅姐说,就算你欺骗她,那也一定是有你自己的理由。 你,牛柏晔,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有责任心,最踏实,最有安全感的男人。 真的!我从来没有听到过一个女人如此的夸奖,一个男人。 反正我爸和我妈结婚这么多年,我从来都没有看过我妈有夸过我爸的时候。 牛大哥,你可长点儿心吧。 你要是真的觉得自己跟小梅姐完全没有可能。 就别再欺骗他了。否则,这样对人家小梅姐不公平。” 牛柏晔听完我说的话。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其实,我的确有想过,应该把自己的实际情况完全告诉小梅。 这件事情,从始至终就是我对不起他。 从一开始我就欺骗了他。 唉!我还天天骂方袭人是贱人呢。其实自己才是那个最大的贱人。 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个老牛,总算是还有一丁点儿的良心。 我一个人默默走出厨房。 然后将身体挤进那个久违的柜台之中。 待在黄泉饺子馆的感觉就是好。 安稳,踏实,饺子馆里都是地热,暖暖和和的。 我前些日子真是脑袋发昏,跟大波浪他们出去搞什么团建? 短短一个星期的旅行,几次三番险些把自己的性命都要搭上! 少倾,巩留也姗姗来迟。 我坐在柜台里,对着巩留道。 “二师伯,第一天上班你可迟到了啊!” 巩留手里捧着一个紫砂的保温茶杯,右手还拎着一塑料袋的瓜子儿。 “哎呀呀!我是什么身份!我跟你们能一样吗? 你们要每天晚上按点儿上班儿。 我在这儿属于一个中层领导,你们知道吗? 我可是苏老爷子的嫡传弟子。在黄泉饺子馆儿,我可自由着呢。” 我头也不抬,一边玩着手机,一边对巩留道。 “那我可把你刚才到饺子馆的时间,发给老板娘了啊。 看看她会不会扣你的工资。” 巩留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柜台前面。 “唉!唉!小王,你这是干什么呀,我不过才迟到十几分钟。 来!小王,大晚上的很无聊吧,嗑点儿瓜子儿。” 巩留满脸谄笑的,把他那一袋瓜子儿往柜台上抓了两大把。 “咱们都是好哥们儿,刚出去那一个星期,过的多险呀!那可是过命的交情。 就十几分钟的事儿,你还至于跟丹红打小报告?” 我一边磕着瓜子儿。一边笑嘻嘻道。 “好了,二师伯,我这不逗你呢吗?我王泽翰是那种打小报告的人吗?” “这就对呗。” 共留一边按着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继续看他那个无聊透顶的最新版《鹿鼎记》。 “唉!小王!你说你跟丹红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俩真的就没有那么点儿意思。 我可听小牛子说了,那天在丹红的房间,你俩都抱到一块儿去了。 又是往墙上一推,又是搂怀里的!你俩要是偷着搞对象了,可千万别不跟二师伯说啊!” “还没有的事儿呢!” 不知为何,我现在对他们把我和大波浪强凑在一对。已经没有那么反感了。 我也八卦道。 “二师伯,你把从朝族带回来的那些辣白菜,给二伯母送过去了。” 巩留翘着二郎腿,点头道。 “送过去啦,我这不从她那儿刚回来,所以才上班来晚了吗?” 我好奇地抻着头发问。 “二伯母说没说你些什么?” 巩留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机。 “说倒是没说什么,只不过送给了我一个小小的礼物。” “不会吧!” 我简直不敢置信。这个世界上的女人都是二傻子吗? 像二伯母那样有气质,风韵犹存的中年少妇。竟然会被巩留的几袋辣白菜给收买了。 我连忙追问巩留。 “二伯母送你什么了?拿出来让我看看呗。” 巩留道。 “你没看见吗?” 我连忙摇摇头。 “到底是啥呀?瓜子呀! ” 巩留伸出右手,指了指自己的右脸。 “我的脸这么红你没发现吗?你二伯母送给了我一个大巴掌。 你说这帮老娘们儿,现在下起手来,怎么都这么狠呢? 以前都是男人家暴女人。 ------------ 第二百七十七章 狐狸精 现在可倒好,全都反了天了。 都是老娘们儿打起老爷们儿尴尬。 刚才你是没看见呀,那个母夜叉叉着腰。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然后狠狠的赏了我一个大耳刮子。 小王呀!以后就算跟丹红在一起了,你也得小心点儿。 我发现丹红那个小脾气,跟他二伯母是越来越像了! 省的丹红以后再打你。” 我连忙摆了摆手。 “老板娘?他根本就不可能对我动手,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温柔着呢。 二师伯,这回你的复婚是没戏了吧?” “谁说的?” 巩留瞪着眼睛看着我。 “他要不打我,那才是没戏了呢。他既然打了我,那就说明他对我还是有意思。 没听说过那句话吗?打是亲,骂是爱。 你二伯母给我一个狠狠的大耳刮子。那就说明他是想狠狠的亲我一口。他就是不好意思表达。 女人嘛,都矜持,这点我懂。 并且,他把我的辣白菜都给收下来。 以后每天他吃着辣白菜的时候,一定能够感受的到我对他满满的心意。” 这个巩留,我还真的是没眼看。 我和巩留这边正在唠着闲话家常。 突然,在万众瞩目之中,饺子馆儿终于迎来了一位客人。 这个客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美女。 身上穿着一身翠绿色的连衣裙。披肩的黄色卷发,妆容画的十分浓重。 身上有一股说不出的不知是香,还是什么样的怪味道。 我习惯性的对那个美女道。 “欢迎光临黄泉饺子馆儿。 这回可以为你提供人生的最后一餐。 咱们饺子馆的特色就是香灰油蜡汤水饺。保证你吃了第一口,还想吃第二口吃了,第二口还想吃第三口……!” 那个女人踏着高跟鞋。当当走到我的面前。 “小弟弟,你眼拙呀。你没有看出,我根本就不是鬼吗?” 听了这话,我瞬间有些诧异! 在黄泉饺子馆这么久,我已经能够清晰地分辨出人和鬼魂的区别。 人的头上和肩膀上都有一股淡淡模糊的黄光。 大波浪说,那个黄光是人精气的聚集。 头上和肩膀上无光的人。就说明这个人三魂丢了七魄!这样的人必死无疑。 可是我眼前这个穿着翠绿色长裙的美女,他的身上没有黄光的出现。 并且,一个女人在东北零下二三十度的冬天。 身上穿的如此单薄,竟然丝毫感觉不到冷。他不是鬼,又能是什么? 我连忙笑呵呵道。 “美女,你可别跟我开玩笑,我在这行都干了这么久了。 是鬼是人能咋的?只要来到我们黄泉饺子馆儿,我一定让你吃的饱饱的走!” 绿色长裙美女尴尬的笑了笑。 “我真的不是鬼魂,但是我也没有说我是人呢! 我来你们这儿,是想跟你们黄轩饺子馆签订契约的。” 这个美女把他的两个胳膊拄在柜台上。 娇滴滴的对着我抛了一个媚眼。 “小弟弟,看来你道行不够啊。” 我被这个女人整的有些发蒙。 眼神不住的往巩留那边瞟。 巩留淡定的对我道。 “人家这美女的确不是鬼魂。这是个小妖精,如果我鼻子没问错的话。这应该是个典型的狐狸精吧。 别说,你们狐狸精化作的人,还真是一个赛一个的漂亮。 但是你以后出门别穿的这么少。这在人间如此抗冻,这不一下子就让人类给你识破了嘛?” 这个穿绿色长裙的女人,傲娇的对我打了一个响指! “还是这个大叔说的准确。我的确是个狐狸精。 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高人呢。” “狐狸精?” 听到这三个字,我简直万分错愕。 这个女人是我在人间看到的第二个妖精。 第一个妖精,当然就是那个千年的黄皮子精。 也就是那个小子,害得我父亲病了几十年。 害得我们家一贫如洗,过的简直就是非人的日子。 我一直以为在槟城市,找不出来第二个妖精。 万万没想到,今天又见到了一个活的。 我好奇的问那个绿色长裙的美女。 “麻烦问一下。您是修炼了多少年的妖精,是不是动物,只要潜心修炼都可以变成人呐?”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轮回成动物真的比做人还要好。 作为动物,在深山老林里苦心修炼上几十几百年。 然后就可以拥有无上的法力。又可以变化出一副完美的模样。 那么再下到红尘来,岂不是万分的逍遥快活?简直比人过的要舒服百倍,千倍。 哪个穿着绿裙子的狐狸精,嘟着嘴对我撒娇道。 “我也就才修炼了两百多年。还是个刚初出茅庐的小妖呢。 所以,这不是有事儿。想要求你们黄泉饺子馆帮帮我的忙。 只要你们和我签订了这个契约。酬劳什么的都好说。” 绿色长裙美女说着。然后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块儿红玛瑙的朝珠。 这个小狐狸精指着朝珠对我道。 “这可是清朝的宝贝。一品大员脖子上挂的。这是以前我能老相好送给我的。 要是放到现在的话。应该能值个几十万块钱。 怎么样,我的这个酬劳价值不菲吧?” 看着这一串朝珠,我和巩留的眼睛都放出了绿光。 还等不及我说什么,巩留已经连忙迎了上去。 “哎呀!我的客官呐! 你有什么问题,来找我们黄泉饺子馆儿绝对是找对了! 咱们黄泉饺子馆,就是为民解忧的地方。 你要签订什么契约,尽管对我说就行。 我一定帮你完美解决。” 这个巩留,还真是见钱眼开。看到朝珠就赶紧上前,生怕我抢了他的生意。 不过,好在我们黄泉饺子馆是分红制。 无论接到什么样的契约,每个员工都可以分到相应的红利。 索性,我就大方一点。把这个娇俏的小狐狸精让给巩留接待。 小狐狸精坐在凳子上,优雅的翘起了二郎腿,他的双手交叉放在腿上。那一双嫩白细腻的小手,十根手指甲又红又长。 传说还真的是所言非虚。 这些狐狸精化作的女人,还真是个顶个的漂亮,妩媚,有气质。 那个小狐狸精向我们自我介绍。 “我叫胡真真。今年整整200岁了。 今天我来你们黄泉饺子馆儿,倒不是为了我自己。 我是为了我的恩人,才来这里签订契约的。” “恩人?” 巩留抻着头,满脸疑问。 然后又回过头看看我。 “小王,你别在柜台里边闲坐着,赶紧给客人倒茶呀。” 这个巩留,一见到漂亮女人就充大个儿。 竟然还如此明目张胆的指挥起我来了。 得!今晚看在朝珠的面子上,我就给巩留这个面子。 我急忙从柜台里拎出一个巴掌大的小铜壶。然后去后厨烧上热水。 等我回到前厅时。 那个小狐狸精仍在继续讲述。 “是一百多年以前吧,我才刚刚化作人形。那时候为了生存,我在一个大户人家里当小妾。 结果碰上一个倒霉的臭道士。 因为我刚刚化作人形,身上的妖气还十分浓重。 那个臭道士一下子便闻到了我身上的妖味儿。 想来,我到人间不久,还从来没有害过人。我也不过是图红尘里的快活潇洒,才想着到人间里来走一遭。 我本没有什么错。可是那个臭道士一口咬定,妖孽都是为祸人间的畜生。 便立誓要将我除掉。 刚刚化作人形的我,法力尚微。虽然不是那个臭道士的对手。 那个臭道士跟我家相公说,倘若不将我除掉,他家里所有的人全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相公相信了那个臭道士的鬼话,暗暗的在我吃的饭食里下了符咒。 ------------ 第二百七十八章 妖精报恩 你们男人呀,也真是无情。 天天在被窝里朝夕相处的女人,你们不信? 偏偏因为那个臭道士的一句鬼话,我的相公就要置我于死地。 我中了道士的符咒,果然现出了原形,化成了一只小巧玲珑的白狐狸。 我的相公,那个每天躺在我的身边,无数次说爱我的男人。 带着整个府上所有的家丁,连夜拿着火把,木棒一切可以使用到的工具。 想要把我活活打死。 于是,我偷摸跑到了一个小女孩儿的房间。 那个女孩儿,是我的相公和他的发妻生的孩子。 那个女孩儿那年也就六七岁大吧。 长得圆乎乎,像个粉团。不过十分聪明伶俐,已经可以判断出事情的好坏。 他从家丁的口中得知,与自己每日朝夕相处的姨娘,是个狐狸精。 那天晚上,我钻到了小女孩的房间。 他一眼便认出了我,摸着我身上的毛发。 问我道。 小狐狸,你是我的姨娘吗? 我悲惨的呻吟着,无奈的甩甩自己的尾巴。 我的相公带着全部的家丁,整个庭院都翻遍了,也没有找到我。 他们将最后的目光锁定在小女孩儿的房间。 是那个女孩子。欺骗了他的父亲。 女孩天真的说。 爹爹,我没有看到什么狐狸呀。既然那个小妖精已经跑了,那就说明他命不该绝。 爹爹,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果他以后不再出现的话,你就放过他吧。 我的相公心疼自己的女儿,便将此事默许了下来。 那个女孩儿趁着夜晚天黑,偷偷的将我扔出了大家的后门。 临走之前,他还在我身上背着一个重重的包裹。 包裹里面装的全部都是他给我准备的食物和果干。 女孩儿对我说。 姨娘,你可一定要快点跑,千万不要再回来了。 你平日里对我最好,哪怕你是一个妖怪,我也相信你是一个好妖怪。 多么可笑啊! 每天与我日夜相伴的枕边人,竟然抵不过一个六七岁的孩童。 自此,我便认定那个小女孩儿是我的恩人,他救我一命,我便欠他一个莫大的恩情。 我发誓要生生世世守护于他。 只可惜,又兜兜转转一百多年。我便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女孩儿。” 听了狐狸精的话。 我有些怅然若失。 也是,这世界上都说爱情最伟大。可是爱情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日夜耳鬓厮磨,相依相畏。终是抵不过一句旁人的闲言碎语。 我问那个胡真真道。 “后来呢,你再也没有遇到过你的恩人吗?” 胡真真摇摇头。 “以前苦心寻找时,真的是没有遇到过。 也就是最近一段时日。倒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我在槟城买了一个小公寓。因为里面共有两间房间,我便想着,不如将其中一间出租出去。 可巧,我刚把招租信息发布到网上。才过了第三天,便有一个女孩儿给我打电话。 他说想要租我的房子。 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租我房子的女孩儿,就是当年那个救我一命的小恩人。 即使他已经轮回了几世,即使如今他已经长大,改变了模样。 可是我依旧一眼就认出了他。” 后厨的开水烧好了。牛柏晔悻悻的将水壶递到前厅。 一看见,前厅里坐了一个穿着绿色蕾丝边花裙的美丽女性。 牛柏晔不自觉的挠挠头。 “怎么?客人,要吃水饺啊。我这就上后厨给你包!” 巩留连忙摆摆手。 “你们这都是什么眼神,人家不是女鬼。 人家可是修炼百年的狐狸精,怎么会吃你那个蜡烛做的手工饺子!” 看到牛柏晔也认错了,我总算松了一口气。 还好并不是自己一个人眼拙,我今天也不算丢了面子。 我继续问那个胡真真道。 “既然你已经找到了自己的恩人。默默守在他的身边就好。为什么又要来到我们黄泉饺子馆,和我们签订契约呢?” 胡真真忽然叹了一口气。 “我整整修炼了两百年。今年便是我遭遇天劫的时候。 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想要把自己的公寓出租出去。 因为我们妖精一旦遭受天劫,必须要回到深山里独自修炼。 短则三个月,长则半年。 只有在深山之中潜心修炼,才可以躲过天劫。 否则继续迷恋红尘的话。只怕那天劫会把我打到万劫不复,现出原形,再也修不得肉身。 我本想着其实这时间也不算长,最多也就是个几个月,半年时间。 等到半年之后,我便继续守在我恩人的身边。 让他舒舒服服,平平安安的度过这一世。 只可惜,就在前几天。我突然间闻到我的恩人身上,有死亡的味道。” “死亡的味道?” 我不禁好奇起来。 “这个死亡,究竟是个什么味儿啊?你也同我讲讲,我说上了解了以后说不定还能闭个灾,夺个险什么的。” 胡珍珍听到我的话。突然皱起了眉头。嘴里吞吞吐吐的。 “这个死亡的味道。他就是,这,这究竟该怎么说呢?” 我这一个问题,还真把这个修炼了200年的狐狸精给难到了。 巩留拍拍我的肩膀。 “人家说不明白的!不过是活的时间久了,见证的失望多了。 自己身上便自然而然会预感出谁的寿命将要终结? 没听说过那句话吗?50而知天命。 一个人活到50岁,经历的事情多了。也就当个天命之年。连天命都可以推算出来。 倘若你也能活个二三百岁,你也可以闻得出死亡的味道。” 我连忙点点头。默默地帮胡真真沏好茶水。 “胡小姐,真的不好意思,你继续说。” 胡真真一边喝着茶,一边继续说道。 “我在恩人的身上,闻出了死亡的味道。掐指一算,果不其然。 我的恩人今生命中注定有一劫。这一劫就在三天之后。 我的恩人今年只有26岁,95年出生。 他的身体没有什么疾病,也没有仇家,并未和其他人结怨。 所以我想着,这一个劫难可能是意外吧。 其实只要我能够守在他的身边,什么劫难都不是大问题。 只不过,我的天劫马上就要降临。过了今天晚上,我必须要回到深山去。 所以,我根本没有办法兼顾到我的恩人这边。 所以我找到了你们黄泉饺子馆儿。 希望你们可以帮我一个小忙。跟我签订契约。 向我保证,一定要帮我的恩人度过这场劫难。 只要在我三个月或者半年之后。度过天劫,从深山出来。 我的恩人依旧毫发无损,还能够活蹦乱跳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咱们的契约就算完成。” 胡真真说着。又指了指被他放在桌子上的那一串大红色朝珠! “等到契约完成的时候,这串朝珠就归你们了。 并且,我本就是一个大方的人。除了这串朝珠,我自然有好东西,万万不会亏待于你们。 可是,你们也不要怪我丑话说在前面。 倘若我半年之后闭关出来。 我的恩人身体受到了严重的损伤或者丧命。 我知道你们黄泉饺子馆根基颇深。 我只不过是一个只有200年道行的小妖精,当然耐不了你们几何。 可是,我们胡氏家族十分庞大。 我家里有修行千年的兄长若干,修行万年的父母和宗亲。 我发动所有狐族兄弟姐妹,至亲好友,自然也会把你们黄泉饺子馆闹的生生世世不得安宁。” 这个胡真真,长得貌美异常,妖艳万分。 行为举止也十分得体有气质。说起话来也是柔声细语,娇娇滴滴。 可是,他竟然用最轻描淡写的语气,来给我们黄泉饺子馆下了一个最大的威胁。 ------------ 第二百七十九章 朝珠 我听了这句话。心里顿时觉得揣揣不安。 我犹犹豫豫的开口。 “我只不过是这饺子馆里的一个小小夜班服务员。签订契约这么大的事儿,我恐怕一个人并不能做主。 要不,胡小姐,你再等几个小时? 我们饺子馆老板娘一会儿就下夜班回来了。 我向我们老板娘咨询一下,看看他可不可以跟你签订这个契约。” 胡真真闻言,整个人皱着眉头,软语嗔怪道。 “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契约吗?哪里还能需要那么多的手续? 别以为我不知道。随便在黄纸上滕抄几份。咱们人手一份,一张敬天,这件事情不就说完成了。 你们饺子馆也真是的,做起事来畏手畏脚。 怎么?是嫌弃我给的红利不够高吗?” 巩留看到这个小狐狸精有些生气,连忙好语安慰。 “胡小姐,不是这么回事儿。 关键我们也不是黄泉饺子馆的老板不是,签订契约毕竟是大事情,还是要老板亲自做主。” 胡真真娇气的把小脸一扭。 “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跟你们耗干耗。只要过了明天一早。我马上就得赶回深山去。 你们老板现在在哪儿呢?赶紧给他打电话,叫回来。 我这件事情可是等不及的。” 巩留连连点头,然后拿起手机给大波浪打电话。 只见巩留一边拿着手机,一边在地上转圈儿,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哎呀呀!这个丹红也是的,这么关键的时候,她怎么不接电话呢?” 我连忙摆摆手,让巩留坐下。 默默掏出自己的手机。“要不,还是我打吧!” 巩留一个劲儿的指着我道。 “对,对。这件事儿还得你来,丹红平时最听你的。 你俩关系不一般,你给他打电话,丹红一定接。” 我在手机通讯录里找到苏丹红的名字。直接将电话拨过去。 可是,那边一直显示忙音。根本就没有人回应。 我道。 “老板娘这个时候一定在舞台上唱歌呢。 咱们给他打电话,他根本就听不到。” 胡真真闻言,一张小脸立刻变得铁青。 “这就是你们黄泉饺子馆。还真的是让我大失所望。 得了!我也用不着在你们这浪费时间。 你们不跟我签订契约,自然有人会想着跟我签订契约。 在那个妇幼保健院旁边。不是还有个什么三号寿材铺呢吗? 一百多年以前,一品大员的朝珠你们都瞧不上。 你们黄泉饺子馆的门槛还真是高。” 巩留眼看着这个刚要到嘴的几十万的宝贝,竟然平白无故就要飞走。 立刻拍案而起,指着胡真真大声道。 “签,谁说我们不签,不就是一个契约吗,咱们现在就签!” 巩留也是一时之间,被这价值几十万的朝珠迷住了双眼。 虽然我的心中有些忐忑。可是之前,大波浪不在的时候,我们也签订过几份鬼魂契约。 想来,和这个胡真真签订此契约,应该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我只好赶紧跑到后厨,去取来黄纸和笔墨纸砚。 由巩留亲自执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书写在黄纸之上。 然后一式三份,让胡真真签上他的大名。 一份给胡真真,一份留在黄泉饺子馆,一份烧给地府,冥界。 这个契约也就算完成。 胡真真现状,心满意足的笑了笑。直接大方地把手中的朝珠扔给了我们。 “既然你们黄泉饺子馆行事爽快,我胡真真也是一个做事利落的人。 这串朝珠,现在起就归你们了。等到我安全度过天劫,出山那日。我定会有重谢。” 胡真真临走之前,把他公寓的地址交给了我们。 让我们可以以租客的身份搬到他的公寓里去。 随时随地贴身守护他恩人的安全。 胡真真的恩人名叫莫小雅,年前26岁。主要工作是在网站上画漫画。 胡真真交给了我们一张莫小雅的照片。 这个女孩子,身高大约1m65左右。体重看起来大约有120斤吧,属于微胖型。 鹅蛋脸,一字眉,鼻头圆圆的,眼睛虽然有些小巧,但透着天真。 总而言之,是一个长相70分的女孩儿。 不算一鸣惊人,但也属于耐看型。 我默默地把这个莫小雅的照片收起。亲自帮胡真真打开饺子馆的大门,欢送他出去。 这个胡真真不愧是个狐狸精。 这些个妖精,体质真的很好。在零下三十多度的东北数九寒冬。身上就穿着一件超薄的长款连衣裙,下半身连条丝袜都没有穿。 穿着高跟鞋走在冰天雪地里。胡真真一步一扭,连个寒战都不打。 我目送胡真真远去。 关上饺子馆的大门,再次回过头时。 巩留早已经把那双朝珠紧紧搂在怀里。 又是抚摸,又是把玩,又是放在鼻子下面闻。 “哎呦!这可是个真东西。上面这一颗一颗珠子,全都是上好的红玛瑙。 一品大员脖子上戴的物件。 胡真真估价都是低的。这串宝贝,要是拿到拍卖会上去拍卖,至少可以卖出120万。” 我用手指敲敲桌子,提醒巩留道。 “这串朝珠是签订契约的红利。那是属于黄泉饺子馆儿的物品。跟咱们个人可没有什么关系。” 巩留拿着这串朝珠,爱不释手。 “谁说没有关系?等到师傅把这串朝珠换了钱。自然少不了咱们的提成。 我算一算,咱们签订的这笔契约。一个人至少可以分到9万块钱的提成!” 我不禁耸了耸肩膀。 “这串珠子既然这么宝贵!那将来一定有很大的升值空间。 现在要是拿出去卖,岂不是可惜?还不如好好地收藏起来。等到将来市价最高的时候,再把它拿出去出手。 或者直接留给下一代,岂不是更能发挥这串珠子的最大价值?” 巩留撇了撇嘴道。 “这串珠子出不出手,那是师傅的事儿。反正我这个月的提成,他们一分不能少给! 我这外面还欠着5万块钱的外债呢。就等咱们饺子馆给我开了工资,我好出去结账。” 牛柏晔闻言,连忙打趣道。 “老巩,不对吧!你不是大老板吗,你的生意不是跨国际吗? 你这么一个国际的大老板,竟然还能欠人家5万块钱。” 巩留一拍大腿,昂着下巴,丝毫不觉得尴尬。 “那是你们不懂。我这就是因为生意做得大了。所以资金有点儿周转不开。 所以才会在朋友那里借了一点儿小钱。 这5万块钱,其实就是我们上次出去吃饭,顺便让人帮我预付的饭伙钱。 我是什么身份?我的身价那可是上亿,就这么一串儿小破珠子,根本就入不了我的眼。” 这个巩留,跟我们都这么熟悉了。 一个个知根知底儿的,我也不知道他在装给谁看。 牛柏晔连忙拍着巴掌。忍不住的憋嘴点头。 “老巩,你是真有本事,你是真能吹呀。上辈子,你是从玻璃厂出来的吧?” 我连忙问牛柏晔。 “为什么要说是从玻璃厂出来的?” 牛柏晔笑嘻嘻对我道。 “小王老弟,你看没看过抖音?抖音上有那种玻璃厂员制作玻璃的视频。 玻璃的原材料被火灼烧以后,要用嘴把它吹成各种形状。 玻璃场那些专门负责吹玻璃的员工,一个一个,腮帮子大的,都跟练了蛤蟆功一样。” 说起这个场景,我忍不住哈哈大笑。 牛柏晔的比喻还真的是恰当。 巩留依旧拍着大腿。 “我可没跟你们开玩笑,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真是大老板,我的生意大着呢。” 牛柏晔闻言,丝毫不理会巩留,直接转身走回了厨房。 ------------ 第二百八十章 契约坏账 我坐在柜台里,哈哈大笑道。 “巩大哥,你知道牛为什么走了吗?” “回后厨睡觉去了呗,我还不了解他。” 我淡定的摇摇头。 “错!牛不是走了,是让你给吹飞了。” 我一边取笑着巩留。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终于,饺子馆门口传来了汽车轰鸣的声音。 我知道,一定是大波浪回来了。 我还没有来得及从柜台里钻出来。 巩留就连忙殷勤的跑到门口开门。 大波浪从跑车上走下。一边抱着膀子,冻的嘶嘶哈哈的往门里跑。 “哎呀!东北的冬天,真的是越来越冷的。 我这刚下车,一瞬间,羽绒服就被打透。” 大波浪脸上洋溢着淡淡的微笑,直接走进饺子馆儿。 “哎呦!今天真的是破天荒,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二师伯竟然会给我开门。” 我直接把刚才签订的契约,往柜台上一拍。 大波浪眼睛倒是尖。 一眼便看到了柜台上的黄纸。 “哎呀!不错呀,这才第一天上班儿,咱们饺子馆就开张了。” 巩留在一旁吹嘘道。 “这全都是我的功劳。要是没有我力挽狂澜,今天晚上这个客人就走了。” “是嘛!” 大波浪一边戳着手。一边把身上的包包拿了下来。 巩留殷勤的将胡真真正留下的那串朝珠交给大波浪。 “丹红,你快看看,这可是好宝贝,这就是咱们契约的红利。” 大波浪随意撇了一眼那串朝珠。 “妈呀!还是一品大员脖子上戴的红玛瑙呢?今天这个客人,出手还真是阔气。” 我不得不由衷的从心底里佩服起大波浪来! 这个女人,真的是鉴宝无数。 竟然只是随意的撇了一眼,就能够看得出那个朝珠的出处和价值。 大波浪走到柜台前面。冲我甜甜的一笑。然后拿起柜台上的那张契约。 “签订契约人,胡真真。 契约内容,帮助他的恩人度过死劫! 死劫!” 大波浪一边看着契约,只见到他的脸色越来越差。 “是谁叫你们随意签订契约的?不是和鬼魂签订的契约。你们怎么可以枉自行动?难道不能等我回来,再做定夺吗?” 听过大波浪的话。 我就知道,这个契约一定是签的坏菜了。 巩留低声下气的在旁边解释道。 “我们给你打电话了,可是你没有接。并且人家那个客人等得着急。 人家说了,咱们要是不跟他签订契约,他就去找什么三号寿材铺。” 大波浪认真的将整个契约全部读完。 只见他的脸色已经由红润变成了铁青。 “坏了,坏了!度过死劫,你们胆子怎么这么大,怎么什么契约都敢接。” 巩留吐吐舌头。 “你看看这个红利,价值一百多万呢。不要白不要。” 大波浪瞬间爆发开来。 “钱,钱!你就知道钱,钱重要?命重要?要钱不要命啊。” 巩留有些尴尬的把朝珠往桌子上一扔。 “丹红,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不也想为咱们饺子馆创收吗? 更何况,契约完成,赚大头的是你们。我才能得到几个仨瓜俩枣的。 你至于跟我发这么大的脾气?” 我知道事情不妙,连忙问大波浪道。 “老板娘,究竟怎么了?这个契约到底有什么问题吗?” 大波浪道。 “跟你们签订契约的是一个狐狸精?” 我连忙点点头。 “对,是一个修炼了200年的狐狸精,名叫胡真真。” 大波浪忍不住破口大骂。 “怪不得都说狐狸是这个世界上最狡猾的动物。 那个胡真真,就是拿钱吊着你们。知道你们一个个的见钱眼开,还什么佯装要找三号寿材铺。 他这个契约。别说是那些鬼差,就是大罗神仙在,也不会心甘情愿的和他签订。”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刚才那个胡真真给我们用了一个欲擒故纵的计谋。 为的就是给我们施加压力,逼迫我们尽快跟他签订这个契约。 我问大波浪道。 “这个契约。难不成是胡真真给咱们下的一个套?里面什么报恩的事情,都是假的?” 大波浪摇摇头。 “这倒也不是,契约是真的,事情也是真的。 只不过,胡真真契约里所求的这个事情,绝对是一个棘手的大难题。 只怕,咱们黄泉饺子馆儿根本做不到这件事。这个契约怕是要成一笔坏账。” “坏账?” 我连忙继续发问。 “这句话怎么说?是不是如果完不成所签订的契约?咱们黄泉饺子馆就会有大麻烦? 难不成,咱们也要受到什么天劫什么的?” 大波浪再次摇头。 “这倒不至于。任何一件事情,也不可能有万全的把握,一定把它做好。 契约坏账的事情,以前也经常发生过。完不成,也就是完不成。大不了我们把红利退回给客人。” 听到这里,我顿时长舒一口气。 “那也没什么的!老板娘,那你为什么还这么担心呀?” 大波浪咬着嘴唇,缓缓说道。 “关键就在于,这个和我们签订契约的胡真真并不是鬼魂,而是一个修炼了200年的狐狸精。 鬼魂在人间,精气若,有冥界管制,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可是妖精就两说了。 这些个妖精,有妖法,有人脉。我只怕咱们黄泉饺子馆如果完不成这个契约。 那个胡真真会用非常手段报复咱们。” 听到大波浪说这些,我不由自主的冒出了一身冷汗。 我对大波浪道。 “那个胡真真的确有说过。 倘若咱们完不成这个契约的话。他有修炼千年的兄弟若干。还有修炼万年的父母亲朋无数。 一定可以搅的,咱们黄泉饺子馆儿,几辈子不得安宁。” 大波浪听了这话,握着契约的手心都在颤抖。 只见他转过身,对着巩留再次发火。 “二师伯,你也真是的。 爷爷以前明确的说过,跟非鬼魂签订的契约。必须要由他亲自过目。 你怎么可以见钱眼开,明知故犯呢?” 巩留一边低着头,一边抖着腿。 “哎呀!我就是看如果错过了那个朝珠,就太可惜了。 师傅不是最喜欢收集古董吗?我看的那串朝珠,师傅一定喜欢。 谁知道,这是那个狐狸精给我们下的欲擒故纵计呀。” 我道。 “实在不行的话,咱们就拼尽全力。 只要努力将这个契约完成,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巩留也在旁边应和着。 “对呀!你看,咱们黄泉饺子馆能人辈出。有师傅玄法这么高超。还有小王老弟聪明机智。有牛柏晔身大力不亏。 最主要,还有你小丹红运筹帷幄。 不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契约吗?能有什么担心的,咱们只要把它完成不就可以了。” 大波浪深吸一口气。 “这个契约虽然表面看着没问题。可是难就难在。他的时间长达半年。 那个叫莫小雅的女孩儿。三天之后会有一个死劫。 我们的确是可以守在他的身边。在第三天的时间,默默的跟着他。让他可以逃过一难。 可是谁能知道?那个死劫会不会继续发生? 如果死劫推迟了呢?推迟到了第四天,第五天,第一个月,第两个月……。 咱们这半年时间。都要守在那个莫小雅的身边。 无论白天晚上,24小时坚守,像他的贴身保镖一样。 就是这样,咱们还不能打盹儿。但凡出现丁点儿意外。这个契约就成了死账。 所以,那个胡真真表面是用一百来万的名贵物品吊着咱们。 其实,他是用这一串小小的佛珠。像咱们黄泉饺子馆儿的员工,整整锁定在莫小雅身边半年。 ------------ 第二百八十一章 外快 半年时间,24小时无间断。 你想想,只有这100万块钱,咱们到底亏不亏?” 听了大波浪的话,我掐指一算。 半年120万,一个月就关20万。平均一天就关六万六千块钱,抛出去日常成本开销,一个月至少还有5万块钱的收益。 而这五万块钱,我们每个员工能得到的分红,也只不过区区的几千块。 这笔买卖,还真是不怎么划算。 巩留直接拿起柜台上的计算器,把每个员工能够得到的收益,精确到了小数点后四位。 然后愤恨的拍着大腿。 “我的妈耶!真的让那个狐狸精给摆了一道。 一个月5000块钱的分红,24小时没有休,这他妈不变成工厂里的996了。” 大波浪点点头。 “真不知道你们的脑子是用来干什么的?那个狐狸精拿高额的红利引你们入套。 你们就傻乎乎的真往里面钻。 这回可倒好,弄了一个烫手的大山芋。 就算咱们豁出去天天996。这种事情不怕1万就怕万一。 倘若那个莫小雅真的死劫缠身。那么以后他喝口凉水都得塞牙。吃个烧饼都能噎死。 咱们但凡有丁点失误,一分钱挣不到不说。那个狐狸精指不定要怎么报复咱们黄泉饺子馆呢! 所以我说,你们这是给咱们饺子馆签订的契约。 简直就是为咱们黄泉饺子馆埋下了一个定时炸弹。” 听到这里,我真的为自己的无知作忏悔。 我怎么会没有想到,天上哪有掉馅饼的好事儿?还偏偏就能砸到我们的头上。 要知道,狐狸是这个世界上最狡猾的动物。 我们当时真是钱迷心窍。又被那个胡真真娇艳的外表所欺骗。 竟然还主动上赶着跟他签订这个契约。 嗨!想到此处,我都为自己感觉悲哀。 巩留皱着眉头,无奈的问了一句。 “那现在怎么办呢?咱们能不能找到这个胡真真,把契约给撕毁掉?” 大波浪敲了敲柜台上的黄符契约。 “那个胡真真不是说,他要躲避天劫,已经跑到深山老林里去了嘛! 咱们东北四面环山。我们哪里能够晓得那个胡真真到底跑到哪座深山? 算了!契约既然签订,咱们宁愿亏本也得把它执行下去。 现在不是已经有了那个莫小雅住的地址吗? 看看,从明天开始,咱们馄饨饺子馆所有员工。 轮流去那个公寓看守。 至于伙食问题,我让厨师给你们送饭吧。” 听到这话,巩留满脸不情愿。 “咱们总共就这么几个人。我,小王老弟,牛柏晔和老徐。四个人平均一下,一个人一个月要看守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每天24小时,总共一个月才5000块钱。 这活儿实在是有些太不合适。” 大波浪没好气儿道。 “这个契约是谁签的?我看,看手莫小雅的工作,第一个就跑不了你这个卖小豆腐的。” 巩留狠狠的拍着自己的大腿。 “擦!这是什么命,出门没有看黄历。真是倒霉催的,喝口凉水都塞牙。” 我掐指一算,一个人一个月5000块钱。 总共便是两万块钱。 2万元钱,等于黄泉饺子馆工作一个月的底薪。 我对大波浪道。 “实在不行,他们如果都不愿意的话。 你一个月给我1万块钱。莫小雅白天的情况就交给我了。 只要在我晚上上夜班儿的时候,让徐叔,牛柏晔和二师伯轮流去看着就行。 反正我白天也没有什么大事情,多挣一分算一分吧。 老板娘,你也知道,我家里还有房贷。” 巩留听了我的话,连连拍手叫好。 “唉!这个主意不错。他们年轻人嘛,体质好。趁着年轻力壮,应该多奋斗一些。” “屁!” 大波浪直接回怼过去。 “臭弟弟晚上还要上班儿。白天再过去看守莫小雅的话,他哪还有时间睡觉了。身体怎么受得了?” 我道。 “白天工作12个小时,晚上在咱们饺子馆儿只工作四个小时。 我这一天还有八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呢。 算起来,时间也正合适。” 巩留笑嘻嘻的对我道。 “对,小王老弟,不是我说你。就按照你现在这种冲劲儿。 你将来的成就,指定不比我大师哥差。” 我倒不敢把自己跟栾平安相提并论。 人家那可是槟城首屈一指的首富,我嘛!只不过是想趁着年轻多拼些命,赶紧把房贷还完。 毕竟再过几年,我还在买车,给彩礼,娶老婆呢。 大波浪闻言,皱着眉头,满脸不情愿。 “那,实在不行就这样吧。 臭弟弟,我明天让他们在柜台里搭一张小床。 每天早上6点。你就去公寓看守莫小雅,等到晚上6点,我让他们去接你的班儿。 其余的时间,你可以躺在柜台里面睡觉。 如果半夜咱们黄泉饺子馆儿没有什么活儿的话,你也可以在柜台里补觉。 最多辛苦这半年,你可要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 我连忙点点头,我知道大波浪心疼我。 但是没有办法。 从一开始我一个月挣到2万块钱时。自己心里已然乐开了花,觉得挣的还不少。 可是自从买了那个凶宅,身上背负了20年的贷款压力。 每天还要算计着如何攒钱,以防将来的不时之需。 黄泉饺子馆儿又没有五险一金。 我现在还年轻,只是定时到社区给自己交个医保。 可是在将来,为了自己的养老做打算。 我至少每个月还要再交上3000块钱的社保。 这样到了六十多岁,该退休的时候。起码不用像徐叔那样。 拖着一条不利落的右腿,还在每天守在饺子馆里当会计。 人这个东西,还真是最最的贪心。从来都不会有知足的时候。 好在,趁着我现在才20出头。 努力拼搏个十几20年。 我从出生的时候,起跑线已经落在了别人后面一大截。 没有那个资格拼爹,只能全部靠自己。 我满脸诚恳的对大波浪保证道。 “老板娘,你放心,和胡真真的这个契约。 我一定认真负责,一定不会让他变成一笔死账。” 大波浪心疼的摸摸我的脸。 “臭弟弟,没关系的。白天我有时间的话,可以陪你一起。” 巩留在旁边不怀好意的笑嘻嘻道。 “对嘛,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你们应该感谢我,要是没有这个契约,你们两个人哪有那么多的相处时间。” 这个巩留,明明是他一意孤行,为了一串朝珠。给饺子馆惹出了这么大的麻烦。 现在反而还能腆着大脸,让我们去感谢他。 我对巩留道。 “二师伯,还真得谢谢你,谢谢你净给我们找麻烦。” 巩留憋着嘴巴,朝我眨眨眼。 “一个月1万块钱呢,丹红还能亏待了你? 我这是故意给你们创造机会,你懂个屁。” 我和苏丹红在一起的机会,还用这个二师伯来创造? 现在我敢给自己打保票。除了大波浪,晚上去夜店唱歌的时间。 其余时候,只要我给他拨一个电话。 他一定会马上,立刻屁颠儿屁颠儿的跑到我的眼前。 大波浪将那串儿100年前的朝珠收起。 无奈的将柜台上的黄纸契约折叠好,装进自己的包中。 大波浪看了看手表。 “哎呦!已经到下班时间了,你们两个收拾收拾可以走人了。” 巩留连忙摆摆手。 “不着急。反正我现在下班也没有地方去。 不如在这儿再等一会儿。我闻着隔壁吴大姨她家的烧麦已经蒸上了。 再过个个把小时。等着吴大姨把他的烧麦送过来,我吃完早饭再回去也不迟。” 大波浪惊讶的问巩留。 ------------ 第二百八十二章 败家子 “二师伯,我一直也没有问过你,你现在住在哪儿啊?” 巩留无奈的挠挠头。 “住的倒是不远。 就在咱们饺子馆儿一拐弯儿,不是有个小旅店吗? 一天晚上十块钱。就是房间不咋好,除了一张单人床,连个热水壶都没有。” 黄泉饺子馆儿这是滨城的市中心。竟然还会有十块钱一天的旅店? 我纳罕的皱着眉头。 大波浪顿时惊讶道。 “二师伯,你说的不会是那个贸易城楼上的公寓吧? 一个房间只有两三平米,打开门就是床。 旁边根本也不是实体墙,而是用胶合板间隔起来的那种。” 我突然恍然大悟。 很多咖啡厅和夜场里的服务人员,住的不就是那种既不隔音,又潮,环境又差的木头板子房吗? 巩留每天把自己打扮的溜光水滑,真不敢想象,他已经狼狈的要住在那种破公寓里。 我问巩留道。 “二师伯,你怎么不给自己找一个条件好一点的房子? 那种地方鱼龙混杂的,哪里能够住的踏实。” 巩留道。 “这不是嘛,最近生意周转出了一点问题。 手里没有什么钞票,只能选一个便宜一点的房子。 其实我觉得我那个小旅店还挺好。就是每天晚上隔壁房间鼓掌的声音有点大。 剩下的,哎呀!先凑合着,等到开了资再说吧。” 大波浪闻言,撇了撇嘴。 “二师伯,你也真是的,没钱就和我直说嘛。 干嘛要让自己住在那种破地方? 爷爷这两天总提起你,说是担心你有困难,还不好意思和我们提。 二师伯,实在不行,你搬到我家别墅去得了。 爷爷每天都在念叨你。要是有你陪在爷爷身边,爷爷还能乐呵乐呵。” 巩留是个极好面子的人。 连忙摆摆手。 “我哪有什么困难。就是这个生意最近周转上有些问题。 也就这一时半会儿的。等到开了资,不就什么都好说了嘛!” 大波浪转过身,从自己的包包里拿出皮夹子。 然后在皮夹子中顺手点的5000块钱。 大波浪将这5000块钱交给巩留。 “喏!算是提前预支给你的部分工资。你必须得听我的,等到明天下班儿。 我就陪你去你那个小旅店,把你的行李都搬走。 你跟我回别墅去,我们家房间那么多。以前我小的时候,你,大师伯还有秦姨三个人不都是住在家里的嘛!” 巩留无奈的舔着嘴唇。 “唉!一晃20年,还真是物是人非。 想当年我一直觉得,我和小如锦将来一定是最有出息的。 却不曾想,真是造化弄人。 没想到,那个傻老大倒成了最有本事的!嘿,你说命运这个东西,他可笑不可笑。” …… 巩留在这边一边哀叹着命运。 突然,饺子馆的大门再次被人推开。 来的不是别人,竟然是徐叔。 我忍不住看了看手表,这才早上4:30。 今天是太阳从哪边儿出来,徐叔怎么来的这么早? 大波浪看了看徐叔。 “叔,你怎么了?今天失眠呀!” 巩留抿着嘴笑道。 “老徐这是特意跑咱们饺子馆来吃早餐了。 免费的烧麦!有这好事儿能跑到了老徐?” 得!今天这一大早上的,黄泉饺子馆所有员工倒是到齐了。 想来,我们饺子馆里这些小碎催也真是可怜。 一个个的,一个月都用2万块钱的底薪。可是听见可以免费吃烧麦,便都如饿狼捕食一般。找着的便瞪着眼睛盯守,生怕占不到便宜。 我对大波浪道。 “老板娘,你就是个大骗子。” 大波浪听了我这话,狐疑的皱着眉头。 “我骗你什么了?” 我笑着对大波浪道。 “老板娘,你以前不是跟我说。黄泉饺子馆儿的所有员工都是人中龙凤的命格吗? 你看看现在饭店里坐着这几位,一个个瘪着肚子,直勾勾的等着隔壁送烧麦。 还满屋子的人中龙凤?我看满屋子有一个算一个,个顶个都是穷鬼。” 大波浪闻言,哈哈大笑道。 “这能够怪我? 从我记事儿以来,黄泉饺子馆的员工没有二十,也有18个。 除了在座的几位,剩下的最长干了三年。 一个个都找到了发财的本事,现在全部混的不错。 也就剩下你们几个。 也真是不知道出了什么邪?在黄泉饺子馆里,数你们挣得多。可是偏偏数你们几个最穷。” 巩留抻着脖子像老徐打听道。 “老徐,你是不是在跟我们装穷? 我记得你年轻的时候,有时候一个月都能挣个二十几万。 你现在最次也应该有个千万身家了吧。 怎么天天还把自己造的跟个农民工一样。 小牛子咱们暂且不说。 他表面看是个大老粗。实则人家有房有车,家里存款多的数不清。 只不过,大多数都让他老婆给卷走了。 老徐,想当年,你可是咱们黄泉饺子馆下墓第一人。 你这老头,精的很,就是在跟我们装穷。” 徐叔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 “我也想跟你们装穷。 你家里边儿要是养一只四脚吞金兽试试。 前两天,我和我老伴儿还在家合计着呢。 我老伴儿把我这么多年的工资,加起来一算。你猜怎么着? 一共1648万,这还不算以前下墓到手的什么珠宝,瓷器呢?” 我闻言,惊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1648万,这是个什么概念? 倘若拿我们槟城市公务员儿做计算的话,抛出去五险一金,一个月到手工资5000块。 一个月5000,一年6万。就是这辈子不吃不喝的话。100年也才能攒个600万。 徐叔这短短几十年,竟然挣了普通百姓小300年的工资。 我对徐叔道。 “叔,像你这样的成就,就算在一二线城市,也算是可以站的住脚跟的。 这么多的钱,真就让你儿子全给败光了?” 大波浪曾经跟我提起过。 “徐叔是老来得子,生了一个混不吝的败家子。 徐叔辛辛苦苦几十年,自从有了这个败家子,那可是一夜回到解放前。” 徐叔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嗨!去年我们还掏钱,给他在东城区开了一家洗浴中心。 一二楼连体的,虽然不算豪华。但是每天跑出去日常开销,也能竟挣个五个百块钱。” 巩留闻言! “一天五六百,一个月也是小2万。这生意不错呀! 更何况,洗浴中心能有什么累的!怎么?你儿子还在负责烧锅炉啊?” 徐叔狠狠的吐了一口。 “呸!他他妈要是有那烧锅炉的本事,我还用拼死拼活的,这么大岁数还不退休? 洗浴中心里边儿,我们专门儿雇了10个员工。 烧锅炉的,打扫卫生的,前台收银,男女搓澡的。还有两三个按摩小技师。 那个小兔崽子,真是每天什么都不用干。只要到晚上12点,按时把当天的账一清,他真是玩儿着就能把钱给挣到手了。” 听了这话,我不禁连连感叹。 “徐叔,我怎么没有你这么一个好爹? 您但凡要是我爹,我指定把你当活祖宗供起来。每天三次,按时给你烧香。” 巩留也在一旁打趣道。 “别说,老徐,你要是缺儿子的话,不嫌弃我岁数大,我给你当儿子也行。 我也没有什么太高要求。就是照着你家现在这个标准,给我开一个一模一样的洗浴中心,我指定负责给你养老送终。” 大波浪连忙笑着推了我和二师伯一下。 “人家徐叔家里连那一个儿子都养不起呢! 还有闲钱养你们?你们想的美吧! 你们这两个没节操的,真是看见谁有钱,就叫谁爹。 ------------ 第二百八十三章 惯子如杀子 要不改明儿,我让爷爷开一个黄泉洗浴中心。 你们是不是也得管我叫小妈呀!” “小妈个屁!” 我说着推了推大波浪的脑袋。 徐叔还坐在旁边,连连叹气。 巩留一边磕着瓜子儿,瓜子儿皮儿吐的满天乱飞,问徐叔? “老徐,这洗浴中心你都给儿子开起来了。还担心个什么? 看看你整天愁眉苦脸的,人活着得开心点。要不容易折寿。” 徐叔拄着腮帮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自从我给那小兔崽子开个洗浴中心。他是天天往休息室里面一趟。不是蒸,就是泡,然后喝点儿茶。 那里面几个年轻的按摩技师。天天不用服务别人,光伺候他了。 这小子还纠结了一帮狐朋狗友,天天那是洗澡上拿大全套。 然后又在客房里支了一张麻将桌。 那帮狐朋狗友吹捧她。说他现在是大老板,麻将至少要打五块钱起的。 这小子,给点儿阳光就灿烂。天天在洗浴中心里吃喝赌博。 一天的营业额根本就不够他输的。 还是每个月掐着时间,回家拿我的工资! 我们家里,要是没有往老伴儿那两千多块钱的退休金,恐怕,现在我和我老伴儿都要睡大街喽!” 徐叔一边说着,一边捂着右边的腮帮子。 “唉!可千万莫再提那小兔崽子,一想起他来我就牙疼。 当初怎么生个这么个东西?我真恨不得狂抽自己嘴巴子。” 大波浪闻言,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徐叔,你也别怪我这个外人插手你们家的事儿。 你儿子之所以成现在这德行,还不都是你们老两口惯的。 咱家小弟快30岁了吧。 徐叔,你30岁的时候,那可是在黄泉饺子馆儿卖命挣家底的时候呢。 男人30而立。现在这个社会,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到了30岁,还没有成家立业的本事。 那他这辈子估计是再也立不起来了。” 我也连连点头。 规劝徐叔道。 “徐叔,你现在都六十多岁,身体已然支撑不住。 勉强在饺子馆里当个收银员。你是拼了一辈子,有挣钱的本事。 孩子年轻的时候,你可以卖力养着他。 徐叔,你也别怪我说话难听。 要是等再过几年,您的体力不行了,或是得了什么病。 当你在饺子馆里当收银员的权利都没有的时候。 那孩子到时候怎么办?吃谁去?花谁去? 人家都说慈母多败儿。 你现在越是惯着他。将来岂不是要害了你儿子吗?” 徐叔一边听着我们的话,一边默默沉思。 巩留偷着冲我和大波浪摇摇手。示意我们不要再说下去。 我知道,像我和大波浪说的类似的话。 黄轩饺子馆里的这些人,包括牛柏晔,包括苏老爷子,或者包括当年的巩留。 他们一定曾经跟徐叔说过不下100,也有80遍。 只是,徐叔三十多岁,老来得子。这辈子膝下也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疼了,宠了,惯了二十多年。就便是想要改变,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改变过来的。 饺子馆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压抑万分。 我们都正纠结着徐叔儿子的管教问题。 突然,有一个硕大的人影,站在了饺子馆门口。 巩留看见,连忙一路小跑过去给那个人开门。 来的人就是隔壁吴记烧麦铺吴大姨的儿子,吴炯良。 吴炯良拎着几个硕大的塑料袋。 见到我们,连忙像我们热情的打招呼。 “我妈说,你们在我们家长期订的烧麦,让我特地给你们送过来。 你们数一数。一共是十屉烧麦,还有六份羊肉汤。” 这个吴大姨倒是大方。都已经计算好了我们黄泉饺子馆里的所有人。每个人一份羊肉汤。再加上一屉半的烧麦。 这些东西,倘若我们要是付钱的话。至少也得有一百八,200吧。 大波浪接过吴炯良手中的烧麦和羊汤。 “二师伯,你赶紧去后厨拿一个大点儿的盆来! 咱们开饭了!” 徐叔是个八卦的心态,直接问那吴炯良。 “小吴,听你妈说,你前一阵子不在烧麦铺干了。 今天怎么又回来了?” 徐叔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吴大姨从苏老爷子手里拿到了听话符。一定是给自己的儿子用上啦。 现在这个吴炯良对吴大姨一定是唯命是从,自然会乖乖的回到烧卖铺,接着做他的少东家。 我也对吴炯良道。 “其实你们家烧麦铺生意蛮好的,吴大姨和吴输送两个人一定忙不过来。 你帮帮忙是应该。” 吴炯良无奈的挠挠头。 “主要是因为我媳妇儿。我媳妇儿在家里办公的时候,我凑在他身边陪着。 然后我媳妇儿就顺便教了我一些电脑编程的基础。 没想到,我学的还挺快。 我媳妇儿夸我,说我在电脑编程方面有天赋。 我不是学历低嘛!初中毕业就不念了。小的时候比较喜欢上网,对电脑也感兴趣。 以前有朋友家里的电脑坏了。我就放手帮他们瞎股东,结果没想到最后一般都能帮他们把电脑修好。” 大波浪道。 “那你还真的是有本事呢。别说,我玩电脑这么多年。就连电脑死机了,我有时候都不知道该怎么重启。” 吴炯良接着道。 “但是我的学历摆在那里。一直也没往学习电脑方面想。 我媳妇儿前些日子教我电脑编程,一个劲儿的夸我有天赋。 我也跟我媳妇儿说,我挺喜欢这些玩意儿的。 媳妇就帮我报了一个电脑编程的班儿。说是想让我好好进修一下。 然后现在咱们槟城不是有一些学校。有那种自主招生的权利。只要参加考试,然后交上学费,每个周六周日去学校听课。 两年之后就可以拿到一个专科大学的毕业证。 我媳妇儿一直鼓励我,想让我趁着现在年轻,再去大学里进修两年,主要专业就学计算机。 然后顺便在外边学习一下电脑编程,CAD,电脑制图什么的。 我媳妇儿说。 如果两年之后我能顺利拿到专科的毕业证,他就在再供我读个几年。 可以再考一个专升本。 等拿到了本科学历,我在电脑方面又玩的通透。 到时候就不用再烧麦铺里干体力活了。 可以考一个公务员,事业编。如果考不上的话,也可以随便进一个企业单位。 媳妇说,现在他们公司招一些电脑编程方面的员工。 一个月的工资也有五千多块。 如果电脑制图方面学得好,将来可以当家装设计师。 编程方面学的好的话。可以做游戏软件。 最后就是实在不行的话。 我媳妇儿还是希望,我们两个人可以一起出点小钱,开一个电脑维修的店铺。 坐着干活,总比在烧麦铺里每天早起,风吹日晒的强。 其实我觉得我媳妇儿说的话挺有道理。 就去外面上学去了。周六周日去大学里函授。 平时的时候就去一些教育学校学习电脑编程和电脑制图CAD。 风风火火了一段时间,所以就把家里的生意给耽误了!” 我和大波浪等人闻言,纷纷被惊得目瞪口呆。 大波浪连连道。 “你媳妇儿真的很有头脑啊! 现在只要稍微用点功的话。你这才二十多岁。考到一个专科学历还是蛮容易的。然后自考本科,在社会上也不是很难。 等你有了学历,还有技术。那去哪里工作不比在你们家烧卖铺强!” 吴炯良无奈的摇摇头。 “关键是我妈一直不同意。 说我媳妇儿就是嘴会说。把什么未来,前途方面说的天花乱坠的。 还说我天生就不是上学那块料。 ------------ 第二百八十四章 弄巧成拙 要是能有本事考上大学的话,当初也不至于辍学不念。 所以一直暗自跟我媳妇儿叫着劲。两个人天天见面就吵架。 唉!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这婆媳之间就如同水火。我和我媳妇儿结婚还不到半个月。我妈和我媳妇儿就已经吵了不下三回了。” 大波浪耸耸肩膀道。 “反正这事儿我站你老婆。 怎么?听说你老婆是大学毕业?做高级白领的。 这样的小姑娘,有头脑,有眼界。你听你老婆的准没错。” 吴炯良一听我们提起他的老婆,脸上止不住的微笑,顿时变得滔滔不绝起来。 “我媳妇叫魏珍桃,是上海交大的硕士生,学历的确还蛮高的。” 听了这话,我都止不住的尖叫了起来。 “吴大哥,你怎么这么有本事?上海交大的女硕士,竟然都让你给搞到手了。” 吴炯良虽然长相不错。为人也很忠厚腼腆。 可是他毕竟连初中都没有正式毕业,家里条件也很是一般。 吴大姨和吴叔叔开了这个吴记烧卖铺。表面看着生意红红火火。实际上挣的都是一些小钱。 他们家生意红火,那是因为吴家的烧麦好吃不贵,羊肉汤又十分实惠。 别人家的羊汤馆儿,有的都不是用纯羊肉,而是用貂肉作代替。 至于吴大姨家的烧麦铺,我们就从来都不用担心。 他们家都是每天早上,不到3点吴大爷就会亲自去屠宰场挑选刚杀好的小羊羔。 然后取回来开始拆肉熬汤,做烧麦。 也就是因为吴记烧麦铺诚信经营,他们家烧麦和羊肉汤的味道尤其的好。 不过,总而言之是本小利薄,也挣不了太多的钱。 像吴炯良这种家庭条件,经济条件和个人条件,能够找到一个上海交大的女硕士。真真就如我们邻居的传闻。吴家的祖坟上烧高香了。 巩留一副八卦好奇的心态问道。 “小吴,没想到你还真有本事。跟哥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把那么个金凤凰给追到手的。 也让我们跟着学习学习。” 吴炯良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其实也没有怎么追。刚开始认识我媳妇儿的时候,我都不敢往其他的地方想。 我们家不是可以点外卖嘛!我媳妇儿这个人不会做饭。平时工作又忙。就在他们单位附近租了一个小楼房。 每天早上和晚上,一天至少要点两次,我们家的外卖。 一来二去,我们两个人就熟起来了! 后来有一次,我给他家送外卖。 也是赶巧,那天咱们槟城一片儿停电。我媳妇儿租的那个房子在16楼。 那天我媳妇儿还重感冒,发烧到三十八九度。 我好不容易爬到16楼,给我媳妇儿送外卖。 当时就看着他脸色不大好。家里边没有体温计,没有药。就连开水都烧不了。 那天我上上下下,在16楼跑了四五趟。 帮我媳妇儿买了退烧药。还帮他买了一大堆水果和几箱矿泉水。 等我最后一次搬的四箱矿泉水爬到楼上的时候,两条腿都软了,整个人几乎要报废。 我媳妇儿回来跟我说。 就是那天,她一下就认定我了。 她说,他认识很多高学历,条件不错的男生。 可是没有一个比我踏实,实在,稳重的。 说嫁给我的话,他心里放心。觉得我是个可以值得她托付终身的人。 所以,从那以后,我媳妇儿每天都点我们家的烧麦,没事儿的时候,还总请我帮个小忙儿。 帮着他换个门锁,组装个鞋架什么的。 一来二去的,后来又加了微信,每天都聊天儿。也不知怎么的,就成了!” 大波浪听了这话,眼神可以仿佛要冒出小星星。 “这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爱情吧。 高知优雅的女硕士,爱上勤劳肯干的外卖小哥。 我擦,吴大哥,你这是走上人生巅峰了。” 吴炯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其实我媳妇儿哪哪都好,就是……!” 大波浪抻着头问道。 “就是怎么了?” 吴炯良憨憨一笑。 “就是脾气有些太急。我们两个人结婚的时候,我妈特地拿出家里的老本儿。在我媳妇儿单位附近买了一个电梯小楼。 再加上装修和彩礼钱什么的,几乎把我们家底儿全部掏干净了。 我媳妇儿家里的确也出了几十万的陪嫁。但是一直都存在存折里,我媳妇儿也不花。 说这些钱是我们小家的启动资金。将来等我们有了孩子,主要负责投资孩子的教育问题。 其实这些我倒也没意见。 最主要,为了我的结婚,我妈付出那么多。 我媳妇儿还总是和我妈对着干。 就说这次上学的事情。 反正起初我也觉得我媳妇儿说的对。要是真能学点儿技术的话。毕竟比在烧麦铺里吃苦受累强。 可是昨天晚上,我让我妈说通了。 这个世界上,哪有做母亲的,会害自己的儿子? 我妈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 我要真的是考大学,学编程的那块料。早在上初中的时候,也就不会辍学了。 现在学那些乱七八糟的,完全就是浪费时间。 不止会耽误了家里的生意,那么些个学费课时费的,全部都得打水漂。 我妈说。 那些自主招生的学校都是骗子。要是人人都可以考大学,弄个什么专科,本科的学历。 那谁还从小辛辛苦苦上那么多年的学,自己参加高考。 都等着二十多岁学校自主招生,然后交些钱不就可以念了! 姜还是老的辣,在人生经验方面,我妈比我媳妇儿强多了。 可是我媳妇儿偏偏不听我妈的劝。昨天晚上还跟我妈大吵了一架。 还好,我自己心里有计较,还是选择了听我妈的。 今天回到烧卖铺才发现,我还是适合做烧卖,我妈说的没错。 这一辈子能把烧麦卖好了,也是本事。不比那些大学生差多少。” 听了吴炯良的话,我们整个黄泉饺子馆都沉默了。 大波浪不自觉地干咳了几声。 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不自主的挠挠头。 “呃,那个吴大哥,谢谢你啊,亲自帮我们把烧麦送过来。 你媳妇儿真的还挺棒的。有时间的话,可以带过来让我们瞧一瞧。 你说咱们街里街坊的住着,你结婚都这么多天了,我们还没见过嫂子长什么样呢。” 大波浪也尴尬地笑了笑。 “对!你可一定要把嫂子给我们带过来看看。 到时候,我给你包一个大红包。” 吴炯良闻言,连忙摆摆手。 “哪里还能收你们的礼,瞧瞧你们在我们家定个这么多东西。 我妈说,你们接连在我们家定个半个月的烧麦和羊肉汤呢? 我还要感谢你们呢!如此捧我们的场。” “半个月?” 巩留听了这话,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吴大姨还真是精明啊,一天不多,一天也不少。” 大波浪偷着在桌子底下掐了掐巩留的大腿。 “二师伯,别说没用的,赶紧开饭吧。” 吴炯良看见我们要吃饭,也不方便逗留,就连忙跟我们说了再见。 我亲自把吴炯良送出饺子馆。 看着吴炯良彻底离开之后。 我无奈的叹了一口冷气。 “老板娘,你说你爷爷给吴大姨的这个听话符。 是不是把人家吴炯良给害了!” 巩留也点点头。 “师傅也真是作孽呀,情况不调查清楚,就敢把听话符随便给人。 好好的一个小伙子,要是听媳妇儿的话。考个大学,学个编程,将来前途无量。 现在可倒好。对吴大姨唯命是从的。真真是把自己的前途都给耽误了。” ------------ 第二百八十五章 争吵 大波浪闻言,连忙为他爷爷辩驳。 “我爷爷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嘛。 你们也不是没见到,那天吴大姨嘴里一口一个狐狸精的。 谁知道他们婆媳之间的矛盾,竟然是因为这个问题。” 徐叔从后厨端来一个大铁盆。将羊肉汤全部倒在了其中。 又拿了几个盘子,将烧麦装的满满。 我们一行人草草的吃着吴大姨送来的早餐。 不知为何,这顿早餐让我们吃的有些食不甘味。 大波浪闲来无事,就担心的问出一句。 “你们说,这个听话符应该不会有什么后顾之忧吧。 这才用了一天,怎么就把吴炯良的前途给耽误了。 反正这饭我吃的有亏良心。” 大波浪说着把筷子往饭桌上一拍。 “算了,真是吃不下去了! 吴大姨怎么可以是这种封建老思想。要不我想办法跟吴炯良说说,还是让他回去上学,那才是正经事。” 巩留把一大块儿烧麦全部塞进嘴里。吃的那叫一个香甜。 “丹红,你也不用担心那么多。 现在这个吴炯良之所以那么听他母亲的话,还不是因为有了我师傅的听话符。 师傅不是说了嘛,那个听话符的作用只有半个月。 不过才15天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 半个月,吴大姨还能掀起什么大风浪。 我看那,等半个月的时间一到。吴炯良脑子恢复正常。就会再次听他媳妇儿的劝告,乖乖回学校上课去了。 这半个月,就算是给吴炯良放一个长假呗。” 我知道大波浪现在心里不痛快。 总而言之,那个听话符也是从他爷爷的手里亲自送出去的。 我们黄泉饺子馆儿送出一个符纸,又没有要什么真金白银。只不过是换了半个月的免费早餐嘛。 我规劝大波浪道。 “老板娘,你也别太担心。二师伯说的对。 这个听话符的作用也就半个月的时间。 等到半个月之后,一切就都恢复正常了!吴大哥是个聪明人,等到他事后想明白。一定不会耽误了自己的前程的。” 大波浪听到我们这般规劝,心情也略微有些缓和。 只不过,他只是草草的喝了半碗羊肉汤,烧麦一个都没有吃,就说自己已经饱了。 我知道大波浪此时的心情一定不是很好受。 要不凭借他以往的食欲,半盆羊肉汤都能让他倒进肚子里。 我连忙想了一个法子,想让大波浪开心一些。 “老板娘,你一会儿有没有什么事啊?” 大波浪摇摇头。 “今天倒是没有安排。” 我一边吃着饭,一边问大波浪道。 “那请老板娘帮我个小忙呗。一会儿等到早上6点。我就去胡真真给我的那个公寓地址。 你也知道我一个大男人和莫小雅。我们毕竟男女有别。一时之间也不可能打的那么熟络。 我想让你帮我个小忙。 冒充是我的女朋友,说是帮我一起搬家。 然后,你和莫小雅都是女孩子嘛!你人缘儿又好,可以跟他加个好友什么的。直接打入敌人内部。” 大波浪听说我要让他冒充我的女朋友。 刚才还吊着的小脸,立刻乐开了花。 嬉皮笑脸的趴在我身边道。 “臭弟弟既然开口啊!我一定完成任务。 既然从今天开始,你要在那个公寓长住。做戏就要做全套嘛!一会儿咱们俩一起去买一些生活用品。 然后,我今天帮你搬家。” 我也已经吃饱,将碗筷放在餐桌上。 “那行,要不咱俩现在就走吧。我只怕如果耽误了时间,那个莫小雅真出什么意外的话。 半年之后,胡真真过来查收契约,咱们真的没有办法应对。” 大波浪蹦蹦哒哒的去柜台里拿了自己的包。 然后挽着我的手臂,小鸟依人的跟在我的身旁。 我要先回家取一些换洗的衣物。 我和大波浪开着那个军绿色的牧马人越野,将车停靠在我家楼下。 我知道自己的母亲一直对大波浪有偏见。便没有让大波浪陪我一起上楼,只是让他一个人在车里等着我。 我回到家给取了一些换洗的衣物和洗漱用品。 母亲急忙的问我。 “儿子,你这是要到哪儿去?怎么?你们饺子馆又要出去团建呀。” 我向母亲解释道。 “接了一个私活。白天可能要住在别的地方了! 这样以后,每个月还能多增加1万块钱的收入。 这不是还得还房贷妈,我想趁着年轻多挣一点。” 母亲听到之后,脸上老大的不情愿。 “你这每天晚上上夜班已经够辛苦的了。怎么白天还不让自己闲着? 钱这个东西,够花就行,挣多少是多呀。” 这就是穷人和富人的思维差别。 穷人总是认为钱只要够花就行,积蓄存款都是一点一点攒出来的。 可是其实呢? 哪个富人不是每天从早到晚拼搏的要死?就算这辈子再省吃俭用,从牙缝里往外挤。又能攒出来多少。钱最终还不是赚出来的嘛! 我宽慰母亲道。 “最多只有半年的时间。放心吧,你儿子身体棒着呢。 我一定会注意自己的身体安全的。” 父亲刚刚起床,穿着一身深蓝色的棉睡衣,踏着一双塑料脱鞋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哎呀!你这个老太婆,就别操心了。你天天在纺织厂会从早忙到晚,不也是累得要死。 儿子岁数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和主意。 你就放开手,让他自己去做嘛。 这么大的人了,还不能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你说你天天提心吊胆,跟个老妈子似的。耽误事儿不说还招人烦。” 母亲闻言,立刻回给父亲一个大大的白眼。 嘟着嘴回怼道。 “咱儿子就算到了80岁,他也是我眼里的孩子。 儿行千里母担忧。这竟然要搬出去住半年。你这个当爹的,就是没长心。 没心没肺的德行,跟你爹一个样。我发现,你们老王家的男人是不是都这么不负责任。” 我尴尬的笑了笑。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对我妈道。 “妈,你可不要一韩城人打死一船的人。你大儿子也姓王好不好?” 母亲心疼的看着我,手上还是不自觉的帮我整理起了衣服。 “哎呀!前两年还是那个听话的小不点儿呢! 怎么一眨眼的功夫,都知道上班儿挣钱了。 时间过的可真是快,眼睛一闭一睁,一天天,一年年就过去了。” 父亲从厨房端出一个茶水杯,一边喝着茶水,还时不时的站在我房间门口东瞅西望。 “你说你这个老太婆。闲的没事儿还整上个小品的词儿。 等到哪天你眼睛一闭不睁的时候,这辈子也就过去了。” 母亲一看到父亲那吊儿郎当,游手好闲的样子。浑身的气儿就不打一处来。 “你瞅瞅你!咱儿子搁这儿收拾东西呢,你也不知道帮帮忙。 大早上一起来就捧着茶杯喝茶水。白天闲的没事儿,啥也不干,就知道看报纸。 你以为你是谁呀?你是大官儿啊,还是领导啊? 天天在家像一个活祖宗似的,我看见你就心烦。” 父亲听了这话,连忙扭头转身。 “得!你看见我心烦,我这就回房间继续补个觉去。 眼不见心不烦,让你说的好像我多乐意瞅你似的。” 父亲和母亲斗嘴吵架了一辈子。 即使到了现在这个年纪,两个人还是不能消停。 几乎是每天一小吵,两天一大吵。 倘若这以后半年我不住在家里,每天耳边听不到他们吵架的声音,估计还会有些不习惯。 我急忙整理出一些换洗的衣物。母亲也已经帮我把洗漱用品收拾好。 ------------ 第二百八十六章 提成 我急忙拿着准备好的东西下楼。 大波浪此时一个人无精打采的待在车里,像长了一条被主人抛弃的嫩白宠物狗。 我敲了敲车窗,眼神宠溺的看着大波浪。 “老板娘,把后备箱帮我打开。咱俩出发喽!” 大波浪看到我,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我们准备好一切,整装待发。 按照胡真真给我们留下的公寓地址。 那个公寓在贸易城附近的一个小居民楼里。 离市中心也不算遥远,民中小区,十一号楼顶楼。 看到这个地址,大波浪略微有些嫌弃。 “哎呀!怎么又是这种老旧的住宅楼?说是在贸易城附近,我还以为起码会是那种电梯小高层呢。 像这里的公寓,条件一定破烂不堪。 臭弟弟,真真是要委屈你了!” 我道。 “这算什么?条件再差,还能差的过以前我住的那个平房。 毕竟这里是商业街。周围都是各大商场和商铺,这附近的公寓,就算是条件再差,价格也一定不便宜。 唯一可惜的是,商业街附近的消费价格都太高了。 看来,以后我还真得省吃俭用一些。 要不然,在这附近点外卖的话,一天最少要五六十块钱。 我这兜里就在清皮!” 大波浪哈哈一笑道。 “这些你都不用担心。以后我每天叫白班的小厨师来帮你送饭。 保证顿顿四菜一汤,把你养的白白胖胖。 臭弟弟,我在跟你说一个小秘密,不要告诉别人哟。” 我连忙好奇的皱着眉头。 “什么秘密呀?” 大波浪呵呵一笑,在我耳边小声道。 “那串朝珠我是不打算出手了。以后好在坐等升值。 但是,我可以偷摸加大你的提成。 以后,加上在饺子馆儿上夜班儿的工资。每个月我给你这个数。” 大波浪说着,伸出一个大巴掌,在我眼前晃了晃。 “五万?” 我有些惊讶。 “这不大好吧,都是黄泉饺子馆的员工,我比别人工资高了这么多。” 我知道大波浪对我心中有所暧昧,可是我毕竟不是个小白脸儿,我是个男人,我想靠着自己的双手,自己的本事挣钱吃饭。 我总不能仗着大波浪对我的一丝喜欢。就不停的在他身上捞好处。这样实在不是一个男人的作为。 我有些不大乐意,拼命的摇头。 “还是算了!干多少活儿,挣多少钱。 你对我已经够好的了,咱们饺子馆儿的这个配车,一直都是我在开。 并且,每回饺子馆儿有什么契约和任务?你给我的提成都要比给他们的高。 虽然大家表面不说,一团和气,可是毕竟我们都是同等身份的员工。 你这样总是给我单独吃小灶,我实在是承受不起。” 大波浪连忙摇摇我的手臂。 “臭弟弟,你误会了嘛! 人家也没有给你吃小灶。这个汽车的方面,我承认。 的确是我想着当时你家住的远,所以特地给你买的。 不过也就是平时借着你开呀。这汽车的产权证上还不是我的名字嘛!又不是白白送给你的。 更何况,咱们黄泉饺子馆提成的问题。以前也都是这样的。谁出的力多,谁拿大头。 剩下出力少和没有出力的员工,同样可以拿到一份应有的提成。 这也就是徐叔为什么一直都在上白班儿。什么也不用做,仍然可以拿到黄泉饺子馆儿提成的原因。” 大波浪向我解释道。 “因为咱们黄泉饺子馆接到的事物鱼龙混杂。 就像二十几年前吧。接到的大多是一些盗墓,挖坟的活。 像牛柏晔体格大,这样的工作,他一定是做不了的。 所以那时候,一般都是徐叔在出力。所以大头的提成都让徐叔一个人挣去了! 可是即使牛柏晔出不了力,那也不能怨他,实在是体型的原因。 所以牛柏晔还是可以得到一份基础提成。 这是咱们黄泉饺子馆的人性化规定,这规定是多少年前我爷爷定下的,一直执行到现在。 还从来没有发生过因为提成,员工起争执的事情。” 大波浪又道。 “现在也是赶上你命好。现在都是法制社会,没有那么多吃苦费力的契约了。 倘若是以前的黄泉饺子馆。便是你拼命想要出头。那些契约你也是万万做不成的。 比如徐叔的老本行,下墓挖坟。或者是牛柏晔那矫健的体格,可以以一敌十,一个人灭掉对方一个营。 再比如说像我二师伯,你别看他身板子小,瘦的像个猴子。 他那玄法也不是盖的,一般的冤魂小鬼,魑魅魍魉在他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所以现在如果还是以前的黄泉饺子馆,你也就只能做打下手,天天煮饺子的工作了。” 我还是不禁的心生疑虑。 “那现在因为我来了。耽误了牛柏晔和徐叔他们挣钱。他们会不会怪我呀? 毕竟之前我不在的时候,大额提成都是由他们来领。 现在高利的分红全部都成了我一个人的。我总觉得还是有些不好。” 大波浪宽慰我道。 “这你就放心吧。 也就是最近这几年, 徐叔岁数大了。牛柏晔又愈发的慵懒。 在你没有来咱们黄泉饺子馆之前。 那些契约一般都是牛柏晔去做。 这个老牛自从结婚以后,人是越发的懒散,工作起来也心不在焉。 就在前两年,连续帮我弄丢了好几个大单子。 徐叔因为他儿子的原因,所以是个拼命爱财的。 只可惜,现在他的身体不好了。即使想出力,那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至于牛柏晔,他现在有车,有房,有存款。早就不是十几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奋勇青年了。 他挣的是够够的。每天来我们黄泉饺子馆儿上班儿,不过是为了躺在后厨里养老。 这个老牛,真是因为一个女人,把他的人生都给废了。” 听了这话,我才淡定的点点头。 “原来如此,让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倒还觉得好受一些。” 其实也并不是我这个人想的多。 虽然我们黄田饺子馆这几个员工,表面上亲如一家。 可是毕竟提起金钱的事情,金钱这个东西,是最伤人感情的。 我来到黄泉饺子馆儿,粗略估计也才两个月。 挣两个月的时间,我至少比徐叔他们一个人多挣了两三万块钱。 我一直生怕徐叔他们觉得不自在。 尤其是巩留前几天说我是小白脸,给我闹的。 便一直觉得这样下去不太好,好像自己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小人一般。 大波浪不停的在我的耳边,打消我的疑虑。 “其实像你现在这般拼命也是正常的。 咱们饺子馆儿以前的所有员工。刚来到饺子馆儿的时候,个个都缺钱。 一个个都是像你这般拼命。恨不得把一分钟掰成八瓣儿来干。 为的就是能赶紧让自己脱贫致富。 所以每个员工匝来饺子馆儿的那一段时间。 那些老员工一般都在心里默默的达成了协议。故意让着新来的人员,让他们多挣个一年半载的钱。 也就是因为这样,咱们饺子馆大多数的员工,在饺子馆工作了两三年之后。一个个有房有车,或者做起了小买卖。 也就都不喜欢干这一行了!” 我不禁疑惑道。 “那是为什么?在咱们黄泉饺子馆旱涝保收的。 难不成做买卖,一个个都能干成栾平安那种水平? 我看像你二师伯这种情况应该也不在少数。 那为什么还要冒那么大的风险离开黄泉饺子馆? 像徐叔那样,踏踏实实的在这里工作一辈子多好。” 大波浪闻言,无奈地摇摇头。 ------------ 第二百八十七章 公寓顶楼 “估计等你过了两三年之后,就不会这么想了。 在黄泉饺子馆儿挣得再多。出去跟人没有办法说自己的工作。 说什么?说自己是个饺子馆的夜班服务员吗?还是说自己有阴阳眼,天生可以看到鬼魂?” 我突然间理解了大波浪,此话的含义。 这种心理,我在刚进黄泉饺子馆的前几天时间。也曾经不停的在闹海之中冒出。 的确,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便是人的面子。 就像我刚回到槟城的那几天。我几乎都不敢和同学和大学室友联系。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去跟他们解释。 我堂堂一个名牌大学毕业生,竟然不选择在北上广打拼,而是宁愿回到家里,在一个小小的五线城市。埋没自己的一生。 当时我的脑海里只有一个信念,恐怕我这一生唯一的出头之路。也只有考公务员和事业编了! 要知道,在我们槟城这种五线小城市,有一份体面又稳定的工作。那就算是赢得了半个人生。 便是去到我们这儿的婚姻介绍所。 在婚姻介绍所里,会把我们这样的大龄青年,分成几个层次。 第一个层次,便是那些有事业编和稳定工作的人。 在婚姻介绍所里,时常会举办一种高级相亲会。 对男生的要求只有一条,那便是公务员和事业编。 而第二个层次的男生。便是一些林业局或者纺织厂电厂有稳定工作的男生。 他们的月薪一般都在3000块钱以上。再加上五险一金,一个月的话也能达到4500左右。 而第三个层次的男生,便是那些没有稳定工作,没车没房,自己做买卖,还没有学历的普通男人。 倘若这种自己做买卖得男生,一个月收入可以达到1万块钱以上。 那么他们可以被划分到第一个层次或者第二个层次。 倘若这些自己做买卖的男生,门市铺是租的,一个月收入又寥寥无几的话。 他们的信息,就会被放在婚姻介绍所的最底层。大多数几率是被女生直接pass掉。 不得不说,在我们槟城这种五线城市。我们这里的事业和国际一线城市,是有太大的不同。 这里的年轻人每天不是想着奋斗。而是在想着如何让自己可以体面的养老。 其实我蛮害怕这种状态,一个年轻人,倘若对生活彻底失去了斗志,那么他这一生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可是,像我现在这种状态,一个月至少可以挣到两三万块钱。工作又不累,待遇福利又高。 却偏偏连个想要炫耀的资本都没有。 就像我母亲曾经对我说的。 现在连亲戚向我们问起,我在做什么工作? 母亲都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回答。 我也只能沉默的点点头,说自己是不过是一个饺子馆的夜班服务员。 然后无论你怎样辩解,你一个月能挣多少的工资? 别人仍然都会对你摇摇头,然后捂着嘴嗤之以鼻。 要知道,在我们槟城,乃至整个大中华,服务员都是最底层的工作。 这回不是北上广深。并没有一个店长,可以一个月挣到几万,十几万的情况。 在冰城当服务员,在别人心里的第一印象。你便就是一个失败的人。 我莫名的为自己感觉有些惋惜。 我对大波浪道。 “其实也可以理解,面子嘛,是咱们中华人这辈子最重要的工程。” 大波浪无奈的吸了一口气。 “臭弟弟,在不久的将来,你也会离开咱们黄泉饺子馆吗?” 我问她。 “如果我选择离开的话,你会不会舍不得?” 大波浪突然沉默了,我看到他的肩膀有些微微的颤抖。 我突然搬过大波浪的肩膀,让他正面对着我。 然后坚定地对他说。 “傻丫头,你放心吧,我已经决定了。这辈子都要能留在你们黄泉饺子馆儿养老。 你逃不掉我的。” 我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对大波浪说出这些话。 在冥冥之中,我的心里好像有一种想法。 大波浪这个傻女人。一辈子会是我牵扯不清的某个羁绊! 大波浪听出了我的信誓旦旦,然后突然噗呲一笑。 “怎么!你要抢徐叔的饭碗呀?就算你想在黄泉饺子馆儿养老。也要等到徐叔退休之后,你才能接替他收银员的工作。” 我哈哈大笑道。 “那好,老板娘,我可提前跟你说好了。等到徐叔退休之后,他的饭碗可是我的。你可不许再匀给其他人。” 其实早在去朝族团建期间,我的心里就已经有了计较。 我想过一段时间,找准一个时期,然后跟苏老爷子说。 我决定要学习玄法,给自己找一个看家立命的本事。 在黄泉饺子馆儿工作了这么久。我见到了无数的鬼魂精怪,和魑魅魍魉。 我对自己现在的职业,突然间有很大的热情。 我喜欢当侦探,喜欢帮鬼神渡厄,我喜欢认识不同的人,见识到不同的人生。 这种新鲜感和刺激感,只有在黄泉饺子馆才能够给到我。 即使在这里的工作,随时都充满了危险。 但是,我不介意自己日后变成一个大法师。 哪怕在别人眼里我就是一个跳大神的臭神棍! 我和大波浪边聊天儿边爬楼梯。 不知不觉,我们俨然已经爬到了顶楼。 这个民中小区的住宅楼顶楼上六层。 我和大波浪都是许久没有运动过的人。 好像我年轻,体格好。一口气爬到六楼也不会觉得累。 而大波浪这个娇娇气气的千金大小姐。 早就伸出手,捂着腰。鼻腔里哼次哼次的不停喘着出气。 “哎呦!我的妈呀,爬上来一次真的要我半条小命。” 我一手掺着大波浪的胳膊。 “你这个小丫头,就是平时太欠运动。 出门五步远的路程都要打车。 我看,要是再过几年的话。恐怕在你们家的二层别墅里,你都要按一个电梯了。” 大波浪嬉皮笑脸的向我吐吐舌头。 “臭弟弟,你怎么知道我正有此意。 在别墅里安一个电梯多好。这样等再过几年,爷爷身体不行了。腿脚不利索的时候,也可以自由的上下楼。” 我对大波浪道。 “我看,苏老爷子身体比你可强健不少。 就怕,等到你走不了路的那天,你爷爷还是健步如飞呢。” 我们到达了六城楼顶。 我在包里找出提前准备好的钥匙。 大波浪这直接蹲在了我的旁边,用双手捂着胃。 “岔气了,肚子疼。” 我哈哈大笑道。 “老板娘,说实话,你是岔气儿了肚子疼还是因为姨妈来了肚子疼?” 我平时倒是个细心的人。 这几天我尤其注意,大波浪平时喝饮料都不喝带冰的了。昨天还偷摸看见他泡起了红糖水。 这个小丫头,一定是来了亲戚。 大波浪害羞的凝望我一眼。 “怎么?在咱们饺子馆待的时间长了,你还学会算命了?” 我笑着道。 “那是必须的!我的骨髓里都流淌着学玄法的基因。” 我一边说着一边打开房门。 这个小公寓装修的还真不错。 在外面看着这是一套破旧的老楼。 不过那个胡真真眼光极佳。 这里装修的十分高档干净。跟那种高级的个人住宅简直不相上下。 随着我打开房门的声音。突然从一个房间里走出来,一个穿着黄色睡裙的女孩儿。 我之前看过胡真真给我的莫小雅照片。 所以一眼便认出,这个穿着黄色睡裙的女孩儿就是莫晓雅。 这个莫小雅还真是不上相。 在照片里,看着她应该是一个一百二三十斤的女孩儿。 长得斯文腼腆,还有一些憨胖。 ------------ 第二百八十八章 漫画少女 可是实际上,这个叫莫小雅的姑娘长得十分清秀。 鹅蛋形圆润的脸庞。头发很长,一直到屁股。 个子高高的,大约有一米六七左右。 虽然身材的确有些微胖。但绝对是那种丰满圆润的小美女。 莫小雅因为在自己的房间,所以今天并没有化妆。 粉嫩幼态的小脸儿上,还带着几分可爱和天真。 胡真真对我说起。莫小雅是属猪的,今年26岁。 可是看着他的长相十分的显年轻。并不像一个26岁的摩登少女。更像是那种十七八岁的女大学生。 莫小雅看见我和大波浪打开房门。 疑惑的问我们。 “你们是?怎么会有这里的钥匙?” 我连忙回答。 “奥,这里的房东胡小姐要出差一段时间。 所以便把公寓等另一个房间租给了我。 美女,你好。我叫王泽翰,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 莫小雅看到我,腼腆的笑了一笑。 这个女孩儿好像不是很爱说话,只是肉肉的站在那边,默默注视着我和大波浪往房间里面搬行李。 大波浪最擅长与人搭讪。 只见她满脸微笑,问莫小雅道。 “这里哪里是公共区域?可以做饭吗?” 莫小雅只好详细的为我们讲解。 “张力可以做饭,厨房里的所有东西全部都是胡姐的。 胡姐为人很随和,让我可以随便使用。 只要不把他的东西给弄坏掉就可以。 然后,就是胡姐很爱干净,为人可能有一点小小的洁癖。 所以你们住在他的房间里,平时要爱惜一点。 其余的也就没什么了。” 大波浪淡定的点点头,然后继续和这个莫小雅套近乎。 “小美女!今天是星期四,你怎么没有上班呀?” 莫晓雅娇憨的挠挠头。 “我是在网络上画漫画的,平时就在家里工作。 所以一般情况,我都不怎么出门。” “哇塞!你竟然是画漫画的呀。” 大波浪眼神里闪烁着星光,惊讶的捂着嘴。 “你可真有才华。画漫画一定很辛苦吧。这以后我就可以和别人说,自己的邻居是个画家了。” 别说,这个大波浪还真的是会聊天。 对着莫小雅一顿猛夸吹捧。 把莫小雅说的脸蛋儿红红的,都害羞了起来。 “没有!其实我很懒的。画的也不是自己的作品,而是在工作室里为别人代稿。 一个月也只能挣三千来块钱的微薄工资。 不过,一个女孩子,一个月3000左右,应该也够花了哈!” 大波浪点点头。 “3000块钱够够的了!那像你们这些画漫画的,是不是还要画手稿啊? 每天一定很辛苦吧,要从早工作到晚。” 莫小雅可爱的嘟着嘴巴。 憨憨乎乎的和我们说道。 “我直接就在电脑上作画。也不用花什么手稿,简单的很。 我这个人比较懒,平均一天也就工作两个小时吧。 其余的时间我都躺在床上玩手机,追电视剧了! 要不就是在厨房里做做饭。” 莫小雅不好意思的搓搓鼻子。 “你们看我这个身材也知道,我是个典型的吃货。 所以平时比较喜欢做饭。 咱们厨房冰箱里面一大半食材都是我的。 你们要是需要的话,可以随便拿过去用。咱们以后都是邻居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有什么问题尽管提。我一定尽力帮忙。” 这个莫小雅。第一眼见到,我就知道他是一个那种很单纯很踏实的那种好女孩儿。 只不过,俗话虽然十分温柔,但是他的肢体动作十分拘谨。 像这种女孩儿。应该是那种比较内向,自卑的。 大波浪连忙继续进攻,加到了莫小雅的微信。 我在房间里收拾着自己的行李和衣裳。 胡真真的这个房间。除了一张大点的双人床以外。只剩下一个硕大的桃木色衣柜。还有一个两m多宽的大镜子。 这些女孩儿可真是臭美。尤其是这种狐狸精,房间里什么都可以没有,镜子是一定要有的。 胡真真已经提前把他的衣柜给我倒好。 看来,他真的是要回深山里面渡劫。所以提前早早的把一切都准备妥当。 我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折叠放进衣柜。 大波浪和莫小雅聊了片刻天之后。 就走进我的房间,然后默默关上了门。 我一边整理着行李,一边抬着头问大波浪道。 “老板娘,怎么样?发现什么情况?” 大波浪摇摇头。 “挺好个女孩子,腼腼腆腆,斯斯文文的。看着好像不是很健谈,但是如果跟他说起话来。 他对待人倒是还蛮热情。并且我发现这个女孩子十分有礼貌。 什么谢谢,不好意思,打扰你了,对不起,我都挂在嘴边。 一看就是个有教养的好姑娘。” 我对大波浪道。 “那这个女孩子命不好啊! 不是说他再过两天就会出现死劫吗?也不知道这个死劫,究竟是个什么劫难。 我看咱们应该认真地盯他一下,如果他出门的话,咱们就在后面默默跟踪。 我估计八成是车祸什么的。 现在这个社会,机动车太多。几乎每天都要发生千800起车祸。 可怜多少人的生命,都没有挺到寿终正寝。反而丧生那一个个车轮子底下。” 大波浪一边拿出手机。翻动着莫小雅微信的朋友圈。 一边悠悠的和我讲起。 “莫小雅说,她平常都在家里画漫画。吃饭也是在家里做着吃,食材什么的,一般都让外卖小哥送过来。 他说自己很宅,一般可以一两个月不用出门。 所以,我也不知道他最近会不会出去。 如果他一直宅在家里的话。 臭弟弟,你也要多注意这个房间用水用电的情况。 实在不行的话,今天下午我叫一个电工过来。 把这里的电源都安上过载保护。 这年头,因为水电发生的事故也很多。所以咱们也不能太过大意!” 我觉得大波浪这话说的有道理。 现在水电不长眼。 以前我大学第四年,被分配到河北的钢铁厂实习。 那个时候我被分配在仪表班。旁边就是电工班。 我们仪表和电工班每周一都会开例会,所有的工人都聚在一起,然后听着主任给我们传达一些安全知识。 我记得十分清楚,就在我们隔壁的电工三班。 那里边有一个红头发的小青年。 他并没有大学学历。他的哥哥是那个钢铁厂的一个安全部门的小主管。 所以他是凭借人际关系,才被安排进钢铁厂做电工。 那个红头发的小青年大概也就十八九岁吧。 当时还在实习期,一个月只有两三千块钱。 这个小子平时为人根热情,看到我们这种刚实习的大学生,随手就会给我们递根儿烟,打打招呼什么的。 最主要的,还是他那一头妖艳的红毛。那红色的头发,在阳光下面简直太过扎眼。 所以自打我见到他的第一面,就对他印象十分深刻。 我还记得,那是我进入钢铁厂实习的第二个月。 应该也是那个红毛小子进到这家钢铁厂的第三个月吧。 那天也是一个周一,主任召集我们所有仪表班和电工班的全体工人一起开例会。 因为我去的晚了一点,所以只能坐在会议室的最后排。 而那个红毛小子一直在跟他的家人打电话。打完电话走进会议室的时候,会议室里已然没有了座位。 我就把屁股向左挪了挪,拍拍自己的身边,给他腾出来了一个小位子。 也就是那天,我们还简单的聊了两句话。 红毛小子对我说。 他很羡慕我们这些名牌大学生。如果将来可以留在他们钢铁厂,那一个个最后至少都能混个小主任。 ------------ 第二百八十九章 安全隐患 他还说自己是因为走关系进来的。所以什么都不会。什么都要从最基础的开始学起。 就算最后可以一直在钢铁厂留下。一辈子也都是个最基础的小电工。根本就没有升迁的指望。 我当时还笑着宽慰他。 说他现在这么年轻,现在干什么都还来得及。 其实我们也并没有聊太多。 直到开会之后的第二天。突然,有人跑到我们班。 说隔壁的电工班,有工人出了事故,被电死了。 我们一行人急急地跑到事故现场。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死亡。就是那个红毛小子。 他从两层楼高的地方坠落,身体扭曲的躺在地上,眼睛已经散了瞳! 当天的河北下了一场大雨。 那个红毛小子就那样躺在泥泞的路地上。 整个身体都肮脏的,衣服上脸上全部都是泥点子。 殡仪馆的车过来把他拉走时。红毛小子在安全科上班儿的哥哥,跪在地上已经哭的肝肠寸断。 后来,我们班长在开会时给我们讲起。 那个红毛小子那天,是因为去抢修一个高处的电缆。 因为那天下雨,楼上很滑。 红毛小子因为没按规定要求,并没有穿绝缘防滑鞋,而是穿了一个自己的布鞋。 他们一行三个人在高处抢修。 那个电缆十分老旧,已经有部分位置最外面的绝缘胶皮已经脱落。二百多度的高压电线直接赤裸裸的暴露出来。 红毛小子和其用两个工人在楼上抢修工作刚好进行到一半儿。 天上突然下起了大雨,几个人就商量着先下去,等少倾雨过之后再继续抢修。 前两个人都安全的从梯子上跳了下来。 轮到红毛小子的时候,他刚把手上的白色线手套取下,然后想要顺着梯子往下爬。 突然,因为脚下一滑。这个红毛小子惯性的用手去抓什么东西,好让自己不要掉下去。 谁知道,他就这么一抓。直接伸出手抓到了裸露的高压电线上。 当时只有那么一瞬间,前前后后也只有一秒钟。 赤手抓到了裸露的高压电线,脚下并没有穿绝缘鞋。天气又是下雨天。 一瞬间,高压电就打通了那个红毛小子的心脏。 红毛小子直接从2m多高的地方掉了下来。当然,那种高度对他的身体并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 因为就在他的双手摸到高压电线的那一刻起。 他就已经在一瞬之间被高压电电死了。 后来,我们整个仪表班和电工班的所有工人还为那个红毛小子捐了款。 这是我人生中经历的第一次死亡,所以我一直记忆犹新。 当时真的是万万不敢想象。就在第一天还坐在一起开大会等两个人。 转眼一瞬间。便已经变得阴阳相隔。 我在那个河北的钢铁厂一共实习了半年的时间。 尤其是在夏天的三四个月。我大大小小为事故捐款就捐了有七八次。 钢铁厂,真的是死亡率非常高的一个行业。 有锅炉爆炸的,有高空坠落的,有不小心掉进锅炉的。还有双腿被电锤砸瘫痪的! 还有一个年轻人,也是大学刚毕业去实习。 跟我是同校的校友。他被分配到了冷轧车间。 每天主要的工作就是用电锯锯钢板。 也是就在那个夏天。这个年纪22岁的男孩儿,一个名牌大学即将毕业的大学生。他右手的五根手指被那个电锯齐齐切断。 从此,变成了一个二级残废。 在钢铁厂实习的那一段时间,死亡两个字对我来说已经不是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 仿佛,没过几天,身边都会经历一次死亡。 甚至还有的工友聚在一起开玩笑说,要是能在工厂里混个重大事故也不错。就像手指被切断那个小子。 据说,工厂给他赔了三十多万元。并且直接让他成个厂子里的正式员工。 每天负责打杂的工作。一个月还有三千多块钱的基础工资拿。 还有的工友再说,自己岁数大了,家里两个孩子养不起。 还不如直接在工厂里出一次意外事故。那样家人至少还能拿到一百多万的赔偿金。 我们当时还在取笑他。等到一百多万到了你老婆手里。 不出半年时间,就一个男人登堂入室。睡着你的媳妇儿。让你的儿子管他叫爹,还花着你的抚恤金。 男人呐,人到中年,有时候就是这么无奈。 我连忙把大波浪说的话记在心里。 的确该检查一下这个公寓的所有电源。不过这些小事情倒不至于找电工。 像我就可以把他们一手操办。 大波浪坐在床上。一直在翻看莫小雅的朋友圈。 边翻看,还不停的发表着议论。 “臭弟弟,你别说,这个莫小雅还真有才华。” 大波浪伸出手,把他的手机递给我看。 我看到莫小雅微信的朋友圈里,大多数都是她晒出的美食照片。 有自己做的红烧肉,锅包肉,扣肉,四喜丸子。还有做的东北杀猪菜和酱炖鱼。 一个26岁的单身女孩儿,竟然可以做出一首正宗的锅包肉。这个女孩儿的确还蛮有才华。一看便是个踏踏实实过日子的女人。 我顺着这个朋友圈儿往下翻。 其余还有几张莫小雅自己电脑的动漫绘画。 这个莫小雅是画热血动漫的,都是一些男孩子比较喜欢看的那种热血少年之类。 以前上高中的时候,我也十分喜欢看漫画。比如说火影和海贼王。 这两个简直是我童年的挚友。 我一直认为,画这种热血动漫的一定是那种青春阳光的男孩子。 万万没想到,像莫小雅这种温柔腼腆的小姑娘。斯文的外表下面还有这么一颗狂野的内心。 我还注意到,在两三年前吧。莫小雅竟然也自己在漫画书上画起过连载。 名字叫《风水高校》。 看着样子画的还不错,一看便不是个普通的菜鸟。而是个真正有本事的小画手。 更何况《风水高校》这个名字。实在是和我们黄泉饺子馆十分般配。 朋友圈里剩下的便是莫小雅的一些自拍美照。 我们方才见到莫小雅时。他并没有化妆,是一副纯素颜的样子。 看着模样十分温柔可人,一身长长的黄色睡裙,你把这个小姑娘衬得十分稚嫩可爱。 没有想到的是,在朋友圈里化了妆的莫小雅,还真有那么几分网红的潜质。 莫小雅的眼睛不算太大,是单眼皮,但是长得十分有气质。 但是他画了妆之后,也不知道怎么弄的,眼睛就莫名变成了大双。这化妆术简直犹如换头。 我们通过莫小雅的微信朋友圈,对他有了初步的了解和认识。 大波浪帮着我把房间的衣物都整理整齐。 我连忙找出了一个梅花螺丝刀,开始检查这栋公寓里的水电阀门。 莫小雅把自己一个人锁在房间里。他的房间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只是偶尔能淡淡的听到一个小姑娘轻轻的鼾声。 这个小丫头实在是懒得可爱。大白天的竟然就睡起了觉来! 我将屋子里的安全问题,全部排查干净之后,大波浪直接发给了牛柏晔一个排班表。 从今天晚上,先是由牛柏晔开始值班,然后是巩留,然后再是徐叔。 大波浪还特别标明。徐叔晚上值班的那天。白班的时候只要上一头午就可以。 这个傻丫头办起事来还十分人性化。 他也知道徐叔年纪大了,经不起熬夜的折腾。 所以特地让他有一下午休息时间,可以回家补个觉。 过了大约两三个小时。我们在这栋公寓里也完全熟悉。 大波浪特地点了外卖,是京剧阁的烤鸭。 ------------ 第二百九十章 慌张的牛柏晔 我和大波浪两个人草草吃过晚饭。 才听到莫小雅那屋有开门的声音。大波浪故意把我们房间的大门打开。我们的房间和莫小雅的卧室正好是面对面。 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观察到他房间里的一举一动。 莫小雅头发睡得乱蓬蓬的。肉嘟嘟的小脸儿憨憨的,十分可爱。 只见她踏着一双毛茸茸的白色拖鞋,门也不关,直接走进卫生间。 我和大波浪偷着通过门缝看莫小雅房间的情形。 这个小丫头,的确是个懒蛋子。 房间里一张大床上,被褥是乱糟糟的。 窗台上摆了满满一窗台的化妆品,屋子的房间不大,并没有什么其他的玩意儿。只有在床上还歪七扭八的盾了一台笔记本电脑。 这个电脑应该就是平时莫小雅工作的办公用具。 少倾,莫小雅上过厕所。然后回到房间,也没有同我们说话,直接把门一关。继续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大波浪好奇的推推我。 “这个小美女不吃晚饭呀。” 我无意的皱着眉头。 “说不定正减肥呢呗!” 像莫小雅这个小丫头,长得属实不是不错。不过身材的确有些肉肉的。刚凹凸有致的大波浪呗比起来,瞬间就会被拉下一个档次。 不过我还是觉得这种女孩儿更好一些。看着便踏实,本分,安稳。 天生长了一副贤妻良母能力。 虽然老话都说人不可貌相,看人不能看脸。 但是不也有那么一句话嘛!相由心生。一个人是什么心境,在他的面容之上就一定能够展现出来。 像莫小雅这种温温柔柔,踏踏实实的面孔。一看就不是那种刁蛮任性的小公主。 至于巩留,长得尖嘴猴腮,所以他的为人也是如此。天天油腔滑调,一看就不像个踏实的男人。 这里目前为止,观察到现在。的确也没有发现什么大问题。 我和大波浪两个人无聊的躺在房间的大床上。房门一直都不敢关闭。 我们一边玩着手机,偶尔,我便偷偷摸一摸大波浪的手。 大波浪的那一双小手嫩白,柔软无骨。 还有着他那贴着甲片的长长红指甲。更是把十根手指显得尤其纤长。 我抓着他的一双小手,凑到自己的眼皮底下。 “老板娘,你这手嫩的都可以当手模了。” 我又把这个双美手放在鼻子底下闻一闻。 不知道大波浪今天同个什么牌子的护手霜,闻起来有一股淡淡的蜜桃味道,这种清爽的水果味简直香的迷死个人。 我和大波浪就这样躺在同一张床上。这已经是不知道我们第几次同床共枕。 现在的我和大波浪对彼此已经越来越熟悉。 同床共枕这种小事儿对于我们来说,都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了。 我的手不由自主的顺着他的一双小手往胳膊上抚摸。 然后便是后背再是腰身。 大波浪突然害羞的握起一双粉拳,轻轻的锤了我的胸口一下。 “臭弟弟,不要瞎闹,你现在是在上班时间呢。” 的确,不过像是这种工作实在是太过舒服。 每天在房间里躺着,盯着一个人看。还有美女相伴在怀中,做一些不可描述的小事情。 倘若天底下所有的工作都能这么美感,那这个世界上简直是没有人会想要退休。 我不由自主的轻轻抚摸着大波浪的脸颊,然后顺势摸起了他那个戴着珍珠耳钉的右耳。 大波浪的耳朵长得十分好看。肉嘟嘟的,耳垂很大,一看这副耳朵便是个天生有福的女人。 我暧昧的在大波浪身边小声低喃。 “老板娘,你怎么这么会长?身上该有肉的地方都是肉嘟嘟的。该瘦的地方又一丝赘肉都没有。 你的这个身材,简直是想让我们这些男人为你七窍流血,热血奔腾。” 大波浪害羞的抿着嘴,低头微微一笑。 我问大波浪。 “老板娘,你笑什么呢?” 大波浪道。 “没什么啊,好好工作,不要分心。” 我无聊的指了指莫小雅紧闭的房门。 “我这不观察着呢吗,目前也没有什么意外情况。 更何况,人家胡真真都说了。莫小雅的死劫还要再过两天呢!咱们这两天可以轻松一点,做一些其他的事情。” 大波浪不好意思低着头。 “那还能做什么事啊?也就是躺着,玩玩手机呗。” 我突然把自己的身体贴的离大波浪近近的。 “谁说的!咱们俩还可以调情呀。”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从自己的嘴里说出这么骚气的话来。 反正,最近这一段时间,每次见到大波浪,我都压抑不住自己想要调戏他的心理。 好像调戏大波浪,是最近生活之中可以给我带来最快乐,最刺激的事情。 我伸出胳膊,让大波浪的头躺在我的怀里。 然后顺势揽着他的后背,想要让我们的距离更近一些。 突然,大波浪的手机响起了叮叮咚咚的手机铃声。 大波浪浑身虎躯一震,直接从我的怀中弹起。 我无奈的平躺在床上,叹了一口冷气。 这个电话,来的还真是恰到好处。 我刚刚想要有进一步的行动,就被这个电话突如其来的给打破。 大波浪接起电话。只听见他冲着电话那头道。 “老牛呀!你到了?对民中小区11号楼1单元。最顶层,我这就去给你开门。” 原来是牛柏晔这个绿帽男搅了我的好事。 我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已然是晚上5:40。 原来,已经到了他们晚上过来交接班的时间。 我负责从每天早上6点一直看守到晚上18点。 然后便是牛柏晔,徐叔他们几个人轮流过来交接晚班。 大波浪从床上站起。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 慌慌张张的跑到门口去给牛柏晔开门。 我也赶紧把自己的床铺铺好。 少倾,牛柏晔拎着一大包熟食和啤酒。哼哧哼哧的从楼下爬了上来。 “我的妈呀,怎么是六楼,可累死我了。” 牛柏晔一边说着,一边掐着自己三尺多粗的大肚子。 “爬上了这一趟,给我弄岔气儿了。” 这已经是今天第二个人为了爬这个楼梯,把自己弄到岔气儿。 牛柏晔换了鞋走进房间。 “哎呀,这个小公寓不错呀。收拾的还真挺干净,比我想象中的强不少。” 大波浪指了指牛柏晔手中的啤酒道。 “吃的东西可以带,这个啤酒我就没收了。 让你过来是上班的,你还以为我放你们来这里郊游啊?” 牛柏晔直接把啤酒推进大波浪手中。 “这些都无所谓,不过丹红,我还真想麻烦你一件事儿。” 我在房间可以把床上的被褥整理好。然后穿上自己的衣服。又拿起了大波浪的外套和包包。 大波浪满脸好奇的问道。 “什么事儿啊?最好不要跟我说,你又想提前预支工资。 牛哥,你应该省省钱了。每天这么胡吃海花的也不是个事儿。” 牛柏晔连忙摇摇头。 “这回不是工资的事情。” 我拿着大波浪的白色羽绒服外套,帮他把衣服穿上。 然后站在他的身后。帮大波浪把他的长头发从羽绒服里一点一点掏出。 牛柏晔有些不好意思,咬着嘴唇犹犹豫豫。 我和大波浪还是很少见到牛柏晔当前这幅表情。 大波浪连忙压抑不住自己好奇的内心。 “到底是什么事儿啊?你还跟我卖起关子来了,只要不是钱的事儿,咱们什么都好说。” 牛柏晔慌慌张张的突然开口。 “那个,这个事儿是,是关于小梅。” 原来,能够让牛柏晔如此心神不宁的人,除了他那个给他戴绿帽子的媳妇儿。 ------------ 第二百九十一章 床 剩下的,也就只有小梅姐了。 大波浪半微笑着问。 “关于小梅姐,那究竟是什么事儿啊?” 牛柏晔道。 “我刚才给他发了短信。让他今天晚上的黄泉饺子馆儿。 我希望你能帮我和他说清楚。我是一个有家的人。让他不要再做太多妄想了。” 大波浪闻言,一双娇俏的丹凤眼不直觉登的溜圆。 “不是吧!这种事情你不亲自和他说。干什么要让我去说呀。” 牛柏晔尴尬的咬咬下嘴唇。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和他开不了这个口。 丹红,你这次就帮帮我好么?” 大波浪脸上老大的不乐意。 “干这种毁人姻缘的事儿都缺德。” 大波浪不自觉的翻了一个白眼。 “这种事儿你还是别找我,我说不明白的。” 牛柏晔有些急躁。一把抓住了大波浪的手臂。 整个面部五官全部都纠结成了一团。 “丹红,你就帮我这一回。 你只要替我告诉小梅。就是我还没有离婚。 我想,他如果知道我一直都在欺骗他的话。应该以后就不会再挂念着我了。 这样,对他和对我都比较好。” 大波浪犹豫不决,无奈的看了一眼我。 “牛大哥你也真是的,坏人总让我来做。” 像个人感情这种问题。我还是觉得要牛柏晔亲自去和小梅姐说清比较好。 一直让我们外人代劳,总觉得这样有点不尊重女方。并且大波浪也会很尴尬。 牛柏晔仍在苦苦的哀求大波浪。 “你也知道我这个性格,我要是能跟小梅说出我的实际情况。我俩认识这么久,我早就告诉他了。 我,我真的是开不了口!” 大波浪眼见着牛柏晔这副怂样,只能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你,唉!真的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那就这样吧,你既然已经把小梅姐今天晚上约到了店里。 我就把你的具体实际情况和他讲一讲。 至于结果如何呢,还要看你和小梅姐这几个想法。 我一个外人,也不好强加干涉。” 牛柏晔看见大波浪答应了下来,脸上欣喜的神情溢于言表。 “丹红,我就知道还是你好,这回我欠你一个大人情,下回一定想办法补偿。” 大波浪无奈的耸耸肩。 “哪用你还我什么人情,你欠我的可多了。 老牛,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说你一句好话。 你这个死渣男,我答应你,可是看见小梅姐的面子上,我只是不想让小梅姐再受伤害。” 大波浪无奈的应下了牛柏晔得要求。 我在临走之前,又像牛柏晔交代了一些,守在这个公寓里的具体事宜。 “那个狐狸精有一点洁癖,比较爱干净。 所以他的这个房间,你要注意卫生。 莫小雅就住在对门。他今天白天睡了一下午的觉。我估计晚上他也睡不着了。 所以牛大哥,晚上你千万不能贪眠。一定要把莫小雅给盯住了。 这个女孩儿很腼腆,平时的工作就是在网上画漫画。 你如果没有什么其他事情,也不要发出太多的噪音。 这样会耽误莫小雅工作。 具体也就是这些事儿,等到明天早上6点,我第一时间过来接你的班。” 牛柏晔听了我说的这些话,连连应和下来。 我和大波浪走出公寓楼,两个人一起开车回到黄泉饺子馆。 徐叔正站在柜台前面,指挥一帮小工,在柜台里安上了一张单人的铁板床。 大波浪看到饺子馆里的工程进展,不是觉得咧着嘴龇牙大笑。 “哎呀!这进展的还挺快的嘛。臭弟弟,一会儿你就可以有地方睡觉了。” 我无奈的耸了耸肩膀。 “其实也没什么所谓的。我在家离这里挺近。 根本就用不到在柜台里支上一张小床,我回家睡就可以。” 我这才发现,大波浪想的可能有点太过周全。 我每天半夜4点下班,在饺子馆吃完早饭。赶到莫小雅公寓的时候正好是早上6点。 然后在他的公寓里守上12个小时,晚上18点下班。 我本可以回到家好好的睡上一觉。或者直接在莫小雅的公寓里睡到半夜。 根本就用不上,在饺子馆的柜台特意为我安装一张床。 徐叔看着这个单人的大铁床。一边端着满满的茶杯,喝着茶水,十分满意的点头微笑。 “小王,丹红的一片好心你就不要拒绝啦。 这个床就是比以前柜台里的椅子舒服。 以后我上白班儿的时候,还能借你的光。可以躺着算账喽!” 大波浪一边满意地看着她的杰作。然后打起了电话,像隔壁的杂货铺订了两床厚厚的鹅毛褥子还有太空棉被。 这个小女人,永远都会为我想的那么仔细周到。 我不自觉的转过身,满眼柔情的看着大波浪。 “老板娘,你对我这么好,让我以后可怎么感谢你。” 大波浪听了我的话,害羞的低下头,不自觉得吐了吐舌头。 “这不都是应该的吗,你也是为了咱们黄泉饺子馆出力!哪里还用的到你报答。 ” 徐叔在旁边看着我们两个人含羞带臊的调情。 然后喝着茶水,不自觉的清了清嗓子。 “咳咳!这帮小年轻,说着话眼睛里都能往外喷火。 小王,不是我说你,你还用什么报答?直接以身相许不就得了吗? 正好,老苏家缺一个孙女婿。怎么?你家里的人,你母亲不着急,让你赶紧带回去一个儿媳妇呀。” 大波浪听了徐叔的话,连忙害羞的用双手捂住了脸。 “哎呀!徐叔,你这个老不正经的,你说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自己该究竟往下接。 感情这个东西,还是顺其自然挺好。倘若要拔苗助长的话,只怕会为以后留下祸根。 现在人家不都说吗?这轰轰烈烈,来的汹涌澎湃的爱情。一般都是来的快,去的也快。 只有那种平平淡淡,细水长流的感情。才能经受的住时间的考验和生活的检查! 我和大波浪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也不过只有区区两个月的时间。 我觉得,虽然大波浪已然很明显的对我有好感,最近一段时间,我也不再排斥大波浪。 可是,毕竟感情这种东西,还是慎重一点好。 我不是觉得朝徐叔眨眨眼睛。示意他不要再继续说下去。 现在已然是晚上7点。一般到了这个时候,我们饺子馆里就没有什么顾客了! 像其他的一些大饭店,大酒馆,一般到了晚上都是人满为患,要一直忙忙碌碌到12点才可以停业。 可是我们饺子馆毕竟开在市中心医院对面。 这一篇又是繁华的商业街。 我们这里服务的主要顾客也都是一些病人家属,还有就是平时到商业街购物的往来行人。 所以我们饺子馆的高峰期,大多数都在中午10:30到下午2点之间。 晚上这个时间段,打包和订外卖的比较多。 在饺子馆里喝酒,划拳,唠嗑,大醉的客人反而没有几个。 大波浪看着大堂里冷清清的生意。直接抿着嘴巴对徐叔道。 “得!叔,今天你就早点下班吧。饺子馆里有我守着呢。 顺便,让后厨那三个小厨师也一起下班。咱们今天晚上不做生意了。 等到半夜12点再开张就行。” 我不自觉得问大波浪。 “老板娘,这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你这个小扣精,怎么这么大方的让徐叔早退呀?” 大波浪直接伸出他的一双小手,掐着我的左右脸颊。 “咦?臭弟弟,我扣么?” 我不惧大波浪的威胁,肯定的点点头。 大波浪这个女人平时是大钱不扣,小钱扣。 ------------ 第二百九十二章 高知女性 在买车,买包,买化妆品这些方面。大波浪刷起卡来,那就犹如关公耍大刀。刷的既威风又潇洒。 但是在面对给我们开工资,或者饺子馆儿食材采购的方面。 大波浪那可真是掐着手指头,外加脚指头,货比三家。 有21块5一斤的猪肉,大波浪就绝对不买21块6的。 我们但凡迟到早退一分钟,大波浪一定用计算器,把我们一天的工资除以工作的时间。按分钟计算,一分钟的工资也不会给我们多发。 牛柏晔曾经和我说过。大波浪最近一段时间还算是温柔的。 以前的大波浪,那是天天插着腰,耀武扬威。每天挂在嘴边的口头禅就是,“都给我老实点儿,小心我扣你工资啊!” 不得不说,这个小丫头还真的天生就是一副做生意的料。 倘若不把他强留在黄泉饺子馆儿,而是让他在栾平安的手底下磨炼几年。 大波浪将来说不定也能变成个槟城女首富什么的。 我和大波浪在这边嘻嘻哈哈的调着情。 徐叔和后厨那三个白班儿的小厨师,已然收拾好东西,高高兴兴的下班儿去了。 我问大波浪道。 “究竟是怎么了?让徐叔他们提前下班,这也不是你的性格。” 大波浪一边挽我的手臂,我们两个人坐在新装好的单人床上。 大波浪嘟着嘴巴对我道。 “牛柏晔不是说了,一会儿小梅姐会过来嘛! 你也知道牛柏晔家里那种事情。倘若今天晚上小梅姐知道了事情真相,一定会觉得脸上没有光。 如果在场的闲杂人等过多的话,我只怕小梅姐会觉得难堪。” 别说,大波浪这个女人心思就是细腻! 这些事情我就万万没有想到。 可是大波浪只在一瞬间,就已经想到了我的前面。 我和大波浪坐在单人床上,一边不停的唠着嗑。 其实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何,最近我和大波浪两个人之间,总有无数的话题可以聊。 无论是历史,文学,还是珠宝,盗墓。乃至于风俗美食,明星八卦。 我们两个人之间,好像总有唠不完的话题。 我记得,以前在某本杂志上看到过一句话。 倘若有一天,你发现你和一个人,两个人之间的灵魂是那般契合。 你说的每一句话,对方都可以捕捉到关键点,和你完美的聊下去。 你觉得两个人之间真是心灵相通,无话不谈。 那么,你遇到的很可能不是爱情,也不是灵魂伴侣。 而是一个无论从情商,经历,为人处世方面都处处要强于你的高IQ聪明人。 我不得不承认,大波浪整整比我大了三岁。 虽然他的表面嘻嘻哈哈,每天沉迷于臭美化妆。 可是,我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的思想还有智商。以及人际交往,为人处世方面。 他都有着超乎常人的高明之处。 每一个和大波浪相处久了的人,都会觉得如沐春风。仿佛大波浪是自己失散多年的旧友一般。 我和大波浪正在聊着天。 突然听见饺子馆的大门有响动。 我连忙抬起头。 “是不是小梅姐来了?” 我刚要起身去开门。 没想到,来的人并不是小梅姐。而是吴炯良和一个年轻的女人。 那个年轻的女人模样应该30左右。穿了一身浅蓝色的职业套装。 外面套着一个长款的浅粉色羽绒服。 两个人走进饺子馆。 吴炯良看见饺子馆只有我和大波浪两个人,连忙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你们这儿是不是已经关门了?我和我媳妇儿还想着一起过来吃点儿饺子呢!” 原来吴炯良身边跟着的女人,就是他那个上海交大毕业的女硕士老婆。 这是我们第一次见到吴炯良的的夫人。 这个女人的长相,应该比吴吴炯良大了几岁。 但是,一看便是个有知识,有文化的高知女性。 这个女人的头发盘的工工整整。身高大约1m62左右。身材十分匀称。 模样虽然算不上惊艳,但一眼便会让人觉得是个十分有素质的女性。 大波浪急忙从柜台里面站起。 “哎呦!吴大哥,现在可真是不巧。我们这儿的厨师刚刚全都下班。 冰箱里现在就剩一些速冻水饺了。你们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给你们煮一下。 没关系,不要钱的。” 大波浪可能是觉得自己爷爷给吴大姨的那个听话符,阴差阳错的耽误了吴炯良的前程。 所以想要尽全力的弥补一些吧。 吴炯良妻子听了大波浪的话。 “我这也是刚刚下班,有点饿了。 我老公和我说,说隔壁的饺子馆,味道特别好吃。 我这一听到,就觉得有些发馋。速冻的水饺也没有关系的。 我从中午到现在还什么都没有吃过呢。随便来点儿什么东西垫吧一下就可以。 我们还是会付钱的。” 大波浪闻言连连摆手。 “不用,不用。 我说的速冻水饺不是那种超市里面买的包装饺子。 都是咱们饺子馆的厨师,白天一个个用手工包的。 然后因为没有卖完,所以放在冰箱里封存起来。一般就都是我们自己当员工餐吃了。 味道也还不错。你们可以尝一尝。” 吴炯良的老婆连忙说好,然后将自己身上的粉色羽绒服外套脱下。 吴炯良帮自己的老婆把外套挂好。 只见,吴炯良的老婆,身上穿的那一身浅蓝色职业装。 下半身是个在膝盖左右的工装裙。裙子下面穿着肉色的打底裤。 显得既知性又优雅。 大波浪把吴炯良的妻子上下打量一番。 连忙赞不绝口。 “吴大哥,你这是交了什么好运?娶了这么一个端庄体面的老婆。 不是我说你哟,你可真有点儿配不上人家。” 吴炯良闻言,不好意思的挠头一笑。 大波浪向着那个女人自我介绍的。 “我叫苏丹红,是这家大馅儿饺子王的老板娘。 嫂子,你要是觉得咱家味道可以的话,以后就常来。” 那个女人优雅的点点头。也伸出自己的手和大波浪握手。 “我叫魏珍桃,年纪应该比你大几岁。你叫我魏姐就可以。 咱们这都是街里街坊的,以后还要相互照应呢!” 大波浪说完,然后便转身去后厨煮速冻水饺。 我从消毒柜里拿了餐具和碗筷。放在吴炯良夫妻的面前。 我没话找话的问吴炯良。 “吴大哥,你们这么这么晚才来吃饭呀?” 魏珍桃笑了笑对我道。 “我今天工作上有些事,刚刚加完班。 我们两个人本想着回家吃烧麦的。结果妈刚才跟我说,今天店里生意很好,烧麦都卖完了。 所以我们两个人,就到你们这儿来尝尝您家的水饺!” 我不是觉得点点头,然后拿起抹布,将两个人面前的餐桌擦拭干净。 不出十几分钟的时间。大波浪从后厨煮完饺子。然后将水饺端上餐桌。 我也热情的招呼着店里仅有的这两个客人。 “那个,桌子上有酱油,还有米醋。 吴大哥,你要不要辣椒油和蒜泥什么的?我上后厨给你取。” 魏珍桃连忙摇了摇头。 “不用的,实在太麻烦了,我们平时吃饺子也不用蒜泥的。” 大波浪平时是个娇滴滴的大小姐。也没有干过什么杂活。 这两大盘速冻水饺,我眼见着,让他煮到挣开的就有好几个。 饺子端上桌。魏珍桃拿着筷子。把挣开的水饺全部夹到了自己的盘子里。 然后把完整的好饺子,推到自己的老公面前。 大波浪在我的身边偷偷拍拍我的肩膀。 低声细语的对我说。 “吴大哥可真是交了好运。这么优雅,高知,有素质的老婆上哪里去找?” ------------ 第二百九十三章 开诚布公 我也连忙点点头。 “看来这个婆媳关系,还真的就如网上传言。 婆婆和媳妇是天敌,命中注定水火不容。” 想来这个魏珍桃高学历,高智商,有素质。 吴大姨有这么一个儿媳妇儿,应该引以为豪才是。可是,昨天看到那个吴大姨在我们黄泉饺子馆儿哭天作地的鬼样子。 一口一个狐狸精的称呼自己儿媳妇儿。那副神情,那副阵势,简直就是想要把魏姐给生吞活剥了一样。 唉!吴大姨平时也是一个十分慈祥周到的大姨,人缘儿在我们附近这一片都还不错。 这人和人之间的交往啊!真的是没有办法细说。 少倾,吴炯良和魏珍桃两口子吃过水饺之后,便穿好衣服匆匆离去。 我和大波浪目送这一对儿小两口走出我们黄泉饺子馆。 看着两个人细腻恩爱的模样。大波浪不禁连连摇头。 “还是希望这15天赶快过去吧。吴大姨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才好。” 我将吴炯良和魏珍桃两口子刚才坐过的桌子收拾干净。 这边正端着赃污的碗筷准备送去后厨。 黄泉饺子馆里再次迎来了第二位宾客。 这回,正是牛柏晔提前约好的小梅姐。 大波浪见到小梅姐来了,整个神情都显得十分踌躇不安。 我急急忙忙把手里的碗筷送去后厨。然后跑到前厅给大波浪打气。 小梅姐今天一看就是特意打扮过的。 穿着一身驼色的长款风衣,下面是纯黑色的小羊皮高跟鞋。背的也是棕色同色系的牛皮信封包。 这么一身显得即高档又有气质。 只可惜,今天小梅姐穿的这一身,牛柏晔却没有看到。 不然,一定会闪瞎那头老牛眼。 小梅姐兴致勃勃的问大波浪道。 “丹红,牛大哥呢?” 大波浪连忙尴尬的摇摇头。 “呃,那个!牛柏晔他今天晚上有特殊任务。就暂时不回饺子馆了。” 小梅姐闻言,突然疑惑的摇摇头。 “唉!这不可能啊,今天明明是他特意约我过来的。 他有工作,怎么没提前和我说一声呢?” 大波浪凝着眉头,吞吞吐吐道。 “牛柏晔他并没有打算见你,他今天特地约你过来,是想让我代他跟你说几句话的!” 小梅姐闻言,仍是兴奋不已。眸子里显示出一份与她年龄不符的热情与天真。 “牛大哥,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呀?” 小梅姐突然不好意思起来,偷偷捂着嘴巴,整个身体扭扭捏捏的。 “牛大哥也是,都认识这么久了。有什么话还不能亲口和我说。非得麻烦你,让你代劳。” 看到面前这副场景,大波浪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连忙为小梅姐拉过凳子,请他坐下。 “梅姐,你坐,你坐好。” 我生怕小梅姐一会儿听到大波浪说的话,会突然之间血压上升。一个控制不住,再在我们饺子馆里晕了过去。 大波浪转过头,偷偷冲我眨眨眼。 我握着拳头,偷偷对大波浪比了一个加油的姿势。 用极其微小的声音告诉他。 “老板娘,奥利给!” 大波浪也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小梅姐对面,故作镇定的对我道。 “那个,臭弟弟,你赶紧去沏壶上好的茉莉花茶来。 我和梅姐要边喝边谈。” 我连忙点点头。 对,喝花茶这个提议好,喝茶水可以降血压。一会儿正好可以让小梅姐飙升的血压得到一些缓冲。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赶紧烧开水,沏茶叶。 又把饺子馆的大门关的死死的。 现在这个时间点正好,晚上9点多钟。应该不会有客人上门,也不会有鬼魂登场。 正好适合让大波浪告诉小梅姐这个不幸的消息。 小梅姐捂着嘴微笑道。 “你们这是干什么呀,弄得这么正式,牛大哥到底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大波浪不停的用舌头舔着嘴唇。踌躇半天,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我将沏好的茶水摆到小梅姐和大波浪的面前。 “老板娘,你们先喝着。我要不要再准备一些瓜果点心?” 小梅姐连忙摆摆手。 “用不到这么破费,你们这个样子,反而把我弄得不好意思了。” 大波浪一边六神无主的看着我。能够看出,大波浪整个身躯都在颤抖。 这个女人,平时的时候异常强悍。怎么到现在这个场景,竟还会有他犹豫不决的时候。 我索性壮着胆子,决心帮大波浪一把。 我直接开门见山的问小梅姐。 “梅姐,你看没看到过牛大哥无名指上戴着的婚戒?” 小梅姐淡定的点点头。 “打我认识他第一天起,就看到了。当时我还以为他是一个有家的人呢。 后来,还是牛大哥跟我解释。说那是他和前妻结婚的戒指。 本来想摘下的,不过因为他的身材太胖。戒指在手指头上卡住了。怎么也弄不掉。” 小梅姐一边说着,一边笑着饮茶。 “还好牛大哥跟我解释了,要不然有些事儿误会还真的就产生了。” 我听了这话,无奈的摇摇头。 “其实,其实误会已经产生了。” 小梅姐抬着眼皮,轻轻问我。 “什么误会呀,今天晚上你和丹红怎么都那么不正常?弄得我也好紧张的呢。” 大波浪喝着茶水,深吸一口气。 突然,只见大波浪双手死命拍了一下桌子。 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 “小梅姐,我实在是憋不住了,我和你说实话吧。 牛柏晔他骗了你,他根本就没有离婚。他现在和方袭人还是合法夫妻。 小梅姐,你一直都被牛柏晔耍的团团转,一直被他蒙在鼓里。” 小梅姐听了这话,整个人明显一愣。 过了良久,小梅姐才缓缓开口。 “牛大哥没有离婚?这,这。丹红,这一定是你们搞错了吧。 我和牛大哥认识了两年的时间。他不可能一直欺骗我两年的呀。” 大波浪直言不讳。 “小梅姐,有一些话我说出来,你也不要生气。 你和牛柏晔认识了两年时间,咱们也是同样认识了两年时间。 起初,我看牛柏晔和你走的挺近。也并没有当做一回事情。 后来,我眼看着你们的关系变成了暧昧。 那是的确是我脑子里有多想。 我当时想着,你是足疗店的按摩技师。 我当时还以为,你是那种不正经的女人。也不在乎牛柏晔是有家庭的人。跟牛柏叶交好,不过是为了从他身上套取一些钱财。 有那么一阵子,我打心眼里,还有一些看不起你。 也是最近这段时间,我才知道。原来一直都是牛柏晔欺骗了你。 是!牛柏晔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渣男,他欺骗了你的感情。 小梅姐,但是我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 今天我跟你说的这些事情,也是牛柏晔授意我说的。 小梅姐,你醒醒吧,不要再对牛柏晔心存任何幻想了。 你们之间是根本不可能的。” 小梅姐听了这些话,眼泪瞬间含在了眼圈里。 “这,这不可能,你们一定是骗我的。 一定是牛大哥看不上我。所以他故意让你们找这么一个借口。来把我劝退。 牛柏晔没有离婚,这根本就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我和他认识了两年时间。他完全没有理由,要整整欺骗我两年呀。” 我可以了解小梅姐现在的心情。 自己心心念念的一个老实男人。小梅姐一定曾经在无数个夜晚,对牛柏晔抱有幻想。 像小梅姐这种条件,能找到像牛柏晔这种离异的,经济条件还不错的男人。的确也是十分不容易。 只可惜,牛柏晔这件事情办的真的不地道。 ------------ 第二百九十四章 欺骗 他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为了让自己面子上好过,为了让自己平淡的婚姻生活多一些乐子。 对小梅姐如此隐瞒欺骗。 殊不知,自己的这一行为,将一个可怜的女人推向了痛苦的深渊。 小梅姐脸颊上的眼泪已经连成了线。 “这不可能的。牛大哥就算不喜欢我,要拒绝我,明确告诉我就是。 他为什么要骗我呀?他一定是离婚的。他一定是……。 丹红,咱们认识这么久。你就对姐姐说句实话,好不好? 你牛大哥是不是特意让你过来骗我?是不是呀?” 大波浪被小梅姐这慌乱的情绪,搞得完全手足无措。 我直接拍了拍大波浪的肩膀。 其实,这件事情最好还是应该由牛柏晔本人和小梅姐细说。 只是那头老牛外表凶悍,内心却是个怂包。 没有办法,关于牛柏晔的心境,我想整个黄泉饺子馆也只有我一个人这样了解。 我和牛柏晔两个月的共事以来,眼见着他从一个痴情汉变成了一个大烟筒。 牛柏晔的所有纠结和抑郁。都被我尽收眼底。 我直接对小梅姐道。 “梅姐。 牛大哥真的是有家庭的人。 他的妻子叫方袭人,是电视台的一名记者。有正式编制,长得十分漂亮。 牛柏晔和方袭人结婚十几年。两个人有一个女儿。今年已经七岁了。 小梅姐,牛大哥和方袭人的感情并不好。 那个女人给牛大哥带了绿帽子。并且这件事情已经维持了很长时间。 尤其是最近一年时间。两个人已经完全分居。几乎每一个月才能见上一面。 牛柏晔刚刚认识你的时候,就是在他感情的失落期。 其实,牛柏晔一直没有和我承认。 但是,我们都清楚。牛柏晔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就已经开始喜欢上了你。 所以他才会欺骗你,不敢告诉你事情的真相,说自己是一个离异的男人。 他才会每天围在你的身边,不停徘徊,对你的事情事无巨细,一直照顾的十分周到。 牛柏晔心里一定是有你的。但是,牛柏晔是一个男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 年轻人之间的七情六欲,和他对你的动心,都不足以让他跟自己现在的妻子离婚。 牛柏晔无数次的跟我提起。 他想给自己女儿一个完整的家庭。即使妻子已经给自己带了绿帽子。可是为了孩子,他愿意选择隐忍。 所以,小梅姐,这就是为什么最近一段时间,牛柏晔一直对你避而不见的原因。 并不是你做了什么惹他生气的事情。只不过是牛柏晔想要逃避你。 因为,他的内心早就已经坚定。你们两个人之间是完全没有可能的。 小梅姐,我劝你也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男人选择放弃,那永远都是他最坚定的选择。 就算女人再怎么挽回,都达不到任何效果的。” 我异常理智的说完这么一长串。 大波浪也在我的旁边连忙附和道。 “对!牛柏晔就是这个意思。 其实我们早都想把这些事情告诉你。可是当时我们也并没有搞懂,你和牛柏晔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后来,我们知道我是那头老牛欺骗了你。 所以,我们就一直逼着牛柏晔,让他亲自和你说清楚。 可是梅姐你也知道。 牛柏晔看着体格子那么硕大,其实心里怂的很。 他就是不敢面对你,所以才苦苦哀求我来跟你说这一切的。” 小梅姐闻言,不停的摇头,泪滴子噼里啪啦的乱点,在桌子上砸出一个一个的巨大水花。 我连忙从柜台上拿起一盒餐巾纸。 双手递到小梅姐的面前。 小梅姐对我的这一举动理也不理。 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 “他,他为什么要骗我呀? 牛大哥,你把小梅我害得好苦。” 大波浪抽出两张餐巾纸。直接上手替小梅姐擦拭脸上的泪水。 “梅姐!牛柏晔那个家庭情况实在特殊。他对你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动心。 只不过,老牛是个女儿奴。这天下哪个孩子会希望自己的父母离婚? 所以,牛柏晔为了孩子自然会选择放弃你。” 小梅姐突然抻着头,抱有最后一次希望的问我们。 “你们不是说牛大哥他老婆出轨了吗? 那个女人呢,她也不想要离婚吗?说不定,牛大哥就是一时没有想通。 你说,他会不会在想通之后,就选择放弃自己的婚姻了?” “这……!” 大波浪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也许吧,这个我也不知情。” 小梅姐自顾自的回答。 “对!那个女人一定也想要离婚的。 他们的婚姻关系一定不能长久。我可以等,我可以什么都不做,不再骚扰他。我就陪在牛大哥的身边,死死守着他。 等到牛大哥离婚的那天,他是不是就会想起我的好? 我可以保证,我一定对她的女儿视如己出。我绝对不会让孩子受半点委屈的。” 这个小梅姐,果然跟我预料的一模一样。 女人一旦谈起的感情,那一个个就从智商120变成了负数。 这个小梅姐,竟然一点都不埋怨牛百叶欺骗他这么多年。 还想着自己竟然要死守在牛柏晔身边,苦苦的等。 我真的不知道,这些女人的脑回路到底是有什么构造的? 难不成爱情对于女人来说就是迷幻药吗? 大波浪被小梅姐问的哑口无言。 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梅姐,你这样痴心,值吗? 你拿自己的青春赌在牛柏晔的身上。他将来如果离婚了还好。 要是那个牛柏晔,真的这辈子都不和方袭人离婚。 小梅姐,你可真的就自己把自己给耽误了。” 小梅姐无奈的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 整张脸夹都哭的红红的,鼻子也大了一圈儿。 他趴在桌子上哼次哼次不停。 “我,我真的很爱牛柏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是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给我温暖的男人。 我真的不想失去他。 我愿意等在他的身边。否则,我真的不知道我自己该怎么走下去了。” 大波浪一边不停地用手轻抚着小梅姐的后背。 一边无奈的转过身回头看看我。 “臭弟弟,这可怎么办呀?” 我知道对于这种感情焦虑,犹豫不决的女人。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彻底给他当头一击。给他一个致命的打击。 这样才可以让小梅姐瞬间清醒过来。 我咬着牙,狠了狠心。 十分无情的对小梅姐道。 “梅姐!你说的没错。现在从大数据分析。牛柏晔和方袭人的婚姻关系名存实亡。即使牛柏晔苦苦不想离婚,他们两个人的婚姻关系早晚会有一天走到尽头。” 小梅姐,听了这话,突然抬起头。 眸子里略带一丝星光。 “真的么?” 我淡定的点点头。 “真的倒是真的。 但是小梅姐,你有没有想过,就算牛柏晔离婚之后,他也不见得会娶你。” 小梅姐听了我的话,眼神瞬间错愕。 我直接将话说的死死。 “小梅姐。方袭人是一个有正式编制的记者。 牛柏晔虽然面容长得不堪,可是他一个月毕竟最少也能挣个两三万块钱。 像牛柏晔这种的身家,有车有房有存款,在这个现实世界里,他并不是很难找到另一半。 而你呢,小梅姐? 我知道你在美美足疗店一个月也不少挣。可能在经济方面,你完全不落牛柏晔的下风。 但是牛柏晔不止一次的和我提起过。他嫌弃你是个足疗师,是个给人捏脚的。 一个给人捏脚的女人,即使挣得再多又能怎样? 你没有学历,没有地位,甚至还会被别人误会成不正经的女人。 ------------ 第二百九十五章 响鼓还需重锤敲 牛柏晔他会嫌弃你的身份。 即使他同自己的妻子离婚。也不可能让一个足疗店的女人做自己孩子的继母。 所以小梅姐,并不是我打击你,你醒醒吧。你和牛柏晔之间是完全不可能的。 倘若你实在放不下,觉得自己这两年时间吃了亏。 其实,你和牛柏晔之间根本就没有发生什么。不过是一种暧昧关系。 牛柏晔这两年之中也帮助了你不少。剩下的不过是你一个人的妄想。 不过,主要原因还是归咎于牛柏晔欺骗了你。隐瞒了自己的婚姻事实。 所以,小明姐,你要是觉得心有不甘的话。我们可以让牛柏晔给你一笔赔偿。 然后你们两个人就彻底的好聚好散吧。 牛柏晔再也不会到美美足疗店捏脚。虽然我们黄泉饺子馆的大门还是为你敞开。 但是,也请你不要再继续骚扰牛柏晔! 好,小梅姐,给个痛快话,你想要多少的赔偿款?”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究竟怎样狠下心来说出的这些话。 这些话一连串从我口中蹦出来的时候。 我甚至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恶心的人渣。 可是,治病还需下重手。 我如果不这样说的话,不彻底打消小梅姐一切念头。 只怕,以后继续承受痛苦的,还会是小梅姐。 我都佩服我自己之后说的那句。“给个痛快话,你想要多少赔偿款?” 男人们总说女人们势力,喜欢谈钱。 可是当一个女人真正喜欢上一个男人的时候。 她是连半个钱字都不敢提的。生怕把自己的那份感情玷污掉。 所以我就故意用钱字来刺激小梅姐。 打压他的身份,磨灭他的自尊。这个世界上的语言才是最能伤人的,一句一句话就像一柄一柄软刀子,那才真真是杀人不见血。 小梅姐听了我的话,缓缓抬起头。 我能够看到他的眼神里,满是不满和憎恨。那一双柔弱的眼睛。顷刻间布满了红血丝。 他的那一双眸子。凄惨悲楚的让人心生不忍。 我仍旧故作淡定的板住自己的表情。 我多想对小梅姐说出我的真心话。 小梅姐,其实我真的都是为了你好。牛柏晔现在的思想陷入了一个误区。 没有人可以保证他究竟会不会和方袭人离婚。 更没有人知道牛柏晔会对小梅姐的下一步做法。 在这个所有人都重面子的社会。牛柏晔的的确确嫌弃小梅姐是一个足疗店的女人。 即使小梅姐跟人做的都是正经生意,这个世界上很多关系就是如此,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我相信,凭借小梅姐的长相和人品,他的性格是那样的温柔和善。这个女人是那样的贤惠可人。 即使他这辈子跟牛柏晔没有缘分。他也一定会找到一个真心对待自己。不嫌弃自己,愿意踏踏实实跟自己过日子的男人。 大波浪觉得我的话说的有些太重了。 一直向我挤眉弄眼。那一张娇俏的小脸儿,好像抽筋了一般。 我继续对小梅姐冷冷的回应。 “小梅姐,你自己一个人清净一下吧。 好好想一想,自己这般付出到底值不值得。 ” 说完,我直接拉起大波浪就往后厨里走! 小梅姐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给他一个人的空间,让他自己好好的思索一番。 大波浪任由我拉扯,随我来到后厨。 刚穿过那个白色的布帘,大波浪直接甩开了我的手。 “臭弟弟,你说的话未免有些太过分了。 你怎么可以说小梅姐的身份怎样怎样!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说多伤人?” 我无奈的叹了一口粗气。 “老板娘,响鼓还得重锤敲。如果咱们今天不把小梅姐说通的话。以后受伤的一定还会是他。 让他好好冷静一番吧。 唉!人家小梅姐倒霉,摊上牛柏晔那么个渣男加怂包。” 大波浪顿时气呼呼的,握紧自己的一双小粉拳。 “这个臭牛柏晔,早晚他得遭报应。 活该让方袭人给他戴绿帽子。不行,一提起这头老牛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现在真想把这头老牛,活活掐死。” 我淡淡的一笑。 “你这个小丫头!还真是为小梅姐纷纷不平。 但是,感情的事情,咱们实在没有办法说。 有些事情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就算全天下的人都看出。小梅姐是真的对牛柏晔好。 而在牛柏晔的心里,其实也有小梅姐的位置。 但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一个人看不懂自己的内心。 牛柏晔现在的精神状态,连自己都不能好好对待。咱们又怎么指望他能好好的对待小梅姐? ” 大波浪倚在后厨,装着香灰油辣汤的大油桶上。 “唉!婚姻还真是个复杂的问题,搞不懂,真是搞不懂。” 我和大波浪待在后厨,隔着那一方软软的白色布帘。 可以清晰的听见,前厅里小梅姐撕心裂肺的啼哭声。 大波浪担心的问我。 “小梅姐就这么哭,不会有什么事情吧?咱们要不要过去哄一哄?” 我连忙摇摇头。 “现在这种情况,还是让他自己一个人缓解吧。 其实哭一哭也好。 至少在科学上有认证。痛哭之后可以缓解人的情绪压力。 小梅姐现在能够哭的出来,说明他还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怕的是,一个人在经历了感情的创伤之后。就连哭都哭不出来了,那种欲哭无泪,撕心裂肺的感觉。 才是真正的可怕。” 大波浪满脸艳羡的看着我。 “臭弟弟,你怎么会懂的这么多?像一个感情专家似的。” 其实我说的只不过是一些常见的心理学。 我对感情方面自然也没有太了解。否则,我也不会为了一个沈学而,痴心妄想了那么多年。 我们在后厨静静的听着。 听着前厅里小梅姐凄长婉转的幽咽声。 那个声音由大到小。由急促到平淡。由嚎啕大哭变成低声呜咽。 这份哭声不知持续了多久。我只知道,我在后厨站的腿脚都软了。 突然,前厅里传来玻璃大门打开的声音。 然后,饺子馆里便是一份异常的静谧。 我和大波浪连连从后厨跑到前厅。 此时,小梅姐已然扬长而去。 大波浪无奈的耸了耸肩膀。眼神飘忽不定的看着我。 “臭弟弟,你说现在小梅姐她想通了吗?” 我亦无奈的摇了摇头。 “或许吧,不过我敢保证,他一定对牛柏晔也不会再抱任何幻想了。” 大波浪担心的看着我。 “你说咱们两个人,把这件事情做的这么坚决。 倘若牛柏晔以后要是后悔的话。又突然间想起来小梅姐的好,他会不会怨恨咱们呀。” 一想到这头老牛,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冷冷的回应。 “种什么因,结什么果。现在牛柏晔如此坚决的想要回绝小梅姐,咱们做的这一切只不过是顺水推舟。 倘若将来真的有那么一天。牛柏晔后悔了,那么将要面对的苦难和挫折就让他自己一个人去承担。 老板娘,咱们是黄泉饺子馆儿,又不是婚姻介绍所,也不是心理咨询师,更不是感情培训基地。 我倒是真的希望有那么一天,牛柏晔也可以想通。 然后让小梅姐反过来虐虐他也好。” 大波浪意味深长的回应道。 “女人都是痴情且绝情,男人都是无情且长情。 所以,我总有一种预感。这个死牛柏晔,早晚有他招报应的那一天。” 大波浪说的这句话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过。 男人在拒绝一段关系的时候都是那样的无情无义。 在离开一个人的时候也是那样的冷漠决绝。 ------------ 第二百九十六章 一吻定情 可是这个世界上有一个神奇的物种,叫做前任。 当一个女人在放下一段感情之后,面对自己的前任时。 他的心态永远都会是那种,擦,前任就是个死渣男。恨不得要给他天天上坟烧纸。 而一个男人在面对自己的前任时,无论当初两个人分开的原因,是多面的冷血绝情。 男人最终都会心心念念牵挂着自己的前任,会觉得遗憾,会觉得抱怨。甚至还会有几次不舍和纠结。 尤其是当自己的前任找到了新欢之后。男人是恨不得削尖脑子,也想去要挽回。 这就是男人的通病,后知后觉。当处在一段关系之中,就觉得一切都无所谓。 只有当真正的失去之后,才会理解前任的美好。 嗨!管他呢!牛柏晔以后会走什么样的道路,那是他自己的命。 大波浪在前厅大堂里好好打扫一番,把小梅姐哭泣浸湿的整整一盒餐巾纸,如数全部扔进了垃圾桶。 我一个人钻进柜台里,躺在这儿张刚刚搭建好的小床上。 别说,这个床修葺的还真是舒服。鸭绒被褥铺的软软的。 躺在这张床上,很难不去梦见周公。 大波浪将卫生打扫完,便拿起自己的包包。他又到了晚上要去酒吧里唱歌的时间。 大波浪是真真的喜欢唱歌。一个堂堂燕京音乐学院毕业的高材生。 因为家庭原因,只能回到槟城小镇,在酒吧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驻唱,这个小女人,未免有点让人太过心疼。 大波浪拿着小镜子!给自己红润的嘴唇上抹着更加浓重的口红。 我不自觉得凑到他的身边。 “老板娘,你的口红到底是什么味儿的?天天涂这么多在嘴巴上,会不会中毒啊?” 大波浪噗嗤一笑。 “能有什么味道,怎么?你还想要尝一尝啊。” 我嬉皮笑脸的凑到他的眼前。 “那就尝一尝呗。” 说着,我便壮着胆子,将自己的嘴巴无限靠近他的嘴唇。 正要到紧要关头,大波浪突然一下子把我推开。 “臭弟弟,你……!” 大波浪涨红的小脸儿已然手足无措。 “你要干嘛呀,你最近好奇怪。总是想占人家便宜。” 我忍不住的摸摸他的脑袋。闻一闻他那一头冗长的秀发。 “傻丫头,不让我尝就算了,明明是你先勾引我的。反过来还要怪我占你的便宜。” 大波浪娇羞的低着头,长长的睫毛扑扇扑扇着,眼神有些闪躲。 “人家就是随口一说嘛,你还当真了。” “这种东西怎么可以随口一说?” 我直接将自己的双手环住她的纤腰。 “傻丫头,有些话你可不能随便说,我是个男人,会控制不住的。” “哎呀!” 大姑刚连忙把我的手从她的腰上拿下来。 “你不要瞎闹嘛!人家以后不瞎说话就是了。” 我哈哈一笑。 “那我已经被你撩的有些受不住了。你还想跑,是不是要给我一点补偿?” “补偿?” 大波浪突然瞪大双眼。 “你想要什么补偿啊?” 我暧昧的趴在他的耳边,低声细语道。 “让我尝尝你口红的味道好不好。” 大波浪突然脸色绯红。只见他那一双娇媚的丹凤眼,眼珠子滴溜溜的,在眼眶里一转。 突然十分淡定的回答我。 “可以呀!” “真的?” 我的心里按耐不住的激动。 这个傻丫头,胆子还真是大。不过,我以前决定,不会白白的占他便宜。 只要这个小丫头以后表现的足够好。我就送给他一个一肚子钢琴键的男朋友。 大波浪伸出他的一双小手,把我的胸膛推动给他远一些。 然后,只见他淡定的从包包里摸索着。之后摸索出那只艳红色的口红。 轻轻的将口红放在我的手中。 “臭弟弟,这个口红就送你啦,一吃不要吃太多呀! 怕你铅中毒。” 大波浪说着,突然像一个眼红的小兔子一般。蹦蹦跳跳直接跑出了黄泉饺子馆大门。 这个傻丫头。还真是机灵的很。 我不自觉得觉得好笑。 还好这次和大波浪没有亲上,否则我们的进展的确有些太快了一些。 现在黄泉饺子馆里空无一人,只剩下一个孤零零诺大的房间,和一个无所事事的我。 我直接钻进柜台里,躺在床上,盖上厚厚的鸭绒被。 现在正是我的补觉时间。 我不知不觉的睡着。这一觉竟然睡到了大天亮。 我甚至不知道昨天晚上,黄泉饺子馆到底有没有来鬼魂客人。 我想,应该是没有的。反正饺子馆最近生意也不是很好。 一个星期至少有两三天,是一个客人都没有。 我从床上坐起,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看了一看手表,现在已然是早上5点。 早上5点的槟城,已经不再是全黑色。空中透出了一种静谧的淡蓝。 我走到饺子馆门口,敞开玻璃大门,瞬间一股冷气流直逼我的面庞。 嚯!被这冷风一吹,整个人是真的精神。 我掐算着手表上的时间。不停的期盼着,大波浪此时此刻应该已经下班了。 突然,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当中。 大波浪身上裹着厚厚的羽绒服,抱着自己的小包。慌乱的从出租车上往饺子馆方向跑来。 我直接打开大门迎接他。 大波浪走了进来,巧笑嫣然的看着我。 “臭弟弟,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我笑意盈盈的点点头。 然后直接一个寸劲儿。将大波浪啊进自己的怀里。 我看着大波浪错愕的眼神。还等不及他开口说话。 我直接低下自己的头。用自己的薄唇堵住了他那个香气扑鼻的诱人小嘴儿。 大波浪被我的这一举动惊呆了。 一双硕大的小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我越吻越深,越来越用力。 大波浪配合的闭紧双眼,一双小手手足无措的,不知道放在哪里才好。 我不自觉的轻笑一下,把他的双手环住我的腰。 我放肆着品尝着他身上的香甜。 这种感觉,我知道是我期待已久的。 突然,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饺子馆大门口暮然响起。 “哎呀,我的妈呀!我来的真不是时候。” 这个声音彻底把我的兴奋给打断掉。 大波浪听了,连忙睁开眼睛。像脱缰的野马一般从我怀里溜走。 我定睛一看,正是巩留站在门口。 满脸看好戏的表情,脸上,嘴巴上,眼睛里全部都是戏谑的笑意。 “你们是年轻人真是的,亲就亲呗,还敞开大门。 怎么?这是想要现场直播呀?” 大波浪害羞的小脸涨的,如同一个大胡萝卜。 “哎呀!二师伯,你瞎说什么呢?我,我们没有!” 巩留将饺子馆儿的大门关上。 “哎呦!还没有,要不是我出现,你们俩明天晚上上班儿的时候嘴巴都得起泡。 现在这年轻人也太疯狂了。怎么搞得这么刺激? 这还是在单位呢。就这么旁若无人的!” 大波浪突然焦急地跺着小脚。 “哎呀!二师伯,你不准瞎说,你就当什么都没有看见。” 巩留嬉皮笑脸道。 “我又不是瞎子,我看的可真切着呢。 这两个人,干柴烈火的。还敞开着大门,干什么呀,给自己降温呢?” 我直接钻进柜台上里,淡定的问巩留? “二师伯,你昨天晚上怎么没有来上班呢?” 大波浪这才恍然大悟。 “对呀!二师伯,你怎么现在才来,你昨天晚上竟然翘班! 小心我扣你工资呦!” 巩留直接坐在餐桌前面,翘起二郎腿。 “扣吧!能看到这么一场好戏,扣多少工资都值。” ------------ 第二百九十七章 燥 大波浪直接走到巩留面前,敲敲桌子。 “二师伯,你赶紧给我交代,你为什么无缘无故翘班? 你这才上班几天时间呀。又坐不住了,小心我回家告诉爷爷去。” 巩留耸耸肩膀道。 “这不是嘛!你二伯母昨天晚上给我发短信。说自己肚子疼,让我帮她买点儿药。 然后,你也知道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把一个生病的女人丢下不管。 你就去告诉师傅吧,师傅知道我是为了你,二伯母,他也不会说我。” 大波浪一听巩留昨天晚上竟然在陪二伯母,连忙八卦的问。 “怎么?二伯母又对你回心转意了,想要和你复婚?” 巩留咳咳一笑。 “复婚什么的,那不都是早晚的事儿吗? 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的,你也知道我这个身份,我这个地位,抢着要跟我的小姑娘有的是。 你二伯母就算是想要跟我复婚,他还要排队呢。” 大波浪直接回给巩留一个大大的白眼。 “你就吹吧你。昨天晚上翘班的事儿,我也就不再深究。 你可得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二伯母难得能让你陪他一晚上。怎么?你们两个人有什么进展?” 巩留连忙摆摆手。 “我们可没什么进展,又不像你似的。一大早上起来就不安分。开着大门的又是拥抱,又是那啥!” 大波浪直接威胁巩留道。 “反正你什么都没有看到,你要是敢给我说出去的话,我就告诉二伯母。说你在朝族旅游的时候,勾搭人家二十出头的小姑娘。” 巩留淡定地抖着腿。 “放心吧,我不说呀。我知道你们现在这些小年轻,都流行什么地下恋情。 你们这是让我抓到了,我嘴巴最严。 但凡让咱们饺子馆里的别人看见,指定能捅到我师傅那里去。” 巩留一边说着,一边好奇的看着我。 “唉!小王老弟,没想到,你们两个长的挺深的呀。 跟我说说呗,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波浪闻言,连忙捂着脸,一溜小跑跑进了后厨。 我无奈的耸耸肩。 “还什么时候开始的?这不刚开始嘛!就让你给打断了!” 巩留惊讶的问我。 “怎么?你和丹红还没确定关系呢?” 我道。 “我俩有关系呀!” 巩留好奇的发问。 “什么关系呀,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儿?” 我道。 “二师伯,你想哪儿去了,我和大波浪现在就是老板娘和员工的关系呗。” 巩留一听这话,顿时觉得索然无味。 “切!小王,不是我说你,你这也太不地道了。 亲都亲了,你是不是该夫妻一点儿男人的责任?” 责任这个问题,我自然是有想过的。 不过,还没有到那种信誓旦旦的时候嘛! 我和巩留这边正在聊着天儿。 徐叔也一大早的从外边赶来。 我道。 “得!一个个又都是为了烧麦来的。” 巩留直接拍了大腿。 “可不是!这个老徐,真真是太抠门儿了。这点儿早饭的便宜也占,一看就是个穷酸相。” 我不由自主的打压巩留道。 “怎么?二师伯,难道你不是为了早餐才过来? 要不然你怎么一宿没来上班?等到已经下班的时间。反而风尘仆仆的往黄泉饺子馆儿跑。” 巩留淡定的挠挠头,得意洋洋道。 “我哪里是那种会占小便宜的人?我这不是一大早正好没事儿,顺便来咱们饺子馆看看嘛。 不曾想,一下就把你和丹红给抓了个正形。” 徐叔也推门进入,笑呵呵地问道。 “什么正形儿啊,这么早的,你们聊的还挺开心。” 我连忙朝着巩留眨眨眼睛,示意他不要往外外乱说。 巩留这小子鬼的很。 直接岔开话题。 “诶!老徐,你来的这么早,你家我嫂子不怕你在外边儿有人了?” 徐叔乐呵呵的回应。 “我们都一大把年纪了,你嫂子还能担心这个? 你嫂子知道咱们饺子馆儿有免费的早餐。大早上特意早早的就把我推醒。 要知道,省下一个人的早饭钱,就按照一天五块钱算吧,一个月还是150呢。 起码我们家的水费,电费就都有着落了!” 这个徐叔,挣得比谁都多,日子却过得比任何人都要清苦。 看来孩子这个东西,也得分人生。 生对了,那是父母的贴身小棉袄。要是生错了的话,那可就是丧家的根苗。 我连忙从柜台里站起身,给徐叔让位子。 “叔,你进来坐吧,床上暖和一些。” 徐叔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掉。 一边不时的搓着手。 “现在这天儿是真冷,今年冬天都没有下几场雪。 天气干冷干冷的。我这一双膝盖呀!实在是疼的厉害。” 巩留也接茬道。 “是啊!人家不说吗?冬天雪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 今年咱们东北总共也没有下几场雪。恐怕明年收成不会太好。 只怕,又是一个寒冬。明年一年的天气都不会暖和了。” 大波浪在后厨里听到前厅有了说话的响动,才不好意思,含羞带臊的从后厨里钻了出来。 一看见我。大波浪脸红的如同一个大番茄。 一边咬着下嘴唇,娇羞的不敢说话。 徐叔看见大波浪,直接问道。 “丹红,我看你脸色怎么不大好。通红通红的,是不是发烧了? 现在这个天儿啊。一早一晚降温的厉害,你平时可得多穿点儿,可别像我似的,到老了做了一身的病。” 大波浪连忙轻轻摇摇头。 “没,没发烧!” 巩留在旁边,哈哈插嘴道。 “对,是没发烧,就是有些缺氧了。” 大波浪连忙回过头瞪了巩留一眼。 “你再瞎说。你再瞎说,我找二伯母告状去了!” 巩留噤着鼻子,下巴一抖一抖的。 “我也没说什么呀。我不就说咱们饺子馆空气太闷,有点透不过气儿,都缺氧了嘛! 我看呐!应该把大门敞开,换换新鲜空气。” 徐叔闻言连忙摆摆手。 “那可不敢,现在外面天气实在太冷了,咱们饺子馆又都是地热,暖和的很,这忽冷忽热的,容易感冒。 我看那有可能是咱们饺子馆儿太热了。燥的很,丹红估计是有点儿上火了! 这大冬天的,没发烧就好。要是上火就多喝点儿开水。 败败火就行!” 巩留听了这话,忍不住的噗嗤直笑。 “是呗!咱们饺子馆儿太燥!太燥啊! 这大早上起来的,一个个都上火。可不得想点儿什么办法降降温。” 巩留这话里带话,一语双关的。 给我和大波浪弄得纷纷低下了头。 突然,饺子馆大门再次被人拉开。 大波浪还以为是巩留,又在逗他。所以故意打开了大门。 只见大波浪踮着小脚,一嗓子喊到。 “二师伯,你不要太过分。” 突然,我们抬头一看,开门的却不是巩留。而是隔壁吴记烧麦铺的吴炯良。 吴炯良被大波浪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弄得整个人一愣。 “怎么了?我怎么过分了?” 大波浪连忙摆摆手,不好意思的回应。 “没,吴大哥,我没说你,我和他们闹着玩呢。” 吴炯良这才点点头。 “这嗓子的确把我吓了一跳。我还以为是我老婆在外面喊我呢。” 吴炯良说着,把六屉烧麦和一大盆羊肉汤放在桌子上。 “得!你们饺子馆的早餐齐了。那我就走了。” 吴炯良说着,转身就要出门。 突然,巩留一句话将吴炯良叫住。 “唉!小吴,你这个脸是怎么回事儿?” 听了巩留的话,我才颇有兴趣的去看那吴炯良的脸。 只见吴炯良的脸上,有不多不少整好五条大血檩子。 ------------ 第二百九十八章 我妈说的对 大波浪也注意到吴炯良脸上的一样。 连忙惊讶的问道。 “吴大哥,昨天晚上你的脸不还好好的吗?怎么?你被人给打了。” 巩留连忙否定。 “这哪里是被人给打了,一看就是让女人给挠的。 像这种痕迹,我最熟悉。以前我和你二伯母没离婚的时候,他天天的没少挠我。 小吴,这是让媳妇儿给教育了吧?” 吴炯良听了这话,只好无奈的点点头。 “唉!都怪我娶妻不幸,娶了个母老虎。” 我连忙知应道。 “吴大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嫂子多好的一个人呐。估计就是脾气差了点。” 吴炯良的老婆,昨天晚上我是见到过的。 长得十分端庄,有素质,看着并不像那种无理取闹的女人。 并且那个女人昨天晚上有一个细节做的非常好。 他把大波浪煮挣开的饺子全部放到了自己的碗中。而把完整的好饺子全部推在了自己丈夫的面前。 吴炯良对那些好饺子倒是来者不拒。完全没有半点谦让的意思。 大波浪直接问吴炯良道。 “吴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你们两个人昨天晚上不还好好的吗? 怎么这才短短几个小时,两个人还兵戎相见了!” 吴炯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这个娘们儿,脾气实在是太差了点儿。 这不嘛!昨天晚上我们两个人从你们这儿吃完饺子,回到自己家。 当时我妈正好在房间里铺被。 你也看见我媳妇儿昨天穿的那一身衣服。大冬天的下半身还穿了一条裙子。 我妈就说我媳妇儿。一个结了婚的女人,还是打扮的检点一点好。 天天穿着裙子在外面招摇撞市的。一看就不像一个好人。 我媳妇儿就说什么,说他穿的是职业装。像他们那些做办公室的女白领都这么穿。 我妈听了这话就生气了。说我媳妇儿那不是正经的工作。有什么正经单位是非得规定女人穿裙子的? 两个人当时就争吵了起来。 我好不容易才把我妈和我媳妇儿劝消停。 然后,我妈就拉着我唠嗑,一边跟我讲解事情的利弊。 我妈说的真对。 我媳妇儿表面说自己是什么高级女白领。 其实不就是天天坐在办公室里打打电脑。 我一直就好奇。天天坐办公室的那些人,风吹不到,雨淋不到的,人家老板凭什么给他们那么高的工资? 我妈昨天一句话点醒了我。 原来还不是因为那些老板好色。非得让这些女员工天天穿裙子。 我也就寻思了,我媳妇儿要真是那么高的学历,那么大的本事,我怎么没见他发明出来,什么有利于国家的好东西。 还不是天天坐在办公室里玩着电脑,闲的没事儿给这个总那个总的打电话。 要不就是出去应酬了,喝酒喝到半夜才回家。 一个女人,大冬天裙子穿的那么短,丝毫没有半分检点的样子。 这一看就不是正经跟我过日子。 所以我当时就越想越生气,我就跟我媳妇儿说。 让他把那个破工作辞了,不如回家跟我们一起包烧麦。 我媳妇儿是死活不同意。 还骂我妈上老古董,作事精。还说我没有脑子,就知道听我妈的话。 反正我觉得我妈说的没错。天下哪有当母亲会坑自己儿子的? 我当时也是气急了。直接拿我媳妇儿的手机,给他老板打了一个电话。 给那个变态老总一顿臭骂。直接指责他对女员工不怀好意。逼迫女员工穿裙子。是个心理变态。 那个老总当时就决定,把我媳妇儿给开除了。 这事儿多好,可不就是一举两得。 那个老总要是心里没鬼的话,干嘛我说这么几句话,他就生那么大的气。 可是我媳妇儿怎么也想不明白,大晚上的在家里嚎啕大哭。 那我说,女人天生脑子笨,读那么多书也没用。 上了那么多年学,不还是一点儿社会道理都不懂。比我妈的智商可差远了。 我当时就告诉我媳妇儿,让她早上起来陪我包烧麦。 结果我媳妇儿又把我一顿臭骂不说。竟然还直接动手。给我一顿挠。 我这脸上是你们能看见的,我那后背上还有不知道多少道儿,是你们看不见的呢?” 吴炯良越说越觉得气不愤。 “我怎么娶了这么一个东西!跟母老虎似的。 不就多读了两年书,还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 真的,你们以后要是再结婚可得擦亮眼睛。 有的女人那就不是个东西。谁娶她谁倒霉。” 大波浪听了这话,悠悠道。 “吴大哥,这些话也是你妈跟你说的吧。” 吴炯良淡定的点点头。 “对呀!还是我妈说的对,我现在越来越觉得我妈说的话有道理。 我家那个臭娘们儿,现在这个脾气,全都是让我惯的。 以后可不能再惯着他。否则这个女人蹬鼻子上脸,想要上房揭瓦呢还。” 听了这些话,我们整个饺子馆里所有员工全部都怔住了。 大波浪急不可耐的劝解吴炯良。 “吴大哥,昨天嫂子穿的那一身衣服我也看到了。 那的确就是普普通通的职业装。并且他下身还不穿着厚的肉色棉裤呢吗? 又露不出来什么?你这贸然把他的工作给辞了,是不是有点太矫枉过正?” 吴炯良连忙回应。 “我妈说了,什么事儿要在根苗上就给他掐灭掉。 今天,他们老板规定,他们天天上班要穿裙子。 那明天,他们老板要是规定,让他们穿着3点式上班儿呢! 后天,要是再提出个什么潜规则呢? 我媳妇儿那个人除了书读的多以外,没有脑子。 他们那个公司一看就不是正经公司。还是不干为好。 我妈说的对。一个女人天天上班儿忙里忙外不着家,有什么用? 女人最关键的事情就是在家干家务,做饭,相夫教子。 谁娶媳妇儿是为了娶一个工作机器的。 还不是想娶一个会过日子,能伺候自己的女人。 女人不会伺候人。那就不算个女人。 所以我妈说了。 让我媳妇儿从今天开始,来我们烧麦铺里帮忙。 在外人面前,要穿的本分一点。 你是不知道,我媳妇儿比鸭子还笨。 比我整整大了三岁。今年也是快30岁的人了。连包饺子都不会。平时自己就会做一道菜,那就是煮方便面。 我妈说,不会干家务的女人都是丧门星。 可是没办法,我们掏了那么多钱,娶都娶回来了。 现在要是离婚的话,那房子什么的不带分她一半儿,那钱不就都打水漂上了。 我妈说,从今天开始,我媳妇儿由她来调教。 他一定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我媳妇儿教育的温柔能干,贤惠得体。 让他成为一个合格的女人。以后我也可以享福过好日子。 唉!还好有我妈在,我什么都不用愁。 真的,我最近觉得我妈说的话都特别有道理。这姜还是老的辣呀! 我妈比我多活了几十年,那就是赤裸裸的经验。” 吴炯良现在这幅样子,俨然就是一个变态到极致的妈宝男。 一口一个,我觉得我妈说的对。 这句话,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巩留一边吃着烧麦,一边叹着气道。 “有妈如此,何患不离婚呀!” 徐叔也低着头尴尬的笑着。 “我看呐!这日子也该到头了。” 吴炯良皱着眉头问我们道。 “你们说什么呢?这是?” 大波浪连忙摆摆手。 “吴大哥,你别听他们瞎讲。他们都在开玩笑呢。 不过,我还是想劝你两句。老人嘛!毕竟跟咱们不是生活在同一个年代。 ------------ 第二百九十九章 牝鸡司晨 咱们之间的思想可能会有代沟。我也不是说吴大姨的想法都是错的。 可是你想想,吴大姨是不是有些偏激了。 我觉得嫂子人还真的蛮不错的。学历也高,工作也好,也有气质,有修养。 他的那份工作,在咱们槟城都是数一数二的。 要知道,不用出大力,坐着办公室一个月也能拿到那么高的薪水。那的确是嫂子的本事不是? 你这贸然的打电话过去骂他们的老总,把嫂子的工作给搅黄了,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吴炯良此时自然听不进大波浪的好言劝慰。 “哎呀,妹子你还没有结婚,你根本就不懂。 这媳妇儿就得调教。男人是天,女人是地。女人怎么可以大过天去。 男人是龙,女人是凤,自古龙凤呈祥,公在上凤在下。 你看咱们古代那些牝鸡司晨的女人,哪一个不是祸国殃民,谁最终落得了好下场。” 吴炯良的这些话,我总是觉得哪里耳熟。 这不是我和大波浪在前生客栈,掉入的那个后院枯水井之中。穿越到100年之前,那些老百姓说金三小姐的话吗? 看来这两天,吴大姨是没少给儿子洗脑。 万万没有想到,一个普普通通的听话符,只过了两天时间,便生出这么多事儿来。 巩留连忙摆摆手,制止大波浪道。 “别说了,你也知道是做无用功,等再过半个月就好了。” 吴炯良不解其意,好奇的问我们道。 “什么半个月呀?” 徐叔一边吃着烧麦,一边回应。 “没,没什么!” 我们黄泉饺子馆给这些人都不再说话,只有大波浪一个人还在愤愤不平。 吴炯良朝我们摆摆手,走出门,回到自己家的商卖铺。 大波浪看着眼前一桌子烧麦,便觉得气不打一出来。 “这个吴炯良脑子是有病吗?不就是一个听话符,就能让人分不出是非曲直,善恶黑白来。” 巩留滋溜溜的喝着羊汤,美美的吧唧着嘴。 “唉!丹红。你现在跟他置这个气有什么用? 你又不是不知道师傅的功力。他写的那一张听话符,功能就等于古时候的虎符令箭,虎符一出,唯命是从。 现在就算是吴大姨让她儿子去杀人。吴炯良也会乖乖照办。” 大波浪气的饭也吃不下,激动地用双手直拍桌子。 “这个吴大姨也是的。人家小两口的事情他跟着瞎掺合什么? 好不容易娶了一个有本事的儿媳妇儿。我看,吴大哥两口子早早晚晚得让他给折腾离婚。” 徐叔也笑着道。 “这个吴大姐的思想还真是不敢苟同。我和他的年纪应该差不多。 我应该比他还长了几岁。就连我都知道,那高级女白领上班儿穿工装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吴大姐作风怎么就那么老派,就问了一条职业裙子,愣把儿媳妇儿的工作给折腾黄了。” 巩留一边喝着羊汤,一边哈哈大笑道。 “要我说你们,你们都是傻,我看那个吴大姨精着呢。 现在谁还不懂上班要穿职业装。就算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现在电视剧里演的那些职场剧那么多。那些女人一个个白色黑色小西服穿着,丝袜,超短裙,露着能有什么事儿? 吴大姨要是找担心他儿媳妇儿作风有问题,那当初就不可能让自己的儿子娶这个女人。” 大波浪听了这话,不禁疑惑道。 “二师伯,你的意思是,吴大姨是故意把自己儿媳妇的工作折腾黄的? 那他究竟是为什么呀?就因为看自己儿媳妇不顺眼,想要报复他。” 巩留摇摇头。 “我看不见得。” 我立刻会晤了巩留的意思。 我向大波浪解释道。 “老板娘,估计是那个吴大姨有自卑心理,怕自己的儿媳妇儿能力太过强,无论是从工作还是从学历,各个方面都会压自己儿子一头。 我看呐!吴大姨就是想把魏珍桃给拖下水,让他混的不如自己的儿子。这样,这个儿媳妇儿才能长治久安,乖乖的待在家里,好好的相夫教子,为自己儿子当牛做马。” 巩留连忙点点头,拿筷子指了指我。 “还是小王老弟足够聪明。 在这个社会上,夫妻之间,一方的能力比另一方强太多。 能力高的那个人处于高位是迟早的事。 只怕,长此以往下去,吴炯良就会变成一个耙耳朵。 所以,想要让吴炯良在家庭之中顶天立地。有气概,有地位,想要让吴大姨这个老婆婆说话可以一言九鼎。 只有把魏珍桃拉扯到较低的位置上。 这就是现在有很多男人,为什么不让自己的妻子出去工作,非得让他们守着家里当家庭主妇。 你以为,这些男人是想娶一个贤妻良母吗? 现在这个社会,大多数的女人不都可以一手上班挣钱,另一方面把家庭事物照顾的很好。 而那一小部分,不愿意让自己气质出去工作的男人。 就是怕女人在外面混的太厉害,将来在家庭地位上能够压自己一头。” 我也跟着道。 “咱们可以把一个家庭当成一个企业的缩写。 有的企业鼓励全社会人民奋勇上进。大家一起奔小康,好为企业创造GDP。 而有的企业领导人呢!就好比某些垄断的家族企业。 领导人为了保证自己的地位永远不被动摇。所以要做的就是闭关锁国,把自己企业的员工,全部封闭在自己内部里。 不让他们接触外界事物。控制他们的思想和言行。 这样,员工们只知道服从。自然就不会有反叛的思想。 其实,这种控制人们思想的行为,在我国古代也尤其常见。 你知道,为什么中国古代那些皇帝都要叫自己为天子吗? 他们是在向百姓传扬一种精神控制,天子就是老天爷的儿子。这说明他们是被老天选中的皇帝。 天选之人,平民百姓自然不敢造反。” 巩留对中国历史也颇有研究。 “还有就像秦始皇焚书坑儒。为的也是控制百姓的思想。 清朝的闭关锁国和文字狱。为的不过是保持国家的统一。掌权者的权利不受侵犯。 古时候,还从小就要让老百姓学习四书五经,诗书礼仪。 教育人民要忠君爱国。 要知道,那些改朝换代的皇帝们,哪一个不是不忠不义,造反谋逆之辈。 要是人人都忠君爱国的话,咱们现在就还生活在远古时期呢。” 巩留将这番话说完,他的想法简直跟我不谋而合。 我忍不住突然对这个二师伯肃然起敬。 我以前一直认为,巩留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大话精。 也就是在朝族的幽灵酒店,才发现他一个小小的优点,巩留的玄法学习的还不错。 现在看来,巩留的思想也颇有见解。 他对中国古代历史的熟知,和对人性的分析。简直让我有刮目相看。 我忍不住冲着二师伯竖起了自己的大拇指。 “巩哥,你真是个人才呀!” 巩留哈哈一笑道。 “那是必须的,也不看我是什么身份。” 又是这句巩留标志的口头语。 我真的忍不住纳罕,这么一个有思想有建树,有口才的男人。 到底是因为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变成现在这副油嘴滑舌,不着正调的模样。 难不成就是因为栾平安下海发了大财,他因为太过嫉妒而把脑子给烧坏了? 大波浪还是有些不能理解。 “这两天我总是觉得提心吊胆的。 那个听话符的作用虽然只有短短半个月。可是你们看看,这才两天的时间,吴大姨闹成了多少幺蛾子。” ------------ 第三百章 栾大憨 徐叔一边吃着烧麦,一边道。 “反正我看那个吴大姐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好。 也就是最近这几天要委屈一下小魏。 谁让他倒霉,摊上了这么一个刁婆婆。 不过,现在吴炯良也回了自己的烧卖铺,小魏也没了工作。估计也会跟着自己的老公在烧麦铺里帮工。 想来,吴大姐对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妇儿,也该没有什么不满的了! 我看那个小魏应该是个有头脑的人。 等着这几天风头过去。那个听话符的作用停止了。 小魏看着自己的老公不在对婆婆唯命是从。 他一定会想尽办法再出去找工作的。” 我也道。 “应该也就闹成这样了吧。 魏大嫂有学历,有文化,他毕竟是上海交大毕业的硕士生。 他一定不会心甘情愿让自己委身在一个小小的烧卖铺。 我想,过一阵子他应该可以重新振作起来,东山再起的。” 大波浪虽然听着我们的反复规劝,但是我知道他的心里一定不是滋味儿。 隔壁吴家这两天的种种事情,都是因为苏老爷子的一张听话符而起。 当初苏老爷子给吴大姨那张听话符的时候,一定不会想到。 就用这简简单单的半个月烧麦,竟然可以把隔壁吴家搅得鸡犬不宁。 大波浪看着面前桌子上的烧麦和羊汤,满脸都是内疚的神情。 “唉!只希望这半个月平平安安的快点过去。 等到这段时间过去之后。我就想办法好好跟吴大哥和魏大嫂子道个歉。 等到回家之后,我一定跟我爷爷说。 就算将来那个吴大姨,一头磕死在咱们饺子馆门前,也不可以再给他听话符了。” 我们几个人草草的吃完早餐。 桌子上还剩了两屉烧麦和一碗羊汤。 我将这些东西端到后厨盖好。 现在马上就要到早上6点。我该过去民中小区接牛柏晔的班儿了! 这一时间,也不知道牛柏晔有没有工作好。他最好不要趁着上夜班偷偷睡觉,倘若那个莫小雅真出现什么问题,大波浪一定会扒了牛柏晔的皮。 大波浪看见我要去交接。 连忙急急的叫住我,“臭弟弟,你等我一下呀,咱俩顺路!” 我不怀好意的,凑在大波浪的耳朵旁边,低声打趣她道。 “是不是还在回味我的吻,想要跟我一起去上班儿,咱们好继续。” 大波浪突然腼腆娇羞的低下了头。 “瞎说什么呢!就真的只是顺路而已。 我今天和元元姐约好了要去逛商场。那个地下商城不就正好就在民中小区附近嘛!” 我惊讶的看了一眼表。 “这么早就去逛商场,地下商城开门了吗?” 大波浪摇摇头。 “不是!元元姐在贸易城附近新开了一家女子汗蒸馆。 我们两个人约好了,先去洗澡,汗蒸。再做一个精油spa,做做脸。 这些工序全部做完,都要到中午了。 然后我们两个人再去逛商场,一起姐妹淘。” 我无奈的摇摇头。 “你这个大师伯,真是有钱到让人羡慕嫉妒恨。 娶了那么一个高学历年轻漂亮的小老婆不说。 竟然还给老婆开了一个汗蒸馆。” 我掐着手指头算栾平安身下的产业。 酒吧,KTV,夜总会,酒店,洗浴中心,西餐厅,茶楼,这些还不算,现在竟然又多了一家汗蒸馆。 真真是应了那句话,有钱人越来越有钱,穷人越来越穷。 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的对大波浪抱怨。 “你大师伯是不是想着,把整个槟城都给收购了? 我看你大师伯真的是360行,行行都不想落下。” 巩留吃完烧麦,正坐在椅子上,打着饱嗝,插着嘴。 听见我和大波浪说话,连忙抻头问我们。 “怎么的?那个栾大憨又开店儿啦?” 大波浪无奈的对巩留说道。 “二师伯,你干嘛呀!天天对我大师伯,栾大憨,栾大憨的叫着。 这要让人听见了,多不好。” 巩留无所谓的插着嘴。 “切!别看他栾平安现在混的人模狗样。想当年不就是那个二傻子栾大憨么? 师傅教他玄法,小如锦看一遍就能学会。我那时是不好好学,得让师傅拿起韩城人揍我一次,才能把玄法记住。 也就那个栾大憨,从师傅第一次教学开始。他就跟个大傻子一样坐在那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连眨都不带眨一下的。 结果师傅从头到尾为他一个人演练了二十多遍。 然后问他。 老大,你记住了多少? 栾大憨做出在旁边带若木鸡,傻傻一笑。 呃!师傅,我,一点儿没记住。 我跟你们说,想当年。那栾大憨连最简单的一个定身咒都是学了两个多月,才勉强学会的。 小的时候,我还一直以为他是智障呢!” 万万没有想到,二师伯他们几个人小时候还有这么一出。 我对二师伯道。 “这说明大师伯就是天性实在,踏实稳妥,虽然脑子不太灵光,但是肯下苦功。 人家一步一步脚踏实地的。所以现在才会有这样的成就。” 大波浪也赞同我的看法。 “臭弟弟说的对,反而二师伯你,从小就油嘴滑舌,偷奸耍滑的。 爷爷教玄法,只有你一个人偷偷溜出去,拿着爷爷的钱买糖葫芦吃。 爷爷以前经常给我提起。 说他的三个徒弟。 老大是最笨的。可是也是最刻苦认真,踏实肯学。 二师伯你是又精又灵。可偏偏功夫都不用到正地方。 白白耽误了你这么一个好苗子。 爷爷还跟我说呢,你之所以混成现在这样,全都是让你自己把自己给毁了。 只有秦如锦。才是真正学玄法的奇才。他有慧根,又天生喜欢专研选法。 可惜,想当年,为了一个男人误入歧途。 要是秦如锦当年没有离开黄泉饺子馆的话,爷爷说,他一定把自己通身的本事全都传授给秦如锦。 现在的秦如锦,功力一定不会亚于爷爷一分一毫。” 我也道。 “我想,即使你爷爷并没有把自己的全部功力传给秦如锦。 现在的秦如锦,一心钻研邪门歪道。估计,凭借他现在的法术,苏老爷子也未必会是他的对手。 像这种学玄法的奇才,走了正路,便是一代宗师。走了旁门左道,注定会万劫不复。” 巩留听着我和大波浪对秦如锦的评价,好像有些不大开心。 “你们这两个小毛崽子懂什么?怎么就万劫不复了? 我看小如锦,就是一时鬼迷心窍,走岔了路。 我也是太多年没有见到他了。想当年,我这个小师妹是最听我的话。 我俩的关系,那可比他跟师傅都亲。 起初,师傅不肯收女徒弟。小如锦最开始的玄法都是我教的。 后来我偷着交如锦玄法的事儿被师傅发现。师傅还因此狠狠的打了我一顿。 把我打的,趴在床上,整整一个月都没能下来床。” 大波浪听了这话,连忙恍然大悟。 “啊!原来如此。 女人属阴,本来就不应该学玄法。如果命格普通的话,学玄法会对自己的身体造成一定伤害。 秦如锦现在之所以混成这个样子。拿着玄法危害人间。 原来最初的由子,都是因为二师伯你呀! 你看看你,真的是害人不浅。” 巩留听了这话,连忙急赤白脸道。 “丹红,你这个小丫头,瞎说什么呢? 如锦现在顶多算是误入歧途,怎么能说它危害人间呢? 等着,等哪天我有空的。我亲自去看看他。 如锦一定会听我的劝。把那个什么封印着尹兆云魂魄的白瓷八臂罗汉像打破。然后回归正道。” ------------ 第三百零一章 报酬 大波浪闻言,连忙制止道。 “二师伯,你可不要擅自行动,我爷爷已经发过话。 现如今,咱们黄泉饺子馆和琴如今完全脱离关系。 只要他不来招惹我们,咱们也不可以主动去找他。 每个人脚下的路都是自己走的。 秦如锦为了一个男人,变得如此丧心病狂。这可不是你三言两语能够劝戒好的事情。 只怕你没有把秦如锦劝回来,反而给你自己招上了灾难。” 巩留听着,只觉得他好像有些不大甘心。 “唉!不去就不去。 不过丹红你也太没礼貌。秦如锦的名字是你叫的吗? 好歹他也是你三师姨,怎么着人家也是你的长辈?能不能对长辈略微有些尊重。” 大波浪傲娇的吐吐舌头。 “我才不呢。一开始,我也好好的叫她秦姨呀! 谁让他不尊重我爷爷,就连师傅都不叫了。只管我爷爷叫苏先生。 二师伯,你当时是没看见。爷爷让秦如锦给气的,差不点儿就背过气儿去。” 巩留听了这话,脸上更加的不愉悦,嘴里无奈地哀哀叹着气。 我偷着问大波浪道。 “真是没想到,你二师伯竟然和秦舒简的关系那么好。 这两个人真的是好到亲如手足了,巩留处处都帮着秦如锦说话。” 大波浪偷偷趴在我的耳边小声八卦。 “秦如锦是我二师伯年轻时的梦中情人。 我二师伯和秦如锦,两个人从小关系就好。 我爷爷当年还说呢,等两个人长大了。就把他们往一块儿撮合撮合。 这两个人要是成了,不就更是亲上加亲,亲如一家了吗? 我二师伯从小就把这句话记进心里了。对秦如锦那真是又疼又爱。 我师傅想当年每天给三个徒弟一人发一个红皮鸡蛋。 秦如锦最爱吃鸡蛋白。我二师伯就把自己的鸡蛋白银留给秦如锦不说。还总把我大师伯的鸡蛋白也一起诓骗到手,全都让秦如锦一个人吃。 可惜。这两个人是落花有意逐流水,流水无情恋落花。 秦如锦当年,自从见到那个尹兆云第一眼起,两个人就腻腻歪歪的好上了。 尤其是在两个人私奔之后,我二师伯还偷偷躲在房间里哭了好几天呢!” 原来如此,我这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油嘴滑舌的巩留,想当年竟然还有为了一个女人哭鼻子的时候。 我不禁问大波浪道。 “那你二师伯跟秦如锦感情那么好。 将来不会站在秦如锦那边。给咱们黄泉饺子馆当叛徒吧!” 大波浪在我身边咯咯地笑着。 “他敢!二师伯要是敢做出对不起咱们黄泉饺子馆的事儿。 我爷爷指定拿起拐杖,打断他的腿。” 我和大波浪边说,边哈哈大笑着。 我们两个人一起走出饺子馆儿,开上越野车。 直奔贸易城。 在贸易城的一条窄胡同里。有一个叫如意女子养生会馆的门口,我把大波浪放下。 这个如意女子养生会馆,就是朱元元新开的店铺。 看着门面的装潢,和我想象的倒是略有不同。 在我的印象里,王权鼎腾娱乐中心,一直走的都是高端辉煌,大气上档次的路线。 而这家如意女子养生会馆,装修的清清简简,色彩压抑单调,走的是日式装修风格。 我不禁好奇道。 “这看着也不像是你大师伯的审美呀!” 大波浪坐在副驾驶上整理着衣服,对我解释。 “这家店跟我大师伯没有关系,是元元姐用自己的工资钱开的。 我以前上大学的时候,有一次放寒假,和元元姐一起去樱花国旅游。 樱花国那里的女子桑拿浴室,就是这种装修风格。 一进门便有礼仪小姐温柔的跪式服务。 桑拿浴室里有很多泡澡的选择。什么牛奶浴,红酒浴,清茶浴,黄泥浴,香槟浴。总之,风格十分多样。 并且,那种专门泡澡使用的红木桶和磁疗石真的相当舒服。 泡完澡之后,还可以穿上和服浴衣。走到小包间里品樱花国茶道。 还有一些日式的传统小糕点,炸天妇罗,烤鸟串儿,刺身,寿司,抹茶等应有尽有。 那里还可以换装拍照呢。 穿着不同颜色,不同款式的和服。有的比较高级的传统和服。 一套的价格就要上百万人民币。哪怕穿上拍一次照片的话,也要四五万块钱。 在那里自然还可以按摩,做脸,美容,spa。 樱花国人对养生也是十分讲究的。像他们有一种传统的手法,就是拿着韩城人敲经络。 按摩师双手执木棒,用合适的力度,将人身上全部经络手工敲打开。 对颈椎病,腰椎间盘突出什么的都是都十分有好处。 当时我和元元姐在樱花国的那个桑拿浴室洗过一回之后。就完全爱上了那里。 那时,我和元元姐就商议着。等着将来毕业之后有钱了。 我们也在中华开一家同样规格,同样品质的桑拿浴室。 只不过,现在元元姐快我一步实现了这个想法。 没办法,人家嫁了一个有钱的老公。 而我爷爷,对我扣的要死。你们每个月还能拿到两万块钱的底薪。而我就只能天天去酒吧里唱歌,挣点儿零花钱。 臭弟弟,人家现在真的过的好可怜!” 我忍不住伸出双手,掐了掐大波浪肉嘟嘟的小脸庞。 “你这个小富六代,竟然还跟我哭穷。怎么?是想要跟我做什么交易?拿你自己跟我换钱吗?” 大波浪被我这一句话吓得连连后退。 “臭弟弟,你说什么呢,你现在怎么这么坏?” 我忍不住的噗嗤一笑,然后伸出手捏着他的下巴。 “好吧!我要是不用去跟牛柏晔交班儿的话,真的想跟你一起去。 我现在怎么一分一秒也不想离开你呢!” 大波浪被我说的心神荡漾。笑的露出了一排齐齐的小牙。 “臭弟弟,那可不行哟!元元姐开的这是个女子养生会馆。 认为只接待女客的,男士是不可以进入的。” 我压着喉咙,对大波浪撒娇道。 “哎呀,现在这是什么社会呀,都讲究男女平等,你们怎么还搞性别歧视呢!” 大波浪用同样的方式摸着我的脸。笑嘻嘻的对我道。 “臭弟弟,你要乖乖的。等我和元元姐洗完了澡,逛完了商场,我就去找你。” 我一把搂住大波浪的纤腰。 “那好吧!不过,在你下车之前,是不是应该给我一点儿报酬?” 大波浪瞪着眼睛,傻傻的问我。 “报酬?什么报酬?” 我道。 “咱俩今天早上的事儿,还没有办完呢。都让你二师伯给打断了。” 大波浪听了这话,突然害羞的低下了头。 “臭弟弟,你,你怎么这么讨厌?” 我道。 “那你告诉我,你喜不喜欢我讨厌的样子?” 大波浪闻言,沉默不语,只是娇羞的点点头。 我的嘴角不自觉扯起一丝微笑。 然后慢慢的低下头,把今天早上没有做完的事情,继续再做一次。 大波浪今天早上在饺子馆儿有卸妆。 现在他的嘴唇上完全没有涂抹口红。软嫩嫩肉嘟嘟。 还留着一股淡淡的清甜滋味。 我肆虐的用自己的双唇品尝这般美味,简直想要把大波浪融入我的身体一般。 时间过了良久。我听见大波浪的呼吸都变得急促。 突然,手机闹铃扫兴的狂响,现在已经是早上6:00了。我应该去民中小区跟牛柏晔交接班。 没办法,我恋恋不舍的离开大波浪的嘴唇。 然后帮他整理好身上的衣服。 “傻丫头,快去快回,我会想你的。” 大波浪娇羞的点点头。然后缓缓下车,一步三回头的看着我。 ------------ 第三百零二章 损失厌恶 万分不舍的走进如意女子养生会馆。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早上是抽了什么风? 为什么会突然间想要强吻大波浪。 不过,我对自己早上的这个举动。不仅丝毫没有后悔。甚至还有些觉得行动的晚了。 自从这次我们黄泉饺子馆所有员工一起去朝族团建。 我和大波浪在100年前待了有半个月的时间。在100年前的那家客栈,我和大波浪同床共枕的那天起。 我的心里好像就越来越笃定,有些得不到的感情,我是时候该放弃了。 而有些全心全意对待我的人。我也应该给他一个美好的交代。 现在的我,虽然一想起沈学而,心里还是会觉得酸酸的。 但是没有办法,神学而已经成了张霖利的女人。 我虽然对那个渣男十分不认可。可是,毕竟那是沈学而自己的选择。 而我,也十分感谢大波浪。这么一个优秀,美好,娇媚,聪慧的女人。 他愿意不顾一切的选择我,陪在我的身边。 作为一个男人,我应该负起自己应有的责任。 我一边开着车,一边笑呵呵地不自觉回忆起刚才和大波浪的拥吻。 男女之间,乍一开始相处的时间段,真的是最甜蜜最幸福的。 那个时候,和对方简直是一分一秒都不会想要分开。 我直接把车停到民中小区的楼下。然后心里美滋滋的爬着楼梯。 走到六楼公寓的门口。 还没等我去敲门。牛柏晔已经迫不及待的打开了房门,站在门口四处眺望。 我见到牛柏晔,连忙对他抱歉道。 “不好意思啊,牛大哥,因为一点儿事情,耽误了一些时间。 你这是等着急了吧。” 牛柏晔一把将我拉进房间。 “着急,我倒是不着急,在这还有吃有喝,还有床上躺着。在这盯一宿夜班儿,可比在咱们饺子馆儿躺在不锈钢案板上强多了。 小王老弟,我是想问你,昨天晚上你们见到小梅了吗? 你们都和小梅怎么说的?他有没有很生气?有没有彻底放弃我?” 我只好坦白交代。将我昨天晚上对小梅姐说的那些比较重的话。全部复述给了牛柏晔。 我对牛柏晔道。 “牛大哥,你也别怪我把你当老底儿全部兜了出来。 我昨天晚上对小妹姐说的话,的确是十分严重。 不过,我这也是为了你们两个人好。 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跟小梅姐完全断绝关系。我也不希望小梅姐继续傻傻的,对你抱有痴心妄想。 那样,对他造成的伤害反而更加大。 所以,牛大哥,你不会怪我吧?” 牛柏晔闻言,有些不知所措,却仍然坚决地摇摇头。 “当然,我当然不会怪你,我还要感谢你呢,这些话我是万万不会亲自对小梅说的。 这样一来也好,彻底杜绝了小梅对我的念想。 我反而能够轻松下来。 就算从现在开始,小梅恨我也好,怨我也罢。 我也认了,这毕竟都是我当年的一念之差,造成的现在这帮恶果。 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一力承担。” 我不自觉的用舌头舔舔嘴唇,问牛柏晔道。 “牛大哥,你现在这么对待小梅姐,将来会不会后悔? 你有没有想过,现在对小梅姐如此决绝,如果你将来有后悔的那一天,可能再想挽回,就连半点机会都没有了。” 牛柏晔一屁股坐在床上喘着粗气。 “我是个男人,男人自己的选择,就绝对不可以后悔。 更何况,我是一定不会跟方袭人离婚的。这辈子,方袭人都是我老婆,她都是我孩子的妈。” 其实有一个问题,一直萦绕在我的心间。我一直没有好意思问牛柏晔。 现在,我终于忍不住,问出了那个问题。 我问牛柏晔道。 “牛大哥,你之所以不跟方袭人离婚,到底是为了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 还是因为你心里咽不下那口气。” 牛柏晔口口声声都在说,他之所以选择不离婚,都是为了孩子。 可是,据我所知,方袭人几乎一两个月才回家一次。 一个孩子,和母亲一两个月才能见到一次面。这样的母女关系,有和没有又有什么区别呢? 上次方袭人给牛柏晔打电话。说自己已经和牛柏晔分居一年。等到分居两年时间一到,她就会去法院起诉离婚。 牛柏晔心里早就心知肚明,自己和方袭人的婚姻根本就走不到尽头。 只要方袭人坚定了离婚的想法。他们这个家,迟早都是会散的。 所以,我真的不理解,牛柏晔现在的故作坚持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孩子吗?我看未必! 牛柏晔听了我这个问题,整个人明显一愣。 只见他支支吾吾的回应我。 “当然,当然都是为了孩子,不然还能为了什么?” 我想,其实就连牛柏晔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心里真正的想法。 他只不过是拿自己的闺女做借口,表面上说着要给女儿一个完整的家庭。 其实,他只不过是咽不下这口气。 这种情绪,在心理学上有一个叫法。叫做损失厌恶。 就是一件自己的东西。自己却马上就要失去他。 即使这个东西自己不喜爱。这些也会想尽一切办法牢牢的把握住。 因为损失,会让人的情绪产生一个极端。甚至会让他的情绪比得到的时候增加2.5倍。 所以,牛柏晔现在的故作坚持。只不过是被一种常见的情绪给控制住了。 我知道,照着这个方向发展下去。 牛柏晔和方袭人离婚是迟早的事情。 而在不久的将来,牛柏晔会后悔失去小梅姐。 到时候,他的那种痛苦情绪。只会比现在的他更加严重。 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谁让这头老牛这么爱钻牛角尖儿。 任凭我们怎么劝解,他都把小梅姐对待他的好,视之如草芥。 并且,现在小梅姐的付出方法也不对。 小梅姐完全是在用无底线的付出和讨好,来博取牛柏晔的欢心。 可是两个人真正在一起。凭借的是共情价值观和个人价值,才能够长久稳定下来。 在爱情之中做舔狗。早早晚晚都会让对方抛弃。 牛柏晔坐在床上。床边的垃圾桶里满是他昨天晚上吃剩下的熟食。 我不禁问牛柏晔道。 “牛大哥,你昨天晚上没有睡觉吧?” 牛柏晔连忙摇摇头。 “当然没有,我知道这份契约的重要性,我怎么敢消极怠工?” 我继续问牛柏晔。 “那,那个屋里,莫小雅有没有什么动静?” 反正,从我今天早上进门开始到现在。莫小雅的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就连一丝杂音都没有。 这种清静的感觉,真的是安全的,让人觉得有些可怕。 毕竟莫小雅现在死劫缠身。一般大祸临头的人,身上都会有什么预兆的? 莫小雅天天待在房间里,安安稳稳的。 怎么就能连一点征兆都没有呢? 牛柏晔突然从床头柜上拿出了一个小本子。 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了他这一晚上值班的心得。 牛柏晔把本子递给我,一条一条向我介绍道。 “昨天晚上7:12分。莫小雅从屋里冲了上了一趟厕所。 昨天晚上9:16分。莫小雅的房间里响起了电脑的声音。她应该是在看电影。 昨天晚上11:24分,莫小雅去厨房烧了一壶热水。 才发现这个屋子里换了人。抻着头问了一下我是谁? 我说,我是你哥。然后他就再也没有理我。 昨天晚上12:06分,莫小雅再次去卫生间上了一趟厕所。 直到昨天晚上1:42分,莫小雅的房间里响起了唱歌的声音。 ------------ 第三百零三章 腌笃鲜 半夜3:06。莫小雅的房间传来又哭又笑的声音。 直到今天早上4:12。那屋才彻底安静,应该是睡觉了!” 我拿着牛柏晔做的这个笔记。 这是我认识这头老牛这么长时间以来。见到他工作最认真的一次。 牛柏晔好奇的问我道。 “这个莫小雅究竟是个干什么的呀?生活昼夜颠倒。 这一晚上。我被他吵的,就是想睡也睡不着。” 我一边计算着莫小雅的作息时间。 随口回复道。 “这个莫小雅是一个漫画家。还是有那么一点画画天赋的。只不过,她比较懒,生活的十分舒适。” 牛柏晔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对我道。 “我估计这个莫小雅有精神方面的问题。这大半夜的鬼哭狼嚎,又哭又笑。 出来上卫生间的时候,看到我都是一副冷冰冰的面孔。 感觉这个女孩儿,身上没有热乎气儿。” 我道。 “估计人家小姑娘是让你的外形给吓的吧。 反正昨天白天。这个莫小雅和大波浪倒是聊了不少。 毕竟男女有别,我看这个莫小雅性格比较腼腆。 估计是脸皮儿薄,不好意思和咱们男生说话。” 牛柏晔把房间里的垃圾收拾好,穿上自己的衣服。 把他那个笔记本直接交给我。 “得!我这一夜也算圆满完成任务,彻底下班儿了。 小王老弟,你现在可以睡一会儿,玩一会儿。 这个小姑娘刚刚睡着也就两个小时。估摸着下午1点之前她起不来。” 我点点头。这敢情还挺好,以前还以为死守莫小雅是一个多辛苦的工作。 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小丫头是个傻吃酣睡的懒蛋子。 反而让我的工作轻松了不少。 我挥挥手向牛柏晔道别,送他出了门。 一个人回到自己的卧室,仍然将卧室的房门敞开。 这样好可以随时关注莫小雅的一举一动。 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无聊的翻动着手机。 闲来无事,觉得有些口渴。 便一个人来到厨房,烧了一壶热水。 “也不知道这个狐狸精家有没有茶叶。” 我自言自语道。其实我性格是一个比较古板的人。为人作风也比较老派。所以素来喜欢和大爷大妈一样一起喝茶叶水。 我将这个狐狸精公寓的厨房翻了个底儿朝天,也没有翻到半点茶叶的影子。 反而什么姜汁红糖,枇杷秋梨膏,椴树蜂蜜之类的养生保健品倒是翻出了不少。 我的口中喃喃自语。 “不应该呀,这个狐狸精也活了二百来岁,按照他这么大年纪,应该是个会喝茶的人呢!” 最后,我直接将自己的视线锁定在冰箱上。 狐狸精这个公寓里的冰箱十分宽大。 是个纯金色四开门的大型冰箱。 我直接走到冰箱面前,将上面的冷藏室打开。 这一打可不要紧。从冰箱里噼里啪啦掉出来一大堆不知是什么东西。 我一样一样的捡起。 全部都是一些冷鲜的食材。肥牛肥羊卷儿。辣鱼,腊肉,腊肠,咸肉,春笋,五花肉,蔬菜,水果,沙拉酱。 我的妈呀,这哪里是一个普通的冰箱,这简直是一个聚宝盆。 莫小雅曾经说过,冰箱里的大多数食材都是他一个人的。 莫小雅这丫头身材丰满,比较贪吃,所以十分会做饭。 不过,看着这冰箱里乱糟糟的样子。就知道这个莫小雅一定是个大大咧咧,不会做家务的萌宅少女。 我是一个比较干净的人,虽然算不上洁癖。但我实在见不得有这么脏乱差的环境。 反正现在莫小雅正在睡觉,我也闲来无事。索性就帮他把冰箱收拾一下。 我将冰箱冷藏柜的所有食材全部拿出。然后一个个分门别类按顺序排好。 像一些五花肉卷,腊肉,辣鱼这些东西要放进冷冻箱。 还有一些罐头,饮料,调味酱可以放在冰箱旁边的夹层里。 我特意看了一下这些食材的日期。那一袋儿足有一斤重的咸肉,竟然还剩两天时间就要过期了。 这个莫小雅,也真是大大咧咧,他说将来我生出这么一个邋遢的糟心女儿,一定会被他气的七窍生烟。 好在,昨天莫小雅已经允许我们,冰箱里的食材我们可以任意使用。 我自然不会是那种占便宜的人。 我从钱包夹层里掏出100块钱。直接放在冰箱冷藏室里。 然后把那袋咸肉,还有春笋拿出。 好在冰箱里也有五花肉和豆结这些食材。 这些个材料,不正正好,就是一大锅腌笃鲜的主要食材吗? 我是在上海上的大学。整整四年时间,每天吃的都是南方菜。 这四年,也就起初的几个月,吃起饭来还有些不习惯。 咱们北方人和南方人的饮食差异实在是大。 北方人吃饭讲究重油,重盐。尤其是东北菜。那一个个都是黑乎乎,黏糊糊,大部分都是炖菜,炖的时间越久越有味儿。 而南方人饮食讲究清淡。 无论吃什么东西里面都要放上一点糖。 比如上海本帮菜有几个比较出名的。响油鳝糊,九转大肠,毛氏红烧肉。 那一个个真是甜到发腻。 好在,还有一个味道会显清淡。汤头浓郁的腌笃鲜。 不过这道腌笃鲜起初并不是土生土长的上海美食,而是来自安徽。 而且这道腌笃鲜还和著名的“红顶商人”胡雪岩、晚清重臣左宗棠有密切关系。 据说,胡雪岩一生嗜火腿成性,家中一年要吃掉上百条火腿。 一次,左宗棠来杭州胡家造访,胡雪岩为了招待他,将其家乡——安徽绩溪的一道“腊肉炖春笋”作了改良。 将原来用的腊肉改用火腿,加上从绩溪老家运来的白壳苗(春笋)切成条,放入锅中用旺火炖。 一个时辰后,锅中发出诱人的香味,直吃得左宗棠连连称赞。 不久,左宗棠到了上海,此菜便被他带到了上海。 有次,左宗棠在上海宴请瑞徵(满清王朝最后一任的湖广总督)特意叫厨房做了这道菜,席间有人问他此为何菜? 满口湖南乡音的左宗棠顺口起名“腌炖鲜”,意思就是腌肉炖鲜肉。 哪知席中众人大都是江浙一带人,都听走了耳,将“炖”字误听为“笃”字。 瑞徵也将此菜为私房菜,每年春季用此菜招待宾客。 满清王朝被推翻以后,厨房各色人等便做鸟兽散。从此,“腌笃鲜”便成为上海坊间名菜,并成了沪上特有的春季美食习俗。 然而,还有一个巧合就是,在上海话中。“笃”字也正是“炖”字的意思。 我在上海待了整整四年。 后期十分喜欢吃上海本帮菜。甚至就连普通的早餐,也最喜欢吃南方的梅菜扣肉包,以及荠菜肉生煎和蟹黄汤包。 至于南方的酸菜鱼,更是让我流连忘返。 南方的酸菜与北方不同。南方的酸菜原材料是雪菜,也叫做老坛酸菜。 而北方的酸菜则是用白菜腌制。用来包饺子,炖肉特别下饭。 话说回来,我在上海待了这么久。却也只学会了做也一道上海菜。 这都上海菜便是——腌笃鲜。 其实,不过是因为腌笃鲜的做法实在简单。 只要将咸肉,五花肉,春笋和豆结这是四种食材放在一处。在砂锅里用小火慢炖,其余什么调料都不用放。 因为咸肉里自带的咸味儿,就足够给这道汤品增加最大的滋味。 我按照自己上大学时的做法,先把咸肉和五花肉切成块儿,然后在锅中焯水。 再将铁锅中倒入少许油,将葱花和姜片放在油中爆香。 然后便是把咸肉和五花肉放在锅中,加上半锅热水。 ------------ 第三百零四章 皮大衣 这炖汤的水最是讲究。倘若如果加凉水的话。就会激发出肉的腥味儿。 并且已经超过血沫的肉被凉气一激的话,肉质就会变得收缩。口感发硬,久煮不烂。 所以,南方人炖汤最是讲究。汤里的必须要是热水。 然后用大火把汤烧的滚开。再把所有的食材如数倒入砂锅之中。 把砂锅做在明火的屋子上。要用文火,小火慢炖。 才能激发出食材最大的滋味。 我坐在厨房里。一边玩着手机,一边看着锅。一边还不时的探头探脑,观察着莫小雅房间的情况。 这个莫小雅昨天的确是折腾了一宿,今天睡得异常的死。 整个房间安安静静,除了隐隐约约可以听到他轻微的鼾睡声以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了。 我在厨房里整整做了两个小时。 终于将汤中的咸肉和五花肉炖的异常软烂。 接下来,便是把春笋切成滚刀块儿。下入砂锅之中。 腌笃鲜之中的笋,也十分有讲究。 一定要用刚冒芽的春笋。春笋鲜嫩,口感脆爽,带有一种别样的清香。 将春笋洗净,直接切成滚刀块儿,便可以下锅。 当然,如果找不到春笋的话,也可以用冬笋代替。 不过因为冬笋口感较老,可能还略微带有一股淡淡的土腥味儿。所以如果使用冬笋的话,必须要将冬笋先焯水。 将这笋块儿下午砂锅之中,我又坐在厨房,足足再次等待半个小时。 最后一步,便是把泡好的豆扣结投入砂锅之中即可。 豆扣结这种东西很容易入味。并且本来就可以生吃。所以只要将它在砂锅之中煮上十分钟。 这道腌笃鲜就算彻底完成。 我在厨房里整整耗费了将近三个小时。 眼看着便要到中午11:30。此时正好是晌午的饭点儿。我精心制作的这一大锅腌笃鲜也出锅了。 在焖上一小电饭锅的大米饭。 正宗的上海本帮菜,加上东北的纯香大米,简直是南北混合,最完美的搭配。 我将这些菜品摆上餐桌,正巧,听到有人敲房门的声音。 我也不知是谁,慌慌忙忙的寻了抹布手,然后连跑带颠儿的跑去开门。 大门一开,我只见到一个硕大的黑影,直接扑倒我的怀里。 “臭弟弟,我逛街回来了,好想你。” 这个大波浪穿了一身黑貂绒的短款外套,还真是把我吓了一跳。 跟在大波浪身后的也是一个美女,正是朱元元。 我连忙给这两个女人拿拖鞋,迎接他们进门。 想来,我和这个朱元元也有一个多月未见。上次见到他时,还是在王权鼎腾的洗浴中心。 那时,我还误把朱元元当成了栾平安的小蜜。只当他是一个仗着自己年轻貌美,为钱上位的女人。 谁曾料他竟然和大波浪是自幼长大的闺蜜。更是栾平安从小收养的义女。 虽然现在,他和栾平安两个人是夫妻关系。 但我也不得不佩服这个朱元元,凭借自己实力考的国外名牌大学的高材生,想来都让人觉得钦佩。 我一边给朱元元拿着拖鞋,一边伸出右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元元姐,快请进。” 朱元元手里拎着十几个购物袋,把他坠的像一个左摇右摆的企鹅。 反而大波浪站在前面,两手空空。 我直接接过朱媛媛手中的购物袋。嚯!这些东西还真沉,有衣服,鞋子,化妆品。这几个小小的购物袋,简直就是女人的百宝箱。 我嗔怪大波浪道。 “老板娘,你也真是的,你怎么不帮元元姐提一下。” 大波浪撒娇似的向我吐吐舌头。把一双嫩白细腻的双手凑到我的眼前。 “不是人家不想帮忙,人家刚做完手膜嘛!” 元元姐一边换鞋,一边笑着向我解释道。 “我想让丹红帮我拍一组手膜的宣传照片。现在他这双手可要好好保养,起码要做护理半个月。然后每天十指不沾阳春水。 我必须要拍到一个又白又嫩又细软的绝世美手。” 我听了这话,尴尬的笑了笑,这帮女人爱美真的是到了病态的地步。 不就是一双手嘛,再美她能美到哪儿去?还能美得成精了不成? 反正,我觉得这世界上,像大波浪那种又白又嫩的美手固然好看。 可是像我母亲那样,那么一双又粗又硬,满是针眼,饱经风霜的双手。在我眼中却是实实在在的最美。 大波浪今天的下半身穿了一双带拉链的白色牛皮靴。 大波浪撅着嘴巴在我耳畔撒娇道。 “臭弟弟,人家现在手不能动,你帮人家把鞋子的拉链拉开嘛!” 这个傻丫头,就知道趁机占我便宜。 我只好无奈的点点头,亲自伺候这个小祖宗。 谁让今天早上我把人家的嘴给亲了。现在可不就得还人家一点利息。 我和大波浪在一起说说笑笑,调情打闹。朱元元特别有眼力见地走进房间,关上房门。 然后把那些购物袋一个一个的整理开来。 “那个,我应该叫你弟弟吧,你有没有吃饭呀,丹红特意为你带了炸鸡和寿司。” 我道。 “我还没吃呢,你们吃过了吗,正巧我刚做了腌笃鲜!” 大波浪一听说我自己做了饭,马上就不淡定了。 “没吃呢,没吃呢,我要和你一起吃。” 元元姐闻言,立马瞪大双眼。 “丹红,你没吃?那刚才……!” 大波浪连忙朝元元姐眨眨眼睛。 “哎呀!元元,要不在一起吃点嘛!” 元元姐只好无奈的点点头。 “好吧。” 元元姐一边说着,一边脱去自己的外套。 这么冷的冬天,元元姐竟然只穿了一身纯黑色的皮大衣。 我忍不住发问。 “你们女孩子怎么这么贪靓,如此冷的天,穿这么少。小心将来会做病的。” 元元姐连忙摇摇头,解释道。 “呃!我这款皮大衣是我老公特别给我做的高定款。里面都是加厚绒的,一点都不冷。” 元元姐说着把衣服脱了下来。向我们展示那款皮大衣的内部构造。 里面还真是加了一层纯白色的厚绒,显得既暖和又高档。 大波浪立刻不淡定了。 “哎呀!这款衣服版型怎么这么好,穿在你身上那么显瘦。” 元元姐把自己的衣服递给大波浪。 “你穿着试一下,很重的。” 大波浪连忙接过衣服,三加五除二套在自己的身上,然后走进卫生间,对着卫生间里的镜子左扭右照。 “哎呀!这件衣服真的好看,穿在身上显得超有气质。 还那么显瘦。” 大波浪一边说着,一边爱抚的摸着一身纯黑色的皮料。 “这是什么材质啊,手感怎么那么柔软? 元元姐,大师伯是在哪里给你定制的这款衣服。我也想要买。” 元元姐笑着回应。 “老栾说,是从隐国特别给我定制的高定款。他一个人买了两件呢。他一件,我一件当做情侣装。” 大波浪一听说是情侣装。连忙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 “情侣装呀,那还是算了吧。别说,我大师伯对你还真的是上心呢!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你。” 元元姐哈哈大笑道。 “不想着我,他敢吗?他要是敢不对我好,看我回家不收拾死他。” 我在厨房摆好椅子和碗筷,盛上了三碗米饭。 “好了!元元姐,老板娘咱们开饭了!” 大波浪立马蹦蹦跳跳的拉着元元姐入坐。 我们三个人坐在餐桌面前,刚准备动筷。 突然,莫小雅的房间里竟然传出了响动。 我立马抻着脖子想要查看,只见,不大一会儿工夫,莫小雅那屋竟然开了门。 ------------ 第三百零五章 福利 我连忙屏住呼吸,真是不容易,这个莫小雅,竟然这么早就睡醒了。 莫小雅打开房门,还是穿着那一身淡黄色的睡裙,头发蓬乱。 我连忙伸出手向他打招呼。 “嗨!小妹妹,我把你冰箱里的咸肉和鲜肉,还有春笋豆结给吃了。 我看着那咸肉快要过期。不过,我把钱放在冰箱的冷藏室了。 实在不行,等明天我把这些食材买齐,再给你放回冷藏室!” 莫小雅连忙摇摇头。 “没事,吃就吃了吧,反正我也用不上。” 莫小雅神情呆滞,急冲冲的走进洗手间。 过了片刻,只听到卫生间里传来抽水马桶冲水的声音。 莫小雅紧接着从卫生间出来,这个小丫头,大中午睡醒了,竟然连脸都不洗。 直接就要转身回房。神情也是木木的。 大波浪连忙笑呵呵的跑到莫小雅的面前。 “妹妹,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吃点吧。这都中午了,你是不是才睡醒啊!” 莫小雅腼腆的摇摇头。 “不了,我现在还不想吃东西。你们吃吧!” 莫小雅淡淡的回应着,然后回到房间关上房门。 大波浪无奈的看了看我。 我道。 “没事,或者又去睡觉了吧。” 这个莫小雅,年纪轻轻,生活作息真的是不规律。 晚上胡闹,白天睡。每天守在房间里,不出屋不洗脸,不化妆。 我认识了这么多二十多岁的女孩子。生活如此懒散的,也只有莫小雅这么一个。 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拿出几个饭碗,给元元姐和大波浪盛上一碗满满的腌笃鲜。 我们三个人草草吃过午饭,大波浪的双手做了保养,不能沾水,元元姐又是客人。我只好一个人在厨房忙碌。 先是洗碗块,再收拾桌子。 此时此刻,我仿佛看到了以后我和大观看的相处模式。 他就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祖宗,而我,只要负责每天在他身边照顾好他,也就算是完成个任务。 元元姐把他拎回来的那十几个大口袋挨个整理一下。 其中有两件衣服,还有一套化妆品是大波浪的。 剩下都是元元姐自己买的东西。 圆圆姐稍作整理之后,然后穿着外套,冲着大波浪眨眨眼睛。 “现在这个时间,我们老栾也该等我等的着急了。 我就不在这儿当电灯泡,耽误你们小两口大人世界。” 我说呢,今天元元姐怎么破天荒的和大波浪一起来到公寓。 一定是大波浪这个小丫头,跟元元姐说了些什么! 这些个女孩子,总是藏不住秘密。尤其是面对感情的问题,一定是第一时间跟自己最好的闺蜜分享。 大波浪腼腆的一笑。 “什么小两口,还八字没一撇的事儿。” 元元姐一边偷看我,一边捂着嘴笑道。 “什么八字没一撇儿,我看那一捺都呼之欲出了。 小王弟弟人不错。还会做饭,手艺也好。我看对你也蛮细心的,你可要把握住啊。” 大波浪坐在床上,身姿扭捏! “哎呀,你可别瞎说。” 元元姐直接笑道。 “我哪有瞎说,你明明不是……!” 我只听到这儿,元元姐突然把卧室的房门关上。 两个女孩子之间,还有什么私房话,是我不能听的。 我也并不是八卦的心。只任由他们两个人在卧室里胡闹。 随即,卧室里便传来两个女孩子讪笑的声音。 我这边将厨房刚刚打扫完。 那边,元元姐已然跟着包装袋走出房门。 走到门口,向我打招呼道。 “我就先回去了。泽翰弟弟,你可要对我们丹红好一点。 那个丫头单纯的很。也没什么经验。你可不准欺负她啊!” 大波浪一边害羞的跑出卧室。打开房门,急忙把元元姐往外推。 “瞎说什么呢,赶紧走吧你。小心一会儿回家晚了,我大师伯打你屁股。” 元元姐哈哈一笑。 “我看栾平安他敢,我打他还差不多。” 我也连忙从厨房里出来,将元元姐送走。 亲眼看见元元姐走下楼梯,消失在楼栋之中。 我这才将房门关上。然后转过身,直接把大波浪搂在怀里。 “你这个小丫头!都跟圆圆姐说什么了,你什么方面没有经验呀?” 大波浪被我问的,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哪有!你不要听元元姐瞎说。他们这种结过婚的女人,嘴里就是没有正形。” 我哈哈大笑的,把大波浪箍在自己的怀里。 “现在好了,没有第三个人打扰,现在就是咱们的二人世界时间。” 我直接低下头,想要继续品尝那大波浪温润的嘴唇。 大波浪满脸娇羞的一把把我推开。 “别闹!咱俩现在这是上班时间了,别忘了,咱们还是有任务的。” 我指了指莫小雅那屋紧闭的房门。 “有什么任务!那个懒蛋子估计又睡觉了。 这不是老天爷在给咱俩创造机会嘛!那咱俩有时间可以朝夕相处。 我说着,直接超级用力的把大波浪冷向自己的身边。 然后一个横抱,把这个小女人凌空抱起。 大波浪被我这一举动吓了一跳。 “臭弟弟,你要干嘛呀?别,别胡闹!” 我朝着大波浪眨眨眼睛。 “没胡闹呀!你是咱们饺子馆的老板娘,怎么可以让你亲自走路!” 我说着,直接把大波浪抱回了我们的卧室。 然后将他平平稳稳的放在床上。 我也顺势在床边躺下,直接把他箍在我的怀里。 “傻丫头,今天这一天,从早上开始都是我主动。 你是不是也应该主动一点了!” 大波浪娇羞的垂着双眸。 “我主动,我主动什么嘛!” 我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嘴唇。 “亲我!” 大波浪害羞的摇摇头。 “不,才不要。” 我直接伸出手,把大波浪的腰搂的离我更近一点。 “赶紧的!快点,亲一下!” 大波浪仍是害羞的摇头。 我故作生气道。 “得!不亲就算了。那以后我也不亲你了。” “别!” 大波浪一个字脱口而出。 我们脸上半含着微笑,继续用手点点自己的嘴唇。 “那就亲呀!” 大波浪脸色粉红的好像一个熟透的番茄。 只见他故作镇定,深呼吸。 然后把自己的脸慢慢凑向我。然后嘴唇就如同蜻蜓点水一下。在我我脸颊上稍作停留,就匆匆离去。 我连忙道。 “不对,让你亲嘴,没让你亲脸。” “哎呀!” 大波浪垂着眸子,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我在他耳边催促。 “快点,听话!” 大波浪只好娇羞的再次行动。却仍然如同蜻蜓点水一般,在我的嘴巴上轻轻点了一下,又慌不择路的连忙退回。 我直接没好气的笑道。 “不是这样的!” 我的脑袋凑在大波浪得耳边,向她的耳畔低声呢喃。 “傻丫头,不是这么做的,懂不懂?” 我笑意盈盈,然后伸出手摁着大波浪的脑袋,慢慢的凑上前。 直接对他来了一个长长的法式热吻。 大波浪震惊的瞪着一双大圆眼,傻傻的看着我。 我的动作越来越深沉。 大波浪连忙将眼睛闭上,好好享受我们现在这个美好的时刻。 我的手也不老实的,想要抚摸着什么。 有些时候,事情就是进展的这么快。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从现在开始,我真的是万分期待每天白天到莫小雅这里来看守的时间。 在哪里是在上班,简直就是给我自己创造福利。 整整一下午。我都和大波浪躺在床上,重复着今天早上我们干的事情。 我们两个人现在,俨然是一对如胶似漆的小情侣。 还好我有足够的自制力。尽管身体已经难受的想要炸掉。 ------------ 第三百零六章 不靠谱的二师伯 不过每次都被我深呼吸,努力调整好。 我的妈呀,我可是一个24岁血气方刚的少年。 要是一直都这么憋着的话,早晚会憋出病来。 甜蜜又磨人的一下午时间,终于匆匆度过。 我掐算着时间,今天晚上应该是巩留过来接我的班。 今天早上,我和大波浪在饺子馆的行为,正巧被那个巩留给撞个正着。 为了今天晚上不被他抓到什么把柄。我和大波浪连忙起床,将卧室的被褥整理好。 我们两个人淡定的深呼吸着,打开窗户,透透外面的新鲜空气。 全部收拾妥当后,我们两个人端端正正地坐在床上。等待着一会儿巩留的来临。 这个莫小雅,今天一白天的时间都在房间里睡觉。 除了今天中午,看见他走出房门上了一趟洗手间以外。 其余的时间,他都一个人躺在自己的房间里,梦见周公。 我对大波浪道。 “这个小丫头是不用工作的吗?每天除了睡觉,好像也没有什么其他活动。他的生活过的还真是无聊哈!” 大波浪一边翻动着手机,看着莫小雅的朋友圈,一边对我道。 “这个莫小雅不是说了吗,他是画漫画的,一天花两个小时,一个月可以挣3000块钱左右。 想来他的工作就很轻松,所以作息不规律是正常的。” 我道。 “就因为这样,所以我才说他懒。一个小姑娘,一天工作两个小时,每个月就可以挣到3000块钱。 要知道,这样的薪水,其实一点儿也不低。 只要他稍微用用功。每天工作个六个小时。那一个月岂不就是小1万元? 在咱们槟城,每个月能达到月入过万的女孩子。那简直是凤毛麟角,屈指可数。 既然有每个月能挣1万的本事,干嘛让自己每个月只挣3000呢? 真是想不通,这个莫小雅究竟是怎么想的。 这么年轻,白白的大好时光,都耽误在床上了。” 大波浪也是无奈的嘟着嘴唇。 “人各有志吧。看着莫小雅的穿着打扮。和他的朋友圈,就能发现。 这丫头应该是个温室里的花朵,被父母呵护着长大的。 像这种被父母过度宠爱的小丫头。一般都幼稚的很,不会过日子。 虽然他今年26岁,只比我小了一岁。但是估计他的生理年龄也就在十七八岁左右。 这个小丫头长得显嫩。像一个明媚的大学生似的。 估计他的内心世界也和大学生没什么差别。 天天就想着吃喝玩乐,享受睡觉。脑子里根本就没有挣钱过日子,那根弦儿。” 我也跟着吐槽道。 “是呀!他整整比我大两岁呢,按理说,我都应该管他叫姐姐。 可是不知为什么,每次见到他,都忍不住想叫他小妹妹。 长得是真嫩。每天躺在家里,头不梳脸不洗的,除了上厕所也不出房门。 这种生活,跟人家大学生放寒假有什么不同? 想来,真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像他这种被父母娇惯着的温室里的花朵,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成熟起来,变得顶天立地呢?” 我和大波浪在这边聊着天,巩留那边已然敲响了房门。 我急忙跑过去开门。 之前巩留一个人捂着老腰,脸上表情扭曲的,哼哧带喘的直直看着我。 “我的妈呀,怎么是六楼,简直要把我给累死了。” 这栋狐狸精的小公寓。几乎让我们黄泉饺子馆的每个人都吃到了苦头。 我连忙把巩留迎接进来。向他介绍这个房间的具体情况。 然后告诉他说。 “二师伯,你今天晚上可要留心一点。莫小雅白天睡了整整一天。估计到了晚上就该不消停了。 他要是在大晚上平白无故的要出屋什么的。你可一定要找借口偷摸跟着。 实在不行就伪装一下,在后面默默跟踪。 千万不可以让莫小雅出现什么意外。” 我一边说着一边掐着指头计算。 胡真真说,莫小雅死劫的日子。 也就是在明天。 这么说来,只要一过今天晚上12点。那可就是我们看守的重中之重。 我们起码所有人要目不转睛,死死盯守莫小雅24个小时。 才能够帮他把死劫的第一难平安渡过。 大波浪拿起卧室床头柜上,牛柏晔昨天晚上记得笔记。 “哎呦!这头老牛工作起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认真了? 我以前还真是小瞧了他。” 我对大波浪道。 “估计是昨天晚上牛柏晔心情忐忑吧。知道咱们要找小梅姐说话,所以它的心情也放松不下来。 只好用拼命工作,来麻痹自己的情绪。” 大波浪淡定的点点头,然后将这个笔记本交到巩留的手中。 “二师伯,你就照着昨天晚上牛柏晔记笔记的方式。 将摸小雅今天晚上的全部行动,如数都记在笔记本里面。” 巩留接过笔记本,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时间表。 “不用吧,还至于这么麻烦。” 大波浪不怀好意的回复。 “其实记不记笔记,的确是没什么重要的。 我只不过是怕你偷懒。 二师伯,一旦过了今天晚上12点,那可就是重中之重。 你要但凡有一点儿走神溜号,出了什么不好的后果? 等到半年之后狐狸精回来,我就把你亲手交到他的手中。 让那个狐狸精好好收拾收拾你。” 巩留无奈的皱着眉头。 “唉!非得难为我。得了,我不偷懒儿就是了!” 巩留一边说着,一边打着哈气。 “啊……!不过,还别说,我今天白天根本就没怎么睡觉,现在还的确有点儿发困了。” 大波浪听了,连忙长了一个心眼儿。 “二师伯,今天晚上你千万不能打瞌睡。 我一会儿就下楼,给你买上一大盒茶叶,你沏的浓浓的,在拿着牙签支撑眼睛。 反正,你要是敢给我消极怠工,我一定告诉爷爷。让他好好收拾收拾你。” 巩留一边应和着。一边把我和大波浪往门外推。 “好啦!我都知道了,你们两个人赶紧约会去吧,还赖在我这里干什么,非得让我当电灯泡。 你们要是再发生点儿什么,让我看见,我可不敢保证。能够出去不跟别人提起。” 大波浪被巩留气的瞪起了一双娇小的丹凤眼。 “二师伯,你竟然还要威胁人家?你现在真的是太过分了啊!” 我和大波浪被巩留撵出房门。 大波浪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妥当。生怕那个2二师伯今天晚上消极怠工,如果真的睡了过去,恐怕就会贻成大祸。 “臭弟弟,不行,赶紧找到一家小超市,我买上二斤茶叶。给我二师伯送过去。” 我问大波浪。 “要不要再买点口香糖,咖啡,槟榔和清凉油什么的? 我看你二师伯一直连连打着哈气,估计是困得不轻。 还是把多种措施都给他预备上吧。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都没有牛柏晔靠谱。 今天晚上要还是牛柏晔在的话,我也没有这么担心。” 大波浪也认同的点点头。 “咱们整个黄泉饺子馆,前前后后有几十个员工。就是我二师伯最不靠谱。” 我不禁哈哈大笑道。 “那你爷爷想当年怎么想起来要收二师伯为徒? 并且,我看着苏老爷子对待巩留,那真真是打心眼儿里边疼。 为巩留花点儿钱,还点儿账什么的。苏老爷子都是笑着还的,表现的还十分开心呢。” 大波浪道。 “那还不是因为我二师伯嘴好。从小他们三个师兄妹,就属我二师伯嘴最会说。 每天围着爷爷身边,把爷爷哄得天旋地转。 二师伯从小就经常在我爷爷耳边念叨。 ------------ 第三百零七章 肥胖男灵 说什么师傅,等我长大了有出息了,一定给你养老送终,给你买一栋大房子。天天派七八十个仆人伺候着你。 这些话,明眼人都知道他是在满嘴胡沁。可是,谁听了能够不开心?” 我也笑着跟着点头。 “要不人家怎么都说,能说会道也是一门学问。 你二师伯呀!他这个人,真是成也那张嘴,败也那张嘴。” 我一边开着车,停到了一家超市门口。 大波浪果然行动力十足。 不只给巩留买了咖啡浓茶,还有火鸡面和泡椒凤爪。 槟榔口香糖等小零食也买了整整一大口袋。 反正我们一致认为,今天晚上是重中之重的时刻。巩留是坚决不可以在他身上出现任何问题的。 大波浪买完这些东西。这个小丫头体力不行,一提起要爬六楼就满脸哭相。 索性,我只能再辛苦一趟,把这些东西给巩留送了过去。 二师伯见了这么多吃食,简称乐的合不拢嘴。 “哎呀!没想到咱们饺子馆儿的福利待遇这么好,上着夜班儿还给发小零食。” 我对着巩留千叮咛万嘱咐。 让他肯定,一定,以一切办法要保证盯紧莫小雅。 坚决不能走神,坚决不能溜号。 莫小雅这个小丫头,现在在我们黄春饺子馆绝对是响当当的头号人物。 谁让这个小丫头的前世积了大德,就那一个初出茅庐的小狐狸精呢! 我从狐狸精的公寓离开已然是快要7点。我和大波浪开着车,一起回到黄泉饺子馆。 此时的饺子馆,还熙熙攘攘,有几个吃饺子的客人。 大波浪直接把徐叔从柜台里撵了出来,让他到门口去坐着。 而柜台里那张舒适的单人床,自然就让给了我。 现在,我可是我们黄泉饺子馆的重点保护对象。 一个人身兼两职,白天晚上都要上班儿,不说。 最最主要的是,饺子馆的老板娘让我给拿下了。 我躺在柜台里的单人床上。面朝着墙,闭着眼睛就开始睡觉。 大波浪怕打扰到我,就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我的旁边。 我几次听到大波浪,跟着客人比“嘘”的手势,让他们吃饭的时候小点声,不要耽误我休息。 其实我根本就不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我已经连续坚挺了十几个小时,现在正是困得上眼皮打着下眼皮。 身体刚刚沾到这张小床上。我就一阵困意袭来,连连打着哈气,然后进入了梦乡。 等到我再次睁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半夜12点多。 徐叔他们都已经下班了,大波浪也去了酒吧里兼职。 牛柏晔一个人怔怔的蹲在饺子馆门口,双目无神的看着饺子馆门外静谧的夜空。 我坐起身,揉了揉朦胧的睡眼? “牛大哥,你在那里看什么呢?” 牛柏晔叹着气对我道。 “这个周六就是我闺女的生日了。方袭人在京运阁订了一个大包间。到时候希望你们都能来捧场。” 我连忙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哎呦!咱们饺子馆儿的别人估计是都能去。 但是我不行,你也知道,我白天还要守着莫小雅。 不过牛哥你放心,到时候我一定给咱闺女包一个大红包。” 牛柏晔揉了揉鼻子道。 “定的是晚上的包间儿。晚上8点左右的时候才能开饭呢。 我闺女白天还得上补课班儿。那个女人白天也没有时间。” 我这一听,急忙应下。 “那既然是晚上才给咱闺女过生日。那我一定得到场啊! 别说,牛大哥,咱俩认识这么久了,我还从来没见过你闺女长什么模样呢! 不过,我最喜欢小丫头。咱闺女都喜欢吃什么呀,到时候我给她买点小食品!” 牛柏晔尴尬的笑着。 “不用那么客气。我闺女长得挺漂亮的,模样随他妈。好在没有和我长得连像!” 如果这孩子模样随方袭人的话,那绝对是个小美人胚子。 按理说,等到这个周六晚上,我岂不是也能够看到那个给牛柏晔带绿帽子的方袭人了。 我还真想早早的见识一下这个女人。毕竟从我小时候长到现在这么大。 还是头一次见到一个如此赤裸裸,贪财重利,不守妇道的女人。 我和牛柏晔正在说这话。 那边,饺子馆的玻璃大门被人推开。 黄泉饺子馆冷冷清清了几天的时间。今天终于有鬼魂顾客上门了。 来的这个鬼魂,是一个50岁左右的肥胖男鬼。 穿着白色的衬衣,下面是西服裤子,一身大码定制的西装,手上还戴着劳力士的名表。 这个男鬼,他的身材和牛柏晔真是不相上下。 只不过牛柏晔是大高个儿,虽然也是二百多斤,但是浑身都是肌肉疙瘩。身材显得异常壮硕。 而这个男鬼,一看就是个中年油腻男。头发属于半秃顶地中海状态。 脸上的双下巴已经长了三层,鼻头通红的。是典型的酒糟鼻,一看这个男鬼平时就不少喝酒。 尤其是那个三尺五开外的啤酒肚,简直就如同样临产的孕妇。并且还是那种怀了三胞胎的孕妇。 我见到男鬼进了门,连忙从柜台里走出来,谄媚的迎上前去。 “这位客官您好,请问您想吃点儿什么?咱们黄泉饺子馆的特色就是大馅儿水饺。 保证让你吃完一个还想吃第二个,吃完第二个还想吃第三个……。 黄泉饺子馆儿,一定是你走在黄泉路之前,为自己提供最后一顿饱饭的最佳场地。” 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面对每个来到黄泉饺子馆的鬼魂顾客,我都会说上这么一大长串儿的开场白。 我对这种开场白称之为热情服务。 就像化妆品柜台的柜姐,和海底捞的服务人员。 他们的热情周到体贴指数。绝对可以让一些有着社交恐惧症的人,浑身汗毛直立。 肥胖男闺走到餐桌前面,把凳子撤出来老远。这样,他坐在凳子上,才不会卡到肚子。 然后那个男鬼非常有气势的转了转自己的手腕。用一副淡定的表情对我说道。 “小哥,可以把菜单给我拿来看看吗?” “可以!” 我连连点头。 那是大波浪特意为夜班儿定制的菜单。 上面的内容保证跟平常饭店一模一样。 有各种馅料的饺子,还有酒水炒菜。 不过,根据大波浪的说法,无论顾客点了什么馅儿的水饺,上桌的都会是香灰油蜡汤的饺子。 无论顾客点了什么饭菜,也全部都是用蜡烛捏成的。 不过,酒水方面我们还是要尽量照顾周到。 客人要了白酒。我们就用散白兑点儿水端上去。 客人要了茶水。我们就用茶叶渣子沏点高沫端上去。 客人倘若要白开水,那就更好办了。后厨的自来水龙头里面简直应有尽有。 如果要饮料的话。就在自来水里加上几滴食用香精和可食用色素。 总之,为这些鬼魂提供最后一顿晚餐,我们饺子馆并不会有什么现实的收益。 所以一切东西就是能糊弄就糊弄。 只要有苏老爷子的秘制配方,香灰油蜡汤在,保准能叫那些鬼魂吃的舔嘴巴舌,满意而归。 我从柜台里找到许久都不用的,夜班儿饺子馆菜单。 将这个油腻腻上面还挂满了灰的菜单。随意用手扑落了一下,然后双手交到那个肥胖男鬼的手中。 “客官,您看一看想吃点儿什么?” 牛柏晔见到店里来了顾客。也连忙站起身,抻了一个懒腰。 “啊……!得,我这就回厨房做饭去了。” 那个肥胖的中年男鬼将菜单反复翻阅。 用手指不停的在菜单上点了又点。 ------------ 第三百零八章 积阴德 “呃!这菜色实在是太简单了。 那就……先来半斤酸菜油滋了馅儿的水饺,半斤驴肉大葱水饺,半斤肉三鲜水饺。 至于菜嘛!糯米藕,蓝莓山药,蜜闷三瓜,糖醋鲤鱼。 就先点这些吧。 再来上一斤蓝莓泡酒!上菜可要快一点,做好什么上什么。” 我一边拿着圆珠笔,假装在记这些菜的名字。 心里暗暗呐喊道。 这个胖男鬼,还真是能吃,一个人就要了一斤半饺子。 又要了这么多盘菜色,今天晚上,看来我和牛柏晔是有的忙了。 我将胖男鬼手中的菜单收起,生怕他心血来潮再加几个菜。 然后先是在柜台里飞快的制作了一斤蓝莓果酒。给那个肥胖男鬼端了上去。 其实,制作鬼魂用的酒水非常简单。 在我们柜台下面的柜子里。全部都是大波浪从网上批发来的各种食用色素和食用香精。 这里装备齐全的,简直可以开一个小型的奶茶铺了。 然后找一个大号的扎啤玻璃杯。往里面倒上几滴蓝莓味儿的香精,再加上一点浅浅的紫蓝色可食用色素。 加上那么一小杯的散白,剩下便是接上满满一大杯自来水儿。 拿根筷子,将这些调料全部搅合均匀。一杯鬼魂可以使用的蓝莓果酒就制作好了。 我将制作好的蓝莓果酒递上餐桌,摆在那个肥胖男鬼的面前。 “大哥,你先喝着,饺子稍后就好。” 肥胖男鬼直接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哎呦!你们店里的这果酒根本就不纯呐。绝对是掺水了。 一点儿蓝莓的味道都没有。蓝莓果子泡白酒,讲究的就是白酒的微苦味中,泛着一点淡淡的蓝莓果酸。 你们这店里,也真是糊弄。这水恐怕是没少兑吧!” 别说,这个肥胖男鬼还真是个吃喝的行家。他那挑剔的舌头,绝对对得起他那个硕大的肚腩。 面对这样挑剔的顾客,我自然也有办法。 那就是一推六二五。 我腆着一张笑脸,语气温和的对那个肥胖男鬼说道。 “这位先生,您看,我就是店里的一个小小服务生。 具体的酒水到底怎么样,我也实在是不懂。 咱们老板现在还不在店里。客人,您看这样得了,您的这杯酒水,我给你打个折。 其余的就算在我的身上了,这杯酒就算我请您的。” 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 更何况,别说这一斤蓝莓果酒,我给他免单。就是整桌子的菜,我都给他免单,那也未尝不可。 毕竟不过就是几张烧纸的事儿。我们黄泉饺子馆什么东西都缺,唯独不缺的就是烧纸。 有些鬼魂顾客,到我们黄泉饺子馆里还充大方。每回吃完饭之后结账,都给我们拍下厚厚一摞子烧纸。 还有的客人,竟然用面值一千亿元的冥币来付餐费。 面对这种情况,我们大多数都是等鬼魂客人走后。然后直接把收上来的烧纸和冥币扔进垃圾桶。 没办法,黄泉饺子馆挣钱的主要业务还是签订契约。 至于这些给鬼魂做人生最后一顿饭的事儿,那都是我们的福利活动。 据说,这个活动是当年苏家的祖先,为了帮助自己积满八方阴德,可以增长寿命,而定下的规律。 曾经厅大波浪提起。说他的曾曾爷爷,那个叫苏肆安的,是个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八字全阴之人。 拥有这样的命格的人,自幼多病,定不能长寿。 苏肆安从出生那年便是在药罐子里泡大的。可仍旧生的身形羸弱,就连呼吸走路都成了奢侈。 当时所有的大夫都说,苏肆安一定活不过20岁。 后来,苏肆安还会多次梦到鬼魂。因为他的身上阳气不足,已然快要去到阴间。所以便招来了许多鬼魂。 那些鬼魂入梦,有的对他纠缠不休。也有的一些鬼魂,想要请求他帮自己完成生前的遗愿。 这时,便有人为苏肆安出了个主意。让他无条件的替这些鬼魂完成遗愿。 这便叫做积阴德。 自古便有人说,做人要积德行善。积阳德,攒福报,将来死后到了阴曹地府不会受苦。 而像苏肆安这种情况,就可以积阴德,攒阳寿。 据说他只要能够集齐九九八十一方阴德,只幼带的体弱胎病便可不治而愈。 苏肆安是浙江衢州人,后来因为当时时事变化,沿路从浙江逃到东北。 后来,便在东北槟城扎根,开设这家黄泉饺子馆儿。 饺子馆24小时营业。白天为活人提供餐食,赚取生活营生。 到了晚上,便是专门服务于各路鬼魂。 专门跟鬼魂签契约,免费为他们完成生前的遗愿。 并且,饺子馆里还有很多业余的福利活动。 因为在那个年代,粮食欠收,有很多鬼魂都是活活饿死的。 苏肆安便做了一个决定。 为所有到黄泉饺子馆儿的鬼魂,提供最后一顿晚餐,让他们可以吃的饱饱的上路。 据说,苏肆安也是命好,生在了一个兵慌马乱的年代。 那个年代,冤死鬼,横死鬼众多。苏肆安每天收到无数的鬼魂契约,简直忙都忙不过来。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轻轻松松的便积满了九九81方功德。 不止治好了一身胎病,据说后来还活到了一百一十多岁,成了一个五世同堂的老寿星。 在苏肆安老去之后,这黄泉饺子馆交给自己的子孙后代打理。 后来,黄轩饺子馆再于鬼魂签订契约之时,便开始收取一点小小的报酬。 凭借鬼魂的自身,有能力的便多给一些没有能力的便少给一些。 自然也会有像楚金凤那几个红肉女鬼那般,一分钱不掏。还要让我们饺子馆儿倒搭的鬼魂存在。 不过,这个为已死鬼魂风声最后一顿晚饭的习惯,便一直流传至今。 那个肥胖男鬼看到我态度如此之好。 自然也不会难为我。 只是对我摆摆手,道。 “唉!算了!现在一般的小饭店,白酒都不纯正。都要在里边兑水。 你一个小小的服务生,我难为你干什么? 你赶紧上后厨帮我盯一盯菜,让厨子快点做好,把菜端上来就是。” 我只好点点头,转过身走到后厨。 牛柏晔已经坐在香案旁边,开始包上了香灰油蜡汤的水饺。 我对牛柏晔道。 “今天晚上可来了个老饕,一个人就点了一斤半的饺子,牛大哥,你可有的忙了。” 我还在一边数着那个肥胖男鬼点的几道菜。 “糯米藕,蓝莓山药,蜜闷三瓜,糖醋鲤鱼。” 牛柏晔闻言,连忙对我叹了一口气。 “前厅这小子生前是没吃过东西还是怎么的? 怎么一个人点了这么多?” 我对牛柏晔道。 “别抱怨了,抱怨也没用。我帮你,咱们一起快点儿把这些东西完成。” 牛柏晔只好点点头,一个人唉声叹气的继续包着饺子。 我从香案底下找来了用纸糊的鲤鱼模型,在鲤鱼模型上面浇上一点浅红色的色素。这便是糖醋鲤鱼。 至于蓝莓山药,就把白色的蜡烛切成小块儿。 然后在蜡烛上浇上蓝莓果酱,蓝莓山药也就完成了。 蜜闷三瓜,就把红色,黄色和绿色的蜡烛,分别切成滚刀小块儿。往上面淋上少许的蜂蜜汁。 也算凑合做完。 最难的还是要数那道糯米藕。 这个东西可真不是那么好做的。 我问牛柏晔道。 “牛大哥,这个糯米藕可怎么办?咱们有纸糊的糯米藕模型吗?” 牛柏晔连忙摇摇头。 “哪里会有那种东西,一般客人来都怎么饭店,也就是点些鸡鸭鱼肉。 ------------ 第三百零九章 美食品鉴师 鸡鸭鱼肉这些模型都是有的。 哪里会有客人点那么多的甜点?这个死胖子是没有蛀牙吗?点的这些菜,一个个的简直甜的发腻。” 我真真是没了办法。 至于别的菜色,还可以用那种来凑合一下。 但是这个糯米藕,可该怎么做才能让他形象逼真? 牛柏晔一边包着蜡泥饺子,一边挠挠头,对我道。 “简单,把红色的蜡烛上面用筷子捅上小眼儿。 然后再把白蜡烛削成一个一个的小粒儿。 将这些小粒儿塞进红色蜡烛的孔中。最后用刀切成薄片儿。上面淋上一层蜂蜜就是。” 我听了这个办法,连连对着牛柏晔拍手叫好。 “牛大哥,没想到你还真有招。这么麻烦的菜,都让你想从外该怎么弄了!” 牛柏晔呵呵一笑,对我道。 “我在黄泉饺子馆儿干了十几年。什么样刁钻的顾客没见到。 你是不知道,以前我还遇到过那么一位主。上咱们黄泉饺子馆儿给就是不点饺子。非要让我给他做上一份芙蓉鸡片儿。 芙蓉鸡片那种东西你也是知道的。虽然是白色的,但是软嫩绵长,根本就不好控制。 最后,我整整忙活了大半宿。才将那道用蜡烛做好的芙蓉鸡片儿端了上去。 结果那个顾客一看,说我做的菜根本就没有食欲。一口都没有吃,直接就走出了门。 唉!这个年代,什么样的人都有。更何况这些鬼魂,刚刚结束啊自己的一生。 有的鬼魂正心情抑郁,在饺子馆儿里找点儿事儿,那都是在所难免的。” 我连忙点点头,然后拿起红色的蜡烛和筷子,然后开始行动起来。 费了整整半个小时的功夫,我和牛柏晔终于齐心协力,把这三盘水饺,和四道小菜完美的用蜡烛全部做了出来。 我将饺子和菜逐一端上肥胖男鬼的餐桌。 肥胖男鬼拿着筷子,将眼前的菜色尽收眼底。 “唉!你们这的厨子手艺不行啊。 蓝莓山药怎么可以直接将山药切块儿呢!必须要把山药打成泥,里面加上奶油和炼乳。然后用挤奶油的裱花袋儿,把山药泥挤成一朵一朵白色花朵的形状。 最后再将蓝莓果酱,用清水稀释之后,一点一点淋到白色花朵上。 那做出来的蓝莓山药。就如同一朵朵浅蓝色的木兰花,那才真真是色香味俱全。” 我一直以为,我就算是一个十足的吃货。虽然我的家庭条件比较困难,也没有吃过太多好东西。 但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在做菜时,我一般都有些穷讲究。 但是今天见到了这个肥胖男鬼。我才是真正的了解到,什么叫做饮食挑剔? 我忍不住的问那个肥胖男鬼道。 “这位先生,您对吃可真是讲究。您生前是在五星级酒店干厨子的吧?” 牛柏晔总是和我说那句话。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伙夫。 我眼前的这个肥胖男鬼,完全符合了那两条标准。 脑袋足够大,脖子也足够粗。 不过这个肥胖男鬼打扮的非常讲究。尤其是他左手手腕上还戴着一个劳力士的金表。 看着他的模样并不像是厨师,更像是一个有身家的土大款。 只不过那些土大款一般都是油脑肥肠。对吃的讲究也就是豪华即可。并不会像这个肥胖男鬼如此挑剔。 肥胖男鬼听了我的话,连忙摇摇头。 “奥!我倒并不是厨师。年轻的时候也做过几年。 后来,主业便是美食品鉴家。到时有很多五星级酒店,特意让我去为他们品尝酒店的菜色。 只不过……。唉!不说了,我还是再看看这些菜吧。” 美食品鉴家。这个职业一直活在我的幻想之中。却从来没有真正的见过这些做美食品鉴的人。 这个肥胖男鬼的职业,简直是大多数人梦想的职业。 每天什么活儿都不用干,只要坐在桌子面前,负责吃,然后再挑三拣四的说说毛病,便可以挣钱。 我不禁用一副艳羡的口气说道。 “哎呦!那先生,您这个职业可真是好。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工作呀!” 肥胖男鬼无奈的摇摇头。 “唉!哪有那么容易。360行,行行都不像眼前看的那般简单。” 肥胖男鬼说着,又把他的目光对准了餐桌前的那道密闷三瓜。 “这道蜜闷三瓜的色泽还是不错。” 肥胖男鬼用筷子夹起了其中一块儿红色蜡烛。 “唉!可惜炸的火候不到,太硬了。” 我的心里不禁暗暗寻思。 这个肥胖男鬼是在和我开玩笑吗?他难道不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是鬼魂?面前吃的所有东西,主强要全部都是用蜡烛做的。 我们饺子馆儿为他做这一桌子饭,又得不到什么利润。 能够精致细心的为他把颜色凑齐,做的假菜有模有样。这已经算是我们最大的仁至义尽了。 肥胖男鬼接着对桌子上的美食做着评点。 “这道糖醋鲤鱼做的不好。糖醋鲤鱼讲究的是要炸的色泽金黄。 最主要的是那条鱼的形状。必须让他鱼头和鱼尾全部翘起。 把鱼身炸成一种拱桥形。像你们做的这道鲤鱼。那就是在一条鱼上淋上点儿糖醋汁。 从形状上已经把分扣尽,失败,是真真的失败。” 我实在是忍受不了,这个肥胖男鬼,简直就是鸡蛋里挑骨头。 面对人生这么最后一顿的蜡烛宴,竟然还要如此说三道四。 我怎么突然间觉得,这个肥胖男鬼是那么的讨厌? 我不禁打断肥胖男鬼道。 “大哥,你能不能理解,现在你已经死了,你现在是个鬼魂,坐在我们的饺子馆。 你面前的这一桌子菜,根本就不是用食材做的,而是用蜡烛制作的。 所以,大哥,你说的那些什么菜色要讲究色香味俱齐,我们是真真的没有办法做到。” 肥胖男鬼听了我的话。 连忙不好意思的尴尬笑了笑。 “小伙子,实在对不起,我这是职业病。 我这一辈子,15岁开始学习做厨师。直到35岁,终于在厨师行业取得了一点成绩之后。 得到了全国厨王大将赛的金奖,从那以后,就陆续有人找我做美食品鉴,或者当各个厨师比赛的评委嘉宾。 我做美食点评小20年。无论吃什么东西,都要来一场小小的点评。 这一点,连我老婆和孩子都觉得反感。 实在是不好意思。本来我还想着做最后一次美食品鉴。没想到会给你带来精神上的不愉悦。” 我听了肥胖男鬼这样说话,反而自己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大哥,实在是对不起,我不了解情况,还以为你故意找我们饺子馆儿的毛病呢。 那既然是职业病的话,没事儿您品,您就负责点评,我还从来没有面对面的见过,一个美食品鉴师是如何评价菜色的呢!” 肥胖男鬼听见我这样说,也顿时如释重负。 “那小伙子,你就再忍耐一下。我将剩下的这道糯米藕和饺子品鉴完。我就开吃。” 我伸出右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请这个肥胖男鬼继续说。 肥胖男鬼夹了一个糯米藕片。 对我说道。 “桌子上的四道菜,只有这道糯米藕片做到形状,颜色最为相似。 把红色蜡烛掏空,然后用白色的蜡烛小粒填充到其中,充当糯米。 别说,你们饺子馆儿的厨师还真的有心思。 这套糯米藕跟真正的菜色简直有九成以上的相似。 不过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还是夹起来手感太硬。 我建议你们,以后再给客人上这道菜的时候,可以将这个蜡烛放在锅里蒸上五分钟。 ------------ 第三百一十章 味觉失灵 这样无论是从颜色,还是质感都可以做到以假乱真。” 我听到这个肥胖男鬼如此讲道。 还真是觉得360行。每行都有各自的门道。 我听着这个肥胖男鬼把桌子上的菜色全部讲了一遍。 然后肥胖男鬼终于放下筷子,决定开吃。 我笑着钻进柜台里。 无聊的拨弄着手机。 偶然一抬头,竟然看到那个肥胖男鬼,竟然把衣服掀开,露出肥大的肚皮。正用一个蓝色的小注射器往自己的肚子上扎着什么? 我连忙问那个肥胖男鬼道。 “先生,您这是……!” 肥胖男鬼唉声叹气地对我说。 “唉!天天在外边胡吃海喝,早在十几年前就得了糖尿病。 可是我这个工作,还没有办法,不能忌口。人家饭店让我品尝什么,我就要吃什么。 所以这十几年,每天吃饭之前。都往肚子上扎胰岛素。 起初的时候一天只需要扎三针。 到后来,糖尿病越来越严重。有的时候一天甚至要往肚子上扎七八针。 我今天才55岁。这世上的百姓都觉得我们品鉴师的工作好。每天胡吃海喝,大鱼大肉。 殊不知,我们这儿做的可是折寿的工作。 病从口入,祸从口出。 天天吃的大油大腻,身体自然好不了!” 肥胖男鬼说着。边十分淡定的把那小小注射器的针头,往自己肚皮上用了一戳。 然后,只见他表情狰狞,面容痛苦。将那胰岛素液体,扎进自己的身体内。 我看着眼前这个场景,嘴角不自觉的下撇,整个脸都扭曲了起来。 “大哥,看来,你这生前也没少受苦啊。” 肥胖男鬼将一针胰岛素注射完。又紧接注射了第二针。 “小兄弟,你是不知道。身体上受的苦算的了什么? 最主要是心里苦。我死的时候,女儿才21岁。 我还没能亲眼看见她大学毕业结婚生子。 真的,这辈子因为工作,把自己的人生都耽误了。” 我的心里不自觉的一阵酸楚。 “那大哥,你就是死于糖尿病并发症呗。 我以前听说糖尿病是不会死人的。不过糖尿病引发的并发症特别多。 像什么脑血栓,高血压,肝功能,肾功能退化。 最后走的时候,应该很遭罪吧。” 那个肥胖男鬼无奈的摇摇头。 “我是自杀的!趁着媳妇儿出门上班,孩子在外地上学。 我就吃了一瓶安眠药,又把家里的煤气打开了。 唉!都说吃安眠药死的不痛苦,睡上一觉就好啦。 谁知道那种胃里翻天覆地,翻江倒海的感觉。 还真真是生不如死。” 听了肥胖男鬼的话,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大哥,你究竟是为什么呀?瞧瞧你,日子过的也不错。 以前不是还得过厨师大赛的金奖吗,有钱有势有地位。 像您这种人,还有什么想不开的,连老婆孩子也不要了。 您怎么能做出来如此荒唐的事儿啊。” 肥胖男鬼无奈的叹着气,眼睛里都嘬满了泪痕。 “没办法,其实我最后悔的事儿就是在厨师比赛得了金奖之后,选择了放弃厨子的行业,为了更高薪的工资。去当一个美食品鉴家。 钱这个东西!挣多少是多啊? 小兄弟,你知道吗,自从我做了这个美食品鉴家,表面上真的是风光无限。 每天不用再像以前,守在厨房里,靠在油锅旁边,一站就是十几个钟头。 我每天只要轻轻松松的坐在高级饭店的餐桌前。随便对着满桌子的鲍鱼龙虾,海参,燕翅,吃上那么一两口。然后吧唧吧唧嘴,胡乱的说上一通。 就有人把大把的钞票送给我,然后跟在我的身后,一直点头哈腰的叫我老师。 可是,也是因为这个工作。我把身体吃垮了。 每天要饱受病痛的折磨不说。我这一辈子,这个肚皮上不知道挨了多少针。 人家说,胰岛素扎久了,就不会觉得痛了。 可是,每天有七八次,要把针头一次一次的扎在自己的皮肉中,怎么会觉不出来痛? 小伙子,你知道吗?我最多的一天,吃了整整十六顿饭。 品尝了162道菜。 吃到最后。我简直对所有的食物都觉得生无可恋。 我老婆每天都会把饭菜做好,守在厨房里,等我回家。 可是我每次回到家,看着那一桌子的清汤寡水。便会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老婆就再也不给我做饭了。 他都是提前做完饭,和孩子吃完之后。等到我回家的时候,我和我老婆两个人连话都不说。 好好的一个家庭,好好的一对夫妻。最后闹得就像陌生人一样。每天相处在同一屋檐下。可是就连和对方谈一回心都觉得奢侈。 最后,也就是半年之前。我突然发现我的舌头出现了问题。 因为每天大鱼大肉,无数的酒局,不停的喝酒。我的味觉方面越来越迟钝。 直到四个月之前。我的味觉彻底失灵,我再也品尝不出来任何味道了! 起初,我不敢把这件事情告诉家里人,更不敢把这些事情对外宣布。 因为,我的舌头就是我工作的根本。 一个美食品鉴师,竟然尝不出味道来。我以后还如何在这个行业里生存? 我每天跑遍无数医院,又是医院,又是诊所,又是小偏方,尝试了无数次。 可是都于事无补。 最后,我舌头的事情还是隐藏不住。 再一次美食品尝会上,我做首席评委。 一个四川来的厨子。误把泰某国的魔鬼椒当成个四川朝天椒。做了一大锅椒香麻辣的水煮牛肉。 我的舌头不好使了,但我还有鼻子。我还可以闻得到食物的味道。 那倒水煮牛肉,是真真的香啊。极其浓郁的麻辣香气。牛肉处理的也好,用筷子夹起来,q弹软嫩。 那个四川厨师是,一个工作了十几年的老厨师。 他如果没有错误的使用辣椒的话,他绝对会是那场比赛的冠军得主。 我的舌头尝不出味道,但是我可以凭借以往的经验。说出一些冠冕堂皇的点评话来。 然后,在别人的初拥之下,我第一个点评菜品。 对那个四川厨师赞不绝口。 结果,等到别人品尝那道水煮牛肉的时候。 我看着他们一个一个伸着舌头,喝着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就好像正在散热的狗时,从那一刻,我就知道我的事业完了。 我是在别人错愕和嘲笑的眼神中离开的现场。 一个美食品鉴家,竟然没有味觉。我的人生就像是一个小丑。彻底从神坛跌落谷底。” 听了肥胖男鬼说的这些话,我也觉得人生真是不易。 就像美食品鉴家这个职业,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艳羡工作。 可是谁能想到,这份浮华,令人钦羡的的背后,竟然是得了十几年的糖尿病,和每天七八针的胰岛素。 拿着命去换钱,这样的工作又有什么好? 我问那个肥胖男鬼道。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你才选择自杀的吗?” 肥胖男鬼摇摇头。 “不是!我味觉失灵的事情,我妻子知道以后,他一直很温柔的在安慰我。 也是因为这件事情,才让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家的温暖。 可是,因为我当年除外事业巅峰。每天都要在外忙碌,所以我的妻子为了家庭,年纪轻轻就选择放弃自己的工作,做了一个全职的家庭主妇。 现在,我的舌头没了。我再也品尝不了菜色。我没有办法再给家庭创收。 我的孩子还在上大学,我的妻子也需要我的供养。 你知道那种感觉吗?走投无路的感觉?” ------------ 第三百一十一章 由奢入俭难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 “世上道具千万条,干嘛只认准了,做美食品鉴师这一条?” 那个肥胖男鬼叹气的说着。 “我老婆也是这么说。起码,我以前还当过厨师。 我便想着,实在不行就干老本行吧。做个厨子,挣点小钱,起码也足够媳妇儿和孩子以后的花销。” 我道。 “这不挺好的吗?也不至于走上那么一条路。” 肥胖男鬼满脸疲惫,似笑非笑的接着述说。 “于是,我就在家里开始练习做菜。 可是,自从我当了美食品鉴师以来,我已经整整20年没有进过厨房了。 小兄弟,你知道吗,我总连最基本的土豆丝都切不出来。 我花尽心思,给老婆做了一大桌子的菜。用了整整一下午的时间,手上切出了三个刀口。 可是,我做的菜,竟然没有色,没有香。到底味道如何,我自己也尝不出来。 我老婆很配合的,把一桌子菜吃个不剩。 他一边夸奖一边安慰我道。 说我现在的手艺,跟当年一点都没变。说我做的菜,永远都是那样的美味。 可是我知道,她在骗我。尽管我老婆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表情,用无数美好的语言来赞美我。 可是我看得出他的眼神,一个人的眼神是不会骗人的。 我知道。现在的我,已经连做厨子的资格都没有了。 这20年的时间,我不知道自己究竟都干了什么。 我天天点评别人的菜色,挑三减四,品尝着别人做的味道。 可是,我自己竟然成了一个废人。我连最基本的一道土豆丝都炒不好。 别人眼中的天才厨神,别人奉为偶像的美食品鉴师。 活到56岁,丧失味觉,没有手艺。我彻彻底底把自己给丢了。” 肥胖男闺把最后一根胰岛素扎进自己的肚皮上。 “唉!由简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二三十岁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如此风光的那天。 可是56岁的我,却在也接受不了二三十岁贫困的自己。 于是,我选择放弃了生活,放弃了生命。 那天,趁着我老婆出去上班。 我服下了整整一大瓶子安眠药,然后打开了家里的煤气。 我接受不了自己的落魄,接受不了自己从至高的位置跌落谷底。 我这一生活的也真是失败。倘若,想当年我没有参加那次厨王比赛。 或者在比赛之后,我没有为了荣华富贵,放弃了自己的老本行。 那么今天的我,应该会是另外一种局面吧。” 好一个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就像那时我刚大学毕业的时候。一个月只要给我4000块钱稳定的薪水,我已经觉得自己很了不起。 可是现在呢,每天待在黄泉饺子馆里,一个月有着2万块钱的底薪,我仍然觉得生活的压力好大。 钱这个东西,真是省着点儿什么都有了,如果拼命的花的话,挣多少也不足够填充自己内心的空虚。 人总是这样,这山望着那山高。饥饿的时候,想着有一个馒头就好。 可是真到能过到顿顿饱腹的生活,便由想着每天需要大鱼大肉。 等到大鱼大肉也有了,别想着海参,燕窝,鲍翅,龙虾。 人没有知足的,人的欲望就像是一个没有底的黑洞。 任凭你怎样努力,也不可能将其填满。 肥胖难过一边说着,一边把面前一桌子的菜挑挑捡捡。 他现在已经尝不出味道来了。尽管我们黄泉饺子馆的香灰油蜡汤水饺,味道是多么的香甜,口感是多么的软糯。 那个肥胖男鬼尝不出来,也不可能品尝到这走上黄泉路之前最后一顿美味。 现在的食物,对于肥胖男鬼来说,只不过是延续生命的工具。 可是现在,他已经连生命都没有了。点这么一桌子菜又有什么意义呢? 肥胖男鬼拿起筷子,夹起一个水饺,然后细嚼慢咽的填进口中。 肥胖男鬼一边吃着,一边哈哈大笑道。 “哈哈!活了五十多年,终于懂得什么是味同嚼蜡。 可惜,现在就连蜡烛的味道,我也想象不到了。” 我亲眼看着,那个肥胖糖果将面前一桌子的蜡烛,全部吃的干净。 然后,肥胖男鬼擦擦嘴。 赞扬我道。 “这绝对是我吃过这世界上最好的一顿饭。用蜡烛当原材料做成跟各个美食完全相同的样子。 以前,我只觉得点评菜是要从三点出发,一是色,二是香,三是味。 现在我才知道。其实真正的美食,只有一个标准,那就是用心。 小兄弟,你们饺子馆对于菜色,真的是用尽了心思。 倘若到了黄泉那头,我还有说话的资格的话。 我一定给你们饺子馆儿一个大大的好评。” 我憨憨地笑着,然后送那个肥胖男鬼出门。 肥胖男鬼也十分慷慨,他把身上一大半的纸钱都给我们留下。 可惜,这些个废纸对于我来说,实在是没有什么作用。 我目送肥胖男鬼离开,瞧着他一点一点走上红绿灯拐角的黄光之中。 得!又是一个忙碌的夜晚。 我看了一眼手表,现在已经是凌晨3:58分。我又熬过了一个夜班,马上就可以下班了。 我上后厨叫来牛柏晔,让他陪我一起收拾前厅的卫生。 不时,大波浪也从酒吧里下班。 今天他喝的还真是不少。牛柏晔又开始了那个老规矩,上后厨熬了一大锅浓浓的奶茶。 我们把前厅的卫生打扫干净。 我将大波浪扶到柜台里的单人床上。 牛柏晔端着奶茶从后厨走来。顿时,整个饺子馆的前厅,都飘荡着一股浓浓的奶香,和清爽的茶味。 我们三个人一人一大杯,或者浓郁的奶茶。 在这寒冷的冬天里,可以让自己的身体快速的变暖和。 我无聊的打开饺子馆儿柜台上方悬挂着的电视机。 上面正在播放一则滨城新闻。 “本市著名美食品鉴师张子玉先生,由今天上午12:16分,于自己家中开煤气自杀。 自杀原因不祥。 槟城美食协会得到这一消息,都为张子玉先生的离去纷纷表示哀悼。 据悉,张子玉先生是槟城美食协会的副会长,国家一级厨师。曾担任《美食争霸赛》,《天南地北厨师王》,《美食硬碰硬》等多个节目的评委嘉宾。 张子玉先生,一生在美食界享有盛名。他这样突然自杀,为自己的家庭带来了严重的负担。 现在,槟城美食协会的代表,以及多个官方节目已经慕名发起捐款。 …… 我们感谢张子玉先生为中华美食事业做出的巨大贡献。也希望张子玉先生,可以在天堂安息。 ……。” 我想,那个肥胖男鬼走的还真是早了一步。 倘若他能看到这条新闻,我想他心里也必定会十分欣慰吧。 牛柏晔一边喝着奶茶,一边嗑着瓜子儿。 “张子玉呀!那可是我年轻时的偶像。 想当年,就是因为看过他的比赛。做了一道柠檬炙烤象拔蚌,大比分碾压其他厨师。 也就是从那时起,我才想要下定决心当个好厨子,以后也得过冠军什么的。 没想到,我偶像怎么自杀了呢? 我还想着,什么时候能有机会,让他也点评点评我做的菜。 毕竟我也干了这么多年厨子,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水准。” 我看着捧着奶茶碗,喝的毫无形象的牛柏晔。同他会心一笑。 “牛大哥,你的愿望已经实现啦!刚才在咱们黄泉饺子馆吃饭的那个肥胖男人。 不就是你的偶像吗?” 牛柏晔闻言,顿时大吃一惊。 “什么?我怎么一点儿没有看出来呀?张子玉什么时候长的那么胖了! ------------ 第三百一十二章 初吻 体型跟我还有点连像。” 我道。 “天天大鱼大肉的,怎么可能不变形?我看他现在这个身材已经算好的了。 要是换成别人,还不指不定会胖成什么样子呢?” 牛柏晔登时一拍脑袋。 “唉!早知道让他帮我点评一下菜色呀。 完了。我这个心愿,这辈子是没指望了。” 我道。 “人家已经把你的菜色都点评过了。我起初还觉得这个人是有病呢。吃饭就吃饭呗,这么多的穷讲究!吃个菜之前还要说三道四的。” 牛柏晔连忙抻着头,眼神里满是欢喜。 “哎呦!我偶像都说些什么了!真是可惜,我没有亲耳听到偶像点评我的菜。” 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讲。 讲这个张子玉,因为当了美食品鉴师,从十几年前就得了糖尿病,每顿吃饭前都要靠扎胰岛素生活! 还是说他已经失去了味觉。再也品尝不出食物的味道。 或者说他整整20年没有进过厨房,就连最基本的炒土豆丝都不会做了。 这个张子玉,争强要面子。我想,哪怕他就是死了,他也不希望别人知道他如此的囧装。 我只好叹了一口气,对牛柏晔说道。 “张子玉说啊。他生前点评菜色,只看三个方面。一是看菜的颜色,二是闻菜的香味,三是品菜的味道。 可是直到吃了你做的这桌子饭。他才明白。原来做一个好的美食品鉴师。点评只要从一个方面入手就可以。 那就是看这个厨师做菜的时候有没有用心。 你的偶像夸奖你,说你是一个做菜用心的好厨子。 竟然可以想到把红色的蜡烛掏空,将里面填上白色蜡烛的小粒儿来充当糯米藕。 他说你聪慧有心思,是一个很好的厨师。 只不过要是能把那道蜡烛做的糯米藕,切成形状之后,再上锅蒸上个五分钟。那就更加完美了。” 牛柏晔听完,连连拍手叫好。 “我好像不愧是中国厨王。简简单单的几句话,真是让我醍醐灌顶。 唉!我怎么就没有机会和我偶像多多交流一番。 否则,我的厨艺一定能有很大的长进。 要是宰能吃上我偶像亲手做的菜,那简直就更完美了。” 我在心中不禁暗自想到。 新手吃一顿张子玉做的菜。只怕现在张子玉那个手艺,做出来的菜还赶不上我们吃蜡烛呢! 我劝慰牛柏晔道。 “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十全十美的事儿?反正,你偶像在走上黄泉路之前,人生点评的最后一桌子菜是你做的。你就觉得庆幸去吧。” 牛柏晔也兴奋的点点头。 “那倒也是。等明天晚上起。我就天天做上十几盘的糯米藕,以后每个来到咱们饺子馆的鬼魂顾客,我都免费给他们配上一盘,就当做是赠送的甜品。 哎呀!这还真是欣喜,我的偶像竟然夸我做的菜了! 糯米藕,嘿嘿!糯米藕!糯米呀那个藕来,糯米呀那个藕!” 这个张子玉的一生,也不知道究竟该算做幸运还是不幸。 一辈子有名气,有声望,有无数人供着捧着。 尽管到了临死的时候,他是那样的窘迫,那样的无助,那样的无能为力。 竟然选择服安眠药外加开煤气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不过好在,在他死后,仍然有那么多的人缅怀他,惦念他,崇敬他。 有牛柏晔这样的小厨子,二十几年间都把他奉为自己的偶像。 更有槟城美食协会和那么多的无名厨师,默默选择给他家捐款捐物。 想来,即便是他已经死了,他媳妇儿和孩子以后的生活,也应该不会太过窘迫。 只要想到刚才张子玉在吃饭之前,给自己肚子上扎胰岛素的模样。我的心里便觉得感慨万千。 唉!由简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张子玉还真是提醒了我。 现在的我,为什么要满脑子想着房子,车子?辉煌的以后,并且希望自己可以一夜暴富。 在现在这个年代,哪个20出头的年轻人,日子过得不是十分窘迫。 不靠父母,完全凭借自己双手闯出一番天地的年轻人,又能有几个? 看来,我还是要学会一步一步脚踏实地。少说那些异想天开的美梦。 多把时间和精力放在基础的事情上。首先,要先和苏老爷子学一点玄法。 最好,再把自己的体质锻炼一下。就算怎样锻炼,身手也比不上牛柏晔那般矫健。 可是,自己起码不能当个绣花枕头。黄泉饺子馆的契约,一个比一个困难,一个比一个危险。 说不定哪天,自己的人身安全真的会遭受到什么意外威胁。 身上有点功夫,起码也算给自己一个安全保障。 大波浪坐在柜台里,脸色潮红,一边喝着奶茶,一边打着饱嗝。 还时不时的嘟着嘴,冲我撒娇道。 “臭弟弟,我怎么觉得浑身这么热啊!臭弟弟,咱俩再喝点儿啊。 臭弟弟,咦,你怎么有两个头?” 这个大波浪。也不知道他昨天晚上究竟喝了多少酒。要说,他的酒量素来很好。怎么昨天晚上喝的那么多? 我闻着他的身上酒味儿并不是很重。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会醉成这个样子。 我让大波浪躺下。将他身上的棉被盖好。 如果浑身体温升高的话,排出一些汗水,也可以让他尽快的醒酒。 牛柏晔看着我对大波浪的一举一动。 笑着对我说道。 “唉!小王老弟,我发现你最近这一段时间对丹红挺上心呀! 怎么着,要不要我想办法帮你们撮合撮合。” 我笑着摇摇头,不禁心想。 我和大波浪的事儿,还用别人帮忙撮合。 别的我不敢说,但是在撩小姑娘这条路上,我曾经也是一撩一个准儿。 上大学的时候,但凡是我锁定目标的女生,只要稍微用点心,那一定可以成为我的女朋友无疑。 对付女孩子,不就是那么几个小套路。先是每天早安晚安,然后再关心备至,最后再来上一招欲擒故纵。 这样,大多数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都会跌入你的陷阱。 女孩子嘛,绝对是这个世界上脑袋瓜子最简单的动物。 我一边想着,一边帮大波浪让把身上的被角掖好。 可是现在的我已经24岁了。不是那个十八九岁意气风发的大学少年。 现在的我面对的是社会问题,家庭问题和经济问题。 在面对女生时,我也并不会像大学的时候那样只用套路不动心。 现在,我只想找到一个合适的好姑娘。我喜欢他,然后他也喜欢我。 然后我对他负起责任,两个人一起共同组建一个新的家庭。 大波浪一边躺在床上说着醉话,一边用双手牢牢的抓住我的手。 大波浪咧着嘴傻乐道。 “臭弟弟,你知道吗,昨天是人家的初吻。” “初吻!” 听到这两个字,我脑袋顿时炸裂开来。 大波浪这究竟是喝了多少的酒,怎么能说出如此不堪的醉话来? 这个傻丫头,还傻呵呵的说自己是初吻。他今年可都27岁啦。 现在这个年代,有些小孩子在上小学就开始谈恋爱。恐怕只有到幼儿园里,才能找到有初吻的小姑娘。 我拍了拍大波浪炙热的脑门儿。 “傻丫头,你就说醉话吧你!你要是初吻,那我也是初吻。” 我把自己的右手,从大波浪的手中挣脱开来。 现在已经是早上5:20分,天色渐渐变得明亮起来。 少倾,徐叔便骑着一个大红色的电骑驴,早早的来到我们饺子馆儿。 徐叔把电骑驴停在我们饺子馆门口。 ------------ 第三百一十三章 暴力 然后急急忙忙的开门进屋,他的手里,还拿着一个半大不小的不锈钢饭盆。 牛柏晔看着徐叔手里的家伙事儿。不禁问道。 “老徐,你可以呀,天天早上还饺子馆吃免费的早餐不说。怎么?还自备了餐具,准备连吃带拿?” 徐叔摘下自己已经上了霜的眼镜,从桌子上抽出一张餐巾纸,把眼镜片擦了又擦。 “哎呀!你也知道我的家庭困难。 我看,那个小吴每天早上送来的烧麦和羊肉汤都挺多。 咱们饺子馆就这么几个人也吃不完。剩下的羊汤都浪费了。 我就寻思着打包带回家,晚上回家和老伴儿当宵夜吃。” 牛柏晔不禁摇摇头,大笑道。 “徐叔,真是人老奸马老滑,你是真抠哇!” 这个徐叔,日子过的也着实不易。他这一辈子那么辛辛苦苦,挣了小千万的家底儿。 却不曾想摊上了一个败家的儿子,让六十多岁的徐叔,现在混的还赶不上隔壁那家卖烧麦的的。 我道。 “也是,隔壁吴大姨每天送来那么多的早餐,咱们也吃不了。徐叔带回家去,至少还可以省一顿饭钱。” 牛柏晔一边喝着奶茶,一边翘着二郎腿道。 “早知道可以这样,明天我也从家里拿个盆儿,把剩下的饭菜全部打包回家。 那样能省多少顿饭钱?” 我直接回怼牛柏晔道。 “牛大哥,你平时少抽几包华子,少出去洗两回脚。别说一个月的饭钱,半年的饭钱你都省下了。” 我们几个人还正在热火朝天的唠着嗑,突然,静寂的清晨响起了警笛的声音。 徐叔忍不住皱起眉头道。 “这些公安局的同事也真是辛苦,这么早就要出警。 真不知道是哪个犯罪分子这么早便行动。真是麻烦人民,麻烦政府,麻烦党。” 牛柏晔笑着回复道。 “这社会上,要是没有那么多的犯罪分子,公安同志不都集体失业了吗?” 我站在饺子馆的玻璃门前。看着那巡逻车从我们黄泉饺子馆门口呼啸而过。 突然,那几辆巡逻车开到我们隔壁的吴记烧卖铺门前。便都纷纷停了下来。 我连忙冲着徐叔和牛柏晔挥挥手。 “唉!你们快过来看呀!好像是隔壁的吴记烧麦铺出了什么事情。 巡逻车都停在他们家门前了。” 牛柏晔连忙凑趣儿的走过来。 “嘿!真的呀!是不是隔壁吴大姨她家被盗了?” 徐叔摇摇头。 “怎么可能,小偷去吴记烧麦铺偷什么,偷烧麦吗? 那玩意儿32块钱一斤,还值得冒这么大的风险。” 牛柏晔打趣道。 “说不定是去偷羊腿的呢。现在这羊肉这么贵,偷个大羊腿,少说也得有二三百块钱。” 我一边看着热闹,一边回复。 “为了二三百块钱的东西还至于报警?吴大姨,他们说卖铺一早上的营业额,也不止才二三百块钱吧。” 我们几个人说着,正看见了从巡逻车上,走下来几个身穿制服的公安局同志。 那几个公安局同志直接走进吴记烧麦铺。 少倾,吴炯良便被这几个公安局同志压上了巡逻车。 牛柏晔一看竟然是吴炯良出了事。 连忙推开玻璃大门,走出去询问情况。 我想连忙从柜台里拿出自己的羽绒服大衣。也跟着出去,看那吴家,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见吴炯良垂头丧气的,被几个公安局同志连推带攘押上了巡逻车。 在他们的身后。魏珍桃也低着头,默默地跟在他后面。 我一眼便看到了魏珍桃。她虽然垂头丧气,故意把脑袋埋得低低的。 但是我仍然可以清晰的看到。魏珍桃的脸上,全部都是又青又紫的伤势。 尤其是他的右眼角。简直了是血肉模糊。 吴大姨和吴大爷老两口跟在公安局同志的身后,吴大姨哭天抢地的叫嚷。 “公安局同志,你们千万不要带着我儿子呀,就是小两口普通的打仗。 这属于家庭矛盾,你们可不能抓我的儿子呀。” 其中一个40出头,穿着巡捕服的公安人员对吴大姨说道。 “普通的小两口吵架,怎么可以下手这么狠? 这叫家暴,你们知不知道? 你就是吴炯良的母亲吧。自己儿子和儿媳妇儿吵架,你们做老人的,怎么能不拦着一点。 看看你儿子出手多重,把你儿媳妇儿打的面部都毁了容。 一会儿,我们会带你的儿媳妇儿去医院验伤。 如果造成重伤害的话,你的儿子是要面对拘留和坐牢的危险的。” 吴大姨一听说自己的儿子,有可能拘留或者坐牢。 整个人都颓了下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哭天抢地的大声哭嚎。 “公安局同志,求求你们放过我儿子吧,这一切都是我的责任呐。 我的儿子可是一个好人呐。都是我让他动手的,你们要抓就抓我吧。” 那个公安局领导继续说道。 “我们回去会对这两个人做笔录的。具体事情具体分析。 不过大姨,也不是我说你! 人家小两口的事情,你一个做老人的,跟着掺和什么? 我经历过无数起家暴案,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小两口明明感情还不错,偏偏那些为人父母的从中瞎搅和,最后小两口大多数都是以离婚收场。” 吴大姨坐在地上,痛苦的抹着眼泪。 吴大爷也气的在原地直跺脚。 “啊!这个小兔崽子,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 这结婚才几天,竟然把儿媳妇儿给打了。 我看公安同志,你们就赶紧把这小兔崽子给拘留得了。 我这当爹的是教育不好他,还得让你们政府好好教育教育。” 吴大姨听见自己老头如此说话。 连忙瞪起了眼睛,怒气汹汹的对准了自己的老伴儿。 “你个死老头子,说什么呢? 咱儿子那是多好个孩子。都是让那个女人给搅的,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天天跟咱孩子吵架。 不就是动手打了两下媳妇儿吗? 这怎么还能犯法呢?我们家花了好几十万娶回来的媳妇儿,还打不得了!这可是什么王法呀。 你们这群公安局的同志,胡乱执法,我要上上头告你们去。” 那些公安局的同志一看吴大姨如此无理取闹。 直接理也不理,一个个坐上巡逻车扬长而去。 我和牛柏晔看着这些公安人员都撤了。 我连忙走上前去,把坐在雪地上的吴大姨掺了起来。 “大姨!这又是怎么了?怎么一大早上的,吴大哥还被巡捕给带走了呢。” 吴大姨看到了我和牛柏晔,真的是有无数的话要对我们讲。 我直接把吴大姨请进了我们黄泉饺子馆。 徐叔给吴大姨倒了一碗热茶水。 “大妹子,你也别哭了,有话咱们慢慢说。 小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还能做出打老婆的事儿来呢?” 吴大姨鼻涕一把泪一把。 狠狠道。 “都怪我们家命不好,花个几十万块钱娶回来那么一个丧门星。 别人家的媳妇儿,都是把自己的丈夫当祖宗一样供着。 我们家的儿媳妇儿可倒好,直接一个报警电话,把自己当老公送进局子里去了。” 我问那吴大姨。 “大姨,是不是你又跟吴大哥说什么了?还让他必须听你的。 要不,凭着我吴大哥那个性格,他应该不会是一个动手打人的主。” 反正,我就觉得这件事情一定跟吴大姨有关,一定跟那个听话符有关。 吴大姨用手将脸上的泪水擦擦干净。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昨天晚上,我那个丧门星儿媳妇儿晚饭也不吃。锁起房门和我儿子就在里面吵架。 ------------ 第三百一十四章 丧门星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 不就是因为我儿子一个电话,把他的工作给搅没了。 反正那也是我的主意,你看看他平时上班穿的什么样子。 大冬天的穿个裙子,一副狐媚子的长相,说正经不正经的。 那一看,就不是个正经单位。 我就让吴炯良帮她把工作给辞去。一个女人,安安分分的跟我们老两口守着烧卖铺多好。 反正现在我们烧卖铺生意也红火,我们两口子也忙不过来。 虽然我儿子能干,一个顶两个。可是哪个当妈的看见自己儿子天天那么辛苦,不心疼。 女人嘛!既然嫁到了我们吴家,就要听我们吴家的话。 结果魏珍桃那个丧门星,就因为这么芝麻绿豆大点儿的小事情。 跟我儿子那是白天吵完晚上吵。 指着我儿子鼻子破口大骂。 要知道,我想当年10月怀胎,生我儿子多辛苦。 这么多年,我都没舍得骂过他一两句。 结果现在让那个女人,天天指着鼻子骂的跟三孙子一样。 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就跟我儿子说道。 吴炯良,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一个大老爷们儿竟然还能怕媳妇儿。 对那种没有教养的丧门星。你就直接上去两巴掌,好好收拾收拾他。他也就老实了。 我儿子其实也没什么动手。 也就是扇了那个女人两巴掌。 谁知道那个女人身子骨瘦的跟个小鸡子这儿似的。 就被我儿子轻轻一推,眼角就磕到桌子角上。 直接就开口破了皮,冒出了点儿血丝儿。 不就是出点血嘛,能有多疼。 那个女人可算不依不饶,又是哭嚷,又是吵着要离婚,然后还拿起手机报了警。 说什么我儿子家暴他。 不就是两口子拌嘴,然后动手打了几下,那就能算得上家暴。 我儿子是把他打死了,还是把他给打残了。 反正,一会儿我就上公安局去。我要告那个丧门星不守妇道,天天穿着短裙在外边勾引人不说。还对自己的老爷们儿破口大骂。 我倒要让大家看看那个女人的嘴脸,不就是报警嘛,跟谁不会似的。” 听了吴大姨的话,我的心中犹如经受了晴天霹雳一般。 吴大姨这究竟是什么口才?竟然可以把自己儿子家暴,如此恶劣的行为,说的那么冠冕堂皇,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我直接对吴大姨道。 “您一会儿也不用去公安局了。我可以直接告诉你,吴大哥那个行为,就是属于家暴。 只要是嫂子下了狠心,对他不依不饶。吴大哥是必然会被拘留无疑。” 牛柏晔也忍不住的吐槽道。 “这都是什么年代了,怎么还能动手打女人? 我家里那个娘们儿,那简直就是现代版的潘金莲。 这么多年,我也没说动手打过他一个手指头啊。” 吴大姨听了这话,脸上老大的不愿意。 “啊!那按你们这个说法,这世界上还有没有天理了? 我花了好几十万娶了个女人,还动不得了,我还得把她当祖宗似的天天供着? 那我们吴家可真是上辈子欠了她的。 她魏珍桃凭什么呀?她骂我儿子可以,我儿子动手打她两下就不行。” 我向吴大姨解释道。 “这叫法律,在法律上讲,动手打人就是不对的。 魏珍桃如果对你的儿子进行了人格侮辱,你可以教育他,批评他,但是你不能动手打他。” 吴大姨一听,急忙拍着大腿,连哭带嚷。 “那我当时花那么多钱娶儿媳妇儿干什么呀? 就是为了给自己家给招个祖宗。 给自己买个赌气的丧门星?” 牛柏晔直接开口询问。 “您娶这儿媳妇儿究竟花了多少钱呢,让您看她如此不顺眼。” 吴大姨掰着手指头一顿计算。 “625000。这可是个天文数字,我们老两口一辈子的积蓄全都搭这个娘们儿身上。” 我连忙摇摇头。 “吴大姨,咱们槟城娶媳妇儿,用不着花这么多钱吧。 您怎么花费这么多?难不成是那个魏珍桃狮子大开口?” 吴大姨项一项的给我们计算。 “买房子加装修花了386000。 买车花了123000.还给了那个女人10万块钱彩礼。办婚礼酒席还花了14000块钱。 总共加起来六十二万五千,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我问那个吴大姨。 “房子和车是你儿媳妇儿的名儿啊?那你这老婆婆当的,可真够大度的。” 吴大姨立刻一抹脸儿。 “我又不傻,我出的钱,那女人一分没掏,我凭什么写他的名儿? 那房产证上是我和我家老头的名儿。 我和我老头儿寻思了,等我们两个人岁数大了,烧麦铺干不动了,还准备住进楼房里面养老呢。” 我听了这话,无奈的摇摇头。 “吴大姨,你婚礼酒席花费的那一万四千多元没收回份子钱呀。” 吴大姨伸出手指计算道。 “男女双方的亲戚,加起来一共倒是给了四万多块钱的份子钱。 可是,这么多年,随礼份子钱我往外搭出去了多少? 往回收收是应该的。” 牛柏晔听了这话,又继续问那吴大姨。 “那大姨,你这笔账可算错了。结婚的时候没给你儿媳妇儿买什么五金首饰。 这些钱,你还没往里面计算呢!” 吴大姨摇摇头。 “没买,那些金银镯子什么的,我一个都没买。 这个女人还要多贪,我都花了那么多的钱了。还想管我要金银首饰,那我可真是惯的他。” 徐叔听了这些话,无奈的笑了笑。 “所以,你儿媳妇儿在你身上,除了捞到那10万块钱彩礼,其余的是什么也没得着呗。” 我连忙摇摇头。 “不对呀!我前两天还听吴大哥说,他和魏大嫂结婚的时候,大嫂家给还出了不少的陪嫁呢!” 吴大姨听了这话,眼睛眨吧眨吧道。 “我们家里又买房子又买车的。 那个女人娘家出一点儿陪嫁算什么? 不就是听说给了十几万,不到20万块钱吗? 我又一分没要,还不是都在那个女人手里头握着。 那个丧门星可精明的很,自己一点儿亏都不吃。 读了那么多年的书,素质没见到有多少。心眼儿可真是没少长。” 我听了这话,不禁在心中暗自寻思。 魏珍桃有没有心眼儿,那真是可见一斑。不过吴大姨这个心眼儿,都已经快要长成葡萄串儿了。 说是给儿媳妇买了房子,买了车,结果房产证和车证上的名字还都是自己老两口的。 小两口结婚,五金首饰一件没有。换个14000块钱办的酒席。结果男女双方亲戚给的份子钱,全让他一个人揣进了裤兜。 这几家掏了10万块钱彩礼,儿媳妇儿陪送了20万的嫁妆。 就这样,吴大姨还每天哭天抢地的喊着自己亏。 喊着自己娶回了一个丧门星。 要不说,这个世界上,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吴炯良今天会被公安局同志带走,那真真是他们吴家活该。 我要是魏珍桃,我保证自己多一天都和那个吴炯良过不下去。 不说别的,就因为摊上这么个老婆婆。什么样的感情,什么样的好日子,早晚也都得离。 我无奈的伸了一个懒腰。 对徐叔和牛柏晔道。 “这件事情你们几个人研究吧,我就不掺和了。 现在已经不早了,我该去公寓里接二师伯的班儿。” 我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对徐叔道。 “叔,等一会儿老板娘醒过来的时候,你就告诉他,我已经去公寓里了。 让他有什么事情的话,跟我电话联系。” 徐叔点点头。 吴大姨坐在椅子上,还在不停的和牛柏晔跟徐叔抱怨。 ------------ 第三百一十五章 死劫的方法 “徐大哥,我跟你说,将来娶儿媳妇儿可得长点儿心眼儿。 免得娶回来一个丧门星,真是祖宗三代遭报应。” 徐叔听了,无奈的摇摇头。 “我以前那个儿媳妇儿挺好。我给他们两口子买个房子,买了车,写的都是我儿子和儿媳妇儿的名儿。 我儿媳妇儿第二年就给我生了个大胖孙子。 可惜,我家那小瘪犊子不争气。又是赌博,又是喝大酒,把我儿媳妇给气跑了。 现在呦!就连我大孙子在哪儿我都不知道。 儿媳妇儿是个好媳妇儿,儿子真他妈不是个物。” 我看着谈心的一对儿老头儿,老太太。无奈的摇摇头。 一个人走出饺子馆儿,开着车直奔莫小雅的公寓。 等我爬到公寓六楼,刚想要敲响房门。 突然,巩留一把就把大门推开,愣是把我吓了一跳。 我一边拍着自己的心脏,一边问巩留。 “二师伯,你这是干吗呀,简直吓死人不偿命。” 巩留道。 “我听着楼道里有脚步声,寻思着就是你来了,不是想要提前开门迎接你一下嘛! 你个大老爷们儿,怎么这么点儿小胆子,如此不经吓?” 我看巩留神采奕奕,精神昂扬。 我连忙问他道。 “二师伯?你怎么这么精神?昨天晚上不会是睡觉了吧。” 巩留连忙摇摇头,把我带回卧室。 指了指卧室床头柜上的一片狼藉,向我道。 “我昨天晚上,为了完成你和丹红教给我的巨大任务。 不止喝了一壶浓茶。还喝了两罐红牛,三瓶咖啡。 嚼了一包半的槟榔,拿风油精涂了太阳穴。 别说,昨天晚上前半夜,我还真有那么一丁点儿困。 然后就不停的一口红牛,一口咖啡,一口红牛,一口咖啡。 接过,直到过了半夜12点,我是越来越精神。 现在的我,从来没感觉到身体怎么会如此充满活力。 就好像二十多岁的壮小伙子似的。整个人从上到下倍儿精神,心情倍儿爽快。” 我忍不住的皱着眉头。 “二师伯,你昨天白天是不是没睡好哇,你到底有多长时间没有睡觉了?” 巩留翻着眼皮,在脑子里粗略算了一下。 “呃!昨天晚上一宿没睡,昨天白天一整天没睡,前天晚上一宿没睡。前天白天睡了四个小时。 我现在已经整整42个小时没有闭上眼了!不过,我现在浑身上下从头至尾,真的尤其的精神。 不仅一点儿困意都没有,我现在还想要出去冬泳的!” 我忍不住摸了摸巩留的额头,冰冰凉。 “唉!这也没发烧啊,你怎么整个人都说起胡话来了。 难不成是红牛,咖啡,浓茶喝多了?刺激着大脑神经了?” 巩留直接把我的手甩到一边。 “你小子!瞎说什么呢?” 巩留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了床头柜上,牛柏晔记账的那个笔记本。 “对了!咱俩现在开始交班儿。 我已经按照牛柏晔的记账规律,把昨天晚上莫小雅的所有行动全部记在了上面。 现在我就读给你听啊……!” 我瞪着眼睛,瞟那笔记本上,被巩留记得乱七八糟,密密麻麻的字迹。 别说,这个二师伯,昨天晚上还真的是一夜没睡。 不止笔记本上的名目记得清晰。 竟然还在每一行的末尾,用圆珠笔画上了简笔画。 这个巩留啊!四十多岁糟老头的外表,没想到竟然还有一副少女的心肠。 巩留一条一条对我叙述道。 “晚上18:12。莫小雅出门上了一趟洗手间。 晚上21:26。莫小雅开始在房间里看电视剧,并且看的是《前任三》,一边看一边哭,一边哭一边看。 晚上二十四点十八分。莫小雅再次上了一趟洗手间。 半夜2:16。莫小雅开始玩儿全民k歌。别说,这小丫头唱的还不错,虽然不是专业的,也不懂什么胸腔共鸣,用的都是大本嗓,但歌曲唱的真的还挺有感情。 半夜4:08。莫小雅接着看电影。看的是《寻梦环游记》那动画片儿,我陪我儿子看过。 《Rememberme》我听过好几遍呢! 嗯,今天早上5:42。就是在你来之前的不到20分钟。他又出来上了一趟厕所,然后就回房间睡觉去了。” 我看着这密密麻麻的记账本儿。 莫小雅一晚上竟然上了三次厕所,这个小丫头,是不是尿频呀? 这个小丫头一到晚上就精神,又哭,又笑,又唱歌。然后就是捧着电脑看电影。 一到白天就睡觉。 按照那个狐狸精的说法,今天就是莫小雅的死劫。 可是按照莫小雅现在这个趋势,他今天这一白天应该都会在睡觉。 那他有什么机会经历死劫呢!一个小丫头。又不出房门,又不上马路。也不玩儿电,也不玩儿水的。 就躺在床上睡觉,就能够产生死劫? 切!我觉得那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睡得太爽,直接在梦里睡死过去了。 我接过二师伯手中的笔记本。把上面标记的信息一条一条的查看。 再加上昨天晚上牛柏晔标记的。 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呀。 也就是上厕所,看电影,唱歌。上厕所,唱歌,看电影。 莫小雅的人生过的还真是无趣。 不过,这个莫小雅不是画漫画的吗?上两天怎么没有听到他工作? “不对!” 我越看这个记账本,越绝的有问题。 总是觉得有那么一股子不对劲儿。可是又说不出来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儿。 突然,我想起一个大事情。 从我前天白天第一次看到莫小雅起。直到现在已经整整48个小时。 我,牛柏晔,巩留我们三个人轮流看守。 竟然没有一个人看到莫小雅在吃饭。 那个莫小雅的朋友圈里是一个典型的吃货。 并且,冰箱里挤得满满的都是他准备的食材。 这么一个可爱贪吃的懒女孩儿。身材也是那种肉嘟嘟的。 这个小丫头,怎么可能整整48个小时没有吃一点东西。 并且,莫小雅在这48个小时期间,除了上厕所,唱歌,看电影以外,他竟然连脸也没洗,牙也没刷,头也没有梳过。 一个女孩子就算再邋遢,也不至于懒惰到了这种地步。 并且莫小雅和狐狸精同居过一段时间。 那个狐狸精可是典型的洁癖。怎么可能忍受的了,和如此邋遢的一个女生住在一起。 并且,我看过那个莫小雅的朋友圈。莫小雅平时也是喜欢化妆的。并且化妆技术不错,画起来也十分漂亮。 可是这几天,莫小雅不止没有化妆,就连身上的黄色睡裙都没有换过。 这个莫小雅一定有问题。 一个女孩子不爱美,不收拾,不吃饭。晚上不睡,白天不起,总在深夜里嚎啕大哭。 这个女孩,难不成是生无可恋? 想到这里,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问巩留道。 “二师伯,莫小雅进房间多长时间了?” 巩留因为头脑清醒,所以记得十分清楚。 “整整18分钟。” 我的脑海里,突然有那么一瞬间,闪现了昨天晚上的肥胖男鬼。 肥胖男鬼的死因是因为自杀! 难不成莫小雅……。 想到这里,突然间从莫小雅的房间里,传出一声闷响。 我连忙大呼一声。 “不好!赶紧救人!” 我直接冲到莫小雅房门的门口,想要努力开门,可是房门却被在屋里反锁上了。 我知道,现在的情况一定是万分紧急。 我也顾不上多想,直接大脚一抬,照着那个房门的门锁,用力踹了下去。 这一脚,我使足了浑身的力气。 门虽然被我踹开了,但是我的腿也突然间产生一阵揪心的疼痛。 ------------ 第三百一十六章 上吊 巩留一看房间中的场景,连忙大叫一声“不好。” 方才,莫小雅房间里传来的一声闷响,竟然是凳子倒地的声音。 这个莫小雅,竟然傻傻的拿着裤腰带,把腰带悬在吊灯顶上,自己上吊了! 巩留直接冲进房间之中。拼尽自己身上的所有力气,将莫小雅托起。 “我的妈呀!这个丫头怎么这么重。” 巩留吃力的唾着莫小雅,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 的确,巩留的身材本来就又瘦又干,像一个猴子成精。 而莫小雅,一米六七的身高,足足有一百二30斤,浑身都是囊囊肉。 让巩留托莫小雅,实在是有些难为二师伯。 我忍着右腿的剧痛,一瘸一拐地走进房间。 然后和二师伯一起齐心协力,把莫小雅从吊灯上面抱了下来。 莫小雅当个颜色都已经惨白,嘴唇也毫无血色。蓬头垢面的,紧紧闭着眼睛,整个人任由我们摆弄。 巩留吃惊的看着莫小雅。 “哎呀,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人就吊死了?” 我伸出手指,放在莫小雅的鼻子下面,探了探他的鼻息。 还好,还可以试得到他微弱的喘息。 我对二师伯道。 “赶紧打120,叫救护车。他还有气儿呢,千万可别再耽误了。” 巩留连忙慌乱的掏出手机。 “哎呀!小王老弟,120是多少号来?” 我忍不住白了巩留一眼。 “得!你还是把手机给我吧。” 我抢过巩留手上的电话。直接拨打120,并把我们家的地址往外一报。 “贸易城民众小区11号楼1单元。” 电话那头的服务小姐十分热情。 “好的,我们五分钟之内,马上就会赶到。” 巩留一只守在莫小雅的身边,不时的用手指捅捅他的脸。 “哎呀!这小丫头竟然还有气儿,怎么昏过去了? 是不是吊在电灯上憋昏的,还是大脑缺氧了?” 我摇摇头,看着莫小雅惨白的脸色,和虚弱的嘴唇。 “我想,也有可能是饿晕的吧,毕竟他已经48个小时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了。 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这么的糟蹋自己的肠胃,也真是有够对不住自己的。” 巩留在我身旁吐槽道。 “这小丫头,连命都不想要了,还要什么肠胃? 也不知道现在这些孩子都是怎么想的。现在的生活那么好,吃的饱,穿的暖。 到底能有什么糟心的事儿?让他非得想要自杀呀。 活着就这么痛苦?” 我看了看昏迷不醒的莫小雅,心里不禁激起阵阵后怕。 看来,那个狐狸精口中所说,莫小雅身上有死劫,这事果真不假。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莫小雅身上的死劫,不是来自于意外或者是别处。竟然是他自己,想要对自己下死手。 当初,我们黄泉饺子馆真的万万不该签订这个契约。 倘若莫小雅是霉运透顶,我们饺子馆每天派人24小时守在他的身边,无时无刻不在保护他的安全。这样说不定还可以帮他避免灾祸。 可是,竟然是莫小雅自己想要了结自己的生命。 一个人,放弃了生存的意志,那我们这些人该怎么看守呢? 我和巩留这次也是阴差阳错,救了他这一回。 就在刚才,我倘若要是不翻看笔记本,不做多想。 那么现在,莫小雅早就已经去见了阎王爷。 这次,算是把莫小雅从死神的手里拉了回来。 可是下一回呢?以后呢? 我们和狐狸精的契约猪猪签订了半年的时间。 莫小雅既然已经起了自杀的心思。谁知道他以后会不会接着自杀! 一个人要是想死的话,那真真是太过容易。 什么上吊,服毒,车祸,就算是拼了命的吃,也能把自己给撑死。 就算是拼了命的节食,也能把自己给饿死。 人类的生命真的是太过脆弱。这世界上有什么事儿是比死亡更加简单的? 最难的,莫过于还是活着吧。 少倾,也就只过了三四分钟的时间。 救护车的警报声已然在楼下响起。 不时,几个身材壮硕的男大夫,抬着可折叠担架。齐齐冲到了我们公寓楼上。 我立刻打开房门,也来不及让他们换鞋。 直接将他们请进来。 三个男大夫齐心协力,把莫小雅抬到担架之上。 我也是真佩服这些救死扶伤的医护人员,不只要从死神手里抢救病患。 还要有一副能爬楼梯,能抬患者的好体力。 巩留在我身边大声叫嚷。 “哎呀!这可怎么是好,赶紧给丹红打电话。” 我道。 “现在恐怕不行,老板娘昨天晚上喝多了。也不知道现在还醒没醒酒呢。” 巩留在我耳边碎碎念叨。 “丹红要是不过来的话,一会儿要废水套哇!” 旁边的医护人员,听了巩留这句话。 连忙向我报账。 “我们出一次救护车是500块钱。一会儿到医院还有用药,抢救,和住院费什么的。 这个小姑娘有没有医保啊? 你们患者家属可得先把钱准备好。” 巩留在我旁边小声嘀咕着。 “咱们也不是他的家属啊,也不知道怎么联系他的家人。” 我道。 “还是算了吧,我这儿还有些钱。可以先把他的住院费给垫交。 至于后续情况怎么算,还是等大波浪醒了之后听他的安排吧。” 我和巩留一起坐上救护车。 救护车直接把我们拉到市中心医院。 这回可倒好,彻底离我们黄泉饺子馆又进了一步。 一到市中心医院,我就觉得这样也不太吉利。 自从我在黄泉饺子馆当夜班服务生以来,接待了无数个鬼魂顾客,都是从市中心医院直接走到我们黄泉饺子馆儿的。 市中心医院是我们槟城市最好,最大的公立医院。 但是,医院的病人越多,也就说明这样里的死亡率越高。 我们到了医院门口,莫小雅直接被推进了抢救室。 我让巩留在抢救室门口等待。然后我一个人去门诊。给莫小雅垫交出院费。 别说,现在的医疗还真是贵。 因为我父亲常年住院,所以我有交钱的经验。 我直接预交了1万块钱,现在住院都是多退少补。 倘若莫小雅真的没有医保的话。这1万块钱估计都不够他住院半个月的。 少倾,我拿好缴费的单子,然后来到三楼的抢救室。 巩留现在仍然十分精神,站在抢救室的门口来回转圈儿。 我看着抢救室门上那亮起的红色灯,上面写着抢救中三个大字。 心里就感觉异常的发毛。 我们在抢救室门口,等了足足一个小时。 终于,上面的灯光由红变绿。一个身穿蓝色医护服装,带着绿色口罩的小护士,从抢救室里走了出来。 “谁是莫小雅的家属?” 我连忙举起手。 “大夫,莫小雅,她的情况怎么样了?” 医护人员淡定的对我说。 “没事,已经抢救过来了,现在生命体征完全正常。 不过,还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这个女孩儿的身体情况非常虚弱。肝脏,脾,胃肠道都不是很好。 并且还有很严重的贫血和低血压的情况。 你们做家属的要好好看护,多给他补充一些有营养的东西。 这个女孩儿,是典型的营养不良。” 巩留听了这话不禁大吃一惊。 “不是吧!这小丫头长的这么胖,竟然还能营养不良?” 医护人员对我们解释道。 “这有什么的,我们前几天接了一个二百五十多斤的超重女患者。 他身上也有很严重的营养不良情况。 现在这些小姑娘,为了保持好身材,都节食什么的。 年纪轻轻的,就把自己的身体都搞坏了。 ------------ 第三百一十七章 为情所困 你们这几天一定要给多给他补充点营养。 我们已经给他点上了葡萄糖。 但是主要还是靠食补。 其余的,这个女孩儿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你们家属多多注意就是!” 巩留听了这话,终于松了一口气。 “那我这就回饺子馆儿给他熬点儿鸡汤。他要是不肯喝的话,我就直接捏着鼻子给他灌下去。” 医护人员闻言,连忙纠正道。 “我告诉你们啊,喝汤是没有营养的。 像他这种情况,还是要多吃一点蛋白质和肉类。 可以吃些煮鸡蛋,然后买点水煮牛肉。 刚刚恢复清醒,饮食还是要以清淡为主。” 巩留听了护士的话,不禁惊讶道。 “汤怎么会没有营养,肉里的营养不都是在汤里吗?” 我连忙拍着巩留的肩膀,打断他道。 “哎呀!你还是赶紧听人家大夫的就得了。 现在你就赶紧回咱们饺子馆。然后出那几个小厨师,炖上一份番茄牛腩,然后再煮几个水煮鸡蛋。 要是丹红醒酒的话,就赶紧让他到医院过来。” 巩留闻言连连点头。 少倾,莫小雅被推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清醒了。 他的身上吊着葡萄糖水。 被一众医护人员直接推到了重症监护室。 我直接让护士把莫小雅推到了一个单间病房。 现在莫小雅是死意已决,想要自杀。 我只怕在人多嘈杂的病房里,我们一时之间看不住她,再让这个丫头有了可乘之机。 莫小雅将自己的脑袋歪在一侧。 我们将她推进病房之后。又把他抬到了病床之上。 医护人员反复叮嘱我。 “可千万要看好这个患者,如果在医院里发生什么意外情况的话,我们医院是概不负责的。” 医护人员走出房间,屋子里就剩下我和莫小雅两个人。 莫小雅眼睛呆呆的看着窗外。那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真真是让人心疼。 我昨天莫小雅的床边,忍不住问他。 “为什么要自杀呀?” 莫小雅愣神了片刻。然后痴痴的反问我。 “为什么要救我?” 我对莫小雅道。 “你还年轻,现在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将来不会后悔吗?” 莫小雅无奈的摇摇头。 “你不知道,活着真的是太痛苦了。要是死了该多么好。 没有痛苦,没有折磨,没有犹豫,没有压抑。 跟谈何会有什么后悔?” 我直接开门见山的问莫小雅! “你是不是为情所困呀?” 其实,我在翻看牛柏晔和巩留做的笔记时,就已经对莫小雅自杀的事情。心里有个大概的想法。 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不要形象。不是茶饭。 晚上不睡,白天不起。每天守在房间里又哭又笑,看电影。 尤其是巩留跟我说。 昨天晚上莫小雅看的还是《前任三》。 分手应该体面,谁都不要说抱歉。 我问莫小雅道。 “是跟前任分手了么?还是怎么了? ” 莫小雅闻言,突然回过头,静静的望着我。 “你,有没有十分讨厌过一个女生?” 我问。 “怎么算讨厌?” 莫小雅的眼神里含着泪水。 “他从一开始便说过和我不可能。说和我只能是普通朋友。 他说对我没有感觉,他只喜欢第一眼认定的人。 我去找他,他很粗暴的赶我走。 然后我在大雨里淋了整整两个小时,他依旧是那么冷漠。 他对我说。 我求求你了,都是我的错,我求求你不要再骚扰我。 求求你,你喜欢我,我又不喜欢你,你这么缠着我是何必呢? 咱们都是成年人,你能不能成熟一点?我不想跟你撕破脸皮。 如果你下次再来的话,我一定选择报警。 然后,他把我的微信和社交软件全部拉黑。 他是那样的冷酷,那样的无情。 为什么? 为什么我从小到大,唯独这么深沉,这么坚定的喜欢的一个人。 却是这样的对我厌之入骨。 我真的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 我每天晚上闭上眼睛,脑子里就无数次浮现他的面容。 我真的很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我对他的爱简直可以说是深入骨髓。 可是,他为什么会那样讨厌我?就连最后一点体面都没有留给我。 我真的不想再活下去。 为什么要救我啊?这个世界这么痛苦。只有死亡才可以让我得到解脱。” 听了这些话,我忍不住叹了一口冷气。 “我真的搞不懂你们这些女生,为了一个男人,至于的吗?” 反正可能是男生的大脑和女生的大脑构造真的不同。 像我们男人,也会面临失恋,也会面临受挫,也会面临被女神冷遇。 只不过,这些不都是人生理正常的打击吗? 人生又不只是只有感情一项。还有亲情和友情,还有事业和未来。 我觉得,要是把自己的人生排个选择题,那么事业应该才是排在第一位的吧。 然后便是亲情,友情。 反正在我的心里,我把爱情排在最后。 爱情这个东西。并不是一个人一往情深就可以得到的。 还是要男女双方相互喜欢,然后共同走向彼此。这样才算是真正的爱情。 一个人的付出。那只能叫做一厢情愿。换一句话说,把自己的全部感情倾注在一个对自己完全没有兴趣的人身上。 这样的女生,就用一个字变可以解释。那就是——傻。 我问莫小雅。 “你喜欢这个男生多久啊,他给你这么大的打击。 想必,也是费劲你很多心血吧。” 莫小雅痴痴的道。 “我们是7月20号晚上9点第一次见面。 最后一次见面是在8月13号的晚上七点多。 自从相识到最后一次见面。整整是二十六天,26天的时间,我们一共见了六次面。共同相处了不到12个小时。 这12个小时,是我人生中最难忘的6个时辰。” 听了这话,我不自觉地摸摸莫小雅的额头。 “你这个丫头,看着也不像是个心智不健全的人呀。 就认识26天,见过六次面,你就为了那个男生要死要活的。 不过,好在你还知道12个小时是六个时辰。 这说明,你的逻辑思维还很清晰。 不过,逻辑思维如此清晰的一个小女孩儿。怎么净做这些缺心眼儿的事儿呢?” 莫小雅傻傻的看着窗外。 然后口中不停的呢喃。 “自从离开他的最后那一秒钟起,我的心口就仿佛有无数柄刀子,在心脏反复刺入,旋转。 那种钻心的疼痛,你有感受到过吗? 我曾经是一个泪点很高的人。无论看怎样的电影,看如何的生离死别,我都不会流眼泪。 可是现在,我几乎每天都在眼泪洗面。 短短的几天时间里,我几乎要把这辈子全部的眼泪都流光了。 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喜欢他什么。 可是,我真的是好喜欢他,好爱他,我不能没有他。” 听了莫小雅如此无病呻吟的苦苦哀悼,我忍不住对莫小雅心中这个白马王子产生了好奇。 “唉!你有没有他的照片儿啊,我能不能看看这个样子要死要活的男人,究竟长的是什么样子?” 我是真的十分羡慕这样的男人。竟然可以有一个女孩儿,愿意为她选择去死。 反正从来没有那样的女生,会如此痴情的对待我。 我倒是真的想看看。这种可以让女生要死要活的白马王子,究竟长个什么德行? 我和人家的差别到底在哪儿? 莫小雅打开自己的手机,翻到相册。 然后将手机交给我。 我好奇的看了一眼照片。 然后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呃!就是这个男生。长得也挺一般的嘛。 ------------ 第三百一十八章 又是初吻 照片里的男生长得算不上是多么惊艳。 穿了一件黑色的短款贴身半袖。看这身材还算不错,身材也是偏清瘦型的。起码要比莫小雅瘦一些。 脸型是长脸。眼睛很大,双眼皮明显。 高鼻梁,嘴唇薄薄的。一头干练的短发,又黑又硬。 只不过,眉毛之间有两道深深的竖纹。 在相书上说,眉毛之间长纹路不好,叫做悬子剑。 并且这个男生,眉毛中间已经纠结成了一个大疙瘩。 看着面相,便是个暴脾气的。 我对莫小雅道。 “就这个男人呀!也不是个慈眉善目的。长得虽然还算说的过去,勉强可以算是个帅哥类型。 但也不至于让你投入这么深,弄的要死要活。” 莫小雅一把抢过我手中的手机,背对着我,淡淡的说道。 “他不上相,本人长得很阳光的。” 这个小丫头,到了这种时刻,还在为那个男生说话。 我问莫晓雅。 “你没看见他眉毛中间的两道纹。有这样的纹路。咱且先不说封建迷信的说法。 一定是极爱皱眉头的人,眉毛中间才会形成这样深的纹路。 一个爱皱眉头的男人。要么是心思深沉,想的多。要么就是性格暴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这样的男生,有什么好?” 莫小雅立刻为那个男生辩驳。 “爱皱眉头怎么了?我的眉毛中间也有一道纹。 我就喜欢皱眉头。我们两个人反而相配。” 听了这话,我连忙仔细的端详了莫晓雅的面容。 没错,这个丫头的眉头中间的确有一道悬针纹。 不过莫小雅平时大大咧咧,脸上的表情很淡,额头上又有刘海儿挡着。 所以平时看不真切。 我忍不住笑着对莫小雅道。 “这可真好,从相书上来说,你们两个人的长相还真挺般配的。” “对吧!” 莫小雅突然从病床上坐了起来。然后打开手机,反复看着那个男人的照片。 “他人真的很好,虽然脾气大了一点。不过,还不是因为我的原因,我总惹他生气。 更何况,他的脾气跟我爸相比,那可是小巫见大巫。 我一直觉得男生有点脾气,那叫有男人味儿。 反正,我从来不喜欢那些娘炮小鲜肉。我就喜欢这种男人味十足的糙汉子,那叫man。” 我忍不住问莫小雅道。 “你这小丫头,不会还没有谈过恋爱吧。怎么会有一个女生傻到你这种地步,男生对一个女人发脾气,那不叫有男人味儿。 那只能说明人家根本看不上你,不重视你,没把你当回事儿。” 莫小雅低着头,不停地戳弄着手指。 “呃!十天以内的恋爱算不算?要是三四天也算谈恋爱的话,那我是谈过的。” 我不禁被这句话,惊讶的张大嘴巴。 “莫小雅,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十天以内那也就谈恋爱?那充其全是互撩一下。如果发生了实质性的关系,那顶多算是约。 这跟恋爱能扯得上什么关系?十天时间,连人一个人的喜好,兴趣都不能掌握。 就是小猫,小狗配崽儿也没有这么快吧。” 莫小雅的头埋得更加低了! “所以,我跟他认识了26天。他是我相处的最长时间的一个男生。 所以,我就是喜欢他。控制不住的喜欢,想他。甚至觉得生无可恋。” 我问莫小雅道。 “那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究竟喜欢他什么呀?” 莫小雅无奈的摇摇头。 “其实,其实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我岁数大了。父母总给我安排相亲。比这个男生条件好的我见过。比这个男生挣得多的我见过。比这个男生长得好的我也见过。 那些男人都对我很感兴趣。可是我通通不喜欢。我就是喜欢他。 因为……!” 莫小雅说到这样里,突然间吞吞吐吐的,不肯再往下说。 我急忙问莫小雅道。 “因为什么呀?这么痴恋一个男生,总要有些原因吧。” 莫小雅突然有些害羞,嘴里支支吾吾的。 “因为,因为我的初吻给他了。” “初吻?” 这是我今天第二次听到这个词语。 今天可真是奇葩的一天,眼前这个莫小雅也更是奇葩。 我问莫小雅。 “你今年多大了?我记得没错的话,你26岁吧,比我还大两岁。 这么大年纪了,竟然还有初吻?” 莫小雅腼腆的点点头。 “我,我之前就是上大学的时候谈过三段恋爱。 第一段谈了三天。第二段谈了十天。第三段谈了一个星期。 所以,我以前从来没有和男生手拉手逛过街。从来没有和男生在一起看过电影。从来没有邀请过男生去我家里做客。 所以,我有好多的第一次都给了他。 可能在他眼里,那些都不是很重要。但是对于我来说,我们相识的那短短的二十六天。真的是我人生里最重要的时刻。” 我问莫小雅。 “那个男生不是说不喜欢你吗?怎么还会拿走你的初吻? 难道是你主动上赶子,强吻人家的? 没想到,你这个小丫头路子还挺野呀!” 莫小雅摇摇头。 “才不是!” 莫小雅和我讲述道。 “我和他是在网上认识的。前前后后聊了几天。 有一天他突然间问我,他晚上会值夜班,我可不可以去陪他? 我当然是有底线,有脑子的人。所以我第一时间想的是拒绝。 可是那个男生的工作单位很特殊。 他是在水利局工作的,稳定工作,稳定收入。 我当时正在筹备一个关于水神的漫画。所以,特别想去他的单位看一看。 可惜他值班,只有在晚上才有时间。 于是我们就约好,再周五那天晚上8点,在他单位见面。 其实,起初我看他的照片,也没觉得这个男生长得有多好。所以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只是想着可以去他的单位玩耍一番,还觉得蛮开心的。 可是周五那天下午,他突然间又说,他有什么任务,我们可能见不了了。 我甚至连失望的心情都没有。马上就约了自己的好闺蜜,在我们家里一起吃外卖,侃大山。 也是因缘巧合。我闺蜜她交了一个男朋友,那个男朋友很粘人。 到了晚上8点多钟,夺命连环打电话,非要让我闺蜜回家。 我闺蜜没有办法,只好把我一个人丢下了。 我闺蜜前脚刚走,他就给我发来了微信。说自己的任务忙完了。问我现在可不可以过去找他? 我平时是个夜猫子。晚上睡得都很晚。当时也正好觉得无聊。便搭了一个车,来到了他单位的门口。 从我下车,看到他第一眼起,我就后悔了。 我去见他的时候已经是深夜。脸上没有补妆,粉都脱落了。 穿的也是流里流气。邋邋遢遢,一点也不保守。最主要的是,我跟头发都没有洗。 顶着一个突兀的大油头,就跟他见了第一面。 可是也就是那一面,只有一眼。我便打心眼里认定了他。” 莫小雅说到这里,脸上还不自觉地泛起了微笑。 回忆的感觉还真是甜蜜。 可惜,当时的莫小雅若是知道 ,自己会有现在如此痛苦的时候。 应该会十分后悔当初,在晚上9点去见他那一面吧。 莫小雅接着说道。 “那时候的我,真的是人生最低谷的时期。因为家庭原因,不得不放弃在外面的工作。在家里足足躺尸半年。 每天靠着画不到两个小时的漫画,挣着一个月两三千块钱的零花钱。 尤其是我的父母,每天都会在我的耳边催婚。 他们总是会说,女孩子岁数大了,要是能遇到一个有稳定工作的男生。 ------------ 第三百一十九章 住院费 那个男生也对我好的话,就让我嫁了吧。 父母说一个女孩子,在我们槟城,每个月挣两三千块钱。 工作又轻松,其实还蛮可以的。 我要是能够找到一个事业单位的老公,每天在家里做做饭,打扫一下卫生,相夫教子。 这辈子也就简简单单的这样过去了。 所以在见过这个男生之前,我也接触过几个有稳定工作的男孩子。 可是,不知为什么,总是觉得少那么一点东西,心里不是很满意。 可是直到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沦陷了! 他完全符合我对另一半的所有想象。 有一份安稳的工作,长得高高瘦瘦。面容清秀,皱着眉头,有些像我爸。 所以,从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了他。 我们第一天晚上的接触。 他抱了我,我当时整个人都慌乱了。舌头打结,不敢说话,不敢喘气。 然后,自然而然的,他就吻了我。 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就在他亲我的那一瞬间。我连我们将来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然后,在晚上快要11点的时候,我离开了他的单位。 他亲自帮我叫的车,然后十分贴心的帮我拉上外套的拉链。 他说,现在天这么晚了,怕我一个女孩子不安全。他一定要负责把我安全的送到家。 也就是帮我拉衣服拉链的那一刻,是我这辈子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温暖。” 我问莫小雅。 “你和这个男生第一次见面,他就把你给亲了,你们两个人发展是不是有些太快?” 莫小雅无奈的摇摇头。 “我当时以为,他对我一定是有那么一点感觉的。 可是就在我回家之后,他才用微信和我说。 我们两个人只能做朋友。因为他的父母也希望他找一个有稳定工作的另一半。所以他也没有办法。 当时我的心情砀到了谷底。 我甚至和他说,那咱们以后就不要加微信了,否则这对我未来的老公不公平。 然后他就好言讨我欢心,说就想和我做一个普通朋友,让我没事的时候陪他看看电影。 我当时真的不想答应,所以直接没有回复他的话。 可是就在第二天一早,我刚刚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发现手机里他给我发来了一个早安。 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我看到早安这两个字的时候。 我当时就在想,这个男生我认定了,我一定要用办法,和他在一起。” 我问莫晓雅。 “结果呢?大失所望了吧。 人家从一开始就跟你说不行,你还这么执着,你这个小丫头,是不是脑袋有病?” 莫小雅的眼睛里不自觉得地滴出了几滴泪水。 “我们起初聊的很好。 他每天都会给我发早安和晚安。 你知道吗?我活了26年,从来没有一个男生这样认真的对待过我。 我们见的前四次面,两次是在他的单位,两次是在我的家里。 我们都有一些身体上的接触。那种感觉暧昧不清,是我永生难忘的时刻。 然后,我真的喜欢他到不行,我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所以,我就给他发了一条长长的微信,足足有一千多个字。 我说我喜欢他,可是他既然已经说了,对我没有感觉。所以我不打算纠缠他。以后我们就不要宰聊天了,互相删除吧。 我把那条微信发给他。然后删了他的联系方式。 结果没想到第二天我就后悔了。 然后过了一个星期,我又苦苦哀求他把我加回来。 他起初不肯,然后我就去他的单位找他。 那天,我把自己打扮的很性感漂亮,然后主动勾引他。 可是,也就是那天,我们大吵了一架。他指着我的鼻子告诉我,不要再来找他。 我生气地回到家里,大哭了一场。可是第二天早上我又傻傻的给他发起了早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从每天他给我主动发早安和晚安。变成了每天他给我发早安,我给他发晚安。 再到后来变成了我主动给他发。 直到最后。他再也不会理睬我,然后便是最后一次见面。 我掐算着他值班的日子,傻傻的过去找他。 可是,他很暴力的把我推了出来。说了很多很伤人的话。 他说求求我,让我以后不要再骚扰他了,他说我如果再骚扰他的话,他就会选择报警。 那天晚上,我在大雨里足足淋了两个小时。第二天就发高烧到38度9。 他把我的所有联系方式全部拉黑。 可是我仍然会不自觉得每天想起他。 ……” 莫小雅一边说着,一边傻笑着流眼泪。 他哭的并不夸张,并不像吴大姨那般鬼哭狼嚎。 可是从莫小雅的眼神里,我看到了什么叫做伤心欲绝! 真正的悲伤。都是这样淡淡的吧。淡淡的苦笑,淡淡的忧愁,淡淡的掉着清泪。 就是这样的清淡,甚至让一个年轻的女孩儿,丧失了生活下去的希望。 我问莫小雅。 “你和那个男生是不是鼓掌了?” 莫小雅急忙摇头。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就算我表面打扮的性感暴露一点。我也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好不好。 更何况,他也不随便,所以我才更加的喜欢他。 他说过,他不会碰我的,他要对下一个女人负责任。” 我嘴角不禁牵起一丝蔑笑。 “他要真是个负责任的人!明明知道和你之间不可能,为什么还要吻你? 还要天天无病呻吟的发什么早安晚安。 这男生也没你说的那么正经嘛!” 莫小雅立刻反驳我。 “他说,他会吻我,是因为那天晚上我打扮的太性感了。 他是个男生,男生都会控制不住的嘛。” 我连忙摇摇头。 “他如果有同理心的话,就应该站在你的立场上为你考虑。 一个傻乎乎的小丫头。干嘛要那么狠心的对你?就不能回绝的方式温柔一点。 我看你也是个缺心眼儿。26岁竟然还留着初吻。 人家别的女生26岁的时候,都当孩子他妈了。” 莫小雅垂着头,死死地咬着下嘴唇。 “反正我的想法你不懂。 从上大学开始,我的身边就从来没有缺少过男生的追求。 但是我一直觉得,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就是耍流氓。 与其把时间浪费在那些不可能的人身上。那不就是对自己不负责任嘛! 我还不如利用那些时间,多吃一点,玩一点。 反正,我是不会随随便便和一个男人谈恋爱的。” 我道。 “也是,你的确不会随随便便和一个男生谈恋爱。 但是你不也随随便便的和一个男生接吻了吗? 并且人家那个男生还明确的说过,和你不可能。 甚至最后还那样羞辱你。 结果你这个傻丫头不长记性。还为了那么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的?你对得起你的父母,你对得起你自己吗?” 莫小雅要强的用自己的手背擦擦自己的眼泪。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倒是你,干嘛要救我呀。简直是多管闲事。” 嘿!这个小丫头片子,在别的男人身上受了创伤,竟然在我这里发脾气。 我直接把怀里的住院费单据拍在莫晓雅的面前。 “别的不说。我救了你,算我多管闲事。你先把这1万块钱住院费给我报销了。” “一万块钱!” 莫小雅听了这个价格,他那不大的小眼睛竟然瞪的如同两个小灯泡。 “怎么这么贵呀?” “你以为现在的医院是难民收容所?你现在扎的点滴,你刚才进的抢救室,还有我们给你叫的救护车,哪个不是钱?” 莫小雅不住的皱起了眉头。 “可是,可是我没钱呀!” ------------ 第三百二十章 吃牢饭 我无奈的摊摊手。 “你有钱没钱我可是管不到,但这真金白银都是我往外掏的。 所以,我可以给你两条路选择。第一条,要么乖乖的还钱。 第二条,一会儿我让我同事拿些吃的过来。你好好的吃饭,好好的在这里养病。不准再做那些傻事了。” 这世上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哪里能找到不为五斗米折腰的人? 莫小雅听了我的话,犹豫不决。 我对她道。 “好了,你那算是什么大事。” 我真的是懒得同这种恋爱脑少女多作辩驳。 一个女孩子,为了一段得不到的感情,弄的要死要活。 不是我说话难听,这简直就是精神病嘛! 少倾,我听到医院的走廊里传来了熟悉的,高跟鞋敲地的声音。 我打开病房房门,正看见大波浪拎着两大桶保温饭盒,喜笑颜开的朝着我走来。 我向她挥挥手。 “在这儿呢!怎么这么快就醒酒了?” 大波浪看到我,立马一路小跑向我奔来。 “哎呀!人家平时酒量蛮好的,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喝两杯,醉成那个样子,是不是丢人了?” 我笑着将她迎进病房。 “没事的!不过你以后上班的时候,还是要少喝一点酒。 这样下去,身体不就喝坏了嘛!” 大波浪来到病房,将保温饭盒放在病房旁边的床头柜上。 直接抓起莫小雅的小手! “哎呀!你这小丫头怎么这么想不开?你看,姐姐特地给你带来了一些我们饭店的特色菜。 你瞧瞧你这小脸儿。半点血色都没有。赶紧多吃一点,好好补补。” 莫小雅性格比较腼腆内向。 看见如此热情的大波浪,整个人还有些害羞。 “姐姐,谢谢你啊!你这饭钱要多少啊? 我,我可能吃不起。” 我直接将保温饭盒打开。 “你只要肯吃东西。这饭钱不用你出。你医药费的事情也不用多想。 只要乖乖的听话,把身体养好了。这些都算是我们这样送的。 但是你如果不听话的话,就赶紧把医药费还给我。” 大波浪听到这话,回过头笑着撇我一眼。 “哎呀!别把小妹妹给吓坏了。什么医药费不医药费的? 臭弟弟说,你这几天都没有吃过东西,人家大夫也说,你有点营养不良。必须要好好的补一补。” 大波浪说着,把保温饭盒的夹层一个一个在床头柜上铺开。 “这里有鸽子汤,清炖牛肉,明太鱼炖豆腐。 还有鸡胸肉拌牛油果沙拉。 我知道,咱们女孩子都讲究形体美,想要减肥。 你放心吧,这些都是高蛋白低热量的东西。吃了也不会胖的。” 大波浪拿起筷子递到莫小雅的手中。 “无论有什么糟心的事儿啊,吃饱就好了。” 莫小雅一双贼溜溜的小眼睛在眼眶里转了转。 然后不由自主的朝我的方向撇了一眼。 我立马给他丢了个眼色,示意他吃饭。 好在,这个莫小雅并不是那种既矫情,又作闹的小姑娘。 看见我们对他这么好。也只好勉为其难的随意吃了几口清炖牛肉。 大波浪偷偷扯个扯我的衣角,示意我跟他到门口说话。 我和大波浪走出病房房门。 大波浪好奇的问我。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这小姑娘怎么好好的,竟然想要自杀。” 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一个恋爱脑小丫头。为情所困呗。” 我把莫小雅他那一段伤心欲绝的往事和大波浪复述了一遍。 大波浪听完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才认识二十几天就死心塌地的了?两个人不也没正式谈过恋爱吗? 这个小丫头,还真是单纯的很。” 我对大波浪道。 “咱们这几天可的看紧了他,别看他现在态度挺好,唯唯诺诺的。 我觉得这些,都是因为这个小姑娘的性格使然。 像这种单纯,没有什么社会经验的傻姑娘,指不定以后还能出什么幺蛾子呢。” 大波浪淡定的点点头。 我和大波浪两个人走进病房。 大波浪一边翻着手机,一边焦急的皱着眉头。 我问他。 “怎么一大早就愁眉苦脸的?” 大波浪咬着下嘴唇,忧心忡忡。 “刚才公安局那边来信儿了,说是吴炯良因为家暴情节严重,被刑事拘留。 听说,魏珍桃的右眼角上得很严重,缝了整整三针。 并且还有点轻微脑震荡的症状。 反正,这回吴大姨和吴炯良做的是真过分。” 我也无奈的点点头。 今天早上,我刚好看见了吴炯良被公安局同志带走的场景。 还有那个吴大姨,如此护犊子,一门心思的编排自己的儿媳妇儿。 要不是我今天早上亲耳听到,吴大姨说的那些话。 我是万万不会想到,在现如今这个社会,竟然还有人保存着如此重男轻女的封建老思想。 那真是自己的儿子亲生的,娶回来的儿媳妇儿就是当牛做马的。 我想着,好歹那个吴大姨也是个女人。怎么竟能做到如此的厚此薄彼? 同样是女人,干嘛要那么刁难自己的儿媳妇儿? 不是有那么一句歌词说的好嘛,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大波浪一边翻动着手机,一遍不自觉的喃喃自语。 “咦!我怎么找不到了呢? 以前我父亲的挚友,正好是咱们滨城数一数二的律师。 哎呀!我记得我存过他的电话号,怎么找不到了呢?” 我连忙问大波浪道。 “你要找律师费电话号干什么呀?” 大波浪楠楠自语道。 “还能干什么,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想想办法儿,让他帮忙处理一下吴大哥这个问题。能早几天出狱是最好的。 毕竟吴大哥那个事情,也是因为咱们黄泉饺子馆儿才发生的。 要是没有我爷爷给吴大姨的那张听话符。人家吴大哥小两口说不定现在感情有多好呢。 哎呀!都怪我爷爷。” 听了这话,我连忙一把抢过大波浪手中的手机。 大波浪被我的这一举动吓了一跳,连忙瞪着眼睛,问我道。 “臭弟弟,你干嘛呀?” 我问大波浪。 “老板娘,你是不是傻呀? 你这么早就把那个吴炯良给弄出来。这个听话符的药效才过了三天。 还有12天那么长的时间呢! 你现在把吴炯良弄出来了。他不还是会对自己的亲妈唯命是从。 到时候,吴大姨再弄出个什么幺蛾子。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吴大姨的威力。短短三天时间,就能让自己儿子变成一个家暴狂魔。 这要是再过个个把星期。我只怕,就算魏珍桃不和吴炯良离婚。 那个魏珍桃也会有生命危险。” 大波浪闻言,也觉得我说的有道理。 只是他仍旧皱着眉头,犹豫不决。 “臭弟弟,那你说,咱们就什么也不做?任由那个吴炯良在监狱里头吃牢饭? 可是,毕竟是因为咱们,吴炯良才会遭受牢狱之苦。 我怎么觉得心里有些不大得劲儿啊!” 我笃定的对大波浪道。 “就算心里不好受,你也得给我忍着。 吴炯良会吃牢饭可不是因为咱们,要怪就怪他亲妈。 我还是头一次见到,有当老婆婆的从中作梗,怂恿自己儿子打儿媳妇的呢。 吴炯良摊上这么个多事儿的妈,吃吃牢饭也是应该的。 更何况,不就是刑事拘留嘛,又不是判刑了。 要知道,刑事拘留最多也就15天。 要是真关那小子个15天到好了。出来的时候,正好听话符的时效过去。 到时候咱们帮着吴炯良跟他老婆说点好话。 再把这个听话符的事情往外一讲。说不定这小两口之间,不计前嫌,也就和好如初了。 现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按兵不动。 ------------ 第三百二十一章 妇女主任 所以,乖乖的,什么都不要做,听到了没有?” 大波浪听完我的话,笑嘻嘻的问我。 “臭弟弟,你的意思是不是就是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 所以,咱们现在就什么都不做,所以怎么也不会出错。” 我不由自主的上前,刮了大波浪的下巴一下。 “老板娘,你很聪明哟,来,香一个!” 我说着,刚想把自己的嘴巴,凑过去。 大波浪突然连忙对我挤眼睛,然后向我丢了一个眼色。 “怎么了?” 我有点诧异,然后顺着大波浪眼睛瞅的方向,回头一看。 正发现,那个莫小雅一个人坐在病床上,两眼无神的傻傻盯着我们。 并且莫小雅现在的表情。就像是一个硕大的柠檬精。 我这才发现,自己现在的举动的确有些不妥。 我怎么可以当着一个为情所困,刚要自杀的女孩子的面? 然后和大波浪调情互动,暧昧不清。 大波浪“咳咳”地清了清嗓子。 我也立刻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然后回过头,脸色纠结的对莫小雅道。 “呃!你吃啊!不用管我们的。” 莫小雅的神情突然压抑了下来。 “瞧瞧,这个世界上人人都比我幸福。痛苦只是我一个人的。 为什么,欣喜和艳羡都是别人的,我却只能如此的招人唾弃。” 听了这话,我直接拿起床头柜上的鸡胸肉,牛油果沙拉。 然后,用勺子舀了满满的一大勺,直接送到莫小雅的嘴边。 “你这么年轻,少说那些忧伤文学了! 我们专门给你做这么一大桌子菜。你就吃了两口,是不是有点太对不起我们? 赶紧的,张嘴!是不是还非得我亲自喂你,你才肯吃。” 莫小雅看到我的这一行为,眸子里是既诧异又惊讶。 然后不知所措的看了看大波浪。 又突然间转过头对我道。 “你怎么可以这样?男女授受不亲,你懂不懂,你怎么可以喂我吃饭呢?” 我听了这话,连忙哈哈大笑。 “唉!你可别误会,我顶多是把你当成我自己的小妹妹。 我对你可没什么别的想法。” 莫小雅整个人紧张的看着大波浪。 “我对你也没有想法呀!反正,我不用你喂。” 大波浪立刻会意,走到我们身边,接过我手中的饭盒。 “好了!臭弟弟,把饭盒给我吧,我喂他。” 其实这个莫小雅人品倒还蛮好。知道回避别人的男朋友。 现在这个社会,有多少年轻的女孩子。仗着自己年轻貌美,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抢闺蜜的男友。 在他们眼里,能把自己闺蜜身边的男人抢到手。那就说明自己颜值爆表,魅力非凡。 殊不知,在男人眼里,像那种不自重的女孩子,就像是一个唾手可得的肉包子。 不吃白不吃,更何况,谁说吃完了一定要负责。 大波浪一边喂莫小雅吃着饭,一边和他聊天。 “你了解那个男生吗?” 莫小雅摇摇头。 大波浪又问。 “那如果那个男生欺骗了你,他有女朋友怎么办?” 莫小雅听了这话,整个人突然间愣了一下。 “呃!这。 其实我也并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如果他真的有女朋友的话,我反而能够释怀了。 我也是有我自己的底线的。 第一,坚决不能做第三者。 第二,坚决不和朋友的对象套近乎。 第三,坚决不能为了金钱出卖了灵魂。 我觉得,女孩子活在这个世界上,底线和自尊是最重要的。 倘若有那么一天,底线和自尊都没有了。灵魂也变得肮脏不堪。那跟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别说,莫小雅这话还真跟我想到了一处。 不只是女孩子,男孩子也该如此。 不做道德败坏的事情,不为了金钱出卖灵魂。 做人还是应该有底线。 其实,我蛮认同莫小雅的道德观。 大波浪喂莫小雅吃了几口蔬菜沙拉。莫小雅舒舒服服的打了一个饱嗝,然后说自己吃不下了。 这个莫小雅看着蛮肉头,其实饭量跟本就不大,应该是属于那种喝凉水都长肉的体质。 大波浪拿起自己的包包,转头对我道。 “臭弟弟,你看一下,我下楼去买点水果。再买一些生活用品,我看你们这病房里什么都没有。 这要是真住个十天半个月的院。日后洗漱什么的都是麻烦事。” 我对大波浪点点头,然后从自己的衣服兜中,掏出那张医院缴费单。 我将这张缴费单递给大波浪。 “你看,这个东西可怎么办?” 大波浪接过医院缴费的收据。低头看了一眼。 “呃!没什么关系。一会儿我就把钱用支付宝给你转过去。 不是还有胡真真的那串朝珠嘛!不过,咱们这回签订的契约,可真真是赔大了。” 我笑着帮大波浪整理了一下他的头发,然后把他耳边的碎发,塞进他的耳鬓后面。 “老板娘,辛苦你了。” 大波浪柔情蜜意的回复我。 “这些日子,才真真是辛苦你了呢。” 大波浪说着,拿着包包下了楼。 莫小雅我理也不理,一个人坐在医院的病床上,痴痴的看着手机里那个男人的照片。 我直接躺在了旁边的病床上,鞋也不脱去,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 这段日子也不知是怎么了。以前在黄泉饺子馆,接受的契约都是紧张又刺激。 可是最近这一段时间,自从我们几个人从朝族团建回来。 所牵扯的这些事情。什么吴大姨家,还有莫小雅,一个个都是家常里短,感情纠纷。 我一个24岁的大老爷们儿,天天围在这些家长里短之中,感觉自己像是一个青年的妇女主任。 唉!这日子过得可真是无聊。还不如来一个女煞,凶杀案什么的。让人觉得有意思,可以刺激自己的荷尔蒙。 我闭着眼睛,口中喃喃自语。 “来一个鬼呀,来个鬼呀,鬼呀,鬼呀,鬼!” 莫小雅突然听到我正发昏说的胡话。 好奇的问我道。 “大哥,你说什么鬼呢?” 我立刻睁开眼睛。眼睛目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我是说,你呀!真的是鬼迷心窍。 还有!你明明比我大两岁,不能因为你自己长得嫩,就管我叫大哥好不好?” 莫小雅害羞的点点头。 “那,那也不能怪我,谁让你长得那么显老!” “我显老?” 听了这话,我真是100,1000个不乐意。 以前我一直都觉得,自己虽然算不上什么。风华正茂的小鲜肉。 但也绝对不会是一个老帮菜。我明明要身材有身材,要颜值有颜值。 大波浪天天夸奖我的腹肌是钢琴键呢! 怎么到了莫小雅的嘴里,我就成了长得显老? 我立刻开启自己的自动回怼模式。 “咱们两个人相比,根本就不是我嫌老。明明就是你自己智商低,装嫩。你瞧瞧你,额头上都有抬头纹了。还整天穿着一个卡通版的可爱睡裙。 你能不能认清一下自己的年龄?一个马上就30岁的女人,竟然还是恋爱呢。 等以后出院了,可别说认识我,我丢不起这个人。” 莫小雅止不住的舔了舔嘴唇。 “26岁很大吗?我还一直觉得自己很年轻哩!跟小孩子也没有什么差别吧。” 我问莫小雅。 “你看,我们家老板娘有气质吗?” 莫小雅用手指指了指病房门外。 “就是刚才出去那个姐姐呗。” 我点点头。 “对,就是他,他叫苏丹红。” 莫小雅诚实的道。 “有气质,身材也好,长得还漂亮。就是眼神不咋滴,没想到还能看上你。” 听了这话,我简直有一口老血,窝在了胸口之中。 ------------ 第三百二十二章 婆娘 “哥,你这小丫头看人眼光不怎么样,伤人还真是厉害。” 我也懒得同这个莫小雅多讲。 少倾,大波浪踩着高跟鞋,笃笃的回来。 她的后面,跟着市中心医院超市的小老板。 我父亲在这家医院住了良久,所以我对这里的老板都很熟。 那个小老板看到我也是满脸诧异。 “哎呀!这不是小王吗?你怎么又回来了? 怎么?父亲又上医院猫冬来了?” 以前,每到冬天,我的父亲都会住一次院。 我们不止一次的笑话他。说我父亲是因为冬天家里冷,医院有免费的暖气,所以才每次到冬天都复发肺炎的。 现在终于好了,没有了那个黄皮子老精的报复,我的父亲现在身体生龙活虎。 前两天,听我母亲打电话跟我说,我爸现在每天早上都在小区里面健身,还跟着几个老哥们儿,说是要学习甩鞭子。 我对那超市老板道。 “不是!我父亲的身体已经彻底痊愈了,这回是一个朋友在这儿住院。” 超市老板怀里捧着一摞子的东西。我看到全是什么洗漱用品。盆儿,电热水壶,拖鞋,衣挂。东西准备的还真是齐全。 我连忙从超市老板的怀中,把这些东西接了过来,一件一件摆好。 老板对我说。 “这才哪到哪,还有呢,我这就给你取去。” 我忍不住回过头问大波浪。 “老板娘,你这是买了多少东西呀?” 大波浪卖萌的吐吐舌头。 “其实也没什么了,我就买了两个大果篮!平时你白天在这里,也要多吃一点水果嘛! 还有,我订了两箱饮料,还有两箱矿泉水。 市医院自来水的水质一直都不好。你们要是喝水的话,就用热水壶烧矿泉水喝。” 莫晓雅看着大波浪,如此兴致冲冲地忙里忙外,竟然没有半点反应。 只是一个人呆呆的靠在病床上,偶尔时不时的瞟一眼窗外。 “我困了,你们可以小声一点吗?” 莫小雅静静的说着,语气冷冰冰的。 大波浪连忙点头。 “可以,可以!你休息一会儿吧,我们就不说话了,一定不会打扰到你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莫小雅刚才心情还蛮好。怎么突然之间就变了脸,成了这么一副冷心冷面的样子。 我忍不住的皱了皱眉头。 大波浪冲我摇了摇手机,示意我,我们可以用微信交流。 大波浪发微信问我。 “你刚才跟她聊什么了,怎么突然间好像有些不大开心?” 我也用手机回复道。 “也没说什么呀。不知怎么了,女人呀!翻脸就好像翻书。 估计是心里抑郁了,脑子又有泡,一时之间情绪失衡吧。” 我接着给大波浪回复。 “老板娘,要不咱俩也睡一会儿吧。我手机没有流量了,医院WiFi信号又太差!” 大波浪突然面对着我,吐了吐舌头。 直接在自己的手机上打上字,拿给我看。 “臭弟弟,你是不是傻?咱们两个人还用什么WiFi信号?直接拿着手机给对方看呗。” 我看到这句话,忍不住的想要哈哈大笑。 大波浪立刻伸出手捂住了我的嘴。对我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就这样,我和大波浪拿着手机你一言我一语聊了一下午。 终于等到晚上6点,今天是徐叔来接班。 别说,徐叔的命还真是好,他第一次来晚上接班。竟然不用去爬民众小区的六楼,直接来到我们饺子馆对面的医院就行。 这医院还是电梯,又干净,又暖和。和莫小雅待在一间病房之内,更是方便看守。 这也真是老天爷眷顾徐叔,知道他年纪大了,身体不好。特地给他谋福利呢。 不时,徐叔慢慢悠悠的从家里赶来。 大波浪把徐叔堵在病房门口,故意压着嗓子的对他道。 “莫小雅现在正在睡觉,不要发出声音打扰他。 病房里水果饮料应有尽有。我白天带过来的餐盒,里边的饭菜都已经凉了。 叔,你晚上要是饿的话。或者是那个莫小雅想要吃东西,你能点外卖就点外卖,如果不会点外卖的话,就给王泽翰打电话。 他一定会第一时间帮你解决问题。 还有就是,千万把这个小姑娘给看住了。这个小姑娘想要自杀,情绪不是很稳定。 晚上千万不要犯困。尽量保持跟在莫小雅的身边,寸步都不要离开。” 徐叔立刻坚定的点点头。 “嗨!这些都是小事情,今天下午,我在家睡了整整一下午的觉。 就是特地为了今天上夜班儿做准备。 丹红,你是不知道,一提起这上夜班儿,我还真高兴。 哎呀!自从倒到白班儿当了收银员之后,我这也有整整五六年没有熬过夜了。” 丹红握了握徐叔的双手。 “咱们饺子馆那几个人,我就对您最放心。今天晚上有您在,我也就不用担心了。” 丹红和徐叔做好交接。 我便拿着衣服,蹑手蹑脚的走出病房房门。 这一个熬人的白天又算是完成,现在,我可得赶在第一时间,抓紧回饺子馆里补觉去。 我和大波浪,不行连两分钟都不到。只要穿过一条马路,就回到了饺子馆。 因为今天晚班儿是徐叔看守。所以今天下午,大波浪特意给徐叔放的假。 饺子馆儿的前厅里做的是我们饺子馆后厨的一个小厨师。 那个小厨师姓关,年纪不大,大约十八九岁。也是刚刚在厨师学校毕业的,被大波浪招进来当配菜和切堆儿。 小关一看到我和大波浪回来。 连忙焦急的从柜台里迎了出来。 “哎呦!老板娘,可算上来了,这坐柜台的活儿,真的不是人坐的。” 大波浪直接用手扑落了小关的脑袋一下。 “你这个小崽子,让你坐柜台有什么不好?不比在厨房里切墩,配菜轻松多了。” 小关皱着眉头,表情如同像便秘一般。 “老板娘,你可饶了我吧,这算账什么玩意儿的。 真的是太麻烦了!我这还赶不上在后厨切切白菜,土豆子。剁剁饺子馅儿呢。” 大波浪拿起柜台上的记账本儿。 这个小关,应该是没有读过几年书,直接去的厨师学校。 只看见他歪七扭八的记着账,一笔一笔的好像天书。上面除了划痕,就是污渍。那些菜价上是改了又改。 大波浪无奈的皱着眉头。 “就这么点儿账,你都算不明白。你这个小子,就是个在别人饭馆里切堆儿的命。 但凡将来自己攒点儿小钱儿,自己开个饭店。三天,不就得让你自己把店铺给干黄了。” 那小关昂着脖子,大大咧咧的回道。 “那怕啥!等赶明儿我有了钱,自己也开个饺子馆。 然后找个漂亮的俊婆娘。就找跟老板娘你这么俊的。 以后就我负责炒菜,她负责收钱。日子指不定能过的多好呢。” 大波浪听个小关的这两句话,被他逗得哈哈大笑。 “你这个毛小子,才多大岁数,就想女人。” 小关道。 “我都18了,还小!” 大波浪不知觉地回怼道。 “才18,毛长齐……。” 我连忙拍了拍大波浪的肩膀。 “老板娘,我可以以男人的身份,负责任的告诉你。18岁,已经长齐了。并且长得全都具备。” 大波浪直接握起小粉拳,捶了我一下。 “臭不要脸的!” 我接过大波浪手中的账本,随意的翻看一遍。 “呦!这孩子还真是不会算账。” 大波浪无奈的摇摇头。 “得!这以后还不能给徐叔放假呢!” 我直接问小关道。 “你会不会有油锅和拌凉菜?” ------------ 第三百二十三章 泼妇 小关点点头。 “我觉得我都挺好的。就是,我师傅一直只让我做切墩和配菜。” 我对小关道。 “好,你回厨房去吧,以后徐叔在休息的时候,就让你师傅上前面看柜台,你接手你师傅的那摊活!” 大波浪忍不住问我道。 “小关做油锅行吗?毕竟他还没有经验。” 我笑了笑。 “有什么不行的,都已经成年了,不是小孩子。 凡事不都有刚开头的时候嘛!做几回,等熟练了就好了。” 大波浪忍不住点点头。 “唉!都怪二师伯,让他没事瞎签什么契约。把咱们饺子馆的进程全都打乱了。” 小关一听说自己可以做油锅,连忙喜不自胜,乐的屁颠儿屁颠儿的跑回了后厨。 我钻进柜台,躺在单人铁床上。趁着现在这个时间,赶紧睡觉,等到半夜12点,就又得起来上班了。 大波浪欠着身子,坐在我的旁边。 只能拿着计算器,一项一项的把下午的账单全部重新整理。 突然,隔壁吴记烧麦铺的吴大姨,气势汹汹的推门而入。 看到大波浪在店,也不顾饺子馆里坐的满堂客人。 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小苏啊!大姨真的是没办法活了,你杀了我吧。” 唉!我这刚要睡觉,吴大姨就进门儿来闹。看来,这一时半会儿是消停不了。 大波浪急忙从柜台里出来。扶起坐在地上的吴大姨。 “大姨,你这又是怎么了?” 吴大姨鼻涕一把泪一把,拉着大波浪的手就开始诉苦。 饺子馆前厅的一屋子客人,都一个个的抻着头,忍不住看热闹。 吴大姨根本不在乎什么脸面不脸面。 简直是软硬兼施,撒泼打滚儿。 “丹红,我儿子现在被拘留了,你们饺子馆得负责吧。 我可都是用了你爷爷给我的听话符,我们家才闹出这么一档子事儿。” 大波浪听了这话,脸上老大都不高兴。 “吴大姨,话你可不能这么说。当初可是你在我们饺子馆里作死作活,非得让我爷爷给你听话符的。 我爷爷是心眼儿好,看你可怜,把听话符给了你。 谁知道你拿着这听话符不办好事儿。一只搅和吴大哥他们两口子的夫妻关系。 还怂恿吴大哥打媳妇儿。 现在吴大哥被抓进了拘留所,那跟我们能有什么关系?说句不好听的话,这一切还不都是您自找的!” 吴大姨听见大波浪如此刚硬。 连忙换了一副面孔。 “你这小丫头,怎么可以这么说话? 当初就算是我求着你们,你爷爷要是不给我那张听话符,我们家也不会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更何况,你们给我这张听话符也不是免费的。 我天天往你们饺子馆儿送免费的羊汤和烧麦。 烧麦都是五六屉五六屉的送。羊汤也都是10碗起步。 我这一天的成本要多少钱? 你们那一张小小的破符纸,值这么多些钱吗? 你爷爷给我那听话符,还不是看这个买卖合适。 现在人一般大商店都讲究有售后服务。 你们饺子馆可不能这么办事儿。光想着占便宜,不想着替我们解决实际情况。 嘿!现在我儿子进监狱了,你这小姑娘两句话,一推六二五。 说的好像都是我的不是。” 吴大姨这个口才,这种不讲理的思想。还真不是一个小小的大波浪能够对付的。 我连忙从床上坐起身。 问那个吴大姨道。 “大姨。咱们街里街坊的,也不至于为了一张符纸撕破脸皮。 日后说不定还有谁能求的着谁的地方。把话说的那么死,闹的那么僵,至于吗?” 吴大姨连忙点点头。 “还是这个小伙子会讲话。说的就是嘛!话可不能瞎说。 这个符纸是你们饺子馆儿给我的。现在我儿子吃了符纸,出现了问题,进了监狱。你们饺子馆儿可是要负责任的呀!” 大波浪看见吴大姨如此无理取闹,气的脸色都涨红了。 我连忙走出柜台,把大波浪挡在身后。 “那行!吴大姨,您究竟是个什么意思,是想让我们饺子馆里陪呀!还是要怎么着? 要不,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吴大哥在拘留所里的所有花销,由我们饺子馆一片承担。 还有您家儿媳妇儿的医药费,我们饺子馆儿也包了。 这件事情,咱们就算告一段落,可不可以?” 对付这样无理取闹的老年妇女。要是能用钱打发的话。还是赶紧把他打发走为上。 要不,这才短短三天,吴大姨就闹出这么多的幺蛾子。 要真是等到半个月之后。我们黄泉饺子馆还不得让这个老女人给搅翻个天。 大波浪也是个聪明人,知道我说这话的含义。 大波浪直接对吴大姨道。 “大姨,您就开个价吧。我们饺子馆要赔您多少钱?只要合乎常理,我一定不还口。 并且,包括前两天你给我们送来的早餐。我也一并把饭钱还给您。 以后,但凡再出了什么事儿,您可千万别过来找我们了!” 吴大姨听了这话,脸上却没有露出半点欣喜的颜色。 “切!我不要钱。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就那些个小钱儿,我还是不在乎的。” 吴大姨竟然不要钱,我反而更加焦急了。 其实这个世界上能用钱摆平的问题,那都不是个问题。 最怕的,就是吴大姨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提出什么我们根本就做不到的要求。 我心烦意乱的问吴大姨道。 “那您要是不要钱,您究竟想要什么? 你能不能给我们个痛快话儿?让我们也好有一个心理准备。” 吴大姨直接开门见山。 “我们家都是平头老百姓,没关系也没本事。 不像你们饺子馆儿,亲戚朋友什么的都是非富即贵。 我就想着,你们能不能找点儿认识人。想办法,尽快把我儿子给捞出来。 哎呀!我儿子从小到大都是被我捧在手心里的。 哪里糟的过那么多的罪? 听说那拘留里呀,又冷条件又差,吃的都是馒头,萝卜汤。 我家你们吴大哥哪能受得了那些委屈。 我这只要一想到我儿子正在里头受苦。我这当妈的,心都在滴血呀!” 大波浪听了这话,直接问吴大姨道。 “我们要是能够有办法,让您儿子早点被放出来。 以后您就坚决不来骚扰我们了呗。” 吴大姨听了这话,马上改变了脸色,和颜悦色地对我们笑道。 “哎呀!我就知道你们有本事,咱们都是监理街坊的。 放心,以后我们家的烧麦和羊汤,你们随便吃。不限量的!” 大波浪连忙拍拍手。 “不必了!您家的饭我吃着烫嘴。 要不这样吧,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我认识一个有名的律师。 我现在就把他请到我们饺子馆。您可以和志刚律师交谈一下,看看有什么办法,能够让我大哥尽早的出来。 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些了。 你要是觉得行的话,我现在就让律师过来。” 吴大姨闻言,连忙点头如捣蒜。 “哎呀!我就说你们有本事,那赶紧让那个律师过来吧。” 大波浪说着就开始翻手机的通讯录,想要给他父亲的朋友打电话。 我立刻制止了大波浪。 我对吴大姨说道。 “大姨,咱们丑话可说在前面。今天我们老板娘把律师给您找来。 您放心,我们敢保证,这一定是槟城市数一数二的好律师。 具体怎样执行,你和律师两个人商量。 等吴大哥出来之后,我们也用不到你们家每天给我们送免费的早餐。 但是,以后你们再因为这个听话符出现什么状况? ------------ 第三百二十四章 律师 那也是和我们黄泉饺子馆一点关系都没有。 您不准再到我们黄泉饺子馆儿来,哭天抢地的耽误我们生意。 大姨,你要是能答应我说的这个条件,我们现在就给律师先生打电话。 你要是觉得不行的话。那您现在出门儿转身就走,另找他人救您儿子去!” 吴大姨听了这话,连忙唯唯诺诺的应下。 我这才授意大波浪继续给那个律师打电话。 直接大波浪在手机通讯录里翻了又翻。 终于找到了那个人的号码。 大波浪一个电话拨过去,短短几句话,对方就很爽快的答应马上到我们黄泉饺子馆来。 大波浪然后厨的厨师做了几道小菜,只可惜我们黄泉饺子馆没有单间儿。 要是谈什么重要的事情,只能在前厅大堂里面谈。 大波浪对吴大姨说道。 “一会儿来的马律师是我父亲的至交好友。人家是中国人民政法大学毕业的高材生,现在在槟城有自己的律师事务所。 就是在协力道口旁边那个满出名的豪格律师事务所,吴大姨,你应该听说过吧?” 吴大姨闻言,连忙点头如捣蒜。 “豪格律师事务所呀!这何止是听说过。哎呦!我就说你们饺子馆里的人人脉广。 不像我们家,都是一些穷亲戚。真出个大事儿,都指望不上他们。” 大波浪现在对吴大姨的成见颇深,所以也并不接话。 我找了一个没有人的座位,让吴大姨坐下。 今天的这一觉儿我算是睡不成了,大波浪继续钻进柜台,一边整理着下午的账单,一边嘴里骂骂咧咧的说着怨气。 “这小关是怎么回事儿,难道不识数吗?一瓶啤酒两块九毛七,五瓶啤酒都算不明白。” 我上前拍了拍大波浪的肩膀。我知道他是因为吴大姨的事情,所以才心情不好。 我对大波浪道。 “哎呀!也不在乎那块八毛的。做生意的人要总把目光盯在这鸡毛蒜皮的小事上,那岂不是给自己自寻烦恼?” 吴大姨坐在椅子上,脑袋时不时的抻着头往门外看。 “唉!那个律师什么时候来呀?” 吴大姨面色焦急,嘴里一直在不停的碎碎念。 我只好冷冷的对他道。 “人家也是有正经工作的人,能一口答应下来已然是不易,稍微等一会儿又怎么了?”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 一个穿着黑色毛呢大衣,戴着一个黑框眼镜,腋下夹着棕色牛皮公文包的中年男人,直接推门,走进了我们饺子馆。 那个男人大约50出头。身高1m72左右,身材微丰。头发干练的背在脑后,抹的油光铮亮。 自打他一进门,我便闻到一股淡淡的古龙香水味。 那个男人一眼便看见了坐在柜台里的大波浪。 “丹红,我来晚了!” 大波浪闻言,连忙抬起头。 “哎呦!马叔叔,真是好久不见。” 在我眼中,大波浪就好像是一个召唤兽。他那一方小小的手机通讯录里,能搜索出无数个各行各业的能人和佼佼者。 那个马律师也回复道。 “是呗!这一转眼也有七八年没看到你了。上次见你,还是在你高考的升学宴上。” 大波浪和马律师简单寒暄了几句。大波浪就将马律师介绍给了吴大姨。 “马叔叔,这次请您过来,是想让您帮我一个小忙。 这位是我们隔壁的吴大姨。他的儿子因为家暴的问题被公安局刑事拘留了。 吴大姨想着,看能不能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儿子早早的出狱。” 吴大姨见到马律师。直接伸出双手,一把抓住了马律师的手。 “哎呀!律师呀!您就是青天大老爷呀,您可得救救我儿子!” 马律师有些不好意思的,邀请吴大姨坐下。 “大姨呀!您把具体情况跟我说说。我一定会想办法尽力帮您的。” 吴大姨听了这话,仿佛抓住了最后一颗救命稻草。 “哎呀!都怪我那儿媳妇儿。我儿子就是跟他吵架拌嘴,小两口哪有不吵架的。 我儿子一时生气上火,就打了那个女人两巴掌。 谁曾想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我那儿媳妇儿,竟然就直接报警,把我儿子送进了公安局。 马律师呀!我儿子可是个大好人呐。从来没干过作奸犯科的坏事儿。您一定要想办法救救我儿子。” 马律师听了吴大姨的说辞,嘴角不自觉的扯起一丝尴尬的微笑。 “大姨呀!你也没跟我说具体的事情啊。 据我所知,夫妻吵架这一方面。即便是有一方动了手。只要不是长期暴力行为,或者是情节过于严重的。一般公安局还都是以调解为主。 像这种因为家庭暴力会被拘留的情况。 要么,是您儿子有长期家庭暴力的行为,多次用暴力的手法对待您的儿媳妇儿。 要么就是情节严重,绝对不止轻轻打了两巴掌那么简单。” 我还真是佩服这帮律师。一个个思维条理那样清晰,短短几句话,就指出了吴大姨述说的问题。 这个吴大姨,一心向着自己儿子。说的话也是避重就轻。 听了马律师这些话,吴大姨连连摆手。 “我儿子才结婚不到一个月。怎么可能多吃出现家庭暴力? 以前都是我儿媳妇儿欺负他。这次是我儿子第一次反抗。真的就只动过这么一回手啊!” 大波浪直接接过话茬,对马律师如实相告。 “马叔叔,吴家的具体情况是这样的。 吴炯良和魏珍桃结婚不到一个月。就在前几天,吴炯良把魏珍桃的工作给搅黄了。所以两个人时不时都会发生争吵。 至于吴炯良是如何打的魏珍桃我们也确实没有看到。 但是据说魏珍桃在医院做个伤情鉴定。她的右眼角被缝了三针。头部还有轻微脑震荡。应该可以算得上是中度伤害吧。 但是这的确是吴炯良第一次动手行为。两个人之前的夫妻感情也不错。 现在公安局判处吴炯良15天的刑事拘留。 吴大姨也是心疼儿子,舍不得自己的儿子在监狱里受苦。 所以想问问您,到底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让吴大哥尽早的出来。” 马律师听了这些话,淡定着搓了搓自己的手指。 “这钱事情倒还蛮好办的。 第一是两个人结婚不久,之前夫妻感情良好。也是男方第一次动手,还有很大被原谅的机会。 第二,其实一般夫妻之间动手吵架,在现在的确很常见。 吴炯良之所以会被公安局刑事拘留,主要还是根据女方的伤情决定的。 右眼角缝三针,这属于面部伤害。轻微脑震荡倒不算什么。 其实从家暴这一条,如果情节严重的是会被判刑的。只是对吴炯良进行15天的刑事拘留,处理的也算公平公正。 现在想要让吴炯良快点出狱,也不是没有办法。 首先要做到两点。 第一点,必须保证吴炯良认错态度良好,改过自新。可以让他写一封检讨书,然后诚恳的向女方道个歉。 第二点,还是要看女方方面。如果女方心慈手软,决定原谅吴炯良,我在从中想办法帮帮忙的话。 应该可以保证让吴炯良在里面蹲一个星期左右,就可以被放出来。” “啊!” 听了这话,吴大姨有些不太开心。 “都这样了,还要蹲一个星期。哎呀!那里条件又脏又差的,我儿子身子骨又弱,哪里能受得了这一个星期的罪呀。” 听了这话,我真的是不得不佩服吴大姨睁眼说瞎话的毛病。 吴炯良那个身体,年轻力壮,又高又榜,跟健身教练似的。 ------------ 第三百二十五章 胡搅蛮缠 吴大姨竟然还好意思说自己的儿子身子骨弱。 马律师听了这话,不禁捂着嘴巴不好意思的笑了一番。 “吴大姨,具体情况我都已经跟您说完了。想办法把你儿子的刑罚减到七天,这是我能做到的最好一面。 其实,只不过是拘留而已,现在咱们社会好了。 拘留所里很人性化的,待遇也非常好。吴大姨,你根本用不着过分担心。” 吴大姨立刻摇了摇头。 “唉!七天就七天吧,算我们认倒霉。娶了一个丧门星,让自己儿子遭这么大罪。 那马律师,您就赶紧给我们办吧。” 马律师闻言,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说我这件事情需要两点,第一点需要你儿子写一个道歉信。” 吴大姨连忙插嘴道。 “写,我儿子都听我的,我让他写,他一定写。” 马律师接着说。 “还有第二点,就是要取得您儿媳妇儿的原谅。” 吴大姨听了这话,突然皱起了眉头。 “那个女人,她就是个狠心的丧门星。要不是他,我儿子还不至于落到现在这个下场呢。” 马律师回复。 “其实你儿子和儿媳妇儿结婚时间不长,两个人之间应该还有感情。 您只要对儿媳妇儿说说小话。 根据我做了这么多年的法律调节,一般女生心肠都软。只要哄一哄,没有什么是不能原谅的。” 我也问吴大姨道。 “魏大嫂现在在哪儿呢?自从他那天早上被公安局带走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吴大姨,就算是不为别的,为了让吴大哥早点出来。为了他们小两口以后能好好过日子。 你也应该去给大嫂道个歉。毕竟这件事情咱们都心知肚明,还不是因你而起。” 吴大姨支支吾吾道。 “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应该在医院呢吧。反正这两天我也没怎么搭理他。 好像是在对面的市中心医院住院呢!唉!都是为了我儿子。实在不行,我就去看看他呗。” 大波浪听了这话,便觉得气不打一出来。 “吴大姨,你也真够可以的,你儿媳妇儿都让吴大哥给打成中度伤害了。您就把她一个人丢在医院呀。” 吴大姨立刻急次白脸道。 “不就是脸上受了点儿小伤嘛!怎么就那么娇气,我儿子哥比他惨多了。我儿子现在还在拘留所里待着呢。 要自由没自由,没吃没喝的。一想起儿子,我就觉得心疼。” 大波浪直接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阴阳怪气的说道。 “你儿子是妈生的!人家魏珍桃就不是妈生的啊! 魏妈妈知道自己的女儿被女婿打进了医院。好好的工作也搞丢了,指不定会多心疼了。” 我对吴大姨道。 “要不这样吧,明天一早。正好我也要去市中心医院。 吴大姨,咱们两个人一起。一起去看看魏大嫂。 然后,您是做老人的,就放低一点姿态。对魏大嫂说几句好话。 我想,应该没什么大事情。” 吴大姨听了这话,只好勉勉强强的答应下来。 此时,后厨正做好了饭菜。一盘一盘的端上,大波浪安排的也真是周到。这一桌子菜色既高档又不失面子,绝对可以拿的出手。 马律师看到这一桌子的饭菜,连忙站起身。 “哎呦!丹红,真的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提前准备了这么多。 我今天晚上还有一个约会呢,都是提前定好的。所以不得不去。 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就该走了。” 大波浪听了这话,只能寒暄道。 “马叔叔,真是感谢您,要不您吃两口再走。” 马律师连忙摇摇头。 “我这约会的确是提前排好的。更何况,咱们这关系,你还用得着跟我这么客气。 准备这么一桌是饭菜干什么,这不是铺张浪费嘛!” 像马律师这样有头有脸的人,自然懂得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的道理。 他及时抽身,便是我们欠他人情,他说他今天吃了我们饺子馆这顿饭。那便成了他短我们的人情。 大波浪没了办法,只好亲自热情的把马律师送出门外。 等回到饺子馆里。 吴大姨倒是盯着一桌子饭菜,眼里放光。 大波浪根本不想看到这个刁蛮的老女人。直接对吴大姨道。 “好,现在事情也算安排的差不多,要不您就先回去吧。” 吴大爷一边缓缓站起身。一边有意无意的说着。 “这个马律师也是的,这么一大桌子饭菜,他一口也不动,这不白白浪费了吗? 哎呦!这一桌子饭菜,置办的可真体面,又有鸡,又有鱼,又有肉的。 我看呐,这比我们家里的年夜饭都要丰盛。” 大波浪直接翻着眼皮,粗着嗓子问道。 “怎么。吴大姨,您还想打包啊?” 吴大姨听了这话,顿时一拍大腿。 “哎呦!还能打包,这敢情好,这个时间,你大爷还没吃饭呢。我也让他尝尝这么多的好菜。” 大波浪听了这话,眼珠子瞪得溜圆。我知道此时此刻,他一定被这个吴大姨给弄得无语了。 我连忙上柜台里拽了几个方便塑料袋。 “吴大姨,您就自己把这些菜装回家吧。我们饺子馆现在还在营业呢,您要是没事儿的话,可千万就别过来了。” 吴大姨接过塑料袋,就如同那些上了年纪的大妈在婚宴酒席上抢菜一般。 一手端着盘子,一手撑着袋子,直接把饭菜全部倒进口袋之中。 大波浪真是越看越来气。压低声音在嘴里嘀咕着。 “你大爷,你特么全家都是大爷。” 我像大波浪眨了眨眼睛,示意他不要生气。 没办法,这个世界上什么样的人都有。像吴大姨这种刁蛮,蛮不讲理,又爱占小便宜的中靠年妇女。现在在这个社会上可不算少数。 我直接拉着大波浪的手,拍拍他的后背。 “别气了,为这种人气坏身子,不值当的。” 大波浪无奈的叹着粗气。 “我接手黄泉饺子馆儿这么长时间,头一次出现这样的事情。 竟然还被一个人给讹上了。他家那几个破烧麦怎么就那么值钱,黄金做的呀!” 我宽慰大波浪道。 “咱们不是已经和他有言在先了嘛,等到这次把他儿子救回来。 以后无论他们家在发生任何情况,都跟咱们黄泉饺子馆没关系。” 大波浪只好连忙做深呼吸,让自己的情绪可以平复下来。 吴大姨那边,把桌子上的饭菜装的一点不剩。 就连凉菜周围,用小番茄做的摆盘儿,都让他如数倒进了口袋之中。 吴大姨收获完自己的战利品,然后喜笑颜开地冲着我摆摆手。 “那小王,小苏。我就先回去了啊。以后要想吃烧麦,随时上大姨家来。” 说实话,我以前真的很喜欢吃吴大姨他们家的烧麦。 就连我父亲都是对吴记的烧麦和羊汤赞不绝口。 可是现在,只要我一想起吴大姨那胡搅蛮缠,颠三倒四的嘴脸。再回想起他家烧麦里膻膻的羊肉味儿。我便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直犯恶心。 吴大姨走后,我连忙把餐桌收拾了一番。 大波浪今天晚上在酒吧上班的演出服落在了家里。 我便说要开车送她回去取。 大波浪心疼我一整天都没有睡觉。死活不让我同他一起。只自己出门拦了一辆车,一个人回了家中。 饺子馆儿里客人也已经走了大半。我顿时觉得整个人瞬间的清静了下来。 我悠悠的躺在柜台里的小床上,决定好好休息一番。 今天也就是赶上点子背,怎么样也睡不踏实。 我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会儿想起点这个,一会儿想起点那个。 ------------ 第三百二十六章 求救短信 不知不觉已然到了晚上12点。 牛柏晔裹着厚厚的棉服。急忙忙跑进饺子馆。 “唉!现在的天真是越来越冷了。我这刚一出门儿,身上的棉服就被打透。” 我坐在柜台里,两眼无神。 牛柏晔问我。 “怎么就你一个人,老巩呢?” 我道。 “二师伯这两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来晚,上个班还直接翘班。” 牛柏晔脱下身上的棉衣,换着厨师大褂。 “这个老巩,真是比我还能偷懒!得了,人家是苏老爷子的嫡传弟子,在这里就是跟着混的。 咱们也管不了他。” 我无聊的走出柜台,打开电视。 牛柏晔问我。 “莫小雅,那个小丫头怎么样了?听说,他自杀进医院了。 这个小丫头也真是的,年纪轻轻的,干嘛想不开。” 我道。 “今天晚上有徐叔在那里看着呢。感觉情况应该还可以,今天白天她也吃了点东西。 那个年纪的小姑娘,没有社会经验。碰到一点人生挫折就要死要活的。” 牛柏晔道。 “有老徐在那里,你就放心吧。老徐这个人,工作起来还是认真的。今天晚上,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牛柏晔换完衣服,直接走进后厨。 少倾,还从后厨里抻着头对我喊道。 “我闺女这个星期六过生日,到时候你可一定得来啊。” 我点点头。 “不是都已经答应你了嘛,放心吧,我一定到场。” 过个大约一个小时。 二师伯才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慢腾腾的走进饺子馆儿。 二师伯一进饺子馆儿,连忙对我道。 “唉!赶紧的,把电视给我调到《鹿鼎记》。我这几天落下好几集呢。我今天晚上可得一气给他看完。” 我问二师伯道。 “你这又是干嘛去了?又整整晚了一个小时。 咱们一个晚上总共才四个小时的班,你也不能这么不守时吧。” 巩留一边说着话,嘴里汩汩的往外吐着白烟。 “唉!我这不是陪你二伯母去了吗?这两天我是真忙,实在是忙。” 我也真是好奇了,巩留和二伯母离婚那么多年。 之前也没听别人说他们两个人的感情这么好。 怎么就在这两天,二伯母便拼了命似的,非得找他? 我直接把手中的电视遥控器扔给巩留。 “你自己播吧!二师伯,你帮我看一会儿店。我真的是困得要死,我现在一定得睡一觉。” 我一边说着,一边钻进柜台,刚小要好好的补眠。 突然,手机莫名的响起了电话铃声。 我真是恨的忍不住破口说出了脏话。 “草,这他妈是谁呀,大半夜的,让不让人活了。” 我不耐烦的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手机。 没想到,给我打电话的竟然是沈学而。 我这边刚接起电话,那边沈学而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我立刻觉得事有反常。沈学而从来不会平白无故的联系我。更何况现在这个时间,已经是深夜一点。 我想,沈学而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我急忙给沈学而回了一条微信。 “有什么事么?” 少倾,沈学而回复我道。 “鸿运大酒店,3楼301包房,有急事,速来。” 看到这个消息,我的心脏顿时跳到了嗓子眼儿。 这么晚,沈学而在鸿运大酒店,难不成是出个什么意外? 我急忙钻出柜台,一不小心被柜台的边角,拌了一下。 我整个人重心失衡,直接硬挺挺的跪到了地上。 二师伯正在认真的看着电视,突然听见饺子馆里扑通一声。 立刻慌乱的抬起头。竟然看见我正双膝跪地,表情痛苦的蜷缩在柜台边上。 巩留看看我这一副场景,忍不住的哈哈大笑。 急忙走上前,将我掺起。 “小王老弟,你这是怎么了?又不过年不过节的,你好好的给我下跪干什么?” 我的右腿一阵剧痛,脸上也因为疼痛变得扭曲。 “不是,就是不小心绊了一跤。” 我借着巩留的力,好不容易站了起来。 巩留问我。 “没事儿吧,你这一跤摔得可实诚,我看你是摔得不轻。” 我尝试着让自己伸伸腿,走了两步。 这一种路可不要紧,我的右腿剧烈的疼痛,那种痛感有如钻心。 也就是昨天白天,在莫小雅自杀的时候,我正好用右脚踹开了他的房门。 当时便觉得右腿疼的不轻。不过,因为急忙又要跑医院,便也一直没把这条腿当做一回事。 现在可倒好,又被柜台拌了这么一跤。真是新伤加旧伤,我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右腿完全吃不了力。 现在我的右腿,就像是一条假肢。整个感觉是用木又胀还有点微微发麻。 可是,沈学而那边已经在向我求救。 我来不及顾虑身上的疼痛。 焦急的对巩留说道。 “二师伯,我这边出现了一点小事情,我必须立刻出去一趟。 今天晚上,店里就交给你和牛柏晔了。” 巩留看了看我的腿,拍着胸脯道。 “你要出去就出去,这倒没什么事儿。 关键,我看你这摔得不轻啊。你的身体确定没什么问题吧!” 我一边焦急地穿着衣服,一边摇摇头。 “没事!我这二十多岁的人了,摔一跤又能怎样?” 我连忙穿上衣服,拿着手机。拖着没有知觉的右腿,一瘸一拐地走出饺子馆。 然后从衣服兜里掏出车钥匙,开上车,立刻奔到鸿运大酒楼。 这一路上,我心心念念想的都是沈学而,现在到底遇到了什么情况。 所以并没有觉得腿又怎样。 可是这一下车,我才发觉。我的右腿几乎已经走不了路了。 只是哪怕稍稍的拖一下,都会从右腿膝盖处传来一股钻心的疼痛。 我仍旧不敢多想。直接冲进鸿韵大酒楼的大门。 然后飞奔到3楼,301包厢。 我刚刚走到301包厢门口。就听见屋子里有一群男人嘻嘻哈哈的笑声。 然后还有人在起哄劝酒的声音。 “喝,喝!对,再喝一杯!” 听着屋里乱糟糟的声音,人数应该不少。 我直接推开包厢的大门,喊着沈学而的名字。 我万万没有想到。 一推开房门,里面是张霖利和一群企业老板在聚餐。 那一桌子大约有十几个左右男老板,有那么一两个中年的男老板身边还坐着小蜜。 而沈学而正乖乖的坐在张霖利旁边,脸色潮红,神情迷离应该是被灌了不少的酒。 那些老板一看到我,一个个的皱着眉头,瞪着眼睛。 “你是谁呀?” “走错房间了吧?” “赶紧走!” 沈学而迷迷糊糊的看着我。 “王泽翰,送我回家。” 我拖着自己的一条残腿,一瘸一拐的走进包房。 也不理会包房里其他的人,直奔沈学而而去。 张霖利看见了我,一把握住我的胳膊。 “你要搞哪样?沈学而现在是我的女人。你想光明正大跟我抢女人,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 我看着醉的脸色绯红,浑身酒气的沈学而忍不住心疼到。 “姓张的,你如果是个男人,你就应该对雪儿好一点。 她一个小姑娘家家,你怎么可以灌她喝这么多的酒?” 张霖利听了这话,嘴角不自觉的扯起了一丝不屑的冷笑。 “不就喝点酒怎么了?我的女人,陪我出席一些酒局不是正常的吗? 你小子算哪个葱?你多管个什么闲事?” 我觉得我的情绪瞬间爆炸掉。我对张霖利怒吼道。 “沈学而是个正经姑娘。他不是你们这群人在酒桌上取乐嬉戏的对象。 学而今天喝多了,我要送她回家,你少拦着我。” ------------ 第三百二十七章 女人是菜 周围吃饭那些表面有头有脸,实则道貌岸然的男人们一个个开始起哄。 “呦!Bili,人家抢你女人都抢上门了。” “小张,你也太菜了啊。” “呦!你不会还比不过一个瘸子吧。” …… 这帮男人眼神倒是真尖,我的确是拖着一条残腿,一瘸一拐的进的门,没想到,竟然会被他们当成瘸子。 张霖利被这帮男人起哄架秧,脸色青一下紫一下,也是十分难堪。 我顾不得这些人的闲言碎语,直接架起沈学而,便想要往门外走。 那帮男人起哄更甚,有的甚至拍着桌子,拿筷子敲着杯子。 其中一个秃头大副的中年男大叔,他的旁边坐着一个穿着烫金绒红色连衣裙的性感小蜜! 那个中年男大叔朝着张霖利哈哈大笑的。 “小张,这可就是你没本事啊。不过是让马子多喝两杯酒。怎么还弄过来一个救兵情敌? 你看看我身边的女人。我让他喝多少他就得喝多少。 我说的话,他一个字儿,一个标点符号都得给我听着。” 秃头大叔说着,端起了一个巨大号的四两酒杯,里面装着满满的烈性白酒。冲着自己旁边的性感小秘。 粗声吼道。 “你给我喝。” 那个穿着红色烫金绒紧身连衣裙的小女人。看到这么满的一杯白酒,不禁面露难色。 但是这个女人还是强装镇定,霎那间扯起一个巨大娇媚的微笑。 对着身边的秃头大叔软语撒娇道。 “哎呦!许总,太多了嘛!人家喝不了这么多。 你心疼心疼人家,人家少喝两口行不行?” 那个妩媚的小女人怂着膀子,眨巴着自己一双水汪汪的小眼睛。时不时的冲着秃头大叔眉目传情。 他的一双小手,也是放在那个比他父亲岁数还大的男人腿上,来回不停的摩挲。 面对这样一个撒娇卖萌的小美女,但凡是个男人都会心软。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个秃头大腹的中年男子突然皱起了眉头。 “操你娘的,老子让你喝你就喝,还有你跟我商量的份儿。” 秃头大叔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捏起了身边女人的下巴。 另一只手端起酒杯,直接往那个女人的口中灌。 那个穿红裙子的小女人,表情痛苦。被人掐中了嘴巴。 酒水顺着他的嘴一脸一身。 饭桌上,其余的男人都纷纷起着哄,大声的笑着。 “哈哈,还是许总有办法。” “小张,你看见了吗?女人就得这么对待。” “小张,你真是太惯着你的娘们儿啦!” “喝,让她喝。” 面前的这一桌子男人,表面穿着西装革履。 我真的无法想象,他们都是什么样的灵魂。 这些男人,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就把女人当玩物。 完全不尊重女人,只把他们当成自己酒席上的一道菜。 这些个女人,在他们眼中根本就不算是人,只不过是他们喝酒行了的玩资。 我无法想象,在自己来之前,沈学而受到了这群人怎么样的对待。 沈学而从来都是一个自律的好女孩儿,滴酒不沾。 竟然被这群人灌了这么多的酒,还用短信向我求救。 一想到这里,我的心中就冒出无名的怒火。一股股隐形的火焰莫名的往我的头上窜。 张霖利脸色也十分不好看。直接抓住沈学而的肩膀。 狠狠的对我道。 “你从哪儿来的,赶紧给我滚哪儿去。沈学而是我的女人,你休想从我的身边把他带走。” 我猛地一把,拨开张霖利放在沈学而肩膀上的手臂。 眼神愤怒,语气坚定地对他说。 “今天,我必须要把沈学而带走。” 席间的一个男人,突然抻着脖子喊道。 “打他呀!直接把他另一条腿给打折。” “草,有我们这么多人在,就是弄死他也不犯法。” “小张,上啊!你行不行啊,真他妈给男人丢脸。” “小张,你要是就这么个水准,以后咱们的生意可怎么谈?” 张霖利被这些男人三言两语架了起来。 只见,张霖利突然握紧双拳,面露凶光,狠狠的对我道。 “王泽翰,我早他妈看你不顺眼了。今天咱俩新仇旧恨一起算。” 张霖利说着,直接挥起一拳,便冲向我来。 还好我躲闪的急,头往左侧一歪,灵巧的躲过了张霖利的攻击。 张霖利眼睛没有打到我,更加生气。 飞起一脚,将身边的椅子踹翻。 我也不含糊,直接握紧拳头跟他硬碰硬。 张霖利虽然一身都是腱子肉,但那些大多都是喝蛋禁品喝出来的。 我自认为身体素质还不差。就是跟他一对一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我和张霖利倾刻之间缠斗在了一起。 张霖利像我灰的每次拳头,几乎都被王灵桥的左边了过去。 我也毫不示弱,直接猛力的回击。 握起重拳,狠狠的锤在了张霖利的右脸颊上。 张霖利这个大渣男,早在我第一次看见他时,就觉得他不顺眼。 就是这个男人,欺骗十七八岁的女大学生。在闫妍怀孕之后,直接失踪,把闫妍抛弃。最后还得闫妍跳楼自杀。 这个男人又让秦如锦,把闫妍的魂魄封印在子扎人偶之内。 闫妍的魂魄被子扎人偶困了整整两年。最后化身女煞,结局竟然弄了个灰飞烟灭,万劫不复。 还是这个男人,面对自己被女鬼掏心挖肺的父亲尸体。一副淡漠嫌弃的表情,把他冷淡的人性暴露无遗。 又是这个男人。抢走了我心心念念的沈学而,还带着大波浪去泡温泉。 沈学而竟然还为了这个渣男去医院做修复手术。 然后又把自己的完璧之身交给他。 张霖利,的确,今天我就和他新仇旧恨一起算。 我越想越来气,眼中冒出无名的怒火。 我一拳一拳狠狠地打在他的身上。 旁边的那些吃饭的男人看着,一个个在旁边起哄,发出“吁!”的声音。 “小张,你他妈还手啊!” “小张,一个瘸子,你都打不过?” “灭那个瘸子的腿。” 张霖利自然知道我并不是一个瘸子。可是我今天拖着一条残废的右腿,一瘸一拐的走进房间。 张霖利当然会明白我的右腿受了伤。 这个张霖利,还真是个趁人之危的小人。 眼看他的体力不及我,打我不过。竟然直接登腿,狠狠地踹在了我的右腿之上。 我的右腿膝盖,突如其来一阵猛烈的疼痛。 霎时间,我的额头满身冷汗。我浑身的力气仿佛突然之间被抽空。 右腿的巨大疼痛,倾刻之间蔓延了我的全身。 我双手抱着右腿,躺在地上,不停地来回翻滚。 张霖利一看有了可乘之机,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狠狠的抬着脚,朝着我的右腿就是一顿猛踢。 “啊……!” 我能够清楚的听到,我的右腿关节嘎嘣嘎嘣的撕碎声。 我的浑身都出了冷汗,嘴唇疼得发白颤抖。 张霖利一边踹着我,一边对我破口大骂。 “操你妈的,你他妈不是挺有本事的吗?既然还敢打老子,你他妈起了呀。 还敢跟老子抢女人,你也不看看自己是几斤几两。 我他妈明摆着告诉你,沈学而都让我玩儿遍了。 你眼里的女神,在我眼里连个屁都不是。 我他妈就是想玩他,我根本都没把他当成一个人看。” 饭桌上的男人们看见张霖利突然雄起。一个个的拍手大笑大嚷。 刚才灌女人酒的那个秃头大叔,一边拍着巴掌,一边提议道。 “小张今天可挺有种,来!咱们举杯,敬小张一杯。” 其余的男人闻言,都纷纷端起酒杯。 ------------ 第三百二十八章 酒囊饭袋 我的疼痛与愤怒。沈学而的醉酒与尊严。在这群道貌岸然的男人眼里,不过就是他们饭桌上取乐的一台戏。 张霖利见我已经毫无还手之力,便越打越投入。 他面露凶光,仿佛真的要将我活活打死一般。 沈学而估计是听见了我的哀嚎,这哀嚎声太过凄惨,于是他酒瞬间醒了半分。 沈学而连忙抓着张霖利的手臂。 “Bill,你不要打了,会闹出人命来的。” 张霖利越打越起劲儿。脸上散发着得意的微笑。 “切!跟我斗。你这个臭跳大神儿的,你还差远了呢!” 沈学而见张霖利丝毫不理会自己,连忙冲出酒店包厢,出去求助。 我只在包厢内,听到沈学而在外面焦急的呼喊。 “来人呀!里面打仗了,要出人命了。” 这家鸿运酒店来往的服务人员和老板。有谁不知道,301包厢里面坐着的客人,个个都是非富即贵。 就像张霖利这种在槟城小有名气的董事长。在这一桌子的男人之中,也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 饭店里的人员听见沈学而的求救,只能视而不见。 我只听见沈学而在门口无助的哭喊。 “来人呐,要出人命了。” 过了半晌,我突然听见走廊里出现一个女人的声音。 “怎么回事儿呀,吵吵闹闹的,还让不让人吃饭?” 听着这意思,应该是隔壁包房的客人。 应该是301包厢里的取乐声,和沈学而在门口的呼叫声,惊扰了隔壁包厢的客人。 沈学而一边无助的抽泣着,一边对那个女人说。 “我们那屋里要出人命了,有没有人管一管呀?” 然后,我边听见我们包房大门“滋呦”一声被推开的声音。 一个熟悉的身影,踏着高跟鞋,抻着头像我们房间里看了一眼。 我躺在地上,浑身虚弱的全是冷汗,就连眼前都已经看不清人影。 只听见那个女人捂着嘴,大声惊呼道。 “王泽翰,怎么是你?” 这个女人认识我?我卯足浑身最后一丝力气,瞪圆了眼睛,想要看清那个女人是谁。 那个女人模糊的身影在我眼前越来越清晰。 我吃力的从嘴里挤出了三个字。 “元元姐!” 万万没想到,就在我们隔壁包房吃饭的人,竟然是朱元元。 朱元元看了看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我。直接踏着高跟鞋,嘟嘟的走进屋,用力的拉着我,就要将我扶起。 席建的那些男人们见了,一个个交头接耳,小声嘀咕。 “今天晚上怎么都是这种多管闲事儿的。” “切,这回来的还是个娘们儿。” “别说,这个娘们儿长得还挺俊。” 其中一个身材极瘦,满脸褶子的男人问朱元元。 “小娘们儿,你是谁呀,怎么?地下这个男人十年老相好。” 另一个男人也跟着说道。 “挺俊的小娘们儿,怎么跟了一个瘸子?别说这个瘸子还真有两下子,这么一会儿时间,有两个小美女都为他出头。” 立刻有人接着道。 “人家瘸子年轻,身体好。能把那些小娘们儿给哄高兴了。 老杜,你这身体可不行了,看看你那个肚子,身体早就虚了吧,还得天天喝枸杞茶。” 其余的男人闻言,顿时哈哈大笑。 这些男人都是色中恶魔,酒场老手,自然不会放过突然闯进来的朱元元。 其中一个男人突然站起,端着酒杯,一只手搭在朱元元的肩膀上。 “小娘们,跟着哥哥喝一杯呀。你不是想带走这个瘸子吗?你只要跟我们在座的各位,每人喝一杯交杯酒。我们今天就把这个瘸子给放了。” 朱元元哪里是那么好惹的,直接一个侧身,把那个男人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甩下。然后抬起右手,使出全身力气,直接给那个男人甩了一个大巴掌。 “你既然不知道怎么用嘴说话,我就好好教育教育你这张嘴。” 朱元元气势汹汹,盛气凌人。凭借他现在的身份和地位,她自然不会在意眼前这一桌酒囊饭袋。 那个被甩耳光的男人突然间一愣,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面前这个20出头的毛丫头,竟然敢如此不尊重自己。 刚才那个灌女人酒的秃头大叔又开了口。 “老黄,我要是你,今天晚上就把这个娘们儿弄走。 他给你一巴掌,你就还她一个炮火连天的夜晚。” 其余人闻言,顿时哈哈大笑。 朱元元何尝受过这样的侮辱,直接扯着脖子,一声怒吼。 “孙经理,我在301。” 想必,这个孙经理就是和朱元元一起吃饭的人。 席间的男人们说。 “怎么。这个娘们儿也带着外援呢?” “切,有什么的,他们还不知道咱们的身和地位吧,今天晚上有一个算一个都给他们解决了。” 突然,一个穿着银灰色西服套装。大约三十五六岁的中年男人直接闯见了301的包房。 那个刚才灌女人酒的秃头大叔看见了这个男人。 竟然立刻站起了身。 “哎呦!孙总经理,怎么是您呀?真的好巧。” 银灰色西服套装男人,理都没理那个秃头大叔。 径直走到朱元元的身边。 “朱董,发生了什么情况?” 朱元元指了指躺在地上的我。 “赶紧叫人把他弄走。送回丹红的饺子馆。 还有,这个屋子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好好教育教育他们以后该怎么说话。” 银灰色西服男人连连点头称是。 那个秃头大叔仍然不死心。 “孙总经理。您忘了我了?我是龙达集团的小许呀。 咱们以前一起吃过饭的,我还说着,有机会想跟贵公司合作一下呢。” 朱元元闻言,突然转过头冷冷的看着身边的男子。 “怎么?这种人,和你也有交情。” 银灰色西服男子连忙摇摇头。 “回朱董,去年在公司年会上偶然见过一面,我和他并不熟。” 那个秃头大叔听见孙总经理叫朱元元朱董。立刻大惊失色。 马上扭转个一副面孔。卑微怯懦道。 “朱董?难不成您就是王权顶层集团,大名鼎鼎的朱元元朱董事长!” 朱元元直接甩给那个秃头大叔一句。 “你这个老牲口,我的名字也是你随便叫的?” 秃头大叔闻言立刻麻了爪,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整个房间里所有的人。听说朱元元就是王权鼎腾集团的董事长。一个个纷纷站起身,低着头,全都不敢说话。 只有刚才那个抓住朱圆圆肩膀,还要和他喝交杯酒的黄总。浑身哆哆嗦嗦的一直道歉。 “您,我真的不知道您就是朱董事长。 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这是喝多了,刚才说的都是醉话。 您一定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朱元元直接向前走了两步,拍了拍那个男人的脸。 “喝多了?我看你清醒的很呐。 ” 朱元元撇了身边的孙总经理一眼。 “知道该怎么办吗?还愣着干什么?还有,把今天席间所有的人的身份全都给我查清,我看看,敢得罪我朱元元的人,以后他的生意还怎么做的下去?” 席间的那些酒囊饭袋闻言。 一个个面色痛苦,悲愤的跟朱元元求情讨饶。 “朱董,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 “朱董,我们错了,我们真的错了。” “朱董,这可没有我的事儿啊,我和他们完全不熟。” 朱元元哪有多余的时间理会这群酒囊饭袋。 直接蹲下身子,想要把我扶起。 沈学而一直站在门口,看着眼前这一幕。 看着朱元元要搀扶我,也立刻跑了进来,和朱元元一起,将我直接搀扶起来。 ------------ 第三百二十九章 阶级跨越 朱元元看了看梨花带雨的沈学而。 直接开口问他。 “你是谁呀,和王泽翰什么关系?” 沈学而低着头,犹犹豫豫道。 “我和泽翰是高中同学。朱董,今天真的谢谢你的帮忙。” 朱元元一听说同学两个字,立刻皱起眉头,打量了一番沈学而,然后问他道。 “你是不是叫沈学而呀!” 沈学而闻言,顿时大吃一惊。 “朱董,你怎么会认识我?” 朱元元轻轻咳了两声。并没有理会沈学而,而是狠狠地拍了拍我的后背。 “王泽翰,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天晚上你应该在饺子馆儿里值夜班儿吧。 怎么擅自离岗,这事儿你和丹红说了吗?” 我强忍着一身剧痛,有气无力的回复道。 “店里现在有二师伯和牛柏晔在那看守。我是暂时偷着跑出来的。” 朱元元可是个烈性女子。他之前一定从大波浪的耳朵里听说过什么。不然不会一听见沈学而是我的高中同学,就能够准确无误的猜出她的名字。 朱元元直接冷冷的对我道。 “王泽翰,我告诉你。你要是觉得我们丹红不错呢,你就应该端正自己的行为。 你要是对别的女人还抱有心思。你就趁早离我们丹红远远的。 这大半夜的,你把饺子馆扔下,跑过来英雄救美。 丹红那还在那边傻傻的,一心一意,就连做梦都想着你。 王泽翰,做人可不能这么不地道。” 沈学而听了这些话,连忙向朱元元解释。 “朱董,你误会了!我和泽翰之间……。” “我没什么可误会的。” 朱元元直接厉声打断了沈学而的话。 “既然你们是老同学,你就自己把他送回去吧。 我那边还和客户吃着饭呢,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和你们瞎耽误功夫!” 朱元元一边说着,一边置气的转头就走。 孙总经理见状,连忙接过朱元元的班,将我扶住。 “王先生,要不我送您去医院吧?” 我连忙摆摆手。 “不必了,我的车就在酒店门口,我现在正在上夜班儿呢,我得尽快赶回饺子馆去。” “可是,我看您现在这个身体状况。” 沈学而也在一旁搭腔。 “是啊!泽翰,你脸都白了,浑身都是冷汗,咱们还是赶紧去医院吧。” 我执意摇摇头。 “学而,麻烦你开车把我送回饺子馆。 我不能擅自离岗,要不,丹红该生气了。” 孙总经理和沈学而一看实在拗不过我。 孙总经理便在酒店里叫了两个年轻的服务人员。 叮嘱他们,务必把我送到市中心医院对面的大馅儿饺子王。 这个孙总经理得了朱元元的命令。还得好好收拾收拾这一屋子的酒囊饭袋。 这些人会有什么后果,我自然也不用多想。 今天晚上,这群男人的皮肉之苦,估计是免不了了。 最最严重的就是,朱元元下令要出这些男人的全部身份信息。 王权鼎腾的名号,在整个东北三省那也是独树一帜。 只要朱元元一句令下,这一屋子的酒囊饭袋,他们的公司就算不立马倒闭,也得资产缩水30%。 这个年代,谁不知道背靠大树好乘凉。 得罪了整个东北三省响当当的大人物。这一桌子的男人,也只能算是他们倒霉。 鸿运大酒楼的服务人员将我抬上了车里。沈学而就坐在我的身边,一直关切的看着我。 他这种担心的眼神,焦急的面容。是我以前梦寐以求都求不来的。 可是现在,沈学而就离我那么近,近在咫尺。 沈学而脸上挂着泪珠子。一遍一遍焦急的问我还好不好。 今天,沈学而的眼泪是为我而流。沈学而在不住的为我担心。 可是,不知为何,终于等到了这一刻的我。好像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 我一直都在浮现着朱元元刚才的嘴脸。他对我说,大波浪就连做梦都会梦到我。 唉!今天晚上这个事情,我应该提前跟大波浪报备一下的。 现在我把自己搞得这么惨烈,右腿也费了,还撬了大半夜的班儿。想来明天早上,大波浪如果全部知道的话,心里一定会捻酸吃醋,不是滋味儿。 沈学而坐在我的身边。小小的身体不停的抽泣着。 “泽翰,都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你。 今天晚上,我就不该叫你来的,我没有想到Bill会下手那么狠。” 我问沈学而道。 “难不成你还没有看清楚那个张霖利的为人吗? 离开他吧,这个世界上有无数个好男人正在等着你。 不要为了他的几句花奸巧语,就被他耍的团团转。” 沈学而一边低着头,一边用手不停地戳弄着裤腿。 “其实,其实我早都知道他是怎样的人。 只是,只是是我高估了自己。我想着凭借自己年轻貌美外加情商,可以把张霖利当做跳板,实现阶级跨越。 万万没有想到,最后还是我低估了人性,低估了这个金钱社会。” 我从来都不曾想象,沈学而竟然会对我说起这些话。 我以前一直都认为,沈学而和张霖利在一起是因为沈学而单纯善良。 原来,那个楚金凤说的对。沈学而根本就是一个十足的绿茶,一个情商出众的小人精。 她早就知道张霖利对自己的心思。他是故意装傻充愣,然后往张霖利的圈子里跳。 我以前还认为,沈学而是为了钱和张霖利在一起。 我万万没有想到,从沈学而的口中竟然说出了四个字——阶级跨越。 我目光诧异的呆呆看着沈学而。 “学而,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沈学而用他纤细的手指戳了戳鼻子,然后将自己的秀发往耳后随手一别。 “泽翰,其实我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和你说这些。 我的身边没有朋友。当我刚才在酒桌上使的时候,当我经历了人生中最无助的时候,我第一个能够想起的人——就是你。 泽翰,我们是朋友,对吧?” 我点点头。 “是!我们在很多年之前不就是朋友了吗?” 沈学而看了看窗外,眼神空洞,无奈的叹了一口冷气。 “其实,有好多话,我一直都憋在心里。想要找个人倾述,也不知道跟谁说起。 我也知道丹红是一个好人,我也曾经想过和他说说自己的贴心话。 可以,我和丹红是不同的身份。即使我和他说了某些话,他也不会理解我的想法和行为。 泽翰,咱们的情况大体相同,咱们都是一个阶层的人,所以我想,你应该会懂我的吧。” 我借着车窗外微微的月光。用自己的眸子轻轻的瞟着沈学而。 他还是和以前一个模样,清纯的脸庞,小巧的鼻子。 只是,今天他的眼神变了。以前,沈学而的眼神是那样的清澈与单纯。 现在,她的双眸是那样的漆黑,有如一望无际的深渊。 我问沈学而。 “你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说吧,不要憋在心里。 我还是觉得,你不该那样做。” 沈学而无奈的摇摇头。 “泽翰,你知道的。我现在就是一个小学老师。一个月拿着四千多块钱微薄的薪水。 我的家庭是单职工。父亲在车轴厂上班,母亲没有工作。 泽翰,我今年24岁了。 再过个三四年,就到了该要嫁人的年纪。 你觉得,我会嫁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今后的人生会是怎样?” 我低着头,沉思片刻。 “你长得漂亮,性格又好,还有稳定工作。 你应该会嫁一个很爱你的男人吧。然后两个人在槟城平平淡淡,过着幸福,简单又美好的小生活。” ------------ 第三百三十章 惧怕 其实我说的这些,是多少年前我一直幻想这个画面。 我和沈学而在小小的槟城。每天朝九晚五,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我们的生活可能过得并不是很富有。但也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在小小的槟城里,我们有自己的小房子。 面积虽然不大,但是足够温馨。 我们还会生一个或两个可爱的孩子。我保证,我会一直对沈学而好。 爱她,宠她,呵护她,将她视若我这一生最珍贵的宝物。 可是,这一切,也只能是幻想。 沈学而无奈的摇摇头。 “平淡,简单。呵!凭什么?凭什么我就只配过这样的日子? 我有学历,有文化,有颜值,有思想。 可是偏偏,就因为我原生家庭落寞。所以我这一辈子,就只能窝在这个槟城里,做一个下等人吗?” 我悠悠的回道。 “也不算下等吧,毕竟你是个小学老师。有着很多年轻人梦寐以求的工作,其实混的比你差的人多了去了。只是你看不到,也不愿意去看。” 沈学而挑着她那一弯轻雾似的淡眉,痴痴的看着我。 “为什么我们要向下去看呀?人不都是要往前看的吗?” 我该忙打断他。 “对人是要往前看。那是前面的前,不是金钱的钱。 你现在,完全被金钱蒙住双眼了。 ” 沈学而失望的摇头。 “我才没有被金钱蒙蔽双眼,我只是觉得这个社会不公。 我明明比很多人更要努力,更加优秀。可是就是因为原生家庭,我从出生开始便注定要低他们一等。 我不服。如果把他们拥有的一切给我,我会过的比他们好百倍,千倍,万倍。 凭什么?凭什么,我费尽心力,却只能在槟城过着平平凡凡的日子? 可有的二傻子,就可以今天鲍鱼,明天海参,后天坐着轮船去冰岛玩。” 我悠悠的问沈学而。 “你口口声声的不公平,其实不还是为了钱。” “不是!” 沈学而大声咆哮着。 这是我自打认识沈学而以来,他头一次如此的失去了涵养和礼仪。 “我真的不是为了钱。我只是害怕,害怕我一直处在这个状态。害怕我以后会面对的生活。” 沈学而抱着膀子,蜷缩在我的身边。他的眼神里满是惊惧和悲伤。 我问他。 “你究竟怕什么?” 沈学而道。 “我害怕我会因为虚妄的感情,嫁给一个平凡的男人。 然后再度过恩爱期的两三年之后。一切生活便犹如一汪死水。 然后我怀孕,一身奶味,身材变形。彻底成为一个黄脸婆。 你知道吗,女人和男人的红利期完全不同。 女人的红利期在30岁以前,结婚之前。 30岁以前的女人还有美丽的长相,他的身边有无数人吹捧,追逐。 可是女人一到结婚之后,她的自身价值就会直线下降。 30岁以后的女人不值钱了! 可是男人要等到结婚之后,35岁之后。他的工作会逐渐趋于平稳,他的事业价值会直线上升。 到那时,男人的选择越来越宽广。 于是,他会嫌弃自己身边的糟糠之妻。 即使不出轨,夫妻感情之间也会存在问题。 像我们父辈的婚姻。他们之所以能够长治久安,那是有多少女人辛辛苦苦一辈子,默默忍耐才熬过来的。 我不想做一个那样的苦行僧。即使这辈子女人注定忍耐。注定要去熬过漫长平淡的岁月。 我也不想把自己的时间和精力,浪费在一个完全没有价值的男人身上。 就像阶级跨越。有大数据显示人这一辈子,出生在什么阶级?95%以上的人,这辈子都不会实现阶级跨越。 也就是说,从他们一出生开始,就注定了他们这辈子的命运是处在什么阶层。 而那些少数的阶级跨越成功的人。对于女人来说,只有两个方式。 要么是他足够拼搏,将自己的事业达到巅峰。 你知道吗,我只是一个小学老师,这辈子注定下来了。这一条道路对于我来说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 而另一条路,就是嫁一个有身家,有能力的男人。 即使我和那个男人之间并没有爱情。可是爱情的肾上腺素又能维持几年? 只要相处的时间够长,任何感情都可以变成亲情。 王泽翰,我现在只不过是在进行一场豪赌。拿自己的年龄,长相,青春做赌注。 想要拼尽全力为自己换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后半生。” 听了沈学而说的这些话,我无奈的摇了摇头。 “婚姻,是女人的第二次重生对吗?” “或许是吧!” 汽车缓缓地往着儿饺子馆儿的方向行驶。 我若有似无的,看着汽车玻璃窗外那寂静,漆黑的道路。 沈学而说的这些话,其实我全部都能了解。 当初的我,又何尝不是跟他一样的想法?觉得命运不公,觉得造化弄人。 就像刚才那一桌子酒囊饭袋,因为有钱,他们便是祖宗,便瞧不起人,便不把别人当人看。 只是,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公平的。 我们在抱怨自己活的辛苦的同时,不是还有无数活的比我们更艰辛的人,在温饱边缘,在生死一线苦苦挣扎。 人总是喜欢往上看。却学不会如何往下反思。 可是,我想通了。因为我是一个男人,就算想不通又能怎样。 我没有沈学而那般的资本。甚至,我连做梦的资格都没有。 我不可能用自己的颜值,青春去换取阶级上的跨越。 我的未来,只能凭借自己的双手。一步一步,脚踏实地,不停的拼命,不停的努力。 所以,我甚至不敢去想象,上层人的生活究竟是怎么样。 三十六重天,一重天一个活法。 可是哪重天的人,又没有自己的艰辛与苦恼? 我向沈学而道。 “其实,你的想法本就没错。只不过,以后还要带眼识人。 不能因为哪个男人有钱,就不顾一切的,全部扑在他的身上。 其实看男人,只要看一点就够了。那就是人品。 一个人品好的男人,你跟他待在一起,后半生注定不会辛苦。 即使两个人最后的结局是分道扬镳,他也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他也会尽自己可能的想办法去补偿你。 学而,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不过,我还是认为,做人应该脚踏实地一点。” 沈学而仰着头,他的脖子长长的,显得既高贵又优雅。 沈学而淡淡的和我说。 “我就知道,你会了解我。只有同样生活在干旱地区的人,才会理解水的珍贵。” 汽车依旧往着饺子馆儿的方向缓慢行驶。 少倾,鸿运大酒楼的工作人员把我们送回了黄泉饺子馆门口。 沈学而打开车门,小心翼翼的扶着我,将我搀扶下车。 我的右腿仍是剧烈,钻心般的疼痛。 哪怕有一阵风吹拂在我的右腿上,都会把我疼出一身的冷汗。 我强咬着牙,每秒钟都在硬撑着。 终于,我一瘸一拐走进了饺子馆儿。 当我们刚推开饺子馆大门的那一刻,万万没想到的是,大波浪竟然等在饺子馆里,焦急的在原地转圈。 看见我和沈学而相拥着进屋。我刚想要开口解释。 只见大波浪,没有含泪的冲到我的身边。 “臭弟弟,听说你被打了。 走,咱们赶紧去医院。” 我根本不用解释什么,看着大波浪的神情,我便已经明白了一切。 我问大波浪。 “是不是元元姐告诉你的?” 大波浪点点头。 “大晚上的,你一个人去逞什么能?你是不是傻呀,看着自己应付不过来。不会给咱们饺子馆的其他员工打电话。” ------------ 第三百三十一章 拍片子 我脸上止不住的微笑。 “老板娘,你怎么不骂我擅离职守,消极怠工啊。” 大波浪连忙走到我的身边,指挥巩留和牛柏晔搀着我。 一边对我说道。 “好了,好了,说那么多没用的干什么?赶紧去医院才最要紧。” 我指了指空荡荡的饺子馆。 “老板娘,咱们饺子馆儿晚上不是不能关门吗? 你还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让所有员工都围着我一个人转?” 大波浪闻言,这才拍拍脑袋。 “哎呀,你瞧瞧我,急得整个人都迷糊了。 对,二师伯,你留下吧,负责看店。 牛柏晔体力好。正好让他背着臭弟弟,我们现在就往医院去。” 大波浪一边安排着,一边忍不住地看着我的右腿,整个人在不停的碎碎念。 “哎呀!也不知道严不严重,怎么伤成这个样子。 元元姐说,今天晚上要不是有他在,后果一定不堪设想。” 牛柏晔背起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接就冲进市中心医院的门诊室。 然后,便是拍片,诊断,约床位。 除了沈学而一个人默默的守在我的身边,大波浪和牛柏晔都前后忙的不可开交。 少倾,我被他们推进了一间骨科病房。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大波浪和一个上了年纪的女大夫一起走进我的房间。 女大夫的手里拿着我刚拍完的x光片。 大波浪的眼睛都明显的红了一圈儿。 女大夫来到我的身边,拍拍我的肩膀。 “小伙子,你右腿膝盖关节,严重挫伤。右小腿处有明显骨裂。 这个恐怕是要动手术的。” “还要手术?” 听了这话,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要怎么手术?情况很严重吗?” 女大夫对我说。 “你右腿膝盖关节的问题可以靠打石膏。但是你小腿处的骨裂还是很严重的。 我们要在你的右腿小腿处钉上钢钉。没什么大事儿。修养上三个月,就可以恢复自由行走了。 不过,以后你的腿脚行走起来,可能不像以前那么灵便。 这还需要你日后自己勤加锻炼。” “我,我以后不会变成一个瘸子吧?” 听了这话,我整个心情顿时都荡了下来。 我这才24岁,腿里如果打了钢钉。以后我的腿脚,难不成就跟徐叔一样?走路一瘸一拐的,彻底成了一个半残疾。 女大夫拿着片子,向我指道。 “如果你配合的好的话,又积极参加康复训教。其实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像很多赛场上的运动员,他们的身体里都打过钢钉。 后来,不也是没有耽误参加奥运比赛吗?” 大波浪直接笃定的对大夫说道。 “大夫,能不能快点给我臭弟弟做手术?要用最好的进口钢钉。 要请你们医院最好的大夫亲自抄刀。多少钱都不是问题的。” 女大夫看了一眼手表。 “做手术之前,还要检查一些身体的各项指标。 比如说看看你的血糖,血压。肝功,有没有贫血?各方面的身体机能如果都达标的话。 明后天应该就可以安排手术。” 大波浪淡定的点点头,然后把那个女大夫送出病房。 我躺在病床上,心情简直压抑的要死。 “伤筋动骨100天。做完手术就要休息三个月。 那么?这三个月我的夜班怎么办?还有,白天我还要负责看守莫小雅。 那一个月也是1万块钱的收入。 现在因为我的这条废腿。一个月有可能损失3万块钱不说。 做这么一场手术。我又没有医保,少说也得花上个七八万元。 我的妈呀!我这辈子估计就是个穷命。 我才好不容易手里有了一点闲钱。刚刚贷款买了房子。上哪里还能掏得出这七八万元的医药费。 大波浪回到病房,走到我的身边,缓缓的摸着我的手。 “臭弟弟,你不用担心,明天我就打电话给我大师伯。让他帮我联系整个槟城最好的骨科医生。 你的腿一定会没有问题,恢复如初的。” 我忍不住尴尬的皱着眉头。问大波浪道。 “老板娘,你说现在我正好也在市中心医院住院。 要不,你帮我租一把轮椅吧。以后每到白天,我就去外科病房看守莫小雅。 晚上我还可以回黄泉饺子馆里。别的活儿干不了,坐在后厨包一包蜡泥饺子还是可以的。” 我想,大波浪应该理解我的意思。他知道我现在过得窘迫。实在是不能暂时失去了工作。 大波浪听了我的话,突然间破涕为笑。 “王泽翰,你要不要这么守财奴?” 我舔着嘴巴道。 “没办法,家里还有房子要供贷款呢。” 大波浪温柔的拍拍我的肩膀。 “好啊!就按你说的办。残疾又怎么了?残疾人该上班还得上班。 明天,我就上医院给你租轮椅去!我跟你说,无论什么情况,以后你都不准给我翘班儿。” 我就知道,大波浪一定会理解我的心思。 倘若他傻傻的心疼我,决心不要让我回饺子馆工作的话。 那么?即使就算他接济我,继续给我发工资。我也不会拿那些钱。 人要脸,树要皮。我知道大波浪身家富有。我那房子的小小贷款,在他眼里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可是,大波浪更加懂得尊重我的自尊。 他总是会偷偷摸摸,想尽办法让我多挣一些提成。 可是他从来不会说,帮我把贷款还掉,或者是直接给我钱怎么样的话。 反正,我现在也只是伤了右腿的小腿。 要是能配上一个好一点的电动轮椅,好在,黄泉饺子馆离市中心医院并不远。 莫小雅那里就更不用说了。我们骨科住院部在四楼。他们外科住院部在三楼。 我们两个人上下就隔着一个楼层,坐电梯的话,直上直下更是方便。 反正,对于挣钱这个方面。有条件,我要多挣一些钱。没有条件,就是创造条件,我还得多挣一些钱。 突然,我的大衣口袋里电话铃声响个不停。 沈学而连忙把我的大衣从旁边病床上拿了起来。 “泽翰,刚才拍片子的时候,你的手机就一直在响。 可是,我把你的衣服都都翻遍了,也没发现你的电话放在哪儿。” 我接过自己的大衣,无奈的笑了笑。 “我这衣服是暗兜,一般人的确不容易找到。主要是为了防小偷的。” 我从衣服口袋里掏出电话,发现竟然是徐叔打来的。我的手机上面一共有徐叔的十几个未接电话。 这大晚上的,徐叔为什么如此焦急的找我? 难不成是莫小雅出了什么情况?我的心中焦急万分,有一股不好的预感顿时涌上我的心间。 我连忙接通电话,还来不及我开口。 只听见徐叔那头连连哭嚷。 “哎呀!小王啊!你们快点到医院来吧!莫小雅,那个丫头,她割腕自杀了。” “什么?” 听了这话,我,大波浪,牛柏晔纷纷惊得目瞪口呆。 大波浪迈开双腿,便往三楼跑去。 我一把抓住牛柏晔的手。 “牛大哥,快,把我背去三楼。” 牛柏晔在我面前蹲下,背对着我。 “小王老弟,忍着点儿疼啊。” 我点点头,然后把自己当两条胳膊搭在牛柏晔的肩膀上。 牛柏晔背着我不坐电梯,直接走楼梯。 他的步伐迈的又宽又大。短短几步便飞奔下了三楼。 徐叔一个人焦急的在病房门口转圈。 大波浪坐在病房旁边长廊的座椅上,一个劲儿的揉着头发。 徐叔看了看牛柏晔背着的我。 瞪着眼睛问道。 “哎呀!小王,你,你这是怎么啦?” 我让牛柏晔把我放在椅子上。 ------------ 第三百三十二章 娥皇女英 我道。 “没什么事儿,就是右腿受了一点小伤。 徐叔,莫小雅到底怎么了?他怎么还割腕了呢?他现在在哪儿啊?” 徐叔满脸愧疚道。 “都怪我。都怪我太笨了。 就在刚才两点多钟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丫头,一到晚上这么精神。 我就坐在旁边跟他唠嗑。 这丫头好像也不大爱理我。 我就问他,要不要吃水果呀。 莫小雅对我说。他想要吃苹果,但是不吃苹果皮。 我就拿着水果刀帮他削皮。 莫小雅就坐在床边,一个人端着水杯喝水。 然后,他就不小心把水洒了一身。 这个姑娘就跟我说,想让我帮她去护士台取一身干净的病服。 你说,我哪里会知道,这是一个圈套呀。 我怎么就傻乎乎的,怎么也没想到呢。 我转身去护士台取病服,就把莫小雅一个人留在了房间。 等着我回来的时候,这个丫头,她就拿着水果刀割腕了啊。 唉!都是我不好,这都怪我,我没有看住他。” 我连忙安慰徐叔道。 “叔,没事儿,这不是你的问题。但凡是换做别人,也一定会出现这样的差错的。 那莫小雅呢?他现在在哪儿?” 徐叔皱着眉头,焦急的说道。 “那丫头,现在被推进抢救室了。你是不知道哇,那口子割的深着呢,一地都是血。 这姑娘要是因为我的失误,真就没了命。我这一辈子,心里都会觉得过意不去。” 牛柏晔也规劝徐叔道。 “叔,真的不是你的问题。谁知道这么一个傻傻乎乎的小丫头,竟然还会兵法调虎离山呢!” 大波浪坐在旁边长廊的凳子上,不停的揉着头发。 我问他道。 “老板娘,究竟怎么了?是不是怕和狐狸精签订的那个契约变成坏账!” 大波浪猛然抬起头。然后十分认真的盯着我的眼睛。 “臭弟弟,你说是不是咱们黄泉饺子馆儿最近风水不好? 怎么跟咱们接触的人,一个个几二个以上的进医院。” 牛柏晔也在那里跟着应和。 “嘿!还真是呀!第一个先是这个自杀的莫小雅。第二个就是隔壁吴记烧卖铺的儿媳妇儿。 然后就是我小王老弟。 别说,三天时间,已经有三个人住进医院了。 我的妈呀,明天我是不是应该去寺庙里上上香? 要不然,保不准,哪天我也会遇上血光之灾。” 我安抚的拍拍大波浪的手。 “没事儿的,只不过是巧合而已。 都住在市中心医院,这反倒好办了。从明天开始,我就可以坐着轮椅,楼上楼下来回跑。 明天吴大姨不是还跟我约好。让我陪她一起去看她儿媳妇儿吗? 最好可以从她儿媳妇这个口中,取得对吴大哥的原谅。 这样,吴大哥就可以早几天出拘留所。” 大波浪听了我的话,突然间忍不住的噗嗤大笑。 “臭弟弟,你不会是为了以后方便在医院里办公。故意把自己的右腿搞成这样的吧。” 这个傻丫头,我最喜欢她这个样子。 他明明担心我,担心到要死。可在我的面前,却偏偏那样故作轻松,装作坚强。 现在这种情况,有什么比随便说两句玩笑话,更令人神情舒畅的。 我道。 “那是必须的呗。以后我就在市中心医院安排一个黄泉饺子馆办事分处。老板娘,我申请当办事分处的处长。” 大波浪一边心疼的看着我,一边对我道。 “咱们饺子馆儿最近乱的很,还好有你在,一切都让我觉得安心。” 大波浪给所有人分配了任务。 徐叔负责去守在抢救室门口。观察莫小雅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牛柏晔就辛苦一下。负责明天白天看守莫小雅,至于上两天夜班,看守莫小雅的工作全部交给徐叔。 饺子馆白班的收银,让后厨的几个小厨师轮流去做。 夜班的饺子馆儿,就暂时先交给巩留一个人打理。 至于我嘛!暂时给我放两天的假,等过两天我腿的手术做完之后,可以推着轮椅行动自如。 一切在恢复原样。 我不得不说,大波浪的确有排兵布阵的本事。 沈学而也在旁边默默的举手。 “泽翰都是为了我才变成这个样子的。如果你们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马首是瞻,唯命是从。” 大波浪对沈学而道。 “学而,最近这几天还真的要麻烦你。我白天可以在医院照顾臭弟弟。 但是到了晚上我还要去上班。我想问问,你能不能有时间。晚上负责帮忙照顾臭弟弟几天。” 沈学而点点头。 “当然没有问题。” 真的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表面上我的右腿受伤,成了个半残疾。 殊不知,每天竟然可以有两个美女,轮流守在在我的身边。 还好大波浪并不是那种,爱捻酸吃醋的性格。 否则,我以后的日子一定不好过。 牛柏晔再次充当重劳力,负责把我背回四楼病房。 徐叔一个人去了抢救室,等待莫小雅的进一步情况。 大波浪一直在不停的翻着手机。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好一点的骨科医生。 沈学而也待在我的旁边,不离不弃。来回做一些打下手的工作。 我强忍着右腿的疼痛,躺在病床上,两个眼睛木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想来,现在这种小生活,过的也还蛮好。 只不过,我万万不能把自己右腿受伤的事情,告诉我的父母。 儿子都是当娘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妈要是但凡知道我的右腿出了这么大的问题。指不定会多心疼呢。 不知不觉,我就躺在病床上缓缓睡去。 等到第二天早上,一抹强烈的阳光把我晃醒。 沈学而和大波浪两个人,一个坐在我的床畔左边,一个坐在我的床盘右边。 这两个女人拄着下巴,面容憔悴,就这么在我的病床两侧守了我整整一夜。 看到我睡醒。大波浪立刻贴心的问我。 “臭弟弟,你饿不饿呀,想吃点什么早餐?” 沈学而也道。 “我去洗手间接一盆热水吧,好帮你擦擦脸。” 被两个女人花团锦簇的感觉,简直是太过美好。 俄皇女英,这不简直就是我前半生的梦想吗? 一边是心心念念的梦中情人沈学而,一边是对我不离不弃,忙也爱意的性感女神大波浪。 我简直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哪怕是在做梦,这个梦还是做的时间越长越好,最好是永远都不要醒来。 然后,这两个女人就紧张有序的开始行动。 大波浪拿着饭盆出去帮我买早餐。 沈学而拿着洗漱用品,去洗手间里帮我接热水。 我躺在病床上,舒舒服服的抻了一个懒腰。 看着四周光洁亮丽的白墙,瞬间觉得,整个心情都舒畅了许多。 沈学而端着满满一大盆温水,从洗手间出来。 一边拿着热手巾,仔仔细细的擦着我的脸。一边娇柔的对我说道。 “我昨天医院给上网查了一下。骨折之后的康复训练。 网上说,可以给你的右腿多做按摩。 我想好了,以后除了上班时间,每天都守在你的身边。帮你按摩右腿。你一定会早早的康复起来的。” 我神情愉悦的点点头。 心里面真是乐开了花儿。 万万没有想到,我这条右腿折的还真是直。 天天让沈学而给我做康复训练,按摩保健。我这是交了个什么大运? 少倾,大波浪也端着饭盆回来。 “臭弟弟,我想,吴记烧麦铺的烧麦这两天你也吃够了。 我就在医院的食堂打了一些早饭。 有肉包子,锅烙,馅儿饼,小米粥。你看看还合不合胃口?” ------------ 第三百三十三章 水果篮 我连忙点头如捣蒜。 “合,老板娘买的饭,自然是合胃口。” 我,大波浪,沈学而,我们三个人相处的还算融洽,一起吃过早饭。沈学而因为今天白天有课。所以先暂且离开了医院。 早早的,便有护士过来为我采集血样。 大波浪在我耳边跟我说道。 “莫小雅已经抢救过来了。不过他现在身体很虚弱,一直在重症监护室观察情况呢!” 我道。 “那可得把他看好了,千万不能让他再做出什么傻事。” 大波浪一边给我剥香蕉,一边道。 “估计这两天他是没有什么力气了。听大夫说,他左手的手腕被他自己割得相当深。昨天光给他输血,就输了足足有三千多毫升。 也算是从鬼门关里好不容易抢回来的一条命。 牛柏晔刚才还给我打电话。说莫小雅一夜之间,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儿。左手一点也动不了,躺在病床上,该喝水的力气都没有。” 我道。 “咱们饺子馆这个契约签的还真是个硬骨头。 看看在这个莫小雅身上,不知道要投进去我们多少的人力和物力。” 少倾,饺子馆里白班的厨师给大波浪打个电话。 说是吴大姨一早便守在我们饺子馆里,要堵大波浪和我。 昨天我已经和吴大姨说好了,今天会陪她一起去医院看她儿媳妇儿。 大波浪直接把电话递给我。无奈的耸耸肩膀,他现在真的是一句话都不想和那个吴大姨说。 我拿起手机。只听见电话那头吴大姨刺耳的尖叫。 “哎呦!小王呀,你可在哪儿呢?大姨在你店里做了好久,都没有看到你的人。” 我回复。 “大姨,你现在就来医院吧,我在医院门口等你。” 我央求大波浪去帮我租一辆轮椅。 大波浪办事倒是麻利。给我租了一个最高级的全自动电动轮椅。 这个样本已甚至都不用双手推,只要轻轻摁一下轮椅右边把手上的按钮。就可以随意的控制前后左右,左转弯以及右转弯。甚至连倒档的键都自备齐全。 大波浪一个人费劲了全身的力气,才把我挪到轮椅之上。 我尝试着抽空着这个高科技电动轮椅。别说,还真的是蛮好玩的,只要轻轻的一按按键,简直来去自如。 我操控着轮椅来到医院的一楼大厅。大波浪一直跟在我的后面,拿着水杯抱着毛毯。简直像我的贴身小秘书一般。 少倾,只看见吴大姨一个人,从大老远腿脚麻利的快步奔向我们! 吴大姨见了我,先是满脸惊讶状。 “啊呀!孩子呀,你这是让人给打了吧。伤的严不严重啊。” 我连忙摇摇头。 “没什么大碍。” 大波浪看着吴大姨两手空空,没好气儿的道。 “大姨,去医院看病号,你手里不得拿点儿东西呀。” 吴大姨听了这话,连忙不好意思的挠挠自己的大腿。 “哎呦!你说我这提前也不知道小王出了这么个情况。 我这但凡早知道,怎么也得给你买二斤苹果。 得,小王,你想吃什么,大姨现在就去买。” 大波浪连忙打断了吴大姨的话。 “我们什么也不吃。我说的根本就不是我臭弟弟。 大姨,您今天去看你儿媳妇儿。你也不能就这么两手空空的吧。” 吴大姨听了这话。连忙哈哈大笑。 “那个女人算什么病号?更何况都是我们家自己人,还整那些个虚头巴脑的干什么?买水果什么的,多浪费钱呀。” 我眼神凝聚,督促吴大姨道。 “大姨,别忘了,现在可不是你耍威风逞气势的时候。 要想让我吴大哥早几天出来。你们就必须要先取得魏珍桃的原谅。 吴大姨,就算为了您的儿子,在礼节方面你是不是也要勉强做做样子?” 吴大姨听了这话,脸上表情满是不高兴。 “嗨!真是个喪门星,那就是个扒皮精。天天什么也不干,往医院里一躺,他还有理了!我还得给他花钱买水果。 得!买就买吧,全当进我儿子肚了。” 吴大姨说着,连忙和我商量。 “小王,你们在这儿等待一会儿。我这就过去买点水果,一会儿就回来。” 大波浪直接道。 “哎呀,我们知道了,你快点儿吧你。” 吴大姨刚转过身,走出不远。 大波浪就在我的身边窃窃私语。 “真的不该帮这个刁老太太。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老婆婆? 自己的儿媳妇儿都被打成中度伤害了。上医院看病就连点儿水果都不拎。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病号呢! 我,我真他妈想爆粗口。” 我道。 “老板娘,你要想开点儿。咱们现在根本就不是帮吴大姨。 咱们现在这样做,为的不过就是赶快摆拖这个刁蛮的老年妇女嘛。 咱们好好想一想,只要吴大哥能够尽快出了拘留所。以后,咱们就和隔壁的吴记烧麦铺铺,再也没有半点瓜葛。 如果咱们这次不帮吴大姨的话,你想想,凭借这个老太太那么蛮不讲理的样子。 以后咱们饺子馆能有好日子过?这老太太,至少要隔三差五就到咱们饺子馆来闹一番。 我看,这个老太太心里狠辣的紧,什么都做的出来。” 少倾,吴阿姨终于从远处提了一个十分袖珍的小果篮,连跑带颠儿的再次走进医院。 大波浪看了看吴大姨手中那个巴掌大的小果篮,忍不住跟我吐槽道。 “看,抠精上门,那个水果儿篮总价值都没有两斤苹果贵。” 我无奈的笑了笑。 “这说明,在吴大姨眼里,我比她儿媳妇儿值钱。” 我们和吴大姨一起,一起乘坐电梯来到三楼。 原来,魏珍桃也在外科,和莫小雅都处在一个楼层。 这次可好了,以后在医院里串门儿倒是方便。 大波浪上问诊台,询问了魏珍桃的病房。 魏珍桃自然没有钱住在一个独立单间儿。他住的是一个最大的病房,整个病房里足足有十个病人。 里面男女老少,病人家属应有尽有,简直就像一个热闹鼎沸的大市场。 我和大波浪走到病房门口,大波浪象征性的敲敲房门,然后将病房门推开。 魏珍桃住在最里边,紧靠窗户的一张病床上。 我们看到这个病房里,有因为玩闹,身体擦伤的小孩子。 有后背得了火疮的老头儿。有喝醉酒骑摩托摔的鼻青脸肿的青年男女。 总之,这些人有的吃饭。有的哭闹。还有三俩个小年轻聚在床边打扑克。 哪个病床都是热热闹闹。唯独魏珍桃,一个人蜷缩在窗户边上,背对着房门。默默的在看着书。 大波浪满脸艳羡。 “在这么吵杂的环境里都能看的进去书。真的不愧是上海交大的女硕士。” 我推着轮椅来到魏珍桃的旁边。 “嫂子,我来看你了。” 魏珍桃原本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跟他说话。 直到大波浪拍拍他的肩膀。他才恍然间回过神儿来。 然后转过身。看见我和大波浪,莫名的被吓了一跳。 “哎呀!你们怎么来了?” 我道。 “还不止我们呢。” 我连忙回过头。却发现吴大姨竟然不见了。 “咦!吴大姨呢?不是走丢了吧?” 大波浪也说。 “刚才不是一直跟在咱们身边的吗?得,我还是出去找找吧。” 大波浪说着,连忙跑出病房去找吴大姨。 魏珍桃听了这话,脸上神情有些抑郁。 “我,我妈也来了呀!” 这个魏珍桃还真是这样的呀。竟然还管吴大姨叫妈。如果是换成我的话,别说叫妈了,不叫仇人,已经是我心慈手软。 ------------ 第三百三十四章 原谅书 少倾,大波浪终于带着吴大姨一起回到病房。 吴大姨左手拿着小水果篮,右手提着裤子。 “哎呦!这医院的厕所可真不好找,怎么位置这么偏?” 吴大姨把小水果篮放在地上,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 直接问魏珍桃道。 “在医院住的还舒服?比在家里强?” 魏珍桃低着头。说话的样子十分腼腆。 “医生说让我住院观察一段时间。等彻底恢复之后,就可以回家了。” 吴大姨直接一屁股坐在床上。 “那些个大夫都是骗人的。不就是为了多挣你几个钱。 我看,你这身体也没什么大事儿。还是早点儿出院,咱们回家去住。在这儿住一天院不少花费吧。 我这要卖多少个烧麦,才能抵得上你这一天的床位费。” 魏珍桃闻言,有些不大情愿。 “人家医生说,至少要等到我这个眼睛拆线。” 我着重看了一下魏珍桃的眼睛。 根本就不像吴大姨说的那样。是被吴大哥不小心一推,眼睛磕在了桌子角,才破了那么大的口子。 大波浪有偷偷的去问过护士。 人家护士说。魏珍桃的眼睛,根本就是被拳头打的。直接把眼角打爆开。 并且,魏珍桃的眼睛里全部都是红血丝。右眼的眼白都是充血的。看起来特别像得了红眼儿病,总之显得十分吓人。 吴大姨直接打断魏珍桃的话。 “哎呀!不就是个拆线嘛。妈也会拆,实在不行的话。 等到你拆线的日子,妈再陪你上医院来。 媳妇儿,你听妈的,妈帮你收拾东西,咱俩一会儿就出院回家。” 大波浪在旁边看着,简直是气不过。 “多住几天院怎么了,能花多少钱?魏大嫂伤的这么重,回家能好好调理吗?” 吴大姨连忙翻着眼皮。 “那咋不能?我最会伺候病号?” 吴大姨说着,把地上的小果篮拎起,在魏珍桃的眼前晃了晃。 “媳妇儿,看!这是妈特意给你买的。 这水果篮儿还不便宜呢!我和你爸半辈子都舍不得吃个水果。 有什么好的东西,第一时间就先想着你。” 魏珍桃一直低着头,语气温温柔柔。 “谢谢妈,实在是太破费了。” 我跟吴大姨道。 “现在还是别讨论什么出院不出院的,咱们还是说正事儿吧。” 吴大姨听了我的话,直接拉起了魏珍桃的手。 “桃儿啊!妈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你听妈的话。给炯良写一个原谅书。 炯良知道错了,妈保证,他以后再也不会打你了。 现在公安局给他拘留了15天。那拘留所你还不知道吗,多遭罪呀。咱家炯良啥时候遭过那么大的罪? 桃儿,你心肠最善良了,你就放过他吧。” 魏珍桃听了这话,咬着下唇,一直默不作声。 吴大姨看了这个情况,情绪有些激动。 “咋?你还不愿意呀。妈都这么低三下四的来求你。你还要给我个下马威是怎么着?” 魏珍桃连忙摇摇头。 “妈,你说的都是哪的话? 只不过,有些事情,是我和吴炯良之间两个人的事情。 你们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吴大姨声调倾刻之间长了3度。 “什么叫我不要插手? 吴炯良是我儿子,你是我花钱娶回来的儿媳妇儿。 那怎么?你们的事情我还管不得了? 更何况,不就是打了两巴掌,能有多大的事。 桃儿,你可得有点儿良心,你说,平时炯良对你咋样?妈对你咋样儿?你可不能这么不依不饶的。” 魏珍桃吞吞吐吐道。 “妈,人家都说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我和炯良结婚还不到一个月。他就已经敢对我动手。 这次要是不给他点儿教训,让他涨涨记性。只怕以后还会有下回呢。” 魏珍桃这话说的有道理。我从来不认为,一个有着家庭暴力基因的男人,是可以改过自新的。 像有一些家庭暴力行为的男人。敢于对女人动手。那是说明他从小接受的熏陶,从小的原生家庭并不健全。 这样的男人,大多数心里有隐性疾病。要么是控制欲太强,要么就是太过自私。要么就是自己没本事,只能通过暴力,在自己的女人身上耍威风。 反正我还是觉得,但凡那个女生遇到自己的丈夫有家暴倾向。 也别说什么给机会不给机会的。应对方法只有两点。 第一点,干脆利落,直接离婚。 第二点,如果还想要跟这个男人过下去的话。那就豁出去自己的命,还手。大不了双方搞成个重伤害。 反正,面对那种有家暴表现的男人,你认怂第一次,他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第无数次。 不如直接拿起菜刀跟他对砍。把他的嚣张气焰彻底灭掉,人不狠,站不稳。女人要是就认准了不想离婚。那就看看两个人谁更加心狠手辣呗。 吴大姨直接大手一挥。 “什么教育不教育的?那拘留所里那叫受教育?那根本就是活遭罪。 反正,妈向你保证,以后炯良一定不会打你了。 妈说的话你还不信吗?以后倘若他再打你,你就打我。 吴炯良打你,你打他妈,这么算来,你也不吃亏。” 魏珍桃被吴大姨这两句话,说的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妈,你说什么呢!我一个做小辈的,怎么可能跟您动手?” 吴大姨连忙拍着魏珍桃的手。 “唉!这就对了呗,你一个做小辈的。年纪小,经验少,听妈的准没错。 桃儿,你听妈的话。咱们做女人的,万万不能让自己的男人受苦。 男人是什么?男人是家里的顶梁柱啊。 桃儿,赶紧给炯良写一封原谅信。这样,等一个星期之后,炯良就可以出来啦。 桃儿,听话啊!妈就知道你最懂事儿。” 魏珍桃也真是个没有原则的女人。 被吴大姨这两句强势的话,左框又哄。魏珍桃真的就这么扭扭捏捏的应下了! 我也不知为何,总是觉得这个魏珍桃实在有些太蠢。 他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让吴大姨的想法得逞。那么以后在婆家,岂不是还要受气? 吴大姨一边从怀里掏出了自己提前准备好的纸和笔。 眼睁睁的盯着魏珍桃写原谅书。 我和大波浪无奈的站在旁边。大波浪时不时的用手指偷偷捅捅我,然后偷着在吴大姨的背后做鬼脸。 我被这个傻丫头逗得真是想笑。 倘若魏珍桃是大波浪这个性格就好了。 那么她至少能把吴家闹得天翻地覆。起起码码不会让自己受这么大的委屈。 一边被丈夫家暴到住院,一边还要写什么原谅书? 少倾,魏珍桃写过原谅书。 吴大姨一把把这封书信抢在手中。 “哎呀!这回可好,我儿子能早早的出来喽。” 大波浪站在旁边问吴大姨道。 “大姨,您不谢谢你儿媳妇儿啊!要不是他通情达理,但凡换了别人,一定不会这么轻易的把原谅书给写出来。” 吴大姨一边把这份原谅叔像个宝物似的折叠整齐,揣进怀中。 一边随意的敷衍着。 “嗯,挺好,谢!挺好的!” 大波浪不自觉得翻了翻眼皮,口中发出了一声“切!” 吴大姨回过身,冲着魏珍桃道。 “桃儿,你赶紧自己收拾收拾东西。 妈现在还得去一趟拘留所。你把自己的东西都打包整理好。等今天下午,妈就过来接你出院。 好好的,在医院里住个什么劲儿。一天一天死贵的,真是有钱没地方花。” 吴大姨说着,自己脸上美滋滋的,连跑带颠儿出了病房的大门。 ------------ 第三百三十五章 占有欲 大波浪看到这一幕,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唉!这个老太太怎么这样啊,翻脸不认人的。 这个老家伙,真不是个东西。” 我推了推大波浪。 “好了,别说了,人家魏大嫂还在这儿呢。” 大波浪是个急脾气,心里有话便藏不住。 大波浪气急败坏的向魏大嫂吐槽道。 “大嫂。你是不知道,有些话也没有办法跟你细说。 反正你和吴大哥之间的全部矛盾,全部都是因为你这老婆婆。 你以后可得防着点她,要不有你受的。” 魏珍桃一边低着头,一边陷入深深的沉思。 “我也不知道最近一段时间究竟怎么了。你家吴大哥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 无论什么事情,都对他妈唯命是从。 在我们结婚之前,我和你吴大哥相处了整整两年时间。 我一直觉得他是一个满周到,温柔的男人。 我也不知道究竟是自己看错了他,还是最近出了什么状况? 我只知道,以前他就是一个很孝顺的人。我一直觉得一个孝顺的男人有担当,将来一定可以对老婆好。 唉!毕竟我们是夫妻。事情也不能做的太绝了。” 大波浪在魏珍桃的耳边一再提醒。 “跟吴大哥根本就没有多大的关系。你要小心你老婆婆。 这个老太太,阴的很。” 我连忙清了清嗓子,故意咳了两声。 这个大波浪,话说的如此赤裸裸,简直就差拿个大喇叭,在魏珍桃的耳边喊。你的婆婆给你丈夫下了听话符。 我只能隐晦的提醒魏珍桃道。 “魏大嫂,这几天你还是温和一点,不要和家人起什么冲突。 我觉得,可能是你这几天风水不好。人家不都说嘛,十天一个大轮回。 你就姑且先熬过这十天。等十天之后,说不定就转运了呢。” 我掐指一算,从苏老爷子给吴大姨听话符那天起。现在也已经整整五天的时间了。 五天时间里,吴大姨起了三天的幺蛾子。第四天就直接把儿子送进了监狱。 现在,再过五天的时间,吴炯良大概就会出来。 那么这个听话符的时效,在吴炯良出来之后,就只剩下最后五天。 世上的事情,惹不起,咱还躲不起吗? 更何况半个月的时间马上就会过去2/3。剩下最后的短短五天。只要魏珍桃收敛一点。 大不了在吴家当上五天的隐形人。等那个听话符的时效一过。吴炯良恢复了理智,我想,一切都会往好的方向走的。 魏珍桃只好淡定的点点头。 “我想着,应该回家和婆婆好好谈一谈。他对我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我们大可以开诚布公。 现在这个样子。我的丈夫夹在我和他母亲之间,就像一个双面胶,的确也足够难为他。 我还是想着既然成了夫妻,那就是上辈子有缘分。 人家歌词里不是唱的好。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我和吴炯良也不知道前世是什么样的缘分。在14亿人口的中国里,在3000万人口的槟城中,在600万适龄的单身男青年里,我竟然有缘分可以遇见他,然后两个人相识,相知,相许,在一起,并决定共度一生。 我还是觉得老人们说的对。婚姻就像是一个工具。坏了是可以修补的。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还是想要和吴炯良重修旧好。” 大波浪脱口而出。 “可是人家还说,破镜再难重圆呢。修不好的婚姻,毕竟也不像最初那般完整啊。” 我连忙扯了扯大波浪的衣角。 “干嘛呀你!人家都是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 你怎么?还要劝大嫂跟吴大哥离婚呀。” 大波浪闻言,挠挠头。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说。魏大嫂,你这脾气实在是太温柔了点儿。像你这样的好人,岂不是任人拿捏? 反正,在现在这个社会上,善良的品质还是要有的。但是一味追求善良的话,早晚会被那些腹黑心狠的人吃干抹净。” 我们和魏珍桃又简单聊了几句。 魏珍桃现在在病房里正看着一本叫《莫塔尔夫人》的书。 她说,自己现在工作没有了。又受伤住了医院。反而可以让自己有空闲的时间,没事儿多读读书,多思考一下。 魏珍桃还说。上帝为你关上了一扇门,自然会为你再打开另一扇窗。 只要他自己还有本事和能力的话,工作早晚会再次找到的。 现在他的当务之急。就是缓和和吴炯良之间的家庭矛盾。 魏珍桃觉得,幸福的婚姻,其实是两个人情商的较量。 一个有着高情商,聪明才智,处处包容的女人。想来婚姻也必定不会太差。 他觉得自己在情商方面还是一个小学生。到现在也没有学会如何和婆婆沟通相处。 不过,他会认真努力的学习。争取让吴大姨早日接受自己。 其实,我觉得魏珍桃说的这些话倒是没错。 一个高情商的女人,的确在家庭关系中可以掌握主导地位。 并且一个情商高的人,人际关系并不会太差。 可是,我觉得魏珍桃还是忽略了一点。 那一点,就是人性。 有的人,即使你做的再好再到位。你仍旧得不到全世界人的喜欢。 因为在这个世上,就是有的人专门喜欢找别人的麻烦。看着别人越优秀,他便越觉得不顺心。 我觉得吴大姨就是一个这样的人。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在我们旁观者阳历。魏珍桃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完美的儿媳妇儿。 高学历,高颜值,高智商。家庭条件也不错,性格也算随和。 大多数的老婆婆,能找到这样一个儿媳妇儿,应该都是会心满意足的。 而吴大姨,之所以会对魏珍桃如此不满意,我觉得,逃不出来两个字,那便是嫉妒。 我想着。倘若吴炯良当初娶的是一个农村女人,学历低一点,工作差一点。 吴大姨大概就会是那种事事张罗,在家里发号施令的超强势婆婆。 其实这样的家庭也算稳定。只不过儿媳妇儿要受一点委屈,平日里做小伏低,奉承吴大姨几句便也好了。 可惜,吴炯良取得偏偏是魏珍桃这种优秀的“白骨精”。 肤白貌美,事业有成。有这样一个有能力的儿媳妇儿。吴大姨自然会心生负担。 平日在家里发表什么言论,说出的话,在魏珍桃面前难免会显得举重若轻。 最最主要的是,自己养了二十多年的大儿子。完全把那个魏珍桃当成了个宝。 听媳妇的话,两个人恩恩爱爱。 人家说,其实有很多的女性,在上了年纪之后,对自己的儿子都会有一种莫名的占有欲。 这种占有欲在发展的严重一些。就是喜欢和儿媳妇捻酸吃醋。 做母亲的会用尽一切方式。想要像自己的儿媳妇儿展示,自己的儿子更爱自己。更在乎自己,更尊重自己。 只是她们大概没有预想到。就在不久的将来,他们一定会提前一步离自己的儿子远去。 等自己百年之后,能够和儿子相濡以沫,携手后半生的人,不还是另一个女人吗? 吴大姨,就是一个集强势,嫉妒,即对儿子有着强烈占有欲为一身的母亲。 其实我认识吴大姨很久。以前父亲住院的时候,我经常去她家的烧卖铺里买烧麦。 吴大姨对待顾客很热情。永远都是扯着大本嗓,一副笑嘻嘻的模样。就像是一个相熟很久的老亲戚,让人见了便觉得亲切。 就是这样一个曾经和善,热情的大姨,不知为何。在面对自己儿媳妇儿的时候,就突然间转变了心性,变成了一个十足的恶婆婆。 ------------ 第三百三十六章 死亡的味道 魏珍桃已经开始下床收拾自己的衣服。 既然吴大姨已经下了令,下午就要带她出院。 魏珍桃自然不敢不从。 我的腿脚实在不方便,现在还坐着轮椅,只能指挥大波浪,让他帮帮魏珍桃。 这个病房简直乱的很。 整个房间乌烟瘴气,待的人心里发闷。 我对大波浪道。 “老板娘,你们先在这里收拾着,我出去透透气。” 大波浪担心的叮嘱我。 “千万不要走远。” 我一个人操控着轮椅,走出病房。 楼道里面,瞬间清净了很多。 我将轮椅运行到楼梯口。在楼梯口的旁边有一个大窗户。窗户敞开着小缝,待在那里,我可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别说,东北的冬天真是冷的渗人。尤其是今年,并没有下几场雪。天气干冷,反而越发的刮脸。 我不是觉得把身上盖着的毛毯紧了紧。 突然,有一个熟悉的人影在我面前一闪而过。 我定睛去看,那个人影也发现了我的存在。 眼前这个男人。在大冬天里还是穿着那一身黑色的皮衣皮裤。 头发干练的向后背着,不知道抹了多少摩丝,把头发弄得又亮又硬,一根儿一根儿的,简直就如同刺猬一般。 这个男人的鼻梁上,还是带着一个跟现代完全不符的,夸张茶色的大墨镜。 这个男人,不就是三号寿材铺里的那个鬼差——阴间警视厅第二分局的一队队长,石队长嘛! 我连忙跟这个鬼差打了个招呼。 “石先生,真是好巧,你怎么也在医院。” 石队长神神秘秘的凑到我的身边。在我的身上闻了又闻。 “小伙子,你的身上有味道。” 我道。 “的确是该有味道,我都两天没有洗澡了,我都觉得自己身上现在都是酸的。” 石队长微笑着冲我摇摇头。 “我说的是,死亡的味道。” 听了这话,我整个人穆然一愣。 我第一次见这个鬼差的时候。他也是像现在这般,神神秘秘的同我说我身上有味道。 那时,他说我身上有一个千年老妖的味道。 我当时还只当他是一个跳大神儿的,在关公门前耍大刀。竟敢跑到我的眼前来弄虚作假! 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后来,我的身边的确出现了一个千年的老怪物。那个怪物就是黄皮子精。 更何况,这个石队长是个活了几千年的鬼差。他的能力和道行简直是我这种平常人想都不敢想的。 他说我身上有死亡的味道。那么我的身上就一定会即将发生死亡。 听到这儿,我的心里忍不住一阵狂跳。 身上顿时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难不成?就是因为我的右腿。还有两三天的时间,我的右腿就该做手术了。 难道说?我会在手术台上发生什么意外?按理说应该不会呀。我做的只不过是腿部的接骨手术。 听说过内科手术死人的,听说过脑科手术死人的。听说过妇科手术死人的。 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谁因为给腿部做接骨,而猝死的呢! 我忍不住直接问那个石队长。 “石先生,你可别跟我卖关子了。我这最近的确是倒霉的事缠身。 可是我就算再倒霉,也不会突然间嘎嘣就死了吧。” 那个鬼差闻言摇摇头。 “谁说你会死了?我是说你身边的人,会有死亡发生。 并且,我闻着,这个死亡的味道还挺重。是女人的味道,估计还不止一个。 最好让你身边的女人小心一些。她们命不久矣哟!” 我身边的女人?大波浪?沈学而?我母亲? 这绝对不可以。倘若他们三个人有生命危险,那还赶不上让我去死呢! 我像那个鬼差招招手,让他离我近一点。 “大哥,你就跟我交个实底儿呗。到底是谁呀? 不会是我们饺子馆的老板娘吧。或者是我妈?我同学? 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石队长闻言,白了我一眼。 “我要什么都跟你说的明明白白,我那不就泄露天机了吗? 更何况,你以为我的大脑跟爱因斯坦一样?可以把整个槟城的生死簿全部背下来。 我们每天去捉鬼!也是在手机上直接现领任务的好不好?” 我回复。 “那你跟我故弄玄虚的干什么?石先生,有什么话,你就直接招了得了。 你说,咱们认识这么久,也算是有点儿交情。 你跟丹红也那么熟。要是丹红真的在生命攸关的关头。你好意思见死不救吗?” 石队长道。 “我可没说是你至亲的人啊!我也没说,那个即将死亡的女人一定跟你关系很近。 只不过,就是你最近接触的人。身上有死亡的味道。 你稍微沾到那么一点。 我们这鼻子,你也不是不知道。天生就是那么灵敏,什么都可以闻到。 所以,我就是稍微提醒你一下。你也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听见。 放心吧!不是丹红,跟你关系也没有那么近。 我闻着那个死亡的味道也不重。你说你紧张个啥?” 听了这话,我总算是长吁了一口气。 不是大波浪就好,不是我妈就好,不是沈学而就好。 至于别的女人,身上有死亡的味道。我这几天接触过的女人。除了刚才的吴大姨和魏珍桃。 其余的还有谁呢?对了,那就只剩下莫小雅了。 难不成,这个莫小雅第二次自杀未遂,还会有第三次的行动。 这个小丫头片子可真是执着。真是不把自己折腾死,誓不罢休。 倘若是换成别人,你爱死就死去。老天爷给你一条生命,你自己不珍惜。难不成还指望我留在你的身边,天天保护着你? 可惜,这个莫小雅可不是一个平常人。 谁让他上辈子是那个狐狸精的恩人。 那个狐狸精,又偏偏和我们黄泉饺子馆签订了契约。 可不能小看这一纸契约。这纸契约倘若真成了坏账的话。 人家都说,狐狸精是这个世界上最狡猾的动物。这些个山精妖怪,报复心又都那么的强。 胡晶晶可是亲口和我们说过。 “他家里有修炼千年的兄长十几个。修炼万年的父母亲朋无数。 倘若在半年之后,他躲过了天劫重新下山的时候。莫小雅身上少了一根寒毛。出现了任何重大意外和生命危险。 他一定会想尽办法,搅得我们黄泉饺子馆儿几世都不得安宁。” 只不过想到这里,我的身上已经忍不住开始发毛。 莫小雅现在就为这担心不说。他身上的毫毛有没有少我不知道。 但是,他已经上过一次吊,还割了一回手腕。 反正,身上有没有少东西,这还有未可知。但是他的左手手腕上,即将会多出一道丑陋的伤疤。 石队长看着目光呆滞的我,拍了拍我的肩膀。 “唉!小兄弟,你想什么呢?” 我连忙摇摇头。 “没,没什么!” 我问那个石队长。 “石先生,好好的,你怎么到市中心医院来了? 你们三号寿材铺的主场,不是槟城市妇幼保健院吗?” 我都不知道这个姓石的究竟是怎么想的,一群跟鬼魂打交道的鬼差,愣是把自己的地址选在了妇幼保健院的对面。 的确,医院旁边的死亡率高。做鬼神买卖更容易发财。 可是,妇幼保健院那是新生儿出生的地方。 现在的科学技术这么发达。又不像古代,女人生孩子,那就是在鬼门关里走一趟。 现在顺产不行,还有剖腹产。生孩子的时候还可以做无痛分娩。把生产的疼痛从十级降到七级左右。 现在又有了什么新型的水下生产? 科技简直越来越发达,生孩子的死亡率几乎可以降低到百分之零点几。 ------------ 第三百三十七章 恶灵 把自己生意的店铺开到妇幼保健院对面。怪不得这个石队长他们混的那么惨。 全队上下,男女老少那么些个人,连炖饱饭都吃不上。 石队长闻言,连忙无奈的摇摇头。 “最近遇到一个棘手的案子。实在是难办得很。 我刚才就是办案子的时候。追踪才来到市中心医院。” 我问石队长。 “什么案子呀,还能把您这么一个大鬼差,弄得如此焦头烂额。” 石队长在医院的走廊里点燃了一根香烟。 直接塞进嘴角,模样像一个二溜子。 “有一个恶鬼。专门吸取男人的精气。我们地府通缉他好久了。 这个恶鬼前一阵子已经销声匿迹,没想到最近一段时间竟然又跑出来作案。 并且还就是在我管辖的区域内。就是咱们滨城市里。 最近半个月。滨城市已经有三个中年男子,被那个恶鬼吸食了精气。 上头下个死命令。必须要把这个恶鬼给捉拿归案。 没办法,像我们这些做公务员的,都是听命行事。唉!上边儿下边儿两头磨,难搞的很。” 听了这话,我连忙看了看周围附近。 “怎么?那个恶鬼就隐藏在市中心医院内。” 石队长气氛的跺着脚。 “我是追着那恶鬼跑到这一片儿,谁曾想刚一进医院大门,就让他给溜了。 我这不一直在医院里楼上楼下的瞎转。一打眼儿就瞧见了你。” 石队长说着,突然把目光锁定在了我的轮椅上。 “哎呀妈呀,我这才注意。你这个小兄弟,怎么还坐上轮椅了? 怎么?你们黄泉饺子馆现在的活儿也不好干?” 听了这话,我简直就是叫苦不迭。 “您可不知道我们饺子馆儿现在这行情。哪里还是个渡鬼解厄的阴阳馆儿?现在,整个一个菜市场。 天天都是一些家常里短儿的活儿。我简直变成社区调解员了。” 石队长闻言哈哈大笑道。 “都这样,现在行情不好,什么钱都得挣。” 我真的不知道该不该讲。现在我们黄泉饺子馆接的这两个生意。一个吴大姨,一个莫小雅。 别说是挣钱了,那都是天天往外搭钱的主。 我跟石队长又随便闲唠了几句。 石队长把最后一口香烟的烟蒂抽完。然后把烟头扔在脚底下,反复用硕大的黑色皮鞋碾压。 “得!不跟你说了,我还得抓鬼去呢。要是完不成任务,又得被上头一顿狠批。” 石队长说着冲我挥挥手。 我急忙叫住了他。“哎!等等。 那个鬼差,立刻停下脚步问我道。 “怎么了?小兄弟,还有什么事儿吗?” 我腼腆的一笑。 “石先生,不是我说您,您穿的这一身儿,现在真的不流行了。 还是赶紧改朝换代吧。要不然谁看见你,都会觉得你是个奇葩。” 石队长听了我的话。 连忙打量了自己一番。用手指推推自己脸上的墨镜。揉了揉硬得如同铁丝一般的头发。 只见他皱着眉头,纳罕道。 “不流行了吗?我怎么觉得挺潮的。现在的流行天王霹雳贝贝不都这么穿吗?” “霹雳贝贝?” 我听了这话,简直笑的直翻白眼儿。 “那不是我妈那个年代的吗?现在早都过时了好吧。” 石队长挑着眉毛问我道。 “你妈今年多大了?” 我回。 “52岁,属鸡的。” 石队长冲着我打了一个响指。 “别说,你妈这小丫头还挺年轻。才五十来岁,可真嫩呢!” 倘若我不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是个鬼差。倘若我不晓得面前这个男人是个活个几千岁的老妖怪。 我他妈一定认为他是个心理变态。竟然敢说我妈年纪嫩。 石队长冲我摆了摆手,转过身迈着潇洒的步伐。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知道什么叫审美。” 少倾,大波浪也从病房里出来。看见我一个人独自坐着轮椅在窗口旁边。 连忙小跑到我的身边,嗔怪我道。 “天这么冷,要是受凉了怎么办?” 我问大波浪。 “魏珍桃的东西收拾好了?他真的准备要出院?” 大波浪叹了口气,无奈的摇摇头。 “唉!根本就劝不住。一门心思的要往虎口里跳。 我说,他要是能够在医院挺上十天,那个听话符的效用不就也过去了。” 我和大波浪在这边说着话。那边突然有个小护士匆匆向我们跑来。 “唉!王泽翰!王泽翰!你怎么在这儿呀?” 我连忙向那个小护士招了招手。 “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护士一路小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你的检验报告出来啦。身体特征一切都符合标准。 我们院长正找你们呢,准备定个时间,好安排手术。” 我和大波浪从一大早上,就推着轮椅在整个医院里瞎逛。我几乎都快忘了自己也是一个病人。 好在,大波浪给我租的这个轮椅,尤其的舒服。 我的身体只要不移动的话。右腿几乎感觉不到疼痛。 大波浪让我自己一个人推着轮椅先回病房。 他好去跟院长商量一下。我做手术的一切具体事宜。 少倾,大波浪从院长室回来。跟我说。 “手术约定在了两天之后,你的腿部估计要用十几个小钢钉。我全部都要了进口钢钉。 据说,这些钢钉将来甚至是可以不用拆除的。就连机场里的安检门也可以轻松通过。 你放心吧!我和爷爷商量了一下。你这个腿的毛病算是工伤。 医药费由咱们黄泉饺子馆承担。” 听个大波浪的话,我连忙摆摆手。 “这怎么能行? 我的腿明明是为了帮学而,让张霖利那小子给打的。 这怎么可以算作工伤呢?” 大波浪从我病床的床头柜上,拿出了医院给我拍的x光片。 “其实大夫跟我分析。你的腿之前就受过很严重的损伤。 拒二师伯说,你应该是在为了救莫小雅,用腿踹门的时候。 你的膝盖关节就已经有个严重的挫伤。右腿小腿也已经有了部分骨裂。 后面张霖利对你的二次攻击,只不过是让你的伤情更加严重一些。 你腿伤的根本原因,其实还是因为莫小雅。 所以,我和爷爷决定,把你的腿照当成工伤来医治,这完全是说的过去的。” 我还是觉得如果这样,自己有些太占便宜。 我问大波浪。 “老板娘,你跟我说句实话。我的腿如果做手术的话,全部费用需要多少钱?” 大波浪皱着眉头,嘟着嘴,吞吞吐吐的。 “哎呀!也没有几个钱的。反正就是个小手术,只要大夫帮你打上个麻醉药。你睡上一觉儿,手术也就做完了。” 我直接戳穿大波浪道。 “你别骗我了!这个手术是全麻手术,费用一定不菲。” 我父亲以前得老肺结核的时候,常年住院。 我从小到大,几乎都是在医院里边泡大的。 上学的时候每次在医院,就喜欢每个病房来回瞎转。 像这些基本的医疗费,住院费,床位费,吊水费,还有护士人员的特护费。我几乎项项门儿清。 不说别的。就是今年年初我父亲住院的时候。 我便认识一个摔断腿的大姨,那个大姨是在天黑的时候陪自己的孙子吃麻辣烫。 结果走到台阶上的时候。因为天黑,大姨眼睛有夜盲症,看不清路。一不小心,摔了一个大屁股蹲儿。 没想到屁股没什么大事儿,反倒把腿给摔折了。 那个大姨从头至尾住了半个月的院。 手术费加上七七八八的杂费,至少也消费了七八万块钱。 并且,人家手术的材料就是普通铁钉,还不是什么进口钢钉呢。 ------------ 第三百三十八章 失禁 我对大波浪道。 “老板娘,我知道你是心疼我。知道我的经济条件困难。所以什么事儿都想帮着我! 可是,我不能平白无故的,总接受你这么大的恩惠。 你要知道,我是个男人……。” 其实,有些话我也不方便说。 我只是不想被饺子馆里的其他员工当成吃软饭的小白脸。 我和大波浪现在的关系。虽然还没有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 但是,情况也大致明朗。 倘若将来我真的和大波浪在一起。 我们两个人家庭地位悬殊。别人难免不会说风凉话。 而我,我承认男人都是天生爱面子。虽然心里偶尔会爆发出一些傍富婆的想法。 可是,为了自己的尊严,我还是想选择勤勤恳恳,脚踏实地。 大波浪道。 “哎呀!关键你就是知道做手术要多少钱有什么用? 你又没有医保,手术费现在就要交。 难不成,你自己的腿不要了?这个手术不做了。” 我道。 “我可以给饺子馆打个欠条。我的医药费,将来全部从我的工资里面扣。” 大波浪一边无奈的拄着额头。一边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好吧!好吧!真是拗不过你,我跟你说实话就得了。 你的手术费,麻醉费,材料费。加上我特地给你请的骨科专家的出诊费。 反正杂七杂八的加起来一共268000。 你要是想打欠条也可以。 你的腿确确实实是因为在救莫小雅的时候,受了一些基础伤。 所以医药费咱们一半儿一半儿。你出134000,咱们饺子馆也出134000。” 我点点头。 “行!我现在每天白天负责看守莫小雅。一个月不是有1万块钱的分红吗?这1万块钱就暂且扣下吧。 等到莫小雅的契约结束了。我的钱如果还没有还完的话,就从我的本来工资里面一个月扣5000。 也不能扣的太多,我还要还房贷。” 大波浪无奈的咧嘴笑了一笑。 “好,好!都听你的,行了吧?” …… 这两天一切都还算消停。莫小雅因为刚刚自杀完,身子太过虚弱,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 他现在就是有想死的心,也没了那个能死的力气。 只是,这个丫头性子还是执拗,不肯吃东西也不肯喝水。 还在,医院特地给他开了大分的葡萄糖吊瓶。每天盐水葡萄糖轮换着点,也不至于造成生命体征的缺失。 至于魏珍桃,听牛柏晔说,由于吴炯良这两天还没有出去拘留所,所以吴家也一直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儿。 吴大爷和吴大爷依旧每天早上开着烧卖铺。魏珍桃倒是没有怎么见过他,估计是回家养伤去了。 今天,就是我进手术室的时间。 饺子馆里的员工个个都忙。牛柏晔要负责看守莫小雅。徐叔一夜没睡,刚刚回家补觉。 倒是那个二师伯,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大波浪说,这个二师伯最近总是早出晚归的,几乎每天上夜班的时候都会迟到。 大波浪为了等巩留按时去饺子馆交班儿。昨天晚上,去酒吧做兼职都险些迟到。 所以,在今天这个我手术的大日子。我的身边除了大波浪和沈学而以外。 就再也没有第三个人了。 说话也是觉得难为情,一个男人做手术,身边竟然只有两名女性家属作陪。 我的手术安排在下午4:00左右。 早在凌晨4点,医院的护士就给了我一瓶透明状的药水。 说是让我通润肠道,肠道里面没有异物,才可以做手术。 我一个右腿残疾,行动都不方便。让我通肠排便,我的身边只有大波浪和沈学而,这让我怎么好意思。 大波浪帮我把药水的瓶盖打开。 “臭弟弟,赶紧喝吧!” 我无助的皱了皱眉头,嘴里忍不住吐槽道。 “我又不是肠胃做手术。干嘛要润肠通便呀。” 大波浪在我耳边哈哈的笑着,大声打趣道。 “人家大夫是怕你被打了麻醉剂之后,躺在病床上大小便失禁。 到时候他们就不知道是该继续给你做手术,还是该帮你清理秽物了。” 我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 “这个世上哪会有病人,躺在手术台上,还大小便失禁呀。” 沈学而坐在我病床的左边,一边给我扒着橘子。一边默默低头说道。 “的确是有的。就像孕妇顺产产子。有很多孕妇都会在用力的时候,由于子宫巨大收缩挤压了肠道。所以会造成边生孩子的时候边大小便失禁。” 沈学而说着,便把扒好的橘子递给我。 “多吃点水果,补充维c。” 大波浪一边听着沈学而的话,一边看着我手上黄颜色的橘子。 之前他夸张的撇着嘴巴,眼睛瞪得像铜铃。 “咦!好恶心,听着都有画面感了。” 我直接掰下一个橘子瓣,扔进大波浪的口中。 “吃吧!尝尝你口中的画面感是什么味儿。” 大波浪连忙“呸!呸!”了两下。直接把橘子瓣儿吐进了垃圾桶。 我拿着那边我是透明的药水。皱着眉头强忍着喝下去。 这药水的滋味又苦又涩,简直就如同人生百态一般。 好在,剂量并不算大,大概也只有50ml左右。 我喝完药水。大波浪连忙殷勤的为我递上矿泉水。 “苦吧!赶紧漱漱口。千万别把矿泉水往下咽。要是把药水稀释了的话。药效就不能完全起作用了。” 我喝了一大口的矿泉水,在喉咙里咕嘟咕嘟半天。然后直接将水吐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别说,有大波浪和沈学而两个女人在旁边伺候。 这小日子,除了身体上有些疼痛以外。在精神方面,那是倍儿舒服。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药水开始起作用。我只觉得自己的小腹扭劲的疼痛。 那种感觉,像是肠梗阻,现在医疗这么发达。怎么不弄一些无痛的润肠通便的药? 我现在的这种状况。因为肚子疼,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圈儿薄汗。 我估计女人生理期时候的疼痛,大抵也不过如此。 不好,突然间,我肚子的疼痛从小腹急转直下。 “我要去洗手间!” 我高声大呼。 可是我的腿脚不方便。右腿几乎处在完全不能动的状态。 甚至身体只要轻轻一咳,我的右腿都会剧烈般的阵痛。 大波浪和沈学而毕竟是两个女孩子。看到这幅场景,顿时慌得手忙脚乱。 大波浪直接把我的右臂扛到自己的肩膀上。 “赶紧,我把你扛过去。” 沈学而见状,也上前帮忙。 此时,我的小腹已经翻江倒海。 有一股莫名的汹涌澎湃,正在我的腹中,准备蓄势待发。 我连忙夹紧自己的括约肌。强烈的憋着,不能让它一泻千里。 大波浪和沈学而两个人,一人架住我一个胳膊。 我高抬右腿,左腿只能一蹦一跳,往前行进。 谁知,这不跳还好。左腿刚蹦了两下,我的括约肌就控制不住了。 我能够明显的感觉出,有一股异常剧烈的暖流,从我的体内迸发而出。 得! 刚才我还美滋滋的有两个女身在我旁边照顾。 现在可倒好,我这辈子最丢人的一件事情,竟然就在大波浪和沈学而的面前完成了。 我王泽翰,一个24岁的大小伙子。一个堂堂男子汉。 竟然因为一瓶不知名的药水,在两个女生面前拉了裤子。 一股浓重的氨气味道在病房里迸发出来。 随即,我的病号服的裤子,就被染成了黄色。 大波浪和沈学而起初还没有发现。都怪大波浪那个狗鼻子。 只见他突然噤了噤鼻子,然后随意说着。 “咱们房间怎么这么臭呀? ------------ 第三百三十九章 手术 这两个女生东张西望,回头看了一番。 突然发现了我病服裤子上的秽物。 此时此刻,我恨不得马上在地上挖个缝隙,然后将自己整个身躯全部埋进去。 大波浪和沈学而尴尬的相似对望。 大波浪犹犹豫豫道。 “那,那还用去洗手间吗?” 我急忙开口怒怼。 “你是不是傻?赶紧把我扶洗手间去。” 今天楼上莫小雅那里是牛柏晔值班。 我几近哀求的语气对沈学而说。 “学而,能不能麻烦你下楼把牛柏晔换下来?我,我需要一个男人。” 沈学而的神情尴尬极了,足足愣住了好几秒。 才突然之间回过神来。 “呃!我,我马上就去。” 沈学而一路小跑飞奔出病房。 大波浪一个人将我扶进洗手间,让我坐在马桶上。 “呃!臭弟弟,你的肠道有问题,你现在真的成臭弟弟了。” 这个大波浪,干嘛要跟我一直讨论这个问题。 我极其难为情的摆摆手。 “老板娘,麻烦你先出去一下,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其实根本就不是静静的事情。我连裤子都没有脱,直接坐在了马桶圈上。 现在,我的身下黏黏腻腻。我仿佛感觉自己回到了婴儿时代。 整个人生都要崩塌了。 大波浪一边努力憋住笑意,一边默默退出卫生间把门关上。 我一个人坐在厕所里,只觉得自己刚才这一瞬间,我并不是生理方面的秽物失禁。我简直就是尊严尽失。 过了大约五分钟。只听见从老远就传出牛柏晔的咆哮声。 这个牛柏晔,都没有进病房的门儿,在医院楼道里就直接嚷了起来。 “小王老弟,听说你拉裤子了?” 牛柏晔的嗓门本来就大,声线还粗。他这么一嗓子,几乎就等于把我出丑的事情,在整个医院大声广播。 此时此刻,我更加无地自容。 我的这条右腿,还需要上什么手术台?简直让他钻心的疼痛把我带走得了。 不过,在我走之前,我一定要拼尽全力。把这头杀千刀当老牛也一并带走。 过了大约半分钟。牛柏晔气喘吁吁的推门而入。 看到了坐在卫生间里憔悴万分的我。 牛柏晔第一时间不是安慰,也不是嘲笑。 而是连忙捂住了鼻子。 “老弟,你以前是不是有便秘呀!怎么这么臭!”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我可以一千一万个保证,牛柏晔现在早就被我用目光碎尸万段。 …… 好在,牛柏晔还算细心,帮我清理了秽物,还换了新的衣服。 这头老牛一边忙活,还一边跟我说着。 “上次我干这种事情,还是我闺女不到一岁的时候。 你这,可比我闺女难整多了。” 要不是看在牛柏晔不嫌弃我,帮我忙上忙下细心清理的份儿上。 我一定,一定会把他连同我的秽物一起,用抽水马桶直接冲走。 少倾,牛柏晔背着我,又将我放到了病床上。 我蛮不好意思的,对牛柏晔说。 “牛大哥,算我欠你一个大人情。” 牛柏晔坐在我的床边,一手扳着脚丫子,一手直接拿起了我病床旁边,床头柜上的香蕉。 直接用牙齿剥了皮。 边啃着香蕉,边笑嘻嘻的对我道。 “哎呀,什么人情不人情的。你就算一算一个男护工一天多少钱?直接给我折现得了。” 大波浪一直坐在我的身边,不怀好意的微笑。 听到牛柏晔说了这话。 “对哈!应该给臭弟弟请一个男护工。这样,我和学而也就省事儿多了。” 我没好气儿的斜着眼撇了大波浪一下。 “喂!老板娘,你能不能心疼心疼我一个月挣的那仨瓜俩枣的?还请男护工。我是有多少工资足够这么折腾。” 大波浪对我道。 “臭弟弟,我都替你想好了。你的腿,不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被张霖利打的吗? 记不记得上次来咱们黄泉饺子馆,那个我父亲的好朋友马律师。 我可以让马叔叔帮忙找张霖利谈判去呀。到时候让姓张的那个渣男,直接把你的医药费,营养费,护工费,住院费全部报销。” “对哈!” 听到这里,我简直喜出望外。 张霖利那个死人渣,人傻钱多。这么大的事情,我不宰他宰谁。 更何况,这也不算宰。本来就有他80%的责任。 毕竟,我刚来到黄泉饺子馆第一个月时,除了工资以外,挣的所有提成都来自于张霖利的口袋。 现在,终于又是我再一次发家致富的时刻了。 我忍不住谄媚的笑着,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老板娘,记得,一定要多要。” 我皱着眉头,神情无比庄严。 “我的右腿,伤得很严重。千万不能放过那个恶人。我这个月的提成就指望他了。” 早知道,自己右腿受伤,还能让自己搂上一小笔。 我早就该挑衅张霖利那个三孙子去。 说不定,现在我的房贷都已经还完了。 在经过了尴尬万分的润肠通便之后。 终于,马上就轮到我做手术了。 先是,有一个30出头的护士大姐。他拿了一个大袋儿的生理盐水走进病房。 然后,看了看我床头上的病历卡。 “王泽翰,马上就要做手术了啊。我先给你扎一个吊瓶,然后一会儿就会有手术室的手术推车过来接你。” 我淡定的点点头。眼见着那个护士大姐,将硕大号的钢制针头,直接扎进我右手的血管。 现在的这些护士大姐也真是的,对的病人就不能温柔一点儿。扎针就像用锥子捅鞋垫儿一样。 只见到护士大姐咬牙切齿的把针管扎进我的手上,然后点滴管里有回血,贴上胶布。放开点滴管上的控速器。 这一切动作,一气呵成。 我这边刚被扎完针。那边就有两个男高护,穿着深蓝色的大褂,戴着白色口罩。推了一辆有四个轮子的手术病床。直接走进我的房间。 “王泽翰,做手术了!” 牛柏晔见状连忙起身。和那两个男高护一起。 一个人抱着我的下半身。其余两个人,一人抬了我的一条腿。 三个人齐心协力,将我移到了手术床上。 其实,这次做手术我还蛮心惊胆战的。我从小到大体格就棒。就连感冒发烧都是很少得。 这辈子虽然总在医院里待着,但大多情况都是因为我爸。 我自己的身子骨,从来都是不用住院的。就连普通小诊所都是很少去。 可是,这次竟然就直接给我来了一个大的。全麻手术,开肉接骨。 我战战兢兢的躺在手术床上。能够清晰的听到身底下手术床,轮子推动的声音。 我变两个男高护推着手术床运进电梯。 大波浪和牛柏晔一直跟在我们的身后。 大波浪在旁边不停地给我打气。 “臭弟弟,你不用怕。手术什么的很简单的。给你做手术的大夫都是最好的骨科专家。将来,你的腿一定可以行动自如,完好无损。” 大波浪根本就不知道。我现在担心的根本就不是我的右腿,以后会怎样。 而是想着,倘若给我打的麻醉药的剂量不够,我在手术中途就清醒过来可怎么办? 到时候,手术室里的白炽灯光晃着,再看着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大口罩的陌生男人。 拿着斧头,电锯在我的腿上左右开弓,我岂不是会被这一幕活活吓死? 少倾,电梯停在市中心医院的最高层,这里是手术楼层。 我以前无数次的站在这里等待,等待着我的父亲从手术室中被推出来。 现如今,即将被推进手术室的人竟然是我。 ------------ 第三百四十章 有啥别有病 我以前只认为,只有站在手术室门外等待的人才是最焦急的。 原来,那个躺在病床上的病人,才是真正的忧心忡忡。 我被他们推进了手术室。 门外,有大波浪代替我的家属给我签字。 我特意瞟了一眼手术的意外风险书。足足有十几张复印纸那么厚。 我被推进手术室里的第一件事。 竟然是有专业的护士帮我把手上的针头拔掉。 然后要在我的胳膊上埋一根软针,方便一会儿注射麻醉剂。 此时此刻,我的心中真的是有1万只草泥马在奔腾。 早知道推进手术室还要换针。那干嘛多此一举,直接给我手臂上埋软针多好。 手术室里的护士都是极其专业,之前他们把自己冰凉的小手,温柔的在我手臂上来回抚摸。 然后,在不经意之间就把软针埋进了我手臂上的血管。 这回,倒是没有方才那么痛。 然后,他们把我身上的衣服剥光,我就那样赤身裸体的躺在冰冰冷的手术台上。 有一个戴着口罩,看不清多大年纪的女护士帮我备皮。 不知为何,女护士帮我备皮,还真是觉得有些难为情。 然后他们又把许多测量血压动脉的一汽绷带绑在我的手腕,脚腕,手臂,脖子上。 我的胸前,耳后,身体各处。也都被贴上了白色检测各项指标的贴纸。 贴纸的另一端连着的是无数电线,现在的我,就仿佛是一个被推上刑场,马上要接受电刑死亡的囚徒。 终于,有一个打下手的小护士在我的身上盖上了棉被。 这样,我终于不是光溜溜的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其实我的心情忐忑极了。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做手术。人生的第一次,我的右腿即将被开皮破骨,用切割皮肤的手术钢刀,将我的肉体剥离。 再把那些钢钉一根一根注入我的骨髓。 我活了整整24年,人生里第一次感觉到害怕。 突然间,有一个清澈悦耳的声音在我的耳畔响起。 是方才给我扎软针的那个护士。 他轻轻的在我耳边说着。 “马上就要给你注射麻药了!可能会有一点刺激血管。有点轻微的疼痛,不过稍微忍一会儿就好。” 我十分冷漠的回应了一声。 “嗯!” 我的眼睛怔怔的看着天花板上的手术灯,那手术灯的灯光是如此的刺眼。 我在想着。不知道被注射麻药之后会是什么感觉。 或许,会感到浑浑噩噩的瞌睡吧。然后,就莫名其妙的睡着。 我还是希望那些医生可以慢一点。在我完全熟睡之后,在对我进行手术。 …… “王泽翰,醒醒。该醒醒了!” 突然有个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其实眼睛根本就睁不开,只能勉强用眼皮的肌肉强撑着,让他掀起一点小缝。 我看到,此时的四周是一片钢灰色。 这个环境,莫不是在电梯之中。 大波浪的声音出现在我的旁侧。 “感觉怎么样?手术已经做完了。” 我来不及回应什么,也听不清他们接下来说的话。 我只知道,我现在困得要死,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 但是我的大脑里可以清楚地感知,他们将我推回了病房。 我甚至知道,有人齐心协力的把我从手术床上移到了病床之上。 只是,这一切都是在浑浑噩噩,半睡半醒之中。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时,嘴里面干的要死。 这大概就是大多数做完手术的患者。一直吵吵着口渴的原因。 不过,一般做完手术都有规定,要禁水6个小时。禁食直到肚子排气。 我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我的浑身被插满了管子。 鼻子上插着氧气管。身体上还有尿管。右腿上还有引流管。 终于,我也成了一台“机器”。要靠着维修才能好好的活下去。 尿管的感觉,实在是异样的难受。就好像一直有个什么东西卡在那里。谈不上疼,但就是莫名的别扭。 我尽力的把两条腿在被窝之中岔开,好让身体上异样的感觉不要再那么强烈。 鼻子上的氧气管儿看着无所谓。可是,我每吸一口氧气。我的嘴里就更加发干一分。 这氧气之中应该是混合了什么东西吧?我能够感觉到一种特别黏腻的物体,糊在了我的整个牙堂之中。 我费力的用舌头在口腔里来回搅动。然后搅了满满的一大口浓痰。 “纸!” 这是我做完手术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大波浪连忙抽起一张面巾纸拿在我的身边。 我张着嘴巴。 大波浪立刻会意。我吐了一大口黏黏的黄色物体在餐巾纸上。 嘴里瞬间不再感觉那么发干。 紧接着,又是一股浓重的困意袭来。我就这样浑浑噩噩的整整睡了二十多个小时。 终于,麻醉剂的药效才算彻底过去。 我属于身体比较皮的那种人。鼻子上的氧气管也撤了之后。 我整个人顿时活跃了许多。 现在的我,除了右腿不能动以外。整个人都是精神抖擞的。 我让大波浪帮我把病床摇起来,我半仰着坐在病床之上。 两条腿还是岔开着,据说,一会儿便会有护士来为我拔尿管。 现在我已经能够喝水。 大波浪坐在我的病床边上,拿着一瓶矿泉水儿,时不时的喂我一口。 少倾,便有护士进了房间。 我连忙向他招手。 “是来拔尿管儿的吗?” 我已经期待这个时刻,期待了太久。那跟透明的塑料软管插在我的身体之上,好像是有一张大手一直掐着我的身体一样。 这种感觉真是太过难受。 那个护士走到我的病床边。 “男生拔尿管会有点疼,你得忍着点。” 这句话我好像在进手术室的时候听到过。想来,不过是拔个管子,能有多疼? 我十分兴奋的把双腿劈开。 “来吧!我都已经等不及了。” 护士接着对我道。 “我会快一点的。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 我淡定的点点头。整个人神采奕奕。 “没问题!” 只见,那个护士把我床上的被子掀开。 大波浪见状,连忙转过身去。 然后导尿管儿之中好像汪着一口水儿。要先把那股液体放掉。 最后,便是扯住管子,一气合成。 就在这一秒之中。 整个四楼的病房。几乎都听到了一个男人凄惨的嚎叫。 “啊!” 此时此刻,我真的是对天高呼。 我日他娘的!为什么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整个手术之中最疼的根本就不是手术,而是拔尿管。 那个小护士还站在床边,一手整理着管子,一边给我科普。 “男性的尿管儿会比女性的注入更长。所以,痛苦一点也是在所难免的。” 这个护士姐姐说话还真是委婉。这哪里是痛苦一点?简直就是要个男人的命。 就在这一瞬间,我的整个身体一下子浸满了冷汗。 浑身鸡皮疙瘩四起,连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种痛觉。就像我的肉体要随时离我而去一样。 护士小姐临走之前还向我交代了一句话。 “一定要记得自己排小便啊!就算疼也得忍着。用力去排。 如果排不出来的话。这个导尿管儿还是要插回去的!” “什么?” 我不禁瞪大了双眼。这对于我来说,犹如一个晴天霹雳。 “还要擦回去?那还插什么导尿管儿?不如直接拿一把刀插我胸口里算了!” 大波浪一边拿着热毛巾,擦我额头上的冷汗。 一边时不时的安慰我。 “臭弟弟,一定很疼吧,辛苦你了。” 不得不说,我现在终于明白了那个道理。 ------------ 第三百四十一章 烤鸭 有啥别有病,没啥别没钱。 可是现在,我真的这两个东西完全反了过来。 不止没钱,而且腿残。 …… 我在医院里愉快的住了三天,身体大概可以恢复。 只不过右腿还是不能行动。大夫说,至少要在住院观察半个月。等到半个月之后,我就可以尝试着拄着拐杖站起来。 日子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 白天我推着轮椅上三楼看守莫小雅。 每到晚上12点,我便准时推着轮椅去黄泉饺子馆上夜班儿。 只不过这一段时间,母亲频繁的给我打电话。 我总是吞吞吐吐,搪塞着不肯回家。 父母年纪大了,我身体上的这些小事情。总是不想再让他们二老多加操心。 转眼便到了星期六,牛柏晔女儿过生日的时间。 今天,为了给牛柏晔的女儿庆祝生日。 大波浪特意把饺子管儿提前歇业。就连沈学而都被我们麻烦过来。让她帮我们盯几个小时的莫小雅。 我们饺子馆的全体员工。 我,大波浪,巩留,徐叔一起赶到京御阁大饭店。给老牛的女儿庆祝生日。 大波浪提前准备了一个超大号的白雪公主蛋糕。 女孩子嘛,都是喜欢那些迪士尼的可爱形象。 我们一行人到了京御阁大饭店。牛柏晔和孩子已经早早在里面做好。 牛柏晔的女儿今年七岁了。名字很乖巧,叫做牛文文。 小姑娘长得随她的母亲方袭人,模样很出挑。 只不过身材有些肉嘟嘟的,笑起来脸边上有两个可爱的梨涡,总而言之,是个很讨喜的小姑娘。 看见我们一行人进去。 这小丫头也不怯场。对着我们叔叔,阿姨爷爷的叫个不停。 大波浪把蛋糕递给牛文文,弯着身子,宠溺的对她道。 “告诉阿姨,你喜不喜欢这个蛋糕呀?” 小丫头嘴甜的很。 “谢谢漂亮阿姨。你买的蛋糕和你长得一样漂亮。我可喜欢了呢。” 大波浪听了这个话。喜笑颜开的摸摸牛文文的头。 然后转头跟牛柏晔开玩笑的。 “老牛,这闺女是你亲生的吗?怎么这么懂事儿,听话呀。简直就是个小人精。” 牛柏晔一边指挥服务员上菜。一边哈哈大笑道。 “那必须是我亲生的。只有我的好种,才能生出来这么优秀的女儿。” 据说,这间包房是方袭人定的。 包房很大。京御阁在我们槟城也是数一数二的大饭店。 一桌子菜色也是提前预定好。 京御阁的招牌菜是燕京烤鸭。 少倾,便有穿着白色厨师服的厨师。推了一个不锈钢的推车。 当着我们的面,为我们表演片鸭子的技术。 据说,这燕京烤鸭的起源,是来自于金陵,也就是咱们现在的南京。 明初年间,老百姓爱吃南京板鸭,皇帝也爱吃,据说明太祖朱元璋就“日食烤鸭一只”。 宫廷里的御厨们就想方设法研制鸭馔的新吃法来讨好万岁爷,于是也就研制出了叉烧烤鸭和焖炉烤鸭这两种。 叉烧烤鸭以现在的“全聚德”为代表,而焖炉烤鸭则以燕京“便宜坊”最著名。 金陵烤鸭是选用肥大的草鸭为原料,净重要求在2.5公斤左右。 据说,随着明成祖篡位迁都燕京后,也顺便带走了不少南京里烤鸭的高手。 在嘉靖年间,烤鸭就从宫廷传到了民间,老“便宜坊”烤鸭店就在菜市口米市胡同挂牌开业,这也是燕京第一家烤鸭店。 而当时的名称则叫“金陵片皮鸭”,就在老“便宜坊”的市幌上还特别标有一行小字:金陵烤鸭。 在1864年,上京名气最大的“全聚德”烤鸭店也挂牌开业,烤鸭技术又发展到了“挂炉”时代。 它是用果木明火烤制并具有特殊的清香味道,不仅使烤鸭香飘万里而且还使得“燕京烤鸭”取代了“南京烤鸭”。 而“金陵片皮鸭”只能在港澳、深圳、广州等南方几个大城市的菜单上才能见到。 燕京烤鸭的做法现在主要有两种。 为焖炉和挂炉。 焖炉便是有炉门,使用秫秸为燃料。 烤制时先将秫秸等燃料如炉燃烧,待烤炉内壁烧热到一定温度后灭火,然后将鸭子放入烤炉内,关闭炉门,凭借炉壁的热力将鸭子烘烤而熟。 整个过程鸭子并不见明火,中间不打开炉门,不转动鸭身,一次放入一次出炉。因焖炉使用炉壁余温烤制,空气湿度大,耗油量小,鸭脯肉喧腾。 挂炉即是没有炉门,使用果木(多使枣木或者梨木)为燃料,这种燃料耐烧、无烟,燃烧后有一种清香。 挂炉烧制时炉膛是开放的,鸭子入炉后,要用挑杆有规律地调换鸭子的位置,以使鸭子受热均匀,周身都能烤到。挂炉烤鸭的鸭胚受热均匀、强烈,皮下脂肪已经融化,烤制的鸭子皮脆肉嫩。挂炉烤鸭和焖炉烤鸭片法不同。挂炉烤鸭讲究每一块肉上都必须有皮,焖炉烤鸭是皮肉分离的。 京御阁的烤鸭主要方法传承于燕京的便宜坊。是以焖炉为主。烤鸭皮肉分离。 只见厨师将烤鸭推到我的面前,然后拿起专业的刀具。 像我们展示他片鸭子的技术。 一个饭店的烤鸭正不正宗。主要看他们片鸭子师傅的手艺怎么样。 烤鸭片得好不,仅菜肴造型更佳,而且口味更美。 烤鸭烤制成后,要在鸭脯凹塌前及时片下皮肉装盘供食。此时的鸭肉吃在嘴里酥香味美。 片鸭的方法也有讲究,一是趁热先片下鸭皮吃,酥脆香美;然后再片鸭肉吃。 二是片片有皮带肉,薄而不碎。一只2公斤重的鸭子,能片出100余片鸭肉片,而且大小均匀如丁香叶口感则酥香鲜嫩,独具风味。 因为京御阁的烤鸭是焖炉的做法。 所以,厨师先将烤鸭的皮片下。 按片儿摆放在小盘里。正巧摆放出一个心的形状。 厨师将这一碟脆酥的烤鸭皮放在桌子上,向我们讲解道。 “这是烤鸭酥皮,需要蘸白糖吃。” 徐叔听了,瞬间纳罕万分。 “哎呦!这个吃法还真是新奇。我还是头一次听说吃烤鸭要沾白糖的呢。” 巩留直着腰背,拿着筷子。一副十分有世面的样子。 “老徐,一看你平常就不下大馆子。不像我这种有身份的人。 一般大饭店里的烤鸭,都得沾白糖。” 我向徐叔讲解道。 “烤鸭的吃法一共有三种。 第一种吃法。据说是由大宅门里的太太小姐们兴起的。 她们既不吃葱,也不吃蒜,却喜欢将那又酥又脆的鸭皮蘸了细细的白糖来吃。 此后,全聚德的跑堂一见到女客来了,便必然跟着烤鸭,上一小碟白糖。 第二种吃法,就是咱们平常的甜面酱加葱条,可配黄瓜条、萝卜条,用筷子挑一点甜面酱,抹在荷叶饼上,放几片烤鸭盖在上面,再放上几根葱条、黄瓜条或萝卜条,将荷叶饼卷起,真是美味无比。 第三种吃法,要用蒜泥加甜面酱,也可配萝卜条等,用荷叶饼卷食鸭肉也是早年受欢迎的一种佐料。 蒜泥可以解油腻,将片好的烤鸭蘸着蒜泥、甜面酱吃,在鲜香中更增添了一丝辣意,风味更为独特。不少顾客特别偏爱这种佐料。” 那个片鸭子的厨师听了我的说法。忍不住连连拍手。 “没想到,这位客人还真是个吃烤鸭的行家。” 我连忙不好意思的笑笑。 “其实我根本就不算是行家。我只不过是纸上谈兵。 其实,我连正经的烤鸭都没有吃过几回。只不过,就是在上大学的时候。在我们的校的杂志周刊社负责做撰稿。 ------------ 第三百四十二章 煤老板 当时,有个美食版块儿还是比较火热的。我就专门负责更新美食版块儿。 那个时候,每天都会上网查询全国各地的美食攻略。 所以,对吃这一方面。在文字上比较有研究。” 大波浪闻言,马上一副星星眼,满脸崇拜的看着我。 “臭弟弟,没想到你这么博学。你竟然还做过杂志的撰稿啊!” 我腼腆的摆摆手。 “嗨!都是多久以前的事儿了!” 这个烤鸭师傅听了我的话。为我继续补充道。 “其实,常用的吃烤鸭的佐食品有二种,一种是刚才这位帅哥说的荷叶饼;还有一种,为空心芝麻饼。 荷叶饼可一揭两片,刚才那位帅哥说的吃法完全正确。 早年,燕京全聚德烤鸭店还常年备有一种配以大麦米和红小豆熬制的小米粥。 这种小米粥色泽美观,滑润爽口,一般吃完烤鸭后,都会再喝上一小碗这种特制的小米粥。 并且咱们饭店也特备这种小米粥。一会,几位客人可以尝一尝。” 我连忙问那厨师。 “听您这么说。您早年间一定在燕京全聚德干过吧。” 那个厨师骄傲的点点头。 “我还正经是全聚德十几年的烤鸭师傅。后面年纪大了,回到了咱们家乡。 正好朋友开了这一个烤鸭店。这不,又把我聘过来干起了老本行。” 大波浪道。 “怪不得呢!你们京御阁是咱们槟城最正宗的烤鸭店。 原来,是有您这么一位全聚阁的大师傅坐镇呀!” 这位大师傅边跟我们聊天,手上的工作仍然在继续。 不时,燕京烤鸭便彻底片好,不多不少,整整108片。 主菜上桌。其余几个菜色也纷纷齐备。 有牛蛙炖粉条儿,蛋黄焗南瓜,清蒸虹鳟鱼,酱焖大鹅,东北一锅出。 徐叔看着这一桌子菜。忍不住连连点头。 “哎呦!这些还真都是硬菜呀!小牛子,为了闺女的生日,你可没少破费。” 大波浪听了这话,连忙清清嗓子。 谁都知道,这顿饭是方袭人预定的。 按照牛柏晔的说法,一个小孩子过生日,用不着搞得这么隆重。 就买一个小蛋糕,买上一大包小零食。然后再带孩子去吃一顿肯德基全家桶。 估计,孩子反而会更开心。 可是,人家现在方袭人是背靠大树好乘凉的人。 虽然在法律上还和牛柏晔是夫妻,可是实际上,方袭人已然有个金主。自然做什么事情都要讲排场好体面。 眼看着饭菜全部上起。 牛柏晔清了清嗓子,对大家道。 “得!大家开始动筷吧! 闺女,爸爸帮你把大蛋糕打开好不好?” 牛文文顿时摇摇头。眨着一双天真的大眼睛看着牛柏晔。 “爸爸,妈妈怎么还不来呀! 你不是说,今天妈妈一定会过来的吗?” 早就听牛柏晔讲。最近这一年的时间。方袭人要一个月才肯回一次家。 孩子每天千盼万盼。一个月才只能见自己的母亲一面。 大波浪也连忙应和道。 “对!咱们再等一会儿吧。嫂子不是还没来呢吗? 等人都到齐的,咱们再动筷也不迟。” 巩留坐在大波浪的右面,好似有些不大乐意。 “哎呦!谁知道她什么时候来,这烤鸭凉了就不好吃了。” 大波浪直接伸出右手偷偷地掐了巩留的大腿一下。 “吃,吃,吃。就知道吃。二师伯,你这么有身份的人,少吃一顿能死!” 牛柏晔脸上有些挂不住。嘴里骂骂咧咧的。 “那个臭娘们儿!说话不算话。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问问她现在是死是活。还他妈是车开到一半死路上了!” 大波浪闻言,连忙嗔怪牛柏晔道。 “当着孩子的面儿,少说点脏话。” 牛柏晔这边刚拿起手机,那边包房的门就有了响动。 一个穿着高级定制深棕色羊绒大衣的女人推开了包房的门。 牛文文看见了女人。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喜笑颜开的大声喊着“妈妈!” 我们众人连忙抻头去看。 据说,我们饺子馆里的这些员工。一个个对方袭人都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牛柏晔在黄泉饺子馆干了这么多年。早在多少年前人家两口子感情还好的时候。方袭人都从来没有去过饺子馆,一次也没有去看过牛柏晔工作的地方。 我曾经在牛柏晔的家里,见到过方袭人的照片。是一个长相有90分,十分有气质的女人。 今日一见。这个方袭人的确不是个照片儿骗子。 现如今的她大约三十二三岁吧,比婚纱照上的照片更加成熟妩媚。 模样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依旧是瓜子脸,桃花眼。高挺的鼻梁,看着就像是明星出街一般。 方袭人听见女儿叫自己,只淡淡的回应了一声“诶!” 然后回过头,冲着包房门外。 “你快过来呀,在那儿站着干什么?” 难不成门外还有一个人? 方袭人把包房的门大开。然后出门去拉那个人进来。 跟着芳袭人一同进来的是一个50出头,矮个子,大鼻子的男人。 这个男人穿的西装革履。脚上蹬着一双纯黑色漆皮皮鞋。 身高大约1m70左右,头发生的满茂密,是自来卷儿。不过,一大半都已经成了白发。 看着这个男人的形象,倒像是个有素质,有学识渊博男人。长得很是腼腆,一看便是个性格软弱的。 牛柏晔见了这个男人,顷刻间,暴怒的拍着桌子。 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指着方袭人的鼻子破口大骂。 “方袭人,你把他带回来是什么意思?今天是闺女的生日。你把你姘头带回来,你他妈是故意来打我脸的是吗?” 牛柏晔满眼怒火,他的声音简直是震耳欲聋。 原来,这个男人就是和方袭人相好的金主。那个晋城的煤老板。 方袭人亦是气焰十足。 “这酒店就是老金订的。我凭什么不能把他带来? 反正,老金早晚要跟咱闺女见面。 文文,叫金叔叔!” “叫他娘个狗臭屁!” 牛柏晔已然是震怒的状态。 他直接冲出座位,指着方袭人。 “你他妈是不是想让我呼你?” 大波浪,徐叔,巩留见状。连忙纷纷起来,上前拦住牛柏晔。 就牛柏晔这个臭脾气,当众打老婆的事儿,他也不是做不出来。 虽然,我也觉得这个方袭人该打。可毕竟在现在这个社会,动手是犯法的。 牛柏晔身手又好,体格又大。出手倘若没个轻重,再把方袭人给打坏了。最后吃亏的一定还是牛柏晔! 牛文文见了眼前这一幕。虽然这个孩子今年只有七岁。 可是,现在的孩子都是小人精,早熟的很。大人们这些事情。其实孩子们都是懂得的。 牛文文直接委屈的哭了出来,小肩膀哭的一怂一怂,鼻子头儿哭的红红的。 方袭人见了,连忙嗔怪牛柏晔。 “你瞧瞧你!都把闺女给吓哭了。” 方袭人一路小跑来到牛文文旁边。 “文文,不哭。爸爸坏,咱们不哭!” 听了这话,牛柏晔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你他妈跟孩子说什么呢?我弄死你娘的!天底下有你这么当妈的?把姘头往自己闺女的面前带。” 方袭人一边用手擦着女儿的眼泪。 一边回瞪牛柏晔道。 “小孩子知道个什么?倒是你,天天脏话不离口。你能不能有点素质?” 牛柏晔气动脸红脖子粗。额头上的青筋都爆起了。 “对,我他妈是没有你姘头有素质。你瞧瞧你找这个老东西。一大把年纪,黄土都埋半截上了。 你他妈是缺爹呀你!” ------------ 第三百四十三章 撕破脸皮 方袭人听了这话也不依不饶。 “对!老金就是比你强,哪儿哪儿都比你强。 我就算是找个爹,也比跟你这一个破厨子过一辈子强。 牛柏晔,你以为你他妈是个什么东西? 你瞅瞅你那副德行,我当年跟了你就是下个狗眼。” 这一对夫妻,当着孩子的面子,彻彻底底撕破脸皮。 方袭人伸长脖子,声音尖锐的像一只正在下蛋的母鸡。 “牛柏晔,我明摆着告诉你。我他妈早早晚晚会和你离婚。” 方袭人说着,直接牵起自己女儿的胳膊。 指了指站在门口,表情木然的秃头老板。 “文文。看见那个男人了吗?以后要管他叫爸爸。 他是妈妈给你找的新爸爸。” 小文文在这一瞬间,彻底崩不住,扯开喉咙,嚎啕大哭。 泪水就像决堤的江坝,怎么也止不住。 小姑娘的嗓音嘶哑,眼神里满是绝望。 “不,我有爸爸! 妈妈,爸爸。我求求你们不要离婚。我以后一定会很乖,很乖的。 我求求你们啦,你们不要丢下我!” 我真的是搞不明白。这个方袭人怎么会如此的心狠? 在自己女儿的生日宴上,搞出这么大一场闹剧。 牛文文已经七岁了。她并不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孩子。 这个孩子有着和同龄人非比寻常的淡定与机敏。 这是一个在什么样的家庭中成长出来的女孩儿。才能显示的那样的成熟。 或许,此时此刻,在牛柏晔和方袭人的眼里,只不过是他们夫妻之间的暴怒症治。只不过是仇人见面的疯狂对垒。 可是,在年仅七岁的牛文文眼中。那两个面露凶光,互相指责对骂的男女。 一个是自己的父亲,一个是自己的母亲。 哪个孩子不希望自己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当着孩子的面争吵?为什么要把婚姻中最不堪的一面,最丑陋,最没有人性的一刻。 在自己亲生骨肉面前表现的如此淋漓尽致。 年仅七岁的牛文文。怨恨的挣开了放心人的手臂。 “坏人,你们都是坏人!” 这个小丫头使出全身的力气,将摆在自己面前的白雪公主大蛋糕,一把翻在了地上。 “你们离婚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们!” 牛文文红着眼眶。拼命的握着自己小小的拳头。 他的身体是那样的愤怒,他的心里是那样的崩溃。 他今天虽然只有七岁,可是他现在所承受的。是很多成年人都承受不了的痛苦。 一个七岁的孩子,是要有怎样的决心?才能够面对自己的家庭即将破碎。 大波浪心疼的看着这个小女孩儿。 连忙跑到她的身边,一把把她揽在怀里。 “文文,咱们不哭。文文,你瞧!这么大的蛋糕都打碎了。 你是不是不喜欢阿姨给你买的蛋糕啊? 要不,你陪阿姨走一走!咱们去蛋糕店,你自己挑一款最喜欢的,最大的好不好?” 牛文文依旧呆呆的站在原地。他的眼睛里满是怒火和凶光。 一个小小的孩子,脸上没有我天真的笑容。取而代之的反而是成年人的压抑和仇恨。 她的身体是那样的僵硬,筑立在原地像一尊小小的雕像。 大波浪也不顾孩子同意不同意。 直接拦起牛文文的腰,将她抱起。然后头也不回,匆匆走出酒店的包房。 看着孩子出了门。 牛柏晔和方袭人霎时之间,反而不再像方才那样剑拔弩张。 徐叔和巩留强硬的把牛柏晔按在了椅子上。 我一个人控制着轮椅,来到包房的门口,将包房的大门关上。 现在,这场闹剧里的三个主角都齐备。 牛柏晔,方袭人,还有那个秃头的煤老板。 我指了指最靠门边上的一张座椅。对那个姓金的煤老板道。 “大哥,你也坐吧。现在孩子也走了,有什么事情,你们几个成年人好好谈一谈。” 方袭人走到那个煤老板的身边,拉着他一起坐下。 “老金,别怕!咱们今天有什么事儿都说开了。 反正已经闹成了这样。 牛柏晔,现在这种情况,你还拖着不离婚,觉得有意思吗?” 牛柏晔翘着二郎腿,脸上的肌肉一颤一颤的。 “方袭人我告诉你。你不就是盼着和我离婚,然后转眼嫁给这个老头,当你的富太太嘛。 诶,我偏偏不离。我急死你,我急死你们这一对狗男女。” 我知道,现在的牛柏晔是完全没有理智的。 其实,在很久之前他就这样了。他一直被自己的情绪操控着。 他根本不爱方袭人,也谈不上多在乎自己女儿的感受。 一个真正在乎孩子感受的父母。怎么舍得在自己孩子的面前。那样指责,唾骂婚姻里的另一方呢? 其实,牛柏晔他只不过是不甘心罢了。不甘心自己被戴上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不甘心,放心人甩掉他,找了一个大自己这么多岁的糟老头。不甘心自己输了。 我们这辈子,最大的痛苦来源。不是生老病死,不是爱恨别离。 而是自己心中的那份不甘。没有一个人愿意认输,没有一个人愿意承认自己不行。 可是,命运就是那样的捉弄人。有很多事情,尤其是在感情方面。 并不是你付出的努力越多,就可以取得相应的回报。 感情本来是一场玄学。用来的弱不禁风,润物无声,那样才能长久。 什么轰轰烈烈的爱,轰轰烈烈的恨。只不过都是在抱怨自己的不甘。 方袭人直接一拍桌子。 “你说吧,要多少钱才肯离?” 牛柏晔瞪着一双硕大的牛眼。嘴角不禁扯起一丝冷笑。 “钱?方袭人!你在跟我比有钱,是吗? 你他妈别忘了,当初你认识我的时候,你就是一个屁。 你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你就他妈是个小小的实习记者。 是我,是我牛柏晔拼命的求人,求领导。才给了你今天这么一个铁饭碗。 好呀!现在才几年,你就开始卸磨杀驴了。 方袭人,你可以,你跟我比钱。 你他妈拍拍自己的良心。从咱们结婚开始,一直到你认识这个老王八之前! 你吃的,用的,穿的,住的都他妈是谁的?你一个月挣他妈那仨瓜两枣,都他妈不够你拿回娘家去充阔的。 你他妈每天早上起来。往脸上左摸一层腻子,又抹一层腻子。你他妈把自己打扮的跟个妖精似的。 天天身上穿金戴银,手指甲弄得跟鸡爪风一样!好几千块钱一瓶的香水往身上招呼! 你他妈说说,这些东西,你花的哪一分不他妈是我的钱。 好嘛!你吃着我的,住着我的,穿着我的,用着我的。 把自己捯饬的人五人六,然后在外边跟野男人勾三搭四。 现在,找了一个有钱的老王八,你就要一脚把我蹬了。 还他妈跟我提钱。钱!方袭人,那钱是你自己挣的钱吗? 不就是你陪这个老王八献媚取宠,弄得卖的钱?” “你放屁!” 方袭人直接拍案而起。 “牛柏晔,你可真有本事。你以为你什么德行? 你以为你真有自己说的那么牛逼?” 方袭人亦是一阵冷笑。 “呵!你别把自己说的跟个好人似的。在这么多人面前就开始装模作样。 还我花的都是你的钱? 牛柏晔,我问问你,从咱们结婚开始,你总共挣过多少钱? 咱俩刚一结婚,你工作就丢了。在一个五星级饭店啊后厨里面当切墩儿。 一个月才他妈挣个3000出头。 你每天除了傻吃酣睡,在家油瓶子倒了你都不扶。 你那腰围是一天比一天粗,口袋也是一天比一天干净。 ------------ 第三百四十四章 谈判 我每次跟你走出门儿。人家还以为身边跟着的是我爹呢!” “你他妈放你娘的狗臭屁!” 牛柏晔听了这话,顿时拍案而起。 “我是你爹,还是你那个姘头是你爹?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个老王八就他妈比你妈小姐八岁。 方袭人,你能不能要一点脸?” “那也比你强!” 方袭人也是个牙尖嘴利的角色。 “牛柏晔,你妈的就是个二蚁子,你连个男人都算不上。 你胖的跟个女人一样。我凭什么要跟着你守活寡? 人家老金是比你年纪大,人家身体可比你强多了。 至少,人家不用偷着喝那么些苦药汤子。” 我的妈呀,这两口子吵架。还闹出个惊天大秘密。 我就说这牛柏晔的身体太胖。一定会影响身体某些器官的功能。 原来,他是真的不行,竟然还得偷着喝中药。 巩留顿时拍拍桌子。 “唉!我说你们两个人,谈判归谈判。少整那么些人身攻击。” 徐叔也道。 “也是!买卖不成仁义在,夫妻做不成了,至少还有同床共枕的情分。 何必搞成现在这个样子嘛!” 在这个包房里的人之中,属我年纪最小。也只有我一个人没有婚姻的经验。 所以,我只能老实的坐在轮椅之上,当一个看客。 牛柏晔将脖子一扭。还是那句话。 “反正我不离婚。你这臭娘们儿想要跟那个野男人去逍遥快活。想得美!我就别再当间,卡死你们。” 那个从一进门开始便沉默的秃头煤老板,终于算是开了口。 “呃!这位牛先生。你和袭人的婚姻已然破裂了,根本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你这又是何苦呢? 不如还是开个价吧,只要价格合理,我一定不还口。 你和袭人痛痛快快的去办离婚。这样,咱们两边都得利。” 牛柏晔听见那个煤老板还敢说话,直接扯起喉咙大骂。 “你个老王八,你他妈是哪根葱,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方袭人自然向着自己的野男人。 “老金是我现在的男人,本来就是咱们三个人的事儿,凭什么没有他说话的份儿?” 牛柏晔气鼓鼓的猛拍桌子。 “方袭人,别忘了,咱们现在还没离婚呢! 你这叫什么,你这叫重婚罪。老子明天就他妈去法院告你去。” “告!” 方袭人一甩头发,昂着头。 “你以为我怕你呀!重婚罪又怎么了?会判刑吗? 你要是去法院,法院直接判咱们离婚不说。我还用不着给你钱了呢。 牛柏晔,你别给我蹬鼻子上脸! 咱俩现在分居已经一年半了,大不了就再挺半年。 半年之后,自定解除婚姻关系。 到时候你不跟我去法院。我还要去法院起诉你呢!” “怎么?法院是你家开的?你说怎么判就怎么判?” 方袭人用舌头舔着嘴巴,已经被气的口干舌燥。 “牛柏晔!你能不能有一点文化?你以为现在还是旧社会呀。 我当初嫁给了你,这一辈子就卖给你了? 现在婚姻自由好不好?你痛痛快快的离了得了!” 这个包房里的气氛实在是太过压抑。 那个秃头煤老板已然有些把控不住,急得一下一下的,拿着纸巾直擦头上的冷汗!” 这间包房的确是有些太热了,我将自己的轮椅挪开,将包房的门开了一个小缝。 然后抻着头,小声问那个煤老板。 “哎,要不要出去透透气儿?” 煤老板连忙点头,对方袭人耳语几句。然后欠起身子快步走出包房。 我推着轮椅也紧跟其后。 煤老板倚在走廊的楼梯拐角,一手解着领口,一个手当作蒲扇来扇风。 我方才从包厢里出来时顺手带了两瓶矿泉水。将其中的一瓶扔给那个煤老板。 那大秃头接过水瓶,尴尬的对我笑道。 “谢谢你啊,小兄弟。” 我也笑着问他。 “大哥,你今年贵庚啊,这一身的汗珠子,看着身体挺虚!” 煤老板点着头达道。 “今年已经52岁了。” 我故作惊讶状。 “哎呦!五十多岁。要是结婚早的话,现在就该当爷爷了吧。” 煤老板笑道。 “可不是,去年儿子刚给我生了个大孙子,白白胖胖。” 听了这话,我还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是万万没有想到,方袭人为了钱真的是什么事儿都能干的出来。婚内出轨不说,竟然还愿意嫁给一个老头儿,去给人当现成的奶奶。 我问那煤老板。 “大哥,我看你也是身家不菲的。那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不是任你挑。 现在这些20出头的小丫头,尤其是那种刚刚大学毕业的小女生。最喜欢谈什么爷孙恋? 你干嘛非要对一个有夫之妇念念不放!” 煤老板连忙摆摆手。 “小丫头虽然好,好也就好在个年纪轻。 小兄弟,我是过来人。现在这些大学刚毕业的小丫头。一个个鬼着呢!心眼儿一个赛着一个的多。 其实,我觉得袭人挺好。性格也不错,自己也蛮有能力,我们两个人还能聊到一块儿去。” 这还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就方袭人那个脾气。当着自己女儿的面儿,对自己的丈夫破口大骂。 一个女人,言辞尖酸刻薄,牙尖嘴利。这也能叫性格不错? 不过,但凡是个明眼人都能明白。方袭人是铁了心的要和牛柏晔离婚。 今天这种场面。这个煤老板肯赔方袭人一同过来。也就变相证明,这个煤老板的确是对方袭人动了结婚的心思。 我问秃头煤老板道。 “你和屋里那女人认识时间不短了吧?” “嗯!两年多了!一次采访的时候认识的。后来,我觉得小方这个人很机敏,就私下里吃过几回饭。 那时,我也知道她有家。而我呢!我的前妻是子宫癌,死了四五年了。 其实,一开始我们两个人也没往那方面考虑。就是越相处越觉得对方不错。感情这个东西,实在是不由自主。” “唉!” 听到这里,我不由的叹了一口气。 那个煤老板问我道。 “小伙子,你这是怎么了?” 我半笑不笑都摇摇头。 “没什么,就是觉得种什么因结什么果。 我们牛大哥和方袭人也是在采访中认识的。要不是我们牛大哥,方袭人现在也不能一直当记者。 别说,要不是他当初帮方袭人安排工作,你们两个人也不能认识。 谁能想到,他这是自己把自己给坑了。” 煤老板诚恳的点点头。 “这些小方都和我说过。对她和那个牛先生之间的事情。小方对我一向都没有隐瞒。” 我忍不住的把轮椅转了个圈,和那个煤老板面对面。 “唉!大哥。 我听你说话也是一个调理清晰的人。你怎么就非得跟人家有夫之妇扯上瓜葛?” 秃头煤老板支支吾吾的,还是那句话。 “唉!感情的事儿说不清。” 我继续问他道。 “其实,你们今天是故意来闹这出的吧。 说是为孩子过生日预定了一个大包厢。其实就是想着借孩子生日宴的机会。直接和牛柏晔摊牌,逼着他赶紧离婚。” 煤老板听了我这话,恍然间抬起头。然后怔怔的看了我一眼。眸子里满满都是不可置信。 只见他思虑良久,才缓缓和我坦白。 “这的确是小方提前安排好的。她一门心事想跟牛柏晔离婚。 可是这都拖了一年半的时间,牛柏晔性格比较固执。 你也知道,他们这边离婚手续不办。我们那边也结不成啊!” 我忍不住挠挠自己右腿发痒的伤口。 “大哥!不是我说你。你们今天这么办可不真不地道。 ------------ 第三百四十五章 怀孕 这多伤孩子的心呢! 更何况,你们一年半的时间都熬过来啦。大朋友再挺半年呗。 婚姻你又不是没经历过。怎么婚姻这个坟墓,就那么着急,还要再跳一回。” 煤老板的眼神犹疑,好像有苦难言。 只见他挠挠自己,没有几根儿头发的地中海。然后用舌头舔着嘴唇,半晌,终于再次说道。 “得!小兄弟,我也不瞒你了。 我们这儿真是没办法。 小方,小方她现在已经怀孕了。 刚刚三个月,只要是再过几个月的话就该显怀了!” “什么?” 这个消息对于我来说简直有如晴天霹雳。 方袭人竟然怀孕了,现在已经三个月。那么?就在我们出去朝族团建的时候,估计是方袭人刚刚检查出自己的身孕。 所以,那一段时间,方袭人才会频繁的联系牛柏晔。 煤老板扭开手中的矿泉水瓶瓶盖儿。然后咕咚咕咚喝上两口。 “那要是再等半年,别说就算他们分居两年的时间到了。让离婚的事情牛柏晔要是一直死活不同意。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办成的。 可是半年之后,小方就该临产了。 我这,我今年52岁。虽然已经有了一个儿子,孙子现在也有了,也算是三世同堂。 可是小方肚子里这个孩子,毕竟是我的亲骨肉。 我老来得子啊!我也不想,让这个孩子不能合法的出生。 我们真的是没了办法,才出此下策的!” 这件事儿可真的是不好办啊! 看来,牛柏晔坚持了这么久,做的都是无用功。 现在方袭人一个孕妇。势必是会不择一切手段。也要赶紧给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一个名分。 我和秃头煤老板在外面又唠了许久。等我们再次回到包房时。牛柏晔和方袭人两个人,仍旧没有讨论出个所以然。 秃头煤老板走到方袭人的身边,小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方袭人脸色一沉,微微点头,然后拿起自己的外套。 转过身,朝着牛柏晔最后说了一句。 “牛柏晔,你最好考虑一下我的意见。我可以给你一些补偿。包括文文的抚养权。 我现在还有一些事要处理,改天再见吧!” 方袭人说完,跟着秃头煤老板一起走出了饭店。 巩留看着一桌子已经凉透的菜。无奈的叹着气。 “老牛,我这当哥的也劝你两句。 你说你们现在这个婚姻状态。你还偏偏咬着那股气干什么?还是离了算了吧。” 徐叔也跟着劝慰道。 “虽然老话都那么讲,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 可是你跟方袭人这个婚姻,还是早离早解脱,这么拖下去,对你,对孩子都不是什么好事儿。” 牛柏晔仍处在气头上。哽着脖子,嘴里喋喋不休的叫嚣。 “不离,我死也不离。我就不能让这个臭娘们儿好过了! 我拖死他我!” 我推着轮椅来到餐桌前面。拿起一块儿已经放凉了的鸭皮。放在嘴里,细细咀嚼。 别说,这京御阁的烤鸭还真是正宗。即使已经凉透,鸭皮还是酥酥脆脆。 我直接开门见山的对牛柏晔道。 “牛大哥,刚才那个老头儿跟我说了一件事儿。 他说,方袭人怀孕了。” “什么?” 听到这句话,牛柏晔暂且没有反应,巩留和徐叔倒是惊讶不已。 巩留一副打听闲话的嘴脸,急忙走到我的旁边。 抻长了脖子问我道。 “那个方袭人真的怀孕了?不能吧。” 我淡定的点点头。 “据说,已经三个月了。虽然没怎么显怀,但是我看他今天穿的衣服也是宽宽大大。应该也是为了遮孕肚吧。” 徐叔听了这话,顿时恍然大悟。 “我的妈呀!我说这个女人怎么那么大方。一个劲儿的让牛柏晔提赔偿,还说连女儿的抚养权都不要了。 敢情,这是肚子里又有了一个。给自己准备好后手了!” 巩留也道。 “那这个方袭人明明确确的可以当煤老板太太了! 等到几个月后,孩子一生。那煤老板的财产,至少有一半是他将来肚子里孩子的。 这两个人要是再结了婚,方袭人可是捞着了。母凭子贵,直接成了豪门。” 牛柏晔一个人坐在餐厅最里面的位置。听见我和巩留还有徐叔说话这么一大通。 才抬起头,缓缓的问我。 “那个女人,她,她真的怀孕了?” 我道。 “反正那个姓金的煤老板是这么说的。 他还说,就是因为这件事儿。所以他们两个才特别着急,想让方袭人和你离婚。 因为再有半年的时间,方袭人肚子的孩子就该出生了。 这半年你要是一直拖着不离的话,等到孩子出生,上户口都是个问题。 牛大哥,这回你要是死活拖着不离,想报复的话,可算是报复着了!” 牛柏晔听了我的话,整个人明显的发愣,刚才那趾高气扬的精气神儿也瞬间消磨殆尽。 我一边吃着烤鸭,一边沉闷的对牛柏晔道。 “牛大哥,我还是劝你最后一句。你和方袭人,还是好聚好散吧。” 徐叔也道。 “是啊!小牛,咱闺女的抚养权都到手了。都要上一笔钱,将来留着给孩子上学用。 剩下的,就那么算了得了!” 巩留突然一拍桌子,倾刻之间转换了立场。 “哎!我看,牛柏晔现在可以不离婚。 你们想啊!要是半年之后,方袭人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了! 牛柏晔要是一直没有跟她离婚的话,那个孩子将来上户口,是不是得姓牛? 这不就是最好的报复吗?那个秃头煤老板抢你的女人。唉!咱就让他的儿子跟咱姓。 看看到底谁吃亏。” 徐叔拍拍巩留的肩膀,摆了摆手。 “小巩,你可别跟着瞎掺和了。谁说孩子出生一定要跟父亲姓? 人家方袭人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姓方啊!” 巩留翘着二郎腿儿,嬉皮笑脸道。 “那就姓呗!不管姓牛还是姓方,反正那个孩子他不能姓金。” 牛柏晔一个人沉默的坐在椅子上。半晌,都没有回过神儿。 只有徐叔和巩留,他们两个人在那里吵的倒是热闹。 我轻声拍了拍桌子。 “哎!你俩也消停一会儿呗。不饿呀!赶紧凑合吃两口吧。 别说,这个烤鸭的皮还挺酥。” 巩留看着一桌凉透了的饭菜。 “唉!本来还以为今天晚上能吃上一顿大席面儿呢。 结果,正经的热菜一口没动,好好的大菜,全都浪费了。” 徐叔倒是不含糊,直接拿起一张已经有些发硬的荷叶饼。 往上面夹上黄瓜段,葱丝儿,甜面酱。然后放上两块肥肥的烤鸭。先狼吞虎咽的来上一卷儿。 巩留拿着筷子指了指徐叔。 “你这烤鸭的吃法不对啊。人家的黄瓜条是吃完烤鸭之后解腻,清口用的。 不是放在荷叶饼里一起卷起来。” 徐叔一边大快朵颐。吃的头也不抬,眼也不睁。 “我这一辈子就是这么个吃烤鸭法!管他什么清口不清口的。我自己这么吃着舒服。” 少倾,我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是大波浪打来的。正好,我也刚想给他去电话,他便打过来了。 我问大波浪。 “你和孩子现在怎么样,孩子还哭吗?” 大波浪说。 “这老牛两口子可真够不靠谱的。当着孩子的面儿,怎么能这么吵? 你都不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劲儿。先是带着孩子到处买蛋糕,这么晚,蛋糕店都关门儿了。 我是实在没了办法,上便利店给文文买了两大车子的小零食,然后把文文带到我们酒吧的后台了。” 我连忙皱着眉头。 ------------ 第三百四十六章 最后一面 “你把孩子带去酒吧干什么呀?” 大波浪在电话那头无语道。 “我不也是没有办法嘛!我哪里会哄孩子?好在,我们酒吧后台的人多。 一些年轻的dj小姑娘都特别喜欢小孩儿。 现在有一帮人陪文文玩呢。一个乐队的鼓手,伴舞,钢琴手给他过生日。文文总算是不哭了!” 我对大波浪道。 “行,你们陪着孩子玩儿吧。就让孩子在后台,千万不要让他跑到前面酒吧里去。 等一会儿牛柏晔心情好一点儿。我就让他过去把孩子接走。” 我,徐叔,巩留几个人勉强划拉几口,填饱了肚子。 牛柏晔便一直坐在那里闷闷不乐,不吃也不喝。 其实,我想牛柏晔应该会放过方袭人。两个人毕竟夫妻一场。即使有天大的怨恨,至少方袭人现在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而文文更是无辜的。 牛柏晔这种坚持不肯离婚的做法,简直就是伤敌1000,自损800。 我知道,这头老牛早晚都会想通。 我们几个人吃完饭。巩留看了一眼手表。 “妈呀!现在都晚上11点了。咱们得赶紧赶回饺子馆儿去。一会儿,饺子馆就要营业了。 咱们饺子馆的规矩,夜班绝对不可以关门。” 徐叔也道。 “我也得赶紧回医院,今天晚上是我负责看守莫小雅。 已经麻烦人家沈学而好几个小时,我还是赶紧赶回去的好。” 我也对牛柏晔道。 “牛大哥,咱们饺子馆儿的吉普车就在酒店外面。你赶紧去大波浪的酒吧接文文吧。 文文明天一早是不是还得上学?我也没什么礼物给他的。” 我说着,从衣服兜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红包。 “这是我给咱闺女的一点儿小心意。让他买买衣服,学习用品什么的。” 徐叔和巩留见状,也把自己提前预备好的红包拿了出来。 这是我们几个人商量好,每个人给文文拿1000块钱。 牛柏晔一个人带孩子,我们这几个做叔叔的也不能不表示。 牛柏晔尴尬的点点头。把红包收进口袋。我把吉普车的钥匙给交给他。 牛柏晔拿着车钥匙去接孩子。 巩留到酒店门口叫了一辆出租车。我们三个人一起赶回市中心的饺子馆。 我坐着轮椅行动不便。还得让巩留和徐叔两个人齐心协力把我抬到车上。然后再把轮椅折叠起来,装进出租车的后备箱。 等我们赶回黄泉饺子馆时,马上就到晚上12点。 巩留总算长舒了一口气。 “还好,今天晚上没有迟到。” 巩留打开饺子馆儿的大门。让我可以方便地推着轮椅进去。 我一边推着轮椅,一边问巩留道。 “二师伯,听说你最近上班总是迟到?怎么?是不是有什么情况呀?” 巩留挠了挠头,支支吾吾的回应。 “能有什么情况?还不是你二伯母,最近总找我,总找我。我说我不去吧,这也不好。 每次去他那儿,都拦着儿不让我走。” 巩留这话说的有些奇怪。以前从来没听说过二伯母对他有什么留恋不舍的。 大波浪说,巩留和二伯母离婚也是二伯母提出来。 这几年,巩留一直想着要复婚,二伯母也是一直都不肯。 怎么最近一段时间,在巩留嘴里,二伯母造成了一个殷勤的大包袱。 我就觉得这个巩留,最近有点不对劲儿。 不止每天晚上,上夜班儿会迟到。白天有时候也是找不见他的人。 并且,这个巩留经常发呆,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我最近看着他的模样,身体明显又瘦下去了一大圈儿。 巩留本来长得就瘦削,像一个猴子成精。 最近几天,他简直快成了骷髅骨架,整个眼眶都是凹进去的,黑眼圈尤其明显,脸色也铁青发黑。 我推着轮椅,在巩留的身边转了一圈儿。 巩留身上有一股子很清淡的香味儿。 说不出来这是什么香。可是总觉得这股味道有点熟悉。 更何况,这个巩留,平时最擅长说大话。撒起谎来,那是脸不红,肉不跳,眼皮都不会眨一下。 可是我每次问他为什么迟到?他总是支支吾吾的拿着二伯母做借口。 那种琢磨不定的神情,肆意飘散的眼神。一切迹象都在表明他在撒谎。 这个巩留,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们。 过了半晌,饺子馆的大门被人推开。 来的竟然是小梅姐。 自从上次见我们黄泉饺子馆,大波浪跟小梅姐讲明,牛柏晔还没有离婚之后。 从那天起,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小梅姐。 算来到现在,也已经有一个多星期的时间了吧。 我连忙请小梅姐坐下,给他端上茶水。 梅姐今天穿了一件枣红色的长款大棉袄,手里还拎了两个硕大的皮箱。 我问小梅姐道。 “梅姐,你这是要出远门儿啊?” 巩留一边给小梅姐倒茶,一边说。 “马上要过元旦了,你这是要回家过年去吧。” 梅姐摇了摇头,尴尬的对我们笑道。 “的确是准备回老家了。车票已经买好,今天晚上半夜3点多的火车。” “这么快呀!” 巩留从柜台里拿出一包瓜子儿,放在小梅姐的面前。然后自己坐在了梅姐的对面。 “哎呦!像你们足疗店儿,不是越到年根儿越挣钱吗? 怎么回去的这么早?是不是想着趁着元旦的时候回去,等着过年之前还可以回来?” 小梅姐双手捧着茶杯。浅浅的喝了一口茶水。 “不是!我已经在足疗店辞职了。这次回老家,就不准备再打算回来。” 听了这话,我和巩留两个人纷纷一怔。 我特意看了一眼手机,今天是12月19日。这他妈是个什么倒霉日子?简直就是牛柏晔的祭日。 先是方袭人在女儿的生日宴会上闹了这么一出。因为自己怀了孕,所以非逼着牛柏晔离婚。 而另一边,一直对牛柏晔痴情不已的小梅姐,竟然决定回老家去了。 我问梅姐。 “干得好好的,怎么要走啊!你老家是湖南的吧?离咱们槟城还蛮远的!” 小梅姐用舌头舔了舔嘴唇。语气有些沉闷。 “我在槟城两年时间,也赚了一点小钱。想着每天给客人洗脚的活,怎么着也不是个长久之计。 所以我准备回到老家去。拿着这点钱,做个小买卖。 开个服装店什么的。现在不都流行网络直播,网络卖货嘛! 我就准备回去弄一个服装店,然后每天在网上直直播卖卖货。 以后就再也不用打工了。” 巩留尴尬的清了清嗓子。 “呃!这也挺好。这就算是自己回去当小老板了呀! 小梅,我看你行。又肯吃苦,脑子也活泛,干什么都能成,将来指定能有大本事。” “嗨,有什么大本事呀!没学历,没文化,没正经工作的,就只能想点儿办法拼命的活呗。” 小梅姐一边跟我们说着话,眼神不住的往后厨瞟。 “那个,那个,牛大哥,今天晚上不在呀!还是又睡着了!” 我急忙回应。 “牛柏晔送孩子去了,一会儿就来!对,这都要走了,也该跟他告个别。” 巩留也连忙接茬。 “要不我这就给老牛打电话,让他赶紧赶过来。” 小梅姐摇摇头。 “不是一会儿就回来了嘛!我的车票是晚上3点的。要是晚上两点,他还赶不回来的话。这就是说明我们没有见最后一面儿的缘分呗。” 我看了看现在的时间。 快要到晚上一点。 我在心里默默祈祷。这个牛柏晔,赶紧回来呀! 送个孩子,怎么磨磨唧唧的? ------------ 第三百四十七章 五年约定 我看这手表上的秒针一圈一圈的转动。 滴答滴答,仿佛我波动不平的心跳。 突然,打老远我便听到了汽车发动机的声音。 我连忙大喜。是牛柏晔,这小子还真赶回来了。 少倾,黄泉饺子馆的玻璃大门上,便映出了一个肥胖的身影。 我向巩留使使眼色,巩留连忙会意,推着我的轮椅,我们两个人一起躲进了柜台之中。 牛柏晔走进门,看见了小梅姐,整个人先是一愣。 然后,忽然之间他淡定一笑,装作云淡风轻的对小梅姐道。 “你怎么来了?吃饭么?” 小梅姐拍拍自己身边的皮箱。 “我要走了,走之前想要在见你最后一面。” 牛柏晔听了这话,看见了小梅姐身边两个硕大的皮箱。 我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他的眼神里掠过一丝绝望。 不过也只有那么一瞬间,牛柏晔便倾刻之间恢复了淡定。 “呃!回家过年啊!你今年走的还蛮早的。” 小梅姐摇摇头,腼腆的抿着嘴唇。 “不,彻底回老家了,以后再也不打算回来。” 此时此刻,我和巩留的心中都深吸着一口气。 巩留在我身边小声嘀咕着。 “哎呀!挽留她呀!这头老牛怎么笨的要死,赶紧挽留啊。” 牛柏晔又是愣神了半刻钟。然后勉勉强强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挺好!” 巩留顷刻间气的一拍我的大腿。 “好个屁!” 我推了推巩留。 “情绪激动,拍你自己的大腿去,我可是个病号。” 这个二师伯,下手没轻没重的。我这右腿还没长好呢,让他这么一拍,浑身又是疼的一个激灵。 牛柏晔从进门开始,一直站在原地。整个人不动也不摇。处在那里,就像是一具僵尸。 小梅姐笑着对牛柏晔道。 “牛大哥,你坐呀,我就是最后有几句话想跟你说。用不着这么紧张的。” 牛柏晔皱着眉头摆摆手。 “没,我没紧张。” 牛柏晔拉过小梅姐对面的椅子,一屁股坐在上面。 “什么话呀?这都要走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小梅姐姐艰难的抿了抿嘴唇。然后深吸一口气,忽然间释然道。 “牛大哥,我送你的手机你还留着呢吧?” 牛柏晔头也不敢抬。不冷不热的吱了一声。 “还放着呢,一直没用。” 小梅姐道。 “那个手机是我送你的最后一个礼物。里面存了我的电话号码。 牛大哥,从我认识你的那天起,我就觉得你是一个稳重靠谱的男人。 并且,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离异单身的人。所以这两年的时间,我的脑子里一直对你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牛大哥,你说你骗我干嘛?你还不相信我的人品吗? 如果你早点告诉我你有家庭的话。我前一段时间一定不会纠缠你的。 牛大哥,前一段时间真的很抱歉,我想要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我不是一个坏女人,我不会插足别人的家庭。我也不会主动去对一个有妇之夫示好。所以,我决定离开了。” 牛柏晔听了这些话,嘴里吱吱呜呜的。 “其实,其实是我……。” “没什么其实的。” 小梅姐直接打断了牛柏晔的话。 “我听他们说你最近的状况不是很好。牛大哥,咱俩认识这么久了,我希望你能把我当做一个朋友。 在我的心里也会一直默默崇拜着你,爱慕着你。 牛大哥。我要走了。以后再也不会主动联系你。 不过,我把自己的电话号码我给你。如果有那么一天,你离异了,伤心了,失落了,绝望了。 你幸福的时候,我便离你远远的,默默的看着你幸福。 等到你苦闷沉寂的时候,随时随地可以给我打电话。我别马上飞到你的身边,陪你度过最难熬的时刻。 牛大哥,咱俩约定个期限吧。 我今年33岁。就约定五年为期吧。 五年之内我不换号码,不卸载微信,不谈恋爱。 当然不全是因为你,我想要回家自己开一个服装店。准备发展事业了。头几年要拼一下,然后哩,五年之后我就也该为自己考虑了。。。。 牛柏晔,其实你也不了解我,我也不了解你,咱俩从头到尾,在你心里,我连朋友都算不上。 以前,是我高估我自己在你心里的重要性。可是,牛柏晔,你知不知道?你在我的心里是有多么的重要。” 小梅姐说完这些话。那个老牛就如同一个尸体一般。 竟连回一句谢谢都不会。 一个人默默地坐在原地。除了喘气儿,再也没有任何姿势来表示他的反应。 小梅姐突然间淡然一笑。 “其实我一直想当面找你说话。并不是想要再纠缠你什么的。只不过,是想给自己一个体面的结束。 牛柏晔,其实我不差的,对吧? 虽然我的出身一般,虽然我以前做的是捏脚的工作。可是我一直足够自尊自爱。 我今年34岁。还从来没有结过婚。我自己手里有一些小钱。 我没有觉得我比你低一等,我没有觉得自己配不上你。 自从认识你开始,我每天都在自卑。我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是缺点,我觉得自己哪哪都不好。 现在,我终于把自己给找回来了。 我……!” 小梅姐越说越哽咽,我知道,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他自己最深处的心声。 巩留也在我的身边发表意见。 “真是个好女人呀!现在的女人不图钱,只图爱的实在是太少。 可以,牛柏晔那个死棒槌,他不识货。抱着个绿帽王还当宝。这头老牛,他早晚得后悔。” 小梅姐还是抑制不住的哭了出来,泪水没有那样的强烈,只不过是淡淡的流过了,他惨白的脸颊。 小梅姐伸出手,默默的擦擦自己的眼泪。 然后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 “到点了,我该走了!” 小梅姐站起身,雷利风行的拉过自己身边两个行李箱。 “好了,牛大哥,再……。算了,祝你幸福。” 祝你幸福,是小梅姐对牛柏晔说的最后四个字。 我相信这句话一定是出自于他的真心。可是,在小梅姐祝牛柏晔幸福的同时,那么她自己的幸福呢? 小梅姐头也不回的拉着皮箱离开了黄泉饺子馆。 良久之后,牛柏晔都是愣愣的坐在那里,不肯说话。也没有什么反应。 巩留拍拍我的肩膀。 “小王老弟!看见了吗?这就叫做不知好歹。 这小子,早晚得为了今天的无动于衷,后悔万分。” 我也常舒了一口气道。 “人间事情千千万,唯有情字最磨人!” …… 时间又在昏昏沉沉之中过了一夜。 最近已是入冬,外边蓦然飘降了雪花。 最近已经好久没有降雪了。都说今年是冷冬。雪少天寒。 也不是为何,会在今天晚上。在小梅姐走的这个深夜,天空凄凄楚楚的飘起了鹅毛大雪。 牛柏晔在后厨忙活了一夜。 明明前厅里没有一个客人,他却整整包了一夜的水饺。 第二天一大早,牛柏晔穿着淡白色的厨师服,整个人神采奕奕,手里拿着小梅姐给他买的那个新手机。 “哎呀!别说,这iPhone就是好用。人家这手机,弄的就是比咱以前那个破烂儿货强。上网的速度是真快。” 巩留一边磕着瓜子,一边问牛柏晔道。 “小梅都走了,你心里没什么想法呀?” 牛柏晔摆了摆手,语气云淡风轻。 “能有什么想法,走了挺好的。我们两个人之间本来就不可能。现在人家回自己的老家忙事业去了。 挺好的,这就是命吧!” ------------ 第三百四十八章 奇怪的二师伯 巩留撇着嘴巴,冷言冷语道。 “切!你就装吧你。早晚有你难受的时候。得,现在都已经下班儿了,懒得理你。” 巩留站起身,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瓜子皮。 然后转过头问我道。 “小王老弟,我现在把你送回医院里去呀!” 我现在还坐着轮椅。每天白天还要到医院定期抽血检查各种指标。 并且,白天我还要负责在医院看守莫小雅呢! 我点点头。 “行,那就麻烦二师伯了。” “咱俩之间有啥麻烦不麻烦的!” 巩留说着,穿好自己的衣服。推着我的轮椅,一脚踢开了饺子馆的大门。 我们两个人刚走出饺子馆。 便看见,隔壁的吴记烧麦铺,烧麦铺的门前停了一辆银灰色的小轿车。 这么一大清早,魏珍桃和吴大姨两个人,也不忙活店里的生意,就往小轿车里面钻。 巩留朝着吴大姨摆摆手。 “大姨!怎么?今天你们烧麦铺歇业了呀?你们店儿不是全年无休的嘛,过年也就才休三天。 今天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吴大姨掩饰不住满脸笑意。 “哎呀!还要谢谢你们呢,给我找的那个马律师,真的好有能耐。 今天,咱家吴大哥就要出拘留所了。这不,我跟着小桃一起接他去。” 我伸出手指,掐算了一番。 今天距离吴炯良被抓进去留守,也已经整整有了一个星期。 也就是说,今天正正好好,就是吴炯良出轨的日子。 魏珍桃先是搀扶着把吴大姨送上车,然后自己也紧跟其后。 看着这婆媳俩现在的关系,好像已经有所缓和。 我问巩留。 “二师伯,苏老爷子给吴大姨的那个听话符,时效也应该快到了吧。” 巩留听了我的话,眼睛看天,心里默默的计算着。 “哎呦!除去今天的话,恐怕还有四天呢。不过,半个月的时间都已经过去了2/3。最后这几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很快过去了。” “还有四天。” 我在嘴里默默的呢喃道。 “真的不知道,当初找那个马律师,这么快把吴炯良救出来,是好还是坏。 我的心里面总是有一种惴惴不安的感觉。四天的时间。如果要发生什么变化的话,恐怕也是翻天地覆的大变化。 唉!早知道应该让吴炯良在里面多关几天的。” 巩留一边呵着寒气,一边无所谓的对我道。 “小王老弟,你就是担心的太多了,就算那个吴大姨刁蛮泼妇的很。也就四天时间。她还能弄出什么幺蛾子呀!” 我无奈的叹了一口冷气。 “二师伯,你可别忘了。这个听话符到了吴大姨手里才三天。她可就把自己的儿子教唆的成了家暴犯。 吴大哥以前多实在的一个人。短短三天时间,竟然对自己的妻子下如此的狠手。 直接把魏珍桃打成了中度伤害。 想一想,其实那个听话符也蛮可怕的。一个人无论说个什么,另一个人都可以对他唯命是从。 这样至高无上的权利,可以助长多么大的野心呀!” 巩留一边搓着鼻子,一边推着我的轮椅继续前行。 “管他呢,反正吴家再发生什么事情,都跟咱们黄算饺子馆没有关系了。 我寻思着,那个吴大姨也不会再搞出什么祸端。 你记不记得,师傅给吴大姨听话符的那天,就跟她说过。如果吴大姨使用这个听话付出坏事儿的话,吴大姨就会被这个听话符反噬,上天是会给他降临报应的。 那个吴大姨就算是不为了自己的儿子考虑,也该为了自己考虑呀。反噬这么一回事儿,可不是个小事情。” 巩留如果不提起来“反噬”这两个字,我还真真是快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对了,苏老爷子曾经说过,像这些符咒之类的东西,都是有灵性的圣物。 用这种东西的人心如果不诚,抱着害人的心思而为的话。那么神灵自然而然会给他降下报应。 我接着问巩留道。 “二师伯,那么你们说的反噬,究竟是指什么呀?会是那种很可怕的事情吗?” 巩留一边推着我过红绿灯,一边皱着眉头说道。 “其实这些事情我也不大懂得。反噬嘛!这样造成的后果其实有很多种。有可能是让当事人得一场大病。有可能会突然之间降给当事人什么灾祸。 有可能表面没有什么反应,但是过几年时间之后,反噬结果就会出现。 这种事情没有办法把他讲的那么清楚。但是小王老弟你就记得这一句话。 种什么因,结什么果,种什么树苗,长什么果实。 日月流转,天道轮回,天理昭昭,人不能做坏事儿,不然报应这东西,迟迟早早是会来的。” 我发现黄泉饺子馆的人,好像都非常相信因果报应,天理循环。 就像大波浪,曾经他也是对孙长娟提起过这句话。 说什么天道轮回,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也就是这句话,彻底击破了孙长娟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让他在自己的儿子白血病去世之后。毅然决然的选择了自杀。 结果,孙长娟竟然还是在我的房子为自杀身亡的。 现在想来,要不是大波浪,当初天理循环的那句话,我买的房子现在也不至于变成凶宅。 想要脱手也买不出去,住着心里边儿还心惊胆战的,并且为此还背负了20年的房贷。 这个大波浪。亏得我还天天记挂着他的好,没想到在这个地方,他还真是阴差阳错的坑了我一把。 巩留推着轮椅把我送进了医院的大门口。 他拍了拍自己的双手,对我道。 “小王老弟,都到大厅了,我也就不担心你了,你自己推出轮椅上楼吧,我在赶紧回家去。家里还有事儿等着我办呢!” “家?” 听到这句话,我忍不住的皱起了眉头。 “二师伯?你说的家指的是哪儿呀?就是你那个小破出租屋吗?” 巩留之前一直住在晋城。据说,在晋城他也根本就没有自己的房子。而是跟朋友合伙开了一个破网吧。每天晚上都在网吧的柜台里面睡觉。 自从苏老爷子去到晋城,把他带回来来之后,巩留就在贸易城附近租了一个十分破烂的小公寓。 大波浪前两天还跟巩留说,如果他现在住的环境实在太差的话,就让他搬到自己家里去。 巩留虽然平日里油嘴滑舌,但其实也是个好面子的人。 他一直故意向我们隐瞒自己十分窘迫的现状。虽然这种事情,我们所有人都知道。 不过,也是因为面子问题,他一直都不肯搬到大波浪的别墅里面陪苏老爷子。 而是继续住在自己的那个,连实体墙都没有的小公寓里。 巩留听见我的问题,支支吾吾的回应。 “嗯,嗯!对!” 巩留说完,头也不回,一路小跑直接跑出了医院。 我最近总是觉得这个巩留有问题。 平日里上班就迟到早退。他最近一段时间也总是心不在焉。 这是主要的是,他最近身体消瘦的实在是厉害。眼袋大了一圈儿不说,整个人瘦的像个骷髅,身上没有半点精气神儿。 这幅模样,就像是一个身患绝症的疾病患者。 尤其是刚才,他说自己家里有事。我问他家是不是指现在住的小公寓。他竟然还点点头,说“是!” 巩留的那个公寓,拢共就只有四五平米。里面除了一张床,就连一个洗脚盆都放不下。 房子的四周都是胶合板儿,一点都不隔音,就连隔壁夫妻说了什么悄悄话,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 第三百四十九章 断联 像这种破公寓,能有什么事情要处理?难不成是为了回去听声?还是把床拆了,在里面搭上一席土炕? 这个二师伯,最近问题严重啊! 我心里想着,应该找个时间,和大波浪好好说说这些事情,让她调查一下,二师伯最近到底在干什么? 我推着轮椅在医院门口等着电梯。 直到电梯到达,我直接奔向三楼。 莫小雅最近这一段时间,一直都在重症监护室。 他上次割腕,自己下手还蛮狠的。 被抢救过来之后,情绪也是一直十分低落。徐叔说,几乎每到夜晚,莫晓雅都会一个人躺在床上默默的哭泣。 我奔向莫小雅的病房,徐叔坐在他的床边帮他削着水果。 莫小雅最近这一段时间瘦了好多。以前圆鼓鼓的小脸儿,下巴都已然有些削尖了。 我对徐叔道。 “徐叔,我来接班儿了,你回去休息吧。” 莫小雅转过头,冷漠的看看我一眼。 “你们为什么要盯着我?你们为什么不能让我去死?你知不知道,现在活着的感觉比死了还要痛苦。” 这已经数不清是莫小雅第几次和我说这样的话。 我直接对他不理不睬。 “躺着吧你!还有力气说话。想来没什么大问题。” 莫小雅一个人转过头,呆呆的望着窗外的天空。 我对她道。 “外面已经下雪了,一片银装素裹的,风景还蛮不错,就是冷的很。” 莫小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痴痴的呢喃。 “我上次见到他的时候,还是在夏天。那个时候还穿着超短的红裙子,一动浑身都是汗。” 我推着轮椅上前,摸摸他的额头。 “没发烧啊,怎么又说胡话呢?人不能总把自己关在回忆里。旁边还有很多风景,等着你去看呢。” 莫小雅没有理我,他总是这样,会时不时的自言自语说一些以往的事情。然后对旁边的人不理不睬。 我甚至和大波浪都在怀疑,莫小雅是不是得了抑郁症。 一个年仅26岁的小姑娘,因为一个男人搞得如此狼狈。想来,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少倾,突然有人敲了敲重症监护室的房门。 我转过头回去看。竟然是沈学而。 最近一段时间,自从我救了沈学而之后,每天她都会来医院里陪我。 平时他上班的时候,便在下班的时间抽空来看我一眼。倘若是周六周日休息的话,便会在医院里守我一整天。 我算了算今天的日期,正好是星期日。 沈学而今天休息,怪不得她会来这么早。 沈学而拎着一串绿色的小香蕉。温柔的对我笑道。 “我就知道你在三楼,我刚才去你的病房。四楼的护士都说,整天见不到你的人。 你这院住的。像部门领导人一样,每天在医院里上蹿下跳,来回办公。” 我无奈的撇了一眼莫小雅。 “没办法,谁让这有一个抑郁的小祖宗呢!” 沈学而拿着香蕉走进病房,把香蕉放在旁边的床头柜上,然后坐在莫小雅的床边,看着这个每天只会痴心妄想的傻丫头。 笑着问她。 “怎么?心情还没有好一点?还没有想开呢?” 莫小雅摇摇头。 “我真的好想他,如果在未来,我的世界里没有他的话,我真的活的生不如死。” 沈学而道。 “我知道啊!只不过,你们两个人会在一起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失落呢?” “什么?” 莫小雅听了这话,忍不住的皱起了眉头。 “怎么可能?我这辈子都说不定再也见不到他了。怎么可能还会跟他在一起。” 沈学而道。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嘛。小雅,你听没听说过,有两个字叫“挽回”呀?” “挽回?” 莫小雅猛然一下从病床上坐起。这次是莫小雅自从割腕之后,唯一一次如此精神。 我也忍不住好奇的瞪大了眼睛,挽回,这玩意要是有用的话,世界上哪会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 沈学而一本正经的说道。 “其实挽回很简单的,主要总共就几个步骤。 第一步,先断联。切断和那个男人之间的联系。让他忘掉你。” “为什么要让他忘掉我?” 莫小雅有些不解其意。 “他忘掉我之后,我们以后不就更不会在一起了吗?” 沈学而摇摇头。 “他现在是记着你,可是他喜欢你吗? 小雅,你想想,你长得也蛮漂亮的,应该有很多男生追过你吧!” 莫小雅点点头。 “有!” 沈学而接着问道。 “那你为什么不喜欢他们?” 莫小雅低着头,沉思片刻。 “就是没有动心的感觉呀。” 沈学而又问。 “那么那些男生一直死皮赖脸的追你的话,你会动心吗?” 莫小雅连忙摇摇头。 “不会!” 沈学而笑着冲莫小雅打了个响指。 “对呗!你自己也知道,对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即使他再执着的跟在自己旁边,自己还是不会动心。” 沈学而继续问莫小雅。 “你想象一下。有一个喜欢你的男生,突然间从你的世界里消失了。慢慢的,你甚至忘记了这个人的存在。 可是在一年之后,两年之后,或者是三五年之后。 那个男生突然间再次出现在你的身边。 这回,那个男生变样了。颜值变得更高,更帅气。身材变得壮硕全是腹肌。还有一份优秀的工作。 他突然间从现在那个丑小鸭,变成了一个闪闪发光的白马王子。 你可以想象的到他这几年吃了多少的苦,但是他就是那样的变成了王子。 并且那个优秀的男人还一直深爱着你。 小雅,如果在若干年之后,有这样一个男人出现在你的身边,你会不会动心呀?” 莫小雅轻轻的抿了抿嘴唇。 “应该,应该会吧!” 沈学而得意的挑着眉毛。 “对呗!那你有没有想过,那个优秀的男生就是你呢? 你现在这么喜欢那个男人,可是那个男人对你完全无动于衷。 你就继续死缠烂打,结果呢,他还不是把你电话,微信全部拉黑。 所以,现在在他的眼里,你连一只丑小鸭都不如。 你要想要和他有未来的话,你就要想办法,用尽一切努力把自己变成天鹅。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不喜欢美好的事物。 当一个足够优秀美丽的女人站在任何一个男人面前。你觉得他们可能会不动心吗?” 莫小雅听了沈学而的话,忽然间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 “学而,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办呀?断联,就是彻底从他的世界消失呗。” 沈学而淡定的点点头。 “对,彻底从他的世界消失。然后借着这一段时间努力改造自己。 等到自己完美蜕变之后,在用一个柔和的,做朋友的心态出现在他的身边。 你要相信,只要你自己足够优秀,没有男人会爱不上你。倘若他还是不爱你的话,那就只能说明你还不够优秀,或者是他的身边有比你更加优秀的女人。 记住,想要得到他,就只有一个方法。要把自己变成那个他身边所有异性中最棒,最强,最优秀,性价比最高的女生。 我相信天下没有一个男人会是傻子。会去为捡芝麻丢西瓜。 现在他不喜欢你。只能说明他的身边有比你更加好的女人。人家在二选一之中选择了别人。 可是,小雅,若干年之后呢?他身边的女人还会比你更优秀吗? 你的命运本来就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你如果从今天开始制定计划,拼搏的话。我相信,这天底下任何东西,包括人,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 ------------ 第三百五十章 重生 可是你如果继续自怨自艾的躺在病床上,那么,你只会让自己变得越来越差劲。 即使未来有那么一天,他突然间想起了你。 你们两个人之间再次见面的话。如此落魄萧条的你,也只会让他再次嫌弃。 到那个时候,就是老天爷明摆着送你一个机会,你也抓不住。” 我不得不佩服于沈学而这一番口才,不过,好像他说得蛮有道理的。 莫小雅现在这个样子,即使长得也算漂亮可爱。可是现在这个时代,医美这么发达,化妆品有那么多。 在这个社会,漂亮的女孩子多了去了。莫小雅的身材又有那么一些微胖,所以自然在颜值的领域占不到头筹。 而事业方面呢?在我们槟城都是以稳定工作为主。 女孩子如果能像沈学而那样,体面的当一位老师,或者是坐在办公室里。能够从事于公务员工作或者事业编的话。一定有很多男孩子对她趋之若鹜。 可惜,莫小雅学历一般,整个人又十分懒散。虽然会画漫画,画漫画的技术也不错。 可是她简直一点都不上进,每天只让自己工作两个小时,一个月挣3000块钱就觉得知足。 在槟城这个地方。女孩子一个月挣3000块钱的话的确够花。 可是画漫画这个职业,也就是说明他没有五险一金,没有医保,社保。这样一个不稳定的女孩儿。 我相信,每个男生在选择她之前,心里都会犹豫一下。 尤其是莫晓雅喜欢的那个男生,还是在水利局工作的,体面的工作,很多女孩子趋之若鹜的对象。 莫小雅跟别的女生相比而言,完全没有胜算的概率。 莫小雅突然深吸一口气,然后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 “对,只要我变得足够优秀。他是80分,我就要变成100分。我只要变成他周围所有异性里边最优秀,条件最好,性价比最高的那个。 在若干年之后,他一定会爱上我的。” 沈学而道。 “对呗!你只要想通这一点。你就会明白,早晚有一天他会回来。 所以,你现在主要要做的事情就是提升自己。这叫做二次吸引,懂吗?” 莫小雅摇摇头。 “二次吸引,不懂!” 沈学而笑了一笑。 “一时之间跟你说太多你也不会明白的。小雅,你觉得,你喜欢的那个男生,什么样的女人可以配得上他?” 莫小雅低着头,沉思片刻。 “漂亮,身材好。温柔,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有赚钱能力还善解人意的女孩子吧。” 沈学而道。 “对呗!那你觉得,你跟这样的女孩子之间还有什么差距?” 莫小雅突然间开始审视自己起来。 “我身材还有些胖。每天邋邋遢遢,不修边幅,活的不够精致。 我赚钱能力低下,没有稳定工作。其余,应该都还可以吧。” 沈学而道。 “你也知道,你自己有这么多缺点呀!所以呢,有缺点就要改变,而不是想着要死要活。 只有当你这些缺点全部没有的时候。这当你莫小雅变成一个完全崭新优秀的莫小雅的时候。 那个男人,一定会再次被你吸引。到时候的你们两个人,就不会这样痛苦了。” “可是……!” 莫小雅突然之间有些犹豫。 “改变,我也想改变,我要怎么才能改变呀?” 沈学而温柔的耸耸肩膀。 “像你说的,身材微胖,那你就减肥呗!像你这样,身上减下去个20斤左右也就没有问题了。 慢慢的来的话,大概也就需要四个月的时间。 像你说的,邋里邋遢,不修边幅。那就每天勤快一点,把自己打扮的干净整洁呗。 这种事情,只要一开始坚持住了,21天养成一个习惯。 等你坚持一个月之后。邋里邋遢的毛病自然也就改变了。 最最关键的,便是你说的有稳定工作。 其实我倒觉得,那个男生不一定非要配一个有稳定工作的女孩儿。 要知道,在槟城市一个稳定的工作,像我这样,一个月收入大概也就5000块钱左右。再加上五险一金,被扣的乱七八糟的那些啊,一个月也挣六千多块钱。 可是,我们的工作很绑身子,每天朝九晚五。 如果两个人都是事业编制的话,恐怕就没有什么多余的沟通时间。甚至将两个人成家之后,负担家务,照顾孩子都是一些难以言喻的问题。 所以,小雅,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工作方面是你最大的失意,其实也可以是你最大的得意。 我计算了一下。你现在每天工作两个小时,一个月可以挣到3000块钱。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如果每天工作六个小时的话,一个月就是9000。 每天工作八个小时的话,一个月就是12000。 小雅,我听说你们漫画师的速度,有的人一个小时就能画出十桢漫画。我想问问你,你现在的速度怎么样?” 莫小雅抠着手指,低着头默默无语。 “我,我一个小时四祯撑死了!” 沈学而又问。 “那么?那些一个小时可以画十祯漫画的画师,他们是从一开始便是如此,还是速度越来越快?” 莫小雅道。 “当然是速度越练越快。我在刚开始画漫画的时候,一天才能够画出来一祯。 其实现在我的进步已经蛮大的了。有很多刚入行的新手。像我两个小时能够画出来的八祯漫画。 他们很多人,要整整一天都完不成呢!” 沈学而道。 “那么,小雅,我问你。你自己想象一下,如果你可以尽最大的努力的话。甚至说只要稍微努力一点。 你的薪水将来可以达到什么水平?” 莫小雅低头沉思片刻。 “像我们这些画漫画的,看着不务正业。但是只要入门的话。像我现在这样,其实我只要不那么懒散,轻轻松松一个月都可以挣到8000块钱以上。 如果我多坚持几年,经验就会越来越多,画的速度就会越来越快。 我不敢想象自己可以一本成名,直接变成大神。年入百万千万。 但是坚持个三五年。一个月税后达到2万块钱以上,绝对没有问题。” 沈学而鼓了鼓掌。 “所以小雅,你想一想。最长时间也就是五年之后的你。 有一副s型的曲线,长相漂亮迷人。一个月可以挣2万块钱。工作轻松自由。 像这样的女孩子,在槟城绝对是屈指可数。甚至可以排到槟城市的前百分之五。 这样的女孩子,你觉得如果到时候你再出现在他的眼前,那个男人还会不喜欢你吗?” 莫小雅突然之间恍然大悟。 “原来,他不喜欢我是因为我不够优秀。现在的我,根本就配不上他。 等到我优秀到足够配得上他。那么,他就一定可以回到我的身边,对吗?” 沈学而点点头。 “小雅,现在还想要自杀吗?还想要死要活吗? 或者,换一种生活方式,从头到脚彻彻底底的改变自己。 我相信,这可能在一开始来说会有一些困难。 但是只要你足够爱他,我相信你是可以做到的。” 莫小雅的眸子里突然闪烁了异样的光芒。 “我懂了!谢谢你,学而!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我要出院,我现在就要出院。我要画漫画,我要开始减肥!” 我听了这话,连忙制止道。 “出院也不用急于这一时,再住两天吧,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呢!” 莫小雅连忙摇摇头,万分笃定的对我道。 “不,就是现在,我要出院,我要回家。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沈学而也淡定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 第三百五十一章 出院 “放心吧!我看小雅现在身体恢复的挺好。 让他出院也可以。要不在这里每天除了点吊瓶,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 小雅,我相信你,未来的你,一定可以让我刮目相看。” 我突然之间,是如此佩服沈学而的口才。 莫小雅在么黄泉饺子馆儿,简直是最难啃的骨头,简直是最大的头号问题。 没想到,就让今天沈学而这短短几句话。就可以把莫小雅完全变成了另一副样子。 莫小雅直接拔下手上的点滴,一个猛子从病床上跃下,然后自己跑去了护士台,死活吵着要办理出院。 我急忙推着轮椅,想要在后面跟住他。 沈学而直接叫住了我。 “放心吧!小雅不会再自杀的。” 我急忙摇摇头。 “这个丫头可轴的很,简直就是个死心眼儿。 还是跟住了他,小心为上。” 沈学而道。 “就是因为这样,他越轴,越是个死心眼儿。所以他才会对那个男人爱的那么深沉。 即使咱们所有人都看出来了,那个男人根本就不值得。 可是,谁让小雅是一个最单纯不过的女孩儿呢? 不过这样也好。小雅越爱那个男人,他就越不会让自己轻易的死去。 他就会越拼命的把自己变得更好。 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每一次刻骨铭心的失恋,都会是帮助自己成长的老师。 也就是人生中有了这样一次又一次重大的打击。才会把我们变得更加坚强,更加美好。 小雅爱那个男人,所以,他的心底所蕴藏的斗志是咱们难以想象的。 泽翰,我跟你打个赌,咱们拭目以待。 用不上三,五年的时间。只需要一年的时间,小雅就会变得,让你完全认不出来。 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小雅这种轴性格。要是堕落,就可以堕落到死去活来。要是勃发,就可以勃发到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 他表面温温柔柔,一副什么事情都无所谓的样子。可是,当真的有一件事情,触及了他心底最柔软最伤痛的地方。 他就会以咱们难以想象的速度来触底反弹。” 我一瞬之间,懂得了沈学而说的含义。 二月河曾经说过,“人生就像一口大锅,当你走到锅底的时候,无论朝哪个方向,都是向上的。” 前一时间的莫小雅,那便是走到了他人生的锅底。 只要现在,莫小雅无论做任何反应,所有行为都是他向上的动力。 并且,人生就像橡皮筋。你被踩得越低,松开手的时刻就会被弹的越高。 我知道,现在的莫小雅,要开始反弹了。我一向很钦佩这种会画漫画的女生。 一个女孩子,画男频热血漫画,每天不着四六的,也不会把自己饿死。 莫小雅在漫画领域,有常人意想不到的天赋。所以,只要他肯努力,他的前途不可限量。 只不过我万万没有想到的事。能够改变一个这么懒散的女孩子人生轨迹的。不是金钱,不是人脉,不是家庭。而是一个,只是简简单单见过六次面的男人。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莫小雅一个人蹦蹦跳跳的拿着出院通知书。喜笑颜开的跑回了病房。 我再一次问莫小雅。 “胖丫头,真的要出院呀!” 莫小雅嘟着嘴巴,一瞬之间就仿佛变了一个人。 “哎呀!这个医院里面闷死了,我早都住的够够的。 我现在特别想要回家大吃一顿,做上满满的一大锅酱牛肉,再配上蒜泥,捞汁儿。 然后,开始谋划自己的新漫画。 我再也不要给别人当什么枪手了。我要花自己的漫画,我今年才26岁。早早晚晚有一天。在漫画的领域,男频大神里会出现我莫小雅的名字。” 我淡定的点点头。 “行,出院没问题,那我也陪你一起,我也一起出院。 你得等等我,我给我们老板娘打电话,让他叫一辆车过来。好把咱们都送回去。” 莫小雅听了这话,突然转过头问我道。 “王大哥,我真的很谢谢你,你们饺子馆的人这一段时间那么照顾我。 可是我一直有一个疑问。你们饺子馆的人到底是为什么呀?对我那么好,从早到晚的守着我。 你们怎么都那么心善?” 我思虑片刻,又不能把狐狸精和我们签订契约的事情告诉莫晓雅。 只好装模作样的一本正经道。 “你以为我们是为了你好吗?你这次住院,前前后后花了好几万块钱,都是我帮你垫付的。 我们饺子馆儿的人轮流看着你,就是怕你死了之后,我的钱打水漂好吧!” 莫小雅听了这话,突然间吐了吐舌头。 “我,可是我现在真的没钱。要不我给你打一张借条吧。等以后我发工资了,我按揭还款,每个月还的一小笔。” 我点点头。 “可以呀!不过在你把钱还完之前,我每天还是要跟着你。 免得你这个小丫头哪天晚上突然间就跑了,好赖账。” 莫小雅无奈的撅撅嘴。 “你怎么这么不相信我的人品呀。我为人很厚道的好不好?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个道理我懂得。你放心吧,我的所有住院费,以后我一定连本带利,一分不少的全部还给你。” 我自然是相信莫小雅的人品。但是,我们黄泉饺子馆已经跟狐狸精签订了契约。 最起码这半年的时间内,我们一定要保证莫小雅的人身安全。 就算现在莫小雅自己打消了自杀的心思。我也还担心,这个傻丫头,如果发生什么意外可怎么办? 所以,每天守在他的身边,这是必不可少的。 更何况,每天白天负责看守他。我一个月还能多挣1万块钱的薪水呢。 有这种何乐而不为的好事,我干嘛要放弃? 莫小雅一边急急忙忙的收拾着自己在医院的行李。 凭我现在这个身体状况,想出院的话,至少还要再等一个星期。 不过,好在我每天在医院也没有什么大事情。也就是按期检查个血糖。 我直接给大波浪打了电话。把莫小雅这边的情况详细和他说明了一番。 大波浪道。 “那你们等我一下啊,我现在就叫一个车,然后过去接你们。 臭弟弟,关键莫小雅住的公寓是六楼呀,你现在的腿脚,怎么能爬的上去?” 这件事,我也正一筹莫展。 莫小雅倘若在医院的话我倒还好办。医院里面都是直上直下的电梯,我每天推着轮椅,可以来去自如。 要是莫小雅回到了自己住的公寓。六楼,这对我一个半残废来说,简直就是要了我的老命。 我也道。 “老板娘,那该怎么办呀?我可不想我的薪水就这么白白的泡汤。” 大波浪对我道。 “要不这样吧!我在你们公寓附近,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家政公司。 每天雇两个壮劳力,让他们负责白天把你抬到楼上,晚上上班的时候把你抬到楼下。 不过,大概一天,至少你要给人家200块钱。 这份钱,臭弟弟,可要从你工资里扣啊!” 听到这里,我掐指一算。一天200,一个月岂不就是6000块。 按照我现在的腿脚来说,至少一个星期还不能下轮椅走路。 不过到了一个星期之后,我应该就可以拄着拐杖,慢一点的上下楼梯。 如此算来的话,一天200,一个星期就是1400元。 1万块钱减去1400元,还剩8600,起码我还有得赚。 8600元,至少够我还上三个月的房贷了。 现在我的这种家庭情况,在挣钱方面来说,就要见了兔子不撒鹰。 我淡定的点了点头。对着电话那头道。 ------------ 第三百五十二章 猛灵 “老板娘,安排吧!我一定拼尽全力,完成你给我交代的任务。” 沈学而一边帮着莫小雅收拾着病房里的衣物。 好在,这里的杂物并不多。除一些大波浪现给他买的洗漱用品,也就是一些水果饮料。 我直接把这些水果饮料往同病房的病人手里一分。 出院这种事情,还是轻装上阵的好。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大波浪直接开着车接我们回家。 大波浪竟然花大价钱叫了一辆医院的救护车。 打开救护车的后门,我推着轮椅倒还方便。 我们一行人回到民中小区所在的公寓。 大波浪还真的叫了两个壮劳力,抬着我,连同我的轮椅,一起把我扛到了六楼。 莫小雅蹦蹦跳跳的回到家里,大口大口的呼吸的自己家里的空气。 “啊!还真是一种久违的感觉。” 大波浪问我们。 “忙活了一上午,是不是还没吃饭呢?我点一下外卖吧!” 莫小雅连忙摆摆手。 “冰箱里还有好多食材呢,今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吧。” 这个莫小雅人生有一大爱好,那便是做饭。 我和大波浪之前看过莫小雅的微信朋友圈。什么四喜丸子,红烧肉,油面筋塞肉,红烧鲤鱼。小鸡儿炖蘑菇,锅包肉。 但凡是这些叫得出名的家常菜,莫小雅几乎都会做。 其实这个丫头真的还蛮有才的。在现在这个社会,有多少个小姑娘连袜子都不会洗,连香菜和茼蒿都分不清楚。 莫小雅能把饭店里的菜色如数全部掌握,已然说明这个小丫头头脑聪明的很。 莫小雅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了几条明太鱼,还有现成的猪肉馅儿和一些当季的青菜。 “咱们今天就凑凑合合的来个四菜一汤。你们看行不行?” 大波浪连忙道。 “好啊!小雅,我帮你打下手。” 我知道大波浪的心思,厨房里面全都是菜刀,剪子等利器。 莫小雅,但凡还有一丁点儿没断了自杀的念头。那厨房转眼之间就会变成他的停尸场。 不过,对于莫小雅现在的心境来说,我已然没有什么可担心了。 失恋这种东西。起初前几天都是回闷闷不乐,不吃不喝。然后彻夜难眠,痛哭流涕。 等到一个失恋的女人,可以化悲痛为食欲的时候。可以放纵着吃东西的时候。即使他的心里再难受。不过,那段最痛苦的时间已然过去了。 然后在以后的日子里,失恋心情就会慢慢恢复平静。时间可以治愈一切。 就像我们恍恍惚惚之间,时间悄然溜走。他顺便带去的就是我们说不出的悲痛与心酸。 时间嘛,是世界上最好的解药,也是世界上最大的毒药。 对于痴情的女人来说,时间就是他们的解药。而对于我们后知后觉得老爷们儿来说。就像是牛柏晔那种,时间就是他最大的毒药。 我现在几乎可以看得出来。 在几个月之后,半年之后或者一年之后。莫小雅会完完全全都不再有任何一丝痛苦。 可是,在同样的这段时间之后,牛柏晔一定会把自己的肠子都给悔青。 莫小雅撸起衣袖,拿着大剪子,熟练的在洗手池子里面洗着明太鱼。 莫小雅道。 “咱们今天就做一个糖醋明太鱼段儿,油面筋塞肉,蚝汁儿油麦菜。凉菜是菠菜肉丝儿,然后再来一道牛肉丸子汤吧!” 大波浪蹲在垃圾桶旁边收拾着菠菜。一边和莫小雅唠家常。 “小雅,你年纪这么轻,是跟谁会学做饭的呀?” 莫小雅摇了摇头。 “也没有正经学过。我妈妈,我姥姥都不会做饭,我家里的女人就没有一个下厨房的。 不过,可能是因为我比较贪吃吧。以前在外地工作的时候,总觉得在饭店点上一盘锅包肉要36块钱。 我要是买36块钱的猪里脊,回到家里自己做的话,能做上两盘半。 从那时起,我就闲的没事儿,每天看着网上的做菜教程。有一搭无一搭的瞎做。 也没想到,能有这么一天。自己做的真的还凑合。 唉!丹红姐,你知道么?上次我姥姥过生日的时候,还是我一个人做了一大桌子的菜呢! 味道虽然一般般吧,但绝对不丢人,绝对绝对是可以拿的出手的。” “那你还真的挺棒的。” 大波浪和莫小雅在厨房里忙碌不停。沈学而便在我们的公寓里来回转着。 “嗯,别说。那个胡晶晶还真的蛮有品味的,把这房子收拾的又干净又整洁。 倘若将来我自己可以有个小公寓,我也想要这么打理!” 听了这话,我忍不住的诧异万分。 “就连胡晶晶的你都知道!学而,你还真的是让我刮目相看。” 沈学而指了指正在厨房里忙活的大波浪。 “我和丹红是好闺蜜好不好?她什么事都不瞒我的。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们饺子馆给做的是什么工作。 要不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一间莫名其妙的饺子馆!非得在半夜12点到凌晨4点还要营业。 更何况,一天四个小时的工作,工资那么高。工作起来又那么轻松,王泽翰,我真的万万没有想到,诶!你小子竟然还有阴阳眼。” 我也无奈的扯起了一丝微笑。 “其实,在我的黄泉饺子馆儿之前,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眼睛和常人不一样。 说不定这都是命吧!老天爷让我读完大学不能留在大城市里发展。所以,特地给了我一双有灵性的眼睛,让我可以继续畅想自己的未来。” 沈学而一屁股坐在床上,好奇的问我道。 “唉!你说,鬼这个东西,到底长得什么样子呀? 是不是和我们在电视剧里看到的相同?然后,那种脸色很白,指甲很长,披头散发的那种,就像贞子一样。” 我摇了摇头。 “其实,鬼没有电视里边演的那么恐怖。 他们大多数都跟活人长得差不多。只不过,因为他们已经死了嘛!所以,样子就跟尸体一样呗。 脸上可能没有血色。但是也不至于那么的惨白。 至于手指甲嘛!大多数还都是整整齐齐的,女孩子的指甲可能长一些。但也绝对不会一甩三四尺。 头发自然也是生前多长,死后边多长。 其实大多数的鬼魂,跟活人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顶多是咱们活着的人,还可以喘气儿,而那些死了的鬼魂已然没有了呼吸。 其实鬼魂并不可怕,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吓人。更没有什么太大的危险。 真正可怕,吓人,有危险的是那种怨气难平,由鬼魂化身成的煞,或者是飘荡了千年万年的游魂,变成了魃,变成了魑魅魍魉。 这跟人也差不多。人也分好人坏人。人之初,性本善。因为经历不同,所以有的人会受到打击,变成彻头彻尾的大坏蛋。 鬼魂也是一样。人之已死,大多数的人都是走向黄泉路,然后来到冥界地府重生投胎。 可是的确会有那么一部分鬼魂。他们在生前有执念,有怨念,有恨意。 就是这种他们不肯放下的执着与悔恨,会让他们从一个普通的鬼魂变成恶鬼。 恶鬼便因为自己身上的怨力不同,所积聚的灵力也就不同。 那着灵力,就是咱们说的障眼法,还比如什么鬼打墙之类的。 猛鬼害人,其实不过是用他们的磁场,控制了你的心智。让你自己做出一些伤害自己的事情来。 或者,猛鬼也会在暗地里搞破坏。 仗着他们只是魂魄,常人用肉眼看不到。 所以他们可以闲来无事推你一把,或者把你的汽车刹车弄坏什么的。 ------------ 第三百五十三章 制定计划 这样你不就会死于意外了嘛!” 沈学而听了我说的话,突然间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人分好人和坏人,鬼分好鬼和恶鬼。 看来!做人还是要善良一点呦!” 少倾,厨房里传出扑鼻而来的香气。 别说,这个莫小雅的厨艺还真是不错,但是闻着饭香味,就足以让人流涎三尺。 大波浪布置好碗筷,边向我和学而喊道。 “学而,臭弟弟,洗洗手过来吃饭吧。” 这是我自从认识莫小雅之后,吃的第一顿家常便饭。 莫小雅今天的心情出奇的好。在饭桌上就滔滔不绝的跟我们讲着。这是他吃的最后一顿大餐。 从今天晚上开始,他就要准备减肥。 沈学而便向他传授减肥的心得。 “节食减肥是最不可取的。前面的效果很惊艳,但是反弹起来很厉害。 其实减肥这件事情,很容易就可以看到成效。 尤其是那些体重基数大的人。像什么二百多斤的,他们几乎一个月就可以瘦下来二三十斤。” 莫小雅听了这个数字,简直惊羡不已。 “我要是一个月能瘦20斤的话。岂不是减上一个半月就算成功了?” 沈学而摇摇头。 “当然不是。我们做的很多事情呢。都是在一开始要付出极大的努力。但是只能看到微乎其微的收益。 只有到坚持到最后,才能算是完完全全的成功。 可是减肥这件事情,跟普通的工作完全相反。 这个世界上之所以有那么多人减肥反弹,减不下来,觉得减肥极难。 就是因为在你刚开始减肥的时候,但凡少吃一点,或者多做一些运动。 体重上就会给你很明显的奖励。 可是这样的奖励根本就不是你的付出应得的回报。 所以当一般的人看见自己体重秤上的数字瘦了下来。便觉得自己减肥成功,然后恢复了自己以往的饮食和生活状态。 但是其实你瘦下来的这些数字,只不过是身体提前预支给你的。 就像是马云的花呗。把钱先预支给你,让你花的开心。 可是你却转眼间会欠一屁股的债,虚要慢慢偿还,直到最后筋疲力竭。 所以,像那些一个月瘦下来二三十斤的人。其实他们的身体本身只瘦下了三五斤。剩下的一般都是水秤和肠道里堆积的粪便。 如果这个时候你觉得自己减肥成功了,恢复以往的饮食的话。 你的体重就会以惊人的速度反弹回去。 很多健身专家不是说嘛!但你的身体受到了理想的形态。至少要让他保持一年的时间,才算是真正的减肥成功。 所以,小雅,我建议你呀!不要盲目的节食,吃什么减肥餐。也不要突如其来的到健身房里撸铁,整天让自己汗如雨下。 其实减肥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少吃主食,或者直接戒断主食,用菜花或少量玉米代替。 然后每天补充充足的蛋白质,其余饿的时候就多吃水果和蔬菜。 戒掉一切垃圾食品和零食。然后不要刻意的看体重上的数字。凭着你现在的体重,想要瘦到十分标准十分火辣,只要你保证健康的生活与饮食。 我估计应该有个半年的时间,其实就可以达到目标了。” 莫小雅被沈学而的一番长篇大论,惊得目瞪口呆。 “学而姐姐,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你真的好厉害哟! 不止懂怎么挽回感情,还懂得健身减肥。 哎呀!咱们明明都是女孩子,你怎么活的比我明白这么多。” 其实,现在的沈学而,才是我一直以来认识的那个聪明,学富五车的女孩儿。 我自从高中时认识沈学而起。 他便是一个有思想,有深度,有心思,有能力的女孩儿。 她与普通的女生不同,从来不会沉迷于自己的美色。 沈学而从高中时时期就十分喜欢读书,他异常着重于充实自己的大脑。 可惜,前一阵子在张霖利身边的沈学而,简直是陌生的让我不敢相认。 现在,我总于知道,沈学而其实一直都没有变,他根本就不是一个单纯简单,会被渣男欺骗的女人。 他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思维。就像当初那个没有皮肉的楚金凤说的那样。 沈学而实在是太聪明了,他太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对着张霖利的风流作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会主动给他台阶下。 因为,沈学而从始至终就没有喜欢过张霖利。 或者说,现在的沈学而已经完全不把爱情看在眼里。 就如同他自己跟我讲的那般,现在的沈学而,最想要的是阶级跨越。 他不甘心自己一辈子委身于滨城,不甘心自己一辈子只能当一个小学老师。 现在的女孩子真的都有自己的想法。 大波浪即使腰缠万贯也执着于自己的音乐梦,宁愿每天晚上到酒吧里喝酒唱歌兼职。 而沈学而,就是想凭着假痴不跌,装傻充愣。装的要多蠢有多蠢,要多单纯,有多单纯的去迎合那些有钱人。 然后广泛撒网,重点捞鱼,找到一个可以帮自己改变未来人生的傻大款。来实现自己阶级跨越的目标。 我发现,我跟大波浪和沈学而相比。我自己才是那个最傻的,最单纯的一个人。 已然24岁的我,连自己未来的目标都没有。我甚至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究竟想要些什么。 我的满脑袋,都被一些愚不可及的金钱和数字围绕。满心满意的要多挣一点钱,满心满意的想着还房贷。 我的未来该是怎么样的呢?我又有什么目标呢? 或者一直都像现在这样,在黄泉饺子馆儿里混日子。 在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的五线城市的年轻人都是如此的吧。 找一个稳定到可以养老的工作。然后一眼便可以看到自己未来的一生。 想想我们这些男人,活的也真是可悲。 莫小雅依旧在喋喋不休。 “学而姐姐,你说真的可以把自己改变的大方异彩,和现在完全不同吗?” 沈学而用筷子夹了一块糖醋明太鱼段儿,放在嘴里细细咀嚼。 “小雅,你其实不用想这么多。我想,大多数的人都喜欢给自己制定计划。 比如说,自己在未来的一年可以挣到多少钱,比如说,自己在未来的三个月要瘦到多少斤。 但是大多数人制定的这些计划,几乎最后都流产根本就实现不了。” “那该怎么办呀?” 莫小雅的情绪略微有些沮丧。 “我以前也总告诉自己,希望自己不要这么懒,可是我每回都做不到的呀! 我上大学的时候自己也尝试过很多吃肥。可是几乎最后都以失败告终了,最长的一段时间连一个月都没有坚持到。 我好像真的就是一个十分热爱给自己制定计划,但最后永远都完不成的那种人。” 沈学而道。 “其实不只是你,大多数人都是这样的。他说,我们每个人心里的想法,自己都可以坚定的把他实现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不人人都是个成功者吗? 那么又怎么会有这么多碌碌无为,平平无奇的普通百姓呢! 其实,给自己制定计划本没有错。错就错在,我们给自己的制定的计划太长远了,直接就非得奔向结局。 你想想,如果还是以减肥做比喻的话,一个200斤的人想要瘦到100斤。 那么他这个计划,最少也要制定成半年时间才能完成的任务。 半年的时间180天,那么多个小时,数不清多少秒。 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情绪会在哪一分哪一秒彻底崩溃掉。 ------------ 第三百五十四章 美妆 所以,计划定的越长远,实现的可能性就越低。 其实我们可以把计划定制的简单点。我们只看以后三天时间。 从明天起。小雅,你就时刻要求自己。正常健康的饮食。勤快的收拾房间,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 然后,从明天开始一天画四个小时的漫画,把你以前的工作时长翻一倍。 其实这些根本就不难做。 你不要想着我一直都要坚持这样做,我一辈子都要如此辛苦。 你只要告诉自己,我只要坚持三天就可以。 然后等到第三天的晚上。打开手机的淘宝,给自己买一个大大的奖励。 可以是一瓶圣罗兰的香水儿,或者是一块儿Mac的生姜高光。 但凡是你以前想买却不舍得买的东西。价值不用太贵。 你想一想,你每天多工作两个小时。每天至少就可以多挣出来100元钱。然后三天便是300块钱。 你只要在第三天的晚上,把这300块钱花掉。然后,你第一个三天任务不就算成功了嘛! 接下来,便是选第二件自己喜欢想买却舍不得买的东西。 价值定在500块钱以内。然后把第二次坚持的目标定在五天之内。 你只要这样,每三天五天给自己一个小奖励。 你就会发现你会很轻松的坚持过第一个月。 有没有听说过那个理论,21天养成一个习惯。 当你不停的做一件事情,坚持21天的时候,你的行为里就会自然而然的产生习惯。 所以,在一个月之后,你可以把你的坚持时间延长到七天或者十天。 当然,你给自己的奖励也可以越来越大。 这段时间之内,当你突然间有一天发现自己完成不了很疲累的时候。 你可以偶尔让自己歇个一天半天。但是,在你短暂的休息之后也要给自己适当的惩罚。 其实,人类的意志力真的是很薄弱的。 而适当的物质奖励和微乎其微的精神惩罚。反而可以大大增加人的行为控制能力。 这也是在咱们小的时候,每次快要到考试的期间,父母都会给自己物质奖励,好让自己考一个好成绩。 小雅,从明天开始,你就可以按我说的尝试一下。 先给自己制定一个三天的计划,然后再好好想一想,该奖励自己些什么。” 莫小雅闻言,顿时一敲响指。 “奖励都不用想,我想要的东西简直太多了。3ce的眼影盘,阿玛尼的粉底液,德城歌剧魅影的遮瑕膏,当然还有Mac生姜高光,还有资生堂的眼霜,还有尔木萄的化妆刷。 我简直想要把自己整个梳妆台上的化妆品全部换掉。” 我听着莫小雅说的这些个东西,简直一样都听不明白。 这些个女人可真是的。一个个20出头的年纪,正是皮肤最好最嫩的时候。 非要用那么些化妆品和涂料,把自己抹成一个庸脂俗粉。并且还觉得这样的自己挺美。 这些个女人,简直天生就是化妆品和衣服的奴隶。 沈学而拄着下巴思索片刻。 “先来一个价位适中的吧。我觉得化妆品这些东西,最重要的还是底妆吧。” 大波浪听到化妆品三个字,简直两眼放光。像他这种整天浓妆艳抹,身上香到熏人的资深败家女人来说,对于他来说,宁可一天不吃饭,也不能一天不化妆。 大波浪对这种话题最有发言权。 “小雅,我跟你说啊,整个化妆最重要的就是底妆。 底妆选的好,整个人有气色。 女人的脸就是卧室的墙面。大白刮的好,上面贴什么粘贴画都漂亮。大白弄的直掉渣,卧室的软装再怎么装饰都会显得low!” 听了这话,我不禁嘴角扯起一丝微笑,紧接着吐槽道。 “你们女人也知道,自己化完妆的那个脸,就跟刮了大白一样。 简直就像刷了一层厚腻子,又干又白又不透气。 唉!你们知不知道樱花国的艺伎!就是那种脸色惨白的跟鬼一样的女人。你们化完妆的模样,简直比艺伎都要吓人……。” “闭嘴!” 我的吐槽还没有说完,三个女人直接齐齐的冲我吼道。 莫小雅一边嘟着嘴巴,一边反驳我。 “你们男人懂个屁呀!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 在这样的听着得了!少发表演讲。” 我的妈呀!我以前还一直认为莫小雅是那种腼腆,单纯,温温柔柔的娇俏女孩子。 我真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小丫头竟然还会骂人。直接说我懂个屁呀! 看来,我以前对他还真是有少许误解,女人这个生物,真的是人不可貌相。 小雅拄着腮帮子,一副虚心取经的模样。 “丹红姐,化妆这方面你一定最有发言权了。 我从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的妆画的真的好漂亮。整张小脸精致的像个洋娃娃一样。 哎呀!你的皮肤底子怎么可以这么好?平时都做什么保养啊,有没有什么诀窍?” 大波浪向来好为人师,现在既然有人把话题引到了他的枪口上。她自然开始滔滔不绝的讲经。 “其实我的皮肤底子也还蛮一般的。像咱们这个年纪,补水最重要啊! 你有没有发现,咱们的皮肤有时候化完妆会出现很严重的卡粉浮粉问题?” 莫小雅连连点头。 “有啊!有啊!尤其是最近这一两年。我发现我的眼睛下面,和鼻翼旁边生出好多小皱纹呢。 真的是岁月催人老哈,女人一过25,颜值简直滑铁卢式的下降。” 沈学而听了这话,也忍不住揉揉自己的下眼睑。 “我也有发现这种问题呀!真的是不知道为什么,年纪轻轻的眼睛下面竟然就长皱纹了。我现在甚至都不敢大笑呢!生怕再过一两年,自己的眼皮就变成了褶子精。” 大波浪道。 “其实咱们长得根本就不是皱纹。这叫干纹。干纹的主要原因就是皮肤缺水。 的确,咱们都过25岁了,女人一过25哇!皮肤内含有的胶原蛋白就会相对减少很多。 咱们现在的脸,跟刚出生的奶娃娃真的是不能比的。 不过,干纹其实也没那么可怕,主要做好补水,保湿。粉底液不要用的那么干,一般都不会太明显的。 最最主要的是,咱们从现在就要开始学会保养。 要不然等到干纹慢慢的真的变成皱纹的时候,到时候想要挽救都来不及了。 时间,的确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 莫小雅皱着眉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我觉得还好吧,现在的女孩子,我觉得长得大多数都还蛮年轻的。很多40岁的女人,看着也很精致,很优雅呀。” 大波浪夸张的继续自己的奇葩演讲。 “谁说时间不可怕,你们想想沈腾。年轻的时候长得多帅,中戏校草。 再看看现在,一脸的褶子。岁月真的是把杀猪刀。 错就错在他仗着自己皮肤底子好,多年不抹雪花膏。” 大波浪这话说的,我简直要喷出一口老血。 这帮个女人,为了美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就连人家电影明星抹不抹雪花膏,他们竟然都知道。 莫小雅道。 “那丹红姐,那我是不是应该先给自己买一瓶好点的面霜啊!” 大波浪信誓旦旦道。 “你要相信我,给自己的奖励机制就这么安排。 计划完成三天,先给自己买上一瓶欧莱雅的小蜜罐。价格也就350左右。 计划的第二个阶段完成,就买上一瓶Mac的无暇定制粉底液。这绝对是大牌粉底液里面价格最低,性价比最好的。 当然,如果你资金足够充裕的话,阿玛尼蓝标也是不错的选择。 ------------ 第三百五十五章 巩留的谎言 反正美妆这个方面呢!底妆,遮瑕和高光要贵。其余的东西平价就好。” 我实在是觉得这三个女人的话题太过无聊。我问大波浪道。 “今天晚上轮到谁来陪着莫小雅呀!老板娘,咱们店儿那几个白班那几个小厨师还真的挺专业的,菜做的水准十足,没有一点问题。 但是一旦让他们干了收银的活儿,那帐记得,个顶个都是天书。” 大波浪听了我说的话,也忍不住陷入沉思。 自从我们饺子馆接了狐狸精的这个契约。我每天24小时都要派人守在莫小雅的身边。 我们黄泉饺子馆的人手本来就不够多。毕竟在这个世界上,长了阴阳眼的人又能有几个! 看守莫小雅,废掉了我们一半的人力。听说。现在饺子馆儿的白班儿经营。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惨。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好惨。 用三个字来形容,那就是非常惨。 简直是惨绝人寰,无以复加。 厨师前厅后厨两头忙。几乎每天都是上菜不及时,算账不是多收人家钱,让顾客投诉,就是少算人家钱,让大波浪配本。 那个狐狸精临回深山里修炼之前,留给我们黄泉饺子馆一串儿清朝的一品大员身上带的朝珠。 大波浪几乎无时无刻不把那串朝珠带在包包里。大波浪反反复复算了十几遍,那串朝珠上共有108颗珠子。 平日里,每赔一笔生意,大波浪就减去一颗珠子收起来。 包括莫小雅的住院费,医药费。大波浪现在包包里的朝珠总共也就剩下十几颗了。 从契约签订那儿日起开始算来,到现在也不过只过了十几天的时间。大波浪少说已经自己垫付出去了十几万块钱。 现在,每次只要她一算这笔账,就咬着后槽牙,恨不得抽自己的嘴巴。 大波浪沉思片刻,问莫小雅道。 “小雅,你平时一个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画漫画,无不无聊啊?” 莫小雅一边享受着他这最后一顿大餐,一边呢喃道。 “还好吧,倒是没怎么无聊。不过真的还算是蛮闲的。” 大波浪突然眼珠子在眼眶里滴溜溜一转,灵光乍现。 “小雅,姐姐想请你帮个忙。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帮我,姐姐可以付你工资的。正好,你不就可以早日实现财政自由了吗?” 莫小雅有些尴尬。 “姐姐,你这说的是哪个话呀,有什么忙尽管提,只要我能够办得到,我一定竭尽全力。” 莫小雅其实还是个蛮仗义的丫头,就是脑瓜子秀逗了一些。 大波浪微笑着灿着出一口整齐的大白牙,然后略显矫情的对着莫小雅,扭捏道。 “小雅呀!你也知道,姐姐呢,在市医院对面开了一家饺子馆儿。 我的这家饺子馆是24小时营业的。晚上虽然没有什么客人吧,但是已经是多年的传统了,夜里绝对不能关门儿。 但是现在这服务人员不好招。姐姐家的饺子馆儿人手有些不够。 小雅,我想着。你平时画画漫画,工作也算简单。并且,我也知道你是个夜猫子,每天白天睡觉,晚上工作。 我想,你可不可以帮姐姐,在每天晚上的时候,去姐姐的饺子馆里帮我看店儿啊。 放心,我们饺子馆夜班安静得很。绝对不会耽误你漫画创作。 并且,什么工作也不用你做,后厨有厨师,前厅也有臭弟弟和二师伯当服务员。 你的主要任务,就是帮我每天点点货,算算账就行。大概半个小时就可以干完。 其余的时间,晚上你就坐在我们饺子馆里画漫画。 我们饺子馆还有网络电视呢!追剧什么的都相当方便。” 别说,大波浪这个主意还真是不错。 要是能把莫小雅每天晚上弄到我们饺子馆去。 那么以后只要我每天白天守着莫小雅就可以了。其余的人工都可以闲下来。 大波浪不止可以少付给他们几个人一笔提成费,还不耽误饺子馆给白天的运营。 大波浪继续补充道。 “小雅,你放心,姐姐不会让你白干的。姐姐,每个月给你开5000块钱的工资,怎么样?这样,你再随随便便花一些漫画,不就可以轻轻松松月入过万了吗?” 莫小雅听了这话,也是喜不自胜。 “丹红姐,你给我开的工资也太高了吧!一个月5000块钱,工作那么轻松。 丹红姐,我是交个什么大运,能遇到你这么好的人!” 我心里想着,要是一个月5000块钱就可以把莫小雅晚上的问题解决了。 那根本就不是莫小雅交了大运,而是我和大波浪交了大运。 要知道,狐狸精给的那一串超出顶多值个百十来万。 现在粗略估计已经花进去了十几万。这份其余还有半年的时间才可以完成。刨出去一个月给我的1万块钱提成钱。 如果每个月5000块钱就可以把莫小雅拴住的话,大波浪这一笔买卖,又是稳赚不赔。 大波浪轻轻挑着眉毛。 “小雅,那你是答应我了呗?” 莫小雅连连点头。 “当然答应你,要不晚上我一个人在家也觉得无聊。” 我也在旁边连忙接茬道。 “那就从今天晚上开始得了。正好今天晚上12点我就要去饺子馆上班儿。小雅,咱们两个人一起走,相互之间也有个照应。” 我和莫小雅将这件事情敲定。 大波浪捂着嘴偷笑着,向我抛了一个媚眼儿。 我一边吃着饭,一边突然间想起了巩留,这个巩留最近奇奇怪怪,我忍不住问大波浪道。 “老板娘,你二师伯最近和二伯母是不是要复婚呀? 他最近上班迟到早退,可真是太奇怪了!要不你问问你二伯母什么情况,或者是她家里出了什么事情,要不怎么每天都要巩留去帮忙。” 大波浪听了我的话,也点头道。 “最近一直在医院和饺子馆跟两头跑。真的把二师伯的事情给忘脑后了。 我爷爷前两天还跟我说呢。说要找个时间让二伯母来家里坐坐。好把他和二师伯好好撮合一下。” 大波浪说着直接拿起手机,给二伯母去了个电话。 少倾,电话便被接通。 大波浪打开免提,将手机放在餐桌上,问二伯母道。 “二伯母,你有没有想我呀?” “你这个小丫头!多久都没联系我了。我还以为你把伯母我给忘了呢!” 大波浪可爱的吐吐舌头。 “哎呀!人家最近店里生意太忙了嘛。更何况,二伯母天天都有人陪着,哪里还轮得到我想你呀!” “陪着?哪里还能有人会陪我。你都不知道,最近我这的生意也都不好。已经三天没有客人预定餐位了! 我最近可是闲得很,一个人去北山公园那边滑雪呢! 估计后天才能回滨城去。” “什么?” 大波浪听了二伯母说的话,突然间有些差异。 “伯母,你最近都没在滨城呀!那么,你最近也没有看见我二师伯?” “少跟我提他。一提起他,我满肚子都是气。” 二伯母一听见巩留的名字,语气里全然都是不满。 “丹红,你都不知道。听说你们饺子馆前一阵子不是集体出去团建去了吗?” “对呀!我们去朝族了,玩了一个星期。” 二伯母直接在电话里,对着大波浪吐槽道。 “你说说巩留那个杀千刀的。从朝族回来之后,大摇大摆的进了我家的门儿。又是卖关子,又是吹牛的,说是给我带来了好东西。 我还寻思他给我带来了什么值钱的纪念品呢。 结果,就给我拿了两包辣白菜。 ------------ 第三百五十六章 小女友 还大言不惭的跟我说着。说那是朝族产的辣白菜,能够延年益寿,美容养颜,防癌防脱发啊,长生不老。 你说说他那个嘴。怎么说话就没有个把门儿的。吹牛都不带打草稿的!两袋辣白菜,加起来还抵不上十块钱。 愣让他吹嘘的跟神丹大力丸一样。” 听二伯母说的这些话,我忍不住捂着嘴偷偷笑了起来。 巩留的确是从朝族带回来了好多辣白菜。据说,还特意给二伯母送了一趟。 前几天晚上上夜班儿时,我眼见着巩留的右脸肿的老高。 好像就是因为他给二伯母送去辣白菜,结果让二伯母赏了他两个大耳光。 大波浪听了这话,也忍不住笑道。 “那二伯母,自从我二师伯给你送过辣白菜之后,你还有没有见过他呀?” 二伯母在电话那头语气趾高气昂。 “他还有那个胆子过来找我吗?除非他的脸不疼了。 更何况,我也实在是懒得见他。自从上次打过他两巴掌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 怎么?你二师伯最近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看来,我猜测的果然没错。巩留最近的确和我和大波浪撒了谎。 他口口声声说着自己迟到早退,是因为自己去找二伯母。 可是,二伯母在电话里已经说的明明白白,自从上次巩留给他送过辣白菜之后,两个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二伯母在电话那头继续追问道。 “丹红,不会是你二师伯出个什么情况吧?是不是你们饺子馆儿平时完成契约的时候又有了什么危险? 丹红,你可要提前巩留小心一点。 他现在这个年纪,都是四十多岁的人了,跟当初那个大小伙子可不一样。 平时干起活来可要当心呀!别忘了,家里边还有儿子要他照顾呢!” 二伯母口口声声说自己烦巩留烦的要死,口口声声说再也不想见到他。 可是刚听到大波浪的话给有些端倪,就不自觉的担心起自己的前夫来。 大波浪连忙否认。 “哎呀!二伯母你想多啦,我就是随便问问。 我二师伯现在好的很,饺子馆最近生意也不好,没有什么契约。 你放心吧,我一定把他照顾的妥妥当当的。” “那就行!我主要也不是担心他,我就是心疼我儿子。 我可不想让我儿子小小年纪就没了爹。虽然巩留那个老不死的,那个爹当的一点儿都不称职。” 大波浪又继续跟二伯母寒暄了几句后,连忙挂了电话。 见到大波浪完全将电话挂断之后,我拿着筷子点着桌子对大波浪道。 “老板娘,这个巩留最近真的问题很严重。 我说什么来着,他一定是骗了咱们吧。” 大波浪忍不住挠挠头,好奇的跟我商量。 “臭弟弟,你说。我二师伯在滨城也没有什么亲戚,他认识的人除了我爷爷和二伯母。几乎也没有什么故交了呀!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非得瞒着我们。 天天弄得那么神秘兮兮的。我总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一定没干什么好事儿。” 对于巩留这个人,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大齐概,我对他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巩留这个人,虽然平日里说话不着四六,比较爱吹牛。可是他的本质倒不是个坏人。 虽然平时在饺子馆里工作时偷奸耍滑,但也可以分得清大是大非。 并且,这个巩留虽说瘦的像个猴子一样,但是他有一身的玄法,并且法术也并不低微。 我倒不会担心他在外面遇到什么危险。 只是,这个巩留最近瘦的有些出奇。他本来体格就小,长得尖嘴猴腮,像是猴子成精。 最近这一段时间,他整个两腮完全凹陷了进去。黑眼圈也尤其的严重。 身上的一身白色的高定西装。也恍然间变得松松垮垮。 我每回看着他,都觉得好像是一个人,突然间被什么东西抽空了一般。 我问大波浪道。 “你说,你二师伯会不会得什么病了呀?像是绝症什么的? 我怎么发现,最近他这一段时间瘦的出奇的吓人。 尤其是他那张嘴唇,惨惨白白的,连点血色都看不出来了。” 大波浪咬着嘴唇,思索片刻道。 “应该不会吧!我二师伯长得虽然瘦,但是他的身体平时一向蛮好的。 并且,他那个体格子是随根儿。你是没有见过我二师伯他爸。 又高又瘦的,像个麻杆儿!跟马三立长的那是一样一样的!” 我听了这话,忍不住捂着嘴大笑道。 “二师伯他爸既然长得像马三立,怎么给自己儿子遗传的这么矮,活脱一个巩汉林。” 听到巩汉林三个字,莫小雅突然间惊呼道。 “哎呀!我听了半天,终于知道你们说的是谁了。 你们说的是不是就是那个生意做的上千万的猥琐大叔呀!” 猥琐大叔,这几个字来说巩留简直是十分贴切。 我忍不住的点点头。 “对,就是他!就是那个猥琐大叔,最近一段时间上班总是迟到早退,我们在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 莫小雅听了这话,一副八卦的神情对我们道。 “嗨,要是为这事儿你们就不用担心了。那个猥琐大叔谈恋爱了呀!” “谈恋爱了?” 我和大波浪听到这个消息,相互对视了一眼。纷纷目瞪口呆。 大波浪直呼。 “我二师伯谈恋爱了?根本不可能的事儿。 小雅,你根本不知道,我二师伯是有老婆的,虽然两个人已经离婚了,但是这几年一直想着怎么复婚呢。” 我也道。 “对呀!跟我老板娘刚才打电话的那个女人,就是二师伯的前妻。 他前妻是燕京人,娘家可是在燕京开米其林餐厅的。 两个人虽然离婚挺多年,但是之间一直有个儿子。并且,巩留那个人,说话不着正调,怎么会有女人看上他嘛!” 莫小雅听了我和大波浪的疑问,信誓旦旦的对我们道。 “我真的没有骗你们,就是那个巩留,你们说的二师伯! 他不是隔两天晚上会到医院陪我一天嘛! 有一天夜里,正好是他陪我。我亲耳听见他跟一个女人在打电话,里边又是亲爱的又是什么的。 还特意提点那个女人要吃点儿好的,说自己一下班就过去陪她。 并且,有一天晚上,我还亲眼见到那个女人一面呢! 看着是个蛮年轻的小姑娘。年纪应该和咱们差不多大吧。 那个女孩儿有点古里古怪的,眼神一直往病房里不同男人的身上飘。 对我们这些女的,倒是提不起什么兴趣。 并且,那个女孩儿的声音很特别。她的声音比较沙哑吧,属于十分有特征的那种。 我亲眼看见,那个女孩儿挎着巩留的手臂,两个人一番耳语。 你们二师伯对那个女孩儿一直都是笑嘻嘻的。还一口一个老婆的叫着。 两个人浓情蜜意的,除了年纪不大般配以外,显得尤其恩爱。” 听了这话,我和大波浪简直有如五雷轰顶。 大波浪顿时怒气冲冲的拍着桌子。 “好嘛!我说他最近怎么总是心不在焉的!还拿着二伯母当幌子,敢情是在外面找了个小狐狸精。 这个巩留,我可真是小瞧他了,四十多岁了还老不正经的,男人真是没有一个好东西。” 听了这些话,我仍是疑惑万分。 我止不住地摇着头。 “不对呀!就算二师伯谈恋爱了,谈个一个年纪比较小的小姑娘。 可是,这些事情怎么之前一点预兆都没有? 他的感情问题,也没必要瞒着咱们饺子馆里的人。 ------------ 第三百五十七章 骗财骗色 并且,二师伯最近真的瘦的吓人,他的神情状态十分不好。 一般谈恋爱的男人,不都应该是面色红润的吗?怎么到了巩留这里,就像被人吸了精气一样。” 大波浪听了这话,翻了个白眼儿,忍不住吐槽道。 “他都那么大岁数了,找了个那么年轻的小姑娘,不被吸了精气才怪呢! 我看,不出两年,他就得让那个小狐狸精祸害的没有人样儿。” 我对他这话倒不是很赞同。 我道。 “也真是弄不明白现在这些小丫头,瞧瞧巩留,一没钱,二没势的。 你说这些年轻的女孩儿看上他什么了? 要是说有个20出头的小姑娘,看上你大师伯,我还觉得不足为奇。 毕竟你大师伯有资产,有本事。那可是真真的商贾巨鳄。 至于你二师伯嘛,除了嘴皮子溜一点以外,真真是找不出他有什么其他的优点。” 大波浪越想起此事,越觉的愤愤不平。 “不行,无论怎么着,我也得把这两个人给搅黄他! 这事儿可千万不能让我二伯母知道,要不然我二师伯复婚的事儿保准没戏。 我二师伯也真是的。怎么还临老入花从呢!也不想想自己还有个十几岁的儿子。 我爷爷在家是天天盼日日想,希望他们两口子能够赶紧复婚。 我二师伯前一阵子表现的也满积极,最近真不知道他是犯了什么邪病,竟然跟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丫头搅和在了一起。” 沈学而听了我们说的话,也忍不住的皱起了眉头。 “你们说。巩大叔是不是让人给骗了呀?” 大伯还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 “就凭我二师伯那张嘴,岂不都是他骗别人,别人还能有本事骗了他? 我看指不定又是他和人家小姑娘吹嘘什么,说自己有什么上亿的买卖,又全国各地到处开会。 再放放血,送点小礼物什么的。现在这些小姑娘脑瓜子简单的很。最容易让男人的花言巧语给欺骗。” 沈学而沉思片刻,还是持否定意见。 “我觉得不会,我和你二师伯也是认识的,咱们上次一起去朝族的时候,我对你二师伯也有短暂的了解。 像他这种大叔吧。虽然嘴上说的天花乱坠,但是破绽实在是太多。 现在这小姑娘,一个个可都精的很,不像咱们父母那一辈,他们才是真真的单纯,容易受骗。 就不拿别人举例子,二十多岁的小姑娘,跟咱们大概都是差不多的年纪。 丹红,你想想,就平时你二师伯吹的那些牛皮,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可能看不穿? 要真是会有女孩子傻到那种份儿上,除非他脑筋有问题。” 大波浪嘟着嘴,腮帮子气的鼓鼓的。 “说不定就是遇上了个大傻子呗!反正,我得把这一对狗男女给搅和黄。 这个巩留,最近真的是太放任他了,赶明儿我就回去跟爷爷告他的状。让爷爷好好收拾收拾他。” 沈学而一边吃着饭,一边疑惑的摇头。 “我总是觉得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天上哪有掉馅饼的? 你们还是应该提醒你们二师伯一下。我总是觉得那个能看上他的小姑娘,心思一定不单纯。 说不定就是人家贪图你二师伯什么!可别让现在这些年轻人给骗财骗去点东西才好。” 听了这话,我都忍不住开始吐槽。 “巩留有什么东西值得被人家骗的?他一没钱,二没房的。 现在在滨城,就连个正经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那小姑娘但凡不是个缺心眼儿,跟他保准儿也维持不下去个把月。” 莫小雅听了我说的话,连忙插嘴道。 “怎么?你们二师伯没有房子吗?” 我连忙摇摇头。 “当然没有,他现在在贸易城里租了一个小公寓。 就是那种胶和板子间隔的小单间儿,条件简直差得很。 人家姑娘要是知道巩留住在那种地方,保准儿当时就会跟他分手。” “不对呀!” 莫小雅瞬间惊讶万分。 “我在电话里听的清清楚楚。你二师伯和那个女孩子已经住到一起了。 并且,你二师伯还让那个小姑娘在家里等他呢!两个人感情好得很。 看着就像是那种谈了很久的男女朋友。绝对不是在刚接触的阶段。 反正,这两个人一定是发生过密切关系的。” 莫小雅提供的这些信息,简直把我和大波浪杠搞的全都懵菜了。 这件事情还真是蹊跷的很。好像,真的不是我们分析的这般简单。 我问大波浪。 “你二师伯不会和这个新交往的女孩子认识很久了吧?” 大波浪连忙否认道。 “根本不可能!我爷爷前一阵子去晋城的时候,我二师伯的的确确是个单身。 那个时候正赶上我大侄子放假。他一直带着儿子住在网吧的楼上。 后来,我大侄子开学了,住的是寄宿学校。 就连学费和生活费都是我爷爷掏的。当时我二师伯欠了一屁股的债,我爷爷还帮他还了好些债务呢。 像那种情况,怎么可能有女孩子会跟他。 更何况,我二师伯刚来到咱们饺子馆的前一段时间,不也一直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吗? 他当时还是一心一意想挽回二伯母的。要不,也不至于大老远的从朝族拿回来那么多的辣白菜。” 说起这件事,我也开始陷入了回忆。 好像,巩留最近一些古怪的行为,都是在那天晚上他被二伯母打了之后才发生的。 从二伯母打过他之后没两天。巩留就开始频繁的迟到早退,身体也是一日更比一日的清瘦。 虽然嘴皮子还是像往常一般油嘴滑舌,但是精气神儿却明显的消沉了不少。 如此算来的话,他的这一段古怪行为顶多也就一个星期的时间。 难不成,巩留和那个20出头的小姑娘才认识了一个星期? 短短一个星期的时间,两个刚刚认识的男女,年纪还相差的那么大,就可以住在一起。 恐怕沈学而没有猜错,这个小姑娘的确有问题。 莫小雅吃完了他减肥之前的最后一顿饱饭,然后开始默默收拾桌子上的碗筷。 “哎呀!小弟弟,丹红姐。要我说你们也别瞎猜了,亲自去问问他不就好了吗? 这种事情,咱们再猜也只不过都是在臆想,只有问问当事人,才知道确切到底是什么情况。 反正,我只能向你们保证一件事儿。 那个年轻的女孩儿,绝对不是个傻的。 我虽然只在半夜里见过她一面。不过我记得尤其清楚。 那个女孩儿大约二十四五岁吧,穿了一身淡蓝色的棉衣,脚上蹬的是耐克的球鞋。看起来青春活泼的,还颇有几分姿色呢! 只不过,那个女孩儿的声音比较低沉,嘶哑。 有一点点像周迅,就是那种典型的烟酒嗓,让我尤其的印象深刻。 并且,那个女孩儿的眼神十分奇怪。她看别人的眼神,瞳孔里都是在放光。 尤其是见到男人,那一副贪婪的表情,简直就像是饿狼看到了肉。 反正,看着面相,我倒觉得那个女孩儿有些心理变态。 我看学而姐说的没错,你们二师伯还是不要让人家骗了才好。 像你们二师伯那副穷酸像,骗钱倒是不大可能。 不过我看那个小姑娘的眼神,说不定还有可能是骗色呢!” “骗色!” 我和大波浪听个这两个字,简直是异口同声的说出。 “咦!真变态。” 我们几个人正在餐桌上讨论着巩留,突然,我衣服兜里手机突然间响起。 我的腿脚行动不便,大波浪连忙跑过去,帮我把手机拿了过来。 ------------ 第三百五十八章 停尸电梯 我接起电话,是医院那边打来的。 说是让我赶紧回到病房,还需要做个什么检查! 我挂断电话,只好跟大波浪坦白相告。 “医院的护士让我回去一趟,一会儿还要做一个血检和糖耐测试。 老板娘,要不你再给家政服务的人打个电话吧,让他门派两个人过来把我抬楼下去!” 大波浪点点头。 “也行,我一起陪你去,正好你检查完。我就直接把你推回饺子馆儿,顺便你就可以上夜班儿了。” 莫小雅也在旁边道。 “那我跟你们一起去吧,今天晚上我不是也要开始上班儿了吗? 顺便回病房里看看,我今天在医院收拾东西的时候,好像落了一个电动牙刷在病房。我回去看一眼,还能不能找到。” 真的别说,就在前几天还要死要活的莫小雅。因为沈学而简简单单的几句劝告。真的就在一瞬之间,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 现在的莫小雅积极上进,有活力,满脑子都是变优秀和挣钱。 看来,她还真的是爱死了那个不要她的男人。 要不然,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一心想着挽回。一心想要等到自己变优秀之后,再回去闪瞎那个男人的狗眼。 沈学而帮着莫小雅收拾完餐桌上的碗筷,看了一眼手表。 “你们都要去医院,我也该回家了。今天好不容易是休息日,我还想着回家陪家人吃一顿饭。” 我们几个人商量好各自的行程。 大波浪给家政公司打个电话,不时便有两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上门。 别说,在这个世界上,钱还真的是万能的,除了生老病死四个字以外,钱几乎可以解决余下所有的问题。 只要有money,就算我腿脚不灵便,也可以有人上门服务,将我从六楼抬上抬下。 不过,一想到我马上又要支付出去200块钱大洋,我的心里就觉得莫名的疼痛。 沈学而走的比我们都先走一些。 大波浪在前面打头阵,指挥着那两个壮劳力,将我抬下楼梯。 莫晓雅就跟在我们的身后,拿着衣服和包包。还有他晚上画漫画要用的笔记本电脑和电子画板。 我们一行人下了楼,大波浪打了一辆出租车,我们三个人直奔市中心医院。 到了市中心医院,今天因为是周日,所以医院也是人满为患。 我们三个人站在电梯口,足足等了十分钟,也没有挤上一辆空旷的电梯。 我对大波浪和莫小雅道。 “要不你们两个先上去吧,我一个人在电梯这儿等着。” 实在是没有办法,总共就四层楼那么高。要不是因为我坐着轮椅,腿脚不便,他们两个人就是爬楼梯,现在也早就上去了。 莫小雅连忙摇了摇头。 “没事儿的,我比较懒,能站着也不想爬楼梯。 小弟弟,我们还是陪你吧!” 我皱着眉头问莫小雅道。 “为什么你管沈学而和我们老板娘都叫姐姐,非要叫我小弟弟呀! 小弟弟,小弟弟的。听着怎么那么像在开车!” 莫小雅听了这话,突然间捂着嘴偷笑的。 “谁让咱们几个人之间,就你年纪比我小。我不叫你小弟弟叫什么!难不成叫你大侄子?” 莫小雅要不这么说,我还真的忘了。别看这个小丫头长得嫩嫩的,像是一个娇俏活泼的大学生。 其实,这个女人今年竟然已经26岁了。比大波浪小一岁,比我足足大了两岁。 我突然间疑惑的皱起眉头。 “咦!不对呀!你明明比学而也大两岁,你干嘛管他叫姐姐?偏偏要在我面前充大辈儿。” 我和沈学而是高中的同班同学,并且我们两个人也是同一年生的。 我们两个人明明都是二十四岁,莫小雅却偏偏只欺负我一个。 莫小雅因为我说的话,突然间捂着嘴吃惊道。 “学而竟然这么年轻啊,我听他说话如此老练,我还以为他也是我姐姐辈儿的呢!” 我立刻还嘴吐槽。 “那是因为人家有脑子,像你这种缺心眼儿的女人。在现在这个社会,简直就是个奇葩。 我看,要是论年纪,你的确可以叫我一声弟弟,要是按智商来说的话,你的智商现在顶多在幼儿园的水平。” 我和莫小雅上辈子一定是仇人关系,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两个人只要一见面就不对付。一定会吵起嘴仗来。 大波浪看着我们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也不是淡淡的发笑。 突然间,电梯间有一辆货梯在一楼停了下来。 大波浪向我招招手道。 “要不然咱们还是坐货梯吧!今天的病人和家属实在是太多了。咱们等电梯一定排不上位置的。 反正。臭弟弟,你坐着轮椅推脚不方便,咱们做货梯也没有人会说什么的。 ” 莫小雅直接行动开来,推着我的轮椅,就把我推进了货梯。 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妥。我道。 “咱们现在做的这个应该不是货梯吧,应该是手术室专用的电梯,可以推进去病床的那种。 不知道,咱们占用了这部电梯,会不会耽误人家大夫做手术?” 我这边话还没有说完,莫小雅那边已经直接按上了电梯门。 “哎呀!放心吧!顶多耽误了几分钟,弄不出来人命的。” 这种大型的电梯速度比较慢,晃晃悠悠的来到三楼。 突然间,电梯的大门打开,几个医护人员站在电梯门口,推着一张白色的病床,病床上还躺着一个用白布盖着的人。 因为我们是要去四楼,所以只好往电梯里面靠一靠。让那两个医护人员把白色病床推进来。 其实所有人都明白,在医院里面病床上躺着用白布盖的人。那么也就说明这是一个刚刚去世的死者。 唉!我就觉得不应该乘坐这辆货梯。跟一个死人待在同一个电梯里,总觉得有一些不吉利。 那个白色病床是垂直推进来的,并且因为我乘坐轮椅,在水平方面比别人都低一些。 所以,那个死者的头部正正好好就对着我的脸。 我几乎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个死人的头皮。 推进电梯的这具尸体,是一个女人。虽然白步一直盖着他的身体和脸。但是从头发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个死者长了一头及腰的长发。 看着那白布盖着的身姿,应该也是个体态娇小的女人吧。 不一会儿,四楼就到了。 莫小雅最先走出电梯,因为我乘坐轮椅,所以让两个医护人员也特意靠边站着。给我腾出空隙,让我出去。 大波浪在我的身后推着我的轮椅。我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羽绒服。羽绒服的右胳膊上有一条金黄色的拉链。 大波浪一边推着我的回忆往电梯外走,可是这部电梯的容量实在还是不够大。 一张躺了死人的病床,一个轮椅已经显得尤其拥挤。 就在我的轮椅路过那张停尸床旁边,我羽绒服又胳膊上的拉链突然间挂住了停尸床上盖着尸体的白布。 也就那么一瞬间,那个白布被我的衣袖非故意的掀起。 大波浪见状连忙“呦!”了一声。 我急忙回过身去,解那块被自己拉链刮住的白布。 也就是这么回头的一瞬,我清清楚楚的看清了躺在病床上的死者。 那是一个20出头的娇俏少女,头发漆黑如墨。 鹅蛋脸型,眉毛十分淡,右眼睛下面还有一块儿黑色的美人痣。 这个女孩儿长得虽然算不上十分出众,但也足够青春稚嫩。 只可惜,这么一个年轻鲜活的生命。竟然在如此大好时光就戛然而止。 大波浪帮我把挂在拉锁上的蒙尸布扯下。 ------------ 第三百五十九章 捉狐狸精 然后将遗体盖好。连忙跟那两位医护人员说着抱歉。 “真是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大波浪说完,急忙的将我推离电梯。 莫小雅走在最前面。抱着肩膀,摇头晃脑的说道。 “怎么会跟死人挤在同一个空间里,还真是晦气。” “嗨!这有什么的?” 我对尸体这些东西早已见怪不怪。自从来到黄泉饺子馆,什么魑魅魍魉没有见过,只不过是一个区区的死尸而已。 大波浪也道。 “其实在这个世界上呢,死人并不可怕。死人就跟活人熟睡了一般。要我说,真正可怕的是活人。 人心难测,人心不古。最可怕的还是人心呢!” 到了医院的四楼,我们兵分两路。我一个人推着轮椅去做血样检测,大波浪陪莫小雅回房间,一起找她的电动牙刷。 虽然现在,我们已经可以断定,莫小雅不会再自杀。 但是毕竟那个狐狸精和我们黄泉饺子馆签订了契约。 最近这半年的时间,我们一定要保证莫小雅的人身安全。 即使莫小雅不会自杀,我们也生怕她会出现什么人身意外。 所以我和大波浪都不约而同的有一个主见,那就是无论莫小雅在什么时候,即使是他在睡觉,他的身边,一定要时时刻刻有我们黄泉饺子馆员工的守候。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我的检验终于完成。本来今天吃的就不多,又被抽了十几管子的血,还要扎手指测血糖什么的,我感觉自己的脑子浑浑噩噩,仿佛就要晕过去一般。 大波浪和莫小雅找到了她遗落在病房里的电动牙刷。一个粉色满俏皮的兔子形状牙刷。 这些个女孩子,还真是注重外表。就连一个牙刷,都要弄的奇形怪状。 现在才不过下午5:40。离着晚上上班的时间还远着呢! 我坐着轮椅上下楼又不方便,实在是不想再回那个民中小区的公寓。 大波浪突然间打了个响指,提议道。 “要不咱们现在去二师伯那里看看吧。我倒是想看看那个小狐狸精到底是什么来历。 怎么就能把巩留给缠的晕头转向?但凡那个女孩儿不是个傻的,我一定想办法给他俩说黄。” 莫小雅有些踌躇。 “这不太好吧!咱们几个人突然间堵上房门,弄得跟捉奸一样。 这样做的话,你二师伯会不会太没有脸面呀!” 我也不太同意大波浪如此鲁莽的行为。 可是大波浪执意如此。 “我这是在为我二师伯好!你们要知道,他现在搞这一出,他和我二伯母复婚,一定没戏了。 临老入花丛,好好的家不都让他给弄散了。” 大波浪向来是个急脾气,并且他和自己二伯母的感情又甚好。 并且我们也觉得那个巩留,最近这件事情做的有些过分。 最最主要的就是那个和巩留认识了没有几天,便同居在一起的20出头小姑娘。 这个社会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孩儿,对自己如此不负责任,竟然和一个比自己大二十多岁,能赶上自己父亲年纪的老男人,厮混在一起。 反正我一直觉得老少恋不靠谱。 什么情呀,爱呀的,大多数都是肾上腺素和荷尔蒙在作祟。 不过是两个人处在一起的时候,大脑里分泌了足够多量的多巴胺。 多巴胺的重然生长会使人大脑产生一种快乐的行为。 这种快乐,一定会比抽烟和做其他上瘾的事情更甚。 所以,烟酒都难戒,更何况是爱情呢? 只不过,再美好的爱情也会有新鲜感过去的那一天。 按照科学的数据统计,爱情的新鲜感最长时间维持在三个月。 三个月之后,新鲜期一过,恋人之间便会进入一段感情的平稳期。 平稳期之后又会有磨合期,厌倦期,各种各样的磨难等着两个人。 所以说,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长长久久的爱情,有的只不过是一时的头脑发热,和磨合,纠缠,痛苦,厌倦。 那些经历了大风大雨,走过一辈子的夫妻。 有几个是从头至尾,始终相濡以沫的呢? 婚姻关系之所以稳定,靠的并不是爱情,更多的是两个人身上纠缠着的利益关系。 两个毫无血缘的关系的男女,因为一本结婚证而成了有合法关系的夫妻。 两个人住在了一起,生活,财产完全产生纠葛。 尤其是像我们父母那一辈,大多数都是白手起家,然后夫妻两个人共同努力买房买车,存钱,有了一定数额的夫妻共同财产。 其实很多时候,他们相互携手到老,根本就不是什么爱情,也不是发展成了亲情。 只不过是不想两个人离婚之后分房,分车,分财产。 两个人因为一时的荷尔蒙分泌而相爱。因为财产纠葛不清不楚而相互携手一生。 总而言之,浪漫和感人的背后,大多数都是赤裸裸的社会现实。 大波浪已然叫好了车,决定直接奔向巩留住的公寓去捉奸。 我和莫小雅也只能跟着他,任他胡作非为。 虽然我对那个20出头的小姑娘也蛮好奇。 别说,想想巩留还真是有本事。没钱,没势,没相貌的。竟然就能凭自己那一双破嘴,骗回来一个比自己儿子大不了多少岁的小姑娘。 这个巩留,俨然成了多少男人的梦想吧! 大波浪和莫小雅连同出租车司机帮忙,一起把我扶上了车。 我无时无刻不在掐算着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自由行动? 现在这一双残腿,实在是太过碍事。 最最主要的是,我这边手术都做完了,张霖利那边竟然还没有任何赔偿。 我在车上直接对大波浪提起。 “老板娘,你不说你认识的那个马律师蛮烈害的吗? 你可不可以帮我问一下,张霖利赔偿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我还指望着张霖利,他这笔赔偿款能把我今年的房贷全部填上呢!” 大波浪随口回应道。 “哎呀!协商,打官司的事儿哪有那么快?放心吧!我那个马叔绝对是咱们滨城律师第一人。 臭弟弟,你应得的钱一分都不会少你的。 并且,我听说那个张霖利最近也蛮不好过的。 上次他打你的时候,不是碰巧也把元元给得罪了吗? 元元可不是个吃素的,那个张霖利,他倒霉的日子在后面呢!” 大波浪要是不提,我都快忘了朱元元这一档子事儿。 上次在那个饭店,张霖利那一桌子人,简直是嚣张极了。 逼着饭桌上的姑娘喝酒不说,还有一个男人竟然对朱元元动手动脚的。甚至想要和她一起喝交杯酒。 呵!我想,那个饭桌上所有的男人指定都要倒大霉。 朱元元是谁呀?人家可是槟城市首富,栾平安的正牌夫人。 更何况,自打我认识朱元元以来,我便觉得他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女人。 一个国外高级学府毕业留学回来的高材生。一个能够徒手打理一整个王权鼎盛集团的女人。 这样的朱元元,跟其他二十多岁的普通女孩儿完全不一样。 就连他说话都是有气势的,气沉丹田,声音浑厚,像练习美声的一样。 我们这边说着,汽车已经停到了贸易城附近。 我以前和大波浪还从来没有去过巩留的出租房里看过。 只不过我们一直都知道,贸易城附近的公寓房。 大多数都是出租给那些在附近打工的年轻人。 有很多出苦力的小伙子和工地上的外来务工人员。如果他们工作的地方不包吃住的话,他们一般都会选择在贸易城附近自己租公寓。 ------------ 第三百六十章 牛粪火锅大乱炖 只不过,那里的公寓实在太过简陋。环境吵杂,不干不净的,并且还不安全。 要说唯一的优点,应该就是便宜了吧。 最便宜的小单人间,据说200块钱就可以过一个月。 像一般女孩子的话,大多数都不会选择住那种单间小公寓。 女孩子最爱干净,又喜欢安静的空间。最最主要的还是人身安权的问题,所以一般女孩子都会选择合租一间出租房。 所以公寓里面一般都是30岁以上,到五十来岁不等的大糙爷们儿。 这些老爷们儿声音大,嗓门粗,脚丫子臭,又不爱打扫卫生。 所以一般公寓的环境,和猪圈简直没有什么两样。 并且据说,有很多老爷们儿晚上都会带女伴儿回到自己的小房间。 那一个个胶合板隔着的样板间又不隔音。真真是现场直播一般。 大波浪按着以前巩留说的地址,找到了那个公寓的准确地点。 巩留住的公寓,位置倒还算可以。门口就是公交站点儿,平时上下班儿坐车很方便。 周围还开着小小的锅烙铺和饺子馆。这附近,我以前逛商场时,也来过的。 以前就在那个小锅烙铺的斜对面儿,有一家专门卖酸汤子的小门店。 他们家的酸汤子特别正宗,都是用玉米面儿发酵的。压出来的酸汤子又劲道又爽滑,配上一勺青椒鸡蛋酱吃的话,简直就是我童年的美味。 只可惜,我推着轮椅在这公寓的附近左看右看。也没有找到曾经的那家酸汤子门店。 我想,应该是时间过去太久,那样的小门铺或许该倒闭了吧。 现在的年轻人大都喜欢吃什么炸鸡,烤肉,韩式拌饭。最差也要来上一顿正宗的重庆式火锅或者串串香。 再配上蒜泥和油碟儿,烫上几碟七上八下的毛肚和猪脑。这样辣爽刺激的味道。像我儿时那种清淡醇香的酸汤子,便被显衬得寡味十足了。 巩留住的公寓就在一楼。大门就是那种老式平房的黑色大铁门。 大波浪伸出手敲了敲门,没有想到的是,那黑色大铁门竟然自动就打开了。 大波浪忍不住瞥起了嘴,鄙夷道。 “这到底是什么破环境啊,就连门都不锁的吗? 这种什么人都可以自由进入的地方,丢了东西可怎么办?” 莫小雅一边推着我的轮椅,一边在旁边搭腔。 “据我所知,会住在这种地方的人,根本也不怕丢东西。 因为这种公寓里面,除了一床铺盖以外,几乎就什么都没有了。 那些小偷除非出缺心眼儿,才会去偷这种地方。偷什么呀,是偷臭鞋还是臭袜子?我看,就连一卷像样的卫生纸都找不出来。 大波浪说着,直接将公寓的大门敞开。莫小雅推着我走了进去,大波浪尾随其后,又将房门关上。 这间公寓,就是一个普通的一百多平的平房改造的。 一进门便看到一条细长漆黑的通道,这房屋的走廊里面,竟连个声控灯都没有安装。 现在还不到晚上6点,外面的天色虽然已经发暗。却还不至于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 可是在这个窘迫的公寓里面,把房门这么一关。这里简直漆黑的有如深渊。 大波浪直接打开了自己手机的后摄像灯,这样,走廊里终于能看到了一点光亮。 这间公寓跟我们想象的差不多。一进门,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股极其难闻的臭脚丫子味儿。 其余的便是一些发霉腐烂的恶臭味儿。还有各种食物混在一起的外卖味道。 就连我这种二十多岁的糙汉子,都忍不住皱着眉头,捂住了口鼻。 真是想不通,这个巩留到底是怎样忍受这样的环境。那边放着大波浪家,好好的二层独栋别墅不住,偏偏要自己住在这种又破又烂的地方。 走廊两边便都是白色的小门。一个100平多一点的空间里。竟然被隔出了整整20个公寓单间儿。 这样的小房间,就连那种火车站或者客运站附近,最便宜的小旅店都比不上。 我上次亲眼在槟城市火车站看见。有一个常年在火车站附近讨饭捡破烂的老大爷。人家住的还是20块钱一晚的单间儿呢! 唉!想来这个巩留也真是可怜。真是不知道他这些年究竟欠了多少钱。每天在黄泉饺子馆混着,一个月起码也有2万块钱的工资。 这么高的收入,竟然混的连个收破烂儿的老头儿都比不上。 大波浪看了这样的环境。整个人都要抓狂了。 只听见他直接扯着嗓子大喊道。 “二师伯,你住在哪屋?赶紧开门。” 大波浪的声音十分有特征。他的声音属于那种女人味儿十足,又娇又媚的动静。即使是发起脾气来,听他说着骂人的话,也会让男人觉得浑身苏苏麻麻。 少倾,在公寓的最里面,突然有一个房间的门发生了响动。 然后,一个漆黑的脑袋瓜子从里面探出头来。 钻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巩留。 巩留一抻头,便看见了大波浪和我们。他的神情很是慌张,满脸都写着惊讶和不可思议。 “啊!丹红,小王老弟,你们两个人怎么过来? 哎呀!竟然还把莫小雅一起带来了。你们来之前怎么不提前给我打个电话,我好收拾收拾。” 大波浪直接踏着高跟鞋,当当的走到公寓的最里面。 “提前告诉你,怎么?你好让那个小狐狸精跑路呀! 快别藏着了。别人都是金屋藏娇,二师伯,你瞅瞅你弄的,这简直就是猪圈里藏人。 快让那个狐狸精出来,我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怎么?能比我二伯母强多少?至于让你对我们每天连哄带骗的。天天拿着二伯母做借口搪塞我们,然后好赶紧迟到早退陪你的小情人。” 大波浪说着,一把拉开了巩留那个房间的门。 “咦!人呢?” 莫小雅也推着我走上前去。 我的妈呀,还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巩留住的这个房间。真的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一样。就是那中咖啡厅或者洗头房里的服务女,在跟客人在一起的时候,居住的那种简陋的粉红色小屋。 整个房间除了一张床以外,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好在,这也不是一张正经的床,只不过是用木头板子搭起来的。 床下面都是空空荡荡。可以有空间让巩留放他的皮箱和洗漱用品。 巩留一个人光着膀子,下身穿了一条棉裤衩。盖子被捂坐在床上,吃着一碗桶装的酸辣粉儿。 这幅场景,像极了刚刚从山村里逃荒出来的难民。 巩留的房间因为是在公寓的最里面,他房间的对面儿就是公寓洗手间。这公寓洗手间是所有人共用的。 几乎住在这栋公寓里的二三十个人,都同用这一个洗手间。 可想而知,那里边马桶的味道。 现在那个洗手间还关着门。我们只是站在巩留房间的门口。那种厕所的臭味,在混着巩留吃的酸辣粉儿的酸味儿,就一股脑死死的往我鼻孔里面钻。 这里混合的味道。厕所的骚臭味儿,脚丫子的酸臭味儿,食物发霉腐烂的味道,还有被褥上的潮味儿。这些个味道混合在一起。 就如同在一口大铁锅里面,用臭豆腐炖肥肠儿,再加上两大罐儿鲱鱼罐头和臭苋菜梗。底料是贵州那边的特产牛粪火锅。 反正,此时此刻,我就觉得这世界上最恶心的生化武器,都不及这间公寓里1/10的味道。 我一边捂着嘴巴,强忍着自己胃里的不适。 ------------ 第三百六十一章 大娘们 一边跟大波浪小声商议。 “我想咱们会不会搞错了,就这种环境,怎么会有女孩子能够忍受的了。” 在现在这个社会,女孩子一个个都精贵的很。怎么可能忍受的了如此破败不堪的生活条件? 我一边说着,一边探着头打量巩留的房间。 巩留的房间除了一张床以外,连下脚的空地都没有。 那张床也不大,应该是1m5×2m的。反正,这样小小的单人床,连翻身都觉得困难。 大波浪眼睛也不住地在巩留的房间里游移。 这丫头眼睛尖的很,直接撇见了床底下,巩留放着洗漱用品的脸盆。 “呵,二师伯,你还真是够可以的!” 大波浪的语气阴阳怪气。 我顺着大波浪的目光看去。一眼便看到巩留的洗脸盆里竟然放了两套洗漱用品。 一套黑色的塑料牙具,那应该是巩留本人用的。还有另外一套,是玫红色的。看着款式和使用程度,应该都是刚买了不久。 巩留一个大老爷们,应该不至于会使用玫红色的牙具。 巩留这个房间,真的住了另外一个女人。 我忍不住瞪大了眼睛,问巩留道。 “二师伯,你真的金屋藏娇啊,就在这么个破地方?” 巩留听了我的话,眼神忍不住的撇了莫小雅一下。 “嘿!你这个小丫头,真是什么都往外说。 怎么?现在精神状态好了,就赶紧跑过去告我的状。” 大波浪直接打断巩留道。 “你自己做的事情,不要到处怪别人。赶紧坦白,那个女人到底是谁?怎么认识的?她现在人呢?” 巩留忍不住挠挠头,神情略显尴尬。 “额!她,她出去了。” “我的妈呀!还真有那么一个女人存在。”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急忙问巩留道。 “你是在哪里,什么时间认识的人家小姑娘啊?听说,那个女孩儿也才二十几岁。 二师伯,你不会被人给骗了吧?” 巩留放下自己手中的酸辣粉儿,急不可耐的往身上套了一件外套。 他那个房间简直太小。我和大波浪等人只能站在走廊里和他交流。 现在已经是晚上6点多钟。那些工地上的人陆续都下班了。 这间公寓的大门也时不时有人打开。有几个住在公寓里的男青年陆续回来。 这大门一开一关的,一股一股的冷风直往走廊里面吹。 每个进门的住户,看到我和大波浪几个人,就如同看耍猴戏一般,忍不住在自己的房间里抻着脑袋往门外瞅。 我拉了拉大波浪的衣袖,提议道。 “要不咱们还是出去,找个安静的地方,在详谈这件事情吧!” 巩留也道。 “对,我这公寓里人多嘴杂的,再让人看了笑话。” 大波浪嘟着嘴巴,发起了小姐脾气。 “切,你还怕让人看笑话,这么大岁数了,天天跟一个20出头的小姑娘在房间里面厮混。 你早都上了花边新闻了,现在装什么单纯?” 莫小雅也在一旁安慰大波浪。 “丹红姐,好了!别生气了。怎么说巩大叔也是咱们的长辈? 都这么晚了,咱们出去找个小饭馆儿什么的,边吃边谈吧。” 大波浪没好气的踏着高跟鞋,铛铛走出公寓的房门。 我坐在轮椅上,忍不住回头撇了巩留一眼。 “二师伯,你可别想着说谎了,还是坦白交代吧。” 巩留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然后在自己的床边上抓起了白天里穿的衣服。 然后皱着鼻子对我道。 “行,你们先出去等我吧,我穿好衣服马上就来!” 莫小雅推着我的轮椅,也把我推出了公寓门外。 来到室外的第一件事,我就是赶紧张开嘴大口呼吸。 巩留住的那个公寓,空气条件实在是太差了。 那种连猪圈都不如的地方,如果长时间住在那里,一定会感染上一身的呼吸道疾病。 大波浪抱着膀子站在贸易城的旁边,冻得瑟瑟发抖。 我的轮椅上正好盖着厚厚的毛毯。我拿起毛毯的一角,推着轮椅来到大波浪身边。 “要不要把毯子披上,免的冻坏了?” 大波浪神色很差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摇摇头。 “算了,他怎么还不出来?” 大波浪一边说着,一边回过头要去开公寓的大门。 正巧,这大门刚一拉开,巩留正好站在门口。 巩留面色惭愧,不好意思对我们说。 “哎呀!都等急了吧,我刚才袜子找不到了。” 大波浪都懒得多看巩留一眼,正好,这栋公寓的附近有一家小小的饺子馆。 这下饺子馆什么面并不大,跟我们黄泉饺子馆自然是比不了。 可是巩留发生的这样事情,总归来说是好说不好听。 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和20出头的小姑娘。 倘若巩留跟栾平安那样,是个事业有成的成熟男性,到也没有什么。 只可惜,巩留是个身无分文,只会耍嘴皮子的穷光蛋。 像他这种男人,发生了这样的感情纠葛。别人只会把那个女孩子当成受害者,认为巩留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骗子。 大波浪也不想把这件事情吵得太大。随手指了指路边的饺子馆道。 “咱们就去这店里面,边吃边说吧。 等回头咱们自己的门店,这些事情就别提了!” 巩留跟在大波浪的身后,连连点头。 “唉!还是丹红想的周到。” 我们一行四个人直奔那间小小的饺子馆。这间饺子馆的门面虽然不大,不过还好里面有几个单间儿。 我们挑选了一个最僻静的小单间儿,但将会是一个原木色的长条桌子,周围可以摆下五个座位。 我推着轮椅坐在最里边,旁边坐的便是大波浪。 巩留和我面对面的坐着,只有莫小雅坐在最外面,来回负责跑腿点菜上餐具。 这家饺子馆的老板娘,是一个风韵犹存的40岁少妇。 这个女人的身材十分丰满,个头不高,大约1m60左右。身材起码有一百二三十斤吧。 不过像这种四十多岁的女人,像他这个体重反而不显得庸胖,身上的肌肉紧紧实实的,尤其衬的出成熟的韵味。 那个老板娘,看见巩留来了,习惯性的向他抛了一个媚眼。 “哎呦!老弟弟,你身边的小情人呢?” 那老板娘一边扭着巨垮,给我们递来菜单儿。一边忍不住捂着嘴巴,跟巩留打趣道。 “老弟弟,你可真是艳福不浅,认识的小姑娘,一个比一个鲜。” 那老板娘说着,眼神还时不时的撇撇大波浪和莫小雅。 巩留连忙把饺子馆的老板娘往门外推。 “大娘们,你别瞎说话,这是我大侄女。 唉!你赶紧去照顾别的客人吧,茶水什么的我自己到。” 老板娘扯着脖子喊道。 “咦!你这个老巩,你们吃什么呀?” 莫小雅举了举手。 “我来点菜吧!巩大叔,你回包间里跟丹红姐她们说话去吧。” 大波浪抻着头,看了一眼那个走远的老板娘。 疑惑得问巩留道。 “二师伯,你够可以的呀!跟人家饺子馆的老板娘有一腿?” 巩留挠了挠头,神色尴尬。 “有什么一腿有一腿,别听这个大娘们儿瞎说。 这不嘛!这家饺子馆就在我们公寓旁边。我平时闲的没事儿就来他家店里吃饭。 也就是这么才认识上的。” 巩留一边说着,一边澄清道。 “我跟这个大娘们儿可没有什么关系啊。她性格就这样,一个寡妇,天天嘴里没个把门儿的。 像我这种身份,才瞧不上他呢!” 也真是难得,像巩留这种满嘴跑火车的人,竟然能说别人的嘴里没有把门儿的。 ------------ 第三百六十二章 面熟的女人 巩留一边说着,一边探着头问大波浪。 “丹红,喝酒还是喝饮料?要不我去给你倒点儿茶水?” 大波浪摇摇头。 “别整那些没用的,少耽误时间,赶紧坦白交代吧。” 巩留听了这话,脸色一沉,皱着额头,满脸都是褶子。 “哎呀!我有什么可交代的呀!我就是自由恋爱,女朋友的年纪小了一点。” 大波浪脸色阴沉的像包公一般,低着嗓子。直接发问。 “说,那个女的姓什么,叫什么?年纪多大了,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巩留知道实在隐瞒不得。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如实跟我们坦白道。 “好吧!我对象姓甄,叫甄冰冰。今年24岁,我们刚认识一个星期。” “认识一个星期你就跟人家住到一起了?” 大波浪听了这话,简直气的直拍桌子。 “二师伯,你知不知道你今年自己多大岁数了,你都42岁了。 你家里还有儿子呢,那边还有我二伯母呢。 你不想复婚了呀?” 巩留一提起复婚两个字,也有些气急败坏。 “怎么是我不想复婚,当初我就不同意离。当初不是她作死作活的,非要和我离婚。 这么多年,我也没找过。我天天在他屁股后面求着她,供着她。求她跟我复婚,她也不愿意。 现在,爷也不惜的求她了,我有主了。冰冰年纪小,长得漂亮,比她强百倍,千倍。 呵!早晚有她后悔的时候。” “我看是早晚有你后悔的时候吧!” 大波浪皱着眉头,对巩留再次审问。 “说,你和这个冰冰是怎么认识的?人家一个好好的小姑娘。怎么就能一下子看上了你。还和你同居在这么个破烂的地方。” 巩留皱着眉头回忆道。 “冰冰是我从马路上捡回来的。 就是那天我去给你二伯母送辣白菜,结果还让他扇了我一个大嘴巴。 当天晚上我去咱们饺子馆儿上班儿,心情就觉得不好。 等到下班儿的时候,也是巧了。我一掏衣服口袋,身上一块钱零钱儿都没有。 得,也没有钱坐公交回家。我又是个好面子的人,不想为了一块钱跟咱们饺子馆里的谁张口? 好在,我住的这个地方离咱们饺子馆也不远。 我就一个人双手揣兜,腿儿着回家。 正好路过了咱们饺子馆红绿灯的街拐角处。 那个街拐角旁边不是放着两个绿色的大号垃圾箱嘛! 打老远儿,我就看见一个瘦小的人影,蹲在垃圾箱旁边瑟瑟发抖。 我也是好奇,抻着头走上前一看。 正好看见冰冰蹲在那里,抱着脑袋在哭。 我就上前问她。 我说小姑娘,这么冷的天儿,你一个人在这里哭什么呀? 冰冰说,他跟自己的父母吵架啦,现在无家可归。 一个人又冷又饿,没有可以去的地方。 我当时就是一时起了好心,觉得这个小姑娘也蛮可怜的,便把她带回了我的小公寓。 然后,是冰冰主动跟的我。 她说,现在找不到我这样的好人了。就愿意跟在我的身边,什么也不求,就求我能给他一口饭吃就行。 这真不是我欺骗人家小姑娘,真的是他特别上赶子的,非要和我在一起。 我起初不同意,他直接就扑到我怀里了。 你们也知道,我单身这么久了,谁不希望自己房里边有个女人,知冷知热的!” “就这么简单?” 巩留说的这些,简直是太匪夷所思。 倘若发生在百十年前,或者古代什么的。一个无家可归的落魄少女,被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拯救之后。 愿意以身相许,缠缠绵绵,只羡鸳鸯不羡仙的。 这倒还有可以相信的力度。 可是现在是21世纪。新社会,新时代。一个女孩子,就算是跟父母起了再大的争执。也不至于落魄到无家可归的程度吧。 起码他的身边还会有朋友和同学,或者同事。 再不济,马路边的小旅店,只要有身份证就可以住。便宜一点的二三十块钱一晚上。 现在都是手机支付,只要拿着手机到哪里都可以消费。 巩留说的这些话,简直是没有半点的可信程度。 不止我这样想,大波浪也是满脸狐疑。 “二师伯,你是狗血电视剧看多了吧,你能不能和我们说实话呀?” 巩留看出我们不相信他,整个人简直都要崩溃了。 “哎呀!我真的没有跟你们说谎,我也知道这件事有些匪夷所思。 可是我和冰冰的相遇就是这么简单。 唉!你们要是实在不相信我的话。你们出去问大娘们儿啊。 就是这个饺子馆老板娘。 我几乎天天都来他们家吃饭。我遇到冰冰的第一天,知道她饿的前胸贴后背。第一件事儿,就是带他来大娘们儿家吃了一顿饺子。 我和冰冰相遇的这些事情,大娘们儿都是清清楚楚的。 你们要是不相信我说的,你们自己去求证呀!” 巩留现在这幅神情和他激动的情绪。好像他并没有在说谎。 只是,情况要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未免有些太说不过去了。 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无家可归,蹲在垃圾桶旁边哭泣。 然后遇到一个随便搭讪的40出头大叔。并可以傻乎乎的跟着这个大叔回家。然后还主动投怀送抱,这样的女人,确定不是智商有问题? 我直接问巩留道。 “二师伯,你说的这个冰冰是不是个低能儿啊? 人家要真的是残障人士的话。你现在这样的行为,可是算犯法的。 残障人士心里不健全,你是绝对不可以和她发生某种鼓掌行为的。” 巩留听了这话,更加焦急了。 “哎呀!你们怎么就是不信我呢?冰冰根本就不是个傻子。那小丫头精的很,脑袋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我看有问题的是你们。我巩留怎么了?我除了年纪大一点儿,身上穷了一点儿,我还有什么大毛病?我怎么就不能跟一个小姑娘好好谈一场恋爱?” 大波浪思虑前,思虑后突然间一拍大腿。 “咦!你们说这个冰冰会不会有病啊? 比如说,就跟红丝带有关的那种疾病。HIV。 然后这个女孩子是想报复社会。便随便跟个男人就行,为了就是满足自己的抱负欲望。” 大波浪边说,边觉得自己想的有道理。 “哎呀!我觉得一定是这样的。二师伯,你明天要不要到医院去查一查呀,看看自己身体有没有感染什么疾病。” 巩留简直要被我和大波浪逼疯掉。 “哎呀!我要怎么说你们才能明白,冰冰是一个神经正常,身体没有毛病的好姑娘。 不行,我给你们看。” 巩留说着掏出了自己衣服兜里得手机。然后把手机打开,点开相册,里面竟然有他和那个叫冰冰的女孩儿的合影。 巩留把自己的手机交给大波浪。 我也连忙抻过头去看。 只不过我坐的这个方位,角度有些问题,看的并不是那么仔细。 只能粗略的打量道。那个叫冰冰的女孩儿,穿了一身浅蓝色的运动棉服。 高高的扎着马尾辫,脸上的气色还蛮好,白白净净的。长得算不上十分漂亮,但也青春可人。 并且整个人打扮的也是干干净净的,看着他身上的运动棉服,应该价值不低,也不是那种穷困潦倒的落魄形象。反而更像一个有家底有财力的女大学生。 只不过,突然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这个女孩儿的长相好像有些眼熟。 我直接伸出手,跟大波浪道。 “手机给我看一眼,我怎么觉得这个女孩儿这么面熟呢?” ------------ 第三百六十三章 愤怒的二师伯 “眼熟?” 大波浪也有些诧异。 他连忙将手机递给我,却在这一瞬间,巩留的手机突然间黑了屏。 “怎么了?” 我接过手机,皱着眉头。难不成我天生霉运缠身,或者是身体带电。就在这么触碰的一瞬之间,就能把手机给弄坏了? “二师伯,你的手机!” 我有些尴尬的按着手机的关机键,可是这手机竟然毫无反应。 巩留笑着将手机收了回去,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我道。 “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没电了!等一会儿去饺子馆儿里上班儿的时候,在柜台里把电充上就行。” 巩留的手机跟他的为人一样,就在关键时候掉链子。 大波浪挑着眉毛问我道。 “臭弟弟,你说巩留的小女朋友长得眼熟,到底像谁呀?” 大波浪这么一说,我连忙闭上眼睛,在脑海里仔细回忆起这个甄冰冰的长相。 可惜刚才我只看了一眼,并且我坐的方位太偏。我除了看清甄冰冰身上的服装以外,他的大概长相我完全就没有get到。顶多算是把他的轮廓给看的个笼统。 我无奈的摇摇头。 “嗨!真的想不起来了,等晚上回咱们饺子馆再说吧。 等着二师伯他的手机充好电,我再好好看一眼,说不定到时候就能够想想来。” 大波浪垂头丧气道。 “嗨!有什么好看的!说不定是你从小认识的什么同学或邻居呢! 反正,二师伯,你必须马上尽快和这个冰冰断掉。 要不然,我就回家告诉爷爷。看看到时候有没有你的好果子吃。” 巩留突然间也起了犟劲儿。 “不行。 我和冰冰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我得对他负责任。 我可不是那么不着调的人,我早就做决定了,我要跟冰冰好好过下去。 我要努力挣钱养家。让冰冰过上好日子。” “那我二伯母该怎么办?” 大波浪愤怒的一拍桌子,就连眼眶都瞪着猩红。 “二师伯!你能不能现实一点?就凭你现在这个条件。你怎么保证一个20出头的小姑娘跟你在一起能过上好日子?” 巩留也一时之间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丹红,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们打心眼儿里根本就瞧不起我。 我怎么就不能跟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好好在一起? 是,我这个人以前是比较混一点。也欠了一屁股的债。 可是我现在都在改,不是吗? 是,我知道。无论是师傅,还是你,还是咱们饺子馆里的任何人。 你们根本打心眼儿里边儿便不认可我巩留。 凭什么栾平安娶了一个小老婆,你们一个个都又是恭喜,又是逢迎的。同样的事情,到了我巩留这里,就不行。 我巩留比那个栾傻子差什么? 不就是差钱吗?我可以挣呀!” 我也不知道巩留当年和大师伯之间发生过什么? 反正,我和巩留相处这么些日子,我一直觉得,他和大师伯之间好像有什么隔阂。 他口口声声叫大师伯栾傻子,不止一点瞧不起栾平安。 甚至还对他心存敌意和蔑视。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归咎在自己没有钱没有本事身上。 大波浪也气急败坏的,和巩留对着杠。 “二师伯,你干什么什么事情都要把大师伯给扯上? 我们什么时候瞧不起你了? 我们要真是瞧不起你的话,爷爷为什么还要死要活的,非要让你回到黄泉饺子馆? 你在外面混的是好是坏,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我们一直都把你当做自己的家人。想让你能够走上正路,想让你能够过上安稳的日子。 是你一直心存芥蒂。就连回到别墅里面,和我爷爷一起住都不肯。 二师伯,你不要把你自己的委屈强加到别人的身上。 你能不能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你口口声声想让我们瞧得起你,可是你自己都做了一些什么样的事情? 去下海搭进去了全部的身家,然后聚赌把我二伯母的彩礼钱全都赔进去了。 天天带着个儿子,却连一顿饱饭都让他吃不上。 这么多年小侄子的学费,那一年不是我爷爷帮他交的? 作为一个丈夫,你搞得自己家里妻离子散。作为一个父亲,你只能让自己的儿子天天睡网吧。 作为一个徒弟,我爷爷从来没有因为你,觉得脸上有过荣耀。 二师伯,明明是你自己做人失败,还要把所有的过错都关系就到别人的身上吗?” 大波浪也是个暴脾气,牙尖嘴利,说起话来完全不给巩留留任何一点情面。 我觉得大波浪这些话说的有些过分。虽说每一句都跟事实八九不离十。 可是,有些东西你不能暴露的这么明白。言语这个东西,平时看起来是两个人相互之间沟通交流的通道。 倘若用不好的话,就会变成一柄软刀子。说不定哪句话,就会扎到对方的心坎儿里。 巩留听了大波浪的指责,整个人暴躁的像一个激动的猛兽。 “好,我就知道你们都瞧不起我,你也瞧不起我,师傅也瞧不起我。 包括在座的这些人,什么王泽翰,后厨的牛柏晔,还有前台的老徐。 你们打心眼儿里,就看不上我巩留。从始至终,你们就觉得我是一个累赘。 好!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也不在这里碍你们的眼。 你们也休想管我的事情!” 巩留说着,突然间站起了身。拿着手机怒气冲冲的就离开了这间小小的饺子馆。 我连忙拉着大波浪的衣袖。 “老板娘,赶紧去追呀!” 没办法,我现在做着轮椅,只是一个残疾人,只能说不能行动。 我焦急的催促大波浪。 “巩留这回真的生气了,赶紧去追吧,可别让他走远了。” 大波浪翘着二郎腿儿,也是上来了糊涂劲儿。 “追个屁追!让他自己清醒清醒吧。 口口声声的我们都瞧不起他,看不上他。他但凡自己做了一点儿人事儿,我们怎么可能这么对他?” 我焦急的道。 “别看你二师伯年纪虽然大了,但是他的心态就跟个懵懂的小年轻一样。 更何况现在又处于恋爱的阶段。我只怕他一时之间想不开,再做了什么糊涂事儿。” 大波浪摇摇头。 “放心吧,不会的!我二师伯可没那么缺心眼儿。 他也就是一时之间上来了脾气。和我顶了两句嘴,觉得现在不走的话,会抹不开面子。 放心吧,我了解他的。在槟城,他根本就没有地方可去。 口口声声说要挣钱,我前几天给了他5000块钱,估计他现在也花的差不多了。 除了咱们黄泉饺子馆儿,他哪也去不了。 我敢打包票,今天晚上到了上班时间,他一定按时到店里面去上班儿。” 大波浪从小就跟巩留生活在一起,对他的脾气和秉性也有一定的了解。 听了大波浪如此说着,我心里也觉得放心不少。 少倾,莫小雅钻进单间儿里。好奇的问我们道。 “哎呀!我在外面点菜呢,怎么看见你们二师伯怒气冲冲的就走了? 我伸出手和他打招呼,他对我理都不理。怎么?你们谈崩了呀!” 大波浪点了点对面的椅子,示意莫小雅坐下。 “没事,都在气头上,吵了两句嘴,没什么大事儿。 不用管他,他一个人不吃饭就自己饿着。咱们吃咱们的,当吃的饱饱的,晚上好去饺子馆里上班儿。” 莫小雅也安慰大波浪道。 “哎呀,咱们早就可以预想到的。你们二师伯交往了这么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女友。心里一定正得意着呢。 可是,咱们一个个都不认同。 ------------ 第三百六十四章 酸菜 所以,你们两个人之间吵架拌嘴是再所难免的嘛! 嗨!都是实在亲戚,哪有隔夜的仇,过两天把话说开啦就好了!” 大波浪有些不太想谈这些事情。 直接岔开话题道。 “都点了什么菜呀,怎么还没上,我现在觉得快要饿死了。” 莫小雅皱着眉头,掰着手指开始一道一道的跟大波浪数。 “嗯。我点了二斤酸菜油渍了水饺。菜点了一道血闷子,一道炸三样,还有一盘麻酱凉皮儿。 我想着,咱们总共就四个人,这些东西应该够吃了。” “够了!” 我跟着点点头。 “现在可倒好,少了一个人,这几道菜还得剩呢!” 不时,这个小饺子馆儿的风韵犹存的挺实老板娘就把饺子和几道菜一道一道端了上来。 巩留管这个老板娘叫做大娘们儿。别说,这么风骚的名字,和老板娘风骚的长相还倒是挺相配。 因为巩留已经不在,所以这个老板娘和我们之间也没有太多沟通。 大波浪拿起筷子,将餐位上的菜一样尝了一口,便不再继续吃了。 我也拿起筷子,夹了一个酸菜油滋了馅儿的饺子放在嘴中。 呃!这种小饭馆儿饺子的味道,和我们黄泉饺子馆儿的大馅水饺相比,简直相差太远。 饺子要想做的好吃,讲究的就是皮儿薄馅儿大。 和馅儿时菜和肉的比例要刚刚好。 尤其是这种酸菜油滋了馅儿的饺子,是东北的特色美食。 酸菜这种东西,可是我们东北才有的特产。在南方其他的地方根本都吃不到的。 虽然南方也有酸菜。不过那种酸菜叫老坛酸菜。一般都是用雪菜腌制而成。主要是用来做菜或者煲汤的。 比如说南方的特色酸菜鱼,还有我们常吃的老坛酸菜牛肉面。用的都是南方的酸菜。 而我们东北的酸菜则和老坛酸菜完全不同。 我们东北的酸菜,是用白菜制成的。因为都每天气的原因。冬天下雪,异常的寒冷。不像南方一年四季都可以吃到新鲜的绿色植物。 所以居住在东北的人们,早在几百年前就习惯了在冬天积压酸菜。 其实我们东北的腌制酸菜和韩城的辣白菜倒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这两道菜的最终目的,其实不过都是为了把吃不了的白菜用特殊的手法存放起来。好让自己在冬天可以有菜可吃。 不过现在社会条件好了,一年四季在菜市场都可以买到新鲜的绿植。 但是东北的酸菜已经流淌在我们东北人的血液之中,一代一代源远流长的延续了下来。 我还记得小时候家里住平房,每到冬天母亲都会买上几百斤的白菜,然后好用来腌酸菜。 其实腌酸菜的手法很简单,但是每家腌出来的酸菜味道都是不一样的。 我还记得小的时候。 母亲买房了几百斤的白菜,然后都要用清水清洗一番,然后把白菜放在屋子里,晾干水分。 准备上几口结实的搪瓷缸子。 小的时候陪母亲赶大集的时候,还发生过一件特别有趣的事情。 当时母亲想买一个结实的搪瓷缸。在集上发现一个老头儿卖缸,一问价格竟然要100元一口。 当时母亲觉得贵,自然舍不得买。为了这件事情,母亲竟然连续两个星期都没有睡好觉。 成年人总是这样,心里但凡存了一丁点的事,晚上就睡不好。哪怕是睡着了,做梦也会梦到。 不像小孩子,少年不知愁之味,心思单纯。每天晚上都可以睡的死死的。 衡阳连续两个星期,每到赶集的时候,母亲都拉着我去集上问缸的价钱。 果不其然,那个老头的缸一直没有卖出去。充100块钱减到了80块钱。等到第三个集的时候又降到了70块钱。 当时母亲拉着我的手,去跟那个老头儿讲价。 “大爷,你看你这个缸要的也太贵了,我看顶多值50块钱。要不你便宜点儿,50块钱卖给我得了,反正你也卖不出去。” 我当时记得特别清楚,那个搪瓷缸子是一个白底青花的,长得特别精致复古。材质也是厚厚的,少说得有二三十斤沉。 那个老头儿大约六十多岁。一个人抱着膀子坐在个小马扎上。专门卖一些缸和锅碗瓢盆儿等杂货用品。 看到我母亲讲价,连忙摆摆手。 “大妹子,你看看我家缸的质量。我家这个缸,只要不碎了的话,用100年都没有问题。 咱这可是从朝族进口来的缸,漂洋过海的呢!50块钱我可不卖。” 母亲当时插着个腰,满脸鄙夷道。 “切!别说你这个缸是朝族进口的了,就是外星人在里面下过崽儿,他不也是个腌咸菜的缸吗? 50块钱得了!爱卖不卖。” 当时母亲说完这一句话,把那个老头的脸气的是又青又白。 最后,这个缸还让我母亲软磨硬泡,用50块钱的价格搬回了家。 小的时候,我的家里足足有四口腌酸菜的缸。 母亲清洗完白菜之后,就会把晒干没有水分的白菜一颗一颗摆在刚的底部。然后在上面撒上一层厚厚的咸盐面儿。然后再将白菜摆上一层。 就这样一层白菜,一层咸盐,一层白菜,一层咸盐,直到将整整四口大缸全部挤满。 然后再在缸的缝隙里面灌上凉水。一定要让这些凉水没过全部的白菜。 最后一步,就是挑上几块大石头。将大石头压在白菜上面。防止白菜在水中浮起。 最后封缸。等到一个月之后,白菜开始发酵,变成了酸菜。 就可以捞出来吃了。 母亲腌酸菜从来都是一把好手,以前那个年代,谁家的女人能腌成一手好酸菜,就说明这个女人会过日子,是个正经过日子的媳妇儿。 母亲腌酸菜的手艺极好,反倒是我的奶奶。每年她腌的酸菜,不会因为那块压白菜的石头滑到缸底。最后导致整缸的酸菜全部都臭掉。 然后,奶奶每到冬天快过年的时候,便拿着一个大的不锈钢盆。来我们家要酸菜吃。 母亲心疼奶奶腌的那一缸臭酸菜,便把所有宠我的酸菜全部捞出。一遍一遍的用水清洗,然后多长酸菜馅儿给我们包饺子,或者包菜包子。 母亲当个二十多年的儿媳妇儿,腌得一手好酸菜,自己却从来没有吃上新鲜正经自己腌制的酸菜! 反而那么多年,我们家里面吃的,全部都是奶奶腌制的臭酸菜。 现在奶奶早已经过世了,不知多少年。我有时闭起眼睛,甚至想不起她到底长得什么模样。 前几年,每到冬天母亲要酸菜的时候,还会时不时的提起奶奶。 说这个老太太真是个刁婆子,这么多年一直苛待自己。其实因为婆媳矛盾,母亲这些年也有一肚子的委屈。 不过好在母亲心眼儿实诚,从来不会把这些委屈往外吐露。 有很多事情,都是在奶奶过世之后,母亲才一点一点娓娓向我和父亲道来。 那个年代的女人,卑躬屈膝惯了。这一辈子的婚姻,哪个不是心里滴着血的奋力前行。 母亲便跟我总说。 “儿啊!将来等你结婚了,我可不当那种多事儿的婆婆。 等你们有了自己的家庭,我平时连去都不去的。 什么时候你们想妈了,就回咱家来看看。我也不往你们那跟前儿凑,不跟你们瞎搅合。 你们要是生了孩子,自己带不了,我就过去帮帮忙。 你们用得着我的时候我再出现,你们要是用不着我,我就躲得远远的。 我可不要给你们小两口添麻烦。这么多年我是真的知道。 ------------ 第三百六十五章 猪油渣 多么好的一个女人,只要是当个婆婆,那就招儿媳妇儿都不待见。” 再说起这酸菜油滋了馅儿的饺子,酸菜一定要好,要用菜刀剁馅儿,不能用绞肉机搅。 否则,口感就会出现很大的偏差。 然后便是最主要的油滋了。港湾区的大美食家蔡澜,曾经最推荐的一道菜便是猪油拌饭。 猪油有一种难得的香气,可以让人食欲大开。 我小的时候,母亲经常会在肉摊上买最便宜的水油,十元一垃圾袋,上面都是淋巴结,还散发出阵阵下水道般的恶臭。 母亲拿着两元一把的塑料刀,一点一点把油脂上的淋巴结去掉,将剩下的水油切块儿,放上两大勺淀粉,反复搓揉冲洗干净。 再把干净的水油放入锅内,加一点点纯净水烧开,用小火慢慢的咕嘟。 先靠水汽,待水汽全部蒸发就会出油。 母亲有自己的诀窍。小火,勤翻动,水油就不会粘锅,不会变焦变糊。 主要是细心,常常做都会靠出好油。大约半个小时吧,水油变成了淡黄色的液体,油锅上还漂浮着几块金黄酥脆的猪油渣。 母亲通常会往油锅里加几勺盐,这样有利于猪油长时间保存。 然后滤出油渣,剩下的猪油倒入一个老式装酒的深褐色陶罐子里,待猪油变凉凝固,颜色由淡黄变成奶白,雪白,釉白。滑腻如勾栏女人的酥唇,肤如凝脂,脂若香肤。 通常熬一罐子猪油可以吃上两三个月。 至于剩下的猪油渣,小的时候母亲会在上面撒上一些盐或者白糖。 那便是儿时最好吃的零食。 如果猪油渣剩下太多的话,便用菜刀切成细细的小沫,和酸菜馅儿拌在一起,便是最最正宗的东北酸菜油滋了饺子。 我们黄泉饺子馆儿的招牌饺子里,便有酸菜油滋了饺子。 酸菜是我们后厨的厨师手工腌制的,用的都是最古老最传统的方法。 挑选上好的白菜,一层白菜,一层盐的码在搪瓷缸子里,然后至少要等上一个月,酸菜才算腌制好。 我们饺子馆里的猪油渣自然不会用水油来靠。 都是上好的猪板油,然后或者是猪的五花肥膘。 这样,靠出来的油渣肥瘦相间,切成细细的碎末后,咬上一口,满嘴留香。 至于和馅儿,也有一定的菜肉比例。 油渣太多则水饺子太腻。油炸太少则饺子不香。 我们黄泉饺子馆后厨的厨师,都是大波浪从五星级饭店挖过来的。 专门做传统的东北菜。所以我们店里的水饺和菜色,绝对是东北一绝。 我以前在上大学的时候,做过学校报社的美食板块编辑。 对吃这一方面在文字水平上颇有研究。也是在毕业之后,进入了黄泉饺子馆,才真正的体会到什么叫做舌尖上的美味。 所以,当我吃起这个小饭馆里的酸菜油滋了饺子时。真的是觉得晦涩难咽。 酸菜攥的太干,水分流失太多,口感便觉得很差。 油渣放的不够。并且油炸应该用的都是淋巴结靠出来的。会有一块儿一块儿的硬疙瘩,并且味道有些焦糊。 这样的饺子,如果十分满分的话,恐怕连三分都得不到。 怪不得娇气大波浪,只吃了一口水饺,便不再吃了。 莫小雅已然下定了决心要减肥。自然是一口主食都不会碰。他便守着那一盆猪血焖子,一口血焖子,一口凉菜。 我现在看见我和大波浪食物都不甚好。一面眼冒绿光的看着饺子,一面情不自禁的问我们。 “怎么?不好吃么?有肉的呢,但凡是带肉的食物,我都觉得好吃。” 大波浪突然之间把筷子往桌子上重重的一拍。 “我真的是搞不明白,二师伯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个小饭馆的菜色跟咱们黄泉饺子馆完全不能比。 他宁愿每天下班到这里吃饭,都不肯留在黄泉饺子馆吃工作餐。 就像他那个比猪窝都不堪的破烂公寓。他宁愿住在猪窝里面,都不愿意去我家的别墅里面住。 这么多年,我一直觉得。二师伯是我们的亲人。 我的爷爷甚至把他当做自己的亲儿子一般对待。 我的父亲向来不听话,很年轻的时候就跑到外面,不学玄法,自谋职业。 在我的印象里,爷爷从来都没有对父亲笑过。 爷爷对待他的三个徒弟,绝对比对自己的亲生儿女还要亲切。 可是这三个徒弟,却一个一个的离他而去。 爷爷最心疼的秦如锦,如今变成了一个阴险狡诈的衣冠禽兽。 大师伯的日子虽然过得最好。可是因为当年出那个千年旱魃,大师伯的身体造成了残疾,这辈子都难以修复。 也因此,大师伯一辈子不可能有自己的亲生儿女。 也是因为这件事,大师伯和爷爷之间一直有隔阂。 爷爷一直觉得是自己愧对大师伯,没有照顾好这个诚恳老实的大徒弟。 爷爷这么多年一直在自责,努力地想要修复和大师伯之间的关系,可是两个人已经愈见生疏。 除了逢年过节以外,大师伯几乎和爷爷再没有什么来往。 现在唯一剩下的就是我二师伯了! 爷爷从小就喜欢二师伯,就在他比自己的亲儿子还要亲。 因为二师伯嘴好,能说会道,所以爷爷从小就偏向他。 可是现在,为什么爷爷对二师伯越好,二师伯却要和我们越生疏。 我真的完全不能理解二师伯的想法。难不成,他从来都没有把我们当成过他自己的家人?” “或许应该不是这样!” 我明白大波浪现在的心情。他和巩留之间发生的矛盾,也全都是为了巩留好。 按理说,巩留作为长辈的,应该多关心自己的晚辈才是。 可是,大波浪和巩留之间却完全反了过来。 大波浪会向一个家长担心孩子一般,去关心巩留。 可是二师伯呢,就像一个叛逆的孩子,想要挣脱家长的束缚。 我大概可以理解巩留的心情。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没有婚姻,没有事业,没有家庭,没有能力。 即使他的嘴里说的再天花乱坠,他的心里也明白,自己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货色。 巩留大概会为了自己而感到自卑吧。所以他才会口口声声的,把自己是什么身份挂在嘴边。 所以他刚才才会那么激动的指责我们,一个个都瞧不起他。 每个人都会有两个极端的性格。 一个表面越是安静的人,心里面想法可能便更加狂野。 而像巩留这种,表面自信淡定油嘴滑舌的男人,可能在他的内心最深处也是最自卑,最不堪一击的。 所以他才会用逃避的方法,来逃避大波浪和苏爷子对他的关心。 但凡巩留真的是那种没脸没皮的人。他大可以选择接受苏老爷子的接济。或者狠狠的敲诈上老爷子一笔。 他大可以大摇大摆地住进苏家的别墅,在黄泉饺子馆里像一个少东家一般颐指气使。 可是,巩留并没有这样做。他只是拼死拼活地,用自己的言语为自己挽回尊严。 尽管,他说的那些天花乱坠的话,我们所有人根本就没有相信。 巩留自然也会知道,我们根本就不相信他有什么生意,他是个有钱人。 但是,他依旧坚持用这种吹牛的方式来保存自己仅有的体面。 嗨!在这个社会上,男人过得真的不容易。 一方面没有本事,一方面却想要面子! 世上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巩留心里的痛苦,大概只有他一个人懂得。 莫小雅仅用了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便把面前的凉菜和血焖子一扫而空。 ------------ 第三百六十六章 紫色雕花烟斗 她一边用餐巾纸擦着嘴,一边好奇地跟大波浪打探道。 “丹红姐,你二师伯为什么会混成现在这样呀? 按理说,像他这个年纪的男人,不应该都有一份自己的事业吗,他这混得简直太惨了,连农民工都比不上。” 其实我倒不在乎这个问题,这大概与巩留的性格有关。 我也皱着眉头,问大波浪道。 “老板娘,二师伯和大师伯之间是不是曾经发生过什么误会? 我觉得,二师伯对栾平安的态度,好像有那么几丝的尴尬。” 大波浪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清了清嗓子,开始陷入了回忆。 “我二师伯和大师伯之间的确有过隔阂。 这事,主要还是因为我爷爷,还记得小的时候,我的爷爷有一件从来都不离身的宝贝——紫檀雕花烟斗。 我爷爷以前是个老烟枪,抽了几十年的老旱烟。也是因为最近几年时间,身体不好了,医生让他戒烟,他才彻底戒掉。 年轻时候的爷爷,有一件特别得意的东西。 那是一柄紫檀木雕刻,上面雕着昙花图样的长柄烟斗。 这烟头是个上百年的老宝贝,据说是以前清朝正白旗贝勒的传家宝。 这柄烟斗的价值不是在于它的年代久远,最主要是上面精湛的雕花技术。” 说起雕花烟斗,我还记得小的时候读过冯骥才的一篇散文。名字便叫做《雕花烟斗》。 这么多年,我还记忆犹新的,能够想起那篇文章里的名句。 “这菊花从一人多高的花架上喷涌而出,闪着一片辉煌夺目的亮点点儿,活像一扇艳丽动人的凤尾,一道瀑布——静止、无声、散着浓香的瀑布。” 我紧接着问大波浪道。 “后来呢?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二师伯和大师伯之间产生那么大的隔阂?” 大波浪说着从自己的包包里摸出一盒香烟。然后熟练地抽出香烟,叼在嘴上里。 只见她一边吞云吐雾,一边继续回忆道。 “爷爷年轻的时候,每天都会把那柄烟斗带在身边。 每天清晨,便会在烟斗里塞上满满的苦水烟丝,爷爷的旱烟都是晒过的。 以前,每当他买回来褐色的烟叶,便自己在家里,把这些烟叶用手来回戳成一条一条的烟丝。 然后再在温热的手掌里润上一些香油,再将这些香油揉到烟丝上。 最后放在热炕头上,用报纸隔着,烘干便好。 听说这是什么土法子吧!把烟丝拌上少许的香油,可以润肺。 不过这个法子说来也蛮可笑的! 抽烟的人,本来就伤肺,还有什么润肺可言? 不过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爷爷的烟丝总有一股特殊的味道。 又苦又呛不说,还有一种特殊的异味儿。 那个时候年轻二师伯最淘气。 总是趁着爷爷不注意的时候,会拿他的雕花烟斗玩儿。 爷爷每次见了,便会特别生气。 一方面是心疼这个烟斗的价值。另一方面是怕这群孩子太小,会跟爷爷偷着学习抽烟。 后来有那么一天清晨,就是在咱们黄泉饺子馆里,爷爷像往常一样坐在饺子馆的柜台里喝茶。 然后,一边习惯的吃着金橙子蜜饯,一边把烟丝压满烟袋锅子,点着火,然后抽上几口。 那天清晨,爷爷抽过烟之后。便因为什么事儿出去了。 那个紫色的雕花烟斗便放在柜台之上。 饺子馆里的厨师都在后厨忙碌。前厅只有我大师伯,二师伯两个人。 等到爷爷办完事回到饺子馆的时候,他的紫色雕花烟斗便不翼而飞。 爷爷当时很生气。别问我的大师伯和二师伯,谁看到了他的雕花烟斗! 大师伯吞吞吐吐的说着。他亲眼看见二师伯在柜台里拿着我爷爷的烟斗戏耍。 以前,我二师伯总是趁着爷爷不在的时候,偷着拿他的烟斗玩。 爷爷便去询问二师伯,有没有碰过他的烟斗。 二师伯起初不承认,后来,因为我二师伯的手指头上有很浓重的烟丝味儿。 他才说,自己就拿着那个烟斗玩了片刻,至于烟头为什么会不见,他也不知道。 然后在爷爷的连哄带吓之后,大师伯小声的跟爷爷坦白,说是亲眼看见我二师伯拿着烟斗出门去了,等到他回来之后,手里的紫色雕花烟斗便不见了。 二师伯手指上的烟味儿,还有我大师伯的亲眼作证。 人证物证俱在,爷爷几乎完全笃定,一定是因为二师伯贪玩,才会把爷爷的宝贝给弄丢。 可是事已至此,爷爷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想要二师伯郑重的道一个歉。 可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二师伯却对大师伯说的话一口否认。 他只肯承认,自己早上趁爷爷不在的时候,拿着他的雕花烟斗,用手指扣里面的烟丝。 在摆弄个几下之后,便把烟斗又放在了柜台之上。 大师伯明明亲眼看到,他拿着雕花烟斗走出了饺子馆。 可是无论怎样,二师伯都不肯承认是他自己搞丢了烟斗。 我大师伯的人品你们也是知道的。 在我爷爷的三个徒弟之中,大师伯的性格最愚钝。 但他也是最诚恳老实的一位。 爷爷自然会相信大师伯说的话。毕竟,我大师伯从来都没有欺骗过爷爷。 所以,两个徒弟之中,自然有一个人在撒谎。 可想而知,那个人便是巩留无疑。 爷爷那天真的是气急了,一是生气自己的宝贝不翼而飞。 最最主要的还是因为,二师伯竟然如此顽劣不堪。 并且满嘴都是狡辩,死活不肯承认自己犯下的错误。 爷爷当时气的眼眶猩红,用手连连的拍着桌子。 怒气冲冲道。 都说三岁看80。巩留啊巩留,你可真是个天生的白眼狼。咱们白白师徒一场。你小小年纪便是这样的人品,将来等你岁数大了,有你的苦可吃的。 当时的二师伯一直梗着脖子,死活都不肯认错。还口口声声说是大师伯冤枉了他。 爷爷气死了,拿起工具房里的胶皮电线。缠成了很粗的麻花捆儿。拿着那胶皮电线,把我二师伯一顿猛抽。 其实我爷爷年轻的时候,脾气还是比较暴躁。 不过对于他这三个徒弟,他是打心眼儿里疼,几乎都舍不得动一下手指头。 这么多年,他打过的徒弟,好像只有巩留一个。 一次是因为这个紫色雕花烟斗事件,还有一次,便是因为二师伯小的时候偷偷教给秦如锦玄法。 不过我爷爷因为交给秦如锦玄法,打我二师伯的那次。 那次打的是真的狠,我二师伯的胳膊上和腿上全部都紫黑破皮。 两个小屁股蛋子更是没有眼看,当时二师伯整整趴在了床上半个多月,才能下床走动。 不过,这次受过,我二师伯没有半点记仇。整天还说会和我爷爷嬉皮笑脸的,一边趴在床上哎呀呀的叫痛,一边还敢和我爷爷插科打诨。 可是雕花烟斗这次,我的爷爷拿着电线狠狠地将我二师伯抽了一痛。 我二师伯当时就站在饺子馆的地中间儿,就那么直挺挺的立着,像一个死人一般僵硬。 在这次毒打的从头自尾,二师伯没有发出半点声响,没有叫过半句疼,更没有流出过一滴眼泪。 长辈打孩子嘛,你们都是知道的。 孩子哭的越凶,长辈就会越心疼。反而孩子要是一直叛逆,死活都不肯哭的话。那简直就是和长辈对着干。 爷爷当时看着二师伯那般态度,真是越打越来气。 后面,爷爷每回想起那件事儿,都会诚恳的说自己的出手真的太重了。 ------------ 第三百六十七章 芥蒂 “后来呢?” 我问大波浪。 “二师伯承认是他拿那个雕花烟斗吗?” 大波浪摇摇头。 “无论怎样,二师伯都不肯承认。后来,整个黄泉饺子馆儿,只有秦如锦一个人相信他。 二师伯小的时候,跟秦如锦最好。 也是因为这个雕花烟斗的时间,二师伯埋怨大师伯向爷爷告他的状。 两个人从此便不对付了! 后来,大师伯的身体变成了残疾,一时之间情绪落寞,选择离开黄泉饺子馆儿去南方发展。 二师伯起初还笑话大师伯,连捉鬼的功夫都没人不好,还能有什么大前途? 却不曾想,短短几年的功夫。大师伯的事业发展的顺风顺水。 等到大师伯带着自行领养的元元回到槟城的时候。 他特意安排我爷爷,和整个黄泉饺子馆的员工吃了一顿饭。 就在那天的饭桌上。二师伯和二伯母一家都在。 大师伯在滔滔不绝地讲述自己在外面这么多年遭受的辛苦。 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在奉承大师伯,说他有本事,一看就不是个平凡人。 爷爷当时见到大师伯如此风光,也觉得十分欣慰。 就在那天的饭桌之上。二师伯从头至尾都面色阴沉。 也是在那天,二师伯跟爷爷提出想要离开黄泉饺子馆。自己也要到外面做生意,去谋发展。 当时,无论是爷爷还是二伯母,都对此事极力反对。 二师伯好像就是在跟大师伯置气一般,那时二伯母身上还怀着孕,二师伯也是个临近30岁的男人。 可是他的气性就像小孩子一样。绝对见不得我大师伯有半点的好。心心念念自己要混的比栾平安强。 可是你们也知道,我二师伯自幼便待在黄泉饺子馆,这一辈子除了玄法捉鬼以外,什么都不会。 他虽然口才灵便,从小也是聪明伶俐的。但是,他这一辈子几乎从来都没有到社会上去闯荡过,哪里知道这世上的人心险恶。 二师伯跟爷爷彻夜长谈,爷爷知道无论自己费怎样的嘴皮,都留不住二师伯。 所以只降临行前,对他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实在到了困难的时候,一定要想着回到我们黄泉饺子馆。 二师伯和二伯母离开饺子馆之后。拿着身上的所有存款,起初办了一个小厂子。专门负责做家具建材生意。 二师伯并不是个做生意的材料。每到两年时间,厂子就因为自己经营不善,低价贱卖了。 好在,二师伯之前有很多的体己钱,更何况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们也知道咱们黄泉饺子馆的收益。 这几年因为法律越来越健全,所以咱们黄泉饺子馆儿的生意越来越不景气。 在很多年之前,咱们饺子馆儿有很多挖墓,盗穴,算阴命,积阴德的事物。 那个时候一个大点的契约,一笔就可以拿到上百万的分成。 所以二师伯从黄泉饺子馆离开的时候,手里还是有不少的积蓄。 厂子贱卖,他的手里也剩了百十几万。当时二伯母已经生下了孩子,便劝慰他。为了自己的儿子着想,还是稳稳当当的。选择保守的买卖做。 二师伯一心想着要跟大师傅一较高下。 可是当时的大师伯,已经在滨城开起了连锁的王权鼎腾娱乐中心。虽然当时的王权鼎腾,并不像现在这样繁荣。 可大师伯在当时的槟城,也是首屈一指的大富豪。 二师伯便一心想着投机取巧,捞一把大的。 后来,他跟一个南方人合伙。说是要做山货的贸易。 却不成想,那个南方佬竟然是个诈骗犯。他把二师伯的全部积蓄都骗光了不说。 甚至还让二师伯给他做担保,在银行借了一大笔贷款。 二师伯为此,不仅倾家荡产。甚至还欠了两百多万的外债。 二伯母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跟二师伯越来越生疏,两个人几乎每天都会争吵。 不过即使是这样,二伯母也并没有想着要离婚。 二伯母的娘家不是在燕京开连锁分店的嘛!并且现在还是著名的米其林餐厅。 二伯母向来都有一手好厨艺,他便和二师伯在晋城经营了一家特色菜馆。 特色菜馆的铺面虽然不大,但是生意也极为红火。 并且当年二伯母出嫁的时候,她的娘家给了他一大笔丰厚的嫁妆。 其中有一个翠玉的扳指,是二伯母的外祖母的遗物。 为了给二师傅还债,二伯母把他外祖母留给她唯一的遗物给拍卖了。 那个翠玉扳指也是一个有年头的古董,当时据说卖了大概四百多万吧。 二伯母想着拿出其中的200万,给二师伯还了债。 剩下的钱就投资在自己家的特色餐馆里。在晋城开一个大一点的小酒店。就像那种宾馆住宿餐饮三合一的高档酒店。 可是当时的二师伯不知道又犯了什么轴劲儿,死活不肯。 他总是觉得,如果自己家的生意是开酒店的话,那便就是靠着自己的老婆发家。 他不想让别人说他吃软饭。便偷偷把家里剩下的存款全部拿走,却不正经想怎样发财的门路。而是选择了赌博。 当时的晋城有一个地下的赌馆。很多穷鬼都靠着运气在那里一夜发家。 自然,有更多的人在那黑暗之地里面搞得倾家荡产。 赌博就是这个样子。赢了一次,便想第二次。赢了两次便想赢第三次。早早晚晚会有输的时候。 要是输了呢,便又想着再次翻本。 常言都道十赌九输,我爷爷却总说,十赌十输。只要这个人但凡沾上了赌桌。那毒瘾甚至比毒药还甚。 不把此人搞得倾家荡产,身无长物是坚决不会放过你。 二师伯在一夜之间输了整整200万。甚至连二伯母经营的小小特色餐馆都没有留下。 就是在那天晚上,二师伯输了房子,输了身家,甚至把自己的家庭也输了进去。 二伯母几乎是肝肠寸断,毅然决然的选择了离婚。 二师伯自然不肯离,便把两个人的儿子抱走了。逼迫二伯母留在自己的身边。 二伯母已然心灰意冷。连自己的孩子都不顾,连夜拎着行李箱离开了晋城。 二伯母起初回燕京待了半年,后来实在是放心不下孩子。便又从燕京赶了回来,想要把儿子也一并接走。 这次回来,二师伯其实也还蛮好。虽然日子过得贫困潦倒。但是身上但凡有一块钱,都会先紧着自己的儿子吃喝。 有的时候他甚至两三天,都没钱吃一顿饭。不过,我大侄子倒是让我二师伯养的白白胖胖的。 其实,那个时候的二伯母应该已经心软了吧。 她选择回到滨城,买了现在的那栋老旧的住宅楼。在住宅楼里经营了一个平平淡淡的特色小饭馆。 或许,二伯母的这个做法,是希望二师伯可以跟他一起回到槟城,哪怕在和黄泉饺子馆给当一个小小的服务员。一家三口的日子,起码有个奔头。 可是二师伯心里仍旧有那个执念。他这一辈子,活的就是面子两个字。 他始终觉得自己混成那个样子,无颜再回来面对爷爷。更加无法面对那个和自己芥蒂颇深的大师伯。 所以,这么多年,他一直在晋城苟延残喘的活着。 爷爷知道他的情况,便总想着用各种方法来接济他。 其实我二师伯天生就不是做生意的人。有的人生下来便是用脑子挣钱的,有的人就擅长用体力致富。 每个人都应该选择自己擅长的活法,可是二师伯一辈子也不明白这个道理。 后来,可能是因为年纪越来越大。二师伯渐渐也想通了。 ------------ 第三百六十八章 灵魂缠身 和我们联系的越来越频繁。对二伯母也越来越殷勤,一心一意想着要复婚。 所以终于在前一阵子,爷爷并没有怎么劝慰,二师伯便同意跟随爷爷回的黄泉饺子馆。 只是,眼看着日子一天一天的变好。二师伯或许早早晚晚就可以回归家庭。 谁知道,竟然会出现这么一档子事。 真的是搞不懂,从哪里跑出来这么一个甄冰冰。 不知道是脑子有泡,还是怎么想的。 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情愿意跟着一个四十几岁的老男人苟且。 被这个女人这样一搅,倘若这件事情被二伯母知道的话。 这辈子,二师伯都不要想复婚了!” 我道。 “现在的情况只怕,你二伯母即使想要复婚。 恐怕不同意的那个人,已然该是巩留了。 现在他完全被那个冰冰搞得鬼迷心窍。 要知道,巩留本来就是一个好面子,缺乏自信心的人。 有这么一个年轻的美女陪在身边。能给他增加多么强大的自信呀!” “屁!” 大波浪瞪着眼睛,眉头紧锁着。 “那小姑娘能跟他过一辈子吗?我估计,那小姑娘就是一时贪玩儿。 没听说过那句话吗?来的快,轰轰烈烈的感情。最后离开的时候一定也是猝不及防。” 莫小雅一边打着饱嗝,一边拍着自己圆润的肚皮。 “呃!不知道吃凉菜吃到撑着,会不会发胖?” 大波浪摇摇头。 “没事呀!黄瓜,菠菜什么的水分大。上两趟厕所就全都排出去了。” 剩下的那些劣质的水饺,我们也都懒得打包。 大波浪直接到柜台结了账。 我们三个人,打了一辆车,回到了黄泉饺子馆。 现在已然是晚上8:00。虽然还没有到平时我上夜班儿的时间。 但是,为了避免上下楼梯的麻烦,我决定暂且在饺子馆里混时间。 徐叔看到大波浪和莫小雅推着我进了门儿。 满眼都是惊奇。 “咦!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们怎么都来的这么早呀!” 我道。 “除了我们几个,还有谁来了吗?” 徐叔道。 “老巩啊!刚才不到7点就跑到饺子馆里来上班了。” 大波浪听了这话,满脸洋洋得意的对我道。 “怎么样?臭弟弟,我没有说错吧? 我就说巩留根本就没有地方去。在整个槟城,除了他那个小公寓和咱们黄泉饺子馆。他现在几乎连一个容身之所都没有了。” 我抻着头在饺子馆里左顾右盼。 “不对呀!那怎么不见二师伯的人影?去后厨了?” 莫小雅也接茬道。 “你们二师伯应该是饿了,到厨房里面偷吃去了吧。” 徐叔向我们解释。 “没有。老巩就在刚才接了一个电话,急急忙忙跑出去了。 你们看,他的手机还在柜台这里充电呢。” 看来这个巩留也没有生多大的气,还能记着把自己没有电的手机放在柜台里充电。 我对大波浪招招手。 “老板娘,你把二师伯的手机打开看看呗。我想看看,到底那个甄冰冰我认不认识?” 徐叔坐在柜台里,满脸都是八卦状。 “甄冰冰?听着像个小姑娘的名字。谁呀!” 大波浪笑嘻嘻的对徐叔道。 “您都这么大岁数了,竟然还八卦,我就不告诉你是谁。” 其实大波浪这个人蛮好,刀子嘴豆腐心。 和巩留在一起的时候,口口声声地埋怨他,甚至和他怒气吵架。还说什么要把他的丑事告诉二伯母和苏老爷子。 不过,这一回到饺子馆儿。他还不是选择了为巩留桌隐瞒! 嗨,这个女人,心肠也是蛮仁慈的了! 大波浪伸出长长的胳膊,捡起巩留放在柜台上的手机。 好在这个二师伯是个老古董,根本都不会用什么智能机,手机也没有密码锁。 大波浪轻而易举的便打开了相册,找到了里面甄冰冰的那张照片。 我接过手机,大波浪和莫小雅也趴在我的轮椅后面。 莫小雅看着相册上的女人。也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咦!我怎么也瞧着她这么眼熟呀!” 大波浪也道。 “好像是有点熟悉,莫不会是一个大众脸吧。” 我盯着相片上的女人仔细观察。二十三四岁的年纪,身材瘦瘦的,鹅蛋型的小脸,一头漆黑如墨的黑色及腰长发。 只不过,面色有些苍白。 这个女人,我以前绝对是见过的。只是在哪里见过呢? 我闭着眼睛,仔细回想。 突然之间。我想起一件可怕的事情。 这个女人,岂不就是今天白天,我和大波浪还有莫小雅,在市中心医院的电梯间里,看到的那个停尸床上躺着的女尸吗? 就在当时的电梯间里。我衣服上的拉锁不小心刮开了盖着女尸的白布。 当时我坐着轮椅,视线正好和女尸的床平齐。 我清清楚楚的看清的那句年轻女尸的脸庞。 对,就是这个甄冰冰。虽然她换了衣服,可是他的脸型,他的头发。他的模样绝对不会改变。 我的心里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蔓延开来。 我的嘴唇颤颤微微,不由自主的开始抖动。 大波浪仍在我的耳边喃喃自语。 “真的呀,我也觉得好眼熟。这个女孩儿,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呀?” 我艰难的张开嘴。 “老板娘。这个女人不就是白天咱们在电梯间里看见的女尸吗? 我想,你二师伯现在,恐怕有大麻烦了!” 听过我说的话,大波浪和莫小雅突然之间恍然大悟。 莫小雅吓得整个身躯都在发抖。 “按照你们这个说法,你们二师伯的小女朋友,现在已经死了? 那么,你们二师伯真的是够倒霉的。两个人才刚刚甜蜜了一个星期,就要阴阳相隔。” 我知道,事情一定没有这么简单。 我问大波浪。 “老板娘,你记不记得咱们去二师伯公寓的时候?二师伯说,那个叫冰冰的女孩才刚刚离开。 可是,咱们明明是下午去的医院。那个冰冰的死亡时间,至晚也要在今天的中午。 如果那个甄冰冰和咱们今天在医院看到的尸士是一个人的话。 二师伯会不会,已经被不干净的东西给缠上了?” 徐叔听着我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完全搞不明白我们在说什么。 “唉!你们口口声声的那个冰冰到底是谁呀? 反正我知道刚才老巩就是接了一个名叫冰冰的女孩儿的电话。 乐不思蜀,连跑带颠儿就出了门儿。 唉!老巩是不是有情况呀,在外边养了小情人了?” “什么?” 听了这话,我和大波浪顿时变得更加错愕。 巩留竟然是被那个冰冰叫走的。 我连忙翻看了巩留的通讯记录,更诡异的事情竟然发生了。 巩留最近一个星期,一直频繁的跟一个电话在通信。 可是那个电话号码。竟然是44444444。 就在刚才晚上7:36分,手机上显示巩留接到的最后一通电话。就是这个44444444。 我浑身的汗毛不自觉的全部竖了起来。 我战战兢兢的问大波浪。 “老板娘,你二师伯是不是被鬼给迷住了?” 大波浪简直不敢置信。 “这不可能啊,我二师伯的玄法很高超。一般的鬼魂是不可能迷住他的! 你想想,就连咱们这种菜鸟。都能够清晰地分辨出死人和活人的差别。 我二师伯,他身上可是有几十年的玄法呀! 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我拿着巩留的手机,将那个44444444的号码原路播回,可是电话里却一直显示该号码是空号。 我急忙一拍大腿。 “去医院,医院里面一定有关于那个女尸的档案记录。” ------------ 第三百六十九章 死亡时间 大波浪听见这话,连忙推着我的轮椅就往门外闯。 一边走,一边急急地冲着徐叔喊话。 “徐叔,照顾好小雅啊,把她安排在柜台里面画画。” 大波浪推着我的轮椅,急急的穿过马路中央。 这个女人,毛手毛脚的。险些把我从轮椅上掀了出去。 倘若我在这大马路上英勇就义,便是化作了鬼,我也不会放过这个傻丫头。 我和大波浪直奔市中心医院的大厅。我对大波浪道。 “我记得很清楚,那具女尸是从医院的三楼被推上电梯间的。咱们直接去三楼。” 我和大波浪乘坐电梯,直奔医院三楼。 三楼是外科住院部,前几天,莫小雅就是在市中心医院的三楼住院。 我们来到护士的导诊台,大波浪已然和那些护士都变得熟络。 我直接问其中一个姓张的小护士道。 “小美女,你们这里今天白天,是不是推出去一具尸体呀?” 小护士一边整理着扎针用的仪器。一边笑嘻嘻的对我道。 “我们这里,每天推出去的尸体多了。怎么?你又有亲戚住到我们医院来了?” 不得不说,这些年因为我父亲的病情,我一直在市中心医院里面摸爬滚打。 对于这些护士和大夫,一个个都会和他们热络的插科打诨开玩笑。 我道。 “哎呀!小姐姐,我没和你开玩笑。能不能让我看一看呀,今天你们白天到底推出去几个尸体。我可不可以看看你们医院里的档案?” 姓张的小护士听见我这么说,连忙摇摇头。 “那可不行,病人的档案吃不了都是保密的。 要是让你们私自观看的话,是会受到处罚的。你可不要跟我开玩笑哟。” 我对着小护士软语撒娇道。 “哎呀!咱俩什么关系嘛,你不说,我不说还有谁会知道。 好姐姐,你最好了,你就帮帮我嘛!” 其实我平常也不是一个爱撒娇,会说好话的人。 只不过情况特殊。我便拿出了自己的这项终极本领。 反正以前在上学的时候,我每次冲着女孩子撒娇,大多数都可以取得十分不错的效果。 然后那个姓张的小护士看见我这个模样,实在是觉得为难。 “哎呀!王泽翰。真的不是我不帮你。一是我们医院有明确的规定。 二是,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护士,也没有那项特权呀。 你要是想调取病人的资料的话,至少要问争得我们科室主任的同意。” “你们科室主任?关键这个人,我也不认识呀。” 大波浪直接皱着眉头,敲着护士的问诊台,问那个小护士道。 “那你们院长要是发话的话,我们科室主任是不是就会同意我们看别人的档案?” 姓张的小护士听了这话,突然间捂着嘴巴。 “那当然了,要是院长发话的话,别说是我们科室,整个医院的档案,你们都可能随便查看。” 大波浪直接一甩头发。一只手拉着我的轮椅,就往楼道里面走。 “我还以为多大的难事儿,我给他们院长打个电话不就得了! 对了,臭弟弟,你的嘴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甜了? 天天叫我一口一个老板娘的,弄得我像一个商业女企业家。 结果面对人家小护士。就一句一个好姐姐。 你们男人呢,是不是个个都有护士和老师情节?” 我坐在轮椅上,盯着大波浪飒爽英气的背影,忍不住问他道。 “傻丫头,你是不是吃醋了呀?” “我才没有呢!我还不至于沦落到,去吃一个护士的醋。” 大波浪这个女人,最是口是心非。好像天下所有的女孩子,都喜欢说反话。从来都不肯直接了当的,把自己的内心表露给对方。 大波浪直接把我的轮椅拉的离护士台远远的。 然后,一个电话给市中心医院的院长打了过去。 简洁的说明了我们的情况之后。 院长让大波浪和我直接去三楼的科室主任办公室。 他会安排我们查取今天白天,所有关于死去病人的详细资料。 科室主任的办公室在三楼的最右侧。大波浪最近这一段时间,已经把整个市中心医院都给混熟了。 我们两个人直接奔向办公室。没想到那个院长的速度还真是快。 刚刚撂下大波浪的电话,就已经把科室主任给安排的妥妥当当。 外科的主任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大肚男子。 我发展,现在真的是社会发展好了。这其中的男人,一个个都是大肚秃头,满脸油腻。 人到中年,便纷纷的身材走样,能够像我和巩留这种身材的人。瘦的跟个病猴子一样的,还真是少见。 外科的科室主任自我介绍道。 “你们就是苏小姐和王先生吧。这个王先生好生眼熟,我以前在医院是不是看到过呀? 鄙人姓蒋,大名蒋正宗,你们就叫我老蒋就行。” 大波浪道。 “那真是麻烦蒋主任了。这么晚,都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还有麻烦你帮我们调查病人的档案。” 蒋主任挠着没有几个毛发的肉头,对我们寒暄道。 “也是巧了,今天晚上正好我值夜班儿。你们要是换一天来,我还得先从家里往医院赶呢。” 蒋主任说着把我和大波浪迎进了办公室。 没有想到,这市中心医院的办公室,也满扩宽。 大约有二十几平米吧。里面收拾的干干净净,正南面摆了一张两m长的黑色办公桌。办公桌上放着笔记本电脑。 旁边是个不锈钢的衣架。衣架上挂着蒋主任的大号西装和白色大褂。 蒋主任直接让大波浪坐在他的位置上。我的轮椅停在大波浪的右手边。 蒋主任则站在大波浪的左手边,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像我们外科呀,每天接触的病人比较杂乱。 不过其实死亡率还是蛮低的。 但是现在是冬天嘛,东北的冬天你们也知道,是死亡率蛮高的一个季节。 所以像我们外科,几乎每天都会有两三具尸体推出。” 蒋主任一边摆弄着手标,打开了科室病人的档案记录。 像今天,一共推出去了三具尸体?挺巧合的是,三具都是年轻女孩子。 一个人是被自己的丈夫家暴,打成重伤。结果自己一气之下选择了自杀。 还有一个嘛!年纪轻轻的出了车祸。 现在这交通事故的发生频率,还真的是蛮高的。 就是最后一个比较特殊……。” 蒋主任一边说着,今天三个死亡人的名单已然掉了出来。 我和大波浪一眼便看到,其中有一个死者显示年龄23岁,名字叫做甄冰冰。 “对,就是这个甄冰冰。” 大波浪大呼道。 “这个甄冰冰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蒋主任一看,连忙向我们解释道。 “我刚才说的那个最特殊的死者,就是这个甄冰冰。 这个甄冰冰是半个月前住进我们外科诊室的。 这个女孩儿是一个工地的女工程师。在勘察大楼竣工情况的时候,从五楼高的位置摔了下来。 当时送到我们的医院的时候,她的肝和脾已经完全破裂。 这个人其实治愈的希望不大。不过,甄冰冰的父母还是要求我们全力抢救。 经过我们的大力救治之后,生命体征目前保持正常。 不过,其实我们也都心知肚明。他的五脏六腑出现了明显的移位,并且也有着不可逆的严重损伤。 便是抢救了过来,也活不了多少时日。 但是奇怪的事情,就在一个星期之前发生了。 这个甄冰冰,眼看着他马上就要不行。医院的各个仪器几乎都要运用上,但真的就是无能为力。 ------------ 第三百七十章 遗体丢失 甄冰冰的父母,也接受了这个结果。 但是突然,就在一个星期前的某天夜里,这个甄冰冰突然消失不见了。 说实话,凭借他的身体体征,自己已经完全陷入了昏迷的状态。 所以当时我们都在怀疑,他的尸体可能被人偷走。 因为这件事情,甄冰冰的父母还报了警,把我们医院告上了公安局。 说我们医院看守不利,没有保护好他女儿的遗体。 不过蹊跷的事情还在后面。我们医院明明24小时都有着监控。 可是那天好死不死的,也不知道为了什么。我们医院的全部监控,竟然集体失灵。 人家公安同志在我们这里调查了很久,也没有调查出什么所以然来。 可是就在今天上午。甄冰冰的尸体又突然间出现在了病房之内。 我们第一时间联系了公安局,并且,我还亲自上前去查看了一下。 那个甄冰冰,胳膊上和后背上都已经出现了尸斑。 这个女孩儿,死亡至少一个星期。 真的也不知道是谁搞这么个恶作剧。把一个尸体大摇大摆的从我们医院里偷走了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之后,竟然又给送回来了。” 听完蒋主任说的这些,我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按照他的这个说法,甄冰冰一个星期之前已然死亡。 而巩留认识郑冰冰的时候,恰巧就是在一个星期之前的夜晚。 所以,那天晚上,巩留见到的人,根本就是一具尸首。 巩留竟然和一个年轻女孩儿的尸体相处了整整一周的时间。两个人不仅谈了恋爱,还发生了关系,住在了一起。 这个巩留,甚至为了一具女尸。不惜和大波浪吵架闹翻。 我和大波浪心里都有着数不清的疑虑,但是这是在市中心医院,根本就不是说话的地方。 大波浪像那个蒋主任道谢,然后就推着我匆匆离开。 黄春饺子馆里还有徐叔和莫小雅在。 现在谈这件事情,也不是很方便。 大波浪直接叫了一辆车,把我带到了朱元元新开的如意女子汗蒸馆。 现在恐怕也只有这个地方,才是我们可以安安静静讨论问题的地点。 朱元元自从开了这家如意女子汗蒸馆,大多数的时间都会在汗蒸馆里泡泡澡,做全身spa。 大波浪推着我前脚刚进。朱元元正好穿了一身浴袍,盘着腿坐在大厅里面喝着茶。 看见坐在轮椅上,半残不残的我。 朱元元连忙道。 “唉!哎!那个坐轮椅的,我们这是女子汗蒸馆,男士不得进入。 怎么?你这受了一回伤,性别还改变了?” 大波浪撅着嘴巴对朱元元道。 “元元,你就别跟我们开玩笑了。我们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商量,借你这个用一下嘛! 给我们安排一个安静点的会客厅呗!” 朱元元撩着自己湿漉漉的短发,巧笑嫣然的对我们道。 “哎呀!你们这小两口还有什么秘密呀?我能不能听呀?” 大波浪道。 “哪有什么秘密!不过你听一下倒是没什么,只要不让我们饺子馆里的其他员工知道就好。” “这么严重啊!” 朱元元说着站起身,对大波浪招招手。 “去二楼的茶室吧!那里都是一个一个的小单间,隔音特别好。” 朱元元的这个如意女子汗蒸馆,装修的十分高级。 整体全部都是日式风格。总共有四层楼高。还有着室内电梯。 一楼是spa养生按摩馆。二楼是茶室和日料餐饮。三楼有洗浴,汗蒸和游泳馆。四楼是娱乐区。 总而言之,在槟城这个小地方。这样的女子汗蒸馆已然是一个集休闲,娱乐为一体的女性高级消费场所。 我们乘坐电梯直接来到二楼的茶室。在这里全部都是日式装修。一个一个的推拉门小隔间儿。 显得高端又惬意。 朱元元把我们带到最里面的一个小包间,让自家店里的服务员,为我们安排上几碟简单的小点心,瓜果蜜饯,还有最正宗的日式抹茶。 在这里,还可以换上日式和服玩cosplay。 这家汗蒸会馆的和服,全部都是高级定制的。一件和服,折合人民币最便宜大概也要十几万元。 不过,全部都是女性的款式。这里摆明就是不对男性开放的。 今天大波浪和我来到这里,当然不是为了享受体验。 别说什么换和服了,大波浪自从在市中心医院得到那个甄冰冰的消息之后,便一直忧心忡忡,整个神情都显的十分焦虑。 朱元元是个小人精,当然一眼便看出了大波浪和我的一样。 “丹红,你们饺子馆是不是发生什么大事儿了? 我怎么看到你和王泽翰两个人,都心不在焉的呀!” 大波浪这才把巩留发生的事情,粗略的跟朱元元讲了一番。 “所以说这种事情,我们没有办法在饺子馆里谈。 倘若要是饺子馆的所有员工,都知道二师伯在外面养了女人,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二伯母到时候一定不会跟他复婚了。” 朱元元听完之后,错愕的捂着嘴巴。 “那照你的说法。你们的二师伯岂不是被鬼给迷住了? 那个怎么办呀,有没有解救的方法?” 大波浪也道。 “事情奇怪就奇怪在这个方面。我二师伯的玄法你也是知道的,一定比你家老栾强。 我爷爷教了三个徒弟,就说你家老栾最笨。 那个甄冰冰要真的是在一个星期之前就死了。那么我二师伯遇见的,就应该是一个鬼魂。 鬼魂跟活人相比,丢三魂少七魄的。凭借我二师伯的本事,一眼就能够看出来。 那个甄冰冰,怎么可能骗得过他? 更何况,两个人之间朝夕相处了整整一个星期。每天在一起温存,耳鬓厮磨。 就算是我二师伯一时被美色迷住双眼,可是一个星期的时间,他也应该能够发现那个女鬼身上的破绽。 他怎么就可能一直都不心存疑惑呢?” 突然之间,我莫名想到了一件事情。 我急忙问大波浪。 “老板娘,咱们黄泉饺子馆,平时晚上来的鬼魂。都只剩下一具魂魄。有神而无形。 也就是说,我们可以用肉眼看到他们。但是我们的肉体根本就触摸不到那些鬼魂的存在。 可是和二师伯相处这一个星期的女人,既然两个人能在一起软语温存。那么至少说明,和二师伯每天待在一起的是一具肉体呀。是一个能看得到摸得着的女人身体。 所以,甄冰冰会不会没有死?比如说突然间的回光返照什么的。 然后偷着跑出医院,和巩留相处了一个星期……。” 我也知道,自己的这个想法好像完全说不通。 刚才那个蒋主任已经明确的和我们说过,他们今天发现的甄冰冰的尸体,起码已经死去有一个星期的时间。 就连胳膊上和后背部都出现了尸斑。 尸体的死亡时间,大夫是不会看错的。并且,就在今天中午,甄冰冰的尸体回到医院之后。 在今天下午,巩留竟然还看见了那个甄冰冰,并且,方才甄冰冰竟然还用打电话的方式,把巩留给叫走了。 大波浪皱着眉头,陷入深深的沉思。 我问她。 “老板娘,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大波浪皱着眉头,说出了一个大胆的假想。 “一个死人,能够瞒的过我二师伯的眼睛。恐怕只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我和朱元元异口同声的问道。 大波浪声音都在颤抖。缓缓向我们道来。 “除非,偷着甄冰冰尸体的根本就不是人。 ------------ 第三百七十一章 三号寿材铺的契约 “不是人会是什么?”我此刻已经更加震惊。 大波浪心有余悸,缓缓道出。 “我想,偷偷甄冰冰尸体的可能是一个鬼魂。 想来,应该不会是一个普通的小鬼。 而是一个有着强大怨气,甚至手上沾过鲜血的恶鬼。 恶鬼偷走甄冰冰的尸体,盗用她的肉身。 一具肉身有了灵魂,便跟常人无异。 这样,便是选法极高的专业人士,也很分辨出活人和死人的差异。” 朱元元听说这个想法,不禁发出自己的疑问。 “倘若你这么说的话,那个鬼魂就一直盗用甄冰冰的尸体就好了,为什么还要把那个女人的尸体还回去呢?” 大波浪道。 “我觉得可能有两点原因吧。 第一点,甄冰冰已经死了一个星期。他的肉体上出现了明显的尸斑。 如果再过一段时间的话,他的身上出现了就不仅是尸斑,并且肉体也会随之腐烂。 所以这具肉体的存在时间注定维持不了多久。 第二点,现在是一个法律社会。一具遗体突然丢失,甄冰冰的家属一定会选择报警。 现在各个地方的监控摄像这么发达。那个恶鬼带着甄冰冰的肉体,也根本就逃脱不了多久。 所以没有办法,他不得不把甄冰冰的遗体换回去。” 按照大波浪如此推理的话,这个方向倒是成立的。 只不过我一直心存一个疑惑,一个恶鬼偷走甄冰冰的尸体,去勾引一个40出头的中年大叔。 并且巩留一没钱,二没势,三没长相,四没身材。 那个恶鬼到底图什么呢? 我问大波浪。 “我觉得,每件事情的发生,一定有它的必然原因。 可是,咱们想想,那个恶鬼究竟为什么要勾引巩留? 并且,现在巩留被那个恶鬼叫走了,他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呀?” 大波浪无奈的摇摇头。 “这也是我最诧异的事情。按理说,甄冰冰的遗体今天中午就已经被还回了医院。 那么今天下午,咱们二师伯看到的那个女人是谁? 鬼魂没有了肉体的维持。凭借二师伯的法力,他应该不会看不出来。 那个恶鬼之所以肯放弃甄冰冰的肉体,我想,他一定是找到了新的方法维持自己的现状。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件事情恐怕就难以预料了!” 我坐在轮椅上,陷入深深的沉思。 少倾,大波浪笃定的对我道。 “臭弟弟,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个恶鬼一定不是咱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恶鬼勾引男人,为的不过是害命或者有利可图。 倘若恶鬼是为了害命的话,他跟我二师伯一共生活了一个星期的时间。 我二师伯又被甄冰冰的皮相所迷惑。那个恶鬼有太多的机会可以下手。 可是他竟然选择跟我二师伯共同相处了一个星期,却没有做出任何伤害我二师伯生命的行为。 这样想来,反而更加疑惑。” 朱元元脑子里冒出一个奇特的想法。 “你们说会不会是人鬼情缘了哇! 比如说你们的二师伯生前救过什么人?反正你们黄泉饺子馆签订的契约无数。说不定就有哪个痴情的小女鬼看上你们二师伯了? 然后故意偷走一句女人的遗体,好和他朝夕相处一段时间。 说到头来,为的不过是一个情字。” 大波浪抬起头,瞥了朱元元一眼。 “傻样吧你,你以为所有的女人都和你一样。 一心一意的专门儿喜欢中老年男士。 我二师伯跟我大师伯可不是一类人。他是那种表面油嘴滑舌,十分不招女孩子喜欢的类型。 跟我们饺子馆签过契约的,别说是女鬼了。就是老太太也看不上我二师伯那样的。” 我完全同意大波浪的看法。巩留这个人,估计年轻的时候还有几分姿色和本事。再加上嘴皮子溜一些,能骗到几个貌美异常的小姑娘也说不定。 但是现在的巩留,但凡小姑娘不是个缺心眼儿。就没有人能够看得上他。 和他在一起图他什么?图他年纪大?图他不洗澡?还是图他那个瘦的跟猴儿一样的肉体?以及完全不能入眼的男性特征? 说到恶鬼夺命这几个字。我的心里突然有一种异常熟悉的感觉。 恶鬼,我这几天是不是从什么地方听到过这个词语? 忽然间,我一拍自己大腿。我想起来了。那天在市中心医院的时候,我看见了一个人。 就是那个三号寿材铺的姓石的鬼差。 也才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和那个姓石的鬼差见面的时候,他说他正在追踪一个恶鬼。 说是有个什么恶鬼从地府里面逃了出来,还是怎么样的。 反正据说那个恶鬼吸食了很多男人的精气。已经给冥界造成了很大的骚乱。 姓石的鬼才一直追踪恶鬼,直到到了市中心医院。那个恶鬼却突然之间消失不见了。 难不成,姓石的鬼才口中的恶鬼,和勾引巩留的是一个人不成? 我连忙对大伯刚说起这件事。 大波浪也突然间回想了起来。 “你说的那天,是不是魏珍桃出院的那天?” 我点点头。 “对,就是吴阿姨去医院里看魏大嫂,然后死活非得逼着他出院。 你在医院的病房里帮魏大嫂收拾行装。我自己推着轮椅在走廊里放风。 就是那天,我看到的石鬼差。 当时我还问他呢,他的店铺不是在妇幼保健院附近吗?怎么来到咱们市中心医院这儿了? 他当时只是含糊不清的跟我说了两句。 是有个恶鬼一直在不停的吸食男人的精气。现在这个案子由他负责,为此,他还挨了地府领导不少的骂。 当时,他还一直跟我吐槽,说什么地府公务员不好做之类的。” 大波浪听了我的话,瞬间找到了新的思路。 “对,这个世界上就根本没有那么多蹊跷的事儿。 很多巧合连接在一起,就是事情的真相。 那个恶鬼之所以跑到市中心院会突然消失。要么说明那个恶鬼对市中心医院非常熟悉。 或者,就是那天他偷走了甄冰冰的尸体也说不定。 不行,我得赶紧给那个石先生打个电话。 二师伯的事情,咱们一时半会儿没有办法跟黄泉饺子馆里的员工讲。 现在你的腿脚不方便,凭借我一个人根本就找不到二师伯。 反正石先生他们的店铺生意那么惨淡。实在不行,咱们就把巩留的事情承包出去。 大不了,咱们也当一回委托人,和他们三号寿材铺签订一下契约。” 听到这话,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三号寿材铺那帮人胃口可大呀!上回那个石先生帮我们劝退黄皮子精,活生生讹了大波浪家十斤金印烧纸。 要知道,一张金印烧纸,抵得上地府里一块儿金砖。 这回要是再跟他们三号寿材铺签订契约。不晓得那个姓石的鬼差还会如何狮子大开口。 大波浪一直是个行动力极强的女人。 这边和我说着,要联系那个姓石的鬼差,那边的电话已经拨了出去。 大波浪是个很有人脉的女人,只要他认识的,但凡联系过的人。无论有用无用,他都会把人家的通讯方式存在自己的电话本里。 所以以往,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大波浪总能在第一时间里找到相应帮助的人。 人家都说,在这个社会上,成功跟人脉分不开关系。 所以有很多人喜欢交朋好友,哥们儿无数。来为自己积攒人脉,好为自己谋取一个好前途。 大波浪那边刚跟姓石的鬼差接通电话,张口便道。 “石先生,好久不见。有时间请你吃顿饭啦!” ------------ 第三百七十二章 人脉 只今天他继续软语撒娇道。 “石先生,人家有一个小忙需要你帮一下啦! 放心,咱们的关系,人家不会亏待你的。” 我无奈的摇摇头,这个大波浪,无论对男,对女,对老,对少,说话的语气永远都那么嗲,听的人浑身发酥。 朱元元举着茶杯,对着我点头。 我随口说出一句心里话。 “看来,人脉还真的是重要,以后我也应该为自己做一些定期的人脉投资。” 朱元元听了我的话,连忙摇摇头。 “我建议你最好不要。 人脉虽然固然重要。但是这是有前提和基础的。就是要你自己有实力,有本事。 当你是一个有实力,有本事的人的时候。手上再有那么一二分的人脉,便是锦上添花。 倘若你是一个什么实力都没有,只会空口说白话的人。那么你所自认为的人脉,不过就是一些酒肉朋友。 那样的酒肉朋友,无用的社交只会消耗你的生命。反而会把你的生活变得越来越糟。 所以我觉得现在年轻人的当务之急。不是搞那些虚头巴脑,花里糊少的东西。而是把自己的能力搞上去,把自己的地位搞上去。 当你有本事,有基础的时候。人脉这种东西用不到你自己去求,会上赶着有大批同样有本事的人来主动认识你的。” 朱元元一边喝着茶水,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云淡风轻。 我的妈呀!这不愧是外国名校毕业的高材生,年纪轻轻的女企业家,思想和见地与我真的完全不同。 我连忙抱上拳头。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朱元元接着道。 “更何况,你真觉得丹红的这些人脉是他说用就用的。 人和人之间交往,无论是朋友还是恋人,或者是最亲密的关系,想要保持平衡,最简单的不过四个字,等价交换。 就像现在的年轻人谈恋爱走向婚姻。选择的对象,想要稳定的长期发展。大多数都是权衡利弊。 而交朋友也是如此,两个人之间没有相同的价值互换。谁会和一个得不到任何利益的人成为朋友。 自然,我说的这些利益并不单纯的指金钱方向。 也可以是思维价值,或者情绪价值之类的。 像丹红的这些人呢?大多都是今天你帮我一次,明天我帮你一次。 这个世界上什么债最难还?自然是人情债最难还。 表面上看着丹红寻求帮助的这些人,欠了他们一个大大的人情债。 这些人情债一笔一笔都是要记下的。等以后有机会,可能是用金钱,或者是用其他的方式都要一项一项的补给人家。 王泽翰,你要记住啊!在这个世界上,你得到的任何馈赠,都要付出相应价值的偿还。 这个天底下,除了吃亏以外,没有任何一个东西,是让你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就可以随意吃到。 任何事情都会遵循能量守恒原理。 有得必有失,有舍才有得。 就像吃亏也是同样的道理,吃一堑长一智嘛! 人怎么才能学会成长?都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摔跤之中摸爬滚打出来的。 所以,不要想着什么投机取巧的方法。投机取巧的最终结果,一定会让你得不偿失。” 听着朱元元如此滔天大论,我忍不住惊叹的张大了嘴巴。 “姐姐,你是学哲学专业的么?现在的你,简直可以去学校里给那些学生当人生导师。” 朱元元摇摇头。 “这些都是我家老栾教给我的,我家老栾常把一句话挂在嘴边。 人的一生全部都是福祸相依。不要害怕眼前的困难与磨难。 因为当你的困难与磨难过去的时候,你一定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意外收获。 自然,也不要沉迷于目前的一时成功。因为你不知道,当你度过了这一段成功的时间之后,又会有这样的磨难在未来等待着你。 人的一生就像一条波浪线。起起伏伏,才是生活的真谛。 倘若将自己的人生过成了一条直线,那么活着和死了也就没有什么区别了。” 我们这边说着,那边大波浪刚已经挂断了电话。 “哎呀!能聊什么呢?我听这什么人呀,生啊的。又是生又是死。 元元姐,你不会又在给别人讲课呢吧!” 朱元元听了这话,哈哈大笑道。 “少打趣我,我只不过是提点一下你们家臭弟弟。 让你说的,好像我有多好为人师一样。” 我连忙端起茶杯,向朱元元敬了一杯茶。 “我要是能有你这样的老师,也是我的福气。要不以后我叫你朱老师得了!” 朱元元连忙摆摆手。 “得了,我就是一个小小的生意人,要是说起老师,还不是你那个青梅竹马的高中同学。那个叫沈学而的。才是真正的老师。 怎么?听说沈学而是教语文的? 泽翰弟弟,你平时没有跟人家探讨一些人生大道理呀!” 这个朱元元,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明明知道我和大波浪现在关系暧昧。还非要当着我们的面提另一个女人。 我连忙岔开话题,问大波浪道。 “怎么样,那个姓石的鬼才怎么说?” 大波浪一边喝着茶水,一边逍遥的翘着二郎腿。 “我已经把他约过来了。他说现在就开车往这边赶,应该一会儿就能到吧,一会儿咱们见面再谈呗。” 见个这话,我不禁挠挠头。 “那个姓石的鬼差有车吗?我怎么记得上次见到他的时候?他们整个三号寿材铺的全体员工,全都穷的只能啃泡面。 咱们一行人去西餐厅里吃西餐。他们那些员工简直把咱们的脸都给丢光了。 一共才五六个人吧,吃了整整三个烤乳猪。我当时记得特清楚。正门旁边负责上餐的服务员。都一直忍不住捂着嘴偷笑咱们。” 朱元元听了这话。 “妈呀!那我要不要让小厨房多准备一些吃食? 就桌子上这几碟瓜果蜜饯的,等一会儿,你们的朋友过来,恐怕是不够吃吧。” 我道。 “要是想要填饱他们的肚子,千万不要上什么好食材。 就直接来上50斤大馒头,然后准备十斤咸菜疙瘩。他们一定不会嫌弃,并且大呼,终于可以吃上一顿饱饭了。” 大波浪一边喝着茶,一边用他的小脚丫蹬着我的腿。 “人家石先生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一会儿就他一个人过来。 我不过是跟他说,想要咨询一下关于他那个恶鬼的事情。 用不到他们三号寿材铺的全部员工集体出动。 更何况,咱们看到的那些鬼差也就是在阳间混的穷了一点。 人家在冥界地府,一个个可都是响当当的有头有脸的人物。 只不过他们平时上班的时候,主要的工作阵地都在阳间。所以日子过得清贫一些。” 我傲娇地吐吐舌头。 “哪里是清贫,简直可以说是凄惨。” 朱元元连忙叫来自己如意女子会所里的服务人员。吩咐他们道。 “赶紧去吧咱们会所里,所有的特色料理全部上一份。 和牛,烤鸟串,寿喜锅,磐石料理一样都不能少。” 大波浪道。 “元元,你怎么这么好,又让你破费!为着我们的事情,总是要劳烦你。 更何况你也一定听我大师伯提起过我二师伯这个人,他们两个从小就不对付的。 现在你还这么帮着我们,元元姐,你简直就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小仙女。” 大波浪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的脑袋枕在朱元元的腿上。 “我大师伯真是好福气,娶了你这么个貌美人好的小娇妻。 我要是个男人,一定要把我大师伯干掉,然后自己申请上位,做你背后的男人。” ------------ 第三百七十三章 花痴朱元元 朱元元伸出他的一双手指,软软的掐着大波浪的脸。 “其实人家也是有私心的嘛。我以前整天老栾跟我讲,他在你们饺子馆什么捉鬼渡厄的事情。 可是我这辈子都没有见过鬼魂长什么模样。 老栾说,只有天生带着阴阳眼的人,才能够看到鬼魂。 可惜我体格好,阳气重。只长了一双普通人的眼睛。 不过这次可倒好了。鬼差呀!起码活了要有一千多年吧。 我还真想开开眼界,看看这鬼差和咱们平常人有什么区别。” 朱元元激动地摇着大波浪的肩膀。 “你说他们鬼差是不是一个个都长的英姿挺拔。特别有风度的那种。 就像港片里的古惑仔一样。又拽又飒,简直帅死了,会迷翻无数的小姑娘。” 我以往认识的朱元元,虽然也只有二十多岁,但是性格却是异常的沉稳。 这跟他嫁了一个跟自己父亲年纪差不多的老公有关。 跟中老年人在一起相处久了,性格难免会变得老气横秋。 可是此时此刻的朱元元,无论是神情还是语气,简直就跟一个发疯,追星的小迷妹无二。 唉!这些个女人,家里边有那么好的老公依靠着,竟然还会对其他的男人星星眼。我真是为栾平安的脑袋捏了一把冷汗。 大波浪无奈的摇摇头。 “元元姐,只怕你一会儿见到石先生就会失望了!” 我也忍不住捂着嘴偷笑。 还什么古惑仔?说他们是收破烂儿的还差不多。 我们几个人有说有笑的,等着姓石的鬼差。 少倾,便有服务人员推开了我们包厢的房门。 “老板,你们邀请的客人到了。” 服务员身子微微一侧。那个姓石的鬼差便站在服务人员的身后。 他还是我以前见到他的那副打扮,一身漆黑发亮的皮衣皮裤。头发像牛舔的一样向后背着,眼睛上支着一个硕大的茶镜蛤蟆镜。整个人打扮的即老土又诡异。 我连忙指着姓石的鬼差介绍给朱元元认识。 “元元姐,这就是石先生。” 我想,元元姐此刻一定是大失所望的。毕竟,在他心中那个发着光的男人,竟然是如此的打扮和长相。 朱元元整个人都呆住了,张着大嘴,半晌都没有说出任何话来。 大波浪坐在元元姐的身边,推着他的肩膀。 “唉!元元,元元。跟你心里想的不一样,也该打声招呼呀。” 朱元元这才回过神儿,眼神里闪烁着星光点点。 “妈呀!和我心里的想象简直一模一样。 这,这简直也太帅了吧。” 朱元元错愕地抖着下巴,口水险些都要流了出来。 这还真是1000个读者,就有1000个哈姆雷特。 我真是万万没有想到。像石先生这种装扮老土,还自觉得很帅的矫揉造作男,竟然还真的会有小姑娘为其痴迷。 朱元元异常激动的伸出自己的双手,一把攥住了石队长的手。 “您好,我叫朱元元。朱元璋的朱,朱元璋的元。 今天能够有幸认识您,真是我三生万幸。 哎呀!你怎么长得这么好看呀。你们这些作鬼差的都长成这副模样吗? 额!一会儿可不可以给我签个名啊?” 我和大波浪被眼前的场景惊的完全目瞪口呆。 大波浪挪着屁股坐到了我的身边。 在我的耳边,跟我小声嘀咕道。 “臭弟弟,你说。元元现在这幅表现,是因为他有礼貌啊!还是因为他眼瞎?” 我惊悚的叹了一口冷气。 “我想应该是眼瞎吧。 毕竟,元元姐哪儿哪儿都好,就是审美不怎么样。 要不然,她怎么可能嫁给你大师伯那种老男人?” 对,要是按照朱元元这种异常的审美,现在这副场景倒也可以解释的通。 毕竟,这个姓石的鬼差打扮的就算再土气,也比朱元元那个四十多岁,身有残疾的老公强。 更何况,姓石的鬼差这一身霹雳贝贝式的装扮。也正好就是栾平安年轻时期,最风靡最流行的装扮。 我想,老天爷是公平的,不可能把所有的优点全部放在一个人的身上。 就像对于朱元元而说,老天爷给了他完美的长相和身材,给了他超高的智商和能力。却唯独没有给他一副健全的审美。 让这么一朵娇艳欲滴的鲜花,活生生的插在了那一坨。老气却镶着金边儿的牛粪之上。 那个姓石的鬼差看到这么一个美丽的小丫头如此痴迷的对待自己。 也不好意思起来。 “哎呀!现在这个年代,像你这种有眼光的人真的是太少了。 咱们可以加一个qq,以后常联系。” 听了这话,我喝在嘴里的茶险些喷出来。 加一个qq,我的妈呀!将来我上初中的时候,都不会这样没脸没皮的勾引人家小姑娘。 朱元元的表情也略显尴尬。 “那,QQ我好多年都不用了,要不先下载一个吧。 哎呀!你怎么还在站着呀,赶紧坐。 今天能够见到活着的鬼差,我真的是好激动啊。” 大波浪爬到朱元元的身边。 “你可不可以不要这副色眯眯的样子,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丢不丢人。” 朱元元激动的摇晃着大波浪的手臂。 “哎呀!跟我想象的简直一模一样,你有这么好的朋友,怎么不提前介绍给我呀。 真的是,人家一点准备都没有,今天都没有化妆。 是不是很丢人呀?我的气色有没有问题?早知道应该补个妆的嘛。 哎呦,真的是尴尬死了。” 我把自己的轮椅往旁边挪了一挪。 “石先生,你坐在我的身边吧。” 大波浪也趴在朱元元的耳边小声跟她嘀咕道。 “你可是有家的人。别弄出这幅小迷妹的样子,跌份儿。” 姓石的鬼差坐到我的旁边。 朱元元连忙拍拍巴掌,示意店里的服务人员上菜。 大波浪介绍道。 “石先生,这些都是我们元元提前为你准备好的特色菜。 这家如意女子会馆是我们元元的店。这里面的樱花国料理都是十分正宗的。 我们知道你饭量大。你可以敞开了吃,放心。绝对不会亏待到你的肚皮。” 元元也笑嘻嘻道。 “饭量大点好,能吃是福。石先生,以后但凡你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到我们这会馆里来。 我们会馆的大门,24小时为你敞开。” 这个朱元元,还真是没有自己的节操。这不是女子会馆吗?有一个男人可以24小时随时进入,他也不怕耽误了自己家的生意。 石先生异常兴奋的甩甩自己的头发。 “朱小姐真是我的知己呀。都说,良将易得,知己难求。 今天能够认识朱小姐,真的的是我三生万幸。” 我眼见着朱元元和石先生两个人眉来眼去。这幅场景,简直就像是西门庆勾引潘金莲。 那么我和大波浪这个引荐者岂不成了王婆?虽说,那个栾平安的身高,长相和武大郎到的确有些相似之处。 但是,在现在这个社会,还是人品为上嘛!朱元元怎么说也是大波浪的大伯母,我们可不能给自己的亲戚带绿帽子。 我连忙打断了这两个人之间的电光火石。 “那个石先生,咱们还是谈一下正事儿吧。 今天邀请你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跟您了解一下您上次跟我说的那个恶鬼事件。 也是巧了,我们店里的一个服务人员。最近也正好被一个恶鬼缠身。 我们在想着,有没有可能纠缠我们店员的恶鬼,和您说的那个吸食男人精气的恶鬼是同一个人?” 大波浪也连连点头。 “对,石先生,您口中的那个恶鬼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嘛?” ------------ 第三百七十四章 十八层地狱 姓石的鬼差,盘着双腿给我们讲解道。 “那个恶鬼主要是这样的情况。我们鬼府冥界不是有十八层地狱吗? 每一个在身前犯过罪孽的人,死后都要分配到十八层地狱。要经历过改造之后,才可以再次投胎转世。” 朱元元连忙打断了鬼差的话。 “以前总听说十八层地狱,十八层地狱的。这十八层地狱,究竟都指的是什么呀?” 我连忙解释道。 “我以前看过一本经书。叫《十八泥犁经》。 那里面讲解的十八层地狱,是以受罪时间的长短与罪刑等级轻重而排列。每一地狱比前一地狱,增苦二十倍,增寿一倍。 当中列出的十八层地狱均为梵文音译,分别是:光就居、居虚倅略、桑居都、楼、房卒、草乌卑次、都卢难旦、不卢半呼、乌竟都、泥卢都、乌略、乌满、乌藉、乌呼、须健居、末都干直呼、区通途、陈莫。 据说,十八层地狱的“层”不是指空间的上下,而是在于时间和刑法上不同,尤其在时间之上。 其第一狱以人间3750年为一日,30日为一月,12月为一年,罪鬼须于此狱服刑一万年。 其第二狱以人间7500年为一日,罪鬼须于此狱服刑须经两万年。 其后各狱之刑期,均以前一狱之刑期为基数递增两番。” 听了我的话,大波浪顿时目惊口呆。 “臭弟弟,你怎么懂得这么多? 人家真的是越来越佩服你了呢。” 我笑嘻嘻的挠挠后脑勺。 “只不过是上大学的时候比较闲,偶尔喜欢看一些杂书。 所以,对于这些东西大概了解一些。 不过我现在只不过是班门弄斧。人家石先生在这里呢,我方才已经把我所知晓的全部说出来了。 至于剩下还有什么?你们还是要问人家石先生。” 姓石的鬼差听了我这样说。终于有了显示自己的机会。 他清了清喉咙。开始对朱元元和大波浪一一讲解。 “十八层地狱,共分为拔舌地狱,剪刀地狱,铁树地狱,孽镜地狱,蒸笼地狱,铜柱地狱,刀山地狱,冰山地狱,油锅地狱。牛坑地狱,石压地狱,春臼地狱,血池地狱,枉死地狱,磔刑地狱,火山地狱,石磨地狱,刀据地狱。 十八层地狱第一层是拔舌地狱。 凡在世之人,挑拨离间,诽谤害人,油嘴滑舌,巧言相辩,说谎骗人。 死后便会被打入拔舌地狱,小鬼掰开来人的嘴,用铁钳夹住舌头,生生拔下,非一下拔下,而是拉长,慢拽。 第二层是剪刀地狱。 在阳间,若妇人的丈夫不幸提前死去,她便守了寡,你若唆使她再嫁,或是为她牵线搭桥,那么你死后就会被打入剪刀地狱。 更不用说她的丈夫还没死,就像《水浒》中的王婆,潘金莲本无意勾引西门庆,王婆却唆使她讨好西门大官人,并赠予她毒药,毒害武大郎。 且不说潘金莲,西门庆下场如何,单讲这王婆子,剪刀地狱够她一戗。 第三层是铁树地狱。 凡在世时离间骨肉,挑唆父子,兄弟,姐妹夫妻不和之人,死后入铁树地狱。 树上皆利刃,自来人后背皮下挑入,吊于铁树之上。 第四层是孽镜地狱。 如果在阳世犯了罪,即便其不吐真情,或是走通门路,上下打点瞒天过海。 就算其逃过了惩罚,还有犯罪在逃之犯人,逃亡一生也终有死那天吧? 到地府报道,打入孽镜地狱,照此镜而显现罪状。然后分别打入不同地狱受罪。 第五层为蒸笼地狱。 有种人,平日里家长里短,以讹传讹,陷害,诽谤、辱骂。 就是人们常说的长舌妇。这种人死后,则被打入蒸笼地狱,投入蒸笼里蒸。不但如此,蒸过以后,冷风吹过,重塑人身,带入拔舌地狱。 第六层是铜柱地狱。 故意纵火或为毁灭罪证,报复,放火害命者,死后打入铜柱地狱。 小鬼们扒光你的衣服,让你裸体抱住一根直径一米,高两米的铜柱筒。在筒内燃烧炭火,并不停扇扇鼓风,很快铜柱筒通红。 看过《封神榜》吧,铜柱地域和商纣王的封神榜差不多。 第七层是刀山地狱。 杀生者,不止杀人,就说你生前杀过牛呀,马呀,猫,狗,因为阴司不同于阳间,那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牛,马,猫,狗以及人,都统称为生灵。 犯以上二罪之一者,死后被打入刀山地狱,令其赤身爬上刀山......视其罪过轻重,也许“常驻”刀山之上。 第八层是冰山地狱。 凡谋害亲夫,与人通奸,恶意堕胎的恶妇,死后打入冰山地狱。 令其上冰山。另外还有赌博成性,不孝敬父母,不仁不义之人,令其上冰山。 第九层是油锅地狱。 卖淫嫖娼,盗贼抢劫,欺善凌弱,诬告诽谤他人。 吃动物肉者,谋占他人财产,妻室之人,死后打入油锅地狱。 投入热油锅内翻炸,啪,啪直响!依据情节轻重,判炸多遍……有时罪孽深重之人,刚从冰山地狱里出来,又被小鬼押送到油锅地狱里暖和暖和……。 此为上九层,即东地狱。 自然还有下九层地狱,手段便更为残忍。” 朱元元听了这话,忍不住的抱了抱膀子。 “那,那下九层地狱都是什么呀?” 姓石的鬼差继续讲解道。 “第十层,牛坑地狱。 这是一层为牲畜申冤的地狱。凡在世之人随意虐待牲畜,把你的快乐建立在它们的痛苦上。那么好,死后打入牛坑地狱。 投入坑中,无数只牛袭来,牛角顶,牛蹄踩,牛身燃火,触之即焚成灰烬。 第十一层,石压地狱。 若在世之人,产下一婴儿,无论是何原因,如婴儿天生呆傻,残疾;或是将婴儿溺死,抛弃。 这种人死后打入石压地狱。为一方形大石池,上用绳索吊一与之大小相同的巨石,将人放入池中,用斧砍断绳索...... 。 第十二层,舂臼地狱。 此狱颇为稀奇,就是人在世时,如果你浪费粮食,糟踏五谷,比如说吃剩的酒席随意倒掉,或是不喜欢吃的东西吃两口就扔掉。 死后将打入舂臼地狱,放入臼内舂杀。 稀奇的是如果你吃饭的时候说话,特别是脏话,秽语,骂街,骂人,掐人死后同样打入舂臼地狱受罪。 第十三层,血池地狱。 凡不尊敬他人,不孝敬父母,不正直,歪门邪道之人,死后将打入血池地狱,投入血池中受苦。 第十四层,枉死地狱。 要知道,作为人身来到这个世界是非常不容易的,是阎王爷给你的机会。 如果你不珍惜,去自杀,如割脉死,服毒死,上吊死等人,激怒阎王爷,死后打入枉死牢狱。就再也别想为人了。 第十五层,磔刑地狱。 挖坟掘墓之人,死后将打入磔刑地狱,处磔刑,即凌迟。 第十六层,火山地狱。 这一层比较广泛,损公肥私,行贿受贿,偷鸡摸狗,抢劫钱财,放火之人,死后将打入火山地狱。 被赶入火山之中活烧而不死。另外还有犯戒的和尚,道士。也被赶入火山之中。 第十七层,石磨地狱。 糟踏五谷,贼人小偷,贪官污吏,欺压百姓之人死后将打入石磨地狱。 磨成肉酱。后重塑人身再磨!另外还有吃荤的和尚,道士同样如此。 第十八层,刀锯地狱。 偷工减料,欺上瞒下,买卖不公之人,死后将打入刀锯地狱。 把来人呈“大”字形捆绑于四根木桩之上,由下开始至头部,用锯锯毙。” ------------ 第三百七十五章 骗婚 朱元元听完这些话,简直吓得浑身发抖。 “完了,要是按你这个说法,等我死后,可有的是苦难要受了!” 人生在世,谁还能不犯一点儿错? 且不说什么大奸大恶的。便是吃肉这一点,现在这个社会,纯素食主义者又有几个人? 按照姓石的鬼差这种说法,那岂不是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死后都要下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姓石的鬼差喝了一杯茶,摇摇头笑着对我们道。 “哎呀!我刚才跟你们说的那些,就是讲一下我们阴间的十八层地狱。 不过,这些都是老黄历了。 时代在进步,我们阴间的法制也在完善。 更何况冥界就那么大点儿个地方,哪里能关押得了如此多的犯人。 现在我们那头儿。跟你们阳间大体相似。 人死之后,会送到评审席上,评判你们的一生。 总共分为几个档不及格,及格,优秀。就像大学里边儿考试一样。只要能及格,那么办完手续,用不了多久的时间就可以再次投胎做人了。 如果生前做的坏事儿太多,比如杀人,放火抢劫,什么的。 最惨的要数那些自杀的鬼魂。 这样的鬼魂,至少在我们冥界蹲上百十几年的号子不说,下辈子也休想要做人啦! 事儿的轻的,让你下辈子做个猫啊狗哇,当个人类的宠物。 其实现在的猫狗多好。要是命好的话,投胎成个纯种的宠物。那比大多数的人类活的还要幸福呢。 生前恶事做的太多的话,就投胎当个老鼠,蟑螂,吗咋什么的。 哎呀!现在全世界的人口实在是太多了。我们冥界收押的鬼魂也多。人类投胎的名额又有限。 所以,一般如果评审定级不及格的话,下辈子也就是个当畜生的命。” 大波浪和朱元元听完这话终于松了一口气。 大波浪用手拍着自己的小心肝儿道。 “石先生,你也真是的,话也不说明白了。我这一辈子最喜欢吃肉。刚才真的被你吓得不轻,我还想着呢。不就是吃了几口荤腥嘛! 至于让我死了之后又上刀山,又下火海的。要是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我宁愿从出生就没有舌头。 一辈子当个老尼姑算了。” 我忍不住拉起大波浪的小手。 “那怎么能行,你要是当尼姑了,我可怎么办?” 朱元元看着我和大波浪一唱一和的。滋滋的撇着嘴。 “哎呦呦!你们两个人到底酸不酸呀?真是随时随地的当着别人的面撒糖。 我跟你们说,虐狗可是犯法的。” 大波浪吐着舌头,白了朱元元一眼。 “我们哪有虐狗嘛,更何况你也不是单身狗。 你早在多少年前就嫁给我大师伯了?就允许你和我大师伯合伙虐我这么多年。我小小的报复一下就不行?” 石先生连忙接起我们的话茬。 “人家朱小姐虽然不是单身狗。我可是个名副其实的单身老光棍儿。 我这都单了一千多年了。一千多年的孤家寡人。你们好意思在我面前软语温纯的吗?” 别说,这在阴间当鬼差,表面看起来是个异常荣耀的事情。 没想到,还有这么多的限制。一千多年的老光棍儿。那手速岂不是要飞上天? 我真的忍不住心疼起这个石先生来。 大波浪笑着给姓石的鬼才夹了一块子鱼子酱寿司。 “好了,咱们还是谈点儿正事儿吧。 石先生,你说的那个恶鬼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姓石的鬼猜抿了抿嘴唇。 “我也正要说这事儿呢。差点儿就让你们给我打断了。 情况起初是这样的。 在咱们滨城的临近城市,这几年频繁发生男性被吸食精气的恶劣事件。 这样的报道,在我们冥界都已经成了头版头条。 上头三令五申,一定要不惜一切兵力,抓住这个恶鬼。 后来,这个恶鬼在晋城被抓到。 被关押到了我们冥界的枉死监牢。 根据审判呢?这个恶鬼生前叫周大宝,男性,有很严重的心理疾病。 其实也不算是什么心理疾病,就是在个人取向方面和普通人不大一样。 你们应该懂得。 周大宝也是个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事业成就应有尽有。可是因为他的个人问题。所以一直没有找女朋友。 后来,他已经年近30岁,父母逼得紧。周大宝不得不把自己的心里话告知了自己的父母。 这个周大宝的父母呢,都是学校的老师,为人师表,一辈子勤勤恳恳。 属于那种比较封建的保守派吧。 这一对儿老头,老太太十分好面子。并不把自己的儿子当成一个正常人。而是认为自己的儿子有了精神疾病。才会和平常人有不一样的想法。 但是其实现在咱们都应该了解。个人爱好的问题。这是天生骨子里的基因决定的。跟精神方面和心理方面绝无关系。” 我也点点头。 “也是,虽然周大宝这样的人,并不太被世俗认可。可这根本就不是他们的错。 我觉得作为直系亲属,尤其是这样人的父母。更应该理解关心自己的孩子吧。” 石先生摇摇头道。 “咱们表面上虽然这样说。可是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家里。也就完全变味儿了。 周大宝的父亲脾气很暴躁,虽然知道了自己儿子都特别情况。但依然逼着自己的儿子结婚生子。 周大宝起初自然不同意。 他的父亲就时不时的谩骂自己的儿子,说是自己的一张老脸都被他给丢光了。 如果周大宝要是不结婚,一直这样下去的话,他就要跟周大宝同归于尽。 而周大宝的母亲呢!对自己儿子的行为也不理解。 每天待在房间里擦鼻涕,抹眼泪的。家里的情绪弄得十分糟糕。 后来,这个周大宝没有办法。就通过相亲的方式,和一名年仅23岁的便利店女员工结了婚。” 大波浪听了这话,急忙坐不住。 “那这个周大宝岂不是骗婚吗?为什么不让外人对他们家指指点点!就欺骗年轻的女孩子,打着结婚的幌子掩盖自己的实际问题。 这样会害了人家女孩子的。” 石先生闻言,也无奈地叹了一口冷气。 “对,事情坏就坏在周大宝结婚身上。 周大宝娶得这个姑娘十分单纯。自己虽然学历不高,工作也是一般。 但是这个姑娘的人长得很漂亮,家庭条件也不错。 这姑娘一直都是心高气傲的。虽然身边追求者众多,但他一直想找一个百里挑一的金龟婿。 直到通过相亲的渠道,认识了这个周大宝。 周大宝出身教育世家。不仅父母都是学校的老师。就连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从事于教育事业。 并且周大宝年仅29岁,名牌大学毕业,在晋城还有一个十分体面的工作。 这个周大宝是个大高个,身高1m85左右。长得也十分斯文帅气。 说实话,如果他不是那方面跟正常人不一样的话。那绝对是一个万里挑一的抢手货。 这个姑娘一眼便相中了周大宝。然后又从相亲平台那里听说。周大宝29岁还从来没有谈过恋爱。 便一心一意的觉得,这个周大宝是个难得一遇的好男人。 再加上,周大宝和这个姑娘相处的期间。 并不像别的渣男一样。嘴上说话轻浮,手上爱占便宜什么的。 周大宝就像现代的柳下惠。说话斯文得体,行事也十分正派。 这个姑娘一下子便沉沦进去,两个人以最快的速度闪恋闪婚。 相识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两个人就把结婚手续给办了。” ------------ 第三百七十六章 连环作案 朱元元一边色眯眯的看着姓石的鬼差。 一边拄着下巴惊叹道。 “按这么说的话,这应该算是骗婚吧。那个周大宝又不喜欢女人。娶了这么一个如娇似玉的媳妇儿。也不是要让人家姑娘独守空房。” 姓石的鬼差继续说道。 “这个姑娘其实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嫁给了周大宝,还以为自己嫁给了世上最好的男人。 起初对自己的婚姻抱着满满的信心。不曾想的是,结婚之后周大宝还是那副柳下惠的行事作风。 姑娘一开始以为是自己有问题。觉得自己不够漂亮。认为周大宝嫌弃自己。 所以姑娘一直在周家尽自己的所能。努力照顾公婆,努力打理家庭。 甚至健身呐,美容什么的。为了和周大宝能够完成夫妻之实,也算是无所不用其极。 后来,时间长了,姑娘也发现了一些问题。 这个世界上哪有不透风的墙,纸总是包不住火。 有一天,姑娘发现了周大宝的日记本。才知道自己惨被骗婚。 可惜的是,那个时候这个姑娘和周大宝结婚已经有四年多的时间。 一个姑娘,好好的青春被白白浪费了四年。谁说可以用离婚来及时止损。 但是,一个嫁过人的女孩儿,名声要不要了?怎么着也从一个黄花大闺女变成了二婚妇女。 最最主要的是,那个姑娘恨周大宝骗了自己。就连他自己一直当做亲生父母对待的公婆,也跟着周大宝一起瞒骗自己这么多年。 姑娘心里的恨意油然而生,隐忍了那么多年的情绪在一瞬之间爆发。 这个姑娘写了很多大字报,把周大宝一家人骗婚的事情。用鸡血写了一份一份,简直是声泪俱下。 姑娘连同自己的父母。把这些大字报账贴的到处都是。 周大宝的单位,包括周大宝父母的学校无一幸免。 周大宝的父母最爱面子。谁知道,老两口辛辛苦苦瞒了多少年的事情,最终还是被捅破了这张窗户纸。 周大宝的父亲和儿子发生了激烈的争吵。老爷子甚至操起了菜刀。再次说出那句话。 “小兔崽子,老子今天和你同归于尽。” 当时,周大宝的情绪也是激动到了顶点。 他一把夺过和自己父亲手中的菜刀。拿着这柄刀。在他父亲的身上怒砍了三十几下。 连同他的母亲也不能幸免,一并成为了这柄菜刀下的刀下鬼。” 大波浪听到这儿,忍不住捂住了嘴。 “我的个妈呀,都死了。” 姓石的鬼才沉痛的点点头。 “周大宝弑父杀母,最后同样用那柄菜刀猛了自己的脖子。 一夜之间,周家一家三口全部变成了孤魂野鬼。 周大宝因为开了杀戒,心里动了恶念。所以在他死后,直接变成了一个凶恶的怨灵。 到处跟随见年轻男子的身边,变化成貌美的女子勾引他们。然后吸食男子的精气。助长自己的修为。 其实这个周大宝也蛮可怜的。生前一直勤勤恳恳,没有做过什么恶事。 只不过就是把自己压抑了太久。在最后全部爆发出来之后。就算变成了鬼魂,也再难回到往日的平静。” “然后呢?” 朱元元已然听入了迷,像他这种商业女白领。每天都在商场里勾心斗角。哪里能有机会听这样人间的真情故事。 更何况,讲故事的人还是一个活了一千多年的鬼差。 石先生喝了一口茶,缓缓道来。 “周大宝这两年时间,鬼魂一直在阳间飘荡。 我们把他抓到之后,据他自己本人交代。 起初,他就是想借着自己鬼魂的能力。和一些长相貌美的年轻男子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不曾想,那些男孩儿起初看见他变成了漂亮的躯体。先是爱的轰轰烈烈。到手之后便不加珍惜。 现在这个社会,男人嘛!大多都是三心二意的。 更何况周大宝相中的对象,又都是那些长相帅气,带着八块腹肌的小鲜肉。 那样的小鲜肉,有的是漂亮女孩子捧着,一般都是身边的女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 怎么可能真心实意的和一个女人一直待着一起。 最最主要的是,周大宝又不是一个女人。他不过是一个惨死的男鬼。 因为自己身上怨念极深,所以可以变化成活人看得见的形体。 不过这种形体,必须要在活人思维模糊的时候才可以维持。 比如说喝醉了酒,或者是大病之后。如果是身上阳气极重的人类,那么自然会对周大宝的障眼法有所免疫。 所以,周大宝选取目标的对象,大多数都是在酒吧里。 趁着那些长相帅气的男孩子喝的不省人事。他就变化出自己迷人的形态,去勾引那些男孩子,来一场轰轰烈烈的快餐式恋爱。 不过这种形式的感情,最多维持一夜的时间。 周大宝被这些酒吧里的男人抛弃了一次又一次之后。灵魂彻底发生了变态。 他开始对男人有了报复心,在他因为怒气第一次吸食过男人的精气之后。便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周大宝对男人的精气有上瘾的是的爱恋。就像抽烟一样。身体对尼古丁有了依赖,就很难戒掉。 周大宝对男人的精气同样上了瘾。据说,他只要每隔一个星期不吸食男人的精气,他就会四肢发麻,头痛欲裂。 可是按照我们阴间的说法,人死之后变成鬼魂。生前的肉体折磨便都一去不复返。根本就不可能感受到什么四肢发麻,头痛欲裂。 所以,周大宝不过是对男人的精气形成了一种心理上的瘾。 同时,活人的精气可以大大增加鬼魂的修为。 周大宝吸食的精气越多,他的能力也就越高。 渐渐的,他变化出来的肉体,已然可以瞒得过大多数人的眼睛。 同样,被他猎取的男人也越来越多。因为吸食精气致使的亡魂夜越来越密集。 我们阴间出了整整两个队的警力。才在晋城好不容易将这个周大宝抓获。 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周大宝才刚刚被我们审判完。就在关在枉死监牢里的时候。 因为我们冥界的狱卒一时疏忽,被这个周大宝给掏了出来。 这件事情,可真是引起了我们老大的震怒。 一气之下,把那个狱卒,好好的一个阴间公务员,打入了畜生道,让他投胎去做苍蝇了。” 朱元元瞪大了双眼。 “苍蝇,还好吧!比老鼠强了些。” 石先生打了一个响指。 “绿豆蝇,农村的茅房你们知道吗?就是那种露天儿的,几个破木头板的搭成。 一到夏天,整个茅房里面全都是绿豆蝇。专门盯在人们的米田共上。 你说恶心不恶心?” 朱元元闻言,连忙抱着膀子,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哎呀!你们老大也真够狠的。弄得我现在都能够闻到米田共的味道了。” 姓石的鬼差继续说道。 “我们老大下了令,必须要把这个周大宝即刻捉拿归案。 没想到,这个杀千刀的周大宝。掏出来之后,还不干好事儿。 就在一个月之前。咱们槟城开始陆续发生,男子精气被吸食光的恶劣世界。 根据死者的统一情况。大多数都是年轻,帅气,八块腹肌的小鲜肉。 死亡原因全部都是因为精气被吸光。犯案手法和当初周大宝的行为如出一辙。 最最主要的是,咱们槟城和晋城相连。周大宝曾经就在滨城犯过案子。 但是,那个时候他主要还是在晋城一方活动,所以根本就不归我管。 这回可倒好,直接在我的辖区内陆续作案。 ------------ 第三百七十七章 说谎 我们老大可是给我下了死命令。这回要是抓不住周大宝的话。 他就要让我提头来见。” 朱元元撅着嘴巴。 “啊呀!你们老大怎么这么凶残?” 姓石的鬼差叹了一口气。 “你以为呢,我当个一千多年的地府公务员。工资涨不上去不说,还成天的加班,加班也没有加班费。 唉!这个年头,360行,行行都难干。不说了,说起来都是心酸泪呀。” 大波浪皱着眉头,沉思片刻。 “那要是按你这么说的话,这个周大宝是个男人。他一直觊觎的都是那些20出头的年轻小鲜肉。 可是我二师伯明明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老男人。一没长相,二没钱。 难不成,困住我二师伯的根本就不是那个周大宝?” 姓石的鬼差连忙否认。 “我觉得不然。你二师伯应该会玄法吧?” 大波浪点点头。 “会,我二师伯的玄法能力不弱,甚至说他可是有一定的本事。” 姓石的鬼差道。 “这就说的过去了。一般会玄法的人,灵魂都跟常人不同。 更何况你二师伯还有阴阳眼。 要知道,普通男人的精气只能算得上是开胃小菜。吸上一顿,过足瘾,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可是你二师伯就不一样了。倘若可以吸取你二师伯的精气,或者如果直接能够吞噬他的灵魂。 那么,对于鬼魂来说,那可是大补啊。至少可以助长几百年的修为。 你二师伯对于周大宝来说,就是这个世界上难得的良药。 我想,勾引你二师伯的鬼魂,一定就是周大宝无疑。” “那该如何是好?” 大波浪突然有些焦急起来。 “现在我二师伯下落不明,倘若真的被那个男鬼抓起。我二师伯岂不是有生命危险?” 大波浪越说越担心。他毕竟从小是被巩留看着长大的。 二师伯,二师伯的叫了这么多年,两个人之间难免有感情。 姓石的鬼差掐着手指,默默演算。 “你二师伯现在色令智昏,可好歹身体健全,又有法术傍身。 我想那个周大宝一时半会儿也不能把你二师伯怎么样。 这样吧!我们三号寿材铺和你们黄泉饺子馆联手。 想办法在最快的时间之内找到你的二师伯。我们三号寿材铺里边儿那几个伙计。一个个都是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想要抓到周大宝,没有你们,我还真的不大好办。” 大波浪连忙点头答应。 “没问题,可是现在当务之急,怎么找到我的二师伯? 我们也不知道那个周大宝把我的二师伯框到了哪里。 槟城虽说不大,但是要找到两个人,那也如同大海捞针一般。” 姓石的鬼差摇摇头。 “你不要太过担心。找人的事儿就交给我办吧。 我们阴间警视厅的眼线遍布槟城各地,更何况那个周大宝再逃出地府之前。他的魂魄上已经被打上了我们地府的烙印。 现在他的身体散发着一股浓烈的味道。只要他在我附近10公里之内出现。我闻着味道都能把它抓个现行。 从现在开始,咱们保持24小时电话联系。 我一旦发现周大宝或者你二师伯的最新线索,我就连忙给你打电话。” 大波浪闻言点点头。 现在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办法,只能把所有的希望全部压在这帮阴间鬼差的身上。 唉!要不老话怎么都说,色字头上一把刀。 二师伯已经这么大年纪,还是没能逃过这皮相的诱惑。 现在已经夜以见深,我和大波浪急忙赶回黄泉饺子馆。 大波浪把我送回饺子馆儿的门口,就连忙赶到王权鼎腾的酒吧里去唱歌。 这个大波浪,无论发生天大的事情,都不忘他自己的梦想。 一个燕京音乐学院毕业的高材生。每天沦落到到酒吧里去驻唱。没有前途,也没有欣赏的人。 我根本都想不通,大波浪这样的执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推着轮椅走进饺子馆。 莫小雅真的趴在柜台上画着漫画,牛柏晔就坐在他的身边,一手扒着橘子,看的倒是十分认真。 我问牛柏晔道。 “牛大哥,你能看懂吗?” 牛柏晔害羞的挠挠脑袋。 “唉!你别说,还真是哪一行都有哪一行的门道? 你说说,我在这儿看着他画了整整两个小时。 就是那些个波浪线条,怎么轻而易举的就能画出个人来呢? 还有那房子,那屋子画的真是惟妙惟肖。 这要是我,我上学的时候连个圆都画不好,怎么画,怎么像个鸡蛋。 再瞧瞧人家!唉,这就是天赋吧。” 莫小雅一边笑着,一边回复。 “哪有什么天赋啊,就是画的多了,肌肉形成了记忆。 我刚开始学习画画的时候也是。那直线怎么画怎么拐弯儿。 后来,画的多了,自然而然的就画什么像什么!” 我也推着轮椅,来到柜台旁边。 “画的什么呢?我也看看呗。” 莫小雅把笔记本电脑推在我的面前。 “我现在在构思自己的原创漫画。名字叫《热血饺子馆》。 以前啊,我都是给工作室当枪手。觉得自己画原创太累了,还需要想剧情,想场景。 可是,现在我想好了。人哪有活的轻松的,让自己活得太轻松,这一辈子不就定性了嘛! 趁着年轻,还是该要拼搏一下。” 我点点头,看着电脑上莫小雅画的漫画。 原型就是我们饺子馆里的这几个人。别说,这个莫小雅还真有两把刷子,简直把大波浪画的惟妙惟肖。 那风韵犹存的大厚嘴唇儿,还有那典型的黑色波浪卷发。 真真是个活脱儿的苏丹红。 我把笔记本电脑还给莫小雅。 “嗯,画的不错,期待以后可以在网上看到你的作品。 对嘛!一个小丫头有天赋,有能力的。把自己活的那么邋遢。 我要是有你这样的本事,我恨不得天天把自己钻到笔记本电脑里。” 莫小雅闻言哈哈大笑道。 “哎呀!你们不知道画原创有多难。以前给工作室画漫画的时候,总想着糊弄糊弄就可以了。 画画的速度也快,一天工作一两个小时,一个月能挣个两三千。 我从今天开始画原创。结果整整两个小时才画出了两祯漫画。 要是按照这样的速度,我的薪水想要维持原状的话,恐怕工作时间就要翻倍了。” 牛柏晔坐在旁边吃着橘子。 “翻倍就翻倍呗,一天工作四个小时,又不累。 更何况,万事开头难,等你自己的漫画画的熟练起来,早早晚晚能恢复以前的速度。” 莫小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也这么期待着吧。” 牛柏晔将自己拔下的橘子皮,扔进脚边的垃圾桶。 然后抬起头,撅着嘴巴问我。 “唉!怎么今天晚上就你一个人,老巩呢?这小子,不是又迟到了吧!” 听到这话,莫小雅突然抬起头,瞪着一双大眼睛,痴痴的望着我。 我连忙胡乱编排着。 “额……。巩留,巩留他……。” 莫小雅突然间接茬道。 “我今天听见丹红姐说,她二师伯是不是跟她请长假了呀?” 莫小雅一边说着,一边偷摸的朝我眨眨眼睛。 我连忙跟着应和。 “对,老板娘刚才还和我打电话呢。说是巩留找他请个长假,自己家里有些事情,已经连夜赶回晋城去了。估计要过一些时才能回来。” 还好莫小雅反应的快,要不我还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来搪塞牛柏晔他们。 怪不得人家都说,女人是这个世上这会骗人的生物。 并且,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 第三百七十八章 黄泉饺子馆 莫小雅,这个小丫头。眼珠子在眼眶和滴溜溜一转,一个瞎话就编了出来。 按照科学上的讲解,男人比女人更善于说过多的谎言。 一个成年男性,每天至少要撒三个谎。而相比之下,女人则很少说谎。 可是,一般来说,男人们说的谎话,只能够欺骗自己,很容易被他人揭穿。而女人则不同,女人在细节和某些方面更为精细。 所以女人并不会说过度的谎话。可是当女人说起谎来,大多数都是天衣无缝的谎言。 这也是因为男女生理差异不同,所造成的性别差异。 男人更注重于大框架,大场面。而女人更注重于细节,和七零八落的琐碎事务。 牛柏晔一边吃着橘子,一边揉着鼻子。 “嘿!这个老巩,正经班儿没上几天,说请假就请假。 还真是朝中有人好办事儿。仗着他是苏老爷子的嫡传弟子,这单位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工资跟咱开的一边多。 我在饺子馆干了这么多年,就连我妈死那天我都没说舍得去请一个假。 得!这回咱们饺子馆的夜班儿,又剩下咱们两个人了。” 莫小雅在旁边举着胳膊。 “谁说的,这不是还有我呢吗?” 牛柏晔在旁边哈哈大笑道。 “对,还有咱们小雅呢!我看呐,你可比那个老巩强太多。 我们小雅坐在柜台里,简直就是一个金字活招牌。长得又喜庆又吉祥的,多招人待见啊!” 这个牛柏晔,还真的是不会夸人,竟然说人家小姑娘长得喜庆吉祥。 牛柏晔说着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白色厨师服。转身走回了后厨。 “得,我也不在这里跟你们打趣了,我上后厨眯一会儿去。 要是前厅来了客人,记得叫我一声。我好起来给他们包饺子。” 我应了一声,目送牛柏晔回到后厨。 莫小雅在柜台里移了移位子,给我倒出了一个空隙,可以让我推着轮椅,坐在他的身边。 我问她。 “我在这里,不会耽误你画漫画吧。” 莫小雅摇摇头,神神秘秘的趴在我的旁边问我。 “唉!小弟弟,我问你哦,你们饺子馆是不是有不干净的东西呀?” 我听了这话,脸色忽的一沉。然后吞着舌头,急忙否认道。 “怎,怎么会!” 莫小雅眼睛轻飘,拍了拍我的肩膀。 “得了,你们可就别瞒着我了。今天晚上你和丹红姐在讨论二师伯的时候,根本都说漏嘴了。 什么玄法,什么黄泉饺子馆儿的。我明明看了你们店外的招牌,叫大馅儿饺子王。 可是你们口口声声说的都是黄泉饺子馆。 并且,我今天一到你们饺子馆儿可以就觉得蹊跷。 刚才我跟着牛大哥到后厨转了一圈儿。后厨房里摆了那么大的一张香案。上面又是太极阴阳八卦图,还有那么多的纸钱,冥币,香烛纸蜡。 你当我是傻子呀?人家也是有头脑的好不好!” 这个莫小雅,把话说的如此直白,我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莫小雅接着道。 “更何况,现在哪有饺子馆是24小时营业的? 有也是那种大型的连锁店。像你们这种小店铺,仗着位置在市中心医院的对面,所以白天生意蛮好。 可是到了晚上,瞧瞧你们这里,冷冷清清。别说是人了,连个鬼都闲着里不够热闹。 更何况丹红姐还给我开那么高的工资。丹红姐又不是傻子,如此赔钱的买卖他会做? 小弟弟,你就跟我好好讲讲呗,你们饺子馆到底是做什么买卖的?我也好给我的原创漫画找点儿灵感。” 这个莫小雅,敢情是在我这里收集她画漫画材料来了。 不过好在,我们饺子馆儿的确也没有什么可以瞒的。 像是跟我们一般相熟的亲戚朋友。大都知道我们黄泉饺子馆,做的是捉鬼玄法的买卖。 一般就是搞得不太清楚的,也知道我们饺子馆儿和别的地方不一样。 就像隔壁的吴大姨,跟我们做了这么多年的老邻居。虽然不知道我们饺子馆儿晚上面对的都是鬼魂顾客。 可是他也晓得,苏老爷子有玄法,有本事。可以用一张符咒,让他自己的儿子乖乖听他的话。 我皱着眉头,故弄玄虚的问莫小雅。 “小丫头,你害不害怕鬼呀?” 莫小雅摇摇头。 “不怕!” 这个回答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我故意吓唬他。 “鬼其实特别可怕。看过贞子吗?一个个惨白的脸,头发那么长,张着血盆大口。 哎呦!专门喜欢吃像你这种年轻女孩儿的肉。 一口一口的,都是生吃,跟吃海鲜刺身一样。” 莫小雅撅着嘴巴无所谓道。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这辈子也没有做过亏心的事情,鬼魂干嘛缠着我? 我早都听说过,鬼魂都是通过幻像,来控制人类的大脑。 只要我的头脑能保持足够的清醒,什么鬼呀神呀的,来者不拒。” 别说,莫小雅说的还真是有点儿道理,大多数的普通人类都没有阴阳眼,他们根本就看不见鬼魂的存在。 我们看见的那些恶鬼操纵的人的身体,让他们做一些自残等的行为。用科学来讲解的话,就是这个人得了精神分裂。精神方面出现了疾病。所以才会情绪变得暴躁,有躁动症或者怒狂症。 就像我们今天见到那个姓石的鬼差,他说那个周大宝吸食了很多年轻男人的精气。 我们知道原因,知道这些年轻男子是因为精气尽亡而死。 可是如果把他们的尸体推到医院验尸的话,大多数都是因为心肌梗塞而造成的猝死。 反正不知者不拒。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存在着鬼魂。所以一切都可以用科学来做合理的解释。 人嘛!用不着整天提心吊胆,担惊受怕。就像莫小雅这样,堂堂正正的活着挺好。 一般鬼魂害人。大多数都是因为生前的恩怨来复仇。 就像那个纸扎人女煞,去报复张霖利,和他大学同寝室的室友一样。 只要你这辈子没做什么亏心事儿。人家鬼魂干嘛放弃投胎,主动找你的麻烦。 至于周大宝这种看见年轻的男子,就走不动路的。 这样的概率,简直比买彩票中奖还低呢。 反正,无论是苏老爷子还是大波浪,他们都常常会说四个字,叫做因果循环。 你昨天种了什么因,今天便会得到什么果。 一辈子都能做到问心无愧的话,根本用不着烧香拜佛,求神拜菩萨。你自己种下的善因定会结出好果来。 莫小雅坐在我的旁边,捅了捅我。 “想啥呢?给我讲讲呗。你们饺子馆到底做的什么买卖,为什么要叫黄泉饺子馆啊? 你是不是真的可以见到鬼? 那么,丹红姐,巩大叔,牛大哥他们都可以见到鬼啊? 为什么我就不行啊? ……” 这个小丫头,稀奇古怪的问题还真是一箩筐。 我便跟她一一详细的解释。把我因为父亲重病住院。自己大学刚毕业无处可去。一眼看到和饺子馆门口贴的黄色告示。 然后走进这间饺子馆儿,开始了自己夜班工作的事情。 我用了一夜的时间。几乎把自己从进入黄泉饺子馆第一天晚上开始,一直到现在的所见所闻全部讲给了莫小雅听。 这个莫小雅,越听越精神。整个人简直变成了我的忠实fans。 “我的妈呀!你们在朝族真是够险的!你们几个人要是被困在那个幽灵酒店都出不来的话,岂不是都得被50年前的那场大火给活活烧死?” ------------ 第三百七十九章 救护车 我用手指点了点他的小脑袋瓜子,轻轻往后一推。 “听入迷了吧,真把我当成想大鼓书的了。好了,不跟你扯闲片儿了。” 我放眼看了看玻璃门外的天空。是一片寂静的淡蓝。 现在俨然是早上4点多钟。我也该下班儿了。 不过,别人的下班儿是回家休息,我的下班儿就是换一个战场,继续看守莫小雅。 我用手指扣了扣桌子。 “小雅,下班时间已经到了,要不咱俩回家呀?” 这话说的好像有些暧昧。我说的家,指的是莫小雅所住的狐狸精的公寓。 一想起待会儿到公寓楼底下。还要雇上两个师傅,将我连带轮椅一起扛到六楼。一趟便是200块钱,我的心里就忍不住一哆嗦。 莫小雅用手搓上脸。 “妈呀!天都已经亮了。老弟,你等我一会儿呗,我还剩最后两祯漫画。 这一晚上,光听你讲故事了,连工作都抛到脑后去了。” 反正我也无所谓,我随便耸耸肩。 “没事儿,在这儿好好画吧,什么时候画完,什么时候咱俩再回去!” 我边说着,边推着轮椅离开柜台,免得打扰这个未来的大漫画家。 后厨仍然传来牛柏晔此起彼伏的呼噜声。我看这个老牛最近黑眼圈挺重。 自从上次他姑娘生日的那天,牛柏晔从那以后便很少露出笑模样。 这个牛柏晔,在他那个糟心的家庭里面反复挣扎。怎么说呢?只能说是他自己自找苦吃。 我掰着指头算了一下,小梅姐离开也有大约一个星期了。 这一个星期,牛柏晔就如同没事人一样,从来没有提过后悔,想念什么的话语。男人呀!是不是都是这样的铁石心肠? 我了解牛柏晔,他总是将所有的事情都闷在心里,这个老牛他就憋着吧,我看看他究竟能憋到什么时候。 我推着轮椅坐在饺子馆儿的玻璃大门前,门外是漫天的鹅毛大雪。 东北下雪了,2020年的第一场大雪,比以往几年都来的晚了一些。 纯白色的雪花落在青绿的松树上。这就是东北的特有雾松。 在这样一个足以能够冻死人的季节,天地之间笼罩的都是灰和白。只有松树,还能透露出一点违和的绿色。 不知不觉,过了良久。天色变得越来越明亮。 我总觉得今天的清晨和平时有些不同。想了半天,却总是想不出究竟不同在哪里。 忽然之间,我看到几个黑压压的人影从市中心医院的方向赶过来。然后走到我们隔壁的铺子旁边。然后转悠片刻,便又转身离去。 这些人应该是到隔壁的吴记烧卖铺买烧麦的吧。 对,我总算想起今天的清晨和平时有哪里不同了。 以往的清晨,早上4点,我下班那一刻开始。隔壁的吴记烧卖铺便开始忙活了起来。 一大早上便是他们剁肉,上蒸屉的时间。吴大姨手持双刀,在案板统领新鲜的嫩羊肉跺的咔咔作响。 吴大爷负责包烧麦和熬羊汤。吴记烧麦铺的羊汤锅是放在店门口,无论春夏秋冬,每到清晨4:00,吴记烧卖铺的门口都会传来滚滚的白雾。 那浓白色晶莹的雾气里,掺杂着浓郁的羊肉味道。 已经有些时日没有吃吴记烧麦铺的烧麦和羊汤了,别说,还真有点想念这个味道。 可是今天早上,吴记烧麦铺竟然没有半点动静。 没有了吴大姨在案板跺肉的声音,没有那浓郁的羊膻味儿。这还真是奇怪。 吴大姨和吴大爷两口子都是异常操劳的人,除了过年会给自己放三天长假以外。便是中秋,国庆他们都不会休息的。 就跟前一阵子,他们的儿子吴炯良被公安同志抓进了拘留所,那天的吴记烧卖铺依然是正常营业。 吴大爷是个异常能干的老汉,他平日里话不多,可是手脚麻利得很。每天早上3点不到,就去屠宰场挑选先杀好的小羊羔。 今天,吴大爷怎么懒倦了呢? 我正在想着此事,莫小雅突然在我的身面打了一个哈气。 “啊呀!终于画完了,这一晚上真上累的要死。” 这个小丫头,也太过矫情了些。昨天一晚,大多数时间都是我在给他讲故事。 他哪里工作了多久?最多不超过五个小时。 唉!挺有天赋的一个女孩儿。偏偏是个又懒,又松弛的邋遢鬼。 真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老天爷为你打开一扇门,同时也会为你关上一扇窗。 上天赐给了莫小雅画漫画的天赋。可是却剥夺了他的毅力和耐心。 这来说来,老天爷也是公平的。 我转过身子,问她道。 “都画完了吗?可以回家了吧。” 莫小雅一边合上了笔记本电脑,一边收拾着自己的道具。 “嗯,画的差不多了,速度好像比以前当枪手时慢了些。不过工作量也提到了以往的两倍。 哎呀!反正我算了一下,昨天晚上我的收入满满。以后还要再接再厉哟。” 我无奈的点了点头,应和道。 “万事开头难,坚持几天之后,一切就都好了。” 莫小雅收拾完自己的东西。像我眨眨眼皮。 “弟弟,咱们回家吧,这个时间,说不定丹红姐已经在家里等着咱们呢!” 也对,现在这个时间,丹红早就该下班儿了。 最近天气冷,大波浪也懒得往饺子馆里面跑。正好他上夜班儿的那个王权顶层的酒吧,离狐狸精的公寓不远。 他昨天还跟我说着呢,以后她下了夜班儿直接就回公寓里补觉。 我点点头。 “行,咱们叫一个车吧,现在就往回赶。” 莫小雅穿好自己的外套。连跑带颠推开了饺子馆儿的大门。 就在大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冷冽的寒风像刀子一样的刮在我的脸上。 额,天儿真冷! 因为现在的天气原因。出租车出车的时间都晚了很久。 我的腿脚又不方便,离不开轮椅,根本就没有办法开车。 莫小雅站在马路牙子上,左顾右盼,整个人冻得瑟瑟发抖。 也不知道要守到什么时候,才能拦下一辆出租车。 突然间,从远方传出来了救护车鸣笛的声音。 这声音格外刺耳,在寂静的街道上响彻云霄。 我依旧隔着玻璃大门抻头望着,打东面开过来一辆纯白色的加长救护车。 这车,正好不偏不移的,停在了我们黄泉饺子馆的隔壁。吴记烧卖铺的门前。 吴家,难不成又出事儿了? 唉!我早该想到的,苏老爷子给吴大姨的那个听话符的时效还没有过去。算一算,应该还剩最后三天了。 难不成,又是吴大姨从中间挑拨离间。让自己的儿子再次家暴了魏珍桃。 应该不会吧。那个吴炯良从拘留所出来还没两天。他难不成又这么的不长记性? 上次,停在吴记烧麦铺门口的是巡逻车,魏珍桃被吴炯良打出了轻微脑震荡。他毅然决然选择了报警。 这次,停在吴记烧麦铺门口的竟然换成了救护车。 想来,魏珍桃这次的伤势一定比上次更加严重。 我的心中一直惴惴不安。眼看着从救护车上下来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那些医生风尘仆仆的闯进吴记烧麦铺。 然后,拉着担架,从里面抬出一个人来。 吴大爷,吴炯良和魏珍桃焦急地跟在后面。我眼睛怔怔的看着,躺在担架上的并不是魏珍桃,竟然是吴大姨。 这是出了什么事了? 那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将吴大姨抬上救护车。吴大爷颤颤巍巍的也爬上了车。 吴炯良跟在后面,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 第三百八十章 婆婆 一个马上就要30岁的大小伙子,竟然哭成了如此模样。 魏珍桃紧跟其后,一直焦急的搓着双手。 吴大爷和吴炯良都上了救护车,只剩下魏珍桃一个人留下来。 我连忙推开饺子馆的玻璃大门。冲着魏珍桃大声喊道。 “嫂子,你来一下!” 魏珍桃听见了我的叫嚷声,焦急的朝着救护车开走的方向一顾三回头。 我坐在轮椅上,朝着魏珍桃拼命的招手。 魏珍桃回复我道。 “等一下啊!我把家里的门锁上。” 魏珍桃在自己家的门口忙活半天,然后掂着小脚,冻得瑟瑟微微的跑向了我们饺子馆。 我连忙把魏珍桃迎进了门儿。 “嫂子,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我怎么看见吴大姨被推上了救护车。” 我原本心里想着,应该是魏珍桃又发生了什么意外? 没想到,事情的进展和我的想象完全背道而驰。 魏珍桃仍然安全健硕的站在我的面前。只要他没事,我的心里便安稳了下来。 魏珍桃走进我们饺子馆儿,大口的喘着出气。 就连鼻孔里喷出的气都带着淡淡的白烟。 我推着回去,来到柜台旁边,倒了一杯温热的开水。将这杯开水递给魏珍桃。 “天冷,喝点儿热水暖暖身子。” 魏珍桃连忙向我道谢。 我问道。 “吴大姨怎么了?他最近有没有难为你?” 魏珍桃摇摇头。 “我婆婆这几天对我蛮好的。尤其是我家那口子不是刚放出来吗!婆婆这两天也蛮开心,变着法的给我家那口子做好吃的。 我们俩最近倒是没有闹什么矛盾!” 我继续问道。 “那吴大姨这是……?救护车都来了,我看他好像还蛮严重。躺在担架上一动不动的,吴大姨身体还好吧?” 魏珍桃坐在椅子上,喝着开水。 “其实事情也挺突然的。 昨天晚上,我婆婆说她自己肚子疼,我瞧着他脸色也不大好,土黄土黄的,没有半点血色儿。 昨天晚上我便说,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可是我婆婆那个人,有点抠搜,舍不得花钱。一直摇头说自己没什么大事儿,可能是老胃病犯了,吃点儿药就好。 他这么坚持,我们这些做儿女的也没有当心。 也怪我们,我现在仔细回想一下。昨天晚上我婆婆捂着肚子那部分根本就不是胃。 他疼的整个人都冒冷汗了,一定问题十分严重。 真的都怪我们,怎么这么不当心。” 我连忙安慰魏珍桃道。 “你也用不着内疚!吴大姨的性子倔,就算你们坚持要送她去医院。他心疼住院费,也是不肯的。 现在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魏珍桃接着道。 “今天早上,我婆婆躺在被窝里,整个人虚弱极了。 早上3点的时候,公公起床,要去屠宰场挑羊肉。 婆婆就说,要不今天烧麦铺别开张了吧,她身体有点儿难受,今天不想起床了。 这些事情还都是公公刚才和我们说的,我们根本就不知道。 想来,我婆婆那么要强一个人。要不是难受的实在忍受不了,一定不会说自己连床都不想起的。 我公公当时听着也没有当一回事情。就说,婆婆要是实在身体不舒服的话,今天就让他休息一天。 烧麦铺里有我们剩下三个人就够了。我最近不是一直在烧卖铺帮忙吗,虽然身手比不上婆婆利落,可好歹也可以滥竽充数一下。 婆婆点点头,任由公公出门去挑羊肉。 等到早上快要4点的时候,我和老公起了床。 婆婆吃了点儿止疼药,再次睡下了。都怪我老公,看见婆婆在睡觉,还以为她忘了时间。就又把婆婆叫了起来。 婆婆当时吃过止疼片儿,身上可能好了一些。估计是担心我的身手不行,害怕烧麦铺这一早上忙不过来。 就强忍着起了床,和我们一起来到了店里。 我们几个人刚来到店儿里,公公刚开着三嘣子把羊肉拉回来。 婆婆站在案板前,系上围裙。 我眼见着婆婆的身体晃晃悠悠,整个人都站不稳了。 我就问婆婆。 “你是不是还难受哇,要不你就回家歇着吧!” 婆婆摆摆手,让我帮她搬一把凳子来。她说,今天想坐在凳子上剁馅儿,包烧麦。 我前脚刚把椅子搬过来,婆婆一下子没有坐稳,硬挺挺的就摔在了地上。 这一摔可不要紧,我眼见着婆婆都翻白眼儿了,脸色更是黑黄黑黄的,嘴唇都泛着乌青。 婆婆躺在地上,一动不能动。一直不停的用手捂着肚子。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子。 我这才赶紧叫了救护车。 要知道,我婆婆身体一向很好。他身上壮实极了,肌肉多,又紧致。我平时和婆婆一起上街买菜。我都走不过她的。 听我老公说,婆婆往年连感冒都很少得。谁知道这是得了什么病?前两天还没有任何征兆呢。就这么一夜之间,就恶化的这么严重。” 魏珍桃一边说着,一边焦急的皱着眉头。 其实这个魏珍桃还真的蛮善良的。他一口一个婆婆的叫着吴大姨。言语之间也都是心疼和关切。 要知道,前一段时日,吴大姨在家里搞了多少事情。 先是嫌弃自己的媳妇儿上班穿裙子,然后让自己的儿子把魏珍桃的工作给搅黄了。 然后又架拢自己的儿子家暴魏珍桃。魏珍桃在医院住了那么些天。吴大姨只心疼自己身在拘留所的儿子。竟然连去医院看自己的儿媳妇儿一眼都没有过。 后来还是因为那个马律师要求。让吴大姨去给魏珍桃赔礼道歉,好让魏珍桃写一份原谅书。 就在这种情况下,吴大姨还是在我的陪伴下,才肯去看望自己的儿媳妇。 并且,看望病人,手里就拎了一个十块钱的小果篮儿。 跟魏珍桃的全程交流,他从来没有说过一句道歉的话。因为心疼医院的住院费贵,完全都是在用命令的口吻,让魏珍桃赶紧出院,跟他回家。 反而是魏珍桃,脸上还挂着彩,身体还受着伤。 对着吴大姨妈前,妈后的叫着。婆婆长,婆婆短的唤着。 就连出院时收拾东西,吴大姨也并不在场。而是大波浪陪着魏珍桃一起收拾。 要我说,吴大姨这个老婆婆当的真是过分。魏珍桃嘛!儿媳妇儿当的虽然合格,可是性格太过软弱了些。 要知道,像他这种软弱的性格,才助长了吴大姨的嚣张气焰,助纣为虐,其实也是一种犯罪。 不过好在这次受伤的人不是她。那个听话符的时效还剩三天,如果这最后三天,又发生了什么事儿的话。 大波浪和苏老爷子,一定肠子都要悔青。 魏珍桃坐在椅子上,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 “哎呀!一会儿得好好准备一些东西。脸盆儿,洗漱用品,小便器,坐便器,医用护理垫儿……。 对,还有饭盒,水杯……。哎呀!这一时之间手忙脚乱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备得齐。” 我道。 “放心吧!便是忘了一两样儿不碍事儿的。医院楼下的超市几乎什么东西都有。价格也没有贵的那么吓人。 到时候忘个什么东西,先买就行了。 我最近这几次去住院,所有的东西都是我们老板娘先从医院里买的。 别说,你这儿媳妇儿当的还真合格,我看,你对你婆婆比对自己的亲妈也没差什么。” 魏珍桃连忙摇摇头。 “哎呀!你不知道,我婆婆这个人特别节省。要是家里有的东西我没有准备齐,要花现钱去购买的话,婆婆一定又得心疼钱!” ------------ 第三百八十一章 魂魄 吴大姨真的是老一辈人的观念。这一点和我妈倒是很像,钱这个东西,能省则省。一分一毫也不舍得多花。 母亲总说,钱是攒出来的。就是从嘴里,从牙缝里一分一分的往外抠。 我倒觉得是实则不然,没有挣钱本事的人,才需要一分一分的从牙缝里面省钱。那些赚大钱,成大事的。又有几个人会在乎块八毛。 为了几毛钱浪费自己的时间,时间就是生命,时间才是真正的价值所在。 根据我们国家的社会普查,月薪过万的人只占入全国总人口不到20%。这里面还要包括北上广深那些超一线城市。 其实我们的经济水平,月薪不足3000的,占了一大半的人口。 大多数的人,每天重复着机械式的工作,朝九晚五,长此以往。 自打我们从学校步入社会,渐渐的,我们的生活就可以一眼望得到头。 什么年少时的梦想,什么去看祖国的大好河山,什么站在人类的巅峰,什么我命由我不由天。 曾经的年少轻狂,都在社会中被现实打磨,被经济碾压。 我们曾经的豪情万丈,在无数次的柴米油盐中,被洗刷的一点不剩。 唉!人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活着?为了理想,为了自由。但最后,还不都是在为票子而打拼。 魏珍桃这些时日变了许多。 我第一次见到她时,他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女研究生,办公室写着大楼里的高级白领。他和自己的丈夫在我们饺子馆吃晚饭。 我记得尤其清楚的是,那天,魏珍桃穿了一身高档的西服套装。工装西服,工装裙,外面披着羊毛的呢子大衣。 这样的女人,在槟城还是很少见的。魏珍桃的模样并不是十分出挑,但是难能可贵的就是它自身的价值。 他的学识,他的修养,他的工作,他的气质。第一次见到魏珍桃,并觉得他是个有素质,有内涵的女人。他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可是中气十足,掷地有声。 现而今的魏珍桃,离我第一次见他过的还不如半个月。 今天,魏珍桃穿了一款长款的宝石蓝色羽绒服,羽绒服的衣袖上有些许油点。 魏珍桃没有化妆,眼角上还泛着她丈夫殴打她的淤青。 短短十几天的时间,他丢了工作。从一个办公室的高级女白领,变成了烧卖铺里的打下手的工人。 人的气质真的会随自己的地位改变而转变。 现在的魏珍桃,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主妇。 面容憔悴,眼神无光。为了块八毛斤斤计较着。他嘴上谈论的也不是学习和工作。不是对未来的畅想。而是要给自己的婆婆往医院里带去便盆和医用棉垫。 老话说的真好。女人的婚姻,就是她的第二次生命。 我突然间有些畏惧苏老爷子给的那张听话符。就那么一张小小的符纸,没有价值,只在上面用朱砂画了一个看不懂的符号。然后工工整整的折成三角形。 就这样一张微乎其微的黄纸,竟然能够让吴炯良像吃了迷药一般的,听自己母亲的话。 这张符纸,或许害了魏珍桃的一生。 忽的,莫小雅气喘吁吁地推开饺子馆的玻璃大门。 “我的天呀,真的是要冻死我了。小老弟,赶紧走吧,我已经叫好车。 你都不知道,现在大街上的出租车真难堵……看来还是需要自己买个代步工具。” 我连忙跟魏珍桃告别。 “嫂子,等这几天有空,我就去医院看吴大姨。 还劳烦你帮我向吴大姨带个好,让他保重身体,祝他早日康复。” 莫小雅推着我的轮椅往饺子馆门外走。 边走,还边在我的耳边小声嘀咕着。 “那女人是谁呀?看着还蛮眼熟的。” “隔壁吴记烧麦铺家的儿媳妇。我昨天晚上不是跟你提起过嘛!就是那个高知的女研究生。” 莫小雅突然间张大了嘴巴。 “她就是那个被老公家暴的呀!啊……我看他脸上的伤还没好呢!” 我连忙回过身,拍了拍莫小雅放在我轮椅上的手。 “别瞎说话,再让人听见了。” 我和莫小雅赶回狐狸精的公寓。大波浪果然已经早早就在里面等我。 大波浪刚刚卸完妆,脸色有些憔悴。厨房的餐桌上摆着外卖员刚刚送来的包子,豆浆油条。 听到了莫小雅的开门声。大波浪赶紧迎了过来。 “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呀,不是早就该下班儿了吗?” 我指了指莫小雅。 “等他画完漫画才走的,磨磨蹭蹭。以后还真的要盯着他点儿。这个小丫头,一点儿不自律,简直是拖延症晚期。” 大波浪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奥!吃早饭吧。包子有点凉了,豆浆我先热一下。” 莫小雅把脚上的两只鞋随便一踹。 “我不吃了,还要减肥呢。” 莫小雅真的是懒的要死,下了夜班,回到家里,连脸都懒得洗。一头钻进了自己的房间,倒头就要睡。 大波浪没有理会莫小雅,推着我的轮椅,把我移到餐桌前。 “豆浆用不用加点糖?” 我看大波浪神情有些不大好,面色凝重,心事重重。 “怎么了?是不是还在为巩留的事儿担心?” 大波浪无奈的叹了一口出气。 “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失踪不见了。你说,他连手机也没有带。突然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真的担心,他会被那个的周大宝吸了精气。 听说,周大宝都已经害死了十几个年轻男子了。 我二师伯还有孩子,倘若他的生命出现什么危险……。” 大波浪有些哽咽。我明白此时此刻,大波浪焦急的心情。 巩留毕竟是他的二师伯,也算是自己的至亲之人。巩留从小看着大波浪长大。大波浪虽然表面对巩留没大没小,偶尔还会吐槽打趣他。但是在大波浪的心里,已然把巩留当成了自己的家人。 我只能好言安慰大波浪道。 “不要太担心了,咱们不是和那个姓石的鬼差已经说好了吗?只要一发现二师伯的消息,一定第一时间通知咱们。 你就放心吧。就连阴间警视厅都集体出动了,那个周大宝就算再有本事,不不也是一个单打独斗的小鬼? 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二师伯的玄法道行不低,他一定会保证自己的安全的。” 大波浪依旧忧心忡忡。 其实,对这件事,我一直心存疑惑。那个周大宝的鬼魂,之前之所以可以靠近巩留而不被发现。不过是因为他盗用了甄冰冰的尸体。 周大宝将自己的灵魂,隐藏在甄冰冰的尸身之内,肉体和灵魂合二为一,才能够把自己伪装的像一个人类一般。 可是,现在甄冰冰的肉体已经腐烂。周大宝的魂魄丢失了栖身之处。他又是用什么样的方法?能够把自己变化成甄冰冰的形状,隐藏在人类之中,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 我连忙问大波浪道。 “老板娘,一个鬼魂,有什么样的手段可以变得跟人一样? 拥有人类的肉身,让人看得见,摸得着。并且,还可以将自己的身形随意变化。” 大波浪闻言,思索片刻,僵硬的摇摇头。 “按理说,这种情况是不大可能出现的。鬼魂之所以存在这个世界上,却不被众人所知。 就是因为他们失去躯体,只剩下飘荡着的,跟空气一般的魂魄。除了咱们这些有阴阳眼的人,普通的人类是完全看不见他们的。 就算咱们,跟这些鬼魂相交,也是看得见摸不真切。 并且魂魄身上无光。 ------------ 第三百八十二章 如愿以偿 一般的人类,肩膀上和头顶都有三团火焰。这代表人类的三魂七魄。 鬼魂就是没有躯体,七魄丢失的漂浮所在。一般像我二师伯这样玄法深厚,几乎一眼就可以分辨出鬼魂和常人的不同。” 我也点头。 “对呀!别说是巩留了,就连我这个刚入行几个月的小碎催,现在也可以清清楚楚的分辨出鬼魂和人类的区别。 那么那个周大宝。究竟是用了什么样的方法?让自己可以不栖身在甄冰冰的尸体之内。却依旧可以保持甄冰冰的相貌,甚至让人类可以看得见,摸得着呢?” 周大宝以前吸取那些普通男子的魂魄,大多数都是使用了恶鬼的障眼法。 挑选醉酒迷离,阳气不足的男人下手。这样的男人,阳气微弱,没有定力。最容易陷入鬼魂所营造的幻境之中。 可是巩留根本就不是普通人呀!一般学习过玄法的人,身上大多都有三花聚顶,哪怕到了大病临头,人之将死之时。也不会轻而易举的被魂魄的障眼法所蒙蔽。 这个周大宝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呢?我总觉得,这才是事情的关键所在。 周大宝一个普普通通的恶鬼,就算他吸了再多男人的精气,他也改变不了自身周遭是一具灵魂的事实。 除非,他还有同伙,有人帮他。一定有一个懂玄法,晓阴阳的高人。想办法帮周大宝营造了一个虚拟的肉身。 这样的高人,在滨城又有几个所在? 突然之间,大波浪的手机铃声霎时间响起。 大波浪慌忙之间拿起电话,大声高呼道。 “是石先生。” 我连忙问。 “是不是巩留有消息啦?” 大波浪连忙接通电话。只看见大波浪的眼神忽然一亮,又不停的嗯了几声。 我此刻已经汹涌澎湃,双手抓着轮椅的把手,整个人都充满了好奇。 大波浪挂断电话,脸上刹那间露出了久违的微笑。 “石先生说,我二师伯有消息了。就他们分布在滨城的鬼差回报,在南湖那边一家废弃的停车场里,好像感受到了周大宝的魂魄所在。 并且当时周大宝的魂魄身边就跟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那个男子身材矮瘦,长得黄黑面色。体貌特征特别像我二师伯。” 我连连道。 “我就说吧,不用太担心的,石先生一定有办法。 整个阴间警司厅都出动了,巩留一定可以平安无事。” 大波浪连早饭都懒得吃,直接回到房间,拿起自己的外套。 “石先生刚才跟我说,让咱们尽快赶到停车场里。 咱们现在就走吧!” 我的手里还攥着一根儿只咬了一口的油条,轮椅的车轮,跟餐桌摩擦的瑟瑟作响。 大波浪看了看我,忽然一顿。 “你身体不方便,还是我自己去吧。” 我连忙摇摇头。 “不行!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更何况,我现在虽然身体没用了。但是我还有脑子呀! 说不定有我在场,也能够帮到你什么的。” 大波浪点点头,冲着我微微一笑。 “好吧!麻烦你了。” 我轻轻的拉起大波浪的手。 “傻丫头,咱俩谁跟谁!你怎么对我还要这么生分?” 大波浪突然间脸色一红,微微的低下了额头。 我真的恨自己的这双腿,腿脚还好的时候,我几乎简直就要把大波浪给拿下了。 那几天,我们两个人的进展是突飞猛进。天天待在狐狸精的卧室里,不是抱一抱,就是嘴一个的。 现在,都已经整整十几天的时间,我这身体也不方便,浑身撩妹的本事完全没有办法展现出来。 现在除了能和大波浪牵牵手以外,就连搂她一下都成了奢望。 我向大波浪勾勾手指。 “你过来一下,脸上的东西。” “有什么呀?” 大波浪迷迷糊糊地弯着腰,把脸凑到我的旁边。 “是我洗脸,没洗干净吗?” 我伸出手掌,假装摸摸她的嘴角。然后撅着嘴,猝不及防的在他脸上点了一下。 我趴在他的耳边,小声呢喃。 “你的脸上,有点可爱。” 大波浪突然之间,整个人一愣。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我这是土味情话。 她小手握起粉拳,撒娇似的在我胸口上捶了一下。 “哎呀!什么时候,你讨不讨厌呀?” 我静静的拉起他的手。 “等过两天我可以走路了,你必须得把这几天欠我的,全部还给我。” 大波哥浑身扭捏着,两只脚在地上交换着踮脚,害羞般的咬着嘴唇。 “人家哪有欠你什么呀!” 我小声的暧昧道。 “你说呢!” 我拿着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嘴唇。 “以前都是我主动。自从我住院以后,咱俩的关系就跟停顿了一样。你要不要也主动一下?要不然,我真的要生气了。” 大波浪被我说的脸色涨红。 “哎呀!这东西,哪有女孩子主动的呀。” 我佯装生气的一摊手。 “好吧!那以后我也不主动了,反正你也没这个意思。” 大波浪连忙撅着嘴巴,表情委屈极了。 “人家不好意思嘛。你怎么还生气了呢?” 我继续装作生气。 “我还以为咱们两个人是你有情,我有义。谁知道我这住院十几天,腿脚不方便了!你除了像老板娘对待员工一样,在我身边照顾我一下。 其他的,一点特殊表示都没有。我怎么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想法? 你长得漂亮,追求者又那么多,说不定根本就不中意我呢?” 大波浪连忙否认,就连说话都含糊不清起来。 “我中意你的呀,我从第一眼见你就中意你的。咱们两个,明明是我先喜欢你的。” 听了这话,我的心里忍不住抓狂似的狂笑。我猜的还真是没错,这个大波浪果然早早就相中了我。 不过,我的心里满满都是沈学而,只能假装对大波浪的示好视而不见。 不过现在嘛!其实很多事情我都已经跟沈学而说开了。通过最近一段时间,跟沈学而的密切相处,我也想明白了许多。 我这么多年来,对沈学而念念不忘的喜欢与爱恋。 不过是一个普通男孩子,对自己初恋的相思和执着。 我满心满意的觉着,沈学而永远都是当初我认识的那个单纯美好,在雪地里相拥的柔弱姑娘。 可是现在,时间在变,我和沈学而的思想也都已然发生了改变。 沈学而更聪慧,更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他的人生,一直都在马不停蹄的往前赶。 而我,却因为高中时期的一场大雪,把自己永远困在了原地。 不过还好,我醒悟的还不算晚。趁着大波浪还在我的身边,我其实都发现了这个让我心理,生理都为之一颤的妩媚小女人。 我面色故意阴沉,继续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嘴巴。 “那你还不主动一下?” 大波浪有些不大好意思,她挣扎的,忐忑的默默弯下了腰。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像蜻蜓点水一般,柔软的唇峰碰了我的嘴皮一下,连忙就要像小偷一般逃跑。 我早就料到,这个女人一定会撩完就跑。好在我早有准备,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用力往自己怀中一扯。 大波浪脚下失衡,不偏不移地卧在我的怀里。 轮椅被我们撞击的连连后退,车轮子碰在餐桌上,桌子上的豆浆盆摇摇晃晃,摔在地上。乳白色的豆浆液体撒了一地。 我左手拉着大波浪的胳膊,右手顺势死死的搂住他的后腰,然后用自己的嘴唇堵住……。 十几天了,我想念这一幕已经想了好久。现如今,终于让我如愿以偿。 ------------ 第三百八十三章 线索 少倾,大波浪害羞的推了推我的肩膀。 “够了吧!咱们赶紧走吧,石队长在那边等着着急。” 我点点头,然后伸手指了指莫小雅的房间。 “要不要给牛柏晔打个电话,让他过来!要不然莫小雅没人看管。” 我又回头撇了撇一地的豆浆。 “咱们总该把厨房收拾干净。” 大波浪低着头,含羞带臊。 “都怪你!” 我苦笑着撇撇嘴。这个年头,谈个恋爱竟然还怪起我来了。 还好我现在是个瘸子,只要乖乖的坐在轮椅上,善后的工作都不用我来管。 大波浪一边跟老牛打电话,一边拿着拖把,像个辛勤的小蜜蜂,一般劳碌作业。 少倾,牛柏晔抱着一大堆卤货急急赶到。 “你们要出门呐,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关于巩留失踪的情况,我们还不能说。 大波浪吞吞吐吐的搪塞。 “没什么重要的事,今天臭弟弟要去医院复查。” 牛柏晔倒是没怎么上心。 “行,你们去吧,反正我回家也没什么大事儿。闺女这一阵子跟同学冬令营去了。我在家里就成了孤家寡人。” 告别牛柏晔,我和大波浪飞快的赶往南环的停车场。 这是一间废弃的停车场,早在前几年,南环附近有两家大型商场,所以这停车场也是相当热闹。 后来城市建设,修建高速公路,商场都迁移到了市中心。这件停车场由于在地下,也就费弃了下来。 我和大波浪赶到的时候,停车场里站了大约十几个青中年男士。 一个个的形状迥异,穿着不同的服装。就像一群普通不起眼的老百姓,不过,看着这十几个人的穿着打扮。都是穷苦出身,没有一个大富大贵的。 石队长便隐藏在这些人之中。 大波浪推着我的轮椅,朝着石队长招招手。 “我们没有来晚吧。” 石队长舔着舌头,在原地皱着眉头。 “没,过来吧!” 大波浪来到石队长面前,在这间停车场给左顾右看,完全没有见到巩留的踪影。 “我二师伯呢!不是说有线索了吗?” 石队长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包香烟,也递给大波浪一只。 “根据我们阴间警视厅的同事回报,在这间停车场里,的确出现了周大宝的鬼魂和一个中年男子的足迹。 不过,等我们赶到时,这一人一鬼也已经完全失踪不见了。 没事,我们刚才观察了一下,这间停车场里的四个角落都有摄像头。 等过一会儿时间,摄像头里的信息就会传到我的电脑里。你们先不要着急,先耐心的等一会儿吧。” 我转过身,看了看停车场的四个角落。还真的都有着老式的圆形360度旋转摄像眼。 这是因为这个废弃的停车场曾经归于商场大厦所管,所以很多监控设施都十分完善。 大波浪淡定的点点头,突然间,只见他皱着眉头好奇的问道。 “石队长,你们阴间警视厅也看监控录像啊! 我还以为你们捉鬼,只要能掐会算就行呢!” 石队长无奈的噤噤鼻子。 “唉!大妹子。我们这些人是鬼差,又不是活神仙。 鬼差生前不也是你们人类吗?我们除了体质好,身手帮,抗揍,命硬之外,跟你们人类也没什么两样儿的。 我们也就是在这世上飘荡的年头多点儿,见多识广。总而言之,有时候我们鬼差还比不上你们会玄法的人呢!” 大波浪闻言,诧异的张大了嘴巴。 按照石队长这个说法,那他们这些鬼差,就是因为已经没有寿命,可以与天地同存。所以才显得无敌。 要不然,单单凭身手的话,这一群岂不都是菜鸟。 怪不得这群鬼差在阳间的生活质量那么差,论起经营头脑,还真的不如我们家大波浪。 我指了指周围十几个,形状各异的中青年男子。问那个石队长道。 “这群人,都是你们阴间警视厅的呀。没想到你们的同志还蛮多的嘛。” 石队长一边打着哈气,一边无奈的摊摊手。 “看着他们,就知道我们过的有多惨了吧。这些都是阴间警视厅,隐藏在槟城各大队的侦查员同志。 他们一般在阳间生活,都有自己的隐藏身份。” 是队长伸手指了指一个穿着黄绿色军大衣,头戴黑棉瓜皮帽的50出头儿老大爷。 “那个,老王,东街卖烤地瓜的。” 又指着一个身高不到1m7,浑身全是黑泥,就连十根手指甲都脏得吓人的小年轻。 “那个,小刘儿,北城修汽车的。” 剩下的,石队长也像我们一一介绍的。 “老吴,早集卖水果的。 小徐,在屠宰场杀猪。 小何,在夜市捣腾咸带鱼。 还有卖烧烤的,卖服装的,炸鸡架的。反正我们阴间警视厅现在,360行基本上都齐了。” 石队长说的云淡风轻,但是我们却在这话里听出了异常的心酸。 想来他们也真是可怜,表面上是阴间的高级公务员。那简直是纵横三界的身份,三界之中,谁不对阴间的鬼差敬畏三分。 可是,他们大多数工作的时间都生活在阳间。据说,有时出一趟差就要折腾百十几年。 想一想,在阳间卖百十几年的烤地瓜,或者烤上百十几年的鱿鱼串。额!这些阴间鬼差,真的为了拉低国家的GDP值,生生世世,至死不渝的努力着。 少倾,那个修汽车的小子,抱着一个笔记本电脑端到了石队长的眼前。 “石哥,监控录像调出来了。你快看!” 我和大波浪也纷纷凑上前去。 别说,这阴间的笔记本电脑,和阳间的真是不一样。 阴间的笔记本电脑,键盘竟然都是透明的。看着简直高大上。 石队长用手指敲击了一下键盘。 电脑页面上,瞬间出现了清晰的监控视频。 只见监控录像当中,就在昨天夜里,我们在黄泉饺子馆儿上夜班儿的时间。 两个身影忽然晃进了停车场中。 我定睛一看,连忙捂住了嘴巴。 这不就是巩留和那个甄冰冰吗?巩留就连身上穿着的那一身衣服都没有换过,和我们在大娘们的饺子馆儿里,吃饭时候的服装一模一样。 至于那个甄冰冰,我清楚的记得很。在市中心医院的电梯之中,我离得她的遗体,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我仔仔细细地端详过她的脸,后来,在市中心医院主任办公室里调取死者档案。档案上也有甄冰冰的完整照片。绝对就是监控摄像头里的这个女人。 可是,这就是我和大波浪一直疑惑的地方。 甄冰冰明明已经死了一个星期。就算是周大宝盗取了他的遗体,现在甄冰冰的遗体也已经被送回了市中心医院。 更何况,一具腐烂发臭的身体根本就不能用。周大宝究竟是用了什么样的方法,才能够让自己保持甄冰冰的形状,而不被巩留识破呢? 石队长的手指,又在电脑上摆弄了几下。 电脑上的画面,瞬间换成了另外一副样子。 我们完全被当前的样子惊得目瞪口呆。 大体的画面,跟刚才监控摄像连录制的完全无二。 唯独不同的是,巩留身边的那个甄冰冰。竟然变成了一个通体蓝色,面容可憎的鬼魂形象。 而那个鬼魂,是一个30出头男人的鬼魂。 石队长用手指指着笔记本电脑上的蓝色男鬼。 “就是这小子,周大宝。我就知道这个小子不是个好饼,早晚地抓着他!” 大波浪看着这个画面,整个人都在发抖。 “妈呀!我二师伯的身边果然跟着一个鬼魂,他会不会有危险呀?” ------------ 第三百八十四章 反噬 我伸手,安慰的拍了拍大波浪的右手。 “你放心吧!你没看见监控摄像里,两个人并排而走。巩留是有玄法在身的,那个鬼魂伤害不了他。” 我正说着,突然看见电脑显示屏里。这个巩留,一副老不正经的样子。竟然用手嬉皮笑脸的去环那个蓝色男鬼的哟。 我的妈呀,这幅场景简直没眼看。 一个男人,和一个蓝鬼。两个都是雄性不说。关键是这两个人的长相。 一个40出头,瘦的要死,就像一个满脸褶子的大马猴。还有一个蓝头发,蓝脸,蓝眼睛,蓝脚。这个是山的那边,海的那边生活的蓝精灵吧! 看着别的情侣搂腰拥抱,相互牵手。那个画面,叫做赏心悦目。 看着巩留和这个蓝精灵。简直是辣眼睛! 我皱着眉头,撇着嘴。看着电脑视频里,巩留手脚不老实的样子。简直是被这个场面吓得心惊肉跳。 大波浪肩膀也跟着一种一种的。 “臭弟弟,我,我的担心是不是多余的呀? 看着这劲头,二师伯好像真的是没什么事儿。” 我也道。 “咱们该担心的真的不是巩留。反而是这个周大宝。 他知不知道,自己这回真的摊上了一个大色狼。” 看完视频的内容,石队长合上电脑,对我们说道。 “大体看来,周大宝就是抓你们二师伯的凶手不错。目前分析,你的二师伯应该没有任何的生命危险。 周大宝还是借着甄冰冰的外皮做掩护。用美色引诱你们二师伯上钩的。 放心吧,我们阴间警视厅一定会做好全面的部署,一定尽早把周大宝捉拿归案,把你们二师伯营救出来。” 大波浪点点头,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就方才电脑里面,巩留那个动手动脚,色眯眯的样子。简直是给我们黄泉饺子馆儿丢人。 大波浪的小脸袋上一红一白的。 “石先生,那就麻烦您了。” 石队长摆摆手。 “没事儿!要不你们就先回去吧,要是有什么特殊情况的话,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我和大波浪向石队长再三道谢。然后,鞠着躬向他挥手告别。 回去的一路,在出租车上,大波浪就开始纷纷不平。 “这个巩留,真的是把我的老脸都给丢没了!对着那个男人动手动脚的。 他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这么老不正经。这要是让我二伯母知道,一定扒了他的皮。” 我道。 “也不能完全怪巩留。这是因为石先生他的笔记本电脑有特别的功能。可以看到灵魂本来的样子。 在巩留眼里,那个周大宝就是一个20出头,年轻貌美的甄冰冰的脸和身材。 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面对20出头的年轻美女,难免不会手脚不老实。” 一辆救护车在我们出租车的身旁路过,我突然间一拍脑袋,好似想起了什么? 我对大波浪道。 “对了,老板娘。咱们隔壁吴记烧麦铺的吴大姨住院了。 就是今天早上,救护车开到他家门口,把吴大姨拉走的。咱们作为邻居的,是不是应该过去看一眼?” 大波浪突然间问我道。 “怎么样?吴大姨的情况严重吗?” 我点点头。 “听着魏珍桃的说法,她婆婆的病情还真的挺严重的。 按理说,吴大姨以前的身体一直都蛮好。平时连个重感冒都不会得。也不知道怎么突然之间,就腹痛难受。整个人脸色呈土黄状,直接在烧麦铺里面昏了过去。 还真的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人一到上个年纪。干什么都得仔细着点儿。说不定哪一天就忽悠一下倒过去了。 唉!冬天太寒,对老年人来说不是个好季节。” 大波浪摆摆手。 “那是对别的老年人来说,关于吴大姨,跟这个没关系。” 我问。 “怎么?你还了解吴大姨的病情?” 大波浪道。 “他这个病纯属是自己找的。臭弟弟,你记不记得?咱们刚从朝族团建回来的那天,吴大姨坐在咱们饺子馆儿击,死活要跟我爷爷求那个听话符。” 我点点头。 “自然记得!那听话符就不该给她。你瞧瞧,这才短短几天时间,让他闹出了多少事情。” 大波浪接着道。 “我爷爷当时就对他说过。这个听话符是玄法符咒。吴大姨如果用这个听话符行善事的话,则一切安然无恙。吴大姨如果用这个听话符不怀好意,心存恶念。那么他就一定会被听话符所反噬。” 按照大波浪这个说法,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像你这么说的话,吴大姨的这个病,是因为他不听话符反噬了?” 大波浪笃定道。 “你想想,自从吴大姨把这个听话符拿到手后,他干了多少缺德事儿啊? 先是把魏珍桃的工作给搅和黄了,然后又挑唆自己儿子家暴自己儿媳妇儿。 最最主要的是,吴大姨根本就不是一个不知善恶的人。他对魏珍桃做的这些事情,完全都是出自于自己的私心。 你以为吴大姨会不晓得,正常的白领上班都要穿工装裙吗? 魏珍桃没有嫁进吴家之前,穿着打扮一定也是那个样子。可是那时的吴大姨为什么不挑剔?那是因为他知道,凭借他们家的条件,根本娶不上这么优秀的儿媳妇。 现在儿媳妇儿娶到手了。吴大姨看着自己的儿子只知道听老婆的话,害怕儿子娶了媳妇儿忘了娘。所以才搞出这么多事儿。 为的就是让自己的儿子再回归到自己的身边。这样的老太太我见多了。 恋子,对儿子有极其变态的占有欲。吴大姨根本就不是一个不分善恶的人。你以为她不知道家暴动手是不对的? 她和吴大爷结婚这么多年。吴大爷不也从来都没动手打过她。 吴大姨就是看着魏珍桃不顺眼。所以她才故意挑唆自己的儿子,家暴魏珍桃。 要怪就怪这个吴大姨,得了我爷爷的听话符后,把我爷爷说的话却全然抛在脑后。 给自己的儿子下了听话符,却全然抱着坏心思在行事。所以她现在才会被听话符所反噬。 按我说,这人呐,有什么别有病,起什么别起坏心!天道轮回,否则早晚会遭报应。” 听完大波浪说的这些话,我顿时吓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吴大姨突如其来的疾病,竟然是被听话符所反噬。看来,这玄法一类的东西,还不能无所顾忌的瞎碰呢! 免得哪天,自己突如其来的倒了大霉,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我问大波浪。 “那咱们到底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吴大姨?那你说,这种被反噬之后的后果,究竟会是什么病啊?” 大波浪皱着眉头,摇摇头。 “去医院看看倒是应该的,怎么说吴大姨也是咱们的老邻居。 他虽然对自己的儿媳妇刻薄了一点吧,但是对咱们好歹也是不错的。 不过,究竟是个什么病,这咱们也没法说的清。 主要还是看他自己的坏心思起的有多深。小坏心思就得小病,大坏心思就得大病。 自己心里的邪念越重,自然病的越狠。” 我急忙对出租车司机说道。 “大哥,麻烦开去市中心医院!” 别说,我跟这个市中心医院还真是有缘分,三天两头的往医院里面跑。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简直成了医院里的常客。 反正大波浪认识医院的院长,早知道的话应该让院长给我们办一个超级vvvvvvip卡,若是以后我们再到市中心医院住院,或者是去楼下的小超市买个水果果篮什么的。能不能给我们打个五七折。 ------------ 第三百八十五章 换肾 少倾,出租车便停在我再熟悉不过的,市中心医院的门口。 大波浪和司机帮忙,掺着我下了车。 我推着轮椅走进医院的大堂,大波浪一个人跑到小卖铺里去买看病号的礼品。 大堂里的导诊护士,见了我都已经交情匪浅。 “呦!王哥,你怎么又来了?复查呀!还是……!” 我摇了摇头。 “不好意思,麻烦问一下。今天早上救护车送来一个姓吴的老太太。吴侗娟,她住在哪个病房?” 导诊护士撇撇嘴吧。 “王哥,你认识的人还真多。” 导诊护士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在电脑上操作一番。 “五楼,去吧!市中心医院这几个楼层都快让你攀遍了。” 大波浪捧着一个大果篮从超市出来。 “臭弟弟,问清了?” 我潇洒的摇着脑袋,指了指电梯入口。 “五楼,512!” 我和大波浪乘上电梯,直奔病房。 刚到512的病房门口,就看见吴炯良一个人站在门口抽烟。 大波浪连忙迎上去。 “吴大哥,大姨身体怎么样?究竟是什么病啊?” 吴炯良见到我和大波浪,神情有些诧异。然后回过头,眼睛撇了撇紧闭着的病房房门。 我和大波浪透过紧闭的病房门上的玻璃窗,往屋里探。 屋子里只有吴大姨一个病人。安静静的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身上插满了管子和吊瓶。 吴炯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整个人蹲了下来,抱着头哀叹连连。 “怎么什么倒霉事儿都能轮到俺家。俺娘,俺娘她……嗨!大夫说我娘是急性肾病。还说他要换肾呢。” “换肾。” 我忍不住瞪大了双眼。 “这可是个大病啊!手术蛮麻烦的吧,还要找肾源。” 大波浪也跟着吁气。 “怎么好好的摊上这个病。” 其实我和大波浪都心知肚明,吴大姨的这个病,是因为听话符的反噬作用。 只不过我们万万没有想到。那个听话符的反噬效果竟然这么强,换肾呀!弄不好就会出人命的大手术。哪怕是手术成功,吴大姨的身体也就算是废了。 吴炯良蹲在地上,死死的捶着脑袋瓜子。 “唉!怎么会是这样?唉!真的倒霉死了。” 我看看了病房内,除了吴大姨,便空无一人。走廊里也只有吴炯良这么一个患者家属。 “咦!吴大爷和嫂子来,他们回家去了?” 吴炯良摇摇头。 “去门诊抽血去了。说是看看能不能和我妈配上型。 要换肾嘛!赶早不赶晚。说什么肾源不好弄。这个手术下来要好几十万嘞。” 从来都听说,换肾是个大手术。以前还在电视上看到过。有年轻的小孩儿为了买iPhone卖肾换钱呢! 吴大姨得的这个病可真是害人。又费钱,又遭罪。想来,她曾经对自己的儿媳妇儿是动过多大的坏心思。 以至于,被那一张小小的听话符反噬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大波浪无奈的耸耸肩膀。 “行,既然吴大爷他们都不在,我们也就不打扰了。 家里要是有什么困难,记得和我说。都是街里街坊的,别张不开口。” 大波浪低下头把果篮放在吴炯良的身边。 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们一起走。 我和吴炯良寒暄了两句,道别。然后推着轮椅,和大波浪离开医院。 我们刚走到医院大门口。就看见几个公安局同志,和一对中年夫妻急冲冲的跑进医院。 我和那对中年夫妻擦肩而过,忽然有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在我心头涌上来。 我推着轮椅的手突然一停,转过头,看那几个急忙忙的公安人员。 这群人在医院的人群里穿梭,急匆匆的拐上楼梯。 大波浪见我停住轮椅,连忙问我道。 “怎么?看什么呢?” 我摇摇头。 “没什么,最近右眼皮总跳,总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大波浪在我身边宽慰我。 “什么左眼跳财,右眼跳灾的,这都是一些封建迷信。还是不要相信不为好。 也是,咱们饺子馆最近的杂事太多了。无论是吴大姨,还是莫小雅,再加上我二师伯。 这几个人都是市中心医院的常客,没有一个省心的。 每到医院,你就心惊肉跳,这也是难免的。 别想了,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我僵硬的点点头。 好好的医院,怎么会跑进来公安局的同志?至于巩留,一想起他,我就会觉得心突突。 唉!最近真的是太累了。现如今腿脚又不方便,走到哪里推着轮椅,都是如此费事。人生就像爬山一样。当你登上一座高峰,面临的便是下山的路程。 当你到达山底之时,接下来无论怎么走都是向上的。 现如今,或许就是我的山底吧。好希望自己可以找到新的道路,赶紧继续向上攀登的旅程。 待我和大波浪回到狐狸精所在的公寓,牛柏晔一个人在家里逍遥极了。 左手捧着猪头肉,右手拿着卤鸡爪。两条腿中间夹着大号的iPad,正在看最新版本的《乡村爱情》。 大波浪探着头,看了看逍遥自在的牛柏晔。 “老牛,有意思吗?一部电视剧拍了十几季。 里边儿的男女主角结婚,离婚再结婚。离婚结婚又复婚的。男男女女,撒泼种树,你个大老爷们儿,看的还蛮起劲儿!” 牛柏晔一边抱着iPad,脸上的笑意,忍不住的往外流。 “唉!丹红,我跟你说。这电视剧拍得真有意思。老招笑了!我就爱看这里边儿这几个亲家! 没听说过那句话吗?人生最可怕的事儿是啥?就是发现谢广坤是你爹。” 我上前拍了拍牛柏晔的肩膀。 “好了,上了一个夜班儿,白天又让你在这儿看门儿。 现在回家休息去吧。要不然晚上上班该没精神了。” 牛柏晔摆摆手。 “没啥事儿,我本来白天就很少睡觉。我发现,我家里的席梦思大床,就是比不上厨房里的不锈钢菜板儿躺着舒服。 我现在,真的是离了咱们黄泉饺子馆的后厨,还睡不着觉呢。” 大波浪从牛柏晔的手里拽出来一个卤鸡爪。 一边啃着鸡爪子,一边跟我打趣。 “臭弟弟,你听听牛柏晔说的这个话。离开咱们饺子馆的后厨,都睡不着觉。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扣他的工资? 一看,他平时上班儿就什么活儿都不干,天天擎等着在后厨里睡觉呢!” 牛柏晔听了这话,急的面红脖子粗。 “我咋没干活儿呢?哪天晚上的香灰油蜡汤,不是我一个人包的? 要说扣工资,第一个应该扣老巩的。就他一个人,天天的在饺子馆里瞎混。 后厨见不着他的影不说,前厅里他也不帮忙。 隔三差五迟到早退,闲的没事儿还要请个事假。 喂!丹红,我跟你说,这可不公平啊。你可不能仗着老巩是自家的亲戚。就对待我们几个这么厚此薄彼的。” 一提起巩留,我和大伯浪心里就不舒服。 这个杀千刀的二师伯,现在连生死都未知呢!临老入花丛,被个男鬼给勾引走了。这将来就算被营救回来,指不定要被那帮鬼差笑到什么时候。 大波浪听见巩留的名字,脸色明显变差了许多。 我像牛柏晔撇撇嘴巴。 “唉!别说了!你小子,那壶不开提哪壶。” 突然,牛柏晔手机突然之间响起。牛柏晔的手机早就换成小梅姐给她买的最新款iPhone。 这个老牛,小梅姐还在的时候,嘴上说着不用不用,不会碰小梅姐给他买的东西。 小梅姐这才走了多久,牛柏晔天天捧着手机跟宝贝一般。 ------------ 第三百八十六章 本垒打 闲的没事儿就用手掌反复摩挲,摸着iPhone,就如同睹物思人。 男人啊,脑瓜线路短,总是在失去之后才知道后悔。 牛柏晔接起电话。冲着电话那头点头回复。 “行!那就明天吧。我记着呢,我一定按时到达。放心吧,好嘞!” 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好像是个女人的声音。这个牛柏晔,不会又在男女方面犯了错误吧? 这些个三四十岁有家的中年男人,怎么一个个的道德底线这么低?就是守不住自己裤裆里的那二两弹药。 我打趣的问牛柏晔。 “牛大哥,是个女的吧?谁呀?” 牛柏晔嚼着猪头肉,面色异常淡定。 “还能是谁,方袭人呗!” “她!” 大波浪突然之间一怔,自从上次我们在牛柏晔女儿的生日会上,见到了方袭人和那个秃头的煤老板以后。便再也没有听过牛柏晔提起这个名字。 那个方袭人应该怀孕了吧!是那个秃头煤老板的。煤老板老年得子,好不高兴。 我问牛柏晔。 “老牛,你和方袭人之间怎么样啊?我看你还是跟她离了吧。你就是再拧,也拧不过人家肚子里的娃儿。” 牛柏晔是个犟种托世,任人千说万劝,他就是想不明白那个道理。 我们其实并不是想让他放过方袭人。在一段本就痛苦,错误的婚姻里反复挣扎。牛柏晔最对不住,的其实就是他自己。 大波浪也跟着我附和。 “对,还是离了吧,多要一点儿补偿款。这个世界上,什么情义都是假的。还是金钱最实在。 多要点儿钱,等将来咱闺女上学好用啊。” 牛柏晔一边看着iPad,一边云淡风轻的对我和大波浪回应。 “离啊!没说不理,我已经答应下来了,明天我们两个就去民政局扯证。” “什么?” 这次神智错愕的人,换成了我和大波浪。 大波浪直接一屁股坐到牛柏晔的身边,又惊又喜的挽着他的胳膊。 “老牛,你到底是怎么想通的?你这思想觉悟最近飙升啊! 这就对了嘛,干嘛跟那个女人一般见识?为了别人的错误而惩罚自己。 现在多好啊!一个人带着闺女,又有钱又有闲,乐的逍遥自在。等赶明儿还可以再找一个德性好的好女人。就凭你这条件,说不定还能找个大姑娘呢。” 我也道。 “还赶明干什么呀?这不有现成的在那摆着吗? 小梅姐啊!小梅姐人品多好,最老牛又是一心一意的。 人家临走之前不还给刘大哥留下一个电话吗?梅姐都说啦,自己一直都不会换电话号。等到牛大哥什么时候想他了,想通了。只要一个电话过去,小梅姐立刻回来。 人家在老远之外的湖南老家等着呢!这年头,这样一心一意的女人可真是太少了。” 牛柏晔听到小梅姐三个字,神情明显有些尴尬。只见他眼神飘忽,捉摸不定。 “别瞎说,我跟小梅之间根本就没有那种关系。我也不想耽误人家。 现在挺好的,各回各家。他一个人在老家做生意,早晚能找到一个匹配她的合适小伙子。” 我晓得,这个牛柏晔还是没有想通。最近他一定费了好久的时间,才肯将自己心里的艮结打开,放过方袭人,也让自己彻底放下这段破裂的婚姻。 一个男人,身体和思想的承受力有限。这段感情还没有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就开始张罗着给自己找下家的话,这哪里是大丈夫的所为,简直就是个渣男。 人家都说,在失恋过后,好好沉寂一段时间。是对这段感情和前任以及自己的最大尊重。 别说,牛柏晔这一点做的还挺好。懂感情,真男人。 我对大波浪道。 “事儿还得一项一项的来,一时之间也安排不了那么多。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赶明儿赶紧让老牛去民政局跟方先把手续办了。 啊呀!牛大哥,你这回真的是让我刮目相看,你究竟是怎么想通的啊?” 牛柏晔一边啃着猪头肉,一边紧紧盯着iPad里边的谢广坤。 “也没啥!就是突然善心大发吧。不想让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出生不好上户口。 是我闺女命不好,是我自己没本事,没能帮我闺女守住一个完整的家庭。 可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又有什么罪过?要是从小就因为出身原因,被朋友,同学指指点点的话。那这孩子这辈子过得会有多么痛苦。” 牛柏晔表面长的虽然粗狂,但他实际跟张飞一个性格,粗中有细。 对于自己,对于方袭人,甚至对于小梅姐,他简直是一点情面都不留。可是面对孩子,牛柏晔却是那样的感性而柔软。 他是真心实意的疼自己的闺女。爱屋及乌的也疼天底下所有的孩子。 这便是一个男人说和父亲之后的改变吧,从幼稚变得成熟,从粗犷变得细腻,从自己就是个孩子,变成又吾幼以及人之幼。 大波浪顿时义愤填膺。 “牛大哥,你这回干的漂亮,明天我给你放一天的假。让你好好的去民政局办手续。” 牛柏晔忍不住给大波浪一个大大的白眼。 “丹红,你跟我开玩笑呢是吧?我是上夜班儿的,谁家民政局是在晚上开门? 得了,别说什么放假不放假的了!你只要不天天嚷着扣我的工资,我就谢天谢地。” 大波浪微微的吐吐舌头。 “哎呀,牛大哥,人家跟你闹着玩的嘛。你这个大老爷们儿,怎么还记仇呀!” 过了大约一个钟头,牛柏晔躺在公寓沙发上,看完了整整十几集的《乡村爱情》。面前的猪头肉是一口不剩,卤鸡爪也都变成了骨头架子。 牛柏晔从沙发上站起身,拍了拍油油的两只手。 “得!吃干抹净,也没什么意思,我回家去了。” 我早都盼望着牛柏晔赶紧回家。我和大波浪好不容易有一点单独相处的时间。那边,莫小雅还在沉沉的睡睡觉。 正想趁着这个时候,做一些亲密点的事情。要知道,我们两个人的进展实在是有些太慢了。 要是在我以前上大学的时候,我和大波浪认识这么久,两个人早都本垒打。这么久的功夫,还没有我拿不下的女孩子。 可是,要不是因为我这条废腿,要不是因为饺子馆里这些人,天天在我们眼前晃悠。 我和大波浪现在的进展,简直就如同那些小孩子过家家一般。 除了一点略微亲密一些的肢体举动,其余的实质性行为,真的是半点儿都没有发生。 牛柏晔看了看公寓里面的单人床。 “哎呀!现在回家还有些麻烦,我现在还有点困了!要不,我在你们这儿凑合睡一天吧。” “赶紧滚!” 我坐在轮椅上,双眼瞪得像铜铃一般。两只拳头攥的死死的,脖子上险些涨起了青筋。 牛柏晔看到我这幅德行,立马会意。 “啊……!我懂了,那我现在就走,就不打扰你们了。” 牛柏晔说着,偷偷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早跟我说呀,早跟我坦白的话,我也不在这里当这么长时间的电灯泡。 唉!小王老弟,你行啊,啥时候的事儿?你这腿虽然瘸了,别的地方还不望支愣着呢!” 牛柏晔一边说着,一边不怀好意的冲我笑了笑。 大波浪不明其意。还在跟牛柏晔客套着。 “现在这都下午了,你家离得又远。要不你就在这儿睡吧! 用不用我帮你收拾收拾床铺?” 牛柏晔听了这话,连忙摆手。 “不,不!我刚才就是开玩笑,我现在就走,我马上就走!” ------------ 第三百八十七章 确定关系 牛柏晔拿起自己的衣服,不怀好意的冲我笑了笑。 然后撇着嘴吧,小声在我耳边嘀咕。 “小王老弟,你够可以的呀!牛哥,我就不在这里当电灯泡了。春宵一刻值千金,你现在可是个瘸子,你得悠着点儿。” 这个老牛,说话就是没有正形。不过他今天这几句话,还真是说到了我的心坎儿里。 我也向他挤挤眼睛,表示对他的感谢。 牛柏晔拿着衣服出了门,还特别有眼力见的帮我们把大门关的严实。 此时,这间屋子里没有了其他人。莫小雅还在自己的房间睡得昏昏沉沉,一个小姑娘,呼噜声打的震天响。 我推着轮椅,来到大波浪的身边。然后默默牵起她的右手。 大波浪的一双手生得煞是好看。细皮嫩肉,十指纤长,又白又嫩。 我反复摩挲着他的手,然后放在自己的鼻子下面,用力吸了吸。 “老板娘,你真香!就连手指都是香甜的。” 大波浪不好意思地低着头。嘟着嘴巴撒娇似的回答。 “人家刚擦完护手霜,味道当然香。” 我拍拍自己的腿,示意大波浪坐到我的腿上。 “过来,让我抱抱你。” “这,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 我反问道。 “这个年代,谈恋爱又不犯法。亲一亲,抱一抱,有什么大不了的?更何况,咱俩以前又不是没干过。” 大波浪用舌头舔着嘴唇。 “那按你的意思,咱俩现在就是谈恋爱了呗。” 我道。 “你以为呢?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傻丫头,放心吧,我会对你负责任的。” 其实这些话我好久之前就想跟大波浪说。我承认,我从第一眼见到他开始,心里就对他有感觉。 只不过那个时候,我的心里可能更加珍爱沈学而,所以完全把大波浪这个人抛在了脑后。 最主要的是,大波浪的家庭和形象。和我以前想象的,自己未来的另一半完全不符。 我一直觉得,自己将来会娶一个知书达理,家庭条件不用太好,门当户对。有一份稳定工作,像我母亲那样普普通通,辛苦操劳的女人。 大波浪的一切和我的想象都相差甚远。 从形象上来讲,这个女人太过妖艳了些。让人第一眼看见,便觉得他不是一个好人。 曾经的我,还一度误会大波浪是个傍大款的捞女。好在后来相处久了,我才知道,原来看人真的不能够完全看外表。 像大波浪这种表面美艳,实则安分守己的好女孩儿,差不点就因为我的固有印象把她给丢失了。 不过,大波浪的家庭实在是我力所不能及的。 且别说,他的爷爷身怀玄法。他们家的黄泉饺子馆儿,整整传了六代人。 就单单是大波浪家里的二层小别墅,那恐怕也是我这一辈子都挣不出来的。 大波浪太有钱,当一个男人面对一个条件比自己好太多的女人时,难免心里会有些自卑。 这一点我也想过了。 我和大波浪在一起,并不是图她的钱财。我相信凭借自己的双手,也可以给自己创造美好的未来。 起码,现在我的家里也住上了楼房。虽然那是我在死去的孙长娟手里买到的二手凶宅。虽然我还背负了20年的房贷。 不过,看着眼前这个架势。我在黄泉饺子馆的收入并不低。并且每个月还可以拿到高额的契约提成。 我私下里算了一番,如果自己节省一些的话,应该不出三五年的时间就可以把房贷全部还完。 然后接下来再是买一辆属于自己的车。或许还可以跟苏老爷子学个玄法什么的。 就像巩留那样,有法术傍身。以后再完成契约,也就不用担心受怕了。 我从未想过自己要花大波浪的一分钱。我行的正,走的直。心里虽然偶尔也会泛起一些自卑感。 不过,大致的问题都是可以解决的。 所以,既然已经认定了大波浪,我自然会对他负责任。 我伸出手,抚摸着大波浪的巴掌小脸儿。 “从今天开始,正式当我的女朋友好不好?” 大波浪听了这话,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他的表情涨红,嘴里笑的已经憋不住了。 只见大波浪含羞带臊的点点头。 “好,从今天开始,我都听你的。” 我哈哈大笑着,一把将大波浪拉到自己的怀里。 然后低下头,撅起嘴巴,冲着它的香唇……。 就在这个时候,大波浪的手机却又不偏不倚地响了起来。 气的我真的是直跺脚。 “你这电话也是的,电话铃响真会挑时候。今天这都两回了。 怎么?看到咱们两个人在一起,你的手机吃醋还是怎么着?” 大波浪俏皮的从我怀中跑开。 “哎呀!这么猴急干什么,等一会儿的嘛!” 我拄着下巴,淡淡的笑着,默默看着大波浪。 大波浪接起电话。 突然间,他的脸色变得正经无比。嘴里不停的重复着。 “好,好。我现在就赶回去。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徐叔,你在店里等着我啊,我现在就回去。” 听这意思,电话好像是徐叔打来的。 我连忙问大波浪。 “又怎么了,是不是饺子馆儿给出什么事儿了?” 大波浪急急的跟我说。 “还得赶紧让牛柏晔再回来一趟。咱们两个现在就得赶回黄泉饺子馆。 徐叔电话给跟我说。说有公安局的人员找上门儿来了。要传咱们过去回话儿呢?” “公安局?” 这还真有点儿把我给弄愣了。我们饺子馆儿一向安分守己,怎么会跟公安局扯上什么瓜葛? 我问大波浪。 “究竟是个什么事儿啊?怎么又招惹上公安局的人了?” 大波浪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徐叔在电话里说话含糊不清的。 说什么公安局是按例调查。” 我道。 “难不成是咱们饺子馆卫生方面不合格?要不就是把客人吃坏肚子了?” 大波浪连忙否定了我的想法。 “不可能!咱们饺子馆的所有食材一向都是最新鲜的。 并且各项手续都齐全。我们家人做了六代的餐饮生意。怎么可能在这点小事上出纰漏。 并且就算是卫生的问题,也应该是卫生部门来检查。公安局调查的一般都是刑事案件。 别说了!等咱们一会儿回去就知道了。” 大波浪说着,连忙给牛柏晔打电话,让他再赶回来公寓一趟。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只听见牛柏晔怒气冲冲的拍着房门。 我急急的推着轮椅过去开门。 只见牛柏晔捂着肚子站在门口,嘴里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 “妈呀呀,我前脚刚到家,后脚就被你们叫我回来。 这一天,爬了两趟六楼。我这体格子,简直就要把我给累虚脱。” 我规劝牛柏晔道。 “徐叔打电话说饺子馆给出事儿了,我们得回去一趟。牛大哥,今天麻烦你了。” 牛柏晔站在门口摆摆手。 “你们赶紧回去吧,就不用回来了。等到晚上,我和小雅一起去饺子馆儿直接上班儿。我可不想一趟一趟的再来回折腾。 你们这小年轻的,身体强劲,能受得了!我这三十多岁的人了,二百多斤的体格子。再折腾两趟,就算我能受得了,我身上的这一身肉也受不了。” 大波浪连忙向牛柏晔说着抱歉。 然后抱起我们的衣服,叫了一辆出租车等在楼底下。 我和大波浪第一时间赶会黄泉饺子馆儿。 到了饺子馆门口,映入眼帘的便是门口那停着两辆蓝白色相间的巡逻车。 大波浪推着我的轮椅,推开了饺子馆的大门。 ------------ 第三百八十八章 拐骗少女 早就有两个公安局的同志在饺子馆里边儿等我们。 大波浪满脸疑问。看了看坐在柜台里的徐叔。 “徐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徐叔见状,无奈的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这两位公安局的同志说。老巩涉嫌拐卖人口,想要找你们询问一点情况呢!” “巩留?” 听到这个话,我和大波浪简直都愣住了。 巩留明明被那个周大宝的魂魄带走,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我和大波浪这两天正为了此事担心,怎么又弄出了一个拐卖人口的案子来! 公安局的同志看见了大波浪。走上前询问道。 “请问你跟巩留是什么关系?” 大波浪回应。 “他是我的二师伯。现在巩留在我们的饺子馆给上夜班儿。我是这家饺子馆里的老板娘。算得上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吧。” 公安局的同志又看了看我。 “你呢,小伙子,你认识巩留吗?” 我点点头。 “我和巩留是同事的关系。我们两个人是一起在饺子馆里上夜班儿的服务员。” 公安局的同志听了我的话,有些诧异。 “你们饺子馆的生意还挺好啊!竟然24小时营业。夜班服务员就有两个。” 大波浪闻言,寒暄道。 “做生意嘛,不准备放跑一个顾客。可不就得殷勤着点儿。 几位同志,要是你们以后晚上想吃夜宵,就给我们饺子馆订餐。” 公安局同志点点头。 “那可不可以麻烦两位跟我们走一趟,我们还有一些具体的事情,想向你们了解一下。” 大波浪回过头跟我对视一眼。 我连忙回应到。 “好的,那就麻烦公安局同志了。” 我和大波浪随着巡逻车,一起来到槟城市公安局。 他们把我们安排在办公室里。还专门为我们倒了开水。 大波浪躲在我的身侧小声嘀咕。 “现在社会福利还真是好。相应机关的服务真的很到位!没想到,来到这里还能喝上开水。” 我对这些细枝末节倒是不感兴趣,我就是想知道巩留究竟又犯了什么事儿。 要是我们找不到巩留,能够被公安局把巩留给找到,这岂不是两全其美? 少倾,还是方才那两位在饺子馆里的公安人员,开始对我和大波浪讲述了事情的头尾。 公安局的同志说。 “你们认不认识一个叫甄冰冰的女孩儿?” 甄冰冰,原来是因为她。提起这个女人,我和大波浪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 说认识,还真的是从未见过,只在电梯上里瞻仰一下他的遗体。说不认识,那的确也是在说谎。周大宝就是盗用了甄冰冰的遗体,才把巩留这个大傻子给骗到手的。 大波浪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一直侧着脸,默默地看着我。 我连忙摇了摇头。 “对不起,不认识!” 除了说不认识以外,也没有什么办法可好。我们总不能把周大宝鬼魂的事情原原本本跟公安局同志坦白。 现在是新社会,新时代,无神论。我们要是在这里,在人民公安局,大肆宣扬什么鬼魂附体的。岂不会让人家把我和大波浪当成神经病给抓起来。 大波浪也跟着我,笃定道。 “什么冰冰,不认识,从来不没听说过。” 公安局的同志点点头,对我们讲解道。 “前几天,我们接到了一对夫妻的报案。说他们重病的女儿,在医院里莫名的失踪了。 我们通过全市的监控录像查看到,就在甄冰冰失踪的那几天。她和你们店里的巩留来往密切。 我们调查到,这两个人甚至已经住到了一起。 就在昨天,甄冰冰突然间出现在了医院。 不过,这次出现的竟然是甄冰冰的遗体。甄冰冰的父母一致认为,他们女儿的死亡跟巩留一定有着干洗。 现在,甄冰冰的父母报案,控诉巩留拐骗他们的女儿,以至于他们的女儿耽误了最好的治疗时机,最后导致死亡。 所以,我们现在想要找到巩留的下落。还请你们两位可以配合我们公安人员查案。” “放屁!” 大波浪听到这话,顿时拍案而起。 其实,我和大波浪都心知肚明。那个甄冰冰早在一个星期之前就死了。周大宝盗取的只不过是一具尸体。 巩留这一个星期朝夕相处的,也只不过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肉身。 这怎么可以谈得上是巩留拐骗人家的女孩儿呢? 甄冰冰的父母早就该知道,自己的女儿命不久已。 医院的大夫也多次和他们声明。甄冰冰根本就救不了了。这一对夫妻也真是的,自己女儿死了,就胡乱的编排好人。 本来因为巩留失踪的事情,我和大波浪最近已经焦头烂额。 现在,甄冰冰的父母又闹了这么一出。岂不是给我们黄泉饺子馆雪上加霜? 公安局同志看见大波浪激烈的反应。连忙规劝她道。 “你这个小姑娘,情绪也不要这么激动。我们就是按照进程调查一下。 请问,你们最近这几天和巩留有联系吗?” 我知道大波浪的情绪不好。我连忙替他回答。 “没有联系,巩留这两天跟我们饺子馆请假了。一直也没有来上班儿。 现在他究竟在哪儿?我们也不知道。 不过同志,我还是想说一句。巩留这个人我们都是了解的。他一定不会做出拐骗女孩儿的事情。我想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还希望你们可以查清楚。还我朋友一个清白。” 问我们话的同志点点头。 “放心,如果你的朋友真的是清清白白的,我们绝对不会冤枉他。 我们这里就是还人清白,调查事情真相的地方。” 大波浪听了这话,突然间挑着眉毛问道。 “那么同志,我可以问一下。你们说我的二师伯拐骗了这个叫甄冰冰的女孩儿。 现在甄冰冰死了,死无对证,岂不是你们说什么是什么? 那我想问一下,你们有没有甄冰冰做尸检,调查他的具体死因,以及准确的死亡时间。 不能因为在监控摄像里,看见我二师伯和这个叫甄冰冰的并排走过路,就冤枉我二师伯拐卖人口吧。 现在做事情,都是要讲究证据的。甄冰冰的父母一口咬住我的二师伯。 那么如果事情的情况,不像他们所说的那样。我是不是也可以反过来告他们诬陷好人之罪?” 这个大波浪,脾气也真是的,像吃了枪药一般。 以前的苏丹红根本就不是这个样子,他做事情从来都是粗中有细,心思比我还要细腻。 以前在完成饺子馆的契约时,只要有大波浪在我身边,我的心里便觉得踏实。 可是自从巩留发生了事情之后,大波浪的心态完全崩了。 只要提起巩留两个字,大波浪就在第一时间变成了过年放的炮仗一般,只要有半大点儿的火星点子,一点就着。 我连忙探着头,向人家公安局的同志道歉。 “对不起,同志,真的是不好意思。 我们老板娘和巩留之间有亲戚关系。自从巩留请假之后就人间蒸发了。我们也是好几天都没有找到他。 所以我们老板娘比较担心,最近心情一直不大好。 如果他方才说话,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希望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和这个女孩子一般见识。” 对面那个同志摇摇头,十分客套的回应我。 “没事!亲戚出了事儿,有情绪是正常的反应。 并且,我们也没有一口认定巩留就是拐骗少女的案件嫌疑人。 一切都还在调查之中嘛!行,大致的情况我已经了解的差不多。 十分感谢二位今天的配合。 ------------ 第三百八十九章 质问 二位现在可以回去了,再有什么特殊情况,我还希望二位可以将应配合。” 听完公安同志的话,我赶紧拉着大波浪离开了公安局。 一路上,大波浪还在愤愤不平。 “我擦,都他妈什么事儿?乱七八糟的事情全部搅成了一块儿。现在怎么越来越闹心啊?” 我规劝大波浪道。 “好了,不要着急,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二师伯一定会没事儿的!” 大波浪默默的把额头靠在我的肩膀上。眼圈里都含着泪水。 忽然,大波浪的手机里又收到了一条信息。是苏老爷子发来的。 “你二师伯有意外,赶紧回家。” 大波浪见状,无奈的摊摊手。 “嗨!一定是徐叔跟我爷爷说了什么。否则,我爷爷也不会这么快就知道二师伯的事情。” 我倒觉得这是有心开花花不放,无心插柳柳成荫。 巩留的事情,苏老爷子知道了反而倒好。苏老爷子身怀玄法秘术,说不定早一点可以发现大波浪二师伯的下落。 我和大波浪搭着车,直接赶往他们家在郊区的二层小别墅。 直到自家门口,大波浪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 他一边伸出手,拽着我的衣袖,一边怯懦的说道。 “臭弟弟,我有些害怕,我爷爷那个脾气,你真是不知道。 一会儿我爷爷要是打我的话,你可千万得拦着些。” “不会吧!” 我乐哈哈的伸手挠挠脑袋。 这个大波浪,说话就喜欢夸张。苏老爷子那么大的年纪了,怎么可能还对他采用家暴的手法? 更何况大波浪是个小女孩儿,身材瘦弱,文质彬彬的。只有像我们这样的皮小子才是从小挨着打长大的呢。 大波浪战战兢兢拿出钥匙,打开自家的房门。 刚一进门,眼前的场景就把我吓了一大跳。 只见苏老爷子身穿黄色道袍,手持一把三尺来长的关公大刀。 长须长发,庄严肃穆,威风凛凛。 大波浪见状,急得双脚在地上来回踱步。 “哎呀,臭弟弟,我说什么来着,你可得保护我。” 我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不会吧,你爷爷对你还要动手。” 大波浪弯下腰,小声叫我耳边嘀咕道。 “我爷爷是典型的面甜心狠。小的时候,因为我考试考不好,爷爷可没少揍我。 还经常罚我不让我吃晚饭。我现在之所以这么能吃,全都是小的时候让爷爷给我饿的。” 听了这话,我整个人都不寒而栗起来。 果真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我还只以为只有我一个人,是从小被打着长大的。没想到,大波浪这们一个娇俏的小姑娘也是如此成长。 苏老爷子看着大波浪和我,面色阴沉。 只听他厉声喊道。 “说吧,小留子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大波浪垂着手,底着头,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 “爷爷。我二师伯他,他被鬼给纠缠住了。” “那他现在人呢?” 大波浪吐吐舌头。 “现在他下落不明。” 苏老爷子听罢,愤怒的一拍桌案。 “你们真的好有本事,这么大的事也敢瞒着我。” 大波浪被苏老爷子吓得一愣,整个人抖了三抖。 我连忙上前打圆场。 “老爷子你别生气。我们之所以隐瞒这件事情,是怕毁坏了巩留的名声。 毕竟巩留的失踪,跟男女关系有关。我们还怕这件事情要是让二伯母知道的话……!” 大波浪也接着我的话说道。 “对呀!要是让二伯母知道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二师伯,他复婚一定就没戏了。爷爷,你不是最担心二师伯能不能复婚呢吗?” 苏老爷子怒气冲冲。 “屁!你们两个小鬼,竟然敢瞒着天大的事情。 是人命重要,还是名声重要? 在人命面前,名声就是个屁。” 我只好连连点头,唯唯诺诺。 “是,老老爷子教训的是!” 大波浪委屈的撅着嘴,肩膀一抽一抽。 “爷爷,那现在该如何是好嘛?二师伯已经失踪好几天了。 那个叫甄冰冰的父母还掺和了进来。孙女现在真的是没有办法。” 苏老爷子气定神闲,像我招了招手。 “我反正也会是个没脑子的丫头,你对我讲讲,究竟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是怎么样的?” 我得了令,连忙跟苏老爷子回复道。 “听阴间警视厅的鬼差说……!” “慢着!”苏老爷子忽然一抬手。 “阴间警视厅?鬼差?你们怎么和鬼才也有纠葛。” “事情是这样的。” 大波浪刚要开口,苏老爷子一个邪眼,吓的大波浪再也不敢作声。 我只好继续解释。 “我们之前在完成一个契约的时候,认识了一个阴间的鬼差,名叫做石先生。 我们和这个石先生交往甚好,也算是朋友。 这次本来也是这位石先生说,从他们阴间冥府里面逃出了一个恶鬼。 这个恶鬼叫周大宝,专门吸食男人的阳气。此前,在晋城已有十几个男人深受其害。 后来周大宝被阴间警视厅逮捕,可就在半个月之前,这个周大宝从阴间跑了出来,又来到咱们滨城继续作案。 而在一个星期之前,巩留开始变得异常不堪。 他经常性的迟到早退,并且在医院里有人亲眼看见他和一个年轻的少女勾肩搭背。互叫老公老婆,关系十分亲密。 大波浪知道二师伯乱搞男女关系,起初很生气,想强迫巩留和那个女生分手。 我也没有想到,我们竟然发现跟巩留在一起的年轻女生,名叫甄冰冰。 而这个甄冰冰,竟然已经是死了一个星期的尸体。 这些当天晚上,甄冰冰给巩留打了一个电话,把他叫走。也就是那天晚上,二师伯彻底失踪。 我和大波浪有去市中心医院调查。根据大夫的口供是,这个甄冰冰从高空坠落,身体的五脏六腑全部破裂,在一个星期之前就应该去世。 可就在甄冰冰还剩最后一口气的时候,他竟然在医院里突然失踪。 根据我们的调查发现,是有个鬼魂盗用了甄冰冰的遗体。把自己的灵魂栖息在甄冰冰的尸体之内。用这样的方法来蒙惑巩留。 而最后根据阴间警视厅鬼差们的协助,我们已经可以确认,把二师伯欺骗走的那个鬼魂,就是方才说的恶鬼周大宝无疑。 现在我们面临了这样一个情况。 甄冰冰的父母不知道女儿失踪的时候,其实他已经死去。 他们认为是有人拐骗了自己的女儿,让自己女儿耽误了最佳治疗时间。 可巧,咱们槟城的公安局也插入了这件事情。公安局通过调取全市的监控,发现甄冰冰在市中的那一个星期,和巩留有异常过度的亲密行为。 两个人曾同时并肩行走在大街小巷。所以就在刚才,我和老板娘被传到公安局去询问了话。 而二师伯这边呢,目前为止仍旧下落不明。 我们除了知道他跟那个周大宝在一起之外,就再也找不到任何的信息了。 不过,苏老爷子您放心,我想二师伯既然身怀玄法,那个鬼魂一定不会奈他何。 更何况,整个阴间警视厅的所有鬼差都在为这件事情奔波。我相信,不出一些时日,二师伯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我几乎是一口气儿,把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讲完。 说完之后,我整个人累的浑身发喘。希望自己的讲述还算是条理清晰,苏老爷子能够听的明白。 苏老爷子听完我说的话,浑身气鼓鼓的,拿着手指指着大波浪的鼻尖。 “唉!你这个妮子,怎么敢自作主张? ------------ 第三百九十章 作法 大波浪依旧低着头,不敢说话。 我仗着胆子问苏老爷子道。 “老爷子,那现在该如何是好?” 苏老爷子思虑片刻,少倾,默默说出两个字做法。 “做法,做什么法?” 苏老爷子回答。 “八字寻踪术,待我一会儿用小留子的生辰八字。就可以锁定他现在所在的位置。” 我的妈呀,听了这话,我不禁诧异万分。 这玄法之术还真的是无敌,单单凭借人的生辰八字,就可以找到他所在的下落。 这个法术,真的是超越现在一切高科技呀。比那些什么追踪器,监控摄像,电子眼强多了。 怪不得那天姓石的鬼差对我讲。说他们这些作鬼差的,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还比不上一个玄法精通的普通人。 看来这话说的真是没错。 苏老爷子回过头,气喘吁吁地撇了撇大波浪。 “臭丫头,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准备香案呀!” 大波浪慌慌忙忙的点点头。 这开坛做法摆香案是有讲究的。 首先第一步就是摆贡品。摆贡品分佛家和道家两种。 佛家要摆四果,代表春夏秋冬四季。 一是苹果,代表圆满的意思,二是大枣,表示找福神,三是香蕉,表示合作,四是橘子,消灾祛病。 而道家则讲究摆五供,也称为五献,代表金木水火土五行,分荤供和清供两种。 荤供主要是摆,鸡,鸭,鱼,肉,蛋,要求必须都是熟的。 清供摆,香,花,灯,水,果。果要摆成圆形,不能摆成长形。 香要摆一注,花要摆一束,灯用油灯,往小蝶上倒上豆油,放上棉花捻,清水一杯,果要摆四果。 这些都是有讲究的。 香代表金,花代表木,灯代表火,水代表水,果代表土。 点香表示盛达通天,花表示舞动阳气,灯表示照亮道路,水表示恢复真形,果表示早登仙果。 然后还要摆香炉,摆酒三杯。紧接下来便是请神。 请神首先要把笔,墨,符纸准备好。 要用毛笔画符,事先准备两支写小楷字的毛笔。一直用于画朱符,另一只用于画墨水符。二笔不能混用,以求清净。 紧接着便开始焚香,焚香是向太空发射信号。 点上三注清香,代表天,地,人。也有点四柱香的,前面一根,后面三根。 做大法用五柱香,前面两根是护法香,后面山根代表天,地,人。如果请北斗七星则用七根香,请九星就用九根香。 苏老爷子今天要做的是追踪大法,所以点了四根香案。 前面一根,后面三根。 只见苏老爷子把香放在神案上,露出头,用右手划火后,点着。用双手拿着瑶灭火焰,双手举过头顶,身体放松,闭着眼口念。 “头顶佛世尊,口中念观音,身后是玄武,身前为老君,左边是青龙,右边白虎神,弟子来到此,奉请护法神。” 只见香气涌上,苏老爷子马上睁开眼,上香。 第一根香上在香炉中央,表示请玉清大帝。第二根香上在香炉左方,表示请灵宝大帝。第三根香上在香炉右方,表示请太上老君。 最后一根香,插在中间那根香的前面。这根香的含义,我却也不知了。 我特别注意了苏老爷子上香时的手掌。因为我也想学玄法,所以特别留心这些细节。 我发现苏老爷子上香时用的是左手,上香后双手抱拳,右手抓住左手大拇指。左手在外,右手在内。 我以前听谁说过,左为阳,右为阴。苏老爷子这样上香,估计是表示阳在外,阴在内的含义吧。 紧接着,便要画符。 以前我见苏老爷子拿的,都是现成的符纸,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画符。 大波浪在我的耳边告诉我技术要领。 “画符时讲究一气呵成,要做到净手焚香,器具神绕,上闭口鼻,下闭便窍。一气呵成,不可言笑。” 我看着苏老爷子把画符的毛笔在香上转了三圈儿。画向东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始下笔。 苏老爷子憋住这一口气,一气便将符纸画完。 符纸画好之后,苏老爷子手持符纸,在香上顺时针方向绕了三圈,逆时针方向又绕了三圈,拉三下,共九下。 然后只听见他口中妮妮喃喃,念起咒语。 “赫赫洋洋,日落西方,我奉此符,横扫不祥。天罗神,地罗神。人离难,难离身。一切灾殃化为尘。” 然后,苏老爷默默念出巩留的生辰八字。 “乙亥,丙午,甲子,辰甲。 还求玄法,问我徒弟现在何处?” 我看着苏老爷子做法的全步骤,唬的我整个人一愣一愣。 我问大波浪。 “这些法术,你一点都不会?” 大波浪点点头。 “谁让我是女的,男人为阳,女人为阴。男人可以学玄法,女人就偏偏不行。 女人八字属阴,如果学了玄法,必然没有好下场。” 我不禁感叹道。 “没想到,学法术这东西也重男轻女。那么男人学玄法,就没有什么事儿了吗?” 大波浪摇摇头。 “按照老话讲,进入了道家法门。男人必定会缺一门。 看没看过一个电影,名叫《十全九美》。” 我点点头。 “记得!立威廉和黄奕主演的,导演是李湘,那个女主持人她老公,对吧?叫什么来着,名字我倒忘了。” 大波浪继续说道。 “《十全九美》里面,鲁班不是写了一本书吗?名字就叫缺一门。 这缺一门的意思。就是鳏寡孤独残。鳏就是鳏夫,指男人死了老婆。寡就是寡妇,指女人死了丈夫。孤,就是孤儿,孩子无父无母。独,就是独身,一辈子无儿无女。残嘛,就是身体有残疾。 按照老话的意思,这些进入道家,学习玄法的人,鳏寡孤独残,必定五占其一。 不过现在好像没这些讲究了。” 听了大波浪的介绍,我仍然心有余悸。 人生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和和美美,要真的缺一门。那这辈子过得该有多惨。 看看苏老爷子,身体健全,子女尚在人世。 我问大波浪道。 “你爷爷的父母是什么时候没的?” 大波浪翻着眼皮,想了半刻。 “我们家人都还蛮长寿。我记得我出生的时候还有太爷爷和太奶奶呢!他们好像都活了九十多岁。” 听了这话,我终于安心下来。看来苏老爷子也不属于孤。 那唯独剩下的,就是一个鳏字了。 我又问大波浪。 “那你奶奶呢?是多大岁数走的?” 大波浪回答。 “我奶奶走了有些年了。那个时候我还在燕京上大学,应该是五六年前吧。 奶奶得了急性肝硬化,傍晚在家里发病,送到医院抢救了几个小时就故去了。 其实我还蛮遗憾的,我和爸爸都没有能见到奶奶最后一面。 尤其是那个时候,我在外地上学。奶奶过世这件事情,爷爷因为怕担心我的学业,都没有告诉我。 后来还是等到学校放暑假,我从燕京赶回家。爷爷才把这话对我讲。 那个时候,奶奶都已经过世三个多月了。我不仅没有赶上见奶奶最后一面。就能头七和满月都没有赶上。” 大波浪边说,边遗憾的唉声叹气。 四五年前才去世。按照年纪掐算,苏老爷子老伴儿去世的时间也应该已经七十多岁。 那么,苏老爷子也不是个鳏夫咯? 这样还好,看来玄法还有的可学。要是真为了学一门手艺,把自己弄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身体残疾。这岂不是自找苦吃? 大波浪沉思片刻,忽然间想明白,我问她这些事情的含义。 ------------ 第三百九十一章 缺一门 “臭弟弟,你是不是想要学玄法呀?然后又还怕变成鳏寡孤独残? 你这小子,还挺有心眼儿的嘛!” 我有些尴尬的撇撇舌头。 “这玩意,要是为了学点儿本事,让自己既死爹妈,又没儿女。再娶不上老婆,落得个身体残废。那就有些太不值当了。” 苏丹红听了我的话哈哈大笑。 “放心吧你。我说的缺一门中的人。必须要是诚心修炼道法,进入茅山门派。 像那样的人,若是论起本事来,别说我爷爷比不了,这是放眼现代,全天下,恐怕也再难找出几个了。 那样的人有刮风祈雨,拨云散雾的本领。他们观人的面相,便可以知晓其生死年限,看得出他前世后生。 勾一勾手指头,就可以帮人续命延年,能将濒死之人从阎王老爷那里抢回来。能让久病之人活蹦乱跳的再造新生。 像这样的本领,现在便是你要想学,也学不来的。 这样的人,需要命。需要忍常人之不能忍,难常人之不能难。这样的术士,大多出生凄苦,一生磕磕绊绊,承受了大多数人都承受不了的痛苦。 没听说过那句话吗?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你和我都没有这个机缘的。便是想要缺一门。恐怕也轮不到你。” 听了苏丹红话,我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不过,按照苏丹红这种说法。那些人哪里还是什么学玄法的普通人,简直可以称得上为活神仙了。 就像《西游记》里面的袁天罡,可以算得出天上下雨的点数,可以算得出东海龙王的生死劫。可以算的出天命,竟然会让魏征去监斩龙王。 这样的人,简直就跟神仙无二。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像这种本事,应该就能叫的做参透天机了吧。 老人们都说,真正有本事的术士,能够参透天机的人。大都命都不会太好。 要不然也不会有那句话,天机不可泄露。 好在,我也没有如此大的野心。倘若真的让我拥有参透天机的本事。我能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一个星期算三次,天天猜测双色球的中奖号码。 这样以来,我的后半生岂不就坐拥金山银山?再买下个小岛,存上万两黄金。家里的财富,简直是子子孙孙无穷尽。 我一边幻想着自己双色球中大奖,日后飞黄腾达的模样。张着大嘴,连口水都险些流了出来。 苏丹红看到我这幅傻样子,连忙拍拍我的肩膀。 “臭弟弟,你想什么呢?一副花痴脸。看着愣呵呵的。” 我拉着苏丹红的衣袖,冲他眨眨眼睛。 “老板娘,你说说你爷爷这么能掐会算,他能不能算出下一期双色球的中奖号码呀?” 苏丹红听了我的话,直接忍不住扑哧一笑。伸出手,照着我的脑袋就拍了下去。 “你小子,想什么好事儿呢?我爷爷要是有这个本事的话。我们家里祖宗六代人,还开什么黄泉饺子馆啊! 直接买个野岛,当酋长多好。” 苏丹红这话还真的说到了我的心坎儿里。别说,我也是这么个想法。自己一个人开采个小岛,说不定还能挖出些石油什么来的。 我和苏丹红边还在窃窃私语的小声嘀咕。那边,苏老爷子已经做法完成。 只见他满头冷汗,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苏老爷子今年已经七十多岁,做一次法事,对他来说体力消耗甚大。 苏丹红赶紧跑到茶几上倒了一杯热茶。然后跑过自己爷爷的身边,一手搀扶着爷爷,一手将茶杯递给他。 “爷爷,喝点水吧。我扶你去沙发上坐下。” 苏老爷子体力不支的摆摆手。 “不要管我,快去救你二师伯。他现在在槟城西边的水库。巩留有危险!” 听了这话,我和苏丹红立刻出发。 苏丹红第一时间给阴间警视厅的石先生打过了电话。 “喂,是石先生吗?我二师伯有下落了,他现在在滨城西边的水库。 你们能不能赶紧派人过来帮忙,我一个人根本搞不定啊。” 苏丹红挂断电话,整个路程上都是心焦如火。 我只好一遍又一遍的安慰她。 “老板娘,放心吧,你二师伯一定没事儿的。” 苏丹红眼泪都含在眼眶里。 “可是爷爷说二师伯有危险。爷爷不会算错的。” 苏丹红一边说着,一边疯狂的拍着司机座椅的后背。 “师傅,能不能麻烦你快一点,我们有很着急的事情。” 出租车司机有些不耐烦。 “小姐,你搞搞清楚好不好?现在是冬天路这么滑,我怎么开快。 有什么着急的事情?急着去死呀!” 苏丹红听了这话,顿时火冒三丈。 “你这个司机怎么说话呢?信不信我去投诉你。” 司机师傅将嘴一撇。仍然慢慢的继续开车。 “现在这些小姑娘,还真以为顾客都是上帝。十几块钱的车费,还想让我把你当祖宗似的供着。” 那司机说着,突然猛的一踩油门儿。 “爱坐不坐,不坐拉倒,要去投诉你自便。再敢胡咧咧,我现在就赶你们下车。” 今天出门一定没看黄历。苏丹红本来就心情不好,还偏偏遇上了这么一个犟种司机。 现在这个时间段,西边水库那里又比较偏僻。目前行进的这个地方,根本就不好打车。 道上空无一人,人烟稀少。我和苏丹红倘若在此时下了车,恐怕就要跑着去水库了。 我连忙拉了拉苏丹红的衣袖。然后语气温和的对那司机说着小话。 “大哥,是我们说话不地道。还请您见谅。我们真的是有急事儿,还希望你能速度快一点,赶紧赶到水库去。 放心,我们可以给你加钱,要多少钱都行。” 那个司机慢慢的打开汽车的发动机。 “切!这个年头,谁手里还没有几个破钱儿。我就是想教一教你们怎么说人话? 别整天跟个大爷似的。我们这些当出租车司机的怎么了?我们是伤天害理了,还是杀烧抢掠了。 别一个个的一坐出租车,就把自己当祖宗。学的有点儿教养好不好?我们干这行的,也不容易。 现在像我们这些服务行业,个个都得装孙子。” 这个司机怕是在别人那里受过什么委屈。一股脑将所有的怒火全部发泄在了我和苏丹红身上。 可是现在实在是没办法。人命关天的时候,还是巩留要紧。 我只好唯唯诺诺的继续跟那司机说小话。 “这位师傅,你说的对,都是我们想的不周到。 我们以后一定特别尊重服务人员。还麻烦你快一点儿开车行吗?” 那个司机开着车,摇头晃脑的。 “对,现在这个态度就对了嘛。你们刚才要是好好说的话,至于耽误那么长的时间。” 司机一边说着,一边踩着油门儿提高了速度。 “我跟你们说,这一趟至少50块钱啊。” 这个司机真他妈的是个黑心鬼!明明打卡计时,顶多十块钱的路程。他竟然要管我们收50。 没办法,君子不跟小人争斗。更何况现在还是特殊时刻,事情紧急。 我直接从衣服兜里掏出了一张50元人民币,放到了那个司机的副驾驶位上。 “大哥,钱给你,你还开车,还是快着点儿吧,别说话了。” 我也不想再同这样的人理论。简直是浪费时间,浪费生命。 司机拿了钱,玩个命似的踩油门儿。 才过了两分钟的功夫。我们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 第三百九十二章 水库 大波浪第一时间赶紧跑下车。只可惜我这条残废的腿还得坐着轮椅,所以耽误了一些功夫。 大波浪下了车,看着那出租车远去的背影。 嘴里不禁唾骂道。 “奶奶的,一会儿他们就得出车祸。” 我在水库附近东看西瞧。 现在是数九寒冬。我们大东北的冬天,水面上都已经结了厚厚的一层冰。 这水库方圆十里空无一人,根本都没有巩留的半点踪影。 我焦急地问大波浪。 “你确定你爷爷算的没问题吗?我怎么没有看到人影啊。” 大波浪有好奇的挠挠头。 “我爷爷的法术一定不会错的。他说二师伯在水库,那就一定在水库。 只是……。” 大波浪也站在原地东瞅西望一番。果然是没有看到半个人影。 “臭弟弟,你说那个周大宝和我二师伯会不会转移了?” 我焦急的用手指抓着大腿。 “按照你爷爷的说法,二师伯现在有危险。咱们不会来往了吧?” 有些事情我不敢接着往下想。难不成就打车这短短十几分钟的功夫? 巩留就已经被那个周大宝给杀害了。 可是,这人就算是死了,也应该会看见尸首吧。 这水库的河面上,干干净净,流光水滑。根本也没有藏尸的地方呀。 难不成那个周大宝把巩留的尸体给销声匿迹了? 我越想越后怕。要是真因为那刚才那个司机,把巩留的一条小命儿给耽误了。以后,我一定不会饶了他。 大波浪在水库周围转了几圈。突然,他兴致勃勃的指着远方对我道。 “臭弟弟,你看!那边是不是有个小平房?” 我顺着大波浪手指的方向望过去。 就在水库的紧东面儿,河对岸。在一片干枯的树杈子背后。还真的有一个十分不起眼的小平房。 这个季节,风雪最大。树杈子上落了厚厚的一层白雪。那个平房的屋顶也是厚厚的一层白雪。 放眼望去,白丫丫的一片。说实话,要是不仔细瞧着的话,真的发现不了那个房子的位置所在。 我冲着大波浪点点头。 “老板娘,我有预感,二师伯一定在那个房子里。咱们赶紧过去吧。” 大波浪推着我的轮椅,在河面上狂奔。 东北的冬天最适合打出溜滑。尤其是在这种光洁干净的河面上。双脚一用力,整个人就会滑出去老远。 大波浪死命的把我的轮椅往前一推。我这轮椅底下本来就是车轮,再碰上比油还滑的冰面。这一下子,我就划过去了半个河。 大波浪紧跟其后,在冰面上一阵狂奔。 终于,我和大伯刚顺顺利利的来到了水库对面。 我和大波浪走到那个小平房的跟前。房子就是普普通通的红色砖瓦房。没有院子没有栅栏,就像是凭空从天上掉下来的这么一栋房子。 大波浪对我道。 “这应该是看水库的人,平时住的办公室吧。” 我点点头,看着这平房的烟筒上还往外鼓鼓冒着浓烟。 “老板娘,房子里一定有人,咱们进去看看。” 大波浪走在我的前面。找到平房的面前敲敲房门。 可是根本就没有人应声。 大波浪又用手拉了拉门把手,门好像被反锁着,也根本拉不开。 我看了一下这个房子的外部结构。东边儿正好有一扇小窗。 我推着轮椅走到窗户面前。因为天气寒冷,窗户上都已经上了厚厚的一层白霜。 我伸出手捂在窗子上,少倾,终于用我身体的温度给窗户玻璃化开了一点儿小缝儿。 透着化开那一小点的缝隙。我可以隐隐约约看见房子内的场景。 有一个瘦瘦的中年男人坐在炕上,盘着腿背对着我。 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和隐约有几根儿白头发的小脑袋。我一眼便认出那个人就是巩留。 我连忙对大波浪招招手。 “老板娘,是你二师伯嘿!” 大波浪听了,一路小跑来到我的身边。也把自己的眼睛凑在窗户上。跟着我一起往屋里偷窥。 巩留盘着腿坐在炕上也不知道干些什么,突然间,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外屋走进屋内。 那个身影瘦瘦小小,纤腰长发。这不就是甄冰冰吗? 大波浪对我道。 “这一定是周大宝的鬼魂变的。” 可是,这里面有很大的问题呀。鬼魂虽然可以任意的变化形状。但是他们只能够欺骗人类的眼睛。根本不可能欺骗人类的肢体。 这个周大宝变化的甄冰冰。根本就不是一团污浊的空气。而是一个切切实实,有血有肉的人。 我和大波浪都有着阴阳眼。看着面前周大宝变化的甄冰冰的身体。真的是丁点儿都分辨不出来,他究竟是人还是鬼? 巩留一个身怀玄法的人,也分不清周大宝是人是鬼。 这个周大宝究竟用了什么样的方法?竟然可以让自己有这么通天的本事。 那个周大宝借着甄冰冰的假身体,一步一步的逼近巩留。 大波浪站在窗外,焦急的拍着窗户。 可是,不知为什么,任凭我们卯足力气拍打窗户,或者是敲门,或者是在外面大声呼喊。 屋子里面的二师伯,根本一句都听不到。 我们眼睁睁的看着,周大宝爬上了热炕。他坐在巩留的背后,手掌在巩留的身上反复摩挲。 大波浪的口中喃喃自语。 “是结界!” 这个周大宝,一定悄悄的在这间房子外面下了结界。 所以屋子里面的人看不到房子外面发生的事情。也听不到咱们在外面说话的声音。 不好,按照这样下来,二师伯一定有危险。” 我问大波浪。 “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结界到底要怎么破?” 只见大波浪拍拍手掌,双腿在空中挥舞了两下。抻抻胳膊,蹬蹬腿儿。 “他奶奶的,怎么破!我又不会玄法,现在只有一个办法,硬破。” 大波浪说着,继续走到屋子门外。然后助跑发力,一脚蹬在木头门上。 只见那个木头门滋呦地晃了一下。可是依旧没有什么大反应。 我也推着轮椅走到门边。 “妈的!为了巩留,开干吧。” 我指挥大波浪道。 “像你这样用腿,根本就踹不开门。现在咱们得齐心协力。 我瞧着我这个进口轮椅的质量挺好。老板娘,你在后面推我的轮椅。 用助跑的那种,猛推。然后快要到门口的时候,就用后装力把我撞上去。 我今天倒要见识见识,到底是这进口的轮椅硬,还是咱国产的木头门硬。” 大波浪闻言,担心的看了看我的废腿。 我连忙坚定的点点头。 “放心吧,没事儿的!腿已经残废了,再坏还能坏到哪儿去? 要真的再出了什么情况的话。只要咱们饺子馆给我报销医药费,一切都没有问题。” 大波浪也信誓旦旦的点点头,顿时士气十足。 她推着我的轮椅,把我拉到离那个大门10m开外。 然后猛烈的助跑,就在距离木头门还有不到1m的位置。大波浪一个撒手。将轮椅和我一起推了出去。 只听嘭当一声。我和木头门来了一个异样亲密的接触。 我的脸和上半个身躯都贴在了木头门上。好在我今年才24岁,年轻力壮,身上都是肌肉。 这要是换成了苏老爷子或者徐叔。一定连身上的骨头架子都会飞出去。 好在,我和大波浪如此拼命,这个木头门终于被我们撞开了一点缝隙。 我转过头,对着大波浪继续道。 “老板娘,咱们再来一次,再接再厉,这回一定可以的。” 大波浪看了看凄惨的我,和已经有些瓢了的轮椅圈儿。 ------------ 第三百九十三章 陶俑 “臭弟弟,你确定吗?那你忍住啊。” 我坚定地点点头,为了巩留,为了苏老爷子,为了这个月的提成。就算将命丢了,我也得豁出去。 苏丹红拉着我的轮椅一步一步走远,之前他蓄势待发,两条腿上张绑上个电动马达机。他两只脚一蹬地面,迅猛的向前助跑。 这速度简直堪比坐上了火箭。我不由自主的喉咙里传出了啊啊的声音。 只听砰的一声。那破平房的普通木门终于被我给撞开了。 我和轮椅一起摊在地上,此刻的我,四脚朝天,就像是一只活王八。 屋子里的人听见了声音。突然间有人说起话来,那个声音我再熟悉不过,正是巩留。 只听见巩留咳咳的说着。 “我怎么觉得外边好像有动静,我得出去看看。” 另外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娇娇滴滴。 “哎呀!不要管他们嘛,咱们继续咱们的。” 巩留连忙制止道。 “我还是出去看看吧,亲爱的,等我一会儿啊。” 这个巩留,一把年纪的人了,还叫人家亲爱的,真是恶心的要死。简直要把我的大牙都给酸倒了。 巩留从平房的里屋推门而出,看见是我,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轮椅也被摔得七零八落。 “哎呀!小王老弟,怎么是你呀?你怎么都找到这里来了? 放心,一会儿我好好跟你解释解释。” 巩留说着,连忙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想要将我扶起。 就在此时,我突然发现巩留的背后出现了一个人影。 这人影不是别人,就是那个甄冰冰。也就是我们口中诉说的周大宝。 那个周大宝悄悄的站在巩留的背后,面露凶光。 我看见他缓缓的照着巩留的后被,举起了自己的一双利爪。 那巨长的手指甲,就像十根钢刀一般,又长又锋利。 我朝着巩留大声呼唤。 “老巩,不好,快点儿躲开。” 巩留被我吓得一怔。恍恍惚惚地转过身儿。正看见那个周大宝汹涌的向他扑来。 巩留起初还以为是小美人儿在跟自己打闹。 扬着脖子嬉皮笑脸的说道。 “嗨!冰冰,别闹了,家里来客了。我来给你介绍介绍。” 突然,他才发觉这个甄冰冰有些不对劲儿,甄冰冰的脖子,由于异常激动,竟然破开了一块儿皮。 那块儿皮肉就像是脱落的泥胚,然后,就沿着这个破落的小缝隙,甄冰冰的整个身体,全部开裂。就像是一个碎裂的青花瓷瓶,上面全部都是一道一道的冰裂纹。 “啪叽!” 一块儿泥土块儿从甄冰冰的身上掉了下来。就像是刮大白的墙上掉下来一块墙皮子。啊呀!原来周大宝之所以还回了甄冰冰的尸体,也可以变成甄冰冰的模样而不被巩留发现。 那是因为,他现在外面的这一身躯壳竟然是用泥做的。就好像用陶土捏了一个跟甄冰冰同等大小的陶俑假人,然后周大宝把自己的灵魂镶嵌在假人之内。 虽然仍旧不知道他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能把这个陶土做的假人变得栩栩如生。甚至有血有肉,皮肤细腻。 但是,这起码也算是破获了一部分的秘密。 周大宝的魂魄从破碎的陶俑里一跃而出。 原来,周大宝是一个30出头,人高马大。国字脸,阔肩膀。浓眉,大眼,薄嘴皮儿的纯种老爷们儿。 这种形象的男人,简直是太man了,倘若周大宝身上的肌肉再多一点,那就是活妥妥的健身教练身材。 我从来没有想象过。长得像他这么纯种的纯爷们儿,竟然在性格取向方面,跟大多数的人都不一样。 哎呀,那男人大多数不都是小小的,娘娘的。每天把脸蛋儿擦的惨白,然后喜欢描眉画眼涂口红吗? 看来还是我的想象力不够丰富。这个社会上,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巩留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看着壮硕无比的周大宝。 整个人一颤一颤的。 “啊!你这个小子,你是谁呀?” 这个巩留,到现在还好死不死的,说着没用的废话。 我躺在地下,四脚朝天,扯着脖子大声喊道。 “老巩,这爷们儿就是你天天亲亲爱爱的甄冰冰。别看了好不好,赶紧上啊。这小子专门吸男人的阳气的,要不一会儿,咱们几个都得死。” 巩留听见甄冰冰三个字,整个人明显愣住了。 可是这周大宝面对巩留,是一点儿都没有念及往日的情分。 之前他张着血盆大口,摇头晃脑,拼命的向巩留冲过来。 巩留呢!气定神闲,照着周大宝的脸,直接飞起一脚。 再看那周大宝,随即就被巩留踹飞了3m多远。 “我擦,竟然这么菜!” 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场景,这个周大宝还是什么阴间警视厅的重点通缉犯。 耗费了冥界那么多人力物力。据说,这小子前前后后拢共杀了十几个男人。 我还以为我们黄轩饺子馆碰上了多强烈的一个死对头。我当真以为巩留要命不久已。我甚至认为,今天可能是阴间警视厅以及我们黄泉饺子馆,和这个周大宝之间的殊死搏斗。 谁他妈能想到,就用一脚,这个周大宝就被巩留踹的躺在地上起不来了。 我扯着喉咙问巩留。 “老巩,你刚才使用的是旋风无敌飞毛腿,还是什么大力金刚腿?怎么效果这么强烈?是不是把玄法口诀什么也用在了其中。改天你教教我呗。” 巩留连忙走到我的身边,和苏丹红一起将我从地上扶起来。 巩留无奈的摊摊手,随意的和我说道。 “我刚才那一腿,是和你们二伯母学的。以前我俩还在一起过日子的时候,他天天闲的没事儿就踹我一脚。 我这根本还没有学到精髓呢,就用了一点点能力。 怪就怪这个死爷们儿,简直中看不中用,长了一身肌肉块儿。这么大个个头。动起手来,简直就是菜鸡。 就这小子,别说是我了!换了徐叔过来,都能一个对四个。” “什么嘛!” 我和苏丹红瞬间觉得无聊透顶。 苏老爷子不是说巩留现在有危险吗?他这算的是什么呀?这还能算着危险,这危险程度都比不上小朋友过马路好不好。 苏丹红朝着周大宝的身边走过去,然后不慌不忙的从身上的背包里拿出了一张黄色的符纸, 只听见他口中也嘀嘀咕咕的念着什么咒语。然后将这张黄纸往周大宝的额头上一贴。周大宝整个人瞬间一动也不能动。 我悄声的问巩留? “老板娘不是根本就不懂玄法吗?他怎么还会咒语呀?” 巩留扶着我,让我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到屋子里的热炕上。 “这些也不算是什么玄法,符纸都是我师傅给他画的。他就背上几句顺口溜式的咒语就行,这都是最基础的,连入门都算不上。” 我默默地点点头。看着已经手无缚鸡之力的周大宝。 我仍旧心生疑惑。 周大宝的面前,是一地破碎的陶俑。这些陶俑捏制的手艺并不是很好。粗粗糙糙,麻麻赖赖,一点儿都不圆润。 但是,竟然就是这样粗制滥造的东西,就能够把巩留给欺骗过去,把大多数的人蒙混过关。 我问苏丹红道。 “老板娘,你说咱们怎么就没想到,他能用陶土捏成一个假人,然后把自己的魂魄栖息在假人之内呢?” 苏丹红看着地上的陶土渣子,顿时摇摇头。 “按理说,能拥有这样变化的本领,可以将陶土变得如同人类的血肉一样。 这绝对不是周大宝这个小破鬼魂,可以驾驭得法力呀!” ------------ 第三百九十四章 自知之明 “所以?” 我紧着询问。 苏丹红说出了一句话,跟我的想法不谋而合。 “应该有一个身怀玄法,道法高超的人,躲在幕后为这个周大宝撑腰。” 我们这边说着。忽然有一群人猛然闯进了这件小小的平房。 带头的就是那个姓石的队长。他身后跟个二十几个阴间的鬼差,一个个身强体壮,侦查能力极强。 石队长看见苏丹红,连忙小碎步迎上前去。 “我们来的还及时不,没出什么大事儿吧。” 苏丹红摆了摆手。 “石先生,你有没有看过《康熙微服私访记》呀?” 姓石的鬼差被这句话问愣了。 “看过啊!我们三号寿材铺也是有电视的好不好?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吗?” 苏丹红拐弯抹角的嘲讽道。 “时间上你就像那个《康熙微服私访记》里边的于世龙。 每次一到事情办完的时候,你就登场了。” 我被苏丹红的这句话逗得哈哈大笑。 苏丹红指了指摊在地上,被黄符定住的周大宝。 “你看看,你们要找的鬼魂是不是这个臭小子。” 石先生走上前去,盯着周大宝端详了半天。 “他娘的,就是这小兔崽子!因为他一个人,可让老子忙活了一大段时间。 这么快就让你们给制服了,这小子战斗力也不行啊。” 苏丹红嘟着嘴巴道。 “什么战斗力呀,这小子简直就是一个小碎催。 让我二师伯一脚上,去就给他踹的三魂不见,七魄欲销。 石先生,就这么一个水准的恶鬼。竟然能让你们阴间警视厅出动这么多的人力。你们这处理事情的业务实在也太差了一点。 唉!不如跟你们领导提提建议,好好整治一下吧。 手下的人能力不行,多耽误事儿啊。” 其实也不怪苏丹红,嘴巴这么毒。 前一段时间,从这个石队长的口中,我们还一直认为这个周大宝是个多么难缠的角色。 甚至想过,说不定整个黄泉饺子馆都要和这个周大宝血拼一顿。我有件事情一直都没有跟苏丹红提起过。 我甚至在晚上上夜班儿的时候,偷摸的上淘宝上去看那些现成的小棺材。 我一直在心里认为,巩留这回估计是回不来了。都想着该怎么样帮他处理后事。 准备好棺材,买上一件干净的寿衣,被吸了阳气的尸体,外表和活人没有什么两样。既不缺胳膊,也不少腿儿的。所以,别人入殓师化妆的步骤都是省去了。 直接就可以推到火葬场,入炉火化。 作为跟巩留相处了一个多月,在晚上共事的饺子馆同事。我甚至有想过,为他办一场盛大的葬礼。 葬礼的风格就来个中西合璧。既要请牧师,最好再弄点儿中国民间的喇叭管弦乐。 吹上一个经久不衰的《百鸟朝凤》。 不过,这葬礼的礼金我可不能少给。至少也要包上一个1万块钱的大红包。 既然是办葬礼,也不知道是该给红包好,还是给白包好。 至于这个礼金究竟是给谁呢?是给二伯母还是给苏老爷子? 若是给苏老爷子,虽说他是巩留的师傅,但毕竟也没有什么血缘关系。要是给二伯母的话,他虽然曾经跟巩留是夫妻,但是现在两个人也已经离了婚。 为了这事儿,我还愁了半天。 谁能想到,石先生口中那么个凶神恶煞的周大宝,竟然就是这种货色。 这种小菜鸡,别说是巩留了。就在以前,我腿脚还没有残疾的时候。我一个人都能对付三个周大宝这种德性的小鬼。 这些阴间警视厅的鬼差们,实在也是太菜了。 这帮在冥界工作的公务员儿,真的是抓住了一个铁饭碗之后,就不玩活儿。啥啥都不是,还能活那么多年。 我要是阴间冥间里的头头,一定把这帮小子一刷刷下去一大批。 石队长看见周大宝,也不同,苏丹红计较。 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这回可倒好,抓住了这个小子,还是在我的管辖范围之内,等把他回去交给老大,我一定能升官儿。” 苏丹红听了这个话,忍不住的撇撇嘴巴。 “石先生,你们冥界是不是无人可用啊?就这种战斗力的弱渣,你们以前都抓到过。还能让他跑了。” 石先生无所谓的摆摆手。 “哎呀!我们冥界的科技没有阳间这么发达嘛!不过,我们老大已经下令了。立刻给所有的监狱大门换上密码锁。 这回这个周大宝,再想越狱可就比登天还难喽!” 石队长说着,朝着身后的同事们摆摆手。 “一个个的别愣着了,赶紧把这个小子带走。 记住啊!把周大宝抓住的这几个人,都是我的朋友。这头号功劳可得算在我的身上。” 其余的那些阴间鬼差们听到。 一个个闲言碎语的各自交谈。 “凭什么都算在你身上,我们也没少出力好不好?” “上头有赏,一起分,凭什么好处全落在你一个人身上。” 我真的是服了这些阴间的鬼差,这群人怎么一个个都这么搞笑?干活的时候不见他们出什么力。等到论功行赏的时候,一个比一个的跳着高要强。 我转过身去,看了看坐在炕头的巩留。 巩留的心情十分抑郁,他的面色阴沉,一个人坐在炕头上一言不发。 那个石队长一点儿眼力见都没有,走到巩留的面前拍拍他的肩膀。 “这位大哥,和这个周大宝缠绵了几天,感觉怎么样?” 石先生说这话的时候,一直捂着嘴,忍不住的偷笑。 其实这件事情也不能完全怪巩留,谁能想到一个貌美如花,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子,其实他的肉体里是一个三十多岁糙爷们儿的灵魂。 不过这件事情的确有些可笑。就在前几天,在那间饺子馆给吃饭的时候,巩留还信誓旦旦的对我和苏丹红说。自己要对这个周大宝负责任呢。 还说,要给这个周大宝一个完整的家。那个时候的二师伯,俨然就是一个现在爱情里的青春男孩儿。 不过万万没想到的是,让他荷尔蒙爆发,爱火涌动的对象,并不是一个女生,而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鬼。 现如今,巩留知道了事情的详情,整张老脸都觉得快要丢没了。 巩留听着石队长对他说的这些话,直接伸手,把石队长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扒开。 “别烦我!等我以后死了,以后去了阴间,冥界,一定好好参你们一本,说你们办事不利。” 石先生一边笑着,一边吐吐舌头。 “这件事情跟我没有什么关系,这是你自己不长眼。 听说你身上还会玄法呢?一个有法术的人,还能让鬼魂给骗了。你说这能够怪谁? 更何况,这位大哥。我可得劝劝你。 这天上可没有掉馅饼的好事儿。谈恋爱你也得认清自己的身份,地位,长相,标准吧。 就凭你这个德性,四十多岁,长得又不帅,个子还矮,瘦的都没有人样。人家20出头的小姑娘,凭什么和你在一起? 遇到这样的情况,你第一时间就应该想到。面前的这个小姑娘不是缺心眼儿,就是要请你吃亏。 活了一大把年纪了,自己不多涨几个心眼儿。还反过头来赖我们,大哥,说句不好听的话,你可长点儿心吧。以后别再做这白日梦了。” 石先生虽然说的句句都是实话,但是这实话实在是有些太过扎心。 苏丹红在旁边听了,都有些看不过去。 “哎呀!在这嘚嘚什么,赶紧把你们的人带走得了。 ------------ 第三百九十五章 麻烦 苏丹红说着,拍拍巩留的肩膀。 “没事儿的,大致的事情咱们饺子馆里的员工都不知道。 这件事情我们不会往外说的,回去的时候要是有人问你,你随便搪塞过去就可以。” 巩留感激的看着苏丹红,沉重的点点头。 我推着轮椅来到周大宝的面前。直接问周大宝。 “到底是谁帮你做的这个陶俑外壳,是不是还有人在帮你?” 周大宝眼皮都不抬,愣愣的看着地面。 “的确是有高人在帮我。不过他究竟是谁,我是不会往外说的。 我认识你们,你们不就是黄片饺子馆的人吗? 你们记住一句话,你们将来会有大麻烦的。” 多余的话,周大宝一个字都不肯再说,他紧紧地闭着嘴巴,一副誓死如归的样子。 石先生在我耳旁道。 “别听这个小子瞎胡沁,他现在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 等我把他带回我们阴间冥界,给他上了刑具。保证他连自己的祖宗十八代都能招出来。” 我一直觉得这件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不过,现在这个周大宝既然已经归案。巩留也在没有什么人身安全问题。大家终于都松了一口气。 石先生带着周大宝的鬼魂,和他们阴间警视厅的所有鬼差纷纷撤退。 苏丹红站在平房的门口左右眺望,水库附近空无一人,连个鸟儿都没有,全部都是皑皑白雪和结了冰的水面。 苏丹红双手拄着腮,撅着嘴巴,有些不开心。 “哎呀,早知道让刚才那个破司机,在这里等咱们一会儿好了。 现在这可怎么办?外边别说车了,连个人影都没有,咱们回不去了呀。” 我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手表,现在已经是晚上7点多钟。 我皱着眉头,呢喃道。 “莫小雅应该已经起床了吧,要不咱们给牛柏晔他们打个电话,让他们赶紧搭一辆车,过来接咱们!” 一听见牛柏晔这三个字,苏丹红就忍不住的发笑。 这头老牛,今天可真是倒霉。被我和苏丹红摆布了一天。从下夜班开始到现在,他还没有闲着呢。 我对苏丹红道。 “老板娘,老牛明天白天不是要去办理离婚手续吗? 反正现在二师伯已经回来了。实在不行的话,今天晚上就要老牛休息吧。 我和二师伯两个人,再加上一个莫小雅,足够把饺子馆儿看好。” 苏丹红听了我的建议,连忙点点头。 站在我的身后,两个胳膊拥着我的肩膀。 “臭弟弟说什么都对,我全都听你的。 ” 巩留看着我和苏丹红亲密的样子。身子一颤,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哎呦!你们两个人这进展也太快了吧。什么呀!就,臭弟弟,人家全都听你的。 小王老弟,真是没想到,你还真有两把刷子。” 我转过头,斜了一眼巩留。 “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八卦。” 巩留站在皑皑的白雪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点在嘴上吞云吐雾。 “唉!你小子可给我老实点儿。要知道,你现在跟着我们家丹红在一起,随着丹红的辈分,你还得叫我一句二师伯呢!” 我不知趣的吐了吐舌头。 苏丹红已经在那边给老牛打的过去了电话。 隔大老远我,就能听见牛柏晔在电话的那头伸着脖子,死命的嚎叫。 “丹红,你这一天是不是要累死我?我下班儿刚到家,你们就让我去公寓里看莫小雅。等着你们回来,我又打车到了家。结果你们一个电话又把我再叫我回去。 现在可倒好,马上就要到上班儿的时间了。你还得让我打车去水库接你们。 丹红,这一天你至少得给我200块钱加班费吧。白天晚上连轴转,你们当我是铁人呐?” 苏丹红冲着电话连连的抱歉。 “哎呀!今天真的是特殊情况嘛!大不了晚上给你休一天喽。正好明天你就可以兴致勃勃的去办离婚手续。” 牛柏晔在电话那头继续道。 “行,那今天的事儿就这么过去了,不过我可能跟你们说,我离婚的事先别跟咱们饺子馆里的别人说啊。” 苏丹红冲着电话吐吐舌头。 “放心吧,除了我和臭弟弟,还有二师伯以外,谁都不知道。” 牛柏晔听了,顿时猴急起来。 “什么?你的嘴怎么那么快,这件事情让巩留知道了,这不就等于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吗?” 别说,老牛这话说的还真是一点儿都没错。巩留就是我们黄泉饺子馆里第一号碎嘴子。 但凡什么事情让他知道,那就等于同时昭告天下。 突然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如实说来的话,我和苏丹红的事情。那我们饺子馆里的其他人不已经早到是人尽皆知了吗? 怪不得我最近发现,饺子馆里的其他员工,向徐叔他们的对我态度尤其的好。 ……呃,这件事情真的是不敢往深了想。 得了,我千防万防,最后还是在他们眼中成了一个靠女人上位的小白脸儿。 可怜了我这满腔的斗志豪情,和一个人努力还房贷的决心呀。 过了大约半个多小时。老牛和莫小雅一起叫了一辆出租车,到水库的河边接我们。 苏丹红和巩留一起推着我的轮椅,划过水库的河岸。 我们三个人上了车,牛柏晔的身子最胖,所以他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我,巩留,还有莫小雅在后座位上死命的挤挤,苏丹红瘦瘦小小的,便坐在莫小雅的腿上。 这样辆出租车,还真的是人满为患。 牛柏晔坐在副驾驶,轻轻松松的撑着懒腰。 透过出租车前方的后视镜,问巩留道。 “唉!老巩。你不是请假回晋城去了吗,怎么在水库这边又冒了出来? 对了,丹红,你们几个人赶到水库干什么呀?这大冬天的又不能钓鱼。怎么?你们还准备要冬泳啊?” 巩留不知道我和苏丹红是如何对别人说的,被牛柏晔问的一愣一愣。 苏丹红最先抢答道。 “水库的对岸不是有个平房嘛,我本来寻思买一块地皮。让二师伯从晋城赶回来,帮我看看地皮好不好。 哎呀!现在是冬天,咱们饺子馆的生意不景气,搞一点副业。” 我不得不佩服这些女人们撒谎的本事。说起谎言来,大萝卜脸不红不白的,眼珠子一转就是一句瞎话。 莫晓雅自然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不过好在,这个丫头嘴严的很。 莫小雅淡定的点点头。 “嗯,虽然这两年搞房地产还满挣钱的,但是地段还是最要紧的吧,水库这边又偏僻,又荒凉的。 买那么一个小平房,估计是没有什么升值的价值。” 牛柏晔困意十足,无奈的抻了一个懒腰。 “哎呀!我就是一个小小的平头老百姓,懒得跟你们这些资本家交谈。 我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把自己的闺女养好,供他读书,上大学,毕业,结婚生子。 饺子馆里的死工资已经够我们父女俩花的了。 现在别说是买地皮,就是买火箭,我也没兴趣。” 出租车把我们一行人送回黄泉饺子馆。 今天忙忙乎乎一整天。我们这几个人,连一顿饱饭都没有吃上。 苏丹红让后厨的几个小厨师,做了一桌子地道的东北特色菜。 “咱们几个人先吃上一顿吧,再加上徐叔一个,今天就当咱们饺子馆全体员工一起聚餐了。” 徐叔坐在柜台里,看见还不到8:00,所有的员工都已经到齐,本来就诧异万分。 突然间,又听见苏丹红说要请全体员工聚餐。 ------------ 第三百九十六章 聚餐 老徐这个人,平生最爱占小便宜。乐的真是脸上的褶子都聚在了一起。 苏丹红最三了解徐叔,直接开门见山的玩笑说道。 “徐叔,吃饭可以,一会儿你就敞开肚皮死命的吃。但是咱们事先说好,饭菜可不准打包啊。” 徐叔这个人,真的是让他的儿子给连累了。 徐叔一辈子挣了千余万的家私,结果被自己的败家儿子弄得一分不剩。 现如今,徐叔已经六十多岁的人。每天在饺子馆里还要工作12个小时不说。自己在家和老伴儿两个人,也是不舍得吃,不舍得穿。 每次我们饺子馆儿一有什么聚餐的活动,徐叔一定是拿着盆碗,宁愿自己少吃两口,都要想着打包带回家去。 我上前拍拍徐叔的肩膀。 “叔,别听苏丹红的,他跟你开玩笑呢。一会儿你想打包带回家多少就带回家多少,大不了这顿饭算我请。” 莫小雅站在我的身后,搓搓我的腰眼儿。 “小弟弟,没想到你还挺大度的嘛!” 这个莫小雅长得就像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可惜他偏偏比我大了两岁。整天小弟弟,小弟弟的叫我。弄得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徐叔丝毫没有在意,都是在饺子馆里工作了这么多年的老员工,谁还不了解谁的性格。 之前他从柜台里边儿,拿出自己硕大号的不锈钢饭盒。 “我就少带回家一点儿。也不多,带个四五斤饺子就行。 这样,起码够我们两口子吃上一个星期。” “四五斤饺子,叔,你这是要把我给吃破产了呀。” 苏丹红一边说着,一边撅着嘴跟撒娇一般! 整个饺子馆里的人闻言,都哈哈大笑起来。 少倾,饭菜上桌。仍然是我们黄泉饺子馆里的那几道特色菜。 酸菜炖大鹅,鲶鱼烧茄子。大份儿的老式锅包肉,还有野山鸡炖榛蘑。得莫利炖鱼,蒜泥白肉,魔芋烧鸭子,爆炒羊尾油,酱焖牛腱子肉,最后是一道虾丸金汤。 十道菜的大席面儿,全部都是纯肉食的大菜。 莫小雅看着这一桌子饭菜,可是为了难。 “哎呀,人家要减肥的嘛,你们搞这么多好吃的。 不吃真的是要馋死了,吃都化,减肥计划岂不就失败了。我还等着再过两天,就可以买德城歌剧魅影的遮瑕膏了呢。” 苏丹红上前拍拍莫小雅的肩膀。 “哎呀!小雅你就放心吧,只要不吃主食,不会胖的。 这一桌子菜有鱼,有虾玩儿汤的。你就吃一点海鲜呗,海鲜的脂肪含量最低,蛋白质含量高。促进减肥。” 莫小雅听完,急不可耐的点点头,谁能经受的了这么一桌子美食的诱惑? 他又蹦又跳的过去搬凳子,给自己拿了一个特大号的海碗。 饭桌子上,饺子馆里的所有人有说有笑。好似一副合家欢的场景,在我的记忆里,黄泉饺子馆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多的欢声笑语了。 大家所有人其乐融融的,徐叔,一边吃着一边问道。 “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儿啊,怎么丹红这么开心?你们这些个人,难得一起这么早的过来上班。” 牛柏晔闻言连忙摆摆手。 “唉!可别把我算在内,我可不是过来上班的,我就在这儿混一顿饭,一会儿我就走了,今天晚上我休息。” 徐叔听了这话直接瞪大了双眼。 “不会吧,小牛子,你竟然要休息?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连你妈死那天,你都没说请事假。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儿啊?” 牛柏晔摇摇头。 “你们可得给我证明,我这可不是请假,我这是带薪休假。别到了月末,再让丹红给我扣工资。” 巩留在一旁打岔道。 “对,我证明,是当红主动给小牛放的假。因为人家老牛明天要过去办离婚手续。” 这个巩留,还真的是嘴里没有把门儿的。自从他进了饺子馆儿,这才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把牛柏晔明天离婚的事情给捅了出来。 苏丹红闻言,捂着嘴哈哈大笑道,连忙摆着手。 “牛哥,这话可不是我说出来的啊。我看你也别藏着掖着得了,咱们饺子馆里总共就这么几个人,现在没有一个不知道的。” 我们一群人坐在餐桌面前有说有笑。 突然,饺子馆的大门被人推开。 一个穿着艳红色羽绒服,身材有些微丰的小姑娘走了进来。 那小姑娘站在门口敲敲门,抻着头。低声细气的向我们问道。 “请问,苏丹红苏小姐,还有一个叫王泽翰的王先生在吗?” 我和苏丹红听见声音,连忙回头望去。 面前这个女孩儿,看着年纪不大,大约十七八岁的模样。 身高大约1m60左右,体重应该一百三十多斤吧。长得还算是蛮清秀,嫩白的小脸儿上画着精致的妆容。 穿了一身长款的艳红色羽绒服,脚上蹬着中黄色的雪地棉。头上也裹着厚厚的白色绒帽。 尤其是他的背后,背了一个全是铆钉的黑色皮书包。看着这副模样,应该是学校的学生。 不过,我的头脑瞬间把认识的所有人全部搜索一遍。我绝对重来没有见过眼前的这个少女。 苏丹红的神情也有些诧异,仰着头,问那个女孩儿道。 “美女,我就是你要找的苏丹红。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那个女孩儿看见了苏丹红。突然间,红着鼻子,哇呀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姐姐,我可算是找到你了,我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啊。” 这个女孩儿眼含热泪,哭的梨花带雨。 我们所有人都被这个女孩儿的情绪给弄蒙了。 苏丹红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那个女孩儿的身边,安慰他道。 “小妹妹,你不要哭啊,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啊?” 我也在旁边接茬道。 “对呀!你要把你的问题说出来,我们才能帮你啊。不要再哭了。” 莫小雅十分有眼力劲儿的,从柜台里拿出了一个卫生纸抽。把卫生纸递到那个女孩儿的手里。 “擦擦眼泪吧,有话坐下,咱们慢慢说。” 穿着红色羽绒服的女孩儿坐在椅子上。一边揩着脸上的泪水。一边自我介绍道。 “我叫辛琪琪,是槟城职业学院护理系的学生。” 滨城职业学院护理系,那个被张霖利害死的纸扎人女孩儿,不就是来自槟城职业学院护理系的吗? 我连忙问这个辛琪琪。 “你们班里是不是有一个叫闫妍的女孩儿?三年之前,得了抑郁症,死在了你们学校里面。” 辛琪琪点点头。 “对,我和闫妍就是一个班的,我们班还有个叫姚蓉蓉的,就是他推荐我过来找你们。” 这个姚蓉蓉我也是记得的,他之前跟闫妍住在对面的寝室,也是护理系的学生之一。 这个女孩子性格比较腼腆,嘴上还镶着厚厚的钢牙套。 我上次和苏丹红一起去滨城职业学院。在职业学院里的食堂吃饭,就是这个姚蓉蓉请的客。 这么说来,我就全都明白了。 我问辛琪琪道。 “那你到底为什么找我们呐?你跟我们说,让我们帮你。你是不是发生什么情况了?” 辛琪琪猛烈的点点头,然后掏出手机。点开相册,打开一张照片放在我们的面前。 这个照片上的女孩儿还有一些眼熟。应该就是槟城职业学院护理系的学生。 上次,我和苏丹红去学校里参加李春玲那三个女孩儿的葬礼时,几乎把他们班的同学全部都看了一遍。 图片上的这个女孩儿,我的确有一些印象。 ------------ 第三百九十七章 胖飞燕 图片上的女孩长得尤其瘦弱,身高大约也是1m60左右。但是体重估计只有八十几斤。 这女孩儿是典型的瓜子儿脸,尖尖的下巴,大眼睛,高鼻梁,像极了现在快手,抖音上流行的网红。 这是一个长得蛮有时尚感的女孩儿,不像闫妍那般温婉,也不像沈学而那般干净,更不是苏丹红的那种魅惑。 这个女孩儿,按现在的审美来说,就是有些网红脸吧。 应该是大多数年轻男孩子会喜欢的样子,时髦,摩登。妆容画的也蛮卡哇伊,深红色的嘴唇。今天就是最近比较流行的什么姨妈色。 我不晓得辛琪琪让我们看这张照片是什么意思。 我抬着眼皮,问辛琪琪道。 “这照片,你同学吗?” 辛琪琪急忙摇摇头。 “不,这,这照片上的人就是我。” “什么?” 我和苏丹红顿时惊讶万分。 这怎么可能?虽然两个女孩子身高完全相同。这个辛琪琪长得也不算丑。可是,这个身材上的差距。 一个80斤左右,一个一百三四十斤。两个人之间,至少有了50斤的差距。 50斤,那就是一大袋白面呀! 我问辛琪琪。 “这照片上的人是你吗?你怎么胖了这么多呀?” 苏丹红在我旁边接茬道。 “是吃了激素类的药物了吧?要不就是做过手术。 照片上的这个女孩儿我也有印象的。就是上次,去你们学校参加葬礼的时候,我还见过他呢。 距离我们上次见面,到现在也就才两个多月的时间。 两个月你怎么胖了这么多呀?” 辛琪琪听了我们的话,突然之间又哇哇大哭起来。 “对,这就是我今天找你们的原因。我,我好像被鬼给缠上了。” “被鬼缠?” 我和苏丹红听了这话,彼此四目相对。 这也有些说不过去呀。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被鬼缠上会变胖的。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你能不能好好跟我们讲讲。” 辛琪琪重重的点点头。 “这件事情,要从一个半月之前说起。 一个半月之前,我们学校大三的学生开始分配到各个地方实习。 我因为觉得医院里面枯燥乏味。就跟我爸说,让他帮我找一个私营的地方。想要过的轻松一点。 只要最后能给我开出实习证明就好。 后来,我父亲托朋友找关系给我介绍到了一个私营的整形医院。 我在那家整形医院里面做前台护士。 有一天,有一个很胖的女孩儿来到我们医院。说是想要做抽脂手术。 那个女孩儿矮矮胖胖的,身材像是一个地方。 我们美容医院的大厅里面有电子称。我给他做个登记之后,便让他上称称量一下体重。 那个女孩儿一上称,体重竟然有240斤。 我就捂着嘴,和同事一起笑话他。 当时我说。 都二百多斤了,还做什么抽脂手术?不如直接去屠宰场里面割肉。 同事也迎合着我说,对嘛!一个女孩子吃到这么胖,就是一头猪也该出栏了。 我们说的这些话,全让那个胖女孩儿听的清清楚楚。 可是那个女孩儿好像比较自卑。也没有反驳我们,只是一直默默的低着头。 然后我就开始给他登记个人信息表。 我记得很清楚。这个女孩儿名叫高飞燕,今年24岁。 当时我还笑着说。你父母也真是会取名字,还飞燕呢!人家赵飞燕身轻如燕,可以在掌上跳舞。 像你这样的。不如叫巨环。低配版超巨大的杨玉环。 那个女孩儿也没有说什么。然后我们就开始为他安排抽脂手术。 其实我们整形医院的手术项目一向都是很正规。像一些腹部吸脂,臀部吸脂,手臂环吸,大腿环吸。 平时来我们这儿咨询和做手术的人很多,效果也十分显著。 不过这个叫高飞燕的女孩儿要求很高。他想要做全身抽脂。甚至想要一次抽出20000ml的脂肪。 这样的手术强度,其实是不符合规矩的。 不过,这个女孩儿还蛮有钱。他直接从银行卡里刷出了二十多万元。说自己一定要变得瘦下来。后续再加多少经费都愿意。 我们是一家私立的整形医院。可能要求方面没有正规医院的那般正规。 我们医院的大夫也是见钱眼开,既然是病人提出的要求,我们干嘛有钱不赚? 并且这个高飞燕一再要求。必须给她做全身的吸脂,从上到下,从头到脚。 并且他还说自己等不及了,就想要快一点瘦下来。 我们给他安排个住院。然后对他的身体各项指标进行了检查。 他的身体还是蛮健康的,没有任何问题。 就在他住院三天之后,我们为他安排了一项全身的大手术。 其实我们以前也做过很多吸脂类的手术。 不过那些女生大多数都是正常的体重,或者是身材微微超标一点。 最多一次,也就只做三个项目。比如说做个胳膊,加大腿,或者加个腹部环吸什么的。 如果想要多做部位的话,就要分几次手术分别来做。 可是这个高飞燕一再要求。他说自己等不及。就可一次性的给他尽量多抽一些脂肪。 并且,他的卡里有钱。只要手术之后的效果能够让他满意,多少钱都可以。 医院的大夫硬着头皮便开始给他做手术。 手术一开始进展还是蛮顺利的。不过到了后期, 因为人体在抽脂肪的同时,也会抽出来部分的血液。 这个高飞燕全身做手术,抽出来的脂肪实在是太多了。同样伴随着的,也就是身体大量失血。 当时高飞燕已然是全麻,躺在手术床上一动不动。 大夫们看着测量他心率的仪器一点一点的在下降。所有人都急了,连忙停止了手术,找血袋为她输血。 可是我们是私立的整形医院呀!平时做的最多的手术要么就是割双眼皮,隆鼻,丰唇什么的。哪里会储备那么多的血袋? 最后,高飞燕在手术床上全身抽搐,口吐白沫,大小便失禁。 我们在第一时间拨打了120急救。可是连120的救护的车还没有赶到。高飞燕就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 因为医院手术出了人命,我所在的那家私立整形医院就被迫关了门。 我一时之间没有了实习单位,每天都闲在家里,无所事事。 突然有一天,我在晚上闭着眼睛睡觉的时候,眼前好像突然出现了一张人脸。 我清楚的看到那一张大脸,那样的圆润,那样的熟悉,就是高飞燕。 不过,我只当是自己突然间想起他,所以也没觉得有什么大问题。 可是,就是从那天之后。我的饭量莫名其妙的急剧增加。 我甚至一个早上,就可以吃下18个巨大号的肉包子。 我无论怎么吃都会觉得饿。一顿午饭就可以吃下三只烤鸭,还要配上两碗大米饭。 我的体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显著的疯长。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我就胖了二十多斤。 当时我害怕极了,我一直觉得是自己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我爸爸带我上各个医院查看。 可是也没有检查出个所以然来。 后来,我开始疯狂的迷恋吃汉堡和炸鸡。身子越来越沉,人也越来越懒。 我几乎每天都会点上五六份的肯德基全家桶。无论吃什么都是叫外卖,我甚至一步都不想走。 可是我自己越这样,我便越害怕。因为我清清楚楚的记得。就在高飞燕在我们医院住院的那些日子。 他最喜欢吃的食物,就是肯德基的全家桶。他也是像我现在一样,坐在医院的病床上。 ------------ 第三百九十八章 金子 用手机无所事事的点着外卖。当时的他,一口就可以吞掉一个炸鸡腿儿。 当时,我们所有人还站在门口笑话他。说他是猪精转世,像他这种吃法,不超过300斤,都是老天爷保佑。 高飞燕有时候也会被我们说的眼含泪水。可是,他好像控制不住自己的食欲一般。 只要他少吃一顿饭,他就会疯狂抓心挠肝儿的挠着头发。 甚至挺不过半个小时,他就会再次拿起手机点外卖。当然,他每顿饭吃的都是肯德基的全家桶,汉堡配炸鸡,还有大瓶的可乐。 我记得清清楚楚。 有一次,我亲眼看到他一口气儿喝了整整一大瓶的可乐。并且喝完之后连嗝都没有打。 我为他测量血压的时候,他就一手拿着三层牛肉的汉堡,一边接受检查。 当时我还在对他说。你的胳膊怎么这么粗呀,简直比我的大腿还要粗。 他问我体重多少。 我特别骄傲的说,我自己只有82斤。我还说自己就是那种光吃不胖的体质,就是吃的再多,也不会长肉。 他当时双眼放光的盯着我看。 一面夸我长得漂亮,一边说我身材好,一边还说羡慕我,想要像我一样拥有这么好的身材。 我当时非常不屑。只觉得,就像高飞燕那种没有自制力的人。哪里有资格可以羡慕我? 我要是胖成了他这种德行,不如死了算了。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高飞燕做手术死亡之后。 我简直变得和他一模一样。我是那样的能吃,那样的懒散。 我现在真的好怕,凭我现在的饭量,恐怕不出半年的时间,我也要长到二百四十多斤。 我觉得我一定是被高飞燕给附身了。他一定是太羡慕我的身材,所以在死了之后要附在我的身上。 可是,他实在是太能吃了,我真的忍受不了现在这样的自己。 我求求你们呀,姚蓉蓉说你们可以抓鬼的。你们从我的身上把高飞燕给抓走好不好? 我不要让他再这样害我了。再这样下去的话,我真的活不成了。 求求你们,一定要帮帮我呀!” 辛琪琪一边说着,一边擦着眼角的泪痕。 可是从话里话外,我总是觉得这个女孩儿的素质好像有些不大好。 一个女孩子,说话那么尖酸刻薄。又嘲笑别的女生像猪,又嘲笑别的女生能吃。 每个人的体质都是有差异的嘛,胖瘦并不是自己能够决定的。 就像我这样,天生瘦的像个猴子一般,我就算是想要增肥都胖不起来。 更何况,女孩子胖一点又怎么了,只要身体没有大问题的话。为什么要嘲笑人家呀? 就算是这个辛琪琪被高飞燕给附身了,也是他活该。 苏丹红听了这话,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儿,只见她撇着嘴。 “喂!你个女孩子,以后还是要有一点教养,不可以这么随便的嘲笑别人。 我看,你现在这个样子,都是你自作自受。 也不是我们不帮你,我们黄泉饺子馆签订契约,都是要有条件的。 我们又不是慈善机构,帮人抓鬼,我们可是要收费的。” 这个苏丹红,三句话都离不开钱。怪不得他们苏家能够富贵六代。从苏丹红的身上就可以看得出来,苏家人一定个个都是钱串子转世。 这个辛琪琪一听,连连点头。 “钱,不就是钱吗?没有问题的。你们要多少就直说,我爸爸给我很多的生活费,如果不够的话,我再让我爸给我转。 只要你们可以帮我抓走高飞燕,让我恢复到以前的食欲,变得跟正常人一样。 多少钱都没有问题的。” 辛琪琪现在说的这个话,跟高飞燕当初对整形医院说的完全如出一辙。 看来这帮女孩子家庭条件都是相当不错。要不然也不会如此的口若悬河。 听见辛琪琪如此说,我才着重的看了一下,他身上穿着的服装。 他的身上穿了一件十分不起眼的大红色长款棉袄。 可是再仔细一看,才发现这是波司登的经典款式。粗略估计的话应该也有两千多块钱吧。 虽然这个价钱跟苏丹红身上的衣服还是不能比。 不过在我们小小的槟城,人均工资一个月也就三四千块。那些公务员儿一个月才挣四千多一点。 能在身上穿两千多块钱的大衣。的确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无疑了。 苏丹红也是在辛琪琪的身上一番打量。 “呃!具体价钱我也不好说,要不今天你先交一点定金吧。” 这个苏丹红果然鬼得很。他在根据辛琪琪当前能掏出多少钱来,好估算她大致可以套送来的资产。 这样冲着定金往外要价,就可以把收入达到最大化。 我忍不住悄悄冲着苏丹红,竖起了自己的大拇指。 苏丹红也偷着朝我眨眨眼睛。 那个辛琪琪闻言,脸色有些难看。 “我,我今天没有带现金呀。” 苏丹红突然间瞪大了双眼。 “小妹妹,你不会是在骗我们吧?学着人家高飞燕那样,说什么多少钱都可以。其实手里根本就一分钱都没有。 我告诉你啊,你要是不交定金的话,我们是绝对不会给你抓鬼的。” 我看的出来,苏丹红其实并不喜欢这个女生。 以前他虽然爱财,但是说话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尖酸刻薄。 并且,要是碰到了真正有需要的人。他宁愿自己赔钱,都会完成契约的。 就像是以前对孙长娟,或者是现在对莫小雅。 那个辛琪琪连忙解释道。 “现在你们也知道的,我出门是真的不带现金。” 苏丹红继续道。 “没关系,用微信和支付宝转账也一样。我们店里还有POS机,你也可以刷卡。” 辛琪琪听了这话,连忙喜上眉梢,点点头。 “我虽然也没有带银行卡,不过我可以微信转账啊。” 辛琪琪说着,从衣服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最新款的iPhone12。和牛柏晔用的还是同一个款式呢? 辛琪琪用手指点着手机,突然间,只见他眉头一皱。 “哎呦!没电了,你们这边有没有苹果的充电线呀?” 苏丹红回过头,冲着牛柏晔喊了一声。 “老牛,咱们店儿里就你一个土大款,用的起苹果。 数据线放在哪儿呢?拿出来给人家小姑娘用一下。” 牛柏晔也无奈的耸耸肩。 “刚才我和莫小雅一起叫车去接你们的时候,走的匆忙。 数据线忘在你们住的那个公寓里了。” 这下可没了办法。 苏丹红对辛琪琪道。 “那就没办法了,要不你回家去取现金吧。放心,我们在这边边吃饭边等你。 要不,你就回家找个地方给你的手机充充电。” 苏丹红并不想和这个辛琪琪多做纠缠。他看人一向只看内心。苏丹红向来不管女孩子长得多么漂亮,人品好,有礼貌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这个辛琪琪的言语实在太刻薄了一些。并且就他现在这副身材,也没有什么美貌可言。 辛琪琪连忙摆摆手。 “不用!我身上有一些首饰,也可以拿来做定金,我真的等不及了。” 辛琪琪边说着,边脱下了自己身上的长款羽绒服。 只见他的脖子上,带了一个小手指头那么粗的纯金项链。 这种大金链子应该是男款的吧,一般女孩子都不会带这么粗糙的金链子。 辛琪琪把脖子上的金项链解下,放在了餐桌上。这条项链儿,当初我爸给我买的时候花了一万五千多。现在金价上涨,应该过两万块了。 辛琪琪说着,又挽起了自己的衣袖。他的手腕上也带了一个巨大号的纯金镯子,看着这个镯子的重量,甚至比那个项链还要沉。 ------------ 第三百九十九章 两个胖子 “还有这个金镯子。也是我前两年过生日的时候,爸爸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我身上也就这些值钱的东西。不知道够不够付捉鬼的定金。” 看见这些沉颠颠的真金白银。我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个辛琪琪还真是不简单,典型的富二代呀。 徐叔看到这些东西,眼珠子都开始发光。 他离开餐桌走到我们这边,双手举起沉颠颠的金项链和金镯子。 “哎呀,你这个姑娘,你家里是开金店的吗?” 辛琪琪连忙摇摇头。 “没,我家里是开医院的。” 辛琪琪说到这里,顿时变得吞吞吐吐。 只见他戳着手指头,十分难为情的继续说道。 “我爸爸是开连锁整形美容医院的,咱们编程是的一大半儿的美容机构都是我家的。” 怪不得这个辛琪琪瘦的时候,长了那么一张标准的网红脸。 我一直还认为这个丫头是天生丽质,没想到果真是动过刀子的。 “不对!” 我慌忙之中打断了辛琪琪的讲话。 “你家里是开连锁整形美容医院?那么,那个给高飞燕做抽脂手术,最后让那个女孩子丧命手术台的医院,是不是也是你家开的?” 辛琪琪的表情变得万分窘迫。 “那个医院,准确的来说是我父亲和别人合伙。 我爸爸就是一个普通的小老板,他不会做手术。 一般来说都是他负责投资,请的从大医院挂的专业医生。 所以那个高飞燕的死,跟我爸爸真的没有半点关系。” 这个辛琪琪,倒是很向着他老爹。 不过这样一来就可以理解,这个高飞燕死了之后为什么不放过,辛琪琪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护士。 估计并不是因为辛琪琪活着的时候对他冷嘲热讽。像高飞燕这样的女孩儿,这一辈子不知道听过多少的冷嘲热讽。 从小的时候,来自于身边的同学亲属,甚至于路上行人的眼光。估计所有的人都不会重视他,甚至每天都在嘲笑他。 人家都说胖子活的是最有压力的。尤其是那种不言不语,性情内向,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软弱女胖子。 这样的女孩子性情温和,为人懂事。好似一个可以让人随意捏圆揉扁的橡皮泥,怎样欺负的无所谓。 因为这样的女生,从小到大受过了太多的侮辱。他们早就习以为常。 其实人性还是蛮可怕的。 我记得我上小学的时候,班里边就有一个体格比较粗糙的女胖子。 我对那个女孩子的记忆还是蛮清楚。我们两个人做过半年的同桌,他真的是我见过最老实,最内向,最懂事的女生。 我们在一起做同桌前两个月,他甚至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 他就是那种一个人闷闷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说话做事不敢抬头,甚至上课被老师提问也会激动的舌头打颤。 我们班当时用两个身材比较强壮的人,并且都是女生。 一个就是我那个十分内向的同桌。还有另外一个女生,是我们班的班长。 这两个女孩子应该是家庭条件不同吧,所以两个人的性格差异十分之大。 因为身材的原因,两个女孩子都十分不好买衣服。 我们班的班长家庭条件比较突出,我记得他的父母应该都是学校的老师之类。 班长常年穿的都是什么阿迪达斯,鸿星尔克一类的运动套装。 我小的时候,那应该是十几年前了。在这个小小的编程,浑身的衣服,鞋子都是名牌运动服。这样的条件,在我们班级里绝对是数一数二。 所以我们班长虽然身材长得胖,但是打扮的十分自如得体。并且因为父母都是在学校装老师。所以他的性格也十分大大咧咧,比较有主事的能力。 他在班里永远都是那样充满了自信,所以,从来不会有学生欺负她。除非是谁想让自己倒霉,在每天自习的时候要被班长打小报告。 而另一个女孩子,她的家庭条件应该比较困难吧。 我当时记得很清楚,我们两个就坐在一起。他身上穿着的衣服,简直都是和我妈一样的同款。 我妈妈四十多岁的时候,发福过一段时间。其实也没有很胖,只不过身上多了一些赘肉,松松垮垮的,穿什么衣服都没有形状。 那时候因为我父亲的病情,家里条件不好,妈妈所以很少买衣服。他唯独的几身衣服,都是在赶集的时候。在那些十分破案的地摊上面买的。 我记得尤其清楚的是,那几年赶集的地摊上好像十分流行深蓝色的牛仔裤。牛仔裤的裤腿上两旁用红线或者绿线绣着特别夸张的大红花。 穿出来,乡土气息十分严重。还有那个一种颜色从上到下的纯色毛衣。那些打扮,基本上都是槟城市中年穷困女人的标配。 而我的同桌,那个家庭条件不好的女胖子,身上穿着的衣服竟然和我妈妈一模一样。 那应该是在一个12月份的冬天。天气比现在还要寒冷。 我的女同桌就穿了那么一条深蓝色带着大红花的牛仔裤。 他的裤子里面也不知道套了多么厚的棉裤,本来他就比别人身材要壮硕一半。里面的棉裤穿的又厚。显着他的那一条腿,比我的腿整整粗了一倍。 上半身就是一个像个大橘子一样黄色的纯色大厚毛衣。 这橘黄色还不是那么正宗,有些发荧光。 显着我的同桌的头又黑又大又冒光,简直像一个锃明哇亮的大卤蛋。 他的外套就是一个艳红色的小款薄棉袄。因为我同桌的身材壮硕,那个棉袄竟然拉不上拉锁。 估计因为如果人长得胖的话,身上也比较抗冻吧。 我同桌他每天就敞着怀儿,双手插在兜里。天天在风雪之中上学下学。身上的衣服一个星期半个月也不换一套。 我能够清楚的看着,他那身红棉袄衣服口袋处都是铮明瓦亮,磨的发黑。 这样一个家庭条件普普通通,性格内向,打扮的老气的胖女孩儿。自然就成为了全班同学眼中的笑柄。 其实那个时候大家都是小孩子。谁也没有什么真正的坏心眼儿。 只不过是小孩子的身上没有同理心。他们不知道什么是同情,不知道什么是尊重。所以,他们总会隔三差五的开我同桌的玩笑。 他们会名正言顺的管我同桌叫猪精,甚至这个女孩儿走在路上都会被人指指点点,叫合肥。 有一天下课,我的同桌正在桌子上做自习。突然间我们班一个皮试的男生叫我同桌,说。 “那个谁,有人在门口等你。” 我同桌不明其意,还真的以为有人在门外找他。 之前这个胖女孩儿放下手中的铅笔,一个人摇摇晃晃的跑去了班级门口。 原来站在门外的,是我们整个年级,好一堆那些比较皮爱打仗的男生。 他们指着我同桌,用及其戏谑的口吻捧腹哈哈大笑,叫他猪精。 即使受到了这样的羞辱。我同桌也是一句话都没有说,他默默地回到了座位上,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一个人闷着头继续做自习。 可是我明明有看见他低下头的那一瞬间,有一定泪珠子。从眼睛里摔到了桌子上。 唉!女孩子长得胖了一点,又犯了什么错呢? 要不怎么网上都流传那么一句话。心宽体胖,一般胖子的心都大,性格善良,十分好相处。 其实根本不是胖子,性格善良,十分好相处。 而是因为他们从小受过太多的嘲笑,早已习以为常。 ------------ 第四百章 四十五万 他们有时也会想把自己身上变得有棱角。 可是,他们甚至就连发脾气的资本都没有。 人大多数都是有这么一个通病,以貌取人。 那些长得好看的男生女生,即使人品再肮脏,也会有无数的少男少女喜欢着。 可是一些面容一般,性格自卑的人,其实他们全心全意的付出了自己所有的爱。 被他们喜欢的人,甚至还会觉得自己没有面子。 张爱玲曾经说过一句话。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是因为内心美好而被男人爱慕着的。 即使你的内心干净的像一个天使,你没有一个良好的外在。你仍然会在这个社会上过的凄凄惨惨。 至于现在,我们班那两个女胖子的发展,我们班的班长从小学开始学习就一直蛮好。 后来他考上了师范学院。回来接替他父母的工作,也成为了一名学校的老师。 据说,应该是跟沈学而在一个学校。不过我已经好多年都没有看见他,我在上大学的时候,有一次放暑假,班里的同学举办了同学聚会。 我当时在外地打暑期工,所以就没有赶回来。 我们班的班长自然也去了,听说他现在长得比以前更胖。应该也是二百多斤吧。不过人家已经有了男朋友,男朋友身材瘦的嘞!标标准准正正常常,甚至有些像瘦猴子。 至于我的那个同桌呢? 最令我欣慰的事情,就是听说我的同桌现在发展的很好。 就在前年的时候,我们班的同学建起了班级群。 当时有一个头像用自己照片的美女,任凭我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后来,这个美女竟然还主动跟我说话。我完全记不起来他,就十分不好意思地问他是谁。 万万没有想到的事。这个美女就是当年,我的那个不爱说话,沉默内向,被所有人嘲笑的同桌。 他现在真的变了好多,估计是因为从小受到了太多的打击。所以下定决心要减肥变美吧。 我看着他现在的身材,应该也就100斤左右。那简直比上学的时候的她,活生生的减下去了半个自己。 别说,每个胖子都是个潜力股。 我和那个女生做了半年的同桌,两个人也算是朝夕相处,我从来都没有觉得过她长得有半点漂亮。 可是现在这个小丫头,简直是风靡我们的班级群。 他现在出落的漂亮极了,身材是标准的s型,身上连半点赘肉都没有。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儿,下巴尖尖的。眼睛虽然不是那种标准的韩式大双眼皮儿。但是十分有韵味儿,像极了韩城的明星孙艺珍。 他的穿着打扮,也不像当年那般邋遢潦倒,甚至还有一些潮潮的。什么皮草,抹胸连衣裙,简直就是流行什么穿什么。 这和我当年印象里的那个胖同桌,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这个女孩儿现在听说是在南方那边做服装厂里的设计师。 主要设计流行女装,听说工资也蛮高的,不过一直都是黄金单身贵族。 后来我们两个人有在网上聊过天,他直言自己是因为小时候受过了太多的嘲笑,所以随着年纪的增长,越来越重视身材管理。 至于男朋友方面,追他的长相帅气的男生还真的不少。甚至我们班里还有以前嘲笑过他的同学。都私下加他的联系方式,想要跟他处对象。 不过这个女孩子因为性格内向,想的比较多。所以他比较注重人的人品。并不是那种随随便便被男生几句甜言蜜语就会骗到的女孩儿。 现在的他,性格比以前开朗了不少。他还对我说过,一直对我的印象都比较深刻。 因为我是唯一一个和他做同桌的异性,并且从来没有嘲笑过他的人。 其实在我小的时候,心里面也是有点嫌弃他的。 不过,因为我的家庭条件也比较差。所以不会那么放纵罢了!有的时候我甚至十分理解他,家里买不起名牌服装店的运动服。 而那些年纪不大的孩子们,大多数都是以貌取人。 我小的时候便发现一件事情。但凡在学校里面混的好的学生。几乎都是那些性格外向嘚嘚瑟瑟,家庭条件还比较不错的。 这类的学生到了社会上之后,大多数的人都被后浪拍在了沙滩上。只有一小部分。甚至只有那寥寥几个人。 哪怕自己学历不高,但是社交的能力十分强劲。这样的人可能会当老板,开工厂,最后甚至做到混的风生水起。 不过这样的概率实在是太少太少。 话说回现在,我感觉那个因为做抽脂手术而死亡的高飞燕,他之所以会报复辛琪琪。 我觉得有很大的概率,并不是因为辛琪琪嘴臭。而是因为他的父亲,就是这家美容整形机构的幕后老板吧。 我坐在轮椅上,眼神一直不停的盯着苏丹红。 “老板娘,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苏丹红精明极了,他用最快的时间计算出了桌子上这些金项链,金镯子的价值。 我能够看到他偷着背在身后的手,一直不停的掐算着。这一桌子的金银首饰总共价值大约应该在5万块钱左右。 一个身上带着5万块钱首饰的女孩儿。穿的又是名牌的羽绒服,家里条件还不错。 苏丹红并且十分不喜欢这个辛琪琪,她一定是要狮子大开口。 果不其然,苏丹红拿起金项链,金镯子直接往自己的兜里一揣。 然后清了清嗓子。 “额,要跟我们黄泉饺子馆签订契约,是吗? 让我们负责抓鬼也可以,不过我们这里的收费可不低。 看你是个刚毕业的小姑娘,我就给你打个折吧。 以前我们至少都是要收人家五六十万的。像你这样的女孩儿给你打个八五折。总共45万。 你付的这些定金就抵你5万块钱。什么时候你把40万的尾款交出来,咱们就可以开始签订契约了。” 辛琪琪听了苏丹红的话。竟然连讨价还价都没有。 “好!我答应你。你说话可要算话哟,明天我就过来支付尾款。” 这个辛琪琪的出手还真是大方。我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在我们槟城这个小地方,简直就是卧虎藏龙,有钱的人一个比一个多。 还是我们黄泉饺子馆这个地方选址选的风水好。来到我们这里的顾客,个个都是非富即贵。 这一个个的,简直都不把钱当玩意儿啊。 听到一共45万的契约费。整个屋子的员工。除了莫小雅以外,像我,牛柏晔,徐叔还有巩留一个个都兴奋得眼睛发红。 徐叔竟然直接走到柜台里拿起了计算器。45万的20%是9万块钱。 9万块钱,如果我们四个人平分的话。一个人起码可以拿到22500的提成费。 哎呦!一不小心,我们这个月的工资又要翻倍了。 尤其是我,我的心情最激动。我一定要出最多的力,好可以争取拿到5%的提成。这样一来,我家房子这一年的贷款都有着落了。 苏丹红和这个辛琪琪做好口头约定之后,头也不回的回到桌子上。拿起筷子便开始吃饭。 辛琪琪面对我们还算是比较有礼貌,他走到我们的餐桌面前,想要点头和我们道别。 没想到的是,他一看到我们这一桌子又是鱼又是肉的东北特色菜。 竟然捂着胃部,低下头就哇哇吐了起来。 “我的妈呀,你这是怎么了?” 辛琪琪的这一举动,把我们一桌子的人吓了一大跳。 辛琪琪一边吐着,一边不好意思地对我们连连点头道歉。 “真的是对不起,我现在是条件反射。” 《黄泉饺子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手打吧! 喜欢黄泉饺子馆请大家收藏:()黄泉饺子馆手打吧更新速度最快。 ------------ 第四百零一章 心理疾病 苏丹红无奈的撇了撇嘴。 “什么条件反射,看见吃的就想吐。你不是被那个高飞燕的鬼魂给附身了吗?那你应该看见食物两眼放光才对。 怎么还无缘无故的吐出来啊?” 辛琪琪没有办法,缓缓道出实情。 “其实,我并不是无时无刻都保持异常情况。我有的时候会连续一个星期猛吃猛喝。 有的时候几天高飞燕都不会附我的身。可是,尽管他不是时时刻刻都待在我的身上。 他的胃口实在是大的惊人。我的体重也就以闪电样的速度疯长。 每当高飞燕离开我的身体,我自己可以保持清醒的时候。 我就会想尽一切的办法去减肥。 起初,我就是开始在健身馆里疯狂的运动。每天在跑步机上汗如雨下。 可是我运动的减脂速度,完全抵不上高飞燕吃进去的热量。 无论我怎样的拼命,我的体重还是以直线的速度往上增长。 所以我又想了一个办法。每当高飞燕瞬间离开我身体的时候。我就会用手指头去扣喉咙,这样我就可以把吃进去的食物给吐出来。 起初吐出来的时候,我的胃部非常的疼,还甚至出现异常的痉挛! 可是那个保持我的体重,我宁愿一直这样坚持着。 后来慢慢身体越来越不好,就出现了后遗症。 现在每当高飞燕附在我的身上。我就会暴饮暴食,无所顾忌的大吃大喝。 每当高飞燕离开我的身躯,我就彻底变成了厌食的状态,看见什么吃的都想要吐。 我有的时候甚至可能四天四夜不吃不喝。还一度因为低血糖住进了医院。 姐姐,我真的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救我! 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不被高飞燕的鬼魂折磨的撑死我。也会被自己活活饿死的。” 怪不得这个辛琪琪出手如此阔绰,他现在身上的最大问题根本就不是体重的问题。 而是因为被鬼魂所控制,体重疯长,他自己造成了心理疾病。 一个女孩子用极端的手段去减肥。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就不吃不喝,极度控制饮食。 等到被鬼魂附体之后,便又开始大吃大喝。 任何一个正常的人,肠胃根本也受不了这样的虐待。 辛琪琪的身体会出现问题是在所难免的,最最主要的是,现在出现问题的不只是他的身体。 这种极端节食又再次暴食的情况。像极了大多数网络上的大胃王主播。 他们为了挣钱,不得不吃比寻常人增加七八倍的饭量。然后为了保持身材,卖自己所代言的产品。在用什么催吐,洗胃的极端方式进行减肥。 像他们这样的人,如此祸害自己的身体,最后大部分都会得胃癌。甚至还会出现严重的精神疾病。 比如说厌食症,暴食症都是精神疾病之一。 而辛琪琪现在的情况,就是典型的饮食综合紊乱证,这样长久以往的话。只怕他会性命不保。 苏丹红嫌弃的撇了一眼,辛琪琪吐在地上的呕吐物。 直接毫无掩饰的用手捂着自己的鼻子。 “额!那个,你还是先走吧,等你什么时候把其余的尾款都交齐了,我就帮你捉鬼。” 辛琪琪不好意思的点点头,然后穿上衣服,低着脑袋。像老鼠一样灰溜溜的夺门而出。 徐叔特别有眼力见地站起身,去后厨拿来和拖布和扫把,以最快的时间把肮脏的地面打扫干净。 苏丹红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觉得自己做的有一些过分。 他嘴里不停地嘟囔着。 “好好一个女孩子,嘴巴干嘛那么臭哇!最瞧不起这些自以为是,随便侮辱别人的人了。 不过,他现在好像也蛮可怜的哈。” 巩留一边吃着鱼肉,一边在旁边接茬道。 “像这种人,就叫做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富裕家庭的子女,没有同情心是很正常的嘛。 金钱把心都给蒙住了,这种人要是到了社会上,不知道得多招人恨呢。” 苏丹红听着这话有些不高兴。巩留因为自己是个穷鬼,所以十分仇视有钱人。 就像他一直看不惯大师伯一样。可是巩留还不是每天把自己装成一个土大款。吹嘘着自己在国外有多么大,多么大的生意。 苏丹红道。 “其实我也没想讹他这么多钱,我就是想听那个死了的高飞燕好好出一口怨气。 虽然这件事情也不能怪辛琪琪。的确是高飞燕自己要求抽脂的数量太高。造成了自己的大出血,休克,导致了死亡。 可是,最可恨的就是那家无良医院。明明知道这么大的手术有很大的风险。竟然还会为了钱,同意高飞燕的无理要求。这么做,跟草菅人命有什么两样?” 莫小雅拄着自己的脸蛋,看这一桌子的饭菜是又馋又饿。 不过这个小丫头是个典型的恋爱脑,医生问了那个不喜欢他的死渣男,想要把自己变得更完美。 所以从上桌子到现在,他除了喝过两口菜汤以外,就再也没有吃过任何一口东西。 莫小雅嘟着嘴巴,对苏丹红说。 “罪魁祸首的确要怪整容医院。不过,这家整容医院不也是莫小雅的父亲投资的吗? 这真是老子不做好事,孩子招了报应。 唉!这世界上为什么胖瘦如此的不均匀?有的人一下生怎么吃都不胖。 像我们这样的喝口凉水都长肉。 平白无故的要受别人那么多的白眼。想找个捷径减减肥,去整容医院抽脂,结果还把人命给闹没了! 哎呀!作为一个小胖子,我真的觉得自己好可怜。” 苏丹红直接伸出自己的右手,掐着莫小雅肉嘟嘟的小脸蛋儿。 “要是说别人发胖是因为基因的问题,我信。 你身上长了这么多肉,完全都是因为你懒好不啦。 我听我臭弟弟说。你昨天晚上从头到尾就工作了四个小时。还抻着懒腰,连连的叫累。 你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工厂,他们里面的工人都是996。 那里面大部分的孩子都是20左右,刚满18周岁。 有的人从早上8点开始上班,晚上8点下班之后还要继续加班,一直工作到半夜12点。 他们甚至一个月连一天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就这样辛苦的工作一个月也就才能挣六七千块钱。 而你呢?一天工作四个小时,一个月轻轻松松的赚到七八千,你竟然还天天的喊累。 像你这个小懒蛋子,竟然才只有一百二十几斤,已经是老天爷眷顾你了,好吧。 我看呐,别人要是都像你这么懒,至少要把自己长到160斤以上。” 莫小雅闻言无奈地耸耸肩。 “哎呀,人家也不想的嘛,我这么懒,全都是基因遗传的啦。” 苏丹红听了,挑了挑眉毛。 “怎么你们家里,还有懒癌晚期的绝症呀?” 莫小雅无奈的撅撅嘴。 “这都怪我爸妈嘛!从小就宠着我,什么家务活都不让我干,连袜子都不让我洗。 弄得人家一点自理能力都没有。 躺在床上多舒服呀。干嘛要把自己弄得那么累? 今天做家务什么的,没听说过那句话嘛!如果你从小就开始做家务的话,那么你这一辈子都在做家务。” 莫小雅说的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听来的歪理。有良好的自理能力,也可以让自己更加自律。 并且生活在一个舒适干净的环境里,也可以让自己的心情更加开阔,提高自己的工作效率。 这个小丫头,浑身上下没有二两勤快肉,只有嘴皮子最勤快。 无论是吃,还是做诡辩,这莫小雅的一张小嘴儿都不是个吃素的。 ------------ 第四百零二章 我心永恒 牛柏晔拍着桌子问道。 “那关于这个辛琪琪的契约咱们怎么处理呀?究竟是签还是不签?” 苏丹红倒吸了一口冷气。 “签还是要签的,就算是不他不把尾款付全。咱们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花季少女。先是把自己撑死,或者把自己给饿死。 不过,咱们再帮他把这个高飞燕的鬼魂宝搞定之前。得让这个辛琪琪受点儿小教育,否则一个丫头片子嘴巴这么欠,膈应人不说,早晚得吃大亏。” 莫小雅继续插嘴道。 “我看让辛琪琪受教育是小。让他老爸受受教育才是真的。 一个大老板为了挣钱,不顾人命。就像这样,他那个整容机构早晚得黄。” 我们黄泉饺子馆儿的几个人把这顿晚饭匆匆吃完。 好好的一个员工会餐,变成了讨论辛琪琪茶话会。 牛柏晔吃的肚子鼓,眼睛圆。舒舒服服的抻了一个懒腰,打着响亮的饱嗝。 “嗝!吃饱喝足,简直太爽了,今天晚上要带薪休假,可以好好回家睡上一觉。 我的妈呀,生活简直是幸福。” 徐叔的一张老脸上养乐开了花。 我们两个这整整一桌子的菜,吃的却并不多。一大半儿的饭菜都被剩下。 徐叔一个人捧着他那个超大号的不锈钢饭盆。 把这些剩菜一盘一盘的倒入盆中。 边倒,他的口中还边喃喃自语。 “哎呀,这下可好,回去把剩菜给放冰箱里冻上,我和老伴儿起码能吃一星期。” 巩留拿着牙签儿在一边剃着牙,翘着二郎腿儿。 “老徐,你说你这至于的吗?您老徐可是槟城里数一数二的千万富翁啊。 弄得惨兮兮的,跟个叫花子一样。” 徐叔无奈地摆摆手,一边还忙不停的装着剩饭剩菜。 “哎呀,谁让我生了一条吞金兽。 生孩子之前我是千万富翁。现在我是千万负翁。 负债的负。要他们有下辈子的话。我宁愿自己一辈子断子绝孙,我也坚决不生那个憋兔崽子。” 莫小雅根本没有吃什么东西,饿的眼睛直发蓝。 他将自己的小身板儿挤在柜台里默默地打开了笔记本电脑。 “哎呀!我这个电脑屏幕怎么是花的呀?上面全都是星星点儿。” 苏丹红担心的拍拍莫小雅的肩膀。 “小雅,你是不是饿迷糊了? 你这么减肥根本就不行的,很容易反弹。 这样节食减肥的话,会降低你自身的基础代谢,让你身上的肌肉大多数流失。 那么以后你但凡再吃任何一点儿东西,体重都会以迅雷不急掩耳的速度再次找回来。 本来你还只不过是一个小胖子。要是结上一段时间食的话。恐怕你将来就得变成大胖子了。” “那我究竟该怎么办嘛?” 莫小雅喉咙里已经略带了哭腔。 “要不我也找一家整形医院,去抽脂试试?” 我推荐轮椅,来的莫小雅的对面。 “屁,就你还要抽脂,你怎么不去割肉呢?” 苏丹红在一旁给莫小雅出主意。 “前一段时间,我和学而不是已经跟你说的清清楚楚。 减肥这件事情,万万不能着急。平时多吃一点蛋白质。少油少盐少辣,低糖低脂,合理饮食。 这样才能健健康康,安安全全的把体重给减下来。” 莫小雅双眼无神的双手死死的扒着柜台。 “对,蛋白质!红姐,我现在真的好饿呀。人家现在真的好想吃鸡蛋糕。 最好是那种鸡蛋和水1:1的比例。里面加上一点点的咸盐,然后蒸出来嫩嫩的水蛋。 拿出来之后切成菱形的方块儿。在上面撒上几粒翠绿的葱花。滴上两滴现磨的芝麻油。 啊……!不行,我现在要被惨死了。” 莫小雅一边说着,一边双手无助地向空中伸去。 “丹红姐,我怎么眼前发黑了呢?我的妈呀,我的脑袋里边停电了。” 这个小丫头还蛮有想象力的。不过就是因为太久没吃东西,饿的眼前发黑。 竟然还能想象到是脑袋里面停了电。 苏丹红见状,连忙急急的叫起牛柏晔。 “老牛,你能不能晚走个20分钟?给小雅做上一份水蒸蛋呀! 我看,要是再让他这么饿上两天。小雅迟早变成下一个辛琪琪!” 牛柏晔得了令,一提起做饭,老牛就兴奋异常。 他以前在五星级酒店的后厨做过油锅。说实话,牛柏晔的手艺的确不太敢恭维。就是普通的家常菜做的最好,要真实一些像样点的大菜,他反而没有那个本事。 不过,老牛是真的喜欢做菜。不止喜欢做菜,也喜欢美食。 凭他那个二百多斤肥硕的身体就可以看出来。要是没有一副爱美食的肠胃,怎么能长出这么一身的肥肉! 并且,这牛柏晔的肥胖也绝对不是基因问题。他在结婚之前可是一个典型的小鲜肉。 长得高高帅帅,瞳孔深陷。特别像小李子。就是《泰坦尼克号》里面的杰克。 可是一想起小李子,我的心里也是一阵心疼。 想当年那么年轻妖娆的一个大帅哥。现在怎么就变成了一个爱玩水枪的死肥宅了呢? 看来无论男人女人,无论什么年纪,这身材管理真的是不能放松。 就连现在我一看到小李子,都会想起那首经典的我心永恒。 everynightinmydreams, iseeyouifeelyou thatishowiknowyougoon faracrossthedistance andspacesbetweenus youhavecometoshowyougoon nearfarwhereveryouare 想到这儿里,我的嘴里已经不自觉的哼了起来。 这一屋子人吵吵闹闹,过得倒也轻松愉快。 老牛去后厨忙活着蒸鸡蛋糕。徐叔打包完他的剩菜剩饭之后。还顺便把桌子也一并收拾了。 巩留翘着二郎腿,磕着香瓜子儿。又打看个电视,继续追他那个看了许久的《鹿鼎记》。 莫小雅一个人饿的头脑发花,趴在柜台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儿。 苏丹红回过头,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不自觉的开口吐槽道。 “我发现咱们现在的人真的是越来越懒。这么大的一个黄泉饺子馆,这么多员工,没想到最勤快的竟然是徐叔。 二师伯,你看看人家徐叔,你吃完饭就知道坐在那里看电视。 人家徐叔都这么大岁数了,还忙着收拾桌子呢。” 这个巩留的心是真的大。刚刚经历了周大宝那么重大的一个事件。现在竟然能像一个没事儿人一样磕着瓜子,追着剧。 我真是不得不佩服他强大的心理素质。亏得我和苏丹红提心吊胆的担心那么多天。又跑医院又找鬼差的。生怕巩留出现任何问题。 这个老巩呢!现在的他没心没肺,完全把之前的经历当成了一场艳遇。 即使那场艳遇的两个主角都是男性。 苏丹红看见巩留没有搭理自己,便一个人默默地挤进柜台,拿起了自己的小包。 我凑在他的身边,偷偷的问他。 “这么晚了?是不是要去上班了?” 苏丹红含羞带臊点点头,然后偷摸在我的耳边小声说道。 “臭弟弟,人家会想你的。” 我伸出手摸着他的手掌,无语的回应着他。 少倾,苏丹红和徐叔一起搭车离开了饺子馆。 牛柏晔在后厨做那份水蒸蛋之后,也回家休班儿算了。 现如今的饺子馆里,只剩下了我,莫晓雅和巩留三个人。 就在这时,突然间有人咚咚的敲起了我们饺子馆的玻璃大门。 我推荐轮椅。来到大门口,定睛一看。 来的并不是别人,而是我曾经心心念念的沈学而。 ------------ 第四百零三章 素颜 “学而,这么晚有什么事吗?” 每当我看到沈学而,心里还是会不由自主的产生兴奋。 不过,已然跟之前的感觉不太相同。以前是满心满意的喜欢和爱。 现在嘛,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 可能是还有一点点放不下。但是,我早就已经知道我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虽然我们的出身差不多,各方面也还蛮匹配,但是我们的三观完全不同。 沈学而走进饺子馆,在里面抻头抻脑袋左右环顾。 “丹红呢,她不在吗?” 我连忙摇摇头。 “他去酒吧里面做兼职了,你找他有什么事?” 沈学而有些不太好意思。 “哎呀,今天晚上还真的有一些事情,本来打算让他陪我的。 这下可倒好,他也走了,我都不知道让谁陪我去。” “什么事呀,要不我陪你。” 我好奇的问道。 沈学而连忙摇摇头。 “不行,我需要一个女生。” 我突然之间转过身,看了看趴在柜台里饿的两眼发黑的莫小雅。 我用手指指着莫小雅。 “那么,那个小胖子成不成?” 沈学而这才注意到莫小雅的存在。 “哎呀,小雅在就好了。小雅,你能不能陪我出去一趟?” 莫小雅艰难的抬起头。 “小美眉,你可不可以等一下,让我一会儿把鸡蛋糕吃完。” “怎么了,这是?” 沈学而看出来莫小雅的状态不太好。 “我看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是不是病了呀?” 我急忙说出了事情的原因。 “病到是没病,他这是饿的。这个小胖子为了减肥,已经好几天没有正常吃饭了。 就在刚才他都眼冒金星,眼前发黑。” 沈学而连忙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哎呦呦,这可不行,减肥也没有这么减的,这不是自虐呢吗?” 少倾,老牛从后厨端上了刚蒸好的鸡蛋糕,然后解开了身上的围裙。 “我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吧,我这就回家了。” 老牛一般说着,一边兴奋不已的往回家去。 明天一大早,他可有大时间要做,他还要和方袭人去办理离婚手续。 我冲着老牛摆摆手送他离开。 莫小雅看见了粮食,连烫都不知道,舌头也没有了疼痛感。 直接端起饭碗狼吞虎咽起来。 沈学而在一旁担心的看着。 “小雅,你慢点儿吃啊,这么热的食物对胃不好的容易致癌。” 我指指沈学耳道。 “你就让他吃吧,一回两回不会致癌的,他现在要是再不吃点东西,恐怕一会儿就该饿死了。” 莫小雅吃上两口粮食,终于有了些许力气。 他一边狼吞虎咽,一边问沈学而道。 “小美眉,你让我陪你去干什么呀?” 沈学而闻言刚想开口,突然间看到了我的存在,只见他偷摸爬到莫小雅的耳边,然后小声的嘀咕些什么。 莫小雅听了他的话,突然间眼前一亮,两只圆眼瞪得大大的。 “哎呀!这可是大事情,我要不要打扮一下?” 沈学而拍了拍自己随身背着的包裹。 “放心吧,化妆品我都带着呢。” 莫小雅兴奋的嘟着嘴巴。 “那你帮我化妆吧,我发现你脸上的裸妆相当不错。” 我从他们之间的对话里边,依稀听出来。沈学而好像要带莫小雅去见一个男人,并且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男人。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沈学而可能是想要取悦这个老男人吧。 沈学而从来都是个老油子,这类男人的喜好,她最是了如指掌。 首先从身材方面来讲,莫小雅可能会更吃香一点。上个年纪的老男人大都偏爱肉嘟嘟的单纯,懵懂女孩。 至于沈学而这种长得不错,排骨身材的女人,从第一印象上就要吃点亏。 不过,还有挽救的余地。沈学而有一项绝技,就是化妆。 网络上不是常说,美丽女人都是“妆”出来的。 就像苏丹红,那绝对是化妆界的祖宗。苏丹红每天都会比别的的女孩儿早起一个半小时,从护肤,蒸脸,去水肿,到粉底,阴影,猪油膏,一步不差。 做一个单凭一张脸,便能放倒无数宅男的妩媚女神。绝对不可以顶一个贴着夸张假睫毛的大浓妆。而绝对的绝对,就是更不可以素面朝天。 这一点,苏丹红一直以曾经的萧后为榜样。 传说秦镶王一辈子都没有看到过萧后素颜,萧后永远都会比丈夫提前一个小时起床化妆,然后在丈夫睡着之后卸妆上床。 虽然总有人说,一个人的美不在于外表,而在于内心。可是,你连肤浅的皮囊都不漂亮,谁还会关注你的心灵? 沈学而一边和莫小雅嘀嘀咕咕,一边从自己带来的背包里,拿出了两大箱子的化妆品。 莫小雅看着沈学而两大箱子的宝贝,心驰神往。“学而,你可要帮我好好打扮!等这件事情搞定了,你可得好好感谢我,然后请我吃减肥餐。” 沈学而伸出右手,比了一个OK的姿势。 然后抬起头问我道。 “泽翰,你们饺子馆和有没有冰镇啤酒啊?” 我简直诧异万分。 “你什么时候还学会喝酒了?” 沈学而连忙摇头。“我不喝!我要啤酒不是用来喝的,是准备给小雅贴张脸蛋上,可以去水肿。脸部很肿的话,会显得蠢钝,没有线条感。” 我推着轮椅来到饺子馆的冰箱旁边。打开冰箱,拿了两瓶啤酒递给他们。 莫小雅接过啤酒,将两个瓶底摁在自己左右脸颊。“像这样对吗?” “嗯!” “我脸有肿么?我是纯胖!” 沈学而一边笑着,一边将自己的化妆品一一摆出。 莫小雅看着这些化妆品,一样一样念出他们的名字。 “黛玛蔻的遮瑕膏,雅诗兰黛dw和阿玛尼大师的粉底液,隔离是法国大宝。3ce的眼影,植村秀的砍刀眉笔,mac生姜高光,涂酷的阴影,还有整整一盒子的杨树林口红。” 我对化妆品是完全不了解。但是听着那些品牌,什么雅诗兰黛,3ce,Mac,杨树林。我就知道这些一定都是大牌,一个个价格不菲。 看着柜台上女人们的这些宝贝。我无奈的耸耸肩,怪不得会有那么多的女孩子穷到刷爆信用卡,原来他们的脸上每天抹了一座金山。 莫小雅看着沈学而的化妆品大多是欧域品牌,便心血来潮。 “学而,要不你给我画个欧域妆试试,气场十足的那种,把那谁震到爆头。” 我真的是好奇死了,他们口中的那谁,到底是谁呀? 沈学而就算想要嫁给有钱人,但是他的三观几乎还是正常的。他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太过分的事情吧。 并且一个女人如果想要变坏的话,也不会带着另一个女人做为帮兄。 这件事情让他们搞得真的是十分蹊跷。 沈学而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欧域妆我可以改天帮你画,今天场合比较重要,我劝你最好不要。” “为什么?”莫小雅满脸疑问。 沈学而吐吐舌头。 “因为那个谁是男人啊!男人的第一印象,会认为浓妆艳抹的女生轻挑淫秽,不正经。要给男生留下好印象,必须画裸妆!” “裸妆跟素颜不还是没差!” “才不会!”沈学而把自己的心得一一讲解。她的假面只对男人,对闺蜜,沈学而有绝对的义气。 “上底妆前先用一层猪油糕打底,把鼻翼两侧的毛孔全部填掉。粉底液用打湿美妆蛋弹拍开,手法要快,妆效才能做到又轻又薄。我选的这两款粉底液都是持久防水款。无论夏天出汗,还是健身房运动都不会脱妆。 ------------ 第四百零四章 秘密 阴影要选用亚洲人适合的烟灰色,高光不能太闪,眼影少量多次充分晕染,眼线只画内眼线,眼睫毛要根根分明。最最主要的是口红。 千万不能选什么中国红,姨妈色。这些女生眼里的爆款,在男人眼中就是吃了死孩子的淫荡老女人。” 听了沈学而说这么多的美妆心得,我的大脑简直要被他们炸裂。 这么多年,我是有多不了解沈学而? 在我的印象里,他一直是那个天生丽质的小女人。 万万没想到,她的天生丽质,竟然是用化妆来解决的。 我想一定是我现在腿脚不好,所以压迫了大脑神经。 我几乎天天都会看见沈学而的那张脸。也没有像他说的他脸上涂那么多的化妆品呐,什么这个猪油膏那个灰色阴影! 难不成,我就是传说中的那种大直男? “那涂什么颜色?” 莫小雅拿着沈学而全部的口红,一根一根细细的瞧! “我要涂999!” 莫小雅把一根哑光版的迪奥999握在手心里,“ohmygad我最爱的颜色。要它,要它!” 沈学而推她一下,将口红夺过,塞进盒子。 “你又不是李加7,要什么要!都说了不能涂正红色,你要喜欢,等你过生日,我送一套红。今天不行,男人最喜欢什么颜色?就是粉。” “不行!” 莫小雅坚决抗议。“死亡芭比粉,我真的hold不住!” 沈学而从众多宝贝里,挑出一只不起眼儿的胡萝卜唇膏。 “当然不是死亡芭比粉。涂这只,看着没有颜色,却又隐隐透出一种淡淡的粉。既呵护嘴唇,不显唇纹。最主要会让你的双唇看起来肉嘟嘟的。像两片娇艳欲滴的里脊肉,让男人忍不住想上去啃一口。” 莫小雅被沈学而逗得哈哈大笑。 “里脊肉,确实不错。听着我也想上去咬一口。” 这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化着妆,我的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巩留走到我的身边,拍拍我的肩膀。 “看着没,都说男人色,其实都是他们这些女人勾引的。 一个个把化妆品当成了自己的第二张脸。打扮的如花似玉的,男人看看怎么能不动心。” 沈学而莫不是要带着莫小雅去干什么坏事儿吧。 我的心里忐忐忑忑。如果这不是莫小雅,而是苏丹红的话。 我们发生什么事情,我还可以问一问苏丹红,起码心里不用这么担心。 至于莫小雅,这就是个没头没脑的傻丫头。 哎呀!我的内心万分不安。 少倾,两个人脸上的装修完成了。 莫小雅穿上自己的外套。朝着我摆了摆手。 “小弟弟,我和雪而出去一趟,等一会儿就回来,不用担心我哟。” 我无奈的点点头,心里想的是,我担心的不是你,我实在是担心沈学而。 就在这两个人走到大门口,刚要推开门的时候,我突然间叫住他们。 “唉!学而,到底是什么事情啊?能不能跟我讲一讲。” 沈学而捂着嘴,偷摸的笑着,脸上荡起了一丝红晕。 “才不告诉你呢,就你事情最多。哎呀,反正不是什么坏事情。” 听了这话,我的心里仍然是忐忐忑忑。沈雪而好好的,干嘛要脸红呢? 并且我听的千真万确,他们是要去见一个什么老男人。 两个女人嘀嘀咕咕,有说有笑的样子,简直就像是耗子见到大米舱。 这两个人完全不理会我,推门而出,消失在夜空之中。 巩留看出了我的心思,长叹着气对我道。 “小王老弟,你可不能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你现在跟我们丹红的关系都确定了。对你之前这个高中女同学,你还是放120个心吧。 我看呐!他们大多数就是出去约会。一个女孩子第一次约会可能不好意思,所以想带一个闺蜜陪着。 为谁操心,也轮不到你的头上啊。” 这整整一夜,我都感觉自己过的不痛快。 我坐着轮椅,心惊胆战的手在饺子馆门口一直盼着莫小雅回来。 直到半夜2点多钟,莫小雅才搭了一辆出租车,晃晃悠悠的走进饺子馆。 我第一时间为他拉开饺子馆的大门。 “小雅,你和学而出去,究竟是什么事情啊?” 莫小雅连忙摇摇头。 “哎呀!这都是我们女人的秘密,反正不能告诉你。 不过,以后你会知道的啦。以后让学而亲自告诉你呗。” 莫晓雅一边说着,一边蹦蹦跳跳地跑进柜台。 “这大半个晚上的功夫都过去了,我还一张画稿都没有画呢。从现在开始,我要努力工作。” “屁吧你,就你,懒得要死。还能好好工作。” 我的心中忐忑忑,就连心情都变得不好起来。 又过了大约十分钟左右,今天晚上饺子馆来了第一位顾客。 这是一个身材壮如牛的女胖子,圆盘大的肉脸。一进门就对我们道。 “你们这里有蔬菜沙拉吗?” 我认得出,这个顾客自然是一个鬼魂。 我们黄泉饺子馆儿为鬼魂提供的饮食,全部都是蜡泥饺子,如果需要什么鸡鸭鱼肉的话,我们也会用纸糊的样品或蜡烛给捏出来相同的形状。 可是这蔬菜沙拉,我还真的是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但是上门儿的顾客,不能让他跑了。 我笑呵呵的对这个肥胖女鬼说道。 “哎呀,都是人生之中最后一顿饭了,自然还是要吃一点好的。 我们黄轩饺子馆儿的主要美食就是大馅儿水饺。保证你吃了一个想两个,吃了两个想三个,吃了三个想四个……。” 这肥胖女鬼听了我的话,仍然无奈的摇摇头。 “唉!饺子的话就算了。要是没有蔬菜沙拉,那我就走了。” 肥胖的鬼一边说着,一边默默地推开了门,然后匆匆而去。 从女鬼进门到女鬼离开,所有的场景,莫小雅都坐在柜台里,眼睁睁的瞅着。 煎饺子馆的大门再次关闭,莫小雅突然间惊讶的问道。 “小弟弟,我刚才看见大门突然间打开,又突然间自己关上,你还跟着空气自言自语。 刚才是不是咱们这里进来鬼魂了呀?” 莫小雅的神情洋溢着莫名的兴奋,他的两个眼珠子都在放光。 我这才想起来,莫小雅根本就没有阴阳眼,他根本就看不到鬼魂的存在。 刚才的一切场景,在他的眼里可不就是大门突然间被风吹开,又突然间自己关上,然后我再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吗? 他说是别人看到过这样的场景,一定是认为我们饺子馆的门不好,并且觉得我这个人精神有问题。 不过莫小雅这个小丫头片子还蛮聪明的,并且前几天我也跟他讲了我们饺子馆有鬼顾客的情况。 所以,他不仅丝毫都没有觉得害怕,并且异常的惊奇。 我直接冲着他重重的点点头。 “对,刚才来了个身材比较胖一点的女鬼。看那样子,大约应该有二百多斤。 他非要吃什么蔬菜沙拉,咱们饺子馆儿里没有这种东西。所以他就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莫小雅听了我的话,张着大嘴,哈哈的跟我打趣道。 “又是个二百多斤的女胖子,难不成就是那个高飞燕吗?” 听到高飞燕三个字,我的大脑之中,突然间一个炸雷。 对呀!二十多岁的模样,二百多斤的身材。同样是鬼魂,看那样子应该也是刚死没有几天。 最最主要的是,这个女鬼出门之后,并没有走向黄泉路的方向。 难不成,他真的就是辛琪琪口中说的高飞燕? 擦,如果是这样的话,岂不是犯罪嫌疑人自己送上门,而我却把他给放跑了。 ------------ 第四百零五章 手术费 这一夜我的心情都不大好。 沈学而和莫小雅之间的小秘密,就像一根芒刺,狠狠的戳进我的心中。 转眼便到了第二天清晨。 莫小雅画完了他的画稿,自顾自的坐在柜台里收拾着笔记本电脑。 巩留一边翘着二郎腿,一边继续看着电视。 我问他道。 “马上就要下班了,你也不着急回家?” 巩留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哎呀!无所谓了,我把自己租的那个公寓给退掉了。从今天开始就搬进我师傅的别墅里。 我师傅年纪大了,睡个好觉不容易,我寻思再等几个小时,等他早上起床之后我再过去。 免得一大清早把他吵醒,他就又睡不了!这么大年纪,睡眠质量不好,身体很容易出毛病的。” 其实巩留这个人平时油嘴滑舌,但是他对苏老爷子还真的蛮有孝心。 早上起来,别说,肚子还真有一点饿。最近一段时间,隔壁的吴记烧卖铺都没有开门。 自从吴大姨住到医院。吴家剩下的人根本就没有心情搭理自己的店铺。 这么多年以来,吴记烧麦铺,还不是全凭吴大姨一个人撑着。 一大清早,我就看见从黄泉饺子馆门口过去一个人影。 这人影高高大大,有些眼熟。 我推着轮椅来到玻璃大门的面前。只见那个人停在吴记烧卖铺的门前,用钥匙准备开门。 我定睛一看,那个人不就是隔壁的吴大哥吗? 我急忙敲了敲自家的玻璃,隔着玻璃向吴大哥招招手。 “大哥,怎么从医院回来了?” 吴炯良听见了我们家的敲门声。抻着头往旁边一看。正好和我来了一个对视。 他把自家的钥匙从门眼里拔了出来。 “哎呀!你们饺子馆儿也真是够不容易的,天天都是24小时营业。” 吴大哥一边说着,一边往我的方向走来。 我打开大门,欢迎他进屋。 吴大哥抱着膀子,一张开嘴,嘴里全都是哈气。 我问吴大哥道。 “吴大姨的身体情况怎么样啊?他那个肾源有没有找到?” 吴大姨命不好,找苏老爷子要了一张听话符,结果他不把重心放在听话符上,一门儿心思破坏自己儿子和儿媳妇的婚姻,结果遭到了听话符的反噬。 听说吴大姨现在是肾炎晚期,病的十分厉害,要尽快换肾,否则的话,恐怕就要性命不保。 这件事情说简单也简单。要说复杂也算复杂。 最最主要的就是肾源不好找。如果能找到合适的肾源,把手术做了,也就可以保证安全无恙。 第二个嘛,就是换肾手术的费用比较贵。像吴大姨这种没有稳定工作,自己摆了一个小商铺的老年人。 如果他有在社区交医保的话,应该可以报销50%左右,如果他没有交医保,那就要自己家庭全部承担手术的所有费用。 包括住院费,医疗费,营养费,护工费,再加上换肾的手术费用。大体像个起码也要34万吧。 这可是一笔不小的出纳。在我们滨城这种比较偏远的五线城市。家里面一次性能拿出三四万存款的家庭,真的是太少太少。 有很多家里面生男孩儿的,到了结婚的年纪,在我们槟城买房的话,像我们东北这边,槟城的房价已经算是特别的低,一平方大约只有三四千块钱左右。 如果买一个七八十平的房子,应该也就在25万元左右。 可即使是这样,也有大部分的家庭买房也只能先付得起部分的首付。剩下的大部分都要去银行贷款,然后背负上二三十年的房贷。 没办法,这个世界上还是穷人多,就像我,买了一个好死不活的阴宅,现在砸到手里,卖也卖不出去,只能自己家人家里面住着。 吴大哥坐在椅子上,莫小雅十分有眼力见的给他倒了一杯开水。 “帅哥,你喝水。” 这应该是莫小雅第一次见到吴炯良吧。 不过莫小雅也没有说错,吴炯良的确是个帅哥。他的个头高高的,身材也蛮不错。人长得也十分清秀,否则高学历,高知识的魏珍桃,当初又怎么可能看得上这么一个,无论是从家庭,还是从事业,还是从能力,各个方面都比不上自己的男人。 只可惜,这个吴大哥前几天可被他的亲妈给害惨了,跟媳妇儿差不点离婚不说,甚至还被关进了拘留所。 反正我跟吴大哥相识这么久,一直觉得他是一个蛮老实的男人。 不过在某些方面,太老实的男人的确会有些妈宝。 但是吴炯良应该还好吧,毕竟在吴大姨使用听话符之前,他还是一门心思的听自己媳妇儿的话。 甚至从自家的烧卖铺里离开,报了一个计算机的学习班。 两个人的婚姻,如果不是吴大姨从中插一杠子的话,我想现在吴炯良在计算机学校应该已经快出徒了。 那么现在这个时候,他就可以和自己的老婆并肩作战,一起在办公室里当个高级小白领。 天天坐着挣钱,怎么着不比在烧卖铺里边累死累活的当小工强。 尤其是吴大姨这个人比较抠,手里边加了许多外卖的网站,却还心疼外卖网站里收的那点点中介费。 他几乎给所有到他店里的顾客都发了一张小卡片儿,里面写着可以上门送餐。 而这送餐的工作,当然全都归属于吴大哥。 无论春夏秋冬,无论白天黑夜,只要有人给他们家打电话,吴大哥一定一个高子爬起来,然后骑着摩托车,乐此不疲去给人家送餐。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当初吴炯良才会认识魏珍桃。 别说,这一对夫妻还真的就是,送餐送出来的缘分。 现在吴大姨也病了,她也折腾不起来了,还是希望这小两口以后的日子可以越过越好。 我一边想着,一边继续问吴大哥道。 “听说你们不都是去做检查,给吴大姨配型了吗? 结果怎么样,有没有找到合适的肾源? 哎呀!吴大姨这么一住医院,我还真的有点儿蛮想他的,特别馋你们家里的烧麦和羊汤。” 吴炯良心情有些郁闷,听了我的话,无助的挠挠头。 “我们家的铺面儿估计一时半会儿是开不了的。 医院的配型结果已经出来,倒是找到了合适的肾源。 现在最主要的问题,就是手术费的问题。 你也知道我们家那个条件,我们家的所有存款,几乎都在我娶媳妇儿的时候用的差不多了。 其实,这个手术的费用还真的是蛮贵的。” 我闻言点点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在这个世界上,什么问题都好解决,只有钱的问题最不好解决。 谁让金钱在这个世界上起着绝大部分的作用。几乎除了生老病死以外。大多数的问题都可以用金钱来做解决。 比如说美貌,比如说学历,比如说工作。甚至是我们日常提及到那最神圣的爱情。 想要美貌的话,只要有钱去整形医院里边从头到尾做个全面的削骨磨皮,开个眼角,隆个鼻。 花上两三百万,一辆法拉利的价格,就算是个凤姐,也能给整成冰冰。 现在别说是人的容貌啊,就是性别都能改变。有好多明星生孩子,都不用自己来,都是去国外找医疗机构全权代理。 哎,这个年头,有钱就有貌。 那些电视机里面出现,绝色的女明星。一年不知道要往自己的脸蛋儿上,和身材上搭上多少的资金。 听说他们就是单敷面膜的话,一年都要贴上几千张嘞。 一张面膜十块钱,一年就是几万块。如果是一个普通工厂里的工人的话,那估计就是人家一年的工资。 ------------ 第四百零六章 双面胶 至于学历和工作,那就更简单了。 就像一年一度的高考,对于我们普通孩子来说,那可能是这辈子改变命运的唯一渠道。 但是对于那些有钱人家的子女,人家还没有上高中的时候,父母就已经安排好到国外去。读什么名校? 即使是成绩不理想也没有关系,大不了捐一所教学楼。 这个年代只要你有钱,就没有拿不下的外校学历。 至于工作嘛,有钱人家的富二代还用得着找什么工作,随便拿几个钱出来开个小公司。直接当老板,天天翘着二郎腿,喝着茶水,看着报纸就能把钱给挣了。 而像我们这些苦逼的奋斗者,只能每天乐此不疲的徘徊在单位和家庭,两点一线。 最后就是我们说的爱情,都说爱情是神圣的,不是金钱可以买到。 可那也只对于20出头十几岁的单纯少男少女。 人随着年纪的增长,心思会变得越来越深沉,当初美好的向往也会毅然不见。 虽说因为爱情结婚的人大有人在,可是家里边实在没钱的话,贫贱夫妻百事哀,有很多小事情。就会成为生活中的炼金石。给你制造太多的困难,最后导致夫妻感情破裂,不得不分开。 在这个世界上,最不缺乏的就是因为100块钱天天斤斤计较,吵架吵的死去活来的夫妻。 其实金钱,真的可以解决大部分在感情生活之中显而易见的小问题。 不过,这些话题扯的还真是有点长远。 我再次问吴大哥。 “哥哥,其实金钱的事儿你完全不用担心,吴大姨命还是蛮好的,现在肾源都已经找到了,这才几天的时间呀。 现在最主要的事就是赶紧给吴大姨换肾,不知道确定肾源的那个人是谁,人家会不会同意。” 吴炯良听了这话,他的神情有些尴尬。 “肾源吗?其实跟我妈血型配上的人,不是别人就是我老婆。 我今天早上刚把这件事情告诉我老婆,她现在正在犹豫着呢。不过我决定还是好好劝劝她,毕竟那边是我的母亲。 作为儿媳妇给自己的婆婆,换个肾又怎么了,如果这点小事他都不肯,我想我们两个人的婚姻也持续不下去了。”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吴炯良这话说的有些自私。 同不同意换肾,这应该尊重为大姐的个人意愿。 不能因为魏珍桃是他老婆,他就必须要做到给自己的婆婆换肾。 要知道那可是肾啊,又不是身上什么别的无关紧要的器官,比如阑尾什么的。 我很早之前就听说,虽然所有人都有两个肾,但是如果失去一个的话,身体机能会大幅度下降,免疫力也会降低不少。 以前在网上不就有很多小孩子为了买手机而卖肾吗? 他们的结果大都不是太好,有的人一辈子做下病根儿,有的人甚至死在了手术台上。 只不过让我有点纳闷儿的是,吴大姨和吴炯良才是直系亲属,两个人之间有着血缘关系。 有血缘关系的两个人血型竟然完全不匹配,而魏大嫂这么一个陌生人,竟然和自己的老婆婆能够匹配上。 真的不知道这究竟是天意,还是造化弄人。 我还是决定帮着魏珍桃说一句话。 “这件事情你还是不要逼嫂子,毕竟肾对于一个人来说是十分的重要。 魏珍桃年纪不大,并且你们两个人之间还没有孩子,如果他现在真的把肾给你的母亲的话。只怕将来跟生育都是个问题。 这件事情我还是想你们家人可以从长计议,实在不行还可以找找有没有别的肾源。” 吴大哥听了我说的话有些气,他愤怒的拍着桌子。 “这件事情完全没商量。他竟然嫁给了我,我妈就是他妈,一个女人最大的美德就是孝顺。 人都是有两个肾的,为了我的母亲,不过让他付出一个,有什么不肯? 这件事情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究竟是他的身体重要还是我妈的命重要?” 以前我还觉得这个吴大哥是个老实人,最近一段时间不知道怎么了。自从吴大姨对他使用那个听话符之后。 他真的好像彻头彻尾,从骨子里面变成了一个妈宝男。 我掰着手指头掐算了一下时间,这个听话符从给吴大姨开始到现在已经过了半个月。 按理说,听话符的时效应该已经过了,吴炯良应该不会再被这么一张符咒所困扰。 可是现在他的这副德性,和前几天完全没有两样。 我甚至已经开始为魏珍桃担心起来。 好好的,一个高知女性嫁给了这个一无所有的男人,先是丢了工作,又是丢了尊严,肉体上还受到了伤害,现在可倒好,恐怕连自己的一个肾都要保不住。 我已经和这个吴大哥没有什么在交谈的必要,我直接冷着一张脸,打开饺子馆的大门,开始送客。 我目送吴炯良走出饺子馆之后。莫小雅从柜台里面蹦蹦跳跳的跑出来,开始对着我就瞎打听。 “刚才的那个男人是谁呀?听他说话的语气怎么那么讨厌。” 巩留在一旁,嗑着瓜子说道。 “那是一个大孝子,妈宝男。就是他前一阵子还把自己的媳妇儿给打住医院了,现在刚从拘留里放出来没几天,没想到这个小子还是这么嚣张。” 莫小雅闻言顿时拍着巴掌道。 “啊呀!我知道他是谁了,他是不是就是旁边烧卖铺里的吴炯良啊?” 那天晚上,我和莫小雅讲述有关于鬼魂的事情。 我几乎把我进入黄泉饺子馆儿以后,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跟他讲完了。至于吴炯良的故事,我也有跟他提及过。 我无奈的点点头。 “对,就是他,一个被不听话符迫害的男人。 可是我现在看着她这幅样子,怎么好像不是因为听话符他才听她妈的话。 他的所有行为,好像全部都是出于自己的本心。 这个男人还真的有点儿蛮可怕的。不知为何,我还是真疼心疼他的老婆。” 莫小雅耸了耸肩膀。 “要我说,他之所以听他妈的话,根本就不是因为听话符闹的。 其实他的骨子里就是一个妈宝男,只不过是因为刚刚娶老婆,所以两个人夫妻关系好,才听老婆的话。 而那个听话符只不过是一个契机,让他完全的曝露了自己的本性。 一个真正有原则的男人,怎么会被一张小小的符纸控制呢? 就算是被控制住,做了许多自己心不甘情不愿的事情,可是他必然会有后悔的心情,而刚才的那个男人,我完全没有看出他有半分的后悔。” 莫小雅这话说的的确倒是有点道理。谁知道呢?反正最近一段时间,我看吴家的人是越来越不顺眼。 怪不得老人们常说,结婚这玩意儿必须讲究个门当户对。 虽说门当户对值得并不是金钱上的完全切合但是两个人的三观,学历,生活环境真的是尤为重要。 就像吴炯良和魏珍桃。女方是叫大毕业的博士,男方是一个初中都没有毕业的小工。 两个人无论是在三观上,见识上,都不能完全的切合。 最最主要的就是两个人的家庭,女方的父母比较通情达理,也是有知识,有文化人,男方的父母就像吴大姨那样,完全是一个市井小人。 这样差距太多的家庭组合在一起,难免不会发生大问题。 就像很多年之前六六写的那个电视剧《双面胶》。 不也是高级小资女和凤凰男之间的婚姻悲剧吗? 并且那个电视剧最后还说美化了呢,那是根据真实的事件改编的。 ------------ 第四百零七章 沙拉 据说真实的事件是。男女双方是一对大学同学。 女生在大城市,家庭条件优越,男生是农村的,长相高大帅气。典型凤凰男。 两个人结婚的时候,房子是女方的家里边出。没有彩礼,并且女方家里还有高额的嫁妆。 小夫妻起初感情还蛮好,可是结婚之后不久。男方的母亲就从农村乡下来到城里。 不仅如此,他还带来了很多男方的穷亲,请这些人一起住在小两口的家中,把家里造的不成样子。 将两个人的婚姻存续期间,男方多次借口要帮扶自己的家里,从女方的手中拿钱接济家庭。 并且在加上婆婆从中作梗,小两口子矛盾愈演愈烈。 最后,男方把女方活活打死。男方伏法之后,在接受记者采访时,他一脸冷漠的说到。 “我之所以取这个女人,就是因为他的家庭条件好,可以帮助我,如果他不帮助我的话,我为什么还要让他活着?” 当时男方的神情是那样的冷漠。真的难以想象这曾经就是同床共枕的两口子。曾经自己枕边最亲密的另一半,竟然是最后杀死自己的真凶。 而那个受害女人的父母。他的父亲因为听到了女儿死去之后受到打击,直接心脏病突发,死在了医院之中。 而女孩儿的母亲接连失去了女儿和丈夫,两个最亲近的人。精神受到强大的刺激。一直处于发疯的状态,被关在了某个大城市的精神病院里。 好好的一个三口之家,就被这么一个无情的凤凰男,给折磨的不成人样。 这样的案件简直太多,几乎是不胜枚举。 以前的旧社会,一夫多妻。男人都是家里的顶梁柱,一个人可以养活一家十几口。 现在社会不同了,女人能顶半边天,大多数的女人都从家里走到社会上,拥有了一份属于自己的事业。在外工作,回到家里还要承担家务。 而现在很多男人却变得异常现实,他们在跟你谈恋爱的时候说的比唱的都好听。可是一到个结婚的节骨眼儿,就发现男人们要比女人务实的多。 他们不在众生另一半的长相,而是更加看重另一半的家庭条件和工作能力。 现在的房子车子这么贵,娶个老婆简直要搭上全家两辈人的积蓄。 哪个男人娶媳妇的时候不是慎重又慎重,他们甚至希望自己可以找到一个女大款。这样就可以减轻自己的负担,安安心心的当一个肤白貌美的小白脸。 现在这个社会,真的是男女性格完全对调啊。 我的目光怅然若失的盯着远去的吴大哥的背影。 真的不知道他和魏珍桃这两口子,将来会是个怎么样的结局? 外面天已经亮得很。现在已经是早上4点多钟,早就到了我们下班的时间。 我和莫小雅收拾好东西回到所在的公寓。 莫小雅最近的性质十分勃发,这个丫头的确挺有天赋的,他才总共画了几天的漫画。听说现在已经跟网站签约。并且安排到优秀的推荐位了。 莫晓雅坐在厨房里,掰着手指头一点一点的数着,这个月自己究竟能挣多少的画稿费。 “要是一天工作四个小时的话呢,一个月大约在6000块钱左右。要是一天工作六个小时的话呢,那么就是9000块钱。 哎呀,算来算去都不够多,什么时候才可以月薪过万?” 莫小雅一边叹着气,一边无奈的拄着下巴。 这个丫头,估计早就忘了她前几天自杀的时候。那个时候的他一天工作两个小时,一个月挣两千多块钱。 还天天觉得自己挺美。现在一个月又是6000又是9000的,反而觉得工资越来越少。 我伸着脖子问莫小雅道。 “唉!天天吵吵钱不够花,那么你以前一个月花2000块钱的时候,你都是怎么过来的?” 莫小雅听了我的话,瞬间吸了一口冷气。 “嘿!还真的是呀,我以前一个月2000块钱,总觉得自己过的好好的。 现在怎么如此大手大脚呢?一天200块钱都觉得顶多算打个水漂。 我这些钱究竟都花到哪里去了?” 苏丹红也从酒吧里回来。这几天莫小雅一直吵吵着要减肥。 把大波浪弄得也生起了减肥的性质。他一下班就从便利店里买回了了三大盒蔬菜沙拉。 “臭弟弟,小雅。香煎龙利鱼沙拉,鸡胸肉沙拉还有黑椒牛排沙拉,你们要吃什么口味的?” 莫小雅斜着眼睛想了片刻。 “姐姐,什么口味的沙拉热量最低呀?” 苏丹红把这三份沙拉仔细的看了看。 “那还是黑椒牛肉吧。黑椒酱没有别的,千岛酱和沙拉酱热量那么高。 并且,我看着这几分沙拉里面装的并不均匀。黑椒牛排档里面大多数都是蔬菜基底。鸡胸肉的这份玉米比较多。主食多一点,估计让量最高。” 我朝着苏丹红摆了摆手。 “那就把鸡胸肉的那份给我。正好我这个身材,我可不想陪着你们减肥。”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些女人啊!天天吵嚷着要拥有一个好身材。 我真的不了解,在他们眼中好身材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就像苏丹红瘦的已经都不到100斤了,竟然还要减肥。 还有莫小雅口口声声说自己胖,其实他也就才120斤多一点。 并且他的个子很高,光着脚都有1m67。穿上高跟鞋的话都1m7以上。 他身上的肌肉虽然双重垮垮。可是这个丫头的身上肉特别会长地方。 他是典型的梨型身材,脸小小的,下巴尖尖的,上半身也不显着胖,主要就是腿粗,屁股大。 并且她的身材也十分丰满,腰部十分纤细。和比较粗壮的下半身相得益彰,显现出来是极其性感的s型身材。 这样的女孩子如果好好打扮一番,穿上一些欧域风的衣服。那简直就是中国版的卡戴珊家族。 如果我是莫小雅的话,我顶多会去健身房里撸撸铁,练练肌肉。他的体重,完全符合正常人的标准呀。 我接过苏丹红递给我的那份鸡胸肉沙拉,然后继续问他道。 “冰箱里还没有什么别的吃的,比如说酸奶什么的,我只怕这一份沙拉我指定吃不饱。” 苏丹红看这公寓里面空荡荡的冰箱,苦思冥想一番。 “之前冰箱里的东西还储存的满满的呢。自从莫小雅说要减肥开始,她就把冰箱给他拿些食物,统统都扔进垃圾箱了。 现在我看,但凡能有点儿热量的,就还剩下一大碗猪油。 实在不行,我去楼下买一纸面条,给你做一份猪油拌面。” 怎言,我急忙摆摆手,我最不喜欢吃面食。无论什么荞麦面,白面,冷面,酸汤子面,炸酱面,肉末面,沙茶面,还有螺蛳粉。 这些细细长长的东西我是一向都不喜欢吃的。 要非得挑出来不同于其他的一两样。那就要数小时候吃的一家酸汤子吧。 他家的酸汤子跟别人家里做的不太相同。 用发酵好的玉米面儿,压出粗粗的面条。面条煮的qq弹弹,然后在凉水里一过。吃起来还是比较筋道的。 最最主要的是,他家配酸汤子的酱料。是用的青椒鸡蛋肉末酱。 其实我对面食真的不大感兴趣。像我们东北人口比较重。平时吃面条时配的酱都比较咸。 而我就是东北人里面的奇葩。我不太喜欢吃咸的东西,我比较喜甜。 而那家酸汤子店里边的青椒鸡蛋肉末酱。用的是改良的配方。 小的时候,我有特意的观察过,他们家里炸酱的模样。 在不足五平米的小厨房里边,支起一口大油锅。 ------------ 第四百零八章 金钱观 要把大青椒和小青椒按8:2的比例切成小小的细沫。 肉要用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切成臊子大小的肉丁。鸡蛋便是从养鸡场里挑选出来的土鸡蛋。 先叫那锅热油,里边放上乘客的大葱和姜片儿,香菜等有味道的蔬菜。 在炸出香喷喷的调料油之后,第一件事情是先炒鸡蛋。 他们家里每回都少熬上满满一大锅的青椒鸡蛋肉末酱。 所以用的材料也相当的繁琐。鸡蛋起码要打整整一大盆。然后用筷子打散,一股脑全部倒进油锅之中。 要把鸡蛋炒碎控油捞出。下面主要炸肉末,别人家的肉末都是炒到松软为止。他们家的肉末偏偏要用炸的。 炸的瘦肉焦黄酥脆,肥肉满是油脂。这样可以逼出来肥肉里面的猪油香气。 蔡澜不是说过吗,猪油是这个世界上最香的食物。 紧接着便下入青椒。将青椒末的水汽全部炒出。 再将鸡蛋放入。然后就是各种调料酱。 我估计里面大约放了十几种调味酱。有排骨酱,红烧酱,豆瓣酱,东北黄豆酱,黑色的甜面酱。种类实在太多,太繁琐,反而有些记不清了。 这些主要的就是下午这道菜的灵魂,甜酱油。 东北人做出来的酱大多数都是咸口,而他们家的青椒肉末鸡蛋酱,却会在吃过之后略微有一些回甘。 这么回甘,就像是喝上好的茶水。香浓苦涩的味道入肚,然后一打隔就是满口的香甜。 其实他们家做酱里边根本就没有放半点糖。无论是白糖,红糖,冰糖或蜂蜜。我亲眼见着他们家一丁点都没有放。 而这道青椒肉末鸡蛋酱之所以会回甘。全控里面的甜面酱和甜酱油调口。 小的时候我根本就不知道世界上有甜酱油这种东西。在我们东北用的大多数都是黄豆酿成的黑色鲜酱油。 味道是又黑又咸,特别浓重,有极其浓郁的酱香味道。 一般我们用这些酱油做炖菜。做出来的东北菜大多数都是又黑,又咸,又黏。 不过这样做出来的食物特别下饭。像我们正常的东北壮汉,一顿饭至少可以吃上八两的大米饭。 所以我们这边的人普遍身高比较高,体格子也比南方人更加强壮。 不过我们这边得高血压的,和脑血栓的概率也极其多。 现在科学发达了,我们才知道吃咸对身体不好。 但是在我小的时候,几乎家家户户都是。咸菜,酱油,咸盐一点儿都不能少放。 小的时候还有一句俗话,叫做吃盐多了长力气。 甜酱油应该算是南方的特产吧。应该就是用冰糖熬出来的糖色,和普通的黄豆酱油融合而成。 但是吃起来却有一种特别的味道。 小的时候就是为了这么一道能够回甘的青椒肉末鸡蛋酱。我甚至连续半个多月天天跑到人家去吃酸汤子。 那一段时间,我应该是把这辈子所有的面条几乎都给吃光了。 现在的我,看见面食简直就要反胃,唯独可以接受的面条类就是方便面。 并且普通的泡方便面和水煮方便面我还是不喜欢吃。 我最喜欢吃的应该属于网红方便面。比如说张云雷推荐的西红柿,老干妈煮面。还有何老师推荐的拌面。 我最喜欢吃的要属于咸蛋黄拌面。不过我说的可不是网上流行的那些,盒装的泰式咸蛋黄面。 我自己有一套独特的煮方便面流程。 先把方便面用开水泡开。然后去超市买上几个两块钱一枚的超级咸的咸鸭蛋。 咸鸭蛋有一个很大的问题,是我一直不能接受的。就是不咸的咸鸭蛋,他的黄没有油。而那种黄红润,冒油的咸鸭蛋。简直就能够咸掉人半条命。 好在我妈比较宠我。我每次买回来那种特别咸的咸鸭蛋。都会把里边的蛋黄抠出来。至于剩下的蛋清,我就偷偷的放在桌子上,我妈就会用它来拌小米粥喝。 将方便面泡开之后,里面放上三颗油光铮亮的咸蛋黄。然后再来上一勺正宗的燕京二八酱。 其实二八酱很简单,就是将花生酱和芝麻酱按照2:8的比例拌在一起。 二八酱里面具有花生的浓郁,又有芝麻的香甜。 将泡面,咸蛋黄还有二八酱在一起搅匀。这个味道真的是又咸又香。简直有一种吃蟹黄拌面的满足感。 想到此处,我都情不自禁的流下了口水。 可是现在我的眼前只有那么一大盒满满的菜叶子,上面零星放个两三块鸡胸肉。 莫小雅仍旧在时不时的叹着气。 “哎呀!姐姐,你说这钱怎么这么不够花呀?” 苏丹红掐着手指疑惑的问莫小雅? “你跟我说一说,你一个月都把工资花到了什么地方。” 莫小雅就开始一项一项的盘算。 “化妆品一个月起码要1500。衣服一个月一套的话起码也要1500。然后就是日常饮食开销一天50块钱的饭的话,还是1500。 至于一些娱乐项目,什么出去网红店打卡,KTV嗨唱。电影院里看个电影,汗蒸馆里做个汗蒸sps精油开背。平时在泡个脚做个足疗。 一个月别说剩6000块钱了。就连1万块钱根本都挡不住。 现在我这幅穷样子。在过上几天,岂不是要欠债?” 听到莫小雅这样的计算,我简直是惊讶的,下巴都要脱臼。 “我的小雅哟!你还真是没有小姐的命,偏长了一身的小姐病。 什么化妆品一个月要那么贵,还有衣服。你长了几个身子要买多少套衣服?更何况你现在天天说着要减肥,一天拿给能用的上50块钱的伙食费。 还有什么电影院,KTV,汗蒸馆,桑拿房。 你到底是不是个女孩子,我怎么感觉你玩的这些比男生都要花花。” 以前我一直觉得莫小雅是个蛮保守,满务实,满会过日子的女孩儿。 现在这么一看,他以前之所以那么低调,完全就是因为没有钱给憋的! 苏丹红也无奈的撇撇嘴吧。 “小雅,我发现你的金钱观有问题呀。” “有什么问题?”莫小雅不解其意。 “我不就是想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吗?然后让自己的业余生活丰富起来。平时泡泡脚,做做美容,按后背应该都是比较普通的事情吧。” 苏丹红开始一板一眼的教育莫小雅。这个苏丹红终于又找到了机会,开始他好为人师的毛病。 “其实你说的这些的确没问题。是,在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女人,每天为了美容养颜娱乐而奔波。 自然也有的一辈子都没有用过一张面膜,一辈子都没有化过一次全妆。 你觉得这两种极端的女人,哪种金钱观有问题?” 莫晓雅思索片刻。 “女孩子还是要好好的打扮自己,要不人活一世,来到这个世界上岂不是白来了?” 苏丹红顿时摇摇头。 “其实这两种人,他们的金钱观都没有问题。 比如说咱们平时喜欢点外卖,而我们父母那一辈更喜欢在家里面做饭。 如果让我们天天做饭的话,因为我们有工作,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让我们的父母天天点外卖的话,他们会觉得在外面吃饭不合适,并且也没有家里面自己做的干净。 其实我们和父母的金钱观也都没有问题。 正确的金钱观其实只有四个字。那就是量力而行。 你要知道自己究竟几斤几两重。凭借自己的能力,自己究竟可以在什么阶级上过上怎么样的生活。 你不可以每个月只挣几千块钱,去幻想着一个月过那种白富美的生活呀。 这样到头来,你早早晚晚会闹金融危机的。” ------------ 第四百零九章 减肥餐 我倒是觉得苏丹红这番话说的特别好。 钱这个东西,挣多少都不够。有的人身无分文,便觉得100万便是滔天巨款。 有的人拥有100万,仍觉得自己是个穷光蛋。便心心念念想着挣上千万。 金钱这种东西一旦形成了欲望,就像一个高利贷一般,滚雪球越滚越大。 就像曾经的莫小雅,一个月2000块钱活的津津有味,乐此不疲。 现在可倒好,挣得多了。反而觉得不够花,这个也要高级的,那个也要名牌儿的。以前衣服十几块钱穿的,乐不思蜀。 现在一件衣服三五百块仍是觉得质量不行。 钱这个东西,实在是最经不起折腾。就算你是世界首富,要是想要把全部的身家都花出去,那也并没有太大困难。 我们三个人匆匆的吃完这一盒子蔬菜沙拉。 前两天因为二师伯的事情都没有睡好觉。今天难得清闲。莫小雅回到屋子里,倒头便开始睡大觉。 苏丹红比较心疼我。在我的耳边小声低语道。 “你也回房间里去歇息一下吧。厨房这里有我收拾呢。 其实现在小雅也没有什么太多特殊情况,也不用这么费心的看着她。咱们都放松一点,别让自己太累了。” 我只好点点头,推着轮椅,来到自己的房间开始补觉。 这一觉睡得是真舒坦,待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变黑。我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些时间,现在已经是晚上11:00。 莫小雅和苏丹红早都已经起床,敢情这两个女孩子挤到了一个房间,在一张床上同床共枕。 早知道有这么好的事情。我就应该强烈的要求让苏丹红跟我睡一张床。 我们两个人自从确定关系到现在也有一段时间。 可是那关键的一步却怎么也没有走出去。 哎呀,都怪我这一条残废的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开始练习走路。 苏丹红看见我醒了。连忙为我备上晚餐。 果不其然,今天的晚上还是蔬菜沙拉,唯一不同的是里面多上个一份意国面。 我有些失望的嘟着嘴巴自言自语道。 “天天吃这些破菜叶子,我又不是兔子,怎么非得让我吃素啊?” 莫小雅想要减肥,他就这样变着发的虐待自己。 苏丹红也听他的话。这些个女人。我真的怀疑他们的舌头都是没有味觉的。这么难吃的破菜叶子竟然一口一口吃的津津有味。 西兰花也是半生不熟,包菜直接就是用手撕开,连抄水都没有过。玉米也不是纯正的东北黏玉米,而是什么水果玉米味道甜甜的,倒是还不错,但是里边只有几个玉米粒儿,剩下的全部都是包菜叶,橄榄菜叶,紫甘蓝叶,苦菜叶,还有几颗切成半的小西红柿,以及一个溏心的水煮蛋。 最起码今天早上的蔬菜沙拉里面用的还是千岛酱,也有零星几块鸡胸肉做点缀。虽然那鸡胸又肉又老又柴,吃起来不止塞牙,而且还便秘。 但起码也算是见到了一点儿荤腥。 可是晚上这顿饭,真真是一点儿荤腥都没有,酱料也换成了油醋汁。 油醋汁这个东西明明就是陈醋加上柠檬汁。除了酸味儿,还有淡淡的咸味儿以外。根本就没发现有油存在呀。 要是长此以往,每天只吃这些东西。一天的伙食费不见少不说。一定会把自己吃成营养不良。 我随意挑上两口玉米粒儿,放在口腔里咀嚼一番。然后把那个糖心蛋吞了干净。剩下的蔬菜沙拉,我就全部推到了苏丹红的面前。 “老板娘,我真的吃不下,我要求申请饮食补助。 要不然,半夜允许咱们饺子馆儿给我加一顿餐吧。 人家现在是个病号哇,你可不能这么虐待我。” 苏丹红偷偷摸摸向我挤挤眼睛。 “哎呀!你就忍一忍嘛,你要是一个人吃好吃的,小雅他一定坚持不住减肥。 这样吧!我明天给你多买点小蛋糕和油茶面儿,你可以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偷着吃。” 敢情,因为莫小雅我要光明正大的吃点东西都不可以,以后就连吃饭都要偷偷摸摸的,像做贼一样。 我们三个人吃过晚饭后,苏丹红叫了一辆车,我们三个人一起去黄泉饺子馆。 昨天晚上那个辛琪琪有说,今天会来饺子馆里交上契约费。昨天晚上他已经把定金给付了。虽说用的不是人民币,而是真金白银。 不过一看那就是个有钱人家的富家小姐。整整40万的契约金,对我们饺子馆来说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苏丹红兴致勃勃的守在饺子馆里,就跟他在酒吧的夜班兼职都不去了。 我以前觉得,苏丹红是一个特别有理想,特别坚持的女人。 即使条件那样的艰苦,他仍然会每天执着的去酒吧里面驻唱,完成自己的音乐梦。 可是现在我才发现,这个小丫头完全就是掉进了钱眼里。 什么梦想不梦想的,在40万块钱的真金白银面前,还不都是要往后躲? 今天晚上黄泉饺子馆的人特别齐备。除了徐叔下了白班回家以外。 我苏丹红,牛柏晔,莫小雅,还有巩留四个人,都整整齐齐的坐在饺子馆的大厅里。 莫小雅坐在柜台里,用电脑画着自己创作的漫画。巩留则陪在他的身边,饶有兴致的看着他画画的原稿。 我发现这个二师伯,一大把年纪了,就喜欢和小姑娘凑在一起。 我们全体员工去朝族团建是一次,那次二师伯就跟在两个小美女的身边,天天拿着相机给人家拍照。 要不是我和苏丹红紧密的看着他,只怕他把人家女大学生都给欺骗了。 再者就是前几天,被那个周大宝的鬼魂附体在的甄冰冰的肉体里,一大把年纪的老男人天天跟着一个20出头的小姑娘鬼混在一起。 还觉得自己十分有魅力。 现在嘛,饺子馆儿给除了苏丹红就是莫小雅。苏丹红毕竟是巩留的晚辈,并且他还有我守在他的身边。 于是这个二师伯就把自己的歹念又放在了,莫小雅的身上。 每天在饺子馆儿里,莫小雅走到哪儿处,巩留便跟到哪儿住。 特别像一个老不正经的坏叔叔,或者是跟在美女背后的跟屁虫。 巩留一边看着莫小雅画的漫画,一遍撇着嘴巴往死的夸。 “哎呦,不愧是个才女,画的真不错,这线条。真有美感,小雅呀,我才发现你,你真的是个才女哟。” 巩留几乎要把自己肚子里所有美好的词语都用在莫小雅的身上。 苏丹红见状十分看不惯,她扯着脖子冲着二师伯吼道。 “二师伯,你可省省吧。人家小雅心里有人了。 更何况就你这么一大把年纪。你能不能有一点自知之明啊?天天这么多的精力,怎么不见你放在二伯母的身上?” “我怎么没有自知之明?更何况听听你们说的都是什么话。 我不过就是夸夸小雅漫画画的好。更何况我们有什么坏心思。 我不就是觉得自己岁数大了,应该天天跟年轻人多凑在一起,好让自己的心态不要变老吗?” 苏丹红撇着嘴,反驳道。 “那你怎么不跟我臭弟弟,多往一块儿凑合凑合。 我臭弟弟,比小雅还年轻呢,他才24岁,风华正茂的。” 巩留顺势看看我一眼,然后脸上露出了鄙夷的神情。 “小王老弟还是算了吧。他空有一副24岁的样貌,却有着42岁的内心。 要不我怎么天天叫他老弟?他的那个心理年龄,简直跟我就是平辈人。” ------------ 第四百一十章 契约 倘若不是巩留这么吐槽我,我还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心态这么显老。 今天晚上饺子馆儿可也没有什么顾客登门。 牛柏晔倒是落得个逍遥自在。 他今天的心态尤其的好,还特意换个一身新衣服。脚下蹬着的是加棉的七匹狼纯黑色皮鞋。 我自从认识老牛这么久,很少看见他如此特意的打扮自己。 整个一晚上,他都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哼着小曲儿。 苏丹红见状,扯着脖子八卦的问道。 “牛哥,离婚手续办完了。” 牛柏晔淡定的点点头。 “都完事儿了,我还和我前妻友好的吃了一顿散伙饭。” 其实这个老牛为人真的还蛮不错,自从他知道了方袭人怀了煤老板的身孕之后。 以前他一直纠结的那些事儿,便就一瞬之间都全部放下。 我也顺势问老牛道。 “那前大嫂没说分给你点儿什么东西?现在人家可是准富婆了,对你这个同床共枕这么多年的前夫,是不是也应该多给一点儿报酬?” 牛柏晔低着头,抿抿嘴唇。 “他倒是说想要多给我点儿钱,我没要。我就让他按照国家规定按月给闺女抚养费就行。 他还说,自己给我们闺女买了一个基金。他会在基金里面一个月存上三万块钱。等我们闺女18岁成人的时候,基金就会全部转到我闺女的名下。 还有保险,乱七八糟的什么的。 反正不管离婚不离婚,只要他对我闺女好。我也就认命了!” 巩留听了这话,忍不住的接茬。 “你说你这个老牛,要是早一阵子想清楚多好。 现在人家小梅都走了!你才想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啊,离婚手续也办了,可是小梅呢,人家现在估计都在老家,这个时候估计都开上店儿了。” 苏丹红也说。 “开店儿又能怎么着?他临走之前给咱们牛哥留了一部电话,里面有他的电话号码。 还跟牛哥说呢,只要找他,他一定会义无反顾的赶回来。 牛大哥,现在这正是好时机。你赶紧给小妹姐打电话,叫她回来吧。” 牛柏晔听了这个话却默不作声。只见他故作镇定地站起身,然后脸上的表情十分不自然。 “呃!我肚子有些不好受,我先去趟洗手间。你们几个人先在这唠着吧。” 牛百叶仍然不愿意跟我们提起小梅姐这个话题。 其实我懂的,他现在的心思。他大概是觉得自己太对不起小梅姐了吧。 先是隐藏了自己的婚姻存续关系,用单身的身份接近小梅姐。 结果在小梅姐对她情根深中之后。他还没有在第一时间向小梅姐解释自己的错误。而是选择利用冷暴力的手段,一次又一次回绝,小梅姐对她的好。 甚至还对小梅姐大发脾气,又推又嚷,又赶又撵。 我说但凡是一个女人,我一定受不了牛柏晔当初那样的对待。 可是谁让小梅姐心肠好,脾气软,是个好说话的女人。 他一而在再而三的原谅了牛柏晔,甚至想要用时间来等待牛百叶。 却不成想这头老牛从头至尾都在嫌弃小梅姐的身份,嫌弃他没有正式的工作,嫌弃他是一个足疗店里的捏脚师。 要我说,这些男人就是贱的。在我们东北,足疗店的生意为什么那么红火,还不是因为这些臭男人三番五次,隔三差五的就过去捏脚按摩。 就是因为这些臭老爷们儿,才生成了那么多的捏脚按摩师。 而这些客人们,却反过来嫌弃为自己服务的女人们来。 这些女人除了工作说起来不大好听。人家又没犯法,也没有做过激的事情。都是凭着自己的手艺赚钱。虽说他们的手艺十分不正宗。 牛柏晔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小梅姐。小梅姐不止没有埋怨他,而且还千方百计的为他着想。 给他买被子,买洗漱用品,买生活用品,在她临走之前,还给他买了一个限量版的iPhone12最新款手机。 这样的傻女人,真的是打着灯笼都没出去找。 其实男人大多数都是后知后觉的动物。在他们没有想好的时候,女人一味的付出就是对她最大的枷锁,所以那个时候的老牛,拼尽全力的想要逃离。 现在牛百叶知道了失去的滋味儿。但是他又觉得自己没用脸面再去面对小梅姐。 人可以不要脸,但是不能下贱到这种地步。 怎么可以在自己不喜欢的时候,就那样对待人家,在自己有需要的时候,就挥挥手又想叫人家回来。 男人嘛,做事之前总该有点担当。 牛柏晔虽说表面上都还好,但是只要一提起小梅姐,她的表情就十分不自然。 其实这件事情我早就预感过,牛柏晔当初那么对待小梅姐,迟迟早早他会遭报应。 结果怎么样?这才过了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抱怨就来了吧。 大堂里突然之间少了一个人。莫小雅又一门心事的埋头在那里画画。 巩留觉得没有意思,一个人默默地打开了电视,磕着瓜子开始追剧。 我主要是拿着手机,在网上搜索一些关于骨折之后,双腿站起来复健的问题。 苏丹红一个人觉得无聊透顶,他坐在桌子前,双手拄着腮,眼睛一遍又一遍的看着玻璃门的门口。 “哎呀呀!这个辛琪琪不会说话不算话吧,昨天晚上他明明说好的今天会过来交钱的呀。” 巩留在一旁搭腔道。 “你这着什么急,他这定金都交了,爱来不来,要是不来的话,咱们白挣5万块钱,几个人平分不是更好。” 我的心里面倒是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我觉得昨天晚上那个辛琪琪来我们饺子馆里的时候,他的精神状态好像不是很好。 并且他直接就说出了自己身上有女鬼附身,并且连那个女鬼的姓名,身高,体重都交代的明明白白。 但是,一个被鬼魂附过身的人,在平常的情况下,思绪怎么可能那么清晰呢? 他口口声声的说着自己是因为被鬼魂附身,大吃大喝,所以才骤然之间变得肥胖。 可是,昨天晚上她看见我们那么一大桌子的食物,不仅没有想要吃的念头,甚至还不知不觉的吐了出来。 我总是觉得这件事情有点蹊跷。 一个女孩子,一口就答应下来,40万的契约费。 就算是他是一个富二代,他的爸爸是看连锁整形医院中心的。 可是就算他家再有钱,那应该也没有张霖利家那边有钱吧。 想当初,苏丹红让张霖利投20万块钱,张霖利的牙根都恨得直痒痒。 40万元在我们槟城来说,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已经足够可以买一个一百多平方,并且地段儿,条件都相当不错的电梯楼房了。 一个刚刚大学毕业,20出头的女孩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经济支配权? 并且还心甘情愿的为了自己的身材,将这笔钱随随便便的送给我们饺子馆里的捉鬼师。 这个辛琪琪,之前可是见都没见过我们呀。顶多算是在他的同学姚蓉蓉那里面听说过我们几句话。 如果姚蓉蓉把我们说的天花乱坠,可以捉鬼。但是槟城职业学院里边那几个被鬼缠身的大学女生。 最后的结果,好像我们一个都没有就成全部都死于意外。 所以,按常理来说,这个辛琪琪也不应该这么如此的信任我们。 苏丹红,一个人坐在玻璃大门面前,等着又等。 我眼看着房间的钟表上,时针从12点变成了3点。 马上就要到下班儿的时间。玻璃大门外的马路上仍然是空无一人。 ------------ 第四百一十一章 等待 我坐在轮椅上清了清嗓子。 “好了,老板娘,别等了,咱们回去吧。” 说不定那个辛琪琪想通了,又说不定他因为什么事情耽搁。 这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那样,不是你等待就可以得到的。该来的时候,他迟早都会来,不该来的时候,就算你苦苦守候,也终究是一切成功。 苏丹红无奈的耸耸肩膀。 “唉!本来还寻思好好的赚一笔呢,结果一晚上没上班儿不说,这人也没来,我直接搭了个寂寞。” 我推着轮椅迎上前去,拍拍他的肩膀。 “贪小便宜吃大亏吧,让你一门心思的想挣40万。结果昨天晚上没有去酒吧里边兼职,是不是一下损失了小1000?” 别说苏丹红唱歌本来就还不错,他每天晚上在酒吧里兼职,也有1000左右的收入。 并且他所在的可是王权鼎腾的酒吧,王全鼎腾是槟城最大的娱乐会所,那里的客人大多数都是非富即贵。 虽然苏丹红本来就不差钱。但是在他口口声声对莫小雅说教的同时,他自己也是个大手大脚的千金大小姐。 每天光是点外卖就要不少的费用。再加上他那一头及腰的长发。 人家的女孩子长发飘飘,都是自己每天清洗。苏丹红偏不,他一定要去理发馆,洗完之后还要做造型。 据说一次就要四五十块钱呢。按这么算来,他一个月光做头发的钱最少也要个1000元以上。 1000块钱够普通人家吃上一个月吧。这些个富二代呀,真是不把金钱当东西看。 苏丹红有些气恼,却也是无济于事。那个辛琪琪明明已经把定金都给交往了,谁能想到他昨天晚上会没有来。 这世上的所有事情,总是不能按着预想的来进行。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会给你添上一杠子。打乱了你全部的准备。 莫小雅已经开始在收拾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他昨天晚上尤其的用工,以前一天只工作四个小时的莫小雅,昨天晚上竟然破天荒的工作了七个半小时。 他一边收拾着电脑,一边疲惫的抻了一个懒腰。 “啊!真是困得要死。不过我发现呀,用功这个东西,平时你如果一点都不用功的话,就会越来越懈怠。但是突然间猛的一用功,还真有点儿上瘾呢。” 听了莫小雅这话,我倒是觉得甚为欣慰。 这么一个邋遢的小懒蛋子,真的很难从他的嘴里给听到用功吃苦努力几个字。 我忍不住好奇的问,莫小雅, “小丫头,这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你昨天晚上怎么这么卖力气? 简直是手不释卷呀,一直不停地画着,弄得我都不好意思打扰你。” 莫小雅嬉皮笑脸的冲我吐吐舌头。 “我昨天想了好久,丹红姐对我说的话,我觉得他说的对,正确的金钱观就是四个字,量力而行。 不过,谁不想过好日子呢?谁不想用更高级一点的化妆品,谁不想顿顿都可以吃上大餐? 要知道我现在每天减肥,但是我的伙食费可比以前正常饮食的时候高多了。 以前每天吃点儿饺子馄饨,自己在家做一顿饭,一天的伙食费有30块钱足够。 要知道,那些最涨脂肪的糖油混合物和一些面食才是最便宜的食物。 现在自从我减肥开始,每天不停的水果,蔬菜,蛋白质。 你们知不知道现在牛肉多少钱一斤呀?一斤至少要38块钱。 尤其是这种生牛肉,如果用水煮完的话,一斤牛肉顶多能变成六两。 我说为什么其实那些有钱人都胖的少,就是我们这些生活在最底层的普通老百姓,胖子越来越多。 还不是因为那些优秀的蛋白质,还有热量比较低却口感丰富的美食要价太贵了。 而那些最长肉的小蛋糕,薯片,可乐,辣条什么的。简直都是大白菜价,又放了那么多食品添加剂,让人不想吃都难。 我真的怀疑这些食品厂的老板,食物添加剂是不用钱的吗? 他们就不能用心的研究一下有没有既美味,又好吃又饱腹又不涨体重的美食。 反正我现在算是想明白了,要想让我降低生活标准,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唯一的途径就是努力的提高自己的每月收入。 所以我昨天晚上加班熬夜,拼命赶稿。 现在的我,正在朝着滨城的中上流人士大部的靠近。” 听了莫小雅说的这些话,我该忙应付的,拍拍巴掌。 “好,小雅讲的真棒。那你现在说完了吗?咱们现在是不是可以收拾收拾回公寓了?” 我真的是不想在饺子馆里面再靠下去,这大冷的天儿,我的腿脚又不好,只能坐在轮椅上,天天往伦椅上一坐,腰背酸痛,腿脚发麻。我现在感觉自己脑子瓜子都要晕菜了。 莫小雅向我眨眨眼睛。 “我是没问题呀。我这任务都已经完成了,现在最想的就是回家里面赶紧睡觉。 你应该劝劝丹红姐,他到手的40万了,可是一分都没捞着。到嘴边儿的鸭子都飞了,他现在心里正难受着呢。” 我再转过头看看苏丹红。她的神情落寞,嘴角微微向下,眸子里面闪烁着暗淡的光。 我只得继续软语安慰她。 “好了,别上火了,咱回家去吧,说不定今天晚上辛琪琪就过来了呢。” 苏丹红听了这话,突然只见他眼前一亮。 “对哈,那臭弟弟,你说我今天晚上要不要继续跟酒吧请假?” 这个苏丹红,最近被莫小雅给带的,简直是越来越抠。 我记得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他对这些契约完全都不在乎,几十万的契约只不过是随便扫一眼。 这几天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了,天天计较这些小钱。真真是在钱眼儿里边爬不出来了。 我无奈的摇摇头,也懒得理会他。 莫小雅收拾完东西,识趣儿的去外面儿叫出租车。 匆匆忙忙又是一日,我和莫小雅还有苏丹红三个人回到了公寓。 不出所料,今天早上订的早餐外卖果然又是蔬菜沙拉。 不过今天苏丹红对我还算是比较客气,他偷摸的在我那份上啊里面加了一大份的意面。 有了一点主食,我终于不用再让自己肚肠空空。 匆匆吃过早饭,莫小雅回到房间开始睡觉。 我和苏丹红则躺在自己的房间内。我本来想趁着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间,稍微占一下便宜。 没想到苏丹红这个小丫头片子,因为那40万简直要抑郁寡欢。 竟然连理都不理我,一个人侧着身子玩着手机。还时不时地叹上两口粗气。 我无奈的仰着头也躺在床上,慢慢的闭上眼睛。 实在不行就睡觉吧,还能怎么办?这小丫头片子今天心情不好,我又不能强迫他。 我这边刚缓缓的闭上眼睛,那边苏丹红的手机就想起了铃声。 “谁呀?” 我随口问道,现在这个时间一大清早,牛柏晔和巩留都刚刚下班,徐叔也应该刚刚去接班,按理说应该没有人会给苏丹红打电话。 难不成这个小丫头最近在酒吧里认识了什么陌生男人,我瞬间竖起耳朵,提高警惕,开始看他究竟是跟什么人在通话。 苏丹红默默的把电话拿起,上面是一串儿没有名字的电话号码。 不过这串号码好像有点熟悉。看着也就是我们滨城市当地的号。 苏丹红接起电话只听见他大声一呼。 “啊!是蓉蓉啊!好久不见哟! 你现在过的怎么样啊,有没有毕业啊,实习怎么样?” 蓉蓉,苏丹红身边的女性朋友我大多数都已经认识。 ------------ 第四百一十二章 上门 我以前怎么没有听过,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叫蓉蓉的女孩子? 并且听着这情况好像还是个正在上大学的在校大学生。 按着舒丹红这个年纪,他毕业应该已经45年了。 就算是在大学里认识的学弟学妹,现在都已经开始就业。 这个蓉蓉究竟是谁?难不成这个小丫头片子还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我躺在床上,耳朵竖起。提高警惕一心听着他讲完电话。 只见苏丹红挂断电话,他那个脸上还仰着淡淡的笑意。 我直接了当的问他。 “这个蓉蓉是谁呀?我以前怎么没有听你提起过酒吧里面认识的,不会是什么不正经的人吧,你可要在外面要记得保护好自己。” 我一连串儿的嘟嘟囔囔。说出的话就像老太太的裹脚布,又臭又长。 苏丹红俏皮地在我眼前打了一个响指。 “臭弟弟,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蓉蓉,你都不记得了?姚蓉蓉啊,槟城职业学院护理系的那个。 跟妍妍是同学,跟这个辛琪琪也是同学。辛琪琪不是说过吗,就是姚蓉蓉介绍他过来找咱们的。” 妈呀,我顿时一排脑袋。 我这究竟是怎么了?大脑记性怎么还突然间的下降了呢?姚蓉蓉嘛,前几天我还在回想这个名字。 就是那个在滨城职业学院,镶着钢牙,长相比较文静内敛的小女孩儿。 说实话,我对他的大致印象并不是很深刻,自从上次参加完学校里面的追悼会之后,我们和姚蓉蓉就再也没有联系过。 今天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他怎么会突然间给苏丹红打起电话? 我问苏丹红道。 “他给你打电话究竟是什么事情啊?不会是因为要突然间找你叙旧吧。” 苏丹红,嘟着嘴巴眨巴眨巴眼皮。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就说找我有事,顺便聊了一下最近的情况,不过他好像蛮着急的,语气也不大好。 对啊,她刚才还说要过来看我呢,我现在就用微信把咱们公寓的地址给他发过去。” “姚蓉容现在要过来?” 我真的是更加好奇了,这个女孩子的身上抹不会又发生了什么情况吧。 那个辛琪琪和他是同学,昨天晚上辛琪琪明明约定好了签约定契约,可是也没有出现。 这太多的巧合,总让我心里觉得莫名的不安。 苏丹红一边说着,一边把我们的地址给姚蓉蓉发了过去。 看来今天的白天又注定是一个不眠日。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屁股艰难的挪着,去够自己的轮椅。 苏丹红抻着脖子问我道。 “唉!臭弟弟,你怎么起来了,不再多躺一会儿。” 我无奈地吐吐舌头。 “一会儿姚蓉蓉不是要来咱们这儿做客嘛,我总不能躺在床上,让人家见了多不好,更何况有客上门,咱们家冰箱里面什么都没有,是不是应该点一些外卖,买一些水果,蔬菜,或者是零食饮料什么的。” 苏丹红也觉得我说的话有道理。 “对哈!总不能客人进门了,什么吃的也没有弄得那么寒酸,那多掉面子呀。” 苏丹红一边说着一边默默的打开了美团。 我看到这一幕,馋的简直两眼都在放光。 我在心里默默的想着。 对,多买点儿,多买点儿小食品,多买点儿好吃的,什么大鸡腿儿,大鸭脖,麻辣鸭脖,薯片,奶茶,爆米花。辣条,香肠,巧克力。 现在但凡是能叫出名字来的吃食,我是一样比一样馋。 人家说在这个世界上,无论是你想努力工作,还是想要努力减肥,靠的都是两个字,自律。 并且有大部分的年轻人觉得自己懒,觉得自己有思想有头脑,如果能够达到足够的自律的话,一定可以成为人中龙凤。 其实经过科学的研究,自律就是一种对自己的身体自残的行为。 人生来就是有惰性的。强烈的跟自己的惰性做对抗,那不就是一种生理上的自残。 不过,这种自律所带来的自残,在事后会让人在心理上增加极大的快感。 像有的人就像以前的莫小雅,天天懒懒散散,躺在床上,一天什么也不干,除了吃就是睡。 这样他的身体上虽然十分轻松,但是他的精神方面会有很大的压力,会觉得自己是一个废人,会觉得没有未来,没有明天。 渐渐的,他会变得越来越懒,且被生活磨平了棱角,成为一个十足的废人。 而有一些看着十分勤奋,及其自律的人。有的人每天早上5点就起来读英语,考四级。 然后还要无论刮风下雨,给自己来个什么晨跑锻炼。就连吃饭的时候都要手不释卷。 把自己的工作日程安排的满满,活的就像一个陀螺。 这样的人在我们普通人的眼里看来是十足的累,活着简直没有任何生活质量。 但其实对他们自己来说,他们的身体上虽然十分疲惫,每天完成一日的工作,甚至躺在床上。脚趾头都不想动一下。 但是在他们的心里方面却也能产生极大的满足,这种满足感比尼古丁的刺激来的更加强烈。甚至比吸食一些上瘾的药物还要令人制瘾。 就像我们上学的时候,老师留给我们了十篇的大卷子。 当我们什么都没有做,看着这十篇卷子的时候,心里边感觉到的是莫名的痛苦。 可是当我们什么都不再想埋头苦干,在一段时间之后,终于把这些卷子完成。 我们心里那种油然而生的满足感,真的是前所未有的感觉。甚至这种感觉还会一直督促着我们自己,让我们继续努力,继续前进。 所以说,为什么那些有钱的人越来越有钱,穷人越来越穷? 还不是因为有一部分人越来越勤快,而有一部分人越平庸,他便越选择平庸。 少倾,有房门被敲的声音。 我的脸上顿生了笑开了花,我心心念念的想着,一定是美团外卖来了。 我推着轮椅急急忙忙的跑过去开门,没想到这一打开门,门外站着的并不是外卖,而是姚蓉蓉。 “你怎么来的这么快呀?” 虽然我跟姚蓉蓉好久不见,但是看到是她而不是外卖,我的心里还是莫名的有些沮丧。 姚蓉蓉看了看我,惊讶的捂住嘴巴。 “妈呀!这才几个月的时间,你怎么就瘫痪了,也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吗?好可怜。” 我纠结的皱了皱眉头。 “额!其实也没那么可怜,我就是腿骨折了。现在手术都已经做完,还在恢复期,在等过两天时间我就可以站起来了。并且还能活蹦乱跳的,跟以前一个样子。” 我推开大门,把姚蓉蓉了进来。 苏丹红见到客人来了,急忙上前给姚蓉蓉一个大大的拥抱。 这些个女孩子,表达思念的方法真的是有点太过夸张。 闲的没事儿就要牵个手拥个抱,然后再一起挎着胳膊姐妹淘。 这个苏丹红平时对我怎么没有这么热情?我就很少见到他会主动的对我牵手拥抱。 并且有时候我主动对他做些什么,他还总是羞答答的有意躲着我。 我记得我们两个人刚认识的时候,明明都是他在主动,明明都是他一门心思地在撩我。 怎么这些女孩子的人品都是这样,一旦把男生给撩到手了,就便得不伤心了。 就在姚蓉蓉刚进门不久,美团外卖前后脚的也抵达了六楼。 我兴冲冲的接过外卖,结果一看才发现。这个苏丹红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薯片,可乐,辣条,鸡腿什么都没买。 就买了一袋茉莉花绿茶,还有两包五香瓜子。 ------------ 第四百一十三章 辛琪琪死了 我无奈的接过这些外卖。 忍不住疯狂吐槽道。 “老板娘你也太抠了吧。就这么点儿东西还不够我塞牙缝的呢? 人家姚蓉蓉怎么说也是咱们的客人。要不然,我再点一点儿猪头肉,酱肘子什么的?” 其实以前的我口味十分清淡,完全不喜欢吃什么熏酱类的肉制品。 但是最近几天,和大波浪和莫小雅她们一起吃这些破菜,叶子减肥餐。我现在整个人的大脑简直都要爆掉。 我从头发丝到脚指甲都在告诉我一个字。馋。 这辈子,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馋过,以前但凡是我不愿意吃的东西,现在放在我的面前,完全就是饕餮盛宴。 苏丹红直接阻止了我的请求。 “你真是想得美。你买那么多好吃的,一时半会儿又吃不完,等莫小雅起床了,可该怎么办? 他已经吃了一个星期的草叶子,那天晚上的鸡蛋糕是他吃过最充足的晚餐。 昨天我和他走在大街上,路过一个卖烤地瓜的小摊位。 莫小雅就直勾勾地站在摊位前,差不点把自己给馋哭了。 为了他,你就暂且忍一下吧。谁让你现在24小时都跟他混在一处。要不我就说给你偷着买一点蛋糕饼干什么的。 藏在自己的房间里面,每天等小雅睡觉的时候,你再拿着出来吃一点。” 我的妈呀,自己想要吃上一顿正常人类吃的饭食,还要搞得偷偷摸摸。这些女人可真是麻烦,自己要死要活的想减肥,非得牵连着别人一起受罪。 我无奈的把瓜子打开,又拿着茶叶问姚蓉蓉。 “小美眉,你要不要喝茶水?” 姚蓉蓉摇摇头。 “不用,我不喜欢喝茶。” “老板娘,我就说你搞这些没用的东西,现在年轻人哪有几个喜欢喝茶的。” 苏丹红闻言,反过来白了我一眼。 “谁说没有,你不就喜欢喝茶叶吗?要不我买它干什么。” 原来苏丹红还是为了我,突然之间有一股莫名的暖意涌上我的心间,这个苏丹红,什么事儿都为我着想。 苏丹红请姚蓉蓉坐在沙发上。 “蓉蓉,你今天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吗?” 其实我和苏丹红都心知肚明。我们和姚蓉蓉只不过是萍水相逢,平时根本就没有什么交集。 他这么突如其来的联系苏丹红,一定是有事情想要求与我们。 姚蓉蓉面色阴沉,只见他缓缓说道。 “丹红姐,辛琪琪死了。” “怎么会这样?” 听到这个消息,我和苏丹红都大吃一惊。 怪不得昨天晚上苏丹红等了整整一夜,那个辛琪琪都没有上我们黄泉饺子馆儿来。 原来,这个女孩子在一夜之间竟然就突然暴毙。 “辛琪琪是怎么死的?”苏丹红迫不及待地问道。 姚蓉蓉面试有些难堪,他吞吞吐吐,半天也没有说出来什么话。 苏丹红只好继续发问。 “我想一定不会是正常死亡吧,要不然你也不会来找我。” 姚蓉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丹红姐,这回你可一定要帮帮我。辛琪琪她,他是被碟仙缠身!” “碟仙?” 我和苏丹红同时说出这句话。 “怎么会这样?” 我心里不停地打着鼓,那个辛琪琪不是被一个叫高飞燕的胖女鬼缠身吗?怎么又突然之间冒出个碟仙什么的? 看来,那个辛琪琪果然没有同我们完全讲实话。 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恐怕也只有姚蓉蓉才能知道。 我忍不住问姚蓉蓉道。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你赶紧同我们细细讲来。” 姚蓉蓉缓缓地垂着眼皮,然后开始回忆。 “这件事情还要从半个月前开始讲起。” 姚蓉蓉的思绪飘到回了半个月之前。 “我和辛琪琪是一个班的同学。只不过我们两个人平时的关系并不是很好。 辛琪琪家庭条件比较好,他的父亲是开整容医院的,所以他的全身上下都经过和大型手术。 完全把自己换成了一个标准的网红脸。所以辛琪琪在学校里面非常吃香,也很招男同学的喜欢。 而我有一个好闺蜜,他名叫做王宝宝。王宝宝之前交往了一个男朋友,是我们的一个学哥,工程技术系的名叫张强。 两个人的感情一直很好,王宝宝十分喜欢张强。 两个人甚至在王宝宝刚毕业去实习期间,两个人就搬到了一起,同居了起来。 宝宝每次和我们同学聚在一起的时候,都会说他和张强有多么多么的幸福。甚至还想象着等再过两年两个人就可以结婚,然后生个孩子。 可是万万没想到,就在一个月之前,张强突然间吵着要和宝宝分手。 宝宝起初知道这件事情,简直是痛不欲生。他每天哭天抹泪,趴在我的怀里,大声痛斥张强的不负责任。 后来有一次我们同学突然间发现,张强竟然和辛琪琪搞在了一起。两个人不仅手牵着手出去逛街,还一起去看电影。 张强之所以要跟王宝宝分手,就是因为辛琪琪。 其实辛琪琪之前在我们同学给的风评一直都不是很好。他仗着自己是富二代的身份,所以说话从来都是牙尖嘴利,十分不讨人喜欢。 并且听说他之前长得并不是很漂亮。现在的这副面孔全部都是靠整容。所以他就无时无刻不在想展示自己的美貌。 因此,辛琪琪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挖人家的墙角。 辛琪琪之前是有男朋友的,是外校的一个大学生,长得也十分不错。 张强跟他之前的男朋友相比,是完全没有优越性。 可是辛琪琪之所以会勾引张强,不过是因为嫉妒张强平时和王宝宝的感情十分要好。 宝宝是一个十分没有心机的女孩儿。张强美对他好一点,他就会在我们同学的面前大肆的说出来。 辛琪琪因为嫉妒,所以故意拆散了他们两个人。 在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宝宝十分的生气。 他一方面想要和张强继续复合。一方面也想好好整治辛琪琪一番。 于是,他就想出了一个主意,邀请辛琪琪玩儿碟仙。” 我和苏丹红连忙发问。 “碟仙这个东西怎么能是说碰就碰的呢?更何况那个王宝宝怎么知道,碟仙可以招出来鬼魂。” 这些女孩子也真是的年纪不大,一门心思扑在爱情上。为了一个男人闹得死去活来,甚至还敢玩这种阴邪的东西。 可想而知,会给自己招惹上什么样的不干净的东西上身。 姚蓉蓉继续讲道。 “其实王宝宝之所以知道碟仙比较灵验。那是因为我们实习的医院里面一直有一个传闻。 我们自从上了大四。就全部不用在学校里面上课,而是分配到了各个医院去实习。 我们班的同学大多数都分到了滨城五院。只有少数的几个同学家庭条件好,自己去寻找了实习的地方。 其中辛琪琪就是一个,因为他的父亲是看连锁美容整形机构的。所以他根本就不用到地方去实习,只要回自己的家里面就可以。 而我和王宝宝还有其他的一些同学们都到了槟城五院。” 滨城五院我是知道的,这个医院设立在郊区,据说在我小的时候,我父母还年轻的时候,这个医院在槟城也是一间出名的大医院。 不过后来随着时代的发展,滨城市的大风貌逐渐改变。 几所更加大规模的医院相继建立。尤其是我们饺子馆儿对面的市中心医院,简直笼络了滨城市里大部分的病人。 而那个槟城五院,就逐渐落寞了下来。 苏丹红也捂着嘴巴道。 ------------ 第四百一十四章 封锁的病房 “槟城五院原来还开着呢,我一直都以为他已经黄了。” 姚蓉蓉回答。 “我们那里的确是比较偏僻,病人也十分的少。不过因为我们也是国家的公立医院,所以到目前为止还一直都经营着。 这件事情还是要从我们进入五院实习的那天开始说起。 我和一群同学进入五院实习。刚在实习的第一天就听到五院里面有一个传闻。 说是五院根本不干净,里面经常闹鬼嘞。 在五院的三楼有一个锁着的病房。那个病房是不随意让人进出的。里面记不住着病人,也不让护士进入,就连楼道里的打扫人员也都不理会那间屋子。 后来,我们才听别人缓缓讲起。 说是那间病房里边曾经死过人。起初我们也没有觉得有什么稀奇。 医院这个地方哪间病房不死人? 可是医院的其他医护人员说,那间病房邪的很,里面死去的根本就不是病人。而是连续死了十几个我们医院的小护士。 好像第一起命案是从三十年前开始的,30年前有个女护士在那里面割个腕。 然后从那以后,几乎每过一两年的时间。都会有年轻的女护士在里面割腕而死。 后来因为那间病房太过邪性,对医院的影响也不好,医院的领导们就下令把那间病房给封存了起来。 然后再也不允许其他人员进入。 医院里面的医护人员都说,那间病房里面有鬼魂呢,并且那个鬼魂还凶得很。 不过也有人说,说那间病房里的鬼魂是个碟仙。你如果有什么请求的话可以跟蝶仙作为交换。 那个碟仙还是十分灵验的。说是医院里有一个实习大夫,连续几年都没有考下来医师资格证。 后来他就去那间房里面请碟仙,结果当年就把医师资格证书给考下来了。 所以对于那间病房的传闻,有人说好也有人说坏。 起初,我们都不是很相信这件事情。 毕竟碟仙这个东西,我们虽然在电视里面常看,可是现实之中却从来没有接触过。 后来,有一天晚上,我和王宝宝一起值夜班儿。 那一阵宝宝刚和张强分手,所以他的心情并不是很好,做什么事情都丢三落四的。 当时我们管的是心脏病科室,每天晚上,我们需要按时给病人量血压,然后为他们注射强心剂。 有的心脏比较严重的病人,他们的一针强心剂价值十分不菲。 那天晚上我和王宝宝一人负责十个病房。 就在我刚给自己病房的全部病人量完了血压,注完了强心剂之时。 我刚出最后一间病房的门口,突然看见王宝宝就在医护的就诊台上不停的寻找着什么东西。 我走上前去问王宝宝。 你在找什么呢?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给你们的病人打针? 王宝宝这才对我讲。原来他明明把强心剂放在了就诊台上。可是一转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那里面有二十多支强心剂。总共价值加起来已经超过了几万块钱。 并且弄丢医药是非常大的责任。我们都是还没有正式入职的实习生。如果出现这么大的纰漏的话,我们的前程估计也就完了。 王宝宝当时急得痛哭流涕。我和宝宝一直是十分要好的闺蜜。 所以我就陪着他一起在医院的走廊里找了好些遍。 我们明明把医院的每一寸角落都给翻遍了,可是完全没有发到强心剂的踪影。 我们所处的心脏病科室也是在医院的三楼。 就在这时已然到了晚上两点多钟。宝宝急的焦头烂额,他大概也是一时之间心血涌上心头。 他就跑到那个平时闹鬼的病房门口。然后开始自言自语。 宝宝当时说。如果真的有碟仙的话。那就希望蝶仙能够把他的强心剂给变出来。让强心剂立刻出现在就诊台上。 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给碟仙买最好的烧纸,焚最好的清香。 其实当时他只不过是急不可耐,所以说了一大堆的糊涂话。 只不过就是在他说完这些话的时候。突然之间,有一个黑影在医院的走廊里一闪一过。 代我们跑过去追那个黑影,路过就诊台的时候,就发现强心剂竟然真的摆在了就诊台之上。 23针强心剂,一针都不少。 当时我和王宝宝都被吓坏了。不过没过几分钟,王宝宝就瞬间淡定了下来。 他觉得那个碟仙是个好人。竟然真的会帮助自己。 于是就在下一次我和王宝宝上夜班的时候。王宝宝偷摸买了好多的烧纸,还有最高档的清香。 真的偷偷的在半夜两点的时候,背着所有的人在那个被封锁的房间门口。偷偷的给那个碟仙,烧纸焚香。 因为整个楼层只有我们两个护士上夜班。所以这件事情我不说出去也不会有别人知道。 王宝宝在那个门口烧完纸焚完香之后。把战场全部打扫的干干净净。于是,这件事情也一直都没有被别人发现。 后来,王宝宝就知道了,是辛琪琪勾引她的男朋友。 宝宝真的很爱张强。上大学的时候,张强的家庭条件并不是很好,宝宝就节衣缩食,用自己的生活费去贴补张强。 一直到了张强毕业,然后找到了工作,开始自己挣工资。从那时候开始,张强便开始加倍的对宝宝好。 每到什么节假日?张强都会用自己的工资给宝宝买礼品。还口口声声说着感谢宝宝之前对他的付出。自己会对宝宝好一辈子。 结果万万没想到,两个人跟班在一起同居不久。 张强竟然就会被辛琪琪勾引,然后出轨直接甩了王宝宝。 其实我们所有人也都明白,王宝宝和辛琪琪相比完全是不同档次的两个女人。 宝宝就是我们这种普普通通的女孩儿,长着一张大众脸,身材一般也不是很会化妆。 用张强的话说。宝宝化完妆之后还不如素颜。简直是显老十岁。 宝宝也是一般的家庭条件。他和张强一样都是农村的。 只不过张强家里面孩子多。上面还有三个姐姐,他是家里面最小的儿子。 而宝宝却是一个独生子女。所以在经济方面,宝宝比张强稍微强了一点。 宝宝和张强的老家都在一个地区。宝宝是一个满实在的女孩儿。他一直觉得等到自己实习期结束。然后就和张强一起回老家,两个人在老家买个房子,结婚生子。 可是张强对这一点好像不是很同意。张强一心想要走出农村。并且他现在比较想留在滨城。 因为这件事情,宝宝和张强之间偶尔会吵架。 不过两个人的脾气都还蛮好,吵架也吵不太起来。 可是辛琪琪和宝宝相比呢?他不只是槟城市当地人,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富二代。 虽然他的脸是整的,但真的比宝宝要好看不少。 面对这样条件的两个女生,我想但凡是一个男人。应该都会放弃宝宝而选择辛琪琪吧。 并且现在网上不是总说,其实你们男人才是最现实的。 王宝宝知道了辛琪琪勾引张强之后,就一直对他心存不满。所以想要借机报复他。 而我们医院里的碟仙。就成了宝宝报复辛琪琪的唯一机会。 据说请碟仙最少需要四个人,宝宝就联络了我,但是我们两个人平时和辛琪琪的关系都不是很好。 于是宝宝又叫上了我们另外一位女同学,这个女同学名叫方祯。 方祯的家庭条件也不错,他一直和辛琪琪的关系很好。 不过这也都是表面现象。辛琪琪平时娇生惯养,嘴巴又毒,背地里没少说方祯的坏话。 所以方祯和辛琪琪只不过是表面闺蜜,暗地里,方祯也十分不喜欢辛琪琪。 ------------ 第四百一十五章 碟仙儿 王宝宝,请求方祯帮忙,说是想要教训一下辛琪琪,然后让张强回到自己的身边。 方祯满口就答应了下来。他给辛琪琪打个电话,说是在我们医院有一个恐怖的房间。在里面玩玩碟仙很灵验。邀请他过来试一下。 那天来到医院的辛琪琪,穿了一身的高定版普拉达,趾高气昂极了。 他一走到医院就开始嘲讽方祯,说他穿的像一身土鳖。对王宝宝尤其不屑,并且话里话外的挑衅王宝宝。 那是一天深夜。也是我和宝宝在三楼值班。 到了晚上两点多钟的时候,我们给所有的病人测完了血压,打完了强心针。然后我们四个女生一起,就偷偷的奔向了那间封锁着的病房。 其实这件病房也并没有被怎样的封锁,就是那种很老式的门锁,王宝宝拿出自己的银行卡,一滑就把锁头给划开了。 这件病房里摆着四张整洁的病床,上面铺着白色的被单,叠着整齐的白被子。 只不过因为太多年没有人进入,里面的被单和被褥上面全都积满了一层厚厚的灰。 我们几个人为了不破坏病房里面的大致内容,都没敢坐里面的病床。 我们在导诊台里搬了几张塑料凳子,一张凳子摆在最中间,我们四个人围着那个凳子坐下。 至于碟仙,这些东西都是王宝宝在网上买回来的。 就是一个很大的圆盘圆盘,上面写着什么死生不是很多单个的汉字。 然后有一个带着箭头的小碟子。 我们几个女生,按照王宝宝的说法,每个人伸出一根手指,共同指在了那个小碟子上。 起初我们每个人提问一个比较容易的问题。 我问碟仙自己实习期可不可以安全通过?然后那个碟子真就慢慢的转了起来。 最后箭头只见了一个黑色的是字上。 紧接着是方祯,他问碟仙,辛琪琪身上穿着的普拉达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结果碟仙指在了一个真字上。 当时辛琪琪得意极了,说自己身上的衣服是去法国旅游的时候,在老佛爷买的。 当然是百分之百的真品。 然后我们又让辛琪琪提问,辛琪琪问他现在的男朋友最爱的女人是不是自己? 我们都知道这个话是故意说给王宝宝听的。 辛琪琪现在的男朋友就是张强,那可是跟王宝宝在大学整整谈了四年恋爱,并且都同居到了一起的未婚夫。 更是王宝宝最真爱最重视的男人。 我也没有想到,那个碟仙回答的是。 这么一来,王宝宝更加气愤。辛琪琪甚至还挑衅的扬起了自己的眉毛。 冷嘲热讽的说道。哎哟,没想到所有的男人都爱我。 其实我根本就没有很在乎现在这个男人,只不过他像一个狗皮膏药的似的,不停的贴着我。 最后一个提问的人是王宝宝。他被辛琪琪气昏了头。 他直接对第碟仙说,要是可以让背叛我的那一对狗男女去死,我做什么都愿意。 问题,刚问到这儿,辛琪琪突然发飙。他的手指离开了碟子,并且指着王宝宝破口大骂? 他口口声声的说就是自己勾引的张强,张强之所以会甩了他,就是因为要跟自己在一起。 还说王宝宝痴人说梦,像他那种女生又丑又没有家室,注定被男人甩。 王宝宝气急了,站起来就和辛琪琪扭打在了一起。 正两个人天雷勾地火,又是拽头发,又是扒衣服。 方祯实在看不过去,他也加入了战争,和王宝宝一起打辛琪琪。 就在他们三个人藏在一起的时候,突然间不知是谁倒向了凳子,凳子上的碟仙摔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就在那一瞬之间,病房的房门重重的被风吹上。 屋子里突然之间刮起了一股莫名的阴风。我们几个女生十分害怕,我连忙跑到房门门口,怎样去拽门也打不开。 那间屋子真的邪性的很,窗边的窗帘,奇怪的扭动着,可是窗户明明都是关着的,根本进不了半点的风。 我们几个女生当时都吓傻了,王宝宝和辛琪琪,他们几个人也不在扭打。 我们都跑到房门的门口,一起用力去拽门。 可是无论我们怎样使劲儿。这间房门就像被胶粘死了一样,怎样都出不去。 王宝宝吓得蹲在屋子里嚎啕大哭。辛琪琪一边指着方祯破口大骂,说他们都是精神病。故意把自己引到这个地方,想要害自己。 就在此时,病房房门的门把手突然被人扭动开。 是我们医院的主治医师。他今天晚上也上夜班,并且每个楼层在查房。 查到我们三楼,发现导诊台那边没有护士,然后走到最后的病房,听到里面有异常的声音。 所以他才打开门准备检查一下。也正是因为这一举动,恰巧把我们四个女生给救了! 后来我和王宝宝很怕这件事情败露,我就给那个主治医师买了好多礼品,并且一直央求他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那个主治医师的人还蛮好,他也说着很知道我们这些实习期女生的困难。他自己也不会难为我们,希望我们下次不要再这样。 并且他要跟我们说什么碟仙都是传闻而已。那间病房因为死了太多的护士,所以才被封锁起来。我们之所以困在房间里出不去,不过是因为那个病房的房门年久失修。门锁有些坏掉。 还让我和王宝宝以后不要再这么封建迷信,更不可以随便把其他地方的女孩子引到我们医院。 这件事情过去之后,很快我们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可是就在四天之前,我们突然收到了同学群里面的消息。说是张强不小心出了车祸,现在人已经死亡。 这段话这个消息我和王宝宝还有方祯,简直大惊失色。 而且就在那天,辛琪琪突然之间找到了我。 自从我们上次相比也不过才短短十几天的时间,辛琪琪整个人就像变了一样。 他以前身上很瘦,总共加起来不过才有90斤。可是这次的辛琪琪,它的体重竟然整整达到了138斤。 我们约在一个港式的茶餐厅。以前的辛琪琪为了保持身材,他是完全不会吃甜品和碳水的。 可是辛琪琪这回竟然主动把我约在港式茶餐厅。我亲眼见着,他一口就能咽下去一个大大的叉烧包。 那天,他就像是抖音和快手上罪流行在大胃王吃播。 爸爸整整吃了二十多个叉烧包,还有奶黄包。还有蒸排骨,杨枝甘露。 总之什么填他吃什么,什么热量高,他吃什么。 他吃饭的时候,眼睛里边都放着光。整个人像是一个饕餮,狼吞虎咽把港式茶餐厅里的服务员都吓的不成样子。 他吃了整整一个多小时,我亲眼见识了她的肚子,从干瘪变成了圆滚滚。 然后他又一口气喝完两大杯奶茶才肯罢休。 辛琪琪吃完这么多东西,没想到他第一时间竟然跑到了厕所。然后扣着自己的嗓子眼儿趴在厕所里边开始吐。 他一边吐,一边哭,一边对我哭诉。说自己被鬼缠身,想让我帮帮他。 我这才想起了王宝宝那天对碟仙说的话。他说想要背叛自己的那一对狗男女不得好死。 现在张强已经突然之间出了车祸殒命。那么剩下的,就只有辛琪琪一个人。 也是因为这样,我这才把丹红姐的联系方式留给了辛琪琪。 毕竟那天的碟仙事件我也有份。我真的万万没有想到王宝宝会问碟仙那么恶毒的话。 他当时口口声声的说,不过是想吓一吓辛琪琪教训他一下。 ------------ 第四百一十六章 下一个 可是现在既然已经出了一条人命,我就一直心里感觉愧疚不安。 昨天晚上,我的心里实在是太过愧疚,于是我又给辛琪琪打起了电话。 万万没有想到,接电话的人是辛琪琪的父亲。 辛琪琪的父亲在电话那边哭的十分悲痛,他对我说自己的女儿在昨天夜里割腕了。 并且在医院抢救无效,现在已经送进了火葬场。” 姚蓉蓉一口气说完了这么大堆一些话。 大体的概括一下。就是辛琪琪抢了王宝宝的男朋友。 然后王宝宝约了四个女生一起去医院的病房里面玩儿碟仙。 王宝宝跟碟仙说,想要让背叛自己的那一对狗男女不得好死,哪怕让自己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 然后先是张强死于车祸。紧接着辛琪琪又在自己家里割腕。 这件事情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大关联,可是背后都和那个碟仙有着脱不了的关系。 苏丹红听了这些话,无奈的点点头。 “看来,这个张强和辛琪琪的死因,就是因为碟仙无疑。” 姚蓉蓉焦急的问着。 “丹红姐,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碟仙存在吗?” 苏丹红镇定的点点头。 “其实我们说的什么碟仙,笔仙,镜仙,一切的仙。不过都是厉鬼在作祟。 人死之后化作鬼魂。有的良善之鬼,走向黄泉路,投胎轮回。 而有的鬼魂,他因为心里边有一股怨念无法抹去。所以根本没有办法投胎,只能把自己当灵魂复制在什么物体之中。然后借机留在这个世界上,想要报复人类。 所以因此才出了什么碟仙,笔仙一类的东西。 你们这些女生胆子也真是够大,这种恐怖的游戏怎么可以随便乱玩儿? 更何况你们也说过,你们院的那间病房里面,30年的时间已经十几名护士。 所以那间房子千真万确,一定有不干净的东西存在。 现在张强和辛琪琪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我现在害怕的是,当初你们一起玩儿笔仙的四个女生。 包括那个发下重誓的王宝宝,你还有方祯,你们几个人也会有生命危险。 因为碟仙这个东西根本就不是什么神仙,他是利鬼。他之所以会有求必应,完成你们的愿望,为的不过是引诱你们和他作为交换,想要害取你们的性命。 碟仙这种东西很贪婪的,他害死的冤魂越多,他的法力就会越大。所以他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人。 更何况你们那天晚上,最后那个碟仙的碟子还被摔碎了。 在请碟仙的时候,厉鬼的冤魂会凝聚在那个碟子身上。然后指挥你们指向不同的文字。 可是如果请来碟仙,并没有安全送回去的话。那么那个厉鬼的冤魂就会一直萦绕在你们的身边。 他就可以不被那间病房所受限。也就是说,现在那个厉鬼已经不止在那间病房里面。他可能随时会出现在你们的身边,有可能是王宝的身边,也有可能是方祯的身边,也有可能是你的身边。 这也不难解释为什么张强和辛琪琪会一个在马路上,一个在自己的家里全部死于非命。 这是因为厉鬼控制了他们。用自己的怨力操控他们去死。” 姚蓉蓉听了这话,顿时吓得脸色惨白。 他双手紧紧的攥着苏丹红的手。 “丹红姐这可怎么办呀,我还不想死。” 苏丹红无奈的摇摇头。 “这样吧,我的包包里面还有几个爷爷画好的符咒。 我先给你拿上两个,你把其中一个装在红色的布里,然后挂在脖子上。 另外一个贴身放在自己的心口处。 千万切记,无论是睡觉还是怎样,这两个符纸都不可以离开你的身体。 并且这两张符纸千万不能沾水,如果一旦碰到水的话就会立刻失效。 然后我想你这几天跟医院请个假,也不要再去上班了。 一个人好好的待在家里,不要到处乱走。碟仙出没,厉鬼横行,这本来就是天理不容的事情。 并且那个辛琪琪在临死之前,还送给我了5万块钱的定金。想要跟我们黄泉饺子馆签订契约,让我们保他一命。 唉!那天晚上都怪我心情不大好,并且觉得辛琪琪口无遮拦,想要教训他一下。 所以才没有在第一时间跟他签订契约,而是让他回家筹40万块钱,再来饺子馆找我。 说实话,如果前天晚上我的行为没有那般过激的话,早早和他签订好契约,一直陪在她的身边保护她。 说不定,现在辛琪琪也不会在自己家里边割腕。” 苏丹红本来就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他口口声声说着讨厌辛琪琪,然后让他回家去筹钱。 可是昨天晚上,苏丹红却在饺子馆里守了整整一夜。 为的就是希望等到辛琪琪的到来,好跟他签订契约。 谁能想到,就这么一夜的时间,辛琪琪就会莫名死亡。 或许如果第一天晚上我们不拖他的话,事情的结局应该就不会是这样。 可是,当初有谁能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或许连那个辛琪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被碟仙缠身。 他还认为自己是被一个能吃的,身材发育胖,叫做高飞燕的女鬼给纠缠上了。 当时我们都想着,不过是一个爱吃的女鬼,应该也没有什么大问题,所以也没有很着急于解决这件事情。 唉!这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的反复无常。 我拍了拍苏丹红的肩膀。 “你是不是想要把那个碟仙找出来,帮辛琪琪报仇?” 苏丹红的眼角有些湿润。 “臭弟弟,你说我是不是有些太贪财了?” 我道。 “这也不能怪你,辛琪琪说话的确是太嘴下不积德。 他如果是一个善良,人品好的女孩子。不去嫉妒人家王宝宝,不抢王宝宝的男朋友。 王宝宝就不会邀请他一起玩什么碟仙,并且说出那么恶毒的诅咒。 这样的结局跟咱们都没有关系,而是辛琪琪自己的性格造成的。 你自己想开一点。如果想要除掉那个碟仙,我一定在你的身边鞍前马后,一直陪着你。 放心,一切都有我在呢。” 苏丹红莫名欣慰的抓起我的手。 对我呢喃道。 “臭弟弟,还好有你。” 苏丹红一边说着,一边继续交代姚蓉蓉。 “蓉蓉,我们黄泉饺子馆不能擅自插手阴间的事情。 所以今天晚上,你务必要到我们饺子馆来一趟。和我们签订一纸契约。把铲除碟仙的事情交给我们。 我们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尽快找出这个害人的碟仙。 也能保证以后你的身体,不会被这个厉鬼所伤害。” 姚蓉蓉坚定的点点头,两只手不停地抹着脸上的泪水。 “丹红姐,还好有你,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救我的。 我现在真的好害怕,我会是那个碟仙的下一目标。我这辈子再也不玩那么邪气的东西了。 丹红姐,从现在开始我全都听你的,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我看了一眼手表,现在只不过是下午2点。 我对姚蓉蓉道。 “你现在回家去吧,记得跟医院请好假,这几天不要上班。然后一个人守在家里不要到处乱跑。 那今天晚上我和老板娘一起去了饺子馆,再给你打电话。 到时候我们会把一切东西都准备好,你只要过来签一下契约,摁个手印就可以了。” 姚蓉蓉站起身与我们告别。 就在他临走之际,苏丹红突然之间叫住了他。 “蓉蓉,你等一下。” “丹红姐,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苏丹红跑回房间内,拿出自己的包包。然后从自己的包包里,摸出了两张三角形的黄色符纸。 ------------ 第四百一十七章 人性 她将这符纸递给姚蓉蓉,再三叮嘱。 “千万切记一张放在胸口,一张挂在脖子上,不要沾水。” 姚蓉蓉坚定的点点头,然后对我们挥手告别。 要用走后,因为辛琪琪的突然死亡,我和苏丹红的心情也不是太好。 苏丹红的内心一直有一种深深的自责感,他几次三番都问我。 “臭弟弟,你说是不是因为前天晚上,我太在乎钱了,没有跟他签契约,所以辛琪琪才会突然之间。惨死家中。” “其实这真的跟你没有关系,就连辛琪琪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被碟仙缠上,不过他早在半个月之前就有太多的异常,变的开始变得能吃发胖,说不定那个叫做高飞燕的女鬼真的有上他的身。 一个女孩子嘴巴太臭,得罪了那么多的人,同时被两个鬼魂,纠缠不死也难。” 其实想来想去,辛琪琪这个人,除了嘴巴臭,人品的确有点小问题。但是好好的一条人命就这么说没就没。总之还是会觉得有些惋惜。 苏丹红一边皱着眉头,一边恶狠狠的说道。 “都怪那个叫张强的渣男,一个自己有女朋友,还在外面勾三搭四。竟然出轨抛弃王宝宝? 要不是因为张强,也不会发生这么多的悲剧。” 听了这话,我倒是想要为那个张强辩解起来。并且现在那个张强也已经出车祸死亡,不至于如此侮辱一个死去的男人。 就像这世界上有很多出轨的问题,女人们总是说男人们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说男人是渣男。 其实,经过科学分析,男人出轨的主要原因根本就不再与肉体上得不到满足,更多的是因为精神上得不到满足。 是因为男人在自己的伴侣面前精神得不到慰藉,想要的关心也得不到。女人总是把男人当做自己的依靠,什么事儿都想依着,男人想让男人做自己的靠山,做自己的守护神。 可是殊不知男人也是人,男人也有自己脆弱的一面。 并且大多数的男人在心理成熟度方面是完全比不上女性的。 要不怎么会有那么一句话,男人至死是少年。 其实男人很需要女人呵护的,他们更希望有一个女人能够像母亲那样的安慰自己,保护自己,照顾自己,然后时不时还像一个小女人,可以崇拜着自己。 但是大多数的女生要不就太过于小,女人娇滴滴像一个小公主一样,时时刻刻都需要男人依靠。 这样以来。久而久之,男人就会觉得累。 还有另外的一部分女生,他们就是天生的大女人,对男人有着强烈的把控欲。这样的女人相处久了就会让男人觉得厌烦,完全丧失了新鲜感和心理的激动。 其实在这个世界上,哪有这么多的将心比心,完美的爱情靠的根本就不是付出真心,而是女人的痛苦。 如果你一味的拿自己的真心作为填补,那么只会让男人觉得你越来越不重要。 这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是物极必反,爱的太满自然会失去的越快。 只有对待异性没有太多的需求,一切把持一个度,适可而止才能让两个人的感情更加长久。 这就像是我和舒丹红现在的关系。偶尔他就会娇滴滴的像一个小女人一样,主动的在我身边勾引我一番。 但是大多数的时候,他还是能时时刻刻保持理智。无论是之前我们是单纯的上下级关系,或者是现在我们在一起。 他对我的态度始终都是那个样子。会在经济上关心我,但是却不把自己捧的高高在上。 不暴怒,不吃醋,不生气,不纠缠,不死缠烂打。 有的时候,我甚至在想苏丹红究竟有没有喜欢过我。 后来渐渐的才发现,他只不过是心智比较成熟,不像那般又哭又闹的小女生。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不需要你时时刻刻抓的那么紧,适当的放松一下,该在一起的人迟早会在一起,该离开的人早晚也都会离开。 一想起这件事,我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沈学而。 以前我就觉得沈学而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女人,是我这辈子一定会娶,一定会最爱的一个人。 后来慢慢的才发现,其实我从未喜欢的是真正的沈学而这个人。我喜欢的只不过是他身上的光环,是我眼睛里主动给他强加的滤镜。 我从始至终都没有真正的了解过沈学而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生。 当你对一个异性陷得太深的话,你就会不自觉的把他身上的所有优点,缺点全部美化。 这样你就会越来越看不清。 有的人优点隐藏在缺点背后。有的人会放大自己的优点,完全藏起自己的小缺点。 可是两个人之间究竟合不合适,其实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就可以找到答案。 至于那个张强和王宝宝,两个人虽然在大学期间经过了甜甜蜜蜜的一段恋爱。 但是两个人之间的三观和格局明显有着很大的问题。 虽然两个人出生相同,同样来自于农村,表面上看着是门当户对。 但是王宝宝是独生女,她的家庭条件明显更优越一些,所以他的心里并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他更想过的是安稳的生活,想要回到老家,在小医院里边当一个安稳的小护士。 而张强因为自己家里面的孩子多,他还是唯一的一个独生子。 这样的男人身上往往背负着比我们想象不到的更多压力。所以他拼尽全力的想要留在槟城,当一个男人对事业的野心完全超过于自己能力的时候。 那么对于他来说,他身边的一切东西都可以为了事业作为交换。 包括那些根本一文不值的爱情。 而辛琪琪和王宝宝相比更是天壤之别。 难不成张强不知道辛琪琪是那种心思不单纯的心机女吗? 都说男人是大直男,分辨不出绿茶,其实男人一个比一个的聪明。他们太明白,真正单纯的女孩子很绿茶心机婊是什么样子? 他们之所以不说,只不过是因为那些绿茶婊并没有阻碍他们的生活,甚至还在他们的生活上添加了一些情趣。 一个女生软语撒娇,卖着萌,花着心思的围在你的身边。 如果那个女生长得并不是太丑的话,试问哪个男人可以抵遇到这样的诱惑? 男人是一种需要被崇拜感的动物,无论一个男人在事业,在家庭领域混的怎么样,他都希望自己会是另一个女人面前的王。 他会希望有一个女性一直捧着她,端着她宠着她供着她。把他当做自己的偶像。这样莫名的崇拜会让他有莫大的满足感。 而一个真心实意,踏踏实实和你过日子的女生。他就会忽略男人的这些情感上面的需要,而是把目光放在更长远的柴米油盐,精打细算上。 张爱玲曾经说过一句话。 爱情抵得过风吹雨打,但是爱情抵不过平凡。 一场没有新鲜感,平平淡淡的男女关系。他们最后的结局,注定是会走向悲剧。 其实这一点在心理学上也有认证。那就是著名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定律。 两个在一起的男女,如果双方的家长都是祝福,两个人之间没有任何阻碍的话。那么即使他们在一开始再相爱,时间长了,所有强烈的爱情都会被平淡的时间磨去棱角。 然后两个人慢慢的生活变得无趣,甚至是相看两厌,最后分崩离析。 而只有像罗密欧和朱丽叶那种,外界大多数都不被看好,要经历重重磨难。只有受到的阻碍越多,两个人才会越加坚定的选择对方。 ------------ 第四百一十八章 选择 其实这也可以看做是人类的一种逆反心理。 别人越不想让你拥有的东西,你就越想要拥有,越想要得到。别人就觉得你没本事,就觉得你不可能,你就越想要努力,越想要证明自己。 反而当所有人都说你行,所有人都祝福你的时候,你就开始思想自己现在得到的究竟是不是自己想要的。 人终归都是畜生变的,他们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贱。 而张强之所以会抛弃王宝宝,选择辛琪琪,不过是因为男人的本性,或者说是因为人类的本性。 对于女人来说,若有两瓶粉底液同时摆在你的面前。一瓶是一千多块钱的鱼子酱,一瓶是十块八块的杂牌子。哪个女人都会选择往自己的脸上涂满高档的精华,至少那样可以装点自己一天的门面。 男人也是如此。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村穷家女。和一个城市里的妖娆富二代相比,但凡这个男人不傻,他一定会选择条件更好的那个。 网上总是说女人们现实女人们拜金。其实这个世界上最现实的生物是男人。 他们在谈恋爱的时候会选择一个年轻漂亮,满足自己欲望的,他们甚至还会为了得到女生甜言蜜语发下誓言,百般讨好,包容女生的小脾气,小任性。 但是女人们一定要擦亮眼睛,但凡一个男人无条件无底线的对你好。那么他一定不是真正的爱你,而是在你的身上有所图。 一个男人真正想要步入婚姻殿堂的女性。他不一定是自己最喜欢的,最爱的。但他一定是最适合自己的女生。 在这个女生的身上,一定有一部分是能达到这个男人的需要价值。 比如说一个有钱的老丑的男人。他不在乎女人的事业,他更想要得到的是女人漂亮的身材和青春的气息。 所以他大概率就会在中年离异之后娶一个漂亮的小模特,诱惑的软萌妹。 而有的那种出身贫寒,老老实实的男生。他们大多数希望的是自己的事业可以有所发展。这个世界上最不能低估的就是中层男人对自己有向上攀爬的欲望。 那么他一定会娶一个在家庭条件,工作能力,经济收入都和自己实力相当的女人。甚至说女人的经济条件越高,两个人在一起的几率就越大。 张强就是这种人。今天他可以为了辛琪琪抛弃王宝宝。如果他真的可以辛琪琪走到一起,将来事业有成。那么早晚有一天他还会抛弃辛琪琪,去选择一个条件更好的女人。 男人在什么时候才会选择爱情?就是在自己有了一定的经济能力,甚至说是不缺钱,事业有成的条件下,他在事业方面没有更多的野心,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达到了人生的顶峰。 所以他才选择女人的时候,才会抛开杂念,来挑选一个可以一无所有但是自己真心相爱的女人。 但凡一个男人还有一丁点的野心,就别企图他会陷入深深的爱情,天雷勾地火。 当然还有最后一种男人除外。最后一种男人就是在这个世界上,处于社会最底层的男人。 他们没房没车又没钱,又没颜,没身材,没头脑,没思想。 如果说大龄剩女大多数都是自己的选择,那么大龄剩男来说,就是他们真的娶不到老婆。 所以这部分男人他们的择偶要求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可以传宗接代。 只要是一个女人,能够给他生孩子。那么他就会选择和你在一起。 以前总是会听见有些女生说,哎呀,每天追求我的男生好多。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万人迷,天天被蜜蜂簇拥。 实则,一个女人被越多的男生追求,只能说明这个女人越不优秀。 一个真正优秀的女人,她的身上有着强大的气场感,她的优秀会让很多男人觉得自愧不如。 而一个男生敢于追求一个女人,那么一定是觉得自己可以完全匹配这个女人。 所以,身边追求你的男人越多,只能说明你的档次越低,但凡是个男人都觉得自己可以配得上你。 那些身材妙美,条件一流,有能力,有事业的女强人。 他们总是会说一句话。哎呀,其实都没有人追我的。 其实他们这句话说的并不是在撒谎,真的没有太多的男人追他们。但是他们一眼就可以分辨出哪些男人喜欢他们,哪些男人暗恋他们?那些男人是完全配不上自己的。 他们在心里面有一个很明显的标杆尺寸。入冬了,他的眼的男孩子追求她,那才叫做追求。进不了条件的男人追求她,那只能叫做骚扰。 …… 苏丹红这边还在口口声声说着张强的坏话。这是我唯一觉得苏丹红不好的地方,这个小丫头嘴巴有点毒。 总是会说这个男人是渣男,那个男人是渣男。但是,这只不过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思维差异,他还不了解男人的本性。 我无聊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了,别说了,咱们接下来就应该怎么办呀?这个碟仙究竟要怎么处理?” 苏丹红摸摸自己的鼻子,笃定道。 “能怎么处理,等今天晚上姚蓉蓉过来跟咱们把契约签完了。 然后先得去医院里面看一看,看看那间30年来死了十几个女护士的病房究竟是什么样子。 我们必须要知道那个碟仙生前真正的来来历,才能够想办法一举把他拿下,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然后估计咱们还要守着王宝宝和那个叫方祯的女孩儿。 碟仙这个东西属恶,他们就是喜欢杀人,然后凝结冤魂。他们杀的人越多,自己的法力也就越高强。 只要但凡招惹上碟仙的人,无论你是好人坏人,碟仙都不会放过你的。” 听了这话,我莫名的点点头。 也对,以前在看电视或者电影鬼片儿的时候,那些个碟仙杀人真的是没有缘由。只要被他碰到,就得弄死你。这才算得上是真正意义上的恶鬼。 现在张强和辛琪琪都已经非自然死亡。虽说一个是车祸,一个是割腕。但是谁都知道,他们是被鬼魂控制了大脑神经中枢。所以才会在眼前出现幻想,控制着自己,做一些难以预料的事情。 那么这个蝶仙接下来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他的下一个目标就应该是王宝宝或者方祯,再不就是姚蓉蓉。 我摸着下巴,对苏丹红说道。 “我觉得那个叫王宝宝的女孩儿现在十分危险。你记不记得他曾经和碟仙说过? 只要可以让那一对背叛他的狗男女不得好死。他自己甚至愿意为了碟仙做任何事情。 这么一个精神崩溃的女孩子。我想他很容易被冤魂所利用。” 苏丹红也点点头。 “但是咱们现在为止也没有什么办法。要知道阳间的人不能随便的管阴间的事。关于碟仙的事情,要归三号寿材铺,他们那些鬼差管理。 咱们如果想要插手的话,必须和其中的一个人签订契约。然后把那契约烧去阴间,像冥界报告。 所以无论再发生怎么样的事情,都要等到过了今天晚上。 我们现在只能对天祷告,希望今天晚上不要再发生不幸的事情就好。” 我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已经是下午3点多钟。 我发现我自从到了黄泉饺子馆儿以来,真的是没有一天能够睡上好觉。 每天晚上要去饺子馆里上夜班守阵不说。白天还要为了饺子馆的契约问题,到处奔跑。 当初饺子馆门口贴的那张告示,明明写着一天工作四个小时,月入2万。万万没想到,我全都被苏丹红这个丫头给忽悠了。 ------------ 第四百一十九章 儿媳 下午,我和苏丹红草草躺在床上睡了一觉。自然是各睡各的。 现在莫小雅那个丫头十分安心,天天想着赚钱减肥,从内往外的改变自己,再也不用担心他会情绪抑郁做出破格的事情来。 女人呐,一旦陷入感情之中就变成了傻子。 直到晚上,我和苏丹红睡醒。我,苏丹红,莫小雅三个人一并去了饺子馆。 老牛扔在后厨的案板上睡得香甜,二是柏仍旧抱着他的电视机追着剧。莫小雅则在柜台里面画画。 苏丹红给姚蓉蓉打电话,让他赶紧过来。 就在这时。倒是有位客人走进了我们还开饺子馆的门。 这客人不是别人,正是隔壁吴记烧麦铺的儿媳妇儿,魏珍桃。 我还记得上次吴大哥对我说过。他母亲得的那个肾病需要换肾。并且他母亲的肾源跟魏珍桃的型正好相配。 这么一个倒霉的儿媳妇儿,估计是夹在婆婆和老公之间左右为难。 魏珍桃推门而进,满脸都是沧桑。 “你们这里还有什么吃的吗?有没有饺子给我煮上一斤?” 苏丹红连忙回应。 “白天的厨师都已经下班了,还有点速冻水饺。不知道你介不介意?” “没关系的,对付着吃一口就行。” 魏珍桃永远都是那么好说话,它的满脸憔悴。 吴家发生的事情,我前几天也跟苏丹红说过了! 苏丹红虽然表面永远都是那副铁石心肠,但是他的心肠却是柔软的很。 他一边心疼的,一边好奇地打探魏珍桃道。“嫂子,不知道你婆婆的那个病情怎么样,听说她的肾源……!” 魏珍桃无奈的点点头。 “没什么大事儿,这几天就准备给婆婆做换肾手术了!” 苏丹红闻言大吃一惊。 “你真的同意给你婆婆换肾呀,这么做值得吗? 那可是肾,身体的重要器官,如果少了一个的话,你恐怕你后半辈子的身体也会受到创伤。” 魏珍桃表情有些无奈。 “没办法,谁让他是我的婆婆呢?婆婆也是半个妈! 更何况他现在还有抢救的办法,如果真的没有办法,我好公不知道有多难过。 就算不为别的,为了我老公,我也要把这个肾换给我婆婆。” 瞧瞧这儿媳妇儿,怪不得是个有知识,有文化的。 说出来的话都不一样,知道为别人着想。 他但凡要是知道前几天自己的男人是怎么跟我们说的。我想恐怕魏珍桃的心都得碎掉。 也就是那天,也就是在我们饺子馆儿,吴大哥名正言顺的对我讲。 作为我的老婆,我妈有病,他那个肾必须得换。 口口声声里边没有半点感情,没有半点感谢,没有半点恳求是那样明目张胆的命令! 吴大哥那种冷言冷语的状态,简直让人感到心寒。 苏丹红接着问道。 “那你们的住院费都解决了,在经济方面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吧。” 换身手术可是需要一笔不小的费用,至少也要三四十万吧。 再加上术后的保养什么的,吴大姨这一场大病得的,几乎就得让吴记烧麦铺倾家荡产。 魏珍桃咬着嘴唇,神情有些落寞。 “我们家里实在是拿不出那么多的住院费。我把老公结婚娶我是给我的彩礼,还有我母亲给我的嫁妆全部拿出来。目前为止恐怕还差个七八万。 我公公和婆婆这么多年,手里也没有什么太多的积蓄。说是都给我们买房子,一分钱也掏不出。 我现在正给我妈打电话,让她帮我在亲戚那边借一借。 好在,我妈妈手里面现在还有十几万的养老钱。 可以先拿出来应应急,我老公说了,等以后自己挣钱了,一定会把这笔钱还给我妈的。” 听到这话,我简直感觉一阵心寒。 这个魏珍桃究竟是有多傻,自己的彩礼和嫁妆全部拿出来了不说,竟然还要去娘家借钱贴补婆婆。 他一定不知道,就在前一段时间,吴大姨还天天口口声声的跟着我们抱怨,说是娶了一个丧门星,把自己的家底全部掏光了。 其实呢,买的房子写的是他们老两口的名字。给儿媳妇的彩礼,再加上魏珍桃自己带回来的嫁妆,一直都存在夫妻双方共同的名下。 这回可到好,吴大姨得了一次病,什么彩礼嫁妆,就连人家儿媳妇儿父母的养老金都给掏空了。 这样好的儿媳妇儿的确是世上难得。 怕只怕吴大姨还是不会珍惜,要知道,人从来就是贪得无厌的,这就是人性。 吴大姨但凡是一个有良心老婆婆,当年就不会让自己的儿子那么对待魏珍桃。 不过这些事情毕竟是人家的家事,我们也不好插手。 我推着轮椅到后厨,叫醒了牛柏晔,让他去煮速冻水饺。 少倾,饺子煮好,我给魏珍桃打好包,然后送他出了门儿。 看着魏珍桃远去的背影,苏丹红还在暗暗叹息。 “臭弟弟,你说经过这一次之后,吴大姨会不会对魏珍桃好一些?” 我默默摇摇头。 “会不会对他更好一点我不知道,但是这回魏珍桃真的是被吴家吃的是死的。 如果以后他们两口子的感情再出现任何问题。魏珍桃真的是既没有人又没有钱,就给父母的养老金都没有了。甚至还失去了自己的工作。 我真的搞不懂,女人嫁到了一这样一个家庭,究竟是命好还是命不好? 反正要是我的女儿选择了这样的婚姻,我一定打折她的腿,也在逼她离婚。” 莫晓雅也坐在柜台里面插嘴道。 “这个就是你们总说的那个魏珍桃呀!你们不是说他是交大毕业的女博士吗?高知女性,我怎么看着一点都不像,十足像一个家庭主妇。” 我道。 “被婚姻生活给折磨的呗,女人选择婚姻就是人生的第二次投胎,这句话的确没假。 尤其是你们女生,千万不能恋爱脑。否则将来后悔受伤的一定是自己。 没听说嘛,人生这辈子一定要远离三样东西。 第一个是赌,第二个是毒,第三个就是不负责任的男人。 沾上个赌会让你损失钱财。沾上了毒会让你残害身体。要是沾上个不负责任的男人,那简直就是要你的一条命。 所以呀,你们这些小姑娘,还是把眼睛擦锃亮亮的吧。” 莫小雅听了我说的话,默默地擦了擦鼻子。 他知道我这是在讲他。一个女孩子,被一个完全不在乎她的男人搞得要死要活。 虽然现在的莫晓雅已经治愈,但是他现在这般努力不还是为了在未来有一天,和那个男人再次相遇的时候,能够让人家眼前一亮吗? 为的不过是什么所谓的二次吸引。 唉!乱七八糟的套路用了那么多,总之就是一句话,他还放不下。 苏丹红也是一边无奈的摇着头。 “我真的搞不懂吴大哥是怎么想的。自己明明娶了一个天子骄子,娶了一个天上的凤凰,偏偏要把凤凰折磨成母鸡。 以前的大嫂多好哇,有模样,有体面,有事业。这样的女人带出去也有面子。现在造成这幅德行,可倒是现在魏珍桃的模样和吴大哥好像更加相配了。” 我皱着眉头问苏丹红。 “老板娘,有没有听说过那个故事?” “什么故事?” 我开始缓缓讲来。 “说是在一间大学里,一个男孩儿和一个女孩儿相爱了。 可是女孩儿是城里的人,家庭条件优越。典型的小资富家女。 而那个男生呢,来自于普普通通的小县城。家里的经济负担比较重,是一个很刻苦,很疼人的潜力股。 ------------ 第四百二十章 故事 就是这样有着天壤之别的两个人选择走到了一起。 两个人在大学期间十分恩爱。女孩子想用自己的金钱来补记男人,可是男孩子有自尊,他不肯。 他每天在校外殷勤的打工赚钱,为的就是想要和女孩子有一个平等的相处时光。 两个人互相珍惜,彼此爱慕,短短的几年时间,两个人过的十分幸福美满。 可是渐渐的,两个人临到毕业。现实的问题要来了。 没得感情,不可能永远都是顺风顺水,早晚都要经受住暴雨,雷击。 面对毕业的男孩儿和女孩儿,人生有着不同的选择。 女孩子家庭条件优越,父亲是大公司里面的领导。 女孩子轻轻松松就可以进入一家外企工作,甚至还可以在自家公司里担任重要的位置。 这个女孩儿,她有着大好的前程。 可是那个男孩儿呢?他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留在大城市打拼的资本。 凭借着自己的学历,能力。想要在大城市立足,那简直是痴心妄想。 并且男孩子的父母也一直希望儿子毕业之后可以回到老家,考一个公务员,过上本本分分的生活。 于是这个男孩子在女朋友和稳定的生活之间选择了稳定。 女孩子心里太痛,大声的质问男孩子。咱们以前不是明明说好的吗,要一起在大城市奋斗,为什么你现在要选择离开我? 可是男孩子的回答却是那样的,言之昭昭。 你如果真的爱我的话,就选择跟我一起回县城去。我现在已经考上了公务员,我必须要回到老家,那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然后男孩子和女孩子就这样分开了!男孩子每天朝九晚五,女孩子在一家外企里面当高级白领。 可是随着分开的时间越久,女孩子的心越痛。 他觉得可能是自己太不了解男朋友了吧。于是这个女孩子选择了辞职,毅然决然的陪着男生去了他的老家。 男孩儿很开心,他在老家买了一栋楼房。每天把女孩安排在里面。对女孩儿说了好多的甜言蜜语,虽然女孩儿以后一辈子都不用工作,自己会养他,自己会对她好一辈子。 其出女孩儿觉得自己的选择是对的,她终于遇到了自己的爱情。 慢慢的,两个人结了婚,甚至生了孩子。 女孩儿有时待在家里也会觉得无聊,他准备在网上自学一些课程,或者是去考个证书,想要再次出去工作。 可是每次他有这样的想法,男生都打断了他的思绪。 那个男人对他说。 我可以养你的。你用不着出去工作,更何况你在家里做做家务,带带孩子不是挺好的吗? 其实那个男孩子的心里有点怕。 在两个人刚刚谈恋爱的时候,男孩子就觉得自己配不上女孩子。 后来好不容易把女孩子娶到了手。他不想让这个女孩子变得更加优秀,他也怕,如果有一天这个女孩子变得优秀了,就会看不上如此平凡的自己。 女孩儿把男孩儿对她的这种畏惧当成了爱。 于是女孩儿完全放弃了自己的事业心,选择安安稳稳的做一个家庭主妇。 可是男孩子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公务员,他的工资并没有很多。 他挣得那些钱,别说是维持优渥的生活中,连家里的基本开销都只能勉强知应。 女孩子之前是一个十分小资的女生,用着高档的化妆品,穿着高档的衣服,背着高档的包包每天把自己打扮的像一个公主。 可是自从嫁给了这个男人。他觉得这个男人爱自己,觉得这个男人愿意养自己,所以他想要加倍的报答这个男人。 为了节约生活的成本。女孩子从嫁给男孩子的那天起,就再也没有化过妆,再也没有买过超过100块钱的衣服。更不会买什么包包,吃什么大餐。 他把男人挣的每一分钱都花在和家里,男人和孩子的身上。 他时时常常会把一句话挂在嘴边。 我老公是家里的顶梁柱,他一个人撑起了整个家庭,我委屈一点是应该的。什么事儿都要紧着老公和孩子来。 于是,随着时间的慢慢过去。终于有一天,当有人再次见到那个女孩子的时候,突然间发现这个女孩子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以前那个美丽精致优雅的公主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蓬头垢面身材走样,每天在菜市场里为了几块钱斤斤计较。语言粗俗暴躁,甚至有一些没自尊的家庭妇女。 而这个女孩子所嫁的男人呢,他也变了。 这个男人被女孩子照顾的越来越体面,衣着光鲜,流光水滑。 这回的女孩子和男孩子再次站在一起,竟然发现女孩子是那样的,配不上男孩子。 男孩子变得越来越得体,生活的也更加滋润,他的身边逐渐有了其他女人艳羡的目光。 因此,在一个寂寥的黄昏。 在那个女孩子辛苦的为男孩子做了一大桌晚饭面前。 男人默默的对他说道,我们离婚吧。 男人有了新欢,是自己的同事。 他的这个同事长得完全不如当年的女孩子漂亮,年轻。 可是,跟现在的老婆相比,那个女同事又显得尤其的出色。 无论女孩子如何苦苦哀求,男人还是毅然决然的选择了离开。并且就连女人最珍重的孩子也没有给他留下。 女孩子从此一蹶不振,当家庭主妇的这么多年,他完全丧失了在社会上奋斗的资本。 想当年大学里面所学的一些知识,现在也全部抛在了脑后。 他再也没有资格走进私企,更看不懂工商里的那些文件。 现在的女孩,是一个除了做饭,洗衣服,做家务以外什么都不会的废人。 后来,女孩子承受不了人生如此的打击,毅然决然的选择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可就在这个女孩子下葬的那一天。那个男人却把自己的女同事娶回了家。 所以说人性都是自私的。一个男人会因为你的优秀而喜欢你。但是如果你太过优秀的话。有一部分男人会努力的改变自己,让自己变得更能够配得上你。 但是还有一部分的男人。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把你拉下水,让你变得比自己更差,好像你的身上选取优越感。 可是真的有一天,当你变得比他差的时候,当他在你的面前用我完完全全的优越感的时候。 他根本不会记得当年的你有多么的好。他只会觉得自己是如此的了不起,自己是如此的耀眼,是你配不上他。 然后他就会像扔垃圾一样把你扔掉。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吴大哥好像就是这种人。 起初我还觉得只是吴大姨家两口子之间瞎搅合。 后来我才发现吴家两口子的主要矛盾。就是因为吴大哥从来没想着自己想要上进,让自己努力,变得配得上魏珍桃。 他只是想着要把魏珍桃拖下水,让那么一个优秀的女人变得和自己一样普通,甚至是连自己都不如。 我想如果两个人真的走到那么一天的话。吴大哥,一定会像我讲的这个男人一样,义无反顾的抛弃魏珍桃! 唉!这就是人性。人心里的邪恶,简直比一切犯罪更加可怕。” 听完我的这个故事,苏丹红莫小雅震得目瞪口呆。 莫小雅坐在柜台里面连连的拍着巴掌。 “我去,小弟弟,你讲的这个故事真的是太棒了。 对,我要把这个故事画成漫画,现在就画。 至少也可以收入一笔小钱。 我擦,我真是没有想到,你们这些男人像个面,真的好邪恶呀!” ------------ 第四百二十一章 丹红 我无奈地打了一个响指。 “这不是男人邪恶,而是人性。在这世上,哪有一个人会心甘情愿的只为了另一个人着想。 人都是自私的,除了父母双亲以外。等到社会上慢慢的你就会发现。什么情侣朋友,说真真正正跟你有血缘关系的人。其余所有人没有人希望你会过的比自己更好。 你以为的深爱只不过是人家浅浅的喜欢。你以为的喜欢,只不过是人家可有可无的备胎?而你认为的备胎,其实连一个千斤顶的换不上。 一个人想要获得真正的快乐,绝对不能靠别人。只能依靠自己。 把自己的人生依附在别人的身上,来谋取什么所谓的爱和喜欢。最后你一定会被伤的一败涂地。” 其实我是有意把这些话说给莫小雅听,莫小雅挺好的一个女孩子,偏偏喜欢上了一个对他毫无想法的渣男。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像那个让莫小雅放不下的男人,99%是有女朋友的。只不过因为空虚寂寞冷,随便找一个人来调戏一下。 结果偏偏是单纯的莫小雅上了当。唉!现在莫小雅天天坐在电脑面前那么用功的画漫画,也不知道这样是好还是不好。 如果有一天他突然发现事情真相的话。真不知道这个女孩子究竟能不能承受的了。 如果承受的了的话,他就会凤凰涅槃化,浴火重生。如果承受不了,只怕他又回到了以前那个进牛角尖的思想,又开始要死要活的,那该怎么办? 就在我给莫小雅开情感大课堂的时候。姚蓉蓉终于一路小跑赶来了黄泉饺子馆。 苏丹红早就准备好签订契约需要使用的黄纸和毛笔。 由我口述,他来执笔把这些内容全部写在黄纸上。 然后让姚蓉蓉签上自己的大名,摁上自己的手印。 契约就算这么完成,那么接下来的事情便要等到明天,我和苏丹红要一起去那个槟城五院看一看。 姚蓉蓉对我们说。 “我今天已经跟院里的领导提了请假的事情,领导也已经批准,我从明天开始我就不准备出门。 真的希望你们能够快点把这件事情解决。现在想想都在后怕。张强也死了,辛琪琪也死了。 我真的好怕下一个会轮到我。” 苏丹红安慰她道。 “你放心吧,只要把我给你的那两个黄色符纸放在身上,那个碟仙就一定不会来找你的麻烦,他也伤害不了你。 明天我和臭弟弟去医院,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找到那个碟仙的线索,然后尽快把它清除掉。 说实话,我的心里面一直蛮不好受的,觉得有一些内疚,我也想替辛琪琪报仇。” 苏丹红担心姚蓉蓉的安危,刻意叫了一辆出租车亲自把她送回了家。 今天晚上的苏丹红,终于又可以回到酒吧里面就驻唱去了。 只可惜我每天在饺子馆里上夜班的时间,和苏丹红去酒吧里驻唱的时间完全相同。 所以这么久,我只去过酒吧里听过他唱一支歌。 其实苏丹红唱歌真的还蛮好听,烟酒嗓,低沉沙哑,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味道在里面。 这样一个优秀的女孩子,谁会不爱? 想到这里,我的嘴角默默掀起一丝浅笑。 看着苏丹红远去的背影,我真恨不得自己的双腿马上就能站起来,然后冲过去紧紧的抱住他。 二师伯坐在那里,一边看电视剧,一边对我说道。 “好啦,小王老弟,人都走远了,你还坐在玻璃大门面前看什么看?” 莫小雅坐在柜台前面,一边画着漫画,一边插嘴道。 “人家那叫深情好不好,现在这个世界上深情的男人很少的。二师伯,一看你面对感情就不如人家小弟弟纯粹。” 二师伯闻言,无奈的撇撇嘴吧。 “切,我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讲什么纯粹不纯粹的,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 什么情啊爱呀的事情,都是你们这些小年轻想的。我现在就想着赶紧挣钱吧,然后好好供我儿子上学,顺便把欠的一些债归还了。” 自从二师伯上次遭遇了周大宝事件,这几天,他到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也不像以前一般插科打浑了,也不像以前一般天天勾引人家小姑娘了。觉得现在的他比之前要务实了不少。 不过唯一的一点遗憾就是,二师伯现在和二伯母仍然之间都没有任何一点进展。 莫小雅一边画着画搞一边抬起头问我。 “小弟弟,明天你和丹红姐是不是要出去呀,那我怎么办,自己一个人回家呗。” “当然不行。” 我和巩留简直异口同声。 到现在莫小雅都不知道我们如此对他,全部都是因为那个狐狸精的嘱托罢了。 他还真的认为是我和苏丹红是租了狐狸精所在公寓的房子,和他成了邻居,所以才对他那么好。 这个小丫头片子表面看着又精又灵,实则是个铁憨憨。 巩留在旁边插嘴道。 “那个,小雅正好明天早上下班儿,我没有地方去。正好明天小王老弟他们要出去办事儿,我就去他那里蹭一觉。 等到明天早上下班儿,咱俩一起打车回家啊。” 莫小雅错愕的点点头。 “我怎么发现自从我见到你们之后,我的身边就从来没有离开过人。 为什么我总是会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感觉好像你们是在监视我一般。” 我只好东拉西扯的打消他心里的疑虑。 “你想的美吧,我们还监视你,你住院花了那么多的医药费,我当然要监视你,不然你赖账怎么办?” 莫小雅听我这样说,忍不住的嘟嘟嘴巴。 “哎呀!人家现在的钱真的是还不够嘛,慢慢还你好不好?等到丹红姐给我开工资了,我一点一点分期付款啊。” 我只好顺着他的话茬往下接。 “分期付款也可以,但是你可要给我付利息的啊。 好不容易租一个房子,为了你把我小半辈子的积蓄都给掏光了。你要是敢跑,看我打不打折你的双腿,让你跟我一样坐轮椅!” 莫小雅打趣的吐吐舌头。 “好啦!对了小弟弟,你这坐轮椅也都好长时间了吧,现在是不是可以拄着拐站起来尝试一下走路?” 听了这话,我掰着指头算了一番。 “好像时间真的快差不多了。”想一想,我即将告别自己裘千尺的造型,终于可以像个活人一样,拄着龙头拐杖,健步横飞。心里就莫名的开心不少。 这一夜倒是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发生。 直到第二天一早,莫小雅和二师伯一起回了家。 我独自坐在饺子馆里,等着苏丹红回来。 突然之间,有一个熟悉的人影在饺子馆门口一闪而过。 那个人影苍老而缓慢。看着那模样,好像是隔壁吴记烧麦铺的吴大姨。 不过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吴大姨现在住在医院里,躺在床上不省人事。 他们全家都在为了吴大姨换肾的事情操心,尤其是她的儿媳妇儿。 我想自己一定是熬过太久的夜,以至于头昏眼花。 现在的我的确有些困了。我坐在轮椅里,将额头倚在柜台旁边,渐渐睡去。 忽然之间,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在梦中,主人公竟然是魏珍桃。 魏珍桃好像被困在了一个什么透明的笼子里。 他的双手不停的冲我拍打,然后向我大声呼喊。 “救我出去,求求你救我出去,放我出去啊!” 他的情况看起来十分糟糕,脸色惨白而浮肿,像是失去用了全部的心血。 真是奇怪,我怎么会做这样一个梦。 ------------ 第四百二十二章 魏云 突然之间,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睁眼一看,原来是苏丹红回来了。 “老板娘你下班儿了呀?” 我用双手揉了揉眼睛,然后迷茫的望着他。 “等你等了好久,这一夜都在想你。” 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之间说出这样酸不可及的话来。 苏丹红淡定的拍拍我的肩膀,然后俯下身子,在我的脸上,轻轻一吻。 “臭弟弟,我也想你。” 这一刻,我们两个人的眼中只有彼此。偏偏最可惜的是,就在此时,徐叔突然推门而入。 “哎呀,今天好冷,我上班没有迟到吧。” 我无奈的摇摇头。 “没,没有迟到。” 以后真的是不能在黄泉饺子馆做这种事情,每回都会被人打断。 真是的,我和苏丹红两个人正正经经谈一回恋爱。 怎么搞的跟我是采花大盗一样,还非得在偷偷摸摸之中才能进行。 苏丹红连忙直起身,然后清了清嗓子。 “额,臭弟弟。咱们走吧,我都想好去五院的说辞了。 我昨天翻了翻自己的手机通讯录,在五院真的是没有熟悉的大夫或者是护士。 那个医院简直太小了,这么多年我都以为他已经倒闭了呢,没想到还坚挺着。 不过现在你不正好坐轮椅吗?我发现五院有一个复健的部门。 我可以以给你的腿部做复健为由,咱们一起去医院里面挂个号,交点儿住院费。 并且我还发现,那个五院的复健部门正好也在三楼。 和那个平时闹鬼被封闭了很久的病房在一个楼层。 我想去到那里怎么也能找出来一点儿有用的信息。” 我点点头,完全同意苏丹红的说法。 我们两个人直接去了滨城五院。这个地方还真是偏僻,在郊区西车站旁边。 这里人烟稀少,一栋仅有四层的烂尾小楼,就是整个槟城五院的所在之地。 就跟护士导诊台都没有人交,住院手术费的地方也只有一个人存在。 我和苏丹红草草交完住院费,然后直接拿着单子去了三楼。 这个医院也真是,弄得好不正规。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一间小小的医院,还会有那么多的护士在这里面实习。 来到三楼,我和苏丹红找了半天才找到三楼的负责人。 就这么三楼一个楼层,总共加起来也就有二十几间病房。这里面整整有三个科室。 心脏病科,复健科还有肾脏专科。 尤其是那个小到可怜的肾脏专科竟然只用两个病房。并请两个病房还没有住满。 这里面也没有什么所谓的单间病房,全部都是四个人一间的集体住宿。 我被安排在了316房间。这间四人病房里面只有一个病人,加上我也总共只有两个。 看起来倒不算是很拥挤。 苏丹红特地打电话跟姚蓉蓉确定了一下。今天那个叫做方祯的女孩儿,白天正好是他值班儿,并且这个方祯也在三楼工作,三楼肾脏专科。 姚蓉蓉特意打电话跟方祯说明了一下我们的来意。 自从张强和辛祺祺相继死亡之后,其余的几个女孩儿也是完全被吓呆了。 这个方祯自然也是其中的一个。 转眼便到了中午护士午休的时间。 方祯都没有去食堂吃饭,直接来到了316病房来找我和苏丹红。 他见到我们的第一眼说的是和姚蓉蓉完全相同的话。 “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救我,我不想死!” 苏丹红看着现在医院里面空无一人。问方祯道, “你现在可不可以带我们去看一看那间闹鬼的病房? 我想明确的感觉一下那个碟仙的气息。” 方祯默默地点点头,然后带着我和苏丹红一起走到了三楼的紧右边,把角的位置。 这里有一间病房,上面锁着大大的铜锁。 据说这里之前是并没有上锁的。就是因为那天晚上这是个女孩子在那间屋子里面玩碟仙。被医院的科室主任给发现了。 然后科室主任才下达命令,把这间病房给上了锁。 我和苏丹红站在病房的门口,觉得这间病房也和其他房间并没有什么异样。 自然我对玄法这一类东西是完全不懂的,但是苏丹红起码能比我强一点。 我问苏丹红。 “老板娘,你在这里面发现了什么吗?” 苏丹红,默默的闭上眼睛,然后用鼻子吸气。 只见他眉头微皱,然后默默的点头。 “我在这里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儿,这里面起码至少死了有30个以上的人。” “30个?” 我简直要被这个数字震惊到。这是一个院里多么强大的碟仙,竟然可以弄死这么多的人。 方祯在我们的身边补充道。 “这位苏小姐说的没错,这间病房的确已经死了30个护士。 并且无一例外,死亡的人全部都是医院里面的小护士。 最年轻的有那种大学,刚毕业才十七八岁。年纪稍大一点,有30出头的女护士。 反正都是那种小姑娘或者是风韵犹存的少妇。 这间病房倒是对那些男大夫没有什么异样。 所以在这所医院里面的护士都尤其的忌惮这间病房。” 苏丹红默默地问方祯道。 “那你知道,在这间病房里发生的第一起命案是什么样子的吗?” 方祯开始对我们回忆起来。 “我们刚来这医院的实习的时候,科室主任就像我们训过话。说来这间医院的所有护士,尤其是女孩子,千万不能靠近这间病房。 说这间病房的风水不大好,克女生。 后来我又听多了许多医院里传闻的风言风语。 都说是第一起命案发生在30年前。 那也是一所这间医院里面的女护士。那个女护士好像是从外省调过来的,也是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女学生。 我还记得他的名字叫做魏云。 据说当年魏云长得十分漂亮,只有十七八岁。算是所有男人眼里的梦中女神吧。 可是这个魏云偏偏的对所有人都不感兴趣,听说他好像跟什么一个有妇之夫勾搭在了一起。 但是那个男人的具体身份我们也不知道,在这间医院里面也没有知道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然后有一天,突然间那个男人的妻子找上了医院。 他在医院里面大闹了一番,指着魏云破口大骂。 说他是不要脸的臭婊子,专门勾引别人的男人。 因为那是在30年前,那个年代还比较的不开放。所以大众心里根本没法接受这样不道德的事情发生。 据说是当时的院长找了魏云谈话,并且请各魏云的家长。 要求他们把自己的女儿带回去,医院不会再留下这个护士。 当年的魏云,就是负责三楼的心脏病科室。 那是他最后一天在这间医院里面上夜班儿。 然后就在晚上半夜两点的时候,他把自己反锁在了最后一间病房之内。然后在这间病房里面选择了割腕。 也就是在魏云死后,这间病房开始连续的发生护士死亡的事件。 有的人还说,起初还说,每到晚上都会听到男人哭的声音。 可是这件事情想来也奇怪,魏云明明是一个女孩子,为什么哭的声音会是男人的? 然后就在魏云死后的不到半年之内。医院里面相继又有两个小护士,都在这间病房里割腕。 然后所有的人都开始忧心忡忡。起初他们还把这些事情当做是巧合。 但是由于护士在这间病房里割腕的概率越来越高。 医院的领导不得不重视起来这件事情,然后才下令这间病房再也不许有人进入,不许接待所有的病人。 其实这间病房,本来就没有病人往里面住。 ------------ 第四百二十三章 奇怪病房 不知为何。这方祯说的话也不知道有没有添油加醋。 这间病房好像越听越奇怪,无数个女护士在这里自杀,还有男人的意外哭声。 苏丹红仍旧在门口前,闭着双眼用鼻子大大的呼吸。 “这血腥味儿真的越来越重!” 方祯讲完这些话,一边苦苦哀求我们道。 “你们是不是真的能抓住这个碟仙?只要能够保证我生命安全的话,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答应的。 真的,我是真的好不想死。” 方祯已然有些神经质,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脸上面容纠结。眉头皱的活像一个60出头的老太太。 苏丹红无奈的拍拍方祯的肩膀。 “放心,我们会尽快想办法的。现在的话我也没有什么东西给你,我这有两张符纸,你可以把它们放在身上,一张挂在脖子上,一张放在胸前。 这幅只可以驱凶避邪,只要记住千万不要将它拿下,轻易示人。不要碰水就没有任何问题。” 敢情,苏丹红应对这个碟仙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就是将自己爷爷画的符纸,像商场大派送一般,一张一张的全部派送出去。” 我鄙夷的洒在苏丹红的耳边,凑在他的耳廓小声说道。 “老板娘,对于玄法这些东西,你真的是一丁点儿都不精通吗?你不会所有的本事就是给这么一张符纸吧。” 苏丹好无奈的白了我一眼。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给女人根本就不让学玄法,女人八字属阴,学玄法会将自己的身体受到反噬的。 所以从小到大,我爷爷根本什么都没有教过我,我可能会什么?” 听了这话,我简直是目瞪口呆。 “那你还带我就咱们两个人出来捉碟仙,靠的什么呀,靠咱俩大眼瞪小眼吗?” 我心里无限的抱怨着。那个是碟仙呀,是利鬼是冤魂,是杀了三十多条人命的鬼魂。 这个苏丹红当这玩意儿是小孩子过家家,怎么可以这么擅自行动,最起码也要把巩留给带出来嘛? 要不然就我们这两个老帮菜,怎么可能打得过那个碟仙。 苏丹红无所谓的怂怂肩膀。 “其实根本没什么啦,有什么好怕的呀,我从来就不害怕什么利鬼冤魂。” “为什么?” 我一副好奇的心情油然而生,这个苏丹红怎么这么胸有成竹,难不成他有什么秘密法宝? “简单啊!”苏丹红像两手一摊,然后冲我俏皮的眨眨眼睛。 “我是苏家人嘛?我身上流着的血液就是可以去鬼避凶的。 就算再厉害得鬼魂也都不会奈我何,只要我的身上但凡充了一丁点儿的血迹,那帮魑魅魍魉就绝对没有命了。” 我,我!听了苏丹红的这个解释,我简直是被雷的外焦里嫩。 这算个什么说法?伤敌1000,自损800,欲练神功,必先自宫? 还说的那么复杂干什么,怎么不说他命好,天生就什么都不用怕的,有钱,有颜,还有血脉。苦的就只剩下我们这些只能出力的小碎催。 要是遇到个女鬼,死的先是我们,受伤的先是我们,挣钱的一定是最后的苏丹红。 我的心情有些不大高兴,无聊的指着走廊么前方。 “回房间吧,睡上一觉,晚上回饺子馆儿给上边儿。 来这搞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嘛有用的线索。 我看还不如直接半夜三更,把那间有鬼的病房房门一踹。然后一人手一边拿着一块砖头。看见女鬼就往死的砸,说不定还能有点作用。” 苏丹红无奈的摇摇头。 “那个碟仙,他的灵魂现在并不在这个房间。 按理说,在这儿房间里面自杀,而死的厉鬼,它的灵魂是永远出不去的。 所以三十多年的时间里,一直都是有不停的护士走进这间房间,然后开始死亡。 只不过这次的问题有些奇怪。 无论是张强还是辛琪琪,他们两个人虽然全部死于意外。但是我发现他们两个都不是在这间病房里面死去的。 一个在马路中间,一个在自己的家里。 但是仍旧可以肯定这是碟仙所作所为。所以我才非想要来这间病房的门口看看。 为的不过是想要认证自己心里这个想法。 现在看来,我心里的想法,果然没错。” 听着苏丹红说了这么多,我愣是一句都没有听懂。 “老板娘,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想法呀?我怎么有些懵懵的呢?” 苏丹红淡淡的对我讲道。 “碟仙之所以被称为碟仙,是因为他们的灵魂可以附在碟子上。如果有人把碟子带走的话,就等于把碟仙的灵魂请出了这个房间。 而姚蓉蓉对咱们讲过,说那天晚上他们四个女孩子在这个房间里面玩碟仙。最后的结局是碟子碎了。 一个已经破碎的碟子,是根本藏匿不了鬼魂的。 这也就是我好奇的缘由。 现在既然已经证明这个鬼魂确确实实不在这间病房了。 只能说明,在他们四个女孩儿在那个房间玩完碟仙之后的日子里,又有人偷偷的走进过那间病房。 并且那个人拿了一个崭新的碟子,又在那间病房里面玩起来碟仙。 而这次这个女孩儿不止安然无恙。并且还在临走之前把那个完好无损的碟子一并带走。 所以这才是现在最大的问题。 我们的当务之急是要搞清楚究竟是谁把这个碟子带走。 究竟是谁把碟仙放了出来,让他可以到社会上胡乱杀人? 只有跟这个这个这个核心的问题,才可以彻底的解决碟仙。” 听到这里我才发现姚蓉蓉,她们的事件好像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我一边推着轮椅回到病房。一边对苏丹红说到。 “老板娘,你发没发现请碟仙的四个女孩子。咱们几乎所有的人都已经见变了,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王宝宝。 ” 苏丹红笃定的点点头。 “对,这个王宝宝真的有很大的嫌疑。 碟仙的事件本来就是他提起的。并且也是他跟碟仙说想要让那一对背叛自己的狗男女不得好死。 现在张强和辛琪琪都死了,剩下的姚蓉蓉和方祯都这么害怕。 只剩下最后一个王宝宝迟迟没有露面。我在想,会不会就是他把碟仙带出了那个房间。” 我完全认同苏丹红的观点。 这个王宝宝一直都是这个事件的始作俑者。 首先是跟他谈个几年的男朋友背叛了自己。 然后他又在不经意间从碟仙的身上得到了好处。 就如同最开始的那个晚上,他不经意的说了一件事,结果那个消失的强心针就真的出现在了柜台之上。 所以这个王宝宝一定对碟仙的能力深信不疑。 并且他甚至还对碟仙说。 只要让背叛自己的那一对狗男女,可以不得好死,自己甚至可以为了碟仙做任何的事情。 那么如果按这逻辑来推算,把碟仙带出房间的一定就是王宝宝无疑了。 并且王宝宝一直都在这间医院里面上夜班。 他可以无所顾忌的走到那个房间。 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找到这个王宝宝,跟他见上一面,才能弄清事情的真相。 苏丹红直接一个电话打给了姚蓉蓉。 “蓉蓉,你有没有王宝宝的联系方式,我们想要见他一面。” 少倾,姚蓉蓉把王宝宝的电话用短信的方式给苏丹红发了过来。 苏丹红默默拿起手机开始给王宝宝打电话。只可惜这个王宝宝的手机一直占线。 姚蓉蓉对我们讲到。说王宝宝这几天都会在医院里面上夜班儿。 我和苏丹红当即做了一个决定。今天晚上我们不回黄泉饺子馆去了。 ------------ 第四百二十四章 奇怪的梦 就一直留在这个医院里面守株待兔。 今天晚上,无论如何,我们必须要见到王宝宝一面。 下午在医院之中实在是闲的无聊。 方祯因为要上班也回到了自己的诊室。 因为之前姚蓉蓉刚跟单位请过假,方祯也想要请假,但是没有被领导批准。 这个女孩子害怕极了,第一时间就把苏丹红送给她的两张符纸,一张挂在了胸前,一张放在了心口。 下午十分,我本来想要躺在病床上好好睡上一觉。 该死,不死的是我们下午竟然有复健课程。 毕竟我们是花了钱来到这个医院里面住院。 如果不参加复健课程的话,怎么也有些说不过去。 实在没有办法苏丹红只好推着我的轮椅,一起来到了听课的大教室。 讲课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大夫。那个老大爷眼睛有些花,带着一个厚厚的大眼镜框坐在讲台上。说话又拖长音又无聊。 从头到尾他都是抄着一口南方的口音说着莫名其妙的什么按摩护理。 大乞丐就是想要做好复健,首先要保证天天按摩。 在底下听课的病人根本就没有几个,我大致数了数病人加上家人。总共顶多不到20。 我和苏丹红两个人听的实在是无聊,眼前不自觉地开始天旋地转。 像我上学的时候,学习成绩一直在班级里面那个名列前茅,根本就不是什么学渣。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听这个老头子开始讲课,我就莫名的犯困。 我现在终于体会到了学渣的感受,原来坐在教室上里面无所事事,真的是又累又操心。 苏丹红也是一个样子,他本来就是个学渣。 按照苏丹红的话说,他之前上学的十几年,简直是他人生中最痛苦难熬的十几年。 后来好不容易努力考上了大学,好在他的专业学习的是音乐。只要每天好好练声唱歌就可以。 再也不用学什么所谓的高数和难解的几何方块儿。 我和苏丹红两个人坐在讲台底下。时不时的就开始犯瞌睡。 过了还没有几分钟,周公就过来召唤我们。 于是我们两个人趴在下面阶梯教室的桌子上纷纷睡去。 在这里我做了一个十分奇怪的梦。 梦到的不是别人,竟然又是魏珍桃。 魏珍桃脸色惨白,他的身上已经没有了生命特征,现在的他好像是一个无助的鬼魂。 他被关在了一个狭小的空间之内,疯狂的拍打着自己身边的笼子。 他一生又一生的像我呼救。 “求求你救救我,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救救我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真的不要被关在这里,这是哪里呀?” 这么鬼畜的呼救声,一直响亮的在我耳畔响起。 突然之间,我的身上浸湿了一片冷汗。 等我再次从桌子上醒来的时候,那个老头儿的讲课已经结束。 就在我刚刚清醒的时候,苏丹红也猛然在我的旁边请来。 他的身上也是一身的汗水,并且整个人神情窘迫,显得有些无助。 “老板娘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啊?我看你的面色好像不大好。” 苏丹红冲着我摇摇头。 “臭弟弟,我真的做了一个十分奇怪的梦。虽然不是什么噩梦,但是也觉得有些吓人。 我梦到魏珍桃死了,他的鬼魂被关在了一个地方,好像是一个笼子里,它一直在笼子里面大声的呼救。 他让我一定要救救他,可是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看不见他,摸不着他,只能听见他在我边大声的呼救。 他叫的那个声音凄惨极了,一直让我救救他说他被困在了那里。” 听到苏丹红说的了这些话,我简直诧异万分。 “老板娘,你在说什么?你也梦到了魏珍桃?” “怎么?难不成你也?” 我淡定的点点头。 “对,刚才不止我梦见了他,并且就在今天早上我在咱们饺子馆里面睡觉,同样梦到了刚才的情形。 老板娘记不记得咱们前两天看着魏珍桃,他说自己要给自己的老婆婆换肾。 难不成是手术之中出了什么意外? ” 想到这里,我甚至有些后怕。 我这才发现,我今天来回做了两次梦,好像并不只是简简单单的梦。 而是真的魏珍桃的鬼魂在和我们求救一般。 “怎么会这样呢?老板娘,你之前有没有听说过一些事情? 比如说人死亡化成鬼魂,然后会找别人托梦什么的。” 苏丹红道。 “这个说法倒是有的。并且咱们两个人在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做着同样的梦境。 那么这就一定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梦。 我想恐怕现在,魏珍桃真的出现了什么生命危险?” 苏丹红忧心忡忡的给吴大哥打过去了电话? 又不知道自己究竟该问些什么。于是只能迂回的问吴大哥。 “大哥,阿姨的身体现在怎么样啊?他现在有没有做手术呢?等到做手术的时候一定要通知我们,我们好上医院里陪着阿姨。” 我没有听到吴大哥跟苏丹红说了些什么。 我只看到苏丹红那个脸色一沉,那样的表情,那样的神色一定是有大事发生。 我慌忙的问苏丹红道。 “究竟是怎么了?魏大嫂不会真的发生什么意外状况了吧。” 少倾,等到苏丹红挂断电话。 他才缓缓的向我说起。 “吴大哥说,吴阿姨已经死了。” “什么?” 我顿时诧异万分,怎么会是吴阿姨? 苏丹红继续道。 “吴大哥说。就在今天早上,医院给吴大姨和魏大嫂开始做换肾手术。 然后在手术的过程之中,吴大姨的身体出现了强烈的排斥反应。 他身上的血液大量的流失。身体器官也逐渐坏死。吴大姨没有挺过手术台,医院直接宣布吴大姨死亡!” “那魏珍桃呢?” 我接着问道。我今天做的两个梦境,主人公都是魏珍桃,难不成这么一场换肾手术,直接要了两个女人的生命? 苏丹红接着说道。 “吴大哥说,魏珍桃并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他的身体里面取出了一个肾。并且再也移植不回去了。 现在的魏珍桃已经住在医院的病房,目前为止,人已经清醒,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就是说除了吴大姨以外,魏珍桃什么事情都没有。现在扎着点滴,能吃能睡。 咱们做的那个梦。根本就不是魏珍桃的鬼魂托梦。” 我听到这里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那怎么会这样?咱们为什么会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做着同样一个奇怪的梦? 并且尤其是我今天这是第二次做这个梦。 还有吴大姨不是说她的身体配型和魏珍桃是完全符合的吗? 既然配型相符,只不过是一场移植手术,并且做的及时又不是在肾源很衰竭的情况下。 怎么会突然吴大姨的身体出现强烈的排斥反应? 这里面是不是有太多的说不通?” 苏丹红也是一直不停的点头。 “对,从我一开始知晓跟吴大姨配型成功的人是魏珍桃的时候。 我就觉得这里面有些问题。 吴大姨自己的亲生儿子在那里。亲生儿子的配型和自己都不完全吻合。怎么可能一个儿媳妇儿,跟自己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就能配型正正好好的完全相同呢? 紧接着便是这场手术给吴大姨的突然死亡。我总是觉得这场手术有什么问题,好像有着一场大阴谋。 并且刚才我给吴大哥打电话。 吴大哥,平时这么一个大孝子,竟然没有半点伤心的反应。 他跟我说自己母亲已经死亡的时候,语气是那样的平和。 ------------ 第四百二十五章 不安 好像死的根本就不是一个跟他有血缘关系的人,而是个完全不相干的女人。 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反正,这件事情还真的蛮蹊跷的。” 最近黄泉饺子馆真是不太平,奇怪的事情一波接着一波。 我们在滨城五院坚持和整整一下午,终于靠到晚上护士们换班儿的时间。 我们再挣个千等万等只守着那个王宝宝的到来。 苏丹红一会儿便跑出病房一趟,就看看导诊台里面有没有新来上班的护士。 就这样,从晚上5:30直等到晚上8点多。苏丹红问了无数个人,都说王宝宝今天突然之间旷工没有来。 苏丹红坐在我的病床边,拄着腮帮子无所事事的叹气道。 “臭弟弟,你说这王宝宝不会出什么事吧,无缘无故的就旷工。 难不成,他现在也被那个碟仙给害死了?” 我连忙安喂苏丹红。 “别想那么多,说不定是最近接连死了人,王宝宝心情不好呢。 倘若这个王宝宝真的出现什么意外的话,他的家人或者是朋友也应该把这个消息公布的让大家都知道。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个好生生的活人,无缘无故的失踪手机连电话都联系不上。” 我和苏丹红看今天晚上实在是无望,两个人只好商定一番,还是回饺子馆儿。 毕竟这个槟城五院实在是太过简陋,病房的窗户都漏风。 设备医疗也不是那么先进,医院里面满满都是特别刺鼻的消毒水味儿。 这种感觉,还真的挺让人头疼的。 我和苏丹红简单收拾一下东西,然后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黄泉饺子馆。 正巧在饺子馆儿的大门口,碰上了回吴记烧卖铺取东西的吴大哥。 苏丹红连忙两三步走到前面,跟吴大哥寒暄道。 “真的是万万没有想到,吴大姨会走的这么着急。 吴大哥,你一定要节哀顺变呀!” 吴大哥的脸上没有半分表情。既不悲痛也不欣喜,是那样的波澜不惊。 他只淡淡地回应道。 “也没什么人固有一死,我妈年纪大了,早早晚晚都有这么一天。 也没什么节不节哀,顺不顺便的。一切都还挺好。” 他这样的回应,简直惊呆了我和苏丹红的三观。 吴炯良之前可是个十足的妈宝男,这小子人品历来不错,是个十分孝顺的男人,怎么突然之间变得如此冷漠无情,就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 苏丹红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好接着寒暄道。 “嗯,对,吴大哥,你说的也是,那吴大姨什么时候办葬礼,我们到时候一定去参加。” 吴囧良再次摇摇头。 “我们根本就没有打算办葬礼。随便送去火葬场火化出殡。一埋完事儿。 搞那么多花里花哨的东西也没什么大用。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省点钱为好。 毕竟我妈这回做了手术,又在医院住了这么长的时间,花了不少的钱。” 苏丹红皱着眉头问。 “本来血型肾源都是相配的,按理说这个手术的风险应该没有那么大。 现在吴大姨意外惨死在手术台上,医院难不成没有责任吗? 你们要不要向法院提起诉讼,然后追究医院的责任,看看能不能退还给你们手术的医药费,并让医院对你们家属进行经济赔偿?” 吴大哥听了这话,脸上的表情明显有些奇怪。 只见他连连摆手。 “奥,那都用不着了,也没有医院多大的责任,毕竟是我妈年纪大了,她自己身体不好找找晚晚都有这么一天。 更何况不就那么些手术费吗?花就花了吧。 钱财都是身外之物,也没什么大所谓的。” 听了这话,我忍不住抬起头,看看天上的太阳。 此时已是傍晚,天上漆黑一片,太阳也没有打西边儿出来呀。 这个吴大哥真的搞不懂他究竟是哪根筋搭错了。以前吴家人是多么的爱钱,娶个那么好的一个媳妇儿,又买车又买房又给彩礼,然后天天怪儿媳妇儿是个狐狸精,扫把星。把自己家的家底儿全部吃干抹净。 这回吴大姨做手术的费用,早早就超过了什么买房子,买车给钱给的钱。 听说就连魏大嫂的嫁妆都给搭了进去,还管魏大嫂的家里借了不少钱。 这么大的一笔损失,吴炯良竟然说不要就不要了。 反正有一个奇怪的想法在我的心头涌现。 这个吴家,一定存在着什么莫名的大问题。 这个里面说不定有什么阴谋呢? 苏丹红看吴大哥这般无情无义,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说什么好,只能草草的跟他结束话题,然后推着我的轮椅走进饺子馆大门。 一进饺子馆,扑面而来的热乎气打在脸上,整个心里都是暖融融的。 现在还没有到上夜班的时间,牛柏晔和莫小雅都还没有来上班。 饺子馆的大堂里还做了几桌的食客。 徐叔也坐在柜台里面算账。 我和苏丹红又是忙了整整一个下午,根本都没有睡过觉。 好在苏丹红前一阵子把柜台里面的凳子,换成了一张舒服的大铁床。 苏丹红帮我脱掉鞋袜,安抚我在床上睡觉。这个丫头就自己坐在柜台旁边,趴在桌子上也呼呼的睡了起来。 这次的一觉睡得还算安稳,没有讲台上那个干巴老头的讲课声,我一觉直接睡到半夜12点。 直到牛柏晔和莫小雅还有巩留三个人相继过来上班。 苏丹红这才起了床,拿起化妆包,补了补脸上的妆容,又要去酒吧里面继续驻唱。 牛柏晔去后厨开始包蜡泥饺子。这个老牛也是奇怪,以前上夜班儿的时候,他第一时间一定是跑到后厨里面去睡觉,只有等到顾客上门的时候,他才会包饺子。 今天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他怎么突然之间这么勤快。 我好奇地扯着喉咙问牛柏晔道。 “牛大哥,今天真是奇怪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你怎么也这么奇怪呀,这么早都包饺子干什么,说不定今天晚上都没有客人上门呢。” 其实我说的也没错,最近一段时间,饺子馆里的夜班顾客的确少了很多。 按理说,冬季应该是东北死亡频率的高发期。不过现在已然到了年关,都到了快过年的时间。 一般家里边有年迈病人的,都会让医院主动用上好药,怎么遭也要再维持上一年。 所以最近一段时间,饺子馆里的生意比较惨淡,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巩留今天也十分不对劲儿,他都没有看电视剧。而是站在地中间,来回不停的踱步。 我又问起巩留道。 “二师伯,你今天又是怎么了?怎么开始不追剧了?是不是你那个电视剧演完了?” 巩留无奈的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从今天早上开始,我的心里就莫名的发慌。 就感觉好像出了什么大事儿一般,心里边一直惴惴不安的。” 此时此刻,牛大哥也在后厨扯着脖子喊道。 “老巩,张凯的感觉一模一样,我也是心脏开始扑通扑通的不停直跳,好像真的要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 所以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不由自主的开始坐在这里包饺子。 你说,这该不该是什么征兆哇。” 今天还真是奇怪的一天,饺子馆里的所有员工都觉得不正常。 包括我和苏丹红,今天下午我和苏丹红两个人竟然坐在教室里面,趴在桌子上。共同时间睡着,并且做了同样的一个梦。 并且这个梦十分奇怪。梦里隔壁吴记烧卖铺的儿媳妇儿竟然变成了鬼魂。 ------------ 第四百二十六章 恶毒一家人 不过好在最后经过我们的验证。 魏珍桃根本就没有半点生命危险,死去的却是吴大姨。这真是年年有奇事儿,今年特别多。 后厨那边牛柏晔不知不觉得就包好了,一大盆蜡泥饺子。 他一个人端着饺子走到前厅,然后往桌子上一放。 我问牛大哥道。 “牛大哥,这又没有客人上门,你把饺子端前面来干什么?” 牛柏晔也不知为何连连摇头。 “我也说不准,就是感觉一会儿可能会有人进门儿。” 巩留也道。 “对呀,今天真的是不大对劲儿。我从今天早上开始就觉得心慌。在家里面也量了血压,吃了降压药完全没有半点效果。” 我们三个人正说着话。黄泉饺子馆的大门突然之间竟然真的被人推开了。 一个熟悉的面孔默默走了进来。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魏珍桃,准确说来的也不是魏珍桃,而是他的鬼魂。 魏珍桃面色惨白。肩膀和额头的三魂七魄都已散去。只余下一副空荡荡的魂魄。 并且它的肚子破了一个巨大的窟窿,里面鲜血淋漓,这幅凄惨的模样,甚至比我梦中的他更要吓人。 我们三个人见到魏珍桃这幅鬼样子。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 魏珍桃冷冰冰的张口就问我们。 “我好饿,有没有什么吃的?” 牛柏晔连忙把桌子上的蜡泥饺子端上前去。 “有,刚包好的正适合你现在这种情况吃。” 我万万没有想到,魏珍桃活着的时候,从来没有吃上我们饺子馆给现包的水饺。 他每次到我们饺子馆里来,都是在我们饺子馆儿白班的厨师都下班的情况下。 每次都是苏丹红跑到后厨去给他煮速冻的水饺。 他唯一一次吃上现成的热乎的,刚包好的饺子。 竟然会是给死人吃的蜡泥饺子。 魏珍桃端起饺子盘,双手抓着饺子,一口一口就往嘴里塞。 他边吃边哭边哭边吃,那副凄惨的模样让人看了好不心疼。 这可真的就是奇了怪了。魏珍桃明明不是刚刚做完手术,现在正在医院里面修复,都已经清醒了吗? 死去的不是吴大姨吗?为什么鬼魂突然之间会变成魏珍桃的模样? 我们三个人眼睁睁看着他吃完一大盘的饺子。 然后巩留给他搬了凳子,邀请他坐下。 魏珍桃哭哭啼啼,好像有满腹的委屈和冤屈。 我直接问他。 “嫂子,你这究竟是怎么了?你为什么会死?” 我们从头到尾所发生的一切,莫小雅根本就看不见魏珍桃的模样。 因为他没有阴阳眼,他只能看到我们三个人正在对着一团空气说话。 但是莫小雅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桌子上那么一大盆蜡泥饺子凭空之中一个一个的全部消失。 莫小雅吃惊的捂着嘴巴,倒是没有发出声音,也并没有打扰我们继续问话。 魏珍桃坐在椅子上开始给我们讲讲个事情的原委。 “姓吴的那一家全部都是骗子。是他们害死了我,我要报仇!”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要细细的对我们讲来。 ” 魏珍桃道。 “我婆婆因为得了肾病住了医院,医院说要换肾。当时我们全部的人都过去做配型。 当时医院的大夫就有跟我们说过。一般都是直系亲属可以配型成功。只要我老公是我婆婆亲生的。那么他们的配型估计99%有很大的可能。 可是在结果出来的时候确实万万没有想到。我老公的配型只有32%的相同。而我竟然达到了99.9%。 这个结局连医院的大夫都十分诧异。 当时我老公一直逼迫我必须要给婆婆做手术。 我当时想着,既然是自己的婆婆换肾就换肾,毕竟一个人用两个肾失去了一个我还有另外一个。 甚至为了给婆婆凑齐手术费,我把自己的嫁妆全部掏空,还向娘家借了二十多万块钱。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些全部都是他们的一场阴谋。 其实早在很久之前,在我婆婆得知自己需要换肾的时候。他就知道。能跟自己配型成功的一定是他的儿子。 所以他竟然偷偷的让我老公去找了一个会妖法的大师。 因为我婆婆心疼自己的儿子。害怕自己的儿子如果没有了一个肾之后,身体会出现问题。 可是我婆婆又不想死。所以他找到了那个会妖法的人。让他们想办法一定要救自己一命。 于是那个妖道出了一个馊主意。说是要灵魂互换。 就是这样两个人身体最虚弱,灵魂锁不住的时候。 将两个人的灵魂彻底对调。这样我的婆婆就不会死。而他的灵魂还可以换到另外一个的人的身体内,开始自己的重生。 他偷偷的把这个办法跟自己的儿子商量了一番。没想到那个杀千刀的负心汉。为了让他的母亲能够继续活着,竟然想用我的命来换他妈的命。 于是,是吴炯良偷偷跑到医院的资料室做了手脚,把我和他的配型档案给换了。 所以最后出来的结果是我和婆婆的配型有99.9%。而他那个亲生儿子竟然只有32%。 于是就在昨天晚上,我上了手术台。 而那个妖道与此同时,远程操控施法。 就在我和婆婆同时被麻醉之后。大夫的手术刀划破了我们两个人的身体。 那个时候我们两个人的灵魂极其微弱。那个要到做法,把我们两个人的灵魂互换。 当时我清楚地感觉到。有人把我的灵魂从身体里面强力拖走。然后等我再次睁开眼。 我发现我的婆婆灵魂竟然在我的肉体之内。 而我,已经伴随着一具婆婆的尸体,被推进了太平间。 其实我都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一个人飘飘荡荡,从太平间跑了出来,然后凭借着自己的记忆走到了婆婆病房的门口。 我亲耳听到那个负心汉和婆婆两个人在说话。 他们说还好有这个妖道,让婆婆可以死而复生,并且拥有了这么一个年轻的身体。 还说当初花那么多钱娶了我,没想到我这么一个扫把星还真是派上了用场。 那个负心汉也口口声声的说着。 妈,只要你能活过,还儿子做什么都愿意。女人这个东西随时都可以再娶,而妈,你却只有一个。 我当时心如刀绞。我多想立刻冲上前去杀死这两个歹毒的母子。 但是我的灵魂刚接触病房大门。竟然就被一道红光给挡了回来。 这一对杀千刀的母子,他们竟然用震鬼的符咒放在了病房的每一个地方。 他们早就计谋好了,不让我活着,甚至死都不让我安生。” 魏珍桃边说着边不停地抽泣。我可以清楚地发现,他的魂魄现在十分虚弱。 他的浑身惨白,魂魄几乎变成了半透明色。 这个样子,只能说明他的魂魄恐怕再过不久。就会直接魂飞魄散。 魏珍桃虚弱的举着手像我和巩留苦苦哀求。 “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救我!他们把我的生辰八字给了那个妖道。 并且还用我身上的头发和指甲让那个妖道做法。 他们是想让我的灵魂直接魂飞魄散。这样阴曹地府都不会知道他们的罪行。 我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救我,我不甘心,我死的好不甘心。 这个杀千刀的男人害了我的一生。就连我死后他都不想让我得到安生。 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这个男人!我要杀了姓吴的一家。 你们一定要替我报仇,你们必须要帮我。” 听完魏珍桃的话。我和牛柏晔还有巩留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阴险毒辣的一家人? ------------ 第四百二十七章 做法 眼看着魏珍桃的灵魂越来越虚弱,此刻我和牛柏晔也是无能为力。 我忍不住的嘟囔道。 “这可如何是好?难不成就让咱们眼睁睁的看着魏珍桃的灵魂魂飞魄散吗?” 这时,二师伯突然拍拍双手。 “还好有我在这儿,你们都让开。” 此时我才反应过来,我们这里还有巩留呢。 巩留的玄法可不低,他毕竟是苏老爷子的嫡传弟子。 他的本事,早在我们一行人去朝族旅行的时候,在那个幽冥酒店里面边见识过了。 牛柏晔闻言,脸上绽开一个大大的微笑。 “对呀!还有老巩在呢,老巩一定有办法。” 我连忙推着轮椅让开身,让巩留做法,可以挽救魏珍桃。 巩留吩咐我和牛大哥道。 “你们现在要给我准备几样东西过来。一个是鸡血,一个是女人的人血,一杯米酒,符纸,朱砂,毛笔。最主要的是需要一个器皿,这个器皿是什么东西到无所谓。但是他必须要有十几年的老历史,最好是个老物件儿,时间越长,年岁越大越好。” 听了这些话,我和牛大哥连忙分头找这些东西。 正好今天白天我们后厨刚刚杀了鸡,这也是天时地利和人和。以往我们饭店炖小鸡儿用的都是收拾好的白条鸡。 据说,今天白天特地有一位客人,他老婆在对面的市中心医院生孩子。为了给自己的老婆做补养。这个男人先上市场里买了一只五六斤重的大公鸡。然后送到我们饺子馆儿,让我们给他先杀先炖。 说实话,这个年头如此细心的男人挺不好找。 也正是这个巧合,我们后厨正好有两碗最新鲜的鸡血。 米酒,符纸,朱砂,毛笔,这些东西都是我们黄泉饺子馆儿必备物品。 现在唯独剩下的两样就是女人的人血和老物件的器皿。 想到这儿,我突然回头看了看莫小雅。 没有办法,现在黄泉饺子馆儿,三个都是男人,只有莫小雅这一个女人。 莫小雅倒是一个热心肠的小丫头。看着我眼睛一直不时的往他的方向瞟,他一瞬间就可理会了我的意图。 “好,不就人血吗,我倒是可以提供,但是你们要多少不会把我给抽干了吧。” 老巩听了这话,哈哈大笑道。 “用不了太多,几滴就行,把你的血滴到朱砂里面去,我要用它画符。” 莫小雅听了这话,瞬间松了一口气。 只见他拿出随身平时开快递用的小壁纸刀。然后皱着眉头,咬着牙齿强忍着在自己的左手食指上划了一个小口。 然后连忙把这滴下来的鲜红人血滴到了朱砂盘中。 现在就只剩下上年头的器皿。像我们黄泉饺子馆儿上哪里找那些老古董? 这时,只见牛柏晔慌慌张张从后厨捧出了一个蓝边儿大海碗。 这个大海碗一看便是有年头的,至少应该是我父母那个时代五六十年代的东西。 这是一个四两的大碗,小的时候我们家里面吃饭,父亲就用这样的大碗盛米饭。 不过现在这种碗应该不大好找了。真不道牛大哥是从哪里把这东西翻出来。 牛柏晔一边捧着碗,一边对巩留说道。 “这个碗行不行?这是咱们饺子馆给平时候放猪油的碗。我刚才用水刷了刷,用洗涤精清洗了一下,但是还是有些油腻腻的。并且上面还有猪油的油腥味儿。 不知道可不可以凑数用?” 巩留淡定的点点头。 “现在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就他了。” 巩留一边说着一边在符纸上,用朱砂毛笔画墙的符咒。 然后嘴里含了一口米酒,照着魏珍桃的头就喷了下去。 魏珍桃被这米酒淋头,只听她哇呀大叫一声,身上开始缓缓冒起了,白烟。 我和牛柏晔看到这一幕都是心惊胆战的。 巩留又把自己的手伸进鸡血中,用这鸡血浅蓝边大海碗里画上个不知什么莫名的咒语。 只见他一手高举海碗,一边对着魏珍桃的灵魂,大声喊了一句。 “收!” 这魏珍桃的魂魄就倾刻之间被吸收在了这个海碗之中。 巩留又拿起了一张黄纸,把这个海碗的碗口封住。 黄纸上同样用带着人血的朱砂画了许多符咒。 这样便大功告成,巩留拍拍手上的巴掌。 然后对我和牛大哥道。 “把这个碗放到咱们后厨的香台上去,记住以后一天供上三根儿柏壳香。 然后一定的饺子,酒水,水果什么的都不要缺少。 只要连续供应二九一十八天,魏珍桃的魂魄也就算保住了。” 别说,这个老巩平时其貌不扬的,一到关键时刻他还真有两把刷子,可以解决艰难问题。 牛柏晔听了话,连忙手捧着大海碗,把它放到了后厨的黄色香案之上。 我忍不住继续问,巩留道。 “那二师伯,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就眼睁睁的看着吴大姨占用魏珍桃的肉体。 姓吴的一家已经够缺德了。不仅让魏振桃丢了工作。还拿走了他所有的嫁妆,骗了他父母那么多的养老金。 现在可倒好让魏珍桃活活丢了一颗肾不说,连肉体也被一个老太太霸占。魂儿都给弄没。 这一家人简直是太可恶了,咱们跟他们做了这么长时间邻居,怎么早就没有发现呢?” 二师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这说明什么?这就说明人心险恶,不得不防。 像吴大姨一家,平时看着老实巴交,本本分分,实则肚子里面都是花花肠子。 咱们早就应该在他在咱们黄泉饺子馆儿里跪地狂呼,下跪,打滚儿的时候,咱们就该知道吴大姨绝对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这个老汰太他绝对不是个好东西。 口口声声说着自己儿媳妇儿的坏话,要让我师傅拿出听话符整治她儿媳妇儿。 然后许诺给咱们每天送羊肉汤和烧麦,总共前前后后送了还不到一个星期就再也没有送过。 最最主要的是,他自从得到了这个听话符,就开始有恃无恐,又是搅和两口子的工作又是架拢自己的儿子家暴魏珍桃。 像这样的老太太,简直道德,人品双重败坏。 只可惜咱们还是心慈手软,在他儿子被关进拘留所的时候,竟然还给他找律师。让他尽早能把儿子放出来。 想当初,如果咱们没有帮这个忙的话……。” 我直接打断巩留道。 “就算事情能够回到最开始,咱们没有给吴大姨这张听话符。 其实他们家的悲剧跟听话符没有多大的关系。 一个心存歹念的恶婆婆,一个什么事儿都听自己母亲的妈宝男。 可怜就可怜在魏珍桃,他的个性是那样的软弱,什么事儿都顺从,不会为自己据理力争。 这样的女人嫁到这样的家庭,注定会是以悲剧收场。 只不过让咱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悲剧的结果竟然是这样的令人揪心。 杀人夺取体不说,竟然还要毁坏他的灵魂。 二师伯,这是不是就算违反阴间的制度,咱们黄泉饺子馆可不可以管这件事呀?” 巩留淡定的点点头。 “这件事情我自然说的不算,现在主要还要问苏丹红。 只要苏丹红同意的话,写上一只黄符给阴间捎过去,咱们饺子馆自然可以接下这个契约。 不过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这件事情一定没有咱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吴大姨一家能做出这样大的事情来,他的身后一定有高人支持。 魏珍桃不是说有一个什么邪道吗? 要知道吴大姨一家既没钱又没事。那个邪道为什么会帮助他们一家? ------------ 第四百二十八章 人心难测 杀人夺肉体这可是天打五雷轰的恶事,这么做迟早是会遭报应的。 吴大姨又拿不出来太多的钱财,人家一定不会平白无故的为他续命。 现在我突然间有一点后怕。我只怕在这件事情的背后还隐藏着什么巨大的阴谋。” 听到这儿,我的身上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到现在为止,我才突然间想起一个问题。 虽然我们黄泉饺子馆跟吴大一做邻居好久。 可是他究竟是怎么知道我们黄泉饺子馆不止住活人的生意,晚上做的还有死人的生意呢? 他又是怎么知道我们这样的?也可以有让他儿子听他话的符纸。 他甚至还会用一块儿闹三上吊的把戏,逼迫苏老爷子给他这张符纸。 当时苏老爷子把符纸交给他的时候,一再跟他强调。千万不能用这个听话符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否则就会得到反噬。 可是吴大姨完全没有把这话放在脑子里。他好像一直对这件事情都是有恃无恐,恃无忌惮,有着充足的把握一样。 包括后来他的儿子进了拘留所。他也是那样的胸有成竹的跑到饺子馆来威胁我们帮他找律师。 从头至尾,吴大姨什么担心都没有。 像他这种五六十岁的老太太,应该不会有这么强大的心理吧。 牛柏晔在后厨忙活完之后,记着围裙从后厨晃晃悠悠走了出来。 “唉!你们说这个世道,人心真的是会变的。” “怎么了?” 我忍不住转过头问牛柏晔道。 牛大哥唉声叹气的说着。 “我记得之前吴大姨一家人都还蛮好的,怎么现在他们一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如此的丧心病狂,简直没有人性。” 巩留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然后拿出一根香烟放在嘴里,一边点着火,一边吸着烟,一边说道。 “这就说明你们没有看人的本事呗。有的人表面老老实实,实则内心里面阴暗的很。 人都是有两面性的,表面越安静的人往往内心里面越爆炸。而像那些表面比较轻浮的,说不定他们内心里面特别的踏实和安定。 就像有的人说这个世界上本来就不是黑色或者是白色的,而是灰色的。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表面慈祥和善的一面,也有自己心中的阴暗面。 咱们平时与人交往看的只不过是他们表面服呈现给我们的样子。而他们真正的内心,咱们谁又能体会的到呢?” 牛大哥听了这话,连忙摇摇头。 “以前姓吴的一家人真的是挺好的。你们不知道。巩留早在20年前就离开了饺子馆儿,所以这些年发生的事情你也一概不知。 小王老弟又是后面才来的,你跟姓吴的一家才熟悉了多长时间? 我在饺子馆里工作了整整16年。也就是我在咱们饺子馆儿上班儿的头一年,这个吴记烧卖铺才搬过来。 据说这个吴记烧麦铺之前,就是在街上摆小摊儿的一个烧麦摊儿。 就是因为吴大姨和吴大爷两口子为人诚信,他们用的材料都是最好的羊肉,又是皮儿薄袋儿大馅儿。做法十分讲究,并且价格低廉,味美价廉。 所以他们家的生意才会越来越好。然后老两口辛辛苦苦攒了一些钱。才在咱们饺子馆的旁边儿盘下来一个铺子。开了一家真真正正的实体店。 你们要知道市中心医院这么多家饭店,最红火的不还是咱们黄泉饺子馆和旁边的吴记烧麦铺吗? 咱们黄泉饺子馆生意之所以红火。是因为咱们白班儿里边儿那厨师全部都是从五星级酒店里挖过来的。 并且舒丹红一直要求饺子馆厂里的伙食必须要有特色,正宗。价钱还不贵,靠的也是物美价廉,打好口碑基础。 不过咱们这个饺子馆的白班儿只要不赔钱就行,也不图有什么太多的效益。 像咱们内部人员谁不知道,咱们根本就不靠开饭店挣钱。 可是隔壁的吴记烧麦铺不一样。人家老两口一天一天工作,为的就是能够挣上块八毛,然后好生的过日子。 就在七八年前吧。那时候有一个商人走街串巷的来咱们这里一片儿推销羊肉。 他们卖的那个羊肉价格低极了,当时好像只有四块多钱一斤。 当时咱们还着重的看了一下那种羊肉。说实话也不是什么病死的羊。不过都是一些专门用化肥催熟的大肥羊。应该是吃增肥剂之类的东西长大的吧。 然后杀好之后冷冻保存。肉质肥了一些,但是绝对吃不坏人。 要知道在七八年前羊肉也不便宜。当时的物价也有小20块钱一斤了。像咱们这些饭店大批量进货的话,也要关在16块钱一斤左右。 有的饭店用的一些防疫不合格的病死羊肉的价格也要在四五块钱一斤左右。 所以那个商人推销的催熟的大肥羊,真的来说是相对的物美价廉,十分公道。 当时就咱们这一条街的所有饭店,不止咱们这一条街,几乎整个槟城市的饭馆儿。我问是高档一点的五星级大酒店,还是路边的那种小摊子? 用的都是这种价格低廉的化肥羊。 当时这整整一条街只有两家人没有买。 一个是咱们黄泉饺子馆,还有一个就是隔壁的吴记烧麦铺。 在当时咱们黄泉饺子馆还是苏老爷亲自打理。 苏老爷子是一个不很会做生意的人。那时候饺子馆在他的手里经营,也就晚上的生意红火,白天几乎都没有什么客人进门儿。 他一门心思的研究玄法跟鬼魂做契约,完全忽略了白班儿的饭店经营。 在以前有一个月的时间,几乎得有四五天饭店是一个客人都不会进的。 所以那个商人跟咱们黄泉饺子馆推荐这些羊肉。 苏老爷子当时一口就给否决了,倒也并不是觉得买这些羊肉亏心。而是因为咱们的饭店当时根本就不包羊肉馅儿的饺子。也没有什么羊肉份儿的炒菜。 咱们当时卖的最多的就是白菜猪肉馅儿的水饺。厨师也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大爷。说实话,那个老大爷根本就不会做饭,他做出来那个饭,连我都不乐意吃。 后来那老头儿岁数大了,退休了。我还在咱们饺子馆的后厨,顶了一阵子的厨师呢。 也就是这两年的时间,丹红从大学毕业之后回到饺子馆来帮忙。 他还蛮有经营头脑。比他爷爷会做生意多了。所以才去五星级饭店挖来那么多的小厨师,把饺子馆的生意打理的越来越红火。 而当时主要就卖羊肉烧麦的吴记烧麦铺。他们家里也是,竟然一斤化肥羊都没有定。 那个年头开饭馆儿做买卖很不容易。大多数商人都是能省则省,多省下一分钱成本,就会有一分钱流进自己的口袋。 不过吴大姨和吴大爷当时坚决摆手不要。 就是吴大姨口口声声的说着。 那吃化肥长大的羊,人吃了怎么会身体不出现问题? 现在的小孩子越来越胖,什么亚健康都是被这些饲料羊给弄的。 反正我们两口子是一定不会做那种亏心事儿。宁愿自己少挣一点,也不能做没良心的事情。 吴大爷就是从那个时候每天早上3点就会早早的起床,亲自去屠宰场挑选最好的小羊羔。 其实以前屠宰场每天都会把先杀好的羊肉挨家挨户的送过来。 吴大爷只是担心屠宰场送过来的羊肉不那么新鲜,会影响烧麦的口感。 宁愿自己每天起早,然后骑着摩托车跑上23km的路程。也想要自己饭店的食客吃的放心,吃的安心。 ------------ 第四百二十九章 案发现场 曾经的吴大姨和吴大爷一家真的是相当不错的好人。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和咱们饺子馆儿的领里关系都十分不错。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的事。这一眨眼才几年的时间,两个人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不知为何,听起牛大哥说起吴大姨家人之前的情况。总觉得他说的好像是完全不同的两家人。 一家善良,努力,有责任心,一家自私龌龊,行为可耻。 难道人性真的这么复杂?可以把人变成完全不同的两个极端。 折折腾腾又是一夜。 今天一大早,苏丹红特意给我打了电话。说是让我好好准备一下。他要带我去和他大师伯一起吃饭。 我无助的问苏丹红道。 “那莫小雅呢,咱们是让她一个人回家,还是让牛大哥陪着她一起回去?” 苏丹红思索半天。 “让莫小雅跟咱们一起去吧,不差他一个。更何况这个小丫头平时最喜欢吃,这豪华一点的大酒店里面有十分多的高档素菜。 这妮子减肥这么久,也总该让他开开洋荤。” 挂断电话,我把这事儿转告给莫小雅。莫小雅这小妮子一听说有五星级酒店的高档蔬菜,干吃不胖。美得连大鼻涕泡都冒出来。 少倾,苏丹红从酒吧下夜班回来。 张口便对我说道。 “安排时间改了,今天晚上百格利特大酒店。” “真是难得,你大师伯安排竟然没安排在自己的饭店,怎么着也应该去王权鼎腾呀!” “不是我大师伯安排的,他就是一个中间人。反正我都已经答应下来了。并且也跟我大师伯说让他加三个位子。咱们是三个人,我和你还有小雅。 现在怎么回去睡一会儿,中午出去逛逛商场。然后等到晚上一起去百格利特就好。” 我倒是颇搞不明白这栾平安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好好的请自己家人吃一顿饭。搞得那么大排场做什么?我真是弄不懂他们这些有钱人,就不能安安稳稳的吃上一顿家常便饭。 莫小雅知道晚上要去百格利特,兴奋的眼珠子已经爆了出来。 那是除了王权鼎腾以外,整个滨城市最大的酒店。 我们三个人先是回了家。连早饭都没有吃,直接睡觉。等到我们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3点左右。 我等着苏丹红和莫小雅两个小丫头收拾了一番。然后按照我们的计划先出去逛商场。 据说他们这些有钱人吃饭有个讲究。被邀请的人都要送个伴手礼什么的。苏丹红便带着我们两个人去商场里面买伴手礼。 下午3点的步行街热闹异常,铺面一间连着一间,一条街接着另外一条街。有手机店,韩式服装店,母婴用品店,炸鸡排奶茶小屋,还有女孩子最爱逛的化妆品店和义务十元饰品超市。 我们到了下车的落脚点,一家糖炒栗子干货的门店前。只有一股浓郁的栗子香放肆的往鼻孔里钻。 莫小雅禁不住香味的诱惑,看着铁砂里翻滚着的香甜板栗,听着铁楸划动的‘簌簌’声响。 “哎呀,好想吃一斤板栗!” “那就吃嘛,我请客。” 苏丹红从随身携带的黑色包包里,拿出一张红票。随即换回一大堆零钱。糖炒栗子只要十元一斤,简直物美价廉。 苏丹红捧着热乎乎的板栗,捧到莫小雅的面前。而我负责去给他们两个人买饮料。 这两个女人还真是变态,让我这么一个撞轮椅的残疾人伺候他们。不时,我手持三杯芋泥可可,推上轮椅慢条斯理蹒跚而来。 莫小雅这几天真的瘦了好多,走路时肚腩肉都已经完全看不到了。 他的个子很高挑。其实长得根本就不胖,只是十足婴儿肥。好在颜值在线,绝对算是一枚软萌萝莉。 “臭弟弟,你还蛮速度的嘛!” 苏丹红表面打趣着我,身体却诚实的把手中的糖炒板栗递上前。 我不客气地拿起一颗,细细品尝。 “老板娘,咱们到底该买点儿什么呀?太贵的东西我可买不起。明明是说请咱们去吃一顿饭,结果还要让咱们带东西。尤其你看这大马路上。道路上堵的像便秘一样,过横道什么的多不方便呀。” “我们去哪儿呀?”莫小雅也望着长长的步行街,漫无目的。 苏丹红心中早就有了主意。 “太贵的物品当然不能买。一个是咱们也负担不起,第二个是不论咱们买的多么贵,在那些大老板面前也根本就不值钱。 我想着,不如买一点实用的,送上一份小小的手工马卡龙得了,等咱们吃完晚饭,还能当个饭后甜点。” 莫小雅闻言认真思考,提议:“去街拐角子一家蛋糕店吧,他们家的手艺不错,奶油用的全部都是动物奶油。款式也比较好看,最最主要的是价格也便宜!” “太廉价了吧?”苏丹红戳着手指坚决抗议。“有没有高定一点的蛋糕店?” “啧啧啧!”莫小雅嘘她。“刚才不知道是谁说的,买点价格便宜的。最主要蛋糕这个东西好吃就行嘛,为什么非得要高定呀?” “那倒也是。” 苏丹红终于被莫小雅说通。 莫小雅用手环住苏丹红的手肘,闺蜜挎。正两个女人并排走到前头,反倒把我放在了后面。 忽的,警笛突响。短促嘶鸣的声音在热闹的百货商场显得异常刺耳。 几辆蓝白相间的巡逻车堵在了步行街交叉十字路口。 不时,前方红绿灯处挤满了看热闹的人。有路人窃窃私语。 “出事了?有命案?” “嚯!死人了!真晦气。” “抛尸呀!光天化日的。” 莫小雅也拉着苏丹红去看热闹,自从这个小丫头来到我们黄泉饺子馆,胆子就越来越大,她一直喜欢新鲜刺激事物,对刑事案件颇有好感。 黄色的警戒线已经拉起,几个身穿制服的公安局同志守在隔离带旁,以免围观群众破坏现场。 抛尸点是步行街十字路口旁的军绿色垃圾桶,尸体被黑色垃圾袋严严实实包裹,明目张胆的插进了垃圾桶里。 警戒线内,法医,抬着装尸袋的警务人员混作一团。 苏丹红被莫小雅拉着挤进人群前面,我推着轮椅紧紧跟在他们后面。清楚仔细的看见了尸体的模样。 那是一具如骷髅般的尸体,面部被毁了容貌,根本看不清长的是什么样子。要不是他身上有明显的女性特征。真是连性别都难以分辨。 这具女尸瘦的嶙峋,用肉眼可辨出其身上骨骼形状。一根根肋骨在牛皮纸般的皮肉下赫然屹立,双腿清楚可见她蓝绿色的血管,和凸起的青筋。 隐隐听到有个女法医在做记录,“尸体表面有黑紫色於斑,双侧手臂,手腕,手肘,均有细小孔状创口。皮肤角质化严重……。” 苏丹红一手抱着奶茶,激动的摇晃莫小雅手臂。“女法医耶!真酷。” 不知是因为尸体已经腐烂,还是垃圾残渣发酵了。我只嗅到垃圾桶传出的阵阵酸臭,是一种鱼腥伴着臭鸡蛋混合的味道。 这臭味儿侵略式的向我袭来,搅的我胃部阵阵痉挛,止不住的想要干呕。 我反手拽着苏丹红。“快走!好恶心。” 苏丹红见我不大舒服,只好压下兴致,准备离开。 莫小雅,这丫头倒是看入了迷。 苏丹红又怕扫了莫小雅的性质,又怕我实在适应不了这里的环境。只好拍拍莫小雅的肩膀。“这里太重口味,我要陪臭弟弟透透气。小雅,我们金拱门等你。” ------------ 第四百三十章 奢华晚饭 我恨不得马上逃离此处。说来也是可笑,人活着的时候每日清洁身体,努力遮盖异味,为的是活着体面。可是死后呢?什么体面都没了,腐烂,生蛆,还不是要打回原形。 我有些为那具女尸感到惋惜。 冲出拥挤的围观人群,苏丹红便推着我走进了一家麦当劳。 “少点一点东西吧,反正咱们晚上也要吃饭。就在这里混个时间。” 我赞同的点点头。 然后看着苏丹红一个人去了柜台。 点了一份吉士蛋堡,两块马卡龙,再来一杯伯爵红茶,巧克力雪顶咖啡。 我知道这些东西一定都是我吃的,因为全部都是高热量的碳水。像他们那两个减肥的小丫头,根本就不会吃这些东西。 少倾,莫小雅终于回来? 他的眼睛里面都放着光。“简直太酷了!案发现场呀,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 说实话,我们槟城市往日都很太平。可是今天怎么突然会发生这么恶劣的事件?并且还让我们撞个正着。真是感觉今天的命不是很好。 我们三个人在金拱门闲坐了一会儿。 然后一起去了莫小雅说的那个蛋糕店。随便买了几块马卡龙,打上精致的包装。伴手礼就算是完成。 忙忙碌碌一下午,晚上不忘应约同大师伯一起吃饭。 百格丽特大酒店,槟城市市里数一数二的国营饭店,虽然现在早已被个人承包,但是毕竟有了50年的风雨历史。 早在70年代初期,百格丽特就是以贵闻名的著名西餐厅。 当时的工人月薪不过60块钱,家家户户还都用着粮票,要吃西餐蛋糕需要外汇票。唯独百格丽特,奶油蛋糕可以用现金购买,一块七寸的西式蛋糕,足足需要接近100块钱。 百格丽特,是最先让老百姓觉得囊中羞涩的地方。直到今天,亦是如此。 我是想都不敢想来这种档次的酒店吃饭的。只有苏丹红这种一出生便泡在钱罐子里的人,和大师伯那种土豪,吃个晚餐也沁满了酸臭、腐烂的人民币味道。 苏丹红用手机叫了一辆快车,顺便在车上改个妆。在耳后动脉喷上气质如兰的祖马龙蓝风铃淡香水。还顺便给莫小雅也喷了一点。 香奈儿说过,不喷香水的女人没有前途。洲域又有研究表明,香水可以让女人提高30%的回头率。 苏丹红从头发丝到脚趾,浑身上下的每一处细节都无可挑剔。其实,哪里会有天生的校园女神,还不是绞尽心思包装出来的。 就如同张爱玲经常说的一句话。“首先把自己装扮成一件艺术品,才会有男人用对待艺术品的深情来对待你!” 不时,已经到了目的地。我们三个人下了车,当然是他们两个人走下了车,而我是坐着轮椅。 走进百格丽特。跟门口waiter报上栾平安的名字,便得到回复“栾先生在二楼208包厢,女士,先生请跟我来。” 这些waiter嘴巴真是甜,70年代称呼女人为同志,80年代称呼女人为小姐。90年代称呼女人为靓女,如今又叫起了女士。 女士这个词汇,复古又高档端庄,苏丹红和莫小雅很是中意。 并且这家酒店的确是高档,像我这种坐轮椅的残疾人,还有专门的直上直下电梯。 到了包厢门口,推门而入。有两个人,一个是大师伯,大师伯身边还坐着一位风度翩翩的西装男。 “额,大师伯,你有客人?” 苏丹红觉得自己闯入的有些唐突。 “奥,就是他让我邀请你们过来的。”大师伯连忙起身,指着二人互相介绍。 “苏丹红,我侄女。” “侯叔叔,侯振聿,润丰集团董事长,我的至交好友。” 我惊讶地扫视着眼前这个男人,烟灰色的西装把身材包裹的笔挺有型。头发向后背拢,一丝不苟。薄薄的嘴唇,坚实的下颚,显得成熟又有魅力。就是瞳孔的颜色略深,像一汪深渊,让人不寒而栗。 “侯叔叔好。”苏丹红有礼貌的问候。 我和莫小雅也跟着苏丹红一起叫。 “侯叔叔好!” 不过说实话,这个姓侯的男人年纪并不大。看着也就三十五六岁的样子。让我们叫他叔叔,这个辈分的确还真是有些错乱。 侯振聿见到苏丹红明显一怔,眼睛赤裸裸的盯着她的脸端详。那种目光,有欣赏,有依恋,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苏丹红低声同大师伯嘀咕。 “润丰集团!就是主营电子产品的那个?我的笔记本电脑就是润丰牌的。” 见大师伯点头如捣蒜,表示肯定。苏丹红不由自主倒吸一口冷气,真是鱼对鱼、虾对虾、董事长对财阀,什么人混什么圈子。 侯振聿察觉出苏丹红的异样,垂着眼眸,见怪不怪的会心一笑。 大师伯拉开身边的椅子,邀我们三个人坐下。 苏丹红客套寒暄。 “最近电视里经常看到润丰冰箱的广告,播放量很高,观众评价也一致好评。” 侯振聿抿着嘴唇,微微颔首。“哪里,哪里!” 从容不迫,气势十足。 不知为何,或许是侯振聿气场太强大,气质冰冰冷冷。 “润丰冰箱代言人是那个很红的小鲜肉吧!” 莫小雅不知从何时也关心上了网红明星。也是,这个丫头天天闲的很,最喜欢看电视,要不就是在网上追剧。有着好好的画画天赋,就是不用功。 隔得好远,我就能闻到侯振聿身上淡淡古龙水的香味。这男人可真骚气,或许该说有风度。一股生人莫近,高冷古典的风度。 现在的年轻女孩子最喜欢这种冷酷忧郁系的大叔。可惜,苏丹红并不是个颜控。 并且他已经名花有主了,起码我这个正牌男友坐在身边。我倒是完全不担心他会被这个姓侯的给勾引走。 至于莫小雅?那简直就是一个痴脑壳儿,心心念念的想着那个跟他完全不可能的渣男。 更何况但凡是个聪明人都知道,这个姓侯的和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阶级。 不过我最好奇的事情就是,这个姓侯的为什么要邀请我们三个人来吃饭?换句话说,他为什么要邀请苏丹红来吃饭? 苏丹红把自己准备好的伴手礼递了上去。 “侯叔叔小小心意,一份简简单单的手工马卡龙。” 那个姓侯的点点头,表情不冷不热的。弄得好像我们所有人都欠他800吊钱一样。 然后便到了开饭的时间。只见姓侯的像电影里一样拍拍手掌,服务员排着队端菜上桌。 前菜是奶油鸡酥盒,意式素菜汤,副菜点的蔬菜焗青口,主菜是牛眼排,还有薄荷甜瓜烟熏三文鱼沙拉,香草巴菲冰淇淋蛋糕,饮品是蓝冰洋。 纯正的西式餐点,整整七道菜。口味比较养生,较为清淡,而且都是五人份。 莫小雅这小丫头第一时间拿出手机,将桌子上菜品一一拍照。 “好不容易能该这么高档的餐厅吃饭,我可一定得发个朋友圈。” 这丫头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那样的没脑子,没心没肺。 反倒因为有他在,可以让这紧张的气氛得到片刻的缓解。 我真是搞不懂这些有钱人,吃个饭弄得这么大张旗鼓干什么? 就连大师伯今天打扮的都十分隆重。 再仔细打量一下大师伯,他今天穿了一整套布里奥尼的深黄色格子西服,西服里配了一件Armani深灰色的烫绒衬衫。maidlang的宝石蓝条纹领带,纯金的领带夹,路易威登的老花双面腰带。 并且发型也从平时的地中海,改成了尤为郑重的三七分,怪不得,自己从进包厢开始,便觉得大师伯哪里奇怪。 ------------ 第四百三十一章 包 难不成今天是什么重大的场合?可是整个包厢里面也只有我们五个人。 大师伯,姓侯的,苏丹红,我和莫小雅! 整个饭桌情绪压抑又紧张。所有人都在低着头自己吃自己的。全程没有半点多余的交流。 真是搞不懂这些有钱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良久,我终于忍不住开始发问。 “大师伯,不知道你今天你找丹红过来,有什么事情? 要是因为我们在耽误你们谈话的话,我们就先告退。” 大师伯连忙摆摆手。 他指了指那个姓侯的老板。 “侯哥,还是由你来说吧。” 这时,突然有人推开了我们包厢的房门。 一个服务生走了进来,站在门口,恭恭敬敬。 “侯老板,隔壁包房的客人到了,现在请您过去一趟。” 姓侯的听见这句话,竟然完全不顾待客之道。 他的身后椅子靠背上放了一款手提包。 他将这款手提包交给苏丹红。什么都没有说,便匆匆走出房间的门。 苏丹红拿着这个手提包在手中不停打量 “咦!怎么跟我的包一样啊?” 莫小雅突然张大了嘴巴,他今天下午和我们逛街,特意也拿了一款手包。 棕黑色的牛皮面儿,鳄鱼纹样式,银闪厚重的五金拉链。和姓侯的这款包真的是一模一样。 “呵!真有品味。” 莫小雅不知是夸侯振聿还是在夸自己。 她情不自禁拿起自己的手提包,与苏丹空手中的做对比。现在a货生产的可真是顶尖。若不细瞧,莫小雅在网上仅花两百元的买的a货,和这个原价十几万的限量爆款简直一模一样。 “不愧是高级货。手感也好,五金都比普通包高档,拉链顺滑有质感。” 莫小雅鼻子凑上去,在两个包上分别嗅嗅。 “真品有轻微的皮革香,自己的a货却是刺鼻的鞋油味。真是一分价钱一分货。” 他一边说着,拿着那款真款的包包简直爱不释手。 我也伸长胳膊夺过两个包,一手一个掂了掂。不经意看着,当真是一模一样。 不过我对这些皮具品实在不感兴趣,若是谈及球鞋,电竟什么的,倒还能参与一二。 大师伯对这些奢侈品也是完全不了解。虽然他身上从上到下穿的都是名牌,不过大多数应该都是朱元元给他置办的。 大师伯一边喝着蓝冰洋,一边说道。 “不都是装东西的器皿。丹红,你若喜欢,我这就买一个真的送给你。” 忽的,门外有人群簇集交谈的声音。普通话,京腔,台普夹杂着几句德语。 熟悉低沉的嗓音清晰可辨。“稍等,我在这屋还有宴请了客人,等有什么事情咱们回公司详谈。” 包厢门吱悠打开,侯振聿款步生风,急忙赶了回来。 苏丹红连忙把他的皮包交还给他。 “侯叔叔,你的包!” 姓侯的并没有接过来,而是抬了抬手。 “苏小姐,你可以打开看一下。” 真的搞不懂这个姓侯的到底卖什么关子。有什么话直说不就好了吗,弄得这么神神秘秘。 大晚上的把我们约过来吃饭,什么事情又不明说。 所以交给我们一个手提包也不说里面装的是什么,非得让我们自己看。 苏丹红今天倒是格外的好脾气,他慢慢的拉开这款手提包。 里面装着的却是一份档案资料。 我和莫小雅两个人纷纷凑过去,这是一份女人的档案资料,有照片,有简历,是一个20出头的年轻女孩儿,那个女孩儿的名字叫沈丹箐。 看着照片上这个姓沈的女孩子,长了一张狐狸脸,模样甚是好看,今年才只有23岁,刚刚大学毕业。 我们认真的看完了这个女孩子的简历。有些不解其意。 苏丹红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侯叔叔,不知道你把这份女孩子的简历交给我有什么意思?” 姓侯的回答。 “这上面的女孩儿是我很重要的一个人。她现在失踪了,下落不明。我们已经报案,但是仍然了无音讯。 我听栾先生说起你们黄泉饺子馆的事迹,所以希望你们黄泉饺子馆可以帮忙,帮我找到简历上的女孩儿。” 按照姓侯的这个含义,这简历上的女孩子并不是普通的失踪。应该跟鬼神什么东西有关。 苏丹红直接发问。 “那可以把他具体失踪的情况给我们讲解一下吗?” 姓侯的闻言,缓缓向我们道来。 “那是在一个月之前。有一天,沈丹箐突然跑来找我,说让我陪她去就业局找工作。 他今天刚刚大学毕业,我一直想让他入职自己的公司。可是他偏偏不肯。还说不靠我自己也可以活出一番本事。 我实在拗不过他,就陪她去了一趟滨城市的就业局。 槟城市就业局在南城长庆路上,一栋政府修葺的老式筒子楼,红砖墙面,深褐色的顶棚。会有没有70年代老燕京的气息。 就业局大楼上下总共有四层。 一楼是工作人员的办公室,二楼是体检中心,三楼就业招聘展厅,四楼是待业人员培训会议室。 由于毕业季已过,那天还不是工作日,就业局里不同往日热闹的景象,零丁只剩下几个值岗的工作人员。 沈丹箐和我直奔三楼的招聘展厅,展厅里依旧人烟稀薄,门可罗雀。 大多数的招聘台,都是工厂急招流水线工人。不要求学历,不要求工作经验,甚至连年龄都不做要求,每日996,计件赚钱!这工作,沈丹箐做不来。 还有两家国企厂区招聘配电工,沈丹箐虽然乐于尝试,可惜专业不符,又是女性,便被穿着黑色西服套装的人事专员笑着回绝了。 只剩楼梯口还有个最小的展台,条件也最简陋。沈丹箐仍旧特地跑过去看了一眼。 说是展台,其实只有一张黄棕色的学生课桌,两方红色塑料凳。 人事专员是个花白色头发,上了年纪的胖阿姨,这阿姨没穿正装,上身罩了件橘黄色的碎花羽绒服,下身一条纯黑色脚踩棉裤。怎么瞧也不像是做人事的。 并且这家公司连立体的招聘牌都没有。唯独一张海报,还让胖大姨随手拿着当蒲扇用了。 展台如此不专业,怕也不是个好公司。 看来此次就业局之行也是白跑一趟。我和沈丹箐咬着下唇,倒吸一口气,便欲转身下楼。 “嘿!那丫头。” 花羽绒服大妈摇着手中的招聘海报,热情地唤我们。不知为何,大厅里也有几个求职的人,那大妈偏偏中招揽沈丹箐。 “高薪保洁看一下!工作时间短,工资有惊喜,按时缴纳五险一金。” 原来是招聘保洁,不过招聘才如此简陋,想来不过是个小野鸡公司。沈丹箐自然不感兴趣,她好歹是重点大学毕业生,还不至于沦落到要进野鸡企业当家政人员。 “姑娘,来,来。别走。看一下!”大妈如同地下商城的卖服装导购。“顾客,别走,进来看一下,看一下!” 这大妈太过热情,自己若直接无视,反而显得没有教养。沈丹箐硬着头皮上前寒暄,大不了先看一看,然后随便找个理由搪塞。 “条件好的喽。” 那胖大妈把海报平摊在桌子上,方便沈丹箐细瞧。 待遇还真是逆天,一个月上十天班,每天工作六小时,月薪三万六,平均下来,时薪竟达600元。 “阿姨,你们这儿薪水打印错了吧?”或许该是3600,这才合理些。 胖大妈从桌子抽屉里拿出老花镜,怼在鼻梁上,慢条斯理的默读海报上的信息。 “月薪三万六,对,没错呀!” ------------ 第四百三十二章 庄园 抬起头,看着沈丹箐,脸上笑得格外慈祥。“姑娘,嫌少呀?咱们公司还有年终奖金和工龄工资呢!” 一句话,惊得沈丹箐外焦里嫩。 “待遇当真这么好?只是保洁?那求职的可不要挤破头!” 沈丹箐不大相信。 “就是入职条件有些苛刻。” 胖大妈有些难为情,逐条数着:“第一条,要求本科及以上学历。” 沈丹箐是重点大学毕业,自然满足。 “第二条,必须是黄花大闺女。” 沈丹箐虽然追求者无数,却从没有‘为爱鼓掌’。新时代的黄花大闺女,还真是难得。 “第三条,要寡言少语的,老实稳重的好姑娘。” “第四条,由于工作地点特殊。入职前要签订保密协议。” 诸多条件一一听来,不像是招聘保洁,更像是机密单位培养特务。 沈丹箐被这些奇葩要求勾起了兴趣。 追问:“第一条,第三条,第四条还可以理解。薪水这么丰厚,要求高学历,高情商的人才也无可厚非。至于黄花大闺女,会不会有些侵犯人权?” 大姨摆摆手,悄声道。 “我们老板特意要求的,找佣人可不敢太新潮。有的年轻小姑娘,夏天裤衩子穿的比屁股蛋子还高,简直没眼看!” 沈丹箐听着只想笑,什么老板,佣人的,不知什么年代了,竟还用这么老土的词语。 或许该是个有钱的财阀招聘小保姆吧! 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的通,豪门,财阀,才会一掷千金,有钱人怪癖多的很。 “我看你这小姑娘白白净净,长得又水灵,这些条件应该都能满足吧?” 那大姨嘴角扯起一丝放荡的骇笑,给沈丹箐使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色。 沈丹箐马上会晤,最主要便是第二条,黄花大闺女。这种十万里挑一的小概率事件,沈丹箐确实做到了! 胖大妈从怀里扯出一张粉红色名片,塞进沈丹箐手中,千叮咛万嘱咐。 “好好考虑一下,若是想来工作,拿着毕业证书和妇科体检报告。工作地点虽然在外地,但是福利待遇特别的好。打这个号码,有专车接送。” 沈丹箐双手接过名片,随手揣进大衣口袋,只觉天雷滚滚,无奇不有。第一次听说找工作还要查妇科,再过两年,找工作恐怕要检验dna排列了。 我十分不赞同他找这个工作。 这样过分的要求这样特别的条件。我也是做生意的,我知道那些男人心里面都想着什么。 关键,我明明可以养得起她,照顾好她,可是她偏偏不要进我的公司来。 他非要去这个工作,还说说不定是个天大的好机会。 我实在拗不过他,他一直都是这样小孩子脾气。所以没有办法,我最后还是陪她去了医院。” 侯振聿说到这儿,突然清了清嗓子,然后喝上两口水。 这个大老板还真的是蛮有文化。讲的细致末节是那样的传神。说的我仿佛能够身临其境一般。 就好像眼睁睁的看着那天他和沈丹箐在就业局里面的一举一动。 苏丹红突然十分好奇的八卦道。 “侯叔叔,我可不可以问一下,你和这个姓沈的女孩子到底是什么关系呀?” 侯振聿抿了抿嘴唇,并没有有意隐瞒我们。 “讲出来也不怕同你们笑话,她是我的女朋友。 他是在晋城读师范学院的,他刚上大一的时候,我们两个人在网上认识。认识不久之后便开始了恋爱。我们甚至说好在他大学毕业之后就开始结婚。 但是,就在不久之前,他突然间便失踪了,就仿佛人间蒸发一般。” 怪不得这个姓侯的如此重视这个姓沈的女孩子。原来又是一段老少恋。 三十七八的钻石王老五,配上一个师范学院毕业的标准美女大学生。现在这样郎才女貌的标配还真是多见,怪不得现在社会上年轻的单身狗这么多。这些优秀的大好女青年全部让这帮有钱的钻石和王老五给勾搭走了。 这样,哪里还有我们这些普通男孩子的表现机会? 侯振聿接着开始讲述他和那个姓沈女孩儿的故事。 “那天,我陪她去了妇产科医院开证明。 然后他按着那个大妈给的名片上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对方是一个姓吴的先生,约他到别墅区见面。 我因为担心他的安全,便一直跟在他的身边。 我们到了槟城市的澜威坊别墅区,按着吴先生电话里说的门牌号,找到了地方。 一家三层楼的独栋别墅,门前花园里还摆着BBQ烤炉。并没有想象之中那么豪绅,别墅附近围着黄色的栅栏,绿化草坪剪的十分整齐,院子周围还种着不知名的花草,总体整洁里透着温馨。 早有一个花白发色的老男人守在门口,他大概就是电话里的吴先生。 吴先生年纪看起来约60出头,身材矮胖,沈丹箐身高170,可那个吴先生同沈丹箐站在一起,还比她矮出半个头皮。 吴先生穿了一身舒适的浅褐色居家服,老远一看像垛水缸。头发明显谢顶,呈农村包围城市状,短短的花白胡须,一双耗子眼,长得喜感十足。 吴先生看见我们朝他走来,超夸张的挥臂,打招呼。 开口便是爽朗的大笑,不停拍着巴掌。 嗓音短促沙哑。“哈哈哈,哎呀!是个美女呀!真好。” 夸张的表情和肢体动作。让我不由得心里发怵,现在这个时代,人与人之间冷冰冰的,陌生又保持固定距离才是常态。 像吴先生这般激烈的人,反而与时代格格不入。 吴先生热情的请沈丹箐和我进屋细谈。 我只怕丹箐遇到坏人。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是这种住独栋别墅的,长得奇形怪状的老男人。 我提议还是在院子里面谈。吴先生答应了下来。 吴先生人很和善,回屋里搬了三张简单的塑料椅,又拿出两瓶依云矿泉水,递给我和丹青两个人。 沈丹箐忙把自己的毕业证书和医院病历单递上。 开门见山道:“按照贵公司的要求,我觉得我们的条件都还达标,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可以正式面试了吗?我们都很有意愿加入贵公司。” 吴先生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副银框老花镜,上个年纪的人,视力都不大好。认真仔细的看了看她的毕业证书,又对了对面前的沈丹箐。 “学信网上可以查到吗?” “会做家务么?” “可以长干么?” “可以。”沈丹箐有些恍惚,用着半开玩笑的口吻。“倘若不是骗子公司,我就干到死好了!” 吴先生默默点点头,应该是满意的。再次起身,从屋里拿出一份就职合同和保密协议。 “这位美女可以看一下。如果确定可以在本公司工作,请先签订保密协议,以后无论什么时候,工作或是辞职,都不可以把我们公司的情况向第三方透露。” 我和沈丹箐接过合同和保密协议细细翻看,格式正规。 我本来就是做生意的,我十分知道这些生意人在合同上的精明之处。 可是那份合同我真的有认认真真的看过,的确是半点纰漏都没有,并且合理合法,手续齐全,上面还有大大的红色钢印。 那个吴先生说。他们在隔壁晋城市的郊区有一处庄园,只是想找一些有学历,有文化年轻漂亮守妇道的女性,去中原里面负责打扫卫生。 说实话,我在滨城市做生意这么多年。晋城来来回回也是去了很多次,可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那个有什么庄园。 ------------ 第四百三十三章 回忆 这吴先生的长相确实另类,一双耗子眼贼溜溜的,单从面相来看,此人定是非奸即盗。 虽然自古便有‘相由心生’之说,可是不也有‘人不可貌相’的悖论。 好在这保密协议和劳务合同十分正规。 沈丹箐本来就急于想要找到一份工作。并且他觉得这份工作十分适合自己。所以就义不容辞的签下了合同。 那个吴先生说,第二天就需要去晋城上班。 我因为放心不下沈丹箐,所以在我的强烈要求之下,我抛弃了自己的工作。陪着沈丹箐第一次进入了晋城的那个庄园。 转眼便是第二天中午,我和沈丹箐以及吴先生在晋城碰面。 两个小时的客车时间,要先到达晋城边界的山区,出了山区自有专车接待,辗转了大半天时间,晚上六点,终于抵达传说中的那个庄园。 直到我和沈丹箐见到了眼前这一幕,才敢相信,在某个不知名的深山区域里,竟真的有这么一处世外桃源。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洲域古堡式的建筑物,仿佛置身于17世纪的法国皇家别院。 灰蓝色的堡顶,米白色的砖墙,高耸的塔楼,窄小的拱形窗户。威严的罗马柱,裸体的神像浮雕。最磅礴的要数堡顶镶嵌的天窗,材料是18世纪法国制造的绿琉璃,莫谈价值,每一块玻璃单独拿出来都是上百年的古董。 吴先生看见身边我和沈丹箐满脸惊讶的表情,优越感顿时油然而生,腰背拔的直直的,脸上更是添了几分光彩。 “不要吃惊,这些不过是毛毛雨啦!我们现在的位置,是在庄园的边界,这里并不是你们工作的地方,这只是员工宿舍而已嘛!” “员工宿舍!” 沈丹箐眼睛瞪得像铜铃。“这些建的跟卢浮宫一样的古堡是给员工住的?那我们是不是也可以住在这儿?” “对呀!” 吴先生点点头,像导游一般带着我们两个人一一参观介绍。 “那栋圆盖尖顶的仿的是奥地利萨尔斯堡,一共上中下三层。是员工食堂,一层是中式餐厅,二层是欧式餐厅,三层是日料,韩料。由于员工工作时间不同,所以餐厅全天24小时开放,为庄园员工时刻提供免费的世界各地美食。” “妈呀!”沈丹箐紧紧拽着我的手臂,死命的摇晃。“这回真是捡到宝了,卢家庄园,我死也要死在这儿!” “不过。”吴先生提点道:“等你正式工作以后,工作期间的六个小时是不可以吃东西的,连水都不可以喝。所以以后上班之前,千万记得吃饱喝足!” 再往前走,亦都是仿世界各地的著名城堡。国卢瓦尔河香波城堡、法国圣米歇尔山城堡、爱丁堡城堡、捷克布拉格城堡还有隐国的温莎城堡。 虽然这些仿城堡都是精致版,但无论从建筑材料,装修风格,建筑材质都算得上顶一流。 直到那个时候,我终于明白如此宏伟壮阔的卢家庄园为什么要对外保密!这个建筑在深山区域,四面环山,青山碧水,风景秀丽,只怕若是对外公开,定会吸引一大票旅游爱好者参观围剿。 谁会喜欢自己的家被炒上风口浪尖。更何况这里的装饰寸土寸金,若是被磕碰损伤,人为破坏,单单维修费也是一笔不菲的巨款。 城堡的最中心,有一处封闭的大铁门,周围砌着红砖墙,铁门约有三米高,栏杆上还围着带刺的铁丝网。 沈丹箐不禁好奇,指着铁门深究“那是什么地方?” 我抽抽鼻子,有一股青草的土腥味伴着淡淡的骚臭,猜道:“该是豢养牲口,猛禽的地方吧!闻着有一股畜生的粪臭味。” “还真猜对了。” 吴先生说:“这里是马场,虽然谈不上猛禽,可都是上等的骏马,大多数都是港湾区马会退役下来的种马。” 沈丹箐眯着一双狐狸眼,疑惑不解。 “为何庄园里会养这么多马?若是老板喜欢马,不也应该养在自己身边吗?为何又偏偏养在员工宿舍区?” 吴先生抬手指了指东南方向,透过重重堡垒群,肉眼可见的只有茂密的树丛,和山林里笼罩的团团白雾。 “要穿过那片森林,才能到你们工作的地方。现代化的交通工具是开不进山林里面去的。所以,以后你们分了班次,每天上班前一小时要到马场集合。会有马夫驾着马车带你们去工作的地方。” 宿舍区的大体情况已经介绍清楚。吴先生又带着我和沈丹箐去员工入职中心登记。 进入了其中一座城堡内部,只见堡内通道迂回,上下贯通。 房厅、客堂均用东方传统艺术装饰,室内配以彩绘壁画,连门窗拉手也全用紫铜开模制作,空铸梅花窗栏。 沈丹箐摸着城堡内楼梯栏杆,上好的黄花梨木,在古代是用来做家具的。 尤其是家里有女儿出嫁,富贵人家才会打上一套纯黄花梨木的衣柜,妆台,用来给女儿当嫁妆。 “真没想到,城堡内部格局也如此雄伟壮阔。” 我也跟着应和。 “这里看起来好大,我以前去樱花国旅游时,在海上坐的豪华游轮也不过如此。恐怕要有三四十个房间吧!。 吴先生咧嘴一笑。“这座堡内各种大小厅室共54间。” 我顿时又陷入了计算。 “这片堡垒群大概有二十余所大小无差的城堡,粗略估计约有厅室1080间,就算每个房间只住一个人,这里竟然住了1000多名员工。” 吴先生否定道:“这里每间厅室安排住三名员工,只有每个班次的负责人才有住单间的资格。” “那庄园里共有3000多名员工了?” 沈丹箐惊叹的张大嘴巴,下颌骨都在隐隐抽动。 我念高中时,一整座学校也不过2000多名学生。这里竟抵得上一所重点中学。是什么样的人家要用3000名员工伺候,这等级堪比秦始皇啊! “其实并没有那么多。”吴先生做出回答。 “卢家庄园每个员工每个月只上十天班,而每天又分为四个班次,也就是说每个班次大概只有250个人。” !” 这个姓侯的从头到尾说了这么多。我只觉得他好像是在讲故事一般。 按照他的说法,就在我们临城的晋城,在边界山区之中。竟然隐藏了一栋欧式城堡般的豪华庄园。 并且那个庄园的豪华程度简直超出常人的想象。 像那般高贵奢侈的地方。怎么会我们在这附近的所有人的所有人都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可是无论从这个姓侯的表情或者是神态。他说的都是那样的情真意切。 他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在撒谎。他可以把进入那个庄园发生的所有事情和细节描述的如此详细。 如果一个男人的撒谎程度可以高明到这样的程度。那么他绝对是现代的枭雄。完全不亚于曹操那种人物。 侯振宇继续对我们讲道。 …… 吴先生带着沈丹箐和我爬上楼梯,走到三楼拐角的入职中心。里面有几名身穿烟灰色中山装的男性在办公。 “新来了一个女孩,旁边的是这个女孩的朋友,陪她来熟悉一下工作环境。分一下班次吧!” 不一会儿,进门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大姐,见着吴先生,喜着脸大叫。 “广生,好久不见!又送新人来了?” 吴先生指了指站在一旁的沈丹箐,王婆卖瓜道。 “我介绍的小姑娘,模样,品性没得挑,全都是按照老梁的要求,在园子里适应几天,都可以安排到主子身边去的。” ------------ 第四百三十四章 室友 那个吴先生口中说的竟然是主子。仿佛在这里并不是我们现在的生活。而是一个非常封建古老的旧社会。 那大姐上下打量了沈丹箐一番。心里一百个喜欢。喈喈称奇。 “你从哪里淘来这么一个金凤凰!分了班次了?给谁了?” “还没,正准备分。” 大姐一听大喜,拉着吴先生套近乎。 “我房里还有两块茶饼,主子赏的,一等的福鼎老白茶,等你回去时我给你打包带走。我们班里有个丫头生孩子休产假,你这尖货给我得了!” 我和沈丹箐听着吴先生和那大姐说的话,即使一头雾水,又觉得十分好笑。主子,园子,丫头,尖货,若不是我们的脚上还踏着新时代生产的匡威球鞋,她定会认为自己穿越到100年前的时代里去了。 吴先生果然卖了人情,指着那大姐向我们介绍。 “这是丙三班的负责人,朱秀燕,你们可以叫她朱姐。” 我和沈丹箐异口同声。“朱姐好。” 朱秀燕给沈丹箐安排了宿舍。在宿舍区东面一栋仿瑞士西庸城堡里,二层,2026号房。 员工宿舍里,每两人一间房。 也就是说,2026号房间除了沈丹箐外还另外住了一名前辈。 我和沈丹箐拎着皮箱蹑手蹑脚进了门,房间内空无一人。 宿舍有点像公寓式酒店,一进门左手边是卫生间。卫生间对面有一趟小小的灶台,算是简约版开放式厨房。 在往里入,是并排两张单人床。 单人床之间的空隙里摆着衣柜,床的对面是两张欧式风格的梳妆台,梳妆台上嵌着巨大的椭圆铜镜。 不过是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还是现在的水银涂面单面镜才看的清晰。 最里面靠窗户的床位已经被人占了。床头柜上摆着两袋槟榔还有一个纯透明玻璃的巨大烟灰缸。 烟灰缸的灭烟软沙里零星插着几根烟头。 应该是一个会抽烟的小姑娘。这才是我最担心的地方,沈丹箐身体不大好。他有很严重的肺病,闻不得半点烟味儿。 沈丹箐对那烟灰缸里的灭烟软纱十分好奇,伸出手来怼一怼这些透明色小颗粒,触感软软的,像一坨肥肉。 “真是高科技,见别人弹烟灰,都是在烟灰缸里倒点水。” 沈丹箐自从查出肺病以后,鼻子越来越敏感,闻不得一点异味儿。我连忙拉开窗帘,开窗通风。 “什么高科技?你没用过卫生巾吗?卫生棉里的吸水粒子不是和这灭烟软纱一样嘛!” “对哈!”沈丹箐看着手上的软颗粒,在想一想女人用的卫生棉。 “啊!” 一声怪叫,跳着脚跑去卫生间洗手。 我把两个人的行李箱放好,不时,朱姐又送来了工作服。一人两套,方便随时换洗。 工作服是旧时期,大户人家丫鬟穿的服装。 上身一件白色碎花小短衫儿。料子是棉混麻的纺织布,立领,斜襟盘扣,袖口还用金色绒丝线绣了一圈儿淡紫色珍珠。 裤子则是同样配套的白色碎花阔腿裤。只是裤腰没有松紧,配了一条半寸宽的靛青色棉布腰带。 沈丹箐去洗手间把工作服换上。转眼间从一个都市时髦女郎变成了戏台上的小红娘。 沈丹箐个子高挑,又十足的清瘦。穿上这么一身汉服,不似丫鬟,更像个斯文内秀的小姐。 她的脖颈本身就又白又长,在立领的包裹下,仍能隐约看见她颈上白班的皮肉。 沈丹箐长得实在太过精致,任哪个美女站在她旁边都会黯然失色。 沈丹箐在学校里有个外号,唤作“病西施”。 她未得肺病之前,身体也一直不大好,三天两头的闹毛病。瘦瘦弱弱,天生自带病态美。 而与她身材性格不符的便属她的长相,按照沈丹箐的性格,应该长得复古内敛一些,才和气质相得益彰。 可偏偏,她长的像只野狐狸。 颌骨流畅,下巴尖尖,就像猫科动物的脸型,一双狐狸眼更是媚气十足。 可是我的心中仍然惴惴不安,门吱呦被人拉开。2026的另一名员工回来了。 “呵!来新人了啊!”并未见其人却先闻其声。 我和沈丹箐都好奇的伸长了脖子,想要一睹这香烟少女的芳容。 来人一头蓬松的五号短发,鹅蛋脸。耳朵上钉了一排耳骨钉,模样痞痞坏坏。 若不是穿着那身碎花的工作服,胸部又发育的十分明显,我和沈丹箐还真的会误会她是个男孩子。 这个员工是个自来熟,见到新人一点也不例外。 “我还想着呢,怎么会我一个人分个单间?嗨,帅哥美眉,我叫华顺子。不过咱们这可是女生宿舍,怎么还有个男人?” 我连忙解释。我只是陪沈丹箐在这里待两天,能够完全确定他没有任何人身安全问题,我就会离开。 这个华顺子还真是人如其名。中性化的名字,男孩子的外表,性格也是大大咧咧。 华顺子进门走到自己床位,把工作时穿的布鞋换下,换上自己带的舒适棉拖。 伸长手臂,自然地从床头柜里摸出一盒黄金叶,拿着烟盒一耸一耸地问我和沈丹箐。 “你们抽么?” “不,不会。”两姑娘连忙摇头。 “长得漂亮的女孩子,都不会抽烟!”好似自嘲。 华顺子从烟盒里倒出一个最便宜的五角打火机。点着火,吞云吐雾起来。 我担心的事儿还是发生了,沈丹箐不自觉得吸吸鼻子,一股烧纸般呛人的味道顺着她的鼻孔钻进脑腔。 “咳咳,咳!”止不住的一阵狂吠,仿佛要把全部肺页咳出来一般。 “箐箐,你怎么了?”我连忙从包里套出一瓶矿泉水,扭开递给她。 “喝点水压一压,会好一些。” 华顺子突然发觉自己像是一个罪人,一回头又发现房间里敞开的窗户,想是自己的不良嗜好刺激到了新人。 “哎呦!不好意思,我一个人住习惯了,闻不了烟味是嘛?” 连忙把刚吸了两口的烟卷儿,按灭在烟灰缸里。 “你们小姑娘都跟莬丝花儿似的,再让我这大烟筒给你们熏蔫儿了!” “麻烦你了!” 我一边拍着沈丹箐的后背,连连称谢。 华顺子见在屋子里抽不了烟,心里愈发的痒痒,只能打开一袋槟榔,大嚼特嚼。 华顺子抱着床下的蓝绿色水桶,走进洗手间,不是从里面穿来淋浴喷头哗哗流水的声音。 隔着门,华顺子仍热络的和我们聊天。“你是哪个班的呀?” “丙三班!” “嚯!朱秀燕手底下的呀!你是她家的亲戚?” “不是。” “那可真是命好,你们老大有本事着呢!庄园里她能当半个家,跟着她准保有前途。” 我完全不明白华顺子口中的有前途指的是什么?反而觉得她这话说的酸酸的。 洗手间里淋浴的声音越来越大,隐约的还能听见华顺子在里面“呸,呸。”地吐槟榔。 我和沈丹箐悄悄退出宿舍,准备去熟悉一下周围环境。 城堡中央的欧式马场,我和沈丹箐还是第一次见到活的马匹。 几十匹骏马在道路两边整齐排列,有白色的,枣红色的,黑色的,棕色的,骏马颜色各异。 有专业的马夫给马带上嚼头,三马一乘,每三匹骏马的缰绳后面栓上一辆敞篷的四轮车。 车轮又窄又高,轴承金灿灿的,昨日听华顺子说,卢家庄园的金色都是九九九纯金,银色不是铂金就是纯银。 这里如此的富力堂皇,雕梁画栋。我一直觉得自己的身价不菲。可是直到进入了这个庄园,我才瞬间见识到了自己的浅薄。 ------------ 第四百三十五章 失踪 紧接着便是第一天上班。 我一再要求想要陪沈丹箐去上第一天班。 那里的人好像都不是很介意。 就在第二天的清晨,我们所有人在那个马场集合。 一辆马车大约能坐十个人,我和沈丹箐被指挥着上了一辆白马为首,两匹枣红色马并驱的马车。 这辆马车上大都是新来的员工,最长的也不过上了五六日的班。 车上还有一个年龄稍长的大姐,正是丙三班的负责人,朱秀燕。 朱大姐对着几个新来的女孩再三强调。 “在庄园一定要谨记,少说话,多做事。宿舍区域我不管你们,一旦进入庄园界地,就要学会把自己的嘴巴闭上。” 又给几个新人分了工作分担区。 有人负责去厨房,有人负责去冰室,有人负责去洗衣房,有人负责去仓库。 沈丹箐被分去西角园打理绿植。 我举着手,像课堂上小学生那般提问。 “朱姐,箐箐是第一天上班,不知道西角园在哪儿。” 朱秀燕看看我,顺便提点大家。 “等会儿到了庄园内,我会一个一个把你们送到各自岗位。一定要切记,只要负责好自己的工作岗位,千万不要多生事端。我们现在是下午班,主人可能会随时出现在任何岗位。你们要记住,见到主人,要90°鞠躬问好,主人有专门的侍女照顾,轮不到你们插手。做好各自事宜就可。” 我顿时明白了庄园里的阶级分配。庄园就是一所现代化的大观园。 一等丫鬟伺候老爷,夫人,二等丫鬟侍奉少爷小姐。三等丫鬟负责端茶倒水传菜擦桌,而这些最不入流的末等丫鬟,才会负责洗衣,耕田,洒园,浇地的粗活。 真难想象,在我国21世纪,竟然还会有这种传统封建糟粕的延伸。 可是,谁让人家庄园主给的薪水高呢?在人民币面前,大家别说是当丫鬟,奴才。就是让人当孙子,也有的是人欣然接受。 马车轰轰的向前行,大约一节课的时间,朱姐在马车上刚开完早会,马车就停在了庄园的门口。 停的并不是正门,而是一个很窄的偏门。负责人说,根据职位不同,马车停靠的偏门也不同。 我们所处的应该是庄园最偏僻的大门了,四周可见除了青石板路,就是三尺高的复古院墙。 看着这青石砖砌的老式红墙,还真有几份南方园林的韵味。 有两个保安似的人物,在庄园里不能叫做保安,要叫杂役。 两个杂役一左一右守住偏门,他们身板挺得直直的,像两尊门神一样一动不动。 这身体素质颇像部队里的警卫员,虽然一个班次什么也不用干,只这么站着也着实不轻松。 朱秀燕拿了一份名交给左边的门神,由他清点人数,人数无差,才肯开门放入庄园。 进入侧门,最先路过的是一条长桥,下了桥,往右行有一片葡萄架。 这片葡萄架让我不由联想,西门庆与潘金莲在葡萄架下投壶寄器,无限春情。 穿过葡萄架,便是小花园,朱姐介绍,庄园里大小花园一共十余处。 现在这处在庄园最西角,所以也叫西角园,园里并无花草,只有一些焖绿藤蔓,藤蔓上还结着指甲盖大的红色果子。 朱大姐把沈丹箐安排在西角园,一人分配了一把小锄头,任务就是除草。 锄草不需要多快,只要细细地一根一根把根脉全部刨干净。 沈丹箐看着丙二班员工除草堆砌的小根包,六个小时不过只堆了两个垃圾袋,一看便是偷懒的。 不时,管事姑姑去送别的员工。西角园里只剩下沈丹箐和我两个人。 这丫头第一天上班儿,什么也不懂,只闷着头苦干。我也有在他的身边一直帮忙。 就这样,我陪沈丹箐在那个庄园里一共工作了三天。我千真万确的确定那个没有任何风险。所以才选择离开,把沈丹箐一个人留在那里。 可是就在我一个人回到滨城市之后,我就彻底跟沈丹箐断开了联系。 无论我怎样给他打电话,都不会得到回应。这个人就好像瞬间在人间蒸发一般,不复存在。” 姓侯的从头到尾说了这么多,可是不知为何,从他的说法来看,我总是觉得他好像在讲故事一般。 这个世界上哪有如此豪华的庄园?并且就在晋城的山区。 要知道晋城和滨城都是我们北方的五线城市。我从小就在这里生活,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什么秘密庄园存在在这种小城市之中。 不过苏丹红和莫小雅两个人倒是听得津津有味。 的确,凭借这个姓侯的现在的身份和地位,他倒是不至于通过说谎来欺骗我们。 可是这样一个神秘的庄园着实是是太过奇怪。 苏丹红直接发问。 “侯先生,我想问一下。你说你的朋友在进入那家庄园之后,你们分别之后就从此失踪。 那你有没有想过,他可能并不是出现什么意外,而是就是想跟你彻底断开联系。比如说要找当个更好的男人,想要跟你分手。” 侯先生笃定地摇摇头。 “不可能,我了解沈丹箐,我们在一起四年。他并不是那种贪慕虚荣的人。 并且我可以确定,就算是他是一个贪慕虚荣的人,凭我现在的身份,地位和金钱。有多少年轻的女孩子奔着想往我的身上扑? 怎么可能还彻底跟我断绝联系。这是万万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侯先生说这话的时候,表情自信极了。 不过这小子说的也没错。这个侯先生年纪大约三十七八岁。但是他的长相实在是精神。个子高高的,身材也相当不错,穿的干净工整。一身的高档名牌。 最主要这小子长得十分有男人味儿。怎么说呢,我作为一个男人的角度来讲,这样的男人的确是各方面优秀的让人人神共愤。 侯先生绝对是大多数女孩子喜欢的类型。甚至是会让同性一眼看到就会产生妒忌的那种人。 虽然他和大师伯同样是资深富豪。但是即使大师伯的身家比这个侯先生还要富有。不过,但凡两个人同时站在一起,世界上的女孩子但凡是眼不瞎,耳不聋,一定会选择姓侯的。 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有钱的男人并不少。但是有钱,长得又风流倜傥,文质彬彬,像衣冠禽兽的男人实在是太少。 这世上的男人总是分那么两种。长得好看的叫做衣冠禽兽。长得丑的甚至连禽兽都不如。 苏丹红再次发问。 “那你在选择报警之后,公安局那面给出了什么信息呢?” 候先生回答。 “我又把庄园的地址明确的告诉了公安局。可是他们认为我在说谎,因为他们已经去实地考察,完全没有找到那栋庄园。 而沈丹箐就真的好像在人间蒸发出来,现在已经淋了啊,但是仍旧没有人可以联系上他。 就在前几天,我也再次去了一趟晋城,到达了山区边缘。 但是因为上次我们在山区下车之后,全部都是庄园的车负责接送。 所以一到山区边界,我就迷路了!我带着一行人开着自己的车在山区附近晃了二十几个小时。都没有找到晋山的路程。 我也试图让人步行前进。可是那个崇仁叠嶂群山峻岭。凭借双腿根本就无法走到目的地。 现在,我真的怀疑沈丹箐面临着什么危险。 当初就应该坚持自己的想法,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可能掉馅儿饼,哪会有那么好那么高薪的舒服工作。 可是我明明已经亲自跟沈丹箐到他工作的地点进行考察。 ------------ 第四百三十六章 三件案子 那里从表面来看真的是没有任何问题。我也不知道事情的结果为什么会是这样。 还好有栾先生向我推荐了你们黄泉饺子馆。听说你们黄泉饺子馆能通阴阳?如果丹箐真的没有生命危险到还好。 如果丹箐已经出事的话,我希望你们可以在第一时间告诉我,并且给我一个最终的答复。” 这个侯先生的面容,神情倒是还算淡定。只是,从他瑟瑟发抖的言语之中,我就可以听出他的内心窘迫不安。 没想到这小子还蛮痴情的嘛。为了一个女孩子搞得这么大的阵仗,又是请我们所有人吃饭来这么高档的饭店。 所以说我发现在这个世界上,男的长得越帅反而越痴心,长得越丑反而越花心。 就像是人家一些搞科学的研究。说无论男女颜值越高的人。他在某些方面就会越自信。所以就会用更高的道德标准来要求自己。 而有少部分颜值比较低的人呢,他在生活或者是两性方面没有自信。所以就要靠借频繁的出轨或者是与别人搞暧昧来提升自己的价值感。 要不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一句话,丑人多作怪。 不过这当然指的都是小部分人,我相信大部分的人还是思维健康,会对自己负责任。 我们和侯先生交谈完之后,侯先生把那个沈丹箐的生辰八字交给苏丹红。 虽然他反复强调,希望我们一定要找到沈丹箐,但是从他的眼神里我可以看出,他还是希望沈丹箐能够留下一条性命,不要和我们黄泉饺子馆产生什么瓜葛。 吃过晚餐之后,一看时间都已经晚上10点多钟。 侯先生十分绅士的送我们几个人回到了黄泉饺子馆。 一路上,苏丹红就开始忍不住的抱怨。 “哎呀,最近的事情总是觉得怎么这么多,这么麻烦。感觉好像所有的事情全部搅在了一起。搞得人头都大了。” 我也认同的点点头。 “对,首先是姚蓉蓉他们面临的碟仙事件。其实就是隔壁的吴记烧麦铺,吴大姨抢占个自己儿媳妇儿的身体。 再者就是今天晚上遇到的这个侯先生,说什么在晋城的山区里有一个豪华神秘的庄园。 三件事情纠葛在一起,我们黄轩饺子馆总共就这么几个人手,怎么可能办的完?” 莫小雅突然插嘴道。 “还有另外一件事情呢,你们都忘了?” “还有什么?” 我和苏丹红完全不解其意。 莫小雅这才对我们道。 “你们记不记得今天下午我们逛街的时候,看到的那个街边的枯瘦女尸?” 苏丹红听完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看到啊,不过那跟我们黄泉饺子馆又有什么关系?” 莫晓雅解释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感觉就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我们好像并不是无缘无故的撞上那具女尸,那具女尸一定和我们所纠缠的三起事件中有着什么联系。” 我望着窗外漆黑的街景。忍不住开始抱怨。 “我记得以前的槟城都是很祥和的。为什么越到年关的时候,发生的事件会这样的多? 难不成今年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 苏丹红拍拍我的肩膀。 “不会的,不要想那么多,现在手是好汉子,眼是懒蛋子,咱们一件事一件事的慢慢解决,早晚有一天会把这些东西全部解决清楚。” 这话说的倒是没错,有什么事情不是可以用时间解决的完的呢? 到了黄泉饺子馆门口,我直接问苏丹红道。 “那这三件事,从今天开始先解决哪样后解决哪一样?” 我们几个人先是走进饺子馆。然后苏丹红拿起柜台上的纸张,做了一个大概的统计。 “我觉得,吴记烧麦铺的事情可以往后放放。 毕竟现在魏珍桃的魂魄还在后厨供养,至少也需要一个星期以后他的魂魄才能现身。 所以这件事情,至少还可以暂且放置一个星期。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另外两件事。如果那个碟仙不能尽快解决的话。我就担心王宝宝,姚蓉蓉还有方祯,三个女孩子也会出现意外状况。 这样来说可是三条人命。并且那个碟仙现在已经不在滨城五院,而是可以到处游荡。 这样他以后害人的机会就会更多。有可能丧生在他手中的生命也会越来越多。 反正,这个碟仙是当务之急。 至于今天侯先生谈的这个什么秘密庄园。既然现在已经有了沈丹箐的生辰八字。 臭弟弟,你记一下,一会儿等二师伯过来上班的时候。把这份生辰八字交给他,然后让他做一个法。 如果沈丹箐已死,那么就可以把他的鬼魂召唤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以直接跟他的鬼魂细谈。 如果沈丹箐没有死的话,那么就可以断定成为普通的失踪,说不定就是普通的情侣之间闹了什么别扭。 总而言之,侯先生那边的阵仗弄得虽然很大,但是问题好像并不是很难解决。 今天晚上做法招魂。明天继续去槟城五院,然后找那个碟仙的线索。” 别说,苏丹红这个丫头,头脑还真是异常的清晰。 听完他的分析和判断,我瞬间觉得这几个案件好像也没有那么的难办。 直到半夜快要12点,苏丹红拿着包包去酒吧里面做兼职。 少倾,牛柏晔和巩留相继来到饺子馆儿。 我把苏丹红交代我的问题,跟二师伯说完之后。 巩留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 “好嘛,你们下午去吃大餐,连莫小雅都带着,偏偏余下我一个人。 结果事情到了紧要关头,出力的反而只有我一个。 那不是那个栾大头拦的工作吗?他原本不也是会玄法的,怎么现在有钱了,以前的工作就全部都忘记了? 这件事情干嘛要麻烦我,直接找那个栾大头好了呀!” 这巩留只要一对他提起大师伯,他就气儿不打一处来。 这两个男人怎么来说也都是师出同门,并且从小一块儿长大,可偏偏就是那么的不对付,互相看不上眼。 尤其是在栾平安有钱之后。二师伯简直就把它当成了眼中钉和肉中刺。 我只好昧着良心对二师伯说好话。 “哎呀!巩大哥,那大师伯哪能跟你相提并论呀?他除了有几个臭钱之外还有什么? 要知道,苏老爷子最好的地嫡传弟子可是你。 你的玄法造诣,那大师伯是完全不能跟你相提并论的。” 其实我这话说的也没错。在玄法方面,巩留的确要比大师伯好了很多。毕竟术业有专攻嘛。 但是无论是从为人处事,工作能力。甚至是社会地位上来讲。 那么,栾平安绝对比巩留不知道强了多大一截。 二是柏一听见我如此夸奖她,又那么的贬低栾平安。顿时觉得心情十分不错。 他拿起桌子上那个名字叫做沈丹箐的女孩儿的生辰八字。 “好吧,现在就出后厨把香案搬到前面。我这就开始做法,看看能不能招出这个女孩儿的魂魄。 要是女孩儿已死,魂魄定能招出。要是女孩儿尚在人世的话,那就没有办法了。” 可惜我是一个残废,现在还坐着轮椅,要再过两天,我才能够拄着拐杖站起来。 二师伯吩咐我去后厨搬香案,这不就如同让聋子去听音乐会,让瞎子去看画展。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的事儿。 我直接拍拍我的大腿,发出乓乓的声响。 二师伯定睛一看。 “得了,刚才我说的话全当我白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我这就去后厨收拾东西。 切,到头来什么活儿还不是我一个人在做!” ------------ 第四百三十七章 招魂 二师伯搬来香案,然后开始做法。 只见他把那个沈丹箐的生辰八字缓缓道来,然后开始招魂。 未过片刻。只见屋内风吹大动。 二师伯忽的的一拍桌案。 “不好,这女孩儿还真死了。” 少倾,只见一个干瘦的女士缓缓向我们屋子走来。 这女孩儿顺着门缝就钻进了我们黄泉饺子馆。 一见这个女孩儿,我瞬间诧异万分。 这根本就不是照片上那个美貌的少女。而是一个枯瘦的干尸。 这个干尸是那样的眼熟,这不正是我们今天下午在贸易城逛街的时候。看到那个抛尸现场的女尸吗? 巩留直接问沈丹箐道。 你究竟是怎么死的? 沈丹箐向我们道来。 “其实我早就命不久已。只不过我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死的如此凄惨。” 这个女孩儿在我们面前一点一点跟我们回忆。 “在我大学刚毕业的时候,我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些异样。 所以我去了医院做检查。” 医院里人声嘈杂,刺鼻消毒水伴着不知名药剂的味道四处弥漫。 放眼望去,茫茫一片惨白。炽黄色的灯光射在身上,地砖映出模糊的人影,戳人脊背的凉意悄然袭来。 沈丹箐呆呆地坐在走廊尽头的塑料凳上,外套,皮包凌乱地丢在脚边。只有手里,死死握住一封诊断书。 上写:白细胞减少,嗜酸性粒细胞增多,凡血清碱性磷酸酶升高,不明确的贫血,血小板计数明显减少。 眼泪顺着脸颊淌成水帘,鼻涕糊住了嘴上的口红。伸出衣袖一抹,脸蛋上,淡黄色羊绒衫的袖口上蹭出两道平行模糊的红色长线。 医生的话不停在沈丹箐耳边萦绕。“淋巴癌晚期,保守估计还有一年的时间。” “最多只能活一年了吗?” “对,其实人生不在乎长短,其实,只要可以……可以生活的有意义,比如说完成什么心愿。” 那医生看着沈丹箐的诊断书,不禁唏嘘,才二十二岁,如此青春的女孩子。可惜了,人生真是不公平。 沈丹箐不知哭了多久,尾椎骨坐的酸痛难耐。眼皮都被手擦肿了,鼻子红涨,嗓子里像糊了一层水泥,又干又涩。 为什么会是她?她才大学刚毕业,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心如刀割一般疼痛。 ‘嗡嗡,嗡嗡’手机不停震动,是顾茗。 沈丹箐急忙用手把眼泪抹净,吸气,呼气,努力把呼吸调整均匀。 一如往日般高冷。“喂……什么事?”一手把病例报告攥成球,精准投入垃圾箱。 电话那头的侯振聿得意洋洋。 “箐箐呀!我公司还有一个企划部的空缺,已经让我给拿下了,今天有空吗?准备一份简历交上来,明天就可以上班了!” “不用麻烦了!我不想去。” 苦笑着将电话挂断,直接按关机键关机。 一个人,昏昏沉沉回到逼仄的出租屋。打开灯,踢掉高跟鞋,整个人瘫在一米二的窄床上,舒展成大字型。 肝部隐隐作痛,胃也酸痛得很。沈丹箐已经习惯了这种肉体上轻微的折磨。 淋巴癌晚期的患者,血液里的肿瘤会扩散到全身,肝,脾,肺,肾,或许是膀胱,是心脏。她的余生注定与痛苦相伴。 忽然,房间内响起钥匙扭动锁芯的声音。沈丹箐无奈闭上双眼,直觉告诉她,一定是那个女人来了。 果然,沈凤兰挎着a版的lv水桶包,拧着风韵犹存的蟒蛇腰,推门而入,气势汹汹。 “啊呀!死丫头,窝在家里躺尸,给你打电话也不接,存心躲着我!” 沈丹箐并不想理睬这个女人,重重的将头偏向窗外,透过木质栏杆,审视着星空一片的黑。 沈凤兰见沈丹箐横躺在床上,又是那副对自己爱答不理的死样子。嘴巴一撇,直奔窗边的暗橘色帆布折叠衣柜。 拉开衣柜的拉链,沈凤兰仿佛一头觅食的狮子,在赤橙黄绿的衣海里摸索。 “咦!钱包哩,女儿啊,你今天穿的哪件大衣?呦!新买了这么多衣服。借我穿两天嘛。” 一手掏着大衣口袋,一手把新衣服往自己身上比。屋里没有穿衣镜,只能踮起脚尖欣赏窗子里的倒影。已然没有么年轻时窈窕的身姿,可在上了年纪的中年妇女堆里,却仍旧可以独当一面。 “好看么?钱包哩?” 沈丹箐没好气的坐起身,从枕头下面掏出自己的钱夹,照着沈凤兰劈过去。 “你是周扒皮么?每回见你都要把我吃干抹净!这回又输了多少?” 这个女人,烂赌成瘾,若不是要钱,难得才能见到一面。 “什么语气耶?我是你妈吖!” 沈凤兰努努嘴,只觉得自己养了头小白眼狼!接住钱包,连忙打开扣夹,伸出舌头,食指蘸一下口水。飞快地将里面的大红钞票清点一遍,然后全数揣进自己背的a货包包里。 “算我借你的好啦,等我今天晚上大赢特赢,连本带利还你啦!怎么就这么点钱?你还没有找到工作么?” 沈丹箐不语。 沈凤兰将衣服挂好,一屁股坐在床边,出主意似的。 “那个一直追你,姓侯的小子呢?他家里不是开大公司的嘛!随便给你安排一个经理,主任的好不啦。 你要把握住他,若即若离地吊着!时不时的装柔弱,装困难。可不敢直接要钱哦!多土豪的男人都会让你吓跑的。你要用点小心机嘛,把他的心抓的牢牢的,那他的money不都是你的了?” 沈凤兰与别人的母亲不同,别人的母亲从小都会教育自己的女儿自尊自爱。 只有沈凤兰,完全把沈丹箐当成了声色场所的台柱子。她自己便做诱人犯罪的老鸨,把自己年轻时在男人身上的手段倾囊相授。 沈丹箐被沈凤兰聒噪的头里嗡嗡乱响,伸出手,闭着眼睛按摩太阳穴。 “钱,钱,钱。你当初生我干什么?不如生沓人民币出来!” “我若能生出钞票来就好了!钞票可比你有用的多,又按太阳穴,装头疼。妈妈还不都是为了你好。” 沈凤兰紧接着便是一套长篇大论。大概意思不变,这些话沈丹箐听的耳朵都磨起了茧子。 “找男人一定要找有钱的!钱是硬性标准。什么长相,性格都是次要。” “最不能图的就是男人的脸,那些小白脸最不是东西。更何况,过几年脸皮也会变皱。” “也不要信什么花言巧语,情呀,爱呀的。男人上下嘴皮子一碰,说我爱你比拉屎都容易。” 沈丹箐眉头一皱,故意反驳。“嫁个有钱的家暴男也好?” 她猜沈凤兰拗不过她,没有哪个女人甘愿冒着生命危险结婚。不是为了生产而失半条命,是家暴,是自己的另一半咒骂痛恨自己,对自己拳脚相加。 “家暴就离婚喽!财产分走他一大笔,吃不了多少亏,” 沈凤兰谈及离婚,是那么云淡风轻。就如同她自己当年,抱着不足三岁的沈丹箐一声不吭离开家,全然不顾那个重病卧床沦为拖累的男人。 “贫贱夫妻百事哀,老话儿总是没错的。” 一股温热的液体,从沈丹箐的鼻腔缓缓渗出。并不黏厚,不是鼻涕。 “啊呀!”沈凤兰大惊失色,急忙翻包寻纸巾。“怎么流鼻血了!” 沈丹箐怔了一下,假装不经意似的。 “许是上火了。” 拿着递来的纸巾堵住鼻子,编了句谎话:“连着吃了几天清油火锅,昨晚顾康茗还给我送了人参煲乌鸡,补过头。” “死丫头,吃的那么好,也不叫着我!” ------------ 第四百三十八章 绝症 沈凤兰急忙拉女儿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手掌沾沾凉水,轻轻拍打她光洁,高耸的额头。 透过洗脸台上的圆镜,沈丹箐仔细端详着自己的身体。 巴掌大的狐狸脸,青白色的肌肤。被水浸湿的头发,打成卷蜷缩在面颊两侧。一双眼睛狭长,深陷的双眼皮层次分明。内眼睑向下,眼梢向上吊着,像极了一头狐狸。 只是,这美艳的女人太过憔悴。鼻子里塞着的两团卫生纸,因为吸满了血,从白色变成了鲜红。纸团下面两片性感的厚唇却没有半点血色。 心脏撕裂般的疼痛,沈丹箐第一次觉得自己看到了生命的尽头。 “钱你也已经拿到,我今天好累,准备歇息了。” 沈丹箐强压着情绪,沉着脸色的将沈凤兰往门外推。 “唉,唉!死丫头……” 防盗门咣的一声把沈凤兰阻在门外。 屋内的沈丹箐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悲伤,趴在床上,把脸埋在枕头里,哭的撕心裂肺。 不知过了多久,许是沈丹箐哭的太累,直接睡了过去,待起床时,已是第二日清晨。窗外的朝阳给冰冷的房间渡上一层金黄色的纱。 新的一天,只能把一切全部压在心底。 要不又该怎么办?自怨自艾,寻死觅活么?找一栋高层,站在楼顶纵身一跃!或者吃下安眠药,再打开房间的煤气阀门。要不然就割腕,就吞金。死的方式很多,总比活着容易。 她本来就只有一年的寿命了!掐着指头算还有365天,早死晚死都得死。自裁反而会让自己最后几个月免受病痛的折磨。 可是,沈丹箐不想。活了22年,她除了上学读书,便是矫揉造作的装女神。追求者众多,却顶多是混顿大餐,收收礼物。牵手接吻时而有之,真正的用心谈恋爱,为爱鼓掌的事情还从未发生过。 沈丹箐想,在自己临死之前,或许应该找一个不那么讨厌的人,把该做的事情都做了,从女孩变成女人,也算不白活了一回。 然后便是回老家,见一面自己的父亲,尽管沈丹箐连父亲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模样更是模糊。可是沈丹箐记得他姓王,倘若花些心思,也是应该可以找到的。 最主要的是尽可能的多赚钱。 都怪沈凤兰,烂赌上瘾欠下的一屁股债务,50多岁的人了,一没房产,二没存款,浑身的公主病还不会做饭,若是自己一死,沈凤兰彻底没了依靠,恐怕要沦落到流浪街头,人人喊打! 便是被讨债的打死也是她活该。 沈丹箐恨恨地想着,那个女人,自己已经十几年没有叫过她妈妈了,可是有些东西并不是说断就能断的,比如亲情,比如血脉。 “谁让你欠她一条命?”沈丹箐无奈地自嘲,崭新的一天,生活的巨石愈加沉重。 打开手机,手机就爆炸似的响个不停。 46个未接来电,一百多条微信。都是侯振聿打来的。 沈丹箐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心里默念。 “这个侯振聿,简直变态!” 只好原路播回,即刻便被接通,侯振聿该是一直守在手机前。 沈丹箐打开扩音,把手机放到床上,嘟着嘴抱怨。 “侯大老板,打这么多电话是在勾魂么?” “我的小祖宗,我还当你出意外死了,正想着给你买块墓地,再多烧些纸钱。” 明明担心了一夜,侯振聿嘴里却始终不依不饶。 “呃……。”这侯振聿,歪打正着挫人痛处,沈丹箐气的微微停顿,紧接着连珠炮似的还击回去。 “死也拉你做垫背,诅咒我总有你后悔的时候。等我变成厉鬼,第一个先勾你的魂,索你的命。” “我的魂早就让你勾走了好么?现在只盼着,你把我的人也一并收走。” 开玩笑时,脱口而出的多数都是实话。 沈丹箐快要死了!他喜欢侯振聿么?其实,他是喜欢的。可是即使再喜欢又有什么用? 沈丹箐的母亲是赌徒,就像一个永远也填不满的无底洞。 侯振聿虽然有钱,但是沈丹箐总是不想拖累他。更何况,现在沈丹箐已经身患绝症。 沈丹箐拒绝和侯振聿给自己安排的工作,然后就如同那个姓侯的跟我们所说的一样。他们一起去了人力资源局。 找到那个所谓的高薪工作。 我问沈丹箐道。 “你究竟是怎么死的?晋城的山区里真的有那个神秘的庄园吗?” 沈丹箐笃定的点点头。 “侯振聿在那里陪我工作了两天,就在他离开之后,我见到了那个庄园的主人。 在侯振玉走之后,我的工作是仍然是在西角园里面除草。 西角园的石门边有一颗碗口粗的大树,生的枝繁叶茂,郁郁葱葱。 我在那工作了整整一下午,蹲的腿有些发麻。 并且此时太阳正毒。我就想着先歇息一下。 我一瘸一拐的跑到大树下偷闲,树叶帮我抵着阳光,惬意极了。 其实,西角园中间的杂草已经除光,只剩下围墙边上,那围墙上不知攀了什么不知名的藤蔓,红樱桃大小的果子,叶子呈八角形,植物静脉上都是刺。 待我歇息完之后。 我仗着自己清瘦灵敏,像一袭风一样钻进了藤蔓团里。 这些藤蔓如同长了手臂,见了美女,一条条占便宜似的困住了我。 没一会儿的功夫,我的手臂和脚腕,但凡肉体裸露的地方,都被刮的起了红檩子。 我箐皮肉本来就软嫩,凭空添上这些红印,一条一条显得那么触目惊心。 我被这些藤蔓刺的剧痛,泪水含在眼圈里打转。想要挣脱出来,却越缠越紧。 “有人吗,救命,有人吗?”我说话已经带着哭腔。 我见叫不来人,更是心焦,也不知是太过辛苦,或是委屈,亦或是想起自己命不久矣,泪珠子扑簌扑簌落下,落在自己的唇尖上,点成一颗珍珠痣。 “别急,我来救你!”耳畔突然响起一句磁性的男音。 我抬起头,只见一张苍白的脸庞,赫然出现在自己眼前。 好一张俊美的脸庞,额头高耸,黑色的眸子闪闪发光,好似在诉说无声的情话。薄唇微微上翘,却透着一股淡淡的邪气。 这男人比我高了半头,站在她面前,有着说不出的威严与安全感。总之,我见到他便觉得舒服与信任。 “你是?” 我眼里溢着淡淡的愁容。 “很重要吗?” 那男人云淡风轻,双眼怔怔地望着面前的我,不知不觉眼框里啜满了泪水。 “你叫什么名字?” 他情不自禁的用食指点点我的嘴唇,擦去她唇珠上那么泪滴。 “你!” 我微微一怔,只觉的双唇仿佛被木炭灼一下,顿时生起一片红晕,从嘴唇蔓延到脸颊,再到耳根。 吞吞吐吐,心乱如麻。“沈丹箐。” 他满意的点点头,从此把这个名字镌刻在心尖。 “别动,我帮你出来。” 他从我手中夺过那把小锄头,两个人指尖不经意间碰触,他突然好喜欢这种感觉,酥酥麻麻。 拿起锄头,将藤蔓一条一条割断,一把一把的藤蔓如同死蛇一样纷纷落在地上。 我得救了,被他牵着手,逃出藤蔓群。 “你究竟是谁?” 我慌慌忙忙从他的手掌中抽回自己的手,觉得自己问的有些唐突,解释道。 “日后还想要感谢你。” “很重要么?” 那个人看着我的表情是那样的迷惑。 然后,就在我不经意间,他竟然从我的眼前消失。 我十分好奇,在那个庄园里为什么会有一个这样奇怪的男人出现在我的面前?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是这个男人,最后竟然要了我的命。” ------------ 第四百三十九章争执 “那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庄园?你最后究竟是怎样死的?” 我忍不住再三发问。 沈丹箐继续回忆起了自己在庄园里面的生活。 “那天,我下了班,也赶上华顺子还未上班,一个寝室两个女孩子,说说笑笑一起去食堂饱餐。 员工食堂是一栋圆盖尖顶的仿的是奥地利萨尔斯堡,一共上中下三层,一层是中式餐厅,二层是欧式餐厅,三层是日料,韩料。以自助餐的方式对外,24小时全部开放。 前几天,华顺子带着我已经把一层和二层的餐厅扫荡个遍。单单是早餐,就在一层的中式餐厅里,一顿取十几样早点,什么蟹黄汤包,水晶虾饺,糯米烧卖,羊肉泡馍,奶黄包,陕西碗托,biangbiang面,全国各地的早餐面食,都在这员工食堂里吃了个遍。 今天主攻日料,华顺子不只带了一张吞天纳海的肚子,两个小姑娘还带了好些个没有用过的垃圾袋,来卢家庄园前都没有带饭盒,只能用垃圾袋做打包袋。 刚到餐厅三楼,看着琳琅满目的日料,韩料,华顺子的瞳孔不自觉放大,幽幽地闪着蓝色贪婪的目光。 “呸,他个小樱花国的!老娘今天就代表祖国,代表人民代表奥特曼,消灭了你们。” 人民绝对不忘阶级恨,华顺子誓死也要把这些樱花国制造杀得个干干净净。 “要拿天妇罗,生鱼片,鳗鱼饭,关东煮,章鱼脚,还有纳豆和寿司。” 我纠正她。 “寿司是韩城的,饭团才是樱花国的。” “对,对。”华顺子色眯眯的开黄腔。“寿司是欧巴的,饭团是雅美蝶的,一库一库雅美蝶……。” 都得另外一个姑娘红着脸捂嘴笑。我不禁吐槽:“都说你是个大芒果还不承认,从里黄到外。” “就你纯洁!” 华顺子也不是吃素的,受到攻击就要反击。 “也不知道是谁,竟然带着男朋友来上班,天天腻腻歪歪,简直就是现场直播。” 我被他逗得咯咯直笑。华顺子一把环住我的细腰,也就一尺七的蛮腰,跟男人的大腿一般粗。 “丹箐,我现在没有带手机。等我们休息的时候,你来我家找我玩儿。我带你去看电影。” 两个小姑娘相互吐槽揭短,边吃边唠,女人们的友谊,都是在吃吃说说之中建立起来的。 大概磨蹭了两个小时,几个人吃的都涨到了肚子外面。华顺子不忘用垃圾袋装了满满一袋子的天妇罗,准备拿回寝室当宵夜。 两个女孩儿手挽着手,肩并着肩。并排跨步,有说有笑的走回寝室。刚走到走廊拐弯儿处,便看见朱秀燕站在2026寝室门口。 “朱姐姐!”沈丹箐挥手召唤。 “我拿了好多天妇罗,要不要吃一点?” 朱秀燕在2026门口等了好久,终于见着我回来。 “吃饭去了呀!快过来,有喜事。” 几个丫头一溜小跑,华顺子掏出钥匙开门,我拿着袋子里的炸虾,喂进朱秀燕的嘴。 “好吃吧!” “三楼食堂的,我都吃了十几年了,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还是没有一楼的中餐好吃。” 我请朱秀燕进屋。“朱姐姐,我们这儿只有速溶咖啡,不要介意。” “得了,得了,别忙活!” 朱秀燕大手一挥,嗓门儿又高,风风火火。 “丹箐,你坐,我有事儿跟你讲。” “什么事呀?”两个好奇宝宝瞪大眼睛,齐齐看向朱秀燕。 朱秀燕咧着嘴角,笑的阳光灿烂。“等会儿你去入职办事处,领身新衣服!你命好,入职才三天,就换职位了。要涨工资呢!” “涨工资?” 我一听涨薪水,浑身都是干劲儿。“能涨多少啊?”盘算着这回可好,等到放假一定要去京都市的百货大楼里血拼。 朱秀燕伸出右手,撑开五根手指。“一个月,这个数!正好一巴掌。” “五万!”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阴差阳错的来到庄园里当个保洁,竟然不经意间走向了人生巅峰。 “现在好多名牌大学的毕业生,拼死拼活一个月,外加连轴的加班,一个月也不一定能挣上五万!咱们工资是不是太高了点?” 华顺子可并不苟同。 “不高,不高,给多少荣誉和奖励我们都能承受的住。” 我问:“那我们换了什么职位呀?会不会很辛苦?” 华顺子在一边听着朱秀燕同我交谈,眸子低垂,心里不大爽利。 嘴上悠悠道“一个月五万,这是送到主子身边儿伺候吧!” 朱秀燕并不打算隐瞒。 “是,梁管家同我说的,丹箐这个丫头长得标致,学历也高,要好好培养,先放在主子身边历练历练,说不定将来有大成就。” “呦!您还叫梁管家呀!” 华顺子嘴角扯起一丝蔑笑,口气酸酸的。 “梁管家不也是听您的吗?别的人进了庄园十几年也攀不上好前程,唯独朱大姐手底下的丫头,是一个又接着一个的,都走向了星光大道。” 我不明其义,只是觉得今天华顺子有些不对劲儿,好像对朱秀燕存在了什么不满。 朱大姐是个火爆脾气,自然受不得别人这么夹枪带棒的讽刺。 “要说跟着我有好前程,那话儿可不能这么说。丹箐是自己有本事,名牌大学毕业,做人又是干干净净,才能这么快的受提点。” 忽的眼睛斜视,瞥着华顺子的目光都带着闪雷。 “最能攀前程的人该是你姑姑呀!关系通天,什么人都能往庄园里面招,没读过书的女混混啊,八竿子摸不着的穷亲戚啊。把主子的庄园当成你们华家的无业游民回收站了!” 我听着这话,句句都是心惊肉跳。之前有听别人提起,华顺子的姑姑是丙一班的负责人。而朱秀燕口中没读过书的女混混,分明指的就是华顺子。 一边是提携自己的领导,一边又是自己同寝室密友,我顿时觉得头昏脑涨,左右为难。 “是,我是学历不高,比不上你手下的人尖儿。可是我也没靠男人!尤其是没当小三儿,傍一个比我大十几岁的老男人。” 我见事态严重,华顺子和朱秀燕就如同针尖对麦芒,一个个牙尖嘴利得很,火气一个更赛一个大,好像倾刻间就能点燃爆炸。 我从垃圾袋儿给抓一把天妇罗。 一边揽住华顺子胳膊,一边往她嘴里塞炸薄荷叶。 “朱姐姐,我们才来不久,都忘了员工入职中心在哪儿?朱姐姐,你陪我去取衣服吧。” 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两人分开。门砰的一声关上。 华顺子把嘴里的炸薄荷叶吐到地上。“呸,呸!都撑死了,谁还能吃的进去?干什么拦着我?那个姓朱的不就是仗着自己当了梁管家的姘头,凭什么眼睛长在脑袋上?瞧不起谁?” 另一头,朱秀燕那边嘴也没闲着。 朱秀燕跟倒苦水似的谴责华顺子姑侄二人。 “那华顺子也不是个好东西,看着就不着调,一个女孩子还抽烟,我平时最看不上他,打架斗殴才休的学呢,求爷爷告奶奶进的卢家庄园,那动机也不纯。指不定存着什么猫腻呢!” 朱秀燕越说越来气,觉得自己一辈子也算行的端做的正,如今年近50竟被一个小丫头讨论起作风问题来。 我捋着朱秀燕的后脊梁,劝她消消气儿,不要跟小辈儿们一般见识。 朱秀燕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仍不忘拉迎接派。 ------------ 第四百四十章 祭祀 又过两天。 晌午的阳光正好,昨夜刚下了一场秋雨,深林里淡淡的薄雾下,空气显得异常清新。 十几辆金轮马车,浩浩荡荡的从员工宿舍区驶向林中庄园。 我换了岗位,座驾自然也提升了档次,从十人一乘的拥挤大马车,变成了四人一辆的豪华小轿子。 马车停靠在庄园南门儿,这里不似前几日偏门那样逼仄。南门阔宽,刷着红漆,嵌着铜狮头的对儿开门。庄严威仪里又透露着深深古意。 梁管家亲自去接我,在梁仁宽眼里,我可不单单是普通的小姑娘,起码算得上主子半个心上人。 “丫头,侍应的工作很轻松,主要就是陪在主子身边,要有眼力劲儿。主子渴了,还不用张嘴就要把茶水递上。主子饿了,还不用抬头就端上几盘点心。私人秘书懂吗?其实都差不多是一个体系。至于主子的爱好和需求,我以后会慢慢告诉你,简单的很,平时多留意些,早晚能学会。” 因为原来朱秀燕说过,进了庄园就要少说话,多做事。我也不敢多嘴,纷纷的跟着点头。 主子住在那栋灰蓝色的塔楼里。 不时,是门“吱呀”打开的声音。 下午茶时间,一定是梁管家来了,他总是那么准时。 主子并没有回头。一边在望眼镜旁弓着马步,平静的回应。“撤了吧,没胃口!” “今天的您一定喜欢!” 梁管家意味深长,“主子,您先看一眼再说有没有胃口?” “真的没胃口。” “主子!您就回头看一看。”梁仁宽再三请求。 主子很是无奈,能有什么特别的?下午茶无非那几种,三明治,小煎饼,马卡龙,这些西餐他从来都不爱吃,中式的莫过于奶酪饽饽,荷花酥,玫瑰芋头,杏仁豆腐,糖蒸酥酪,来来回回吃了那么多年,也早就吃腻了。 经不住梁仁宽再三请求,这老梁今日也不知怎么了,这么大岁数的人还撒娇。 主子慢慢悠悠的转过身,只见梁仁宽身穿亮黑色燕尾服,垂手站在门口,面露嬉笑,反而有几分不自重。 “下午茶呢?” 主子双眼将卧室里扫个遍,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的是,屋里没有任何吃食,只有一个衣着考究的梁仁宽。 “你不要告诉我,下午茶就是吃你!那我一定更没胃口,你皮这么绉,肉一定又柴又老。” 梁管家微微摇头,不怀好意的嘴角上勾,高喝一声。“姑娘们,上菜!” 卢梓泽只见从卧室门口依次走进两个人。 第一个丫头个子小巧,身材微丰。团子脸,桃花眼,模样娇萌可爱。手里更是端了两盘可爱的五彩动物豆沙包。 主子眼前一亮,的确觉得略有新意。虽然是旧瓶装新酒,豆沙包还是那个豆沙包,可是面皮儿换个颜色,再让个比包子还可爱的萌丫头端进来,确实能增进一点食欲。 “还不错!” 主子随意的点点头,只希望这些花样能快点完事。 梁管家接着高喝,如同古代妓院里的老鸨子,谄媚的站在门口招揽客人。老鸨子会喊。“姑娘们,来人了!” 梁仁宽则叫:“姑娘们,下一道。” 主子无聊的戳着手指,我走了进来。 我今天换了新的工作服,素雅的淡蓝色改良版旗袍,高领,脖子下方是一块镂空的椭圆,隐约能看见胸膛上雪白的皮肤。旗袍下摆长至脚踝,可是却开着高衩,走起路来能看见两条又长又直的大腿。 我端了一盘玉米烙,一杯苏打水。声音袅袅。“主子,吃下午茶。” 我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主子,就是那天在西角园里面就我的男人。 我看直了眼,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就在灯火阑珊处。 梁仁宽不忘邀功。 “主子,今日这下午茶置办的怎么样?一定合乎口味吧。” 主子毫不掩饰自己的欣喜之情,冲着梁仁宽大手一挥。“赏!” 梁管家指挥我把吃食放到桌子上,自己识趣儿的退出房门。 我和主子相视一笑,几乎同时开口:“怎么是你?”“没想到是你!” 我微微低头,含羞带怯:“那日的事,还没来得及谢谢你!” “不必了!” “主子,吃饭吧!”我历来对吃有着极大的兴趣。 主子左手掐个豆沙包,右手端起苏打水先喝一口,眉头微微皱起。 “甜不拉几的,当真比不上现磨豆浆!” 我耸耸肩。“那就喝豆浆呗!要不要我去让人换一杯?” “不用!”主子摇摇头。“我妹妹说我是酸性体质,苏打水是碱性的。可以调解一下,对身体好。” “喝苏打水并不能调节酸性体质。” 我出口反驳,引经据典。 “网上原来刮过一阵苏打水调节体质风。其实都是胡扯,我上大学的时候有专门就这个问题咨询过医学博士,并且做了实验。 人体的酸碱度其实就是体内不同体液的酸碱度,其中主要指血液的酸碱度。血液的pH值维持在7.35-7.45之间。 而无论是水还是食物,只是有它们自己的酸碱度。而经过人体的消化、吸收、转运,水中的无机质和食物都会发生变化。所以苏打水根本没法调节酸碱度。” 我说的头头是道,其实主子并没有听得多明白。 “那从今天起就不喝了。” 没想到,那个男人竟拉起了我的手。 “我多想你们能天天陪在我身边,寸步不离。” 我默默低下头,不敢看着他放纵的眼神,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大胆?难不成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随意的调戏姑娘。 后来我就一直待在主子的身边伺候。 又过两天。 …… 卢家庄园这两天热闹得很,梁管家说是庄园里要来贵客。 我去上班,只见庄园的几个花园,一共新植了上万朵白菊花,给原本奢华无度的金色园林添上了一分淡雅沉着的姿态。 “朱姐姐,又不是年,不是节的。庄园里里最近怎么变样了?” 我吃着剩下的红糖糍粑,主子的胃口一般,下午茶总是剩下颇多,这可便宜了我。 朱秀燕正指挥几个小丫头在中央别墅搞清洁,一回头,看见我吧唧着小嘴,抻头探脑的看热闹。 “咦?你怎么不在主子身边儿伺候?” 我将一块儿糍粑沾满红糖糖浆塞进嘴。“主子正画油画呢!嫌我嘴太碎,他会分心。特地给我放假,让我到处逛一逛。” “奥!”朱秀燕点点头,感叹道。 “漂亮的小丫头就是好,老梁跟了主子那么些年,主子也没说给他放过假!” “朱姐姐,咱们庄园要搞庆典吗?” 我今日去食堂吃饭,看见连员工宿舍食堂的餐具都换了,银盆银叉银筷子都换成了白色陶瓷的,全无平日里高档奢侈的气息,显得廉价好多。 “每年也就这几天,顶多维持个一星期。过去就好了。” 朱秀燕轻描淡写道,怎么看丫鬟干活儿怎么不称心,恨不得自己有三头六臂,一个人就把别墅卫生的事儿全部解决。 “啊呀呀呀!那地砖的缝隙里都没擦到,都是灰,让客人看了笑话。” “什么客人呀?”我刨根问底。“梁管家说要来贵客,能跟咱们主子相交往的,一定非富即贵吧!” “那可不是!” 朱秀燕偷偷跟我透露消息。 “这几天是主子家族里祭祖的日子。每年这个时候,员工宿舍那里都会停一大票豪车,主子的亲戚齐聚,在这里给祖先上坟。” “原来是祭祖。”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好多物件都换成了白色,我今天看见园子里送进来1万多株白菊,整个马场的马车全部出动。” ------------ 第四百四十一章 画画 “嗨!习惯就好了。” 朱秀燕拍着梁宵肩膀。 “咱们主子不喜欢热闹,平日里孤孤僻僻的,逢年过节也不大操大办,唯独这祭祖,是最最重视。” 我搓搓鼻子。“上流社会嘛!都敬鬼敬神敬祖宗,这叫不忘本。” 到了下午,主子开始喜欢上了新花样。 我可就被折磨疯。 烟灰色的塔楼,主子卧室内。 紫红色的窗帘拉的严密,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暖黄色的壁灯,栗棕色的古董书架旁摆了一张鎏金贵妃榻。榻上铺着羊毛软垫,我半卧在贵妃榻上,矫揉造作的用手臂支着脑袋,身材勾勒成完美的s型。 “主子,好了么?” 我保持这个姿势已经整整一个钟头,身子又僵又硬,人也跟着犯困,看来艺术学院里人体模特的工作真不好做。 “再等等!简直完美。”主子拿着画笔,把各种颜色的涂料调匀,一点一点往画布上晕染。“perfect!” 偶尔拽出一两句洋文,还是正宗的伦敦音,颇有隐国绅士的韵味。 我累的手腕儿的骨关节都咯吱咯吱作响。 “主子,你的油画再画不完的话,我铁定会变成雕塑!” 我真的在怀疑主子是不是故意整自己。今天刚接完班,他便别有预谋的夸自己古典美,神情也清澈。总之是哪里都好,哄着骗着让自己当模特,供他画画。 “快了,就是觉得有点奇怪。” 主子拿着画笔拄着腮,不停对比着贵妃榻上的我调节角度。 “你这姿势……!” 主子欲言又止。 不禁扫一眼面前的画布,只有寥寥几笔,连大体轮廓都没勾勒出,全无以往的水准,更像是小孩子涂鸦。 “咳咳!” 主子清清嗓子。“我是专业的,对,保持这个姿势别动,马上就好。” “噗呲,呵,呵呵!” “主子!” 我的声音里满是委屈和埋怨,可此刻在主子耳中,就是娇媚的挑逗和撒娇。 “还要多久啊,腰好酸!” “腰酸!”主子又是忍不住一阵狂笑。“哈哈哈,腰酸,酸好……哈哈……我帮你揉揉!” “主子,你说什么?” 我绉着眉,只觉得云里雾里,不过是画个油画,自己初中时也学过几年,怎么不见这么开心? 这主子也太磨叽,一个钟头的时间,只见他偷瞄,拢共也没动几笔,唬人倒是一流,快好了,快好了,稍等一下。就像是街边小饭店儿里的服务员,每回催饭菜都是马上就好,马上就好,只是口头上进步,完全没有实际操作。 我身体实在支撑不住,我毕竟是个癌症晚期患者,就算没有做重体力劳动,也不好长期做塑料假人。 我现在只觉得腰上好像踩了一个300斤重的巨人,不时还连蹦带跳的给我松松骨。 “不行,改天再画吧!” 我素来都是好脾气,可也有忍不住的时候,尽管挣着这个男人的人民币,可就算为了人民币也不能出卖灵魂。 “实在受不了,再躺下去人都要废了。” 我啰啰嗦嗦的往贵妃榻上一摊,嚯!浑身的骨架顿时松散开来,整个人神清气爽。 “喂!你怎么躺下了?” 主子不乐意,噤着鼻子,简直小孩脾气。 “坚持不住了,实在不行,你躺着我画。” 我难得会对一个人呛声表示抗议。 我扭动一下肩膀,活动关节,好歹也是上班儿时间,不能躺着。利落的从贵妃榻上下地! “一个多小时,总该让我看看把我画成什么样子!” 我着实有些好奇,其实我还是蛮期待的。主子房间挂了许多油画,据说都是他本人创作,真没想到主子小小年纪,笔力却如此精湛。 “额。先别看了!巨作都不是一天创作成的。” 主子连忙用手捂住画布,说话也慌慌张张,前言不搭后语。 “还要改呢!我画的抽象,很难鉴赏!” 我不解其意。 “我就看看嘛!抽象派画风我也是懂一点的。毕加索,马列维奇,不过我最喜欢埃及画家EssamMarouf,扭曲的女性,撕裂的风格,如果把我画成那样,那我简直就是艺术本人。” “哎!不行……不行。”主子万分抗拒。 可我已经像自己跑来,高跟鞋声嘟嘟的点在地上,就如同一下又一下刨在主子心口。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画布上除了黑色线条,大致看着像个人形,其余色彩一概没有。主子调了半天的油彩,最后竟然只用到了铅笔。 “主子,一个小时就画这些呀!” 我心情跌宕到了谷底,脸上表情凝固,“没想到您还真细致,艺术家的巨作都要这么慢吗?那我跟您商量一下,下次可不可以不要画我,不是还有梁管家呢嘛!” “呃!”主子明显能感觉到我的不开心,可毕竟自己才是主子,这么多年,在卢家庄园里,他就是货真价实土皇帝,还没有人敢对他甩脸色。 臭着一张脸,酸言酸语。 “明明是模特太差,我能画你是你几辈子的荣幸,谁知道资质这么平凡,看见你就没心情。还画什么画!” “你!” 我脸色铁青,第一次见到这么无理取闹的人。可是,谁让他是主子? 是自己的大金主。 “对,主子说的对。” 已经接近咬牙切齿。“是我不入主子的眼,脏了主子的画布,下次一定不给主子添麻烦。” 阴历十二月十五,晋城庄园,员工宿舍。 原本金碧辉煌的欧式城堡,被幕布裹成了一片素白。 一年一度庄园最庄重的日子,对于主子等人,这几天是对逝者的祭奠,所以尤为重视。 而对于庄园里的普通员工来说,这几天仿佛如同过节,普天同庆,有的是热闹观看。 一大早,宿舍区域,马场附近就停了二十多辆纯黑色加长林肯。 因为交通工具不能开进深林,所以只能存放在马场,让员工们一饱眼福。 五十几名穿着黑西服套装,戴着黑墨镜,打着墨黑色领带的保镖住进了员工宿舍。 听说这些保镖是主子在某个远方亲戚带来的,我只觉得这个人做派张扬得很。 今天园子里传来了特令,所有员工放假一天。可惜出又出不去,只能一个个待在宿舍里躺尸。 我早早便去了员工食堂,打回了一盆冷吃粽子和花生碎糍粑。 回寝室时,只见2026房间敞着大门。离着老远便能听见,朱秀燕那个夸张豪放的笑声。 “朱姐姐,又来窜门啦!” 我捧着一盆的糯米制品,十分满足。 刚进房间,只看见华顺子仍躺在床上,穿着睡衣,两腿夹着被子,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 见了我,对我道。 “箐箐,别玩了,赶紧穿衣服吧?” “为什么?” 明明大家说好要在床上躺一天,我连去食堂打饭都是穿着睡衣,蓬头垢面,完全没有形象。 华顺子无奈道:“问问你朱姐姐!明明说好的休息,偏偏让你一个人去上班。真不知道主子脑子是搭错了哪根弦儿?” “让我一个人去上班?” 我坐在床上,随手拿起一块冷吃粽子当零食。 “你和主子之间究竟怎么了?昨天下班时,见你们两个人好像都不大开心。他不是说给你画画吗?怎么还能闹得不愉快了?” “可别提他!” 我对主子有满腹的怨言。明明就是一半大毛孩子,偏偏让这么多人,天天主子主子的捧着,捧出来一肚子臭脾气。 “他一定又在整我。不过再上四天班,这个月的班次也就结束了,回去休息20天,可算清净清净。” ------------ 第四百四十二章 熟人 朱秀燕待在房里有些尴尬,她虽然是个领班儿,算是个小头目。可惜毕竟比不上主子身边的人。 只好笑着劝慰。“咱们上班儿不都是为了挣钱,可别再抱怨!更何况咱们主子是刀子嘴豆腐心,脾气是臭了点,但是心肠好的很。” “嗯,嗯。” 华顺子也跟着点头。 “主子多好啊!你和他之间还能闹别扭?我一直觉得主子喜欢你的。” 我气鼓鼓的白了华顺子一眼,赌气似的。 “吃也堵不上你的嘴,两天的下午茶就把你给收卖了。我看主子应该更喜欢你,要不怎么知道你爱吃,放着好好的糕点一口不动,全部让我带回来填进了你的肚子。” 其实,就给我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到底生的哪门子气?自己明明只是一个佣人,就应该做到听之调之。 可是,那个男人,刚见面时满满深情,每天相处有都是甜言蜜语,眼波流转。怎么就偏偏为了一幅画那么讽刺自己。早该想到他是这样的脾气,有钱人都是怪物。 马车直悠悠的向前行,我一个人被载进了庄园。 刚要往塔楼方向去,正好碰见了梁管家拿着一件深灰色的风衣,从塔楼往西边去。 我上前打招呼。 “梁管家,您也没有休息呀!” “每年祭祖日,都是我一个人伺候!你来的也蛮快,估计以后每年,也就用不到我喽!” 我并未回复,即使主子有意重用她,自己一个淋巴癌晚期的人,不过就剩下了一年的寿数,若不是为了给母亲存些钱留作养老,自己恐怕早就找一栋高层,站在楼顶,纵身一跃,或者开煤气,再或是吞金,世界也就变得清净了。 梁管家招招手。 “主子不在塔楼,和客人们都在庄园别墅里,一起走吧!” 我和梁仁宽一起去了庄园别墅。 站在门外,便听着屋内人声嘈杂,有男有女,议论纷纷。 梁管家敲敲门,按照古人的规矩,敲门三声,两长一短。 不时,便听到主子的声音:“进!” 大门打开,门厅之内共有四人,三男一女。 我站在梁管家的身后,淡定的打量众人,却不曾想,就这么四个人,自己便认识两个。 第一个是主子,第二个是我大学化学系的一名导师教授,姓王。他曾经有教过我,我毕业的时候我们还坐在一张桌子上吃过饭,第三个是个女人,身材高挑,模样秀气。只剩下最后一个,年龄估摸30出头,模样和主子有些连像的男人,我也并不认识。 最令我意外的,应该是会在这里看到我们大学的王教授。 他可是我们学校里最年轻的化学教授,据说自己身下有好几样研发成功的科研成果。 “丹箐,你过来!” 主子一改昨日的臭脸,笑颜如花。 不知为什么?我突然觉得心里有点小小的兴奋。那个孩子气的男人,竟然能够左右自己的心情。 我看着主子,二人相视一笑,虽然不知原因,只好听从他的,款步向前。 “主子,您找我!” “真的呀!”最先说话的是那个女人,她见到我,惊讶的合不拢嘴。 “原来就选定她了,还真的不错,不知道可不可以成功。” 那女人见到我,竟然比粉丝见到自己的偶像还要激动。不知道的,定以为我是大明星,而那女人是个容颜出众的小迷妹。 主子洋洋得意:“我的眼光还能有错。” 又转过头看向王教授和另外那个男人。 “你们觉的怎么样?” “不错,不错!”另一个男人围着我也连连惊叹。 “身高,身材,模样,气质。就是这个姑娘更瘦一点,要更加丰满些就更好了。” 只有王教授略显淡定。 “我和沈小姐早就见过,真没有想到竟然还是个故人!” 冲着我微微颔首。 “还记得我么?王教授,一起吃过饭的。” “记得!” 我当然忘不了,这可是教了我整整两年的化学教授啊。最最主要的是,我在他的手下还挂了三回科。每次一到补考,我就焦急的头疼。 “王教授,这回您可不能再让我挂科了,我现在都已经毕业了。再说,以前你也真是的对我们总是那么的严。搞得我每次一到考试都会焦头烂额。” “以后当然不会了!”王教授抿着嘴唇,语气虽然平和,气质却还是那样生人勿进。 “你们认识啊!”主子打断两人,心里却有几分不高兴。 我和王教授竟然还在一起吃过饭?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又好似熟悉的很。 我这个女人,跟自己说话是夹枪带棒,对着王教授却张口一个教授,闭口一个不好意思,十分谄媚! “沈丹箐,这没你的事儿了!回去吧。” 主子拉着一副驴脸,语气生硬。 我愣了片刻,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急急忙忙的让自己过来,难不成就是为了当次小丑,让众人参观一番。 “主子,您是说我这就可以回去了?” “你耳朵是聋的么?” 主子趾高气昂,“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质疑我的决定?” “是!” 我只觉得无语,让走就走好了,难不成还要死皮赖脸的留下,看那个变脸比翻书还快的男人的脸色。 我冲着王教授礼貌的微笑,表示告别。强忍着心中的怒气,天雷滚滚的走出了别墅。 我被主子从别墅里面撵出,回到宿舍时。 已经是夜晚十点钟! 华顺子躺在床上无机六瘦的,没有智能手机,没有平板iPad。也没有电脑游戏机。还真是一点娱乐设备都没有。 整个人放空了一天,来晋城市之前,在机场的书屋里买了两本鬼故事,如今鬼故事都快翻烂了,里边那几篇矫揉造作的恐怖,我现在都可以倒背如流。 早上从食堂打回的一盆冷吃粽子也见了底儿。我真的怀疑华顺子长了一副铁做的肠胃,肠胃里还自带一个2000w的高效率粉碎机。否则那么多的糯米制品,怎么可能在一天之内全部吃完,还吵嚷着叫饿。 华顺子是真的饿了,肚子里咕噜咕噜的打擂震鼓,整个身体机能都跟她表示抗议。 “不行!”华顺子从床上猛然做起。“亏什么不能亏嘴!我要去食堂吃夜宵,你有没有跟我一起?” 华顺子的床在最左手边,右手边是我。只见我连连摇头。 “你自己去吧!” 华顺子急匆匆的穿鞋下床,套上一件法拉绒外套,把本来就肉嘟嘟的她,衬的像只小萌熊。 “那我自己去啦!用不用给你带点什么回来?” 见我依旧摇头,不禁感叹一句。“美女都是喝风的!” 看我实在不肯陪她去,她一个人也性子数人。索性放弃了这个念头。 我也也无聊的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把睡觉能用的18种姿势全部用遍。什么平躺,侧身,半卧,横趴。最后两个人无聊到把双腿支到墙上,让整个身体无限制的贴近墙,半倒立半睡觉。 据电视说,倒立可以促进身体血液循环,消除下肢水肿,只要每天保持姿势半个小时,不用运动也能瘦。 这个姿势是华顺子怎么也做不来的,这就是为什么?女神一直很美,而自己越来越肉。 女神永远都在无限制的忌口,做运动。就连我这个活不了几天的人,也不想在死的时候脸肿的像只胖头鱼,体重失衡到连寿衣都穿不进。 而跟华顺子一样的劳苦大众们,减肥从来只是在嘴上说说,却从来没有付出过实际行动。 “当当当。” ------------ 第四百四十三章 长生 2026再次响起了熟悉的敲门声。整个员工宿舍区,2026算是热闹的,每天都会有人来串门。 “进!” 华顺子声音尖利,气息十足。 推门进来的是丙一班的负责人,华顺子的姑姑——华春莹。 我早就听朱秀燕提起过这个华春莹,评价极为不堪。好像是比较爱搞什么裙带关系,为人绵力藏针,一点也不通透。 既然是丙一班的负责人,就是我的上级。我仍旧客气的问一句:“华姑姑好!” 华顺子看见华春莹,好像是有些害怕。不同于往日潇潇洒洒的假小子模样。立刻从床上坐起,双腿并拢,既老实又淑女。 “姑姑,您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和你说点事情。”华春莹语气严肃,脸色也不甚好看。 自顾自的坐在我的床上,和华顺子面对面。 “有烟吗?” 华顺子有些为难。“姑姑,箐箐身体不好,闻不了烟味。咱俩有话出去说吧!” 我自觉的很,看着架势,华春莹估计是要和华顺子谈一些家务事。 我为了不打扰他们,只好一个人离开了房间,来到庄园里面四处走寻。 说实话,来到庄园这么久,我还真的没有好好的在庄园里面各处都逛过。 我一个人在楼道里面缓缓的走着,突然,看到走廊的尽头有一个虚掩着的门。 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出于怎么样的心理。总之,我走进了那扇房门,也走进了自己的地狱。 那是一个隐藏在庄园里面的秘密实验室,冰冷的合金钢板床上,两台机械手臂钳制着一个不成人样儿的中年女人。 这个女人极度消瘦,皮肉干瘪,如同骷髅架子上裹了一张人皮。 她浑身的毛发,头发全都掉光。光突突的钉在钢板上,浑身仿佛镀上一层油润的光。 女人的右手肘的动脉处,深插了一根软针导管,导管连着不知名的笨重机器。机器不停发出‘嗡嗡,嗡嗡。’的噪音。 鲜红的血液咕咚咕咚顺着导管汹涌而出,流向未知处。 如此大量的取血,在她身上不知经历了多少次。 女人的神情淡漠,嘴唇上下嗫嚅,却怎样也发不出声音。眼眶里瞳孔已经涣散,嘴角不自觉地流出了乳白色泡沫状粘液。 骷髅,坚持不住了。 忽然门口有声音传来。我第一时间躲在了屋子的桌子底下。 走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我们学校的化学教授王教授。 隔着双面镜,王教授密切观察实验室里的动向,不时低下头,手里拿着的蓝色油笔,笔尖簌簌地划过档案簿,记录数据。 那个样本,生命力之久,自身修复能力之强,真是奇迹。 “梆,梆,梆。”门外再次传来有节奏的皮鞋碾压地的声音。 一抹烟灰色陡然闪过,王教授猛然起头,冷漠如冰山似的主子已经站在他的面前。 “有进展了么?”主子沉稳走到双面镜前,伸出手暧昧地抚摸骷髅的镜像。 王教授把手中的数据表奉上,核桃皮似的脸因兴奋而显得的更加局促。 “简直不可思议,世界上竟真的有长生不老之人!”他喈喈称奇。 主子把数据簿草草翻略,黯然皱下眉头,下颌骨来回摩擦,牙齿啮的咯咯作响。 “整整一个月的时间,除了这些没用的废纸,什么成果都没有!你们究竟是干什么吃的?” 数据簿被狠狠摔在地上,深蓝色的本夹弹出两米开外,雪白色的纸张散落一地。 对于他的雷霆巨怒,王教授早已十分淡然。 “我们已经反复将样本的血液提纯研究,希望能找到长生不老的秘密,可是进展并不理想。” 王教授解释着,“并且……样本虽然自身修复能力极强,但是我们血液提取太过频繁,只怕样本撑不了多久就会……。” “够了!”主子长吁一口闷气。 “我请你们来做实验。不只是为了听,并且和只怕。样本,我还会再提供,长生不老药必须尽快研制出来。” “没有多少时间了……。”他喃喃自语。 ” “长生不老药?” 听到这里,我和苏丹红纷纷大惊失色。 起初,我们听到沈丹青说着他和主子相处的细枝末节。我们还以为这两个人是男有情女有意。 说不定那个侯振聿已经背上两个人戴上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主子竟然在庄园里面研究什么长生不老药。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沈丹箐岂不就是死在这个男人的手里! 苏丹红皱着眉头问我到。 “臭弟弟,你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长生不老药吗?” 我道。 “最早关于长生不老药的记录,应该就是在秦始皇的时期。 公元前三世纪中叶,秦始皇统一六国,为了能够长长久久的永驻皇位,便派出炼金师徐福,带了3000名童男童女,前往蓬莱仙岛寻找长生不老药。 徐福带着无数金银财宝,和那3000名童男女一去不复返,秦始皇大怒,下令屠杀徐福九族。一时之间,秦朝天下,徐姓之人无一幸免。 又过了两年,秦始皇仍然对长生之术不死心,便又派了两名炼丹师,卢生与侯生前去仙岛,求寻长生不老药。 据说卢生和侯生在外漂泊多年,终于寻得仙方,练取了长生不老药。 本想着献给始皇帝,可是秦始皇暴政专横,肆意虐杀无辜百姓。强征壮丁修建长城,百姓们怨声载道。 卢生和侯生不愿看见无辜的百姓永远遭受这样的暴政。于是决定,宁愿牺牲,也不会奉献长生不老药。 当时卢生的年纪偏长,和侯生指天为誓,结为异姓兄弟。 卢生和侯生两个人,把自己的孩子们交给卢生的妻子葛氏照顾,并且把长生不老药以及药方都交给了葛氏。 妻子后代逃走后,卢生,侯生欣然入宫赴死。 秦始皇大怒,将其二人凌迟处死。并下令派兵追击其余家眷。 葛氏带着几个子女,躲到了深山境地。最后实在难以逃脱,就把长生不老药分别喂给孩子们吃下。让他们尽管往深山里跑,永远不要出来。 不过我说的这些都是野史,要知道现在的科技这么发达,我们才明白。人类之所以会死亡,是因为身体里的细胞要逐渐迭代更替。 所以想要一个人,长生不老永远不死,从科学的角度来讲,也不是没有办法。 那就是让他身上的细胞不要再迭代更替,一直保持在现有的状态。那么说不定就可以让这个人长生不老,面容不再发生变化。 但是要知道,即使长生不老这件事情从理论上可以讲得通。那么在正确的认知方面,也是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我们现在能做的,只不过是尽可能的去延长人的生命。想要一个细胞永远不分裂,想要一个人永远不死。 这简直比咱们上月球还要难上加难。” 苏丹红听了我说的话也忍不住的点头。他转过头继续问沈丹箐的鬼魂道。 “那他们做的那个长生不老实验成功了吗?那个叫主子的人,为什么想要长生不老啊?他不是一直对你很好吗,他会舍得杀了你?” 沈丹箐道,“那天晚上我在所有人都走了之后,胆战心惊的离开实验室。 直到第二天,我见到了一个人。我才明白那个主子为什么要让我留在他的身边。因为,对于主子来说,我就是他最最需要的一颗药。” 你是我的药,这是张爱玲在倾城之恋里说的话。 药能医人,可是作为一颗药的本体,结局也只能是牺牲。 ------------ 第四百四十四章 爱人 苏丹红接着发问。 “所以,你究竟是怎么死的?” 沈丹箐继续回忆。 “我从那个实验室离开的第二天。傍晚的庄园,主人叫我去了一栋从来没有去过的房间。。 68英寸墙面电视上放映着洗衣机的广告,当红女演员王斯玟围着洗衣机搔首弄姿,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暖光的欧式餐厅,长方形的大理石餐桌,摆了几盘不合时宜的家常菜。 荷兰豆炒腊肉,腌笃鲜,豆豉鲮鱼,麻油鸡以及一盘餐餐必备的上海青。 “志泽,吃饭了!” 头发全白的老妇人,系着围裙,亲力亲为的给那个风度翩翩的男人盛他最爱吃的海鲜粥。 主子在家里也是穿的一板一眼,湖蓝色的GIEVES&HAWKES衬衣,这是隐国传统的绅士品牌,用高支双股棉面料,裁剪的宽松适度。 真难以想象,主子这么一个气质卓越的大老板,对衣服的品味却如此复古。 再加上他们一成不变的大油头,简直就是洲域大片里的教父。 老妇人把海鲜粥端到主子面前,因为主子是左撇子,所以筷子也按照他的习惯,板板正正的摆放在他的左手边。 “樱兰,这些事情让梁管家去做就好了!”梁管家是主子最亲近的人,已经在这庄园里工作了20年。 “梁管家哪里知道你的喜好,海鲜粥她总是熬不好,我还是亲自做才放心。” 尚樱兰小心翼翼的打开砂锅盖,里面是鲜气扑鼻的腌笃鲜。 “你再尝尝这个汤,是用老家送来的春笋,咱家过年前腌的那个咸肉。我煲整整了三个小时。” “好,好。” 主子夺过樱兰手里的小碗和汤勺,不再麻烦她,自己动手。 “还是你最懂我的口味!可是做这么一桌子菜,你身体怎么受的了?” “我的身体我知道,自从吃了那个德城进口的药,血压一直都很平稳,也不咳了,你不要担心我。” 忽的,有人来送信。 我拿着抹布擦擦手,一溜小跑去开门。是邮局送快递的,有一封EMS要主子拿着身份证亲自领取。 “丹箐,把我的身份证拿过来!” 主子放下筷子,去接EMS。 尚樱兰不忘提醒。“志泽的身份证在卧室的床头柜的第二个抽屉里。” 主子难得开怀大笑。“你又唠唠叨叨,她们这些做下人的都知道!” EMS里面是一封不知从各处寄来的信笺。 尚樱兰掐着指头,一根一根的掰算。 “还有五天的时间,不过今年我是去不了了。” “等你的身体好起来,我就带你像以前一样到处去游玩。” 主子贴心的安慰尚樱兰,帮她把鬓边银白色的软发塞到耳后。 “头发有些长了,改天我帮你剪剪。” 主子说他最喜欢尚樱兰年轻时候的发型,一头干练的板凳头,胳膊上戴着红袖箍,英姿飒爽。 只可惜,那一头墨黑色的香发,如今已经全部斑白,很难再找到丁点的灰色。 尚樱兰今年已经77岁了,主子说,她从两年前查出心脏衰竭,医生特地限制了她的活动范围。除了这栋庄园里特定的几个房间,她哪里也不能乱走。 饭后,主子扶着尚樱兰回房间睡觉。她这个年纪已然不能熬夜,可她还是习惯睡在主子枕边,旁边的半张床上若是空落落的,她便不放心。 欧式田园风的卧室,淡蓝色的壁纸,有助于尚樱兰的睡眠。原木色的双人床,床边是配套的原木色床头柜。 主子从床头柜上拿起尚樱兰要吃的护心丸和降压药,亲眼看着她吃下。 降压药的旁边,是新换的粉红色卡通相框,相框里镶着一张黑白色老照片。那是主子和尚樱兰的合影。 等到尚樱兰睡着,主子蹑手蹑脚的走出卧室。 他将尚樱兰年轻时的照片交给我看。别说,我和他年轻的时候还长得还真有几分相似。 主子缓缓对我道。 尚樱兰其实是他的爱人。自从他的爱人有病之后。主子每天都郁郁寡欢。他一个人住在灰黑色的小土楼里,每天都在卧室里画画,偶尔用望远镜向外看看天。 就是那天,我刚入西角园的第二天。 他早在卧室阳台上的尼康望远镜就看见了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 本来不过是好奇。日上三竿,别人早躲着乘凉,只有这么一个柔弱如莬丝花的小女人,抵着炙毒的阳光,勤勤恳恳锄着杂草。 他一个人闲来无事,只是透过望远镜寻些乐子。看到这个小女人,蹲在地上,蜷缩着身子,后腰不经意露出一片白白的皮肉,活色生香。 好奇的调整望远镜角度,想看看她的容貌,却瞧见,这个女人长了一张巴掌脸,双眼如野狐狸般妩媚多情。 这张脸,是那么多熟悉!他胸腔里热血澎湃,这个女人竟然和自己爱人年轻的时候长得一个样子。 他不由自主的过来找她,本来只想偷偷的看着,能够远远的瞧见一眼也好。正巧,却看见那个弱不禁风的人儿,被困在了汹涌的藤蔓之中。 他说,他从来没有发现世界上会有两个长得如此相像的女人。 只不过我比他的爱人年轻时更加瘦弱一些。他爱人年轻的时候是十分青春活泼的。而我却枯瘦如柴。 我有问他,为什么他的爱人会比自己大那么多? 主子对我丝毫没有隐瞒。 他说,他其实只是长得显年轻。他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活了几百年。他是真正的长生不老之人。 只不过,长生不老的人,注定要永生与孤独相伴。” 听到这里,我们顿时大惊失色,这个世上真的有长生不老的人? 并且他就离我们那么的近,就活在晋城。 这简直不可相信! 沈丹箐继续说道。 “主子对我说,其实他一开始只是对我好奇。从来没有想过让我到身边去伺候。 正是那天。 庄园很大,豪华得令人咂舌。可惜,作为这里唯一的主人,主子却偏偏喜欢待在庄园角落处最不起眼的烟灰色塔楼里。 庄园里人多眼杂,可真正见过他的人却不多,除了一个管家每日陪在自己身边,剩下的也只有每个班次的负责人,偶尔会见自己一面。 主子身边的管家姓梁,梁仁宽。从十几岁住进卢家庄园照顾他,现如今,梁管家也已经年过六十。 又到了丙三班交接的时间,那天我仍然守在西角园,杂草除没了,就偶尔剪剪长得过于茂盛的藤蔓,每天擦拭一遍园里的石桌石凳, 日子过的无聊又惬意。 主子计算好了这个时间,平时的下午。卢梓泽会吃完午饭后,喝一杯正宗的蓝山咖啡,有时读读书,有时画张油画。 自从那天不经意间撇到了我,他下午的一切活动都占且搁置了,就守在房间内的望远镜旁,时不时观察我的动向。 梁管家给主子端来了下午茶,一份奶酪饽饽,一杯苏打水,也算是古今结合,中西合璧的一餐。 主子守在望远镜前,看的愣了神,丝毫没有发觉自己房间进了人。 “主子!” 梁管家叫他,他没听见,半撅着屁股守在阳台,一动不动。 “主子,主子!” 梁管家加大个调门儿,底气还挺足。 “嗯?” 他吓得身子一颠,全无平日里高冷的样子。 “吃下午茶了!” 梁管家据着一张脸,土黄色的长脸像极了著名油画《父亲》里的饱经风霜的老头儿。 “放那吧!” 主子活动一下脖子,有些僵。 梁管家也是一把年纪的人,怎么会没发现他的异常! ------------ 第四百四十五章 天亮 “主子,您这望远镜好多年了吧!” “那是尼康厂的第一批望远镜,大概是1917年生产的。我还记得当时尼康名为樱花国光学工业株式会社。” “樱花国货果然结实,整整一百年还没坏!” 老梁围着那望远镜反复打转,1917年,这物件比自己年纪还要大,论起辈分来,这个望远镜还算是他这个糟老头子爷爷辈儿的。 俯下身子,也透着用望远镜往外看。 “嚯!还真清晰。那是西侧门儿,葡萄架,西角园……。” 主子坐在法式餐桌前,先喝一口苏打水漱漱口,这是网上大夫非要推荐他喝的,说是改善什么酸性体质。 老梁仍堵在望远镜上细细的看。 “葡萄架这葡萄长势真好,西角园,……。” 他忽地透过望远镜看见一个姑娘,长相标致,高高瘦瘦。 凭着他老一辈的审美,更觉得这姑娘如果能胖一些,珠圆玉润的,长的会更有好福气。可是现在这个德性也不赖。模样称的上万里挑一,就是身子太单薄了些,像是个短命的。 跟了主子几十年,老梁怎会不知道他的心思,心里偷偷暗笑,该是给主子找个伴儿了。 老梁计算着现在的班次,丙三班,负责人是朱秀燕,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丙三班下班是晚上八点,主子一向睡得早。老梁趁着众人换班儿的时候,透着给朱秀燕使个眼色,让她留下来。 紧接着,我便被送到了主子身边。” 就在沈丹青的缓缓讲述之中,不知不觉天已经变亮。 鬼魂没有办法容身到天亮,尤其是像沈丹青这般虚弱的女鬼。 没有办法,巩留只好先做法将他送走,等到今天晚上再次将他招来。我们才可以继续向他询问究竟是怎样死去。 一大早,苏丹红也没有从酒吧回来。 我们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莫小雅正好跟我提议。 “咱们一起去丹红的酒吧看看他吧。” 我也担心他一直在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工作,想要顺便看看他的工作环境。 也是巧合,我们这边正说着,突然有一辆跑车停在那个饺子馆门口。 从车上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大师伯。他也要找苏丹红,为的还是昨天晚上在饭桌上的那件事情。 我和莫小雅正好坐上大师博的跑车,一起去了酒吧。 车窗外的风簌簌地刮着,我把头伸到车窗外,迎着风,期盼能把惆怅吹干。 不时,状态稍微略有好转。我撇一眼副驾驶座位上的手机,摸出手机给苏丹红打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Thenumberyoudialedispoweroff.” 苏丹红关机了,现在已经是燕京时间5点11分,那个女人,说不定又在通宵加班。 大师伯这次出门没有带保镖,只有他一个人亲自开车。估计他是想低调一点吧。 路过一条短桥,桥头有一家酒吧,时不时从里面传出震耳欲聋的过气dj音乐。招牌上闪烁的霓虹灯标记“王权鼎腾酒吧”。 门面很窄,大约八分宽的玻璃门,门上用五彩亮片纸遮挡。五六个赤膊纹身的小崽子聚在门口抽烟,那几个小孩儿头发的门帘儿遮住半只眼睛,头发颜色有红有黄,像几只炸了毛的火鸡。 大师伯把车停在路边,下车,关门,直奔酒吧。 火鸡们看见大师伯的车,眼神里满是激动和惊艳,窝在一起嘀嘀咕咕。 “嚯,真酷!保时捷,估计要七八十多万。” 这话正好飘进大师伯耳朵。大师伯立定,纠正道:“Porsche911Targa4GTS,160万。” 这个大师伯真是闲到蛋疼,没想到,炫富的感觉还真是舒坦。 推门进入“王权鼎腾酒吧”,映入眼帘一片漆黑。只有最中间的舞池里忽明忽暗的打着没什么节奏的闪光灯。 整个酒吧大约百十来平,规模小到不用转身,眼睛在眼眶里转一圈儿,就可以把整个酒吧内部结构窥视的一览无遗。 酒吧正中央立了三根钢管,材质廉价,看起来摇摇晃晃。 没有s型身材的模特佳丽,亦没有烘托气氛的舞娘,有的只是几个小太妹模样的妮子,穿着不大合体的亮片吊带裙,瘪胸瘪屁股,前后一样平,还故作姿态的摇头摆胯,当自己是superdancequeen。 我从来都不喜欢在夜店狂嗨,我觉得那种场合里的女人没营养。更别说是这种路边小野摊,一没档次,二没排面,无聊至极。 直奔吧台,没有兔女郎,没有调酒师。只有一个穿着白衬衫红马甲的平头服务生。 “一瓶威士忌。”大师伯想暗中访探一下自己酒吧的经营如何。 服务生闻言,眉头拧成结,看我们如同看异物。心想不知从哪儿冒出这么个充大头的男人,在不入流档次的黑作坊竟然要喝威士忌。 摇摇头,不耐烦道:“没有!” “那就白兰地。” “没,有!” “长城葡萄酒总有吧!” 服务生依旧摇头。“没——有。” 大师伯倒吸一口冷气,想着自己一定是中了邪,自己旗下的产业都是个顶个的王牌。偏偏这么一个酒吧最砸自己的脚。 “那有什么酒?有什么我要什么!” “小瓶纯生,20元一瓶。” 路边烧烤摊的大绿韩城人才卖三块五,酒吧里的小瓶纯生竟叫价20元。果不其然,什么东西沾了‘酒,色’两个字,都黑的要命。 好在大师伯足够土豪,20块钱,都不够买他脚上的一双Pantherella羊毛短袜。 从怀里摸出皮夹子,抽出金卡,递给服务生。“给我来两箱,带走!” 服务生一怔,迟迟不肯接卡。 大师伯不依不饶,直接把卡怼到了服务生眼前半公分的距离。 “大叔,我们这儿没有POS机。” 服务生满脸黑线,从吧台里扯出一张塑料牌,一正一反,蓝色绿色两张二维码。“微信还是支付宝?” 大师伯无语的咬着下嘴唇,用瓶,960元不打折。 痛快的付完钱,服务生立马换了一副慈眉善目的嘴脸,不仅帮忙把啤酒搬上了顾茗的车,还免费赠送了一把瓶起子。 “把你们这样一个驻唱歌手,叫苏丹红的给我叫过来。告诉他外面车上有三个人在等他。” 服务生连忙点头答应。 大师伯拉着我们上车,把车蓬打开,头顶星空,真是惬意。 又从车座底下拿出一个巴掌大小,胡桃色小木盒。打开锁扣,里面是朋友送的哈瓦拉雪茄。 大师伯原本不大抽烟,只在聚会应酬的时候,偶尔接过一只,又不好拒绝,才会勉强抽上几口。 他夹烟的姿势并不标准,用拇指和食指掐着烟屁股上的过滤嘴,把烟放进嘴里嘬。动作有些滑稽,因此总是被朱元元嘲笑假模假样。 今日愁绪难解,又忽然心血来潮。才想起这盒已经到手半年的名贵雪茄。木头盒上蒙满了灰尘,好在雪茄还没有受潮。 大师伯找遍全身,没有雪茄剪刀。就连其余的管制刀具也一概没有。 酒吧门口的小崽子仍聚在一起,不时探头朝他这边偷看。 “有没有刀?” 大师伯向他们挥挥手,大声询问。 其中一个红头发的接了话。 “指甲刀成吗?” “行!”大师伯比了一个OK的手势。 红头发解下腰间的钥匙扣,卸下指甲刀精准地朝他扔过来。 连剪带撕地弄断雪茄,顺便投桃报李的给那几个孩子一人发两瓶啤酒。 点着火,大口吸食!尼古丁的快感从喉咙涌入肺部,猛的又从鼻腔里窜出,这雪茄太烈,一口简直能把人送上天。 ------------ 第四百四十六章 求婚 再启开两瓶啤酒,一手一瓶,常温的酒,直接往嗓子眼儿里倒,对瓶吹。 大师伯酒量还算可以,以往烈性洋酒一次也能喝个半瓶。啤酒度数低,只能当水灌。 咕咚咕咚喝下去半箱,肚子又痛又涨。不知为什么,这啤酒越喝越像水。 一股燥热的暖流从小腹慢慢向上涌,大师伯也不知自己究竟喝了多少瓶儿,喝红了脖子,喝红了脸。脑袋闷得像一个大番茄。 “他奶奶的,这破酒吧,早晚得好好整顿一番。” 少倾,苏丹红从酒吧之中缓缓走出。 看见竟然是我们三个人在等他,脸上瞬间诧异无比。 “你们怎么来了?我这马上就要下班儿。” 大师伯道。 “别马上了,咱们现在就走吧,我带你们好好放松一下。” 苏丹红只好乖乖上了车。 大师伯专门订了个温泉山庄,让我们可以去泡温泉除累气。 为了他那个姓侯的朋友,大师伯还真的是下了血本。 大师伯光着脊背,只穿了一条粉豹纹ck的平角内裤,没想到他的私服竟如此闷骚。 温泉山庄内,三层电梯入户的独栋别墅,自带一间保健室。 大师伯是个中医迷,家里珍藏了好多医书孤本,火罐,刮痧板,药油,针灸包也是应有尽有。 大师伯光不出溜地趴在保健室的按摩床上,家丁老刘在他的后背上倒了整整有二、三两的玫瑰精油。 “这是要给我做精油开背么?” 大师伯不禁打趣道,高档会所洗浴中心的保健项目,他也做过不少。当然都是一些合理合法的。大师伯洁癖的很,才不会碰不自重的女人。 老刘将自己一双满是老茧的糙手,放在顾茗的后背上反复磨搓,将玫瑰精油在他的后背漫匀。 “您试试我的手艺,要说按摩还是得看男人,那些个会所里娇滴滴的小姑娘纯属瞎扯淡。连给客人松弛肌肉的力气都没有,伸手还敢要598!” 老刘的技术的确值得推敲,下手有力,手法精进,既解乏又舒服。才短短几分钟,大师伯就觉得自己浑身筋骨被推开,老刘娴熟的拨筋,按揉。力气使的恰到好处。 “刘哥,你当司机真的屈才了。我看,你完全可以给我当私人保健医。” 老刘抓着顾茗的左胳膊,某足了巧劲儿,一通狂甩。 自我推荐道:“不瞒老爷的话,在当司机之前,我在外地打过三年黑工,就是在中国人开的小医馆里,给那些个大老外按摩。” “那该也蛮挣钱的!怎么回国了?” “大老外都不识货,去医馆里专找小娘们儿,都不是正经按摩的。更何况,老婆孩子还在这边,在地球那头拼死拼活不也是为了赚钱养孩子。” 噔噔噔,服务员踩着高跟鞋,蹒跚地跑到保健室给他送手机。 “老板,有人给你打电话,响了好久。” “嚯!” 大师伯连忙接过手机,一见来电人是侯振聿,猛地从按摩床上弹起。反倒把老刘和我们吓了一跳。 即刻接通。 “老侯,我这儿在温泉山庄,要不要一起去泡温泉?” “好啊!”侯振聿立刻答应。 “你那温泉山庄的附近不就是我的高尔夫球场吗?咱们可以先打上几杆,然后再泡温泉。” 大师伯欣然答应,然后带着我们几个人又去打高尔夫。 皇家一号高尔夫球场,侯振聿约了几个客户在这里打球。 商人之间的高尔夫社交,一为撑场面,二又陶冶情操。 并且这家高尔夫球场也有大师伯集团的股份,这里的迎宾,接待,球童都是侯振聿精心挑选的,一律的一米七加高学历模特佳丽。 现在这些做生意的董事长大都是男人,即便掌权者是女人,外出社交的也一般派遣男下属。 侯振聿是个藕做的心肝,满腹都是心眼。男人嘛!酒色财气总要沾一样。 而这间皇家一号高尔夫球场,可以满足男人的全部需求。 几个老板已经被三个接待小姐迷得晕头转向。一手拿着高尔夫球杆,另一只手去肆无忌惮的在接待小姐身上揩油。 侯振聿挑选的佳丽自然都是上品,并不只会出卖色相这些小招数。 她们大都拥有着不凡的谈吐,上可与你谈天文地理人生哲学,下又有着吹拉弹唱各种绝技。 轻轻松松再拿下一笔生意,侯振聿经营着这声色犬马的场所,自己却从不染指女色。 一个人无聊的拿着自己高定的高尔夫球杆,在半山绿坪上挥杆自娱。 见到我们三个人走来,侯振聿终于展开了笑脸。 “啊!老栾,真是大驾光临,你能来我们这简直是蓬荜生辉。” 我真是想不通,像侯振宇这么优秀的男人,为什么会问了一个大学刚毕业的小女生搞得如此心力交瘁? 侯振聿看见苏丹红张嘴便问。 “沈丹箐有消息了吗?” 我直接诚实的回答。 “她死了!” “怎么死的?” “具体情况还不知道,反正就是死在那栋庄园之内。” 侯振聿听到这个消息,完全有如五雷轰顶。 “怎么会这样?” 我对他说。 “你也不用太难过,就算沈丹箐不死在那个庄园之内。他其实早就得了不治之症,生命也将不久于人世。” 侯振聿听了这话简直更加惊讶。 “怪不得怪不得他之前会那样对我会那样的拒绝我。” “他怎么对你了?” 苏丹红连忙发问,女孩子对八卦的事情都十分好奇。 侯振聿道。 “我之前有向她求过婚,被她果断的拒绝。” “那天,我约她来我的家里。我单膝跪地,动作一气呵成,潇洒又帅气,其实,我私下里对着镜子排练了几百遍,却仍是僵硬里带着些许笨拙。 我用自己最深切的情义,最真挚的语言,向面前这个女人缓缓述说。 “箐箐,我们认识了整整四年。1461天,35040个小时,2102400分钟,126144000秒。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秒起,你就占据了我内心的全部。我知道,我逃不掉了。我中了一种名叫沈丹箐的毒。我陷入了你爱的陷阱。 我,侯振聿,用生命起誓,在过去的126144000秒里,我每一秒都在爱着你。在未来剩下的每时每秒中,我依旧每一秒都会爱着你。” 我缓缓摊开自己的右手,手心里握着一枚特意定制的粉钻钻戒。 是隐国女王同款.Williamson的缩小般,大概有6克拉左右。 我仰着头,眼里无限深情。 “沈丹箐,嫁给我好么?” 面对我这个单膝跪地的男人,沈丹箐恍惚了。 1461天,35040小时,2102400分钟,126144000秒。如此美妙的情话,哪个女人会不动心?隐国女王同款的粉钻,哪个女人会不心动? 可是,不知为什么,那天沈丹箐却迟疑了。 “侯振聿,你起来!” 沈丹箐命令道。 我不肯:“你答应我,我就起来。” “不是,你,你先……。” 沈丹箐不知自己怎么了,或许是我的致辞太过深情,或许是粉色钻戒太过耀眼。她突然良心发现,心疼起了眼前这个男人。 呵!真是讽刺。原来她沈丹箐也有良心。 “侯振聿,我问你,你对我是真心的?” “是,我侯振聿对天发誓,对沈丹箐绝对真心,如有假话,天打雷劈。” 好老土的誓言,连六十岁的老大爷都说不出这么low的陈词滥调。可是,我却说的情深意切,言之凿凿。 可是,我对她一片痴心,真情实意。似蒲苇,似磐石。 “起来!”语气又冷又硬,沈丹箐梗着喉咙,态度极其恶劣。 ------------ 第四百四十七章 偶像剧 “你不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假装嘲弄似的故意找茬。 “你当我是女人吗?几句肉麻的陈词滥调就要打动我?一个钻戒就要打动我?” 沈丹箐越说越激动,纤细的小手紧握成拳头,试图给自己壮胆争威。 “用你的套路去诓骗别的女人吧,我只拿你当做朋友,你如果再拿爱情骚扰我,我们就永远也不要见面了!” 沈丹箐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原来扮演心硬如铁的坏女人这么辛苦。 顾茗的心脏如撕裂般疼痛,他不知道沈丹箐为何如此对待自己。沈丹箐就是一汪圣洁的清水,从来不会如此的咄咄逼人。 难不成,自己真的令人作呕? 空气突然的宁静,气氛压抑的让人尴尬。顾茗仍旧呆呆的跪在原地,完全丧失了反应。 沈丹箐抓起桌子上的包,头也不回,转身离去。就在刚转过身那一刻,心里尤其的轻松。 我已经都能预估出之后发生的事情。 沈丹箐回到出租屋,凌乱的卧室,空间逼仄的让人无法呼吸。 看见这糟糕破乱的环境,沈丹箐突然有些后悔。 自顾自的在心里唾骂。“沈丹箐呀沈丹箐,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拖累。” 心情忽的急转直下。沈丹箐脱光衣服,直奔洗手间,打开淋浴喷头,冲水让自己变得冷静。 出租屋房东黑心得很,房租每个月都在涨,房屋里的设备坏了却从不维修。 热水器坏了快一个月,沈丹箐每次洗澡都要先用天然气烧一壶开水,然后拿个大盆,像小孩子一样,蹲在盆里冲水。 此刻沈丹箐赤身裸体,冰凉的水珠拍打下来,从头贯至到脚。温度过低,使她身上的毛孔全部张开,整个肉体都在颤抖。 冷水混合着冷汗在她的全身滑过,从脸颊,到脖子,锁骨,胸膛,小腹,胫骨,小腿,脚背。她身上每一寸肌肤都是如此痛苦。 沈丹箐嘴唇冻得青紫,脸色苍白的吓人。忽的,喷头里的水流逐渐变小,直到没有。停水了,就连老天有意跟她作对。 沈丹箐无奈抓起浴巾,擦干身子。套上一件粉红色睡裙,光着脚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地板上印出了一排排脚丫印,脚底板沾满了灰尘。 就在这时,候振玉继续联系了他。 沈丹箐无奈的拿起电话。 想来,自己上辈子一定是恶事做尽,这辈子才会处处触霉头。 方才俩人闹得那么尴尬,现在,说不定会被劈头盖脸一顿唾骂。 “喂!” 电话那头传来低弱的男音。 只有这一个字,沈丹箐却能听出他周遭的痛苦。 对不起,这三个字哽咽在喉咙之中。却迟迟不肯说出口! 电话里出现了一分钟空白,在这一分钟里,两个人心照不宣的都选择了闭嘴。 最后,还是侯振聿打破了平静。 “饿了么?” 语气低沉,像是呢喃的细语。 “还好!” 沈丹箐还想再说些什么。 ‘嘟。’侯振聿那边电话已经挂断。 大约过了20分钟,“铛,铛”响起了敲门声。 侯振聿到了,沈丹箐有些踌躇。随手拿起一件牛仔外套,披在粉色睡裙外,深呼吸,缓缓打开门。 侯振聿直挺挺的站在门框外,黑色的影子逼压在沈丹箐身上,气氛瞬间冻成冰块。 “额!你怎么来了!”沈丹箐手舞足蹈的比划,结束了两人的尴尬。 “饿了吧!” 顾茗还是那样温暖,一如往常。 “看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方才的不愉快似乎倾刻间一扫而光。侯振聿总是这样,无论什么时候,依旧能够保持乐天派。 侯振聿转身拿出藏在门后的两大包外卖。 “晚上你一口都没吃,说跑就跑。我都给你打包回来了,晚上不吃饭对肠胃不好。” 高级酒店大概第一次有客人打包。没有打包盒,餐点、牛排都是用装汤的陶瓷碗盛回来的。 另有两个矿泉水瓶子,里面装着淡粉色液体,这个侯振聿,打包竟连沈丹箐最喜欢的玛格丽特都不放过。 侯振聿侧身,插缝挤进沈丹箐的出租屋,顺手从冰箱后面掏出一张六分高的折叠电脑桌,把食物堆到桌子上面,一份一份罗列排开。 沈丹箐的出租房,侯振聿混的比自己家卧室都熟悉。 沈丹箐不知该怎么办,傻傻的站在原地。 侯振聿回头看看她,勉强的扯起一丝假笑。 “别愣着啦,快来吃呀!” “我,我……。” 沈丹箐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侯振聿这种优质乖乖男,生来就要配一名真正的淑女。而不是自己这种短命的拜金心机婊。 “我,我不饿!” 沈丹箐低着头,觉得自己像一个守卫朋友的战士,她为自己骄傲。 “那,那我先走了!” 侯振聿亦不敢面对沈丹箐,他觉得自己是个失败的男人。整整四年的殷勤呵护,或许现在应该放手了,可是他做不到。沈丹箐就是自己心里的一根刺,即使强硬的将其拔掉,创口也永远无法恢复如初。 侯振聿下楼,上车。心头闷的难受,打开车窗,竭尽全力的大口呼吸,让自己透透气。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侯振聿还是不自湿润了眼眶。 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沈丹箐那般绝情的拒绝自己。并不是因为自己没有动心。而是因为自己已经身患绝症。活不过一年的时间。 所以,沈丹箐不愿意拖累这个自己深爱的男人。 不知为何,听到侯振聿和沈丹箐的故事。感觉就像是玛丽苏里的言情,那些偶像韩剧一般。 霸道总裁和穷苦的女大学生。多金英俊的痴情男人和身患绝症的娇弱少女。 两个人历经千辛万苦终于相爱走到一起。就在最后关头只差那么一步,女主角却意外发现自己得了绝症。生命垂危。 所以为了不让男主角伤心。女主角就说尽狠话伤害男主角。 这样的言情剧大多以悲剧收场,纂足旁观者的心酸眼泪。 可是,为什么老天这么捉弄人,明明相爱的两个人为什么就是不能走在一起? 可怜那沈丹箐,明明已经身患绝症,命不久已。最后竟然还惨死在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庄园之内。 浑身的血液都被抽干,像一具干尸。 难怪侯振聿痛苦的简直不能自已。 苏丹红知道了这两个人所有的爱情故事,简直就像一个小迷妹一般哭的稀里哗啦。 他拍着胸脯信誓旦旦。 “侯叔叔,你相信我,我一定帮你查出沈丹箐死亡的真正原因。我一定会帮他报仇的。让他可以心安理得地走上黄泉路,来世修的好命运。 你相信我,你们两个人缘分这么深,你现在也才不到40岁。 等到沈丹箐再次投胎20年之后。你也才不到60,五十多岁的大叔配一个年轻少女,现在这是很常见的事情嘛!” 我是真的不知道苏丹红,脑子是哪根弦搭错了,五十多岁的大叔配20出头少女还很常见?这种爷孙恋明明是要被唾弃的好不好? 还不如现在尽可能的好好规劝一下侯振聿,让他不要这般伤心。赶紧放下沈丹箐,再觅良缘才更好吧。 苏丹红说着就从包里掏出自己的手机,开始翻通讯录。 我知道苏丹红的手机通讯录向来都如同一个百宝箱。 那里面但凡是槟城市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都能被他找到。 少倾,苏丹红就给其中一个人播去了电话。 只听见他冲着电话那头说。 “那天那个街边发现的女干尸是收到你们局里了吗?有没有做尸检的,具体是什么情况?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一下?” ------------ 第四百四十八章 尸检 少倾,等他电话打完,才对我们道。 “我有一个同学,名叫张赫逸,他在公安局的刑侦科工作。正好就是由他负责这起案件。 我已经同他说好了,今天下午他就会做尸检。这起案件由他全程跟进,我可以作为半个知情人同他一起跟进这个案件。” 万万没有想到,苏丹红还真的是认识不少的人。 侯振聿闻言,连忙紧握苏丹红的双手。 “我用自己的全部身家请求你,一定帮我找出杀害沈丹箐的真凶,帮她报仇!” 我们离开了这个高尔夫球场。第一时间便赶往了公安局。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苏丹红口中所说的这个同学。张赫熠,年纪大约30岁左右。寸头,身上很有肌肉。长得也比较痞帅。看着像是个老油条。 我们把自己知道的大致情况和张赫熠说了一些。 然后苏丹红想要请求跟他一起做尸检。 这个张赫熠竟然没有半点推迟,一口便答应了下来。 不过他下午要办案子,做尸检需要等到晚上。 我们几个人就在公安局的附近一直等待。直到入夜,我们再次进入公安局中。 巡捕局内,整栋办公大楼暗淡漆黑,唯独法医鉴定处灯火通明。 张赫熠张开双臂,两只手支撑在门框的两边,用自己的躯体堵住法医鉴定处大门。 一个戴着银丝边眼镜,穿着白衬衫,文质彬彬的年轻男人被张赫熠这个铁汉堵在了鉴定处屋内。 张赫熠本是京都人,后来才搬到我们滨城市。他抄着一口浓重的京片子,说起话来又贱又痞。 “陈耀光儿,今儿你不把我们队里这具女尸解剖完儿,休想回家儿!” 张赫熠和陈耀光同岁,虽然一个毕业于警校,一个毕业于医学院。可两个人是同一年进入的槟城市公安局,并且前后相差不过几天。 因此,两个人之间惺惺相惜。虽然平日里吵架斗嘴是常态,可是配合总是很默契,一起破解过不少刑事案件。 陈耀光摸摸鼻子,觉得自己羊入虎口。 “我们鉴定处都快成你们三队开得了,做尸体鉴定也要有个先来后到。一队,二队那么多事物都等着呢!要先排队。” “你别儿说那么多没儿用的!赶紧儿动手得了!” 张赫熠嬉皮笑脸的把陈耀光往屋里推。 “哥们改天请你撸串儿!” 陈耀光无奈的耸耸肩,这种临时加班的苦差事已经不是一回两回。只要落到张赫熠这个混世魔王手里,准没有好事儿。 他怨恨地撇了张赫熠一眼,如果目光可以杀人,张赫熠现在一定被碎尸万段。 但是陈耀光见到张赫熠身后的我们。 “这些人是谁?我们法医鉴定科可不是谁都可以进的。” 张赫熠冲着他挤眉弄眼道。 “哥们,帮帮忙嘛,这都是我的证人对案子的帮助很大的。” 陈耀光无奈的摇摇头。 “你呀你,什么都得听你的。好吧,他们只可以看不可以出声。不可以打扰我的解剖。” 我和苏丹红连连点头。 陈耀光再次穿上白大褂,带上解剖专用的乳白色贴肤胶皮手套,备好手术刀,脏器刀,止血钳,镊子……。站在解剖台前,一把掀开了覆盖着女尸的白布。 “唉,别人都下班了,你要给我当下手。” 张赫熠总是给自己找麻烦,自己当然也不会轻易饶过他。 张赫熠倒是不介意,不就是帮忙解剖嘛!想来比杀猪难不到哪去! “哥哥嘿!只要您今儿晚上给我把尸体整明白了,别说给你打下手,我把我自己都儿送您了!” “要你干什么?是能当媳妇使,还是能当儿子养?只能算是多供了一个爹。” 陈耀光看着手术台上的尸体,调亮灯光,打在女尸上,清晰的可以看出尸体的每一寸毛孔。 第一步,先要目检。用肉眼判断尸体的外在伤痕。 “死者性别女,身长160,面部皮肤被剥离,身体毛发,头发,汗毛,均被剔除。” 掀起女尸的双手,十根手指似十根烧焦的木炭,黑乎乎还沾着碳灰。“十指经过烧灼,指纹被毁!” 再看一眼脚趾,亦是如此。 “凶手为什么要这样做?”张赫熠不寒而栗,入行多年,大小也破过几十起杀人案件,可是用如此变态的手法毁坏尸体的,在警界凤毛麟角,而经自己手的,只有这么一个。 “其实原因很简单。”陈耀光深吸口气。 “凶手是为了彻底毁掉死者的身份,没有脸皮,看不清楚尸体长相。没有指纹,做不了指纹鉴定。体表无毛发,不能通过毛发检验出死者DNA。” “那儿就通过血液!”张赫熠恨得直咬牙。 “这正是我想说的。”陈耀光皱着眉头,心情不大爽利。“这是一具干尸!” “干尸?”张赫熠不解其意,明明皮肉都是软的,虽然尸体枯瘦,可并未腐烂和生长尸斑。如果没有经过特殊处理,这个女人的死亡时间绝对不会超过24小时!尸体如此新鲜有水分,为何说她是干尸? “这个女人是被人活活抽干血液,由于失血过多,造成失血性休克,导致了多器官功能性衰竭,总之杀人手法很残忍。” 陈耀光把尸体手肘的针眼指给张赫熠看。“多显著的创口,白天法医目检应该发现了!” “我们当时儿还以为是吸违禁药物留下的针儿眼。”张赫熠解释道,“这儿女人瘦的骇人,胳膊上又有几十个针孔,我们直当是个瘾君子!” 陈耀光摇摇头,舌头舔着嘴唇,语气坚定。“所以这就是尸检的重要,揭露表面迷惑,还死者一个公道。” “一点儿血液都不剩?”张赫熠有些不甘心。“那就没有办法能够提取死者的相关信息?” “当然有!”陈耀光自信满满。 “尸体是死者对生命最后的陈述,它会把自己的所有冤情,在自己的遗体上表露无遗。老张,上骨锯,剪骨钳,开颅钳,我要提取死者骨髓!” 只听见解剖室里叮叮当当器具声乱响,少顷,陈耀光擦擦头上的薄汗。 陈耀光从死者的腿骨里提取了少量骨髓,“今天技术科已经下班,等明天做好DNA基因检测,我把报告给你送过去。” 张赫熠满足的拍拍陈耀光肩膀。“谢了,走吧!撸串儿去。” “得了吧!”陈耀光拒绝道:“哪有时间吃饭?上班时忙着应付你们,下班了回家还要应付我妈。” “怎么?” “逼婚呗!”陈耀光叫苦不迭。 张赫熠闻言,突然转过头看了看苏丹红。 “老同学,你是不是还是单身呢? 我这个法医同学你觉得怎么样?人品相当不错,人长得又帅,还有技术才能。我给你们撮合撮合。” 这个张赫熠还真是个混不吝。当着男女双方的面儿,就要为两个人撮合对象。 可是苏丹红毕竟是我的女人。 我坐在轮椅上,故意用手捂着嘴咳了两声。 苏丹红立刻会意,冲着张赫熠哈哈大笑道。 “老同学,我的终身大事就不劳你费心了,我男朋友就在这儿呢!” 张赫熠看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我。 “怎么,你男朋友是个残疾?” 说完这话,他立刻觉得自己失言。 “不好意思啊!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随口一说,你们不要往心里去。” 苏丹红吐了吐舌头。 “我男朋友才不是残疾呢,他就是腿骨折了。现在坐在轮椅上修养,过几天就能站起来。” 张赫熠点点头。 “我说嘛,高中时期,那个最爱犯花痴的小胖妞。怎么也不会找一个残疾人当对象啊!” ------------ 第四百四十九章 嫌疑人 “小胖妞?” 这一点我以前好像听苏丹红提起过,他高中的时候长得的确蛮胖的,模样也不是很好看。 对了,他还一直口口声声的说着。他高中的时候喜欢了一个男生,喜欢了整整七年半。 难不成这个张赫熠? 我不敢多想,眼神里已经对张赫熠仇视的目光。 紧接着便到了第二天。 我和苏丹红早早便来到了公安局。 这次,我们还带来了侯振聿特别提供的沈丹箐的dna。 中午,太阳炙热的烤的人心焦。公安局刑侦办事处,张赫熠半伏在电脑桌前,一边看着案发现场的监控,一边往嘴里里吧啦着韭菜鸡蛋盖饭。 我们坐在他的身边苦苦等待。 陈耀光拿着检验报告路过刑侦处,刚走过刑侦出大门,又忽的折返回来。 往屋里探头,盯着张赫熠。 “你小子这么用功!中午也不休息。” 张赫熠转过头,抹把嘴:“正看案发现场的监控呢!诶,你们那基因检测什么时候能出来?我这已经有个女尸的DNA,现在正在搜寻别的线索。” 陈耀光摇着手里的检验报告,进屋。“这不正找你,出来了!” “这么快!” “哥们儿够不够意思?为你忙活了一上午,连午饭都来不及吃。” 张赫熠把手里的韭菜炒鸡蛋盖饭往陈耀光面前一推,“嘚,要不来点,我才刚吃两口,菜还没怎么动过。” 陈耀光捂着鼻子,满脸嫌弃。 “快拿走,一股臭菜叶子味儿!我为你拼死拼活的,你不请我吃大餐,竟然请我吃剩饭。” 把检验报告往桌子上一拍,忙退后三步,连连吐槽:“你小子也太不地道,办公室内公共场所,吃韭菜炒鸡蛋,改明儿就到吴处那儿去投诉你!” “去吧!龟孙子。”张赫熠抬脚要踹陈耀光屁股。 “你个死汉奸,天天梳个汉奸头,就知道拍吴处的马屁。” 陈耀光的造型确实有些像汉奸。狗舔的分头,正圆形的银丝边儿眼镜,上身一件蓝白相间的条纹水手服,下身简简单单黑色大裆裤。 “光儿。”张赫熠操着一口老燕京人的犯懒儿话音。 “光儿,你穿这裤子显得腿贼短,柯基知道么?四个小短腿儿紧倒蹬那个!” 张赫熠还欠欠的用两只手来回刨,模仿柯基走路的样子。 陈耀光懒得同他开玩笑,推推眼镜。 “我也查出个女尸的DNA和你提供的完全一致。并且在这个尸体上,还查出了另外一处DNA,显示为女性,我想这个女性可能跟凶手有关。你交给我的任务已经完成,我撤了啊!” “慢着,等等!” 张赫熠连忙叫住陈耀光。 “帮忙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你没看我正在调监控录像?整整一上午,我都没敢眨眼,一直盯着找线索。你帮我把另一份DNA,上数据库做下比对,拜托了,大佬!” “贼孙子,认识你,我算是进了贼窝。” 陈耀光口中抱怨着,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走向旁边电脑桌,开机,进入信息比对程序。热火朝天的操作起来。 张赫熠三加五除二,紧忙往嘴里划拉两口盖饭,打个饱嗝,外卖盒夹着筷子扔进脚边垃圾桶,接着工作。 旁边的电脑显示器,DNA数据刚输入,程序便如同川剧变脸一般,一个一个筛选着符合99%以上的信息。 忽的,电脑响起红色标识,信息匹配完毕。整个京都市,跟步行街女尸DNA匹配的竟有两个人——两名女性。 “真是奇怪!”陈耀光皱着眉头自言自语。 “一般DNA匹配能达到99、9的。除了亲生父母,最少也该是个直系亲属!这两个人怎么没有半点关系呀?” “老张!” 陈耀光指着电脑最后筛选的两个人信息。 “你看这两个,第一位,殷红霞,1952年生人,系统显示此人已去世。第二位,杨玥丽,1986年生人,是德籍华裔,在槟城市暂住,正在办理归化手续。” 两名不同的女性,却有着完全相同的基因。出生于不同年代,却传承着相似的dna。 张赫熠大致看了一下数据,哼哼鼻子,昨天感冒并未全好,鼻子仍旧不通气儿。 “或许是远方亲戚吧!反正从年纪判断,这个殷红霞指定不能是凶手,数据库显示这老太太已经死了好多年。现在应该着重查这个杨玥丽,德籍华裔,在此地暂住,她起码得在槟城有工作,生活来源!” 陈耀光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抻抻懒腰。 “查什么,怎么查。那就是你这个刑巡捕队长的工作了!我可得赶紧去食堂,再晚一会儿,估计那帮狼崽子抢的连汤都不剩。” 张赫熠倒是雷厉风行,他直接转过头看看身边的我和苏丹红。 “要不要陪我一起出任务?我看这个案子你们这么着急。你们可以跟在我的身边,全程不说话。当做信息提供人。” 我和苏丹红连忙点头。 现在唯一寻到的一丁点儿线索,就是那个名叫杨玥丽的女人,可能就是杀害这具被抽干血液的女尸的凶手。 由于杨玥丽是德城籍贯,暂住在槟城,根据暂住证,张赫熠寻到了杨玥丽出租房的地址。 映入眼帘的是一栋古色古香四合院,市中心以里,地理位置堪称房市里的王中王。 张赫熠掏出手机,根据手机中的调查信息,反复对照地址门牌号。 “向里街2弄35号,没错呀!” 这栋四合院儿可以算做槟城市重点保护的老房产,占地面积又大,联排三间屋子外加一栋庭院,若是租住,一年的租金怕是就要几百万。 忍不住惊叹。“这杨玥丽是什么人?简直豪门。” 张赫熠穿着巡捕服,正大光明的来办案。直接敲门“咚咚咚,咚咚咚。”半晌,却没有人响应。 张赫熠只好联系向里街的派出所,请求派一位民警前来支援。 所幸接着敲门。“咚咚,咚咚咚。”声音大的有些扰民。 一个二十八九的小伙子从隔壁那屋探出头,一看扰民的是位人民巡捕。 “嘿!巡捕同志好!您是找这屋杨大姐?” “对!”张赫熠点点头,“杨玥丽是住这儿吧?” “是!” 那小伙子很健谈,看见穿巡捕服的也不打怵。 “可是杨大姐好久都没回来了!起码有小半年,从过年后我就没见过她!” 听到这儿,张赫熠几乎可以断定步行街女尸,跟这个杨玥丽一定有关系无疑。 “那我能打咨询一下,这栋房子的房东是谁?” “房东?”小伙子挠挠头,面露难色。 “房子不就是杨大姐的吗?我在向里街住了十几年了,这间房一直都是杨大姐一个人住,从来没听说过什么房东啊!” “不对呀!” 张赫熠身子一颤,有件疑团百思不得其解。这杨玥丽是德城籍,年龄不过30出头,怎么会在国内生活了十几年!并且一直住在这么一间国宝级四合院里。 接着询问。“那您知道杨玥丽平时和什么人走的比较近?比如说男朋友,或者常出入这间四合院的朋友都有谁?” “那没有!”小伙子摆摆手,特别笃定:“杨大姐平时独来独往的,性格比较孤僻。我们邻居这么多年,顶多是个见面打招呼的情分。并且杨大姐工作特殊,总是隔三差五出差,回家的时候本来就少,也从没见她带过别人回家!” “杨玥丽工作特殊?” 张赫熠刨根问底。 “她是做什么工作的?工作单位在哪儿?” 小伙子答:“其实也没多特殊! ------------ 第四百五十章 经纪人 她是个经纪人,就整天跟在明星身边儿的那个。据说她跟的明星挺烦,事特多那种,可究竟是谁,这我们也没唠过。” 在我们滨城市竟然还有明星,我怎么不知道。 张赫熠又问了邻居一些关于杨玥丽生活方面的琐事,也寻不出个所以然。 不时,向里街派出所前来支援的民警到了。 民警是个小姑娘,看年纪,大约警校刚毕业,是名漂亮的警花。 “你好,槟城市南城区公安局刑侦支队队长张赫熠!” “魏然!” 警花客气的点点头,“张队长有什么需要?我会全程配合您的要求。” 张赫熠粗着嗓子:“我想知道向里街2弄35号户主的信息。” “那恐怕要回派出所,查一下入户登记档案。” 张赫熠跟着魏然回到向里街派出所,大约二十分钟,档案就被调出。 魏然将户主档案交给张赫熠。 上面写着:向里街二弄35号,户主:殷红霞。 “殷红霞!” 张赫熠喃喃自语。“怎么这个名字这么耳熟?” 从电脑上调出殷红霞的个人信息,这不就是那个和杨玥丽dna99.9%相似的女人嘛! 再看详细资料。 殷红霞:1952年生人,于2006年3月逝世。 而杨玥丽是1986年生人,或许两个人之间存在某种血缘关系。 魏然看着电脑上的信息,一一汇报:“从新中国成立以后,我们才有了身份证,给每位居民普及身份。但是从资料上显示,殷红霞无父无母,没有兄弟姊妹,没有配偶,更没有儿女。” “她没有子女?”张赫熠觉得这件案件越来越扑所迷离。 两个女人,相同的基因。一个中国人,一个德城人。一个已死十四年,名下却仍有昂贵房产。一个被抽干血液抛尸街头,却独自住在国宝级四合院十几年。 “那杨玥丽呢?她办理暂住证是有没有登记个人信息?她的工作单位在哪里?” “稍等,我查一下。” 魏然办事效率颇高,“查到了,根据杨玥丽登记,她在太极影视娱乐有限公司工作,职务,经纪人。” 这个叫杨玥丽的女人果然不简单,太极影视娱乐有限公司,东北省最著名的综合型娱乐集团。旗下的二人转明星数不胜数,而太极的股市也是持续飘红。 “联系太极影视,确定杨玥丽是否在那任职!” “是!” 片刻,魏然放下电话。 “张队长,确定了,杨玥丽是太极影视的经纪人。并且,杨玥丽是当红二人转演员王斯文的经纪人。” 这案子怎么竟还和当红的二人转演员扯上了关系? 又是长生不老,又是抽成干尸。这其中的扑朔迷离。简直是耐人寻味。 苏丹红瞬间冲着我们打了个响指。 “我知道那个王斯文现在在哪儿?” 别说,苏丹红还真是什么都知道。 槟城非物质文化遗产影视城,天上下起了连绵的小雪,拍戏的剧组仍在赶工,剧务,场工,群演,摄像,一群人忙忙乱乱,闹闹哄哄,不仔细看,根本分不清究竟是在逃荒还是在拍戏。 我们整个滨城市只有这么一个影视城,并且是常年没有剧组来到这里拍戏。 最近也是巧合。正好赶上快过年。这些二人转演员来到我们这里,要拍一个喜剧大片儿。 剧组正好就在我们滨城市。 张赫熠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红塔山,用手指掏了掏,只剩最后一根儿。叼在嘴上里,点着火,神清气爽,这已经是他今天抽完的第二包烟。 一个穿深绿色马甲,戴着小红帽的男胖子从他面前经过。 张赫熠一把拉住眼前人。“副导演,麻烦问一下!王斯玟的戏今天还要拍多久?” 自从查到了死者杨玥丽是大明星王斯玟的经纪人。张赫熠就一心想要解开谜题,想要找王斯玟做调查。 可人家这么大明星腕儿太大,哪里会理会他这个小刑警!从头到尾连那王斯玟的声都没听到,只能索性学习狂热粉丝,查演员行程,开始蹲剧组。 胖副导演挠挠头。“恐怕还得一两个小时,唉!你们这些粉丝离远点!耽误个拍戏进程算谁的?” 然后手指剧务,骂骂咧咧。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剧组里随便什么人都让进,服道化被泄露出去怎么办?一帮吃白饭的闲人。” 张赫熠实在觉得难熬,原来觉得上班儿辛苦,今天才发现,最辛苦的就是什么都不做,简直浪费时间,浪费生命。 闲的没事儿坐在旁边观看剧组拍戏,一场年代大戏,群演们都穿着军装前前后后,抱头鼠窜。 是战争的场景,用了许多爆破设备,张赫熠以前看抗日神剧时还以为爆炸等场景都是特效,今日一看,原来都是货真价实的炸药,不过配比剂量可能小一些,只是闪光,没有那么大杀伤力。 王斯玟演了一名战地医生,穿着一身崭新的白大褂,款式还十分修身,把大明星身材包裹的玲珑有致。 张赫熠一边抖着腿,一边不忘吐槽。 “呸!这白大褂紧的跟旗袍似的,到底是大夫还是窑姐?” 不知从哪儿窜出个戴眼镜的路人甲,也跟着吐槽。 “那个年代哪有这么干净的衣服?都是胡搞,破战争神剧,就这破剧,一个月能拍80集。” 张赫熠频频点头,没想到在这烂剧组旁还能遇到知音。 从连绵的小雨,再到滴滴答答的毛毛雨,最后直到雨过天晴。只见导演终于在喊了无数次“卡”之后,宣布收工。 王斯玟不愧是当红二人转明星,刚一下戏,就围上去一群艺人助理,有嘘寒问暖的,有端茶递水的,有帮忙穿外套的,还有昧着良心夸演技好的。 张赫熠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挤到人群之中。还没有张口,先被王斯玟旁边的一位男助理怼了一通。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儿啊?挤什么挤?有没有素质呀?没看到我们斯玟这儿刚下戏。” 也不知道女明星是不是都有这口特殊嗜好,这名男助理长得蛮高,估摸着得有一米八五,偏偏是个娘娘腔,说话时手里捏着兰花指,语气既阴柔又矫情,听的人犯恶心。 “真是的!这剧组怎么什么人都往里放,一点儿不尊重我们家斯玟。” 典型的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女主角从头到尾一句话没说,全听这个娘娘腔嚷嚷。 “哎呀!Jack,不要态度那么暴躁嘛!” 王斯玟终于开了尊口,语气嗲嗲地,满嘴台湾腔。 “是我的粉丝对吗?谢谢您的支持和喜欢,是想要签名还是拍照呢?” 张赫熠一个典型北方爷们爷们儿,实在受不了娱乐圈人这样的装腔作势。 掏出工作证。“你好,槟城市公安局刑侦支队队长张赫熠,王斯玟女士,有些信息想要对你咨询,请您主动配合警方调查。” “妈呀!”又是那个惺惺作态的娘娘腔。 “斯玟,怎么了?怎么还招惹上巡捕了?” 张赫熠强忍住胃部的不适,斩钉截铁。 “出于对您公众人物身份的保护,我今天穿个便服。我觉得我们可以找一个私密的空间,进行我们接下来的对话。” “好啊,没问题的!”王斯玟嫣然一笑,模样确实是光彩夺目。 剧组提供的房车内,王斯玟让其余助理都回了酒店,房车给只剩下王斯玟和张赫熠,还有我和苏丹红四个人。 大明星指了指我和苏丹红。 “他们是谁?” 张赫熠道。 “案件相关人员。” 张赫熠拿出档案簿和录音设备。 ------------ 第四百五十一章 大体老师 “王女士,请问你认识杨玥丽小姐吗?” “认识,她曾经是我的经纪人,不过半年前已经离职了。” “好,我们警方前几天在步行街处发现一具女尸,怀疑正是您的经纪人杨玥丽小姐可能是犯罪嫌疑人,所以现在我要向您提问一些和杨玥丽小姐有关的情况。请您如实作答。” “你是说杨玥丽杀人了?” 王斯玟整个人忽然变得焦躁不安,两只手来回磨磋,呼吸变得急促。 “这不可能的,我们是很好的姐妹,我们已经认识太久太久了,她不会杀人的,她的身体……她根本不可能,她无需!” 张赫熠眯着双眼,不放过一丝细节。 “您说,她的身体,她根本不可能杀人,这是什么意思?” 王斯玟眼圈红红的,整具身体都紧绷起来。 “我,我的意思……。” “哗嗒,哗嗒!”泪珠子如黄豆一般噼里啪啦落下。不知道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技炉火纯青? “我的意思是她的身体一直很好,她从来都不会生病的。她……怎么会杀人?她杀了谁?她是怎么下手的?” 张赫熠觉得有些狐疑,为什么王斯玟第一时间便认为杨玥丽是无辜的?身体好的从来不生病跟杀人又有什么关系,更何况一个人从来都不生病,这又怎么可能! “王女士,请您控制自己的情绪。我想问一下,杨玥丽平时有什么仇家吗?” 王斯玟果断摇头。 “她的脾气好的像一团水,再烈的性子也会让她给融化,她怎么会有仇家?” “那杨玥丽在您身边工作了多久?又为什么辞职?” 王斯玟继续用手抹着眼泪,哭的太凶,粉底在脸上勾了芡,一道黄一道白,透过花掉的妆容可以看清她的真实皮肤。脸蛋儿嫩的如同奶豆腐,又软又白。 “从我出道开始,嫂子……不,玥丽姐就是我的经纪人。不过我们认识的时间更久,算是自幼相识吧!她是半年前提出的辞职,有一天晚上她跟我打电话,说自己很累,想要去看看世界,放松一下。从那以后就再没出现过。” “那你有没有找过她?” “没有,她可能比较心累吧!以前也有过的,莫名其妙失踪,天南海北玩个半年也就回来了,所以我并没有在意。” 张赫熠继续提问。 “心累?她为什么会觉得心累?是你工作上给了她很大压力吗?还是出于别的原因?” “不是!可能是感……”王斯玟吞吞吐吐。 张赫熠冷着一张脸,面对这么一个貌若天仙,又哭得梨花带雨的美人,他不仅没有一丝动容,反而觉得这个女人有很多问题。简直是个撩不动的钢铁直男。 “请您配合我们调查,这是公民应尽的义务,更能够还死者一个公道。” “不,我不知道!” 王斯玟顷刻间换了一副嘴脸,不似刚才那般撕心裂肺的胃痛。眼神犹疑,双唇微微颤抖。 “杨玥丽是不是有感情压力?她有男朋友对么?” “不,没有!”王斯玟愈加坚定。 张赫熠上警校时,有专门研究过人类的表情语言。 王斯玟这个反应,显然在隐瞒些什么? 两个人交谈了将近一个小时,天上又呜呜下起了暴雪,寒冬时节,真是阴晴不定。 有人冒着暴雨,咚咚敲房车的门。 张赫熠照顾王斯玟的情绪,自己起身开门。 是那个娘娘腔,打着一把纯黑色的雨伞。手里还拿着一个红色信封。 一见王斯玟,兰花指就不禁翘起。语气拿腔作态。 “斯玟啊!你怎么哭了?是不是这个小刑警欺负你?” 然后对张赫熠怒目圆瞪,那种憎恨的眼神,仿佛张赫熠并不是人民巡捕,而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歹毒罪犯。 张赫熠实在不想同这些二椅子交谈,好好的一米八几男子汉,偏偏要柔柔弱弱的当娘炮,都是那些该死的韩流闹的。 “请你谨言慎行,不要随便侮辱一个国家公职人员。” 张赫熠三观正的像天安门上的主席相张,方方正正,一丝不苟。 “没有!没有!” 王斯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能够恢复平静。 “Jack,你手里拿的信封是什么?” “对了!”娘娘腔连忙把粉红信封双手奉上。“说是给你寄的信,寄到上一部戏的导演那里去了,刚刚给你转过来的。” 王斯玟接过信封,好像突然间想起了什么? “拍戏拍的都忘了时间,Jack,有没有到阴历十二月二十?” “阴历?”Jack有些发懵。“这我要用手机查一查,斯玟宝贝呀!谁给你寄的信呀?什么年代了,还用这么老土的联络方式!” “呃……没到。有什么事儿么。” 王斯玟并没有打开信封,只是规整的把它折起,放在衣服兜里。 “Jack,帮我订一张明天去晋城市的车票!我所有的工作事宜,全部暂停一星期。” 晋城,听到这两个字,我和苏丹红浑身忽的一颤。 晋城,侯振聿说的那栋庄园不就是在晋城吗?沈丹箐也是死在晋城之内。 这王斯文竟然明目张胆的想要去晋城。看来,侯振聿真的没有对我们说谎。晋城,真的有一个不见天日的神秘庄园。 我们几个人告别了王思文。眼见已经天黑,我们立刻匆匆忙忙赶回黄泉饺子馆。 今夜,苏丹红特地没有去酒吧里上班。 他留在了黄泉饺子馆内,想要让二师伯再次做法?把那个沈丹青的魂魄在此招呼过来。 巩留虽然听话,乖乖的将那个沈丹青的魂魄再次招了出来。 直到这次我们再次见到沈丹箐,今天晚上一定要让他说出关于那个庄园的全部情况。以及他真正的死因。 沈丹箐的魂魄已经十分虚弱。 他有气无力地对我们道。 …… 后来,我再一次进入过那间实验室。 在整个庄园之中。除了主子和几个医学,生物学教授,只有梁管家知道这实验室里的秘密。 前一阵子,主子特意请了德城的生物学专家,特邀帮助他一起研制长生不老药。 冷白色的实验室内,粉红色,淡蓝色,浅黄色的药剂在试管内赫然排开。酒精灯上咕咚咕咚烧着不知名液体。另一旁的展列台上,呈放着一个密封真空玻璃瓶,玻璃瓶里只剩余少量的鲜红色的血液。 主子也换上个一套纯白色的无尘防护服,迫不及待的听这些教授与专家做汇报。 只见张教授把几毫升淡绿色的提取液抽取到注射器中。再将药剂注射到小白鼠的身体内。 笼子中的小白鼠的被突如其来的天降之灾吓得躁动异常,药剂注射完成后,小白鼠有明显的兴奋反应,在笼子里上蹿下跳,犹如行尸走肉。 主子紧密观察着笼子里的一举一动,小白鼠的每一寸呼吸起伏,都牵动着主子紧绷的神经。 他呼吸急促,磁性的声音里带着些许颤抖。“实验成功了吗?” 张教授取出另一瓶试剂,解释道:“根据我们对样本的研究,长生不老的人身体修复能力极强,只要不是用利器破坏气管等主动脉,达到瞬间死亡。其余的肉体伤害,长生不老人都可以通过身体的自愈能力迅速痊愈。” 这一点,主子并不用别人向他做出解释。作为一个与天地同寿的老怪物,他自己心里清楚的很。 “别说没用的,究竟下一步要怎么样?” “试毒。” 张教授淡定的抓起兴奋的小白鼠,把事先预备好的氢化物注射进小白鼠的脖颈。 ------------ 第四百五十二章 卢生 “如果大体老师被注射了超量的氢化物而不死,那么这批药剂就可以对人类进行实验了。” 主子紧张的鬓角流出细密的汗珠,两只手手指交叉,拇指不停地画圈翻花。 笼子里的大体老师,这都是医学院学生的叫法,为了练习解剖,有无数的小白鼠丢了五章六腑,最终肢体四分五裂。 小白鼠是很多医学生解剖课的启蒙老师,也是大多医药公司的第一次试药员。所以尊称一句大体老师。 只见那只被注射了氢化物的大体老师,不出半分钟的时间,就开始四肢抽搐,腹部痉挛,最后口中吐出不明粘液,眼珠暴突,一命呜呼。 实验又失败了。 主子的眼眶里蓄着泪,他的心仿佛在油锅里烹,是那样的灼痛与煎熬。尚樱兰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她等不起了,侯振聿更是等不起了。 谁能想到?表面如此阴鸷,冷漠的主子,其实是个痴情种。 “我需要一个解释。” 主子直起身子,习惯性的转动一下袖口,尽管他穿的是一套连体防护服。 他表面的平静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如狮吼般的咆哮。 “我花重金请你们来,不是为了看你们在我面前处决老鼠的!多久了,还是毫无进展?一群饭桶。” 几个德城专家嘚嘚瑟瑟,噤若寒蝉。这些个外国佬,平日里总表现的高人一等,可若是得罪了侯振聿,哪怕他只是动动小手指头,也足够让这些洋鬼子喝一壶的。 只有张教授敢跟侯振聿正面交谈,张教授是生物学的领袖人物,平时在某大学里担任教授,早就名利双收。他本来就对长生不老的课题十分感兴趣,只可惜国家有规定,某些阻碍人权的课题不能研究,比如基因重组,比如克隆。 张教授语气平和。 “实验本来就要经历千万次失败,才能取得最后的成功。” “千万次的失败?” 主子双眼在喷火,他的胸腔内仿佛有一座休眠的火山,随时有可能爆发。 “我出钱,出样本,难道还要我亲眼看见你们失败1万次?” 张教授下结论:“其实从本次实验来看,以往的小白鼠在注射了氰化物之后,大致活不过十秒。这次注射的剂量仅比以往更强。而且小白鼠明显坚持了接近一分钟。这说明我们的实验还是有成效的,最起码此次药剂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起到强身健体的作用。” “我不要强身健体!” 主子要的是尚樱兰陪他生生世世,没有病痛,没有灾祸。不用随身揣着速效救心丸。不用时不时的住院,浑身插满管子,像具濒死的机器。不用每天受着病痛的折磨,总是提心吊胆的她在哪一瞬间就会彻底离开。 他强压着内心的酸楚,放低姿态,委婉恳求。 “你们要怎么样?才能尽快的研制出长生不老药。我会竭尽我的身家性命,满足你们全部的需要。” 张教授并不是爱钱之人,他更像是一个科学怪人,沉醉在自己的学术领域无法自拔。 张教授指了指架子上装血液的容器。 “先生,那是仅剩不多的样本血液,大概只有20ml,如果再不能提供新鲜的样本血液,就算我们有再多的能力与干劲,也没有办法继续研究下去。” 主子上次太过贪婪,没日没夜的逼迫专家们做实验。以至于自身修复能力极强的样本,也无法承受住如此大的取血摧残,最后活生生被导管抽成了一具干尸。 主子双手握拳,下了很大决心。 “放心,我一定会再给你们提供一个新鲜的样本,谁也不能阻止我提炼长生不老药。” 从实验室出来,主子总是心不在焉。回到办公室,梁管家已经候在里面。 “主子,这是您上回要求的,那个名叫沈丹箐的女人的全部信息。你真的想要?” 梁管家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文件包,短短几日,就把我的祖宗18代查个底儿掉。 “沈丹箐,女,1999年4月28日出生,民族:汉,血型:O型,毕业院校:槟城师范学院,专业:新闻传媒,身份证号:22060519990428****。” 主子本眯着黑漆如墨的鹰眼,不经意的撇一眼办公桌旁当垃圾桶。随口说道:“你说这些信息,那女人的个人简历上不就有吗?别告诉我,你就查到了这些?” “奥,不是,不是。” 梁管家把文件包双手递上,主子并没有接,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把文件放到桌子上。 梁管家继续报告。 “沈丹箐从小父母离异,跟着母亲沈凤兰生活,母女俩在城关区开了一间小超市,超市里还支了两张麻将桌。沈丹箐的母亲沈凤兰赌博成瘾,至今还欠着二十几万元的外债……。” “好了,够了!就到这吧。” 主子心心念念想着长生不老药的实验进程,哪里还有闲心理一个小屁孩儿的事情。随手把牛皮纸包放进自己的抽屉,这一放便如同打进冷宫。 我从那时起才知道主子在调查我。并且主子好像并不是一个普通人。他是一个拥有长生不老能力的人。 估计在这个世界上他已经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他和他的妻子在年轻的时候相遇。 两个人一起走过了大半辈子。可是现在他的妻子已经垂垂老矣。而主子竟然还如同年轻时一样,是那样的意气风发。 所以他要想尽一切办法保存他妻子的生命。 而我,不过是一个和他妻子年轻的时候,模样比较相近的女人。 “那你又是怎么死的?” 我和苏丹红无数次的追问这个问题。 沈丹箐道。 “后来,我才得知,在这个世界上,长生不老的人不止主子一个。据我所知,至少应该有五六个人。 他们都在这个世界上活了千百年。应该之前还有着什么亲戚关系? 庄园里不是要举办一场祭祀活动吗?有男有女,全部都是陌生人来到了庄园。 那天早上,祭祀的四个人拿了香烛纸钱,穿过庄园来到三里外的索莪崖边。 索莪崖上,并排连着三块坟包,葬着的是据说是主子的父母。上面的排位上只写了一个字。卢。” “卢生!” 我连忙高声大呼。 “卢生是谁?” 苏丹红惊奇地问道。 我道。 “据说当年秦始皇找徐福去蓬莱仙岛找寻长生不老药。结果徐福带着3000童男童女自己跑了。 后来秦始皇仍然对长生不老不死心。所以他又判了徐福的门生,一个姓卢的小子继续去寻找长生不老药。 那个姓卢的小子便被后人称之为卢生。 在民间的野史之中有记载。说这个卢生自己找到了长生不老药,但是当年秦始皇暴政,百姓们民不聊生。 所以卢生不想让这样的皇帝久活于人间。于是就把长生不老药给私吞了,把找到的唯独几粒长生不老药,留给了自己的子女。 然而自己却被秦始皇抓了起来。施以了凌迟处死。 难不成,你们说的这个主子就是想当年卢生的后羿?” 沈丹青淡定的点点头,肯定了我的说法。 主子他每逢每月的初一,十五都会拿着扫帚亲自打扫。每过三年还会给墓碑翻修。所以,即使三座坟墓已经年代久远,却仍旧毅力如新。 几个人下跪,磕头,烧纸,一切进行的简单又快捷。 其实,这三座坟墓里的人已经死了太多年,两千年啊!足以让沧海变成桑田。当年几个青葱的幼童,也从稚嫩变成了饱经风霜的不死老怪。 ------------ 第四百五十三章 女演员 上坟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个仪式,已经完全体会不到失去亲人的悲痛。有的只是对自己萧条人生的缅怀。 其中一个女的作为唯一的女儿,烧完纸,给三座坟头前插上几处清香?象征性的说一些思念的话。 “爹,娘,黄泉安好,儿女来看您们来啦,儿女给你们送钱来啦!你们放心花,逢年过节还会再给你们送钱,千万不要惦记。” 家家户户烧纸都会说这些殷切的话,可惜如果世间真的有灵魂,卢家的祖先也早该投胎去了,便是在他们坟前唱大戏,歌功颂德,他们也是听不见的。 这帮孝子贤孙时最不怕的就是哭戏,两个眼珠子一转,泪水便如泉涌般喷洒而出。 一个陌生男人拍拍女孩的肩膀。 “贞贞,起来吧!爹娘不会孤单,还有我那二十几个儿女陪他们呢!” 沈丹箐对我们道,主子说过。 吃了长生不老药的人,身体机能会变得跟普通人不一样。用西医的角度来讲,就是基因突变,细胞变得金刚铁骨,代谢极其缓慢。譬如水熊虫。 这就相当于人体发生变异,他们已经不算是人类,而是一个全新的物种。而这个长生不老的物种,和人类可以交配,但是不能繁衍。 所以,主子和尚樱兰一辈子无儿无女。那个女孩换男友如换衣服,却仍然没有子嗣后辈。 “那个女孩?那个女孩是谁?” 沈丹箐不止一次的提起还有一个女孩儿。那个女人会不会就是我们一直要寻找的杨玥丽。 沈丹箐摇摇头。 “那个女孩儿我看着有些眼熟。好像以前在电视剧中看到过。 他好像和一个演员长得有点相像。不过我有些忘记了那个演员的名字。因为平时我也不是很看电视剧。” “演员!” 我和苏丹红顿时一拍大腿。 “王斯文!” 沈丹箐闻言,猛然点点头。 “对,你们这么一说,我有点想起来了。那个女孩儿和那个著名的二人转演员长得真的一模一样。 我当时见到他就觉得他无比的眼熟。并且他和主子有时的对话我也觉得莫名其妙。” “什么对话?” 我再次发问。 沈丹箐答。 “就在祭祀那天。那个女孩站起身,拍拍膝盖上的黄土。 “有些事是咱们的命,还要向前看嘛!” “对,向钱看!”主子没心没肺的哈哈大笑,眼神却无限制的凝望远方。 拜祭祖先已经完成,在庄园住最后一晚,明天一早,众人订好了机票,就会离开。然后继续混迹在人间,扮演好各自的角色,过着一成不变枯燥的生活。 傍晚十分,王斯玟和主子躲在房间里谈心事。 主子只和这个唯一的姐姐亲近,原来的大哥也还好,可是最近这几十年,他们大哥的脾气越来越暴躁,动不动就喊天喊地,拍桌子跺脚,到处乱叫。 温暖的卧房,淡蓝色的丝绒壁纸,棚上悬挂着水粉色的球型水晶灯。欧式的公主床,床边围着铜黄色的防护栏,地上铺着珊瑚绒的米色地毯,柔柔软软的,两只脚踩在上面仿佛腾云驾雾一般。 这间卧房是专门为王斯玟设计的,主子自然希望姐姐常回庄园小住,可是这些人都像一缕春风,从庄园轻轻飞过,便一去不复返。 主子端了两杯睡前羊奶,将其中一杯递给王斯玟。 王斯玟接过羊奶,凑在鼻子下方深深一嗅。 “呃,真香!可惜,卡路里太高,我说是喝了,Jack一定会发疯的。” “Jack?” “我的新经纪人,从一个模特儿那里撬过来的,特别会照顾人!” “所以他是你的新一任男友?” 王斯玟忽的眉毛上挑,瞳孔都放大了一倍。 “怎么会?” 王斯玟翘起右手的小指,然后轻轻往下一勾。 “弯的,懂么?” 主子单纯的摇摇头。 王斯玟把羊奶往床头柜上一撂。“要不是我说你,多出去庄园走走,闷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待都待傻了!” 主子无奈的耸耸肩。 “外头世界哪有多么好?还不及我在庄园里舒坦自在,更何况,我若走了,谁给咱爹娘守灵?” “都死了两千多年,还守个哪门子灵?投胎都不知投了多少回!咱们那时候的规矩是,父母升天,守孝三年。没听说过要守孝3000年的。” 王斯玟受新时代影响严重,早就忘了秦朝时的那些老传统。她如今是影视圈的当红炸子鸡,自然走在时尚界前沿。而她最为出名的,便是炒绯闻,换男友。据说但凡和她合拍同一部戏的男主角,几乎都成为过她的枕边人。 “好了,别岔开话题。”主子表示抗议。 “到底是什么意思?Jack到底是不是你最新的男友?” 王斯玟看着卢梓泽,眼白翻到了脑瓜顶。 “哎呀!你这个老东东,跟你说不明白。就是他不喜欢女人,不喜欢异性,也不喜欢我。”!” 主子这才恍然大明白。 “不就是男人喜欢男人嘛!还弄个什么花的直的,拐弯抹角。” “那二姐?你最近没交男友?不是你的风格呀!从30年前,那个姓张的医学生跟你分道扬镳之后,你不一直是三个月换一个,国家放年假你都不休息。” 一提起那个男人,王斯玟的内心便开始隐隐作痛。 “少给我提他!多少年前,也是老娘踹的他。现在这个时代,男人质量不佳!小鲜肉呢,都太奶里奶气,在一起还要跟哄孩子的供着他们。萌大叔呢!又攻于心计。说不定一不留神,他就送你了一对儿银手镯(手铐)。结婚了的爱寻花问柳,没结婚的会见异思迁。总之,这个年头风气不佳,好男人难求,我先歇歇吧!” 大致惆怅一番,才发现今日风头不对。主子这小子从来不会跟自己谈论感情问题,今年却一个劲儿的把话题往情感方面引。难不成? 王斯玟半眯着眼睛,语气耐人寻味。 “好弟弟!你今日白天叫来给我们见的那个?跟你老婆年轻时长得如出一辙的那个?叫什么来着?” “沈丹箐!”主子脱口而出。 “对,沈丹箐。你跟姐姐说实话,是不是对她有点儿意思?” “怎么会!” 主子眼珠子在眼眶里溜溜乱转,面部不自觉地微微抽搐。显然是口是心非。 “那种女人!又笨,脾气又臭。要不是因为她长得像我老婆,我都不会把她留在身边的。” 两双手互相交叉,手指激动的乱翻,又再次重复一遍。 “对,就是因为她长得像你老婆。” 王斯玟一眼便看透了弟弟的小心思,脸红躁动,胸闷气短。一提起那个女人,主子身上跟得了多动症似的,小细节处一刻也不闲着。 便故气他。 “你若不喜欢那便好办了,我今天瞧着她和孙老大挺熟。对了,你老婆以前年年也会来庄园祭拜的,现在三四年都没出现了!怎么你搞什么金屋藏娇还不让他出来见人?” 主子万般无奈道。 “他现在身体不好,根本就走不了远路。每天除了把自己闷在房间里,哪都不敢让他到处走动。估计是活不了多久。” 王斯玟掐着手指,故作惊叹。 “七十七了,我上个月还视频见过她来,满头银发,脸上都是皱纹和老年斑。看着像个寿星公。” “弟弟,你可真不像是姐姐我,急性子耐不住寂寞。你这人最长情!” “再长情又能怎么样?他都那个岁数了,心脏不好,搭了两次桥, ------------ 第四百五十四章 嫂子 医院就跟自己家似的,天天往里跑。估摸着最多也就再活个一年半载的,便到下面伺候咱爹咱娘去了。” “那你想好今后怎么办啊?樱兰是你第一任妻子。当年便觉得你们在一起不合适,你却不听我的劝,偏偏要破这个例。” “那还不好办?” 王斯玟嘴角勾起一丝坏笑。 “再找一个呗!我瞧着沈丹箐就挺好。两个人还相熟,瞧着今日在大厅,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感情深厚的很呐!” “不可能!” 主子顿时拍着床大叫反驳。 “沈丹箐只不过是一个黄毛丫头片子,我老的可以当沈丹箐祖宗。” “你不也老的可以当樱兰的祖宗?” 王斯玟仍旧故意拿话刺激他,让这个弟弟总是打趣自己。总该给他些报应尝尝。 主子铁青了脸,能清晰地通过腮帮子看见他在咬牙。 “好了!你睡吧!我回房了。” 卢梓泽当真生了气,语气冰冰冷冷,仿佛坠入了冰雪深渊。 王斯玟看热闹不嫌事大,觉得真有意思。没想到这世上竟有个女人。可以让自己这个长不大的臭弟弟变成醋坛子。还是那种发酵了几十年的老陈醋!单是闻着味儿就能酸倒牙。 沈丹箐几乎把他在庄园之内的所见所闻全部给我们讲述和清楚。 根据他的讲述,这个庄园是当年秦始皇时期卢生的后人。 这些后人之中起码要有四五位。有那个所谓的主子,还有王思文。还有一个是沈丹青大学里面的化学教授。以及尚未出现的人还不知道有多少。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那个杨月丽也是其中之一。 按照这么说来,沈丹青的长相,和主子老婆年轻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那个主子沈丹箐应该也是有些许好感的。这样一来,他怎么可能杀死自己有好感且跟自己心爱女人长得相似的女孩儿呢? 沈丹箐是被血液抽干,制成干尸而亡。这么长的时间,警方也只发现了这一具尸体。 如此说来,那个主子并不是杀人如麻。或者说那个凶手并不是杀人如麻。庄园里面应该有很多的仆人,他们却只挑选了沈丹箐一个人下手。这件事情说来实在蹊跷。 沈丹箐这才向我们缓缓又提及一个人来。 她道。 “主子还有一个哥哥,那个哥哥是个陌生脸孔,我从来都不认识。不过据我听说那个哥哥还有一个妻子。应该就是姓杨。” 这么说来,那个杨玥丽也是长生不老的人。 沈丹箐说。 “庄园里面那几个长生不老的人。这里面,只有主子的哥哥与众不同,他和是妻子一起吃的长生不老药。两个长生不老的人,两个相同的物种,按理说他们应该能够繁衍。 可惜,一切事与愿违。杨玥丽的确可以怀孕,她不止能够孕育子女,还可以安全的把他们生下来。 但是,生下来却养不活。 主子哥哥和杨玥丽的每一个孩子都长不过一个月,那些粉琢玉砌的可爱婴儿,生下来便是跟面粉一样雪白的皮肤,雪白的指甲,雪白的睫毛,就连瞳孔都是雪白的。 他们的肌肤吹弹可破,美的就像是天边的一片云,软软嫩嫩,却是那样的娇弱,风一吹,便会激起一片红疹。 这些孩子怕光,怕风,怕水,怕声音。怕人世间的一切,只要一点点的风吹草动,就会要了他们的命。 他们的生命力连只蚊子都不如,他们就像朝生暮死的蜉蝣,来到人世间只为看一眼,就足够了。 主子哥哥不知从何时,已经能够把自己的创伤当成笑话讲。 他是个男人,却注定不能做父亲。那些婴孩的尸体,就如同一道又一道的鸿沟,横亘在他和杨玥丽之间。就是为了不能生育,卢焱悠和杨玥丽才会夫妻离心。 他们两口子一共生了24个孩子。无一例外全部死亡。 据说这两个人已经分开了。在十几年前就已经不在一起生活。 所以,这次大型的祭祖活动,那个女人也并没有回来参加。 可是,主子的哥哥却对这件事情十分质疑。虽然两个人已经分开十几年不联系。但是几乎每年的祭祖那个女人都会回来。 只有今年是个例外。 主子那个时候还在安慰她。说那个女人毕竟是外姓的人。不回来就不回来了,早晚会有这么一天。 可是主子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神里莫名有一阵诡异。 我之所以会在庄园之中死亡。 是因为有一天晚上我突然被一个疯女人恐怖袭击。 那个疯女人像一个鬼魂一样。浑身瘦的只剩枯骨。他的身上还扎着针眼儿,浑浑噩噩,疯疯癫癫。 我是刚刚下班儿从庄园往员工宿舍走。结果就被那个疯女人给掳劫了。 等我再次醒来之时,我自己就被绑在冰冷的手术床上。有无数的管子在我的身上往外抽取着血液。 所以我就那样被活活抽干。 其实杀害我的人并不是主子,只不过是主子的那个秘密实验室。 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疯女人会把我掳劫到实验室之内。为什么要抽干我的血液?” 听到这样的我好像瞬间明白了一点。 我对苏丹红道。 “你说,那个疯女人会不会就是杨玥丽?” 苏丹红有些差异。 “他们不是说,祭祖的时候杨玥丽并没有回去庄园吗?” 我道。 “之所以没有回去,是因为他被抓了起来。 那个主子口口声声说想要延续自己妻子的寿命。 可是在这个世界上长生不老药已经不存在了。凭借现在的科学技术,想要让一个人长生不老,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主子在庄园之内弄了一个那样的秘密实验室。 我想,他一定有完全的把握可以研制出来长生不老药,否则他不会如此的对待自己的老婆。 ” “那要怎么研制长生不老药?” 苏丹红问我到。 “沈丹箐曾经两次进去过那个实验室,他看到了在实验室的床上,有一个女人被绑在上面,用管子往外吸血。 同样,他也是被一个枯瘦如柴的疯女人袭击。才会被绑在了实验室之内,最后吸血而亡。 我在想,那个女人一定是同样有着长生不老之身的杨玥丽。 我想研制长生不老药的方法。大概就是把这些拥有长生不老之身的人,把他们浑身的血液全部吸干,然后制成药品。这样注射到人的身体之内。就可以让人同样长生不老。 而那些长生不老的人,大多数都是主子的手足兄弟。 有他的亲哥哥,亲姐姐。他自然不会为了自己的老婆舍得对自己的手足之情下手。 可是,杨月丽就不同了,我们在公安局里调查了大量的数据显示。 这个杨月丽年纪轻轻却有上千万的房产,没有男朋友,没有孩子,一个人孤苦伶仃。并且他还和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长得一模一样。甚至两个人的基因完全相同。 并且他现在的那栋房子就属于这个老太太。所以,我想杨玥丽跟老太太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这只不过是他的两个不同身份而已。第一个身份年纪大了,所以就不将其抛弃,然后用一个崭新的身份继续活在人间。 主子为了救自己的妻子。只能冲这个跟自己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嫂子下手。 他联合个那个化学教授孙教授。或许,这个孙教授根本也不姓孙,她也是姓卢。 这两个人一个救妻心切,一个做实验成瘾。 兄弟二人联手。抓来自己的嫂子,然后抽取他身上的血液做长生不老实验。 ------------ 第四百五十五章 妇幼保健院 突然苏丹红一拍大腿,“对了,我们今天去跟那个王斯文做访谈。他明天就要再去一趟晋城。 我可以联系张赫熠,让他偷偷的跟着那个王斯文,说不定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说着,我们让二师伯做法把沈丹箐送走。沈丹箐成为鬼魂在这个人间飘荡已有半个月。 再过几天就是他离开人间的最后时间。他早早晚晚都要走上黄泉路,去投胎转世。 我们想着是不是可以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侯振聿最后见到沈丹箐一面,否则,这一对痴男怨女这一辈子过得也太苦了。 转眼便是天亮。今天我们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那个槟城五院里面碟仙的事情一直都没有摆平。 今天,我们准备去寻找始作俑者王宝宝,看看究竟是不是他把碟仙带出的医院。 莫小雅突然在后面伸着手叫苏丹红。 苏丹红走到他的身边,只见莫小雅冲着苏丹红耳语一番。 苏丹红这才夸张的捂着嘴巴,然后点点头。 然后他默默走到我的身边,偷着告诉我。 “咱们几个人今天上午去一趟妇幼保健院。然后下午再去找王宝宝吧。” “妇幼保健院?为什么,有什么事儿吗?” 苏丹红偷偷推了我一下。 “你不要那么大声好不好?” 他偷着冲我使了个眼色。看了看莫小雅。 “我们女孩子方面的问题。我要陪莫小雅去看看病。你顺便跟我们一起,然后下午一起去找王宝宝。” 女孩子方面的问题我也不好意思多问。不过毕竟是去妇幼保健院,这还真是让人想入非非。 我连忙点头答应。不过我知道莫小雅是个好女孩儿。去妇幼保健院,不过也就是应该一般的小毛病吧。 趁着下班儿和医院开门的这个空档。我顺便在铁架子床上睡了一觉。 等到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上午8点多钟。 在妇幼保健院附近有一家80后老饭盒餐厅,店家创意十足。 墙上贴满了以前的红色相张,玛丽莲梦露手捂裙子的经典海报,哆啦a梦和海贼王的创意贴纸,其中最炫酷的要数《灌篮高手》里的流川枫和樱木花道,及国民热播剧里,风华绝代的女神李明启老师的旗袍扮相(容嬷嬷)。 莫小雅是这家老饭盒餐厅的迷妹,他说自己以前有一段时间。甚至把这里当成了食堂,经常威逼利诱胡晶晶陪她一起来消费,就连饭店老板都和她混成了铁哥们儿。 不过自从胡晶晶走后,这还是他第一次回到这家店,莫小雅点了两份盖饭,一份红烧肉拼肘子饭,肥腻油香的给我,还有一份扒茄条盖饭给苏丹红。 至于他自己,因为要减肥,所以只点了一份蒸鸡蛋糕。 这丫头最近一段时间,为了减肥简直是折磨死了自己。 天天除了吃鸡蛋糕,就是吃豆腐。偶尔也会吃吃水果和蔬菜沙拉。反正他现在过的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 在我眼中,莫小雅就是仙女下凡,每天喝风饮露,只吃菜不吃肉。再这样过上几天,只怕这个小丫头就会成仙。 “小弟弟,你那份红烧肉盖饭究竟是什么味儿的?好不好吃啊?” 苏丹红在消毒柜里取出三双筷子,拿着餐巾纸在筷子上不停地擦拭,然后将其中两双递给我和莫小雅。 担心道:“你天天这么饿着究竟行不行啊?要不要少吃两口?” 莫小雅也不敢肯定,噘着嘴,双手拄着下巴。 “呃!我也真的特别馋,可是我必须要减肥成功。然后有朝一日站到他的面前,让他看到我光彩照人的样子。” 忽的眸子一亮,眼睛里闪烁着求知欲。 “你说等到我们见面的那一天,他会不会一瞬间就爱上我?然后我们两个人就过着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 “你脑子真是有病。” 苏丹红摊摊手,“我劝你,不该惦记的人还是不要再惦记了为好。就算你们两个人真的有缘分,也不是在现在。现在你就好好想着怎么提高自己的价值吧。不要再做那些异想天开的白日梦!” 不时,点的盖饭上桌。老板还热情的赠送了我们一人一盒红苹果果汁。 老饭盒饭店,顾名思义,装饭的器皿是80年代,家家都备着那样种银白色铝制饭盒。既有年代感情,容量也够大。 打开盖子,热气混着浓郁的肉香味迸发出来。 “嚯!这么香。” 我舔着下唇。学习蜡笔小新每次吃饭前的那句话:“以他打ki妈死(いただきます),我要开动啦!” 我吃饭很投入,嘴张的像饕餮,一块接着一块肉往嘴里塞,红烧肉炖的又酥又烂,肘子肉半点都不腻人,放在嘴里一抿就化了。 我吃的油从嘴角往下流,真馋人。带着苏丹红这个素食动物,都跟着尝了两块瘦肉。 眨眼的功夫,饭盒见底,我和苏丹红两个人吃的饱饱。正好上午9:30。医院也该上班了,在网上挂好号,直奔医院,准备陪莫小雅做检查。 到了医院,找到妇产科,我们三个人在自动取号机里取出挂号单。 妇产科的患者还真不少。挺着孕肚的准妈妈,贤惠温婉的少妇,精致大气的职场女郎,还有几个学生模样的腼腆少女。 女人多,男人少,叽叽喳喳,热热闹闹。 莫小雅眼睛尖,迅速在走廊的等候区域占到两个座位。我自然是用不到座位,我自带轮椅。 两人坐下,莫小雅闻着医院里刺鼻的消毒水味儿,紧张到汗毛发颤。 “红姐。” 莫小雅伸出手去抓苏丹红的手。 “我害怕,一会儿跟大夫怎么说呀?” “就实话实说呗,你那个出走好长时间了,然后查一查究竟是什么情况!” 原来如此这么一句话,我就知道莫小雅到底是什么问题。 出走好长时间,难不成是怀孕了?应该不可能啊,最近一段时间,莫小雅白天晚上24小时都跟我们待在一起。 更何况这个小丫头又没有男朋友,又是个本本分分老老实实的姑娘。难不成真的生了什么大病? “那要不要抽血呀!”莫小雅怕疼。 “应该不会吧,彩超不是就可以了嘛!” “彩超?”梁宵满脸问号。“什么是彩超?” 苏丹红偷偷趴在她耳边低语。 “就是……脱……在仪器上可以看到……可以看到的。” 莫小雅被吓的虎躯一震,顿时打了个激灵。 “竟然还要这样,真的好还可怕啊,会不会很痛!” “有什么可怕的?都是女人,怕个什么。” 一口老血喷出。“噗,呵呵,哈哈哈!” 两个少女,在医院的长廊里手挽着手臂,窃窃私语,不时传出几声奇怪的羞笑。 妇产科大门的喇叭里传出播音员标准的告知声。 “当前排队患者,32人。请苏宁枚到一号诊室就诊,请王泽丹到二号诊室就诊,请沈学而到三号诊室就诊……。” 莫小雅搓弄着自己手中的挂号单,已经坐了整整半个小时,等得有些不耐烦。 “啊……什么时候才能到我们?” 苏丹红让莫小雅的脑袋枕在自己腿上,双手揉摸莫小雅的双下巴。 安慰她,“应该快到了吧,无聊就先睡会。” 播音员再次播报。“请王泽丹到二号诊室就诊,请沈学而到三号诊室就诊,请陈旭英到四号诊室就诊……。” 莫小雅照着挂号单上的排号,反复对应彩屏显示器的患者名单。 “苏宁枚,王泽丹,沈学而,陈旭英……。啊!” 高声惊呼,好像发现了新大陆。 ------------ 第四百五十六章 见家长 “红姐,红姐!沈学而呀,学而姐姐是不是就姓沈么?” 苏丹红这才反应过来,本来并没有听播报,再仔细一听还真是。沈学而,跟我的女神同名同姓。 “大概是同名同姓,学而怎么会到妇产科?” “不是,不是呀!” 莫小雅上半身像弹簧似的弹出来,跳着脚,屁股上仿佛硌到了钉子。 “你看,那不就是学而姐么?” 手指指着大厅中间的问诊台方向。 我和苏丹红顺着指的方向看过去。还真是自己的女神,正向问诊台里的护士不知道咨询着什么! “学而!” 苏丹红一双狐狸眼瞪的似两颗铜铃,迈着大步,步步生风去逮沈学而。 沈学而拿了一张医院的宣传单,跟问诊台的小护士咨询手术费用。正好听见广播叫到自己的名字,方准备进诊室,却被自己女儿抓个正着。 “你来妇产科干什么呀?” 苏丹红怒向胆边生,语气又硬又横:“是不是得什么病了?你可别瞒着我!” 这个女人真是的,明明心里记挂着别人,语气竟然这么生硬。 “哪有得什么病?” 苏丹红突然出现,把沈学而吓了一跳。支支吾吾,语无伦次起来:“哪有!唉!就是很简单……小手术……。” 有些事情总不好对这么多人讲,急得沈学而面红耳赤。 “手术?到底是什么情况?” “就是,是……。” 播音员的声音再次响起。 “请沈学而女士到三号诊室就诊。” “啊呀!到我了,再不去挂号就作废了!” 沈学而踏着高跟鞋,丢下苏丹红一溜儿烟跑掉。 我和苏丹红心里直发毛。可是沈学而身体一向不错。 我连忙问就诊台护士。 “护士您好,刚才那位女士是我朋友,能不能问一下?她到底来咨询什么?她是得了什么病么?” 护士一本正经的回应。 “奥,刚才那位沈女士对么?” “是,是。”我心焦似火烧。 “她拿着我们医院的代金券,咨询做无痛打孩子手术可不可以抵用!” “打——孩子?” 我和苏丹红脑子一片发蒙。 “你说,学而咨询打孩子?” “是,没错,沈女士咨询的是打胎手术。”护士小姐再三肯定。 苏丹红此刻就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莫小雅见我们一个人站在问诊台前发楞,上前试探着询问。 “学而姐,身体没问题吧?” “没问题!”苏丹红摇摇头,仿佛碰上了惊天谜团,望着莫小雅。“学而竟然咨询打孩子!” “学而是不是交往男朋友了?” 苏丹红人小鬼大,懂得还蛮多。 一语惊醒梦中人。我这才反应过来,沈学而最近确实有些反常。 沈学而最近还贪靓吃减肥药,又喝了几天养颜的当归红枣汤。他那天晚上还特意找莫小雅陪他去见了什么男人。两个人画的浓妆艳抹的。搞得神神秘秘。 如今看来,的确和怀春的少女没什么两样。 可是在我的印象里,沈学而是个精明能干的女人,最爱的是想要阶级跨越,最不care的才是感情。 他做事情都是很有自己的底线的。他万万不会那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然后让自己受到伤害。 “那个聪明的女人竟然铁树开花,会谈让男人骗了?”我觉得不可置信。 或许是因为刚才担心沈学而,又或者是太害怕自己以后的检查。莫小雅情绪太过激动。她突然觉得眼前一黑,身体忍不住要瘫倒! 还要苏丹红及时扶住了她,“小雅,你怎么了?最近看上去脸色好苍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没事!” 莫小雅摆摆手,努力支撑着自己不要摔倒。 “我可能有点太饿了,低血糖吧,所以会有些头晕。” 她云淡风轻地说着。“都是小问题,不过是低血糖!” “嗨!你哪里还胖,你这样的身材最是正合适的。” 苏丹红担心道,扶莫小雅回到长椅上坐下。 “你在这休息一下,我去给你买瓶饮料,可以补充糖分!” 莫小雅点点头,她的手心满是虚汗,浑身骨头都是软的,的确需要补充能量。并且,饮料可以快速升高血液内含糖量,达到兴奋神经的作用。在鸦片没有被挖掘之前,糖曾经在医学上被作为止痛剂使用。 过了十几分钟,沈学而先从问诊室出来。手里拿着病例卡,见莫小雅和我僵尸一般坐在对面长椅上。连连拍额头:“今天一定犯太岁,呵!真是见鬼!” 走过去,一屁股做到旁边。 “小雅,你不是在跟踪我吧!” 莫小雅给她一个懒得理你的眼神。顺手拽过沈学而手中的病历卡。 打开来,上面医生的诊断潦草到堪比摩斯电码。一个一个字掰开了,揉碎了,用尽全力去看。依稀可辨的却有‘打胎’两个字。 “你还没结婚呢?来医院咨询打胎干什么?”莫小雅阴沉着脸,模样像包公。 沈学而垂着头,眸子在眼圈儿里左右打转,同她这个年龄的女人相比较。沈学而的确保养得宜,从来没有做过医美,脸上简直显得比十几岁的小姑娘还要嫩滑。 “你是不是和那个男人发生什么了?”莫小雅一语中的。 “那个男人,那个男人究竟是谁?”我急忙发问。 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沈雪而竟然要瞒着我? 好在我们也是同学一场。好在我之前还和他谈过恋爱。我想我们两个人的关系应该比朋友更要亲密一点吧。 可是那么重要的事情,他跟莫小雅说,都没有和我说。 沈学而虽然一直是个美丽爬坡女,可是她从来只认钱,绝对不会为了男人做傻事。现如今竟到医院来做打胎,沈学而分明是动了心。 “啊呀!我都快三十的人了,认识男人又不犯法!” 刚开口,就说漏嘴。沈学而懊恼地拍打自己的嘴唇,索性直接把事情摊开。 沈学而的确是交往了一个男朋友。并且这个男朋友我们之前还见过。 就是那个上次在妇幼保健院,给他做修复手术的大夫。 就是那个我自从看了第一眼就觉得不顺眼,长得像尹相杰,像个谐星。姓郭的那个来自上京的妇产科医学教授。 “你怎么会找个那么一个男人做男朋友?” 这简直不可置信,那个男的长得要身高没身高,要长相没长相,完全就是尹相杰第二。 凭借沈学而的颜值,再不济也该找一个颜值差不多一点的帅气男生。就算之前那个张霖利是个渣男,毕竟那小子也是要身高有身高,要肌肉有肌肉,要脸庞有脸庞啊。 沈学而道。 “我一开始也觉得他长得有点丑。但是他对我倒还蛮好的。并且,他家庭条件不错,他的父亲在燕京有一个煤矿。他也是个十足的富二代,并且他们家里在燕京二环里还有两大套四合院呢。” 我说呢!沈学而这么精明的一个女生,怎么可能看上那么不济的一个男人? 原来是因为燕京的四合院和家里的煤矿。对,那个男人还是个医学教授,并且也有燕京户口。 这的确是符合沈学而的择偶标准,可以让他一步实现阶级跨越。 沈学而接着说道。 “我起初也没有多喜欢他。就是觉得他的条件好,两个人相处一下试试。结果慢慢才发现他的人品真的还蛮好的,并且说话也幽默。 所以上次我叫莫小雅陪我出去。其实是因为他的父母来到了滨城。我一个人去见家长,觉得有些害怕。本来是想让丹红陪我去的,但是那天晚上丹红不在。 ------------ 第四百五十七章 筹谋 所以我就临时把莫小雅叫了出去。” 敢情沈学而和那个尹相杰都已经到了见家长的地步。并且这件事情莫小雅也知道,这小丫头片子竟然一直都没有和我说。 我瞬间用自己的眼神瞪像莫小雅。 莫小雅急忙吞吞吐吐道。 “我,这不是我不说。都是学而姐,学而姐说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儿,不让我告诉你们。” 我连忙急不可耐的问沈学而。 “你到底是怎么搞的,为什么这么不爱惜自己?就为了一个尹相杰,还是为了他家在燕京里的两栋四合院。” 沈学而道。 “我起初也不想的,后来我们慢慢接触。我才发现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男人。 他性格风趣幽默,对我也十分体贴。他万分笃定的说要娶我,甚至还特意把他的父母邀请到滨城。让我们见面。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他的父母好像对我并不是很满意。 毕竟我们两个人家庭条件相距太大。他父亲表示的倒还好。他母亲后还口口声声的说着。 说自己的儿子是医学院的教授。说自己的家庭又如何如何。 好像比较嫌弃我教师的工作。以及我的家庭出身。 他的母亲希望他可以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姑娘。而不是像我这样虚有其表的花瓶。 他自然不肯,几分表态要和我在一起。 后来,我们两个人就发生了一切。 就在前几天,我突然发现自己恶心难受。然后偷偷的来医院做了检查。没想到,自己竟然就有了。” 沈学而满脸委屈。 “其实我们的措施一开始做的都很好。我也知道一个女孩子未婚先孕,会给自己的价值造成多大的打击。 我一直都有吃药的。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我会对那个药过敏,吃完药后小腿水肿的厉害,脚也大了一圈,都穿不进高跟鞋。 所以,我就是心存侥幸了一下,有一次没有吃药。可是就是那么巧合。就得到了这样的结局。 我真的是没有办法。我也不想的呀!” 不知什么时候,苏丹红已经回来并站在了我的身后。 苏丹红急忙问沈学而。 “所以这个孩子,那个男人是不想负责啦。你才会自己一个人跑到医院里面来咨询。想要把这个孩子拿下去。 那个死渣男,敢这么欺负你。老子弄死他。” 我也万分笃定。 “对,学而,你放心,我们一定帮你讨回公道。” 沈学而急忙摇头。 “不是这样的。这个孩子的事情,是我没有告诉他。 你们千万也不能跟他说。否则我所有的筹谋和计划就全部毁了。” “什么筹谋?” 苏丹红和莫小雅连连发问。 沈学而吞吞吐吐道。 “我是真的觉得他人很好,我是实在逼得要嫁给他的。 所以如果未婚先孕的话,我的价值就会急剧的贬低。 说不定他还会认为是我为了他的钱,故意用孩子拴住他。 感情这个东西是要使用套路的。 我万万不能在孩子这个小事上面。让自己跌了跟头。 你们知不知道在现在的有钱人里面很流行?即使是有了孩子,两个人也不结婚。他们会认子弃母。 就是承认这个孩子是自己的血脉。然后花价钱把孩子养在身边。但是对于孩子的母亲,他们除了给予一定的经济补偿之外,是万万不会让这个女人进自己家门的。 我坚决不可能让自己落到那样的结局。所以,这个孩子的事情我万万不会告诉他。” 听到沈学而这样的观点,我简直大惊失色。这个女人怎么可以为了自己的前途如此拼搏?甚至连身体都不顾了吗?就为了嫁一个有钱人。 不得不说他的思想比大多数的女人要充会许多。 在这个年代,有多少个女人想要嫁进豪门,选择把自己当成生育的工具。一个又一个的给男人生孩子。 但是最后他们往往得到的结局。并不是嫁进豪门,而是作为一个好几个孩子的单亲妈妈。 沈学而深知这点,所以他宁愿选择打掉这个孩子。也不能让自己走向那样的道路。 感情之中,两性之间需要套路,可是沈学而满眼都是套路,甚至连一点感情都没有。 我扶着沈学而坐下。毕竟他现在是一个孕妇。 我问她。 “学而,你告诉我,你爱这个男人吗?” 沈学而沉思片刻,然后摇摇头。 “我不爱他,说实话,这一辈子我都不知道爱究竟是什么感觉。” 我就知道沈学而会这样说。 我了解他,他之所以会这样铁石心肠,全部都是因为他的家庭造成的。 沈学而的父亲本来是一个食品厂的科室主任。而她的母亲就是食品厂里普通的员工。 两个人每天在一同工作,一来二去有了感情,然后迅速结婚,并生下了沈学而。 可是,就在沈学而三岁的时候。他的父亲出轨了。认识个外面一个更加青春貌美的小妖精。 这个不称职的父亲为了个外面的那个女人。抛弃了学而和他的母亲,外面的那个女人也有一个女儿。 沈学而的父亲对外面那个女人的女儿,比对待自己亲生的骨肉还要好。 他抛弃自己的亲生骨肉,选择养育别人的孩子。 沈学而的母亲是一个十分要强的女人。从自己的丈夫跟自己提出离婚那天起。这个母亲就选择了让丈夫与自己的孩子永生不再相见。 后来,这二十多年的时间。沈学而一直知道自己的父亲身在何处。并且那个男人也知道自己的女儿在哪个地方上学,哪个地方工作,自己女儿的一切他都知道。 可是那个男人,就是因为外面的小妖精。选择跟沈学而断绝了一切的联系。 二十多年的时间啊,那个男人从来没有说过要过来看看自己的女儿。 那个男人会陪着别人的孩子过生日,逛商场。吃饭。就像亲生的父女一般。 可是对于自己的亲生骨肉,那个男人又是那般的冷漠。 后来,沈学而的母亲有再婚,这次婚姻的结合完全不再是因为爱情。 而是因为沈学而的继父,用一些事情作为要挟。 沈学而有一个舅舅。是他母亲家中唯一的男丁。 这个舅舅早年间开车,撞死过一个人。就是沈学而现在继父之前的老婆。 因为这件事情,沈学而的舅舅本来会要做监牢。并且家里还需要赔偿大额的赔偿款。 沈学而的舅舅是个混不吝,老光棍儿,社会混子。 家里一没有钱。二爷舍不得这唯一的男丁蹲大狱。 后面两家人坐在一起才想出了一个办法。那个男人死了老婆。沈学而的母亲又没有老公。 那个男人整整比沈学而的母亲大了12岁。沈学而的母亲生的很漂亮,颇有沈学而现在的风韵。 为了保护自己的弟弟不进监狱。沈学而的母亲在万般无奈之下选择嫁给了这个男人。 其实这个男人很不好。长得丑,脾气大。还不会挣钱。 两个人结婚之后,家里的经济全部都靠着沈学而母亲一个人苦苦支撑。 我们上高中的时候,我就知道沈学而对她的这个继父颇有怨言。 当时也是刚要过年关。小孩子嘛,过新年的时候都要买上一整套的新衣服。 可是沈学而的继父偏偏不肯给他,这个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花钱。 沈学而几乎高中整个三年穿着全部都是旧衣服。他身上从来没有一件干干净净的新装。 我知道因为自己的原生家庭,沈学而对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男人都失望了。 所以,他才那样的爱钱,想要实现阶级跨越,过上好日子。 ------------ 第四百五十八章 情绪价值 可是我想告诉他。在这个世界上,可能我们会觉得比较现实。 但是,即使是一个在道貌岸然的人,在他的内心深处都是会有人类的感情的。 像沈学而这样把嫁给有钱人,实现阶级跨越作为自己的毕生目标。 他以为自己很聪明,对待感情里面用了很多的套路。 可是所有人都不是傻子,尤其是那些公子哥,富二代。还有这个长得像尹相杰的医学院教授。 他们都是高智力,高情商的男生。一个女人爱不爱自己,和自己在一起图的是什么?所有人都是脑子都不是傻子,他们怎么会不知道? 就像张霖利,他当时就敢万分笃定的跟我的打赌,像沈学而这样的女人不会主动离开他。 当时我还选择不相信。可是最后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我和沈雪尔相识这么久。我都没有完全看透他。 但是张霖利,他一眼就看出了沈学而想在自己的身上得到什么。 所以他跟沈雪儿在一起的时候,一直都是在将计就计。 他表现得对这个女人很深情,会一掷千金表现的要把他当成自己唯一的女友,甚至会把她娶回家做老婆。 其实他只不过是在用感情来欺骗他,给他一个盲目的想象,让他认为自己会尚未成功。 这样才可以把这个美丽的女人吃干抹净,然后再一脚踢掉。 同样的道理。那个长得像尹相杰的医学院副教授。又怎么会不明白沈雪尔对自己的心思呢? 每个人都是有第六感的。一个人爱不爱自己,尊不尊重自己,对自己是真的好还是假的好。每个人都会感受的到。 就像苏丹红,我见到她第一眼就知道她对我有兴趣。 他默默对我做的那一切,我一直都深深地记在心里。 在感情之间,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叫做情绪价值。 情绪价值说的是两个人相处的时候,能给对方带来的情绪感觉。 两个人在一起快乐多了。自然会想要天长地久。 但是如果两个人在一起,一开始只不过是对颜值方面的吸引。两个人相处久了,既没有快乐,都是那样的平淡,甚至还有了更多的痛苦。 那么潜意识对于自我身体的保护机制就会让我们慢慢的选择远离那个人。 沈学而就是这样一个空有长相的花瓶少女。他对一个男人的好,一个男人的崇拜,一个男人的爱,全部都是装出来的。 他对于自己的男人就像是一个演员。他无时无刻的不在演戏。演着自己深爱对方的这么一个角色。 可是,就算是一个真正的演员,就算是国家一级演员,就算是那些上了年纪的老戏骨。 他们演戏讲究的不也只是四个字吗?情真意切。没有真正的情感体验。没有心灵的动荡和体验生活。就算你再怎么努力的做基础表演。那么你也不可能会把角色演绎的惟妙惟肖。 就像沈学而。他从始至终辛辛苦苦的演绎着自己有多么喜欢那些有钱人。可是她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真正的爱。 真正的爱是不图回报的,是付出,是那种情绪控制不下的冲动。 这世上的爱情,哪有像他这样如此理智。一步一步,步步为营,筹谋划策。 沈学而把感情搞得就像下象棋一样,走一步看三步。 可是在这世界上还有一句话。就是有一个你十分想要的东西。你把他抓的太紧,反而会得不到他。 沈学而那么想要结局跨越,所以他抓的太紧,最后他的结局一定是得不到。 沈学而继续对我说道。 “说实话,这个世界上哪来的感情,不过都是等价交换。 他长得丑,所以想找一个性格温柔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做老婆。 我家庭条件贫困,所以我想找一个有价值有身家的男人做老公。 我不敢保证自己可以对它爱到海枯石烂,甚至为他付出自己的生命。 但是我可以保证把他当成自己心中唯一的男人。我会努力的扮演好一个女友,一个妻子的责任。 全心全意的为家庭付出,甚至为他生个孩子。 我从来没有想过嫁给一个有钱人之后。然后等到自己有了能力会选择离婚。 我会用心把这份婚姻走到长远。 所以,爱和不爱两个字有那么重要吗?我在乎的只有结局。” 我道。 “错!学而,我告诉你,如果你今天把这个孩子打了,那么你这一辈子都嫁不进那个燕京的四合院。” “怎么可能?” 沈学而满腹狐疑。 “只要我一直保持着自己的貌美,让他对我充满吸引力。他就会死心塌地的对我好,想要娶我做老婆。 我能嫁给他,那是迟早的事情。 但是如果我把这个孩子留下,生下来。他们立刻会觉得我的价值感变低。因为我的可得性在增高。 只要他勾勾手指,我就离不开他了。你们知不知道男人本贱?越是能够轻易得到的东西,他们越觉得不好。越是得不到的东西,他们才拼了命的想要去索取,去求得新鲜感。” 我回答。 “你说的这些,的确都是最常见的心理特征。但是,你讲的根本就不是感情。 你想的都是两个人接触,一开始的相互吸引。 在两个人刚刚接触的时候。的确,一个异性越有神秘感,越冷淡。可能会对另一方越有信能力。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只有真正用了心的人。才会慢慢渗透进对方的人生之中。 就像这个世界上有很多老夫老妻。有很多中年成功的优秀男人。他们的妻子已经不再漂亮,不再美丽。甚至他们的外面会有很多蜂飞蝶舞对他们加以勾引。 可是那些男人为什么选择不离婚? 我知道你一定会说,那是因为这些男人还怕自己离婚之后财产被分割。为了根本不是感情,而是钱。 我想说大错特错。 你知不知道男人是这个世界上最精明,注意理智的生物? 从男人自幼的成长方式来看,男人比女人要理智的多。 他们完全可以分得清楚什么样的女人适合娶回家做老婆,什么样的女人只能答应一个花瓶,什么样的女人只能当情人,而什么样的女人玩玩就算了! 能够让他娶回家装老婆的那个女人。根本不需要有多么的漂亮。多么的美艳也不会像你这样表现的有多么的单纯美好。 但是,那样的女人必须要能撑起一个家。 他会是一个好母亲,好妻子,贤惠的爱自己的人。 换句话说,一个男人是绝对不会把一个满腹心机的绿茶婊娶回家里的。 你不要怪我这句话,说的难听。你真的认为这个世界上的男人分不清绿茶婊吗? 我告诉你,能!只不过我们不说。我们默默的享受着你对我的好。然后等自己腻的那天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完全不用对你负责。” 沈学而被我这些话说的一愣一愣。 今天,我终于把自己埋藏在心里已久,想对他说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学而。日久见人心,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即使那个尹相杰今天看不明白,明天看不明白,早晚有一天他会看明白。 等到他看明白的那天,他真的会义无反顾的抛弃你。 其实这个尹相杰对你不错。他甚至愿意把你带去见他的家长。 一个男人愿意把女人介绍给自己的朋友,介绍给自己的父母。 如果他并不是一个特别高段位的渣男的话。那么他心里边已经有90%以上的认定。会想要娶你为妻。 那给尹相杰是喜欢你的。 ------------ 第四百五十九章 软价值 那个尹相杰对你有投入真心。可是你竟然连怀了他的孩子都不告诉他。 你这样会寒了他的心。就算他已经1000一万个坚定要娶你。 在他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他的性格一定会产生一个天平。他一定会在想,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们究竟适不适合在一起? 我是男人,如果你相信我的话,还把我当做你的朋友。 就请对你肚子里的孩子手下留情。让你自己对那个尹相杰也保留一份真心。 把你怀孕的事情告诉他。在爱情之中用套路的确可以快速达到你想得到的手段。 但是如果想要把这份爱情延续成婚姻过一辈子的话。单纯的套路是完全不够的。要用等量的套路加上一定的真心。 这样才可以战无不胜。” 沈学而有些被我说蒙了,我知道他是相信我的。 苏丹红也坚定的站在我这一面。 “学而,怀孕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可以瞒着孩子的父亲把这个孩子打掉呢? 就算你不为了孩子的父亲考虑,你也一定也要为自己的身体着想啊。 这是你的第一胎,如果说拿掉就拿掉的话,身体上会受到很大的伤害的。 更何况咱们也不是那种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一个个都马上奔30的人了。你想一想,如果轻易的拿掉了这个孩子以后怀不上的话,你会不会后悔一辈子?” 沈学而听了我们的话更加犹豫。 他踌躇片刻,慢慢的问我们到。 “那我,那我现在究竟该怎么办才好?如果我不打掉这个孩子,他的父母又不肯认我进门的话。 我岂不是要变成单身母亲?那么我以后更加没有办法嫁给一个好的家庭。” 我急忙摇头。 “这个世界上的单身母亲,嫁的好的人大有人在。 你要知道,一个人的价值并非只有颜值这一项。 人的价值大体分为三类。颜值,经济价值,还有情绪价值。 只有那些高中生,大学生在谈对象的时候最考虑颜值。所以说我们也常说只有大学里面的感情是最干脆最纯粹的。 一个人一旦进入了社会,他便有自己的社会地位。他自身所带的经济价值才决定了这个人的大致走向。 你劝莫小雅的时候不是说的一套一套的吗? 一个女人自己有钱,有本事她可就可以把握住大多数的男人。 一个女人如果单纯只想靠着自己一张脸的话,那么那个男人能够喜欢她几年。每个人都有老的那一天。 就算你保养的再好,现在再漂亮,等到十年之后,你能比得上那种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吗? 到那个时候。郭教授家里的四合院,会越来越正值。他的教授身份也不会改变。 可是你,却从一个年轻美貌的小姑娘。变成一个脸上长了皱纹的中年妇女。 到那个时候你怎么敢保证这个郭教授他不会变心? 因为你的身上的价值已经完全没用了。 爱情讲究的不是付出,而是吸引。说到底就是价值方面的吸引。 你的价值会越来越下降。你还有什么招数可以吸引郭教授?” 沈学而几乎被我说到崩溃。 “那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办?你要知道,我没有道路可以走。 我也想要增加自己的经济价值。你以为我不明白吗?一个女人自己有钱,比她的老公有钱,比所有人有钱都更加管用。 可是,我不是苏丹红。我没有那么好的家庭条件,我在一出生的时候就已经输在了起跑线上。 我也不是莫小雅。我没有画画的天赋,我不可能凭借着自己的双手去得到一个月几万块钱月薪的未来。 在这个世界上,大多数的人都和我一样。 我们没有天赋,没有能力,甚至没有良好的家庭出身。我们能够做的就是勤勤恳恳的做着朝九晚五的工作,拿着那么一份每个月给固定的薪水。 我们所有的经济来源全部归结于国家给我们开的工资。全部要归属到工龄和工作时间上面。 虽然我表面看着是一个小学老师,也算是一份稳定的收入。 可是,我现在一个月只有四五千块钱,哪怕我一直熬到退休,退休金一个月也大抵不过六七千。 就算我拼了命的私下开个补课班儿。我甚至连月薪过万都达不到。 像我这样的人,如何去寻找自己的经济价值? 如果我是莫小雅,我一定会拼了命的从早画到晚。 因为我有天赋。只要我肯努力,我知道早晚早晚晚有一天。我可以活在这个城市的最顶峰。 可是呢!莫小雅空有他的天赋,却不努力。 而我呢!我连这么一个机会都没有。我现在拥有的只有这一张脸。” 沈学而的话语说的虽然刺耳。但是并不是毫无道理。 莫小雅听了他的话,也默默地低上了自己的头。 是啊!莫小雅,这个女孩子真的过的比大多数人要轻松幸福多了。 起码他比我现在要轻松,比我的同学比我大多数的人过的都要幸福。 他每天工作一个小时,一个月就能挣到三千多。他现在每天工作四个小时,一个月竟然能挣到七八千甚至上万块钱。 只要他努努力,每天工作六个小时八个小时的话。那么他就已经站在了滨城市的最顶峰。 要知道,在我们国家月薪过万的收入占的人口比例还不到10%。并且这里面大多数都是一二线城市,北上广深。 像我们槟城这种五线城市,别说是月入过万,就算是沈学而这种月入四千,其实都已经是相当不错的收入了。 并且莫小雅她还有天赋。他每天画画完全不走心。只想着完成任务,凑合的把钱挣了。 如果他能稍微努努力,稍微动动心。他的前途真的不可限量。 可惜,有天赋的女孩子选择了懒惰。而那个勤奋拼命的女孩子,就连一条出路都没有。 这个世界从来都不公平。并不是谁最辛苦,谁用的工最多,能得到的就最多。 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命这个字,真的是怎么说也说不准。 沈学而现在几乎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估计这也跟她怀孕有关。 女人怀孕,身体里的刺激数会大部分增加。所以情绪也会极其的不稳定,所以说这是个世界上有很多的孕妇会得产前综合症。 我回答沈学而。 “你是没有经济价值,你的经济价值根本也不可能得到太大的提升。 虽然在普通人眼里你的条件已经够好。但是在郭教授那样的有钱人眼里,你的经济条件就是一文不值。 并且你的颜值也会越来越下降。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七八十岁的女人。能够斗的过20出头的年轻荷尔蒙。 可是你不要忘了,三大价值之一还有一个情绪价值。 情绪价值是三大价值之中唯一的软价值。 要知道软的东西从来都比硬的东西更加管用,就像水能穿石,以柔克钢。 你总是学习那么多的套路,那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的软价值,你的情绪价值就是你最大的武器。” “情绪价值?” “对!” 我坚定地点点头。 “你的爱就是你的情绪价值。你可以尝试着对郭教授付出一些你的真心。用你满满的爱意去感化他。 当然,爱人七分的同时也要留三分爱给自己。 你可以时常对他撒撒娇卖卖萌,软语相劝。或者是反反复复的进行推拉。 但是你一定要保证让他跟你相处的过程中,无时无刻都是在快乐的。 你可以用你自己说的好听的话去哄她。 ------------ 第四百六十章 营养不良 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会说话的人从来都不会吃亏。 你听说过那么一条定律吗? 如果你肯对对人说好听的话,那么你就能搞定这个世界上50%的人。 如果你肯对人付出一点小礼物。那么你就能搞定这个世界上90%的人。 如果你会挑选对方喜欢听的话去说。你会在适当的时候送给对方他喜欢正需要的东西。那么你就可以搞定这个世界上99%的人。 大多数的人都是在那99%中的一个。郭教授也不会例外。 你不要给他压力。 感情这个东西就像是一个天平。两个人在一起快乐多了,他一定会自然而然的渐渐偏向你。 如果两个人在一起,里面存在了欺骗,套路,奸诈。慢慢两个人在一起的痛苦多了,即使他再爱你,他也会自然而然的远离你。 所以情绪很重要,快乐很重要,开心很重要。 郭教授为什么喜欢你?不就是因为和你在一起过的开心吗? 只要你能更加程度最大的给他这种开心。让他和你待在一起的每时每刻都是那样的幸福。到那时候,别说是他的母亲反对你们在一起。就算是全世界都反对你们在一起。他也会义无反顾的奔向你。 因为他知道有你在身边,他就会过的很快乐。而失去了你,便就是无限的痛苦和万丈深渊。 人都是去汉利弊的,人都是自私的。 所以,该怎么选择,你心里应该明白你是一个聪明的人。 你觉得你如果把这个孩子私自打掉,郭教授以后知道这件事情他会开心吗? 你不要想着你可以把这件事情隐瞒下来。 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所有的事情早早晚晚都会有被对方知道那一天。 你也不要想着如果我生下了这个孩子,将来不能和郭教授在一起,你变成了一个单亲妈妈怎么办?你的未来该怎么办? 这个世界上的每一场幸福,都是一场豪赌。 你连下赌注都不敢,你又怎么会赢? 要想取得最后的成功,你首先要有面对失败的能力。 只有你不再畏惧失败,义无反顾,那么你最后才能达到自己想要的目标。 所以,我请求你听我的,留下这个孩子。” 沈学而终于被我说通。 “或许我真的是不懂感情。泽翰,谢谢你。我之前那样对你,你还想着这么帮我。” 我道。 “你在我心里永远都很重要。” 说到这儿,苏丹红突然默默的在我背后狠狠掐了我一下。这个小丫头竟然吃醋了,他以前都不会吃醋的。 我一直以为这个女人没心没肺。没想到今天他竟然会吃沈学而的醋。 虽然他掐我这一下还蛮疼。但是我的心里却有点莫名的开心。 我连忙反口对沈学而道。 “因为你永远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是我们大家最好的朋友,是丹红最好的朋友,也是小雅最好的朋友。” 苏丹红听了这话,脸上才乐开了花儿。 沈学而看着我们几个人,突然之间反应了过来。 “对了,这么长时间一直都在说我的事情。反倒是你们,大姑娘家家的,还有未婚的大小伙子。跑妇产科来干什么?难不成?丹红!你不会也……!” 沈学而上上下下仔细打量苏丹红,最后目光锁定在她肚子上。 “不会是!” 沈学而吃惊的捂住嘴,表情变得扭曲。 “啊……!不会是有了吧!谁的?泽翰,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 沈学而嗓门尖的像女高音歌唱家,搞得周围的患者都往我们这边看热闹。 “你们这个进展也太快了呀,你们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一直觉得你们之间只是暧昧,什么时候确定的关系?” 上手去摸苏丹红的小腹,瘪瘪的,没有一丝丝赘肉,想着应该是时间短还无显怀。 “哎呀!几个月了?你们不能光说我,你们的孩子也不能打的呀。尤其是丹红,你简直太瘦了,你的肚子上一点肉都没有。这样孩子会不健康的,你要多吃一点的呀。” “什么,都什么呀!” 苏丹红扭扭腰身,把沈学而的手挣脱开,强烈抗议。 “我来医院根本不是因为你说的那件事儿,我们是陪小雅来的。” 沈学而努努嘴。“小雅,小雅现在不是单身吗?怎么会!” 莫小雅连忙解释。 “哎呀,我也不是因为那个,我是因为……亲戚,出走了!” “奥!” 沈学而恍然大悟。 “这可得好好检查检查,你这才多大年纪呀,怎么可以说出走就出走。” 这时苏丹红才想起来,自己刚才去给孟晓雅买的饮料。 他把饮料送到莫小雅的手里。 “这丫头刚才头晕,有点低血糖了,我特意给他买点糖水。赶紧喝两口吧,一会儿检查就该到你了。” 莫小雅点点头,接过苏丹红手中的饮料,第一时间先看上面的卡路里。 自从这个丫头减肥开始,无论吃什么东西都要先看一下上面的热量。 然后就是拿着手机上的计算器开始一项一项的计算。每天的热量绝对不会超过800千焦。 就这么苛刻法,简直比那些减肥训练营里边的教练下手还要狠。 不时,再次传出播音员的声音。 “请梁宵到二号诊室就诊,请莫小雅到三号诊室就诊……。” 苏丹红耳朵忽的一竖,召唤莫小雅。 “好了,到你了,快点进去吧。” 莫小雅勉强喝了两口饮料,然后双脚轻飘飘的就走进了诊室。 今天是星期天,沈学而学校正好放假,所以才有时间到医院来检查。 苏丹红担心她一个孕妇自己回家不安全。特地跑到妇幼保健院的门口为他叫了一辆车。 临走之前,苏丹红还特意问了沈学而。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有没有想好怎么跟郭教授说这件事情?” 沈学而木木的点点头。 “我还没有想好容我回家仔细的思考两天吧。 不过你们放心,这个孩子我是不会打掉的。我觉得泽翰说的对。 就算不为这个孩子的生命着想,我也要为自己的身体着想。 更何况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我用套路根本就没有办法去完成的。 想想之前的我也是可笑,竟然为了实现自己的套路。想要掠夺这么一条小小生命的生存。 你说我将来会是一个负责任的母亲吗?” 苏丹红坚定地点点头。 “会的,学而,我相信将来你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你要知道现在多少的男人娶老婆都想娶一个教师。 因为老师可以最大程度的管教孩子。你本来就是个语文老师,长得还漂亮。性格也温柔。将来你的宝宝一定会让你带的很好,很好的。” 沈学而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坐上了车,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我和苏丹红在医院里等着莫小雅两个多小时,终于等到她所有的检查全部完成。 现在的医学还真的是蛮发达的。当检查完成的时候,莫小雅的诊断就已经出来了。 苏丹红拿着莫小雅的诊断书,瞪大个眼睛,一个一个的识别上面的天书文字。 忽的,只听见她好奇的尖声大叫。 “小雅,你亲戚出去,是因为营养不良饿的。 你就是减肥减过度了,你可不能再这么节食了,要不你的身体就毁了。” 莫晓雅无奈的拄着下巴。 “说来真的是奇怪,我这一身的肥肉,这么大的体重怎么可能会营养不良呢?” 苏丹红怂怂肩膀道。 “这个世界还真的还蛮神奇的。有好多180斤以上大体重的人,因为节食减肥变得营养不良。 ------------ 第四百六十一章 王宝宝 而像我这种怎么吃都不长肉的,偏偏还营养过剩。你可不准再减肥了啊。当年闹饥荒的时候都没有把多少人给饿死。 要是在现在这个和平社会,你把自己给饿死了,说出去丢不丢人。” 莫小雅急忙摇头。 “不行!我要是不减肥的话,不能实现自己的完美变身。等以后见到他可怎么办呀?你还他还是不会喜欢我的。” 我简直无语。 被一个男人喜欢有这么重要吗?这些女孩子是不是脑子有泡?现在生活这么美好,想事业,想能立,想工作呀。你有钱了,自己有价值,让个一切美好的东西不都会被你吸引来吗? 现在天天在那里想什么男人?要啥啥没有,要钱钱没有事业事业也没有,脸蛋儿也没有,怎么会有男人。 更何况我还是觉得钱可以解决这个世界上大多数的问题。 除了生老病死以外,几乎世界上99%的事情都可以用钱来解决。 虽然可能有人觉得我说的会有些极端。但是,现实就是这个样子。 有很多女孩子都在想着,当然是美丽更重要啊,钱一定买不来美丽。 试想问一问,如果美丽不能用金钱买来的话,那吗开那么多整容医院又是为了什么? 现在这个社会科技如此发达。就算是凤姐,只要在你全脸上动刀子。开个眼角,隆个鼻子,弄一个舒淇那样的翘下巴。还有厚嘴唇。 丑小鸭都能变成白天鹅。 就像减肥也是的。根据数据显示,真正有钱人的肥胖率反而较低。尤其是像外国那种比较发达的国家。因为那些国家肉价比较低音脸,还有一些就是热量极高的甜品。和牛奶制品,碳酸饮料的价格十分低。反而是青菜以及对身体健康的绿色食品价格高昂。 所以大多数生活在底层的人不是想要肥胖,而是他们不得不肥胖。因为食物中含有大量的不饱和性脂肪酸。 就算是在我们滨城这种五线小城市。吃一份十分健康的蔬菜沙拉,最便宜一顿也要二十多块钱。并且吃不饱。 但是如果吃上一顿垃圾食品泡面的话,一顿饭五块钱就解决了。能提供给身体的热量远远高于蔬菜沙拉。 所以减肥这也是一件花钱的事情。单凭节食管住嘴只能饿坏自己的身体。 我们一行三个人坐上出租车。去找那个罪魁祸首王宝宝。 根据姚蓉蓉发给苏丹红的地址。我们找到个王宝宝所住的出租屋。 这是一个拥挤的鸽子楼,透过窗外可见的只有繁复的楼群,和一望无际的烟灰色的天。 我们敲开了房门。一个憔悴的女人穿着睡衣站在了门口。 他就是王宝宝,我们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这个女人对我们没有半点提防,反而开门欢迎我们进去。 我们问起王宝宝关于碟仙的事情。 她反而痛苦的给我们讲起了她和男朋友的经历。 王宝宝对我们说。 他真的好爱那个男人。他和那个男人大学在一起四年的时间,直到毕业之后两个人租了这么一个逼仄的小小出租屋。 王宝宝本来是想要回到自己的家乡的。可是那个男人不肯。为了她自己所谓的爱情,她选择了留在槟城。 王宝宝说。“我每天睁开眼,看到的一切都让她四肢发软,胸口闷得透不过气。 还好有她在身边,我舍弃了父母,舍弃了回到家乡做护士的工作,为的就是这个名叫张亮的男人,在她耳边呢喃的甜言蜜语和寸点柔情。 只是槟城这座城市太善于让人疲倦,这座城市占地面积852.34平方公里,每日的流动人口约有74万,人口密度为每平方公里642人,是人口很稠密的城市之一。 ” 王宝宝每日生活在这个杂乱混乱的地方,不足十平的房间小的她连眼界都变窄了。一米二的单人床,床头边就是蹲式的抽水马桶,马桶对面堆着电磁炉,炖锅,油盐酱醋。 几乎所有的清晨,她都是被男朋友的秽物气味熏醒。然后起床,在张亮的面前挡一块胶合板。隔着一块板子,无所顾忌的煮面,做饭。王宝宝从来没有想过,她的人生,吃喝拉撒可以混为一团。 她们大多数都是吃面,一如既往的拌面。这个逼仄让人透不过气的鸽子楼,每个月只要300元人民币。 他不敢花太多的钱。因为王宝宝想着想要和男朋友在这个城市立足。想要在这个城市共同支付首付,买一栋属于自己的房子。 这无疑掏空了王宝宝全部口袋。平常只能更加节省,从衣服上省,从嘴里省,从皮肤上省,王宝宝已经很久没有买过护肤品或是化妆品,现在她只用大宝,和张亮男女共用一瓶。 可是无论从哪里省,都不能省到张亮的头上。张亮不知想要在这个城市买房子。他还有自己的梦想。他喜欢音乐,他要学吉他,买课程,还要隔三差五给吉他换弦,都是钱!林煜有梦想,他想要成为歌手,准确的说是歌星,那种粉丝前呼后拥,唱一首歌便轻轻松松几十万收入口袋的大牌巨星。 张亮说,想要成为歌星是要投资的。 他觉得自己有异于常人的天赋。 但是我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大多数做着明星梦的男女。他们其实都是不切实际的。 王宝宝说。 张亮每天除了自己的工作以外。经常会在一家夜店里练唱,不止赚不到一分油头,还要王宝宝搭进许多。 张亮其实唱歌没有天赋,音调都在一条水平线上,听他唱歌,就像是在喝白开水,没有半点的感情和滋味。 可是,王宝宝仍愿意陪着他胡闹,甚至放弃自己的人生去迎合他不切实际的妄想。或许这就是爱吧,张亮用一句一句的甜言蜜语将王宝宝吃干抹净,再去扒光王宝宝的皮。王宝宝对此甘之如饴。 王宝宝说,他们为了省钱,每天都在吃面条。 两个人两碗面条,张亮吃猪油拌面,王宝宝吃酱油拌面。槟城的物价不贵,连计程车起步价都只要五元。食材也便宜,只有肉总是涨价。 王宝宝和张亮最穷的时候,只能吃馒头沾凉水,一包榨菜一块钱,她们把所有的口袋都翻遍,只凑了八个亮银色硬币,都是一角的,还是买不起。 后来,每到发薪日,王宝宝都会囤上十几卷挂面。煮米饭费电费时间,电费一块七一度了,吃米饭炒菜简直就是在吃钱,算来算去还是煮面最划算。 王宝宝会在肉摊上买最便宜的水油,十元一垃圾袋,上面都是淋巴结,还散发出阵阵下水道般的恶臭。王宝宝拿着两元一把的塑料刀,一点一点把油脂上的淋巴结去掉,将剩下的水油切块儿,放上两大勺淀粉,反复搓揉冲洗干净。再把干净的水油放入锅内,加一点点纯净水烧开,用小火慢慢的咕嘟。先靠水汽,待水汽全部蒸发就会出油。 通常熬一罐子猪油可以吃上两三个月。最简单的猪油拌面,煮熟的挂面,还冒着热气。舀上一勺猪油,淋上两勺酱油。王宝宝自然不舍得吃,她连猪油都是不舍得吃的。猪油拌面给张亮,她永远都只吃酱油拌面。 两个人,两碗面。王宝宝只为了果腹,面条吃起来又咸又涩,每天都是一样的伙食,她的舌头都麻木了。张亮吃的喷香,面条吸溜吸溜进嘴,大快朵颐,猪油有一股特别的香气,可以增进食欲。否则怎么连大才子蔡澜都推荐猪油捞饭,他可是饮食界的老饕,王宝宝在心里盘算着,臭烘烘的水油千万不要涨价才好。 ------------ 第四百六十二章 大老板 曾经,张亮用手擦擦嘴,问王宝宝:“我们还有多少钱?” “房租,水电,话费,网费,牙膏,洗衣粉……没钱了。” “我知道我们现在生活的很困难,等到以后我做了歌手,挣到大钱,我会养你,加倍补偿你。” 张亮的眼睛很好看,双眼皮很深很大,棕褐色的眸子总是闪着光,王宝宝认为那种光芒叫做真诚。 “你要钱做什么?”王宝宝放下筷子,她吃不下,想吐,顺手捡起碗筷,用热水烫,刷碗。热水刷碗不用挤洗洁精,可是烧热水的燃气费和洗洁精哪种更贵?王宝宝费尽心机的节省,反而舍近务远。 “夜场认识个张老板,他听了我的新歌,说可以帮我出唱片,他说我的嗓子很好,一定爆火。” 王宝宝无奈的吸口气,“上次不是也说认识了人可以出唱片,我找同学凑了两万块,结果都被骗走,报警也找不回来!”“我不要再去借钱,毕业这么久,同学之间都疏远了,总是借钱讨人笑话。” 张亮哄她:“这回张老板很靠谱的,也便宜,只要五千块就好,不找同学,求你同事帮忙凑凑,等我唱片大卖就加倍还他们,我都是为了我们,以后等我有了钱,就给你买个大house,带游泳池的那种,把叔叔阿姨也接过来,家里雇十几个菲佣,你不要上班,只要做少奶奶,请泰国的佣人天天给你做马杀鸡。” 王宝宝被张亮哄的抿着嘴巴乐,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些都是空话,不过张亮愿意说给她听,她就已经很开心。 张亮思想不成熟,王宝宝爱了他整整四年。她愿意陪着他成长,什么出唱片,音乐梦,不就是花钱去撞南墙嘛,早晚有一天,等张亮撞到头破血流的时候,就会心甘情愿的回来,陪自己回老家过踏实日子。 她佯装生气。“好啦,我现在腰就酸的要命,等不到你的佣人!” “我就是你的佣人。”张亮学着人妖,双手合十。“莎瓦迪卡,空帮哇!少奶奶,现在让我给你做马杀鸡,狗杀鸡,猪杀鸡,驴子杀鸡……。” 张亮从背后搂住王宝宝的纤腰,歪着头,给他画大饼,幻想自己和他美好的未来。 狭小的鸽子笼里充斥了爱情的气息,只有在这种时候,王宝宝才能清楚的感觉自己还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有生理,心理需求的人。贫穷没有阻挡他们爱的萌芽,或许未来的生活会有曙光,大概,应该,或许会有。 王宝宝还是给张亮凑齐了五千元,她犹豫好久,还是不得不向同事张口借钱。工作是王宝宝在这座城市唯一的尊严,可是为了张亮,她连最后的遮羞布都失去了。 张亮仍旧入不敷出,王宝宝为了还钱给同事,只好在下班之后做兼职。做什么呢?当然是收入高些的,可是王宝宝仍拥有强烈的自尊,否则一个年轻女人,想要赚快钱岂不是太容易。王宝宝从小接受的教育不容她堕落,对她这种女孩来说,出卖体力比出卖灵魂更容易。 王宝宝做骑手,送外卖。每天下班,先要换上亮黄色的夹克,然后骑着比自己体重还要沉的铃木摩托,伴着摩托车机箱的轰鸣声,徘徊于饭店,街道,楼群之中。 凌晨,月朗星稀。王宝宝第一次有幸看到港湾区这座城市的星光,可惜她疲惫的毫无兴致。拖着沉重灌了铅似的双腿一步一步爬回家,开门,开灯,张亮不在,他已经几天没有回来住。王宝宝瘫倒在床上,整个人舒展成大字型,衣服来不及脱,鼾声从鸽子笼里传出。 三天后张亮出现了,鼻子上包着纱布。他去做整形手术,鼻梁注射了玻尿酸,什么张老板出唱片,张亮说起谎言眼睛都不眨。 “像书上都说了,我的鼻子生的破相,不聚财。现在鼻梁一垫,变高的不只是鼻梁,连钱包也会跟着变高。”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 王宝宝依旧平心静气,她没有体力去指责什么,只怪自己傻。“骗我说什么出唱片?难道你说要隆鼻子我就不会给你出钱吗?我每天下了班还要去送外卖,跑十几层楼的时候累的嗓子疼,却连瓶最便宜的矿泉水都舍不得买来喝。你竟然为了个鼻梁花掉5000元!” “宝贝,对不起。我会努力的,这钱算是我借的,我将来会加倍都还给你。”张亮无时无刻都在起誓这种虚无缥缈的诺言,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些话过于荒诞,可是,女人爱听这些,想要走到女人的心里,通过耳朵才是最简捷的方式。 “你爱我么?”王宝宝问他。 “爱!”不加思考,脱口而出。 王宝宝不再同张亮周旋,起身烧开水——煮面。 同样是两碗面。一碗猪油拌面,一碗酱油拌面。王宝宝吞食酱油拌面,动作像个机器人。夹,吸,咽,她不想去拒绝面条的味道,酱油的咸涩呛得她眼睛发酸。 “我发现,你吃面从来不放猪油!” “我怕胖,女生吃猪油会吐。” 张亮不加怀疑,自顾自的大快朵颐。“你又不胖,瘦的像个I型,猪油拌面吃起来香的很!” “以后不要再骗我。” “嗯!”张亮默默点点头,窗外的天仍是灰蒙蒙,不知到底是雾霾的颜色,还是人心的颜色! 时钟仍然旋转,日子也还不停地过。不久,张亮第一次向家里交了钱,整整两万元,算是一笔巨款。 “你们夜店老板给你开工资?”王宝宝盘着双膝,坐在一米二的窄床上,把那两摞红色崭新的钞票,就着唾液数了一遍又一遍。 张亮得意地昂着头,像一个战功累累的功臣。“我就说隆了鼻子会转运,这不,借你的钱翻倍的还给你。” 王宝宝把这两捆钞票搂在怀里,贴在胸口处,用身体去感受人民币的温度。有了金钱的加持,逼仄的鸽子笼看起来也不像平时那样碍眼。这两万块钱仿佛一束光,照亮了王宝宝未来的人生。 “还了我们欠的债,多囤几卷挂面,还有酱油,卫生纸。剩下的存起来……。”王宝宝细细盘算写,嘴角忍不住上扬,第一次发觉自己没有选错男人。 “存什么!这点钱不过是零花。”张亮大气的很。“囤什么挂面?以后再也不吃挂面,我会让你过上天天吃大餐的日子,我说过的承诺全部都会兑现。” 鸽子笼里传出男女阵阵的嬉笑,当真是饱暖思淫欲,有钱连空气都是甜的。 后来王宝宝才知道,张亮哪里认识了什么大老板。他口中所说的大老板就是辛琪琪。 张亮去做隆鼻手术的那家医院,也是辛琪琪父亲开的医院。 因为和辛琪琪搞在了一起,张亮破天荒地勇的钱。 他同样破天荒的把吉他砸了,也不再卖唱,辛琪琪给他换了几身新行头。爱马仕的T恤,Gucci的腰带,最便宜的内裤都是200元的Jk。 张亮起初不敢跟王宝宝说实话,只说夜店老板给自己很多小费,所以买了几身a货。好在王宝宝够蠢又够穷,从来没有逛过高档的店和专柜,张亮说是a货,她便相信,真以为是百货商场那种十几元1斤的廉价衣服。 反正都是几块布料,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有的只值十元,有的就可以翻到几千几万倍。其实人也是一样,王宝宝就是廉价的批发货,辛琪琪就是专柜里的高奢。 ------------ 第四百六十三章 面 张亮大牌穿久了,再有穿不惯淘宝风的小众品牌。和辛琪琪在一起久了,反而更加嫌弃陪他住在鸽子笼里的王宝宝。 张亮每天都在跟王宝宝说谎。他说自己认识的大老板是一个中年女人。张亮叫那个女人许姐,在手机之中存的也是许姐的名字。 可是,王宝宝有特意记下那个许姐的电话号码。跟辛琪琪的一模一样。 张亮对王宝宝说是开连锁保洁公司的,全国各地都有门店,专门提供外国籍的清洁工和司机。 王宝宝和张亮一起生活了四年。他从来都没有发现自己眼前这个男人有如此的想象力。 他说起谎话来,连眼皮都不眨,脸色不红不白。 张亮说,许姐大约四十多岁吧,有一次在林煜驻唱的夜店里开生日party,夜店的老板一口一个姐姐,姐姐的叫着,语气暧昧又恭维。 许姐很捧林煜的场,大把的钞票打赏,砸的人眼花缭乱。 有一天晚上,王宝宝偷偷跟踪张亮去夜店里上班。 他亲眼看到在KTV的包厢里面。张亮和辛琪琪两个人在那温存暧昧。 辛琪琪本来就是一个夜店咖女孩儿。他十分擅长调情。总是会把很多男孩子撩的面红耳赤。 辛琪琪赞扬林煜鼻头大,还时不时的吹嘘自己煲的一手好汤,番茄牛鞭汤,黄芪老鳖汤。这个女人风情开放,比男人还要豪放。 张亮委婉的说自己喜欢唱歌,想要出唱片。辛琪琪伸出带着全部都是足金首饰的右手,大手一摆:“你歌唱的很ordinary,不要不切实际。我可不是王宝宝,那个愚蠢的女人可以由着你胡来。比起捧着你,我正喜欢白银真金。” 辛琪琪把张亮点评的一无是处,现实就是这样血淋淋。“别忘了你现在自己的身份。你是我男朋友。”跟我在一起还想着什么异想天开的唱片美梦。我们家里有十几所连锁整形医院,我爸爸算得上是槟城首富嘞。” 张亮不敢反驳,辛琪琪这种色胆包天的富婆,若是错过恐怕很难再遇到。“一切都听你的,我是真的爱你,我想跟你好好的过一辈子,不是因为其他的什么东西。。” 辛琪琪伸手去捏林煜的大腿根儿,肌肉又硬又实,手感像是新鲜的牛腱子肉。“你这个男人我是蛮喜欢的,不过想要和我在一起。那还要看你够不够聪明。”意味深长道:“我很讨厌自己男人的前任,是一个破烂的丑女!” 那天,王宝宝就站在KTV的包房门外。隔着透明的玻璃窗户,他看到了一切。其实辛琪琪那天也看到了他。 所以他更加挑衅。 王宝宝站在门口,浑身冻得瑟瑟发抖。可是他竟然没有勇气推开包房的大门,去指责那一对狗男女。 她是真的很爱很爱张亮,爱到骨子里,爱到宁愿为他牺牲自己。 张亮付了鸽子笼一年的房租,然后和王宝宝提出分手。楼下,辛琪琪的豪车吸引了一群杂居在楼群里的住户。 “再陪我吃碗面吧!最后一碗。” 王宝宝眼泪不争气的往下落。插电源,打开电磁炉,烧水。王宝宝喃喃自语,歇斯底里:“我从17岁认识你,一眼认定,上学时天天吃泡面省钱给你买吉他,毕业后抛弃父母,背井离乡陪你来追寻你所谓的音乐梦。我以为,你知道我的付出,你会知道我的好。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你冷静点,我没有多少时间!”张亮语气冷漠的像个陌生人,他还有自己的金主姐姐要供奉,实在不想再与王宝宝有太多瓜葛。 王宝宝默默拿起菜刀,发疯似的往菜板上砍去。他切着厚厚的水油。他甚至在想象,自己刀下的不是一块猪肉。 而是张亮和那个叫辛琪琪的女人。 …… 剁肉,剃油,切成小块儿。电磁炉上水已烧开。将肥肉过遍水,开小火,勤翻动,这让的油渣才不会变焦,变糊。 不时,一股沁人心脾的油脂味儿从鸽子笼里冒出,王宝宝煮了一碗面,倒上两勺酱油,舀上一勺刚炼好的油脂,张亮此时已经离开。而王宝宝,终于吃上了一碗猪油做的拌面。 后来,他几乎得了抑郁症。而辛琪琪,不过是把张亮当玩物。 她嫉妒张亮和王宝宝之间的感情。他嫉妒一对男女为什么之间可以那么如胶似漆? 她本来以为,只要自己把张亮弄到手里,那么王宝宝的幸福就全部都是自己的。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张亮和王宝宝的幸福。所有的依靠都来源于王宝宝。来源于一个女人默默的付出。用自己的生命去滋养一个不成熟,长不大的男人。 辛琪琪把张亮搞到手之后,没有几天便玩腻了。 王宝宝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他甚至在想着,等到张亮受伤的时候,自己仍会在他的身后等着她,然后两个人可以继续自己的前缘。 那是万万没有想到,辛琪琪就算是玩腻了张亮,他也没有想要放手。 他把张亮当成一个猴子,让他每天戏刷给自己看。 于是王宝宝再也受不了,在滨城五院的闹鬼病房之中。他选择向其碟仙请求。宁愿自己付出任何的代价,都要让那一对狗男女不得好死。 于是张亮惨死于车祸,辛琪琪在自己家中割腕。 今天的王宝宝精神状态很不好。 苏丹红有点担心的询问她。 “你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还有在你们那天像碟仙许完愿之后,你有没有再进过那间病房? 我想,那个碟仙已经从医院之中逃了出来,他可能会危害人间,包括你的性命。” 王宝宝云淡风轻地摇摇头。 “无所谓的。” 此时我们才发现他床对面的灶台上,锅里的水,正汩汩的开着。 王宝宝冲着我们轻蔑般的一笑。 “我有煮面条,你们要不要和我一起吃一顿?” 我们急忙摇摇头。 王宝宝,当着我们的面打开锅盖,捞出里面的面条。 那就是清清白白的清水煮面。 他把面条捞出,在凉水之中过了一下。 然后在面碗之内,舀上一勺白嫩嫩的猪油,倒上一勺酱油。切上几片翠绿的葱花。 一碗香气扑鼻的猪油拌面就做好了。 王宝宝的双眼死死的盯着这一碗猪油拌面。口中喃喃自语道。 “这是他生前最喜欢吃的东西。其实,或许他更喜欢吃别的吧,只是这是我们两个人唯一能吃的起的东西。” 他的神色有些抑郁。我总是有一种感觉,这个女人的精神状态好像不是很正常。 苏丹红看着王宝宝吓人的样子,浑身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他连忙把我和莫小雅拉出房间。然后向王宝宝着急的告别,说以后有空再见。 我问苏丹红。 “好端端的。把我们两个人拉出来做什么?” 苏丹红对我们说。 “我总是觉得他那个猪油拌面好像有些奇怪。这个女人怕不会是个心理变态吧。他那一个大坛子里面装的真的是猪油吗?” “你有什么想法,不妨直说。” 苏丹红道。 “今天看见王宝宝,从他的眼神之中,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谁?”我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苏丹红淡定的对我们回答。 “那是在几年前,我们黄泉饺子馆给接到的一笔订单。 下订单的是一对母子鬼。那个女人是一个怀了孕的大肚婆,他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三个月了。 可是,他们被人残忍的杀害。 杀害他们的真凶是一个名叫刘丹的女人。 ------------ 第四百六十四章 饺子 今天王宝宝眼神之中给我的感觉,和当年的刘丹一模一样。” “刘丹?” 这是我第一次从苏丹红的嘴里听到这个名字。 苏丹红就在王宝宝的楼道之中,缓缓向我们讲述。 “那个委托我们的女鬼名将李娇娇。 她曾经是一个小三。 而刘丹,就是那个出轨男人的正牌妻子。 这个故事还要从三年前的一个晚上说起。 …… 凌晨两点,刘丹已经睡着。杜聿明偷偷翻身起床,拿着手机蹑手蹑脚去洗手间。 李娇娇给他发来信息。“亲爱的,想你!” 杜聿明叼起一根烟,点着火,一手将裤子褪到屁股下,坐在马桶上猛吸一口,尼古丁的快感从喉咙涌入肺部,再从鼻腔里窜出,整个人都精神了。 回复“我也想你,明日中午,宝嘉丽酒店,不见不散。” 忽然,门把手吱呀作响。刘丹趿着拖鞋闯进来。“这么晚还不睡?” “便秘!”杜聿明若无其事的低头刷着屏幕,舌头仍在烟蒂处打转,全身上下只有心是紧张的,他为了和李娇娇幽会,晚饭且还没吃。肚子空空,干干的坐在厕所上半个多小时。 “快点回来,我刚做了噩梦!”刘丹扭着日渐发福的蟒蛇腰,整个人心烦气躁。 杜聿明支支吾吾应付,一边将李娇娇发来的讯息逐条删除。 杜聿明今年三十八岁,和妻子刘丹从恋爱到结婚已经整十一年,夫妻感情一直很好,从来也没有过什么矛盾。 杜聿明从某些方面来讲也算是好男人,不好吃喝,也不赌博,说实话在认识李娇娇之前,杜聿明是连三温暖,大保健都不曾去的。 只是人到中年,老夫老妻的难免没了兴致,刘丹近些年虽然十分注重保养,可终究还是抵不过地心引力。身上该下垂的地方都下垂了,连年轻时清脆娇媚的嗓音都变得嘶哑老气横秋。 李娇娇是公司里来实习的大学生,正好分到企划部,做杜聿明的徒弟。现在的大学生和杜聿明上学时真是不同,年轻的小姑娘整天烈焰红唇,穿的时髦性感。不像是上班,反倒更像是去选美的。 第一次出轨是公司派杜聿明出差,本来和杜聿明一起去的同事临时请假,只好让李娇娇暂且顶上。孤男寡女,一起同吃同住同工作。杜聿明虽然人到中年,但是底子格外好,身高足有1米85。因为常年健身,身材也保持不错,隔着职业白衬衫,还隐约能看见腹部侧边的两条人鱼线。 是李娇娇先诱惑的他,在酒店里穿着一身丝绸的桃粉色吊带睡裙,撒娇说自己一个人怕黑,让杜聿明哄她睡觉。 杜聿明是个正常男人,况且在家里总是吃不饱。李娇娇青春的酮体让他着迷,尤其是那嘟着的烈焰红唇像一个性感风情的女王。杜聿明疯狂的沦陷了。 第二日一早,闹钟铃声把杜聿明从春梦中惊醒。刘丹坐在梳妆台前,精华液,水,乳霜,一瓶一瓶往脸上拍,啪啪啪地‘扇自己耳光’。 “聿明,下班去市场买一摞饺子皮儿回来,我今晚包肉蛋水饺。”刘丹神采奕奕,她自从上了大学,便愈发的好吃,又长了一双巧手,但凡她钻研过的美食,都能模仿出八九成滋味。并且刘丹是北方人,最爱吃面食,尤其是手工现包的大馅儿水饺。 杜聿明含糊应承,一边套着袜子,一边计算着今天晚上的路线。先送李娇娇回她和同学合租的公寓,再到家附近的菜市场买饺子皮,车子开到七十迈,时间倒还是很充裕。 收拾妥当,衣着得体。杜聿明早餐习惯性的只喝一碗鸡蛋水,咕咚咕咚大口下肚,拿起公文包急忙赶去公司。 今天李娇娇穿的还是那么风情,上身是一字肩露着膀子的裸色紧身体恤,下身穿着高腰皮短裙,又薄又透的肉色丝袜紧贴在修长肉感的腿上,再往下蹬着一双沾满碎钻的尖头细高跟鞋。 公司的年轻小伙子见了李娇娇都忍不住大献殷勤,有的送瓶水,有的给买箱零食。无论是人还是动物,在追求另一半是都是把自己的食物拱手奉上,或许就是因为饱暖思淫欲吧。 这些不起眼的小手段杜聿明从来不会用,一个成熟的中年男人有着自己独到的驭女手段。他要时刻保持得体,优雅少言。然后再用一副正人君子的嘴脸关心呵护女性,如父如兄。最好在一个独处的时机里,黯然的抱怨自己婚姻的不幸。 成熟的大叔从来都不会表现的很色,他们尊重女性,有着不凡的谈吐与教养。其实哪有男人是不色的?越正人君子的男人越可怕,他们演戏比做人优秀。 中午午休,杜聿明去了宝嘉丽酒店,他早提前开好了钟点房。李娇娇蹬掉高跟鞋,胳膊挂在他的脖子上,双腿似藤蔓一般缠着他的臀,又来不及吃饭。 晚上,依着计划好的路线,杜聿明买好饺子皮儿回家。刘丹已经下了班,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和肉馅儿。刘丹的手艺确实不错,老话说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他的胃。 刘丹就是切实实施了这个计划,当年才追到杜聿明这种皮囊较好的男人,杜聿明曾经是校草,例来有很多女人对他投怀送抱。都说男人好色,其实女人才最是视觉动物。男人选择一个女人,大多是权衡利弊。女人选择一个男人,更多是色令智昏。 刘丹将备好的调料一样样加进肉馅中,葱姜汁,花椒水,老抽,鸡蛋,外加一勺猪油。家家都是这种做法,唯独刘丹和的馅料,独有一种滋味。 “嗯,香!”杜聿明自觉的去剥蒜,再用最老式的蒜臼子将蒜捣制成泥。刚结婚时,杜聿明总觉着用蒜臼子捣泥太过麻烦,用刀剁一剁不是更省事儿,可是刘丹坚持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想吃真正的美味,每样食材都要细细的来。 不时,一个个月牙型的饺子便包好了,下锅煮熟捞出,透着薄薄的面皮儿,能看见里面晶莹剔透的肉红色内馅。杜聿明从昨夜到今晚之间二十四小时只喝了一碗鸡蛋水,整个人饿的肚子都凹陷进去,手掌从前腹部按着能摸到背后的脊梁。 刘丹将饺子捞出过遍凉水,那是她家里的习惯,省的烫到舌头。杜聿明早已等不及,拿着筷子摩拳擦掌。饺子刚一上桌,便急不可耐的往嘴里塞。薄薄的面皮儿一抿即破,整个肉蛋在口腔之中弹开,用牙齿轻轻将肉蛋碾碎,油香咸鲜的汁水顿时在嘴里炸开,一股难以言喻的肉香从嗓子经过食管儿最后流到胃,给人生理上最大的满足。 “老婆,你可以去开饺子馆了!”杜聿明夸奖的心口如一。“你们医院工作那么累,加班费给的又低,不如去开个饺子馆,生意一定爆棚。” 刘丹得意地笑着,再给杜聿明盛一碗饺子汤,原汤化原食,把他的胃抓的牢牢的。 在杜聿明心中,刘丹是个贤惠完美,无可挑剔的女人。只是,少了那么几丝风韵。男人都是这样,盼着自己的女人风情万种,又怕自己当老婆万种风情。 还是古代好,一夫多妻制,只要男人足够优秀,便能有无数个好妹妹。杜聿明并不需要太多的好妹妹,有贤惠如刘丹坐镇中宫,有妩媚如李娇娇百般缠绵,他觉得自己已经值了,起码没有枉活一世。若是,再能有个孩子就更好了。 ------------ 第四百六十五章 五十万 杜聿明和刘丹已经结婚十年。起初的前几年两人忙着事业,便也没把生孩子的事儿放在心上。也就是近几年,刘丹日益发福,夫妻之间的激情逐渐褪却,杜聿明才想二人是该要个孩子了。 杜聿明认为自己是没问题的,常年锻炼身体素质一直很棒。他也尽了力,掐着排卵时间,黄牛累个半死,却始终不见长庄稼。 定是刘丹有问题,杜聿明说去医院做身体检查,刘丹总是遮遮掩掩,她本来就在医院做护士,为什么如此病忌讳医?可是这话杜玉明一直没有说破,他和刘丹还是有感情在的,他也并不想为了个孩子,弄得两人劳燕分飞。 只一会儿的功夫,装饺子的盘子就见了底儿。杜聿明贪婪的舔着自己油亮的嘴唇,意犹未尽。 过了大约半个月,一切都如往常般平静。一日,杜聿明正在办公室里改文件,李娇娇忽然走到他的身边,偷偷用高跟鞋踢他的脚。杜聿明抬头,李娇娇神神秘秘丢个眼色,示意他去走廊。 以往,李娇娇在公司里还是会刻意跟他保持距离。杜聿明心里发毛,只得去走廊问个究竟。 “我这个月那个没来!”李娇娇皱着眉,压低声音,着急的直扣自己手心儿。 杜聿明一时没有搞懂。“什么这个那个的?什么没来?” 李娇娇咬着下唇一字一顿。“姨——妈!” “会不会是延后了?” “一直很准时的。” “买试纸条了么?查了么?” “还没。” 杜聿明给李娇娇发红包,让她去买试纸。回到办公室,不过十分钟,李娇娇给他发来了图片,两道杠,中了。 杜聿明接连几天都魂不守舍,李娇娇大学还没毕业,二十出头的年纪,心智也不成熟,私下里只会挤眼泪,完全没有主意。 杜聿明三十八岁了,他想要个孩子,可是,刘丹怎么办? 下班回家,刘丹仍同往常一样,做好一桌子的菜等他。见他进门,要先递拖鞋,再接公文包,督促他洗手。待到上桌时,饭已盛在碗里,筷子也摆的整齐,菜有荤有素,永远都是热腾腾的,今日刘丹还特地煲了一锅地参黄芪老鸭汤。 如果是刘丹和李娇娇二选一,杜聿明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刘丹,尽管她的皮肤已经下垂,尽管李娇娇风骚的像个妖精。可是,现在是刘丹和他的孩子在竞争。那个上尚子宫里还未发育出四肢的胚胎,是他的精血融成的,含着他的DNA,等到生出来还会有着和他大体相同的长相,以及一样的姓氏。 不要怪我狠心,杜聿明在心里已经分辨了孰轻孰重。中国几千年以来,女人的职责就是传承子嗣,丧失了生育能力,还算是什么女人?刘丹再贤惠又能怎样?怪就怪在她不会下蛋,杜聿明不愿对着一个黄脸的肥婆共度一生,他要孩子,无论儿女,他要李娇娇肚子里的孩子。 “生。”杜聿明笃定道。 李娇娇却大惊失了色。“大叔,我还没毕业呢!我想,你给我钱,我去打了吧!” 李娇娇年轻漂亮,跟杜聿明厮混在一起,一是觉得成熟的中年男人更有魅力,二不过是为了从他身上刮些油水。若是现在结婚生子,李娇娇是万万不肯干的。 “否则……。”李娇娇眼珠子一转,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在脑中。“你若想要孩子,我生可以,我要五十万。” 钱是这世上最好的东西。五十万,足够这个刚入职场的女孩儿兢兢业业工作七八年。足够三线城市里一套中等小区楼房的首付。不过是出卖子宫,辛苦自己十个月而已。李娇娇不是色令智昏的人,容颜姣好的美女反倒不看重男人的姿色,她要的,是看得见摸得着的真金白银。 “容我回去考虑考虑。”其实杜聿明心中的答案是肯定的,不过区区五十万,他的财力还是可以抵挡的住。只是,杜聿明更加贪心,如果孩子和刘丹可以共存,这样的人生才是完美。 杜聿明破天荒的去接刘丹下班,陪她逛商场,就连直男最难分辨的口红色号,都认真客观的一一为刘丹做比较点评。杜聿明出了血,买了一堆他不认识的神仙水营养液的,就是那些每天早上刘丹都会往皮肤里拍打的粘液。价格高昂的吓人,可惜没有什么实际作用。 杜聿明付款越随意,刘丹心里越发毛。夫妻十载,她太了解枕边这个男人,同甘共苦四个字,这个男人只会与自己共苦。若是有朝一日同甘了,不是他要分手,就定是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用金钱补救寻求良心上的慰藉。 在车里,刘丹坐在副驾驶,透过车棚顶的反光镜,反复斟酌打量杜聿明。杜聿明一身笔挺的烟灰色西装,头发用摩丝拢的油亮精致。刘丹的鼻子猛的嗅了嗅,不知从何时开始,杜聿明身上淡淡的烟草味道竟被宝格丽家的男士古龙水所取代。一个中年已婚的老男人,天天把自己打扮的骚气侧漏,这些端倪她早该发现的。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刘丹深吸一口气,为何犯错的是他?胆战心惊的却是自己。 “呃……!”杜聿明眼神飘忽不定,忽的一个急刹,车猝的停在马路中间。“嘟嘟。”后面的车按喇叭。 刘丹佯装镇定。“有什么事儿回家说吧。” 到了家,杜聿明那个身高一米八五的男子汉,全然不顾膝下的黄金。跪在地上,抱着刘丹双膝,痛哭流涕。 “是我犯了错,都怪我,辜负了你。我十恶不赦,连我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男人的套路,第一步,先忏悔。男儿有泪不轻弹,哭要哭对地方。 紧接着便是第二步,无论自己犯了多大的错,想尽办法把责任推到女人身上去。 “我就是想要个孩子,我的同学同事,我这么大年纪的都有孩子。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是个罪人,家里的香火将会断送在我的手里。” 几句话便把责任推在了刘丹身上,谁让她这么多年生不出,刘丹恍惚了,为什么觉得是自己十恶不赦,他竟然没有休了自己,不过是出去搞女人,他真仁慈。 最后是第三步,甜言蜜语的示爱,女人是听觉动物,你只要不停的在女人耳边说情话,就能轻而易举答到所有目的。 “我只爱你一个人,和她在一起不过是为了孩子。我和她说好了,给她五十万,孩子是我们的。我是孩子的父亲,你是孩子的母亲。我们才是一家人。” 刘丹妥协了,一个36岁的黄脸女人,她没有离婚的资本,无论在经济生活哪个方面,她都注定要做杜聿明的附庸品。更何况,她爱杜聿明,这份爱并不是上下嘴皮子一碰那么简单。 杜聿明先付给了李娇娇10万定金,李娇娇也十分配合,为了养胎工作也辞掉,因为自己是和同学合租的公寓,索性搬出来,住进杜聿明家里。刘丹是医院妇产科专业的护士,有她精心照料,孩子定能在肚子里茁壮成长。 刘丹简直是新时代妇女的典范,给丈夫的情人铺床,做饭,甚至连内裤都会帮李娇娇洗。刘丹希望杜聿明能看见自己的付出,起码以后不要再背着她乱搞。 杜聿明生活在两个女人的福荫下,并不像自己曾经想的那般快乐。从前刘丹和李娇娇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他反而能暗度陈仓,让两个女人和平共处。 ------------ 第四百六十六章 眼神 现如今,和平都是在表面,他总能嗅到家里有一股不可描述的火药味,只要哪天擦出来点点火星,就会将自己炸的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又该吃肉蛋饺子了,刘丹这阵子疯狂的迷恋吃水饺,她不喜吃素,只爱吃一整个肉蛋的饺子。每天都是和馅子,肉馅儿的香气熏的人上头。 杜聿明捣蒜泥,李娇娇不喜欢,说是闻见蒜味儿恶心,捏着鼻子转身跑到洗手间里吐。杜聿明不知如何是好,一头是刘丹,一头是孩子,终究还剩刘丹妥协。一个男人,两个女人坐在饭桌上,吃没没有蒜泥的肉蛋饺子,杜聿明觉得少了太多滋味。 晚上几个人上了床,李娇娇住在次卧,杜聿明和刘丹住主卧,半夜,杜聿明起夜去洗手间,李娇娇在里面,穿个一身奶黄色的前对襟睡裙,趴在洗手台上照镜子。见了杜聿明,特地把丰满的曲线摆的更加玲珑有致,杜聿明对这曲线着迷,呼吸沉重。 然后便传来刘丹的声音。“聿明,上完厕所记着闭灯。”杜聿明和李娇娇就像老鼠,偷腥的畜生,可是他们搬进来猫的家,住在了猫的眼皮子底。 刘丹又做了肉蛋饺,蘸着酱油吃,汁水充盈满口,鲜味儿都挂在了牙齿缝中。李娇娇不肯吃,昨夜刘丹不行她方便,她自然也不会行刘丹方便。她有相貌,有身材,有孩子,有一肚子的本钱。 “又是饺子,吃的人做呕,天天是饺子,我还以为是我奶奶在做饭。”李娇娇把筷子重重的摔在桌上,翘着二郎腿,歪着头,冲着杜聿明抛媚眼放电。 腻声道:“聿明,我想吃披萨!”又故意摸摸肚子“你儿子也想吃披萨。” 杜聿明不知如何是好,刘丹脸色铁青,气的双唇都发白了,整个人在颤抖,那个女人分明是挑衅,可是她无可奈何,因为她不会生孩子。 “那就给娇娇点披萨吧。”刘丹先发了话,她的双眼盯着李娇娇的肚子,嫉妒的眼里射出了一道红光。“不能委屈了孩子。”她的语气温柔里透着诡异,杜聿明不知道的是,刘丹比任何人都要喜爱李娇娇肚子里的孩子。 李娇娇该去妇产科做检查,刘丹说自己可以把医院的仪器拿到家,一来以后做检查方便,二来她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男人在外面有女人,而且还怀了孕。 杜聿明还是肯依着刘丹,他的心里也知道,李娇娇就是动情的母猫,和她在一起不过图一时的愉快。论起过日子,还是刘丹这样的女人更让人安心。故此,他也不想让别人知道李娇娇的存在,感情里的事,男人算的比谁都精明。 杜聿明上了班,刘丹把李娇娇扶到床上,递给她一杯水,哄李娇娇喝下。不久,李娇娇觉得困意袭来,睡昏了过去。刘丹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的仪器,那却不是给孕妇检查身体的。而是给孩子做引产手术的仪器。 刘丹在妇产科,做的也从来都不是安胎的工作。他是一个做手术的医生。每天主要负责的工作项目。就是处置那些母亲不想要的孩子。 其实,刘丹每天包的饺子都是用他们手术留下来的废渣做的。他自从工作以来便有那种特殊的爱好。有这如此爱好的女人。所以才能心狠到让自己当老公。在外面找一个小三儿,让那个怀孕的小三儿住进自己的家里。 刘丹这个女人比他想象的要可怕许多。他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他不会让任何女人,任何孩子破坏自己的家庭。没有女人可以让别人侵占自己的地位。除非他是一个蠢货,可上刘丹明显不蠢。 “我等了这么久,忍耐了这么久,我的男人岂能是你轻易得到的?”刘丹自言自语的笑着。 刘丹用他自己独特的方式惩罚了那个勾引自己丈夫的女人。这个女人的心肠未免也太过歹毒了些。但是对于这样的事情我们又不好多做评判。” 苏丹红的故事讲完了,听的我和莫小雅纷纷不寒而栗。 莫小雅连忙的拍着大腿。 “这个饺子的故事真的好爆炸。会有当年李碧华写的那一份《饺子》的感觉。 都是吃孩子做成的饺子。李碧华笔下的女主角是为了挽回老公。而这个刘丹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啊!没想到里的故事,真的会出现在人世间。我要回去把这个故事画成漫画。我想最后一定会爆的。” 苏丹红无奈的摇摇头。 “我给你们讲的可不是什么故事,而是真人真事儿。 那刚李娇娇死之后,拖着他那个刚刚六个月就被打下来的儿子。来到了我们黄泉饺子馆和我们签订了契约。 希望我们可以为他报仇。 这件事情本来倒还好办。真凶是谁李娇娇已经知道。 只是,李娇娇本来就是一个小三儿,他是一个不道德的女人。 后来我们把这件事情偷偷的捅到了公安局。 刘丹和她的老公就被公安局给带走了。 那个男人从头到尾是什么都不知情的。他甚至没有想到,和自己同床共枕十几年的妻子。竟然是一个喜欢心里有点变态的狂魔。 并且这个狂魔最后还杀了人,不过这一切也全部都是他咎由自取。 后来这个刘丹被诊断定为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 他并没有受到法律的制裁,而是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当时这件事情在新闻上大肆报道。甚至所有的记者和媒体都没有一个人说李娇娇一句好话。 他们都说这个可恶的女人死的活该。 李娇娇大仇得报,他和我们饺子馆签订的契约也完成。可是他最后扔就什么都没有得到,连自己的名声也毁了。 我今天之所以会给你们讲起这个故事。是因为在几年前,我亲眼见过那个刘丹一面。 那个女人就和今天的王宝宝的一样。他们的瞳孔里都有一模一样的东西,是一望无际的漆黑。 王宝宝口口声声的回忆自己之前和张亮一起吃的猪油拌面。 现在张亮死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总是有些后怕。 我总感觉这个王宝宝不是像咱们想象的这么简单。这其中,恐怕还有更加复杂的事情存在。 因为在那个槟城五院的病房之中,我真的完全没有闻到任何一个鬼魂的味道。 姚蓉蓉的身上也没有鬼魂的味道,方祯的身上也没有鬼魂的味道,而今天这个王宝宝的身上仍旧没有鬼魂的味道。 可是,那个碟仙究竟去哪儿了呢?就这么凭空的消失了吗?这简直太过吓人。” 莫小雅听了苏丹红的话,突然间脑洞大开。 “你是说张亮是被王宝宝给杀死的?然后王宝宝用他的身体做成了猪油。然后每天给自己做上一大碗的猪油拌面。 啊,这样这个女人会不会是心理变态呀?爱之深恨之切。曾经有多么恩爱,现在就有多么怨恨。” 我接着莫小雅的话继续往下说。 “虽然说有多爱就有多恨,这句话是准确的。因为在人类的大脑之中,爱和恨的领域是在同一片区域。 爱一个人的对立面从来不是恨一个人。而是能够轻描淡写的把那个人放下,此后再也不想起。 或者是以后偶然想起的时候,心里再也毫无波动感。绝对不是变得怨恨交加,憎恨一个人。 你现在有多恨一个男人,就说明当初你有多爱这个男人。 可是,咱们要知道张亮并不是死于凶杀。他真正的死因,是因为车祸。 ------------ 第四百六十七章 日记本 车祸的死者,尸体应该都已经被送去了殡仪馆。 所以你要说王宝宝的猪油拌面,猪油用的是某些不好的东西。我觉得这未必有点太过牵强。” 不知道为什么,苏丹红今天总是有些心神不宁。 我们来找了王宝宝一次,对于那个碟仙的线索半点没有问出来,反而还被莫名其妙的弄得心情压抑。 那边,张赫熠也给我们打了电话。他说他已经跟踪王斯文到了晋城。 只不过,这个小子竟然在晋城把人给跟丢了。 现在我们黄泉饺子馆儿的三个契约,真的是一个都没有头绪。 就在这时,突然,姚蓉蓉给我们也打了个电话。 苏丹红接起电话,听到的却是一个噩耗。 那个叫方祯的女孩儿,在昨天夜里,竟也莫名其妙的发生了车祸。 苏丹红接到这个消息,因为方祯就是本地人。所以我们第一时间赶到他的家中。 这是一个并不富裕的家庭,祖孙三代人只蜗居在一个不足30平米的老式楼房里面。 一家子有老有小,白发人送黑发人。都是痛哭不已,悲伤之极。 姚蓉蓉已经守在方祯的家中,他见到我们害怕极了,第一时间紧紧的抓住了苏丹红的手臂。 “丹红姐,怎么办?方祯现在也死了,下一个一定是我。” 苏丹红真的是万分差异。 “怎么会呢?我明明已经给他了驱鬼的符咒。他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发生车祸? 难不成杀死他的根本就不是碟仙或者是鬼魂?而是人为?” 这一推测,让我们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方祯的母亲在整理着自己的女儿的临终遗物。 我们默默走到方祯家人的面前,对着他们三鞠躬。 苏丹红还特意送了一份丰厚的抚恤金。 对于这个无端惨死的女孩儿,实在是让我们十分心痛。 我们注意到方祯的遗物之中,有一个特别漂亮的笔记本。 那是一个粉红色的本子。看样子应该有些年头。但是看得出这个笔记本被主人十分的真爱。保存的十分整洁干净。 这个笔记本的旁边还上了一个小小的密码锁。 苏丹红指了指这个笔记本,问方祯的母亲。 “这是方祯的日记本吗?” 那个风烛残年,满脸泪痕的母亲点点头。 “祯儿每天都会爬在桌面上面写日记,这里面是他的小小心思,从来都不让我们看的。 我们也一直尊重他。虽然这上面上了一把小小的锁头。可以轻易的破坏掉。但是我们从来都不会窥探女儿的隐私。” 莫小雅突然插嘴道。 “或许这个日记本里面,有方祯妹妹没有完成的心愿呢? 或许现在我们应该看一看。知道她未了的心事,帮他完成最后的遗愿。” 方祯的母亲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可是他仍然想知道自己女儿最后的遗愿是什么。 他默默的把这个粉红色的笔记本交到了我们的手中。 “你们是祯儿生前最好的朋友吧。这个笔记本就送给你们啦,你们一定要好好保管它。 如果里面真的有祯儿未了的遗愿,请记得告诉我。” 我知道这个母亲的心思。他承受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如此强烈的打击。 所以他甚至不敢看自己的女儿日记本里面写的内容。 苏丹红默默地接过了日记本。 我们告别了方祯的家人,然后赶回了黄泉饺子馆。 为了不破坏这个女孩儿最后的遗物。 苏丹红特意找了一个锁匠,让他一点不可以伤害这个小锁头,然后把锁撬开。 其实这种锁头在五金店里倒处可以买到,两块钱一把,就连钥匙都是公用的。 那个锁匠轻而易举的把锁头打开。 我们缓缓的打开了这个粉红色的日记本。日记本的首页上面精心的写着七个大字。 《心中有座麒麟岛》 这个日记本里通篇写着,一个女孩子对一个男孩子满满的暗恋。 我们缓缓的翻看着这本日记。 第一篇写到。 “现在是2019年2月24日的凌晨0:54分。其实在很久之前,就想过写一份日记。 当时想的是用笔写,存放在纸张上的文字,才可以一辈子不变。 但是我的生活中已经很久没用过纸笔,或许是因为懒惰,又或许是因为整天都在想你,所以买笔记本的事情反而耽搁了下来。 今天写点什么呢? 或许你可能不知道,我真的比你想象之中的要更加爱你。 人的情感从来都不会相通,所以你一定也体会不到我此时内心之中狂躁般的痛苦。 其实,我从来都没有谈过真正意义上的恋爱。 一次三天,一次七天,一次十天。那只不过是我给自己认定的恋爱,其实根本什么都不是。 可是直到现在,我认识你已经整整七个多月。动心七个月,我知道,这辈子我都忘不了你了。 我今天有看到你上了陌陌,但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条留言迟迟没有变成绿色的对号。我不知道你是不愿意理我,还是因为什么。 总之,今天和平常一样烦躁。其实自从认识你之后,除了能在网上看到你回话的那一刻起,我一直都沉浸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当中。 我以前明明是个生性十分冷淡的人,朋友都说我现实的要命。在每个女孩儿沉迷将恋爱中的时刻,20出头的我,想的却是走遍世界,要让自己事业有成,然后等到适婚年龄找一个其貌不扬却对我从一而终的土大款。 唯独遇见你之后,我所有的现实全在一瞬之间轰然崩塌。我现在变得幼稚无比,我终于明白。自己想要的生活,不是靠别人来给予的。 想要金钱,要靠自己双手努力,用心去赚到。依靠别人得来的东西,早早晚晚有一天会离我而去。 或许,现在我才是真正的成熟了吧。 所以其实在很早之前我就对自己下了一个十分残酷的决定。我要等你,守着你,盼着你。 并不是曾经跟你说的两年不谈恋爱。而是一直守着。一直单身。直到你和女朋友分手,或者等你和他结婚再离婚。如果你们真的就这么幸福的过了一辈子。 在十几年之后吧,等我看着你幸福的模样,彻底对自己心灰意冷之后,说不定。一个三十八九事业有成,一辈子没有谈过恋爱的大龄老剩女,也许会有铁树开花的那么一天。 所以,从今天开始,我准备为你写一本书。其实不是书,只不过是我自己的心事日记。 一个只会痴心妄想的女孩儿,没有什么特长。 唯独只能用自己唯一的特长,我今年我和你相遇之后的一切时光。” 这是方祯在三年前开始写的日记。在这篇日记之中讲述了,她认识了一个男孩子七个月。然后深深的爱着那个男孩子。 可是那个男孩子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并不属于他。所以他选择在心中默默的等待。甚至想要等两年,十年。 万万没有想到,方祯竟是如此痴情的一个女孩儿。 可是那个他等待的男孩子是谁呢? 为什么这么一个日记本的名字叫做《心中有座麒麟岛》。 难不成,那个男孩子的名字跟其他人有什么关系? 苏丹红看着这本日记,缓缓的开口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预感。方祯的死因就和这本日记本有关。 并且,我们之前所知道的碟仙。好像并不是我们所想象的那么简单。 一般鬼魂杀人,都是直接控制人的意念让他去自杀。 就像辛琪琪,在自己的家中割腕。 可是车祸这种方式,一般鬼魂杀人是不会用这样的方法的。 ------------ 第四百六十八章 心中有座麒麟岛 不知道为什么,尤其是我今天见过王宝宝之后。我心中不祥的预感就越来越强烈。” 莫小雅拿过日记本。对我们道。 “咱们接着看吧,人的第六感是很准的,说不定会在这个日记本里边找到什么有关的线索。” 日记的第二篇。写了方祯和那个男孩子的相遇。 “其实我们的相遇很不堪。 我知道,你是在有女朋友的情况下,想要寻求一时的新鲜感,才认识了我。 你低估了一个女孩儿的第六感,从我们见面的第一天。你对我说你和我之间根本不可能。所以我们只能做普通朋友。 那天你还在微信上跟我说过一句话。你说不想亏欠我太多。那时我就隐隐有一种感觉,你可能并不是一个单身的人。 直道我们第六次见面,那场瓢泼大雨。我在你的宿舍门口守了一个半小时。那天你在陌陌上对我说。“我有女朋友了,你考虑过我的生活吗?” 我回。“我如果早知道你有女朋友,我是有自己的底线的。我就不会纠缠你。” 你又回我。“我没有女朋友,我只是说我们不合适。” 从那一刻,你其实已经把自己暴露无疑。 这是我心中这种强烈的第六感,因为没有得到你明确的答复。我总是在心里辗转反侧,觉得可能是自己多想了! 直到你第二次把我拉黑,26天之后又在陌陌上跟我说话,你说你的女朋友是后来谈的。你们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从那一刻,我就已经肯定。一开始你就欺骗了我。 那几天的我心如刀绞,原来在我心中完美的邂逅竟是那样的不堪。就像张爱玲说过一句话。“人生就像一个华丽的袍子,里面却布满了蛆虫。” 我纠结了,痛苦过也挣扎过。可是,我还是放不下你。 所以,我选择站在原地继续等待。 从那一刻开始,这是一场我前所未有的体验。 你打破了我所有的底线,让我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 我有无数次的冲动,什么世俗什么底线,让他们都滚去吧。哪怕能够依偎你的身边,做一个见不得光的人也好。 我的内心挣扎过很多次,可是,我还是在每次自己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最后选择了强烈的控制。 我知道。一场不体面的开始,得到的永远不会是一个完美的结局。 所以,如果和你不能拥有完美,那我宁愿和你不要有开始。 其实你的内心也有挣扎过吧。到目前为止,你一共说过三次想要来见我。可是到最后关头你也犹豫不前了。 我谢谢你的犹豫。没有把我推到万劫不复的地方。 也因为你的犹豫。让我对我们的未来还可以心存一丝幻想,抱有一份美好的期待。 我上网查了好多资料。一个有女朋友的男人,为什么会选择去寻找另外的女人。 最后得到的结果是,有可能你想要的并不是生理上的需求。因为我们从来也没有真正的发生过生理关系。你只是在你的感情之中。得不到心理上的满足。 自始自终,你在我的心里都是那么的完美。即使现在我已经发现了你很多的缺点。你的臭脾气。你不会说话。总是一句话就可以把我噎的心里难受好久。 但是,自从发现了你的缺点之后,我才觉得你的形象更加完整。你是那么的可爱。 之前不算太了解你的时候。我觉得你的身上有光环。吸引我的也是那种光环效应。直到发现了你的不完美,我才确定我是真正的爱上了你。 你的微信签名是,孤独是顽疾,即使走再多的路也无法自愈。 我一直在想。那样一个可爱的你为什么会孤独?后来才发现,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是孤独的。 因为所有人的内心都不满足,都空虚,都寂寞。 只有毫无保留的去爱一个人,或者被一个人毫无保留的爱着。才可以治愈微量的孤独。 所以,为了治愈我自己。我选择毫无保留的去爱你。为了治愈你。我希望你可以被我毫无保留的爱着。 知道小王子的玫瑰花吗?以前我觉得你是天上的太阳,独一无二。后来我才发现,你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玫瑰花。并且花杆上还有刺,总是会把我扎的遍体鳞伤。 这个世界上有万万亿朵玫瑰花。小王子心心念念的,只有他星球上被他细心呵护的那一朵。 而我心心念念的,也只有一个你。 我们都是这个人世间最平凡不过的人。可是你真的好幸运,因为你已经成为了我的唯一。 我真的好不幸,因为我的玫瑰花,他从来都未曾属于我。 我想要把自己变成一颗药,可以永远治愈你的孤独。我想要把自己变成一根蜡烛,在我将自己燃烧殆尽之前,可以照亮你的整个人生。 我拼尽全力。付出了百分之百的心意,可是你能看到的不也只过是百分之二三。 在刚认识你的时候。是我人生中最灰暗的一阵子。 因为父母的逼迫,我选择了一个自己完全不喜爱的专业。再也走不出去,没了热爱。自己又懒,每天在学校过得浑浑噩噩。 所有人都说,女孩子应该在大学谈一场恋爱。 但是我真的从来没有那个想法。我只是想通过网上聊天,给自己找一个说话的陪伴。 然后等到自己工作之后。随便找一个其貌不扬的土大款。 他负责努力工作挣钱。我就一个月挣两三块钱够自己零花。每天在家里做做饭,打扫打扫卫生。 说实话,我一开始看到你的照片。真的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所以我在去见你的那个晚上,完全是出于对你打工地方的好奇。你的照片拍的真的好丑,又凶,脸上还有点微微胖。 我甚至连头发都没有洗,也没有补妆,邋里邋遢去见你。 可是当我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我遇到了我的劫难。 迄今为止,你依旧是我的劫难。只是我常常都抱有幻想。我宁愿这份劫难可以陪我度过一生一世。” 方祯原来从三年前就喜欢上个一个有着女朋友的男人。 那个男人一开始对他说。自己是一个单身。但是两个人却只能做普通的朋友。 后来这两个人分分合合。最终还是以朋友的名义长远的走了下去。 这一本粉红色的日记本,厚厚的。里面已经被写满。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字。 厚厚的像一本满是真心的情书。 我和苏丹红还有莫小雅挤在饺子馆的小小柜台里。 用了整整一夜的时间,终于把这一本笔记本看完。 从笔记本的内容里面我们得知,方祯因为父母的逼迫,选择了自己不喜欢的专业。 他本来幻想着可以去外地上大学,读财经专业。可是他的父母不想让他走的太远。所以逼迫他在本地的槟城职业学院,学了一门小小的护士。 这个女孩儿进入大学之后,每天心情都很郁闷。所以他选择在社交网站上面找人陪自己聊天。 于是,他认识了一个同校的男孩子。 两个人只聊了短短的几句话。便见面了。 方祯对这个男孩子一见钟情。可是那个男孩子却有女朋友。 这么一本厚厚的日记。里面用的全部都是你代替那个男孩子的名字。 我们自始至终不知道那个男孩子叫什么。只知道两个人是在陌陌上相遇的。那个男孩子有一个网名。叫做梦中的麒麟岛。 所以这个日记本的名字,叫做《心中有座麒麟岛》。 ------------ 第四百六十九章 电脑高手 苏丹红在电子产品方面十分霸道。他直接就在同城的陌陌上。找到了这个梦中的麒麟岛。 令人意外的是,这个账号里面有男人明显的照片,苏丹红把这个照片发给姚蓉蓉,问他认不认识。 姚蓉蓉的回答让我们大吃一惊。这个男人,竟然是张亮。 我们万万没有想到。方祯暗恋了三年多的男孩子。竟然就是王宝宝的男朋友,那个出车祸已经死亡的张亮。 莫小雅得到这一消息,忍不住的主子腮帮子好奇道。 “你说这个方祯是不是脑子有病啊?明明知道张亮已经是别人的男朋友,还暗恋他三年。” 我道。 “其实人的认知,在某种程度上总是会欺骗自己。 就像你盯着蒙娜丽莎画像的时候,无论你从哪个角度看,都觉得画中的眼睛在直勾勾地盯着你;可实际上,这是一种视觉差异。 而在心理学中,也存在很多幸存者偏差的误区。 比如:喜欢的人冲着你笑了笑,你就以为对方也喜欢你。 殊不知,这种想法,很大可能是错的。” 这也是我之前在上大学的时候,研究过的一个课题。 那个时候的我负责学校的校刊。真的是方方面面都要了解到。什么关于美食,感情。还有一些强大的心理学和多种效应。 在心理学方面,有一个效应叫做“孕妇效应”。 在心理学中有个有趣的效应,叫孕妇效应。 当时我在百度上查找这个效应。中给出的解释是:偶然因素,随着你自己的关注,变成了普遍效应。 当你拥有穿着大牌球鞋,穿着名贵的衣服,开着豪车的时候,一旦你在路上遇到了跟你同款的人,你就会觉得,大家都穿大牌开豪车。 也可以根据这个心理学效应,衍生出另一个角度来理解: 你所处的环境,会让你觉得,小众就是普遍性。 如果你自己是一个孕妇,或者你的家里有孕妇,那么你走在街上,也会更加关注孕妇。 你心里面想的事情,在意的人,在意的东西,往往会成为你刻意去关注的点。 就像你跟喜欢的人在同一栋写字楼上班,你每天上下班乘坐电梯的时候,都会仔细地观察每一个人,希望跟喜欢的人偶遇。 在感情中,孕妇效应同样会影响一个人的判断力。 当你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你生活的重心,你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对方身上;也因为这种关注,让你会因为对方的一句话,一个表情,一条朋友圈动态,都产生不同程度的情绪波动。 他随口说的一句暧昧的话,在你心中,就翻江倒海;可是,他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你却当真了。 人生错觉之:我喜欢的人,也喜欢我 人常常会有某些错觉,比如以为你喜欢的人也喜欢你,于是会做出很多荒唐的事情。 你手机放在口袋里,明明没有人给你发消息,你却感觉到手机在震动。 人的错觉,总是这么真实,又牵动人的情绪。 通过孕妇效应的影响,当你面对喜欢的人时,你会关注对方的每一个细节。 对方跟你聊天,你以为你们的感情升温了;对方冲着你微笑,你以为他也喜欢你;对方愿意跟你接触,你甚至想好了你们恋爱之后的场景。 如果对方跟你有某些不经意的肢体接触,你可能会想到你们以后的孩子叫什么名字。 这种错觉,常常会让你在感情中闹出很多笑话。 有个词叫:自作多情。 人在感情里,最怕的就是自作多情;而女生往往很讨厌自作多情的男生,她们面对不喜欢的男生,往往会保持一定的距离。 无论男生还是女生,面对不喜欢的人,再怎么勉强也是不行的;你的自作多情,一厢情愿,最终也只会伤害你自己。 太轻易表白,总是会失败 如果你因为对方给你释放的一些信号,导致你内心的认知出现了错觉,那这个时候,你可能会跟对方表白。 但对方对着你微笑,陪你聊天,愿意跟你做朋友,这些仅仅是出于朋友的考虑,并没有喜欢在里面。 你太着急跟对方表白,又怎么可能不失败呢? 当你表白失败一次,那么接下来的表白,也很难成功;无论你多么努力,付出再多,你也只能感动对方,却无法让对方爱上你。 在感情中,人都难逃“喜欢”。 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你是不是想要接近对方,跟对方产生更多的接触;聊天,约会,谈人生和理想。 同理,如果对方也喜欢你的话,自然会主动靠近你。 如果对方不愿意主动,从来没有主动找过你,从没有主动向你表露过心意,那就说明对方根本不喜欢你。 这个时候,太轻易地表白,只会让对方“被你吓跑”。 不要让你的喜欢,中了“孕妇效应”的圈套;不要太相信你的感觉,因为你太关注对方,所以才误以为对方喜欢你。 双向的喜欢,总是让人感到惊喜;单相思,只会让人感到心累。 所以,我想一个女孩子会暗恋一个有妇之夫三年。那么他一定是在某一个瞬间意识到,那个男人也是喜欢自己的。 或许这种意识只不过是一种错觉,但是,如果两个人之间连一点苗头都没有。就算是再深沉的暗恋,也很难维持这么长的时间。 苏丹红一直在研究着方祯留下的日记本。他好像找到了什么问题。 “不对啊!根据方祯在日记本中的讲述。他自从和张亮认识以后,两个人几乎隔三差五都会聊天。 其间两个人出过两次重大的情况。全部都是张亮把方祯给拉黑删除了。 这两次情况第一次是方祯主动挽回。第二次是在张亮拉黑方祯之后,自己又上赶着来找他。 两个人后来的聊天频率简直频繁的惊人。 方祯有时候还在刻意的控制着情况。但是两个人最后几乎已经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 这想来也是奇怪,一个男人明明都有女朋友。并且张亮和王宝宝最后甚至已经住在了一起同居。两个人甚至讨论过结婚的大事。 那为什么这个张亮还在网上,用这种聊天的软件和另一个女生频繁的联系呢!他图的是什么啊?难不成真的把方祯只当成了自己无话不谈的好友?” 我急忙摇头。 “这个世界上的男人和女人之间有纯友谊吗? 换句话说,每个人都不是傻子,每个人都是自私的。人不会做对自己毫无利益的事情。 我想,张亮之所以会频繁的跟方祯聊天。两个人之间一定有某种的利益联系。 当然,我说的利益并不完全是指金钱方面。也有可能是什么其他方面,比如说情绪价值。” 苏丹红听了我的话,无奈的耸耸肩。 “又是情绪价值,我真的搞不懂你们这些男人。自己已经有女朋友了,为什么要在别的女人身上找价值?” 我问苏丹红。 “你说方祯明明知道张亮有女朋友。为什么还要和他开启一段长达三年的聊天之旅。 他明明知道自己这样做是没有回报的。甚至对于张亮来说,跟一个备胎都算不上。顶多能够算得做是一个陪聊的工具。” 苏丹红直接答复。 “因为他喜欢张亮啊!即使什么都得不到,每天能和喜欢的人说上几句话也会过的很开心。 这个世界上就是有很多这种痴情的女孩子。他们在感情之中甚至什么都不图。只要能每天和对方说上几句话就好。 哪怕对方给自己的回应是嗯,啊,哦或者是一个简单的表情。” ------------ 第四百七十章 需求层次 我否定的摇摇头。 “那么我再换一种方式问你。方祯是因为喜欢张亮,所以才会跟他长达三年,近乎隔三差五都有聊天,两个人之间人生,游戏几乎都是无话不谈。 那么我问你,张亮每天和方祯聊天,他图的是什么?” 苏丹红被我这个问题问住了,他诧异地摇摇头。 我接着问苏丹红道。 “你觉得张亮爱王宝宝吗?” 苏丹红心直口快。 “不爱!” 莫晓雅有她自己的看法。 “我觉得分时间段吧,两个人刚相遇的时候。因为两个人是同乡,都在莫名的城市,所以相互之间有很强烈的熟悉感。这也是一种吸引,可以让两个人迅速的走在一起。 并且在辛琪琪没有出现之前,这两个人同居在一起,甚至有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我想张亮一定是爱过王宝宝的。 他甚至在某个时间段,想要娶王宝宝为妻。 但是,只是这份本来甜蜜的爱情并没有维持多长时间,最后也没有经过现实的催化。还是被现实和金钱所打败。” 我认同的点点头,继续问他们到。 “那你们觉得张亮喜欢辛琪琪么?” 苏丹红又在第一时间抢答。 “一定是喜欢的啊。要不他为什么会问了辛琪琪,抛弃和自己相爱四年的女友王宝宝!” 我又转过头,问莫小雅道。 “那么你觉得呢?” 在感情方面的问题。莫小雅的确比苏丹红更加有灵性。 因为苏丹红简直就是一个小逗逼。这还是在我认识他之后,和他在一起之后才知道的事情。 这事情甚至都不是苏丹红自己告诉我,而是朱元元私底下偷摸告诉我。 朱元元对我说,苏丹红还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我竟然是他的初恋。 要知道,苏丹红今年都27岁了。一个27岁的女人,竟然还从来都没有谈过恋爱。这种奇葩真不知道去哪里找到。 难不成他这人生的前27年,每天都在想着怎么搞钱? 这个女人童年究竟是有多么大的阴影,才让她如此的爱情。 按理说,他的家庭条件本来就不错。应该不会让这个女人贪财到掉进钱眼儿里吧。 高中大学毕业之后,走进社会这么多年十几年的美好时光。他竟然完全没有被一个男孩子所吸引,展开一场甜蜜的恋爱。 我突然之中有一种感觉,苏丹红这前半生过得好像有点儿亏。 莫晓雅继续回答我的问题道。 “我想,张亮其实根本就不爱辛琪琪。他喜欢的,不过是辛琪琪身上的钱。 辛琪琪的物质条件实在是比王宝宝太优越。这简直正中张亮的下怀。 张亮这么一个出身贫穷,一心想着出人头地的男人。人家不都说嘛,坚决不可以低估一个男人在事业上的野心。 张亮之所以会抛弃王宝宝,并不是因为自己不爱他。而是因为王宝宝给不了自己想要的未来。 他选择和辛琪琪在一起,也并不能说明他爱她。只能说明辛琪琪身上某些物质条件,是他现在凭借自己的双手完全得不到的。 男人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现实的生物。他会问个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不负一切代价。” 我肯定的认同了莫小雅的想法。 “你说的对张亮这个人。他根本完全就不爱辛琪琪。但是我觉得你说的,其实还有一个很大的问题。 那就是,我甚至觉得这个张亮从来也没有爱过王宝宝。” “怎么可能?” 苏丹红和莫小雅同时瞪大眼睛吃惊的望着我。 苏丹红更是义愤填膺。 “那么你说张亮爱谁? 不是王宝宝,也不是辛琪琪,难不成他还能喜欢男人不成?” 我伸出自己的手指,点了点柜台上的粉红色笔记本。 苏丹红突然之间诧异的捂住了嘴巴。 “不可能吧,你是说方祯!” 我淡定的点点头。 “著名的心理学家马斯洛提出,人的需求层次分为五个等级。 第一个等级。生理需求(Physiologicalneeds),也称级别最低、最具优势的需求,如:食物、水、空气、性欲、健康。 第二个等级。安全需求(Safetyneeds),同样属于低级别的需求,其中包括对人身安全、生活稳定以及免遭痛苦、威胁或疾病等。 第三个等级。社交需求(Loveandbelongingneeds),属于较高层次的需求,如:对友谊、爱情以及隶属关系的需求。 第四个等级。尊重需求(Esteemneeds),属于较高层次的需求,如:成就、名声、地位和晋升机会等。尊重需求既包括对成就或自我价值的个人感觉,也包括他人对自己的认可与尊重。 第五个等级。自我实现需求(Self-actualization),是最高层次的需求,包括针对于真善美至高人生境界获得的需求,因此前面四项需求都能满足,最高层次的需求方能相继产生,是一种衍生性需求,如:自我实现,发挥潜能等。 而我们可以试看一下张亮旁边的三个女人。王宝宝,辛琪琪和方祯。 王宝宝能够提供给张亮相似的感觉。两个同乡男女,在异地的大学里面相依为命。 王宝宝更懂得张亮最基层的需要。也就是心理需求,安全需求和社会需求。 而辛琪琪呢!这个女人和张亮之间的唯一连接,除了金钱以外。说实话,根本就没有什么能够拿得上台面的东西。 这个女人完全是仗着自己有钱。所以故意的破坏王宝宝和张亮的感情。这样一个女人,是可以完全被排除在外的。 他在拿着钱招摇过市的同时。张亮打心底里,也只不过是把他当成一个工具人。 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凤凰男上位的故事。 可是你们知道更多的结局是什么吗?就是凤凰男一旦上位,有了自己的利益与地位。他对自己那个付出了金钱和提携的原配。要多心狠有多心狠,要多绝情有多绝情。 因为,他们从始至终根本就没有爱过身边这个女人。只不过是利用他们,利用他们的金钱和地位,达到让自己事业腾飞的目的。 最后我们再看辛琪琪。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明明都在一个学校里,抬头不见低头见。 可是,这两个人每天却只能利用手机上的一个软件来进行聊天。 这个软件甚至都不是微信。而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甚至还有些讽刺意味的陌陌。 两个人之间,究竟有多少的共同话题?才能够让两个人聊三年,感情依旧不断。 中途两个人之间也发生过一些争执。大多都是张亮主动抛弃方祯,他把方祯拉黑过两回。 可是在最后,他竟还是心软的把这个女人拉回来。然后和他成为了无话不说的朋友。 我们口中说说的这个朋友,你们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我想其实事实的真相,根本就不用我多说。 丹红,你应该有一些黑客朋友吧。咱们只要想办法把方祯的陌陌号盗过来。 调取这两个人三年之间所有的聊天记录。一切事实的真相就会完全不攻而破。” 苏丹红随意的挑了挑自己的眉毛。 “就这种小case的事情,还用得着什么黑客朋友?看我的吧,给我半个小时时间。” 我万万没有想到,苏丹红这个女人还真的是万能的。 不仅长得漂亮,还会做饭。唱歌好听,朋友盖地。自己在电脑编程方面还是颇有一些心得的嘛。 我和莫小雅一边坐在柜台里面等待苏丹红的操作。 那边牛柏晔特地做了一大碗甜甜蜜蜜的酒酿圆子。 让我们几个人可以边吃边等。这小生活简直惬意。 ------------ 第四百七十一章 柏拉图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苏丹红终于光荣的完成了任务。 我们用了整整三四个小时的时间。以25倍的速度。翻看了和方祯还有张亮这两个人之间三年所有的陌陌通信往来。 张亮在和王宝宝谈了恋爱之后,因为感情之中失去了新鲜感,所以选择在陌陌聊天。 他认识了方祯,并且在第一时间隐瞒了自己有女朋友的事实真相。 可是,方祯却在见到张亮的第一眼便爱上了这个男孩子。 两个人中间经历过两次反复。后来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这种好朋友完全超乎了普通友谊的界限。 更有那么一点柏拉图的感觉。发乎情,止乎礼。 两个人都心照不宣的明知着对方的心里有自己。可是,因为现实的问题,两个人就不能走到一起。 张亮是一个比较现实理智的男人。一开始他是心纯对王宝宝的责任,所以选择放弃方祯。 可笑的是,后来这个男人却因为钱又放弃了王宝宝。 而对于方祯来说,他的内心从最开始的激动万分。逐渐的变成了适应这种超友谊的关系。 他对张亮这个男人简直是毫无所求。不求钱,不求人。也不求能够在一起,只求两个人可以时不时的说上几句话,他便已经觉得心满意足。 方祯一直有一个梦想。想要有钱到忘了孤独。 他也开始着手于自己的事业,在方祯和张亮的聊天记录里,方祯希望可以做一个征服这座城市的女人。 他说,每次坐在汽车的副驾驶位上,在做做城市之中穿行。 他都有一种强烈的欲望,想要成为征服这座城市的女人。 只不过,方祯的原生家庭很一般,并不像辛琪琪那样是一个典型的富二代。 他有和张亮说自己想要创业。等到毕业之后,拿下毕业证。他想离开这座城市去学习财经。 然后,凭借自己的双手从小买卖开始,一点一点的做起。 她希望有一天自己可以在这座城市里面。拥有一个大房子,开着豪车,有着数不清的春款。 他甚至宁愿为了金钱而放弃自己的爱情。因为对于方阵来说,有张亮每天在旁边陪伴着他,时不时的跟他说一句话。这样的陪伴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方祯本来就是一个生性高冷的人。他很难会和一个异性达到一场亲密关系。 其实,就连方祯身边真正的朋友都没有几个。一个孤独的女人,心里已经装着一个人,追对他来说已经是最大的满足。 其实爱情一共分为三个层次。 第一层次:肤浅之爱 这个层次的爱很肤浅,但又普遍存在,仅限于双方的外在形象表现,比如外貌,比如金钱。 很多时候,由于相处的时间不够长,我们对一个人的认识只能局限在外在形象表现上,因为一个女人美丽漂亮,就对她倾心,因为一个男人帅气多金,就和他在一起。这是大多数人的本性。对于男人来说,这一层次的男人对女人没有太深入的认知,和女人在一起,也许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亦或是满足自己的生理需求或者其他需求。 第二层次:认知之爱 随着双方的深入了解,双方之间开始产生一种情感上的需求,有了相互支持、相互依靠、相互慰藉,逐渐变得离不开对方。这一阶段的爱是浓郁的,却也是自私的。你想要TA永远陪在你身边,想要TA永远对你好,却没想过对方需要的是什么。双方之间已经有了深入的认知,却也只是停留在认知上。 第三层次:灵魂之爱 这个层次的恋人已经在精神层面上产生了共鸣,知道对方的心理需求,知道如何满足对方。相互包容、相互陪伴、相互成长。生命中最幸运的事情就是能遇到一个在灵魂上产生共鸣的爱人,无需迁就,也能心有灵犀。 对于方祯而言,张亮已经是他的灵魂之爱。 他们两个人之间没有身体上的激情关系。甚至在现实当中都不会经常见面。但是两个人的心却是那样彼此的吸引。有着说不完的话题,是那样的亲密。 这些,对方祯而言已经足够了。 而方祯对于张亮来说呢? 有那么一个女孩儿,长得不丑。实心实意的爱着自己,不会发脾气,不会使小性子。甚至对自己毫无所图。 不求于自己见面,不求于自己发生亲密的关系,不求自己的承诺。 这样的一个女孩儿,真的可以称之为灵魂伴侣吧。 只是,男人大抵都是现实的,为了金钱,为了事业。宁愿选择放弃自己真正的爱情。 而女人大抵都是感性的。为了爱情,可以放弃自己真正的幸福。 这两个人之间的聊天痛苦且快乐着。 快乐在只要可以与对方说上一句话,彼此都是那样的开心。而痛苦则在,在每一个没有对方的日日夜夜里。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我们不好妄加评测。 但是,就在这时,苏丹红却找到了一个爆炸信息。 苏丹红向我招招手,对我道。 “我发现一个月之前有一个账号频繁的关注。张亮和方祯这两个人。 这个账号头像就是一个普通的卡通图片。没有信息,没有个性签名,没有动态。虽然显示的是一个男号。不过这个账号真的很奇怪呀!” 莫小雅探着头问道。 “可以查一下这个账号的注册电话吗?现在不都是实名制注册。查一下这个账号的注册电话或者是微信,不就知道那个人究竟是谁。” 其实在我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苏丹红查到了这个神秘账号的信息。 我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和苏丹红异口同声道。 “王宝宝!” 对,只有这样才说的过去。 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傻子,所有人都是聪明人。 像王宝宝这样一个为爱痴狂的女生,怎么会发现不了自己同床共枕的男人?其实这么多年,他的心自始至终都没有放在自己的身上。 莫小雅好奇的瞪大了双眼。 “所以,其实王宝宝早就知道。在张亮的外面一直有两个女人。 一个是他的灵魂伴侣方祯,还有一个就是用钱把他勾引走的辛琪琪。” 我淡定的点点头。 “王宝宝一定很早就一种强调的第六感,他知道张亮的心思不在自己的身上。但是,因为两个人种了这么多年的情侣,并且两个人能老家还在一个地方,自己才是最适合张亮成为配偶的人选。 所以,他也就一直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在大多数的女人眼里,只要能把这个男人抓在自己的身边,就什么都可以了。 所以他才一直放任张亮和方祯在陌陌上的所有往来。 直到辛琪琪出现。这个女人用金钱打破了她和张亮原有的平衡。 所以,我想。这次张亮,辛琪琪,方祯三个人接连死亡,真的和那个碟仙有关系吗? 或者说,如果是有人在借着碟仙的事情散播谣言。然后,把一场预谋已久的凶杀变成灵异事件。 或者,其实就是一场灵异的杀人案。但是有一个幕后真凶。它是利用碟仙,去让鬼魂帮忙完成自己的复仇。这些也都是说的过去的。” 苏丹红和莫小雅听了我的话,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苏丹红缓缓地抬起头,问我道。 “你的意思是说,王宝宝其实早就想让三个人死。一个是张亮,一个是辛琪琪,还有一个是方祯。 这三个背叛他的人,他一个都不准备放过。 ------------ 第四百七十二章 房东胖女人 所以无论事实真相究竟是鬼魂杀人,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这一切,全部都是王宝宝一手策划的。”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 “的确有极大的可能。” “那现在该怎么办?” 莫小雅惊讶的问我道。 我答。 “解铃还须系铃人,看来我们还要再次去找一下王宝宝。” 只是我们万万没有想到的事。 等我们再次见到王宝宝的时候,他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 这是发生在第二天早上清晨。 有一个陌生人给我们打个电话,问我们是不是王宝宝的朋友? 苏丹红第一时间说是。 给我们打电话的是一个上个年纪的中年妇女。他说自己是王宝宝的房东。说王宝宝死在了自己的出租屋里。让我们尽快过去收尸,并且支付王宝宝给他房间造成的损失。 我们第一时间赶到和昨天那个诡异的出租屋。 王宝宝就那么瞪着自己一双死不瞑目的大眼睛。脸上咧着诡异的微笑。然后猝死在那个自己出租屋的大床上。 在他的房间放着一篇遗书。 这遗书上面只有简简单单的几个字。 “但凡亏欠我的,都要同我一同死去。碟仙大人,我愿用自己的灵魂来偿还你。” 看来,王宝宝的确在私下里和那个碟仙签订了一订的契约。 让爹先帮自己杀死张亮,辛琪琪与方祯。而条件就是,用自己的灵魂来祭奠碟仙。 我忍不住好奇的问苏丹红道。 “这个祭奠碟仙,到底是什么意思?” 苏丹红无奈的闭起双眼。 “其实,碟仙怨气之所以会在人间存留这么多年。一般来说有两种方式。 第一种,是一个怨气冲天的人死去。他不愿意让自己这么白白枉死,所以他的灵魂就会停留在自己死去的那个房间之内。然后不停的引诱别人来到这个房间。将他们杀害,满足自己强烈的报复欲。 还有第二种。是这个碟仙根本就没有那么大的怨气。可是,他的魂魄却不得不七夕在自己死之前的那个房间之内。 就像是魂魄被什么东西封印住一样。自己如果想要投胎转世的话。就只能让别人用他的灵魂祭奠自己。让别人的灵魂取代自己碟仙的位置。然后,自己就会逃出生天。可以去投胎轮回。” 我问苏丹红。 “那么?槟城五院的那个碟仙究竟是你说的第一种方式,还是第二种方式呢? 他是一个怨气冲天的人,以杀人取乐。还是想要找自己的替代品?为了不过是自己可以去投胎轮回。” 苏丹红皱着眉头,再次思索片刻。 “我想,想要知道这件事情并不难,咱们现在赶紧去一趟滨城五院就知道了。” 我们抬脚边要走,可是这个房东老板娘却死活不肯让我们离开。 这是一个肥胖的中年妇女。个头不高,嘴角有一颗大痦子,头发烫着泡面卷。怀中还抱着一条癞皮狗。 这个女人就像是功夫里面的包租婆一样。不过她的身材可比包租婆要肥硕许多。 这个胖女人紧紧的抓着苏丹红的衣袖。 “喂!你们说你们是王宝宝的朋友啊,你们可要负责把他的尸体带走。 还有,我这好好的一个房子里面莫名其妙的死了人。以后租不出去的呀,这个损失你们需要赔偿的。” 这种女人。自己的房间死了人,偏偏要随便找人,帮他包赔损失。这简直是典型的小市民心理。 苏丹红才不会随随便便的惯着他。 苏丹红直接推开这个胖女人的双手。 “我告诉你,你可不要随便糊我!有能耐的话,你就打电话找公安局吧。 现在死了人,你满脑子想的只是你的损失,你到底有没有同情心啊?” 胖女人大手一挥。 “同情心值几个钱嘛,我才不管这么多呢。 反正你们要是不包赔我的损失的话,我是不会让你们走的。” 苏丹红属性也抹开了自己的脸皮。 “不走就不走,我们还怕你呀。” 他一边说着,一边指挥莫小雅道。 “小雅赶紧拿出手机,拨打110。这个社会还是有王法的好不好?少在这儿跟我耍臭无赖!老娘可不是吃素的。” 那个胖女人看见我们的态度如此决绝,竟然使出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来。 “哎呦!这可让我怎么活啊,我家上有老下有小,全家的生活全都指着一个小小的出租屋。 现在房子里面死了人,这个屋子以后租不出去的呀,你这让我们全家以后喝西北风的嘛。” 苏丹红无奈的翻了翻白眼。 对于这样强词夺理的人,他早就见惯不惯。 她直接掏出自己的手机。然后当着那个胖女人的面,就开始拨打110。 胖女人见状,瞬间怂了下去。 “呃!小姑娘你不要这么冲动的呀,咱们可以有话好好说的嘛。” 苏丹红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底线。 “我现在可以做到的只有几件事。我可以在第一时间帮你联系王宝宝的家人。等到他的家人过来。方便处理王宝宝的尸体。 第二件事,我可以现在给殡仪馆打一个电话。然后让殡仪馆派灵车过来将王宝宝的尸体拉走。 但是这件事情我们还是要报告给公安局。因为有一个女孩子无缘无故的死在了你的房间。 就算是因为他自己身体的原因,突然之间簇死,这件事情也是要上公安局报备的。 我能做的第三件事呢?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两件事,我可以全部都在夜里办。 这样只要你不吵的邻里街坊全部都知道的话。应该不会有太多的人,知道你的这个房间里面死了人。 以后你可以继续做隐瞒,然后把这个屋子继续出租给别人。 当然你干那种命良心的事情我也不会管你的,毕竟这个世界上人的良心全凭自己。 如果你觉得可以的话呢?我现在就联系王宝宝的家人。 然后在今天晚上,准时让殡仪馆过来拉走他的尸体。 顺便在负责把这件事情上公安局报案。 至于你还想要额外的什么补偿款的话?那么一切免谈。大不了把你房间里面死人的事情弄得人尽皆知,反正有麻烦的也不会是我。 我的话说完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对付这样不讲理的小市民,就应该有一点自己的底线。 胖女人听了苏丹红的话,思虑在三,然后肯定的点了点头。 “那,那就先按你说的这么办吧。你们可不准说话不算话啊,坚决不能把这件事情给我捅的人尽皆知的。 要知道我还全靠这个房子出租挣钱呢。” 苏丹红直接回怼这个胖女人道。 “据我所知,王宝宝之前应该已经把今年所有的房租全部都提前交给你了吧。 更何况你说话可不可以打一下草稿,就你这么一个小小的房间,明显就是一个大房间间壁出来的几个小房间。 你还说自己全家老小只靠着这一个出租屋挣钱养活。 要知道你的这个房间一个月最多不会超过300块钱。300块钱够你们全家老小干什么的呀? 你不要认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房东的真实身份。 你们大抵都是房姐,房哥的。一个人手里掐着几十套房子。每天什么工作都不用做,单靠收房租一个月应该都有十几万的收入。 像你们这种生活条件的人,还天天哭穷,到底要脸不要脸。” 苏丹红的语气简直差到爆炸。 他今天心情的确不大好。什么事情都没有搞明白不说,这现在已经白白的出了四条人命。 那个胖女人眼皮一翻。 “房姐怎么了嘛,能买得起这么多房子,那是我们自己的本事。 ------------ 第四百七十三章 讲故事的男医生 苏丹红实在懒得同这个胖女人计较,三言两语甩脱了她。然后我们在第一时间赶到了槟城五院。 姚蓉蓉已经请假好久,我也有几天没有到滨城五院去。 我们赶到医院的时候,三楼的医生和护士正在聚在一处说笑话。 为在最中心的是一个50不到,长得倒还颇有风度的男医生。 他的身边围着几个年轻的小护士。这男人正在给他们说着有关医生的笑话,逗得这几个小铺是哈哈大笑。 我和苏丹红还有莫小雅也围上前去凑热闹。 只听见那个男医生在讲。 吴经纬是个外科麻醉师,坚定的科学拥护者,平时最不信中医。 偏偏在吴经纬家楼下,有一家生意颇为红火的中医馆。中医馆的坐堂大夫姓王,年纪约五十出头,有一项拿手技艺——刮痧。 王师傅刮痧手艺好,每日拜访的客人络绎不绝。尤其到了夏天,由于中医馆儿面积不大,王师傅就在医馆门口支开几张大号遮阳伞,放上十几把塑料靠椅,一些排号的客人坐在门口乘凉闲聊,甭提多热闹。 吴经纬每次下班回家,路过中医馆门口,都不禁鄙夷一番:“什么刮痧绝技?不过是跑江湖打把式的骗人玩意。”有几次当着王师傅的面,吴经纬仍夸夸其谈:“野狐禅也敢开拥立派,关公门前耍大刀,早晚要被工商局查封。” 这天,吴经纬的老婆从法国出差回来,吴经纬开车从机场接了老婆,准备回家。刚到小区门口,就见一堆拿着号牌的中医馆病人堵住了行车道。 “嘟,嘟嘟。”吴经纬憎恨的狂按喇叭,人群仍不见散。索性摇开车窗,半个身子探出车外,张口便骂。“放着好好的正经医院不进,非要去庸医开的野药馆看病,早晚治死你们。” 王师傅见门口有人叫嚣,出来一看是自家的病人挡住了车道,可这吴经纬说话太过难听,中医西医本是同根,都是治病救人,这年轻人还非要分出个三六九等。王师傅年纪大,经历的事多,也不好和吴经纬周旋,只得上前作揖赔礼道歉。 吴经纬和妻子回到家,妻子拿出从法国带回的礼物,一一分给家人。公公的洋酒,婆婆的名牌化妆品,老公的高档衬衫还有孩子的玩具飞机。一边分礼物,一边数落吴经纬。“你脾气也太冲些,楼下的王师傅跟咱们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你把关系搞得这么僵,以后还怎么相处?” 婆婆听出是在说中医馆的王师傅,连连赞道:“王师傅呀,人很好的,手艺也不错。上次你爸腰疼,你也晓得你爸的腰是老毛病,王师傅给刮了一次痧,开了两幅中药,你爸到现在腰疼病在也没犯过!” “妈,我爸腰疼怎么不告诉我,直接去医院?找那个野狐禅就是个大骗子。”吴经纬自认为读了五年医学院,就站在了科技的顶峰,况且他就职在市中心三甲医院,还能比不上个破医馆。 “去医院拍片子好贵的喽。”吴妈妈吐吐舌头,懒得理他,同儿媳妇儿收拾行李去了。 过了几天,吴经纬忽然觉得身体不适。或许是做医生的太过敏感,吴经纬近日总觉得自己上半身偶尔一阵刺痛,偶尔是微微瘙痒。每日上班坐立不安,一整天都没精神。 吴经纬也怕自己得了什么病,在医院把CT,x光都拍了一遍,肋骨根根分明,并没有阴影可疑之处。又先后验了血液,尿液,肝功,肾脏,仍旧查不出任何毛病。 可是,上身刺痛的症状仍然每天发生。吴经纬整个人都颓了,一天天无精打采,还以为摊上个什么医学上还没发现的疑难杂症。 “要不去楼下王师傅那儿看看吧!”吴妈妈先出主意。妻子也跟着应和“王师傅刮痧技术的确不错,死马当成活马医呗。” 吴经纬只好妥协,硬着头皮去了中医馆。王师傅见状,先给他诊脉。不时皱起眉头,口中喃喃自语:“身体不错呀!没什么问题,就是火气有些大。” “要不你把衣服脱了吧!”王师傅起身去拿刮痧工具,“我先给你刮刮痧,去去火气,说不定有些效果。” 吴经纬只好应和,跟着王师傅进了医馆内间。屋内只有一张铺着白床单儿的单人床,条件虽然简陋,可是收拾得十分整洁干净。吴经纬脱了衬衣,王师傅接过来帮他挂在墙上。 “呦!你这衣服不错。” “嗯,老婆从法国带回来的。” 王师傅让吴经纬趴在床上,先在其后背倒上少与红花油。红花油有些微凉,激的吴经纬虎躯一震。 “哈,药油,别紧张,放松。” 再拿出牛角制的刮痧板,在吴的后背反复刮动、摩擦,不时,肋骨部位就出现红色粟粒状,暗红色的出血点。 “听说你是做西医的?” 吴经纬点点头,“麻醉师。” 王师傅嘴唇微抿:“说来你我也算是同宗。现在很多年轻人都觉得中医没用,可是,我们中华5000年传统文化,中医是中国的国粹呀!中医若是不治病,中国那么些古人一代一代都是怎么传承的?” 吴经纬沉默了。 不时,刮完了痧,吴经纬起床,只觉得一身轻松,从来没有过如此松弛的感觉。 “呵,这刮痧真神。” “你久坐办公室,肌肉难免有些僵化。平时刮刮痧,拔拔火罐,回家多用艾灸泡脚,可以放松身体帮助睡眠。并且,你这后背刺痛的毛病,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吴经纬瞳孔放大,好奇道:“王师傅,你可千万告诉我,我这后背是什么毛病?” 只见王师傅哈哈大笑,从吴经纬衬衫的后领子下方取出一根细小的透明塑料绳。“你的病啊,是因为标签儿没处理干净!” 就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故事会笑话,倒是被这个男医生讲的津津有味。 看得出来,这个男大夫倒是蛮有人缘的。他身边围着的大多都是20出头,30不到的年轻女护士。 但是这些护士一个个都用崇拜的神情和目光看着他。 简直就要用自己火热的眼神把这个男大夫给包围起来。 莫小雅在旁边偷着跟我们说道。 “别说,这个帅大叔还蛮有品的嘛!让人看着就有一种想亲近的感觉。 我以前一直不理解,为什么那么多年轻的女孩子都会喜欢中年大叔。看到这个大夫我好像瞬间明白了。有的男人啊,无论到什么年纪,身上都有一种特别的味道。 永远都是那么的吸引人!” 苏丹红也跟着应和着点头。 “其实这个男人的学识也还蛮渊博的。虽说他讲的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笑话,但是吐字清晰,语言合乎逻辑。看得出来这个男人的文化底蕴还不错。 并且,他的声音也蛮有磁性的,能把这么多女孩子哄的哈哈大笑,却发乎情,止乎礼。 一个个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这说明这个男人的人品一定也不错。” 这些女人,总是会被表面现象所迷惑。 这天底下哪里还能有比男人更了解男人的呢?我一看眼前这个中年男子。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饼。 一大把年纪,身上穿的整整洁洁头发丝一丝不够。十根手指又长又白又软。 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古龙水味道。 这样的男人,一看就是日常都会精心打扮过的。 爱漂亮,爱整洁的女人倒是很常见,可是这么闷骚的男人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 第四百七十四章 替换 我想这个男医生日常最大的成就,一定就是以取悦这些女孩是为快乐吧。 虽然他的表面和这些女护士都保持着距离。但是人的身体可以说谎,不过一个人的眼神确实说不了谎的。 就像网上流传的那句网络用语。世界上唯独隐藏不可能两样东西,就是咳嗽和爱。爱这个东西就算捂住了嘴巴,也会从眼睛之间跑出来。 这个男人打扮的一丝不苟,表面的行为举止也很绅士。但是从他的眼神就不难看出,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色批。 刚才他讲笑话的时候,他的眼睛一直在各个美女的身上流连忘返。 眼睛紧紧的盯着那些小护士的脚,还有腿。 一个男人欣赏女人的脸,这不叫好色。一个男人欣赏女人的曲线,其实也不算好色。一个男人如果直接盯着女人身体特别的部位,那么只能说这个男人欲求不满。 可是一个男人如果直接盯着女人的脚的话。从古至今,敢于赤裸裸的盯着女人脚的男人,那就一定不会是个正经人。 想当年的西门大官人和潘金莲是怎么搞到一起的?还不是趁着吃饭的期间,失手把筷子掉在地上,然后西门大官人趁着蹲下身子捡筷子的时候,摸上了潘金莲的脚。 杨乃武和小白菜是怎么搞在一起的?不也是趁着小白菜在院子里面晾衣服的时间,杨乃武偷偷摸摸的摸上了他的脚。 《红高粱》里面九儿和余占鳌是怎么搞在一起的? 还不是在余占鳌台花轿的时候,偷着把花轿的帘子开,然后哦偷摸摸上了九儿的一双小脚。 盯着女人身材的男人可能是欣赏,也可能是好色。但是盯着女人脚的男人,那么一定就是一个刺裸裸的大色批。 尤其是一个善于伪装的男人。把自己打扮的衣冠得体,举止优雅,说话大方。 这样的男人更能吸引女孩子。 我想,这个男医生暗地里一定不知道勾引了多少个单纯刚出社会的小护士。 其实在很多时候,男人勾引一个女人,用的根本就不是金钱。 那先拿金钱砸女人的男人,得到的只不过是女人的身体得不到女人的心。 而一个男人想要得到女人的心,最好的办法就是撩。 无时无刻不在展示自己的魅力,然后又不把自己表现的如此轻浮。让所有的女孩子误会她是一个有人品有节操的好男人。 实则,他只不过是伪装的好,处处都在对不同的女孩子放电留情。 我和苏丹红还有莫小雅三个人。一直站在这个医生和护士们的身后。 其中一个护士认出了我。 “你不是康健病房的病人吗?自己从医院跑了两天了。我前两天还到处找你呢!” 我道。 “不好意思啊,家里有点急事儿。” 苏丹红和这个护士打了声招呼。然后推着我回了病房。 过了半晌,便到了医院午休的时间。 趁着这些医生护士都休息。 苏丹红莫小雅,还有我一起去弄个那个闹鬼的病房。 刚走到这个病房的门口。 苏丹红便开始不自觉的襟起了鼻子。 “怎么,你闻到什么味道了吗?” 苏丹红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话,把我和莫小雅纷纷吓了一大跳。 “碟仙归位了!” “碟仙归位。” 我和莫小雅相互之间对视了一眼。 “你这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苏丹红道。 “其实前几天碟仙根本不是被人放了出去。而是,他跟活人签订了契约。只要帮那个活人完成自己的心愿。便可以让人替代自己的位置。 现如今,辛琪琪,张亮,方祯三个人都已经死去。 王宝宝又在今天早上离奇身亡。我想,现在这个病房里新任的碟仙应该就是王宝宝。” 莫小雅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你是说王宝宝用自己的灵魂和碟仙签订契约,然后用自己的生命取代了他的位置,来换取那三个狗男女不得好死。” 苏丹红郑重的点点头。 “对!可以这么说。只不过那三个人真的是狗男女吗?就算辛琪琪和张亮他们死有余菇。 那么,方祯到底做错了什么呢? 一个满眼都是爱意的女孩子。他那么喜欢那个男人。可是却发乎情止乎礼,完全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 方祯究竟做错了什么,让这个年轻的女孩子殒命于此?” 我和莫小雅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那现在怎么办?碟仙归位,王宝宝的灵魂画成了新一任的碟仙。那么这个病房,以后不是仍然会有无数的人继续死去吗?” 苏丹红淡定的回答。 “斩草除根。我们一定要把这个碟仙彻底解决。” “那究竟该怎么解决?” 我忍不住问,苏丹红道。 “是不是要把王宝宝的灵魂消灭掉?那么这样一来,王宝宝其实也蛮可怜的。全部都是被爱情冲昏头脑的男女。到头来自己却要落的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莫小雅不以为意。 “谁让他自己执念那么深,为了一个狼心狗肺的男人值不值得,竟然连连害死了三条人命。 辛琪琪和张亮暂且不说,这两个男女背叛了他。可是方祯呢?他完全是个无辜的人啊。 不过就是动了心而已。又没有做出什么过格的举动。 在现在这个社会,方祯这样的女孩子真的是不多见。 就算是为了他那一个满腹心意的笔记本。咱们也应该把这个碟仙消灭掉。至于王宝宝,只能送他一句话,咎由自取。” 苏丹红无奈的摇摇头。 “只是事情完全没有咱们想的这么简单。想要彻底消灭碟仙,单凭捉鬼的方法还是不够的。 咱们必须要搞清楚这个房间里面的第一个碟仙究竟是怎么出来的。 这个房间里边一定有过太多的执念。所以,才会让每个靠近这个房间的人。放大自己心中的执念,从而做出过激的事情。” 按着苏丹红这个话的意思。 其实王宝宝在和张亮分手之后,应该整个人是放下的。 只是因为自己无意之间靠近了这个执念过深的房间。所以才在无意之间激发起自己内心中深深的怨恨。 因此,他才宁愿会用自己的灵魂去换取那三条人命。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病房里面荡漾着的执念。 王宝宝根本就不会做出这么过激的选择。所以,可怕的不是王宝宝,也不是什么碟仙。而是这个病房一开始的执念。 我继续问苏丹红。 “那咱们怎么才能知道,这个房间一开始究竟是因为什么执念?会让第一个女护士在这里面选择自尽。” 苏丹红回答。 “二十多年前的事情,虽然过去已经久远,但是事情已经发生,这是一定掩盖不住的事实。 现在既然这里面的碟仙,魂魄是王宝宝。那么这件事情也就好办了。只要在今天晚上咱们偷着闯进这个房间。 然后咱们三个人一起玩碟仙的游戏,把王宝宝的魂魄召唤出来。 那么,咱们可以直接问他,关于这个房间执念的事情。 不过咱们三个人一定还是要多加小心。因为一旦咱们三个人走进这间病房,咱们内心之中的执念就会变得十分过激。 到时候,如果自己控制不了的话。只怕咱们会变成第二个王宝宝。” 我问苏丹红。 “这个房间的执念究竟是什么,咱们需要注意什么吗?” 苏丹红淡然的回答。 “我想,在这个房间里死去的全部都是女护士。并且王宝宝之所以能够取代上一任蝶仙,变成信任的灵魂。 主要是因为王宝宝的执念,和那个碟仙的执念一致。大抵逃不过一个情字吧。” ------------ 第四百七十五章 执念 是啊!大抵逃不过一个情字,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其实我们三个人,我对苏丹红倒是没有太多的担心。 这个小丫头在与我相见之前,他从来都没有谈过恋爱。我也是在朱元元那里得知,说到红,这个小丫头在上高中的时候喜欢过一个男生,并且深深地喜欢了七年半。 这一段感情,应该是苏丹红对爱情的所有执念。 不过,上高中的那个时候,苏丹红人长得肥胖。他喜欢的那个男生,也只不过是一个容颜姣好的小白脸儿。 后来苏丹红在上大学之后慢慢减肥,整个人都变得漂亮美艳。那个男生期间有一次还联系过苏丹红。他仍旧以为苏丹红还是当年上高中时的丑小鸭。 所以联系苏丹红根本就不是为了别的事情,而是要管他借钱。 那时的苏丹红一个月的生活费并不多,自己还要去校外打工。 尽管这样,他还是把自己大半个月的生活费都给那个男生打了过去。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前脚刚刚把钱汇了过去,后脚那个男生就把苏丹红给拉黑了。 一个男生为了借钱无耻到这种地步,还真的是少见。 不过苏丹红对那个男生执念还是蛮深的,一直贼心不死。还在默默地喜欢着。 后来还是苏丹红刚刚大学毕业,那个男生通过班级群发现了苏丹红的最新生活照片。发现高中时期那个一直暗恋着自己的丑小鸭,竟然一跃变成了白天鹅。 当时两个人的城市离得还蛮近。那个男生也没有稳定工作,便趁着休息的时间来到苏丹红的城市去看他。 两个人在火车站相见。那个男生第一眼便看上了苏丹红。然后愈发的献殷勤,甚至动手动脚,要跟苏丹红表白,想要和他在一起。 但是这个时候,那个男生已经完全不是当年的样子。 高中时期的那个男生是学校里的校草。每天穿着白衬衫坐在阳光底下的书桌旁,看着郭敬明的忧郁。 整个人的神情也是忧郁的,高高瘦瘦,简直吸引了无数的女生,听苏丹红说,那个男孩子上高中的时候还写的一手好诗。 虽然在现在看来,完全都是一些狗屁不通,用许多不认识的生僻字叠加起来的矫揉造作的诗词。但是在当时那个年纪,多少女孩子就是因为男生一个忧郁的眼神,而深深的暗恋了他许多年。 大学毕业后的那个男生,经受过岁月的洗礼。身上穿的也不再整洁,身材也有些发福,颜值下降了不只是一点半点。 并且这个男生整个人变得油腻腻的,对着女孩子动手动脚,嬉皮笑脸,整个人呈现一副猥琐的状态。 苏丹红在火车站见到这个男生的第一眼,心里便死了。 想当年,苏丹红自己也不知道喜欢他什么,或许喜欢的是他身上的光环吧。 爱情这个东西就是这样,当你喜欢上一个人,你就会给他身上增加一份柔光滤镜。我问怎么看都觉得他是完美的。 然后在许多年之后,或许两个人在大街上擦肩而过,你就会突然发现,哇塞,我想当年喜欢的人竟然是这么的普通,原来他也就是一个最平常不过的人。 经历了大学之后火车站的一场重逢。那个男生开始对苏丹红死缠烂打。而苏丹红,这么一场甜甜的暗恋,也就此结束。 因为颜值而开始的感情,最后一定会闹的满地狼藉。 后来,苏丹红就被他爷爷叫回了滨城,接管了自己家的黄泉饺子馆。 因为这个小丫头对音乐的喜爱,所以他一直阳奉阴违,白天在饺子馆里偶尔管管事儿,晚上就偷偷跑到夜店里面去驻唱。 直到遇见了我。我想这个小丫头一开始之所以会喜欢我,还不是因为老子长得好看,有一副盛世吴彦祖的俊秀面庞。 想当初我上大学的时候,那绝对是集万千少女宠爱于一身。 我刚刚上大学,就有三个女生同时追我。不过我当时满心满意都是为了挤进学生会。想要为自己的日后做铺路,有舍才有得嘛,所以说我同时拒绝了那三个女生。 后来,因为年纪越来越大,我也开始撩女孩子。但几乎都是一个一个的单撩,一撩一个准儿。 所以,我对自己的颜值倒还是蛮有信心的。 不过我和苏丹红相处到现在。靠的完全不是颜值。虽然不得不承认,一开始我也是因为这个女人,火辣的身材才被她吸引。 但是现在我才明白,我喜欢的是他的性格,他的人品,还有他的生活方式。 我喜欢和他每天在黄泉饺子馆里冒险。我喜欢这个女孩子,性格大大咧咧。我喜欢他嫉恶如仇,对别人脾气火爆,但是唯独在我面前乖巧的像一只小绵羊。 所以,喜欢一个人的身体,那只是最浅显的喜欢。只有喜欢一个人的心的时候,那才是真正的爱。 所以这么说来,苏丹红根本不害怕被什么爱情的执念所控制。 而我呢,只有我自己心里明白,曾经我是那么的喜欢沈学而。 可是直到那天,我在酒店里把沈学而救了出来,我们两个人在出租车上听到他说的那番话。 我才明白,我心里一直喜欢的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沈学而,而只是高中时,自己幻想的那个美好的他。 现在的沈学而,模样虽然没有什么改变。但在的是他的思想和三观和我早已经完全不是同一路的。 更何况,我现在这个老同学已经怀了身孕。他怀了那个尹相杰的孩子。我们两个人也是彻底没戏了。 所以,其实我早就把自己对沈学而的执念给慢慢放下。 因此,我也不害怕什么碟仙的执念。 现在我最最担心的,不过就是莫小雅。 要知道就在上个月,这个小丫头还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甚至想要在出租屋的房间里面上吊。 后来,即使是现在,他每天让自己工作的忙忙碌碌,一个月挣一万多块钱还要减肥。为的不过也是提高自己的价值,然后在日后与那个男人再次相遇的时候,希望那个男人可以一眼喜欢上自己。 莫小雅本来就是一个死心眼儿。倘若让这样一个女人碰到了碟仙,那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我偷摸的问苏丹红。 “咱们是不是可以把莫小雅换成另外了一个人?我想,如果莫小雅碰到了碟仙的话,他一定会被碟仙的执念给吸引过去。” 苏丹红无奈地耸耸肩膀。 “除个莫小雅还能换谁呢,咱们黄泉饺子馆就那么几个人。 我爷爷一定是不可能的。他最近身体不太好,每天早睡早起。咱们去召唤碟仙,一定要在半夜。所以我爷爷第一个便要把他pass掉。 然后就是牛柏晔,他和他前妻还有小梅姐那个事儿搞的人心惶惶。牛柏晔要是碰到个碟仙,百分之百也得陷进去。 紧接着就是我二师伯。二师伯这么多年一心想着复婚,前一段时间还刚被一个鬼魂给勾引了。他在感情这方面也是拖泥带水的,根本就没有那么干脆利落。” 我随意打了一个响指。 “要不就换徐叔过来,你觉得怎么样? 徐叔六十多岁的人了,总不至于会为情所困吧。” 苏丹红无奈地耸耸肩。 “徐叔那个岁数,的确是不会被为情所困。但是你别忘了,他可有一个败家子儿子呢。 碟仙这个东西,虽说他的主要执念是因为一个情。但是徐叔对儿子经济上的执念那么深。 在碟仙的面前,根本也是逃不过去的。” ------------ 第四百七十六章 附身 看来,我们黄泉饺子馆里的这些人。一个个都是世俗的典型,根本就逃不过碟仙这一劫。 苏丹红对我道。 “等到今天晚上,咱们走进那个病房之后。然后彼此之间一定要相互有个照应。 比如说,咱们但凡看着谁的精神不对劲儿?就狠狠上去抽他个大耳刮子。疼痛这个东西。可以较为显著的让人提神。 说不定对咱们有作用。” 我道。 “那实在不行的话。咱们都拿些工具,比如拿个杠头什么的。看谁精神不对劲儿,照着脑袋就砸一下。直接敲晕过去,是不是就没事儿了?” 苏丹红听了我的话,狠狠地白了我一眼。 “臭弟弟,你是不是傻叉啊?他直接敲昏过去,你怎么不说再使使劲儿,直接敲死得了。” 我闻言也跟着他哈哈大笑。 直到入夜,趁着护士都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功夫。我,苏丹红,还有莫小雅偷偷跑到那个闹鬼的病房。 苏丹红早就做好了准备,他在网上买了一把万能的开锁钥匙。 现在这个年代,科技真是牛逼,只要有钱什么事儿都能办了。 苏丹红拿着那把钥匙在锁眼里边儿捅了片刻。 然后,那们真的轻而易举就被我们给打开了。 我们三个人偷摸走进屋子。这就是一件普通的病房,里面充斥着强烈的消毒水味儿。 我们偷摸的把门关上。房间里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我们拿出事先预备好的红色蜡烛。苏丹红说,红色蜡烛比白色的吉利,希望能给我们带来一点儿好运。 然后再用一个同样的红色打火机。将蜡烛点燃。放在病房的几个角落。 本漆黑一片的病房,突然间有了些许光亮。 我着重的打探的这个病房。里面一共四张病床。上面都铺着纯白色的床单和被罩。只不过这个间病房应该好长时间没有人来住过。 所以床上都落着一层薄薄的灰。 我们偷偷搬个几张塑料椅子,然后把房间里唯一的桌子放在屋子的正中间。 我们三个人分别坐在椅子上。莫小雅从他的包包里面拿出个事先准备好的白色瓷盘。还有一张也是从网上买来的碟仙图。 这张碟仙图上上面用汉字写了什么生,死,是,否,一些表示肯定或者否定用语的汉字。 然后我们按照这网上请碟仙的方法。 三个人把自己的右手食指分别放在盘子上。 然后大家闭起眼睛开始默念。 “碟仙,碟仙请出来,碟仙,碟仙请出来。” 忽然,盘子有了些许的响动。 随着不知从何处一阵清风吹过。这碟子竟然真的随着我们的手指缓缓转了起来。 苏丹红最先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碟仙,请问你是王宝宝吗?” 在苏丹红问出这个问题的同时,盘子忽然间剧烈的转动。 然后盘子上的指针指向了一个大大的是字。 看着这个场景,我们三个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之前从来不相信什么碟仙,笔仙的。没想到这竟然是真的纯在。 并且这种请碟仙的感觉真的十分神奇。明明自己的手指稳稳的按在碟子上一动不动。但是竟然会有一种莫名的力量,引导着我们的手指疯狂的转动。 然后苏丹红继续问出了他的第二个问题。 “能告诉我们,这个房间里碟仙的执念是什么吗?” 就在他问出这个问题的同时,只见莫小雅浑身忽然一紧,然后他缓缓站起身。神色也变得奇怪了起来。 虽然他的食指依旧紧紧的按在碟子上。但是此时此刻,我能够看清莫小雅的眼神是那样的冷漠,那样的忧郁。 这个眼神甚至还有一点熟悉。忽的,我突然倒向了一口冷气。 这个熟悉的眼神,岂不就是那天我们见到的王宝宝吗? 难不成现在的莫小雅已经被王宝宝上身? 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干什么。是不是应该狠狠的抽莫小雅一巴掌? 苏丹红突然间对着我摇摇头。 因为此时此刻,莫小雅缓缓张开了嘴巴,他好像有话要说。 苏丹红继续发问。 “请问碟仙,这间病房的执念是什么?” 就在此刻,莫小雅缓缓的开始说话。 “我给你们讲一个故事吧。” 他的声音分明已经发生了异常,我现在100,1000个可以笃定。此时的莫小雅已经完全不是他自己本人。而是被王宝宝上身的一个传话筒。 只听见莫小雅悠悠的开口道。 从前,有一个叫陈雪的女孩儿。 17岁那年的中秋,是陈雪永生难忘的噩梦。 陈雪从镇上的冷面厂下班,拎了一盒厂里发放的五仁月饼。因厂里最近订单多,中秋节也不休息,下班时已经晚上七点。陈雪骑着一辆老旧的22寸粉色自行车,在静谧的小路上用力的蹬着,期盼早点到家。 天色渐渐地暗下,唯一照明的措施便是天上的那轮圆月。中秋节的月亮是那么端庄,朦胧中透着半点凄清。 忽然,一阵隆隆发动机的声音飘入陈雪的耳中。在她身后,不知从何处拐出一辆全身闪烁彩灯摩托车,陈雪认识这辆摩托,是本村痞子张贺的。 正行驶的这条小路很狭窄,陈雪停下车,移动到路边,给张贺让路。那辆摩托在陈雪身边疾驶而过,忽的,一个掉头,隆隆声熄灭在陈雪附近。 张贺对陈雪起了歹意,那样一条寂静的小路,那样一个花季的少女。张贺在路边欺负了陈雪,自行车倒下,月饼洒了一地。 事后,陈雪衣衫不整的回到家。女孩子的自尊与矜持让她对刚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兽性选择了隐瞒。陈雪在水井边,一遍一遍搓拭着自己肮脏的躯体。眼泪和着汗水落下,打在皮肤上,烫成了她心里永远的疤。 一个月后,陈雪的生理周期并没有如约而至。她偷摸去药店买了验孕试纸,两道杠,孕检呈阳性。 瞒不住了,陈雪只得把自己被欺负的事告知父母,父亲嘴里的烟卷一根接着一根。“孩子若是打了,以后不能生了可咋办?女人不能生娃,哪个男人会要你!” 陈雪娘也跟着附和:“别说女人堕过孩子,你如今都不是大姑娘了,以后能不能嫁出去也难说。” 那个张贺的二叔是村里的村长,张贺家里还置办了个小饲料厂,经济条件在村里也是数一数二。 娘道:“干脆,你就跟了他吧。你肚子里怀了老张家的种,这是老天爷注定的缘分。他家条件不错,你嫁过去收了彩礼,过两年你弟弟也好盖房子娶媳妇。” 或许是为了名声,或许是为了弟弟的房子和媳妇儿。17岁的陈雪被逼着嫁给了那个欺负自己的男人。 因为陈雪还未满十八周岁,张陈两家只在村里办了酒席,两人并没有敲订结婚证,3万元现金,一个金戒指,陈雪就此进入了张家的门。 陈雪厌恶张贺,打心底觉得他恶心,若不是身不由己,别说嫁给他,陈雪恨不得扒他的皮,喝他的血,将他欺辱自己的活儿绞下来泡药酒。 新婚之夜,张贺喝的半醉,回到房间,朝着陈雪便欺负上来。陈雪不让,双手抱着前胸,两条腿不停的蹬着反抗。 “奶奶的,老子今天就好好教训教训你。”张贺揪起陈雪头发,右手握成拳头,一拳一拳猛击陈雪的太阳穴。 新房里,传出阵阵哀嚎,一声一声撕心裂肺。张贺的父母就在门外,隔着一层薄薄的木门,听着自己儿子家暴媳妇儿的惨况。 ------------ 第四百七十七章 碟仙的由来 “莫管闲事!”张贺他爹拉着自己的媳妇儿,“女人不听话,打几次,顺溜了以后日子好过。” 陈雪被毒打得满身伤痕,除了肚子,张贺折磨着陈雪每一寸肌肤。 转眼便是十个月,瓜熟蒂落的日子。陈雪躺在医院冰凉的病床上,心里叨盼着,如果自己死了多好,最好是一尸两命,姓张的子孙也不要活。 可惜,一切事与愿违。陈雪平安产子,7斤2两,张家的嫡孙。 陈雪打心眼儿里厌恶这个孩子,她自己不过才17岁,自己也是个孩子啊!婆婆让她给孩子喂奶,陈雪不肯。陈雪仍就嘴硬。“没奶,喂奶粉吧!” 婆婆伸出一双满是老茧的硬手,在她的脸蛋上拼命殴打。陈雪的脸颊撕裂开般疼痛,没几分钟,已是满头热汗,她仍咬牙忍着。“我说了没奶,喂不了他。” 过了半年,陈雪趁着夜深人静,抛下孩子,抛下父母,终于逃离了张家。 她绞掉电话卡,不给自己留任何一丝返还的余地,到达新的城市改名换姓到处打工。 无数个月圆的夜晚,她也想家,想念自己鹤发蹒跚的双亲,也会想那个欺负她身体的魔鬼带给她的那个孩子。 转眼过了五年,陈雪再次踏足那个生育她的小镇,快要行至自家的大门口,却又匆匆转身。回家,若是张家人找上门怎么办?她逃了五年,不就是要摆脱那个噩梦么。 末了,陈雪还是没有进家门,转身离去,却在村口遇见了熟人。 “是小雪呀!好多年不见。”熟人热络的与她打招呼。陈雪低着头,只能跟着寒暄。 “哎呀!你知道吗?张贺又娶个老婆。” “什么?”陈雪眸子里射出了一道光亮。“张贺结婚了?” “是呀,前年新媳妇过得门,现在肚皮都大了,估计没几个月也该生。” 是呀,陈雪这才想起,自己当年并没有跟张贺领证,原来噩梦已经摆脱了。陈雪笑着匆匆告别老邻居,朝着自己家的方向前进。 陈雪终于摆脱了自己的噩梦。并且那个属于他和张贺的孩子,后来还被接到了自己的身边。 他原本以为自己这一生就可以永远的平平淡淡。 后来,陈雪拿着自己在外面打工几年赚的钱,在附近的小城镇里买了一套房子。又给自己报考了卫校,终于在毕业之后当了一名护士。 护士的工作其实并不轻松,要经常上夜班。但是,他在医院里面遇到了一位十分好的主治医师。 那个主治医师比陈雪整整小五岁,还不到30,长得年轻帅气,风度翩翩。 陈雪本来再也不奢望自己可能遇见爱情和缘分。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比陈雪小了五岁的主治医师,竟然对自己展开了猛烈的追求。 陈雪心中顾虑万分,自己曾经有那样不堪的经历,并且还有一个孩子。 可是那个男人一遍一遍的对自己说,他不在乎。 于是,在这个男人强烈的追求下,陈雪再一次陷入了自己的爱情。 两个人每天在医院里如胶似漆,陈雪幸福的就像是一个小女人。 他这辈子从来都不敢奢望,自己竟然还能有如此幸福的时刻。他觉得老天一定是在眷顾自己。让自己的前半生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所以后半生给自己了一个大大的回报。 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份表面的美好。实际里却是要送她上黄泉的毒药。 那个年轻的主治医师骗了他。这个男人有妻子有家庭。只不过他一直选择了隐婚。 这个男人的婚姻也不幸福。一个小地方出身风度翩翩的英俊男青年。就是因为家里没有人脉,所以在大学毕业之后,恐怕连医院都进不去。 为了让自己得到一份体面的工作。这个男人在大学刚毕业的时候,就选择向自己的导师求了婚。 他的导师比这个男孩子大了整整十岁。是一个性格比较雷厉风行且十分严肃的女人。 这个女人曾经还有过一次属于自己的婚姻。因为性格不合,所以选择了离异。 男孩子为了自己的事业和前途,通过色相勾引这个比自己大了整整十岁的丑陋女人。为的不是别的,只是因为这个女人的父亲是省重点医院的院长。 这个男孩子和那女人结婚之后。两个人的婚姻过的并不幸福。那个女人实在是太过强势。男人就像是一个上门女婿,是一个十足的小丈夫。 在家里不只要看自己妻子的脸色,还要看自己岳父的脸色。 这个男人的生活实在太过压抑,所以他为了摆脱,申请了调职,调到了远远的槟城小镇。 在这个小镇里的滨城五院。他虽然没有岳父那么一个院长,但是他的技术够好,并且又有省重点医院的推荐。所以他才二十几岁的年纪,就做到了高级的主治医师。 在这所医院里,他一眼便相中了陈雪。 陈雪原本就是他心中完美的女人。外表柔柔弱弱,十分貌美。骨子里却有一种异常的坚持在。 于是他隐瞒了自己已婚的身份。和陈雪开展了一段难以表述的不纯粹的恋情。 可是纸永远也包不住火,不纯粹的感情。搬不上台面的爱情,永远都是被世俗所不能容忍。 他和陈雪相处的时间越来越久,陈雪就越开始往婚姻的方面想。 终于有一天,不知陈雪是第多少次问他两个人什么时候可以结婚?这个男人终于崩溃了。 一方面是自己的前途,一方面是自己的爱情,这个男人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如何选择。 后来,这个男人其实还有那么一丁点儿的良心,他选择奔赴陈雪。 其实现在的他,完全不用凭借自己的岳父,也可以在医院里面获得一席之地。 就算是公立的医院不要他,他现在的技术和资历也可以去一个很好的私立医院。 家里那个凶悍的妻子对于自己来说几乎没有了任何利用价值。所以,天平的重量自然偏向爱情那一方面。他对陈雪一千一万个赌定。 他说,我一定会娶你。 这个男人后来跟自己的老婆摊牌了。说自己想要离婚。因为遇到过自己所谓的爱情。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男人的老婆却不是个省油的灯。 那个凶悍的女人从省里赶着过来。直接杀到滨城五院。他在医院里面张贴满了大字报。说陈雪是一个不干不净,道德败坏勾引别人丈夫的女人。 他还找到了槟城五院的院长。是啊!自己老公的工作他是没有办法。但是,对于一个卫校毕业的小护士。他还是有1万个手段让这个女人过的不安分。 于是,陈雪是第三者的事情在医院里面传开。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中南城雪的亲戚朋友,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个女人装个第三者。 于是,所有的脏水全部往他的身上袭来。 包括陈雪十几岁那年。经历的一场没有领结婚证,让自己永远痛苦的婚姻。 终于有人开始沸沸扬扬的骂他。说当年的那件事情完全是因为陈雪自己不自重。 一个勾引别人老公的女人,一个小三儿能是什么好人? 陈雪每天不知道遭受了多少的冷嘲热讽。就连他唯一的孩子。都因为他受到了牵连。 那不过是一个还不满十岁的小孩儿。每天背着笨重的书包上学。 终于在某一天,有一个同学开始骂他。说他是婊子生出来的野种。说他妈不是个好东西。说他妈是小三儿,是贱人。 ------------ 第四百七十八章 王宝宝上位 这些小孩子其实又懂什么呢?只不过是在大人那里听了风言风语,然后就开始对同伴进行无端的谩骂。 于是陈雪最重视的孩子,对自己越来越疏离,甚至用怨恨的眼神盯着自己。那个孩子声嘶力竭的骂自己的母亲。 “为什么你是我妈?我不要这样的妈?我不想再见到你,我恨你。” 那个孩子瘦瘦小小。眼睛里边却是满满的大大的仇恨。 陈雪终于承受不住这样的痛苦。就在那天,他们医院的院长也开始找他谈话。陈雪被医院开除了。 这意味着他丢失了自己的工作。县城的房贷有可能还不上。孩子上学又该怎么办?自己又怎么养活孩子养活这个家庭。 自己甚至该怎么面对自己落魄的一生。 在最后一个他上夜班的深夜,他偷偷的跑到了一间空无一人的病房。然后开始回想自己这一生的不幸。 父母的无视。年轻时痛苦的遭遇。本以为得到了最美好的爱情,却被那个男人欺骗。同事亲朋,邻居的冷嘲热讽。甚至自己亲生孩子咒恨的眼神。 陈旭彻底绝望了,他在那一刻丧失了生的希望。 所以,就在这小小的病房里,他选择了用割腕结束自己的生命。 陈雪死了,但是他的灵魂永远的怨恨。他的魂魄在这个病房久久不能离开。 其实他也想离开的。只不过那个欺骗他的主治医师。还一直呆在这栋医院里。 甚至在他魂魄的眼皮子底下,一次又一次的勾引无知的小护士。 那个男人最后还是跟自己的妻子离了婚。后来,凭借自己英俊的外表和工作,在滨城找了一个条件相当不错的年轻女性。 那个女人性格也很温柔,家境优越。两个人结婚之后,简直是只限鸳鸯不羡仙。 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个男人的良心已经没了。家里的妻子渐渐对自己没有了吸引力。 而外面那么多的莺莺燕燕是如此的美好。这个男人很有手段的。他知道这些年轻的女护士喜欢什么。 一个主治医师,一个月的工资有两万多块钱。而那些年轻的小护士一个月才只能拿到两千多块。 自己这样的身家对于这些小护士来说,就已经是典型的高富帅。 并且这个男人还有一个伪善的面庞,他年轻的时候十分的英俊,即使是老了也异常的优雅成熟。 他每天把自己打扮的干干净净,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古龙香水味道。他的嗓音是那样的有磁性。学识渊博,懂得女人的心思。 对于他想要撩的小护士,几乎是一撩一个准。 他欺骗了一个又一个小护士的身体,然后又欺骗了他们的心。 陈雪的魂魄在这栋医院里无地自容。他好恨,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会爱上这样一个男人? 有一天,还是一个夜班。有一个被主治医师勾引的小护士。一个人跑到这栋病房里面回信息。 漆黑的病房,里面没有住任何一个病人。这个小护士美滋滋的坐在病床上。手机屏幕一直呼扇,呼扇的亮着。 这个小护士不知道的是,他现在坐的地方。就是当年陈雪割腕的那张床。 陈雪的魂魄就一直默默地做在他的身后。 那个时候还是老款的小灵通手机。只能发短信和打电话。大半夜1点多的时间。这个小护士和那个男人一个短信,一个短信的沟通者。 语言极其的暧昧。甚至让人看了觉得恶心。 陈雪第一次心中充满了对仇恨的执念。可能也是对自己曾经爱过的男人,与别的女人勾三搭四的憎恨。 陈雪的灵魂第一次化成了凶恶的,他现出真身。直接要了这个小护士的命。 同一间病房的同一间床位,死了第二个护士。 这件事情渐渐开始发展的诡异起来。 陈雪自从杀了人开始。便渐渐的杀红了眼。 每一个被那个主治医师勾引过的护士。陈雪就想尽一切办法,吸引那个护士到这个无人的病房中来。 它可以偶尔的帮那些护士实现一些愿望。渐渐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成了碟仙。 于是他杀了一个又一个的人。不过,陈雪毕竟良心未泯。在他身上的血债积累的越来越多的时候。 就在这栋槟城五院,他见到了一个人。 那是他的孩子,现如今已经长大。陈雪死后,这个孩子过得并不好。那个当年欺负过自己的张贺,并没有把这个孩子接回自己的家中。 因为,他后来又娶了妻子,又生个孩子。一个男人竟然有两个孩子,自然不会在乎其中多余的那个。 陈雪的父母死的也蛮早。这个孩子无依无靠,最后是陈雪的哥哥一直在抚养。 陈雪的哥哥并不是什么好人。年轻的时候喜欢赌博,还喜欢打老婆。 自从陈雪死后,这个孩子跟个陈雪的哥哥。他哥哥就再也没有让孩子上过一天的学。 一个年仅11岁的小男孩儿,每天在外打工挣个钱,全要交给自己的大舅。 如果自己每天交的钱不够多,大舅就会对他非打即骂! 这个小小的男孩子什么苦活都干过。在饭店里洗盘子。修汽车,收废品,甚至还上大街上捡过垃圾。 20出头的男孩子。身上沾染了一身的坏毛病。小偷小摸无数次的进公安局。 这次他到滨城五院。根本不是因为怀念自己曾经在这里死去的母亲。 而是因为他在街上偷东西,被人发现。他害怕之时,慌忙的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把短刀。 却不曾想,这把刀竟然被失主一把夺了过来。 两个人在争执的时候,这把刀插进了男孩儿的肚子。 肝脏破裂,后果很严重。 男孩儿被送进了槟城五院的急救室。大舅从来没有看过他一眼。外面跟着的全部都是公安局的人。 这个男孩儿如果能救活,等待他的便是长久的牢狱之灾。如果就不活,那么他和自己的母亲一样,都会在槟城五院丧失自己的生命。 陈雪的魂魄在看见自己儿子进了医院的那一刻起,他身上的仇恨一瞬之间就全部消失了。余下的,全部都是对这个孩子的愧疚。 万万没有想到,给这个孩子做手术的主治医师,就是当年那个欺骗陈雪的男人。 可能就是因果轮回吧。因为这个男人,害死了当年陈雪一条命。而现如今,这个男人却救了他儿子的性命。 陈雪的儿子被救活了。在医院恢复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然后直接被公安局的车啦回了公安局。 此时的陈雪,对这个男人已经没用了怨恨。也没用了爱。 他终于放下了。爱的对立面从来都不是仇恨。而是轻轻松松的不再想起。 陈雪想要离开医院,他不想再做什么碟仙,他也不想再害人。 但是,那个病房目前为止已经积攒了太多的怨念。碟仙并不是他想不做就可以不做的。 这个病房本身就变成了一个怨恨的载体。陈雪的魂魄在其中困了20年,他竟然发现自己逃不脱了。 所以,想要逃脱就只有一个办法。找一个人,让他心甘情愿的取代自己的位置。成为新一任的碟仙。 王宝宝就是那个很好的人选。他的身上有着对张亮满满的执念。还有对辛琪琪和方祯满满的恨意。 于是陈雪用同样的手段。引诱了王宝宝走入这间病房。 王宝宝在沾染了这栋病房的执念之后,果然疯狂的对碟仙发誓,愿意用自己的灵魂换取那三个狗男女的身首异处。 陈雪满足了他的愿望,也彻底解放了自己。 ------------ 第四百七十九章 替身 莫小雅说完这些话,身体突然就像抽过气儿的气球。瞬间瘫软了下去。 就在此时,他的手指已经离开了碟子。 “不好!” 苏丹红大叫一声,紧忙过去扶起莫小雅。 就在这个时候。屋子里的碟子竟然忽然一声炸裂开来,碎成了齑粉。 “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慌忙的大叫。 然后房间内四个角落的蜡烛。一瞬之间忽明忽暗。整个病房的氛围变得恐怖异常。 苏丹红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王宝宝想要找替身!” “找替身,谁?” 就在此时,莫小雅突然间直勾勾的站了起来。他的眼眶里面没有个黑色的眼球。取而代之的全部都是白色的。 苏丹红也被吓得大惊失措。连忙后退。 此时的莫小雅已经不受控制。他就像是一个僵尸一般。一步一步的朝着病房的窗户靠去。 “不好!” 苏丹红再次大声叫嚷。 “小雅想要跳楼,咱们一定要控制住他。如果他跳楼的话,这个病房里的碟仙就变成他了。” “怎么控制?” 我也瞬间十分慌乱,我只好推着轮椅紧跟莫小雅的身后。 莫晓雅整个人身体僵硬,像一个顽固不化的石头。 我猝然从轮椅上站了起来,然后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 可是现在莫小雅的身体力气十分的大。简直壮硕的就像一头耕地的黄牛。他竟然完全不顾我一个大男人的体重。拖着我的身体一步一步的前行。 苏丹红急了,也急忙上去抓住我的后腿。可是,就算是我们两个人的体重,也完全抵不过莫小雅现在的力气。 他沉重的拖着步伐,带着我们一步一步走向窗口。 一瞬之间,窗户被他推开。瑟瑟的寒风在病房里来回回旋。 莫小雅展开自己的双臂,默默的闭上眼睛,然后放肆的哈哈大笑。 我知道,此时的莫小雅已经被完全被王宝宝所控制。 王宝宝想要让莫小雅取代自己。只要莫小雅同样死在这间病房,王宝宝就可以轮回转世。然后让碟仙的身份再次瞬移下去。 这该怎么办才好?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我只能继续适时的抓住他的腰身,想要凭借自己的一己之力把他拦住。 可是我们只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平凡人,哪里能够抵得过一个鬼魂的执念呢? 我们亲眼看着莫小雅的一条腿已经迈到了窗户之外。 如果我们再不松手的话,只怕就连我和苏丹红也会被莫小雅一起带下去。 此时,苏丹红在后面死命的对我吼道。 “绝对不可以松手,否则莫小雅生命必然不保。” 我也坚决的点点头,管他呢。 王宝宝生前只不过是一个柔弱的女子,我就不相信她这一死,便能一个抵三个。直接对我们进行三杀。 莫小雅望着黑漆漆的窗外仰天大笑,那笑声既渗人,又恐怖。 就在此时,眼看着他就要涌出窗外。突然,病房的门口响起了脚步声。 这么晚值班的护士都已经睡着,究竟会是谁? 突然之间,病房的房门被人打开。 一个男人的身形站在门口看着我们,三个人大声呵斥道。 “你们在干什么?不知道这个病房不可以随便进入吗?” 那个男人的声音很有磁性,并且感觉十分的熟悉。他说着这句话的同时打开了病房的灯。 就在灯亮开的一瞬间,莫小雅身上突然所有的力气全部被抽离。 他直接晕倒在了我的怀中。就在此时,我急忙抱住她的腰,然后把她拖回了房间之内。 苏丹红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男人。正是今天白天在医院里面给那些小护士讲故事的那个男大夫。 那个男大夫看着我们闯进病房,在这里胡作非为,甚是生气。 “你们这些病人怎么可以这么胡闹?要不是今天晚上我值班。说不定这间病房又会出现什么事情。” 这个男人脸带愠色,可是十分诡异的事。 自从这个男人推开了病房的房门,王宝宝的魂魄竟然就突然之间的消失不见了。 好似这个病房的所有执念,对这个男人都是免疫的。 只要这个男大夫一出现,病房里的所有执念和磁场就全部之间消失殆尽。 苏丹红冲着那个男大夫默默的开口问他到。 “你究竟是谁?” 男大夫回答。 “我不过是这所医院里的主治医师,今天晚上我值夜班。你们赶紧从房间里出来,以后坚决不能再走进这间病房,否则我们医院会对你们进行拒收,医药费也不要想退。” “主治医师。” 苏丹红的口中喃喃自语。 我也忍不住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男大夫。 他大约四十多岁的年纪。长得还算是英俊帅气,颇有一股成熟男人的成功味道。 这个男人身上十分清爽干净,留着淡淡古龙水的香味。 并且今天他给那些小护士讲故事的时候,一直盯着护士们的脚,那些护士好像都对这个男大夫颇有好感。 我心里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油然而生。我们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个所谓的主治医师,我想他应该就是二十多年前欺骗陈雪的那个年轻小伙子吧。 我索性直接了当的问他。 “医生同志,你还记不记得陈雪?” 那个男大夫听到陈雪这个名字,忽然间整个人言微微一愣,然后他的肩膀微微地颤动。 这个男大夫显然有些慌张。 “你,你们到底是谁?你们怎么会认识陈雪?” 我更加直言不讳。 “陈雪当年会在这间病房里面自杀,是不是因为你?” 那个男大夫听见我说的话,更加的慌乱了。 “你们是陈雪的亲戚?都过20年的事情。当年的事的确我也有责任。可是已经整整过了20年,你们难道还不准备放过我?” 现在事情已经真相大白。 我记得姚蓉蓉曾经对我和苏丹红讲过。说他上次和王宝宝,辛琪琪还有方祯,四个女孩儿,在这间病房里面请碟仙的时候。 也发生过碟子炸裂的事件,当时差不点也会出现意外。 就是因为当天晚上值班的主治医师,一个男的科室主任突然间推门进入,他们才免于灾难。 我想上次撞破王宝宝他们四个女孩儿在这屋里面玩碟仙的男大夫,也应该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我直接夸张地问那个男大夫道。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那个男人听见这句话,忽的重重的成了一口气。 “我就知道,他的鬼魂一定在这个屋子里。否则这么多年这个病房不会连续发生那么多起意外的死亡事件。 可是当年的事情已经过了那么多年,还能要我怎么样? 是,当年是我骗了他,我对不起他。但是,我当时是真的想要娶她的呀。我问了他和自己的老婆摊牌。 我万万没有想到那个疯女人会闹到医院来,并比前把这件事吵得沸沸扬扬。 我当时真的有想娶陈雪。可是我一直想跟他好好的沟通一番。但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受不了刺激,就在这所病房里面自杀了。” 苏丹红完全不相信。这个男人口中的言辞。 他恨恨的说到,眼神用不屑的眼光瞟着他。 “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渣男,那么多小护士全部都是因为你而死的。 要不是你行为不检点,勾搭了那么多医院里的小护士,陈雪的鬼魂怎么可能发生怨恨,然后在这个病房里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生命。” 那个男大夫回答道。 “这也不能怪我!我也没有对他们做什么,全部都是他们主动 ------------ 第四百八十章 灵魂伴侣 这个男人简直就是现在最最流行的三不男。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 现在,莫小雅已经完全在我的怀中昏迷了过去。 并且刚才问了救莫小雅,我竟然一时之间激动的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看来我的腿脚应该是恢复,我现在已经可以脱离轮椅,正常的走路。 我问苏丹红道。 “那现在应该怎么办?既然咱们已经知道了这个病房里的执念,怎么才能彻底的消除这个病房的怨气。 以后好让那些无辜的生命不会,在这间病房里面继续丧生。” 苏丹红看了看我,无奈的摇摇头。 “没有办法。如果这间病房里的碟仙还是陈雪的话。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用这个渣男的鲜血,祭奠陈雪的冤魂。 可是现在陈雪已经完全放下,并且脱离这件病房而去。这个病房里的宿主变成了王宝宝。 要知道辜负王宝宝的那个渣男,张亮已经死了。 王宝宝的魂魄之所以会见到这个男人,就瞬间的失去能量。只不过是因为这个病房对这个男人产生了抗体。 但是,王宝宝并没有。 现在这个病房已经变成了一个大大的许愿厂。甚至以后他还会变成一个莫名其妙的火葬炉。 我想,王宝宝一定会延续陈雪以前的方法。也可以帮助别人完成愿望的碟仙身份。然后控制别人心中强烈的欲望,让别人用自己的灵魂与自己交换。 这个病房的死亡一定还会继续。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办法锁住这个病房,不要再让无辜的人靠近他。 但是要知道我们及时能锁的住病房。也说不出世界上千千万万男女心中强大的执念。 有的人为了钱,有的人为了利,有的人为了情。 人们心中的执念越重,离死亡就会越来越近。” 苏丹红默默搀扶起了莫小雅。然后摇摇头给我道。 “咱们回去给姚蓉蓉打个电话,让她换一家医院实习吧。 这所槟城五院还是不要再来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情,不是咱们黄泉饺子馆都能解决的。 我们可以抓到了鬼魂,但是控制不了人心中的执念。 就如同我们可以分辨一个渣男,但是却控制不了万万千千的无知少女,对这个渣男的深信不疑。 只要这个世界上还有欺骗,还有执念,还有欲望。 这个房间里的碟仙就永远都不会消失。” 那个男大夫听我们说了这些话,崩溃的跪倒在地,痛苦不已。 我竟然也能站起来,现在可以缓缓的走路,只不过步伐有些蹒跚,像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子。 苏丹红一手搀扶着莫小雅,一手慢慢的扶助我。 我们三个人走出医院,打了一辆车,回到了黄泉饺子馆。 饺子馆里一个客人都没有,巩留和牛柏晔纷纷坐在柜台前面翻看着方祯留下的那个粉红色日记本。 我问他们,两个大老爷们儿道。 “人家小姑娘写的日记,你们看什么呢?看的一包劲。” 牛柏晔抽抽搭搭的对我说。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痴情的女孩子,你瞧瞧这一篇日记写的,我看了简直欲哭无泪。” “哪一篇啊?”我忍不住上前询问。 牛柏晔手里指的,正是方祯写给张亮的最后一篇日记。 那一篇日记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你相信缘分吗? 方祯在日记里写到。 缘在天定,份在人为,我想给你全世界最好的。越来越想。 不知道你相不相信缘分,总之我是信了。 其实我追求你这么长时间。中间有过两次想要放弃。 还记得你第一次把我拉黑之后吗?过了26天,我主动找你说话。 当时我向你求助,说我自己的亲属出了车祸。 哈哈,其实,我的那个亲属都已经死了好几年了。我只是想故意找话题跟你说几句话。 然后当时你的态度并不好。事后又过了三天,我再次主动跟你说话。你当时甚至跟我说,不要再纠缠我,否则我就拉黑,我不想拉黑。 于是我就一直忍耐着,直到又等了八天。才换了一种无比轻松的语气对你说。人家早都对你没有非分之想了,只是想多一个很优秀的朋友。 终于在我的怀柔政策下,我们的联系再次连接了起来。 然后后来我就根据你上陌陌的频率。制定了一个跟你隔三差五联系的计划。就是每隔5~6天跟你说几句话。 我想,只要我一直能够出现在你的身边。说不定有哪一天你就会发现我的好,然后开始尝试着接受我。 第一次准备放弃是在10月份的时候。那个阶段你的态度无比的冷漠,我们好像有十天都没有聊过一句话。 那一阵子我真的灰心了。然后就在我晚上躺在床上痛哭了整整一夜。准备再也不联系你。彻底放下你的时候。 奇迹竟然就在第二天发生。第二天,你竟然有史以来在你拉黑我的之后,第一次主动跟我发了一条消息。 你的大概意思是说,我太牛逼了,没想到我会是一个有才华的女生。我记得那天我们说了好几句话。应该是有史以来还比较多的一次。 真的不知道是不是孽缘,我前一天验了一刚准备放下你,痛哭了整整一夜。然后你竟然在第二天主动跟我说话。于是,我就又坚持了下来。 第二次准备放弃你是在11月份,那个时候我们的聊天几乎已经有了规律。五天聊一次。一次你会回复我三句话。其中还包括表情什么的。并且每一句都异常的简短,绝对不会超过五个字。 所以,我再一次的觉得,无论我怎样努力,咱们两个人都不会再有缘分了。那天我是在兼职的地方上夜班。然后莫名其妙的躺在椅子上就想哭。 那天半夜我又是哭了很久,然后再一次的决心让自己放下。 第二天,我跟自己的闺蜜约好吃了一顿西餐。准备给自己一个崭新的开始。 然后奇迹的事情竟然又发生了,就在我刚吃完西餐的那天晚上。准确的说还是我准备放弃的第二天。你竟然又主动跟我说了话。 你说。“你这小辫儿真猛。”“6”“6” 那个时候我搞了一头的脏辫儿,其实坠的头皮还满疼的。明明是你主动跟我说的话,竟然回复了两个六,你就又失踪了。 从那时起,我突然真的觉得我们之间好有缘分。准确的说应该是孽缘。我甚至上网做了好多的测试,还有塔罗牌占卜。以前我从来不相信这些东西。 可是我发现越占卜越准。几乎所有的占卜都说我上辈子欠了你的。你就是我这辈子要还的债。 还有的占卜说我们是灵魂伴侣,双生火焰。然后我就在心里偷摸的乐了好几天。 以前我真的不相信这些东西,我也知道这样的东西大多数都不真实,只不过是给人提供一些短暂的心理安慰。但是只要我一想起你,我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要测试一下。自然结果有好有坏。好的结果我就全部相信。坏的结果我就咒骂这个网站不准。 然后心里也会突然间异常的难过。偶尔还会掉下几滴眼泪。 你知道吗?我曾经是一个泪点特别高的人。我一直觉得我是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我是不会哭的。 小的时候,除了我爸爸打我和跟家人争吵的时候,我几乎都不会掉眼泪。 无论是初中毕业,高中毕业或者是大学毕业。所有女孩子几乎都是伤痛了心。然后一个个抱着同学偷偷的哭。可是我还是一滴眼泪都流不出。 ------------ 第四百八十一章 最后的日记 别人看场电影也会哭的大起大落,可我从小心里就好像连点感触都没有。 也是这几年吧,内心稍微的柔软了一些。偶尔看一些十分感动,关于亲情的电影,可能会掉下几滴清泪。 但是自从遇见了你,我的泪腺好像就控制不住。我现在简直就是一个爱哭包。只要一想起你,眼泪就不由自主的簌簌往下流。 记得上学的时候,所有女孩子都喜欢看韩剧。我从来不看韩剧,因为我觉得爱情这个东西不真实。搞得虚头巴脑的。世界上根本就不可能有那么感人的爱情。 所以就算我写写的也都是男频的。曾经也构思过几个女频的。也全部都是大女主的那种。 关于纯爱类的言情,我真的完全写不出来。一是因为自己根本就没有过感情经验,二是我根本就不相信爱情。 遇到了你之后呢!我现在突然间变得爱看韩剧了。爱看想看却又不敢看。只要一看到女主角求而不得的时候。我就会联系到自己,然后哭的稀里哗啦。 我发现我越来越能够感同身受,我以前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异类,现实精明的要命。最不喜欢看的就是琼瑶。 现在我才知道,以前之所以那么冷淡,那么现实。完全是因为自己从来都没有遇见让自己真正动心的人。 动心这种东西真的好难用言语来表达。 我在网上查了好多的资料。人家说恋爱的新鲜感荷尔蒙只能维持三个月。可是我喜欢的你已经整整七个月了。并且越来越喜欢。 人家说超过四个月的喜欢便就是爱。我现在越来越能够明确,我已经爱上了你。 我经常会看着你的照片。想象你变老的样子。两边生起了白发,脸上满是皱纹。 我会幻想在那个时候,每到你下班回来的时候,我们吃完晚饭。然后平平常常的帮你洗脚。 不知道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奢求过,想要跟你轰轰烈烈,海誓山盟。我从来也没有幻想过我们会有多么的如胶似漆,蜜里调油。 但是我特别喜欢幻想一个场景。 就是每天早上在你起床的时候。我想帮你穿袜子。穿衣服。然后抱着你,说一句早安。在你出门离开准备上班的时候,对你说一句一路平安,慢点开车。 然后晚上等到你下班回来,一起平平淡淡的吃个晚饭。烧上一壶热水,好好的给你泡个脚。我想要帮你洗脚,然后在临睡之前,轻轻的对你说一声晚安。 我想搂着你睡觉,让你的头枕在我的胳膊上。 这样的场景,每想一次都会觉得幸福万分。 虽然,我知道。这样的场景不知道到底会不会实现。 我写这些东西是希望你会看到的。但绝对不是现在。 会有两个契机。第一个契机是美好的。当我们真正在一起,甚至可以走向婚姻的殿堂的时候。 我会把这本小书当成新婚礼物送给你。然后让你知道,你娶了一个多么爱你的女人。 第二个契机,就是在我晓得我们彻底不可能。我这辈子彻底没有任何希望的时候。我也会把这本小书送给你。然后让你知道你有多么的优秀,多么的好。你值得让别人把你捧在手心里。 缘分这个东西就是这么的妙不可言。 就像你把我第二次拉黑,在你对我说你有女朋友的时候。那天我的心里就在想着你,不会突然间告诉我你有对象了吧。结果你真的就这么说了,并且还在微信上跟我回话,让我不要再跟你聊天,你怕误会。 当时我的心里就有一种隐隐的不安感。你应该会彻底拉黑我。然后你真的就把我拉黑了。 当你把我拉黑之后,我痛苦了那么长时间。甚至连工作都完成不了,每天只能躺在床上哭。然后哭完了就睡睡,完了就哭,一天睡十几个小时,睡的头都要疼死。 但是,那个时候我的心里就有一种强烈的直觉。你早早晚晚会回来找我。 果不其然,在你把我第二次拉黑之后的第二十六天。 你竟然在陌陌上对我说谢谢。 我知道你是想给我个台阶下。但是当时我的心里害怕极了。 我不是不想主动联系你。我是心太疼了,我害怕让自己再次受到伤害。 然后我就默默的忍着忍着。我想着如果以后你再也不主动找我的话,我就再也不主动跟你说话。 可是最后我仍然是忍不住了。在你主动对我说现在疫情很严重,让我注意安全的时候。 我就知道,我上辈子真的是欠了你的。即使是心在痛,即使是生不如死。我仍旧在一次的选择主动的联络你。喜欢你。爱着你。思念你。 我知道我做出这样的选择,那么我以后就会有无数次,乃至数不清的心痛和无法呼吸。 其实这次联系之后,我的心每天都在痛着。我很想摆脱掉自己现在这个状态。我很想尝试着让自己不那么在乎你。 这种感觉甚至已经开始影响我的生活。其实他已经影响我的生活很久了! 爱你就像牙疼。隐隐约约,折磨的人辗转反侧。 如果不把一颗坏牙拔掉,那么我永远都会饱受这种折磨,并且越来越痛。 可是拔掉你,我舍不得。 我知道最坏的结果,就是有一天这颗牙会主动的离开我。我们初识是因为你在陌陌上主动跟我打了招呼。 因为你的主动,我们开始了这场缘分。 我决定,这场缘分的结束,也交由在你的手里。 当你主动离开的时候,我绝对不会再挽留你。 我想把你当成我生命中的一阵风。何时吹来由你定,何时吹走也由你定。如果我的命好的话,就期望你变成一阵龙卷风。彻底把我席卷包围。直接让我这短暂的一辈子都在风里渡过。” 我想,方祯这几年心中一定有很多美好的期许。 可以,他的爱全部所托非人。 张亮这个人还不够成熟。或许再过几年,等得张亮足够成熟的时候,他一定会明白身边那个默默守护自己的女孩儿究竟有多么的美好。 人生就是这样,兜兜转转说也说不清楚。 现在三件案子已经处理完一个。 紧接着仍然还是沈丹箐的那个案子,根据张赫熠提供给我们的消息,他们在晋城周围的附近全部搜遍,根本就没有找到什么所谓的庄园。 看来,那些长生不老的人是离奇的失踪了。 他们残害了一条无辜的人命,却可以凭空消失在这个世界。 最近一段时间的案子真的是无语。我们黄泉饺子馆的人也根本就无能为力,以前我一直认为,在黄泉饺子管里工作是件多么神圣的事情。 可以捉鬼除恶,帮助鬼魂完成他们生前的遗愿,与鬼魂签订契约。 可是最近一段时间,让我明白,世界上的恶是永远消除不净的。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规则可言,因为人心难测。 那么一所浩大的秘密庄园,就能在几天的时间内突然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这个世界的神奇,还有我们太多琢磨不透的东西。 苏丹红对我说。 “等再过几天的时间,沈丹箐就没有办法继续留在这个世界上,他必须要去黄泉投胎。 我想,咱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安排他跟侯振聿见一面。 痴男怨女,见最后一面,说上一些痴心的话。这只能是咱们竭尽全力,能为这小两口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我无奈的点点头。 “那好吧!这些天咱们也蛮辛苦的,我真的好想好好的休息一下。” ------------ 第四百八十二章 欠我一条人命 莫小雅也在我的耳边连连吐槽。 “对啊!累都快要累死了,真的好辛苦啊。丹红姐,你可不可以给我们放个假?我想要在家里好好的睡上两天,我觉得我现在好缺觉。” 苏丹红焦虑的摸了摸下巴。 “关键咱们黄泉饺子馆24小时不能关门,尤其是夜班。不过嘛!” 苏丹红突然之间话锋一转,然后对我们嬉笑着说。 “我倒是可以考虑给你们两个人放几天假。毕竟饺子馆儿晚上还有二师伯和牛柏晔在这里守着呢。 你们两个人在或者不在,对我们来说都没有多大的作用。” “切!” 我朝着苏丹红嘟了嘟嘴巴。 “你这个女人,就知道卸磨杀驴。还我们对饺子馆来说没有多大作用。 要不是我们天天陪着你跑东跑西,能这么快把问题解决吗?” 苏丹红无奈的抻了一个懒腰。然后打开自己的包包,拿出钱包,向我们展示空空如也的钱袋子。 “臭弟弟,你要知道咱们饺子馆儿最近一个月,根本都没有进项。 原本还以为跟那个辛琪琪签订了一个大单子,可是这个丫头竟然忽然之间就死了。 这个月你们的红利可是一分没有啊。都拿死工资得了!” 听了这话,我可急了眼。 “老板娘,做人可不能这么抠。我明明记得清清楚楚,那个辛琪琪,他之前明明给了你一条金项链,还有一个大金镯子。 那些东西加起来也带有两万块钱吧。2万块钱你什么至少也要给我们一个人分上一两千。” 苏丹红朝我翻了翻眼皮。 “臭弟弟,你的记性还真的不赖嘛!不过几千块钱的便宜你也要赚。人家付给我的金镯子和金项链,那只不过是定金,根本就不是契约费。 契约也没签成,这钱凭什么分给你们,这顶多算是我的个人收入。” 苏丹红这个臭丫头要是抠起来,真的一般人都说不过他。 没有办法,谁让她现在是我的女人呢,只能宠着,又不能和她硬杠。 不过,和老板娘谈恋爱到底有什么好处?以前明明每个月都可以分到那么多的佣金,现在竟然连1000块钱都不给我。 唉!我可是一个要养家的男人,还要承担家里的贷款。 好不容易住上了楼房,变成了房奴,每个月靠着两万块钱的死工资,我要多少年才能把家里的贷款还清! 就在这时,苏丹红突然偷偷的朝我眨眨眼睛。 然后冲着我神秘的微微一笑。 我心里顿时一块石头落地。 看来,分红没有别人的,一定是逃不了我的。 现在的我,还真像是一个傍大款的小白脸儿。 不过,这种感觉突然间也觉得蛮爽的。毕竟我还是相信我和苏丹红之间的感情,并不是因为纯粹的金钱,而是真正的真情实意。 就在我们这些人说话之际。 黄泉饺子馆儿的大门突然之间被人拉开。我抬头一看,这是一个纯正的鬼魂。 肩膀上和头上的三魂七魄已经全部不见。并且莫小雅一直在探头探脑,然后吸着气问我们。 “咱们饺子馆的门怎么又自己打开了?最近晚上的夜里风还真的是很大。” 看来,饺子馆儿这回终于又来客人了。 这次来的客人好生奇怪,准确的说它并不是一个新鬼,而是一只老鬼。 那是一个十七八九岁的女孩儿,穿着一身淡雅的白色旗袍。精致的卷发。看起来文质彬彬,十分有文化的模样。 他手上拿着一个精致的珍珠包包。走进我们饺子馆儿说起话来,也是古代韵文十足。 “你好,请问你们这里是可以签订契约吗?” 这姑娘的声音文文静静。行为举止十分得体。 正好老板娘也在店里,苏丹红直接迎上前去。 我以为这个小妮子会张口与鬼魂谈论契约的事情,没想到他摸着人家的衣服料子,开口便问。 “哎呦!你这身衣服的样式可真漂亮。料子也好,究竟是哪里买的呀?” 那女鬼微微皓首。 “这还是在我活着的时候,用的是上好的苏州刺绣。是当时运月轩里的刘师傅为我亲手定制的。 刘师傅的手艺向来精致,素得那些阔夫人和小姐太太们的喜欢。” 我在后面轻轻的咳了两声。 “老板娘,问正事儿。” 苏丹红这才缓过神儿来。 “呃!对。这位小姐,你究竟想和我们签订什么样的契约?” 那个小姐的眼睛悠悠的凝视着前方。然后缓缓的开口道。 “我想找一个人,那个人欠我一条命,现在时间到了,我想要带他离开。” “带那个人离开!” 苏丹红被这句话吓的微微一愣。 “你的意思是说,你想要我们帮你弄死一个人?那这可不行,我们黄泉饺子馆儿可不做上天害命的买卖。” 这个女人淡淡的冲着我们摇摇头,说起话来仍然彬彬有礼。 “小姐误会了。我只是希望你们帮我找到他。至于带不带他走,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 你们只需要帮我找到他就好。” 苏丹红好奇的问道。 “那我可以知道,你和他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吗? 如果是什么血海深仇的话,我们可能不大会帮忙。我们黄轩饺子馆真的不干伤天害命的事儿。 更何况,如果是极大的怨恨,我看你死了这么多年都不投胎。还是尽早放弃的好。投胎转世才是正经的事情。” 那个女人朝着我们微微的摇摇头。 “上辈子,的确是他害死了我。你们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沉河。 那个男人,应该算是我的哥哥,可是我们却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是他用计谋陷害了我。可是,我真的一点也不恨他。” 苏丹红请这个女人坐在椅子上。 然后听着这个女人慢慢的对我们回忆。 …… 他叫顾斯年,是我名义上的哥哥。 我被百姓沉河那天,他早早便站在城楼上观景。 午时的日头最烈,我被一群乌合之众绑在神王庙的木门上,被阳光晃的睁不开眼。那群愚民对我用了私刑,我原本美貌清丽的面颊被划开了几十道裂口,十根妙弹琵琶的玉指也被竹棍夹得青紫黑肿。 便是不沉河我也会活不成,或是棒打,或是踢踹,我的五脏六腑早已受了重伤,四肢纤细的瘦弱的我一口一口咳着血。即便是如此,那些愚民仍然不肯给我留下最后一丝体面。 为首的村民鼓舞人心道:“今日把这妖孽祭了河,咱们嵩阳城就可以永久太平了!” 说来也是可笑,这些村民竟妄想着用一条人命可以换取太平,愚昧顽固,无知刁蛮,以神王的名义草菅人命,这般传统在嵩阳城里竟已形成了几百年。 午时三刻,例来都是菜市场监斩人犯的时辰,我也同样在这个时辰被处置。早有神婆摆好了香案,对着黄河一顿载歌载舞振振有词。紧接着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齐心协力把绑着我的神王庙大门掷入黄河之中。 那神王庙大门的木板上缀了几块巨石,巨石入河,河水湍急汹涌,一个巨浪便将我卷入水底,连个浪花都不曾见到。 “丹儿,丹儿……。”一个穿着青蓝色襦裙,蓬头乱发的中年妇人酿酿呛呛冲过人群来到河边。 那个妇人便是我娘。 有人站出来斥责。“顾尤氏,你的女儿是妖孽。” “都怪你女儿冒犯了神王,嵩阳城才会被天神怪罪!” “妖孽的亲娘也不是好东西!” 我娘被这一句一句的软刀子剖的体无完肤。“丹儿!啊……!啊……!娘来陪你,娘来陪你!” ------------ 第四百八十三章 沉河 世间至苦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我就是我娘的命,命都没了,还留着躯壳做什么!我娘纵身一跃,亦投进了滚滚长河。” 听到这儿,我们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苏丹红连连问道。 “那你究竟为什么会被沉河?那些村民都说你是妖孽,你真的是妖孽吗?” 那个女人闻言淡淡一笑,垂着眸子,睫毛长长的呼扇呼扇。 “你们可听我细细讲来。 害死我的始作俑者便是顾斯年。他恨我娘,因故也恨我。 这件事,还要从我们的小时候讲起。 顾斯年的父亲顾瑾是个瓷器商人,在我们的印象里,顾斯年父亲总是那样忙碌,忙碌到自己竟回忆不出那个男人当年的模样。记忆里最多的便是,每到深夜,顾斯年的娘亲便会穿上一件十分精致的桃粉色旗袍,再点一盏油灯,静静地守在灯旁等着顾谨回家。 顾斯年的娘亲叫杜泠烟,杜泠烟不爱说话,因为她只要一张嘴,丈夫永远都是不耐烦的样子,顾瑾喜欢安静的女人。 顾斯年不懂,自己的父亲为何会如此厌恶自己的母亲?即使杜泠烟那年已经病入膏肓,顾谨始终忙于生意四处奔波,不愿回去多看杜氏一眼。 直到杜泠烟下葬,头七尚且没过,顾谨就把另一个女人接回了顾府。那个女人是我娘,顾斯年从小便认得我和我娘的,以前还会管我娘唤一声尤姑母。 我娘原本是有男人的,她的丈夫姓孟,也就是我的爹爹。我们孟家原本也是嵩阳城里的大户人家。 孟家和顾家是多年的故交,顾斯年小时候总是和我一处玩耍,我们二人是青梅竹马。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行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一切皆在那年初春,只记得那年的冬雪下的异常的厚,我父亲在雪融化的时候去世,不知是什么病,只是走的很急。我们家的葬礼,顾斯年跟着他父亲也去来,那日,我和娘穿着孝服,木怔怔地跪在棺材右侧。 我清楚的记着我们家的大门前有一处很深的凹坑,顾斯年是跳着下的马车,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凹坑里。初春雪正融,坑里积了不少的水,浸透了顾斯年的鞋袜。 他爹拿着两捧烧纸牵着顾斯年进了我们府里,先是在我爹的灵位前上了香,我娘见顾斯年鞋袜都是湿漉漉的,起身回了房间拿了一双我的绣鞋让顾斯年换上。 我娘让顾斯年坐在凳子上,自己半蹲着帮他脱下鞋袜,拿着干抹布把顾斯年的小脚一点点擦干。“姑母家里只有你丹儿妹妹的鞋你穿着合适。” “怎么是双女孩的绣鞋!”顾斯年嘟着嘴,心里面上都不大乐意。 我娘一边帮顾斯年穿鞋一边笑着拍他脑袋。“你才多大呀,还分个什么男女,你丹儿妹妹都比你高半头,想当年,你爹也穿过我的鞋……。”顾谨原在旁边烧纸,听了我娘的话整个人忽的一顿,我娘见状自知失言,急忙住了嘴。 顾斯年看着自己脚上的绣花鞋,翠绿色的锦面,上面零星绣了几朵嫩黄色的花骨朵儿,既小巧又精致,顾斯年穿着正合脚。 “好看吧!我爹从杭州给我带回来的。”我拿了两块猪油膏就往顾斯年手里塞,这猪油膏是我爹的贡品,一大盘子就摆在灵桌前。 “我爹吃不了那么多!”我整个人呆呆的,嗓子也哑的变了调,一双眼睛肿的只剩下两条细缝,再穿了一身宽大拖地的孝服,模样丑极了。 顾斯年不嫌弃的接过猪油膏揣进了口袋,颇有义气的伸出一双油手拍着我的肩膀,语气像一个小大人。“丹儿妹妹,千万别太难过,谁都有这一天,以后我会常常来看你们的!” 从我们家离开的第二天,顾谨就又出门做生意去了。顾斯年的母亲杜泠烟没过多久也生了病,任府里的管家请了十几个大夫,开了百十来种药,每日拿药当饭盯着都不见好转。 顾谨偶尔回家,除了一大家子一起吃饭外,顾谨不肯与杜泠烟有过多的接触,借着杜泠烟身体不好为由,顾谨把自己的被褥衣服都搬去了书房。 顾谨对杜泠烟越来越冷淡,杜泠烟身体也越来越差。府里都下人都说着传言,说是顾谨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顾斯年原本对这些闲话是将信将疑的,直到杜泠烟躺在病床上活活将自己熬干。 杜泠烟临死之前已经瘦的像个纸片人,如同一副骨头架子上裹了一层薄皮,透着那层皮肤能清楚的看见血管和动脉在律动。“老爷何时回来?”杜泠烟想见顾谨。 “爹不在。”顾斯年低着头不敢多说一句话。顾谨出门喝酒去了,他明明知道自己的妻子已经没有几日的寿命,他却连她最后一面都不肯见。 杜泠烟仰躺在床上,两个眼珠如同枯石一般直勾勾的盯着棚顶,她张大嘴巴敞开喉咙想让呼吸更顺畅些,可是她已经没有了吸气的力气。“老爷!”杜泠烟从肺部发出了最后两个字,就此一命呜呼。 顾谨喝的面色潮红方肯回府,管家告诉他杜氏的死讯,顾谨撬了一块上等的茶饼,品着新茶,手里盘着一对釉红色的狮子头,不悲不喜,只当做没有听见。 杜泠烟死后第三天,顾谨开了祠堂,请了家里的大族长,送上了三节六礼,说要续弦。顾谨要续娶的女人就是我娘,连带着死了父亲不久的拖油瓶的我,顾谨也照单全收。 少年时期的顾斯年懂得的第一个七情六欲便是憎恨。顾斯年恨他父亲的薄情,更恨那个鸠占鹊巢取代了她母亲地位的女人,他发誓他总有一天要让我娘也体会到他的痛苦,体会到那种失去至亲至爱之人的感觉。 就这样,青梅竹马的我和他因此生了莫大的仇恨。 …… 当年,顾谨娶了我娘后不满一个月,南宁杜府便来人接顾斯年。南宁杜府,杜泠烟的娘家,响当当的粮商,药商,北方几乎一半的土地都是杜家的。 来的人叫杜骏,是杜泠烟的亲哥哥,顾斯年的大舅。杜骏是个莽汉,平时最爱耍枪弄棒。 顾谨娶我娘的事儿并没有大操大办,可常言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发妻病死未过头七,就迫不及待把别的女人迎进家门,此种薄情寡义的男人,早就成了嵩阳城里街头巷尾的笑谈。 杜府得到了杜泠烟的死讯,因杜家双亲年长不便奔波,就派杜骏为代表前来吊念。杜骏带了百十号兵丁刚进嵩阳城,却听见自己妹妹的丧事竟被大家当笑话讲。 杜骏端着长枪,一脚踹开顾府的大门。正如传言一般,大院里不见白布灵堂,取而代之的竟是锦绣红纱。若不是手底下兵丁拦着,杜骏差定会把把顾谨给崩了。 “你奶奶的,当初你这厮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唬得我妹子要死要活的非要下嫁与你。你不过是个穷得叮当乱响的臭秀才,没有我杜家的声望撑着,没有我妹子的家私顶着,你能混到如今这般田地。”紧接着便是什么狼心狗肺,薄情寡义的陈词滥调。在杜骏嘴里,顾谨就好比当年的吴起杀妻求将,陈世美抛妻灭子。 最后,杜骏执意要把顾斯年带走,顾谨起先不肯,他只有顾斯年这么一个儿子,毕竟血浓于水。杜骏冲着天不知打了多少空弹,那日顾府的枪声响彻整个嵩阳城。 ------------ 第四百八十四章 再见 顾斯年捧着母亲的牌位,带着满腔的仇恨离开了顾府。上路前,我蹑手蹑脚地低声问顾斯年什么时候回来?顾斯年小小的身子都是麻木的,他触不及防拉起我的右手,撸上袖子,用力大口咬了下去。血腥味在顾斯年的嘴里弥漫着,他的每一根汗毛仿佛都在说着‘我要报仇’。 一晃便是十年之久,时间并没有把当年的往事洗去,反而让顾斯年的恨意愈加深刻。顾斯年不喜经商,只爱跟着杜骏在军队里混,兵书读的多,打枪又是一把好手,不到二十便做了督军。 这些年,顾谨给他写了不少书信,纷纷被顾斯年扔进油灯里化成了灰烬。一日,顾斯年正如往常一般在军队里操练,忽的,杜府派来了传口信的下人,让顾斯年马上回府。 顾斯年把一把盒子炮往腰间一别,披了件军绿色翻毛领的斗篷,传令让警卫马上备车,送他回杜府。 杜府大堂上,杜老太爷,杜骏,还有顾斯年的两个堂哥都在,唯一一个生脸儿是个戴着瓜皮帽,穿着蓝色长衫的干瘦老头儿。顾斯年进门先是向几个长辈问了安,顺便撇了几眼那老头儿,只觉得面熟,应该是在哪里见过的! 老头儿见了顾斯年,四肢变得局促起来,张着嘴似笑非笑的,脸上的褶子都挤到了一处。感叹着:“少爷,如今真是长大了不少!” 少爷,顾斯年顿时如雷灌顶,这老头儿是顾府的人,杜家上下都尊称顾斯年为督军,或是大人。只有顾府的人才会叫他少爷。 “少爷怕是不记得我了,我是周管家。” 周管家,顾府几十年的老家仆,就连顾谨都是他看着长大。顾斯年微微颔首,并不接话。 杜老太爷告诉顾斯年:“你父亲病了,想见你一面,给你写了信你也不回,专门儿让周管家上门儿来接你。” “孙儿军中事务繁忙,只怕一时半会儿脱不开身。” “你舅舅,也不见得忙到哪儿去。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我做主了,明儿一早你就跟周管家回嵩阳城。”都说人老奸,马老滑。这杜老太爷可是精明的很。整整十年,顾谨虽然时常来信,可从没催着顾斯年回去,如今专门派人来请,想必真是得了重病,时日无多。如果拦着顾斯年,耽误了儿子送父亲最后一程,只怕再过几年,顾斯年成了家,心智更成熟些时会反过来埋怨自己。 翌日清晨,顾斯年带了几个贴身的警卫,开着一辆豆绿色王八壳子小轿车,浩浩荡荡进了嵩阳城。 顾府早就敞开了大门,一众丫鬟婆子在门口排成一列,只等着恭迎顾斯年进府。 “好大的排场!”顾斯年素来最讨厌热闹,看着自家门口人攘人熙,心口顿时觉得又烦又闷。 “顾谨呢?还真的下不来床了?”顾斯年不耐烦的向周管家抱怨,指着面前这些丫鬟婆子。“乱七八糟的,让她们赶紧都散了,聚在这儿看猴戏?” 周管家摆摆衣袖,遣散众人。“少爷,请。” 顾府还是熟悉的样子,除了院子里的青石板路被马车来回碾压已经出现了微微的裂痕。 顾斯年径直去了顾谨的房间,刚推开门,一股浓烈的中药味儿扑鼻而来。 我娘坐在床边,手里端着葯碗。我娘那天穿了一身淡紫色的襦裙,外罩着青白色的坎肩儿。这年头,一般大户人家里的女眷都是赶着时髦穿那种紧裹身的旗袍,和西洋时兴的高跟鞋。我娘一身老气素朴,连个头钗首饰也没有带。 顾斯年心里一定在想,这个贱人一定是故意穿的寒酸些,都是装模作样给自己看。 我娘见了顾斯年,整个人都紧张起来。连忙把药碗往丫鬟手里递,两只手握在胸前反复摹磋着,只觉得自己坐着也不是,站起来也不是。 顾斯年略过我娘,径直走到床边,顾谨身体都是浮肿的,花白的头发和胡子也掉的寥寥无几。谁能想到,十几年的光景,就能把一切变得物是人非。当年那个稚嫩的孩子如今愈发的意气风发,当年那个衣冠楚楚的顾谨,如今竟垂老的肉烂骨酥。 “既然已经见到,明日我便回。” 顾斯年冷冷冰冰,像是块捂不化的石头,他不肯唤顾谨为父亲,跟这个薄情人说句话,已经是顾斯年对其莫大的恩赐。 忽的,一袭白影略过。我在门口探头探脑。我娘面色微愠:“丹儿,你又胡闹!”我这才露了面,轻移莲步走进房间,身姿袅袅娜娜。 我直奔顾斯年。“斯年哥哥,我日日盼着你回来,周管家去南宁府接你,还是我出的主意。” 顾斯年看着眼前青梅竹马的女人,穿着雪白色的衫,雪白色的长绦,模样长开了,杏眼桃腮,墨发朱唇。 顾斯年看的有些恍惚,双眼微促,神色迷离。一点情欲的种子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开花。不可以,顾斯年仅存的理智把他拉回现实。自古红颜皆祸水,我的模样就是在提醒他,当年就是我娘那个狐狸精害得他娘抱憾而死,这一对母女,没有一个好东西。 “丹儿妹妹,好久不见!”顾斯年嘴唇轻抿,微微颔首,显着既斯文又儒雅。这些年,顾斯年的个子窜了不少,比我整整高了半头。他低着头,仔细注视面前的我,两汪眸子复杂又深情。 我眉毛微颤,双腮染成了天间的红霞,男女之间,便是如此。有些情话用不着嘴去诉说,只须眉眼便能将满腔情义倾囊相授。 顾斯年自然是不走了,我以为他是为了我,顾斯年实则是为了仇。 多年不见的男女,有的成了陌生人,有的好像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一般,有着说不完的话,聊不尽的世事。 顾府后院有一处杂物房,只与小厨房相邻。从前,我来顾府玩耍,顾斯年便经常去厨房偷些鸡腿,蜜饯带着我去杂物房吃。那时的两个人主要为了吃,一个个吃的油了嘴,肚子涨起来便是我该回家的时候。 入夜,顾斯年去厨房端了一盘鸡子倮,一壶枣子茶。路过我的房间,并不敲门,却把木窗户敲了三下。我开了窗,只见顾斯年在那正方形的小木框外笑的温润灿烂。 “走,去老地方!” 他还记得老地方,我的心脏砰砰的跳。顾斯年长大了,高高挺挺,鼻子也高,额头也高,听说他还当了督军,真好。乱七八糟的思绪在我的脑子里乱飞,这个年纪的男女,总爱对自己的终身大事有太多的非分之想。 顾斯年走在前头,我紧跟其后,杂物房怕是好久没有人打扫,积了一层厚厚的灰。顾斯年寻了根长木棍,把杂物房的天窗撑开,一抹月光透着窗子洒进房间,映在两个人的身上。 顾斯年把自己的外衣脱下,铺在角落里,让我坐在他的衣服上。我不推脱,轻身坐下,又往旁边欠了欠,给顾斯年留出位置。 两人坐下良久,却没有人开口,房间里安静的可以听见二人悸动的心跳。 我觉得有些尴尬,只好先开口打破寂静。“顾爹爹日日盼你回来,总是念叨着‘斯年该高了。’‘斯年怎么不回信。’‘斯年出息了。’每天斯年,斯年的不离口!” 顾斯年冷笑,眸子里射出寒峻的光,平平的问。“那你呢?有没有盼着我回来!” “有。”我脱口而出,又急忙捂住嘴,从唇缝指缝里小声嘟囔:“念着从前的情谊,总是挂念你!” ------------ 第四百八十五章 蛇祸 顾斯年转过头,静静看着我。月光倾泻在沈丹卿的脸上,给她本就娇俏,柔和的面颊度了一成神秘圣洁皎洁的光。顾斯年坚硬的心忽的柔软下来,这些年,仇恨把他束缚的太苦太苦。这一刻,如果可以无限的延长该有多好! 房间里氤氲着彼此动情的味道,像六月的野月季,红艳而香的醉人。顾斯年与我谈天说地,从幼时情分讨论到时局古今,两个人默契的不言而喻,相视对望,都忍不住笑的出了声。 我一手捏着裙角,试着探问。“这月十五你有空吗?” “怎么?” “能不能陪我去神王庙上香?” 神王庙,供奉的是天竺莫呼洛迦大蟒神,嵩阳城长闹蛇灾,百姓纷纷祭拜莫呼洛迦神,乞求家宅平安。当然,香火盛了,连神明都要多多劳心起来,谁家若有个求子,求签,男女思春求姻缘的也会去神王庙祈福。 “好。”顾斯年缓缓应下,内心忽的荡漾起一片阴霾,沉沉道。“咱们早些去,都说神王庙的第一炷香最灵验。” 月落星稀,报晓的鸡啼唤起了光明,朝阳徐徐升起。顾斯年和我各自回房,纷纷辗转反侧。 转眼便是十五,顾斯年让警卫开车,载着自己和我去神王庙。那天,我提了一个胡桃色的手编竹筐,里面是备好了香烛,和十几两散碎银子。 顾斯年和我并排坐在后座,顾斯年一言不发,转过脸看车窗外的街景。 “这么早便有摆摊的人!”我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拐角那家油茶很好吃,你陪我上香,回来我请你吃碗油茶!” 顾斯年哑着喉咙,长舒一口气。“等会到了山下,你自己前去上香吧。” 我看着顾斯年的侧脸,苍白又憔悴,微抿的嘴唇干裂出了口子,额头上都是细密的薄汗。 “是不是不舒服!” “嗯。” “好吧!” 不久,车到了山脚,我自己下了车。顾斯年默默注视着沈丹卿的脚步,一步一步顺着神王庙爬去。忽的,顾斯年整个人向后一仰,咚的一声,磕的后脑震了三震。 “督军,都照您的吩咐办好了!”开车的警卫向他汇报。 “知——道——了!”顾斯年几乎抽尽了全身的精力,死死闭上了眼睛。 事后,听神王庙上香的村民讲述,那日清早一开庙门,便有股异香扑面开来,我赤身裸体的晕倒在神王庙大殿。突然,不知从何处钻出来团团青蛇,那些青蛇从莫呼洛迦神像的背后涌出,一条条吐着长长的信子,呲着尖牙,扭动着黏腻的身躯冲向百姓。 这些青蛇像是凶灵附体,见人就咬,不少百姓纷纷受伤。也有几个倒霉的,被混乱在青蛇里的毒蛇盯上,就那么两个小孔,弄得他们黑肿了四肢,最后连命也搭上了。说来也奇怪,这些青蛇凶悍无比,伤了无数生灵,却唯独绕开了我。我光洁的身子舒展在大殿之中,闭着眼,如同沉睡的煞神。 其实,这些全部都是他做的。顾斯年不过是做了三件事。第一件,让警卫用迷药将我迷晕,剥光衣物放在神王庙大殿。第二件,在我的四周撒上一圈雄黄酒,蛇鼠惧怕雄黄,自然会对我退避三舍。第三件,提前一晚,将备好的木槿花和夜香花汁子涂在莫呼洛迦神像上,此时六月,正是蛇虫鼠蚁盛行之时。木槿花和夜香花都散奇香,最能引蛇。 世间最怕,莫过于流言蜚语。世间最恶,莫过于人心。不久,便有流言传出,说是我同野男人在神王庙淫乱,触犯了神王,神王这才放出诸蛇见人便咬。又有流言,说我本是蛇妖附体,天降邪祟,不除便会殃及百姓,霍乱嵩阳城。 起先,也只是一些人乱嚼舌头根,当个笑料在茶余饭后打消遣。打头阵的是个女人,她去神王庙里求子嗣,当真怀了身孕,于是让自家男人备好瓜果去庙里还愿。就在十五那天,他男人也赶上被乱蛇攻击,咬伤了右手臂,不曾想攻击他男人的竟是条毒蛇,回到家里才三天便一命呜呼。 那女人挺着大肚子,一没有谋生的一技之长,二没有给丈夫下葬的棺材本钱。便索性拉拢了几个亲戚,抬着丈夫的尸首,去顾府大门口讨说法。 人群中有了个出头的,附庸之途便如雨后春笋一般群拥而起。家里死人的,亲眷受伤的,还有一些头疼脑热从来没去过神王庙的泼皮也跟着大伙儿凑热闹。 这群刁民先是堵在顾府大门口叫骂,不过数日,人群中的愤怒越来越浓。也不知是谁喊了口号。“神王怒,风波起。除妖孽,天下平。” 除妖孽,天下平!我顿时变成众矢之的。一群刁民蜂拥而起,闯顾府,强绑了我,纷纷吵嚷着要将妖孽祭河赎罪。 我被沉河的那天。 始作俑者顾斯年站在城门楼上亲眼目睹这一切,见那我娘也跟着投了河。 我知道他是什么样子。他定先是眉头一紧,轻轻唾了句“便宜了这个贱人。”一股子堵在顾斯年胸口十几年的仇恨缓缓消逝开来。顾尤氏就这么死了,这么多年的恩怨与仇恨都融入了黄河之中。” “真是可惜。为了父母的恩怨,竟然白白糟蹋了你的性命。” 苏丹红听完这个故事,忍不住默默叹着气。 “那后来呢,后来那个叫顾斯年的男人怎么样了?” 这个名叫孟丹儿的女人微微一笑。 “我自然知道,我的魂魄一直都跟随在他的身边。 不知为何,看见我沉河的顾斯年本以为见了这场景,定会觉得酣畅淋漓,大快人心。可是,顾斯年感觉到了自己的心口竟在作痛,那一阵酥酥麻麻的刺痛搅的他恶心发呕。是因为我吧!那个同顾斯年青梅竹马的明媚姑娘。几滴泪水穿过顾斯年的眸子,滑过了他的面颊。 黄河岸边熙熙攘攘挤满了看热闹的村民,都是特地来看溺死妖孽的,欢呼雀跃的杀人,这种事儿实属少见。 先是沉了我,紧接着我娘又跳了河,扑通扑通两声就没了两条人命,确实有些不太过瘾。村民们都讪讪地各自散了,顾斯年心里空落落地,整个人像无主的孤魂,两脚轻飘飘的荡回了顾府。 顾府早已一团糟,我和我娘的房间如同被洗劫了一般,衣物和首饰纷纷堆在地上,一些摆设瓷器,花瓶字画什么的在地中间堆成了一座小山。 丫鬟见了顾斯年,忙上前询问:“少爷,夫人和小姐房间的东西怎么处置?” 顾斯年闻言,忽的脸色一沉,双眼红的让人害怕。 那丫鬟知道说错了话,紧张的肩膀微微颤抖。“是,是那个妖孽母女的东西,怎么处置?” 顾斯年看着这满地狼藉,才发觉现如今的顾府早已不再是当年的模样,现在的顾府萧条的处处渗透出凄凉。 我的房间有很多字画。在顾斯年的印象里幼年的我脑子愚笨的很,一本《三字经》整整学了一年也背不出来。至于作画更是天赋平平,下笔运墨力道重的很,不知捅破了多少张宣纸,恨得教画的老先生频频摇头。 顾斯年上前随手捡起一卷画轴,是我给他画的小像,模样还是顾斯年幼时的模样,也难怪,顾斯年十二岁便被外公接走,在我的印象里他始终都是当年那个穿着绣鞋的小大人儿。 “都烧了!”顾斯年把画轴随手丢在地上。“首饰,瓷器都砸碎,找个地方埋了。” ------------ 第四百八十六章 夙愿 了断就要了断的干净,有些人和事最忌讳留念想。留了念想就是给自己安上了软肋,这个动乱的年代只有铁石心肠的人才能活的快活自在。 顾府东墙盼的几支树枝上冒出的粉色的桃花骨朵,十余年的光景,那树桃花开的一如往常,可顾家大院早已物是人非。 …… 顾府东墙畔上的桃花香的醉人,顾斯年迷迷糊糊望着头上那被仇恨笼罩的薄雾,随着我的祭河,随着我娘的自尽愈变愈淡。那片阴霾笼在他心尖上十余年,呵,就这么结束,真是不大光明。 顾斯年端着药碗走进顾瑾的房间,就如同平常我娘那样,侧着身子坐在顾谨床边。“从今天起,我来给你喂药。”顾斯年也不是没想过,偷着把药换成一碗毒汤,直接送这个薄情寡义的男人去见自己母亲。可是,顾谨如今就剩一口气吊着,瘫在床上半人半鬼的,活着还不如死了舒坦。 “你害死了尤氏母女!”顾谨忽的开口,他是大病缠身,可人却不糊涂。“什么妖呀孽呀的,都是你的手段。” “是。”顾斯年神采奕奕,这是他报复之后少有的成就感。虽然更多的是心痛,但是在顾谨面前,顾斯年是那样的不可一世,他为自己的母亲报了仇,把那对插足的母女送上了西天。 “你想知道当年的故事么?”顾谨声音哆哆嗖嗖,不知是因为垂老还是因为用情至深。 “说。” 顾谨缓缓讲述:“三十年前,我和尤氏青梅竹马,指腹为婚……” 原来,今日的一切不过是因为杜泠烟的一场执念。当年,杜泠烟跟着父亲做生意,偶然路过嵩阳城。因缘际会,在花灯节上遇到了顾谨。顾谨只是个穷秀才,并且已经和我娘有了婚约。杜泠烟仗着自己的家世,强迫顾家家长毁了婚约,八抬大轿迎娶杜泠烟进门。 我的父亲孟莘与顾谨是多年的好友,见我娘被顾家悔婚抛弃,便心生怜悯娶了我娘为妻,并且和我娘一起生下了我。 本来都已经成了定数,只是姻缘哪能强求?顾谨心里容不下杜泠烟,便以做生意之名,很少回家。杜泠烟固执的认为,是因为我娘还活在世上,顾谨才会慢待自己。不被爱的女人是疯狂的,杜泠烟买通了我们府的家厨,在我娘常吃的点心里下了毒。 那日,我娘身子不适,早早便上床休息。是我爹吃了那有毒的糕点,顿时一命呜呼。 “是我娘害死了丹儿的父亲?”顾斯年眼眶猩红,双手一松,药碗摔在脚侧,药汤洒了一地。“我不信!”顾斯年咆哮着,整个人因紧张而用力,浑身青筋暴起。 “尤氏当年已经抓到了下药的大厨,知道了孟莘死亡的真相,为了咱们家安定,只对外称孟莘是得了疾病死的。” 顾谨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纸包不住火,你娘一辈子只做了这么一件伤天害理的事,她的心里畏惧,自责,或许也有对我的怨恨,就此一病不起。你娘得的是心病,所以任多少大夫,吃多少的药也治不好她的病。我意气用事,不肯原谅你娘。同样,你娘也不肯原谅自己。” 顾斯年只觉得此刻犹如天塌地陷,他积了十几年的仇恨,怎么会是一场错误? “你如果和尤氏没有私情,为什么我娘去世不过三日,你便把尤氏接回府续弦?”顾斯年不禁问出自己心中多年的疑惑。他试图推翻顾谨说的一切,哪怕里面只有一部分是虚假的,顾斯年也可以让自己继续活的心安理得。 “因为钱!”顾谨一声长叹,解开了最后的谜团。“孟莘一死,孟家的族人便惦记上了孟家的家业。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金银珠宝面前谁还顾得上什么亲疏远近,骨肉血亲。孟家族人联合起来把尤氏母女赶出了孟府,她们母女二人无依无靠,颠沛流倒。一切都是因我而起,为了往日的情分,我怎能袖手旁观!” “哈……哈哈……哈!”顾斯年仰头大笑,瘫倒在地。 “往日的情分!”多么讽刺的一句话。 从前,我也跟他说过的,顾斯年和我也是青梅竹马,我们的情分又在何处?在神王庙里么?还是在那吃人都不吐骨头的汹涌黄河之中? 还记得那夜,杂物房内,月朗星稀。月光倾泻在我的脸上,给我的面颊度了一成神秘圣洁皎洁的光。那一刻,我知道,顾斯年真的动了情。可惜,一切都太迟了。 荷叶生时春恨生,荷叶枯时秋恨成。深知卿故情难寄,怅望江头江水声。” 孟丹儿缓缓念完这一首诗,整个事情的真相也瞬间水落石出。 听完这个故事,苏丹红整个人简直被气的瑟瑟发抖。 “所以,就因为一个误会,顾斯年活生生的害死了你,还有你娘。 这小子简直就是一个人渣呀,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怎么可以做出这么缺德的事情,毁坏一个女人的清白。还害得你被那些愚蠢的百姓给沉河。” 孟丹儿微微一笑,心中没有半点怨恨。 “其实我从来不怪他的,他只不过是被仇恨给蒙蔽了双眼,他一直误会了我和我娘。 想想,当初他还是一个七八岁大的小孩子。自己的母亲被父亲如此的厌弃,熬到灯枯油尽,活活靠死在床上。他的母亲至死也未能得到她父亲的原谅。 其实,他如此的憎恨我娘和我,我自然可以理解。你们不知道,顾斯年已经补偿过我了。 那一世,他知道了所有事情的真相。然后久久都不肯原谅自己。 他每天都会守在顾锦的床前尽孝。喂自己亲爹喝药,照顾自己父亲的饮食起居。 后来,他的父亲死后,他也放弃了自己身上全部的职务,甚至把家财散尽,救济穷人。 他那一世都没有娶妻生子,最后到了万福寺里出家为僧。 我为鬼魂他为僧,阴阳相隔永不移。他守着青灯古佛,每天敲着木鱼,沉沉的思念着我,沉沉的悔恨自己。 我便化作一个虔诚的鬼魂,每天守在佛寺之外,只为看他每天清晨起床,走出佛寺洒水时候能看到他一眼。 他在心中默默许下愿。若有来世,要用自己的生命洗脱自己的罪孽,然后跟着我走。这一对没有怨恨的神仙璧人。 于是,我便在这人世间悠悠的等着他。可是也是天公不作美。每次在他到了弥留之际,快要死的时候。 我总是会阴差阳错的错过。于是我不能跟他一同走向黄泉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一次又一次的投胎。然后我继续在这人世间等着他。 他欠我一条命嘞!我只不过是想看着他死去,然后跟着他的魂魄一起走向黄泉。这样我们便可以同时来到阴间,同时喝孟婆汤,同时投胎。 下辈子,说不定也就可以真正的在一起。” 苏丹红听了这话,忍不住的皱起了眉头。 “你这说的也不对呀,就算你们同时走向黄泉路,同时喝了孟婆汤,同时投胎。将来那也不一定能够在一起呀。 你们喝的那是孟婆汤,是失去记忆的迷药。喝的又不是月老的红线。又不是什么定情水,每天同时喝孟婆汤的人多了。要是都能在一起,那岂不天下大乱?” 我连忙在后面叫住苏丹红。 这女人是不是傻?人家为的就是和那个男人一起走向黄泉路。孟婆汤都喝了,谁知道将来能不能在一起。 ------------ 第四百八十七章 帅哥 苏丹红问孟丹儿最后一个问题。 “那你让我们帮你找他。他身上没有什么特别的标记。我们该到何处去找他?” 孟丹儿腼腆的点了点头,然后对我们说道。 “我只知道在他的后背,有一颗指甲盖大小的红痣。在背后的左侧,心脏的位置。那是他生生世世带着的印记。” “只有这么一个线索?” 苏丹红有些觉得为难,眼睛也止不住一眨一眨的。 “你起码要给我们描述一下他究竟长得什么样子。或者说他现在多大年纪,身在哪处?” 孟丹儿微微摇了摇头。 “我只是觉得你们和他有缘分。并且心中有一种预感,只有你们才可以帮我。 至于他现在投胎在何处,年芳多大我也不知道。不过他的样子大抵应该没有什么变化,个子高高瘦瘦,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只要我见到他,定会认出他来的。” 按照孟丹儿的说法,这件事情可难办了。只知道他的背后有一颗指甲盖大小的红痣,我们也不能挨个洗澡堂子去找,见到哪个男人都让他脱下衣服,让我们随意的查看。 孟丹儿平和的对我们道。 “这件事情倒是不急,也没有什么特定的期限,我等的起。 你们若是愿意与我签订这份契约,我身上虽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是,我生前在某处埋下过两件宝贝,现在若是挖出来,也算是百十几年的古董。应该是价值不菲的。 不知你们愿意可否?” 苏丹红是个典型的钱串子,无利不入。既然有摆上年前的古董,应该也能值些价钱。 苏丹红索性对孟丹儿道。 “你要是不着急的话,咱们就把契约签了,我们慢慢的帮你找。 你如果非要确定个什么期限,我们可不一定能确认帮你找得到。” 孟丹儿微微一笑。 “哪里还用确定什么期限?只要你们愿意与我签订契约。我便也就心满意足了。” 这个案子看来倒还算轻松。苏丹红便直接从柜台下拿出黄纸和朱砂笔。然后把契约写完,一式两份。 孟丹儿心满意足的与我们签订完契约,然后便荡荡悠悠的,穿着那一身旗袍飘走了。 就在这时,苏丹红突然间接到一个电话。 是朱元元打来的。 “元元,有什么事儿吗?” 我们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忙着碟仙什么的事情。好久都没有跟朱元元她们联络。 苏丹红一边摆弄着刚签订好的契约,一边把电话打开了扩音,然后顺手放在了柜台上。 只听见朱元元在手机里面道。 “丹红,明天你帮我个忙呗。我表弟你是认识的,明天他要去面试。但是我这边工作太忙,没有办法陪着他。 他一个人去面试,我又不放心。你陪他一起去呗。别让这小子把好好的工作给搅黄了。” “你哪个表弟呀?” 苏丹红有些发懵。 朱元元明明是从孤儿院出身,被大师伯领养的孩子。他这无父无母,无亲无故的,什么时候又多出来一个表弟? 朱元元说。 “你忘了,咱们高中班主任顾老师,那个时候他对我特别好,我认他当亲叔叔。就是顾老师的儿子呀,今年大学刚刚毕业,学法律的。 明天要去事务所面试,顾老师上个月才打电话给我。说他儿子刚毕业,想让我帮忙安排一个好的单位。 我知道他一直想去英伦事务所,特地找人帮他安排上的。明天就要过去面试了,你帮我陪他一天嘛!” 苏丹红恍然大悟。 “哎呀!那个毛头小子都大学毕业啦。顾老师的忙我当然要帮。想一想,我和顾老师有好多年没见了,上高中的时候他就喜欢你,也偏向你。什么升学补助,还有考试的机会全部都是给你的。自从高中毕业,我们两个也没有什么联系。 我还记得他那个小儿子呢。小的时候就长得帅帅的。现在应该变成大小伙子了吧。” “可不!你明天见到就知道了。保证出落的让你意外。” 苏丹红和朱元元在电话里面寒暄了半天,然后挂断了电话。 我问苏丹红。 “什么顾老师呀!看看明天你又有事情要忙了。” 苏丹红向我眨眨眼睛。 “可不!不过不得不说,我们高中的班主任顾老师绝对是个大好人。 他为人勤勤恳恳的,对我们学生十分的用心。我记得可清楚了,顾老师常年都穿着一件格子的衬衣。手里端着一个玻璃的保温杯。 别的老师都在私下办补课班什么的,强求自己班的学生去补课。 我们班主任从来都不会这样,他永远都会把那些学习成绩不好的学生留下来,免费给他们补课。 反正,我们班主任的忙,我是一定要帮的。不过也别说,元元也真是厉害,英伦事务所。那应该是咱们整个省里面最大的事务所吧。” 我点点头。 “好像确实是这样。要不然明天我陪你一起去吧,我也想见识见识这个名不虚传的事务所究竟是什么样子。” 这一夜匆匆过去,第二天一早,有一个高大的小伙子。趁着天还不亮,就来到了我们黄泉饺子馆。 这个小伙子大约20出头。身高快有1m9,高高瘦瘦。打扮的十分得体,干练的短头发,戴着一个金丝边的眼镜。 穿着一身灰呢子的长大衣。 模样更是帅气的让人暴躁。 他推门进入,开口便问。 “请问,丹红姐姐在吗?” 莫小雅听见有人找苏丹红,偶尔一抬头。看见了这个小伙子,整个人甚至都看愣了过去。 我伸出手在摸小雅的眼前晃了晃。 “嘿!小丫头片子你想什么呢?” 莫小雅一把攥住了我的手。 “哎呀!这个男孩儿怎么长得这么帅?是不是我眼花了?” 我鄙夷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人。 这个小伙子的五官长得十分立体,额头高耸,驼峰鼻,一双眼睛极其深邃。本来就多情的眸子,如此专注的盯着一个人,竟会让人有种眩晕的感觉。 不得不说作为一个男人,我也觉得这个小伙子长得真他妈的帅。 我开口问那个小伙子道。 “她一会儿就过来,你找他有什么事儿吗?” 那个小伙子腼腆的回答。 “今天我要去面试,元元姐说,今天丹红姐会陪我一起去的。” 听了这句话,我突然之间恍然大悟。 “啊!你就是那个什么顾老师的孩子吧。” 这个帅气的男孩儿对我点点头。 “对,大哥你好,我叫顾茗。茗是香茗的茗,茶叶的意思。” 我搬了张椅子,让这个男人坐下。 “你在这儿坐着,等会儿吧。苏丹红一会儿就回来。” 顾茗默默地坐了下来,也不说话。随意的把二郎腿一翘就是一副十分赏心悦目的画面。 莫小雅整个人都看痴了过去。一脸花痴像,眼睛往外冒小星星,口水甚至都要流出来。 他一直在我耳边不停的呢喃。 “哎呀!小弟弟,你瞧瞧人家长得怎么这么帅。长得就跟一副画似的,哎呦!简直是比当今最红的小鲜肉还要赏心悦目。” 我的心中也有些许纳罕。的确,长得好看的男生我见的多了。不过不得不说这个名叫顾名的男孩儿,帅的简直是惊天动地。 他那高耸的鼻梁,凹陷的双眼。看起来不像是纯正的中国人,好像是混血。 我索性直接问他道。 “哥们儿,你是不是有整过容啊?你的五官长得真的好立体。跟整形医院里面的整容模板一样。” 顾茗被我问的有些愣住,然后腼腆的回答我道。 ------------ 第四百八十八章 律师事务所 “整容我倒是没有整过,但我的确是混血。我有1/4的外国血统,我的奶奶是罗斯国歌剧院的女高音歌唱家,纯正的欧域人。” 少倾,苏丹红回到黄泉饺子馆儿。看见眼前高大的男孩子。只见他一脸陌生。 “你是?”苏丹红,神情有些恍惚。 顾茗回答道。 “姐姐,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小茗啊。你们上高中的时候,总是被我爸留在教室里做自习。 那个时候我天天背着书包,放学就去你们学校。然后坐在教室的讲台上。跟着你们一起做作业的那个。” 苏丹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眼前的男孩子跟当年长得完全不一样了嘛。 “哎呦呦真是男大18变。想当年你长得也没这么高哇。现在你这个身高,都快抵得上我们饺子馆的门框了。” 顾茗被苏丹红说的有些不好意思,憨憨的挠了挠头,微微一笑。 “这几年比较喜欢打篮球,个子窜的有些猛。现在也不算太高,1m87。” 我的妈呀,听了这话,我的心里止不住的一颤,1m87的身高,简直是男人的梦想。 苏丹红接着说。 “听说你进中伦事务所了,小子,混得不错嘛。那可是咱们省最棒的事物所,你小子前途无限呀。” “这还多亏了元元姐的帮忙,我大学刚毕业的时候,他就在他们公司给我挂,只安排了一个法律顾问的工作。 不过我还是想凭着自己的实力,进入最好的事物,说好好学习一番。” 苏丹红闻言,哈哈大笑道。 “放心吧,等姐收拾一下我就陪你去面试,你小子一定没问题的。” 阴历十二月二十一。按着五行八卦推算,可是个大吉的日子。 今天,也是顾茗到中伦律师事务所报道的日子。 我们槟城市三环以内高级写字楼,一整栋42层高层建筑都隶属于中伦律师事务所。 顾茗第一次工作,大学毕业以后他都是在朱元元和大师伯的集团做挂名法律顾问,从来没有认认真真上过一天班。 这次可不同,中伦律师事务所里,包涵了巨多行业内顶尖的律师,据说,就连这栋写字楼里的保洁阿姨,都需要本科以上学历。 顾茗说,他这辈子最大的志向就是做一名优秀的律师,不为高提成的收入,只想站在庭前做最公正的使者。 所以,在迈入中伦律师事务所大楼的那一刻起,他就决定要凭自己的真实实力在律政界闯出一片天。 我和苏丹红还有莫小雅陪着顾茗一起来到了这个中伦大楼。 顾茗意气风发的进入中伦大楼,不愧是国内顶级的律师事务所,就连前台都跟别的公司不一样。 其他公司前台大都是模样漂亮,20出头的性感小美眉。说起话来也柔柔,嗲嗲的,让员工看着便能打起精神,有工作的冲动。 而中伦的前台,竟然是让两名有着正经学历,及律师证书的挂牌律师。 一男一女,都是30出头,穿着职业的深蓝色西服套装,表情庄严又认真。 像他们这种层次的律师,入行时间六到八年,虽然在业界谈不上名望,可若到别的小型律师事务所,也是能够分到办公室撑起一片天的。 可如今在最顶尖的中伦,竟然只够资格坐前台。 顾茗见到这两名前台,心里有些胆怯。人家毕竟是有工作经验的律师,而自己,再考到律师毕业证之后,一个官司都没有打过。真怕自己会被分配到杂物间或是他处做打杂的工作。 清清嗓子,底气降了三分。 “你好,我是来报道的,请问要先去哪里?” 女律师头也不抬,捧着一本儿新华字典厚的《中国刑法》,看的入迷又认真。 男律师一边在电脑上不知起草着什么,慢慢悠悠回复。 “新人报道是么?恭喜加入中伦律师事务所,律所人事部在13层左拐第一间,请走左侧电梯。” “谢谢!” 我,苏丹红,莫小雅还有顾茗站在电梯口等电梯,大楼里来来往往的人,除了做法律咨询的委托人,剩下便都是在百度上能搜到名字的著名律师。 律师这个职业,给人的初始印象便是庄严,公正。 而顾茗,好像与这个职业格格不入。 关键是这个小子长得实在是太帅了。怎么看怎么像当红的男明星,实在是不像一个严肃正直的律师。 到达13层,人力资源部。 顾茗拿着自己的入职通知书,敲响了人力资源部门口的玻璃门。 “你好,我来办理入职手续。” 忽的,人力部门一屋子的人齐刷刷向顾茗看过来。 不知为何,顾茗总觉得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怪异。 一名大腹翩翩的油腻男人站了起来,他是人力资源处的副主任,这个男人向我们自我介绍道。“我叫何德政。” 苏丹红素来以眼神独到著称。他只看了这个何副主任一眼,何德政穿了一身酱红色的康纳利,这个品牌虽然没有Prada,古琦那样家喻户晓,可在西服领域也是国际顶尖。 苏丹红在我耳边偷偷说道。 “不愧是全省最高级的律师事务所,这里面的人一个个都是身藏不够。看来顾茗今天怕是要露怯了。” 何副主任打量了面前这个来报道的男子,年纪大约20出头。高大帅气,穿着花里胡哨。完全没有正牌律师的沉稳与老练。 立刻便识别出这是一个走后门儿的,估计是个老奸巨滑的副主任,此刻一定心想着,此人不知是通过什么关系才能进入中伦律师事务所!可是能在中伦走后门的人,经济实力定是不可想象。 何德政满脸堆笑。 “你好,请跟我来,我帮你办理手续。” 顾茗懵懵懂懂的跟着何副主任走进人力资源部办公室。 “我叫何德政。人力资源部的副主任。你可以叫我老何!” 何德政自我介绍着,不跟显示出一点官威,生怕得罪人了有后台的新人。 “何主任好!” 顾茗上半身微微前倾,鞠了个躬。母亲说,工作期间要懂礼数,守规矩。见到领导点头,哈腰,鞠躬,问好都是新人必备的职场礼节。 “哎呦!不敢当,不敢当。” 何德政连忙摆手,也学着鞠躬,可惜肚子太大,一弯腰便有些喘不过气儿,衬衫扣子也紧,若是把自己法国高定的衬衫扣子崩开了,可是得不偿失。 “好,请出示您的录取通知书!” 何德政艰难的弓着身子,语气温和,表现的和蔼可亲。 顾茗心里那份隐隐的不安,顷刻间烟消云散。真没想到!中伦大楼里的领导都是这么亲切,待人则友善。 顾茗把自己接收到的信件,交给何德政。 激动的摩拳擦掌。 “何主任,我想问一下。今后是不是可以和杜军嵋一起共事?” 何德政被着突如其来的问题搞得不知所措。杜军嵋,那可是中伦里的神级人物,就连他这个人事部副主任也只是远远的见过两三回。 这个新来的职场小白,就算是有后台撑着,想要和杜军嵋共事,那也是痴人说梦。 可是,有些话并不能说得那么直白。老话说得好啊!说话只说三分满,未可全抛一片心。 何德政绕着弯子既婉转又隐晦。 道:“杜军嵋律师嘛!平时工作比较忙碌,性格比较严谨,很少跟同事打交道。所以,你也懂得。毕竟新人,刚入职嘛,可能还有许多基础工作要学。也没有时间接近那么顶级的律师……不过,都是有机会的。你一定可以看到杜军嵋老师的。” ------------ 第四百八十九章 面试成功 何德政此刻一定心想,这么个二傻子,还想跟杜军嵋律师共事,要是有耐心的话,不如天天守在中伦大楼的电梯门口,反正都在一间大楼里工作,说不定哪天点子高就能遇上杜军嵋。 顾茗对职场,对人心简直一无所知。 还给自己打气。“对呀,毕竟才是个新人嘛。还有很多东西要学习,估计前一阵子是没有时间向杜军嵋老师请教了!不过等工作经验积累的差不多,一定有机会和杜军嵋老师并肩作战的。” “并肩作战!”何德政一口老血差点喷出,强忍着笑意咽了一口唾液。结果实在激动,把唾液咽进了气管儿。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面前这个小白脸儿,看着又精又灵,怎么是个缺心眼儿?和杜军嵋并肩作战。妈呀!可不敢再想,嗓子灼痛的很。几乎要被这小子害的背过气儿去。 “何主任?您没事儿吧?” 顾茗看着何德政咳得如此厉害,生怕这个胖子把肺子咳出来。 “您是气管儿不好是吗?” “嗯,咳咳,是,是是……咳咳咳!” 何德政表面答应,心里不知埋怨了顾茗多少遍。 你这孙子才气管不好,还不是被你的无知给害的。 “好了!” 何德政用自己的手从气管儿摸索到胃,来回按摩,的确有些缓解。 “顾先生,你的入职申请办好了。稍等一下,我给彭科长打个电话,咨询一下你分配到了哪个岗位?” “好!”顾茗心里万分激动。想着千万不要是前台或打杂就好。 何德政心里也在想。这小子要能力没能力,要经验也没经验,凭着几个臭钱走后门进入了中伦大楼。能有什么好职位?一定除了前台就是打杂。 拿起电话,拨内部专线。 “喂!彭科长么?人力资源老何呀!我们这儿来了个新人报道。姓顾,叫顾茗。对,对对。二十四岁,大学刚毕业。对,京都师范毕业的,应届毕业生!” 电话那头,彭科长正聚精会神地整理着律所今年一季度财务报表,听说事顾茗前来报道了。顾茗的父亲,海华集团董事长顾准贤为了儿子能进中伦工作,特地给中伦赞助了一栋价值十几亿的宿舍楼。 当然,这些情况顾茗并不知情。他还以为自己是天之骄子,天生做律师的材料。 彭科长吩咐何德政。 “让顾茗到二十一楼,杜军嵋团队!” “二十一楼?”何德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杜军嵋团队的律师,最低标准也要有十年的从业经验,个个都是业界的精英骨干。 “对,二十一楼,杜军嵋会安置他的。” “是,好的,好的。” 何德政挂掉电话。脸上的表情变得谄媚。原本他只认为这个小白脸,是个走后门儿的普通富家子弟。 却不曾想,能够直接安排到中伦大楼最顶尖的楼层,杜军嵋团队。看来这个叫顾茗的小子,背后后台强大到惊人,或许是动动手指头就可以撼动整个中伦公司的人。 “顾先生,彭科长吩咐了,让您去21楼报道。杜军嵋团队,杜律师会亲自给你安排职务。” “真的!” 顾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兴奋地握紧拳头,比了一个足球队加油的手势。“耶!杜军嵋团队,真是心想事成!” “恭喜,恭喜!” 何德政上前客气地同顾茗握手,“顾先生年轻有为,青年才俊。能够加入杜老师的团队,那是我们中伦的福气。以后在律师界闯出一片天下,名声大噪的时候,我还要请您多多关照呢!” 何副主任拍马屁是因一流,就冲他那如炖锅一般的大肚子,便不是个实在人。 顾茗也不谦虚。顾家的教育,从来没有教过他,做人要谦卑谨慎。 拍着何德政的肩膀,像个上头视察的老干部。 “没问题的何副主任,等我在律师发扬光大,一定不会忘了,您是我的领路人。” 何德政亲自把顾茗送出人力资源部,殷勤的帮他按电梯。同顾茗就像认识了许久的好兄弟,上个电梯也要几番道别。 看着电梯大门缓缓关上,何德政长舒一口气。 至于我们,全程站在这个何副主任的面前,但是这个何副主任却从头至尾连正眼都没有看过我们一眼。 没想到无论哪个阶级,哪个工作单位,哪个地方都是那么狗眼看人低。 有能力,有本事有人脉的。所有人都捧着你供着你把你当成佛祖一般。那些不起眼儿的小碎催,或者是像风一样的陌生人。自然没有人会搭理我们。 何德政目送顾茗上了电梯。 回过头跟人事部的几个员工说闲话。 “刚才那个愣头青看见没?人家上面有人。中伦呦!真是越来越走下坡路,什么人都敢招,还安排去杜军嵋团队。” 有同样八卦的女员工跟他侃侃而谈。 “杜军嵋,不就是那个灭绝师太。还真当什么好去处?今年上半年,但但是21楼就被逼走了八个律师,个个都是业界骨干精英。” 何德政接茬道。 “对呗,去21楼有什么好的!按我说,在中伦最好的职位就是一楼大厅里那俩前台。工作又清闲,工资还稳定,又不耽误看书考证,十足十的铁饭碗。” ……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顾茗终于从电梯上下来。 他满心欢喜,异常激动的抓着苏丹红的双手。 “丹红姐,你知道吗,我看到我的偶像了。那个铁腕女魔头啊,我从小就特别迷,他之所以选择学习法律,就是想要跟他一个团队工作。万万没有想到,我竟然可以梦想成真呀!” 顾茗兴奋的大吼大叫,绝对像一个愣头小子。 苏丹红拍拍顾茗的肩膀,这些事情他早都在心中有所预料。 朱元元亲自给顾茗安排的工作,怎么可能不给他安排到最好的。 要说这两年大师伯和朱元元的企业弄得真的是顺风顺水。这两个人现在在我们滨城乃至全省,甚至整个东三省都是响当当顶顶的大人物。 常言道,背靠大树好乘凉。顾茗有朱元元这么一个表姐,她这一辈子的事业注定不会有太多的波折。 顾茗仍旧沉浸在自己方才见到偶像的喜悦之中。 “丹红姐,我今天真的好开心,我要请你们吃饭。” 苏丹红急忙摆了摆手。 “你这才大学刚刚毕业,还没有正式工作呢,哪里来的工资请我们吃饭。今天还是姐姐请你吧。庆祝我最最可爱的小弟弟终于进入自己理想的单位。预祝你今后成为一名最最优秀的大律师。” “那是必须的。” 顾茗哈哈大笑道,然后我们几个人一起搭个一辆车。 我们去到了一家刚刚开业不久的日料店。这家日料店前一些时日,苏丹红一直吵着要过来吃。 只可惜那一段时间正好赶上碟仙的事情,我们便一直也没有过来。 这次正好。接着顾茗面试成功这个缘由。我们几个人终于可以饱餐一顿,解决自己的口腹之欲。 还没进店门,苏丹红就提醒莫小雅道。 “小雅,我跟你说,你减肥现在都已经营养不良了,你绝对不可以再节食。 控制体重这个事情是要用科学的方法的,今天咱们吃日料海鲜是不会发胖的。你必须得多吃点儿,绝对不可以再像兔子一样只吃蔬菜了。” 莫晓雅揉揉自己肉嘟嘟的脸颊,脸上神情仍然有些不大舒畅。 “吃日料真的不会发胖吗?我真的好害怕,我要是永远也瘦不下去可怎么办?” ------------ 第四百九十章 风卷残云 苏丹红敲了敲小雅的小脑袋瓜子。 “你这个丫头片子现在又不胖,那么着急减肥干什么? 更何况你难道没有看新闻吗?樱花国是全世界肥胖率最低的国家。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人家临近海边。是个典型的樱花国,一年四季吃的最多的就是海鲜。 海鲜这种东西脂肪含量又低,还含有丰富的蛋白质,是减肥的绝佳食物,你如果不吃蛋白质,每天只吃水果或蔬菜的话,这样瘦下去,日后是会反弹的,会降低你的基础代谢率。” 我绝对认同苏丹红说的这些话。节食减肥这件事情完全就是虐待自己的身心健康。以前都是人们犯了错,惩罚他们,才会把他们关在小黑屋,罚他们不准吃饭。 现在这些年轻的女孩子也真是的,为了美丽漂亮,还有什么骨感美。一个一个对自己下手那么狠。简直是对自己的身体进行虐待。 并且我觉得莫小雅长得根本就不胖。一个1m67的女孩子,一百二十多斤。说实话,他的身材绝对是现在这样流行的微胖型。这在当代男孩子眼里,应该算是比较喜欢的类型。 反正我是最不喜欢排骨精。女孩子嘛,就要凹凸有致,该胖的地方胖,该瘦的地方瘦才有女人味儿。要是一个个都上下平平,跟搓衣板一样。那么还找女朋友干什么,不如直接找一个哥们儿。 我们一行四个人走进了那家日料店。再加上药店的装修还不错,都是单间式的房间。一进门便有穿着和服的服务人员站在门口迎接我们,对我们90度鞠躬。 这些服务人员对我们说着听不懂的日语,应该是在对我们打招呼。 因为我们是四个人,所以把我们带到了一个小号的包厢。这个包厢里面装修也全部都是日式风格,小矮桌,榻榻米,抽拉门。别有一番异国风情。 然后我们开始用数码电子屏点菜。 苏丹红绝对是个饕餮吃货。每次跟他下馆子,他都会把马哪个馆子里面的特色菜全部点上一份。 有一次特别可笑的是,苏丹红明明刚刚吃饱,然后我和他两个人坐车的时候,路过了一家烤羊腿的饭店。 他兴致勃勃的拉着我要去吃烤羊腿。 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们两个人正在饺子馆给刚吃完满满的一大盘水饺。全部都是羊肉大葱馅儿的。汁水充足,油油腻腻,饱腹感极强。 但是见到那家烤羊腿店,苏丹红就馋到走不动道。于是我们两个人进去点了一个最小的羊腿,也足足有四斤六两沉。 然后苏丹红还点了个许多红酒雪梨等配菜,还有一些烤串儿。 我们两个人在饭店之内等了足足四十多分钟,羊腿才烤好上桌。 因为我们两个人都刚刚吃饱,并且那个羊腿也特别的肥。我们两个人坐在餐桌前面,吃了还不足十分钟。就纷纷捂的肚子再也吃不动了。 最后没了办法,只好拿着羊腿打包。后来我记得那条羊腿,我们两个人好像吃了整整两天,最后直到骨头有些发酸才全部扔掉。 类似这样的事情,苏丹红简直是不胜枚举。 还有一次,他非要带着我去一家明星开的火锅店吃火锅。总共也只有我们两个人。他竟然点了整整三千多块钱的菜色。几乎把人家火锅店所有的菜品一样点了一盘儿。 就连服务员小姐姐都惊讶的说我们真的土豪。 最主要的是那家火锅店本来就不是什么大牌,高端的餐厅。就是一种类似海底捞式的小火锅店。 苏丹红差不点,把人家饭店的黑椒牛肉全部给吃没了。最后仍然是上了满满一大桌子的肉和蔬菜。 我们又不能浪费,最后没有办法,只好花了整整半个小时的时间,把所有的菜品全部涮熟,然后用最普通的白色塑料袋打包。 这回可倒好,苏丹红终于吃到了这家他一直想过来的日料,看着电子菜单,就看见他的手指不停的嗯。 他一边点菜,口中还一边喃喃自语。 “天妇罗炸虾。要!蟹子寿司卷,要!地狱火锅,要!三文鱼刺身,要!北极贝刺身,要!豚骨拉面,要!蟹子烤秋刀鱼,要……!” 我一年穿,听见他说了二十几个要字。我知道,这回一定又要吃到嗓子眼儿! 苏丹红这个女人还有一个最大的毛病,就是当他吃不进去的时候,他就会一直给面前的人夹菜,看着别人吃。 这就像是那些抱着手机,看大胃王吃播的人。自己面前没有吃食,或者自己吃不进去的时候就看着别人吃,心里也有一种异常的满足感。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苏丹红才点完菜。 然后,服务人员先端上来了一瓶清酒。别说樱花国料理里面别的东西我都不是很喜欢,但是对于清酒,我还是觉得喝起来蛮过瘾的。 我把杯子在我们四个人的面前摆好,然后一人倒上一小杯的清酒,几个人先不吃饭,慢慢着饮几杯,说说话也是蛮好的。 苏丹红一边喝着酒,一边跟顾茗闲话家常。 “你父亲现在怎么样?还是单身吗?” “嗯,还是跟那个朱阿姨在一起,不过两个人一直都没有扯证。” 苏丹红闻言,拍拍额头。 “我记得我们上高中的时候,你爸爸就跟朱阿姨在一起了,两个人在一起也有十几年的时间了吧。怎么还没有扯证啊!” “是朱阿姨家庭的问题。” 顾茗回答道。 “对了,你爸爸和朱阿姨是怎么认识的?别说我上高中的时候,就觉得跟他们两个人有夫妻相。 那个时候我们全班的同学一直都认为,朱阿姨是你妈妈呢。也是后来才听说,他和你爸爸一直都是普通的情侣关系。” 顾茗开始有一搭无一搭的给我们讲述。 “我爸和朱阿姨今年也认识几十年了吧。我爸今年都62岁了。朱阿姨今年才48。 朱阿姨当年生了个自闭症儿子,老婆婆觉得孩子是个累赘,想要弃养,自己当家的也站在母亲那边,全然不顾血浓于水,父子亲情。 朱阿姨是个要强的女人,带着自闭症儿子净身出户,那年她才26岁。 也是姻缘巧合,朱阿姨竟然介绍在你们学校里面当宿管阿姨,工作有了保障,工资虽然不高,但是比较轻松,当时她是带着儿子来上班的。 自己工作时,就把儿子锁在员工宿舍。平时便是在孩子身边寸步不离。 可是那时她也只是个最低级的员工,每天带着孩子去学校,同房的两名员工自然不高兴,虽然朱阿姨的儿子有自闭症,可毕竟是个男孩,每天住在女生宿舍里实在不是那么回事儿。 后来就有几个住在宿舍的高中女同学,就把朱阿姨给举报了,当时的学校负责人明明确确告诉朱阿姨,要是不能把孩子的问题给解决了,就不要再来学校上班。 当时我爸四十岁,刚刚在学校里分配了一个单人宿舍,一个人可以住独立房间。 我爸心眼儿好,可怜朱阿姨一个女人带着个有病的儿子不容易。要是再没了这份学校的工作,只怕活都活不下去。 于是我爸暂时把朱阿姨的儿子安排到自己房间,还经常自己掏腰包给朱阿姨的儿子买一些零食,玩具和漫画书籍。 不过那个时候,我爸还是是有家庭的,我妈是名小学老师,两人还生了我和我姐。 也是巧合,我们家和朱阿姨家就住在一个街区,隔得也不远。 我爸经常会把自己家里不穿的衣服,不用的旧物件送给朱阿姨,两家人关系处的不错。 ------------ 第四百九十一章 父母之媒 过了大概七八年吧,我妈不是得乳腺癌去世了嘛。那个时候我爸工作忙,整日住在学校宿舍里,也很少回家。 朱阿姨就一个人撑起了两个家的家务,连拖带拽的照顾三个孩子。 我爸和朱阿姨是日久生情。朱阿姨年轻肯干,我爸忠厚老实,虽然年纪差距大了些,可架不住你来我往日子久了,也就相互交了心。 两个人当初在一起时,起先是互相不好意思,那么大岁数了还老树开花第二春。后来感情越来越好,甚至住到过一起一阵子。 两个人也商量着登记把证领了,朱阿姨的儿子是个自闭症患者,心智就像个七八岁的儿童。从来不跟别人多说一句话,唯独见了我爸会热情躁动些。 并且我和我姐,朱阿姨照顾了那么多年,总以为我们也能够真心的接受她。 其实我也挺喜欢朱阿姨的,最主要就是我姐那一关。 我姐以前和我妈的关系特别好。两个人长得几乎就是一模一样,性格也特别相似,都是那种比较厉害的女人。 我妈之所以会得乳腺癌,据说就是因为脾气太大被气出来的。 我姐简直跟我妈也如出一辙,是个典型的暴脾气。 这两年我一直在外面上学,我姐工作回到了槟城,三年前他也是刚刚结婚,和我姐夫就住在离我家小区不远的地方。 我爸曾经也跟我们提起自己的婚事,我倒是没什么问题,最主要是我姐强烈反对。 我姐总觉得朱阿姨是贪图我爸的家产,我爸年纪大,肯定会比朱阿姨走得早。要是我爸哪天一蹬腿儿,家产让朱阿姨给吞了怎么办? 并且我姐还一直觉得,我爸如果再娶,就是对不起自己逝去的母亲。所以也是横栏着阻挡不让。 至于我们家其他的亲戚,好像都不是很赞同这门婚事。最主要还是因为朱阿姨的那个儿子是个自闭症的患者。他年纪跟我差不多大,但是现在仍然是六七岁的智商。还是比较拖累人的。 我姐甚至发动了我姑姑,还有我叔叔一起开个大会,两位老人要是结婚可以,必须先分家,然后让我爸立好遗嘱,自己的遗产平均分给两个孩子,跟朱阿姨一点儿关系没有。 说实话,我爸在学校辛苦一辈子,根本也没有攒多少家底儿,他曾经对我说过。本来还想着自己退休以后,可以跟着朱阿姨全国各地旅游到处转一转,享受天伦之乐。 如果现在分了家的话,自己一退休,连晚年的正常生活都没有把握。所以一直扭扭捏捏,做不出决断。 最近这一年时间,我爸和朱阿姨总是吵架。 主要为的还剩两个人登记的事情。 上次我还听见朱阿姨骂我爸说 “心理准备,还用准备什么?你个当爹的欠他们的?不,是我朱玉梅欠他们的!也别想着登记不登记的了,你这么大岁数,咱俩还是断了吧!” 朱阿姨一想起结婚这事儿,便是一肚子闲气。她虽然年轻时受了我家不少接济。可是欠的钱也还了,欠的人情债,她也在我妈走后照顾我和我姐那么多年。 谁知道我姐和我家亲戚。防她就跟防贼一样,合起伙的一致对外,非要把她和我爸拆散。 朱阿姨吃苦肯干脾气大,还好我爸性格温和,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不然两个人也不能在一起这么多年。不过终归是好事多磨。目前两个人还没有那个缘分走到一起,也不知道这件事情还要纠缠到什么时候。” 少倾,我们点好的日料一盘一盘的端了上来。 我对那些刺身,生鱼片倒不是很感兴趣。我还是比较喜欢吃熟的食物,东北人天生长了一个老式的胃口。就喜欢吃一些温的热的,有咸淡儿,有滋味的东西。 苏丹红一边把一块儿寿司放在嘴里,止不住的摇头道。 “这种事情还真的没有办法说。别说,我之前好像也见过你的姐姐。 他是不是叫顾珍珍?我记得好像很清楚的,我们两个人应该是一届。他在六班,我在八班。 我们班和他们班都是你爸爸负责教我们语文。 你姐当年还是班长吧,那个时候她就性格雷厉风行的。但是现在怎么这么不懂事儿啊? 总之,我觉得朱阿姨挺好的。高中的时候住寝室,每次我晚上半夜饿了,想要吃泡面。就会跑到朱阿姨的宿舍。他的宿舍里小电锅,可以通电。 然后我就偷偷的在他的宿舍里面煮泡面。朱阿姨人真的可好了。你姐姐也是的。 怎么?刚才听你说他现在还结婚了?没想到,她嫁人还蛮早的嘛。他当年不是学习挺好的。好像考的是什么一个重点名牌大学吧!是保送还是怎么的?” 顾茗回答。 “我姐是保送的京都医学院,后来上大学的时候又得到交换生的名额,去欧州交换了两年。 毕业之后就回到滨城,自己开了一个牙医诊所。我姐夫也是牙科医生。两个人原本是同事,然后相处了短短两个月闪婚。现在两个人都结婚三年多了! 丹红姐,这些年你也一直在槟城,你没有见过我姐吗?” 苏丹红无奈的撇了撇嘴巴,摇摇头。 “可得了吧,我跟你姐不是一路人,上高中的时候,她就心高气傲的鼻孔朝天。 我们两个人一直都不熟的。反正我觉得你们一家三口,你和你爸的性格挺像。性格都是温吞吞的,比较好说话。反倒是你姐,不知道为什么,他连走路都是雷厉风行!” 顾茗听了这话,也抿着嘴微微一笑。 “这倒是,我姐从小性格就风风火火。反正他做什么事情都比较要强。不过其实我姐也蛮孝顺的。 他本来大学毕业,可以留在洲域。在那边工作好,资源啊好,甚至还可以得到绿卡。 但是也是因为我爸这两年身体不好,我还在外地上大学。所以他特地为了我爸才回到滨城工作。 你也知道回到槟城,就意味着连自己的前途都放弃了。 怎么说呢,我姐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对朱阿姨总是有很深的意见。 不过丹红姐,哪天如果你见到我姐的话,你可以帮我劝劝她。我还是觉得老伴儿,老伴儿,人老了终归要有个伴儿。 我爸和朱阿姨的事情也的确是耽误不起了。你想想,我爸今年都62岁,退休都有两年时间。 再过几年,身子骨真的不行了。我就害怕我爸到最后临走的时候,身边在没有个人陪着他。” 别说,这个顾茗道是个蛮孝顺的孩子。一般的孩子,对自己家的老人再找第二春的问题。大多数都是持否定意见。 现在特别支持自己的父母,追求自己幸福的孩子真的不多。这个顾茗倒是个满实在的小伙子。 苏丹红最喜欢拦事情,尤其听不得别人奉承他。 他索性连连点头。 “放心吧,没问题,哪天如果我见到你姐的话,一定跟她好好说说。不过,我真的有好多年没有见过顾老师。 等赶明儿有空,我真的要买点东西去你家看一看。” “去我家还用买东西?丹红姐,你要是想去的话随时都可以去。那咱们现在可就说好了,哪天你有空去我家里坐一坐。 到时候我亲自下厨,好好的请你吃一顿。” 苏丹红听了这个话,眼睛直冒红光。 “行啊,你小子。长得这么帅气,没想到还会做饭。” 顾茗腼腆的低下头,斯文的回答道。 ------------ 第四百九十二章 孟丹儿 “这个年头不会做饭,不贤惠一些,不好找女朋友嘛! 现在这个年代男女平等。女孩子一个比一个要强。不过在家务方面就要逊色一些。 我还是想着,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应该会操持家务。我这个年纪,也到了该交女朋友的时候。” 顾茗一边说着这句话,脸上微微透漏出半点红晕。 莫小雅听了这个话,止不住的张口,惊讶到。 “大帅哥,你不会到现在还没有谈过女朋友吧?” 顾茗害羞的点了点头。 “上大学的时候,一心想着学习,也就耽误了。不过现在我父亲催的倒是蛮紧。现在好了,工作的事情安稳了下来,下一步就是该正经的谈个恋爱,然后想着结婚生子的事情。” 我真的是无语了,顾茗这个长相和颜值。按理说应该有无数的女孩子在她身后蜂拥追捧。 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大帅哥竟然还是个羞涩的大男孩儿。 我偷着在他耳边问他。 “你小子到现在不会还是个青瓜童男子吧?” 顾茗听了我的话表现的更加害羞,就连耳根都变得通红。 看来我猜的没错。这小子一定是让读书糊住了脑袋。根本就没有正经的谈过一场恋爱。 我一边叹着口气拍拍他的肩膀。 “你这样的男生在现在这个年代还真的是不多见。不过放心,凭着你的长相,你人生大事的问题就交给我了。” 我们几个人有说有笑,草草的吃完这顿饭。 在日料店门口,我们和顾茗回首告别。 前些时日因为碟仙的事情,还有那个长生不老的家族。我们这一阵子简直累的要精神崩溃。 今天正好没有什么安排,我和莫小雅就暂且回家去睡觉。 苏丹红今天还要回别墅去,苏老爷子又研制出了什么新的草药配方?商量着让苏丹红回去,陪她试药。 我们打了一辆车,先把苏丹红送回别墅,然后我和莫小雅也回应了那个狐狸精所在的公寓。 正好只有我和孟小雅两个人,我们俩一人一间房,就开始蒙着大被倒床就睡。 不知道已经多少天,我已经没有好好的躺在床上睡过觉。 这次躺在舒适弦软的床上,我瞬间就进入了梦乡。 就在我刚刚闭眼之际。忽然开始做了一场奇怪的美梦。 这是一个古代的梦境。看着当时的服装,至少也应该是在元明时期吧。 我的眼前,恍然之间出现了一栋大宅院。大宅院上面高高挂着一个大大的匾额。匾额上面写上三个大字,“晋王府。” 我全程都是第三视角,看这若干年前晋王府发生的一起大事。 而在我梦中的女主人公。正是昨天晚上和我们签订契约的孟丹儿。 秋分时节,正是雨水最多的时候。整个晋王府空荡荡的,最有热乎气的也就是大门口那两座半丈高的石狮子了。 自晋王御辽那日起,晋王妃就撤了王府里全部的金银摆设,床畔上几匹艳色的幔帘也换成了素净的青纱。 而我梦中的晋王妃,长的正好就是孟丹儿的那张脸。 晋王府大堂里摆了一架翠玉缵珐琅彩雕合欢花屏风,那是晋王夫妻大婚之日圣上御赐的,有百年好合之意。 孟丹儿出嫁时寒酸,除了一个自幼伴着她的乳母,她是连半个像样的嫁妆都没有。只这么一架御赐的屏风,填补了她隐隐虚荣的内心。 “千万小心着,莫给磕到碰到。” 孟丹儿反复叮嘱,亲自看着下人把这宝贝疙瘩安稳地抬进了库房。 大堂上取而代之的是一扇泛黄的镂空竹屏风。这竹屏是个上了年头的老物件,折页轴承松松闪闪的,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便吱悠吱悠簌簌地响个不停。 乳母看着这破落凄清的晋王府,忍不住长吁几声。“王妃,您这又是何苦?王爷定会平安还朝,老奴舍不得见您这么糟蹋自己!” 乳母说这话时,自己心里也是没谱。 从来便听说辽人凶悍,南下出征,朝堂上几个战功卓越的大统领都打了退堂鼓。圣上的骨肉们,除了晋王外,其余的王爷称病的称病,推脱的推脱。烫手山芋偏偏砸在晋王手里,谁让章长隽母妃刘淑仪不得圣心,几个王爷里他最不得宠。原来骨肉至亲也分个亲疏内外,熟远熟近。 自有那耳朵长的下人,在外头听了几句风言风语,便不识时务地当着孟丹儿的面跟乳母嚼舌根。 “咱们王爷怕真是回不来了……太傅府里的三栓子说的,说咱们王爷被辽人扣下当质子了!出征什么的根本就是幌子!” 那下人不过十六七岁,还是个不懂察言观色的顽劣孩童。 乳母听了瞪大了一双圆眼,面相也忽地凶恶了起来。抬起那满是老茧的硬手,使足了浑身的力气,抡圆胳膊朝着那孩子就是一巴掌。 “啐你个狗娘养的,主子面前也有你说话的份儿!赶紧滚出去,别在这里碍眼。” 孩童被这巴掌吓得不清,整个人僵僵地怔在原地,泪珠子啪嗒啪嗒地顺着小脸往下淌。“我,王妈妈,我没说谎!” “闭嘴,还不快滚!”王氏假意抬起右手,做出要再打的姿势。 孟丹儿知道王氏都是为了她,王氏是她的乳母,向来慈祥可亲,哪里是个有脾气的!王氏一手把孟丹儿拉扯大,为了她王氏倒把自己的亲生儿女冷落了。 孟丹儿摆摆手示意那孩子退下。“王妈妈,何必跟个小厮计较,他也是听什么便说什么,没旁的坏心思。况且都是以讹传讹的,我分得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 忽然之间,我眼前的视角迅速转变,来到了几年之前。 三年前,侍郎府后宅。 殷红的纱帐与空中的朱霞连成一片,几珠长势颇好的白桃枝上停驻了两三只欢雀的绣眼鸟。 一清早,宫里便派来了张嬷嬷给孟丹儿传授男女之事。孟丹儿刚满十五岁,却生的端庄瑰丽,身材微微丰盈些,雪白的杏腮,不施脂粉也光彩怡人。 孟丹儿是个庶出,她的生母是孟侍郎夫人的洗脚婢女,因为身份太过低贱,所以就连怀了身孕直到产女,侍郎都没有给她母亲一个名分。也因着母亲身份的原因,孟丹儿在侍郎府里也是人人可欺,逆来顺受了十几年,平日里索性连说话都变得少了。 庆幸孟丹儿眉眼生的好,额头高耸光滑,面部丰不露骨,一双丹凤眼聚而不散,鼻头有肉,嘴角上翘,这在相书里是典型的显贵旺夫相。 三皇子晋王到了该婚配的年纪。皇上命满朝文武,但凡家中有年纪合适的女儿,还尚且待字闺中的,都由宫里的画师一一画了小像,任晋王挑选。 或许是因为孟丹儿分外妍丽吧,堂堂晋王,偏偏选中了她这么一个侍郎府庶女做自己的正王妃。 侍郎府内院厢房,张嬷嬷拿着周公之礼的书画一一给孟丹儿翻看。 孟丹儿脸皮薄,见了这些东西,羞得脸如同那八月正熟透的红石榴,眸子低垂,两扇睫毛长长密密,遮挡了一晌娇柔的春光。 那张嬷嬷是宫里的老人,经历了十几次皇家的婚事,早就见怪不怪:“男女之事那是为了绵延后代,是关系子孙传承的大事儿,尤其是身处皇室,那更是国根纲本。” 孟丹儿含羞带怯地应了一声“嗯,谢嬷嬷提点。”声音又细又低,如同蚊子哼哼! “呦!姑娘太怯生些,不像个世家小姐。” ------------ 第四百九十三章 权利 张嬷嬷见过不少官宦家的女眷,大都是声如莺啼,调门高且底气足。“姑娘该拿出些气势来,打明儿起您可是皇上的儿媳妇,堂堂的晋王妃。满天下的女人有几个比得过您尊贵去?” “这……。”孟丹儿欲言又止,旁人哪里知晓她在这侍郎府的窘迫。 …… 第二日一早,晋王府迎亲的花轿便上了门,孟丹儿没了亲娘,一切装扮琐事都是王妈妈一手安排操持。 直到入了王府,闹闹哄哄行了一整天繁琐的礼仪。是夜,洞房帐暖,喜床上洒满了枣,花生,桂圆,莲子。一袭白锦横铺在喜床之中。 孟丹儿累了一整天,坐在喜床上瑟瑟微微,一双玉手紧张的满是香汗。因披着盖头,才看不出连她那嫩笋似的鼻尖都是轻颤的。 “吱悠”一声,门便被人推开了。几个宫里的女官前呼后拥着一个男人进了新房。孟丹儿只能透着盖头瞄着向自己逼近的那双红绸面嵌玉官靴。新姑爷的双脚合起来比她长了约有半寸,掷地有力,脚面平薄。 蹴地,眼前便由一抹嫣红变得光亮起来。新郎掀起了盖头,孟丹儿两汪眼珠子缓缓向上,此生第一次见到晋王。 晋王白的出奇,冷青色的皮肤在昏黄的烛火里衬出几分病态。他又是那么清瘦,个子却十足的高。晋王清瘦的连女人都会觉得心疼,削翘的肩臂,凹陷的冷白色面颊,十根手指像十根潇湘竹,骨节分明,嶙峋地就只剩一层枯皮。 新人初见,孟丹儿连呼吸都紧促起来。高挺的额头上冒出了细细的汗珠,卷曲的鬓角湿成了一坨。 晋王伸出细长的手指,轻轻捋了捋孟丹儿的前额的发丝:“这房内太热了,我让丫鬟把堂里的炭炉熄灭吧。” “不,不麻烦了!夜里风紧,只怕您后夜里觉得凉。” 孟丹儿喉咙里轻飘飘地,声音小到仿佛不知从哪里悠荡出来一样。 “没关系的。我倒不打紧,只是见你生了汗,一会儿若是起风了,再重新烧些炭就是了。” 孟丹儿不敢再做声,垂眸表示默许。 “你我已经成了亲,便是夫妻,不必如此拘谨。更何况,你我都是一样的。” 晋王意味深长的盯着喜床上他自己挑选的妻子,自说自话“这世上有一类人,他们从出生起便是错的。他容忍了所有,最后反倒什么都容不下他一个。呵……!” 孟丹儿仍是低着头,她平日在侍郎府里附小做低惯了,高门大户里不受待见的主子,大多连婆子小厮都是敢轻视作践她的。 晋王不喜欢孟丹儿低头的模样, 那畏畏缩缩卑微弱小的姿态像极了他的母妃。更让他憎恨自己现在的处境。 “把头抬起来。” 晋王声音低沉地让人背脊发凉。 孟丹儿不禁心下一寒,两眉不自觉挤在一处,身上的汗顿时消了一半。 “莫怕!” 晋王发觉自己态度恶劣了些。 “你知道我为何会选你做我的妻子?” 孟丹儿抬头。“为何?” “因为觉得你和我很像!” 晋王眼睛微眯,仔细审视着孟丹儿。“一样的被人践踏着活,连呼吸都觉得好累。不过……。” “不过什么?”孟丹儿声音渐渐大了起来,眼前这个性情突变,时而温暖忧郁,时而压抑邪魅的男人,却自带了一股子熟悉安全的感觉。 晋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调笑,伏下身子,轻声在孟丹儿耳畔低语道:“不过我倒没有想过,娘子竟生的这么丰腴撩人,让人心里好生躁动。” “丰腴!我,我是不是太胖了?” “本王就喜欢胖的。新婚之夜,娘子还不快跟本王脱衣就寝,良宵苦短,怎能浪费这好时光。” …… 昨夜洞房春暖。烛尽琵琶声缓。 闲步倚阑干,人在天涯近远。 影转。影转。月压海棠枝软。 第二日一早,丫鬟来侍奉穿衣,王妈妈戴着宫里的嬷嬷来检查床上的白锦,按照皇室的规矩,白锦要拿回宫里敬事房登记。 晋王难得早起,漱完口,抻了个懒腰,伸出两条长臂,把孟丹儿紧紧环在自己怀中。 “娘子,你昨天夜里欢脱的很,今儿脸红什么!” “乱说。”孟丹儿连忙伸手去捂住自家相公的嘴。“怎么什么都往出讲。” 喜鹊当头,日头正好,孟丹儿微微扬起的面庞正迎着那一缕黄灿灿的朝阳。 恍然之间,时光又穿梭回到眼前。 好似我在这场梦中,能够看出孟丹儿这整整的一生。 天上又下起了小雨,雨水顺着屋檐滴成了一条条晶莹剔透的水线。 孟丹儿透过绣房的八角窗望着院里乌蒙蒙的那块天,胃里仿佛咽了口干沙子,一整团的堵在那里,吐不出也吞不下。 晋王出征已经整整六十天了,六十天里,竟无有一丝一点的音讯。 “王妃,王妃,不好了,不好啦……。” 管家慌慌张张地就往孟丹儿绣房里闯。晋王府管家姓刘,是晋王母亲娘家的人,刘管家一把年纪,以往最是沉重稳妥。 “刘管家莫急,到底出了什么大事?”孟丹儿心里惴惴不安,好像发生了某种征兆一般。“是不是王爷?王爷有消息了?” “是,就是王爷。今日南方来了战报,王爷出战遇到伏兵,已经失踪数日,据说,有士兵看见过王爷的尸体,陷进了黄沙坡,尸骨无存。” “什么?” 孟丹儿忽然眼前一黑,只觉得自己头重脚轻。“轰”一声狠狠摔晕在地上。 “王妃,王妃……。” 再次睁眼已是深夜,王妈妈一个人守在孟丹儿床前,两只眼睛红红的,不知哭了多久。 “若王爷回不来了,我也要随他去的。” 孟丹儿喃喃自语。“我和王爷成婚三载,只觉得是上天怜惜我,让我有个如此体贴的夫君。今日他走了,我还活着有什么指盼!王妈妈,便把我院里的那些合欢花铺在我和王爷的棺底。库房里的那架翠玉缵珐琅彩雕合欢花屏风,我想拿它作陪葬。” 孟丹儿又晃了晃自己的手肘,自晋王出征这两个月以来,孟丹儿整日只吃一餐,除了侍弄院子里的花草,便是守在窗前呆呆地望天。如今,孟丹儿整整瘦了一大圈,原来浑圆丰腴的臂膀也变得细细长长,摸起来都会生硌。就连孟丹儿手腕上的翠青翡翠镯子也晃荡了许多。 “这镯子莫给我脱下来,这是我娘亲的遗物,不大值钱,我自幼带着,从没离过身的。” 王妈妈听着,连连抹着眼泪,鼻子抽抽搭搭哭得泣不成声。 第二日一早,孟丹儿穿了一身缟素,净面的白衫,白鞋。粗麻做的坎肩,按照民间的旧俗,孝衫不能缝边,大抵是人走的大多仓促,亲戚家人又都正是伤心,哪能想得衣服是否精细。再以白布一寸,从项中而前,交于额上,又却向后绕于髻。 孟丹儿叫管家去寿材铺订好了棺材,不论价钱,要现成的棺木,一对儿,材料工艺都要最好。约摸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寿材铺把派人把棺材送上了门。 孟丹儿让工匠把棺材摆在了晋王府大堂之上。一对上等的阴沉木棺材,浸了桐油,上了大漆。这样的棺木不怕阴,不怕水,不怕土侵。 “睡在这里,我们定能长长久久!” 孟丹儿的手反复磨磋着棺材孩子,女人的长指甲把棺材刮得“簌簌”作响。 王妈妈一夜之间便生了重疾,走路微微颤颤,要有丫鬟扶着才能稳当。 ------------ 第四百九十四章 梦中 “王妃,快把这些晦气的木头抬走。你瞅瞅你穿的是什么?您这是要老奴的命呀!” 忽的,大街上传来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鞭炮声震的整座长安城都抖了三抖。一股子红烟直冲上天,连成片片红霞。 刘管家跑瘸了半条腿,扯着嗓子高呼:“王爷回来啦,王爷回来啦!” 孟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王爷,王爷不是死了么?尸骨无存。难不成是魂儿回来了?或是把尸体找到了,管他是死是活,能见到最后一面也是好的。 不时,从正门之中,一帮下人小厮簇拥进来一个人,正是晋王。 而晋王身后,还带了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一见孟丹儿,便蹬着小脚上前屈膝请安唤“姐姐。”。 晋王指着她介绍:“这是马丞相府里的三小姐,闺名叫马蓉蓉。” 孟丹儿心心念念盼着相公回来,想过他可能会平安,想过他可能会战死,想过他可能残废,却从来没有想过晋王会带个女人回来,还是如此的意气风发。 夕阳渐落,孟丹儿换下了孝服,把棺材抬到了后门,又让下人备了一桌子晋王爱吃的小菜。 “我已经把马三小姐安置在厢房,命丫鬟备好了饭菜送去了。” 晋王闻言点点头,环顾一下四周,除了几个添菜的丫鬟并无旁人。冷冷道:“你们都下去吧。” 孟丹儿抬起眉头压低了声音。“这是怎么了?” 晋王神气十足。“此次出征,我军三战三捷。如今既打了胜仗,又有兵权在手,丹儿,你我的出头之日到了。” “你我夫妻几个月不见,王爷就要同我讨论这些么?” “你知道的,我筹谋了这么久,好歹在朝堂上有了一席之地。如果马丞相能够与我一臂之力……。你向来知道我的抱负,如今兵权在手,这个天下我志在必得。” 晋王低着喉咙,温柔地看着孟丹儿。“我们是一样的,从前只能轻贱地活。我发誓,从今天开始,不会让任何人小瞧于我,丹儿,我要让你成为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 又是这些话,孟丹儿并不大愿意听的。晋王脑后长着反骨,孟丹儿知道,他志比鸿鹄。可是,孟丹儿是个女人,女人的心很小,装不下整个天下,一园合欢花、她亲娘留下的玉镯、王妈妈、还有眼前这个男人便是她心里的全部。 “然后呢!怎么才能让马丞相与相公所用?” 孟丹丹叹了口气,她已经猜到晋王接下来的话,夫妻三载,还有什么事能瞒过枕边的人。 晋王吞吞吐吐。“马丞相的三女儿,仍然待字闺中。丞相有意,有意让我同他……亲上加亲。” “怎么个亲上加亲?堂堂丞相之女,来做晋王的妾室么?还是现将我休了,给你们这一对璧人腾出地方。” 孟丹儿一杯苦酒入喉。不禁想起自己与晋王刚成亲不久,晋王平白无故得了天花,起了一脸一身的红疹。天花传染,丫鬟大夫都不敢近身侍奉。只有孟丹儿一个人,天天给他喂饭上药。彼时正值盛夏,药膏上身不到一个时辰就会融化,沾的整个衣衫都是,黏黏腻腻反倒会奇痒难忍。孟丹儿就一遍一遍的给晋王擦身子,隔半个时辰换一遍药,整整十几日里,都不曾睡过一个整觉。 当时晋王把她揽在怀里,信誓旦旦地向她发誓,此生只会娶她一个女人,会爱护自己一生一世。原来,男人口里的誓言就如同烟花一般,初看时绚烂美好,可惜只会绽放片刻,转瞬即逝。 晋王声带愧疚。“丞相的意思,你同马三小姐位分相同,她年纪小,会唤你一声姐姐。” “够了!”孟丹儿拍案而起,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恭喜王爷了。” 便转身离去。 转眼便是初五,新媳妇过门的日子,晋王府里红帐密布,满面欢庆。晋王进了洞房,男人一生可以进无数次洞房,女人却只能从一而终。 孟丹儿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一张床。她从来没觉得自己的绣床原来这样宽,这样空。 合昏尚知时,鸳鸯不独宿。 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 自打娶了马三小姐后,晋王倍加得势,先是被几个辅佐大臣力荐,承了个军政阁的要职。几个皇子里,只有晋王一人独揽军权。就连孟侍郎都亲自登门,抬了几箱重礼,恭贺亲姑爷升迁。 晋王去了军政阁述职,每日回来的越来越晚。夫妻二人虽然天天相见,可除了就寝之外,连体己话都少了许多。 那新进门的马蓉蓉并不是个良善之辈,相府的嫡出三小姐,自幼众星捧月,骄横跋扈惯了。天天想着法子生事针对孟丹儿。 因孟丹儿喜欢吃隆庆斋的栗子糕, 晋王从军政阁回府时总要给孟丹儿带上一盒,让她夜里当零食吃。 隆庆斋在长安城南街处,军政阁和晋王府都在北城。晋王每日都是特地绕路去买栗子糕,马三小姐见晋王对孟丹儿如此上心,竟让自己父亲派兵把隆庆斋给封了,隆庆斋几十年的老糕饼店,因马蓉蓉的一时小性子彻底关了张。 王妈妈几次偷偷跟孟丹儿讲:“马三小姐呦!小小年纪,心眼忒毒了些,菩萨保佑,好在王爷的心还跟小姐在一处,否则怕是要让那小妮子登上天去。” 一日,正值晌午,孟丹儿刚吃了饭,倚在塌子上小睡,迷迷蒙蒙之间却被一阵吵闹声惊醒。 孟丹儿撑起窗户欲要叫王妈妈,只见的那马三小姐正搬了了罗汉椅,坐在院子正中喝茶。外有十几个小厮拿着锄头,铁铲把院里的合欢花铲的干干净净。 院子里的合欢花,都是孟丹儿一珠一珠亲手值得。 因为当初她和晋王大婚,皇上御赐了那架翠玉缵珐琅彩雕合欢花屏风,孟丹儿摸着屏风问晋王合欢花有什么寓意,晋王答:“这是陛下恭祝你我鸾凤和鸣,合欢顺遂。” 鸾凤和鸣,合欢顺遂,孟丹儿一直在心里记着,孟丹儿原来最爱牡丹,因晋王这一句话,孟丹儿便舍了自己十几年的喜好,只侍弄合欢花了。 “马氏,你这又是闹些什么!”孟丹儿顾不得规矩体面,隔着窗户大声质问。 “呦!把姐姐吵醒了!”马三小姐翻着眼皮,见怪不怪道:“我可没姐姐这么好福气,自从嫁进王府,每日里胸闷失眠,心神不安的。不是说用合欢花泡茶能治失眠么!王爷说了,只要我喜欢,这些破花,全都归我了。” “当真是王爷说的?” 孟丹儿不信。 “姐姐自己去问王爷便是。” …… 孟丹儿半踏着一双绣鞋去书房寻晋王,他明明知道,自己最爱合欢,他明明知道那马氏根本没有失眠之症,不过都是为了整治自己。 晋王正看着兵书,见孟丹儿来的气势汹汹,便先发制人。“不过是几珠破烂花草!马氏年幼,言语若是有冒犯,你且让着她。” 孟丹儿整整一肚子的苦水被晋王一句破烂花草生生堵了回去。 孟丹儿咬着牙槽,泪水直在眼圈里打转。“王爷说的是,与王爷的千秋大业相比,任何人或事不都是破烂不堪,不值一提!” “我还不是为了我们两个人。”晋王面色铁青,手上的关节被攥的咯咯作响。“你不想做人上人么?你不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宁愿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下,被自己最亲的人嫌弃,践踏,折磨!我有什么错?” ------------ 第四百九十五章 梦醒 “你简直疯了!”孟丹儿撕心裂肺地咆哮。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了孟丹儿的左脸。孟丹儿酿酿跄跄瘫倒在地,右手手肘重重地磕在地上,腕子上她亲娘留给她的翠玉镯子登时碎成了三段。 晋王始终没有扶她,任由孟丹儿红着眼睛,捧着她娘生前留下的唯一遗物,恨得将嘴唇咬的流血,整个人都在发抖。 孟丹儿从来不曾想过,权势会把一个人会变成这样,变得如此阴鸷,蛮横。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是阴鸷,固执的,也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在众多女子里选择了孟丹儿,不是因为容貌,只是单纯的觉得他们一样,一样的低贱,一样的悲哀。晋王把孟丹儿当做这世上惺惺相惜,志同道合的伙伴,而孟丹儿,把这当做了爱。 自从那日两人在书房争吵之后,孟丹儿便不再抛头露面,只一个人静静地待在卧房,就连吃饭也只是让王妈妈单独炒一道青菜端到卧房里面吃。 王妈妈劝孟丹儿:“好歹去看看王爷,夫妻哪有隔夜的仇,都是那马三小姐闹得!” “不甘旁人的事,若是他心里有我,就会主动来找我,他若心里没了我,我还到他眼前去做什么?讨嫌么?” 孟丹儿心里有一股怨气,终究是意难平。怪就怪在她曾经太爱晋王了,爱到肠断肝裂,爱到深入骨髓,爱到可以甘心陪他去死! 可是,她已经看不清自己在晋王眼里到底算什么?是妻子?还是一个倾诉的道具?或许只是一个宠物罢了,他愉悦时便赏她个笑脸,不快了就可以任意践踏她,让她给别的女人,给他的前程做垫脚石。 晋王始终觉得自己没做错,是孟丹儿变了,以前的孟丹儿只会顺从,服软。就如同二人洞房初见那样,她只会低着头,小心翼翼怯生生地。如今的孟丹儿,不知从何时起,长出了自己的血肉,她有了自己的想法,不再依附于任何人。 其实有几次,晋王都已经站在了孟丹儿的门前。他真的是爱孟丹儿的,从小相初见,再到洞房花烛,只一眼,便定了终身。可是他亦被皇权压抑了太久,权利和爱人之间,他更侧重于自己的地位与权势。 “再忍忍,等到大业一成,我便把全天下的合欢花都送你。”这句话晋王一直想说的话,最终还是憋回了自己肚中。 …… 二人再次相见,已是半年之后。马氏有了身孕,晋王的第一个孩子,晋王难得的把军政阁事物都交给旁人打理,自己全心全意的照顾马蓉蓉养胎。 孟丹儿从前也怀过晋王的孩子,那时他还只是个不受宠的晋王,进不的军政阁,只能在吏部管管小兵薄田。有人诬告晋王私吞了吏部的军饷,数额虽然不大,可圣上为了对百官杀鸡儆猴,愣是把自己亲儿子下了大狱。 孟丹儿挺着五个月大的肚子,从后宫,到各个官宦的府衙门前,一处一处的下跪求人,磕着头恳求他们帮帮自己的相公。后来,晋王因有百官请命,完好无损的回了晋王府。而孟丹儿因劳累忧虑过度,五个月的胎儿硬生生从她肚子里滑了出去。那是个男婴,已经初长成了人形,稳婆拿着胎儿尸首给孟丹儿看时,那胎儿只有耗子仔大小。 又是一个绵雨天,整个长安城都阴阴沉沉,孟丹儿整日闷在绣房里,也懒得整理,天天吃的清淡,整个人清减了不少,与当年那个丰腴妍丽的美人已是判若两人。 忽的,一众人压着被打的半死的王妈妈闯进了孟丹儿的绣房。紧跟着便是哭的梨花带雨的马蓉蓉和满面愠色的晋王。 为首的小厮是马蓉蓉的心腹,一进门便要给自家主子争脸“老东西,你为我跪下。” 那小厮年纪不大,却有一股子蛮力,王妈妈年纪大了,老早便有了寒腿,被这小厮生生按在地上,只听“咔嚓”一声,双膝险些断掉。 孟丹儿见不得王妈妈受苦,上前与那小厮撕扯起来。 马蓉蓉仰着头,眼神比半年前更加刁钻。“今日王妈妈要往我的餐食里下药,正巧被我的婢女抓住,派人教训了几下,特拿这老贼奴来跟姐姐对质。”斩草除根,杀人诛心,马蓉蓉小小年纪便已控制的游刃有余。 王妈妈被几个小厮按在地上,脸上身上满是伤痕,一口一口倒着气。“小姐,我没有,欲加之罪,欲加之罪……” 孟丹儿上前把几个小厮推搡开,紧紧把王妈妈拥在怀里。“我相信!我一定为你做主!” 晋王看着相拥的主仆二人,他已经半年没有见过孟丹儿了,却不曾想她如今竟如此羸弱,瘦的有些头重脚轻。 “丹儿。”晋王欲言又止,他知道一切都是马蓉蓉在捣鬼,可是他需要马丞相的辅佐,他的大业只差一步就可得逞。 晋王故意黑着脸,见着孟丹儿这般凄凉,心头仿佛被磨盘碾压了一般,却又身不由己。“这个刁妇害人未遂,人赃并获。念着她伺候王妃多年的份儿上,便饶他一条性命。便撵出去吧,王妃这里如此萧条,让刘管家再多播几个下人来伺候。” “王爷!”马蓉蓉眉毛轻挑,瞪着一双杏眼。“这刁奴背后定是有人指使,您怎么不往下查呀!”她本以为晋王和孟丹儿已经半年没见,二人早已夫妻离心,不曾想这晋王还是向着那个庶出的原配。 孟丹儿抱着王妈妈,双眼死死盯着晋王,那双原本澄澈通透的眸子,此时写满了失望与恨意。“王爷,你明明知道是这个女人陷害。”孟丹儿了解晋王,她知道晋王不过是忌惮马蓉蓉的父亲,在他心里最看重的还是权势,半年前是如此,现在亦是如此。 “呵……呵呵,哈哈哈!”孟丹儿嘴角不禁牵起一丝苦笑。“晋王如此行事,定会前程似锦。” …… 秋分时节,正是萧条离别之际。王妈妈被赶出晋王府不过半个月便一命归了天,反倒是当时孟丹儿给自己和晋王预备的棺材起了用处。 上等的阴沉木棺材,浸了桐油,上了大漆。这样的棺木不怕阴,不怕水,不怕土侵。王妈妈当了一辈子下人,死前被骂做刁奴,死后竟还用了这么头等的棺材。 王妈妈下葬后不久,孟丹儿便瘫倒在了床上,晋王给她请了满长安城里最好的大夫。只是大夫开了药,孟丹儿却一口不喝。晋王时常来看她,她便把头一转,侧着身子,死死地闭紧眼睛。孟丹儿一个字也不想同晋王讲,更加不肯再看他一眼。 八月十五,万家团圆。孟丹儿在卧房里一个人静静的走了。 晋王给孟丹儿换了一身新衣,上等的丝绸料子,紫色的缂丝金线绣鞋。棺木用的是金丝楠,只有皇室子弟才能有的殊荣。棺材底铺满了合欢花,御赐的翠玉缵珐琅彩雕合欢花屏风作陪葬,除了那碎了的翠绿镯子,其余一切都和当初孟丹儿设想的一模一样。 孟丹儿不知道的是,自己死后的第三年,晋王登基称帝,封马氏为后。 爱一个人,终有值得和不值得。 不知不觉,我在这场沉迷的梦中,哭的星红了双眼。 孟丹儿这一世过的也实在太过可怜。全心全意的为着那个男人付出。可是在那个男人的眼里,终究只有权利。 我被自己的眼泪冲醒。梦中的事情仍然能记起一二。可是,那个是晋王的男人的模样,我就再次也想不起来。 ------------ 第四百九十六章 相亲 总觉得有那么几分眼熟,可是那个男人究竟是谁呢? 我懵懵懂懂睁开双眼。总觉得刚才那场梦做的并不一般。好似,这场梦是在故意提醒我什么? 就在这时,苏丹红突然间给我打来了电话。 “臭弟弟,睡醒了吗?” 我点头。 “刚刚醒,做了一个怪梦。睡得不是很好。” 苏丹红道。 “今天晚上特地给你和莫小雅放假,你们两个人不用去上班了,可以好好的睡一夜。” “这么好。” 我心中大喜。 “那么你呢,现在在干什么?你爷爷的心要调试好了吗?一整天没有见到你,我都想你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样说出如此肉麻的话。 反正,我现在和苏丹红待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长,只要离开他片刻,我就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苏丹红在电话那头对我哈哈大笑道。 “放心吧,我现在就过去找你,一会儿车就到了,我正好还有事情想对你说呢。” “什么事?” 我有些好奇,甚至都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他。 “哎呀!等我一会儿过去,再跟你说你想吃什么,我帮你捎过去。” 我道。 “随便吧,其实我更想吃你。” 我明确得知道,我和苏丹红现在正处于爱情之中的热恋期。这样的感觉既甜蜜又美好。要是感情一直都能处在如此的时刻,将来不会面临平淡,那该有多好。 过了大约半个多小时,就听见有人喘着粗气,一步一步的爬上楼。 我尝试着站起来,一步一步的走过去开门。 现在我虽然脱离了轮椅,但是我的腿脚依然不太灵便。 我把门打开,外面站着的果然是苏丹红。她一边捂着自己的胃,一边呵斥带喘的对我说道。 “哎呀!这楼层真的太高,每上来一次,都累的半死。” 他一边说着,一边向我晃一晃他的手,他的手中拎着一个大大的白色塑料袋。 “猜猜我给你和小雅买来个什么好吃的?” 一听见吃的,我的眼珠子都开始冒绿光。刚才睡了整整一觉,别说,现在还的确有些饿。 “买的什么?” 我一边接过苏丹红手中的塑料袋,一边十分好奇的问道。 “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啦!” 苏丹红满脸都是惊喜的小表情。 我连忙打开塑料袋,里面装的竟然是满满一大盆的佛跳墙。 这样的香味我自然是再熟悉不过。这辈子我虽然只吃过一次佛跳墙,不过那个味道已经在我脑海里深深铭记,永远都挥散不去。 我急忙欣喜万分的问苏丹红。 “你今天去找二伯母了!” 苏丹红道。 “回家帮爷爷试完药,正好没有事情。我们班主任亲自给我打了电话,感谢我陪他儿子一起去面试。 并且我们班主任老师还想请我帮他一个小忙。我们老师说,希望我能给顾茗介绍个女朋友。 你知道,我手里哪认识什么单身的姑娘,你瞧瞧我认识的这些女生。元元早就和我大师伯结婚,学而现在也怀了身孕。唯一一个单身的女孩儿就是莫小雅。她还是个死心眼子,偏偏只喜欢那么一个看不上他的男人。 所以我就想想二伯母,正好我好久都没有去看过二伯母。然后今天下午就去他家坐坐。万万没想到,真的是命好!二伯母正好又在做佛跳墙,我就特意给你打包带过来。 臭弟弟,你今天可是有口福啦!” 我这边还在兴奋不已,那边莫小雅在房间里闻到了佛跳墙的味道,急忙从床上弹了起来,推门而出。 “哎呀,究竟是什么味道这么香,这么鲜?我这边正做着美梦呢!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苏丹红指了指我手里的塑料口袋。 “佛跳墙,米其林酒店的大师傅专门做的。今天你可不要减肥,否则错过这一顿让你后悔一辈子。” 莫小雅一听前佛跳墙三个字,眼睛都发起了光。 “不减了。今天我绝对不减肥了。以前光听说过佛跳墙,还从来没有吃过呢。我可得好好尝尝这究竟是个什么味道。” 莫小雅一边说着,一边兴致勃勃的接过我手中的佛跳墙,抱在自己的怀里,就钻进了小厨房。 我把苏丹红接进了房间,问他道。 “怎么样,二伯母手里面有年纪相当人品挺好的单身女性吗? 这个叫顾茗的小伙子,人品还真的是不错。长得也是有模有样的,大帅哥一个,现在也有一份正经工作。能配得上他的姑娘,可真的要好好挑一挑。” 苏丹红拄着腮帮子为我介绍道。 “二伯母今天倒是给我介绍了三个小姑娘。我也不知道哪个合适,臭弟弟正好你在,你帮我选一选。” “三个,没想到二伯母的人脉还挺广的嘛。你说说,都是哪三个有没有照片呀?” “有!” 苏丹红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手机里面果然并排三个年轻女性。 第一个女孩子长得干净干练,身高大约1m63左右。干净利落的短头发,看起来倒像是个蛮有事业心的女孩儿。 苏丹红给我介绍。 “这个女孩儿叫梁宵。梁宵是一名土生土长的槟城市女孩,她医学硕士毕业,医院妇产科里最年轻的女大夫。” “听起来不错啊,事业有成。典型的女强人。条件看来也挺好的。” 苏丹红接着回答。 “我二伯母说。梁宵干练努力,在工作方面她是人见人赞的女强人,可是在爱情方面,梁宵还是个不折不扣的感情小白。 不过这点和顾茗倒是挺像,顾茗不也从来没有谈过个恋爱嘛!就是这个女孩儿比顾茗大个几岁。 顾茗今年应该才刚二十三四吧。这个女孩儿今年已经28了。不过也是从来没有谈过恋爱。 我二伯母说。28岁的梁宵直接从母胎单身狗过渡到了大龄剩女的团队之中。 因此,梁宵的母亲操碎了心,开始为自己这个小女儿安排了一场又一场的相亲。 不过这个女孩儿好像一直都蛮倒霉的。相亲遇到过好多奇葩。 被人吐槽剩女都有精神病,自视过高的老女人,读书读傻了,生育能力下降。还遇到了例如pua,恋足癖等各种奇葩男,甚至还险被男同骗婚。 你都不知道,我二伯母跟我讲。说这个梁宵本来将要提升副主任医师的职称,就是因为被相亲对象闹到了医院,并且因为个人感情问题,导致梁宵被患者无理投诉,副主任医师的职称也与自己失之交臂。 不过我觉得现在挺多的相亲男也挺过分的。看见这样的女孩子,居然里面就不干不净,说人家是剩女。人家想要好好相处一下,就说是人家是老树疙瘩装清纯。 我二伯母倒是极力给我推荐这个女孩儿。我也觉得他还蛮不错。就是这个形象方面,好像不是共用明喜欢的类型。” 我无奈的点点头。 “的确,工作条件不错。能力也挺强的。但是两个人谈恋爱全部都是第一次。会不会有一些太傻啊! 这个小姑娘长得的确还算可以。但是配顾茗还是差了一丢丢。有没有长得有气质一点的?年纪稍微大一点也无所谓,现在不能流行姐弟恋吗?” 苏丹红连连拍手。 “有,当然有,你再看看这个。” 第二个照片上的女生的确是个气质型美女。长相温婉可人。身材清瘦骨感,一看就像是个养尊处优,知书达理的涵养女人。 我道。 “别说,这个还真的不错,不过长得和第一个还有点连相。两个女孩儿脸型相同,但是这个明显比第一个更要有女人味儿。” ------------ 第四百九十七章 三个女人 苏丹红听了我的话,忽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臭弟弟,你眼神不错嘛,这个就是刚才第一个那个女生的姐姐,名叫梁辰!他们是亲姐妹,这个就比刚才那个女生大一岁。” “我说呢,怎么两个女生脸型长得差不多?神采之中还有一点相似的地方。 不过,这个姐姐典型比她的妹妹有女人味儿啊。这个应该是男生会喜欢的类型。” 苏丹红摸摸下巴,神色有些尴尬。 “这个姐姐长得的确是挺漂亮,不过她是有过婚史的。 我二伯母说。这个姐姐的命不是很好。尤其是在姻缘那方面。” “怎么了?” 我突然之间对这个姐姐有点好奇。 苏丹红继续为我介绍。 “二伯母说,梁辰与妹妹不同,姐姐自幼便是个温柔漂亮,一身文艺细胞的俏西施。 梁辰当年以专业课最高分考入的中央舞蹈学院,学习民族舞。梁辰生的实在太漂亮,以至于把妹妹衬成了丑小鸭。这么一个美丽的女神,在大学一毕业就选择了结婚生子,做了一名人人羡慕的豪门阔太太。 如今二十九岁的梁辰,曾经拥有一个六岁的漂亮女儿,一名富二代老公,每天不用工作,按月在自己的公公手中领取零花钱。 在外人,乃至自己母亲的眼里,梁辰过的不要太幸福。可是梁辰的痛苦,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知道。 梁辰的婆婆是个比较刻薄的老太太,总是嫌弃梁辰家庭条件一般,配不上自己儿子。又埋怨梁辰只生了一个女儿,没有儿子继承梁家的香火。 梁辰每天忙于应付婆婆,几乎身心俱疲。可此时,她的老公林宇启却背着梁辰搞起了外遇。 公公,婆婆知道自己儿子对婚姻不忠,竟然还一门心思帮着儿子隐瞒。 更在得知了儿子的小三怀有身孕后,为了自己能够有个孙子,强势逼迫梁辰净身出户,毫无情分可言。 梁辰被婆家扫地出门,一门心思想要争夺女儿的抚养权,可是她从毕业开始就没有再跳过舞,如今已经快要30岁的她,身无一技之长,连自己都养不活,何谈照顾女儿? 还好有老个同学帮忙,他那个老同学是开剧场的。为人很正直,人品也不错。看姐姐的遭遇比较可怜。就让梁辰在自己的剧院中做伴舞。 那个怀孕的小三儿看自己的女儿不顺眼,用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做要挟,逼迫林宇启把女儿还给了梁辰。 梁辰有了女儿,人生终于有了动力。在剧团之中她再也做不了那个人人称羡的领舞,可是做个配角也能勉强支撑生活。 姐姐的这段老同学从大学时期就喜欢梁辰,现在更是在生活和事业方面无微不至的关心照顾梁辰。女儿也喜欢这个叔叔,梁辰对这个老同学也暗暗渐生情愫,可是,梁辰偶然发现,章经翰原来一直都在骗自己,他早就结了婚,是个不折不扣的已婚男……。 反正,最后姐姐和这个老同学也分道扬镳了。现在,姐姐在一个公立学校做舞蹈老师。自己带着一个小女儿。生活过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 就是他曾经有婚史,还有一个孩子,不知道顾茗会不会接受。” 我急忙摆摆手。 “还是算了吧!顾茗怎么说也是一个大小伙子,就算是找个姐姐型的。就算是不歧视离婚妇女,可以找一个有过婚史的。也不至于找一个还带个孩子,带个拖油瓶子吧。 这是主要这个女人现在是学校的舞蹈老师,平时工作应该也蛮辛苦的。顾茗现在刚刚进去律师事务所,一定会整天忙得不可开交。 两个大忙人混在一起,哪有时间照顾孩子。 我看,顾茗还是适合找一个工作清闲。长相美艳一点儿的。” “有!” 苏丹红急忙让我看了第三个女人的照片。 这绝对是一个妖艳型的美女。典型的大波浪,一身全部都是高定名牌。巴掌脸,狐狸眼,小翘鼻。从外形方面看,跟顾茗是十分相配。” “还是这个好。” 我急忙发言。 “这个和顾茗,两个人从颜值方面就大。帅哥配美女绝对有夫妻相。 不过,这个女的应该没有孩子吧?” 苏丹红这事儿弄得有点儿太不靠谱,我还真有点儿不太相信他。 苏丹红急忙道。 “你放心,这个绝对没有孩子,不过这个也有婚史。” 现在这帮年轻人结婚,离婚就跟吃饭一样。哪天心情好啊,两个人就去登个记结个婚,领个证。心情不好了,说离就离。 现在在大街上走,拿个板砖砸过去,砸倒十个人,有九个都是离过婚的。 有婚史倒是不算什么,只要没孩子就好。 我道。 “那就这个,那咱就让顾茗见一见这个。说不定能成呢。” 听到我说这话,苏丹红又开始支支吾吾起来。 我问。 “这个又怎么了,是不是还有什么难言之隐呀?” 苏丹红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 “二伯母说,这个女孩儿的感情史有点复杂。 这个女孩儿叫兰珊珊,是医院妇产科的小护士,跟梁宵正好是同一间医院的。今年也已经30岁,属他的年纪最大,不过也就属他长得最年轻。 兰珊珊原来是个不折不扣的拜金女,她换男朋友的速度比开资的速度还要快。并且,她交往男朋友只有一个要求,就是有钱。 相对于恋爱小白梁宵,兰珊珊简直就是一个爱情导师。无论任何类型的男生,他都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分析出对方的喜好,并且快速出击,稳准狠的将对方拿下。 如此高调拜金的兰珊珊在同事中风评自然不好,不过据说兰珊珊之所以如此爱钱,是因为她有一个吸血鬼似的家庭,她的所有工资几乎都无条件的上交给了父母,间接供养自己的弟弟。 兰珊珊交往男朋友图钱,同样那些男人也只是图她的色相,没有一个真心想娶她。兰珊珊快到30岁时。她也渴望有一份稳定的感情,有一个温馨的家庭。 后来在医院儿科,兰珊珊意外认识了一个忠厚诚恳的老男人顾晓东。 顾晓东四十出头,妻子去世多年,一个人带着儿子,儿子还患有先天性心脏病。 兰珊珊从善心大发可怜孩子,偶尔帮忙,最后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了这个沉稳,内敛的老男人。 顾晓东让兰珊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家的感觉。兰珊珊终于决定,和自己所爱的人迈入婚姻的殿堂。 可是,兰珊珊的父母却提出,想要结婚可以,先要拿出66万彩礼给自己的儿子买房,否则死也要搅黄这门婚事。 ” “所以,这个拜金女就听自己父母的话,和那个男人分手。然后又出来相亲喽! 那这样的女人绝对不能要,不仅是伏地魔不说,并且还拜金。这样的女人不行。绝对配不上咱们顾茗。” “你听我说啊。” 苏丹红伸出手在我的眼前摇了摇。 “我还没说完呢,你瞎猜个啥?” “你说。” 苏丹红接着道。 “人家兰珊珊这次没有听父母的话。毅然决然的和那个40岁的没钱男人走在了一起。却意外地发现,自己放弃了物质追寻感情爱上的顾晓东,竟然是个不折不扣的有钱人。 顾晓东拿出了66万彩礼,两个人如愿结婚。兰珊珊从医院离职,当起了向往已久阔太太。 只不过后面的事情事与愿违。谁知,顾晓东的钱都是他已故的亡妻的,亡妻父母表示,顾晓东可以再婚,但是不能再生孩子。 ------------ 第四百九十八章 人有三急 自己女儿的财产将来全部都属于自己的外孙。 兰姗姗就是因为这个事情,才又跟顾晓东离了婚。女人嘛,今年都30岁了,谁不想有自己的孩子? 钱这个东西固然重要,但是有自己的血缘才是最最重要的。 反正二伯母总共就给我介绍个这么三个女孩儿。他们三个人的条件和长相你也全都看着了。 臭弟弟,你给我出出主意吧,这三个女孩儿到底哪个更适合咱们顾茗!” 我听完苏丹红的介绍,整个人都木了。 二伯母这是从哪给收回来三个如此有故事的女人? 第一个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事业女强人。第二个,被富二代狠心抛弃的绝美金丝雀。第三个,长相美艳的性感伏地魔。 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三个女人合在一起,简直都能写出一本书来。 要是要搭配顾茗的话。 我道。 “我看,他们三个人哪个都不行。这一个个儿的都是什么呀?最年轻的,今年也28了。 都说女大三抱金砖,这女大五六七八岁。这一个个是想给自己找个后妈吗?” 苏丹红听了我的话,突然间有些生气。 我自知自己说错话。我今年刚刚24岁,苏丹红今年也27。我们两个人就是典型的姐弟恋和老少配,虽然年纪相差不大。但是我刚才说的话,的确有些过分。 “好了,好姐姐宝贝儿,别生气了。都怪我说错了话。我看,这几个女孩子哪个都蛮好。 女人岁数越大才越有味道嘛。要知道现在男生都喜欢老娘们儿。 越成熟的女人越风韵犹存,让人男人一见就忘不了。” 苏丹红听了我的话,挑衅的挑了挑眉毛。 “怎么,你还见识过老娘们儿,你心里边儿喜欢哪个老娘们儿啊?” “我……!” 我连忙捂住自己的嘴,我这张臭嘴怎么还把自己的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男人这个东西。都是越单纯越青春的男人,越喜欢成熟有风韵的女人。等到了什么都历经过,变得成熟无比的那些男人。才会喜欢一些年轻清纯,单纯无知的小女孩儿。 像我这种自认为十分帅气,但是见识的确还不是很多的男生。谁不希望自己的女朋友是一个身材火辣,风韵犹存。又成熟又性感的风韵女人。 就在这时,还好莫小雅在厨房替我解围。 “哎呀!你们两个人到底有多少悄悄话说不完? 佛跳墙快要凉了啊,你们再不过来吃的话,我一个人就全部消灭光了。” 我一听这话,急忙从床上站了起来,然后三步并作两步大步走向厨房。 佛跳墙这么个好东西。怎么可以让莫小雅一个小丫头独享? 我连忙拍了拍苏丹红的手臂。 “好了,别生气了,你就当我刚才说的话全部都是在放屁。 咱们赶紧吃佛跳墙去吧。你要知道,莫小雅那可是个饕餮。他要是不减肥了,所有的吃食咱们如果不抢的话,说不定真的就没有咱们的份儿了。” 苏丹红这个女人最大的一个优点就是好哄。我问你把他惹得多么生气,只要随便说上两句好话,他就会立刻眉开眼笑。 我们三个人一边在厨房吃着饭,我一边和苏丹红提起了我刚才做的那场怪异的梦。 “不知道为什么,我刚才做梦竟然梦到孟丹儿了! 他还是生在古代,但是并不是他所说的自己处于百十年前的时期。 看着她的服饰起码是元明清的时候,我至少带有两三百年。并且这场梦特别的真实。我仿佛看到了孟丹儿在那个朝代的一生。 不知为什么,怎么会做这么一个梦。反正奇奇怪怪的让我一点都没睡好。” 苏丹红到并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只是阴阳怪气儿的在我耳边戏谑道。 “臭弟弟,看来我平常还是小瞧了你。你可真有本事,只是见了一面儿的女鬼。竟然就在梦中梦到人家了。 那么我问你,咱们两个人天天见面儿,你以前有没有梦到过我呀?” 我连忙诚实的摇摇头。 “从来没有,我这个人睡眠质量特别好。别说是梦见你了,就连我妈,我都很少梦见。 不过别说,我梦中的孟丹儿长得还真的特别漂亮。那一副娇俏玲珑的小样子,再穿上一身古装,简直就是难以言喻的大家闺秀。” 苏丹红听了我的话,脸色忽然的阴沉了下来。 莫小雅见状,急忙在桌子底下用脚踢了踢我的腿。然后给了我使了一个眼色,示意我不要再说了。 我这才发觉自己又说错了话。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我说话好像不过脑子一般,说的每句话都能让苏丹红吃醋生气。 苏丹红眼睛眯着看着我,眉毛微微一挑,然后冷冷的在喉咙里面干笑了几声。 “哎呦!王大少爷,你可真是有本事。人家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就见过人家姑娘一面就日思夜想。还把人家的前世今生都给梦出来了。 那你还跟我谈什么恋爱呀?你找个女鬼跟你双宿双飞去多好。” 苏丹红一边说着一边气冲冲地从桌子上站了起来,然后回到房间拿起自己的包包,转身就往门外走。 我本来想要上前阻拦他,可是我的腿脚并不方便。刚刚才能从轮椅上站起来,现在虽然可以走路,但是跟个瘸子别无差别。 我这边才刚刚站起,那边苏丹红已经回到房间,拿着自己的包包转身出门那里去。 莫小雅看见眼前这个场景,无奈的耸耸肩膀。 “你呀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怎么可以当着自己女朋友的面提别的女人。还说自己梦到了别的女人,还夸人家女孩子长得漂亮。我看你的脑子真的是秀逗了。” 反正现在苏丹红也不在,我首先说出了大实话。 “你是没有阴阳眼,没见到那个孟丹儿究竟长什么样子?那个女鬼长得是真好看,端端庄庄,十分贤惠。一看就是古代那种典型的大家闺秀,相当有气质。 我跟你说,在现在咱们这个年代,一个个美女全部都是网红整容脸,尖尖的下巴壳子一点儿女人味儿都没有。 真正的女人味儿还要数那些古代的大家闺秀,行为举止端庄得体,走起路来弱柳扶风。 人家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好听,柔柔弱弱,吴侬软语。听起来就让男人浑身发麻。” 莫小雅一边吃着佛跳墙,一边鄙夷的看了我一眼。 “这就是你们男人的本性,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明明有一个那么漂亮的女朋友,竟然还想着别的女人,最主要的是你想的还不是个女人,是个女鬼。 我看,丹红姐不搭理你是你活该。要换做是我,早抬手上去给你两个大耳刮子。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瞎做梦。” 听了这话,我也无奈地耸耸肩膀。感情这做梦的事情还是我能控制的? 人有三急,屎急尿急话急,这都是自己控制不住的事情,这做梦自然也不属于自己能够操控的范围之内。 其实我做梦根本就没有多大的事情。我今天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没有控制好自己的话急,想什么便全部都说出来了。 这帮女人真的难搞。你什么都不跟他们说,藏着掖着吧,他们就说你心里没有他。 你要是什么都跟他坦白什么都告诉他,他就又觉得你这个人花心。 男人花心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一个男人只要还活着,还能喘气儿,就没有老实的。 想要找一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那去火葬场里呀!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还找什么男朋友! ------------ 第四百九十九章 猪妖 我跟莫小雅吃完佛跳墙。正好今天晚上我们两个人休息,不用去饺子馆里面上班。 刚才我睡的也不好,索性躺在床上继续睡觉。 却不曾想这再一次入睡,竟然又做起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中的女主角还是孟丹儿,我依旧是第三视角。我甚至自己都怀疑我是不是真的看上了这个漂亮的女鬼。 为什么会接二连三的梦到他? 这次的梦竟然更加奇怪。孟丹儿这一世竟然不是个人,而是一个修练百年刚刚化成人形的猪妖。 修炼了整两百年,孟丹儿第一次化作了人形。肉肉的身材较比别的妖精的确丰腴了些,嫩粉色的球形脸,两汪眸子又圆又大,密长的睫毛扑簌簌的,一张嘴便灿出满口整齐釉白的大牙。 孟丹儿岔开两条腿,蹲在河边,望着水里自己化作的人形倒影,暗自嘀咕。“怎么是这个样子?模样不大美观呀!” 的确,跟那些狐狸精,蛇精,猫妖比起来,孟丹儿的人形实在不够清丽。都说妖精变化成人,即便不是倾国倾城,也该是魅惑众生的皮相。可惜,孟丹儿是一只猪精,还是一只野猪精。就是那种长着长长的獠牙,浑身黢黑的鬃毛又粗又硬,肌肉型的野猪。 “猪懵懵,就连你也能变成人形。啊呀呀!瞧你那个鬼样子。”一只柔媚玲珑的兔子精从树丛里钻出来,那兔子精才一百几十岁,平时修炼又懒散,只修了了个半人半兔,四肢刚刚有些精致的模样,兔头和尾巴却怎么化不成人形。 “你这是妒忌!”孟丹儿扣起河边一颗小石子,嗖的打起水漂,水花四溅,荡起阵阵涟漪。“总比你强,毛脸,巨牙,三瓣嘴。真有个人类看到你,也该被你吓死。” “呵!你不过是仗着比我早生了几十年,否则今日咱们两个,不知谁更像人,谁更像鬼。”兔子精扬着脖子,学着人类用鼻孔吭气。“这二百年的妖精比一百年的妖精强,五百年的妖精比二百年的妖精强,一千年的妖精呢,又比五百年的妖精强,可终究,只要是妖,就比不过人去。” 人,孟丹儿只听妖界的长辈说起,自己却从没见过。传说,人有七情六欲。喜、怒、忧、思、悲、恐、惊。人有四大皆空。道空、天空、地空、人空。人有五毒六欲,七情八恐。想来,做人可真麻烦。可是,为什么妖精又都说做人好? 孟丹儿想下山去看看,她好歹也修成了人形,说不定自己去红尘中历练一番,还能得个道什么的。 准备了半个月,孟丹儿背了整整两包袱的地瓜干儿,浩浩荡荡朝着人间逼近。 临行前,妖界的长辈叮嘱她。“人间凶险,红尘苦多,你可千万记得三件事。第一件,万不可吃酒,你刚修成人形不久,尚不稳定,若是吃了酒就会原型必露。第二件,万不可轻易相信人类,人类贪名逐利,自私狡诈,他们有一个技巧叫欺骗。第三件,定要守住自己的内丹,妖因内丹而有法力,倘若丢了内丹,只怕你性命不保。” 当时,孟丹儿一边装着地瓜干,一边支支吾吾的答应着,其实都是左耳的听右耳朵冒了。只还依稀的记着,那长辈摇头晃脑的反复吟着一句诗。“山家不恋红尘事,居住荒林看水流。” …… 孟丹儿行了两个月的路程来到人间,她不知此为何处何地,只觉得人间稀奇又甚好。朝阳当空时节正好。宽阔的街市,热闹的行人,有糊了鸳鸯灯笼的小贩当街叫卖,有少女提着一篮子檀香木梳桂花糕四处凝望招揽客人,有推着烧饼炉子的老翁,有提着钢刀剖牛的屠夫。有钱行当铺,布纺酒家。有手纂着糖葫芦的孩童,还有脂香粉香的美妇人。朱蒙蒙被这红尘的俗景惹得眼花缭乱,怪不得都说世俗乱人,谁处这世俗中不是身心舒畅。 忽的,一辆马车在孟丹儿身边疾驰而过,红棕色的马蹄踏起一滩泥黑色的污灰,孟丹儿被这灰尘迷了眼,紧忙用手搓揉,待睁开眼睛,定睛一看,那辆肇事的马车正停靠在了一家酒楼的大门口。 孟丹儿仰着头看那家酒楼的牌匾,一块棕黑色的实木大板,上书三个金光大字,喃喃吟道“‘风西鸟’,这名字起的好生奇怪。”,其实是孟丹儿天性懒惰,认字不全。酒楼匾额上实则题的是‘凤栖坞’。 从那个马车里钻出个少年郎,穿了一身白衫,皂色的靴,腰上系着玄色嵌玉的腰带,手执一把山水折扇,扇子上挂了个鸽子蛋大小的平安扣扇坠。 孟丹儿被这少年吸引,瞪着一双绿豆大的圆眼,碎步藏在马车背后,想要看他正脸。那少年摆着扇子,款步走进‘凤栖坞’。‘凤栖坞’里飘出阵阵香气,酒香,蔬香,肉香。这香气就跟长了脚似的,前仆后继直往朱蒙蒙鼻孔里窜。 “咕噜噜,咕咕……噜!”孟丹儿馋的肚子打鼓。索性先把肚肠的问题解决,孟丹儿整整衣衫,踏着那白衣公子行过的足迹,也进了酒楼里去。 进了门,孟丹儿一眼便逮到了那个白衣少年。他坐在大堂西角靠窗边儿的位置。朱便在他的对面儿捡了个座,正好能看清他的模样。 这红尘真是好,竟能孕育出如此标致的少年。高耸的眉骨,笔直的鼻梁,双唇又薄又翘,就连人中都生的妩媚多情。孟丹儿看的失了神,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人家意淫,那赤裸的眼神,简直能把少年生吞活剥了。 对面的少年点好菜,一碗素面,一碟炒笋丝。偶一抬头,正瞧见对面桌,有个身材丰润的胖姑娘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脸瞧,那姑娘嘴角还勾起一抹不可描述的浪笑。少年被看的心里直发毛,故意把手里的扇子耍开,挡住了那缕怪异的目光。 “唉!客官。唉,唉!!。”店小二在孟丹儿身侧连连抖落抹布。“这位客官,您想吃点儿什么?” “呃!”孟丹儿猛然回过神。“吃,吃,有馒头么?先来五斤。再来两只清蒸小肥鸡儿,一条红烧鱼,两张驴肉大饼……。” 店小二听了,还以为来了只大肥羊,打开架势要好好宰上一刀。“小店的卤牛肉最好。”“上。”“糖蒸桂花也好吃。”“上。”“樱桃果子狸?”“上。”“酱炖肘子?” “什么?”孟丹儿忽的胸口一紧,脸色潮红,圆眼怒瞪,气得连后腿上的鬃毛都竖了起来,一字一顿。“你竟然敢让老娘吃猪肉?” 店小二被这突如其来的气势吓了一跳,这南来北往的客人,总有那么一两个有怪癖的,连忙摆手。“姑娘莫气,我这就给您备菜去。”随即溜之大吉。 孟丹儿目光仍追随着那白衣少年,白衣少年好像看见了什么,突然趴在桌子上,把脸埋进衣袖里,应该是在躲人!孟丹儿四下细瞧,酒楼里除了几桌食客,只有一道士比较奇怪。那道士站在门口,四处张望,好似寻人。只见他个子不高,紫红色面皮,花白发须半痴半癫,一双吊梢眼时不时斜着打量酒楼里的人。常言道:斜眼看人,非奸即恶。朱蒙蒙不懂什么是大奸大恶,只是单纯的觉得道士长得有点丑陋了些。 忽的,那道士目光锁死在白衣少年身上,霎时间,从袖中扯出一柄软剑,纵身一跃,照着少年猛劈过去。 ------------ 第五百章 野猪精 千钧一发之际,孟丹儿操起屁股下的长凳,朝向道士的后脑用力砸下,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道士当即天旋地转,“轰”的一声倒在地上,少年毫发无损,好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白衣少年抬起头,看着晕倒的道士,怯怯地问道:“他,他没事吧?” 孟丹儿一手执凳,一手叉腰,气势如虹。“我才只用了三分力,这老头儿顶多睡上几天。我要是用的全力,这老小子怕是要上西天了!” “壮士救我!”那白衣少年闪烁着一双人畜无害的大眼睛,用乞求的目光勾引孟丹儿。 “救,救,那都是必须的……!”好个小猪精,才到人间不过一天,竟先学会了好色。 听白衣少年诉说。他叫肖正,是个富家子弟,原本在外求学,因来了家书,说父亲身患重病,让他立刻动身回家,送父亲最后一程。谁知家里的二娘为了争家产,雇了好些杀手追杀他,他一路东躲西逃,几次险些丧命。 “方才见壮士好武艺,你若能贴身护着我,要多少银子尽管开价!”肖正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元宝,拱手递给孟丹儿。 孟丹儿哪里认得什么是银子?更不知道钱财的好处,接过这沉甸甸的白石头,不禁挠头。“你给我石头干什么?又不能吃!” “原来壮士不重钱财,那壮士想要什么?” 孟丹儿咧嘴一笑。“有地瓜吗?我要管饱。” 孟肖二人一拍即合,在‘凤栖梧’饱餐一顿,又到集市上买了二十斤烤地瓜,一筐甜柑橘,把马车装的半满。肖正钻进车棚,孟丹儿套马驾车,这才开始赶路。 青山接碧云,白水绕长鸥。一路景色甚好,孟丹儿却丝毫没有入眼。马蹄荡得飞快,踏起阵阵花香,孟丹儿几次偷偷掀起车帘,瞄一眼里面的白衣少年,真真是人比花娇。 不久临近黄昏,正逢马车赶到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儿的地界。“咱们今晚就在马车里睡!”孟丹儿闷着头往车棚里钻。车棚里地方不大,又堆了那些地瓜和柑橘,孟丹儿人再圆润些,往车棚里一摊,空间小的简直要与肖正贴身肉搏。 “壮士,男女授受不亲,礼也。”肖正垂着眼睛,脸颊烧得一片红愠,心里扑通扑通的敲鼓点子。 孟丹儿嘟着腮,困得上眼皮直打下眼皮。“不要叫我壮士,我叫猪懵懵。什么男女瘦的不行?又让我理什么?好困,咱俩睡觉吧。” 肖正听的浑身燥起了热汗,眼前这女子,身材虽然有些丰满,可模样是真的标志可爱。 肉乎乎的圆脸,粉嫩嫩的鼻子,脖颈丰腴流畅。遭了,我在乱想些什么?一股温润的暖流在身上蔓延,眼前浮现出了一片肉粉。 孟丹儿像八爪鱼似的盘在了肖正身上,大脑袋还摩挲着往肖正颈子下拱。“孟姑娘,懵懵姑娘,这,这怎么行!”肖正紧张地的舌头打了结,他不过是个刚出书院的小书生,更未曾婚配,哪里经得住女人这般攻势。 “睡觉不都是拱在一起的嘛!挤挤睡得香。”孟丹儿觉得人类好奇怪,拱在一起虽然暖和,可肖正怎么会出这么多的汗?简直就像淋了一场大雨,衣服都黏的粘到了身上。“你要是太热,就把衣服脱了吧!” 孟丹儿信誓旦旦口吐芬芳,一双小胖手在肖正身上左捏捏右捏捏。“你身上的肉好硬啊!要不我帮你脱。” “不要!”肖正努力坚守着自己最后一丝底线,尽管他的意志已经薄弱到一吹即破。好歹还要继续装装样子,女孩子不都是喜欢一本正经的正人君子嘛,好比柳下惠,潘安仁,现在就范会不会显得太猥琐,肖正在道德边缘来回踱步挣扎。 “呼……呼噜噜……呼呼!”孟丹儿竟然在肖正的怀里打起了鼾,还真是闭上眼睛就着。“呵……呼噜噜噜!”肖正从来没听过这么响的鼾声,呼吸此起彼伏,鼾声错落有致,有那么一丝‘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意境。 肖正深吸一两口气,紧绷的四肢终于得以放松,他用目光仔细打量着怀里的胖丫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女孩儿,胃口大的惊人,做事又傻的蠢萌。 天色日益渐沉,崇山峻岭里只有这一辆马车,两个痴人。肖正轻轻地把孟丹儿的头从怀里移到靠垫上,并用袖口将其嘴角的口水擦拭干净,怀揣几个甜柑橘下了车。 不知从哪儿飞出一抹黑影,拍拍肖正的肩膀。“依计划行事,没有问题吧?”声音嘶哑而低沉。 肖正转身看看马车,里面不时还能传出几声清脆的呓语,不禁咬了咬下唇。“我就做最后这一次,你答应我的事可要办到!” “自然说到做到。”黑人丢给肖正一个鼻烟壶大小的景泰蓝瓷瓶,外加一粒指甲盖儿大的红色药丸。肖正把药丸磕在嘴里,一股浓重的腥味儿从他口腔里散开,流经咽喉,直入肺腑。 一轮金黄的圆月高悬于空中,倒是把周围的星众趁的黯淡无光。那黑衣人几个后空翻消失在月影之下,肖正掀开轿帘,借着月亮的余光,反复的端详孟丹儿。 “你不该遇上我!”肖正喃喃自语,纵身跃上马背。“傻丫头,今夜让我来守护你吧!” 转眼便是第二天明,伴着一声马嘶和男人的哀嚎,孟丹儿睁开了朦胧的睡眼。 “怎么了?”孟丹儿用手背把嘴角两边的口水擦干,毛毛愣愣的钻出车棚。 只见肖正四肢扭曲的躺在马蹄子旁边,“哎呦,哎呦!”地叫着好似哭丧。 “懵懵姑娘,快扶我起来,我好像动不了了!”肖正努力的抬着头,脖子上崩起根根青筋,用下巴戳着胸,试图与孟丹儿眼神交流。 “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难道有你二娘找的杀手来过?”孟丹儿俯下身,两只手提紧肖正的腰带,不费吹灰之力,轻轻松松把他扛上肩,像扔包袱似的丢进马车。 肖正瘪着嘴,双手托住自己的腰,整张脸纠在了一块。“哪有什么杀手!昨晚你呼噜声此起彼伏,吵的我睡不着,便到马背上趴了会儿。不曾想睡过去了,一翻身就坠了马。哎哟……怕是扭到腰了!” 孟丹儿听了这话,那圆鼓鼓的肉脸就如同萝卜掉进胭脂缸,羞的是红一块儿白一块儿。也不能怪她,她本来就是只猪妖,试问普天下谁家的母猪睡觉不打鼾? 天既以见白,孟丹儿驾着马车,啃着烤地瓜继续赶路。肖正是少爷的身子,腰部椎骨一没折,二没错位,偏偏一挪动就喊天叫地的,连累孟丹儿做了一路的仆人,又是喂饭,又是送水,就连小解都要孟丹儿帮他解腰带。 孟丹儿盯着肖正白净净的臀部羡慕的直流口水,一心想着,人类果真是比妖精强,瞧瞧这后鞧,细皮嫩肉的,竟然一根儿鬃毛都不长。襄女无意,公子有心。肖正自认为读了几年圣贤书,知晓男女大防,在心里反倒对朱蒙蒙另眼相待,动了春心。 行了约半天的路,途经一片村庄。人困马乏,肖正又是半个残废。孟丹儿只好停了脚程,准备求一个人家借宿。 只见东头第一家是个青石红瓦的砖房,屋顶上砌了个方方正正的石烟筒,烟筒里滚滚往外喷着热气,孟丹儿抽搭着鼻子猛地一吸,嚯,一股香喷喷的白面大馒头味儿香的上头。 ------------ 第五百零一章 欺骗 孟丹儿敲门,迎出来的是一个中年妇人。孟丹儿跟那妇人耳语一番,又把肖正给她的‘白色石头’送上前去。那妇人连忙叫出自己男人,三躬二请的把肖,孟两人迎进了门。 这户人家自诉姓马,家中两间瓦房,一进小院。马氏夫妇平时只常住一间,剩余一间小点儿的偏屋便让给肖正和孟丹儿。 不时,马嫂送来一壶米酒,五六块儿白面儿大馒头,并两碗桂花鸡蛋羹。 孟丹儿搬着肖正的脖子将他上身扶起,腰后垫进一个翠绿色的绣花软枕头。“接着。”将一块儿大馒头塞进肖正的手中,刚出锅还是热乎的,拿着有些烫手。 肖正把馒头掰成一块儿一块儿的,如鸽子蛋大小,分别送进口中,细嚼慢咽。这些动作在孟丹儿眼中莫过于矫情二字。“你这样吃着不香!”孟丹儿大嘴一张,将一大碗米酒直接倒进嗓子口,咕咚咕咚两声碗里就见了底。 “要不!”肖正犹犹豫豫,舌头来回舔着唇边儿。“你看过我的身子,姑娘家名节最大,我会对你负责任。” ‘哐当!’孟丹儿手中的瓷碗掉在地上碎成了花儿。“负责!”孟丹儿只觉得喉咙发干,一团火一般的炙热从她的胃里涌上口腔。 “不好,我喝的这是什么东西呀?怎么好像有酒呢!”酒是妖精的第一大忌。尤其是孟丹儿这种修炼年头不多,法力微薄,才化成人形不足千日的小妖。 怕不是要现原型?孟丹儿用力挤眼睛皱鼻子,嘴巴张到极限,用力的吸收氧气,想要保持清醒。 “酒?”肖正一怔。“米酒嘛!自然是有酒的,不过就是点点的米酒,不会醉人。” “你,你转过脸去!” 孟丹儿用手抠喉咙,想要把那些晶莹剔透的小糯米原路退回。心里嘀咕着,好不容易谈到了负责任,千万不能现行。若是让肖正知道了她是头野猪精,不用想也知道,定会被嫌弃死。 “什么?懵懵,你怎么了?”肖正皱着眉头,却碍于腰伤不能动,看着孟丹儿在地上张牙舞爪,只能在心里干着急。 不好,孟丹儿的双脚越来越痒,明显的感觉自己的五根脚趾渐渐合二为一,变成了两只脚爪。“你闭眼!”肖正不为所动。孟丹儿的双腿越发紧涩,撑不住了。 孟丹儿纵身跃起,弹到肖正身上,“闭眼睛!”孟丹儿命令道,随即俯下头,张开自己的小嘴儿,学着戏文里那样,一口嘬住了肖正的双唇。 孟丹儿嘴开颌大,几乎含住对方半张脸,不像是亲热,更像是吃人。 “唔……。”肖正被这猝不及防搞得心猿意马,索性听话的闭上眼睛享受着,鼻孔微颤,贪婪的吮吸孟丹儿身上沁出的幽香。此刻,孟丹儿彻底解脱,还好那米酒醪糟并不上头,孟丹儿只有两只小腿变成了黑棕色的猪腿,上身还如少女一般玲珑有致。 简陋的砖瓦房,昏黄的油灯,烧的旺旺的热炕。一人一猪,女上男下,这亲近又暧昧的姿势整整僵持了半个钟头,直到孟丹儿的两条腿再度变回人体。 入夜,孟丹儿趴在炕沿上鼾声震天,就连隔壁房里的马氏夫妇都纷纷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肖正趁着深夜无人,伸出双手去搓揉孟丹儿的球脸,又弹又软,像刚出锅的大宣馒头。肖正不自觉的嘴脸上扬,他知道她是妖,他也见过太多的妖,可是这般没脑,贪吃酣睡,又和自己有了肌肤之亲的妖,天上,地上,人间,阴间只有她一个。 孟丹儿和肖正在马嫂里休息了三天,直到肖正的腰恢复大半才继续赶路。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肖正近来不知怎么了,似乎心情不大好,总是心不在焉。 “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旅途无聊,孟丹儿时不时便要调戏肖正一番,直到那白衣少年一张俊秀的脸染上红晕才算完工。 “额,大概也没什么要求,为人和善些吧。”肖正如是答复。 “为人和善!人和善!那猪呢?” “猪?”肖正瞳孔放大,满脸不可置信。 “猪——珠——珠圆玉润。像我这样的,圆润一些的可以吗?”孟丹儿吐吐舌头,两腮笑的蓬蓬的。 “挺好。”肖正语气淡漠,心事重重。 天色正好,枝桠上的梅子花结的正艳,一如朱蒙蒙明媚的傻笑,总是要将两列整齐的白牙全部展露出来才好。 肖正摸了摸怀里的景泰蓝瓷瓶,那里面是由蛇胆,蜈蚣汁,蝎子液,壁虎血,蟾蜍粘液制成的五毒丹,用温水送服,再强的妖物也管保其法力尽失,原形毕露。 他一早就对孟丹儿图谋不轨,他不得不这么做,否则……。算了,肖正把瓷瓶握在手里,趁着孟丹儿专心致志啃地瓜时,将轿帘掀起小缝,偷着把五毒丹全部撒在了路上。 “懵懵,咱们别往前走了,不如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喂猪种田你愿意么?” “喂猪!我愿意呀!”孟丹儿早就沦陷在了肖正的皮相里,还想着红尘有多复杂,择一良人,俊眼修眉,二人隐觅在丛林深处,养猪织布,打井耕田,这日子和孟丹儿在深山修炼岂不是一样的!只不过从自己是猪变成了再养两头猪,就权当养孩子了。“可是,你不回家里争家产了吗? 你父亲不是重病吗?你确定不见他最后一面?你二娘那么刻薄,你不找她当面算账?” 孟丹儿的巧嘴像连珠炮似的噼里啪啦不停,吵的枝桠上的鹰眼鸟都扑棱起翅膀想要逃离。 肖正不知该怎样解释,只能任由这马车继续前行。暗处,只要有故人一直密切监视着二人的行踪。 “他背叛了我!”一个熟悉而低哑的声音在山谷中悠悠传出。“那就不要怪我翻脸无情。” 大约又行了半里路,恰逢行至一处山涧。两畔风声萧萧然,崇山高耸不见日。茂密的草群结成一张巨网,牵绊住了马腿。几十只蝙蝠煽动着翅膀在山涧之中神出鬼没。 忽的,从四面八方杀出十几个蒙面黑人。肖正见了这些人,不由心下一凉,喃喃自语“他竟然瞒着我——出手。” 十几个黑衣人,蒙着面,只露着眼,冷冽寒峻的眼。将马车团团围住,严严密密,水泄不通。 嗖,十几把刚剑银光乍破,从四年八方一拥而上。 肖正从马车飞旋而出,他原也会武功。“懵懵,快走!他们是冲着你!” “我!”孟丹儿不明其义,这些人不是他二娘派来的杀手么?“你快跑,我护着你!”孟丹儿心里窃喜,他该是担心自己吧。可是他还不知自己的本事,区区凡人,她自然不会怕。 那些杀手训练有素,出剑又快又狠。双拳难敌四手,孟丹儿应接不暇。好在肖正也有功夫,他全意护着她,与往日的故人们撕拼。 一袭软剑全力向肖正刺来,肖正躲闪不及,剑尖直锉胸窝,心口处一片凉意,不疼,只是冷,整个人出奇的冷。原来,他们对曾经的自己人也不会手下留情。 那些人见肖正受了重伤,任务已经完成,互相使个眼色,相继四散逃去。 “肖正!”孟丹儿用手去堵他的伤口,可那皮肉已经挣开,鲜血如同崩裂的水闸,止不住的往外泻。孟丹儿的双手满是肖正的血液,又稠又烫,这些血液仿佛带走了他身体全部的热,他的四肢冷的像冰块,嘴唇惨白干涸,他不行了,连最后的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 第五百零二章 猪窝 孟丹儿觉得胸口发胀,心里空落落的,像是被人剜去了什么一般。忽然,一股痛意从她的心口而发,向身体四散蔓延。是心痛,妖怪都是畜生得道,畜生之所以是畜生,因为它们没有人类的情感,只知吃,瘫,喜,睡,不知心为何物,不知情为何物! “肖正,你不要死,我不让你死。”孟丹儿笃定道:“你说过对我负责任,你说话要作数。” 孟丹儿并不是妄谈,她是妖,妖的寿命很长很长,如果能躲避天雷五劫,有的妖可以与天地同寿,因为——妖有内丹。 孟丹儿轻闭双眼,气沉丹田,双手合十,运工作法。“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 嘴唇轻启,一个通体金光的圆球从孟丹儿的口中缓缓生出,这是有二百年法力的灵丹,孟丹儿的法力根本,凡人吃了,断气不足三日者都可起死回生。 孟丹儿抓住内丹,将肖正身体放平,一手捏开他的嘴,欲要将内丹送入其口腹。 “哈哈哈,终于是我的了!”一个拂尘忽的从孟丹儿眼前闪过,指瞬之间,内丹竟被人夺走了。 定睛一看,是个熟脸,正是那日‘凤栖坞’里被朱蒙蒙一板凳拍昏的的老道。 “无耻之徒,还我内丹!” “救地上那小子的命吗?怪不得是个妖怪,妖都是愚蠢至极。” 老道将内丹收入怀中,将实情全盘托出。“你还真信了那小子的鬼话,什么杀手,二娘,争遗产。他不过是我的帮凶,帮我杀妖炼丹的傀儡!” 刚下山的小妖未涉人世,哪知这纷乱红尘里,世人心肠都被蒙了灰。 “他骗我!”孟丹儿怅然若失,一身的气势瞬间颓了下去。 “不止是你!”老道指高调扬“在你之前,他帮我杀了十七只妖,只差一个,便能凑齐十八颗内丹,我就能与天地同寿,日月同辉。他有先天性的心病,没有我的丹药就活不下去。可是他竟然背叛我,所以我要剜了他的心!一切背叛我的人都得死。” “还我内丹!”孟丹儿双目猩红,双拳紧握,指甲嵌入肉中,手掌里满是鲜红,分不清到底是她的血还是肖正的血。 老道仰天大笑,“痴人说梦,今日我不止要取你的内丹,还有你的命!”说着,从袖中掏出一袭软剑,直逼孟丹儿。 孟丹儿心中痛意已决,顷刻间怒上心头。失了内丹,她已没有法力,人身一点点褪去,她要现原型了。 山涧之中阴风阵阵袭来,细沙乱石疯狂的拍打着地面。孟丹儿向着山涧长啸一声,从嘴裂开一道巨口,喷出团团黑雾,瞬间直冲上天。忽儿,黑雾散开,只见一庞然大物,屹立在重峦叠嶂之中。那黑猪足有五丈之高,腰粗百尺,两角长牙,锋利似劈天之斧;四蹄乱踏,犹如四根擎天之柱;浑身鬃毛赫赫,仿若万万千长矛,坚硬如铁。 老道见此情况,早已吓得肝胆俱裂,扔了剑,涕泗横流,连连跪地磕头,只求饶他一命。 孟丹儿已现原身,丧失了人的情感,只有一股无名的怒火控制着它动物的本性——杀。它疯狂的摆动着躯体,撞击着四周的群山,巨石树干纷纷而下,顷刻间山崩地裂。 待孟丹儿恢复人性时,她的身边只剩下了十八颗内丹。那老道和肖正都被埋在了山涧乱石之下,尸骨无存。 孟丹儿给肖正立了衣冠冢,这个欺骗了自己又死于自己的男人,成了她心中永远的一道疤。就不该来这人间走一遭,她想,匆匆回山。 后来,孟丹儿再也没有潜心修炼。在那山中寂静的老死。 随着孟丹儿再次死去,我这一场梦又在慌乱之中惊醒。 不知为什么。我怎么会接二连三的梦到孟丹儿,并且这梦都是那么奇怪。 这回梦中的男主人公是个叫肖正的人,可是就在我惊醒的这一刻,这个肖正的长相竟然又在我的大脑之中模糊不清。 这个肖正好像跟我第一回梦到的那个晋王是同样的一张脸。 都是瘦瘦高高,清秀无比。只不过,不知为何,只要我睁开双眼,只会记得孟丹儿一个人,至于其他的人就全部都记不清楚长相。 这还真是个罕见的奇事! 自从我这次梦醒之后,便开始一夜无眠。 我的脑海里时不时的会想起孟丹儿,可是对于梦中的那个男主角,我总是有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但就是记不起他的脸。 那个男人究竟会是谁呢?会不会就是孟丹儿一直想找的人? 说不定今天中午平白无故做的这两场梦,应该是老天爷给我的指引,可是偏偏我这个臭记性,竟然记不得那个男人的长相。 我一个人反正也睡不着,闲来无事。便准备下床锻炼一下自己的腿脚。 医院的大夫对我说。我的推销只要时常运动。不出一个月的功夫就能恢复的跟以前一样。 反正骨折就是一场小手术。还需要自己勤主动勤恢复。 我闲来无事,在房子的客厅之中来回转悠。 却发现,那莫小雅的房间也正是灯火通明。 这个小丫头这么晚竟然还不睡。 我走上前去,瞧瞧他房间的房门。 “小雅!干什么呢?是不是也睡不着啊?” 少倾,莫小雅穿着一身淡蓝色的睡裙为我打开了门。他的房间乱的简直就如同一个猪窝一般。 床上被单儿都掉在了地上。棉被也没有套被套。化妆品堆了满满一床,还有一大堆的杂志书籍,床上地上弄的到处都是。 橘子皮香蕉皮就随意的往地上乱扔。 我真的是想象不到,平日里看起来如此精致漂亮的一个小胖丫头。怎么骨子里竟然这么的懒? 我看着满屋子的狼藉,就忍不住的头疼。连忙吐槽莫小雅道。 “大姐,你这是要絮窝还是怎么的?将来哪个男人娶了你,可真的是倒死霉了。” 莫小雅吐吐舌头,还在对我辩驳道。 “你听没听过那样一条定论?房间乱的人创作思维高。这样的人大多数脑子聪明。特别适合从事艺术类的工作,就像我,画漫画的人就是需要强大的创造力的嘛! 而那些平时干干净净把自己和房间收拾的十分体面的人。虽然很有自律性,但是缺乏创造力,他们的思想太过空洞。那样的生活不适合我,没有创造漫画的激情。” 我直接回怼他。 “怎么按照你的意思,从古到今,中华上下5000年,古今中外所有的大艺术家。全部都是住在猪窝里面创造艺术的,是吗? 那现在电视上那么多电影演员,明星的他们全都是属于艺术家。我怎么从来没有看哪条新闻里面说。哪个明星演员把自己的房间造的跟猪窝一样。 人家一个个都是干干净净,体体面面,你再瞧瞧你。 小雅,你的生活实在是太懒散了。”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评论这个小丫头。自从我第一次见到他,我就觉得这个女人是世界上最懒的人。 一个极其有天赋的漫画家。每天只要轻轻松松动动手指头。工作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一个月就可以挣到三千多块钱。 我要是有这样的天赋,一天起码要工作八个小时。 可是莫小雅竟然懒到连钱都不愿意赚。要不是他被人家那个死渣男给拒绝了,搞得他要死要活,上吊自杀。最后被沈学而给劝了回来。 ------------ 第五百零三章 心瘾 莫小雅依旧懒懒散散,看都不看我一眼,穿着自己的睡裙往床上一躺。 他的那张床上面,笔记本电脑,笔记本,记号笔。各种东西还有所有的化妆品堆了满满一床。 最最主要的是,我竟然在他枕头的角落里发现了一盒香烟。 我大失所望的抱怨莫小雅。 “你竟然还抽烟!我认识你这么久,你根本就不会抽烟的。你现在是搞什么搞?你要疯掉还是要怎么样?” 莫小雅无所谓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哎呀!生活这么无聊,总该给自己找点乐子。” 此刻的我真的是恨铁不成钢。 “傻女人,你到底知不知道抽烟是会上瘾的?在这个社会,男人抽烟没什么,一个女人如果抽烟的话,是没有男人会爱你的。” “这就是歧视。” 莫小雅完全不以为意。 “放心吧,我不会上瘾的,抽烟大多数都是对尼古丁的心瘾。我从来不会对任何事物产生心瘾,我只不过是最近有点难受,你少管我。” “难受什么?你的生活过的这么好,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个人在羡慕你? 就像沈学而,他是名牌大学毕业。现在在咱们城市做一个小小的老师。在大多数人的眼里,他也是稳定工作事业单位。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对象。 可是沈学而曾经在私下对我说过。说他其实是羡慕的人,就是你。 他不想自己变成苏丹红。因为苏丹红虽然家庭条件优越,表面风光。但是自己的人生不得不安照自己爷爷的意思来进行。 苏丹红连自己的梦想都不能完成。一个女孩子生来喜欢唱歌,还有那方面的特长。可是就是因为他是苏氏家族的人,他要继承黄泉饺子馆。 他便不得已必须从京都回到滨城。做一个表面上的饺子馆老板娘。每天晚上只能偷着去酒吧里面驻唱。才能偶尔跟自己的理想沾沾边儿。 你知不知道苏丹红每天晚上在酒吧要喝多少瓶啤酒?他唱的多么的用心,底下的人是不会听懂的。那些酒吧里的男男女女,大多数都是在那里面搞暧昧。苏丹红唱的每一首歌只是他们调解气氛的道具。 而你呢?你有自己的天赋,有特长。其实你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你有自己的思想。长得也不算丑陋。 只要你努力用心,你完全可以把自己变成所有人都羡慕的样子。可是你偏偏这么懒散?每天躺在床上无所事事。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搞得要死要活。 莫小雅,你跟我说实话,你现在抽烟是不是还是因为那个男人?” “没有,不要瞎想。” 莫晓雅嘴上支支吾吾的,可是他的眼神不自觉的瞟上自己床上的一个黄色笔记本。 我一把抓起那个笔记本,然后翻看。 “奥!原来你在跟方祯学,方祯有一本很粉红色的笔记本,你也开始学着写日记。 你怎么不学学好,你知不知道方祯跟张亮搞暧昧,搞得最后该命都丢了。” 莫小雅仍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把自己表现的完全不在乎,其实我很清楚,他的心里一定极其的痛苦。 我和他认识这么久,最初他上吊自杀。在我们把他抢救过来之后,虽然莫小雅表面上变得十分开朗。每天跟着我们一起在黄泉饺子馆里画画漫画。天天吵着要减肥。 其实我知道,他根本就放不下那个男人。他想努力的工作挣钱,无非是想证明自己的价值。她想减肥,变得漂亮,无非是为了在将来再和那个男人相见的时候,可以让他眼前一亮。 我直接打开莫小雅所写的笔记本。上面只刚刚写了一篇内容。 那篇内容的名字叫等待。 这几天我明显觉得你与我疏远了。自从最后一次见面那天之后。一直到现在我们便再也没有过交集。 前几天我终于联系上了你,你的语气很不好。但是我真的好开心,我原本以为这辈子你都不会再理我。 我没想到,你竟然还肯在对我说话。 其实前一阵子我的心情已经好了差不多。那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我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然后我偷着对你说了一个谎,说想问你一些关于水利方面的问题。然后你回复了我。态度冷漠,但是我们还是说了好久的话。就在那夜之后。我终于又回到了那种心里空虚,每天默默等待的日子。 自从认识了你,我学会了一个字。那就是等。 我是一个十分急性子的人。做什么事情都是三分钟热度。每天那么风风火火,我喜欢快一点,画画快一点。读书快一点,吃饭快一点。 唯独在遇见了你之后。我的生活变得越来越慢,感情变得越来越慢,思绪变得越来越慢。甚至连开心都变得越来越慢。 曾经的我。习惯了等你几天不回信息。我习惯了你已读不回。我习惯了你冷冷漠漠。我习惯了热脸贴着冷屁股。 曾经有那么一阵子,你回我信息十分殷勤的时候。我甚至会觉得害怕,害怕这种不可言喻的好事情早晚有一天会消失。 果不其然,就在我们前天晚上联系过之后。现在你就又消失了。我一天上微信几十次。不跟别人聊天,不理那些搭讪我的人。为的就是想看看你在不在。看看你的头像,看看你的照片,看看你的小肚子。 我想,如果没有你的话,我恐怕会永远的卸载微信这个软件。 只是因为你在,所以我每天乐此不疲的不停上线,不停更新动态。我想跟你分享我的生活,我的快乐,我的点滴,我的人生。 可是,对于我而言,我却对你一概不知。 你什么都没有跟我分享过。我除了知道你的名字,其余的事情我真的什么都不清楚。 不过现在的我强烈的控制自己,不要去胡思乱想,不要想那么多。 其实跟你做一辈子的朋友也挺好,只不过我害怕你连跟我做朋友都不愿意。 我发现我的心情每天都会有一个时间,莫名的焦虑。因为你会无缘无故的想你,然后梦见你。 其实我们已经半年都没有见面,我连你长什么样子都快忘记了。 只有在梦中,才能想起你模模糊糊的轮廓。 这次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也不知道等你回我话的时候是会继续冷漠,还是稍微殷勤一点。 管他呢!我这几天真的好累。说实话,因为遇见了你,我已经累了整整七个半月。 我想好好的歇一歇,给自己的心灵放个假。感情这种事情,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不过我还是愿意一直等着一直守着。一直守候我心里自己认定的十年之期。 看看十年之后的你究竟会不会结婚,又离婚。 看看十年之后的我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想,那时候的我画漫画应该已经很成功了吧。起码一个月收入要在税后保证到15000以上。 我本来就是一个没有多大野心的人。如果以后能稳定的画漫画每个月税后达到两万块钱。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然后一个三十六七岁的我,那个时候的我应该已经买了自己的房子。一个宽阔一点的电梯楼。然而我还是不会买车,因为我实在是太过胆小。并且从来没有想过要考驾照。 不过我可以再给自己配一个车库。然后在车库里面腌酸菜。 等到那个时候,如果真的没有办法和你在一起。我也应该随随便便找个人嫁了。先把自己的孩子生出来,然后管他离不离的呢? ------------ 第五百零四章 压力 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很难,很难喜欢上一个人。所以说这么多年一直也没有谈恋爱。 我以前一直觉得自己爱无能。可是我一旦喜欢上了一个人,就是那样的义无反顾。 我甚至有时候觉得自己是不是有心理疾病。这样的性格,真的是太过痛苦了。 唉!又是一个不眠夜,继续等待吧。 看看这篇日记,我突然间有些吃惊。 “小雅,你和那个男人联系上了?” 莫小雅冷漠的点点头。 “联系上了,那又有什么用呢?他的态度冷的跟冰块一样。甚至都不愿意跟我做一个朋友。 我请求他帮忙,他的态度是那样的高高在上。” “那你就该放弃。” 我万分笃定的劝解他。 “不要!” 莫小雅回答的比我更加笃定。 “我喜欢他,我要改变自己,我要提升自己的价值,我愿意守着他。哪怕一年,三年,五年,七年,十年。总有一天,我会和他再次见面,然后从朋友慢慢做起。” 我直接打断他道。 “莫小雅,你就是全世界最大的傻子。你知不知道,爱情靠的根本就不是无谓的付出。而是共性和吸引。” “我怎么和他就没有共性,我怎么就不可以吸引他?” 莫小雅急了,他的眸子在泛红,我看得出他一定偷偷的哭过一回。或者不知是多少回。 “我知道现在劝是完全劝不住它的,只能采取迂回政策。” “好!你想要和哪个男人在一起,是吗? 我告诉你在心理学的角度上有一个吸引力法则。 只要你诚心诚意想要得到一份东西,那么你就一定会得到,无论是成功,还是减肥,还是美丽还是男人? 但是,世间万物全部都是轮回因果。就像种一棵桃树。你要在春天撒下桃树的种子,然后悉心的浇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看着他长成小树苗,然后一点一点辛勤的呵护他。早早晚晚有一天,你种的那颗小小的种子会长成一棵参天大树。 但是要花费多长时间?没人知道。要耗费多少心血也没人知道。最后结出来的那个果实是甜的,酸的,也没有人知道。你愿意努力的去种一棵桃树吗?” “我愿意!” 莫晓雅还是不争气的流下了激动的眼泪。 “只要能再见他一面,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我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我道。 “好!那我现在就帮你分析一下。你喜欢的那个男人长得不错,家庭条件尚可。还有一份稳定的工作。 她对配偶的要求应该就是像沈学而那样的。温柔,知性,貌美。同样必须要有事业编制。家庭条件相当。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门当户对。 而现在你和他对配偶的要求不足的地方。就是你的身材有些肉肉的,长得虽然不难看,但也算不上惊艳。 还有就是工作的问题。虽然你没有长辈们所喜欢的稳定工作。但是我觉得你画漫画这个工作,就像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他虽然现在脱开了你的后腿,但是早晚有一天你画漫画这个工作会让你变得光彩夺目。 所以,既然发现了问题的关键,那咱们就要想办法各个击破。” “怎么击破?” 莫小雅态度十分沮丧。我知道他的心里一定成双了莫大的痛苦。 倘若最近一段时间他不跟那跟男人联系还好。时间是治疗一切疾病的解药。可是,他竟然情不自禁的联系上了那个男人。并且那个男人还给予了他回应。 这就像是在伤口上撒盐。明明已经快要好的伤疤再次揭开它。莫晓雅的心里一定痛苦万分。 莫小雅冷冷的说道。 “你也看到了,我每天都在尝试着减肥。我的体重虽然下降了一点点。可是就连那个都出走了。 还有我的事业。是,现在我可以轻轻松松每个月挣上1万块钱。但是在他的眼里,就算是我每个月挣上1万,也比不上一份稳定的工作。 因为那些有稳定工作的人,他们有着五险一金。而我喜欢的那个男人,他们在退休的时候,每个月的退休金也能达到上万。 所以在他的眼里,我的事业还是没有价值。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道。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只要每天做正确的事情。然后等待结局只看时间。 只要你每天控制好自己摄入的卡路里,坚持小小的运动。早早晚晚有一天你会瘦下去。 只要你每天用心画漫画。早早晚晚有一天你可以出成绩。我相信你的价值根本就不止一个月1万块钱。你将来一定可以挣到3万5万,改成实体。甚至改成改成游戏,改成电影。 我相信你有那个能力,但是前提就是你要坚持。 人这个东西从生下来开始,他每天都在学习。我们谁也不是生下来就会跑步,会说话,会数学,会语文。 这些东西我们不都是后天才学会的吗?而价值也一样,提升价值绝对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你想要改变自己,你就不能急于求成。要知道很多事情都是欲速则不达。 只要你每天重复,做着正确的事情。早早玩完,你可以得到自己的成功。但是如果你坚持不住提前放弃的话。那么你永远也提升不了自己的价值,你永远也得不到他。” 莫小雅听了我的话缓缓地抬起头,他有些不解。 “你说话这么一大顿,那我到底应该干什么?” 我道。 “很简单啊!每天少吃一口。每天多工作一个小时。然后剩下的问题就全部交给时间好啦。 你要知道他们那些体制内的人。他们的工资大抵是不会改变的,他们的工资随着工龄的增长而增长。 所以说他们没有什么奋斗的目标。稳定工作最大的弊端,就是这一辈子都没有可能会有太多的提升。 而你就不同了。你靠的是自己的天赋,自己的能力在赚钱。你要知道,天赋这个东西不是每个人生下来都有的。 你已经是老天爷眷顾的幸运儿。相信我,我看人很准。你享福的日子在后头呢。 要知道守恒法则。一个人有多少的痛苦就会有多少的开心。有很多人小的时候日子过的十分开心,长大之后每天都在痛苦的生活之中度过。 而像你呢?现在的心情,万分悲苦,早晚有一天你的这一份悲苦,老天爷会全部收集在一起,然后改变成一个大礼包,如数的全部加还在你的身上。” “真的?” 莫小雅不信。 其实我根本没有说谎在骗他。我和苏丹红早在一起研究过莫小雅这个人。这个妮子就是生活环境太顺心,没有半点压力。所以说他也没有挣钱工作的动力。 可是要知道一个人不会一辈子都没有压力的。莫小雅早早晚晚会长大,她今年已经27岁了。现在的他生活简直是惬意之极。家里边有父母宠着。经济方面过的也算十分享受。 所以,他现在还不需要让自己长大,他的心智就像一个单纯的小孩儿一样。每天只想着吃喝玩乐,然后和那个莫须有的爱情。 但是现在这份惬意的生活,早早晚晚有一天会遇到风雨。不过好在莫小雅骨子里是一个十分坚强的女孩儿。 有很多人遇到痛苦和挫折的时候,会被困难所打倒。莫小雅的心态十分的好,她不会被生活打倒。 所以,现在的他需要等待的只不过是一个契机。是一份迟来的压力。 那分压力可能是家庭原因,也有可能是他喜欢的那个男人带给他的。 ------------ 第五百零五章 娇惯 不过我知道,就在不远的未来,终有一天,莫小雅会成功。不过在他成功之前,他会经历多少的苦难,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 莫小雅的心情现在仍旧是十分抑郁。 我便连忙转移话题,打开手机,搜索了好多关于女生邋遢的帖子。 小雅。我给你读读帖子。你看看有没有意思。 “有的网友说,高中时候班里有一个最邋遢的女生,传说她是跟着继父生活,母亲跟着有钱人跑了,高一冬天继父来看她,给她买了一件粉粉嫩嫩的羽绒服,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就一起见证了,她把这衣服穿的变了好几个颜色,粉变灰,灰变黑,黑又变成了亮黑,她周围的同学都对她忍无可忍,她也不改变,她坐在我的斜对面,总看见她的头发油的直打绺,好像能挤出来油得样子,指甲还留的长,总看见她那手指在头上挠啊挠的,然后在扣指甲,有一天数学课我分神了,就看见一只苍蝇刚落在了她的头发上,突然腿一滑劈叉了,没站稳就滑下去了,当时我就震惊了,从前总听我妈逗我侄子说,头发梳得像牛犊舔过了一样,苍蝇上去都劈叉,我就觉得她说的话有点夸张了,可是就在那一刻,我才发现,我妈根本就没有夸张,原来头发真的可以滑到苍蝇都站不稳,会劈叉的。” 不知为何,我读完这个帖子总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可是莫小雅听完之后,好像丝毫感觉都没有。我只好继续读到。 “还有网友说,我以前读书有个女孩子40℃的高温连续一个星期不洗澡天天喷7块钱买的香水,那味道!竟然还有男的跟她为爱鼓掌。 床底下的袜子堆的特别多,床单都发霉了。不知道是身上的脏东西还是发霉了,反正很脏!每个星期学会生来看卫生打分,有一次因为她臭袜子的味道扣了五分。当时我还是寝室长。 另外一个网友说,之前在餐厅上班,包吃住,我们四个女生住一起,因为是新开张的店,大家同一天进来的,就说一起去买生活用品,买毛巾的时候我买了三条,一条专门生理期用,一条洗澡和洗脸,一条专门擦头发,结果有一个女生问我买那么多干嘛,我说要用的,她就没说了,结果后面发现她洗澡洗头生理期都是同一条毛巾,毛巾上还有血,那时候是冬天,平时的衣服不怎么洗,最夸张的是有一条带血的裤子她放了差不多一个礼拜,没裤子穿了才洗的,幸好是冬天,不然那味道,不过后来做了一个月就嫌累走了。” 我越读这样的帖子,越觉得生理犯恶心。好在莫小雅还没有邋遢到这个地步。 起码他的身上整洁无异味。只不过是房间杂乱了一些! 莫小雅听得出来,我是在讽刺他。 “还有吗?继续读啊。” “有!我十分淡定。另外一位网友回帖说。我曾经遇到就遇到过一个特别邋遢的姑娘,她可以三天不洗头,两天不洗澡,有时候讲话都还会有一些口臭,她散发的那股味道,让所有人不敢靠近。但是,悲催的是她和我是同班同学,还是前后桌,每天都会见面,还要迫不得已的讲话,你们能理解那种“生不如死的”心情吗! 网友小刘说,上大学的时候,我们班有一个女生长得特别漂亮,初次见面我就对她动心了,于是对她展开了疯狂的追求。但是在追求的过程中,我发现一些我难以忍受的事情:她一条裙子足足穿了三天,还听她舍友说,她的内衣和袜子都混在一起洗。作为一个男生,我都能做到内衣分开洗,她一个女生是怎们忍受得了自己那么脏的? 网友小王说。我遇到过一个最懒的女生。以前高中的时候,我们上的是寄宿学校,基本上都是一个星期回一趟家。每次回家的时候,我都看她装满满一书包的东西回去,我一开始以为是书本,后来才知道原来那是她一个星期的衣服,屯了满满一包,全部等着周末带回家去。 网友小马说:现在的女孩都是外表光鲜,背后邋里邋遢,我算是看透了。现在的女孩除了玩手机还能干嘛。” 我看到这个帖子下面还有好多很多的跟帖。大多都是在吐槽,有很多女生只是表面光鲜,并不干净。 有人回帖。和我合租的那个女孩的房间,真的房间连脚都没地方下,太脏了,什么都乱扔,少见的女子。 还有人回帖。同住的女孩我看她都是衣服换了也不洗,就直接扔椅子上,隔两三天再穿,看她这样也有半年了,我都受不了。 我真的是奇怪了现在这么多漂漂亮亮,光光鲜鲜的女孩子。为什么私底下都那么的埋汰,注意个人卫生难道不是最基本最重要的吗? 都说女孩是朵花,要人呵护,但是再被别人呵护的时候也要讲究一下个人卫生,毕竟只有把自己收拾好了才会从内心深处绽放光彩啊。 我读完了帖子,问莫小雅道。 “有没有什么想法?有没有觉得你自己现在活的很糟糕? 我跟你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你自己个人卫生房间的卫生都收拾不干净的话,你怎么可能会提高自己的价值?” 莫小雅其实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她完全明白我所说的这些道理。 “哎呀!可是我从小被父母惯坏了嘛,父母从小什么家务都不让我做。我长这么大,甚至连自己的袜子都没有洗过。 我也想改变,我也希望每天把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可是我真的觉得这样好麻烦。我宁愿攒到一起,然后请一个家政服务人员。只要用钱就可以解决的事情,干什么要劳动自己的双手。” 听了莫小雅的话,我止不住地张大了嘴巴。 “不会吧,你真的从小连袜子都没有自己洗过。” “那当然,我难道还能骗你不成?” 莫小雅不以为意。 “我爸和我妈从小都十分娇惯我,他们对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好好学习。只要我考试能混在班级的中上等。他们就对我什么其他的要求都没有了! 现在我每次回家的时候,我只要跟我爸一说我想喝水。我爸就会把开水和凉白开兑成温水,然后送到我的嘴边。 我现在都27岁了,每次回家我妈还会帮我洗脚呢。 我也想独立呀,只不过这么多年养成习惯,习惯这个东西总要慢慢的改变,哪有一下来就能立刻变好的。” 听完莫小雅的讲述,我不禁想起了一句老话。惯子如杀子。 莫小雅,这个小丫头真的是从小让他爸妈给养废了。看来想要改造他还真的是很不容易。 我道。 “放心吧,监督你的事情交在我身上。我必须要保证把你改造的又勤劳又努力,踏踏实实,勤勤恳恳。 等到若干年之后的你再次现身。让所有人看到都会眼前一亮,然后大声惊呼。哇,这个小丫头是谁家的,长得又瘦又美。又有能力,有才华还会挣钱。最主要上的厅堂下的厨房。” 莫小雅,完全不相信我说的话。 “这个世界上拿回会有十全十美的人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缺点好不好?一个人最主要的是要接受自己呀。” 我道。 “接受自己的缺点的确没问题。但是,个人卫生这是最基本的生活习惯。就像在樱花国,女性每天早上都有化妆。化妆是对其他人的尊重。 ------------ 第五百零六章 脑洞大开 莫小雅,咱俩住在同一屋檐下,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人家女孩子见到异性都会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像一只花枝招嫁的野蝴蝶。你每回见到我都是这么邋里邋遢,穿着睡衣头不梳脸不洗,房间乱的跟猪窝一样。 你是有多看不上我,多瞧不起我呀!” 莫小雅无奈的耸耸肩膀。 “没办法,你又算不得什么异性,你是个有对象的人。我的个人底线告诉我,对于有对象的男人,那就只能当闺蜜处。完全不可以把你当成男生对待。” “切!” 我不自觉的撇着嘴巴,然后手指摸着他的黄色笔记本。 “怎么,你这大晚上的不睡觉就是为了写日记?” “才没有!” 莫小雅,这次倒是没有对我撒谎。 “我正在画漫画儿呢。这回先写了一篇漫画的基础大纲。 是一个关于脑洞类的的故事。” “脑洞类,听起来倒还蛮有意思的。” 我随口说道。 “能给我看看吗?我上大学可是学校报社的。说不定我还可以给你指导一些意见。” 我想想该忙把自己写好的小漫画大纲交给我看。 “我正想请教请教你呢!看看你觉得如何,如果可以的话,我就准备把这篇稿子改成漫画。然后直接上传。” 我接过这篇漫画大纲,上面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文字。 看来我还真的小看莫小雅这个丫头,我一直认为他是个大大咧咧,懒散不求上进的人。万万没有想到,她对漫画其实还是蛮上心的。 为了画一本小漫画,竟然还充当起作家的工作来,写起了文字的大纲。 只见她那一张小小的草纸上,密密麻麻的写着。 “我是一个失忆患者,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空旷的房间。四周的家具十分豪华,装修却很简陋,就连墙面都是最基础的灰色。 我知道这是我的家。虽说我失去了记忆,可我对这个地方十分熟悉,还有隐约的恐惧。 “你醒了,来喝汤吧。”一个身着银光绿大衣的中年女人,端着一碗汤走向我。 那女人涂着重重的蓝色眼影,不知道贴了多少层假睫毛。看起来十分诡异。 她手中的汤是墨绿色的,里面还有许多苍蝇。看起来是故意放进去的,难以下咽。 “乖,喝汤。”女人坐在我身旁,执意让我喝下那碗不知道是什么做的汤。 莫名的恐惧感扑面而来,我敢肯定,我认识这个女人,但我不知道她是谁。 “快喝汤!”女人的语气不再温柔,好似若我不赶紧喝下这碗汤她就会杀了我一般。 我瑟瑟发抖的接过汤,看着女人热切的眼神,闭眼喝下。 女人的眼神回到了最初的慈祥:“这才是我的乖孩子。困了就睡吧,记得千万别再逃跑了哦~” 等女人走后,我蹲在马桶旁,吐出了刚才喝下的汤。 我在房间寻找有关自己的东西,或许这能帮助我恢复记忆。 在抽屉里,我看到一个相册。里面有许多照片。 照片上有我,有女人,还有一个跟我长得很像,但是稍大一些的女孩。 “妈妈,姐姐,妹妹。”照片上标记了我们的身份。 看样子那个打扮奇怪的女人就是我的母亲,另一个女孩就是我的亲生姐姐。 跟正常母女不同的是,照片中姐姐看妈妈的眼神充满恐惧。身子向外倾斜,似乎并不愿与妈妈亲近。 照片中,看着我跟姐姐的衣着,那应该是个夏天。而妈妈依旧穿着那件大衣。我充满疑惑。 我们家很大,是个足有三层的别墅。可是我找了许久,也没找到姐姐跟爸爸。 我没有爸爸么?家里也完全没有男人生活的踪迹。那姐姐呢?我怀揣着疑问,试图在这个家中找到有关记忆的信息。 我的家还在郊区,旁边没有人家。打开门看见的只有一望无际的森林。 奇怪的是,外面漫山遍野的花。而我家中的院子,却没有一点生机。遍地都是已经枯萎的花草。 院子的墙足有两个我那么高。墙上还有铁网。 是为了防止野兽入侵么? 我走向院门。院门是铁的,上面还有许多枷锁。数不清有多少锁。 “你在干什么?”妈妈不知何时走到了我的身后,关切的问道。 我一惊,转身:“没什么,看看罢了。” “要乖乖在家中带着,不能出去哦~”妈妈语气温柔,可我却不寒而栗。 我的脑海中闪过许多恐怖的画面。 我看见妈妈手上沾满鲜血,拿着斧头走向我:“不可以出去哦~” 或许只是梦吧,我想着去泡个澡冷静一下。 浴缸在地下一层。整个地下,除了一个浴缸什么都没有。就连毛巾都没有。 上百平的地下,只有一个浴缸。咳嗽一声,都会传来回音。 我躺在浴缸中,看着上面发呆。 我看见姐姐了。 姐姐就在我的上面。准确来说是我上面的玻璃柜中。 姐姐头发凌乱,脸呈青灰色。被浸泡在福尔马林中。 我害怕,但我不敢叫,我怕被妈妈发现。只能就这样一直看着姐姐。 我周围有许多蜥蜴,看起来像是妈妈养的宠物。 我强装淡定的上楼。 妈妈正在喂养蜥蜴。 妈妈的卧室,都是蜥蜴。各种各样的蜥蜴。 我的身上有很多伤疤,看起来应该是被电的。 我想起了院中的铁网,原来那不是为了防止野兽入侵,是为了防止我跟姐姐逃跑。 我看见妈妈抓了一把虫子就放入口中。虫子在妈妈的嘴边还在涌动。 我不敢惊讶,装作若无其事的离开。 妈妈似乎对我的反应十分满意,眼神慈祥的走进厨房为我煲汤。 我突然想起了妈妈是个精神病患者,她一直幻想自己是一只蜥蜴。是所有蜥蜴的引领者。 妈妈总会强迫我跟姐姐吃虫子,姐姐害怕要带着我逃跑。 妈妈杀了姐姐,就在走向我的时候我晕了过去。 不知是惊吓过度还是妈妈喂我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醒来后我便失忆了。 眼下我只能装作跟妈妈的生活习性一样才有希望活下去。 妈妈抓来许多驱虫,强迫我吃下。 我闭上眼睛,幻想那是美味佳肴,不敢咀嚼,直接咽下。 我想报警,可是没有手机。而且看着这个地方恐怕也没有信号。 我看到了一个洞,应该是姐姐准备逃跑时挖的。我钻了进去。 洞的尽头是森林。 远处传来了人的声音,我赶忙跑过去求助。 可为什么这些人都这么高呢?难道这是巨人国? 突然,我悬空而起。 “看啊,我抓到了一只蜥蜴。你们看它多好看?”那些巨人看着我。 这时我才突然明白,原来我真的是蜥蜴啊……!” “呃!”看完这个故事,我尴尬的笑了两声。 “怎么说呢,的确挺脑洞的。感觉也还不错,加油吧!” 莫小雅因为那个男人对其他的事情都是无精打采,反倒一提起漫画,他才突然之间有了兴致。 “我也觉得这个还不错,我可以在画漫画的时候一开始先营造一些恐怖的气氛。 色调主要以黑灰色为主。人物的脸庞要全部扭曲一些。蒙太奇你懂吗?总而言之,就是要故弄悬虚。” 我对这些东西都不是很了解,只好随意的点点头。 “听着还不错,画漫画这些东西你比较有经验,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的。” 莫小雅自信满满的说道。 “那是必须的,你知道吗?我前两天画了一组漫画。在网上现在点间会爆棚。都已经进入大神专区了好不好!” ------------ 第五百零七章 失踪 我不得不对这个小丫头伸出了大拇指。 “很棒啊,你上次写的什么主题!” 莫小雅道。 “是关于一对情侣,前世今生,三生三世的故事。主要讲述了一对情侣,或者说是怨侣吧!两个人之间的缘分纠缠了三生三世,却都没有得到一个完美的结局。” 我无奈的点点头。 “听起来还蛮悲的,现在悲剧都那么火吗?我看现在这些搞小品的也是,好好的喜剧小品最后都弄成悲剧的结局。好像在现在这个社会不煽情的话就没有人关注一样。” 莫小雅道。 “没办法,这就是迎合大众啊!更何况说不定在这个世界上的哪个角落,就真的会有那种三生三世的眷侣诞生呢!” “三生三世,你竟然还相信这些鬼东西!” 我无奈的撇嘴笑了一笑。怪不得莫小雅这个傻丫头,会为了一个只见了六次面的男人痴心如此,一个相信爱情的女人,早晚会被爱情所伤。 忽然,有一种奇妙的想法在我的心中油然而生。三生三世,这两天我做了两个整整奇怪的梦,梦中的女主角全部都是孟丹儿,而那个男主角我虽然记不起他的模样,但是我可以明确的感知到,也是同样的一个男人。 难不成我做的这并不是梦,而是孟丹儿和那个男人之间前几世所发生的所有纠葛! 第一世孟丹儿是个王妃,那个男人却是个只中权利不中爱情的王爷。两个人最后以凄惨的结局收尾。孟丹儿失去了自己的生命,那个男人得到了权利,却失去了这辈子最深爱的女人。 第二世孟丹儿是个妖怪,那个男人却是一个被道士所利用的捉妖师。最后同样是万劫不复的结局。两个人依旧没有能在一起。 第三世,就如同孟丹儿亲口对我们讲述的那般。因为误会和怨恨,那个男人亲手设计将他沉河。 总归,无论哪一辈子那个男人都欠孟丹儿一条命,无论那一辈子那个男人都是真心的爱着孟丹儿。可是最后的结局就是有情人终究不能够在一起。 想来,如果事实的真相真的是这样,这还真的是有够悲惨的! 我和莫小雅在他的房间内讨论过许多关于漫画和故事大纲的事情。不得不说这个鬼丫头的鬼点子还真的多,他的眼睛在眼眶里面溜溜的一转,然后就是一个创意十足的念头便就此产生。 再加上他精湛的画画技术,随便的勾勒出几个线条,就能画出一幅十分完美的画作。 天赋这个东西还真的不是人人都可以有的。至于莫小雅,谁知道他的成功会在哪天!估计应该不会太快,就凭他自己这个性格不自律,懒散堕落。起码在他成功之前要吃一点大苦头。 转眼便是第二天,我和莫小雅都是夜班,所以白天仍就可以躺在房间里休息。 因为莫小雅减肥的原因,家里边的冰箱里面什么食物都没有。 无奈的打开手机,翻出手机里的订餐软件儿,订了一份简单的浆子油条。 过了大约20分钟,有人敲响了房门。 我的口中还在喃喃自语。 “现在这些外卖员送餐可真是及时!真是社会发展的越来越好,足不出户在家里拿着个手机什么都可以解决!” 我拖着自己的一双不利落的腿然后去开门。打开房门,竟然不是送外卖的,而是苏丹红。 苏丹红的表情看着十分不好,心思慌慌好像有什么情况发生! 我不自觉得问他道。 “究竟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大好!是不是饺子馆里出了什么事情啊,或者是你爷爷,要不就是二师伯!” 苏丹红连忙摇摇头。 “不是他们,是顾茗。刚才我的高中班主任给我打电话,说顾茗昨天一天都没有回家,不过他的电话也联系不上,好像彻头彻尾的失踪了一般!” “不对啊!咱们昨天和他一起面完试,然后吃完日料,他不就回家去了么?怎么可能突然间的失踪了呢!” 苏丹红忧心忡忡的走进房门。 “班主任刚才给我打电话,他担心急了!老师今年都六十多岁了,身体状况也不太好,我真的担心他会出什么事情!” 我道。 “那现在咱们该怎么办?是不是分头出去找找!要不然就报警吧!现在槟城这么大,找个人真的不容易。不过每个地方都有监控摄像头,如果报警的话,我相信公安局可以很快的找到他!” 苏丹红朝着我摆摆手。 “不用,我刚才已经给元元打电话了!元元很看重班主任家的事情,这件事情交给他的话,我相信顾茗一定很快就会被找到的!” 听到这儿,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这件事情既然交给朱元元办的话,那么我就放心了。 人家可是超级大富豪,在整个滨城市都是手眼通天,别说是找个人,便是找出一块儿石头也只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又过了十几分钟,我点的外卖终于送到。 我和苏丹红两个人草草的吃过早饭,莫小雅还在吵吵的减肥时活不肯吃,只喝了一杯没有放糖的豆浆。 然后我们三个人焦急的坐在一起,等待着朱元元给我们回话。 少倾,苏丹红的电话真的被朱元元打响。 朱元元一边风风火火的打着电话,一边敲响了我们家的房门。 “元元,你竟然这么快就到了!” 朱元元道。 “我一听到你跟我说小茗失踪了!我们今天早上的董事会都没有参加,就连忙派人去寻找他的消息。 当时我和你大师伯还在山上呢!我们在山上讨论一个关于收购温泉山庄的案子,我真的是第一时间急匆匆的从山下赶来,向你这里赶过来!” “那么现在有顾茗的消息了吗 ?” 苏丹红急匆匆的问道。 朱元元淡定的点点头。 “我刚收到下属的回复,说顾茗!已经找到了 我们所有的人终于松了一口气。苏丹红连忙问朱元元。“顾茗,在哪儿找到的?” “公安局。” 我们听到这个消息真的是惊讶万分,苏丹红我在手中的油条都放下了,早餐也不吃,让朱元元司机开着专车,亲自去公安局接人。 朱元元的下属已经提前办完了保释手续,交了罚金。只等我们一到,就可以把人接出来。 顾茗因为酒驾飙车被巡警逮到,直接送进了拘留所。 等重见光明那天,已经是一天之后。 在拘留所里吃了一天白水窝头,进来的匆忙,手机又摔坏了,联系不上家里人。 这一天,顾茗连洗漱用品和换洗的内衣裤都没有,还是跟监友借了半块儿肥皂,才勉强解决了自身清洁问题。 一出拘留所大门,还要先到公安局办手续。 巡捕同志反复督促教育他。 “听说你还是个律师,怎么能知法犯法!酒驾飙车多危险?拘你那天,还好窜出来的是只野猫,这要是个人,躲闪再不灵活,你可就是刑事犯罪了。” 顾茗连忙跟巡捕同志道谢,原来昨天他一个人开车在公路上狂飙,蹴地窜出一只黑猫,顾茗喝的半醉不醉,眼睛发花,什么也没看清,紧忙刹车。 结果导致自己脑袋磕在了方向盘上,手机也因为惯性摔在了地上,黑了屏。 正巧被夜班巡逻的巡捕发现,都不用上仪器设备,半米远开外就能闻出顾茗的一身酒味。 “麻烦你们,以后不会了!”顾茗认错态度良好。 公安同志把他的东西还给他,一个黑色皮包,一部碎屏iPhone,已经彻底报废。还有顾茗本人的身份证,驾驶执照,车钥匙以及钱夹子。 ------------ 第五百零八章 灵异事件 顾茗把物品一一点算明白,签好字就完成所有手续,可以走人了。 我们几个人走出公安局,苏丹红简直大发雷霆。 “姓顾的,你有病啊!我昨天才陪你去面试成功,你知不知道你酒驾,如果今天没有元元在,留下案底,你的工作就报废了! 你多大的人啊,这么没脑子。干出这种小孩子的事情。” 我能够理解苏丹红现在的心情,作为一个律师,在这个社会是多么不容易,多么高大上的一个工作。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工作,尤其是中伦律师事务所那种高端的地方,可能很多律师费劲一辈子,都进不去那一栋大楼。 而顾茗真的是命好,凭借朱元元的帮助,让他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学生,能够跟那栋大楼里面最顶级的律师一起合作,当那个女律师的助手。 这简直是前所未有的荣耀和幸运,结果就在第一天,顾茗竟然狂妄自大惹出这么大的事端来! 朱元元也是十分生气,作为顾老师的得意门生,他一直真心的把顾茗当做自己的亲弟弟。 这是上哪一个,作为姐姐的,看着自己的亲弟弟不为自己的前途考虑着想,又会不生气呢? 朱元元直接在公安局的门前就开始一板一眼的责问顾茗。 “你今天仔仔细细的给我讲明白了,你为什么要酒驾!这件事情你不给我交代清楚的话,我就回去告诉你爸!然后你的工作也就算了吧,不要去做了,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我不能让我的朋友觉得我好不容易安排进去一个人,完完全全靠的就是走后门儿,一点儿能力都没有。甚至连最基本的原则都不顾! 你知不知道醉酒驾驶这是一个多么鲁莽的行为,你知不知道全国上下每年每天每个小时会有多少人因为醉酒驾驶而造成生命事故。你不把自己的生命当一回事,你难不成也不把别人的生命当一回事!” 顾茗听到这两个女人的责备,也是万般委屈。 “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我昨天根本就没有喝酒。跟丹红姐分开的时候,我就开着车回家了。然后路过离家最近的那条隧道。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明明是在白天,可是我的车架离隧道的时候,竟然就已经到了深夜。 突然间,有一个女人的身影在我的眼前站起,我急忙刹车。却发现那个女人竟然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而是一只野猫。 就在这时,交通的公安人员就来到了我的车边,然后让我做酒精测试。结果酒精浓度含量特别的高! 我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然后他们就不由分说的把我抓进了公安局!” 朱元元听着顾茗的解释,肯定是完全的不相信。 按照顾茗这样的说法,那么在他身上就等于发生了灵异事件。 就是因为驾车穿过了一条隧道,时间就能突然之间从白天变成深夜。一个明明没有喝过酒的人,却身体内酒精检测含量超标。而明明看到的是一个女人站在自己的汽车面前,转眼就可以变成一只野猫。 这样的事情简直是天方夜谭,无论是谁都不会相信! “编,你就编吧,你好歹也是大学毕业,说谎话都这么没有限制的吗?” 朱元元气的瞪红了双眼。 “你真的是太让我失望了,好歹这么多年我也把你当成我的亲弟弟看待。你就算是犯了错,承认一下错误又能怎样?为什么要说出来这样无端的谎话,难不成你当我是傻子吗?” “我真的没有说谎,为什么你不相信我!” 顾茗万分激动,凭我跟他相识,这两天我觉得这个男孩子是一个十分有礼貌,斯文腼腆的男孩儿。如果不是真的送了万般的委屈,不是被人冤枉的话,他的情绪是不会如此的暴躁。 我道。 “现在既然一个说自己说的是实话,一个人又完全不相信。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无法理解的事情,咱们都是黄泉饺子馆的人,应该可以理解这些东西! 元元,你应该有办法调取昨天隧道附近的监控记录吧!只要看一看监控录像,不就知道顾茗说的话是真是假。 如果他说的话是真的,那么咱们就切切实实的给他道个歉!并且还有想想办法,看看究竟为什么他的身上会发生这样的灵异事件! 如果小茗说的是假话的话!我也希望你主动认错,好好的跟你元元姐和丹红姐说声对不起。 你要知道,你这两个姐姐全部都是真心实意的疼你! 你元元姐为了你的工作一定操碎了心,磨破了嘴。你当红姐知道了你失踪这件事情也是辗转反侧,到处在找人,打听你的下落!” 听了我说的话,朱元元和顾茗纷纷点点头。 我们一行人坐上车,直接开回黄泉饺子馆。 朱元元在车上已经让他的时机安排了下去。给自己市里面的朋友打个电话,让他立刻把昨天隧道的监控录像传到自己的电脑上。 今天黄泉饺子馆生意也还算不错,徐叔一个人坐在柜台里面算账。 我们几个人为了不打扰前厅的生意,径直走到了后厨。 后厨还有几个小时服正在上锅,做着热乎的饭菜。仍有两个打下手的小厨师在不停地包着饺子。 我们来到现在面前,苏丹红从香案底下抽出几个塑料凳子,让我们纷纷坐下。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朱元元的朋友把监控录像全部给他,发到了他的电脑之上。 我们所有人围着电脑认真的观看。 我没想到昨天下午我们一行人吃完饭应该是在下午3点左右。 监控录像上显示,15:42,顾明的车驶进了隧道。结果在他的汽车走进隧道之后一直都没有出来。 直到昨天晚上21:46,顾茗的车才再次出现,顾茗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变得不一样,最最主要的一幕,让我们所有人都睁大了双眼! 顾茗的汽车面前,明明什么都没有,他却突如其来的一个急刹车! 然后就在他的车停了之后,一个野猫才从马路的右边径直穿像左边。 所有人看完这个监控录像,都惊讶的捂住了嘴。 “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苏丹红简直诧异万分。 “小茗,你昨天下午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怎么会出现这么离奇的事情! 你为什么要突然间的刹车呀!并且你怎么会在隧道里面逗留那么久。” 顾茗真的是长了100张嘴也说不清。 “我都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跟你们吃完饭离开之后,我开着车走进来那个隧道。 我唯一记得的就是,那个隧道里面十分的黑。仿佛就像伸手不见五指一样。 无论我怎样的开也开不到尽头。 然后等我终于见到光明的时候,我自己都感觉自己头重脚轻,浑身晕乎乎的!好像是身体里边应该有了酒精的含量。 然后我亲眼见着我车的前面站了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高高瘦瘦,长得很漂亮,尖尖的下巴,鹅蛋脸,是个典型的复古美女。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那个女人十分的眼熟,我好像跟我认识一样! 然后那个女人就站在我汽车的面前,盈盈的对着我笑。 我当然不想撞上他,我一个急刹车。然后再一睁开眼,那个女人竟然不见了。取而代之就是一只野猫从我的汽车右边穿到了左边。 紧接着就有一个交通公安人员,然后对我撞了酒精测试。 ------------ 第五百零九章 制造网红 顾茗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的赞叹昨天发生事情的离奇。 这样的事件,让我和苏丹红以及所有人都看的都头皮发麻,不知该如何是好! 苏丹红和朱元元商量了一阵,让顾茗先提前回自己家去。 这件事情,我们终归要好好的讨论一下! 其实每个人碰上灵异的事件都不足为奇,这最可怕的是,倘若顾茗身上所发现的这件事情,是有什么凶灵故意为之的话。那么这就说明,顾茗可能已经被人盯上了! 我们将顾茗送走之后,朱元元和苏丹红两个姐妹之间有着说不完的无数话题。 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就是先给顾茗的身上放一个灵符,这样可以起到一些驱灾辟邪的作用。 然后挣两个女人又讨论了无数关于衣服,化妆品买买买的事情。莫小雅自然也参与在其中。 这次是莫小雅和朱元元第一次见面,女人之间的友谊可真是奇怪,哪怕之前再不熟悉,再不认识,只要谈论起什么关于美妆减肥的话题,就可以最大程度的拉进二人的距离。 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三个女人唧唧歪歪的,在黄泉饺子馆儿跟你两个整整一下午。 我一个人无所事事地挤在柜台里面,和徐叔坐在一块儿一起算着账。 等到大约下午4点多钟的时间,三个女人商量好了一起出门吃饭。我自然也被他们带在之内。 我真的搞不明白,三个女孩子一起出去逛街吃饭,为什么偏偏要带上我。 不过这也并不奇怪,我和苏丹红现在正在热恋期。我们两个人的确是无论吃饭,睡觉,任何一个时间都想拥在一起。 朱元元让她的司机放了假,自己开着车带着我们三个人,然后满滨城大街的到处找饭店。 现在正是二月中旬,北方天还乍冷。晨色灰灰蒙蒙的,一呵气鼻尖还挂着霜雾。 朱元元开车到了槟城相对来说比较繁华的南宁路附近。 却不曾想象,就在南宁路垃圾箱旁,公安局拉起了黄色禁止通行的警戒线。成排的巡逻车聚集在了那里,看样子好像又发生了什么案件。 莫小雅这个女人好奇心是最大,上次我们几个人在逛街的时候,发现了一起抛尸案件 ,莫小雅就挤当个围观群众的最前头,一定要看关于现场的真实场景。 这回可倒好,好奇的不止莫小雅一个人,还有朱元元。 看到那么多蓝白相间的巡逻车,还有数不清的围观群众。朱元元也不提吃饭的事情,吵吵着要下车看热闹。 莫小雅自然举着双手第一个赞成,苏丹红也觉得这事情有意思,三个女人蹦蹦跳跳的挤到了围观群众之中。 而我,只好随着这三个女人一起去。 听到这些围观群众之中,有人小声嘟囔着。 “就在今天早上,南宁路的附近发现了一只女人的右脚。” “对呀,早上五六点钟的时候!听说是个清洁工发现的吧!看样子好像还挺残忍的。” “这也太残忍了,这凶手可真是缺德,要是把他抓住的话,一定要将这个凶手碎尸万段。” 人群之中,都纷纷的义愤填膺。 警戒线内。一个短发圆脸的姑娘,穿了一件军绿色长款羽绒服,黑色打底裤,半蹲在垃圾箱外侧。 那姑娘脚不大,蹬了一双枣红色雪地棉。穿的时间久了,鞋子有些打滑,在碎石子混着雪的垃圾边摩擦的‘咯咯’作响。 她俯下身子,蹲在垃圾箱旁,仔细地检查记录着里面的尸块,不禁皱起了眉头。 看到那个女公安人员年纪并不大,大约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就像那种警校刚毕业一两年的小姑娘。瘦瘦小小,斯斯文文的,不大爱说话。但模样却实是生的不错。 “具体是什么情况?” 有一个看着像领导的男人刚下了车,习惯性的从裤兜摸出白手套带上。一哈腰,钻进了警戒线内。 “今天早上四点二十分,南宁路的清洁工人报的警。说是在扫马路的时候,扫到了一只女人的右脚。咱们勘察员到现场,就在这附近的垃圾箱里,发现了用面袋子装的一兜尸块。再加上先前发现的那只右脚,一共是十整块,正好可以拼成女人的两条腿。” 那个斯文腼腆的女公安人员站起身,祥述着案件的成因,看样子应该是忙碌了很久。 北方二月的天气,哪怕是穿着最厚的羽绒服,不一时,也会被寒风打透,激的浑身直打哆嗦。 而那女公安人员白净的小脑门儿上,竟然凝起了一串细密的汗珠子。 “累坏了吧。” 领导从兜里摸出一条随身带着的蓝色手绢递给了女公安人员。 “真的是命案啊,这简直太刺激了!” 莫小雅在一旁激动得大喊大叫,手紧紧的抓着朱元元的胳膊。 “尸块,双腿。这简直太棒了,我要好好兼顾下这个场景,然后把它画进漫画。等将来我的漫画一定会大爆!” 朱元元随口道。 “你不就是想希望自己的漫画可以出名吗?这还不简单,我可以帮你找两个人。张两个比较有名的那种漫画家,让他们在自己作品的背后,或者末尾的地方为你写推荐书,或者流出来一个小小的板块儿推荐你的漫画。这样你很简单就可以一炮而红的!干嘛还需要那么努力?” 莫小雅连连的摇摇头。 “还是算了吧!我的能力还没有达到,让那种顶级的漫画家替我做推荐的地步,我还是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儿吧!” 别说,莫小雅还真的蛮有自知之明,认识朱元元一个这么有能力的女强人,竟然不想这让他帮忙自己,而是要靠自己的实力一步一步的博出位。我倒是觉得用自己的实力取得成功才是最最正经的事。 朱元元却完全不以为意。 “什么能力不能力的!现在这个社会,最主要的还是炒作和营销。我有一个姐们儿是卖服装的,他可不是那种在小商铺里卖服装的老板娘,而是有自己的公司,自己的品牌,自己的服装厂。 你知道他们卖服装靠的是什么手段吗,就是靠网红推荐。 不过一开始他们的衣服因为品牌名气比较小,所以那些特别有质感的大网红不会跟他们合作。 结果我这个姐们儿特别懂得炒作和营销,直接用自己的营销手段在自己的公司,捧红了十几个超级大网红。 我姐们儿跟我说,捧红网红其实特别简单。 其实就是找一些身材气质比较好的年轻小姑娘,然后给他们打造高奢人设。 每天让他们组团儿拼拼单,去什么高级酒店消费打卡。然后带着顶级的摄影师为他们拍摄豪华的美丽照片。 偶尔他们可以一起什么做个私人飞机,拍个豪车,拍个名牌包包,其实这些东西都是我姐们儿他们公司自己掏钱去租的。 然后把这些照片传到网络上,一开始自然是没有粉丝,然后就花钱买粉。 买个十几二十几万的假粉,不过那些都是僵尸粉,不评论不点赞也不互动。 然后就开始接着花大钱买真粉,反正现在这个社会只要你肯投资,什么都是可以买到的。 然后买一些说话评论比较活跃的真粉丝,然后再买一些推广,在短视频上疯狂的推荐。 这样一般不出三个月的功夫,一个平凡普通的女屌丝,就可以让我姐们儿打造成真正的百万女网红。 虽然一开始,那些粉丝都是买的假粉。不过后来就会有越来越多的真粉丝关注他们。 ------------ 第五百一十章 案件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这些网红就可以在网上带货,不只会推荐我闺蜜自己服装公司的服装,并且还可以接到一些其他大品牌的合作。 后来我姐们儿发现炒网红这个比自己开服装公司还挣钱,就把自己那个服装厂交给母亲打理了。 现在我姐们儿在南方开了一个经纪公司,专门打造网红。生意特别的火,简直是日进斗金。 所以小雅,成功这玩意儿有时候不看能力,而是看炒作。你要是愿意的话,我也可以帮你炒一炒嘛。 起码能让你的漫画事业,在短期之内达到一个最大的量变。” 朱元元说的这些应该全部都在经济学和市场营销的范畴之内。 像这些炒作网红的方式,大多数都是根据消费者的心理学。 比如在我们国家,95%的人月薪都没有收入过万。超过50%的人月薪还不足五千。甚至有绝大多数的人每个月还不到两千块钱。 所以每个人都向往过着有钱的生活,那些奢华的网红边是他们驱逐的对象。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那些表面的贵妇名媛奢华网红,岂不都是被这些经纪公司炒作起来的普通人而已。 然后我们服务费买着这些奢华网红的同款衣服,期望把自己可以变成于那些网红同样面容姣好的大美女。 殊不知这恰恰就掉入了各个公司的圈套。据统计,越是穷人越会疯狂的的报复性消费。 而那些真正的有钱人反而不会把金钱看的如此重要。 这就是人类的习性,自己拥有了什么反而不在乎什么,自己没有什么就特别想得到什么。 恰好前两天在网上看到一篇帖子。 一个打扮精致的美女名媛,去某大城市的宝格丽酒店就餐,在自拍的时候顺便发现了身后有一个穿着大背心儿大裤衩,踏着拖鞋的男人也在宝格丽饭店吃饭。 这个美女网红就十分酸的在网上发了一篇帖子,说这些名牌酒店难道不挑选进自己饭店的顾客吗? 让这种衣衫不整的人进入,简直是对自己的侮辱,强烈要求酒店对这个饭店里所有就餐的时刻进行经济赔偿。 殊不知这篇帖子发到网上还不到一日的时间。那个穿着大背心大裤衩,踏着拖鞋的男人就被网友给人肉了出来。 这个男人是南方某个隐形富豪。住着两个亿的联排别墅,家里更是开始大公司的。 人家的宝格丽酒店就餐,只不过是吃一顿普普通通的家常便饭。而那个所谓的美女名媛确实费尽心机到那里打卡,显示自己的高端生活。 所以,在这个社会,越是有钱的人越低调,越是有钱的人越不张扬。而那些身无分文什么都没有的人才,想一次又一次的显示自己的条件是如何的豪华。 心理学家常常流传一句话。 一个人越是显摆什么,这就说明他越缺少什么。一个人越是隐瞒什么,这就说明他的心里越忌惮什么。 不过莫小雅听到朱元元的话反而更加摇头表示否定。 “元元,我画漫画并不是为了挣大钱,出人头地。画漫画是我的爱好与梦想,我不想把它变得那么现实,那么经济化。 我更想凭借自己的双手,自己的努力,真的让所有的人认可我的漫画。 就像樱花国有很多知名的漫画,比如说我十分喜欢的名侦探系列,已经画了二十多年,现在仍在连载,并没有结局。 那样凭借自己的双手,自己的能力创造出来的作品,才可以长时间的让大众接受。才可以真正的为自己创造出一辈子的利益。 而那些通过营销手段是可以让我短期之内快速的出名,但是我的结局也会和同样的网红一样,出名的快,消亡的也快。 我的能力不足以支撑我如此不凡的地位,所以不属于我的东西朝朝晚晚也会失去。 而我用心想要的东西,需要凭借自己的双手努力拼搏,才会真真正正的属于我。并且永远也不会失去。” 万万没有想到,莫小雅这个丫头三观倒是真的很正。 其实这就是很简单的一句话,德不配位,必有祸殃。 一个人有多大的能力就做多大的事情。如果提前消耗了自己的未来。谁知道那样的事情,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究竟是好是坏,谁也说不准! 朱元元闻言只好淡定的点点头。 “好吧,小雅,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成功的。” 就在这时,我看到警戒线内那个男领导对比较文静的女公安人员说道。 “勘验的怎么样了?争取在天大亮之前收队。大过年的,别给群众造成不良影响。” 女公安人员听了点点头,但似乎又好像有些无奈。 “尸块都冻成冰坨子了,数目又多。我已经打电话给法医鉴定科了。现在快要过年,人家李姐带着孩子去外地过的年。说了,马上就打车从槟城往这边赶,但是最快也得上午九点才能到。” 临近过年就发生命案,给他们这些正在休年假的警务人员,的确是弄得措手不及。 男领导闻言往垃圾箱旁凑过去一看。 “切口为什么如此的不平整?” 男领导不禁皱了眉头。那雪地里堆着的十个尸块,横切口十分不规则,尤其是里面断裂的骨头茬,边缘上还能隐约附着着一些白色的粉末。 “把这些尸块分别编上号,带回队里去。李姐回来,直接让她去队里。 另外,联系协警。让他们把三公里以内的所有街道垃圾箱,或者是的垃圾场全部搜查,看看能不能找到剩下的尸块。” “还是钱队想的周到,要不怎么说您是咱们的三队之光呢!” 那个女公安人员不知吃了多少糖块,小嘴变得愈发的甜。 不过也不是这个女孩儿溜须拍马,那个男领导长得的确蛮不错。 看着他的模样也像是个90后,应该不到30岁。这么年轻的领导,放眼全省,那也是屈指可数的。 最主要的是,那个男领导还长了一副好皮相,四肢修长,皮肤细腻白嫩,额头高高的,墨黑色的头发总是一丝不苟的背在脑后,像极了好莱坞大片里的教父。 “那我现在就编号,钱队,能不能麻烦你去记录一下报案者的口供。” 女公安人员把本子和笔往钱昊手中一撂,这丫头,工作倒还兢兢业业,只不过是看着面相腼腆了一些。 “报案人在哪呢?” 男领导接过记录本,一看还是个崭新的。 “那!” 有公安人员抬手指了指路边一辆白色的底,藏蓝色图案,有警徽,公安等标识,尾部有车辆编号,最经典的普桑巡逻车。 “在车旁边呢!一中年大姐,挺和善的。” 男领导闻言点点头。 我们也顺着这个女孩儿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穿了一身橘黄色上头带一条闪光条的环卫局统一发放的棉大衣。站在巡逻车的车门旁边上,两条腿并的死死的,能看出应该是有些紧张。 这晨风大的很,男领导这边拿着本子上了车,报案的大姐大概五十出头。 “大姐,放轻松。” 男领导拿着本子上站在了汽车旁边准备开始记录。 一般巡逻车上都会备上一箱矿泉水,男领导顺手拿出两瓶,递给那大姐一瓶。 “别拘束,我们还得谢谢你呢!发现案情,及时报警。这全国人民要都是您这种觉悟,那咱们国家的发案率,得降低好几个点。” 大姐听了男领导这话,拘谨的四肢顿时放松许多。话匣子也顿时扯开来。 《黄泉饺子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新书海阁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新书海阁! 喜欢黄泉饺子馆请大家收藏:()黄泉饺子馆新书海阁更新速度最快。 ------------ 第五百一十一章 部队锅 一般巡逻车上都会备上一箱矿泉水,男领导顺手拿出两瓶,递给那大姐一瓶。 “别拘束,我们还得谢谢你呢!发现案情,及时报警。这全国人民要都是您这种觉悟,那咱们国家的发案率,得降低好几个点。” 大姐听了钱昊这话,拘谨的四肢顿时放松许多。话匣子也顿时扯开来。 “我不是今天早上扫大街嘛!哎呀,这一过年,满地都是鞭炮崩出的红纸,可难扫了。 我扫着扫着就发现那前头好像有个什么东西,起初我还以为是小孩的玩具嘞!走近一看,可吓我一跳。是个女人的脚,上头还涂着红脚趾盖,我这就赶忙报警了!还及时吧?没耽误你们办案吧?” “及时,要不我怎么说得谢谢你呢。这条大街一直都是您一人负责打扫么?” “是,是。” 那大姐连忙点点头。 我和朱元元等人连忙往巡逻车的那个方向靠过去,就想听听到底能问出来什么。 只听见那个保洁大姐说道。 “我下岗之后,俺家弟弟帮忙找人,在环卫所好不容易才弄着这么个扫大街的活儿。都六年多了,我从一开始就是负责这片街道。” 男领导问“这都快过年了,您们也不放假?” “我们这些干环卫的,就是过年也不能休哇!不过,春节和初一,初二这三天是三倍工资。” 为了生计糊口的劳动人民大都是如此,一年365日没有一天不在工作赚钱。就像钱昊他们也是这样,无论春夏秋冬,随时准备着出警。 “那这么说来,昨天早上您扫大街时,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这些女人的尸块,是昨天晚上才出现的,对吗?” “对。” 那大姐笃定道。 “小伙子,我工作这么多年,可从来没有糊弄过。我扫的都可仔细嘞,去年还是我们环卫所的劳动先进模范,给了三百块的奖金呢!我用我的奖金担保,昨天早上,这条大街上还什么脏东西都没有,绝对是昨天夜里有人现扔的。” 男领导把大姐说的话一一记录了下来,又让大姐自己看了一遍,签上了她的名字。 过了不久,巡捕队收警。那些公安局人员拿着收出来的尸块儿走了! 莫小雅和朱元元两个人顿时觉得了无生趣。 朱元元拍了拍苏丹红的肩膀。 “咱们走吧,热闹也没有了,还是吃饭去吧!” 我们一行人上了车,然后就在南宁路的附近,就近找了一家烤肉店。 朱元元带我们来的地方,一定也是一家高档的烤肉店。据说正给当老板娘都是正宗的韩城人。是因为嫁了当地的老公,才从韩城来到槟城。然后两口子在槟城的南宁路开了这么一家韩式烤肉。生意也是相当的红火。 朱元元是这家饭店的常客。我们一行人一进门,老板娘就特别热络的迎接我们,然后把我们带到了二楼指定好的包厢里面。 点菜这件事情一定是苏丹红最为擅长,这个小丫头,可谓是吃货里面的祖宗,对吃的东西绝对讲究的头头是道。 “先来一份碳烤活鳗鱼,然后还要黑椒牛肉粒,上好的精品牛舌,五a级的和牛牛排……!” 朱元元在一旁为我们介绍道。 “这家烤肉店里面的蟹宝焗饭也是相当不错,还有最正宗的韩式部队锅,味道也相当nice!” 苏丹红连忙点头。 “那就再加一个大份的还是部队锅,一份辣炒章鱼,一份蟹宝焗饭,然后再来一个火爆无骨鸡爪!” 总共也只有我们四个人,点了满满一桌子的饭菜。 只有一个服务生站在我们的身边,为我们服务。最先端上来的是一盘精品五花肉。 服务生拿着工具在特制的石锅统领五花肉烤熟,然后用剪刀剪成小块。一个一个分配到我们的盘子里面。 服务生向我们介绍道。 “我们这里面共有五种调料,最正宗的吃法应该是用苏子叶,包上一块儿五花肉,再加入一片蒜片,一片辣白菜。粘上我们店里的特制面料,最好再放入一片酸黄瓜解腻!” 我们按照服务生推荐的方法,用苏子叶包起五花肉吃了起来。果然是肥而不腻,入口外皮输出为肉质软嫩,味道相当的不错。 我们几个人一边吃着饭,一边还在讨论顾茗的问题。 朱元元最是担心顾茗,那毕竟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班主任的小儿子。 朱元元和苏丹红的包高中班主任对朱媛媛是真心的疼爱。因为朱元元从小没有亲生父母,性格又十分要强。顾老师当年没有少帮助朱元元,那个时候大师伯的工作比较繁忙,公司也在刚刚起步的阶段。 朱元元有时放学之后无处可去,都是被他们的班主任带回自己的家里,然后为他安排晚饭,亲自辅导朱元元的功课。 也是因为如此,朱元元才能在高中毕业之后立刻考上了托福,然后去到外国留学。 朱元元对他们这个姓郭的班主任那是感激万分,所以班主任儿子的事情他就当自己的事情在办。 更何况顾茗那个小子人品也是相当不错,长得英俊帅气不说也比较老实懂事,并不像其他的同龄孩子一样,喜欢攀比,炫富不着调。 顾茗是一个很中规中矩的男孩子,就凭借他今年已经大学毕业,还从来没有谈恋爱这一点来看,就知道这个小子该有多么的复古腼腆。 朱元元一边担心的问苏丹红道。 “丹红,你说小茗会不会是被什么邪祟给缠上了!他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苏丹红也无奈的摇摇头,这种事情他自己也不敢妄下定论。 “凭借监控录像的情况来看,顾茗身上一定是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用顾茗自己的话说,就是他亲眼见到的那个站在自己汽车面前的女人,应该就是那种不干净的邪祟。 不过这个邪祟并没有要他的命,只是稍微的整蛊他一下。我想从目前的境况来看,顾茗一时半会儿应该还不会发生生命问题。只不过毕竟不干净的这些东西谁也说不准!谁知道他们有没有人性,或者是喜欢玩什么特别的游戏!” “那可怎么办才好?我一定要对顾茗负责,倘若小茗真的出现什么问题的话,否则班主任该有多难过!” 朱元元不住的皱着眉头,思索万分。 苏丹红道。 “我也能理解你的心情!不过现在这件事情我们还什么都不了解。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今天晚上回去,我管爷爷要一张护身符。然后要小茗随身带在身上! 我想,这样可以帮他暂时抵挡一些协税的侵害! 至于从今以后,会不会有邪祟继续缠着他,这件事情我也说不准。” 我们几个人正说着话,那一份烤肉店里面最火的部队锅就端了上来。 这一份部队火锅的底料还真的是满满。 里面有着鱼饼,韩式年糕,泡面,小章鱼,明太鱼,各种火腿肠,肉肠,里面还有豆芽,蔬菜,上面铺着一层厚厚浓浓的芝士! 朱元元联盟为我们推荐这道部队锅。 “你们赶紧尝尝这道部队锅的味道特别的正宗,我以前去韩城考察的时候,那边的企业财阀特意请我吃了一顿最最正宗的部队锅,跟这家饭店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并且他们家的芝士是十分名贵的!据说都是从法城空运过来的特浓芝士。甚至可以拉出3m多长的长丝来!” 一提起吃这个字,苏丹红莫小雅,那真是一个赛着一个。 ------------ 第五百一十二章 邪案 只不过莫小雅这个女人还是在吵着减肥,自然比不上苏丹红这么一个干吃不胖的,讨人厌的身材。 几个人大快朵颐的吃着部队火锅,满屋子都是热气腾腾的美味氤氲。 时不时,莫小雅突然间提前了刚才我们发现的案发现场。 “没想到还有这么恐怖的事情,杀人分尸啊!这简直是太神奇了,我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事呢!” 苏丹红倒是见过世面的。 “这有什么我在黄泉饺子馆儿更离奇的案件我都见过!” “还有什么离奇的案件呀,你给我讲讲呗!这样以后我就可以画在我的漫画里,全部都是满满的素材,” 苏丹红听了这话,拿着筷子一边吃着饭,一边摇头晃脑的说道。 “那个时候我臭弟弟还没有来,我们黄泉饺子馆呢!就是前两年的事情吧!我不是有一个老同学在公安局里面上班吗! 这个人你们都认识的,就是前不久咱们见过的那个张赫熠。 这是他接手的一个案件。那一段时间我们两个人联系还挺频繁的。 几乎他在侦破那个案件的同时,我一直都陪在他的身边。 那是在新年之后的几天左右吧,我记得那时刚刚过完年,也是一个十分寒冷的冬天。 就在咱们滨城大桥之下发现了一具男尸。 我有看过那具男性尸体的照片。那具男尸是腹部着地,身上有多处劈砍的伤口,尤其是后脑右侧的一处十分明显。死者的后脑右处几乎已经被削掉了,脑后伤口附近除了鲜血以外,多数都是乳白色的液体。 死者的死状极为残忍恐怖,就连张赫熠这么个大小伙子见了,也是不慎吓了一跳。 张赫熠说,那个样子绝对是他办理过最邪的一个案件。 当时根据法医科的鉴定。 死者男,身高一米七八。根据现场的痕迹可以判断,此处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就是个抛尸的地点。 要不说东北的冬天最烦人,一场大雪下来,什么有用的痕迹都给淹没了。至于具体的死亡时间和直接致死原因,还在等他们法医的进一步检查。 张赫熠在死者的裤子口袋里摸出了钱包和手机。手机屏幕已经碎成了满天星,公安人员尝试了开机,却怎样也开不开。 死者的钱包里还有五百多的现金和两张澡票。 并且在那个死者的钱包里面还有一张身份证。 姓名,于刚。性别,男。民族,汉。出生,3月12日。地址,吉省西坪市魏都区东里路一组29号。 86年,32周岁。 并且那一段时间我也一直没有什么事。所以我几乎都天天缠着张赫熠,因为我在公安局里面也认识一些人。 那个时候看到了那张死者的照片,我就对这个案件十分的好奇。 所以几乎这个案件我全程都有在参与。 我和张赫熠一直守在公安局用里,等待死者的家属。 不时,于刚的家属到了。 来的是于刚的父亲和大姐。一听说,自己的儿子可能出了状况。于刚的父亲第一时间就联系了自己的女儿,女儿开着车,载着于父,一路飞奔到的巡捕局。 “我儿子呢?我儿子于刚呢?” 于父刚一进门,正巧那张赫熠的办公桌就在门边儿。 于刚父亲死死抓着张赫熠的手腕不松开。 “公安同志,于刚怎么了?” 我看到这一幕,连忙上前去解围。掺着于父,带着他和于大姐去法医鉴定科认尸体。 那于父和于大姐见了躺在鉴定科铁架子床上的男性尸体。即使面部已经血肉模糊,他们仍然立刻就分辨了出来,躺在那里的尸体,是自己的至亲于刚。 于父登时跪在铁架子床前嚎啕大哭,于大姐僵着身子,也不停地用手抹着眼泪。 “张赫熠,这是什么状况?” 当时法医科有一个大姐姓李,是法医科的负责人。 那法医科的李姐和她那新调来的小徒弟,刚在更衣室换好了白大褂和乳胶的手术手套。 “我们这儿马上就要尸检了,赶紧把家属带走。” “诶。” 我们马上应和,连哄带劝的去拖那于老爷子。 不曾想,那于老爷子力气大的很,齐扬这么一个特种部队出身的30出头儿肌肉猛汉,费了半天的力气,于老爷子竟是纹丝未动。 李姐也看不过去了眼。逝者家属伤心,难控制情绪,这些都是司空见惯,在所难免的事儿。但是怎么也不能耽误法医尸检呐! “老爷子,您再这么哭下去,儿子不也起不来了嘛!依我说,当务之急,就是你们配合我们。我们给你儿子做完了尸检,得出决定性的证据。再由他们刑警破案,抓住杀害你儿子的真凶,这不才是给你儿子报仇了嘛! 老爷子,您再这么耽误下去,妨碍我们工作不说,那要是把真凶给放跑了,您儿子的在天之灵能不能闭上眼?” 不得不说,无论到什么时候,女人都比男人更加感性。这也是一般的刑警中队,至少都得有一两个女同志做调剂的原因。 李姐的一番话,果真劝动了于老爷子和于大姐。张赫熠和于大姐一起把于老爷子掺回了三队。 张赫熠亲自给二人做了笔录,大多数都是于大姐讲的。 于大姐说。 于刚今年三十二周岁,单身,并没有女朋友。工作是在嘉年华小区做保安,已经干了大半年的时间了。 由于嘉年华小区离家比较远,于刚性格有些莽撞,生怕住在单位公寓会与同事不和睦,于是就在嘉年华小区的附近租了一间旅店的单间。 于父又补充道。 于刚平时很少回家,也很少给家里打电话。大年三十那天下午四点才下班,回家时拎了一箱八宝粥,全家人一起守的岁。 年初一早上七点,于刚就又上班去了。从那以后这几天,便再也没有联系过家里。 “刑警同志,我求求你,你们得给我儿子做主啊!你们得把那杀人恶魔给抓住,给我儿报仇啊。” 于父泪眼婆娑,白发人送黑发人,此刻他的心情,任凭是谁都是能够理解的。 送走于父和于大姐后,张赫熠等人忙活了一整天,公安队员总算是能够下班了。 下班时,已经是临近20点。 第二天一大早,张赫熠来到黄泉饺子馆门口接我。 当时车上还坐着一个女公安,他说。今天要出外勤问我跟着一起去不去。 我自然是要去的,我们一起去的就是那个死者所在的保安小区。 张赫熠在车上,一路哼着《探清水河》的小调,行至了嘉年华小区。 到了这嘉年华小区,我们才发现,此处与发现死者的尸体的舟山路利民桥颇近,最多不超过十分钟的路程。 嘉年华小区的保安都归物业部门统一管理。 物业的负责人范寄康也是个小年轻的,身材矮矮胖胖,多说能有二十八九岁。一听说是刑警大队来的人,范寄康也是热情,可以说是知无不言。 谈起死者于刚,范寄康介绍的更为详尽。 嘉年华小区的保安都是三班儿倒。早上八点到下午四点一班,下午四点到夜里十二点一班,夜里十二点到次日早八点一班。保安们一个月调一次班,死者于刚这个月正巧赶上早上上白班。张赫熠和他的女同事整理了一下笔录,由张赫熠负责询问,女同事记录。 “范经理,于刚是从什么时候失踪,失去联系的?” 范寄康思索片刻,翻了翻桌子上的签到记录。 “大年初二,他初一还过来上班了。初二就没来,打电话也不接。” ------------ 第五百一十三章 调查 女公安人员接茬呛声道。 “一个员工平白无故的失踪,联系不上了。你们物业公司也不知道报警?” 范寄康闻言,解释的却也合理。 “哎呦!这位女警官,我们这就是个物业公司,里面保洁,保安,维修,办公人员上下几十口子。 尤其是保安,全都是年轻的。好多都是刚拿身份证,十八,九岁的小孩。小孩儿一个个的都没定性,有几个能干长的。 哪天嫌弃苦了累了,或者是跟同事闹个小矛盾。拍拍屁股,一声不吭走人的事儿,不是常有,我们物业公司也不能都报警呀!” 张赫熠仍是不由自主的瞪了范寄康一眼。这么年轻的小伙子,就鼓了一张大统领肚。怎么看怎么像是个贪污腐败的。 张赫熠询问道,同于刚一个班儿的还有三个人,分别是刘畅,刘岗还有一个叫胡开地的。 这三个人正好现在正在小区大门处值班儿。 张赫熠和我们两个女生由范寄康带着,来到了嘉年华小区大门处。站岗的共有四个人,除了一个这两天新来顶替于刚位置的。剩下的都是当时跟于刚同班的。 我和他们两个人坐进值班儿的小房里,三个人分别询问。怎么也能查出些蛛丝马迹。 刘畅,刘岗和胡开地三个人说的大致都差不多。 原来大年初一那天下午四点,死者于刚和其余三个人下班后,就商量着一起喝点儿酒,搓一顿。 除了于刚外,其余三人都住在物业公司的员工宿舍。 因为是年初一,一般饭店,烧烤店都没有营业。这四个人就在小区内的超市里,买了一些花生米,鱼皮,鸡爪子等下酒的零食,搬了两箱啤酒,在员工宿舍里踩着箱喝的。 于刚这人,酒量本来不大。平时啤酒也就是一瓶的量。那天大家高兴,于刚喝的多些,大概也就五,六瓶。走路已经完全走不稳了。 四个人吃完喝完,已经将要夜里十点。刘畅等人就让于刚在宿舍里对付一宿。于刚死活不肯,他租的旅店离嘉年华小区不远,只要穿过利民桥就是。 所以散场后,于刚一人回了自己租的旅店。从那之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了。 三个人里边,属刘岗与于刚最交好。刘岗说,于刚失踪后,自己还去旅店找过他一次。也是没有见到人,旅店老板娘说于刚从年后就没回去过。 “于刚平时有什么仇家吗?或者他有没有提起过,之前和谁结过什么过节?” 张赫熠问那刘岗。其实张赫熠的心中也认定,于刚是死于仇杀。 刘岗想了片刻,恍恍惚惚道。 “要说于刚和谁有过节,应该是不大可能。其实于刚这人,脾气挺爆的。但他有什么火儿,自己能在心里压住,就生怕跟同事闹别扭,要不他怎么不住宿舍,自己出去租房子呢!” 我闻言不禁一笑。 “按你这么说,他还挺自律。” “也不是。” 刘岗摇摇头。“都是让生活给改造的,于刚以前犯过事,蹲了十年大牢。半年前才被放出来,在里边应该是遭过罪了,所以他一直收敛着脾气,生怕哪天再进去。” “于刚蹲过十年的大牢?” 张赫熠忽然皱起了眉。于刚今年才32岁,按十年算的话,那么于刚岂不是22岁就坐了牢。 “你知道于刚是因为什么事儿进去的吗?” “不知道,一提起那事儿,他就急眼。谁还敢问他。” 笔录做完后,张赫熠带着我们回了巡捕队。 于刚的尸检报告已经出来。 可以确定,于刚的死亡时间就在三天前夜里21点至23点期间。也就是大年初一的晚上。 而于刚的直接死因正是后脑右侧那块缺口。而身上其它处的多处砍伤,均是由同一件凶器造成的。 初步断定,凶器应是一个长约50公分,重一公斤左右的短柄板斧。 “板斧?” 张赫熠看着报告不禁发问。 “板斧跟家里常见的斧子不一样么?” “那可不一样。” 女公安人员解释道。“板斧薄而宽大,也可以称为斧形刀,是由冰刃鉞演化而来。看没看过《水浒传》,李逵手持两把宣天大斧。还有《隋唐演义》里头,程咬金的天罡36斧,指的都是板斧。” “现在这些小伙子,什么生活常识都不懂。” 我喝了一口张赫熠泡的枸杞水,也跟着点点头。 “哎,那么这就说明,凶手应该是个中年男子呀。”张赫熠一口断定。 “为什么?” 我不禁好奇道。什么都还没查清楚呢,怎么就能认定凶手的性别和年龄。 “你看啊。死者身上的多处伤痕,尤其是后脑右侧的致命伤,少半个脑子都给削掉了,一般女人哪里有那么大的力气! 再说这作案工具,板斧。现在一般都是用斧头,板斧不属于农用具,它就是兵器类的一种。能想起用板斧杀人的,也就是像我这种岁数的半大老头子了。” “也不能这么绝对吧!” 我心里有百分之八十认可张赫熠的判断,可仍有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在犯嘀咕。 “我就是随便说说的,可不绝对,就是一种猜测!纯粹是瞎猜。” 张赫熠连忙摆了摆手。 “哎,你们刚才发现没有。” 张赫熠招招手,示意公安局的人都聚过来些。 “于刚身体正面的创伤,以及面部鼻梁的塌陷,是由于高处坠落所致,这个于刚身体正面的伤势是摔出来的。” 张赫熠忽的晃过神来。 “我知道第一案发现场在哪儿了?” “利民桥。” 女公安队员几乎跟张赫熠异口同声说出来的。 “哪呀?”我还有些不明所以。 “傻丫头!” 张赫熠楞了一下我的脑袋。“跟我走吧,现在就出警,到地方就知道了。” 吃过中饭,我和张赫熠最先跑了一趟于刚所在的魏都区派出所。了解到于刚确实是半年前刚出的大牢,具体原因是因为于刚犯了故意伤害罪。 我们两个人下午又去了于刚服刑的槟城市第二监狱。 在档案室整整翻了三个小时的档案,才找到十年前于刚犯事的那本卷宗。 十年前,于刚用硫酸制一名叫何丽丽的女子,右脸大面积毁容。 根据《刑法》第234条规定。 故意伤害他人身体,致人死亡。或者以特别残忍手段致人重伤造成严重残疾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死刑。 于刚当年只有22周岁,因为是初犯,并且是主动自首,认错态度良好,所以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年。 我们两个人又走访,询问了当年看守于刚的工作人员,总算是把十年前整个案件的来龙去脉调查个清清楚楚。 快要到下班儿的时间,我们两个人才最后赶回了巡捕局。 “回来啦!” 看见我们二人回来,女公安人员连忙上去跟张赫熠套近乎。“查到什么线索没?” 张赫熠看了看我。“丹红讲吧,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从背包里,把于刚的卷宗翻出来,交给了女队员。 我道。 “十年前,年仅22岁的于刚,高中没有念完就辍了学,成为了社会闲散人员。 那时,手机刚刚盛行,要交电话费,只能本人去移动或联通公司才能交。 于刚就是去移动公司交电话费的时候,认识了当时的移动公司的工作人员何丽丽。 何丽丽中专刚毕业,在移动公司办理业务,一身职业装,既青春又漂亮。 于刚一眼就相中了何丽丽,对她死缠烂打起来。 何丽丽长得漂亮,还有正式工作。 ------------ 第五百一十四章 于刚 当然不会看上吊儿郎当的于刚。于刚经常在何丽丽下班儿的途中,尾随并且骚扰对方。 十年前五月十七的那天傍晚,何丽丽下班回家。于刚又上来纠缠,要和其处对象。何丽丽不肯,因此激怒了于刚,于刚一气之下,便把早就预备好的一瓶硫酸倒在了何丽丽的头上。 此事致使何丽丽整个头部的右半部分全部毁容。 于刚在伤害完何丽丽后,由于心中害怕。马上就跑到了公安局自首,因此被判了十年有期徒刑。 由于于刚在监狱中改造良好,所以减了一年的刑期,在去年七月中旬才出的狱。” 其他公安人员听了于刚的事迹,不禁开起了吐槽模式。 “这小子,忒缺德了点,这不害了人家姑娘一辈子。” “那个何丽丽呢?最后怎么样了?” 女公安人员也抻着头问。 “据说是自杀了两回,现在究竟怎么样了,目前我还没有调查清楚。” 我一屁股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监狱,派出所来来回回跑了一下午,给我也是累的够呛。 “齐齐,你们呢?今天下午有什么发现?” 张赫熠问到。 女公安队员下午去了第一案发现场,按照常理,第一案发现场怎么也会发现些蛛丝马迹。 女官队员听了,也从抽屉里拿出一沓子照片。 “看看吧,这是我和小路在第一案发现场拍的,完全是白浪费电。” 张赫熠接过照片,一张一张翻看。 其实案件发生的第一现场,就在发现死者于刚桥洞子的上面,也就是利民桥上。 凶手是在利民桥桥上杀死的于刚,然后顺着桥的护栏把于刚的尸体扔了下去。于刚是正面着地,并且冬天桥洞子底下结了厚厚的一层冰,接触面异常坚硬。故此于刚的面部,鼻梁才会摔塌。 “你们反应怎么都那么快,什么都能够想到一个个真的是福尔摩斯附体?” 我不禁对这些公安人员吹起彩虹屁。 我打心底里佩服张赫熠他们反应的那么快。以前并不觉得他们这个工作有什么辛苦的,还以为是个旱涝保收的铁饭碗。 到个这里几天之后才发现,他们的工作根本没有想象的那么容易。每天忙碌奔波不说,还要有聪明的头脑,敏锐地思维和缜密的推理能力,以及细致的逻辑观察力。 张赫熠似乎看出了我情绪有些沮丧。 “丹红,别气馁。他们那些老油条,那都是拿一件件案子喂出来的。你就是个业余闲散人员,你要也是专业的公安人员,等过个三年五载的,这些小线索,你也一眼就能看出来。” 我快速的把那些照片全都翻个遍。 “ 怎么都是雪呀!什么也看不出来。不会什么都没查到吧?” 女公安人员道。 “死者的死亡时间上初一晚上,初二那天整整下了一日的雪,就是有什么再明显的线索,也都让大雪给覆盖了。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我们都快趴在桥上一寸一寸的翻了。终于在利民桥的栏杆边上,出现了疑是凶手的指纹。” “指纹?” 我闻言,又从头到尾把那些照片全部翻看了一遍。 “哪呢?我怎么没看见。” “好了,别翻了。” 女公安人员从我的手中的照片一把夺过。 “这些都是糊弄你的,带指纹的照片在张赫熠那呢! 我们是在案发现场的桥延边儿上发现了一双已经上冻的橡胶手套。手套上有明显的血迹残留。不过究竟是不是凶手留下的,一切还有待考证。” 扭脸间便到了第二日,我和张赫熠二人一大早便按着何丽丽家当年所在的地址寻了去。 何丽丽家里的老房子,最近这几年已经扒了,清一色盖上了大楼房。 我们对附近楼房里的居民随机询问了一番。里面当真有几个是何家人原来的老邻居,他们都是老房子拆迁后,拿的楼号,再添上各把钱,又住回了老地方。 一提起何丽丽,这些个老邻居可有的是话讲。 其中有个大妈,原来就跟那何家门挨门,何家的事儿,她知道的是门儿清。 “丽丽呀,我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那孩子,心眼儿也好,可有礼貌了。长得还俊,当年要是不出那事儿,现在老何家怎么也不会过的像现在这么惨。” 那个大妈介绍道,当年何丽丽被于刚泼硫酸致毁容后,工作也丢了,整个右半边脸都是大疤,简直没有个人样。 何丽丽因此自杀过两回,一次吃药,一次割腕,好在最后都被救了回来。 也是这两次自杀没死成后,何丽丽就大病了一场,整个人疯疯癫癫起来,好好的一个丫头,就这么得了精神病。 何丽丽得了精神病后,不发病还好,就像个七八岁的小孩子似的,心智不太健全。若是发起了病,就如同个疯子,见人就咬,就连她亲妈的胳膊上,都让她差不点咬下来一块肉。 何家的条件本来相当不错,何丽丽的父亲何辉是在铁路看道口的,其母亲也是个公立学校的小学老师。两口子都是国企单位,铁饭碗,日子甭提过的多滋润。 可是何丽丽先是被毁了容,紧接着又得了精神病。这双重打击下来,何母经受不住,一场急病就要了命。 何辉一个人带着个生病的女儿,也是瞬间就老了不少。 据说,何丽丽每个月吃的精神类药物,单单是药钱就是小两千。何辉上班时,丽丽一人在家没人照顾,何辉怕女儿出事儿乱跑,又专门请了个上岁数的老太太当保姆。家里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就连吃顿肉都要掂量很久。 大概是五年前吧,这一片老平房拆迁,家家按占地面积给了相应的楼房平方数。 何家的老房子占地颇大,还带前院儿和菜地。好像分了两栋楼房,都是60多平的。 关键是何辉没钱,这些年工资都搭在女儿身上,家里连半点积蓄都没有,所以就把两栋楼号都给卖了。至于现在何家人搬去了哪里,这些老邻居们也都不知道。 了解了具体情况后。 我和张赫熠又去了所在区域的派出所,通过户籍查找,才找到何辉和何丽丽现在的地址。 何辉家现在住在离西坪市西火车站不远的一处烂尾楼里,也是个要计划拆迁的老楼,只不过现在还没有动工。 到了何辉家里,张赫熠敲了敲门,拿出证件,表明自己是市刑侦大队的。 不时,一个老年男子打开了房门。 我真的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老年男子就是何辉。 据派出所的个人信息显示,何辉今年只有五十六岁,还没有到法定退休的年龄,虽然壮年已过,但总不至于像眼前之人这样憔悴。 眼前的这个男子,干黄枯槁,整个人瘦成了皮包骨。尤其是那一脸突兀的褶子,比晒干了的秋核桃皮更甚几分。 “您是何辉先生?” 张赫熠试探着问道。 “嗯。”那老头随口知应一声。“好多年都没有刑警同志找上门了。” 何辉侧了侧身,示意我们几人进屋里谈。 何辉家虽然住的是楼房,可房间里除了刮了大白以外,其余一点都没装修,地上还都是水泥地,进屋都不用换鞋。 我和张赫熠等人进了屋,习惯性的挨屋查看了一遍。何辉家里特别小,简直可以用一览无遗开形容。 进门是一个十平米不到的小客厅,左侧是厨房卫生间,右侧是唯一的卧室。 “咱家这房子能有50平么?” 张赫熠问出了我的心中所想。“我怎么看着还没有我学校的寝室大。” “36.2平。” ------------ 第五百一十五章 遗书 何辉长叹口气。“现在盖的新楼,都没有这么小面积的楼房了。” 我半个身子探进了卧室,只见卧室的床上躺着一个身材粗短的女人。 那个女人背对着我,但仍可以看出其肥硕的身材。 “这是您女儿?” 在得到何辉的肯定后,我再次震惊了。她看到的所有卷宗,和走访邻居得到的全部消息,都表明何丽丽是一个漂亮,秀气的小姑娘。而绝不是眼前这种身材五短,一身赘肉的中年妇女。 不过这也难怪,好好的姑娘,一连吃了十年的精神类含激素的药物,怎么会不发胖。 不时,那何丽丽起床转过了身,林琳等人这才看见了何丽丽那张被毁容的脸。 何丽丽的脸上,好像被划分了一条楚河汉界,左面的半边脸,虽然已经不同于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模样,可仍旧粉粉白白的,尤其是脸蛋上的一抹梨涡,尤为喜人。 而她右面的那半边被毁了容的脸,真的是没有什么词语可以形容。就像那内地版电视剧《神雕侠侣》里面的裘千尺一样。 我见了何丽丽这幅模样,整个人先是一怔,不过很快就缓过神来。 “何先生,今天没上班呀!” “没有,放年假了。” 何辉跑到厨房刷了几个水杯,自己家里太过简陋,又难得的来了几个生人,这让何辉显的分外局促。 “巡捕同志,你们喝水。” 何辉一手拿着三个摞好的水杯,一手拎着一个老式的红色铁皮印花的暖瓶。 “不了。” 张赫熠连声回绝道。“我们都不渴。” “丹红,印泥!” 张赫熠不禁提醒一番,让我去提取何辉的指纹。 我一人不大敢盯着何丽丽看,何丽丽的那张脸盯得久了,竟然有一种会使人发慌的感觉。 不时,指纹已经提取妥当。 我和张赫熠二人离开了何家。到了楼下,我停住脚,喘了好大一口气。 我觉得凶手不可能是何辉。” 我斩钉截铁道。 “我们今天去了何辉的家里。你们不知道他们爷俩过的有多艰难。何辉才五十七岁,就已经摧残的比我爷爷都显老。总之我看着他挺朴实的,凶手一定不会是他。” 张赫熠闻言摇摇头。 “你这么一说,我到反而觉得真凶更像何辉了。他日子过得越凄惨,他对于刚的憎恨才会越重!我倒觉得,从死者的人际关系网分析,这个凶手八成就是何辉。” “可是杀人总得有理由吧。” 我完全不能苟同张赫熠的判断。“何辉如果因为憎恨而想要杀于刚,那么他要在十年前干什么?更何况于刚出狱已经大半年了,何辉要杀他,何必还要等到现在?” 听着我和张赫熠二人的争辩,女公安人员也跟着陷入了思索。 “咱们不能因为嫌疑人可怜,就否定了他的作案可能性。能否给一个人定罪,讲究的可不只是案件分析。最重要的还是两个字‘证据’。” 张赫熠闻言,连忙接上话。 “那个何辉不是说在铁路工作的吗?今天下午,我带着小路,去西火车站了解一下何辉的情况。并且李姐那边的指纹鉴定结果很快就会出来,到时候何辉究竟是不是真凶,不就一目了然了。” 大概下午三点多,法医部门送来了检验报告。证明公安人员在案发现场发现的胶皮手套,上面的血迹的确是死者于刚的。 并且在手套里发现了疑似凶手的指纹。 法医鉴定科又把今天中午我和张赫熠刚送过去的何辉的指纹与胶皮手套上的指纹做了对比。对比结果表明,两方指纹完全一致。可以证明,杀害于刚的凶手就是何辉。 我当时看了报告,心里久久不能平复。那样一个可怜的徐徐老者,怎么就会是杀人真凶呢! 何辉就算跟于刚有再大的仇恨,为什么十年前不杀他?于刚出狱的这大半年也不杀他,非得偏偏要选在现在。 既然真凶已经锁定,张赫熠第一时间祥上级法院申请了拘捕令。刚准备同女公安人员一起出警,迎面正撞上队里其他的工作人员调查回来。 “何辉有很大的作案动机。” 其他的工作人员累的上气儿不接下气儿。“我们跑了一下午,凶手八成就是这个何辉。” “已经确定了。” 女公安人员摇了摇自己手中的拘捕令。“法医鉴定科报告下来了,张副队正准备带着我去抓人呢!” “真的。” 对方眉毛一挑。 “那我跟你们一起去吧,具体什么情况路上跟你们说。” 一众人等带上配枪,几人一起下了楼,张赫熠充当司机,开的是巡捕局里鸣笛的巡逻车。 在车上,其他的公安人员把今天一下午的事儿交代个明明白白。 其他的公安人员通过对何辉同事的询问了解到,何辉是个非常老实的人,一辈子兢兢业业。尤其是在其女儿何丽丽得病之后,何辉一天假都没有请过,就为了多挣点儿钱,好给女儿看病买药。 据说,去年十二月份,铁路职工统一去医院做了一次体检。今年1月中旬,体检报告才下来。何辉被告知肺部有阴影,让他去医院再做深入检查。 今年二月中旬,何辉开始休了年假,时间是半个月。铁路一般规定,过年期间职工是不得休年假的。要赶在乘车的淡季才可以自选时间休假。 可是耐不过何辉要求,一定要现在休。由于何辉是看道口的,工作不是特别繁忙。站长才特批了他的假期。 其他的工作人员跑了趟市医院,查了好久才调出何辉的体检档案。再调医院的记录,果然查出何辉在二月初又来医院复查过一次,根据医院的病例表明,何辉是肺癌晚期,最多还有三个月的寿命。 “肺癌晚期?”我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怪不得她今天上午看见何辉时,何辉是如此的枯瘦干黄。 “何辉如果只有三个月的寿命了,那么何丽丽怎么办?” 张赫熠想到这里,忽的一拍大腿。“不好。快点儿开!何辉父女有危险。” 槟城市马路上警笛长鸣,我们一直死死的握着双手,紧张的出了一身的热汗。 不时,张赫熠等人赶到了何辉家的楼下。女公安人员第一个便飞奔了上去,还未到何辉家门口,只见楼道里便闻到了一股浓烈的煤气味。 我爬到何家门口,连连拍门。许久却不见回应。 少顷,其他人赶了上来。 “怎么办?门敲不开。” 我焦急道。 “咱们先找个开锁的吧。”女公安人员提议。 “不行,来不及的。” 张赫熠连忙否定,“这老防盗门,就算开锁的来了,也得捣鼓好些时候。这么办,去找楼下的住户,让他们配合,我从下一层往上爬窗户进。” 张赫熠从小就像一个活猴子一般,身手重来都不错,像这些爬窗户的事儿,对他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我和其他人等急忙下了楼,像楼下住户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何辉的楼下住的是一对退休的老两口,一听说是住自己楼上的何家出了事。 这对夫倒是异常配合。 张赫熠管这家户主借了个大扳手。从窗户攀进了何辉家的厨房,拿着扳手破了何辉家厨房窗户上的玻璃,一跃就进了屋。 “呵,好大的煤气味!” 张赫熠刚一进屋,好悬被屋里的异味儿抢了个大跟头。张赫熠第一件事就是先关上煤气罐的阀门儿。 从厨房出来,张赫熠一脚便踢开了卧室的门。 ------------ 第五百一十六章 吃醋 只见何辉和女儿何丽丽,穿戴整齐,躺在卧室的床上已经不省人事。 张赫熠见状,连忙拨打120。又把何家的门打开,让我们和其他人员能够进来。 不时,急救中心来了车。都不用再往医院送,医护人员当场就确认何辉和何丽丽二人已经死亡。 事后,我和张赫熠在何辉家的床头柜最显眼的地方,发现了一份存折和一封何辉留下的遗书。 遗书写到。 巡捕同志,于刚是我杀的。 早在十年之前,我就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他毁了我的女儿,他毁了我们全家。 可是我知道,我要相信法律,相信国家。我要相信恶人终会有恶报。 自从丽丽被那恶人毁容后,她的精神就不正常了。 谁会明白?作为一个父亲,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疯疯癫癫,遭受那样的痛苦,我的心无时无刻不在滴血。 可是就算如此,我的生活仍然还有一丝希望。我会拼尽我的生命,我的每一分钟去治疗我的女儿。 我经常会梦到,丽丽又变回十年前的样子,还像那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挽着我的胳膊叫我爸爸。 可是,这一切都不可能了。 我本来不想杀人,可就在半个月前,我发现自己得了肺癌,是晚期,活不过三个月。 我并不怕死,其实早在十年前,丽丽病了的那天,我的心就已经死了。 我活下去的唯一勇气和责任,就是要守在丽丽的身边,治疗好她,不能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 如今,我做不到了。我不敢想像等自己去世以后,丽丽孤身一人会怎样? 一个三十多岁的疯女人,我不能独自扔下她在人间受罪。所以,我要把她带走。不是因为做父亲的狠心,而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一个人在人间受苦。 主意打定之后,我就一直在选一个合适的日子,来结束我和丽丽在世间的最后一刻。 可是,虎毒不食子呀!我怎么才能下得去手。 大概一个星期之前,我买菜回家,无意间路过嘉年华小区。我在小区门口看见了一个人,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把我家害得支离破碎的罪魁祸首于刚。 当时的于刚正在小区门口站岗,我从他面前路过,他却丝毫没有认出我来。 他曾经是那样残忍的毁坏了我的家庭,现如今他有什么理由能够心安理得地忘却我们的存在? 我在想,哪怕是他认出了我,或者他出狱这么久,能够亲自登门拜访,对我们说一句道歉。我或许都会原谅他吧。 可是他没有,所以我想,在我临死之前,一定要让于刚血债血偿。 从那天起,我就时常盯在嘉年华小区门口,跟踪于刚。 直到大年初一那天晚上,于刚下了班,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回旅店,他跟同事喝酒去了,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我回到家里,取了事先准备好的板斧,就守在嘉年华小区门口,等着于刚出来。 晚上十点钟左右,于刚出来了,他喝的晃晃悠悠,他在前面走,我拿着板斧,就离他不到十步的距离。 他一定不会想到,那个步履瞒珊跟在他后面的糟老头子,在那天夜里会要了他的命。 在利民桥上,我用板斧劈死了于刚,又把他推下了桥。 我把板斧在自家楼后面挖坑埋了。我从来不怕巡捕会找到我身上,只是,你们来得太快了些。 我还没有来得及,来的及再仔仔细细的看我的女儿一眼。 我这一辈子太匆忙,从来都没有好好的歇下来过,走到最后才发现,我为了挣钱给丽丽治病,就这样白白忙活了一辈子。 何辉绝笔 “浑蛋!” 张赫熠看完遗书,只觉得整个心脏都是慌慌的。 此时它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该责怪于刚当年害了何辉一家人,死的咎由自取。还是怪何辉太过愚昧,临死也要把自己的女儿带上。 再一看何辉留下的那一张存折,里面只有不到三千元的存款。众人看着存折上小小的四位数字,心里不禁荡漾起了一丝悲哀。 张赫熠等人回巡捕局复了命。我输了,我至始至终都不敢相信何辉是杀害于刚的真凶。 哪怕是现在,一切水落石出。我仍然不愿相信。” 直到苏丹红讲完这个案件,所有人都不禁唉声叹气。 莫小雅最先惊叹道。 “唉!也不知道这究竟算什么!好好的一个花季少女,就那样被一个男人给毁了。 可是那个男人也得到了自己的惩罚,在牢狱之中度过了十几年。 却不曾想当年的一个冲动之举,竟然毁了一个家庭。最后虽然度过了十几年的牢狱之灾,却并没有能逃脱命运的制裁。或许这就是命吧!” 朱元元倒是有不同的看法。 “我倒是蛮同情那个老父亲的,我虽然没有孩子,但是我特别理解他的心情。自己照顾了一辈子的女儿,结果等到最后发现自己身患绝症。 如果自己死了,那么留下一个痴呆的女儿,在这人世间也是白白遭罪。可是让一个父亲亲手将自己和自己女儿的生命结束,这对一个父亲而言,该是多么心痛的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只有我一个人的关注点跟他们全都不同。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有些生气,嘴里边酸酸的说道。 “老板娘,没想到啊,想当年你跟那个张赫熠混的还挺熟的嘛!跟着人家一起办案,天天陪在人家的身边和他一起工作!你们之间还真的是同学情深呢!” 那个叫张赫熠的男人,我第一眼见到他,就觉得他和苏丹红的关系不正常。 让你按键那是他自己的工作,为什么天天要抓着我们家丹红一起去做。反正我的心里总觉得有点儿不是滋味儿。 苏丹红竟然完全没有听出我在吃醋。 还大大咧咧的说着。 “我和老张那都是十几年的同学情!臭弟弟,你还没出现的时候,我们两个人好着呢!那真的是天天混在一起! 只不过后来黄泉饺子馆儿越来越忙,我就没有时间陪他一起去工作。现在这一年的时间,反而显得有些生分了!” 我故意挑着眉毛,冷言冷语的问。 “哎呦,还老张!叫的可真亲切,你们身份吗?我怎么没有觉得!” 朱元元听了我的话,瞬间哈哈大笑。 “哎呦,你这是吃醋了吧!放心,我跟你打包票,丹红跟老张之间绝对没什么。 我们三个人那都是高中同学,全部都是顾老师教的学生。 只不过上高中的时候,那个时候丹红长得不是还蛮胖的嘛!在班级里面朋友比较少。 老张和丹红只不过是同桌的关系,两个人经常在课桌底下小声嘀咕,尤其是一到上课的时候,两个人就交头接耳说的没完。 我记得可清楚了,当时丹红和老张可没少让我们班主任不少的点名! 只不过从头至尾,他们俩也就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别人我不了解,丹红我指定了解。他一开始面对自己的喜欢的男生,会那种比较腼腆害羞的!反而让他放开身心,聊的很嗨的男生,他绝对没有动心。 老张也一样,老张喜欢那种嗲声嗲气,女人味儿十足的女人。要那种骨子里面性感。 丹红这就是虚有其表,他的骨子里面明明就是个爷们儿!也就是打扮的像女人了一些,让人家乍一看,哇塞潘金莲。 等到相处的时间久了就知道,他其实就是一个武松!” 听了这话,我倒是不由自主的抿着嘴微微一笑。 ------------ 第五百一十七章 新案件 我随口问那苏丹红道。 “怎么?你就和张赫熠一起处理过这一个案件?还没有什么别的更亲密的事情发生?” 我本想着在试探口风,没想到苏丹红这丫头,倒是并不隐瞒,真的是有什么说什么。 只听见她幽幽地继续念叨。 “还是那两年我跟张赫熠天天混在一起的那一段时间,有一天,公安局里面有一个老同志对我们喊, “来活儿了啊!三环高速公路上,有一辆焚烧严重的汽车。附近派出所去拖车时,发现驾驶位上有一具被烧焦的干尸。你们谁现在有空?赶紧出警。要不又来不及吃中午饭了。” 老同志话音刚落,张赫熠和我便自觉地起了身。 我们两人及时赶到现场,焚烧的车是一辆雷克萨斯RC,售价50万左右。张赫熠拍下了跑车的车牌,以便能够查到被害人的身份信息。 至于车上被烧焦的干尸,打眼一看就知道是被谋杀的。 尸体的颈部有一道明显且深的割痕。并且凶器就遗留在了车中,凶器是一柄塑料把的水果刀,一般的五金杂货店,超市以及二元店,多元店都能够买到。 并且刀把已经被烧化,刀刃处也烧成了黑色,想提取有用的指纹线索,几乎是不可能。 “先杀人,再焚尸,毁尸灭迹。” 张赫熠右手捋着下巴,若有所思一般。“丹红,你怎么看?” “我?” 我闻言,围着烧焦的干尸,展开了自己的推理。 “在死者身上没有发现任何财物,一个开着价值50万跑车的男人,哪怕是出门不带钱,但是身上也不会一点儿值钱的首饰也没有。 所以应该有两点可能,第一点,死者身上的财物被凶手拿走了。第二点,死者根本就不是这辆车的主人。 再从第一点可能性开始分析。如果死者就是车主,那么应该是仇杀或情杀。排除见钱眼开,临时起意的作案可能。 因为任何一个见钱眼开的人,都应该会想到,这个车上最有价值的东西,就是这辆雷克萨斯RC本身。” “推理的不错,就是有些绝对了。” 张赫熠蹲在地上,仔细观察了一下死者的双脚和死者脚上穿的一双已经被烧焦的prada男士商务皮鞋。 “把尸体带回局里吧,送去鉴定科处理。另外,我下午让同事去交巡捕队查一下这辆车的主人。” “嗯。” 我连连应了下来。 下午,张赫熠带着我去了交巡捕队。 经过查询,确认了车主的身份。 车主名叫王少波,83年出生,是在半年前来交巡捕队上的车牌。 我们两个人跑了一趟派出所。好在现在的信息都是联网的,不用像以前,调查一个人的身份,要一个派出所,一个派出所的挨地儿查。现在方便许多,只要在一个地方就能把嫌疑人的身份查个底掉。 经过盘查,雷克萨斯RC的车主王少波,今年35周岁,槟城市当地人,资料显示王少波和一个叫刘旭的,在一年前合伙注册了一家小额商务公司,王少波是公司的法人。 我和张赫熠在派出所整理了一下王少波的资料,便急忙回了三队。 “查出什么线索来了?” 局里面有一个老同志拿着一本围棋宝典,一边研究还一边标注。 “你小子,让我们出去跑外勤,自己在这不务正业。” 张赫熠一边说着一边把那本围棋宝典一把夺了过来,往桌子上一放。巧笑嫣然道。“别看了,等下班儿我陪你杀几盘儿啊!” “行啊!” 老同志一听也是喜上眉梢,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未免不是人生一半乐事。 “查出什么来了?” 张赫熠把资料往老同志桌子上一摊。 “雷克萨斯的车主叫王少波,家庭条件不错。以前家里是做汽车装饰与清洁的,在旧货市场附近有连排两家店。去年三月份,王少波把自家的两个洗车店都给兑了出去。和另外一个叫刘旭的合伙投资,开了一家小额商务公司,就在大学城附近。 看情况应该是挣钱了,王少波的这辆雷克萨斯就是在半年前购入的,同期购入的还有一栋大学城附近的电梯楼,也是价值不菲。 说来也奇怪,一个小公司开了才不过一年,就又买房又买车的,他们这些做生意的挣钱怎么就这么容易。” 我虽然自己家庭条件不错。但是她也知道,凭现在的房价。像张赫熠他们这些做公安的,恐怕奋斗一辈子,也才前能勉勉强强在槟城市混个大三居。 我就好奇了,一个贷款公司,主要经营不是往外放钱吗?怎么能不到一年就搂的沟满壕平。 “小额商务公司,名头打的倒是好。你没看网上的新闻吗?这些小额商务公司,都是打着小额借款的幌子向那些大学生或者是大学刚毕业的社会闲散人员放高利贷盈利的。没想到咱槟城市也有,真是该好好整治整治。” 老同志抻了个懒腰,往凳子上一摊。昨天晚上,老同志在电脑上跟着机器下围棋,一时兴奋,连着玩了一夜都没睡。也难怪他今天一直睡眼惺忪,整个人都显得没精神。 “像咱们破案,就是跟罪犯的一场博弈。咱们是巡捕,要持白子,青天白日清清白白。” “你下棋下傻了吧?”张赫熠拿着办公桌上的水杯,接了一杯热水。 “你知不知道下围棋要黑子先行,两个真正的高手对弈的时候,谁先下第一子,谁就掌握了赢棋的关键。” “.no.”老同志摇摇头表示否定。 “难道围棋永远都是先行的那一方赢吗?下棋讲究什么?讲究运筹帷幄,步步紧逼。绝不让对手有一点可乘之机,要把犯罪扼杀在摇篮里。” “懒得理你。” 张赫熠把自己的办公桌整理了一下。抻头看了一看墙上的挂钟,快要下班了。 “对了,局里面其他的同志们呢呢?不是又有什么案子吧!” “不用管他们。” 老同志已经把衣服都穿戴整齐,摩托车钥匙也早早的预备好,就等着时间一到,刷脸下班。 “省里有个关于治安防护什么的会。让一个队里至少出两个人参加,往常一到开会都是我和齐齐去。这回,他们非要抢着积极一把,我就把名额让给他们了。” “呵,这帮人。” 少顷,下了班。张赫熠开着车先把我送回了黄泉饺子馆,自己才肯离去。 转眼便是第二日,三队警院兵分两路。张赫熠带着我去王少波的家里做调查,其他的同志们去王少波的公司。旨在弄清楚死者究竟是不是王少波。 王少波的家住在建安路旁的金地小区,环境相当不错,有假山,有花园。倒是十分适合老人居住。 王少波的妻子叫秦梦萍,今年三十岁,在一家酒店做大堂经理。 张赫熠事先跟秦梦萍先通过电话,约好了见面时间,才去了金地小区。 我们两个人到了小区门口,小区防护倒是时很用心,外来车辆一律禁止入内。 即使张赫熠已经出示了自己的证件,那看大门儿的老保安,仍旧一脸蛮横,死活不让我们两个人开车进去。 不时,张赫熠给秦梦萍打了电话,秦梦萍拿着小区通行证,亲自下楼接的他们。 初见秦梦萍,不得不赞扬眼前这个30岁的女子保养得是如此之好。 粉白的小脸上,没有一点多余的瑕疵。哪怕是隔着臃肿的羽绒服,都能若隐若现的显现出其凹凸有致的好身材。 并且这个女人的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精致的妆……。” ------------ 第五百一十八章 我需要你 就当我正听到这入迷的时候。 突然有一抹身影在我们的包厢门口来回闪烁。 我们几个人只有朱元元的位置正对着包厢的大门。他一眼便看到了外面那个人。 “人不进来,脑袋瓜子在门外伸那么长干什么?” 朱元元甩开腮帮子,一阵虎啸龙吟。那声音如洪钟,如惊雷。震得莫小雅脸上的肉都跟着乱颤。 门外的人影闻言连忙进了屋,立正站直,如同个嗷嗷待捕的小羊羔。 再看那人影,竟然出乎意料的是一个极其美丽漂亮的年轻姑娘。 我抬眼看了看那姑娘。也就不过二十五六岁的模样。大高个,怎么也得有一米七。巴掌脸,双眼皮儿,脑袋顶上扎了个蓬蓬的丸子头。脸上并没有化妆,却也显的唇红齿白,标致极了。 那姑娘上身穿着一件短款的纯白色面包服,下半身穿的一条特别显身材的黑色亮面儿皮裤。两条大长腿在这皮裤的包裹下显露无疑。脚上蹬了一双白色翻毛的雪地棉。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姑娘脸长得极小,可是脚却是不合比例的又长又大。 而我更为注意的,是那姑娘手里正握着个宝马车的车钥匙。我一眼便认出来这把车钥匙,应该是限量版敞篷的宝马miniCooper,售价大约应该在两百万左右吧 ! 看样子这个女孩儿该是朱元元的朋友,又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有钱人。 朱元元伸手向我们介绍道。 “真真,我们公司副总的女儿!别说这还真是巧合。真真就是搞刑侦的。大家可以认识一下!” 我们几个人点头问了好。 然后那个真真挽着朱元元的手臂,对他道。 “姐姐,咱们真的好有缘分,你怎么回到这家韩城料理来吃饭,刚才我在你们的包房门前一闪而过,就瞧周公会面的人影,看着像你,没想到还真的是你!” 朱元元道。 “这家饭店我以前是常来的,倒是你!我记得你们将李根这样的完全是南辕北辙,你们家在槟城的北方,这是南方。你这小丫头怎么不好好在家待着,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吃饭?” 真真闻言,挠着头笑呵呵道。 “我从家里搬出来了,就在这附近租了一个房子,现在不跟我父母一起住!这家饭店离我家还蛮近的,所以说我最近总来。” 这个真真一边说着,一边勉强扯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我在这个小区租的房子,四单元302,要不要上去坐坐?” “免了。” 朱元元摇摇头。“今天并不是我自己一个人,身边还有好多朋友,一大堆人去你家里不合适。” “慢着。” 那朱元元刚刚拒绝,真真一声惊喝,倒是给我们在场的所有人吓了一大跳。 “元元姐,你就过来坐坐嘛,我需要你。” 真真忽的眼神温柔,娇滴滴道。 我闻言,浑身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难不成,这个真真是要对朱元元使美人计。 实话实说,不得不承认真真的确个大美女。无论是身材,长相还是气质。真真都是无可挑剔的。 不过,这要除了她的脾气和那双惊天大脚外。 “好。” 也不知怎么了,朱元元看着真真那张娇俏的小脸儿,不由自主的就应了下来。 “不过我的这些朋友你可不要觉得太过打扰啊!” 真真连忙点点头,然后我们结了饭钱,一起跟着真真去了他所住的小区。我们所有人跟着她便上了楼。 真真家的这个桃园小区,正好在市中心,这几年刚盖的高层电梯楼,价钱可不便宜。 真真能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租间套房。完全可以体现她非比寻常的经济实力。 电梯到了四楼,真真掏出钥匙开了门。 还未进屋,单是站在门口。我们所有人便被眼前的场景惊住了。 单从门缝里,便能看见了一屋子的纸壳箱子,随地乱丢的各季衣服,还有立在门口的,触目惊心的五个大号皮箱。 “元元姐,进。” 真真朝着朱元元咧嘴一笑。 我们一行人随即明白,真真方才在饭店里说的“需要自己。”是个什么意思! 她这是让我们这几个人充当免费的壮劳力来了。 “你一个小姑娘,怎么这么邋遢。” 朱元元脱了鞋,心中有无数只草泥马呼啸而过。 “哪有!” 真真邀请我们所有人全部走进房间,然后顺手关上了门,“我昨天才搬过来,只不过还没有时间收拾罢了。” “那也是没时间收拾?” 朱元元指了指正对着房门的茶几上,一堆已经吃完了,快要遭苍蝇的快餐盒。 “装在塑料袋里,上班时顺手不就丢到楼下垃圾箱了。” “呃……,忘了。” 真真支支吾吾的,若是论起做刑侦破案子的本事。真真绝对是女人里的佼佼者。就算是在男人堆中,那也是数一数二的。 可是谈起收拾家务,做饭,洗衣的话儿。真真离那及格线都还差的老远呢! 我们所有人看了真真一眼,不禁边收拾屋子,边叹气。 “现在的小姑娘呀,再也没有以前那种勤俭持家,贤惠能干的传统美德了。 你没看到网上的帖子。一个女大学生租人家的房子,退房时,遍地的快餐盒,满屋子的苍蝇,床底下还有一条死掉腐烂的狗。” “喂,你别含沙射影啊!我可没时间养狗。” 真真脱了羽绒服,随手往沙发上一扔,上身还剩一件紧身的豆沙色短款小衫。 一件紧身小衫儿,一条塑形的皮裤。蜂腰婀娜,大长腿。林琳的好身材更加显露无疑。 “你这个身材长相,怎么不去当模特?干什么刑侦呀!” “圆圆姐你是知道的呀,我家爷爷都是干这一行!还有我的妈妈,我们家里面除了我爸是做生意的,其余的人不都是在干这一个行当吗!” 真真抻了个懒腰,整个人往沙发上一摊。 “听说过‘张汤审鼠’吗?我也跟那儿差不多,打小就耳濡目染,对刑侦这行门儿清。你让我去干别的,我倒是不会了。” 朱元元把地上乱丢的衣服,分别按季节挂进了衣柜里。 又打开了门口的五个大皮箱。 一看那皮箱面上,摆了好多的奖杯和奖牌。 “豁,省级跆拳道女子50公斤组冠军。我说呢,我记得自己以前自不量力要跟你比划比划,那一道过肩摔,给我摔得那叫一个瓷实。” “你又含沙射影。” 真真撅着小嘴在沙发上翻了个身。 “元元姐,你们这几个朋友晚上都想吃什么?我请你搓馆子去。” “得了吧,我怕你请我吃淋巴肉和口水油。” 真真随手拿起手机,翻起了叫外卖的软件。 “那我自己点外卖了啊!别说我不带你的份儿。” 朱元元起了身,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子。看见房间的确收拾的差不多了。 “行,你自己吃吧。我们就先回去了。” 我们这几个人秉承着助人为乐,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的传统理念,替真真免费收拾了房间。 这个年头,总有那么一小部分,是好人没好报的。 万万没有想到,我以为那个叫真真的女孩儿会挽留我们一下,说一些客气或者是感谢的话。 没想到这个女孩子还真的是卸磨杀驴。看见我们帮他把房间收拾干净,然后直接打开自己的房门,请我们走了出去。 我们一行人走到楼底下,我不由自主的吸了一口气。 “元元姐,你认识这个女孩子还真的蛮有意思的。 我认识你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看见你被一个女孩子利用成这个样子!” ------------ 第五百一十九章 情绪崩溃 苏丹红倒是突然间拍了拍脑袋。 “哎呦,我瞧着,这个真真姑娘长得还蛮漂亮的,跟顾明倒是蛮配!” 朱元元闻言连忙摆摆手。 “这个还是算了吧,真真绝对是一个典型的千金大小姐。从小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什么家务活都不会干。 虽然他的家庭出身十分的好。 但是我还是觉得谈女朋友这件事情,注定是要找个门当户对的人。 两个人从小生活习惯相差太大的话,将来早晚会产生摩擦。 所以我还是总觉得他们两个人并不是那么十分的合适。” 我听了这句话倒是蛮认可这个观点。 起初我也一心想着要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万万没有想到,最后我会和苏丹红走在一起。 不过凡事并不是那么绝对,门当户对讲究的并不一定是两个人的经济能力相当或者是家庭条件十分差不多。 最主要的还是两个人的思想,三观能够有所相同。 只不过我看这个叫真真的女孩儿,有点太过于娇气。模样虽然漂亮,看来他的工作也应该是出类拔萃的。但是他现在好像还是一个小孩子一般,心智并不大成熟,根本就不适合谈恋爱。 这人成不成熟,根本就不能看年龄,虽然这个真真的年纪应该比顾茗大那么几岁。 但是小顾这个孩子虽然年轻,但是思想成熟,行为保守。他更应该适合找一个有心思有担当,能够超持家过日子的好女人。 而这个叫真真的女孩子,目前应该还是以事业为重吧!总之,我也感觉这么两个人并不是十分相配。 我们一行人离开了真真的家里,元元因为公司还有会议,所以就暂且先离开。 我和莫小雅选择回家去睡觉,苏丹红先回饺子馆儿处理一些事物。我们约定好在今天晚上上班的时间,饺子馆儿见面。 我和莫小雅回到了家,我闲的没事突然想起了莫小雅和她的那个男人。 “小雅,最近心情有没有好一些,你和那个男人之间的联系还没有断掉吗?” 莫小雅直接回到房间,把她那个黄色的笔记本扔到了我的手中。 没想到上面又多了一章的内容,题目叫做离开。 老大,我越来越想离开你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感觉。无论我和你联系多久,我们都不会有结果的。 我甚至都不知道,在你的心里,我究竟能不能算得上是一个朋友。 你一定很喜欢可以让你一见钟情的女孩子吧。以前你曾经对我说过,你选择一个女孩子什么条件都不看,只看感觉。你说我给你的感觉不对。我从来都不敢跟你问关于你择偶的事情。因为我害怕我会崩溃。其实在每天晚上的深夜。我都会克制不顾的崩溃。 人家说疼痛这个东西,就像你手里握着一杯开水。等到你疼的忍不住的时候。你就会主动的把这杯开水放下。 我真的快要疼的忍不住。我无数次的告诉自己,只要每天能看到你回复一个表情就好。不用需求那么多。 可是我努力努力再努力,我真的做不到,无欲无求。 曾经不确定你并不喜欢我的的时候,我还可以骗一骗自己,告诉自己,只要我加油再加一把劲儿,说不定就可以和你走到一起。 可是,我现在真的没有勇气了,我也做不到了!我讨厌现在的自己。 所有人都觉得我过的好开心。觉得我每天轻轻松松玩玩乐乐,觉得我一定好幸福,好幸福。 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心中究竟有多么的痛苦! 我喜欢你啊。喜欢这个东西终究是藏不住的。其实我表面再压抑自己,再不说出来。我没有办法控制我的心,我没有办法控制我的焦虑,我没有办法控制我的眼泪。 就是那种每天抓心挠肝。每天都想要放下却又舍不得的感觉。 我觉得我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你,所以这辈子会遇上你,只为了还债。 可是,就说我上辈子做了再多丧天害理的事情。我想,现在也该要还完了吧。 等到春分那天,这个月的20号。就是咱俩见面整整八个月的时间! 那天我会邀请你吃饭,我知道你不会来。然后我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让自己离开你了。 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老大,祝你幸福吧。 我曾经在脑海里真的有过无数次幻想,幻想将来如果能够和你在一起。我每天画画漫画,然后把稿费全交给你管。我就傻傻的待在家里,守着你等着你。 我都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傻。我以前不是这样的!我喜欢从前的自己。那个时候的我好有野心,从来不会把感情当做一回事情。 那个时候的我,想要的就只有看遍全世界,然后要赚好多好多的钱,我想要有钱到忘了孤独。 可是现在的我,真的活成了曾经我最讨厌的样子。傻白甜,恋爱脑。我明明清楚你根本就不喜欢我。我明明知道你有女朋友,明明知道我们不可能,明明知道受伤的最终只有我自己。 可是,我还是想义无反顾,义无反顾的往火坑里面跳。 你知道么?写这篇稿子的时候,我把枕巾子都哭湿了。 原来,放弃你真的好痛苦。可是,我不想再继续坚持下去了。 我受不了每天等在陌陌面前,只为了看你回复我的一条消息。 我受不了整天胡思乱想,连画漫画都是全部在糊弄。每天魂不守舍的,甚至连自己正常的生活都错乱了。 我看到你的动态里多了好多的点赞,你不缺女孩子喜欢,起码不缺我一个。 从小,所有人都说我是一个幸运的人。从来没有受过苦,想要的东西几乎都会得到。现在,我用自己全部的幸运来祝福你。 祝福你和你的那个她永远幸福,永远在一起。 希望她可以好好对待你。能哄你,陪着你,包容你的小脾气,像我一样傻傻的永远爱着你。 老大,你对于我来说,真的是一个很重要的人。起码我知道,我这一辈子一定不会忘记你的。 但是,我也要过自己的生活了! 理想的我,应该是每天埋头看着书,然后努力画漫画,早日完成自己的梦想。 我想要改实体,想要取得自己的成绩,想可以让自己画的漫画,被所有人都喜爱。我知道我可以做到。但是现在这样状态的我,真的有耽误了我自己。 我从来都是一个很看重事业的人,从前是,以后也是。 因为你的出现,扰乱了我的生活。给我带来了无数的开心,还有痛苦。 长痛不如短痛。老大,即使我离开了,我还是会默默的和你一起加油。 我画的漫画里的某个人物,都有你的影子。 在我祝福你的同时,我也希望你也同样祝福我,祝福我事业有成,吃遍全世界。 再见! 这个告别信写的还蛮情深意重的!不过,即使我看完这封信,也是无奈的摇摇头。 “你根本就放不下他,只不过是情绪在作祟! 傻丫头,相信我,时间可以带给你一切。一切都会是最好的安排!” 莫小雅闻言淡定的点点头。 “其实我觉得我现在状态也蛮好的,只不过偶尔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会崩溃! 但是只要想通了,逃离出来就能舒服的过几天日子。我觉得他带给我的痛苦大于快乐,所以我就想要离开。当他带给我的快乐大于痛苦的时候,我就又奋不顾身的想要靠近。 或许你说的对吧,时间可以带给我一切! ------------ 第五百二十章 吸血伯爵 如果真的到了我们两个人之间,缘分尽了的那天。我想我会彻底放下心,一点也不痛,不再胡思乱想,把它当一个普普通通的朋友,再也不会起一丝的涟漪。 等到那个时候,我想就是真正的离开了吧!” 我淡定的点了点头。没想到这个小丫头想的还挺开!不过这个孩子其实也蛮可怜的,虽然每天都和我们待在一起,表面上嘻嘻哈哈,但是他想给他苦闷,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他每天如此的压抑自己,终归想来,应该不会太快乐。 我和莫小雅哥回各的房间,然后睡了几个小时的午觉。 等到晚上11点多钟的时候,我们两个人一起去和黄泉饺子馆。 没想到我刚刚推开饺子馆的大门,就发现有一个顾客堵在了我们饺子馆的门口,这个顾客是一个女鬼,他口口声声的对我们说着。 “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这个女鬼的样子十分的恐怖,甚至可以说他只有两条腿,根本都没有上半身。 就剩两条可以行走的大腿,然后不知从他身体的哪个地方,发出十分凄惨又幽怨的声音。 老牛和苏丹红两个人都被这两条腿吓得瑟瑟发抖。 见我来了,苏丹红连忙夺进我的怀里。 “臭弟弟,你终于到了,我都被吓得半死,竟然用两条腿在地上溜达。” 我道。 “这就是咱们饺子馆,今天的顾客?是要跟咱们签订契约还是怎么的?” 老牛躲在柜台里面扯着喉咙对我嚷道。 “这两条腿,他说他要跟我们签订契约!可是我就纳闷儿啊,这两条腿到底是从哪里开口说的话!” 我索性直接问那两条腿。 “顾客你好,请问你有什么样的冤屈想要跟我们签订什么样的契约,你可以跟我讲出来。 只有这样,我才能帮你判断,我们究竟可不可以跟你签订契约。 你要知道我们黄泉饺子馆并不是什么生意都接的,丧天害理的事情我们不做,我们只做正义的事情。” 那两条腿飘飘荡荡的开口说道。 “我死的好惨呐,我死的真的好惨!现在我的尸体刚刚被公安局找到了一小部分。我希望你们可以帮助我,让公安局早点捉拿到伤害我真正的凶手!让那几个凶手被绳之以法!” 我问。 “那你究竟是怎么死的?伤害你的凶手又是谁?” 那两条腿飘飘悠悠的说道。 “我的尸体并不完全,我没有太多的精力,我只能告诉你们,现在公安人员在南宁路找到了我一部分的尸体,还有剩下的一部分在洋店子附近和左梁庄附近的两个垃圾箱里。” 这两条腿只说完这么一句话,就突然之间浑身发白,然后化成了一阵空气飘荡出了黄泉饺子馆。 我连忙询问苏丹红。 “老板娘,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两条腿飘飘荡荡的竟然可以开口说话,但是只说这么两句话,然后就变成空气,这事儿说起来还真的是蛮新奇的。 苏丹红对我到。 “估计只有这么一种情况。就是这个人因为心里的怨念极重,所以他在死去之后,虽然尸体只找到了两条腿,但是他用自己强大的念力控制了这两条腿,让他可以开口说话,给我们通风报信。 但是因为他的尸体并不完全,所以他的魂魄也不完整。他的念力即使再过强大,也控制不了多少时间。所以才会化作空气!” 我道。 “嘿,这么一说,我突然间想起来了。刚才正两条腿说,他的一部分身体已经在南宁路被公安局的人员找到。 这两条腿会不会就是今天咱们在南宁路发现的那个案发现场啊!” 苏丹红文言一拍大腿。 “真的极有可能。我现在就给张赫熠打个电话,看看是不是他在处理这个案件!” 苏丹红说着,便给张赫熠把电话拨了过去。 少倾,电话那头被人接通。 苏丹红直接了当,开口发问。 “你们今天在南宁路发现了一些尸体的碎块,其实找的并不完整!我想知道这个案子是不是你在处理?” 电话那头回答。 “这个案子目前并不是我在处理,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是可以申请接手的。怎么你怎么突然间问起我这个案子的事情?” 苏丹红说。 “我可以提供给你一些最新的线索。那一具尸体剩下的碎块在洋店子附近的垃圾箱里。你可以去派人调查一下,我想应该会对你们侦破这个案件有利!” 说完两个人挂断电话。 苏丹红也告别了我和莫小雅,然后去酒吧里面做夜班兼职。 想来,今天晚上这个事情发生的还真的是蛮好奇。可惜莫小雅没有阴阳眼,他根本就看不到我们这些人能够看到的一切。 他只知道一定是又发生了什么特别的情况,来到我们饺子馆里,一定又有了特别的客人。 他站在我的身边,急不可耐蹦蹦跳跳的,兴致昂扬的问我。 “究竟又有什么情况发生啊?是不是很刺激?我看见老牛大哥和苏丹红姐姐的脸色都变得十分的诧异。今天来的客人是不是十分的恐怖。 吸血鬼伯爵?暗夜天使?还是蝙蝠变异人?” 我忍不住拍了拍莫小雅,这个思想丰富的脑袋瓜子。 “还什么吸血鬼伯爵你是外国电影看多了吧! 咱们这里是大中华好不好,就算是有点稀奇古怪的东西,那也应该是千年僵尸,万年尸王,还什么暗夜天使,你怎么不说是月夜狼人呢?” 莫小雅哈哈大笑的点点头。 “我本来在黄泉饺子馆里就天天梦想着可以遇到一个吸血鬼。 要知道你有没有觉得吸血鬼伯爵很帅呀!惨白色的皮肤,两颗尖尖的獠牙,每天穿着一个斗篷睡在棺材里。最最主要的是,他们长的都是万年帅哥的脸! 哎呀!这真的简直……!” 我道。 “对对,你说的都对。来到咱们黄泉饺子馆里,一个吸血鬼伯爵。你可以看得见他,他也可以看得见你。 然后这个活个千百年的吸血鬼伯爵对你一见钟情,最后你们两个人双双坠入爱河。但是因为身份差异的原因,两个人发生了一段生死绝恋,却又不能在一起。 就在这个时候,你突然发现身边一直爱着你的一个青梅竹马的男人,是狼人。你再这两个男人之间犹豫不决,反复挣扎。 你跟那个吸血鬼伯爵回到了他的家里,发现他的家人都十分的好相处。你热爱上了他的生活,也热爱上了这个吸血鬼伯爵。 最后两个人分分合合,肝肠寸断。就在最后的关头,那个吸血鬼伯爵万般无奈,为了拯救你。用他的尖牙刺进了你的脖劲。 从此之后,你们两个人就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了一起。并且你也变成了一个吸血鬼,还力大无穷。你们两个人还生了一个金发碧眼的小女孩儿,然后那个小女孩儿有着为预知未来的能力。 然后等到若干年之后,你们的女儿也长大了,这时候才发现你们的女儿跟你年轻的时候长得几乎一个样子。 并且你们的女儿还爱上了那个一心痴心对着你陪伴你的男人。 莫小雅,我是不是全部都说到你的心坎儿里了?” 莫小雅,听了我的话,猛烈地点头。脸上兴奋的神情溢于言表,简直就是一个大花痴。 “哎呀!你怎么知道我是这么想的?你简直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我道。 “蛔虫个屁!这不就是《暮光之城》吗?怎么?看电影看多了,还把自己当成女主角了?” ------------ 第五百二十一章 侦破 直到第二天一早,苏丹红回到了黄泉饺子馆。 正赶上,张赫熠给他打了电话。 “丹红,昨天晚上你跟我说的这个案子现在由我接手负责了。我也按照你昨天晚上给我的提示,今天一大早就要相映的工作人员去了洋店子和左梁庄附近的垃圾箱里寻找!现在他们已经找到了相应的剩下遗体! 你想不想像以前一样,一起过来陪我办案!” 电话这头,苏丹红并未做回应。 那莫小雅倒是跳着大声吼道。 “想,特别的想!” 莫小雅这个丫头从来就喜欢做一些刺激的事情,能遇上这么好的办理案件机会,他自然不会错过。 苏丹红见莫小雅决议如此,更何况昨天晚上来到黄泉饺子馆的那两条腿毕竟有求于我们。 因此,我们一行三个人打车去了公安局。 刚到公安局的门口,张赫熠早早就站在那里迎接我们。 他所在的队伍是公安局三队,除了他以外,还有一个叫巩文静的女孩儿,一个叫老许的老师傅和一个叫路相臣的男生。 他把自己的几个队员依次介绍给我们,然后立刻开早会开始分配任务。 “巩文静,那你留下等李姐吧。李姐一到,勿必让她第一时间给尸块做尸检,确定死者的年龄和死亡时间。 丹红,还有你的朋友,你们跟我一组,去左梁庄。” 张赫熠无奈的分配完任务,他一定万万没有想到,来的并不是苏丹红一个人,竟然还拖家带口,一共来了三个。我们众人兵分两路,立刻出现场。 我们几个人一起坐在车上,张赫熠负责开车,莫小雅坐在副驾驶,翘着的二郎腿别在自己的小腿肚子上。这姿势是跟春晚小品里头学的,没想到还挺得劲。 到了左梁庄现场,张赫熠一声不吭的下了车。我们不自觉的也紧跟着下了车。 左梁庄这边的垃圾箱里找出的尸块是装在米袋子里,还都是大个的。 模样实在狰狞了些。 只见张赫熠带上白手套,双手捧着那发现的物体,若无其事的就放进了大号取证袋。 张赫熠联系了其他队员,其他队员已经到了洋店子。 果不其然,洋店子的尸块共有八块,也是装在米袋子里。拼在一起正好是两只胳膊,两双手和腹腔。 初步可以断定,死者就是一个人。是被人分尸后,分别装进了三个袋子。又抛尸到了三个不同地点。 并且那头还有一个重要的线索。在抛尸现场,明显可以看出两道来回的车轮印记。 洋店子不同于其它两个抛尸地点。洋店子原本是个大型的农贸市场,去年年末,城市环境整改,才把室外的农贸市场全部迁到了商场地下。 洋店子就此很少有人过往,只剩下数十米的木头桩子顶着的硬塑料布搭盖的空棚子。 凶手抛尸洋店子的这个垃圾箱。就在这空棚子底下。 北方雪多,昨天晚上更是下了一整夜。南宁路和左梁庄的道路都已经被大雪覆盖,所以才看不到这么明显的车辙印。 只有这洋店子十几米都被大棚遮挡,才能留下这仅有的一丁点儿线索。 尸体已经全部找到,同样是分别编上号,直接带回公安分局。 紧接着便是送去法医鉴定科,然后等消息。 下午二时,法医部出来了结果。 “死者,女。二十到二十五岁之间。 身高一米六五左右,体重应该不过一百斤。A型血。 由于尸体被丢弃在外冻成了冰块。所以得不出确切的死亡时间,但最多不会超过二十四个小时。 死者颈部有明显掐痕,直接死因是窒息导致死亡。从各个尸块不平整的切口分析,是由于锯齿型利刃造成,也就是用锯子来分的尸。 至于用来装尸块的米袋子和面袋子。从上面并没有查到任何的指纹。” 张赫熠拿着法医给出的鉴定报告斟酌片刻,立刻采取第一步行动。 “巩文静,你去各个地方派出所调查在24小时内报案的年轻女性失踪人口,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确定死者身份。” 巩文静接了任务,一整天,连口水都来不及喝,就又开始行动了。 那路相臣见齐扬有了任务,便也要跟着去。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不偷懒,有冲劲,早晚能成手。 老许看见这些出警的都回来了,连忙开始分饺子,一家一盒。巩文静走了,正好他的那份儿给我们。 “中午田姐就送过来了,酸菜猪肉的。正巧你们都不在。我怕凉了,都排在那暖气上了。现在赶紧吃,还是温乎的。没有醋,凑合凑合吧。” 三队的人从早上五点不到就开始出警,一直到现在下午两点,才吃上这大年初二的第一顿饭。 张赫熠拿起筷子,可以算得上是狼吞虎咽。 苏丹红还好,毕竟是女生,吃相倒还算优雅。 莫小雅打开装着饺子的塑料餐盒。里头也就十几个饺子,都成了一坨。个头还大,快赶上蒸饺了。 自古那种懒散的美女都矫情。更何况莫小雅还是个懒到出奇,小家子脾气万分挑剔的。 莫大美女拿着筷子勉强夹起一个饺子,凑在鼻子下面闻了闻。 “我闻着这酸菜饺子,怎么跟馊了似的。现在这些开饭店的,好多都是不良商贩。肉是淋巴肉,油是口水油,恐怕连酸菜都是腌长毛了的。 要是给我吃坏了肚子,我就直接工商局一个电话,给它饭馆大门上上封。” 张赫熠听着莫小雅的话儿,忽然又撂下了脸。一双筷子往桌子上一拍,从桌子上的纸抽里,抽出两张面巾纸擦擦嘴,穿上大衣就出了门。 “我这又怎么得罪他了?” 莫小雅顿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苏丹红搬着凳子坐到了莫小雅的旁边。 “有东西吃还堵不上你的嘴,这饺子馆儿是张赫熠他爸开的。每天来送饭的田姨,是张赫熠的后妈。只要一上班,不是田姨,就是钱叔,每天中午准时来送饭。都是免费的,天天还变着花样,都是好肉好油。我之前同她一起在这里处理案件的时候,每天吃的都是他们家亲自送来的饭。” 莫小雅闻言,只觉得好不尴尬。想想他和张赫熠一共不过见了几次面,张口便说要封了他家的餐馆。估计这个张赫熠,现在连掐死自己的心都有。 “我的意思,是说部分饭店。不是特指张大哥他家。” 现在无论怎么往回找补,那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终究是收不回来了! “哎?那张大哥出去干什么了?” “抽烟呗。” 老许接茬道。 “张赫熠那可是老烟枪,每回一有案子,他那烟就一根接一根地抽个不停。现在巡捕局有规定,办公楼里不能见烟,穿上衣服跑楼外头抽去了,一会儿就能回来。” 老许口中这一会儿,时间倒是骺长。那张赫熠是跟着巩文静和路相臣一起回来的。 巩文静和路相臣用了一下午的时间,把整个槟城市的派出所都给跑遍了。 最后还真在市中心派出所找出点线索。 就是今天下午,有个叫庞玉娟中年妇女用长途电话报的案。说是自己的女儿孙婧,在槟城市打工,过年前没有回家。从昨天晚上开始,打电话就联系不上了。 庞玉娟先去当地派出所报的案,当地派出所说要在失踪人口的所在城市报案才行。庞玉娟这才打长途电话给槟城市派出所报的案。 也是可巧,那庞玉娟打报案电话时,巩文静和路相臣正好刚到市中心派出所。 ------------ 第五百二十二章 失踪人口 本来失踪不满24小时,派出所是不能立案的。 可是那庞玉娟在电话那头,连哭带嚎,一口咬定自己的女儿指定是出现意外了。 孙婧在外头打工两年多,每天都会按时给家里去电话。哪怕是手机没电了,孙婧也会想办法用公共电话联系家里,从来没出现过失去联系的状况。 巩文静通过电话向庞玉娟询问了孙婧的状况。 孙婧今年22周岁,96年生人。身高一米六四,体重一直都是90多斤,也是A型血。大体状况全部都跟死者相吻合。 巩文静进门第一件事儿,就是赶紧拿起饮水机上的一次性纸杯,先接一杯水润润嗓。 “我的妈呀!渴了一天,嗓子都冒火了。” “可以确定死者就是这个孙婧么?” 张赫熠在外头站的久了,连眼睫毛都上霜成了白色的。 “可以确定。” 跟着巩文静一起的路相臣从棉衣兜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张队,你看。” 路相臣打开手机,调出一张女人的照片。 “这就是孙婧,我加了庞玉娟的微信,她把孙婧的照片给我发过来很多。” 张赫熠拿着路相臣的手机前后翻了翻,果真这个孙婧,跟今天他们在垃圾箱里发现的死者头颅,是一模一样。 巩文静连着喝了两大杯水,才算是解了渴。 “据庞玉娟讲,孙婧是河省沧市人,因为家庭条件不好,高中没毕业就辍了学,一直在外面打工,每个月还会按时往家里寄生活费。” “十全孝女呀!” 老许不禁打趣道。 “差不多是那个意思。” 巩文静接着介绍。 “这个孙婧在去年三月份,跟同乡一个叫周雪的女人,一起来的槟城市打工。两个人都在一家服装店里做销售,并且合租的一间房,关系非常不错。 因为过年,服装店老板给她们放了六天的假。 那个周雪回家了,孙婧说是过年期间,又找到了个高薪的工作,便没有回去。” “过年期间,还就六天的时间,能有什么高薪的工作?” 苏丹红不自觉的纳起了闷。 张赫熠也是无从揣测。 “主要关键应是在那个叫周雪的身上,知道周雪什么时候回来么?” 巩文静答。“根据庞玉娟给的电话号码,我们已经联系上了周雪。听说孙婧遭遇了不测,警方需要她的配合。周雪买了今天晚上从沧市到槟城市的客车票。和庞玉娟一起,明天早上六点钟就会到达。” “六点!” 老许闻言,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 “得!明天又得早起喽。” 张赫熠抬起左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已经是下午五点十分。 “我知道大家今天辛苦了,现在就下班。明天早上六点,巩文静,你去客车站接一下周雪和庞玉娟。剩下的,六点准时在队里集合。” 一听到下班,绝对是整个三队最轻松的时刻。 巩文静没有车,每次上下班都要搭车。今天正赶上是大年初二,出租都涨了价。苏丹红便自告奋勇的当起了巩文静的司机。 老许不怕,他自己有个电摩托,大修了三次,电瓶换了两个,还舍不得换新的呢! 老许家庭比较困难,媳妇儿刘采红在早餐铺当服务员,每天不到三点就得起床,忙活一大上午,还挣不到几个钱。儿子小鹏今年六月份念高三,明年高考。 好在,老许的儿子学习还不错,这也是老许两口子唯一的安慰。 路相臣倒好说,虽然路相臣家里并不是当地的。可是他却是在学校有寝室,公安局里还特地给他分配了个公寓。 巡捕局公寓,四人标间,有热水,有空调,有暖气,冬暖夏凉,离单位又近。走着上下班也不过三五分钟的路程。 张赫熠出了办公大楼,拿着车钥匙,上了自己的丰田花冠。 这张赫熠的家离巡捕局也不远,拐两个大弯,顶多也就是六七分钟的车程。 他这个人倒是想的还蛮周到,首先先把我们几个人分分送回了黄泉饺子馆,然后自己才开车回家。 我们约好第二天,与他一起继续处理这个案件。 第二天一早,晨时六点整。 我们和巩文静早早就守在客运站门口,等待沧市到槟城市的客车到站。 我和苏丹红一个个盯着客车上下来的人。直到看见了一老一少两个女人。 那个年岁大些的妇女穿了一件大蓝长款棉袄,离得老远,就能看见,那妇女脸上哭肿的双眼。 年轻一点的女人,长得还挺漂亮。双手一直掺扶着那个中年妇女,也是低着头,完全没个笑模样。 这两个女人,自打下了客车,就开始左顾右盼。 巩文静见状,连忙迎了上去。 “周雪和庞玉娟么?” 两个女人闻言点点头。 巩文静从里怀兜里掏出了自己的工作证,又指了指不远处自己的黑色小轿车。 “槟城市刑侦三队,领导特地让我来接你们,上车吧。” 巩文静把周雪和庞玉娟接到三队时,三队全体警员早都到齐了。 巩文静第一时间,带着二人去法医科认了尸体。 庞玉娟见到自己的女儿,已经变成了七零八落的尸块。顷刻间,情绪就失了控。庞玉娟趴在法医鉴定科的尸床边,嚎啕大哭不止。 那周雪也上前认了尸体,虽说周雪和孙婧是生前的好友。可是孙婧毕竟是被分了尸,由一个个的尸块拼凑起来,模样的确有些渗人。 周雪一眼就认出了孙婧的头,可是还是吓了一跳,背过身去,不敢再看第二眼。 巩文静和老许负责安抚庞玉娟,三队剩下的人,跟着周雪去了她和孙婧租的房子。 周雪,孙婧的租房是一栋棚户区老楼。楼道又黑又窄,连个声控灯都没有安装。 一行人上了楼,房间在四楼,楼梯有些陡,我把着扶梯往上爬,结果蹭了一手的灰。 周雪把众人带进屋,虽说是租的房子,好在只有两个女孩儿住,房间干净整洁极了。 “孙婧家庭条件不好,她还有个弟弟。孙婧爸爸原先是钢铁厂的,后来因为工伤,把右胳膊削掉了,一直待业在家。她妈妈在商场里摆摊卖小百,生意也一般。 孙婧很能抓钱的,平时连件像样衣服都舍不得买,都是在网上搜一些最便宜的,顶多几十块钱。” 周雪一边介绍着孙婧的情况,一边请刑巡捕队的人坐下。 “哪间是孙婧的房间?” 张赫熠抻着头,把整个屋子寻摸了一遍。就是个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多说能有40平,一间卧室,怎么住的下两个人。 “奥,我们住在一起的。就睡在一张床上,她睡左边,我睡右边。” 周雪连忙解释道。 苏丹红起身看了看卧室里的布置,果不其然,左右两个床头柜儿上,摆的是完全不同的化妆品。左右两边的过道旁,也是不同的包裹和皮箱。“孙婧生前跟你说过,她过年前不回家,是找了个什么工作吗?” 我们进了卧室,随处翻看了一下左侧孙婧的东西,除了几件冬季的衣服,开架化妆品,倒是没什么其他多余的物件。 “她没跟我说过什么,就是说她过年期间,找了个高薪的工作。好像是一天一千吧。我还劝她谨慎点,别让人骗了,毕竟网上骗子多。” “网上?” 张赫熠闻言,猛的一回头。 “孙婧的工作是在网上找的?” “对呀!孙婧她比较宅,平时休班都不怎么出门儿的。就喜欢上网追追剧,逛逛贴吧和论坛。” 我们也起了身,正巧看见卧室左边窗台上,放了一台笔记本儿电脑。 ------------ 第五百二十三章 电脑秘密 “那电脑是孙婧的吗?” “是。” 周雪闻言点点头,“那可是孙婧唯一值钱的大件儿。去年我陪她一起去买的。” “让我看看。” 苏丹红从张赫熠的身后钻了出来。现在这些年轻人,摆弄电脑都是门清儿。尤其是苏丹红,她绝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电脑高手。 张赫熠点点头,示意苏丹红过去。 不一时,苏丹红还真在这台电脑上发现了些情况。 “老张。我发现孙婧近期经常会登录一个同城的论坛。还爆过照,帖子被很多人顶过。” “那是什么论坛?” “就是一个普通的交友论坛,不过孙婧曾在本月十号,也就是年前发过一个帖子。题目是‘出租自己,你们需要女友陪着回家过年吗?’。” 苏丹红点进了孙婧发的那篇帖子,侧身给张赫熠和其他人看。 “本人女,96年生人,肤白貌美气质佳。过年期间出租自己,当你最贴心的女朋友。是你孝顺父母,搪塞亲戚的最佳选择,具体价钱电联。注:只限槟城市当地人士,外地勿扰。” 莫小雅看着不自觉读了一遍。 “这姑娘胆子也太大了吧,这么在网上出租自己,不是擎等着遇见坏人。” 苏丹红也是无语道。 “脑残的电影,电视剧看多了呗。还真以为租个女友回家过年,能遇到高富帅和真爱。” 张赫熠拍了拍苏丹红的肩膀。“能不能把和死者联系的那个男人给查出来?” 只见苏丹红手指熟练的在电脑上划了划。 “能,不过需要些时间。” “尽快。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把电脑带回队里去查。” 苏丹红闻言点点头,把电脑关了机,装进了电脑包里。 张赫熠负责接着同周雪了解孙婧生前的情况,以及做记录,其余的队员全部回了巡捕局。 临近中午十一点。苏丹红终于把所有曾在孙婧帖子下回复过的人的账号和真实身份,全部查了个底儿掉。 “还好现在上网,大多数都要实名制。否则这么多人,累死我也猜不出他们的确切身份。” 苏丹红把所有人员的名单整理了一下,交给了张赫熠。 “一共有32个在孙婧帖子的下面回复过的。除了一些评论要求爆照或是调戏之类的无用贴。还剩八个帖子,都明确表示过想要租孙婧回家过年。 我把这八个id彻底调查了一遍,其中有五个是外地的,槟城市当地人只剩下三个。一个叫潘树江,一个叫刘金,还有一个叫张易坤。” 张赫熠接过名单和信息,上面画的是 统计表格。名字,出生年份,电话号码,就连工作和家庭住址都被苏丹红扣出来了。 “好丹红,电脑玩的真利索,我们三队这是捡了个宝呀!” 张赫熠从来不会吝啬他对人的夸奖,有能力的人都是表扬出来的,要是所有人都像他父亲那样骂人,心里素质不好的,岂不是要憋屈死了。 不时,其他队员也从外面回了来。 “张赫熠,根据死者孙婧的电话号码,我调出了她从十号到现在所有的通话记录。 其中,死者除了跟庞玉娟和周雪的通话,只剩下一个陌生号码联系的比较频繁。我在移动公司查了一下,这个号码的机主叫张易坤,号码是外地的号码,但机主就是槟城市当地人。 我怀疑,这个张易坤就是线下租死者孙婧回家过年的男人。” 张赫熠闻言点点头,又看了看苏丹红交的那张表格。 张易坤,二十五周岁,九三年生人。在首都的保险公司做销售,家庭住址是丽江水苑三期四号楼601。 看到此处,张赫熠不禁抬起头,瞄了一眼苏丹红。 “你这都怎么查出来的?不是用什么病毒侵入人家片警的电脑系统了吧?” “我哪有那本事,我是顺着他的贴吧id,又找到了他的微博。这小子长得不错,特爱在微博里面发照片,炫富。吃顿火锅都得来个九连拍,发帖子还喜欢定位,跟着他帖子的定位,就找到他的工作单位和家庭地址了。” 张赫熠还是有些佩服,现在这些小年轻的能掌握高科技。十五岁之前,张赫熠都是跟爷爷生活在一起。 张赫熠的爷爷是个街道的片警,不过他满心满意的,把自己唯一的孙子培养成了整个槟城市,最年轻的刑巡捕队长。 只是常年跟老人生活在一起。张赫熠的行为做派难免有些老气。就拿打字来说,到现在他都是个二指禅。也从不来听什么流行歌曲,手机里唯有的几首歌,还是邓丽君,凤飞飞和韩宝仪那个时期的。 不做多想,张赫熠下令,立马赶去丽江水苑,这个张易坤嫌疑很大,一定要着重调查。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了警,老许见了,忙抻着头,在后面喊。 “这都11点多了,不等着吃完中午饭再走哇!” 可是压根没人理他。 张赫熠还有我们几个人负责去张家。巩文静和路相臣负责走访张家附近的邻里。 众人赶到张易坤家里时,张家人正在吃午饭,大过年的,一家三口。围着一桌子过年的剩菜啃馒头。 张易坤的母亲见家里来了刑警,赶忙从柜子里拿出几双宾馆的一次性拖鞋。 张赫熠撇着张家装鞋的柜子,只见里面放了一柜子装修用的工具,电钻,锯子等工具。 我们这些一众等人进了屋,也只能算作了解情况。 张母给几人倒了水。 苏丹红习惯性的拿出了本子负责记录。 “阿姨,我们想单独跟张易坤聊聊。” 张赫熠有意支走张母。 张母闻言,虽然脸上的神情有些不情愿。但仍是含糊的点点头。 张易坤本来还在吃饭,看见刑巡捕队来了人,就开始食不甘味起来。 “儿子,没事!照实了说。” 张母冲着儿子挤挤眼睛,然后一屁股坐在了饭桌子旁。 “刑警同志,你们聊。我和他爹就在这吃饭,不打扰你们。” 张赫熠闻言,也只能感叹悍妇难缠。 张赫熠拍拍沙发,示意张易坤坐下。 “张先生,我们是想向你了解一下,关于孙婧的事情。” “孙婧!嗯。” 张易坤点点头,眼神已经明显有些飘忽不定。 张赫熠直入主题。 “今年过年前这几天,你是否以每日1000元的价格,租孙婧冒充你的女朋友,带回家过年?” 张易坤闻言点点头。“是。” 张赫熠又问。 “那孙婧已经死亡,并且被人分尸,你是否了解此事?” “不,我不知道。” 张易坤情绪有些激动,满口否认。 “我就租她回家呆了一天,第二天一早上,我把钱给她后,她就走了。其余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张赫熠点点头,回头看看苏丹红,示意她不用再记录了。 莫小雅一人起了身,走到厨房,看着张爸手中攥着的大馒头。 “怎么马上就要过年期间吃馒头呀?” 莫小雅有一搭没一搭的套话,两个眼珠子贼溜溜的在眼眶里来回转圈儿。 “奥。” 张妈连忙接过话茬。“我们家都爱吃面食,平时主食就是馒头。” 莫小雅绕道张爸身后,正巧看见那厨房一角摆了个大红桶。莫小雅随手打开盖子一看,里面装了约有半桶的大米。 “哎呦!好香的米味儿,龙江省产的吧。” 张妈回。“对,五常大米,要搁在从前,那可是慈禧太后吃的。” “我一猜就是!我就是在龙江省上的大学,这五常大米的味道我是最熟悉不过!” 我们这一众人等不得不感叹莫小雅的精明。 ------------ 第五百二十四章 送饭 现在谁家大米是用桶装的,不都是米袋子吗?这个张易坤绝对有大问题。 不时,“叮铃”一声。张赫熠收到了巩文静发来的短信。“木已成舟。” 张赫熠不由自主的会心一笑,这小丫头片子,净整这些个文词。 “那好,我们今天就了解到这儿,张先生,打扰了。” 张赫熠起了身,又给我们所有人递了个眼色。 带上莫小雅,四个人离开了张家。到了楼下,与巩文静和路相臣汇合。 “有什么发现?” 张赫熠不禁发问。 “这发现可大了!”路相臣兴奋的摩拳擦掌。 巩文静道。 “我们通过走访张家的邻居,了解到。张易坤过年前这几天确实带了一个女人回家,经过指认,正是死者孙婧。 据了解,张父张母都是本分人,张父名叫张爱国,是个木匠,现在经常包一些工程,给人家装修房子。张母王芹香在水利局工作。主要就是挨家挨户的查水表,收收水费。 不过,邻居们都反应,张爱国两口子十分溺爱自己的儿子张易坤。 ” “就这些?” 苏丹红撇了撇嘴,孙婧跟着张易坤回家过年这件事情,这张易坤本人都亲口承认了,哪还算什么大新闻? “不是。” 路相臣已经乐的合不拢嘴儿。“张队,丹红姐,你们看!” 路相臣指着不远处的一辆破旧的银灰色面包车。 那个面包车一看就是出大力的人开的,又脏又破烂。后车窗上,还贴了一张大红色的广告塑料纸。 “装修,木工,瓦工一条龙服务。联系电话:138……9638。” “那就是张爱国的车。” 路相臣拿了张卫生纸,上面是他印的张爱国面包车的车轱辘印记。 巩文静又拿出手机,把自己在洋店子抛尸现场发现的那两道车辙印的照片放大。 用肉眼一比对,就可以明确的判断出。两个车的印记是完全相同,一模一样的。 “咱们可以把这车辙印做痕检,不过也没什么必要了,张易坤肯定是凶手无疑。” “好。” 张赫熠不禁拍手称快。 “给老许打电话,让他立刻向法院申请拘捕令。张易坤一家三口,全部带回局里。” 三队一行人回了巡捕局,拘捕令批了下来。还得麻烦巩文静和路相臣再走一趟。 没办法,刑巡捕队里的人手不多,一个人要顶三个人那般使用,要说不辛苦那是不可能的。 张易坤一家三口被拘捕后。分开审问,一下午的功夫,张易坤就全部交代了。 原来张易坤租了孙婧回家过年,本来是想搪塞父母,却不曾想,张父张母当真以为孙婧是自己儿子的女朋友。就把二人安排在了一个房间。 就在女孩儿第一次进张家那天晚上,夜里,张易坤和孙婧躺在一张床上,张易坤顿时起了歹心,想要侮辱孙婧。孙婧不从,拼命反抗。张易坤一时失手,掐死了孙婧。 张父张母听到自己儿子房间有动静,推门一看,才发现自己儿子杀了人。 为了替自己的儿子隐瞒犯罪事实,张父张母合伙把孙婧的衣服扒光,用锯子像剌木头一样,给孙婧分了尸。 张母把自己家装大米和白面的编织袋子都倒了出来,清洗干净,装上了孙婧的尸块。 张父开着面包车,连夜抛尸。 “这叫什么事儿呀?” 巩文静把笔录往办公桌子上一摔,脸色难看极了。 “张易坤和张爱国都交代了,就剩王芹香一个人,咬住了死扛。简直是泼妇一个。” “这家人也真够奇葩的。” 路相臣一边吃着泡面,一边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儿子过失杀人,全家合伙分尸。这回儿可好,他们一家三口在劳改队又能重逢了。 可怜我这么一个正在长身体的青年才俊,马上就要过年了,按理说现在都应该放假,一整天就吃了一碗泡面。我这来咱们刑巡捕队才几天呀!晚上睡觉,头发一把一把的往下掉,营养流失太严重。” “得,别贫了。” 张赫熠见分尸案告破,心情也是大好。 “今天晚上下班儿,我请大家下馆子。想吃什么随便儿点,算是犒劳大家这两天辛苦。” “好。” 三队人员齐声欢呼。 却不成想就在这个时候。 眼瞅着马上就到12点,张赫熠的父亲准时来送了饭。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张赫熠的父亲。张赫熠的父亲个子很高 ,身材合中,模样显得十分和善。 张父的名字叫张翰轩,翰轩两个字文艺气十足。可张赫熠的父亲偏偏却是最名不符实的。 此话还要从张赫熠的爷爷开始说起。张赫熠的爷爷是个老片儿警,一辈子兢兢业业,膝下有三女一儿。 张翰轩是家里的独子,自幼就被寄予厚望,张赫熠的爷爷满心满意的期寄自己的儿子能继承自己的衣钵,考上大学,也当一名巡捕。 却不曾想,张翰轩打小叛逆惯了,别说大学,就连中专都没正经上过两天。 后来,张翰轩听说下海经商能挣钱,就拿着家里全部的积蓄去深圳倒腾了两年带鱼。 回家时,手里的确攒了点儿小钱儿,还带回来一个大肚子的女人,就是张赫熠他妈。 张赫熠出生后不久,张翰轩还在少年宫附近开了一个歌舞厅。一张门票五毛钱,天天晚上真还有不少男人女人去那跳舞。 上一章再后来,歌舞厅黄了,张翰轩又经营了一个麻将馆,就此便开始整日里笼络一群狐朋狗友,白天黑夜的打麻将。 就是那个时候,张赫熠的母亲跟一个批发服装的南方人跑了。张翰轩就此开始一蹶不振起来。 一晃十几年,张赫熠上高中时,张翰轩才又找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姓田,张赫熠一直管她叫田姨。 田姨人长得不漂亮,身材也过于丰满了些。总之,从形象方面来讲,她有些配不上张翰轩。 可是田姨却是个过日子的好手,泼实能干,一个人在商业区开了个小饭馆儿,从厨师到服务员再到收银,她一个人就全都承包了。 张翰轩自打认识田姨后,整个人也变了不少,开始务实起来。还总是说着想补偿张赫熠。 张赫熠上大学后,张翰轩和田姨才领了证,在商业街兑了一个大的店面,两个人一起开起了饺子馆,由于物美价廉,生意一直都不错,光是小工就请了五个。 等张赫熠当上了刑警,由于张翰轩新买的房子离单位很近,张赫熠才从爷爷家搬回了父亲家。 父子两人的关系怎么说呢!表面虽然非常和谐,内里却怎么也差了一小块儿。张赫熠从一出生就被扔进了爷爷家里,在搬回自己家时都已经20多岁了。二十多年的隔阂,终究不是那么好弥补的。 张翰轩今天送来的是盒饭,质量和重量二者都比外面的饭店和巡捕局的食堂强了太多。平常从饭店里买的那些盒饭,菜都是像用油给泡出来的,又腻又不好吃。 而巡捕局的食堂,做的饭菜倒不是那么糊弄,可总是觉得里面差了一把盐。味道淡的很,也不大可口。 毕竟饭店和食堂都是大锅饭,味道哪能掌握的那么精准。张赫熠爸爸每天送来的饭菜可就不同了,都是田姨亲自掌勺,油是大豆油,肉是五花肉。菜都是当季时蔬,菜农自己种的,连化肥都没上过,全是大粪沤出来,健康的很。 田姨还完全掌握个三队里所有队员的口味。例如巩文静不喜欢吃青椒,老许不爱吃香菜等。 总之,田姨做的饭,三队成员从来都是赞不绝口。 ------------ 第五百二十五章 老爹 “这位姑娘就是新来的张赫熠高中同学吧。” 张翰轩自打一件三队的大门,就盯着苏丹红上下左右一顿瞧看。 三队的警员,张翰轩一个个熟的很。就这么几张陌生面孔,一个是张赫熠的高中同学,还有几个是苏丹红的朋友们,哪里还用的着别人去介绍。 “叔叔好。” 苏丹红被张翰轩打量的有些发毛,心脏在胸口里跳的扑通,扑通的。 “张赫熠回家总提起你,说你人长得漂亮,性格还好。” 张翰轩连忙拿出一份儿盒饭,亲自交到苏丹红的手上。 “叔叔啊不知道你的口味,特地给你多打几个菜尝尝。听张赫熠说咱们还是邻居,说你们家也开了个饺子馆儿,并且离我们家都不远。等以后有空的时候没事就来家里吃。别客气,都不是外人。” 其实张翰轩今天是带着特殊目的来的,前两天他就听那张赫熠说队里来了自己的高中同学帮着一起处理案情。 一听说儿子队里新来个女同志,张翰轩可是乐的够呛。 张翰轩今年57,就张赫熠这么一个儿子。小区里年岁差不多的老头都抱孙子了。可惜他家张赫熠,到现在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婚姻大事,张赫熠那小子,浑不吝的死活儿都不急。张翰轩就寻思着,儿子工作忙,没时间谈恋爱,要是能在身边儿朋友同学中处一个合适的,那就再好不过。 一开始张翰轩相中了巩文静。巩文静那丫头人如其名,老实,温柔。说起话来细声细语的,一看将来准是个贤妻良母。 谁知道张赫熠却一点儿不往心里去,到最后才跟张翰轩摊了牌。说是路相臣喜欢巩文静,一直追着呢!自己不能夺朋友的喜欢的女人。 张翰轩在家里就这么盼,就盼着三队能再有一个女同志。好么,皇天不负有心人,还真让他给盼来了一个,就是过来凑热闹的苏丹红。 常言道,知子莫若父。自打苏丹红一走到三队。张赫熠回家的话也变多了,有意无意的每天总会提上那么两句。 张翰轩这才决定,要亲自出头,给儿子当助攻。下手一定要早,快,狠。千万不能再让别人给挖了墙角。 “丹红闺女,你多大了?” 张翰轩今日初见苏丹红,心里十分满意。 “二十八,属鸡的。” “不错,不错。”张翰轩点点头。“比我家张赫熠就小一岁,差距不大。有对象了没?” “有了。” 苏丹红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正在吃盒饭的我。 “张叔叔,这就是我男朋友!他叫王泽翰。” 我同样不好意思地跟张赫熠父亲点点头。 苏丹红心里被问的有些发毛,连忙回头给张赫熠使眼色,让他解救自己。 却不曾想这老头儿听说苏丹红有男朋友,竟然一点没有气馁,反而把自己的目光默默落在了莫小雅身上。 “哎呦呦,这个姑娘叫什么名字呀!长得也真好看,唇红齿白的一看就是有福气的孩子。” 莫小雅吃饭正吃的正香,这两天他跑三跑四跟着一起出警,体力消耗了不少。刚打开饭盒,便如同饕餮一般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 一看见张赫熠的父亲又将目光对准了自己,连嘴里的饭还来不及咽下,只好支支吾吾的回答道。 “叔叔好,我是丹红姐的朋友!我叫莫小雅。” “莫小雅真的是好名字,雅文雅一看这个姑娘就是文静贤惠的人。哎呦!小雅姑娘,你今年多大了,有没有男朋友啊! 你瞧着我们家小张怎么样,我儿子我敢跟你打保票,人品好,工作稳定。性格可好了,会做家务,还会做饭。从来不会发生不正当的男女行为。” 以前就听说过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没想到这张赫熠的爹简直是把这一特点发挥到了极致。 我还从来没有听哪个父亲的,从自己嘴里面如此的夸自己的儿子,竟然还说自己那儿子不胡乱搞男女关系。 张赫熠今天一看是自己老爹来送饭,就知道这老头是故意的。平日里张翰轩懒得很,在饺子馆儿里除了收收钱,连盘子都端不明白。 所以以往中午来送饭的活大多数都是田姨来的。 “爸,你干什么呢?还跑到巡捕局里边,给我们刑警调查上户口了!” 张赫熠一边抱怨,起身就把张翰轩往门外推。 “爸,我们正忙着呢,你先回家吧。” 张赫熠生怕张翰轩再扯出什么没用的,让他在同事和朋友面前丢了脸。 那张翰轩拗不过儿子,临走还不忘扯着脖子跟莫小雅喊,让她有空来自己家吃饭。 送走张赫熠这个来凑热闹的老爸,三队成员总算能消停的吃上一顿午饭。 不过苏丹红这时却打起了精神,时不时的调戏张赫熠道。 “老张,老同学你也别怪你父亲,你父亲也说的对。你瞧瞧你这么大岁数了,到现在还不把女朋友带回家。任凭哪个当爹的能不操心。 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呀?告诉我一声赶明,我帮你介绍一下!” 张赫熠闻言急忙摆摆手。 “你可别在我身上找乐子!我现在根本就不想找对象。 你瞧瞧我这个工作,每天忙里忙外,哪有时间谈恋爱。 好好的姑娘跟着我也是吃苦,你是不知道我们每天都要加班,就算谈了恋爱,也没有时间在一起约会。我还是不要耽误人家姑娘算了!” “那怎么行!” 苏丹红听了这话可极大的不乐意。 “你今年有二十八九岁了吧,比我还要大一岁呢,赶明儿就是奔30的人。我跟你说到了咱们这个年纪,时间那就跟跑的飞快的马一样。一眨眼就从30奔40,再一眨眼就直接退休。 你也不能一直这么单着,那不就真的把自己给耽误了。 你现在应该找个女朋友,好好的跟人家谈一场恋爱,然后结婚生个孩子。什么工作忙不忙的,这全部都是借口!” 苏丹红一边说着,一边止不住的唉声叹气道。 “唉!我发现社会上的大龄剩男太多,这还真的是个问题。 咱们高中班主任你还记得吧。就是顾老师,他的儿子顾茗今年也大学刚毕业了!现在也还是没有女朋友,一直单着呢。 咱们顾老师为了儿子的婚事可是急疯了,这两天一直打电话,让我和元元两个人给他儿子介绍对象。 你瞧瞧你们这些当儿子的,一点儿不知道让自己的爹妈省心。” 张赫熠闻言无奈的耸耸肩膀。 “这能怪得到我们吗?谁让现在这个社会男多女少。男人没办法,条件不够好就只能一直单着呗。 你瞧瞧你们这些女孩儿,咱们班上的女同学大多数都结婚了吧。 尤其是朱元元,就属她结婚最早。还有一部分不止结婚,连孩子都有了的。最后剩下那么几个,大多数也都有了男朋友。 只有我们这些男生绝大部分都是老光棍儿,一个一个在社会上飘着日子过的这个苦!” 苏丹红一边吃着盒饭,一边给了张赫熠一个大大的白眼。 “你们单身那跟社会上男多女少可没什么大关系。 我看你就是挑!按理说你这个条件在咱们滨城找小姑娘,谁不是上赶着嫁给你呀! 你又有稳定工作,年纪轻轻还当了领导,工作能力又强。家里面条件也不错,独生子,你爸又有钱。 我看你不找对象,就是自己挑花了眼吧! 喂,老张,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儿的!” 张赫熠听了这话,无奈的摇摇头。 ------------ 第五百二十六章 绣花枕头 “你这可是冤枉我,我是真的一点儿也不挑! 我喜欢什么样的你还不了解。我喜欢有女人味儿的呗,越性感越好。最好是那种姐姐型的,成熟风韵有味道,还知道照顾体贴人。 我们这个工作实在是没法找小姑娘,天天发发小脾气,使使小性子,我哪有时间哄她! 还是姐姐们好,知道心疼人。你还没说话呢,他就知道你想吃什么,想干什么。饭也水也都送到我嘴边儿,性格也温柔。天天不仅不发脾气,还会哄着你,捧着你。 你身边要是有这样特征的女性,你就帮我多留意着点儿。” 别说,这个张赫熠的口味倒是蛮刁钻,不过跟我想的差不多。 男人嘛,年轻的时候都喜欢找姐姐型的。懂事儿,温柔会伺候人。 只有那些上了年纪,力不从心的男人才会喜欢找小美女。 因为十几岁,20出头的小美女,大学生可以让他们有重获青春的感觉。 这人呢都是这样,缺什么就爱什么。 涉世未深的小男孩儿都想找风韵犹存的女妖精,久经沙场的老渣男才真正的喜欢那种单纯不经世事的小姑娘陪伴。 说到这儿,苏丹红突然之间想起一个人来。 “对了!老张。前两天我见到元元姐同事的一个女儿,名字好像叫做真真,也是你们同行。我看那个小姑娘长得倒是不错,眉清目秀,身材也不错。你认识不认识啊!” 张赫熠听了真真的名字,皱起眉头,思索了片刻。 “你说的那个女孩儿是不是叫马真真,学习跆拳道的,是个富二代,开个粉红色的敞篷宝马迷你。” 苏丹红顿时一拍大腿。 “对,我说的就是他就是那个开粉红色的敞篷宝马miniCooper。” 张赫熠闻言,急忙摇摇头。 “那个母老虎还是算了吧!招惹谁我也不会招惹他,那简直就是孙二娘转世!” 张赫熠一提起这个马真真,瞬间话变得多了起来。我隐隐的发现,他的眼角眉梢还荡漾起了微微的浅笑。 “你是不知道,原来那个马真真是分配到我们队的,说给我调过来一个副队长,结果我一看,竟然还是个女人,还是个名副其实的富二代,一看就是绣花枕头嘛! 谁成想这个女人见我第一面就给我来个下马威。直接一个过肩摔,把我撂讲了地上,然后用他那一双惊天的大脚踩在了我的胸口。” 张赫熠一边说着,一边给我们回忆当时的场景。 张赫熠说,那天他在外边办完案子一回巡捕队,就发现整顿门口停了一辆超级豪华的粉红色宝马迷你Cooper。 紧接着巩文静就告诉他。“张队,王副局让你马上过去。” “嗯,知道了。” 张赫熠心里忽然觉得不妙,这个王强在巡捕局里,可有个响亮的名头,叫做‘黑面鬼’。一是因为这个王副局长得黑,二是因为这个王副局平时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必定骂人。 并且这王强还是张赫熠的直系上属,主管槟城市刑侦部门。但凡是在槟城市做过刑警的,提到王强的名字,没有一个不是吓得浑身直哆嗦。 一大清早,就被黑面鬼单独叫去,张赫熠只觉得这个年该是不好过了。 那张赫熠佯装淡定的出了门,来到副局长办公室门口,硬着头皮的敲了三下。 “进。” 一个浑厚粗犷的中年男声从办公室内传来。 张赫熠深吸一口气,轻手轻脚的推开了门。 “王副局,您找我?” 张赫熠两脚未动,脑袋连带着半个身子先探进了副局长办公室内。 “人不进来,脑袋瓜子在门外伸那么长干什么?” 王强甩开腮帮子,一阵虎啸龙吟。那声音如洪钟,如惊雷。震得钱昊脸上的肉都跟着乱颤。 张赫熠闻言连忙进了屋,立正站直,如同个嗷嗷待捕的小羊羔。 再看那办公室内,不止有王强,他的桌子边还站了个漂亮的年轻姑娘。 张赫熠抬眼看了看那姑娘。也就不过二十五六岁的模样。大高个,怎么也得有一米七。巴掌脸,双眼皮儿,脑袋顶上扎了个蓬蓬的丸子头。脸上并没有化妆,却也显的唇红齿白,标致极了。 那姑娘上身穿着一件短款的纯白色面包服,下半身穿的一条特别显身材的黑色亮面儿皮裤。两条大长腿在这皮裤的包裹下显露无疑。脚上蹬了一双白色翻毛的雪地棉。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姑娘脸长得极小,可是脚却是不合比例的又长又大。 而张赫熠更为注意的,是那姑娘手里正握着个宝马车的车钥匙。看来,那巡捕局外头停着的宝马miniCooper,应该算是找到主了。 “这是您闺女?” 张赫熠说这话倒不是打趣,那王强当真是有个刚大学毕业的漂亮闺女。但凡是见过的人,对那闺女的长相都是赞不绝口,怎么瞧怎么都不像是黑面鬼亲生的。 “胡扯!” 王强一拍桌子,两个眼睛瞪的像铜铃儿。 “这位是林琳,从临京市刑侦科调过来的,上头派给你们三队的副队长。互相认识一下吧。” “副队长?” 张赫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是万万没有想到,上头会任命个女孩来当副队长。 “王副局,您没搞错吧?” “怎么?” 王强皱着眉头,呲牙咧嘴。 张赫熠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小嘴儿跟连珠炮似的抱怨了一大堆。 “您不是整我们队吧?您看看现在我们三队,自打去年从我们队调走了三位侦查员后。剩下个老许,腿脚不方便,出不了外勤,只能在队里收收文件,订个盒饭,偶尔负责一下审讯。 剩下个巩文静,小姑娘怯怯生生的,连给嫌疑人做个笔录都害羞。就路相臣那么一个能用的,那也不能累死累活的只使唤他一个人。 您从去年可就答应过我,要给我们队里分新人。结果呢!今天倒是分来了一个。实习生,大学还没正经毕业呢! 这就不说,好歹也是个能出大力的小伙子。现在,好不容易调来个副队长,结果还是个女的。王副局,我们三队是刑巡捕队,不是养富二代,供花架子的地方。” 马真真是个美人不假,可是张赫熠却不是个英雄,他充其量也就算是个吃着皇粮,为百姓办事儿的小刑警。 美人就算是再赏心悦目,那也不是他所需要的。张赫熠需要的是一个能够配合默契,相互之间可生化学反应的完美搭档。 王强倒是被这个张赫熠噎的一愣一愣的,弄得真好像是自己对不起他们三队一样。 “你这些话跟我说没用,有怨言,直接向上头反应,向上头反应,向林厅反应。” 张赫熠也不知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顺着王强的话就往上爬。 “好,那我这就写封意见信,是您帮我交上去,还是我自己送上头去。” “不用,不用那么麻烦!” 王强指了指马真真。 “你让人家下班儿顺路帮你把信带过去就行。上头林厅是真真的大舅,你要是对上头任命的副队长有什么怨言,你还可以跟着人真真回家,亲自当面对林厅反应去。” 王强一番话,怼的张赫熠哑口无言。 “没事儿了就出去,在我眼前站着碍眼,你们三队今天早上不是刚接了个案子么?我限你三天之内麻利的给我破了,有时间就多干点儿正事,别在我这满嘴跑火车。” 果不其然,张赫熠还是被那黑面鬼用嘴炮一顿崩。 张赫熠撇了一眼马真真,那么标志的一张小脸儿。 ------------ 第五百二十七章 美食探店 可是在贴上富二代,宝马女,花架子一系列的标签后,显得是那样碍眼。 “副局,那我走了。” 张赫熠勉强敬了个礼,转身退出了副局长的办公室。 王强又抬头看了看马真真。 “小马呀,你也出去吧。先去三队看看,适应一下。我希望你不要辜负你父亲和我对你的期望。 还有就是,张赫熠这个人,虽然看着不着四六,但他是省里最年轻的刑侦队长,也是市里着重栽培的人才,你们要好好配合。 包括三队,也是市里最为看中的一支队伍,我和你舅舅是希望,能把三队培养成一只最年轻,最先进,办事效率最高的重点刑侦队。” “是,王叔。我一定尽快适应,争取马上投入到工作当中。” 马真真身体立正,庄庄重重地敬个礼,还真有那么一股子英姿煞爽地气质。 马真真出了门,看着那张赫熠刚好还没走远。 “张队长!” 马真真一口叫住了张赫熠。 张赫熠听到有人叫他,便站住了脚。一回头,竟然发现叫他的是这个花架子。 “马副队,呵,有什么事儿吗?” 对于这个上头刚任命的副队长,张赫熠当真是打心眼儿里提不起一丝的好感。 “刚才在王局的办公室,你的意思是说我是花架子,绣花枕头是么?” 马真真问的直白。 张赫熠闻言也不打怵,他心里确实也是这样的想法。 “那又怎么样?让王副局再骂我一顿,还是让你舅舅撤我的职?” “我现在没有穿巡捕服。” 马真真不知为何撂出这么一句。 “嗯。” 张赫熠闻言一阵冷笑。“刑警出外勤有几个穿巡捕服的。” 那马真真接着道。“所以现在我并不代表巡捕的身份。” “什么意思?”张赫熠的脑子一时没有转过来。 “没什么意思。” 马真真的嘴角扯起一丝微笑。忽的,马真真猝不及防的一只手抓着张赫熠的右胳膊,另一只手顺势往上一推,按着钱昊的肩膀。双手齐用力,动作一气呵成,形成一道完美的过肩摔。 张赫熠整个人背部着地,整个人躺在地上,呈现个大字形。 马真真抬起右脚,直接踩在了张赫熠的胸口。 “张队,现在你看看,咱俩谁才是绣花枕头?” 马真真弯下腰,玩味的盯着张赫熠那张白皙的小脸。不得不说,马真真的脚果然比一般小姑娘大不少。她的右脚踩着张赫熠的胸口上,就像一块儿又长又重的青石砖头,压的张赫熠呼吸困难,喘不上气。 不过现在毕竟是在巡捕局,马真真还是知道拿捏分寸的。 马真真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张赫熠,默默抬起了脚。 张赫熠一边回忆着自己与马真真的第一次相见,现在想起身上都是汗毛直竖,不寒而栗。 苏丹红问张赫熠道。 “那现在那个马真真呢?调走了?不跟你们在一处了吗?” 莫小雅一边吃着盒饭一边接茬回复。 “不应该啊,咱们上次见到马真真不也是在槟城市吗!也就是前两天,她刚刚搬去新家。 张大哥,不会是人家女孩子嫌你太无趣,主动申请调离了你们三队吧!” “要是他主动申请调离,那还好了呢!” 张赫熠无奈的吐了吐舌头,不过我听得出,他这话说的口不由心。 巩文静在一旁为我们解释。 “没有!现在不是网络视频大火嘛!我们队里准备搞一个网络视频普法大奖赛,要求每个队都要派出一个人参加。 我们队长就把马副队长给派出去了,马福队长最近一段时间都在忙着拍视频,别说他的想法还挺惊奇的。 他一心想着要把美食探店的剧本和普法联合在一起,就是拍那些美食看店的视频同时,然后在里面加入科普普法小常识。 对了!我们副队长还写了一个美食探店的剧本呢,你们要不要看一下?” 美食探店这总东西竟然还需要剧本? 我直接提出了我的质疑。 “美食探店不就是随便找一家饭馆,然后进去吃,拿着手机拍吧拍吧就可以了吗?这东西竟然还需要剧本吗?” 苏丹红也赞同我所说的话。 “看着挺简单的东西,干嘛搞得那么复杂!” 巩文静道。 “起初我们也不了解这些事情,不过我们副队长说了,术业有专攻。他特意为了这件事情严重了好久呢! 说不仅需要剧本,还需要配音,并且入境的演员也要专业。反正我们马副队长一直都是这样,干哪个行业都十分的专注!” 巩文静一边说着,一边在马副队长的桌案里面拿出给一个剧本。 我和苏丹红接在手中大致的翻阅了一下。 第一篇西餐探店。 地址:矿务局40号楼东北1门市步行街内磬元网咖旁。 菜单:菲力牛排,T骨牛排,六寸BBQ烤肉披萨,菌菇意国面,黑椒炒饭,烤泰国榴莲,芝士玉米,烤无骨鸡爪,凤尾虾,红糖糍粑,水果沙拉,慕斯蛋糕,自酿红葡萄酒,雪莲紫雾露。大概预算1500左右。可以适当删减更换。 看了这些东西,我都忍不住的流出了口水。 “这个小丫头是要吃多少啊!看着这满满的菜单,简直是让人口水横流!” 一听说菜单两个字,莫小雅可来了尽头。 “哎呦,快点给我,我也想看看!” 只见这剧本写的十分详细。 剧本:第一个镜头。招牌画面,周围环境特写,下上拍,推进3秒。 第二个镜头,推开大门,走进餐厅。拍摄3秒。 第三个镜头,店内环境特写,下上,左右,推进3秒。 第四个镜头。餐桌环境,对准菜单,手指指着菜单上菜品5秒。 第五个镜头,等到菜品大概上齐,横扫3秒。 第六个镜头,吃每个食品之前,食品大型特写1秒。然后拍摄吃的细节。 切牛排,大口吃一块。拿起披萨,拍芝士拉丝镜头。叉子挑起意面,大口吸入。勺子盛起炒饭,展示炒饭里的肉粒。筷子夹无骨鸡爪,摇晃两下。刀叉扒开榴莲,用勺子满足的吃一口。剩下的大体类似……。 拍红酒碰杯特写,喝酒特写。 第七个镜头,拍狼藉的餐桌,吃饱的主角对着镜头比心,一共拍摄五秒时长。 “我的妈呀!” 看完这个大致的剧本,简直超出了我的预料。 苏丹红也忍不住连连赞叹。 “这还真是术业有专攻哈!以前我一直觉得这是美食探店的什么小视频最是简单,还想着什么,有人每天在网上吃吃喝喝也可以赚钱。 原来这些个东西竟然也如此的难搞,一个镜头,一个镜头叠加在一起,就连每个镜头几秒都算好了,然后食物的形状,样貌,动作。 我说呢,网上拍的那些美食视频怎么那么诱惑人! 我每次想减肥的时候一到深夜,刷到这些美食视频就忍不住想吃夜宵。 真的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些拍美食视频的小博主们一个个都为了吸引眼球,还真的是煞费苦心。” 我接着往下看。直接上面写着文案两个大字。 文案:大漠孤烟直,干饭不能迟。 今天又是我马真真大小姐干饭的一天,敲锣打鼓的肠胃,必须要用一顿丰盛的西餐才能满足。 吃点什么呢?甜品,牛排,慕斯蛋糕,芝士玉米,黑椒炒饭这些我通通都要。 再来上一杯82年产的。咳,不对。是8分20秒之前制作的自酿红葡萄酒,这样的生活简直是紫醉金迷,啊……哈哈哈。 主菜上桌,我们点了两份牛排,菲力牛排和t骨牛排。 ------------ 第五百二十八章 门户 牛排的火候煎制的恰到好处,肉质软嫩,切开里面还有满满的肌红蛋白。 一份牛排大概有250克左右。我个人比较喜欢菲力牛排,爽嫩弹牙,入口有满满的满足感。 我们点的是一份六寸的BBQ烤肉披萨,还特意加了一份芝士,芝士的拉丝感还是不错的,BBQ烤肉有股淡淡的烟熏味道。 意面选个菌菇意国面,大口吸入,爽滑的面条搭配着菌菇的异香……。 (味道需要边吃边写,根据自己真实的口感。可以说哪一道自己比较喜欢推荐,也可以说哪一道味道一般不推荐。) 结束语:伴着日光下垂,结束了这一顿惬意的西餐。路上的行人匆匆忙忙,在这个快节奏的生活里,难得用一顿丰盛的美食填补人们空虚的内心。 想知道槟城市还有哪些美味的餐厅吗?请关注刑警马真真大小姐,让刑警马真真大小姐陪伴你,体验槟城市周边舌尖上的美味。 看完这些东西,我和莫小雅忍不住捂着嘴哈哈大笑。 莫小雅直接开口吐槽道。 “还什么刑警马真真大小姐,这个女孩儿怎么这么可爱呢! 文案写的也蛮不错的,幽默之中带着些许的稳重。 我上次见到这个马真真时,只觉得他是一个娇气的富家女,没想到他还蛮有才华的嘛!” 苏丹红也发表自己的看法。 “别说这文案整得还挺有食欲的,弄得我都想跟他一起去吃了! 说不定这个小姑娘将来能成个大网红呢!只不过老张你不是说你们搞的是什么普法的视频吗? 我怎么看着这个文案,通篇从上到下全部都是吃呢!跟一点普法的内容都不沾边儿啊!” 张赫熠闻言,皱着眉头完全不屑一顾。 “谁理他呢?他就是这样,干什么都不行,干啥事儿都干不好! 反正,他在我们队里也是一个拖油瓶,人家是富二代千金大小姐,就是上我们这上面来镶金边儿的!我可真真是得罪不起他,得罪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不知为何,从张赫熠的话里边,我总是觉得他好像对这个马真真有着很重的怨言。 可是一边说着这些抱怨的话的同时,张赫熠的神情总是有那么一丝丝的小窃喜。就好像是上学的时候男生暗恋班里的女同学,既不会珍惜呵护人家,又不会对人家百般温柔。 只想着天天揪人家的小辫子捉弄人家,然后跟人家作对。张赫熠这么大的年纪了,怎么还是学不会跟人家女生好好相处,要不得,网上总流行那么一句话,男人至死是少年。 突然间我想起了一句话,然后问张赫熠道。 “老张,你不是说你喜欢身材性感的吗,就是凹凸有致的那种,身材越火辣你越喜欢! 你有没有觉得,你们马副队长的身材就相当的一流。我发现他很符合你的择偶标准啊!” 苏丹红听了我的话,瞬间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恍然大悟。 “对啊!我们上次见过这个马副队长,虽然他上次穿的十分简单,就是一个普通的贴身小衫儿,下面是一个皮裤。 不过那身材绝对是相当OK的,身上一丝赘肉都没有,该丰满的地方丰满,腰上还隐约的露着马甲线呢。 那女孩儿长得也漂亮啊,浓眉大眼!干净清爽,眼睛有点往上吊着,眉毛细细的,绝对有那种古典美人的味道。 现在这个年代,你们马副队长绝对算得上是一个性感大美女了吧!老张,你是不是对人家女孩子有意思!” 张赫熠听见苏丹红如此直白的问他,瞬间羞红了自己的脸。然后嘴里还在强词夺理。 “我……喜欢她?怎么可能?你们不要搞笑了好不好。 我怎么可能喜欢他呢!他的那双脚那么大,更何况他那一点女人味儿也没有哇! 哎呀!反正你们不要瞎说好不好,你们一定是想多了。 我,张赫熠,对马真真一点兴趣都没有。100%的肯定,绝对一点,一点一点兴趣都没有。 哎呀,你们真的不要瞎猜啊!” 张赫熠这话说的前后丝毫不着边际,一边说着一边死死的低着头,脸涨的跟个大红萝卜一样,就连耳朵根子都变成了粉色。 莫小雅直接跳了出来,然后伸出手指指着张赫熠。 “哈哈!你就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好不好?你在撒谎! 你要真的是不喜欢人家啊,跟我们解释这么多干什么呀。就只说一句你对他没有兴趣不就好了。 我跟你说,感情这个东西就是越解释越掩饰。 解释的都是真心掩饰的都是事实。你小子这可骗不了我们!” 原来不止我和苏丹红两个人,看出了张赫熠对那个马真真有兴趣,就连莫小雅一打眼儿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我再转过头看看看三队之内的其他同志们。巩文静也在吃着盒饭,然后低着头捂着嘴偷笑。老许也是满脸好笑的不停点头。 怪不得人家都说爱情这个东西,捂住嘴也会从眼睛里面钻出。 我想估计整个三队的人,除了张赫熠自己不敢承认他喜欢马真真,其余的所有人早都看出了他的花花肠子和心思。 我走上前去,拍了拍张赫熠的肩膀。 “兄弟,我跟你说,看上谁就一定要把握住时机。要不然时机错过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现在像你们马副队长这样的女孩子,家庭条件又好,长得又漂亮又有能力。那跟在他后面的男人多如蜂飞蝶舞。 你要是不尽快下手的话,说不定哪天他就让别的男生给勾引走了!到时候你一个人趴在办公桌上哭的时候,可千万别再跟我们说你对他没有兴趣。” 张赫熠听了我说的这些话,突然支支吾吾了起来。 “我,我。感情这个东西又不是我一个人说的算的! 更何况我们两个人一见面就不合,每次见面都吵架。他是100个看不上我这个当队长的,我也觉得一个女人当副队长就是扯花架子。 没办法,我们两个人的梁子已经结下了。 更何况就算我现在对人家有意思,人家家庭条件那么好,长得那么出众。怎么可能看得上我呢! 我就是一个小片儿警,每天从早忙到晚,连个法定节假日都休不了。 算了吧!” “哈哈!你还是承认了吧!” 莫小雅一边捂着嘴哈哈大笑。 张赫熠却是郁闷地低下了头,现在的我无比了解张赫熠的心理,他就跟当初的我自己一模一样。 当初我心里有些喜欢苏丹红的时候,心中也是百般的纠结。关键是我和苏丹红两个人差距太大。 第一,她比我年纪大了三岁。虽然说现在这个社会十分流行姐弟恋,但是在大众的眼里,正常的男女关系都应该是男大女小。 第二,苏丹红的家庭条件实在是太过优越。而我们家却穷的叮当乱响,要房没房,要车没车要存款没存款,还有一个得了重病的拖油瓶老爹。当时的我生怕跟苏丹红在一起之后,别人会在我的背后戳我的脊梁骨,说我是傍大款的小白脸。 可是我之前的这些纠结,现在跟苏丹红在一起之后,不也完全都解决了。 我规劝张赫熠道。 “其实你心里面想的那些沟沟坎坎儿,根本都不是别人给你设定的,而是你自己给自己设定的! 你就好好想想感情这回事情,跟家庭条件和颜值又有多大的关系。最最主要的不还是两个人的真心吗。 就像那七仙女和董永,王宝钏和薛平贵,罗密欧与朱丽叶,但凡是经典传颂的爱情故事,几乎很少有门当户对的好不好!” ------------ 第五百二十九章 家里红旗不倒 可莫小雅这个不识时务的死丫头,偏偏在这个时候接话。 “但是小弟弟你发没发现这些门不当户不对的经典爱情故事,最后都是以悲剧收尾。 罗密欧与朱丽叶双双殉情,七仙女和董永隔着鹊桥一年一见,梁山伯与祝英台化作为蝴蝶。 最可怜的还是要数王宝川,王宝川苦等薛平贵18年,结果终于等到丈夫回归,只当了18天的皇后便死了!据说现在还流行一个阴谋论呢,说那个王宝川就是被薛平贵和他后娶的老婆代战公主给毒死的。 因为薛平贵觉得王宝川已经不配当自己的皇后,但是又可怜他苦守寒窑18载,因此让他过了18天的风光日子,一天风光抵他一年的苦难,等到18天一到,立刻毒死。 唉!自古痴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 这个莫小雅还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在一个对自己的爱情没信心的男人面前,偏偏非要提爱情的不幸。 我仍旧想尽了办法想要把这句话圆回来。 “老张,你别听小雅瞎说,他一个女孩子懂个屁。 这爱情啊!对于男人来说还是至关重要的。听没听说过那样一句话,每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离不开一个真心爱他默默付出的女人。” 苏丹红却也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臭弟弟,这句话我听说过,后面还有一句呢!每一个成功的女人,一定都会摒弃爱情,这样他的身后才能有无数个男人为他遮风挡雨,支起一片天地。” 听了这话,我忍不住的给苏丹红一个大大的白眼。 “怎么老板娘?有我一个你还不够,你还想背后要无数个男人?我跟你说,现在我跟老张谈的是正事儿,等咱们回黄泉饺子馆儿的,看我不好好收拾收拾你!” 这个死丫头片子,在外头竟然一点不给我的面子。在这么多陌生的朋友面前,至少不对我爱护有加,也起码要毕恭毕敬的尊重我嘛! 竟然还敢说什么,一个成功女人的背后有无数个男人。要知道这,天底下男人最怕的事情大概就是戴绿帽子了! 要是一个男人能忍住自己头上的青青草原,那么这个男人一定可以成就一番大事业,那简直比狠人还多一点儿,这是狼人啊! 我继续规劝张赫熠。 “那咱们就先姑且不提爱情不爱情的,要说你知道一个女人对男人的重要性吗? 你说天底下这么多男人,为什么一个个一定要娶老婆,养在家里。那就谈恋爱,一个不行再换一个多好。为什么最后非要守着一个女人过一辈子。 我跟你说,那还不是因为。你想想现在这个社会,找一个保姆要多少钱! 就咱们这个小县城,一个保姆一个月恐怕也要3000左右吧。你要是娶个老婆呢,既不用付给他工资,他每天还要负责做饭,打扫卫生,伺候你。给你生儿育女,帮你照顾父母,晚上还得陪你睡觉。最最主要的是现在的女人都有自己的工作,挣得不比咱们男人少。这些个女人还在负责挣钱养家,挣钱给咱们花呢! 所以想一想,娶老婆是一个多合适的买卖。 那么既然谈到娶老婆,到底要娶什么样子的!从一个女人的综合价值来讲。颜值,情绪价值和经济价值。 你再看看你喜欢的那个马真真,颜值一顶一的棒吧,前凸后翘性感身材!至于情绪价值,你想想你喜欢他,你跟他待在一起就高兴,这是多么大的情绪价值啊! 最后咱就再谈论一下这经济价值,咱们先暂且不说马真真也有稳定工作,跟你是同事,你们俩挣的谁也不比谁少。 就说那个马真真的娘家,他的原生家庭。人家爸爸是王权鼎腾企业的副总,一个小姑娘出门的座驾都是200万左右的粉红色宝马迷你Cooper。 这样的经济价值别说是在咱们整个滨城,在咱整个东北省那也是数一数二顶级的呀!这么一个高价值的女生,那简直就是一个圣诞大礼包。 既然喜欢,为什么不去努力争取?这么一个大礼包你要是不争取,可就让别人给抢走了!到时候你想想你会不会后悔!” 我这一边还在为自己精彩的口才而沾沾自喜,却不曾想,刚说完这些话,猛一回头,却发现苏丹红和莫小雅还有那个巩文静正虎视眈眈的注视着我。 “怎么了?你们这三个女人,一个个都看着我干啥呀!” 我被这三个女人注视的头皮直发麻,浑身的汗毛都站立了起来,还吓得整个人都忍不住的直打哆嗦。 只见苏丹红叉着腰怒气冲冲,鼻孔朝天。 “好啊,姓王的,我真是小瞧你了。赶情,你们男生找媳妇儿为的就是娶一个免费的保姆呗! 然后家里有一个免费的大后方,你们好能做到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莫小雅也在一旁不仅不劝架,并且还添油加醋。 “丹红姐,什么红旗彩旗的,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话了,现在这些个男人讲究什么。 家里养个封建的,外面搂个妖艳的,单位里找个能干的,梦里住着个初恋的,心里想的是看不见的,远方还得有个牵绊的。就算是等到人老珠黄不能动弹的那一天,身边儿还得有个会保健的! 这就是他们男人,男人呢!一个个的,没有一个好东西。” 敢情,这几个女人是因为我刚才说的那些话而生气。 我连忙小声扯了扯苏丹红的衣袖。 “哎呀!你生什么气呀?我这不都是为了劝老张吗!我是什么人还不清楚,我的心里一直只有你一个。” 刚才的确是我口不择言,怎么不想着这好几个女人还在我的旁边,我怎么可以把心里想的实话给说出来。 要知道男人这个东西,多情且长情,大抵都是见一个爱一个,哪一个都放不下。 男人跟每个女人刚刚在一起的时候,想的都是天长地久,海枯石烂,一辈子只爱你一个。那一段时间所说的爱情,所说的誓言不可谓不真心,不可谓不真诚。 但是,那些个甜言蜜语也只有在最初认识的新鲜期阶段才做出,等到新鲜感一过,剩下的可不就是满嘴谎话和胡言乱语了吗! 苏丹红仍旧了我刚才所说的话而生气。他直接剁着自己的鞋跟儿哼着鼻子。 “王泽翰,咱们认识这么久,我算是看清楚你这么个人了!我还一直以为你对我是真心实意呢!万万没想到,你就是想找一个免费的保姆。 一开始你一心一意的喜欢着人家沈学而,是不是就是因为沈学而有稳定工作,看起来贤惠能干,更适合当保姆。 后来你发现了,沈学而跟你想的不一样,人一心想嫁土大款,你知道这样的女人不可能去你家里为你端茶倒水伺候你。所以你就把目光又转移到我的身上! 好啊!你个陈世美,白眼狼。我跟你说我还现在就告诉你了。你也别想什么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事儿。 从今天从现在,从此刻开始。你就只要顾着你外面的彩旗就行,家里的红旗,我跟你说,倒了!” 苏丹红一边说着,一边怒气冲冲的冲出了屋门。 这还是我和他认识这么久以来,两个人第一次如此激烈的争吵。 我发现最近苏丹红这个小丫头片子真的是有些奇怪,脾气越来越大,越来越暴躁。 还记得我们两个人刚认识的时候,他那温柔的就像一汪春水。再看看现在的他,简直就是个鞭炮,一点就着。 ------------ 第五百三十章 邪病 苏丹红气呼呼的走出了公安局的大门,怎么办,只能跟着上前去追。 本来还想着好好的规劝一下张赫熠,万万没有想到,身边这些女人还真是麻烦。 我一路小跑,紧跟着苏丹红。跟着他回到了黄泉饺子馆,莫小雅也紧紧的跟在我们的身后。 我方推开饺子馆的大门,却看见饺子馆里坐着一对老年夫妇,两个人万般焦急的等待着苏丹红。 这一对老年夫妇,男的大约六十多岁。你这也应该有40出头,也算是一段老夫少妻,但是总体看来便没有那些大叔配小姑娘的差异如此明显。 这一对男女,见了苏丹红张嘴便是。 “丹红,你总算回来了!你说这可怎么办才好?小茗出事儿了!” 听着这话,我面前的这一位应该就是顾茗的父亲,之前听见苏丹红对我说起过,顾茗的父亲曾经是一位高中老师,并且是苏丹红的班主任。 那么他身边的女人,应该就是顾茗口中所说的那个叫朱姨的女人,两个人相伴多年,却一直没有结婚。 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顾老师的女儿从中作梗,不想让自己家的财产分配给这个女人。 这一男一女相互依畏,表现的十分亲密。看着还真有点那些夫妻相。 苏丹红连忙请顾老师坐下,并亲自给他们倒了一杯茶水,让他慢慢说。 顾老师唉声叹气的说道。 “小茗得了邪病了!这两天一直躺在床上胡言乱语,说什么自己眼前有一个女人要带他走。 又说什么自己对不起那个女人,还说和那个女人有什么三生三世的关系。 这不是瞎扯淡吗?我天天守在他的身边,这孩子从小到大连个女朋友都没有谈过。怎么会对哪个女孩子产生亏欠! 更何况还说什么三生三世,这不是得了邪病又是什么! 我和你阿姨实在是没有办法,把小茗带到医院,人家大夫就说是癔症,说这是心病,应该去找精神科看。 你说这小茗这个孩子年纪轻轻的,刚刚才找到稳定的工作。要是把他闹到精神科去,得了什么精神方面的疾病,那他的工作不就泡汤了嘛!” 苏丹红听了这件事也是惊讶万分,立刻也不和我生气了,马上和我商量对策。 “臭弟弟,你说这可怎么办才好。我就觉得小茗最近身上有些不对劲。就说上次他酒驾的事情,咱们明明已经从监控里面看见了。小茗是中午开着车行驶进的那个隧道,结果只不过是一个短短的隧道,等他的车开上来,竟然已经到了半夜。 咱们也明明亲眼看见,他的车前面什么也没有,小茗却偏偏说有一个女人站在了他的车前,我想他一定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缠上了!” 我也认同的点点头。 “对一次两次可能算是巧合,如果一直都这样的话,那这件事情一定有蹊跷。 更何况小茗这个人咱们也是了解的,就如同顾老师所说,一个大小伙子从小到大给女朋友都没有交过。怎么可能对不起一个女人!” 就目前而言,顾茗的这个状态,分明就是被女鬼迷惑!什么癔症,我想应该就是女鬼缠身吧。 我紧忙对苏丹红提议。 “这件事情我想咱们要不要告诉元元姐一声,然后咱们几个人一起去顾老师家里看看。 有些事情啊!还是眼见为实,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凭咱们两个人的阴阳眼,也可以把那个邪物一下抓到!” 苏丹红一边点头,一边焦急地给朱元元去了个电话。 在电话里面我们几个人约好,朱元元现在就从他的单位往顾老师家赶。而我们这边也马上开动,全部到顾老师家楼底下集合。 现在我的腿脚大致已经恢复,又可以开车。我开上那辆苏丹红给我买的吉普轿车,然后带着苏丹红莫小雅还有顾老师夫妇,根据顾老师给我的地址,直接把车开到了他们家所在的百合小区。 这是一栋刚盖了三四年的小高层,总共只有八层楼那么高,里面却装了几个小电梯。 这样的小高层一般都是为老年人准备的。因为楼层不高,所以价格并不像电梯楼那般昂贵。 附近的交通也很便利发达,菜市场,商城学校应有尽。因为老年人的腿脚都不大方便,兜儿里钱又不多。所以想要买电梯楼的话,一般都会找这些价格便宜并且出入方便的小高层。 顾老师家所在的百合小区,是一栋封闭式小区,条件还算干净整洁,虽然没有多么的豪华,但是一些健身器材和娱乐设施也算齐备。 我们一起跟着顾老师做电梯上了他们家的门口。 朱元元的速度还真是快,找个已经占上了大门之外。手里提着大大小小的果篮,还有营养品。 不得不说,我还从来没有见过朱元元如此的关心谁,想来这个高中班主任在朱元元的心中该是有多么的重要。 莫小雅见到朱元元,欣喜的抓着他的手臂。 “元元,刚才我在楼下看到一辆玫红色的奔驰越野,我就知道一定是你提前到了。 要不然在百合小区这个地方,怎么可能看到如此豪华的轿车!” 莫小雅一边说着,一边帮朱元元接过他手中大大小小的果篮和营养品。 朱元元焦急的问顾老师。 “班主任,顾茗的情况现在怎么样!我听见丹红给我打电话,立刻就从公司赶过来。 你说这个孩子怎么这么让人不省心!真的是,太担心人了。我们前两天还在一起吃饭,这些短短的几天时间,这孩子怎么还得了什么邪病了呢!” 顾老师一直表情凝重的无奈摇头,激动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伸出手从衣服兜里掏出自家房门的钥匙,他的手指都是颤颤微微。 倒是顾老师身边的那个妇女,回应了朱元元的话。 “谁说不是呢!这事儿发生的太突如奇来真是让人担心。 你们是不知道,这两天问了顾茗的癔症,你们班主任是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这人整整憔悴了一大圈儿。 现在家里面发生什么事情都可以,就是孩子的身上千万别发生问题。这孩子但凡一出丁点儿事儿,做老人的哪能不担心!真的是要将自己的身体都给搞垮了。” 顾老师颤颤巍巍的打开自己家的房门。只见整个屋子里面全部都是烟熏缭绕,呛得我连连向后退了三步,忍不住的用手捂着嘴直咳嗽。 莫小雅和苏丹红也被呛得够呛,一个劲儿的捂着鼻子皱着眉头。 朱元元问。 “这是怎么啦?发生火灾还是煤气泄漏?怎么这么大的烟味儿啊!小茗一个人在家里边,不会有什么事儿吧!” 那个朱阿姨连连的摆摆手。 “放心,没什么事儿,这是我和你们班主任听人家说的土方子。说是孩子如果得了癔症的话,用艾草熏一熏就可以拽回孩子的神智。 我和你们班主任出门儿之前,特意给小茗熏了艾。 并且,我还特意在家里烧了一些黄纸,给小茗叫了叫魂儿,所以这屋子里才会烟熏火燎的,总之没什么大碍!” 看得出来这个朱阿姨还真的是十分关心顾茗。明明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却依旧当宝贝似的疼着。 我还记得顾茗曾经对我说过,说自从自己的母亲得了癌症去世之后,他和他姐姐从小到大这么多年,一直都是由朱阿姨照顾长大。 这样一个好女人,陪伴在顾家二十多年,偏偏却因为孩子的问题不能登堂入室,想来也是心酸。 ------------ 第五百三十一章 药方 我们一群人脱了鞋走进房间之内。这是一个大约六七十平的小房子,两室一厅收拾得干净整洁,通体白色装修,简单又大气。 朱阿姨殷勤的为我们所有人一个一个的拿拖鞋,然后将我们的鞋子放在鞋柜上整齐排列好。 一进门,第一件事情,朱阿姨就是帮顾班主任把身上的衣服脱掉,然后习惯性的挂进衣柜之中。 这样整洁干练,勤奋的女人,还真的是让人心旷神怡。 朱元元连连发问。 “小茗呢?” 顾老师指了指比较小的那个房间。 “唉!就一直躺在床上,不吃也不喝都整整三天了。每天口中都是胡言乱语的,眼睛直勾勾的瞪着天花板!这孩子一直如此,可该怎么办啊?这不是要了我的老命!” 我们一行人急冲冲的冲进顾茗的房子。刚一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1m5宽的单人床。 顾茗穿着一身蓝色格子的睡衣,僵直的躺在床上,身上盖了一层玫红色斑点的大棉被,就如同顾老师所说的那样。顾茗双眼瞪得大大的,一直僵直的瞪着天花板。嘴巴也是大大的张开,他现在的这副样子,就好像一个活人僵尸一般。 苏丹红走在最前面,来到顾茗的床边,伸出自己的一双手,在顾茗的眼前晃了晃。 “小茗,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顾茗好似完全听不进去我们所有人说的话,只一个人胡言乱语道。 “她来了,她来了?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啊!这辈子我不会再辜负你,求求你不要离开我。真的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朱元元见了这个场景,也不禁满脸疑惑。 “难不成真的是被女鬼缠身?顾茗,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我,我是你元元姐呀!顾茗,你到底是怎么啦!顾茗,顾茗!” 苏丹红急忙伸出手,阻止朱元元的询问。 “没用的,咱们现在跟他说什么他都听不到。他现在五官五感,已经封闭。就像是一个人把自己套进了套子里,对外来的所有事物全部进行了屏蔽!没用的,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他的心智拉回来,等小茗回复神智之后,我们才能问他究竟发生什么样的事!” “那应该怎么办才好?” 顾班主任一听说自己的儿子还有救,连连焦急的担心发问。 “丹红,老师相信你,只要你能说出的办法,老师拼了全力也会做到。现在小茗这个样子,可该怎么办呀!” 苏丹红虽然不像他的爷爷有浑身的玄法之术,但毕竟也在黄泉饺子馆儿混迹那么多年,大概的世面他还是见过的。 苏丹红道。 “现在怎么要做的当务之急是让小茗可以聚心凝神。我这里有一副药方子,材料都是简单,只是准备起来有些麻烦。 首先拿五斤红枣,然后去颏上锅蒸熟,再拿五斤的五味子,以及五斤的红枸杞,这些东西全部上过蒸熟之后,在放在一口砂锅里面,加上满满一大锅水,小火慢熬。 知道把红枣,五味子还有红枸杞,全部熬成泥状,细腻到没有任何一点杂质。然后给小茗吃下去,早上吃二两,晚上吃二两,这样可以快速的凝聚他的心神。 还有,拿一把杀过鸡或者杀过猪狗的菜刀,在菜刀的刀把之上,穿上一块儿红色的绸布。把这把菜刀的刀刃用白布包裹住,然后放在小茗的枕头底下。 再做一个红色的朱砂荷包,栓在小明的脖子上,荷包要正好放在他的胸口处。这些东西都可以快速凝聚他的心神,并且还有辟邪的作用。 倘若小茗真的被邪祟缠住,用方才我说的这些办法,可以让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不敢靠近他。 一个人的身上阳气重了,没有不干净的东西靠近,自然会恢复往日的神志。” 班主任和朱阿姨听见苏丹红说的话,连连起身开始准备。 朱阿姨真的是一个十分殷勤的女人,苏丹红,这边话都没有说完,他已经开始翻箱倒柜的找红绸子和红布。 然后又急急忙忙的给楼下超市打电话管人家预定红枣,枸杞和五味子。 我大致在顾老师所住的房间里面转了转,整个房间虽然因为刚刚熏了艾草,有很浓重的烟熏火燎的味道,但是大体还算干净,并没有什么邪气。 我把这个房间的任何一个角落几乎全部找遍,根本就没有看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毕竟我是有阴阳眼的,倘若这间房子里真的有什么鬼魂所存在,我第一时间应该就可以发现。 但是,目前为止我倒是没有发现任何什么异样的情况。不过这也不排除在我们几个人刚进房间之前,那个邪祟已经走掉的可能。 我偷偷的凑到苏丹红的身边,问苏丹红道。 “老板娘,你的鼻子最是灵敏,你有没有闻到这间屋子里有什么不干净的味道。” 苏丹红,听了我的话也连忙的在这个房间之内大口的吸气。倾刻之间,他就被屋子里面烟熏火燎的味道,呛到咳嗽不停。 “咳,咳咳!屋子里的烟火的味道太大了,实在是将别的味道全部掩盖住。 不过说来好像有点奇怪,为什么我会在这间屋子里闻到一股淡淡的脂粉味。味道还挺香的呢,有点儿像老式的爽身粉。是那种淡淡的桂花味,这个味道到底是顾老师家里的,还是邪祟身上的,我真的是搞不清楚。” 朱元元和莫小雅两个人一直守在顾茗的身边。朱元元是打心眼儿里疼爱顾茗这个弟弟,看见自己的弟弟有难,简直比自己得了重病还要心疼。 一个人悲悲切切地坐在床边,伸出自己的一双手,攥着顾茗的右手,久久都不肯松开。 莫小雅也知道在这样的时候自己不该多说什么,便转身离开了房间,走到朱阿姨的身边,询问自己需不需要帮忙。 朱阿姨此时刚刚从厨房里面找出一把大号菜刀,朱阿姨举着这把菜刀,问苏丹红。 “这把刀原本是我家里的,杀过活鸡,平时我每天都用它剁剁大骨头什么,你说这把菜刀可不可以?” “只要杀过荤就好,好好刷一刷,千万记着用用白色的布把刀刃包裹住,这样可以去除菜刀的煞气,然后用红色的绸子布拴住菜刀的刀把,然后将菜刀放在小茗的枕头底下就可以。 如果你们担心放在小茗的枕头底下不安全的话,可以放的再深一点,比如放在褥子的下面。只要保证小明的后脑勺能够吸收到菜刀的钢铁之气就行!” 朱阿姨闻言连连点头。莫小雅也特别有眼力见儿的帮忙准备红绸布,还有白色的棉布布条。 少倾,楼下超市的人主动送外卖上门,朱阿姨家楼下的超市定好了五斤的红枣,五斤的五味子,还有五斤的枸杞。 顾老师一边接过这些东西一边付了钱。 苏丹红见状,耸了耸肩膀指挥我道。 “臭弟弟,咱们两个也别闲着了,帮忙干点活!” 我连忙点点头。 “好的,你负责清洗一下五味子和枸杞,然后我负责去枣核。” 我们两个人做完分工,然后就开始咯吱行动起来。 顾老师身体不大好,朱阿姨心疼他,什么也不肯让他干。 “老顾,你回房间休息去吧,这有我们这么多人呢!你不用担心,你放心吧,有丹红和元元他们在,小茗一定会好起来的。” 我能够看得出,顾老师的身体已经濒临老以,也有可能是因为这几天儿子出了情况,所以说顾老师的精神状态也明显不是很好。 ------------ 第五百三十二章 胭脂扣 整个人的神情忧忧郁郁的,半点没有精气神。 我们几个人纷纷开始行动,熬红枣的熬红枣,准备红绸布的准备红绸布,朱阿姨又连忙下楼买了少许朱砂。 拿回家后缝在小荷包里,朱阿姨缝的那叫一个认真仔细,针脚细细密密,简直可以跟机器相媲美。 这些东西全部准备好后,我们按照苏丹红的指示,将栓着红色绸布,用白布包着刀刃的菜刀放在了小茗的枕头底下,又要用红色布缝好的三角形朱砂荷包,系在了小茗的脖子上,并且把那朱砂荷包放在了小茗的胸口处。 最麻烦的当然要数炖那一大砂锅的红枣,枸杞和五味子。单单是去掉红枣的枣核,就用了我们几个小时的时间。然后上锅蒸,在砂锅里面小火慢炖,等到这一大锅的红枣,枸杞,五味子全部准备好,已然到了临近傍晚。 朱阿姨把这煮好的药方,用嘴吹了又吹,吹的凉凉的,然后送进了顾茗的口中。 苏丹红在班主任家的房间里四处查看一下,觉得这个房间四面靠阴,阴气有些重,容易招惹到鬼魂邪祟等不干净的东西,便特意又去外面搞了好些个八角的铜镜,在每个房间的门顶上都挂上了一面铜镜子,这样心里才算安稳一些。 我们临走的时候,朱元元仍旧依依不舍的和躺在病床上的小茗告别。 他的口中不停的反复呢喃道。 “姐姐的好弟弟,你可一定要快快好起来呀,你知不知道,你一个人有病全家人是多么的担心,尤其是你爸爸,你知不知道你爸爸这几天憔悴了好多啊! 还有你不是一直想当律师吗?姐姐已经帮你把工作全部谈好了,只要你病一恢复,立刻就可以工作上班。就跟你从小就很崇拜的杜律师一起工作。 你知道吗,我把你在学校的成绩单拿给杜律师看。杜律师还说呢,特别喜欢你这样有上进心的小孩子愿意收你为徒。 你可一定要好起来呀,知不知道!” 苏丹红见到朱元元如此的伤心,连忙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好言相劝。 “元元,你也不要太过担心,太伤神了。咱们今天已经把该做的事情全部都做好,只要小茗继续吃这个药方,不出三天的时间,我保证他的神智可以恢复。” 朱元元闻言,虽然表面恢复了平静,可是依旧在唉声叹气。 “唉!我也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我现在就担心着,哪怕是几天之后小茗的神智回复和清醒。那么他现在既然有邪祟缠身,如果那个邪祟不肯放过他呢?依旧缠着他呢,他日后会不会再次病发呀!” 朱元元说的这件事情我们也不可不多想,一个人不会平白无故的招惹上不干净的东西。世间万事皆都是有因皆有果。我们现在做的这些事情,只不过都是表面的工作。 如果一直找不到小茗会得邪病的真正原因的话,只怕日后小茗再次被邪祟附体,事态越来越严重,就不是苏丹红和我们一时半刻可以解决的了! 就在这时,我突然看见顾茗躺在床上,呆呆的望瞪着眼睛,喉咙里面竟然发出了声音。 自然还是同白天一样的那几句话。 “你不要走,是我对不起你,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王妃,你不要走!猪懵懵,你不要走!三生三世,皆是我负了你!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听了这些话,朱阿姨真是忍不住摇头,万分悲痛。 “你们说说,小茗就这样每天说胡话,这可怎么办呀!” 听了这些话,莫小雅1万个笃定。 “我看缠着顾茗的一定是一个风流女鬼,要不然怎么会说出什么三生三世,还什么王妃这个那个的。难不成是《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呀!” 忽然之间听到王妃还有猪懵懵几个字,我突然之间感觉莫名的熟悉。 一瞬之间,一种异样的感觉在我的脑海之中炸开。为什么这几个名字我是那样的熟悉,到底是为什么?这几个名字我一定在哪里听到过。可是究竟在哪儿呢?为什么我会一瞬之间什么也想不起来! 我一边纠结的闭着眼睛,一边用自己的手不停的拍打着脑袋。 苏丹红看见了我的异样,连忙走上前面慰问我道。 “臭弟弟,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是不是累到了? 实在不行的话,今天晚上你就不要去饺子馆里了,在家休息吧!” 我急忙摇摇头,安抚他道。 “没关系的,我就是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然后怎么也想不起来。我想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朱元元也说。 “我以前也经常有这种情况,很多话,很多事情就在嘴边,刚想要脱口而出,可是转眼之间就全部忘得一干二净。 我想应该是你的大脑太累了,休息几天,说不定就会想起来没什么大事儿的!” 莫小雅的口中仍然在不停的嘀咕着,那个三生三世。 突然之间,莫小雅一拍自己的大腿,对我们所有人道。 “唉!你说像顾茗口中如此的喃喃自语,说是什么求求你不要离开我,让我突然间想起一个人来呢还!” “什么人?” 我急忙问他道。 莫小雅说。 “你们有没有看过好多年前的一个老电影,是张国荣和梅艳芳主演的,名字叫做《胭脂扣》。” 苏丹红连忙接过话茬。 “我看过,我看过!我还知道这个电影是根据李碧华的同名改编的呢!就好像李碧华的原版《胭脂扣》,我也是读过的。 多么凄美婉转的人鬼爱情故事啊!想当年我真的是一看就哭,一看就哭。真的有被张国荣的盛世美颜惊艳的,那么风流倜傥的12少,只可惜最后结局并不是美好!” 朱元元闻言有些纳罕。 “你们说的是什么东西?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也没有看过!” 朱元元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后来被大师伯收养之后就拼命的用工读书上学,每天将自己埋在书本之中,哪里有时间看电影,看电视剧。 更何况,像朱元元这种商业方面的天才,理性大于了感性,看的书大多都是一些财经政治方面的书籍,是最不会看这种文学性较强,什么情呀爱呀的鬼故事。 莫小雅开始给朱元元讲解。 “《胭脂扣》的故事很唯美的,主要讲了若干年前,一个那种地方的小姐如花,和十二少的爱情故事。 十二少和如花两个人在酒局上相遇,十二少对如花一见倾心,真的是为如花一掷千金,最后他的诚心终于感动了如花,抱得美人归。 可是那十二少偏偏只是一个空有一副好皮囊的富家少爷,并且家里人已经给他定个一门亲事,对方小姐同样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大家闺秀。 十二少一心喜欢着如花,无奈自己的父母根本接受不了如花的出身,十二少起初为了如花,宁愿跟自己的家人决裂。然后一个堂堂的大少爷,跑到戏园子里面上台跑龙套,每天累的要死要活。 就在这个时间,十二少仍旧送给了如花一个定情信物,那就是一枚小小的《胭脂扣》。 可是这样的日子终究太苦了,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富家少爷根本忍受不了这样的痛苦。 于是,在十二少和如花都没有生路可循的时候,两个人相互约定好一起自杀。 那一天,如花和十二少两个人准备好了大烟膏子和白酒。 很久以前不是有那句话嘛!大烟膏子就酒,小命立刻没有。 ------------ 第五百三十三章 真假 两个人相互喂着吃下大烟膏子,然后喝下交杯酒,双双殉情。 可是却不曾想,如花死后鬼魂飘荡在奈何桥上,等待着十二少。但是一等等了就是几十年,却迟迟不见十二少的踪影。 大约是在五六十年之后吧,如花的鬼魂,一个人从阴间来到了阳间,然后开始四处找寻12少。 五六十年的时间,阳间已经大变人样。从当年的戏台,烟馆儿,人人穿着长衫大褂,女人穿着摩登旗袍变成了电车电话,男人穿着西服衬衫,女人剪着短头发干练的模样。 一瞬之间,人间已经物是人非。鬼魂如花,没有办法便找了一家报社想要登报。 就这样,如花认识到了阳间的一个报社记者,并且在这个报社记者的帮助下,最终真的找到了12少。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事,当年的12少根本就没有死去。他和如花两个人共同殉情,如花抢救无效死亡,可是那个12少因为抢救及时挽救回了一条小命。 十二少看见如花已死,他怕了,因为害怕完全忘记了自己当初与如花的诺言,并且选择在人间偷生。 十二少听从家里父母的安排,娶了那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后来跟那个小姐又生了几个孩子。 十二少这一辈子身上有很多的臭毛病,比如抽大烟,又不思进取,不会做生意。最终加到中落,临近晚年的时候,子女也不认他。 他就一个人穷困潦倒的混在剧组里面当群众演员,然后身上还继续沾染着抽大烟的毒瘾。 当五六十年之后,如花和十二少再次相见的时候。 十二少已经临近老已,完全不复当年的风采。可是如花身为鬼魂,依旧青春貌美,和当年一模一样。 如花寒心的扯下了自己脖子上的胭脂扣,交还到十二少的手中。 他恨恨地对十二少说道。谢谢你还记得我从今天开始,我不再等你了! 如花如愿以偿的见到了自己心爱人的最后一面,知道了那个男人当年是如此的没有作为,宁愿选择被其自己的誓言,忍辱偷生。 如花放弃了痴心所想的一切,转身便走。而那个老态龙钟中的12少,便在后面一瘸一拐的跟着他。口中一直无奈的喊着,如花,求求你不要离开我,不用离开我,不要给我一个人在这人间受罪。 我对当时那个的场景特别记忆犹新,美艳依旧的如花,还有老太龙钟的12少,两个人站在一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一人一鬼站在一起,很难分辨出究竟哪个是人,哪个才是鬼。 哎呀,反正就是一个痴心女鬼和负心男的爱情故事。总之,李碧华的都很棒,改编成的电影也很多。 李碧华简直就是我的最爱,比如什么《霸王别姬》呀,青蛇呀,潘金莲的前世今生呀,还有一些鬼魅系列的饺子,卤水鹅。总之,我小的时候绝对是李碧华的终极粉丝,觉得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这么棒,既然可以把文字写的那么性感。” 苏丹红也完全赞同莫小雅的观点。 “咱们国家历史上这么多知名的女作家,比如说张爱玲,比如说李碧华,比如说琼瑶,比如说冰心。可是我最爱的还是李碧华。 张爱玲的确是把爱情看的很透彻,但是那种透彻之中有一种太让人寒心的感觉。还剩李碧华好,看着他的,便能觉得出这个女人聪明伶俐,有思想有深度,不沉迷于简单的情情爱爱,而是深度剖析男女之间的人性与灵魂。” 哈哈!没想到这几个女生真的还蛮文艺的,只不过唯独要除了朱元元。 朱元元从头至尾听得一愣一愣,他好像完全不是一个现在的女生。现在的这些女孩子,哪个不将自己搞得文艺一点。 闲的没事儿看一些樱花国的书籍,比如说什么《人间失格》或者是东野奎吾的《白夜行》,解忧杂货铺。 估计这个年纪的女孩儿,也只有朱元元这么一个人每天抱着一本经商的大书,研究完怎么挣钱就研究怎么做生意。 要不总说那么一句话,你把时间放到哪里,哪里就会给你获得回报。 莫小雅把时间都放在了研究这些文艺的东西上,因此他的文艺细胞极高。适合画漫画。 苏丹红每天就喜欢看一些神神叨叨的事情,天天守在黄泉饺子馆里,也算是认真负责。所以即使他一点玄法也不会,对于捉鬼辟邪,也是比大多数的人都要在行。 而朱元元天天研究做生意,每天不是跟这个老板吃顿饭,就是跟那个老板开个会。所以说他是我们这些人之中混得最有钱的。 我们在顾老师家又逗留了片刻,然后纷纷跟顾老师告别。 朱元元第一件事情就是赶紧回到公司去开大会,我和苏丹红还有莫小雅一起回到了我们狐狸精的房子。 趁着还有一些时间才到上班的时间,我们抓紧时间赶紧先睡一会儿觉。 这一段时间真的忙的要死,前些日子每天待在公安局里,跟着那些巡捕一起破案。 今天好不容易案件告破,抓到了杀人的真凶,紧接着顾茗就又出事了! 好不容易我们拥有了自己的时间。莫小雅一股脑转进了自己的卧室,没多一会儿,就听见了从他卧室里传来极其响亮的打呼噜声。 我和苏丹红也相拥回到自己的房间。 我一边躺在床上,一边抱着苏丹红。这样的暧昧的动作,我们已经好久都没有做过了。 自从上次为了救沈学而,我的腿脚出了问题之后,我和苏丹红两个人简直就是相敬如宾,举案齐眉。 平时就连牵个手都是很大的问题,现在好不容易腿脚恢复了正常,我万万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我直接把苏丹红按在床上,然后紧紧地抱在自己的怀里。 我暧昧的在苏丹红耳边吐着气说道。 “老板娘,最近这些日子你有没有想我?” “想你?咱们两个人天天都待在一起,跟连体婴儿一样,干什么要想你?” 我道。 “你怎么这么无情无义,咱们两个人虽然天天待在一起,但是我总是感觉咱们两个人肢体的距离好远好远。 我好想像现在这样一直都抱着你,永远都不分开。” 苏丹红被我逗得哈哈大笑,脸上添起一丝红润。 “不要闹,竟然说我无情无义,还无理取闹呢! 臭弟弟,我问你,今天白天你说的话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什么话呀!” 我几乎已经把今天白天发生了什么都给忘得差不多。 苏丹红撅起了自己的小嘴巴,气呼呼的问我。 “就是你说的那些什么关于男人女人的家里红旗不倒,外边彩旗飘飘。娶个老婆不为别的,就是娶一个不用花钱的免费保姆。 不止让他照顾着你,还要让它给你生儿育女,还要让它晚上陪你睡觉。你说的这些,是不是都是心里话呀!你到底有没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 原来还是白天的这些事情,这些个女人心眼儿是真的小,就跟那针鼻儿一样,听到什么风吹草动,就会牵连到自己的身上。 我道。 “老板娘,没想到你的记性还真是好。不过,那些话虽然全部出自我口,我说的那些话呢有真有假,那你猜猜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苏丹红躺在我的怀里,默默的摇摇头。 “猜不出来,你赶紧主动坦白交代。到底哪一些是真的,哪一些是假的?” 我道。 “这个嘛!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是假的。不过,我想让你每天晚上陪我睡觉,这是真的!” ------------ 第五百三十四章 男人不坏 苏丹红听了我的话,突然间脸上一阵红晕。 然后害羞的握起自己的粉拳锤着我的胸口。 “坏人,臭不要脸,谁要陪你睡觉!真是坏透了,你。讨厌死了!” 他的小声音娇娇,滴滴的,听的我浑身直发麻。 我继续在他的耳边吹气,然后一手揽住他的腰。 “你说谁要同我睡觉,将来你不只要同我睡觉,还要给我生孩子呢!咱们也不用多生就响应国家的政策,生个二胎就好。一男一女凑一对好字。男孩儿管你叫妈妈,女孩儿管我叫爸爸。 然后咱们两个人天天把孩子放在黄泉饺子馆里,男孩子呢就跟着苏老爷子学玄法,继承你们家的黄泉饺子馆。 女孩子呢就跟着你学唱歌,争取将来当一个大歌星完成你的梦想。傻丫头,你说这样好不好!” “没想到,你还想的挺长远的。” 苏丹红撒娇一般的往我怀里死命的钻。我默默地低下头,然后抬起他的下巴,将自己的嘴唇凑上前去。 “自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已经将余下后半辈子的事情全部想好了!傻丫头,这辈子你就是我的跑不掉。” 说完,我将自己的嘴唇深深地吻了下去。这一吻,可真的是让我期待了好久好久。 我们两个人相拥而眠,直到晚上闹表响起。我们两个人带上莫小雅才一起共同去了黄泉饺子馆。 刚一进饺子馆儿,就有一个长相姣好的年轻女顾客在饺子馆儿之中等着我们。 这个女顾客自然也是一个鬼魂,她的模样十分眼熟,我们好似在哪里见过,可又总是想不起来。 那女孩子见到我们连连点头道谢。 我和苏丹红被着突如其来的谢意弄得摸不着头脑。 苏丹红急忙的问这个女孩子道。 “不是,这位姑娘你是谁呀?我们之前见过吗?” 那个姑娘诚恳的回复。 “我就是前两天晚上,闯到你们黄泉饺子馆里的那两条腿。谢谢你们帮助公安局同志破了我的杀人案件。现在我的尸体已经完整,并且今天在我母亲和公安局同志的陪同下,我的尸体已经在殡仪馆里火化了。 所以,现在我终于拥有了完整的身躯,这全部都要谢谢你们黄泉饺子馆!” 我和苏丹红闻言瞬间恍然大悟。 “啊!你就是那个被杀害的姑娘啊!” 苏丹红一把攥住了他的双手。 “其实你也蛮不容易的,都是为了挣钱,都是为了家里。只不过是想趁着过年多挣一些钱,结果在网上被坏人所骗。 姑娘,现在你的尸体已经找全,你的仇恨也已经报完。是不是也该要上黄泉路了!” 这个姑娘点点头。 “对,今天晚上我就该走上黄泉路了,所以在此之前特意来到黄泉饺子馆里,感谢你们。” 那个姑娘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的抹着眼泪。然后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抱住了苏丹红的大腿。 “我真的好谢谢你们,要是没有你们的话,我连灵魂都是不健全的。今生本就不幸,没有一个健全的灵魂,恐怕到来世都是一个可怜的人!还好你们救了我!” 苏丹红这个人脸皮最薄,哪里经受得住如此大的感谢。 “哎呀!姑娘你快快起来。你可别这么说,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更何况我们其实也没有出什么力。这都是现在公安局同志的功劳,人家公安局同志才是真正的辛苦,为了你的事情没日没夜的加班。 我们这几个人也就是个凑数的!” 苏丹红越说越激动,连忙给我使眼色,示意我扶这个姑娘起身。 我将这个姑娘搀扶起来之后。苏丹红连忙对我道。 “那个,快让后厨牛柏晔包上几盘儿大馅儿饺子。今天晚上人家姑娘就该上路了,怎么着也得让他吃饱了再走!” 别说,苏丹红这个女孩儿,我最中意他的就是心眼儿好。 我急忙扯着喉咙对后厨喊道。 “牛大哥,两盘蜡泥饺子!” 我们这边忙的如火如荼,莫小雅一个人钻进了柜台之内,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实在是没有办法,整个黄泉饺子馆只有他一个人,没有阴阳眼。明明知道我们正在跟鬼魂打交道,可是却看不见听不着。只能一个人坐在柜台里面干着急。 这小丫头尤其爱打听,每次等到顾客走了之后,他一定要向我询问顾客的具体信息,关于什么长相细节,然后一个一个的全部画进了他的漫画之中。 我最近还有在网上看到过莫小雅连载画的漫画,现在全部变成恐怖风格。有点像樱花国的著名漫画家伊田润二,人物的风格跟富江也有些相似。 通篇几乎都是简单的线条,黑灰色为主,没有什么明显的色彩。但总是会让人看了感觉恐怖和不寒而栗。 莫小雅这边刚刚打开笔记本电脑,那边就兴奋地又蹦又跳。 “哎呀!丹红姐,我之前在网上连载的,关于纸扎人偶的恐怖漫画,现在点击量已经突破100万了!” “100万,这可是个大数据,小雅,你这是要发家致富啊!” 苏丹红也实心实意的为莫小雅感到高兴。 “那是必须的。丹红姐你知道吗?我算了一下我这个月的漫画稿费,扣完税应该还在一万五千块钱左右呢!并且我这个月每天晚上只工作四个小时。 丹红姐,我这是要发呀!” 我急忙接过话茬道。 “这可是件好事情,人家都说万事开头难,你这刚刚开始就已经取得到了这么大的收益。我看呐,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有前途! 你是不是马上就要发稿费了呀,等你开了资必须要请我们吃饭啊!要不然就搞一个桑拿洗浴一条龙,我们可得好好的宰你一笔!” 莫小雅傲娇的冲着我打了一个响指。 “不就是吃饭洗澡嘛!绝对没问题。听说北城那边看了一个龙泉洗浴中心,一楼是洗浴会所,二楼可以汗蒸,按摩足疗,三楼是全自助的烤肉料理。价格公道不贵。 也不用等我开工资的,就明天我就请你们去,咱们这几天累的要死,我请你们好好消遣消遣! 哎呀!15000,15000嘿嘿,真的没想到竟然可以挣这么多!” 苏丹红道。 “小雅,怎么样?有钱的感觉好吧。你说说你以前,有着那么好的头脑,那么好的条件。天天把自己躺在床上安逸的要死,一个月就挣那两三千块钱够干什么的。 你在瞧瞧现在,每天也没有多用功。现在一个月工资一万多元,我敢保证,在咱们整个滨城市,大多数的人都不如你开的多。” “那是必须的!” 我道。“你们没看新闻吗,咱们国家95%的人月入都不过1万,小雅现在已经狂奔到国家的前5%了,就按这个劲头继续下去,过不了几年的时间,小雅就是咱们黄泉饺子馆给的首富呀!” 今天晚上好事情倒还是蛮多,第一是被一个女鬼如此的感谢,我来到黄泉饺子馆这么久,做了这么多的契约,还是头一次被一个鬼魂跪在地上抱着大腿连连道谢。 小雅这个丫头用了一两个月的功夫,也终于有了一些成绩。并且明天还能混上一顿饭,外加汗蒸,洗浴大全套。 想来,这生活真是如此的美好!” 少倾,老牛在后厨包完蜡泥饺子,然后端到前厅。 我们亲眼见着那个女鬼吃个大饱,苏丹红毕竟晚上还要去酒吧里面做兼职,我就让他先走。 等到这个女鬼吃饱喝足,我亲自把他送出黄泉饺子馆儿的大门,送她走上黄泉。 ------------ 第五百三十五章 大病初愈 转眼又是三天,班主任终于给我们打了电话,说是顾茗恢复了神智。 得到这个消息,我们所有人第一时间纷纷赶到顾班主任的家中。 顾茗已经彻底恢复神智,一个人穿着睡衣坐在床上,朱阿姨给他坐了满满一大桌子的饭菜。 朱阿姨简直把小茗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疼爱,连连劝他吃饭。 “小茗,你这几天都没有怎么吃饭,也没有怎么喝水,真是把阿姨和你爸爸给担心坏了。 现在终于好起来,小茗,阿姨给你装了几个家常菜,都是你爱吃的,你还喜欢吃什么,阿姨现在就出去给你买。” “朱阿姨,不用这样,现在已经够好了,我一个人就一个肚子一个胃,哪里能吃到这么多的东西!” 我们几个人换了拖鞋,走进顾茗的卧房。 朱元元趴在门槛上,笑嘻嘻的道。 “小茗,我是真羡慕你呀!有朱阿姨这么疼你,还有班主任老师这么关心你。 我看看这都有一桌子什么好吃的,朱阿姨,你可不不能偏心。我这急忙从单位赶过来,还什么都没吃呢,你可一定要给我加上一双碗筷。” 苏丹红也在身后扯着脖子喊道。 “不只要加一副碗筷,要多加几副,我们都没有吃饭呢!” 我们几个人嬉皮笑脸的混进顾茗的卧房。这朱阿姨还真真是疼爱顾茗,整整把厨房的饭,桌子全部搬到了这个小小的卧室。 桌子上真的是鸡鸭鱼肉,18般武艺样样俱全。 我着重的看了一下,有小鸡儿炖蘑菇,酱焖大鲤鱼,魔芋豆腐烧鸭,还有粉蒸肉。清淡一点的有鸡肉丸子甩袖汤,还有香喷喷的酥炸小肉丸。 苏丹红一点不见外的,用手指抓起一个酥炸小肉丸,然后放在了口中。 “哎呀!我上学的时候就最喜欢吃朱阿姨做的小肉丸子,没想到这么多年还是这个味道,酥酥脆脆。 朱阿姨,以后我可不可以经常来你们家里蹭饭呀,你的手艺实在是太好了,让人家这么多年一直心心念念的想着。” 不得不说,苏丹红这个小丫头的嘴还真的是甜。 朱阿姨听了这样的夸奖,满脸皆是欣喜。 “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嘴上就如同抹了蜜一样。” 朱阿姨笑呵呵的拿了一包湿纸巾递给苏丹红。 “先把手擦一擦再吃,我这就去给你们拿筷子。” 莫小雅也一直跟在我们的身后,看见这满满一大桌子饭菜,馋的只能流口水。 苏丹红瞬间搂着莫小雅的肩膀。 “小雅,你可听我一句劝,千万别减肥了,就是减肥也没有像你这个样子的。我跟你说,朱阿姨做的炸肉丸子相当的好吃。你今天要是不尝一尝的话,恐怕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儿了!” 莫小雅弯下腰,将自己的鼻子凑在桌子上用力的呼吸。 “啊!真的好香啊,这肉丸子是怎么做的,味道怎么可以这么上头!” 莫小雅也是一个会做饭的,并且手艺上好。能从他的嘴里听说谁的饭做的香甜,那么这就说明,这道炸肉丸子一定口味俱佳。 就在此时,朱阿姨拿了满满一大把筷子递给我们。 我急忙接过筷子,然后也尝了一块儿炸小肉丸。 “嗯,味道真的很不错啊,有嚼劲儿,Qq弹弹的外面金黄酥脆,这味道真的简直上头啊!” 莫小雅也忍不住吃了一颗小肉丸子,然后就开始争着吵着想要管朱阿姨要秘方。 朱阿姨道。 “哪有什么秘方,其实就是最简单的做法。这个法子是我自己研创的,说实话,这道酥炸小肉丸我儿子最爱吃的。” 我记得之前顾茗曾经跟我们提起过,朱阿姨有一个自己的儿子,好像是一个自闭症的患者,二十几岁智商只如同三岁孩子的大小。 想来朱阿姨这一辈子过的也不容易,一个人离异,带着一个有着自闭症的孩子。好在年轻的时候还有顾叔叔的帮忙。 但是朱阿姨也不是白得好处,他在照顾自己的儿子的同时,也帮顾叔叔把他们家的两个孩子拉扯大。 就是这样一个女人辛辛苦苦一辈子,临到晚年。却是因为这个男人的女儿不同意,便只能没有名分的生活在顾家之中,做一个不要钱的保姆。 朱阿姨满脸欣喜的跟莫小雅介绍自己做的这个炸肉丸子的绝技。 “起初我的儿子喜欢吃狮子头,我便特意跟饭店的师傅学习做狮子头的做法。 要选用三分肥七分瘦的猪肉,然后切成碎碎的小粒儿,切记不能切成肉馅儿,否则就丧失了劲道的口感。 然后再让里边加上少许的马蹄,一点点的蛋清,还有少量的土豆淀粉。将这肉丸子下油炸熟之后再上锅蒸,最后就做出了味道鲜美的铁狮子头。 可是那铁狮子头的个头太大,我儿子每次吃都会搞得一身都是肉末。 当时我也是为了省事儿,就想着把这些丸子做的小一点,做成一些迷你的小丸子。 有一次我把这些迷你的小丸子刚放在油锅里炸好之后,还没有上过蒸熟,我儿子拿起一个放在口中,连连赞不绝口。说这么做的炸小肉丸子比铁狮子头还要好吃。 于是,后来我就习惯了,几乎每顿饭都会做上这么一锅炸肉丸子!” 苏丹红听完朱阿姨说的话,直接问朱阿姨道。 “阿姨,你们家的小哥哥呢,怎么一直都没有见到过。他没有和你与顾老师生活在一起吗?” 其实我对那个自闭症的男孩儿也十分好奇,据说那个男孩子今年也应该二十多岁吧,或者比我还要大上两岁。方才听苏丹红叫她小哥哥,想来这个男孩子大约应该也快30的人了。 朱阿姨回复我们道。 “提出早些年我是一直把他带在自己的身边,一是因为家里的条件不好,没有办法请人照顾她。 二是任何人照顾她,我也不放心不下,你也知道我家那孩子身上的问题,虽然看着是个成人般的大小,可是每天又作又闹,比小孩子还要难哄。 不过现在好了,咱们槟城市开了一所逸夫楼,里面就有一个自闭症儿童的专业学校。 那里边的老师都是专门针对自闭症儿童的,并且那里面还有好多跟我儿子一样得了疾病的学生。 我起初也不大放心,带我儿子去那个学校参观一下。没想到我儿子十分喜欢那里。 他们那个学校每半个小时上一节课,一个老师每节课只专门带3~4个学生。叫我儿子他们平时画一些画,做做小游戏,或者是唱唱歌,跳跳舞。 老师一个个都很有耐心,把孩子照顾的也很好。 现在,我儿子大多数的时间都在学校里面度过。只要等到每天晚上5点多钟,他放学的时候我去接他回家就好。” 朱元元和苏丹红闻言点点头。 “这样也好,送去了专业的学校。一来可以减轻朱阿姨您的负担。二来小哥哥可以和同样的孩子一起玩耍,或许会对他的病情有好处也说不定呢!” 朱阿姨说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又忍不住看了看大病刚刚有所好转的顾茗。 “唉!你们说说我们活了这么大年纪还能图什么,不就是图个子女安全健康。 现在这些小孩子,一个个真是让长辈操心。要是这群孩子们能够平平安安的,我们老两口就算是死了也值得!” “朱阿姨,你这是说哪儿的话呢?你一定可以健康长寿,长命百岁的呀!” 朱元元说着,揽上了朱阿姨的肩膀。 ------------ 第五百三十六章 三生三世的债 少倾,待我们一众人吃过饭后。 我们这才进入了正题,苏丹红直接问顾茗到。 “小茗,你前几日得的那个癔症,嘴里口口声声叫着一个女人,你苦苦哀求他不要离开我,还说着什么三生三世的胡乱话。 小茗,你对这些事情是否还有印象?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要明明白白的全部讲给我听。否则日后那个邪祟再次缠上你,恐怕会有大麻烦。” 顾茗一边听着,一边不住的摇着头。他伸出自己的手指,揉了揉太阳穴。 “说实话我也记不大太清了!我只记得依稀在半梦半醒之中,有一个美丽的女人走饭了我的床头。 那个女人长得是如此的面熟,让我一看见他就思绪万分。” 我急忙询问。 “究竟是什么女人?你可不可以描述一下他长得什么样子!” 莫小雅也在旁边提议。 “对,有没有笔和纸,你一边说,我可以在旁边试着一边画出来。画的不一定十分相似,但是说不定会有一点雷同呢!” 苏丹红也道。 “对,对,咱们还有莫小雅在这儿呢。他就是专业画漫画的,你要相信他。咱们就跟公安局学习一下,开一个画画寻犯罪嫌疑人。 说不定可以搞明白一些事情,你这个病来的突然,咱们一定不能小瞧,要当做大事来处理。 否则将来真的是一个说不出的隐患!” 朱阿姨在旁边听了这些话,急忙说道。 “家里有我儿子上学时用的铅笔,没有专业的画纸,就是普通的ak白纸可不可以?” 莫小雅点点头。 “当然可以,阿姨你快帮我拿过来!” 我们连忙把饭桌收拾干净,然后搬了一把椅子让莫小雅坐下。万万没有想到,到了关键时刻,这个小丫头还挺管用的。 朱阿姨拿出准备好的铅笔和白纸,莫小雅开始聚精会神的听着顾茗的描述,然后一笔一笔开始默默的作画。 顾茗开始跟我们描述起那个女人的长相。 “其实这个女人我之前是见过的,我之前就对你们说过,在那天晚上我穿过隧道的时候,我的汽车面前出现了一个女人。所以我才会急刹车。 这几天每天守在我床边的女人就是她!” 如此说来的话,顾茗真的是被同一个不干净的东西给缠上了。 顾茗继续说道。 “我依稀的记着那个女人身材大约1m62左右,长得微微有一些丰满,就是现在十分流行的微胖身材。腰十分的纤细,属于葫芦型。 那个女人穿了一身复古的旗袍,淡蓝色的扣子,是摩登的卷发头,有点像夜上海里面歌女的那种发型。 他长了一张十分精致小巧的瓜子脸,眼睛又大又亮,十分深邃,睫毛长长的。看起来温婉又动人。 雪白色的肌肤吹弹可破,猪胆鼻,樱桃小嘴。正红色的复古红唇,说起话来声音袅袅,是一个十分传统的女人。 我记忆最深的点大概就是,我的眼前会连续的浮现出我和那个女人相爱相恋的场景。 我们两个人好像是多世的怨偶。无论哪朝哪代我们两个人都会相爱,然后在一起。但是最后,都是我对不起他,都是我负了他。我害得他惨死了一次又一次。 可是只有我的心里知道,我真的好爱他,爱到无法自拔,爱到不能呼吸。”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顾茗如此的描述,我眼前的场景便越来越清晰。 突然之间,我脱口而出道。 “顾茗,你们两个人之间是不是有一世,你是个王爷,他是一个王妃。你十分偏爱权利,而他一心一意的想要跟你好好过日子。 结果你为了权利,娶了别的女人。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了他,最后害得这个女子躺在病床上郁郁而终。” 顾茗听了我的话,连忙点点头。 “对,就是这样,那辈子我记得很清楚。他喜欢合欢花,我却放任那一个第三者,将满院子他亲手种植的合欢花全部铲除。他有一个自幼照顾他长大的乳母,我去放任那个第三者陷害他的乳母,然后将他的乳母活活逼死。 最后他再也不愿意见我,久病不医,一个人躺在床上,默默地将自己熬到灯尽油枯。” 原来如此,我在一瞬之间恍然大悟。这不正是我之前做的那个美梦吗?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梦。 我继续问顾茗。 “你们两个人之间是不是还有一世,他是一个猪妖,而你是一个被坏道士控制的,要捉妖炼丹的帅气小伙子。 后来,你爱上了那个单纯善良的小妖精,你们两个人双双惨死在峡谷之中,可有此事?” 顾茗再次万般确定了点头。 “反正在我的印象之中,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情。 那一辈子,他叫猪懵懵。是我利用了他,可我也的确是迫不得已。我被那道士下了毒药,如果没有道士的解药,我便不能久活于人世。 因此,我一步一步将他引向道士的陷阱。最后,即使是我拿自己的性命赎罪,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他为了我显出了原形,可最后仍是逃脱不了死亡的宿命。” 竟然真的是这样,那么从现在开始,一切已经真相大白。 我终于知道了那个缠着顾茗的女鬼是谁,说实话,这个女鬼我们所有人应该都是见过的,除了那个没有阴阳眼的朱元元和莫小雅以外。 这个女人就是当初到我们黄泉饺子馆里想跟我们签订契约的孟丹儿。当时在于我们签订契约的时候,孟丹儿就说过,曾经有一个男人负了他,欠了他一条命。所以他在阴间苦苦等待几十年,为的就是让这个男人将自己的性命还给他。 然后两个人可以一起走向阴间,走向黄泉路。求一个安安稳稳能够圆满的下辈子。 苏丹红听了我和顾茗之间的对话,惊奇的忍不住问我道。 “臭弟弟,你是怎么搞的?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而我们却什么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弄的,这些事情你是算出来的还是?” 我道。 “如果你知道他们两个人的最后一辈子,你就应该知道那个女鬼会是谁了!” “什么最后一辈子呀!” 苏丹红不解其意的问我。 我说。 “顾茗,你们的最后一辈子,你是一个想为母亲报仇的痛苦男人,而你想要报仇的对象便是那个你深爱女子的母亲。 你将自己整整一辈子都隐藏在痛苦和复仇之中,为了报仇,你设计将那个一心喜欢你的女孩儿浸了猪笼。 等到最后你才明白,其实你从始至终根本就报错了仇,你的母亲会惨死,全都是因为他自己的心理罪孽,跟那一对可怜的母女根本就没有丝毫关系。 你为了自己的执念,害得心爱的女子惨死,害得他的母亲也跟着投河自尽。害的家不是家,人不是人。 等到最后你明白了一切真相,也站在那个女子沉河的地点,投河身亡。可有此事?” 顾茗听了我的话,继续点头。 “对,对。的确是这样,你说的一点错都没有。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我们之间发生的所有事情,你竟然说的可以比我都详细!” 说完这些,我转过身问苏丹红。 “现在你想明白那个女人是谁了吗?” 苏丹红依旧摇摇头。 “你说的这个最后的故事,我听的好耳熟。可是我好像怎么也想不起来了,那个女人究竟是谁呀!” 就在这时,莫小雅听完了我们的描述,也画出了那个女人的画像。 莫小雅拿着手给他画像,递给顾茗看。 ------------ 第五百三十七章 凝神 “你看我画的怎么样,究竟有没有几分相似?” 顾茗拿在手里,反复观摩一番,然后淡定的点点头。 “你画画的技术真好,的确已经有七八分相似了。万万没有想到,就凭我单单这么几句轻描淡写的描述,你竟然可以真的把他画的八九不离十。” 像个顾茗的话,所有人全部拥上前去,一起看莫小雅画的画上面的形象。 苏丹红看到这幅画作的第一眼,便忽然捂着嘴大声高呼。 “竟然会是他!孟丹儿。” 顾茗听了这个名字,情绪也异常的激动。 “对,他的名字就叫丹儿,丹红姐姐,你是不是认识他?你是不是知道他是谁? 我每天日思夜想的女人,我梦想着我们的三生三世,这些难不成都是真的吗?难不成我们的前三辈子,真的都是我生生世世都负了她? 我现在虽然病已经好了,可是我真的好想他。我觉得自己不能没有他,他每天守在我的床边,我就感觉异常的安稳,可是他突然离我而去,我就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抽空了一般,我接受不了这样的感觉,我真的好想他,丹红姐姐你可不可以带他过来见我。” 顾茗在听到孟丹儿这个名字之后,突然之间变得异常的癫狂。 他发了疯似的抓着苏丹红的手臂,死命的求着我们,想要让我们带着孟丹人来见他! 可是这件事情我们又怎么可能去办呢?现在那个孟丹儿,一心一意想的是去要顾鸣的命啊! 顾茗前三辈子都欠了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在阴间苦苦守了小百年,为的就是一命还一命,想要将顾茗带离人间,和自己一起走向黄泉路。 虽然这世界上的所有事情,皆有轮回因果。倘若那个负心的男人是别人,我们或许会按照契约行事,依了那孟丹儿的计划,帮他找到那个负心的男人,然后剩下的事情我们黄泉饺子馆就不在管理。 孟丹儿究竟想怎么处置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最终的结果是死是活,和我们黄泉饺子馆便毫无半点瓜葛。 可是,谁又能想到,那个负心的男人竟然是顾茗。 这可是苏丹红最最敬爱的班主任的亲生儿子。 并且,即使顾茗的前三辈子犯了多么大的错误,可是与他这一世又有何干? 顾茗这一辈子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孩儿,刚刚大学毕业。刚刚得到自己心爱的工作,在家里父慈子孝,他是一个十分孝顺的儿子。 在社会上,爱岗敬业是一个十分有为的年轻人。论人品,他这么大岁数连恋爱都没有谈过,是一个绝对正经的好男人。 论修养,一个20出头名牌大学毕业的学生,在学校担任学生会,并且各科成绩极其优异。 这样的一个好孩子,不说他是五讲四美三热爱,也绝对是同龄人眼里的别人家的孩子。 这样一个好孩子,如果要因为他自己前几辈子犯下的过错,年纪轻轻就要了他的性命,岂不是有些太有失公允。 顾茗在这边还在一直不停地摇晃着苏丹红的手臂。 “丹红姐,我求求你,让我见见孟丹儿吧!我真的好想他,我眼睛一闭上,心里想的全部都是她。我真的不能没有他啊!” 见到这个场景,我们所有人简直都被惊呆了。 顾茗现在的状况就跟一个犯了相思病的大男孩儿一般,情绪激动。行为癫狂。 苏丹红连忙甩开顾茗的手臂,然后冲着厨房的方向大声呼叫。 “朱阿姨,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个秘方就是用红枣,枸杞,五味子熬的药还有没有了?如果有的话,赶紧给小茗再喝上两口,他现在情绪有些激动,必须让他赶紧安稳下!” “有,有!” 朱阿姨本来在厨房里面洗碗块,听到了苏丹红的吆喝,急忙从冰箱里面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安神之药。 “那些药我一直都备着呢,就在前天我还又买了十斤大枣,十斤枸杞还有十斤的五味子。 想着这些东西材料都是纯天然的,应该健康安全,所以准备让顾茗以后天天长吃。” 朱阿姨一边说着,一边从冰箱之中把安神药拿出来。 我们几个人按着顾茗的肩膀,强迫他吃下了两勺的药。又过了大约十几分钟,顾茗的情绪终于有所稳定。 朱元元亲眼见着顾明躺在床上默默地睡着了,这才完完全全的放心了下来。 我们几个人把顾茗的房间门关上,然后来到客厅开始谈话。 苏丹红把顾茗现在的情况,和那个女鬼孟丹儿的情况,所有这些详详细细的全部跟班主任和朱阿姨交代了个明白。 班主任听到这些话,整个人也是激动不已。他不停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然后默默的发问。 “那么现在应该怎么办啊!一方面是咱们孩子上辈子欠了人家姑娘,另一方面,那个姑娘痴心等待那个百十年的时间,就是为了想要把我儿子给带走。 现在我的儿子又心系那个姑娘,得了相思病。 这样该如何是好? 我虽然身为小茗的父亲,但是我还知道万事都是帮理不帮亲。我们儿子前几辈子辜负了人家,这辈子就应该偿还人家。 可是现在我已经六十多岁,膝下只有那么一女一子。我的女儿终归是个不贴心的,我心心念念的也只有这么一个小儿子,能够日常陪着我。 天下做父母的,哪一个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好啊!我又怎么能舍得让我这白发人去送那黑发人,我这是真真的做不到。” 班主任一边说着,一边默默的垂下个头,忍不住的流出了两行老泪。 朱阿姨见状,连忙在旁边安抚班主任道。 “老顾,你放心吧,这么多个孩子都在身边呢,这么多个人全部都为了咱们家顾茗考虑。 小茗一定会没有事的,你一定不要太担心呀,你要想着你自己的身体。如果你的身体垮了的话,你让我可怎么办!” 这老两口,弄得好不悲切。 其实朱阿姨说的也对,班主任的身体本来就不好,他对最疼爱的就属自己这个小儿子顾茗了。 倘若顾茗真的出了什么三长两短,那么班主任一定接受不了这样的情况,一定会崩溃的。 就凭着班主任现在的身体状况,只怕他到时候也会跟着自己的儿子一命呜呼。 而那朱阿姨呢?满心满意的都是班主任。 常言说的好,少年夫妻老来伴儿。虽然朱阿姨和班主任两个人并不是少年的夫妻,和盛两个人毕竟也相濡以沫的走了二十多年。 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早已比那些真正的夫妻还要深厚。朱阿姨宁愿自己受委屈,宁愿没有半点名分,也要守在班主任的身边,这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如果班主任真的出现什么事情,那么朱阿姨也一定不会接受这个打击,恐怕也只会大病一场,或者是做出什么更癫狂的事情了。 可是这猪阿姨自己还有一个得了自闭症的孩子呢。 所以说从现在的状况来看,顾茗病了这并不仅仅是他自己一个人的事情,这简直牵连到了整个顾家,牵连到了至少三四条人命。 朱元元也应该是想到了这些,他急忙上前握住了苏丹红的手。 “丹红,班主任的命就是我的命,班主任的儿子就是我的亲弟弟。咱们两个人从小一处长大,就当是我求求你好不好,你一定要帮帮小茗呀! 绝对不能让那个女鬼的行为得逞,绝对不能让那个女人把小茗从这个世界带走,姐姐,求求你了。你一定要帮我好不好!” ------------ 第五百三十八章 新邻居 苏丹红淡定的点点头。 “这个忙我自然要帮,不过咱们必须先想办法找到那个孟丹儿。” 苏丹红一边说着一边想起来苏老爷子,提起老爷子,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 “现在的小茗的神智尚不清晰,咱们还是再等两天吧。等过两天小茗的身体恢复,然后把我爷爷请过来,让他当面召唤出那个女鬼。 实在不行,咱们面对面的谈判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看看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可以代替小茗为那个女鬼还债。” 现在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听苏丹红的话。我们一行人将小茗安顿了下来,看着他躺在床上睡着,然后离开了班主任家。 我们几个人准备回黄泉饺子馆儿一起商量一下办法,便前后开着车一起回了黄泉饺子馆。 没想到刚到黄泉饺子馆门口,就发现我们隔壁原先那个卖烧麦的地方,现在已经换了主人。正有工人在门口更换匾额。 我和苏丹红远远的看着,看见那个更换的匾额,上面用钢铁焊着几个大字,鱼线面。 “这鱼线面是个东西,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莫小雅盯着这个大牌匾,耐人寻味的问我们道。 我也倾刻之间摇了摇头。 “平时我最爱吃面食,关于这个面条我还真的知道不少。什么打卤面,炸酱面,沙茶面,牛肉面,还有骨汤拉面,方便面。还就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鱼线面。” 我们一些心揣着疑惑,然后推开了饺子馆儿的大门。现在正是下午也不是饭点,所以饺子馆里没有什么客人。 只坐了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子,那老头子大约六十多岁,白头发白胡子,身材有些微胖,圆圆的脸庞,一笑起来脸颊上还有两个酒窝。 这个老头一个人坐在饺子馆的正中央,面前摆了两盘儿酸菜肉的水饺。徐叔也并没有坐在柜台里,而是和这个老头面对面,两个人还一起喝着二两白酒,有滋有味的品着酒唠着磕。 看见我们一行人进门儿,徐叔万分的好奇,皱着眉头问我们道。 “怎么一个个的这么有空,今天回来的这么早?” 苏丹红摆了摆手。 “我们几个人刚从我们班主任那里回来,也没什么大事儿!” 然后随意的撇了一眼,正在吃水饺的老头儿。 “徐叔,这是你的朋友啊!以前怎么没有见过,大爷好。” 按理说徐叔平常是一个独来独往的人,他这大半辈子都在我们黄泉饺子馆里度过,他平时熟悉的关系网,人脉网我们大体都熟悉。 今天这个老头子,我们倒是从来都没有见过。 徐叔听见我们询问他,然后连忙摇摇头。 “没有,这个大哥是隔壁刚搬来的邻居。你们没看见隔壁的烧卖铺已经换招牌了吗?这位大哥姓马,就是隔壁新开的鱼线面的老板。” 说完又转过头,为这个老头儿介绍。 “这都是我们饺子馆儿的人。” 指着苏丹红。 “这是我们饺子馆的小老板娘,姓苏。” 又指了指我和莫小雅。 “这两个是我们饺子馆里夜班的服务员,男的你就叫小王,女的叫小雅。” 我们连忙对这个老头儿一起点点头,表示礼貌。 这个老头儿也拿着酒杯一边喝了两口,一边对我们点点头。 “我姓马,大号马三元。 以后大家就是邻居了,还请多多关照! 这不我们家里现在正在换牌匾,屋子也在装修。我一个人没有地方去,就先到你们饺子馆里坐一坐。 那老话说的好,远亲不如近邻,近邻不如对门。咱们两家住的这么近,门挨门的距离。以后可以时常的走动走动。 等我那小面馆一开张,我请你们去我面馆里面吃饭啊!” 这老头子倒是一个热心肠,说起话来就是我们典型的东北人性格,风风火火,大嗓门儿,却显得格外的亲切。 苏丹红也急忙回应道。 “马大爷,您真是跟我们太客气了!我看您家这个架势,大体也该在装修几天吧。你要是没有地方去,随时随地都可以到我们饺子馆来坐坐。 咱们店里的茶水饺子您随便儿吃,也尝尝我们店里的手艺。就像您说的,远亲不如近邻,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还指望着您跟我多多关照,大家一起发财呢!” 这苏丹红的小嘴儿也如同抹了蜜一般的甜。逗的那个马大爷哈哈大笑。 莫小雅向来都是个自来熟,从来不会脸皮薄。他见了这马大爷,是隔壁鱼线面店的老板,急忙都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大爷,我看您的牌额上面写的是鱼线面三个字。这面条儿一类的东西我们吃的多了。像中餐的炸酱面,打卤面,酸汤子,沙茶面。像西餐还有意国面,千城肉酱面,辛拉面。 反正各种面条我吃的不计其数,还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是鱼线面呢!大爷,您家做的到底是个啥东西好不好吃呀! 等赶明儿您家店里开业,我一定第一个过去捧场。好好尝一尝这个鱼线面究竟是个啥东西!” 那马大爷闻言瞬间哈哈大笑。 “哎呦呦,瞧你这小姑娘说。等大爷家的店开业啊,不用您来捧场。大爷我亲自端上满满的几大碗鱼线面给你们送过来。 至于这鱼线面,估计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都没有吃过了。这是我们家里祖传的手艺,也传了上上下下几辈人。 我们家的这个祖传手艺,虽说表面上有一个面字,但其实主要材料是鱼肉。 选用的是上好的鲥鱼,然后去掉骨头和里面细腻的小刺,锤成肉泥,加上一点点的土豆淀粉,和成面糊的形状。最后用专业的模具,挤在水中煮成一碗面条形状的鱼肉泥。再配上一大碗上好的鱼头汤,加上几页葱花点缀,半勺小磨芝麻油,这一碗鱼线面就做成了。” 这马大爷说的十分有场景,让人听起来就觉得美味无比。 莫小雅闻言,更是连连赞不绝口。 “妈呀,我还以为是什么面条呢,原来竟然是鱼肉做的。平日里我最喜欢吃鱼了,没想到竟然还有如此的美食。 大爷,你们家什么时候开业呀?我可都已经等不及了。 并且您家的主材料竟然还是鲥鱼,我记得张爱玲曾经说过一句话,人生有三恨,一恨海棠无香,二恨鲥鱼刺多,三恨《红楼梦》未完。 你们家的主材料用鲥鱼,那鲥鱼身上长的全部都是细细麻麻的小刺,这每天挑刺要挑到什么时候,岂不是很费功夫嘛! 要不然我看您把鱼的主材料换成明太鱼好了,实在不行就用一些什么三文鱼之类的。 我看现在批发的那些海鲜三文鱼价格也不贵,并且还没有刺,回来捣成鱼泥,岂不是做起来更方便!” 别说,我也觉得莫小雅这个提议不错。这么多年,我还是头一次听说用鱼肉做面条的。 想来定然会是鲜美无比。只不过那鱼身上的刺又小又软又扎人,倘若是扎到了自己的手,也只能暗自叫苦。如果一不小心没有处理干净,做在面条之中,端上来给客人呈了上去,将客人给吃坏了或者是扎到了。 现在的这些客人大多没有同理心,一个个难缠的很。他们定会第一时间打315,或者是有向有关部门报告。 要不然就哭着喊着赖在你的家里,向你索赔医药费。那么小小的一间门店,一个月但凡碰上一个胡闹的客人,那这个门店必定倒闭。 没想到,那马大爷听了这话立刻摇摇头。 ------------ 第五百三十九章 鱼线面 “我也知道你这个小姑娘是好意,像你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止有一个人对我如此说过。 但是你不了解鱼线面。 常言道,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想要做一个好厨子,好美食。就不一定要用心办事,选用最好的材料,用最精细的功夫,才能做出来一碗最美味的面条。 倘若要都是像你说的敷衍了事,那么将来我这个小小面馆儿注定会倒闭的。” 莫小雅仍旧不解其意。 “那祖传的手艺都没有变,不过是把鱼肉的原材料改了一下。反正用的全部都是鱼肉,我觉得这些鱼肉如果锤成鱼泥的话,味道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怎么就能倒闭呢!说不定生意更好也说不准呀!” 这个马大爷听了我们的话依旧摇头。 “小姑娘,要不要听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就是关于我们家的祖传手艺鱼线面的故事。” 马大爷这一开口,这下可算撞到了枪口之上。那莫小雅平时以画漫画为生,平日里喜欢收集素材,最喜欢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给他讲故事。 莫小雅闻言急忙的点点头。 “大爷,您说我仔细听着呢!我最喜欢听故事了,今天能遇见您,这说明咱们爷俩真是有缘。 以后要是有时间呀,等你们店里装修好了,我一定常去你们店里面捧场,多去你那里走动走动。 您要是有什么故事,就都讲给我听呗!” 这一般上了年纪的人,最喜欢的事情便是墨迹,述说自己年轻时的光荣历史。 也同样是因为这一点,才会和现在的年轻人之间有代沟。现在的年轻人过的大多都是快节奏的生活,每天朝九晚五,两点一线睁开眼睛,除了工作上班就是奔波劳碌。 每天下班之后,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空闲时间,想要放松身心,定然会把自己全身投入到什么手机,电脑之中。这样可以快速刺激自己的大脑神经细胞,让自己的大脑可以得到短暂的愉悦。 可是每到这些年轻人下班回家之后,家中的老人就开始磨叽上了。 要不是每天对你问东问西,询问个没完。要不然就是拉着你陪她唠嗑说话,说的是什么,反反复复都是他年轻时那些光荣往事。 关于一些见解奇闻呀,关于他年轻的风流韵事啊,关于那个时代的吃苦心酸岁月呀! 只不过人一生虽然经历百十年头,但是大多的时间都是做着同样重复无聊的事情,一生之中的新鲜事其实说起来也没有几个,无需太多的时间,一天半天便可以全部讲述个清楚。 然后这些上个年纪的人就如同短暂性失忆一般。将自己原本早早就对你讲过的故事一遍又一遍的再次讲解。 每一次讲解起来,他们的眸子里面都会散发着异样的光芒。 就像家中我的父母。我妈大多时候都愿意跟我讲她和我爹年轻时相遇的故事,我爸呢就喜欢讲他和我爷爷小时候在农村的辛苦经历。 两个人一辈子总共就那么一丁点儿故事,早已经讲过十遍百遍,听的我耳朵都磨起了个糨子。却仍旧乐此不疲的每天拉着我想要和我再续家长。 倘若家家老人的儿女都是莫小雅这个样子就该好了,莫小雅是一个典型的八卦耳朵,好奇的心。 任凭是什么故事他都能听得进去,听过一遍还想听第二遍,听过两遍还想听第三遍,简直是百听不厌。 人家都说书读百遍,其义自现。莫小雅倒是觉得,这故事若是能听个一百几遍,那么其中的道理自然也可以显现出来。 莫小雅听闻这个马大爷要为他讲故事,连忙兴奋的不能自已。转身上柜台里拿了一瓶常温的山楂果汁,转过身跟苏丹红打了一个响指。 “丹红姐,记在我的账上。” 然后自己搬了一把大号的凳子,往凳子上放了一个软软的屁股垫儿,坐在凳子之上和那个马大爷眼对着眼,一双耳朵竖的长长的,早就已经开始迫不及待起来。 这马大爷一边喝着酒,一边夹起一个酸菜饺,然后塞到嘴中,嚼的腮帮子,咯吱,咯吱做响。 那酸菜和油脂的香味从他的口中迸发出来,弥漫了整个饺子馆的大堂。 马大爷开始悠悠地讲述道。 “这也是我小的时候我爷爷给我讲的故事。讲的便是关于我们家这鱼线面的一个小事。 不过这是只是杜撰,可不是我们家族上的事情,你也莫要多想。 说是大约在百十年前吧,有那么一个掌柜子,大号姓李,大名叫李玉,专有这么做一手鱼线面的手艺。 这个李玉家境贫寒,就是因为会做一手鱼线面,一开始在集市上支了一个小摊贩,招呼的都是南来北往的过路客。 生意平平淡淡,却也积攒了一些小钱。 不过好在这个姓李的小子,是个十分殷勤肯干的人,他每天天不亮便起床出摊儿,直到深夜才肯收摊儿回家。整天挣那几块钱,却又舍不得花,除了每天买一些做鱼线面的材料之外,剩下的如数全部攒在了一起。 要说这一个人发财只有那么两条路,要么是天降一笔横财,那叫挣出来的。要么是日积月累从牙缝里面节省,那叫省出来的。 这个李玉一开始没有太多的招数,只得一分一分地从牙缝里面往外省。大约攒了五六年的时间,终于赶上了一笔小的体己。 李玉拿着自己汗水掉在地上砸八瓣儿挣出来的辛苦小钱,然后盘了一个小小的店面,终于在有屋檐的房子里面做起了鱼线面的买卖。 却说这个李玉做鱼线面,属实有着讲究。首先便是鱼肉的选材,他每天凌晨3点便起床,然后一个人推着一个小小的单轮车,去热闹的码头买最新鲜刚刚打捞上来的鲥鱼。 为何偏偏要选择鲥鱼,那是因为鲥鱼是众多鱼肉之中味道最鲜美,最软嫩的。他不是别的海鱼如此的腥,并且肉质弹牙又筋道。 要知道对于美食而言,只是单单的一小个步骤的失误,便可以让一整份的美食变得味同嚼蜡。 老一辈的那些手艺人,如何能从一个小小的摊位做到自己的铺面,靠的全部都是这种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坚持与决心。 每天,只将自己最简单的事情一点一点做好,然后每天每日每年都在做同样的一件事,久而久之,无论是多么小的一件事,都可以把它做成极致。 这食物只有极致的味道才能达到无比的鲜美,与惊为天人的味觉享受。 李玉每天拉上满满一小车的鲥鱼回到自己的店面,然后要费上小半天的时间剃骨去刺,最后将剩下的鱼肉用木棒捶成细细的鱼糜。 最后在这鱼泥之中放上少许的鸭蛋清,这蛋清也是有讲究的,不能放鸡蛋,只可以放鸭蛋。 鸡蛋会有淡淡的土腥味,而丫蛋却可以提升鱼肉的口感,使其更加筋道弹滑。 李玉店里面用的鸭蛋全部都是高邮的鸭蛋,一个一个的野鸭子吃虫子长大,鸭子长得肥大,而壮实。下出来的鸭蛋也是个头饱满,乳白色的蛋清,红油油的蛋黄。 剩下的蛋黄自然也不能糟蹋,全部撒在厚厚的盐面儿里面,然后腌成咸的鸭蛋黄,等到时间一长,个个红润流油。 李玉还要在这鱼泥之中放上一丁点儿的土豆淀粉,淀粉的比例必须恰到好处,不可以放多,也不可以放少。 倘若放多了鱼泥的口感就会发软,吃起来就少了些许鱼肉的鲜味儿,更多的是粉面子的味道。 ------------ 第五百四十章 老汤 倘若放少了鱼泥便在汤里做不成形状,只要等水一开,鱼糜就会煮散。 这样的淀粉比例,是李玉整整研究了几年,才研究出来最恰当的结果。 然后便是熬鱼头汤,这鱼头汤说来简单也简单,说难却也难。 用的主要材料就是鲥鱼剩下的鱼头,将这新鲜的鱼头放在一个大锅之中,加上特配的草药,什么调料都不能放,若想要咸淡,要加入上好的火腿咸肉,用这咸肉的滋味儿来调出盐味儿。 李玉店铺里面的那一大锅鱼头,是常年都不断火的老汤。 每日把前一天剩下的老汤汤底,再加上新鲜的鱼头和水还有些许火腿咸肉和中药,再用小火慢慢的咕嘟,咕嘟起来便不能断火,就在那一口大锅之上没日没夜的熬着。 水少添水,味道淡便加材料。长此以往,这么一锅鱼头汤,每次一开盖子简直是香飘百里。 几乎整个城市从街头到巷尾,全部都能闻到李玉店铺里面鲜嫩的鱼头汤的味道。 这样的味道专在人的鼻孔里,刺激着人的大脑,勾着人的魂。 李玉把那调配好的鱼泥,放在专业的模具之中。那模具就如同咱们今天挤酸汤子的模具,然后在锅上做上一锅沸水,等到水完全烧开,将这鱼泥挤压浸热水之中。 鱼线面煮制的时间也不能太长,时间太短不熟,吃起来有腥味。时间太长又会把鱼线面煮断掉。总之,这做起面条的每一个步骤都是必需精益求精,细来又细。 好在李玉是个不折不扣的实在人,他一心爱专研这鱼线面的吃食,也因此把这一美食做到了极致。 再说在那沸水之中煮好的鱼线面,捞出过凉水,然后放在一个蓝边儿海口大碗之内。 在这大碗之内加上两颗扩口脆爽的小白菜,加上半勺鲜美的猪油,几叶翠绿的葱花,最后再来上满满一大碗的鱼头汤。 就这样,一碗实实在在的鱼线面便做成了。 李玉对待美食实在是太过讲究,这世上皆有循环因果,因为他种了好的因,所以必然会结出好的果。 李玉店铺里的生意越来越红火,不出两年的时间,李玉便发了。他那个小小的店铺之中,常年都是络绎不绝的宾客。 每天排队等着吃他家鱼线面的人,从街头排到了巷尾。 没过多些日子,李玉又盘像个更大的铺面,简直成了城市之中十分有名的饭庄大老板。 一个男人在事业上已经取得了成就,那么下一步便是成家。 李玉不是个挑剔的男人,年轻时的他因为家里穷,娶不上媳妇儿。所以才一门心思的攒钱,然后开铺面,想要挣更多的钱,然后可以给自己取个漂亮的婆娘。 现在李玉已然事业有成,那说亲的媒婆儿更是踏破了他们家的门槛儿。李玉还真的在众多的说亲之人中相中了一个姑娘。 那个姑娘姓胡,大号叫胡春娟。年芳19,长得是圆脸,圆面丰满玲珑。一看便是个有福气的女人。 并且这个女人和其他的大家闺秀不同。这个女人出生在小门小户大手大脚,是个十分能干活儿,有一身力气的庄家姑娘。 李玉从来不喜欢那些娇滴滴病殃殃的小姐,就喜欢这些朴实能干的善良女人。 于是,李玉和着胡家姑娘一拍即合,两人飞速的下聘成亲,日子过得简直不要太过快乐。 这小两口当真是天生的绝配。李玉是个勤劳踏实刻苦的男人,那胡家姑娘也是如此,从两个人结婚开始。李玉每天负责在店铺里面打理生意,那胡家姑娘就在自家的后院儿收拾家务,缝缝补补。把家里操持的既干净又舒坦。 并且两个人的感情十分要好,平时等到议夜里店铺关门之后,这小两口合在一起,天天手牵着手,形影不离。简直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那就是炒锅配炒勺,再也离不开了。 可是这天下所有的好事儿,也不能全让李玉一个人占尽。 李玉和这个胡家姑娘结婚已有十余载,拢共胡家姑娘的肚子就大过那么一回。 一开始胡家姑娘便怀了孕,但是待到这个胎儿长到六七个月大时,可偏偏不知是什么原因,活生生变流了下来。 这下可坏了事,因为胡家姑娘流产的时候,孩子的月份已经太大。所以,不仅仅是孩子没了,就连给母体都带了莫大的伤害。 也是因此,从那之后,这胡家姑娘的肚子就再也没有大起来过。 转眼之间,李玉已经年逾40。他事业有成,有着自己硕大的店铺,就连店铺里的伙计都有十余个人。 可是这样一个成功的男人,膝下偏偏没有一子一女。因此可急坏了李玉。 其实不只是李玉一个人心急,那胡家姑娘更是愧疚万分,这么多年的时间,一心想着为自己的男人再说个小的,为李玉传承香火。 不过这个李玉是个实在的男人,根本不愿意做那个陈世美,负心郎。所以一直对于纳妾之事从未同意过。 这两口子几乎是每日的烧香拜佛,常年的多行善举,求医问药也是无数。可那胡家姑娘的肚子就总也没有动静。 就在李玉42岁那年,那胡家姑娘的娘亲去世。李玉陪着自己的妻子回到娘家发丧,途中经过一家破庙。 两个人连日的赶路,便觉得有些辛苦,正好遇到这破庙,便想着进庙中休息一下。 却不曾想在这破庙之中,两个人竟然看到了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 那是一个四五个月大的男婴,瘦的只剩下一个大脑壳,身上全部都是肋巴安保员。 这个男婴应该是被家人遗弃的吧,一直在那里细软的哭诉,声音又柔又弱,看着好似不是个长命的孩子。 胡家姑娘看见这个男婴,便打心眼儿里觉得这个孩子可怜,联盟把自己车上所有能吃的东西,想尽办法用嘴嚼成糊糊喂给这个孩子。 李玉一心想要自己的孩子不成,如今在庙中捡到一个,李玉看了看这个男婴,模样生的还算不错,就是身体瘦弱了些,应该是胎里给带着病的,所以才被家人丢弃。 李玉平日里就是个菩萨心肠,喜欢多行善事。见到如此一个可怜的孩子,随即一拍大腿,和自己的妻子商量道。 “媳妇儿,你瞧,咱们两个人膝下也没有一儿半女,如今捡到这么一个孩子,这就是老天爷赏给咱们两个人的。 实在不行,咱们二人就把这男婴收养了吧。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疼爱,也算是我们老李家从此有了香火,我家里做鱼线面的手艺也再也不怕后继无人。” 那胡家姑娘一听自己丈夫的这番话,便也觉得甚好。 两个人于是抱上了这个男婴,一起赶路。从此,李玉便对外宣布自己有儿子了。李玉给这个捡来的男婴选了一个名字,叫做李天赠。含义就是这是老天赠与他的。 却说,或许真的是因为李玉做了太多的善事儿,所以善有善抱。 李玉和胡家姑娘把这跟李天赠养在家中的第三年,胡家姑娘竟然又有身孕了。 这回可是千真万确,李玉请遍了城市里的大夫回家给妻子整治,都说这胡家姑娘是最最典型的喜脉。 李玉这回可乐开了花儿,老天爷送给她一个儿子,这回自己终于又有了亲生骨肉。李玉每天在店铺里面干活儿都越来越起劲儿,每天希望着自己的妻子能够早早的生产,让自己这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可以切切实实的当一回亲爹。 ------------ 第五百四十一章 上门女婿 李玉愈发卖力的工作,他把自己的店铺搭理的井井有条,手下的伙计足足有三十多个人。 一个人若是到了顺境,便是老天爷都会帮他。李玉做的鱼线面名扬在外,甚至有许多达官贵人不远万里赶着马车抢来吃他家的一口面。 转眼便是十个月,那胡家姑娘生产的日子。胡家姑娘四十多岁才生头胎,从前他的身子还落下过病根,因此这一胎是万分的艰难。 李玉几乎把整个城镇的稳婆都给请来了,那么多人围着一个大肚婆女人,可仍旧是手足无措。 那胡家姑娘肚子里的孩子胎位不正,脚冲下头朝上,生产的时候脚先出来,可是头却卡在个腹部怎么也出不来。 这便是难产啊!那胡家姑娘声嘶力竭的喊叫声,响彻了整个城镇,甚至连整个城镇的猫猫狗狗都跟随着胡家姑娘的惨叫一起狂吠。 李玉忧心忡忡的跪在地上,冲着老天爷不住的磕头。 “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南无阿弥陀佛如来佛祖,天王老子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各路神仙,哪吒,金刚。小人求求你们,一定要让保证母子平安,一定要母子平安呀!” 可是,估计剩李玉的情况实在太顺了,所以老天爷便要给他一些波折。 这孩子是切切实实的生了下来,一个女孩儿足斤足两,虎头虎脑,长得甚是喜人。可是那胡家大姑娘,甚至都没有看见自己生下来的孩子一眼。便两个眼睛望着天花板,一命呜呼。 胡家姑娘难产死了,只余下方李玉这么一个老光棍,和那个三年之前捡的男婴,以及这个刚刚出生呱呱坠地的女孩儿。 李玉给这个得来不易的女儿起名李云平,实在是当成了眼珠子,心尖子,肉痱子,命根子。 这是他膝下唯一的亲生骨肉啊,李玉心疼这个女儿,简直比心疼自己的性命更甚。 从小,李玉便不舍得让自己的女儿遭受一点磨难,其余的孩子都到了读私塾的年纪,李玉心疼私塾路远,害怕磨破和自己女儿软嫩的脚尖,于是便专门请了一名教书先生,亲自到自己的府上专门教自己的女儿一个人。 其余的女孩子到了裹小脚的年纪,李玉心疼自己的女儿,会饱受皮肉之苦,因此,他也不愿意给自己的女儿裹脚,只让他天生天养,长了一张大大的天足。 别人家的女孩子都自又做饭,烹饪女红家务样样精通。李玉心疼自己的女儿,怎么可以如此的干那些又脏又累的活计。 李玉的女儿,从出生开始便养在阁楼之中,十指不碰阳春水,别说是女红烹饪,便是那女儿家贴身的小衣物都要她亲爹为他亲自洗。 李玉的女儿,是天生的王母娘娘富贵命,生来便请了四五个婆子伺候着,养的甚至比大户人家的小姐还要金贵,倘若时代再久远一些。 只怕那皇宫里的公主,也不及李玉的女儿万分之一娇养。 转眼便过个18年,李玉的女儿从一个呱呱坠地的婴儿长成了二八佳人,这女孩儿真的当真是貌美异常。雪白的皮肉,软嫩的肌肤,水汪汪的大眼睛,盈盈可握的腰肢。 任平十里八村,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比李玉的女儿,更美貌的孩子来。 常言道,一家有女百家求。更何况李玉的家是如此的显贵,这李家的姑娘又是如此的美貌无双,因此,这说亲的媒婆早已经踏破了李玉家的门槛。 可是对于那些富家子弟,李玉却是一个都没有相中。 李玉现在心里忧心忡忡的便只有一件事情,现如今的李玉已经年仅六十多岁,一个年过半百,满头银发的花甲老人。 他的身体早就不如当年硬朗,精气神儿也不如年轻时的自己旺盛。 李玉最最心疼的,便是自己这一手做鱼线面的手艺,倘若如果失传了,那该是多么的可惜。 可是偏偏李玉却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一个女孩子家家,李玉又打小娇惯于他,如何做的了鱼线面如此劳心劳神又费力气的美食呢! 而他领养的那个男孩儿,现在虽然也已经长大成人,可是这个孩子却是一个混不吝的个性,生性痞痞的,一点不随李家人,是个好吃懒做的主儿。 并且这小子油腔滑调,做事十分不踏实。就在前些时日,李玉生了一场重病。便只好把自己家鱼线面的店铺交给了这个孩子打理。 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李天赠打理了店铺还不过三日。第一件事便是把做鱼鲜面的主材料,鲥鱼给换成了明太鱼。 要知道,每天在李玉的店铺里面吃面的大多都是一些老主顾。 有的人几十年了,每天的都吃着一口面条,那味道早已深入骨髓,印鉴了自己的脑海之中。 这做面的主材料一换,谁的舌头又不是失去了味觉,哪里会尝不出来呢! 于是,便有不少顾客开始抱怨起来,每天来这店铺里吃面的客人也越来越少。 不久,这事情传到了李玉的耳中。李玉完全不顾及自己已经生病的身体,急忙把这个养子赶回了家中,自己继续回店铺里面主持事务。 这么小小一家做面的店铺,真的是离不开李玉啊!李玉现在满心满意的都想想着,想要找一个踏踏实实的接班人,倘若这个接班人可以做自己家的上门女婿,一方面既能解决了女儿的亲事,一方面又可以传承自己做鱼线面的手艺,这样也来,岂不是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李玉边这么想着,边开始寻摸了起来。 别说,他这个想法还真的不是空穴来风。 李玉的店铺那三十多个伙计之中,还真的就有这么一个合适的人选。 那个人选名叫国金刚,今年大约二十三四岁吧,是一个身材黑壮,平头,圆脸的汉子。 这个国金刚是一个典型的孝子,他家里十分贫困,爹又死的早,只和一个瞎子老母相依为命。 也是正因如此,这个国金钢才会到李玉的店铺里面做了一个小小的打杂伙计。 国金刚的性格和李玉年轻的时候十分相似,都有那么一股子傻傻愣愣的憨劲儿,干起活儿了,相当的卖力气,一点儿也不会偷懒。 最最主要的是,这个国金刚十分的喜欢做鱼线面。 李玉店铺里面伙计虽多,但是这些伙计做的大多数都是给鱼挑刺的活,也有去码头采购鱼的,也有负责煮面烧水。 可是这李玉家里的鱼线面,最最重要的绝技,也就是那一锅几十年都没有断过火的鱼头高汤,里面的主要材料配方,至今为止仍然只有李玉一个人知道。 李玉自打相中了这个国金刚,便一直再试下,暗中观察。 这个国金刚干活细致认真,又相当的卖力气。并且为人诚实,不贪图钱财。 有时客人给的打赏小费,国金刚都一分不收,直接交到柜台处。 尤其是他给鲥鱼剃鱼翅那份细致的耐心,简直和当年的李玉如出一辙。 李玉对这个孩子是越看越喜欢,于是便在私下里问他道。 “金刚啊!你想不想学习掌柜的我家鱼线面的独门配方?” 那国金刚闻言,自然是乐此不疲。 “想学,自然想学。掌柜的,你要是肯把高汤的秘方教给我,我就认你做我的干爹,我当亲儿子一样的孝顺你,给你养老送终。” 李玉听了这话却摇摇头。 “我做你的干爹干什么,要做我就做你的亲爹?” “啥?” 那国金刚傻傻愣愣,自然不解其意。 ------------ 第五百四十二章 天下第一美味 李玉便坦白的说道。 “我知道你家庭条件不是太好,你一个人守着一个瞎子老娘过日子也不容易。我也知道你是真心的喜欢做鱼线面。所以,你要想得到我们家的配方,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我家的女儿玉平,你如果肯娶了他,入赘我们李家,那么从今天起,你就是我李里家的上门女婿。 到那个时候别说是配方了,我的女儿,我的店铺,我的一切,所有财产和那一大锅鱼头汤的配方全部都是你的。” 李玉自认为国金刚一定会为他的话所动心,可是听了此话,那个国金刚却犹豫了。 国金刚虽然家境贫困,可是一个男人去做上门女婿,这话终归是好说不好听。 并且,国金刚是一个十分孝顺的男人,他的母亲每天在家中都盼着自己的儿子赶紧娶一个媳妇儿,好能给他们老国家开枝散叶。 倘若他的娘亲知道自己的儿子竟然为了一纸配方去做人家的上门女婿,岂不是会平平的气死过去。 于是,国金刚开始犹豫不决。 就在这时,那李玉的女儿李玉平却又生出个结外的事端来。 李玉的女儿相中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不是别人,就是想当年李玉在破庙之中捡回来的男孩,李玉的养子,李天增。 这李玉的女儿和李天赠两个人自小一块儿长大,那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俗话说的好,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行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正两个人相处的时间久了,一来二去,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自然心中想着彼此中意彼此,因此也就偷偷乐鬼做出了那种见不得人的事情来。 一次,李玉夜里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便起床去庭院里面溜达溜达。 没想到就在这时,却撞见了自己的女儿和自己的养子的奸情。 两个人大半夜的在庭院之中抱在一起,浓情蜜意耳鬓厮磨。那个模样好不怕羞,简直让人没有脸看。 李玉抓到这一幕,简直气的差不点,活活背过气儿去。 也不能怪他这个做父亲的狠心,李玉的女儿倘若真的跟他的养子在了一起,这件事情只有坏处,没有半点好处。 第一,虽然李玉的女儿和这个养子,并没有真正的血缘关系。但是两个人以兄妹相称多年,外人都觉得这两个孩子是亲生的兄妹一般。 妹妹和哥哥之间发生了什么?这件事儿总归是好说不好听! 第二,李玉实在是看不上自己这个儿子的人品,作为,这个儿子就是长了一副好好的皮囊,模样清秀。但是他为人油嘴滑舌一点儿都不着调。这样的人儿怎么可能配得上自己的女儿。 并且倘若让自己的养子娶个自己的女儿。那么自己的手艺,自己传承了几十年的鱼线面,岂不就彻底荒废了嘛! 李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了整整一个月,终于,李玉还是下定决心棒打鸳鸯。 首先,李玉请个整个县城之中最好的媒婆,直接拿着丰厚的聘礼去国金刚家中下聘。 第二,李玉彻底的把自己的女儿锁了起来,再也不让她与自己的养子联系。 第三,李玉直接狠下心肠,要将自己的养子扫地出门,从今以后,父子之间恩断义绝,永生再也不见。 就在李玉做完这三件事情后,最先出状况的,却是国金刚的母亲。 国金刚的那个瞎子老母,一听说自己的儿子想要入赘李家,活生生的便气昏了过去。 国金刚的母亲身体本来就不大好,忽然之间经受了这一打击,根本就没有救活,直接一命呜呼。 第二个状况,李玉竟然发现自己的女儿有身孕了,孩子就是他的养子的。这简直大大的出乎了李玉的预料。 第三个状况,李玉竟然发现,自己的养子偷着给女儿写了一封书信,在信中他决定两个人要一起私奔。 李玉偷摸把这封书信藏了起来,在两个人约定好的那天晚上,李玉代替自己的女儿去赴了约。 第二日一早,李玉天不亮就起了床,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自己亲自剁肉做鱼线面。这日,他破天荒的把自己一个人关进了厨房之中,谁都不让进,然后开始拿着双刀拼命的剁肉。 后来,他做了满满的两大锅的鱼线面,请整个县城的百姓免费来品尝。 这天李玉做的鱼线面,是出奇的美味。那面条的香味儿,飘满了整个县城之中。 但凡是在那天吃到过面条的人,无不舔嘴巴舌,说着这是这辈子吃到过最美味的一份美食。 就在李玉宴请全县的第二天,李玉把自己的女儿放了出来,并且交给他一封书信。那剩李天赠写的书信,说自己一个人准备去远方闯荡,再也不回应该。让李玉平找一个好男人就嫁了吧,不要再等待自己。 李玉平现在已经身怀六甲,如果再不嫁人的话,只怕再过几个月他的身子就藏不住了。 然后,李玉把自己的一半家产全部送给了国金刚,给他刚刚过世的老娘买了全县城最好的墓地,为的就是希望国金刚可以入赘自己家里。 这一切的一切,在李玉的筹谋之中,终于按照他设定的方向进行着。 国金刚终于入赘了李家,办喜事儿的那天,轰动了整个县城。 可是,李玉的女儿在洞房之夜就开始孕吐,这世上谁也不是傻子,国金刚自然了解其中的缘由。 可是那国金刚为了鱼线面高汤的配方。却选择隐忍下来,宁愿自己当一个活王八。 转眼又过了几个月,李玉的女儿生下了一个儿子,跟着李玉一起姓李。 从那天开始,李玉就把自己的店铺完完全全的交给了国金刚一个人打理。 并且把自己做高汤的配方也全部交给了国金刚。 国金刚并没有让李玉失望,他完全按照李玉从前的方法,用鲥鱼主材料,里面加的是上好的高邮鸭蛋青,然后再配上适量的淀粉,做出软弹可口的鱼泥。 并且对于那一份高汤配方,国金刚还有了自己的改造,让鱼线面的味道甚至比以前更加可口。 李玉悬在嗓子眼儿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他每日守在家里,弄孙为乐。 国金刚把店铺的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条,蒸蒸日上。生意越来越红火,分号甚至开遍了整个省城。 可是,那李玉的女儿终究是看不上国金刚,他嫌弃郭金刚只是一个没有情趣,不懂得说话的糙汉子。 两口子没有半点感情,关系也越来越差。随着时间的推移,李玉女儿生下的那个孩子长得越来越像当年的李天增,这世上本来就没有密不透风的墙。 国金刚当个活王八的事情被传的整个县城人尽皆知。即使这样,李玉的女儿丝毫没有愧疚之心。 她每天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然后到处跟那些有钱的客人们谈笑风生。后来,李玉的女儿还跟一个土大款勾搭在了一起。两个人整天眉来眼去,有说有笑,这件事情都不背人。 国金刚的面色越来越沉重,心里越来越憋屈。 终于有一天,那是一个大好的艳阳天。国金刚学着当年李玉的样子,宴请整个县城的人,吃了一碗鱼线面。 并且,国金刚还亲自把这碗鱼线面跟李玉端来,让老丈人品尝一下自己的手艺。 李玉只吃了一口这碗鱼线面,忽然面色大变,老泪纵横。这碗鱼线面的味道,和他当年宴请县城的人吃的那一碗最美味的面,简直是如出一辙。 ------------ 第五百四十三章 定价 就在这时,国金刚同样交给了李玉一封信。信是以李玉的女儿的名义写的。李玉的女儿在信中说,自己已经带着儿子远走他乡,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让自己的爹爹不要再担心,她带着孩子找孩子的亲生父亲去了。 李玉读完这封信,瞬间晕死过去。 原来,想当年,那李天增根本就没有独自一人远走他乡。 而是在那个两人约好私奔的深夜,李玉代替自己的女儿前去赴约,然后将李天赠活活的杀死。 并且连夜把他身上的肉剁成了肉泥,加在鲥鱼之中,做了整整两大锅鱼线面。 李玉把这两大锅鱼线面宴请了整个县城的人,也正是因为那一碗鱼线面之中加了人肉的关系,所以才会格外的美味,让所有吃过鱼线面的人都赞不绝口。 而现如今自己眼前的这碗面条,跟想当年他做的那一份人肉鱼线面是一模一样。同样的油脂香味,同样的一封书信,同样面无表情阴沉可怕的国金刚。 李玉知道,自己的女儿和孙子已经惨遭不幸,也是因此,李玉在吃过那碗面条之后,直接昏死,就此一命呜呼,再也没有醒过来。” 郭大爷的故事讲完了,听得我们所有人浑身毛骨悚然。尤其是莫小雅,他两个眼珠子瞪得溜圆,不停的回味着郭大爷给他讲的故事,简直是余味无穷。 “郭大爷,你太棒了,我的妈呀,我原本还以为这是一个美食的故事,万万没想到这是个恐怖呀!” 莫小雅一边说着,一边压惊似的连连喝个几大口山楂味饮料。 不过郭大爷这个故事讲的还真是不错,听完这个故事,虽然会让我觉得毛骨悚然,觉得人心有些可怕。 但是,对于那一碗香飘十里的鱼线面,还真的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和食欲。 我直接问郭大爷。 “大爷,你家什么时候才能开张啊?我真的好想去你家里吃一碗所谓的鱼线面条。尝一尝这几十年都不断火的老高汤,和那个用鲥鱼剁出来,加个鸭蛋青的软嫩鱼泥究竟是什么味道!” 莫小雅闻言也跟着点头。 “对呀!现在想起你做鱼线面的方法,我就觉得馋的直流口水。 每天一清早去码头选购最鲜美的鲥鱼,要费上小半天的时间剃骨去刺,最后将剩下的鱼肉用木棒捶成细细的鱼糜。 最后在这鱼泥之中放上少许的鸭蛋清,这蛋清也是有讲究的,不能放鸡蛋,只可以放鸭蛋。 鸡蛋会有淡淡的土腥味,而丫蛋却可以提升鱼肉的口感,使其更加筋道弹滑。 鸭蛋全部都是高邮的鸭蛋,一个一个的野鸭子吃虫子长大,鸭子长得肥大,而壮实。下出来的鸭蛋也是个头饱满,乳白色的蛋清,红油油的蛋黄。 剩下的蛋黄自然也不能糟蹋,全部撒在厚厚的盐面儿里面,然后腌成咸的鸭蛋黄,等到时间一长,个个红润流油。 还要在这鱼泥之中放上一丁点儿的土豆淀粉,淀粉的比例必须恰到好处,不可以放多,也不可以放少。 倘若放多了鱼泥的口感就会发软,吃起来就少了些许鱼肉的鲜味儿,更多的是粉面子的味道。 倘若放少了鱼泥便在汤里做不成形状,只要等水一开,鱼糜就会煮散。 这样的淀粉比例,是李玉整整研究了几年,才研究出来最恰当的结果。 然后便是熬鱼头汤,这鱼头汤说来简单也简单,说难却也难。 用的主要材料就是鲥鱼剩下的鱼头,将这新鲜的鱼头放在一个大锅之中,加上特配的草药,什么调料都不能放,若想要咸淡,要加入上好的火腿咸肉,用这咸肉的滋味儿来调出盐味儿。 那一大锅鱼头,是常年都不断火的老汤。 每日把前一天剩下的老汤汤底,再加上新鲜的鱼头和水还有些许火腿咸肉和中药,再用小火慢慢的咕嘟,咕嘟起来便不能断火,就在那一口大锅之上没日没夜的熬着。 水少添水,味道淡便加材料。长此以往,这么一锅鱼头汤,每次一开盖子简直是香飘百里。 再把那调配好的鱼泥,放在专业的模具之中。那模具就如同咱们今天挤酸汤子的模具,然后在锅上做上一锅沸水,等到水完全烧开,将这鱼泥挤压浸热水之中。 鱼线面煮制的时间也不能太长,时间太短不熟,吃起来有腥味。时间太长又会把鱼线面煮断掉。总之,这做起面条的每一个步骤都是必需精益求精,细来又细。 再说在那沸水之中煮好的鱼线面,捞出过凉水,然后放在一个蓝边儿海口大碗之内。 在这大碗之内加上两颗扩口脆爽的小白菜,加上半勺鲜美的猪油,几叶翠绿的葱花,最后再来上满满一大碗的鱼头汤。” 莫小雅一边重复着郭大爷说过的话,一边馋的口水流下3000尺。 郭大爷闻言哈哈大笑,急忙摆摆手,对我们道。 “快了,快了。现在我那店里正在装修呢,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收拾的!我看旁边的店铺之前是个烧卖铺,所有做饭的东西都是一应俱全。桌椅板凳也全部都有。 我现在就让几个小工在里面负责打扫一下卫生,然后把一些餐具,冰箱等东西置换上。 最最主要的是在后厨的厨房里面加上两口大锅,好装我们家祖传的高汤。 然后现在门上不也在换着牌匾呢吗。出卖估计再有个三四天的功夫,我那个小面馆就可以开张了。 到时候大家一定要过来捧场,我请大家吃免费的鱼线面。让你们尝一尝我做的这款鱼线面条,有没有我刚才讲的故事里的那一碗鱼线面好吃。” 郭大爷还真的是个实在人,已经不止一次的说过要请我们吃免费的鱼线面条。 听了这话,就连平时吃惯了山珍海味的朱元元和苏丹红,都被馋的眼睛发蓝。 苏丹红连忙扯开了嗓子,像后厨喊道。 “你们赶紧再做几个拿手小菜,给郭大爷上来!” 并且又转过身对郭大爷道。 “郭大爷,今天的这顿饭我请。不过咱们可说好了,等你的面馆开张。你可一定要请我们几个人好好的吃上一碗面条。” 苏丹红这个小丫头还真有做生意的头脑,这应该叫做以饭换饭吧。拿我们饺子馆里的大馅儿水饺和几样开胃小菜,换隔壁郭大爷家的祖传鱼线面。 其实这个买卖也不算太亏,听着郭大爷的讲解,他那个鱼线面的主要材料都是鲥鱼,然后又是什么高邮的鸭蛋青,又是什么几十年都没有断过火的老汤。 这些个东西加在一起,想来这一碗面条卖的也应该不便宜。 我好奇的问郭大爷道。 “大爷,您家的面条卖多少钱一碗呀!咱们这附近都是医院里的病人家属,有时候也会有一些逛街的人进来,小坐吃一顿家常便饭。 如果您把价位定的太高的话,恐怕生意不会太好!” 谁让我们这一条街全部都是朴素的商业街,虽然是市中心的位置,但是由于对面是中心医院的原因。所以这附近来来往往的人大多都是病人或者是病人的家属。 他们吃饭根本就不讲究什么排场,高档。为的就是可以换一换口味,不用整天的吃医院食堂。 所以说他们对伙食的要求大多都是物美价廉。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们饺子馆儿因为大馅儿水饺又便宜又合适,开胃小菜,份量又大,价格也公道,所以客人才会一直络绎不绝。 ------------ 第五百四十四章 女汉子 郭大爷闻言摆摆手。 “你放心吧,我之前就在晋城开面馆儿的。卖了一辈子的面,自然知道定价要合理。我们的鱼线面货真价实,并且价格十分的公道。小碗的面条呢12一份,大碗的18。还有我们家许多秘制的小泡菜可以免费吃。 我老头子做了一辈子的餐饮,绝对不会欺骗顾客的!” 别说,郭大爷这个经营价的确还是公道。按理说在外面买一碗面条,比如说现在比较流行的沙茶面,一般最便宜的也应该在十块钱左右,倘若什么海鲜沙茶面或者是全套的沙茶面,那价格估计就要上20了。 郭大爷家做的面条食材全部都是新鲜的鱼肉,一碗面最贵竟然只卖18块钱,真的是既合理又实惠。 苏丹红试探着问郭大爷。 “大爷,既然你在晋城卖了一辈子的面条,怎么现如今搬到我们滨城来了呢!” 郭大爷闻言喝了一口小酒,叹着气对我们道。 “其实我也不想,还不是为了我闺女!我闺女在槟城找了个工作,并且这个丫头片子瞒着我在滨城还买了一栋楼房,已经打算在这里定居了! 我这个老头子,老伴儿死得早。这身底下就这么一个闺女,这也是我的心尖子,叶肺子,眼珠子,命根子呀!哪里会舍得离他住的太远呢! 更何况我现在的年纪也大了,闺女有了正经的工作也有本事,什么事儿都不用我替他着想。所以我现在也不图着什么挣钱不挣钱的! 就想着自己留在闺女的身边,然后经营一家小店,面积不需太大,只要每天给自己找点儿事儿做。这也就算是顺应了我的心意!” “原来您还有闺女呢!” 莫小雅最喜欢打听别人的家务事。 “能不能问一嘴,您闺女是做什么工作的呀!按理说那晋城比咱们槟城大呀!您闺女怎么放着好好的晋城不待着,到我们这小城市来了!” 莫小雅这话说的倒是没错,那晋城虽然与我们槟城相连,可是那晋城已经算做是三线城市了,占地面积大,厂子企业众多。最近几年时间,已经有很多我们滨城的住户迁徙到了晋城那边去。 而我们滨城这边呢,只能算作是一个小小的五线城市,没有什么太多的厂房,也没有什么重点的企业。唯独还算出众的,也就是我们当地的娱乐场所。 这也全部要仰仗苏丹红大师伯的功劳,想当初苏丹红的大师伯也想着把自己的王权鼎腾娱乐中心开到晋城那边去。 只不过因为大师伯从小都在滨城这边长大,对这边的环境相对来说更为熟悉。之后她把他的事业主营地才全部放在了槟城。 郭大爷一边吃着饺子一边跟我们讲解。 “我那个女儿啊,今年都30出头了。老剩女一个让他结婚他也不结,让他找对象他也不找。 不过我的女儿倒是有出息,因为从小没有妈跟我这个老头子一起长大,所以十分的孝顺也十分的要强。 就在我们晋城当地上的名牌大学,刚刚毕业的时候分配到一个钢铁厂,每天做电工的活儿,跟男人一起工作上班下班。 我女儿那是相当的能吃苦,每天天不亮,去厂子里上班,就是什么抢修电路哇,各个地方维修哇,或者是扒皮带看煤灰,每天爬上爬下的还会电焊呢。 天天跟那些男人一起工作,他们厂子里面有一个脱硫塔,整整有二十多米高啊,全部都是带窟窿眼儿的铁梯子凳,就连我这么大岁数,一个男人看过去都觉得吓人。 我闺女每天都要爬那个脱硫塔,他每天工作起来不要命,看的我这个做父亲的心疼。 我女儿时常加班,有时候晚上八九点钟才回家。那时候他一个刚刚20出头的年轻大姑娘,早上白白净净的出去,晚上弄个一身黑才能回家。 他每天在家里洗澡的那个水呀,就跟黑米汤一样。每天坐公交车下班时,他旁边的乘客看见我女儿都会躲的几米远。 我女儿的身上实在是太脏了,弄得所有人都嫌弃她。 你说说这样的工作,哪个当爹的能舍得自己女儿天天干这种活儿谁不心疼? 后来我就劝我闺女让她换一个文职,挣得不需要太多,每天安安稳稳,干干净净,没有生命危险是最好的。 我闺女所在的那个钢铁厂,是整个晋城占地最大的一个厂子。那一个大厂里面共分个九个小厂,我女儿分配在烧结厂的电工班。 烧结厂,总而言之,就是做一些烧煤的活儿。每天用车皮往里面拉煤,然后烧煤大炼钢铁嘛! 我女儿在厂子里面工作,第二年的时候,有一次我去给女儿送饭。见到了他们电工班里的一个小伙子,比我女儿小三岁,长得相当精神。 当时我就觉得这个小伙子不错,可是只有那么一点不好,这个小伙子没有什么学历,也没有太多的工作经验。 他之所以也能在厂子里的电工班工作,是因为他的哥哥是那个厂子里的车间主任。所以才把自己的弟弟分配到此。 可是我总瞧着那个小伙子,总是觉得趁心意,那小伙子的嘴是相当的甜,我看得出他对我的女儿也有那么一些意思。 我女儿长得漂亮呀,样子随他妈小,圆脸儿,樱桃小嘴,个头足有1m7,大高个儿,身材壮实。既能干又能吃苦,绝对是典型的勤劳妇女。 然后我本想撮合我女儿和那个小伙子,我记得清清楚楚,那个小伙子当时染了一头的红发。这是我唯独不满意的地方。 我还是觉得一个男孩子应该干干净净的,干练的短头发,纯黑色才是最好的。别弄那么多的奇形怪状,什么红毛,绿毛,黄毛的。看起来流里流气,成个什么样子。 我头一天去看我闺女的时候,中午给闺女送饭。还和那个小伙子说起来,我说你要是把你这一头红毛染成黑色的,我闺女保准能相中你。 那小伙子当时一口一个大叔的叫我,给我递烟,给我买饮料。 只有我闺女在我一旁连连的嗔怪我。 ‘爸,我们厂子有食堂,有两个大食堂呢,你不用每天中午都捧来给我送饭!’ 我当时嘴里回应的是,你们食堂那个伙食怎么能跟爹亲手做的比。爹可是专门做餐饮的,这么多年我还不了解你的口味。 你们女孩子都怕长胖,爹给你做的东西少油少盐,对身体好。 其实,当时我的心里面自己打着小鼓呢。我闺女都大学毕业了,也到了该找婆家的年纪。我就准备找一个稳重,体贴,老实可靠的男人,赶紧把我女儿嫁出去得了。 所以我闲来没事就天天到他们厂子里面转悠,就想着在他身边能找一个好的。不用是什么技术骨干,也不用文化程度有多高。 只要人品好,踏实,对我女儿好。大不了让他从厂子里面离职嘛!然后我教他做鱼线面,接应我们家的面馆儿,我的这一身手艺也算是后继有人。 我当时是真的相中那个小伙子啦!可是这事儿还没有成,那个小伙子就走了……!唉!真是太太的可惜。” 莫小雅闻言,还没有听懂其中的含义!连忙继续发问。 “去那头儿,去哪头儿了呀?是离开晋城了吗?去外地工作?那从此以后就再也不回来了吗?” 郭大爷闻言无奈的一摊手。 “姑娘,我说的去那头儿,是去见阎王老爷了。去了地底下,大抵这辈子是回不来。不过再过那么十年,20年的。我倒是可以从这边赶过去见他!” ------------ 第五百四十五章 工伤 郭大爷说话十分风趣,但是话里话外又透露着那么几分无奈。 莫小雅继续问他道。 “哎呦,那还真是可惜,这小小的年纪怎么说走就走了呢,莫不是得了什么疾病!” 郭大爷回答。 “不是得了什么疾病,是在厂子里边发生意外事故,电死了!” 郭大爷开始继续对我们徐徐道来。 “我闺女和那小子不都是在电工班工作吗!每天主要的任务就是负责抢修电路。说来那孩子也是倒霉啊,也就是在我见过他的第三天,那天正赶上是夏季,天降大雨。 那个孩子负责去抢修一个高处的高压电线。可偏偏也是天意如此,他们那些做电工的都有规定,每天上班必须要穿绝缘鞋。 可是那个孩子偏巧早上就发现自己的绝缘鞋开胶了,鞋边里进了好多的雨水。 没有办法,那孩子就把自己的一双皮鞋换上。然后冒着大雨,跟同事们一起去抢修高压线。 原本他都已经爬到了上头,在一个二层小楼的楼顶,并不算太高,大约离地也就3m多左右的距离吧。 他们当时还是踩在那个铝制的高梯子上,也算比较安全。然后开始抢修高压线,等待抢修完之后,这雨也没有停。 那孩子本想爬下梯子,因为工作都已经完成了嘛。这边刚把手上的绝缘白线手套摘下来,刚准备往梯子下面爬,忽然因为脚下一滑,这孩子身体的惯性,就想伸手抓住什么东西。却不曾想,一下子就抓在了那个裸露的高压电线。 你想一想啊,天时地利人和。没带绝缘手套,没穿绝缘鞋。天上还下着大雨,480v的高压电啊,人只要用手指甲这么轻轻的一碰,立刻就会击穿心脏。 那个孩子就在自己的手刚刚抓到高压电线的时候,只在一瞬之间,半秒钟不到的时间,就直勾勾的从三米高的梯子上活生生的栽倒在地。 他的同事连忙过去查看,当时就发现那孩子身体都直了,眼睛也翻了白,口吐白沫。浑身僵硬的就如同一具缠的紧紧的木乃伊。 甚至连120都不用打,直接叫了一辆殡仪馆的车,把人拉走喽!” 这还真的是蛮唏嘘的,一个刚刚20出头的小伙子,大好的年华。竟然因为这些意外,死在了和工作岗位上,这也真的算作是天妒英才呀! 郭大爷继续对我们道。 “你们是不知道!当时这孩子的亲哥哥得知自己的弟弟被电死的消息,在他们厂子里是整整哭晕过去两回。 他们家里面就这么两个兄弟相依为命啊!听说爹娘早些年都因为出车祸没了。就这么哥俩儿,那当哥哥的是把自己的弟弟当儿子疼。 万万没有想到,本来是当哥哥的,想为自己的弟弟解决工作问题,好不容易才把他安排进了电工班。却不曾想,竟然会为了这个工作而要了自己的弟弟的命。 那哥哥真的好生愧疚!天天的哭,日日的哭。听说后来还哭成了肺炎,住了整整两个多月的院才算治好。” 我道。 “既然是死在工作岗位上,这也应该算工伤吧,厂子里边最少是不是也得赔个百十来万!” 郭大爷摆摆手。 “按理说也是应该赔个100万以上吧,可是偏偏这个孩子命不好。没有穿绝缘鞋,也没有带绝缘手套。这算是违章作业。所以,人家厂子里面也有话说。 更何况,这个孩子本来就不是学电工出身,也不是什么专业对口的大学。而是他哥哥硬凭自己的关系,把自己的弟弟安排进去的。 所以,这种工伤的赔偿费。真的不好讨要。 后来听说,厂子里好像也理赔了!一共应该是赔了20万不到的价格。20万呀,这少少的20万就买了整整一大条人命。” 听到此处,整个饺子馆里所有人的心情都十分的抑郁。在现在这个社会,一条人命竟然只值小小的20万块钱。这还真的是让人不得不为之惋惜。 郭老爷子喝了两口酒,便愈发的话痨,有着无数的话想要对我们说。 郭老爷子继续跟我们白话。 “那小子一死,我闺女的终身大事也就耽误了下来。 后来我又相中了我闺女电工班的一位同事,那孩子也是个名牌大学毕业,老老实实戴着个眼镜,那孩子姓王,长得相当的好看。 我闺女其实也觉得他不错,只不过这孩子的性格比较腼腆,不大爱说话,我闺女性格也腼腆,所以两个人一直没有什么进展。 这个姓王的孩子家里的条件并不大好,父母就是在路边儿摆摊儿卖油条的。我就跟我闺女说,你不要嫌弃人家的出身不好。 一个男人还是性格稳重,踏踏实实最重要。更何况,那卖油条也算是餐饮行业。跟咱们家卖面条是一个样子的,这说明你们两个人是绝配。 我本想撮合我闺女和这个小伙子,万万没有想到,就在一个月之内竟然又发生了一件大事儿!” 莫小雅听了这个话,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惊讶的捂着嘴巴道。 “不会,这个小伙子又死了吧!” 莫小雅本想继续往下说着什么,却连忙收住了嘴。 我大概知道他会想要说什么,他应该会想说,这郭老爷子的女儿是个扫把星吧,他爸把他跟哪个男人撮合在一起,哪个男人就有生命危险。只不过当着郭老爷子的面子,这话不好说出口。所以才急忙把到嘴边的话吞回了嗓子眼。 郭老爷子这回却摇了摇头。 “那倒不是,这个小伙子倒是没死。而是他们厂子里面另外一个小厂的一个同学。 我闺女是学习工程技术的,毕业之后他们一个班十几个同学,全部分配到了晋城的钢铁厂。 我女儿和她一个女同学,是班级里唯一的两个女孩儿。这两个女孩儿是同时分配到了电工班。 剩下的那十几个男同学,当时分到他们一个新开的冷轧厂,冷轧厂嘛,总而言之,就是这样里面轧压钢铁,待遇好,工作也干干净净的。不像我女儿那般吃苦受累。 可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我女儿的一个男同学,在冷轧厂子里面上班的时候,一不小心把自己的手指头用电锯锯下去了一根。 据下去的是右手的小拇指,好好的一个孩子,一下就成了半残废。” “又是工伤!” 莫小雅插嘴道。 也的确,在钢铁厂那样的重工业基地。几乎工伤都是时常发生的事情,几乎每一个厂子里面最主要的标语就是安全第一。 听说那些厂子里面还会设专业的安保部,为的就是天天检查自己厂子里面的员工有没有按照规定安全作业。 像这种钢铁厂,煤场,电厂平时是发生工伤几率最大的企业场所。 郭大爷点点头。 “对呀!我闺女拢共在那个厂子工作了不到两年的时间,他身边发生的工伤事件已然不计其数,还有一次锅炉爆炸的事件,殃及了不少的人。 我闺女每天在那个厂子里面上班,我都觉得提心吊胆。 最后实在是舍不得女儿在这种危险的环境里工作,我心下一横,硬拉着我的女儿去场办事处给她办了辞职手续。 可惜我女儿喜欢那个工作呀!她不像别的女孩子喜欢什么风花雪月,化妆,描眉。她就喜欢像男孩子一样,每天股动股动电路,每天研究研究机械。 就因为这件事,我女儿彻底的不理我了。一气之下,他一个人去了南方发展,从那以后,她是整整六年没有回家!” ------------ 第五百四十六章 命根子 郭大爷边说边叹气,眼神之中都是绝望与痛苦。一个与女儿相依为命的父子,一个把女儿当成自己眼珠子心肝儿宝贝的慈父,却与自己的亲生女儿整整六年没有相见。 可以想象,在郭大爷的心中曾经该是多么的绝望。 我只好宽慰他。 “大爷,现在女儿都回家了,也在滨城过了户买了房,你现在这不是日子好过了吗!还提以前那些晦气的事情做什么,咱们日子带往前头看,想着以后的好日子呗!” 郭大爷依旧点点头,然后继续倒了一杯白酒,吱吱悠悠的抿着。 “也对,现在都熬过去了,我女儿回来了也买房了!你们知道不,我们家就在市中心医院后面。所以我才在这市中心医院对面租了一个铺面,然后继续开我的面馆。 我闺女还给我们留了一个房间呢!说着让我和他一起住,日后方便照顾我。 可是我没那个打算。女大避父,我这老头子都一把年纪了,闺女岁数也大。我就不跟孩子们在一起瞎凑热闹。 我瞧着隔壁那个铺面相当的不错,我过去看房子的时候,第一眼就相中了他们家厨房边上有一个小号的杂物间。 我就寻思着,可以把那个杂物间改造一下,晚上便在里面睡觉,这样,如果到了深夜,还有想吃鱼鲜面的客人,我还可以起床给他下上一碗面条,这岂不是一举两得吗!” 这个郭大爷倒是勤勤恳恳,他就是我父母那一辈人典型的性格,一辈子省吃俭用,不舍得吃,不舍得喝,全权为了自己的儿女操心。 他们那一辈的人,大抵把自己放假了最低的位置。眼睛里看到的,心里装着的,脑子里想着的全部都是别人。 对于父母要恭敬,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对于子女要浇灌,悉心呵护,为他们遮风挡雨。唯独对于自己却是既节省又亏欠。任凭什么时候都舍不得穿一件好的,吃一点好的。 只想着把所有的积蓄都积攒起来,然后日后留给自己的女儿做嫁妆。 这郭大爷越喝酒,嘴里面的话便越多。好在郭大爷是个典型的东北人性格,说话吐字清晰,性格豪爽。 他说起这些话来,情色生动,倒并不让人觉得厌烦。 郭大爷继续给我们讲述着他和女儿之间的点点滴滴。 “女儿离开家的那六年去了南方工作,我是日日想,夜夜盼。想他想的睡不着觉哇!想要给他打电话,却又还怕他觉得我厌烦,若是不给他打电话,我想他想的肠子都要断了。 于是,我就每天想把对女儿说的话全部记在脑海里,攒在肚子里。然后等啊等啊,等到每个星期,等到星期天的那天。每个周末我女儿休班。 我就趁着他休班的空挡,然后好好给他打一回电话,每次都会唠上一两个小时。 我想对女儿讲,爹对不起你,都是爹不好咧,不该擅自做主帮你把工作辞掉,我想让女儿回家。 可是,女儿总是给我分享她在南方工作的有趣事。我闺女她十分喜欢南方那边的环境,也喜欢自己现在的工作。 我女儿跟别的女孩子不同,别的女孩子都想着相夫教子,找一个好老公,然后本本分分的过日子。 我女儿却是一个事业心很强的人。这点大底,因为我从小太过娇惯他,把什么事情都任由她做主,让他见过了世面。所以他从来不把自己的重心放在家庭之中。 他每天就想着努力工作,挣大钱,阶级跨越。他一张口说的那些大道理,或者是万里长篇大论。无论我怎么辩驳,也辩驳不过他。 我女儿永远都把工作放在第一位,把挣钱放在第一位,却偏偏最不关心自己的终身大事。 我有时经常都会做噩梦,梦到自己的女儿孤独终老。然后等到垂垂老矣的时候,在一个鹅毛大雪的冬天,只有他一个人穿着一个破旧的棉袄,然后在火车站的旁边捡垃圾。 你们说一个女孩子不成家不生孩子,将来连自己的子女都没有,等到将来年纪大了,不能动了可怎么办?” 郭大爷越说越气,嘴里的白酒就越喝越凶。 “前些年我娇惯她,宠着她,什么事儿都任由她的性子来。他说,想见识外边的世界,我便任由他见识外边的世界。 他说,想要自己努力搞事业,我便支持他搞事业。现在可倒好,一转眼他已经三十多岁了! 就在去年,我在电话里面把他好一顿骂。我说你个小没良心的,你要是现在还不回老家。这辈子你就别回来了,全当没有我这个爹,我全当没生过你这个闺女。 我还跟他说我在网上买了一副棺材,还买了一副上好的骨灰盒。我还把自己的壮老衣服都给做好了。 我给他规定个时间,如果一个月之内还不回我们晋城的话,那么下次我们爷俩再见面的时候,他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听了这话,我和苏丹红都忍不住扑哧一笑。 苏丹红特别深有感触的点点头。 “好像家里的老人全部都是这个样子!当年我爷爷让我从燕京回滨城的时候,也是这么一套说辞。都是说如果你再不回来,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郭大爷继续说。 “当时我都想好了,我是真想心一横,买瓶农药直接喝过去得了!好不容易有一个宝贝疙瘩女儿,离这几千米远见也见不到面,见不到摸不到,连声音都听不到。 你们说,我这个孩子生了和没生有什么区别!这个小王八羔子小兔崽子,全心全意想的只有他自己,从来不为我这个做爹的考虑。 不过这次,那个小兔崽子害怕了!说是害怕,其实也是这几年他在南方赚了一些小钱。大多数是够回来找工作买房的。 要知道南方大城市的那些房价,就像我们这种普通的家庭,别说是一辈子,哪怕挣个十辈子也是买不起的。 所以,我那闺女这回听了我的话,辞了工作,买个飞机票就回到了晋城。 我闺女现在改行业了,不做电气方面。不过还是跟他大学时的专业差不多,做的是什么早教机器人。 反正我这老头子,也搞不懂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的新兴玩应。 我本来也说让女儿在晋城找一个工作,就吃住在家里。我还可以天天给他煮面条,给他倒热水,叮嘱他烫脚。 可是我闺女说,我们晋城已经有了那个什么机器人,他想要做什么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就把地点选在了你们滨城,然后做什么加盟代理的我又搞不懂那些。 反正,我女儿现在一个人搞了一个小公司,手底下还请了六七个员工,混的不错,比我这个当爹的强多了! 我这一辈子都是个伺候人的,靠的是手艺挣钱。我女儿现在成大老板啦,让员工们伺候她,靠的是脑子挣钱。 要不说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绝对的公平。我每天凌晨不到3点就起床,一直忙活到半夜。每天累死累活的,一个月挣那万八千块钱。 我闺女现在厉害呀!每天往办公室里一坐,翘着二郎腿打着电话指挥着员工干活。 闲来没事儿,开着个车就出去溜达玩。人在抬抬眼皮子,一天赚的比我一个月还多。 唉!我发现呀,现在这个世道,真的是你越出力,越努力越穷苦。越懒散,越轻松,越安逸呀! 我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我穷苦点又有什么?只要我闺女一辈子能享福,过安逸的日子。让我现在立刻死过去,我这个当爹的也认。” ------------ 第五百四十七章 小白脸 郭大爷嘴里,心里,口里全部都是他的女儿。真是让人觉得这个老父亲不得不敬佩。 我们只能继续规劝他。 “我的郭大爷呦!现在女儿回到身边,都过起好日子了!就再也不要提以前那些苦闷的事情。日子还得往前看,大爷,你每天还是开开心心的好!” 却不曾想郭大爷跟我们说话,越说越上头。 “现在的确是过上了好日子,不过我还是操心着我女儿的婚事。你说说一个30大几的姑娘整天不找对象,一个人过,这叫什么样子。 我现在都在想着,哪天哪怕这个小丫头上大街上给我拉回来一个收破烂儿的当女婿,将来等我百年之后,也可以心满意足的闭上眼。 我这一把年纪,天天开着自己的小面馆,还不是因为日子过的没意思。要是能有那么一个外孙子! 唉!现在说这些,简直都是痴人说梦啊!” 我们正在这边唠着嗑,突然黄泉饺子馆的大门再次被人推开。 这会走进来的是一个身穿西服套装的姑娘,那姑娘看着十分摩登,大约二十多岁的年纪。穿了一身纯白色的西服套装,干练的短头发,瘦弱的身躯,脸上还带着一个漆黑的酷炫墨镜。 而这个摩登姑娘的身后,还跟着一个满头绿发,打扮的流里流气,脸上妆容厚重化的比女人还要白的高个子男孩儿。 看着这样两个形状迥异的人走进了我们饺子馆,苏丹红只当是来了两个顾客,连忙起身欢迎。 “两位吃点儿什么?这张桌子行不行。” 苏丹红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靠门口的一张小方桌。 然后习惯性的转身准备去柜台里面拿菜单。 突然,那个穿着西服套装的女人,冲着郭大爷的背影张开了口。 “爸,找你一圈儿了,竟然偷着跑来这里喝酒。” “爸……!” 听到这个字,我们所有人都一愣,连忙转过身,一起看着走进来的一男一女。 这就是郭大爷刚才口中所说的女儿,那个男孩子性格在钢铁厂工作过,已经30出头,还没有男朋友,并且现在是个公司的小老板。 进门的这个女人跟郭大爷口中所描述的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差距,最主要就是这个女人长得很年轻,并不像三十多岁的样子,脸上一点皱纹都没有,皮肤白白嫩嫩,是那种非常漂亮有个性的单眼皮儿,样子十分韩系。 看着他的长相,我还只当他是个20出头的小姑娘。不过看他那周身的打扮,一身的纯白色西服套装是爱马仕的。手里也拿着一个单价过30万的爱马仕白色大象皮纹经典款包包。 干练的短头发的确有些男孩子性格,但是打扮得十分酷炫,一身韩范儿十足,特别像现在成团的那些小姑娘。 并且她的身材也不像郭大爷说描述的壮实,而是肩膀有些单薄,甚至看起来有些瘦弱的女孩儿。只不过个头满高的,真的有1m7左右。再加上脚上的那一双细跟儿五公分的高跟鞋,这个个头足足比朱元元要高了大半头。 总而言之,这个女孩儿不是第一眼看起来十分惊艳的美女,但是却是一个很时尚很耐看,十分有气质,会打扮的潮流少女。 这个女孩儿抢过郭大爷手中的酒杯。 “爸,人家医生都说了你有高血压,让你少喝酒。趁着我不注意,你就偷偷跑饭馆来小酌!下次你要再这样的话,我就专门请一个保姆每天盯着你。” 郭大爷听了这话,嫌弃的摆摆手。 “哎呀,我这身体好的很,我自己的体格我还不知道。请什么保姆花那个冤枉钱干什么?我现在一个人比年轻的小伙子挺厉害强嘞!不就是喝点儿小酒吗? 男人不喝酒,生活没意思。更何况这家的老板娘十分热情,我跟未来的邻居喝了两口又怎么了?” 郭大爷真还是会做话,三言两语就把喝酒的事情推脱到了我们的身上。 郭大爷转过身宠溺的看着自己的女儿,然后为我们介绍道。 “这就是我闺女,我家的宝贝。郭文文。” 我们连忙冲这个女孩儿问了好。郭文文也十分有礼貌的对着我们盈盈一笑。 郭大爷宠溺的摸着自己女儿的手背,然后糊的缓过神儿,才发现了自己女儿身后,还竟然还跟着一个打扮得怪累怪气的男孩子。 “文文,这个是谁呀?” 郭大爷一边说着,一边用怪异的眼光瞅着这个男孩儿。 也不怪郭大爷的眼神会是如此。这个男孩儿的确不符合郭大爷这个年纪的审美。 这个男孩儿的打扮是更加的潮流酷炫,大约能有1m83左右的身高吧,我看体重最多不超过120斤。穿的一身闪闪亮亮,纯白色的漆皮皮鞋。头发染着竟然是绿色的,脸上涂了很厚的粉底,妆容画的简直比女人还要精致。 黑溜溜的大眼珠,眼睫毛长长的。一双手白嫩细长,十分的柔美。这个男孩儿的穿着打扮长相绝对是现在年轻的女孩子最喜欢的那种。 从他的颜值上来讲,有一些像现在的当红明星王一博。 只不过像这种女人气重一点的男生,在郭大爷这个年纪的老人眼里,就是不伦不类。 郭文文向自己的爸爸介绍。 “爸,这是我刚交的男朋友。名字叫Steven。” “什么?” 听到男朋友三个字,郭大爷还没有反应过来,我们黄泉饺子馆给所有的员工先是吃了一惊。 郭大爷刚才不是说他的女儿一直是大龄单身,还没有交男朋友吗!怎么突然之间就带回来一个如此潮流的小伙子,这谈恋爱的速度简直有如晴天霹雳。 并且从面相上看,这个小伙子的年纪顶多也就20出头。绝对比郭文文岁数要小。看着身板也是瘦瘦弱弱的,像一个典型的小白脸。 这样的男人既不成熟又不稳重,只有一张好看的脸,真的不知道会不会靠得住。 郭大爷听到这句话也是反应了半天。我们原本以为,说不定过大,也会因为自己的女儿终于有个男朋友,能够意外的高兴一番。 竟不曾想,郭大爷听到男朋友三个字,脸色忽的沉了下来。 “文文,不要瞎说话。什么男朋友不男朋友的。那叫男同事,男性朋友!” 郭大爷此话一出,我们就明白了他的想法。他果然是瞧不上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并且这个小伙子还有一个英文名叫做Stephen。 听个这话,郭文文倒是不干了。 “爸,我跟你说正经的呢!Steven真的是我的男朋友。他是一个网络主播,在网络平台上卖服装和化妆品。我们两个人也是在网上认识的,现在已经两个三个多月,见面也已经一个星期了。 我们两个人刚才还商量着呢,如果实在不行的话,我们想下个月就去领证。然后把手续办下来,这样你不就有女婿了吗!” 听了这个话,在场的所有人纷纷倒吸一口冷气。 莫小雅悄声的在我耳边说。 “我的妈呀,一个网络主播竟然还是网恋。刚刚奔现一个星期就想着去结婚。是现在这个时代发展的太快,还是我已经out了!” 苏丹红也有些诧异,在我耳边小声嘟囔道。 “不会是小白脸子骗婚吧!我怎么感觉这个男的好不靠谱!” 只有朱元元光明正大地捂着嘴偷笑。 “哈哈哈,Steven怎么起这么土的英文名字,和我们家老公一模一样!” 我看了一眼朱元元。 “怎么,就连大师伯也有英文名?” 元元回答。 ------------ 第五百四十八章 网恋 “这不是经常跟外国人谈生意吗!搞一个英文名字比较方便。正好你大师伯经常去的那家理发店,发型师叫作Stephen,所以,你大师伯就把这个名字给延用了!” 苏丹红也在一边接茬说道。 “现在男生的英文名字大多数都是那几个。100个人里面50个叫Tony,40个叫David,剩下的十个全部都叫做Stephen。” 刚才那郭大爷还在对着我门口若悬河,说着自己的女儿年纪这么大了,竟然还没有交男朋友,自己好生操心。 哪怕自己的女儿带回来一个讨饭的叫花子,她也会乐不思蜀。 我发现这人真的是不能说大话,否则报应迟早是会来的。 郭大爷那话音前脚刚过,后脚这女儿就把一个名叫作Steven的网络主播男带了进门。 这样一个男生长得是真的好看,不过要结婚的话总感觉有一点不大成熟。 苏丹红,最爱多管闲事儿,直接张口试探着发问。 “那个小帅哥你今年多大了呀?” 叫Steven的大男孩儿笑了笑,然后张口回答道。 “23!” 我的妈呀,竟然比我还整整小了一岁。23岁的男孩子应该是刚刚大学毕业的年纪,怎么搞起了网络主播呢! 倒不是觉得这个职业不好,反而现在网络主播已经是一个十分正规化的职业。并且发展前景十分可观。 可是我说的那些比较挣钱的网络主播,比较知名的主播,人家都是要强的正规军。他们的工作强度绝对不比旁人轻松,简直还要比其他的工作更加的劳累。 可是面前这个长相像王一博的男孩子,从他的神情和语气,还有他整体的气质来看。总是会给人一种软软弱弱,绣花枕头的感觉。 就特别像那些个屌人浪荡,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每天在网络上播播这儿,播播那儿一分钱不挣,只为出出风头的小屁孩儿。 苏丹红应该是跟我想到了一处,所以直接开口发问。 “小帅哥,都听说你们搞网络直播的很挣钱,你一个月薪水大概能赚多少啊?我可不可以问一下!” 虽然苏丹红的这个问题问的有些不大礼貌,但是当真问到了我的心坎儿之中。 听了苏丹红的发问。不只是我,整个黄泉饺子馆里所有的人,包括郭大爷,都纷纷把自己的脸,冲向了那个名子叫做斯蒂芬的大男孩儿。 那个男孩儿闻言挠了挠头,尴尬的回答道。 “我现在还在创业阶段,事业刚刚起步。一个月也就挣个千八百块钱吧。我和文文就是在直播间里认识的,他一直是我直播间里的榜一。 我卖的所有化妆品,她几乎都有卖。我就特别喜欢文文这一点,他十分支持我的工作!” 听了这话,我们所有人更是忍不住继续倒吸一口冷气。 一个月千800块钱,在这个社会,这个男孩儿身上的化妆品还有他那一头绿头发,估计也不止值1000块钱吧。 一个月挣那么一丢丢的东西,连自己的花销都不够,还谈论什么结婚呀! 并且他和文文两个人竟然还是在直播间认识的,因为化妆品联系在一起。 不知为何,网络上卖化妆品的男主播很多。有很多男主播甚至火到可以跟明星一起同台直播。 就比如现在最当红的李佳琪,买它,买它。人家也是正经名牌大学毕业,然后辛辛苦苦吃苦奋斗了好多年,才有了今天这样的成绩。 万万不是我们眼前这个男孩子这样,一个文文弱弱的绣花枕头。将自己打扮的浓妆艳抹。然后随便和一个刚刚见面不过一个星期的女生谈婚论嫁。 苏丹红就是一个爱多管闲事的性格,他继续盘问这个Steven。 “你刚才说你是不是要结婚呀!” Steven点点头。 “我和文文一见面就觉得他是我的真爱。在槟城很难找到这么优秀这么要强的女孩子。并且我们两个人之间有很强烈的共同语言。我觉得他就是我命中注定的另一半。我对她一见钟情!” 别说,这个男生倒是蛮会讲甜言蜜语的。怪不得能把一个性格要强的女企业家暧昧的几句话,见面不到一个星期就搞到手。 苏丹红继续道。 “结婚还是个蛮现实的问题!你们家里准备房子了吗?” 斯蒂芬回答。 “文文不是刚买了一套房子吗!我已经想好了,等我们结婚之后就住在文文买的房子里面,不用加我的名,他的财产还是他的。” 听了这话,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快要掉一地。 那本来就是人家女孩子的房子,你还舔着脸想让人家加你的名字。这个男人不就是典型一个傍富婆的小白脸儿吗。真的可惜了他那张长得酷似王一博的脸庞。 只不过说不定他是在化妆之后才会像电视明星。如果卸了妆的话,长成什么奶奶熊样还真的说不准呢! 苏丹红听了这话也只能尴尬的笑笑。 “那么,你们有没有谈论什么彩礼呀方面的问题!” 那个男孩子梗着脖子特别直白的回答。 “现在都是新社会了,彩礼都是封建传统。我和文文都是现在的年轻人。才不准备延续那些封建糟粕呢。 彩礼自然是没有,这一点我和文文都有商量好。不过我现在手中还有五千多块钱的积蓄,我准备全部上交给文文,从结婚那天起,文文就是我的老婆,我的每一分钱都是他的钱。” “5000块钱积蓄……!” 听到这个数字,苏丹红险些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5000块钱娶个老婆,如果不是我们精神出了问题,那么就一定是这个郭文文的脑子有病。 郭大爷简直被气得直拍桌子。 “当年我娶你妈的时候,家里面还有一台缝纫机,一台自行车呢!5000块钱,都抵不过咱家300碗面条值钱!” 听了这话,莫小雅忍不住捂着嘴扑哧一下。300碗面条儿,郭大爷这个比喻可真的恰当。 郭文文却是一门心思。 “一台缝纫机,一辆自行车。别说是5000了,现在拿着500块钱在淘宝上全部搞定。人家Steven很有诚意的好不好。 更何况我们两个人都商量好了,我也没有在跟你开玩笑。我真的是准备要和他结婚的!” 苏丹红在旁边悠悠的发言。 “那要这么说,当年我爷爷去我奶奶的时候,还用了两头牛呢!一头牛现在可能卖三四万块钱!并且郭大爷年轻,那个时候缝纫机和自行车都是典型的四大件之一吧。” 郭文文完全没有理会苏丹红。 “我自己的婚事我自己决定!爸,你可不准插手。我自己自然会有主意。不是你天天催着我结婚,天天催着我谈男朋友的嘛! 我这好不容易事业稳定了,然后把男朋友带回家,你现在跟我摆这个表情,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嘛!” 郭大爷气的直跺脚。 “23岁,你今年都33了好不好!他可比你整整小了十岁。等他到30岁的时候,你就已经四十多岁变成黄脸婆了。 到时候你们两个人一起走出去,你老的跟他妈一样。到时候吃亏后悔的一定是你!” 就在这一对父女争吵的十分激烈的时候,这个叫做Steven的大男孩儿,不仅没有上前相劝,并且一直抱着个肩膀吊儿郎当的站在郭文文的身后,闲着没事儿在我们饺子馆里左瞅瞅右看看,还吹起了口哨。 我简直是看不来这个男孩子的所作所为,按理说,一个23岁的男人,已经不能用男孩儿来形容。 虽然现在社会的人都成熟的比较晚,但是也有很多20出头就结婚的男生啊! ------------ 第五百四十九章 生意人 只不过像这个Steven如此吊儿郎当的,我还是头一回见到。 郭大爷急眼了,狠狠的把手中的玻璃酒杯往地上一摔。 “我是让你赶紧成家,可是我没让你找这么一个人……!” 郭大爷仍想说着什么,但是他喝的舌头都已经大了,实在是再也说不出话来。 郭文文也发起了脾气,这一对父女俩简直是如出一辙,都是驴子般的崛性格。 郭文文指了指身后的Steven。 “你先出去去车上等着我,我跟我爸有话要说。” 这个Steven倒是满听话的,郭文文说什么是什么,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子。 郭文文让他出门回车上,他便立刻出门走到了车上。 莫小雅在我旁边沉默的点点头。 “嗯,其实这个小伙子也满不错的,至少还挺听话!” 朱元元十分不屑的回答。 “傍了一个有钱又缺心眼儿的女富婆,让我我也听话。更何况只要你有钱,别说是这种品相的小帅哥。现在有很多娱乐中心,里面有长得好多帅气的小少爷们,一个个那身材那品相绝对不比这个Stephen差。 有钱当然是去那种地方消遣,但是如果把那种少爷娶回家,那可真真是自己的脑子瓦特了。 就连古人都知道,娶妻要娶贤,纳妾才纳色。现在国家的婚姻法有规定,一个男人只能娶一个老婆,一个女人只能嫁一个老公。虽然说可以随意的离婚吧,但是结婚毕竟也是终身大事,尤其是头婚。 毕竟大多数人头婚,都是要生儿育女的。这另一半没选好,影响的直接就是自己的下一代。” 我倒是觉得朱元元这话说的有道理,现在好多小年轻,把婚姻当儿戏。一时头脑发昏,冲动之下就去领了证儿,然后说着什么山盟海誓。想着有情饮水饱,天天甜言蜜语,恩爱爱就可以把日子给过好。 一般这样冲动结婚的两口子,大多过不了十年,必然离婚。 好像前一阵子看过一则新闻,根据国家最新的普查。那些男男女女在25岁之前就结婚的,离婚率最后已经高达了八成之上。 也就是说,好多男男女女在25岁之前选择二结婚,一般在35岁之前就已经分道扬镳。 所以好似进入婚姻生活年纪越大,婚姻似乎会更稳定一些。 只不过大多数年轻人不懂得稳定这个道理,只觉得当下心中冲动荷尔蒙发作,便是真正的爱情,便可以把这份爱情持续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要知道,爱情的荷尔蒙和多巴胺的分泌最多只能维持到三年,最少就只有三个月。 一般三个月之后,暧昧的两个男女,要不是在一起,要不就会分道扬镳。如果在一起的话,两个人会经过一段十分迅猛的热恋期,然后进入平淡。 然后会进入磨合期,在磨合期过后又会进入一段长时间的平淡期。大多数人在磨合期和平淡期之中就已经分了手。因为磨合期和平淡期内心已经不分泌那么强烈的多巴胺,男女上市和最开始认识的新鲜感于冲动,便觉得以爱情消亡了。 实则不然,真正的爱情都是在那种平平淡淡之中才逐渐产生的。那种类似于亲情于友情之间浓烈的男女之情,才是人们一辈子所向往谁也说不清道不明,摸不准的爱情。 国外有一个女作家,叫做杜拉斯,他这一辈子都没有结婚,也没有生育子女。为的就是追求心中所谓的那种轰轰烈烈的爱情。 他这一辈子交了几十个男朋友,每一个都只度过最冲动的热恋期阶段。等待热恋阶段消亡之后就会分道扬镳,然后继续搜寻新的目标,继续开始一段新的恋爱。 他把自己的这位种想法奉为神灵,称之为浪漫。甚至最后在他迟暮之年,已经七十多岁,仍旧和30左右的中国小伙子谈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最后杜拉斯也是死在这个三十多岁的中国小伙子怀中。他当真做到了自己口中所说的追寻一辈子的爱情。 可是在两性心理学家的眼里,像杜拉斯这种类型的人,就是不会发展和处理长期稳定的关系。所以才会导致他的每一段感情都不会有太长的时间。这属于一种心理疾病的范畴,但是有多少人正处于这种心理疾病的阶段,却把它称之为爱情。 至于这个郭文文,我简直是不敢想象,从郭大爷的口中得知,这是一个事业心较强男孩子性格,性格刚毅,比较冲动,一心只搞事业不谈恋爱的大龄剩女。 可是今天见到的他,跟郭大爷口中所说的竟然完全都不一样。 这哪里是一个事业心强,只知道搞事业赚钱的女强人。这简直就是一个恋爱脑,星星眼,只知道看脸,什么都不多加考虑的纯情小美眉呀! 直到这个Steven走出了饺子馆的大门。郭文文把自己身上背着的爱马仕包往饺子馆的桌子上一放。 然后搬了一张椅子,坐在自己父亲的身边,翘起了二郎腿,熟练的点燃一支香烟。 郭大爷见到自己的女儿抽烟,自然是十分生气。 “你瞧瞧你,有没有女孩子的样子!” 郭文文仍旧不以为然。 “这几年都习惯了!每天晚上熬夜加班,不抽烟没有精神。” 郭大爷把脸一扭,心一横,嘴里严厉的训斥道。 “反正我不同意你和这个小子来往,赶紧和他分手,然后正经的找一户好人家。 爸爸不求你大富大贵,也不求你找什么豪门贵子。咱们就找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有钱没钱这都无所谓,但起码他要成熟稳重,能跟你过一辈子呀!” 郭文文轻蔑的耸了耸肩膀。 “过一辈子?我才不care这些,说不定我找了一个男人,等到五年十年,他还没有厌倦我,我就已经厌倦他了呢! 找男朋友找老公,自然是要找自己开心。难不成为了你们口中的一个合适,我就勉强跟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凑合一辈子吗!” “那就找个既合适你又喜欢的呀!” “我现在就喜欢Steven,我也觉得他蛮合适的,有什么不妥吗!” “他年纪太小了,你跟他过不了一辈子,他又不稳重,他给不了你幸福。” 郭文文听了这个话,嘴脸更是不禁提起一丝轻蔑的微笑。 “幸福!我从来不觉得我的幸福是需要男人给的,我的幸福是自己争取来的。 爸,你怎么不懂呢。我现在需要的不是一个能跟我过一辈子的男人。爱情这个东西它是有保质期的。谁也不敢保证自己当下喜欢的男人,会喜欢他一辈子。或者是我有同样的魅力,会让当下喜欢我的男人喜欢我一辈子。 爸,我是一个生意人,对于我来说什么东西都跟生意一样。 现在Steven也不在这里,我索性就实话实说。 我又不是傻子,我当然知道他是一个不可靠,不稳重的男人。我甚至知道在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那么喜欢我,他只不过是喜欢我身上的价值,我有钱,我可以让他少奋斗十年。 所以我们两个人之间根本就是各取所需。他有颜值,他愿意用自己的青春换金钱。我用金钱,我愿意用自己的金钱买帅哥。 我们两个人一拍即合,这一笔生意双方获利,这又何乐而不为呢!” 听了郭文文的话,我简直惊的自己虎躯一震。 我真是为我刚才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我本来还觉得这个郭文文是一个单纯的傻白甜,万万没有想到,他单单的生意人三个字,竟然把一个傻白甜变成了一个高级的腹黑女。 ------------ 第五百五十章 小狼狗 我倒不是讨厌生意人,反而更加敬重这些生意人。这天底下无论什么事情,他们都能把其和生意扯到一起。 郭文文继续说道,用这生意经展示着他的感情生活。 “我这个年纪,这个成就。用不到找一个陪我同甘共苦一起创业的男人。 我辛苦了那么小十年,连个正经的恋爱都没谈过。人家年轻的女孩子上大学的时候,谁不是整天想着找一个男朋友,整天浓情蜜意。 只有我才觉得这些事情最不靠谱。我天生就是一个搞事业的人,我现实的很。 我最不喜欢被这些情情爱爱的东西给束缚住。大学他能恋爱那叫什么,那是爱情么?不过是因为大学生活枯燥,给自己找一个陪伴了! 大多数人大学谈的情侣,99%在毕业之后都会分手。一个女孩子用自己的身体和感情在大学期间取悦另一个男人。 图的是啥?图的就是那么几句,简简单单的甜言蜜语,亏不亏呢! 我当时上学的时候就觉得我要把自己的时间,自己的利益全部实现最大化。 所以即使有男生追我,我也不和他处对象。 后来直到毕业,起初在钢铁厂。我当时觉得自己可以在钢铁厂里过一辈子,甚至也想过在厂子里面随便搞个男朋友,然后在厂区附近买一个房子,踏踏实实的过日子。 不过也是因缘巧合吧,爸!你死活不让我在厂子里干,然后还把我的工作给辞了。我这才到南方去。 到了南方我才长了眼见。人家过的是啥日子,咱们过的是啥日子。 人家一顿饭就能吃上万八千的,咱们家的面条要卖出多少碗才能卖上1万块钱。 人家住在几百层的高楼大厦之中,咱们这小城市有个二十多楼高的高层就已经算是稀奇。 反正都是活着,我就不想活的比任何人差。所以我拼了命的工作为的是啥,为的就是自己日后可以腰包鼓鼓的。 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喝什么喝什么,想过什么样的日子就过什么样的日子。 在南方的时候也有同事追求我,当时我便觉得不靠谱。老话说得好,女孩子远嫁,吃亏的早晚是自己。 我从来就信奉这些老一辈人说的话。那些老话都是上一辈子或大上辈子的人,经过几个时代,经过几千年的时间反复咀嚼出来的。所以,我自然信奉这些经验之谈。 所以因为地里位置的限制,我在南方奋斗这么多年,也从来没有交男朋友。 因为我知道,人的精力不过只有那么一些。如果把自己大好的时光全部放在谈情说爱之上,那么自己的事业注定会崩盘。 于是我把自己有限的时光全部投入到事业上,全部投入到挣钱上。 现在好了,我有房,有车,有自己的公司,终于可以让自己轻松一下。我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我自然想要找一个好的。 不过爸,我说的这个好,跟你认定的好可不是一个概念。 你总觉得要找一个年纪相当,比我大个四五岁,踏实稳重,然后能守在家里好好过日子的男人。 那样的便是爱情吗?那样只不过是凑合而已。两个人门当户对,条件相当,也没有什么激情。只不过是在随便的凑合着过。 一辈子没有多大的欢喜,也没有多大的哀痛,就像两个人合伙做生意。管他私下里关系相处的好不好,只要表面上能够合作双赢,合伙挣钱就可以。 可是,我现在想要的就是开心。 而Steven恰恰可以满足我的这一需求。” “能满足你什么需求,不就是个小白脸子!” 郭大爷完全听不进去自己女儿所说的话。 “那老一辈儿人还说呢,小白脸儿没有好心眼儿!他可比你小了整整十岁。反正这事儿我不同意,100个不同意,1000个不同意,1万个不同意。” 郭文文也是一个倔性格。 “爸,我管你同不同意的。这事儿我认定了,就算你想管也管不了。 更何况Steven有什么不好。对,他的确年纪比我小,他就是长得好看。长得好看就够了呗。 要不然我还找一个什么样的!” “起码再找个能做家务,会照顾你的。” 郭文文瞬间反驳道。 “不就是做家务吗,我一个月随便花个几千块钱请一个保姆多好,一个不够,我还可以请两个。钱可以解决的问题,我干什么要找一个保姆陪在我的身边,跟我一起过日子!” 郭大爷一辈子信若神灵的信念,竟然被郭文文一个钱字给打击的溃败不堪。 “那也得找一个性格稳重,实实在在的男人。这找对象,不能光看脸。” 郭文文继续反驳。 “看着他的脸,我开心,我高兴,我喜欢。我就是想找一个每天睁开眼睛,只要看着他的脸,什么话都不用说就能笑开花的人。 这种人就像是花瓶,就像是漂亮衣服,就像是化妆品,让我赏心悦目,让我心旷神怡。 有钱难买爷高兴!我就是要嫁给Steven!” 郭大爷被气得直拍桌子。 “那小白脸子有什么好,你别看她现在长得好看,再过十几二十年也是糙老爷们儿一个。” “我才不怕,倘若他有一天长得不好看了,入不了我的眼,不能哄我开心。我便一脚把他踢开,然后再换一个新的,年轻的帅气的,更高大一些的。 这些个年纪轻轻的小帅哥,大多数嫌贫爱富。只要我随便使两个小钱勾勾手指,成群成群的人往上主动贴着我。 对于我而言,他们就像是我的宠物。一个懂得哄主人,讨主人开心,满地打滚儿的宠物才有他生存在我身边的价值。 一个只会让我皱眉头的宠物,自然要把它丢弃,然后再随便上大街上淘换一个新的回来。 爸,我说的这些道理你怎么就不懂呢?” 别说是郭大爷,现在甚至就是我,也开始不了解郭文文起来。 对于有钱人而言,男人就是宠物嘛?虽然这两年,男人圈儿给多间流行,找一个富婆少奋斗20年。 可是倘若所有的年轻男人都知道,富婆都是像郭文文这种思想,一个个岂不是要吓得浑身毛骨悚然,不寒而栗起来。 却不曾想,莫小雅听了这些话,竟然由衷的竖起了大拇指。 “这姑娘的观点真的好酷哦!这不就是现在好多有钱的富豪的观点嘛! 只要自己有钱,有本事。身边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就如同衣服一般随便儿换。 这女人对于男人而言就如同窗户纸,窗户纸破了就再换一张。以前的男人是窗户纸,破了就再换一张。现在的男人是窗户纸旧了,自己觉得没有新鲜感,便可以再换。 我的妈呀!这个文文姐简直就是大女权。一个女人活的比男人还潇洒,还通透。我瞧着这就不错,我要是有钱我也这么干。 到时候我也找一个长得像吴彦祖的小狼狗养在身边。每天单是看看脸,摸摸腹肌就会觉得开心。 听话了,我就花钱养着他。歪心事对我不忠诚,或者是惹我不高兴。大不了我再换一个嘛! 反正颜值这个东西是有保质期的,可是钱却没有保质期。以前的人想要过神仙的日子,靠的是超能力,现在的人想要过神仙的日子,靠的是钞能力,只不过那超能的超,已经换成了钞票的钞。” 苏丹红无奈的摇摇头,完全不赞同莫小雅的观点。 “你可不要跟人家学,人家真的是正经800的生意人。 你就是一个臭画漫画的,要弄这么一身坏毛病,恐怕你可真就得孤独终老了!” ------------ 第五百五十一章 疯女 最后,郭文文扶着他那个喝的东倒西歪的父亲出了门。 我们送走了这一对父女,终于又开始谈起了正事。 事情的主人公自然还是顾茗。 那朱元元最先说道。 “我也没有个阴阳眼,跟你们这些人不一样,你们说世界上的鬼魂真的这么吓人吗?他们真的可以勾勾手指,就把一个人的命给勾走。 那要是这样的话,那这辈子急什么赢得赢得不也都无济于事。上辈子要是欠下个罪孽,这辈子就算你修成一个大善人也是于是无果,也要为上辈子付出的罪孽做出偿还。” 苏丹红回。 “大多数都是这样吧。谁让这世间都讲究跟轮回因果呢。 不过大多数的人这一辈子做过什么好事,做过什么坏事,在死亡之后都会通通一笔勾销,然后干干净净的来到下辈子。 怪只能怪咱们家小茗命不好,辜负了人家姑娘一辈子不说,整整辜负了人家姑娘三辈子。 三辈子的情债,又是百十年间做鬼魂的等待,这样顾茗可怎么还呀!” 朱元元继续发问。 “你说你在黄泉饺子馆这么多年,见多识广,之前遇到过这样一类的事情么?” 苏丹红思索片刻。 “好像真的遇到过这么一回,也是个关于偿还的故事。不过结局实在不大好!” 莫晓雅闻言又有故事听,连忙拉起苏丹红的手臂。 “丹红姐,你就跟我们说来听听呗!” 苏丹红开始缓缓地讲道。 “起初也是有一个鬼魂到我们饺子馆来找我。这是一个男鬼。他说自己被一个女人给杀害了,然后将他的魂魄封锁在什么木头的套子里。 后来他是费了好大的劲才从那个木头套子跑了出来, 起先,我根本搞不懂什么套子。也是后来才明白,这个男鬼所说的木头套子,就是一套罗斯国套娃。” 莫小雅好奇的瞪大了眼睛。 “那个女人为什么要把这个男人的鬼魂封锁在罗斯国套娃里面呀!” 苏丹红回答。 “那个女人是一个天生得疯病的,年纪轻轻十七八岁的模样。这个女人天生就会一些神通,这是胎里带来的。 他从出生开始就得了一些痴呆类的病,不大爱跟人说话,每天总是傻笑,上不了学,不认识字。 这女孩儿的父母眼见的自己生出这么一个不健康的孩子,便彻底放弃,将这个女孩儿扔进了孤儿院门口。 女孩儿便在孤儿院长大,随着女孩儿年纪越来越大,他身上的神通便逐渐显现了出来。 这个女孩儿经常在深夜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自言自语。起初,孤儿院的院长和老师们都觉得这个孩子是因为精神有问题才会这样。 后来他们才发现,这个女孩儿有时候竟然可以用自己的意念控制物体,随意行动。就好像有什么特异功能和神通一样。 并且这个女孩儿的嘴就跟开过光一般,他如果说什么好的事情那不一定会实现,但是他如果说什么倒霉的事情就一定会发生。 有一天夜里,女孩儿悠悠的去敲他们孤儿院院长的房门。然后对着刚刚睡眼惺忪的孤儿院院长说道,说今天晚上咱们孤儿院会着火。 那院长自然是不信,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当天晚上孤儿院真的发生了火灾。 并且根本不是有人故意为之,而是孤儿院之内的电路老化,这是谁也预料不到的事情,可是那个女孩儿就如同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一般,提前预支了火灾的发生。 从那以后,孤儿院给所有的人都对这个女孩儿敬而远之,生怕他把什么厄运带来自己的身上。 后来,这个女孩儿每天哭着嚷着说要找一个叫张玉文的男人,如果找不到,他每天边不吃饭,在孤儿院里大作大闹。 那孤儿院的院长实在没有办法,便只好找自己的朋友帮忙去寻找这个姓张的男人。 结果找到这个男人的时候,这个男人当年已经50出头。凭借这个男人的回忆,他跟这个孤儿院的女孩儿是从来都不认识的。 张玉文和这个孤儿院的女孩儿草草的见了一面,从此就再也没有联系。 一天夜里,女孩儿在孤儿院之中翻墙逃跑。等到所有人再次找到女孩儿的时候。 这个女孩儿浑身都是鲜血,然后女孩不停傻笑着说,我杀人了。 这个女孩儿没有说谎,他把那个叫张玉文的男人给杀了。并且还将他的魂魄封锁在一套罗斯国套娃之中。 因为这个女孩儿精神有问题。自然没有得到法律的惩罚。而是把他从孤儿院转移到了精神病院。开始了长久的关押和治疗。 就是这个张玉文,他的魂魄找到了我们黄泉饺子馆。这个男人不过是想寻求一个真相,他觉得自己一辈子也没有干过什么缺德的坏事。为什么会偏偏被一个精神病给纠缠上,最后不得好死,灵魂还被封印住。 后来经过我们的百般调查,才发现,原来在这个张玉文年轻的时候,曾经辜负过一个女孩子。 那个女孩子的名字叫银锁,是一个乡镇的小学语文老师。 当时,年轻的张玉文正是那个乡镇里面乡长的儿子。长得也算是帅气十足,并且有钱有地位。 他的父亲是村子里的乡长,他的母亲更是一个县镇里的企业家。开着一个还挺大的袜子厂。 正是因为如此,年轻时期的张玉文绝对是风流倜傥,有无数的女孩子对他心生爱慕之情。 而那个银锁虽然是乡镇的小学语文老师,当家庭条件并不是很好。小门小户的小姑娘,长得也不算十分漂亮儿。 不过当时那个年代有文化的女孩子不多。这个银锁打小喜欢读书,模样虽然生的普普通通,但是自有一股富有诗书气自华的气质。 平日上给带着一个小小的眼镜,看起来温温柔柔,文质彬彬。和张玉文平时见过的那些年轻漂亮的女孩们完全不同。 张玉文平时认识的女孩子,大多数喜欢泡在舞厅里面,一个一个打扮的妖艳,都不是过日子的好女人。 这个银锁倒是一个踏踏实实的温柔女孩,张玉文第一眼见到银锁,便被这个女孩子所吸引。 他竟然头一次发现一个女孩子在阳光底下默默的看书,是那样的美丽,那样的吸引人。 然后张玉文便发挥自己的浑身解数,每天花言巧语软磨硬泡要追求银锁。 银锁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女孩,自然敌对不过那么一个花丛之中的高手,于是,张玉文没有花费多少的时间便把银锁给搞到手了。 他们两个人每天晚上都在乡镇的教室之中约会。 一开始还是普普通通的牵牵小手,说一说暧昧的情话,或者是摸摸对方的脸颊。最后由于接触的时间太长,两个人单纯手上的接触也变成了肉体上的接触。 最后甚至一发不可收拾起来,两个人每日沉迷在对方身体的温存之中。久久不能忘怀!” 说到这儿,苏丹红呼的眯起了眼睛,开始与我们仔细回忆那张玉文年轻时候的一幕幕。 就在那个破旧的乡间教室之中,张玉文特意为他们两个人搞了一个铁架子床,以方便这两个男女每天晚上约会。 铁架子床旁边摆放着垃圾桶,教室的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厨房,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生活画面。 一天晚上,张玉文和银锁两个人在床上一番折腾之后,张玉文很熟练地把刚刚摘下来的杜蕾斯打了个死结,通过一道简单的抛物线丢进垃圾桶。 ------------ 第五百五十二章 套娃 垃圾桶的边缘很肮脏,那里有很多没来得及出产的小生命,此刻他们灰头又土脸,所以他们是注定不能见人的。 银锁啧啧嘴:“饿了。”说着翻身下床,跳到冰箱旁边寻摸可以充饥的东西,张玉文从侧面看过去,这个女人的身材小小的,像是两只侧卧的小老鼠,还没有长毛的样子甚为可爱。 张玉文禁不住身体的虎躯一震,于是三步并作两步地跳过去把银锁拦腰抱起就往床上闷去。一把把小女人裹在被子里,声音嘶哑低沉:“不要搞那些个保护措施。听我的,乖。”说完把银锁抱在的怀中。 银锁跪在床上,嘻嘻哈哈,她喜欢和这个男人待在一起的时间。连他的胡楂子在脸上摩挲起来都会有十分开心的酥麻感触。他干净的鼻孔里总会喷出阵阵淡薄的烟雾,像极冬日里呼出的白气,驱散心里的阴冷。他厚实的手掌像一面旗帜,在她的心里摇曳不止。 心中一股热流直窜到脑里,张玉文一声低吼,银锁和他紧紧的相拥,然后顺其自然。 床上一片狼藉,如果这个时候你的床在叽扭叽扭乱叫的话,记得要道歉,不然它下次会抗议,就像此刻他俩的床一样,突然没征兆地塌了下去,两个人愣了一下,接着嘻哈一片。 可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还不是男女朋友,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拥有光明正大的生活。简单点讲吧,俗话就是过日子。 张玉文总是以父亲给他定了女人做推脱。其实在张玉文的心中,他觉得自己已经把银锁搞到了手,所以失去了兴致。 这样的女人远远的看着,觉得十分有趣。可是离近了相处,便觉得了无生趣起来。 男人都是这个样子,远观的话喜欢白百何,圣洁而优雅,看着赏心悦目,闻起来有着淡淡的芬芳。 有的女人就像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而如果离近了相处的话,男人则更喜欢红玫瑰,妖艳有刺。刺激,充满情欲,活色生香。 银锁注定就是那一朵洁白的莲,只能让人远远的看着记在心里,欣赏在眼间。可如果真每天相拥在一起,耳鬓厮磨,软语温存,她倒没有什么意思了!不过和普通的女人一样,两只胳膊,两条腿,说的是同样索然无味的话,全心全意的把自己交付给了张玉文。 可是那些坏女人呢!反而更有情趣一些,他们从来不会说什么情呀爱呀的。坏女人想要的只有快乐,张玉文这样的男人,想要的也只有快乐。 所以,张玉文万万不会把自己在银锁一棵树上吊死。因此他骗了银锁,他跟银锁说,自己父亲给自己定个女人。 他当时其实是想着要跟银锁分开的,只不过是碍于面子,男人想要跟一个女人分开,他大多不会主动说出口,而是渐渐的冷淡那个女人,让女人主动提出来。 这样以来,男人便可以装作即委屈又无辜,把自己包装成一个受害者,其实他才是那个感情之间破坏的始作俑者。 银锁无数次羡慕过公园里穿着街摊儿上买来的大背带裤,肚子圆鼓,却眼神幸福的女人,尽管她们身边的男人看上去可能很猥琐。然而银锁生命里的男人穿着一身干练中山装却总是冰冷地飞来飞去,留不下一丝温情。 今天银锁很高兴。颠儿颠儿地去集市买了蘑菇牛肉青菜还有豆浆,做了一道简易的家常便饭,牛肉蘑菇汤,张玉文推门而入的时候,她一反常态地没有扑着跳过去缠手缠脚。张玉文很满意。 “说吧,今天有什么好事儿。”张玉文头也没抬。 相处久了,连蛔虫都会知道主人的心瓣是厚还是薄。 银锁脸上微红,慢慢启唇:“我有了。” “哦。是意外吧?”张玉文吃饭的动作有点卡,像是播放一盘质量低劣的音乐磁带。他多多少少还是良善的,没有怀疑这个孩子不是自己的。 “嗯。不过……”银锁想竭力挽留住这个孩子。 “做掉他。我们没有环境给他正常的生活。”张玉文依旧没有抬头,只是停下手中的筷子。 银锁腾地抬起头。被拒绝得这么赤裸裸。让她情何以堪。其实她也不是很贪心,又没有想过要用这个孩子来威胁他什么,也没想过就此可以踢走张父定下的那个女人,登堂入室。 只是,可不可以不久之后,他可以,可不可以,到底可不可以,陪着她和孩子在集市上散步。 她需要他。需要他盛欲的身体,他的温暖,他给的虚幻的家。 银锁很隐忍。没有再做声。只是默默食完所有的东西,收拾桌子,正洗碗的时候,张玉文从后面搂住她的腰:“你快看看,我这次去城里给你带什么了。” 银锁低头看过去,是一个颜色艳俗,微笑明丽却很假的套娃。就是那种大套小再套小再套小再套小再套小……的娃娃,有点大鱼吃小鱼的意思,木质,还有些木刺。其实银锁和大多数的女生不一样,只觉得这种东西很无趣。但还是欣然收下了。一滴泪吧嗒掉在套娃的头顶,只当是洗碗池溅起的水花吧,反正忧伤总是没有颜色的。对吧对吧。 张玉文安逸地靠在床上,其实报纸并没有什么好看。只是这个男人早已心力熟道,心中不曾愧疚。给吃给喝还给花,没理由再多个拖油瓶。 银锁端了茶水过来,放半勺精盐,她知道他的喜好。他欣然饮尽。 银锁也给自己泡了一杯茶,在那一杯茶水之中,他还加进去了一勺毒药。 在那个年代,一个女人大了肚子,却没有男人肯娶她。他自然是活不成的。与其死在众人纷纷的舆论之中,不如死在自己的手里。 银锁死后,没有人知道他的死因。过个若干年,张玉文也把这件事情忘了。 直到有一天在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下生了一个发疯的女孩儿。 这个女孩儿智商低下,不认字,什么都不晓得,但是他仍旧记得自己上辈子的命运。 上辈子他被一个花花公子玩弄,然后用一杯带着毒药的茶水将自己送上了黄泉。 爱恨也就一念之差。想要的爱要得久了还得不到就很有可能变成恨。所以给不起就滚得远远的,不要给人幻想,小心你真的生存在她的幻想里,她到头来把你当做鱼肉置于刀俎。 那个发疯的女人分拆着一个个套娃,眼泪扑簌扑簌不住地掉,一滴滴深深浅浅砸在心上,万点坑。娃娃,一不小心就变成子宫里的一个个洼洼。 你不肯娶我, 你不肯娶我。 你不肯娶我。 娃娃又不能要。 娃娃又不能要。 娃娃又不能要。 你就在这里套一辈子吧。 那个疯女人把一个又一个套娃套好,放在桌角,木质的娃娃渐渐哩哩啦啦渗出些红。 那个疯女人在被关进精神病院之前说出的最后一句话,如果你的心不像你的身体那么赤裸坦诚。那么离我远点。” 苏丹红讲完这个故事,让我们听得不寒而栗。 莫小雅问她。 “原来那个疯女人是银锁的转世啊,他这辈子之所以吃啥,是因为一直忘不了上辈子的冤孽。 所以发了疯似的想要找那个张玉文报仇,是不是?” 苏丹红沉重的点了点头。 “这个女孩儿再次见到张玉文的时候,张玉文早已不复当年的模样,而是一个50出头的老者。可是这个女孩儿依旧第一眼就认出了他,然后将他杀害,灵魂封印在了罗斯国套娃之中。” ------------ 第五百五十三章 故事 “那小茗怎么办?” 听了这个故事,朱元元倒是更心急了。 “上辈子欠的债,这辈子注定必须要偿还么?” 苏丹红的心态倒是十分淡定。 “我想大概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把这件事情告诉爷爷,让爷爷过去解决。我爷爷的法力你也是知道的,我想小茗他一定可以救下来。” 好在这黄泉饺子馆,并不是所有人都和我于苏丹红一样,全部都是菜鸟。好在还有一个送老爷子坐镇。 莫小雅已经全然不关心这件事情,他兀的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然后手指在键盘之上,洋洋傻傻的开始敲击。 “干什么呢?” 我问他,这个丫头很难得不再说话。 莫小雅道。 “因为顾茗和那个女鬼的三生三世,我倒是突然有感而发。不如写一个短篇的古代言情瞧一瞧,顺便贴在我的漫画背后,为我的漫画榄一览人气。” 我发现最近的莫小雅是愈发的有才华。真的是干一行爱一行,已经实现了文化方面的全部发展。不只涉及漫画,还涉及到了网文方面。 我说。 “好吧,你写吧,写完了给我瞧瞧!” 我们和朱元元又聊了一些关于顾茗的切实问题。等待快要傍晚,终于将朱元元送走。 我冲着苏丹红连连抱怨。 “老板娘,我这又加了一白天的班儿,是不是该给我涨点工资什么的。” 苏丹红推了推我的脑袋瓜子。 “臭美吧,你就!” 我看了看外面黑黑的天空,这才发现我们已经在饺子馆里坐了整整一下午。 我回过身瞧一瞧莫小雅,他的手指还在键盘之上敲击。 “怎么,你那个言情的古代故事还没有写完?” “刚刚完事,要不要看一眼!” “好啊!” 反正现在这个时间回家已经不跟趟,不如在饺子馆再熬一会儿,就直接可以上夜班。 我走到饺子馆儿的柜台之后,坐在莫玄雅的旁边,然后开始读起了他的。 是以第一人称写的,主角是我。 “三月中旬,清明将至,断魂时节,烟雨弥漫。“皇后失序,惑于巫祝,不可以承天命。其上玺绶,罢退居长门宫。” 杨公公不带丝毫情感的声音响在耳畔,后面说了什么她也听不清了,脑子净然一片空白。 诏书落下,陈阿娇呆怔了半晌,终是弯了弯唇角,眸底尽是旁人摸不透的悲戚。 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陈阿娇苍白着脸,不顾淅沥的小雨,用力地撑起身子,摇晃着走出甘泉宫。她以为自己会哭,可当她伸手摸摸眼睛时,却是一片干灼。 事到如今,哭有何用?她已经失去了他,不想再将仅存的骄傲也赔进去。 云锦暗忖不好,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跟了上去,在陈阿娇即将倒下的前一秒,扶住了她。 “娘娘,您身子不好,别再淋雨染了病,我们……还是先回宫吧。”云锦忧心忡忡地看着陈阿娇。 娘娘平素是最爱美的了,可如今一日间,昳丽的面庞竟生出了憔悴与衰老。 陈阿娇挣开了她,摇了摇头,踉跄着朝前走了几步,勉强挤出几丝笑容:“锦儿,我没事。我们回甘……长门宫吧。” 与此同时,卫子夫母凭子贵,晋封皇后,普天同庆。自后,宫人不再在他面前过多提起那位长门宫的娘娘。 直到三尺白绫在长门宫悠悠飘起,在宴席上心不在焉地饮酒买醉的君王,却忽地捏碎了手上的酒杯,琼液夹杂着鲜血滴落在地上。 奇怪的是,他好像一点都感觉不到手上的疼痛,反倒是空了一块的心脏,开始抽抽地疼了起来,浓烈的腥味拼命涌上喉间。 眼泪猝不及防的从他的眼角滑落。 如果没有馆陶姑姑与阿娇的帮助,我恐怕至今还是人微言轻的胶东王,跟着母亲居住在并不繁华的胶东封地,碌碌无为地过完此生。 我四岁那年,姑姑照例来到宫里,欢喜地将我抱在膝上,问我想不想娶妻。 我歪了歪脑袋,没有急着答她。 或是见我久久没有回她,姑姑笑了笑,伸手指了指最靠近我的年轻女官,轻轻地问,彻儿,你觉得……她如何? 我摇了摇头。 她没有生气,又笑了笑,让女官姐姐把门外的其他姐姐都传了进来。 有约莫十五位女官,模样皆是上乘。 姑姑把我放了下去,拉着我的手,走向她们,又问,那这里面,可有彻儿心仪的? 我仍旧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再后来,女官姐姐们都退下了,姑姑唤来了一位红衣裳的女孩。 这女孩我认识,她叫阿娇,是馆陶姑姑的女儿。很久很久之前,母亲就有意无意地向我介绍过她了。 她很好看,比我想象的要好看,也比我看到过的任何一个女官都要好看。 我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心中也明白母亲是什么意思。 尽管阿娇的父亲只是一个侯国堂邑,可她的母亲馆陶长公主,是窦太后和景帝最宠爱的女儿,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若能娶她为妻,我便不用再对刘荣卑躬屈膝了。 我知道自己该怎么选择。 于是,我扬起一抹天真而灿烂的笑容,佯装欣喜地看着姑姑,许下了一句我至今都分辨不出是真心亦或假意的诺言。 “若得阿娇作妇,当作金屋贮之也。” 说完这句话,我的心竟不可抑制地砰砰砰地七上八下起来。 我一口大气都不敢喘,直到瞄到姑姑眼角那抹掩饰不住的笑意时,才松了一口气。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母亲也多次来问过我,是否真的那般喜爱阿娇。 我躲开她灼灼的眼神,点了点头。 逢场作戏又如何,我只想摆脱受人白眼的阴影,不想让刘荣瞧不起自己而已。 三年后,我七岁,如愿以偿,我赢了刘荣,从胶东王一跃成为了太子。 而九岁的阿娇,也嫁给了我,成了人人称羡的太子妃。 可隐约中,我同样感觉到,阿娇似乎也非真心爱我,她爱的,恐怕是我的手下败将,被废黜为临江王的刘荣。 我一点都不在意。 江山与美人之间,我从不屑选后者。 太子之位易攻不易守,当务之急,必然是笼络人心,先稳固好位置,切断所有的可乘之机。 我第一个努力笼络讨好的人,就是馆陶姑姑。她既有将我推上太子之位的手段,那么,也定有把我踹下太子之位的能力。 我很清楚,要讨好馆陶姑姑,只有一个突破口——陈阿娇。有了这个目标,我便拼了命地对阿娇好,想方设法地讨她欢心。 我教她骑马射箭,教她礼法德行,教她琴棋书画,教她所有她想学的东西,给她所有她想要的东西,包容她的所有脾气。 哪怕她曾错将箭矢射进我的手臂,哪怕她曾故意在我珍藏的书画上鸿鳦满纸,哪怕她曾顽皮地在我的饭菜中偷下泻药……可每次,我都只是温和一笑,摸着她的脑袋,柔声安慰被姑姑责骂的她。 我的年少都给了她。 后来,好多年过去了,浑然不觉中,她已从刁蛮任性的小女孩,摇身变成了内敛冷傲的少女。我还是一如既往地对她好,好到连姑姑和宫人们都忍不住夸赞我的专情。 除了她。 她偏偏不领情,仿佛由始至终,都未曾多看我一眼。 我很理解她。 我知道,她眼中只有刘荣。 除了他,她的眼里装不下其他的男子,当然包括我。 不过,那都不重要,反正,我已经深深打动了爱女心切的馆陶姑姑,其他人怎么想我,我一点都不在乎。 ------------ 第五百五十四章 芙蓉帐暖 那个位置,我势在必得。 十六岁,怀揣着激动与欣喜,我登基了,攀上了那个魂牵梦绕的位置。我和母亲也终归能扬眉吐气一把,不再寄人篱下、忍人白眼了。我登基之后,身为太子妃的阿娇,成了凤临天下的皇后。 兴许是没有了后顾之忧,也兴许是受够了她这些年的无视,我起了刁难耍弄的心思。我故意在新婚之日,将她独自一人丢在新房里,自己却在书房酩酊大醉。 翌日,待酒醒后,沉吟再三,我方才带着一身酒气,大步壮阔地走来新房。 我以为她会借题发挥,大闹或是大骂我一顿,向皇祖母告状。 我几乎想全了所有结果。 可她什么也没有做。 她穿着火红的嫁衣,脸上的妆容尚未褪尽,只是静静地坐在床上,一语不发。我凝视她良久,同样也没有说下一言半语。 气氛一度冷凝。 如果换作登基前,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上前搂住她,温声细语地向她赔礼道歉。 可惜没有如果,即便我真的很想这么做。 但我没有。 我已经是皇帝了,没必要再做那些与身份不符的事情。即使那已经成了习惯,可我相信,只要我下定决心,习惯也是能改变的。 于是,我拂袖离去,没有看见她脸颊上淡淡的泪痕。而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继续冷落她,哪怕她每次都泰然处之。 后来,又一年过去了,按照祖上传下的规矩,轮到我去霸上祭祀先祖,祈福除灾了。 仪式结束后,我有些疲累,本要径直回宫。不过,我突然想起来,今日是她的生辰,我曾经答应过,每一年都要陪她过的。 我不由自主地翘起了唇角。 可还不等我转身,宫人们的窃窃私语便钻进了我的耳畔,嘴边的笑容霎时僵起。 她们说,前些天,临江王前往封地,皇后娘娘特意起了个大早,精心打扮了一番,携着双层食盒去见他了。 我冷哼一声,不知不觉地攥紧了拳头,手心满是黏糊糊的汗液。 直到我哼出声,宫人们才发现我的存在,惊慌失措,连忙解释,皇后娘娘是善良重情义,与临江王情同手足,才念及昔日情分,去行送别之礼。 情同手足? 好一个情同手足! 我冷笑着,心口隐隐地发疼。 摆驾平阳公主府。 我漠然地说。 见我来了,皇姐的眼睛明显一亮,急忙叫人摆酒设宴。 我没有拒绝,心里已有了答案。 她不过是在效仿当年的馆陶姑姑,择女以献天子罢了。 临近黄昏,饭菜已备全,虽不比宫中的奢华,却也是山珍海味般的美食,尤其是煨在炉边多时的桃花酿,迷醉的香气溢满了四周。 见状,她挥手叫人将桃花酿呈上我面前。 我勾起半边唇角,不客气地倒满一杯,一饮而尽。 酒入人肠,恍惚间,阿娇明媚的脸庞竟若隐若现地浮现在我的眼前。 阿娇…… 我情不自禁的低喃一句。 皇姐没有多语,眸底辗转过几丝狡黠。 她拍了拍手掌,很快,一排舞姬恍如仙女降临一般落在我眼前,水袖翩迁,缓歌缦舞,婀娜多姿。 看着眼前的女子,我突然又想起了她。 今日是她生辰,她是否正黯然神伤着坐在宫中,望眼欲穿地等候我的应诺、等着我的归来呢? 后悔只存了一瞬,很快,我的脑间再次被她与刘荣的画面斥满。 她怎会等我。 她心心念念的怕永远只是刘荣吧。 醉意涌上,无名火窜了上来,我扬手摔碎了手中的酒杯。 众舞姬一惊,纷纷停下了动作,眸中满是害怕。 除了站在中央的舞姬。 她穿着火红的舞裳,艳丽得让人觉得有些熟悉。 红衣舞姬凝了我良久,轻移莲步,怯怯地走到我的面前,一声不吭的蹲下身,将酒杯碎片一一拾起。 她的手都被碎片割出了血,可却如浑然不觉,继续捡着剩下的碎片。 她也很美,但不同于阿娇。 阿娇是惊艳自信的美,而她,是内敛平静的。我一手拍掉她手上的碎片,顺势捏起她的下巴。眨眼间,我瞥见了她眼中那抹迅速的慌乱,不禁微微一笑。 我的女人,就该是如她这般内敛而顺从。 鬼使神差下,我吻上她诱人的脖颈,燥热的酒息喷上她的耳垂。 她的耳垂火烧火燎的红,纤细的身子在我的怀中瑟瑟抖着,可尽管如此,她还是不假思索的伸出手臂,环上了我的脖颈。 我再次笑了,伏在她的耳边问道。 你叫什么?可愿同朕回宫,做朕的女人? 她一怔,狭长的眸中漾起一圈圈的惊喜。 妾,妾身姓卫,字子夫……陛下看得上妾身,愿让妾身入宫服侍,是妾身三世修来的福分。 我早就料到是这一回答,趁着酒意,我打横一把把她抱起,走进内间。我需要的,是一个顺从而懂得讨好我的女人。 次日回宫,我不顾朝臣的反对之声,把卫子夫安排在了未央宫。 似是意料之外,又像是意料之中的,甘泉宫那边,始终平静得没有半点波澜。 第三日,我终究是按捺不住,摆驾去了甘泉宫。 但意外的是,不等我踏进甘泉宫内,就被一个模样乖巧的侍女拦住了。 我认识她,她是阿娇的贴身侍女,云锦。 云锦不敢直视我的眼睛,只是用手绞着衣角,将头垂得低低的,闷着声音向我解释。 娘娘前几日染上了严重的风寒,怕传染陛下……所以,还请陛下回去吧。 一时间,我的心像打翻了五味瓶似的,百般复杂。 但我表面并没有流露出半分异样,神情冷漠地对云锦说,朕有事找她。 云锦嗫嚅了半晌,还是低着头让出了门。 我走入内间时,阿娇还在熟睡。 我屏退了旁人,没有叫醒她,只是静静地坐在榻上,手却情不自禁地抚上她的面颊。或是染上了风寒,她的肌肤异常燥热,滚烫的触觉从我的指尖涌上,狠狠地击上我的心头。 阿娇,你自幼体虚贫血,如今还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怎么能行? 我深深地凝着她,可这些话到了嘴边说出,却又成了令一番滋味。 带着几丝恶狠狠的刻意,我对她说,阿娇,你若再不好,你们家怕是要气数全尽了,哦,还有,你若死了,刘荣也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不等她清醒,我已拂衣而去。 但我不知道的是,就在我离去后的一瞬,床上的人动了动眼皮。 从甘泉宫出来,我又去了未央宫。 子夫穿得简约而大方,似乎是已经等了我许久。 我温柔一笑,缓缓的走向她,执起她冰冷的手,问道,冷吗?怎么不先睡呢? 她摇了摇头,继而用惹人怜爱的眼神注视着我,柔声答道,妾身如愿等到了陛下,开心都来不及,怎么会冷? 我很感动,握紧了她的手,轻柔地揽她入怀,俯身亲吻上她柔软的唇畔。她伸手攀上我的脖子,激烈地回应着我的吻。 芙蓉帐暖,春宵一夜。 可我的心,却不知怎地,总是寒凉如冰。 那夜过后,阿娇第一次主动找了我。 也许是风寒尚未痊愈,她的面颊仍是潮红不已,但眉宇间萦绕着的那抹熟悉的倨傲却消散不去。 我的内心不争气地起了波澜,但面对她,我还是竭力保持着冷淡。 她看着我,语气淡淡。 “妹妹入宫已久,还未得到名分,若陛下愿意,便赐她一个封号吧。” 我一怔,但很快就笑了,微微带了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果然,她从来不会在乎我。 ------------ 第五百五十五章 三尺白绫 我的笑意愈发浓烈起来,望她的目光带了些嘲弄。 “朕的皇后真是大气呀,那依你之见,我明日便册封她为夫人,可否合适?” 说完这句话,我竟看到挂在她脸上的淡然有一丝崩裂。 我微诧,可再看时,她精致的脸庞已恢复了完好的淡然,说,如此甚是好。 我在心底冷笑。 她怎么可能为我难过。 再后来,子夫的弟弟卫青数次出征匈奴,立下汗马功劳,大胜归来。 子夫的地位因此牢固了不少。 卫青归来的那夜,宫中设宴庆祝,除了甘泉宫的陈皇后,其余的宫人几乎都出席了。 呵,阿娇,你还配如此冷傲么? 我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酒,直到宴席结束,我喝得不省人事。子夫与卫青姐弟小聚,我不想打扰他们,没再去未央宫。 出了宴席,一阵凉风吹来,把我的醉意拂了一大半。 自从册封了子夫后,我好些已好一段时日没到过甘泉宫了。 说起也怪,当我再次走上去往甘泉宫的路时,倒也没有半点生疏与陌生。 我醉醺醺地推开宫门,不等我反应过来,一脸惨白的阿娇已然倒在了地上,痛苦地蜷起了身子。 我的醉意一下荡然无存,前所未有的慌乱冲上我的心头。我颤着手把她抱起,却感觉到一股又一股的热流正从她的体内涌出。她的生命,也如同这一股接着一股的热流般不断流逝出她的体内。我低头看去,只见她纯白的裙摆下全是粘稠而猩红的血。 我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太医,叫太医! 我抱着她,再也忍不住了,惊恐地大吼着。 阿娇,阿娇…… 太医很快来了,他拉出她的手,闭眼为她诊脉。 不到一分钟,太医神色大变,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说,娘娘她,她小产了! 这句话犹如五雷轰顶,轰得我倒吸一口凉气,脸色顿时变得灰白。 阿娇她,竟曾有了我的孩子? 跪在地上的太医仍连连地磕着头,哀嚎道,这次小产后,娘娘怕是再也无法受孕了…… 我的耳边又是轰地一声,像是被尖针刺了一下,紧接着,全身都麻木了, 心脏,也迅速沉坠,像灌满了冷铅一般。 我沉下眸,厉声质问。 太医哆嗦着抬起头,吞吞吐吐地说,可能,可能是药物作用吧…… 我猛地怔住了。 药物? 好,很好。 陈阿娇,你就如此厌恶我,厌恶到连你的亲生孩子都能下得了手? 小产后,阿娇的身子慢慢恢复了过来,我也曾探望过她,不过每次,她都对我很是疏离和冷淡。 也罢,既然如此痛恨我,那我也如你所愿,不出现在你面前就是! 只是让人不解的是,我每次来甘泉宫的时候,云锦看我的眼神都十分不自然,似乎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我问她,她却又怎么也不肯出声了。 逐渐地,我失去了耐心,加上子夫的怀孕,我不再去甘泉宫,一心放在未央宫,陪伴子夫。 怀胎十月,子夫难产。 那一晚,整个未央宫都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更巧的是,居然有人声称,自己在甘泉宫发现了一只下了蛊的人偶,人偶背后绣着子夫的生辰八字,数根尖锐的银针插在了后背,令人胆战心惊。 我将人偶抓在手上,翻来覆去地查看,心里没由地烦躁起来。 这时,站在我身后的一个婢女突然尖叫出声,惊恐万状地指着人偶,“这,这人偶身上的布料,不是窦太主赐给皇后娘娘的吗?” 我危险地眯了眯眼睛。 诚然,这世间罕见的布料,确实是馆陶姑姑送给阿娇的。 证据确凿。 廷尉见了,在我耳边低语,陛下,此罪当诛,切勿心软。 闻言,我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子夫安全生产后,我去了趟甘泉宫。 阿娇一身火红衣裳,站在宫门前,好像是等了我很久。 但我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可笑的念头。 她这般痛恨我,我怎么会等我? 我当即屏退四下,走进宫内。 她紧跟着我走了进来,用力地挤出一抹笑容,声音微颤。 “恭喜陛下。” 我死死地盯住她的眼睛,试图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一丝端倪,哪怕是一闪而逝的嫉妒,或是转瞬即逝的怨恨。 可是,她没有。 眉宇间仍是环绕着往日的倨傲与清冷。 我早该明白,她的所有情绪都不会与我有关。 于是,我拧了拧眉,问她,巫蛊人偶的事,是你做的么? 她目光灼灼,抿唇不语。 看着她的沉默,我的心一软,竟忍不住心疼起来。仿佛,只要她放下姿态,只要她解释一句,我就信她,我就能将众臣的诛杀折子通通驳回,像从前一样继续爱护、守护她。 可不等我说完,她便已凄然一笑,打断了我纷繁的思绪。 “阿彻,我解释了,你就会信我吗?” 我信,我当然信。 我顿了顿,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又怎么也说不出来了。我们都太骄傲了,谁也不肯做第一个低下头的人。 见我没有开口,她继续说。 “阿彻,你不会信我的。我只是你稳固江山的棋子罢,薄情如你,怎会看重棋子的生死?” “我很早之前就知道了,你的宠爱,我的辉煌,不过你伙同我母亲的一场交易。我一生为棋,是我的命,我怨不得谁,也不想恨谁。” “所以,陛下,巫蛊之事,就当是我做的吧。” 说罢,她淡笑着跪在了我的面前,背脊挺得笔直。我的心仿佛被人扇了几巴掌,火辣辣的疼痛。 我很想伸手扶她起来,告诉她我信她。 可我没有。 我别开眼光。 我怕再待下去,我会忍不住。 所以,我收起了伸出的手,不留半点留恋,转身离开。 金屋之诺,就当是一场无稽的梦吧。 皇后失序,惑于巫祝,不可以承天命。其上玺绶,罢退居长门宫。 我将诏书写了又扔,扔了再写。 如此反复后,我还是把它颁了下去。 阿娇退居长门宫后,没有人再提过她,我也再没有看见过她。 子夫为我诞下了皇儿刘据,我没有多想,将他立为了太子。 喜得皇子,我该是欣喜若狂的,可不知为何,这几天,我的心口总是突突地发疼,很是不安。 直到那日,我在宣室殿处理政务,杨得意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尖细的声音几乎要把人耳膜给震破。 我不悦地蹙起了眉头。 杨得意浑身一震,膝盖一软,用力地跪在了地上,哭丧着脸,嚎啕道。 “陛,陛下,娘娘没了!陈娘娘没了!” 这句话好似晴天霹雳,我的心脏忍不住阵阵痉挛。 我像是突然明白了我不安情绪的源头。 颤抖着双手,我好不容易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冲杨得意大声呵道。 “你敢骗朕?这是欺君之罪!” 杨得意愣了愣,急忙抱住我的腿,凄厉地大哭。 “陛下,我没有骗您,是娘娘的贴身婢女说的,她,她一早去请娘娘用膳,发现宫里挂着三尺白绫,而娘娘,娘娘已经……” 杨得意说到这便哽住了,像是发现了我失控的情绪,没有再说下去。 我身形一晃,一脚踹开杨得意,发了疯似的往长门宫的方向跑去。 不可能,不可能。 陈阿娇,不要闹了,你的金屋还没有找我兑现。 阿娇,我不逼你低头了,不逼你爱我了。 阿娇,对不起,是我错了,都是我的错。 你不要,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我气喘吁吁地跑到了长门宫,不知何时,那儿已失去了暖心的烟火味,遍地荒芜。 ------------ 第五百五十六章 胡思乱想 刹那,一抹娇小的身影在我眼前晃过。 阿娇! 我一喜,连忙冲上前去,抓住她的手腕。 那人被我抓住,猛然回头,却不是阿娇。 是云锦。 云锦一看到我,眼泪便簌簌地落了下来,她挣开我的手,一双明眸满是控诉与怨恨。 “陛下,您如今才来长门宫,又有什么用……娘娘,娘娘已经没了!” 我心疼地握紧了拳头。 “她如此恨我,走了也罢。罢了,到了没我的地方,她会更开心吧。” 闻言,云锦的泪流得更凶了,声音几乎是嘶吼着出来了。 “陛下,娘娘怎么可能恨您!若她恨您,又怎会连病入膏肓时都喊着您的名字?若她恨您,当初孩子没了,她又怎么难过得茶饭不思?” 我怔了怔,好像有什么模糊的东西从我眼前飞走,想抓却抓不住了。 “孩子……孩子不是……” 云锦一眼就看出了我的惊愕,带着细细的哭腔,嗫喏道,“有人在她常用的香薰下了药……娘娘一直不让我同陛下说,她说,她一人难过完就够了,不想让陛下再难过一次,可谁知您就真的不闻不问了……” “可就算这样,娘娘还是放不下您啊,在自尽的前一晚,口中喊的还是阿彻……” 我彻底怔在了原地,脑子一片茫茫。 我不知道我是如何从长门宫出来的。 走在路上,我的脑海总是浮着十几岁的阿娇。 彼时,我们一起骑马,一起射箭,一起讨论礼法书画…… 她的玲珑剔透,她的古灵精怪,她的蛮横傲气,早在不经意间,全然刻画在了我的心扉。 我一直以为,我不爱她。 可我如今才发现,是我错了。 如果能重来,我一定不会再如此对她。 如果能重来…… 不久,帝传谕天下:堂邑翁主陈娇,葬霸陵郎官亭东。 世人不知道这宫墙内的风云变化,他们只知道,我变得不一样了。我开始大兴建章宫,凿仙池,修仙山,请来一批批的术士,着了魔似的欲成仙飞升。 很快,术士的法术灵验了,我果真等到了阿娇。她叫李妍,眉眼皆与阿娇如出一辙。在我看来,这就是阿娇的来世,是上天为了给我赎罪的机会,才将她重新还给我了。 我对她恩宠有加,想把我错过的、未来得及给阿娇的宠爱,都全盘给了她。 至于卫子夫,她本就是我对付前陈家的棋子,如今陈家大势已去,我自然不再理会她,全意宠爱李妍。 那日冬至,李妍在与我欢度一夜后,伸出光洁如玉的手臂,圈住我的臂膀,轻轻附在我的耳边,悄悄问我。 “陛下,您睡了吗?” 我摇了摇头,伸手搂住她的肩膀。 她乖巧地将头靠在我的胸前,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恕臣妾斗胆,我与您同枕而眠这么多年,有一点不明……您梦中总喊着的阿娇,究竟是谁呀?” 我的心像是被剜了一刀,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顷刻间再一次裂开,鲜血淋漓。 我按了按狂跳的心,转身注视着她那双酷似阿娇的眉眼,答道,前陈皇后。 李妍若有所思,不再多问,轻轻揽住我的腰,识大体地说:“陛下,那您就继续把我当成陈皇后吧,带着对她的爱,一起留在您的心底。” 我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阿娇,你看到了吗,你走了后,我爱的每个人都像你。 今天是我的第十九个生日。 阿彻答应过我,我的每个生日,他都会陪我过。 可他今年去了霸上祭祀先祖,祈福除灾,也不知今日能否回来。 担忧之时,云锦一脸喜悦地跑了进来,兴冲冲地说。 “娘娘娘娘,来了来了!陛下回来了!陛下他一定是记着娘娘的生日,所以今天才特地早早地回来了呢!” 闻言,我紧皱的眉角才终于得以舒开,嘴角露出几点小女儿的笑意。 我亲自下厨,准备了好多好多他爱吃的饭菜。小时候,总是他讨好伺候好我,却不知道,我也在无形间记住了他的所有喜好。我盘腿坐下,看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心底一阵满足。 几个时辰过去了,我的心随着夜色的加深,渐渐沉了下去。饭菜都快冷了,可他还没有回来。 我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招手唤来云锦,吩咐道:“锦儿,去把饭菜热一下,待会陛下来了,别让他吃冷的了,他胃从小到大都不太好,不能太折腾。” 云锦没有回答我,我诧异地抬起头,只见她的眼里盛满了滚烫的泪水。 “娘娘,别等了,我方才听宫人说,陛下他,去平阳公主府上了……” 笑容顿时僵在了嘴角,几丝落寞浮上眉梢。 他怕是又忘了吧。 我摆了摆手,示意云锦退下。 望着满桌子冷冰冰的饭菜,我的心有些酸楚。 他果然不会为了我早归。 我早该知道的。 你这个棋子,又在奢求什么呢。 我平了平情绪,执起银筷,强忍住夺眶的泪水,将他最爱的红烧鱼夹起,可刚夹稳,又不留神地掉在了桌上。 我咬了咬嘴唇,把掉落的鱼肉放在自己的碗里,又重新夹起一块鱼肉,放在了对面的饭碗上。 “阿彻,你多吃点。” 不知不觉,我的眼眶又开始泛酸,举起碗,扒了几口饭菜,眼泪混着米粒被嚼进我的嘴里。 “阿彻,我饿了,我不想等你了……” “我不要金屋了,你能不能……能不能来陪陪我。” 我一边吃一边说着话,豆大的泪珠不停地从眼眶里边掉下来。 阿彻,阿彻,阿彻…… 我真的很想恨你,很想怨你。 若有来生…… 若有来生,宁做表姐,不做妻。 公元前87年刘彻崩于五柞宫,享年70岁,葬于茂陵,谥号“孝武”,庙号世宗。 阿娇,我把皇后墓空出来了,你若还愿意,能不能再回来…… 再回来,陪陪我。 踏千里江山,看万里山河,生能同寝,死亦同穴,前三条我都未曾做到,但最后一条,我做到了。 只要你愿意,我便与你同眠于穴。 生世,共婵娟。” 看完莫晓雅的,我真的是忍不住在想,这些女人的脑袋里面,整天都想着些什么东西。 “你这要是让汉武帝看见,能从棺材板上给气坐起来!” 嘻嘻哈哈又是一日。 转眼便到了夜班时间,今天除了老牛一个人还精神抖擞。 剩下我和莫小燕两个人,都是困得眼皮挣不起来。 莫小雅一个人独占和柜台里面的铁架子床,搞得我没有地方睡觉,只好弄了两把椅子,然后躺在椅子上面,屁股悬在当中凑合着睡。 黄泉饺子馆儿里就这么一点好,夜班没有事情的时候,闲来无事你就可以躺着睡大觉。 我突然间想起了自己第一天上夜班,也是困得眼皮睁不开,然后趴在柜台里面,一个人无聊的打瞌睡。 老牛从后厨走出来,然后对我说道。 “没事儿,你就自己睡一觉。混到早上一直都没有顾客的话就可以下班儿了!” 我当时还以为自己是捡到了大便宜,万万没有想到,这竟然不是一个普通的饺子馆,而是一个神奇的可以看见鬼魂,专门为鬼魂服务的饺子馆。 不过好在我现在在饺子馆给待的时间够长,对这里的生活环境也越来越熟悉,并且还混上了一个得心应手的女朋友。 一想起苏丹红,我的心里就美滋滋的。像我这种条件能找到一个身材好,长相漂亮,家庭条件又好的女人,真真是18辈子修来的福气。 ------------ 第五百五十七章 养老院 我一个人躺在椅子上晃晃悠悠的梦周公。莫小雅躺在铁架子床上,倒是舒坦。没一会儿的功夫,便听见了这个小丫头片子打呼噜的声音。 从前我只以为世界上只有男人会打呼噜,如果女人也有这样的坏毛病,大多都是那些上了年纪的中年妇女。比如说我妈。 我妈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身材苗条,十里八村远近闻名的大美人。只不过在嫁给了我爸之后,我爸又常年有病,他每天在医院里面陪床,久而久之身材变得臃肿,精神状态也越来越差。 我妈每次守在我爸的床边,都会不由自主的打呼噜,我当时还只觉得她是累的。 现在我才明白,原来这个世界上,男人和女人都是一个样子。人都是臭的,没有香喷喷的女人身上的那些香味,全部都是化妆品护肤品腌出来的。 要是没有这么多个工业香精,没有这么多个化妆品,没有什么欧莱雅,迪奥,香奈儿。这些女人大概也跟我们这些臭男人一样,浑身上下淌满汗臭味儿。或者是呼吸起来,都会闻出昨天他们的午饭吃了些什么。 我这一边悠悠的睡着觉,耳朵已经关闭起来,听不清附近的声音。 忽然之间有一股难闻的气味儿传入了我的鼻孔之中。这究竟是什么味道,好似有一些屎尿的腥臭味,又像是上个年纪人身上的老人味,又像是口臭,就是那种一张嘴,有一些苦涩的发酸的又发腥的鸡蛋,混合臭豆腐的味道。 我困得眼皮子都睁不开,然后用手捂了捂自己的鼻子。 “这是个啥子味道嘛?真是熏死人了。” 我一边捂着鼻子,然后不耐烦的在椅子上翻了一个身,继续呼呼的睡大觉。 忽然,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小兄弟,你们这里是不是能签订契约嘞?” “签订契约,能啊!” 我的口中不由自主的回应着,然后仍然没有反应过来这句话的含义,继续躺在椅子上睡大觉。 “那究竟是个咋签法吗?我不会写字,能不能签!” “不会写字,那就摁手印儿嘛!” 我困得有些不耐烦。 “有什么重要的事儿,等着睡醒再说好不好!” 我都不知道自己迷迷糊糊说出来的究竟是梦话还是些什么。反正我已经好几天没有睡过一个好觉,现在困的要死,竟然还有人会打扰我。 我仍旧闭着眼睛在椅子上用胳膊捂着自己的脑袋,然后不耐烦的大声喊道。 “小雅,小雅是不是来客人了!” 尽管我自己觉得自己喊的声音很大,但仍然是从喉咙里面发出的微弱的,如同蚊子哼哼的声音。 不时,我并没有听到莫小雅的回应,听闻的只是他继续打呼噜和流口水的声音。 然后随着一个粗犷的嗓音响起,我才彻底从梦中惊醒。 “你这个老头子,有什么事情吗?” 说话的是老牛,他的声音如同洪钟,惊的我在凳子上颤了三颤。 “啥老头儿?” 老牛这粗狂的一嗓子,终于把我从梦中叫醒。 我连忙从凳子上弹起,然后这才发现,站在我身边的一个浑身穿着破衣烂衫,头发胡须全都发白,浑身干瘪消瘦的一个老头儿。 我整个人仍旧是懵懵的。 “你,是人是鬼?”我问的这一句简直就是废话,这个老头儿眼圈发黑,脸色惨白,嘴唇紫红。 并且他的肩膀和头顶上已经没有了代表人类生命的三束火焰。现在这个时间,还到我们黄泉饺子馆来就餐的顾客必然是鬼魂无疑。并且,这个老头子刚才还在我的耳边说要签订契约呢! 老牛继续发问。 “大爷,你有啥子事情?是想吃饺子还是怎么的!” 那老头儿吭哧瘪肚的从牙缝里面挤出了一句话。 “我想签订契约,我先让那些坏人恶有恶报呀!” “啥坏人,你跟我说说!” 老牛看着我无精打采,反而扛起了饺子馆给全部的事物。 “小王,你继续睡吧,你们这两天应该累坏了。” 我睁大双眼,看了一看身边的老头儿。现在已经是数九寒冬,他的身上穿着仍旧单薄。并且我注意到这刚好头儿竟然是光着两条腿。下身只穿了一条夏天的红色大花裤衩子。 这样的大裤衩子不知道是多少年前才有的产物。就是那种通红的,掉色的,纯棉线儿的内裤。赶集的时候,街边卖两块钱一条。 反正我奶奶那个年纪都不会穿这样的内裤。这张老大爷,在大冬天下身就穿了这么一条单薄的裤子。并且他的两条腿全部都是黑黢黢的,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洗澡,身上的灰已经结成了硬疙瘩。 这样的老人,想来死的必然凄惨。 我瞬间清醒过来,然后问大爷道。 “大爷,你刚才说你想签订契约,然后什么恶有恶报,你到底是有什么事情吗!” 那个大爷坐在我的身边,浑身不停的打着哆嗦,然后恨恨的说道。 “都他妈是那群狗娘养的,他们活活把我给折磨死了!” 这个年代竟然还有折磨人的事情。 “大爷,你说是谁?我替你报仇嘞!” 那个大爷深深的吐了一口气,然后恨恨的说着。 “天堂养老院,那群护工嘞!” 养老院护工。别说,我对这些养老院的事情还真的并不是很熟悉。只知道咱们国家现在这个社会老龄化严重,所以也就是最近几年的时间,养老院掘地而起。 就在我们滨城这个小小的地方,这几年已经兴起了十几所大型的养老院,还有那些民办的小型养老院更是数不胜数。 实在也是没有办法呀,老年人越来越多。而我们北方大多数都是独生子女,这些做侄女的一个个还有工作,根本没有办法照顾四位老人。 想一想,哪怕是将来等我年纪再大一些,等我父母老了等需要受人伺候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空闲的时间照顾他们。 在我们北方。大多数70岁的父母,儿女也就只有四十多岁,不到50。 一个不到50岁的中年人,还没有到个法定退休的年纪。膝下的儿女大概也就刚刚20出头或者十八九岁,是到了上大学的时候。 一方面需要大量的金钱工资,自己的子女上大学,一方面自己岁数也大了,腰板儿身体都出现了一些问题。然后还没有退休,还需要每天朝九晚五的继续坚守在工作岗位上。 而那一头呢?他们的父母七十多岁,临近80。正是瘫痪在床,需要子女照顾的年纪。 正是因为这些子女的脱不开时间,所以最近几年的时间,我们槟城兴了越来越多的养老院。 我问那个大爷。 “你是在养老院里面受虐待了?到底是哪个养老院,民办的还是私营的?他们是怎么虐待你的,你又是怎么死的!” 老爷子听了我的话,连连的几声重重的叹息。 “唉!都说养儿防老,养儿防老。我生了那么三个白眼儿狼,被折磨死都是我的命啊,我的命!” “大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你洗洗的说给我们听!” 那个大爷抱着自己光溜溜的两条细腿儿,然后坐在椅子上瑟瑟发抖。回想起他这辈子经受的一朝朝一暮暮。只能重重的叹息,简直是生不如死。不过好在他现在已经死了,人死如灯灭。有啥痛苦的事情都已经过去,唯一的伤痛就是还要和我们继续回忆。 这个老大爷开始悠悠的对我们讲述。 “我这一辈子生了四个孩子呀! ------------ 第五百五十八章 养儿难防老 三子一女。我那女儿远嫁了,多少年都联系不上,我不怪她。听说她过的也不好,男人身子骨不行,是个常年躺床上吃药。家里又有两个孩子要养。 我女儿嫁的那个地方穷,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可是我那三个儿子,简直个个都是畜生。 老大是个混不吝的,这一辈子也不结婚不娶媳妇,平时在工地上班儿。每到开工资的时候,第一件事情便是去饭店里面喝酒。 他这一辈子一分钱也没有攒下,后来就外出务工去了,多少年也不回家。 老二倒是结婚了,这小侄是这个气管炎,娶了媳妇儿忘了娘。什么事都听他媳妇儿的,自从结了婚,跟我们做父母的就生分。生他就等于白生。 可是就属我这个唯独偏爱的小儿子,寒了我的心。 说实话,都怪我年轻的时候偏心。膝下这三子一女,我唯独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小儿子。 年轻的时候家里穷,没有钱供孩子读书。我不让老大读书,让他不到16岁就去煤矿里面下井。不让老二读书,年轻时也是给他矿上找了一个工作,让他当工人。也不让女儿读书,年纪轻轻就把姑娘远嫁。然后换了好些彩礼,就为了养我这个三儿子。 我把老三供到高中毕业,然后这小子不好好念书,考不上大学。我就又花钱送他去技校读书。这一辈子在他身上不知道搭了多少。 然后给他花钱找工作,帮他买房子娶媳妇儿。后来果不其然,我家老三是几个子女里面混得最好的。他现在在林业局里面是正式工人,每天负责搞搞文职的工作。 给他找了一个媳妇儿,那媳妇儿是个没本事的,长得模样也一般,脾气也不大好。不过好在也算实心实意和我们家儿子过日子。 后来我老伴儿死了,家里就剩了我这么一个人。我年轻的时候在矿上下井,当了一辈子的技术工人。 退休工资每个月也有三千多块,并且我自己名下还有一套房子,那是我和我老伴儿一辈子的积蓄。 我和我老伴儿剩下的所有钱都花在了老三的身上,等我老伴儿蹬腿咽气儿之后,我除了每天守着自己三千多块钱的退休金,和一个房子,也就等于身无分文了。 后来我年纪大了,腿脚不好有了病。老三就把我的几个儿子招在了一起,大家合伙开大会,说讨论怎么赡养我的问题。 我大儿子最先发话,他这一辈子老光棍儿一个媳妇儿没有,孩子也没有,连自己都养不活怎么养我。 开完大会第二天,我大儿子就跑到外地打工去了,从那以后再也没见着面。 我二儿子家庭条件差,每天就在市场里面摆摊卖菜,一个月挣那么一两千块钱,全都把在他媳妇儿的手里,一分都拿不出来。 他媳妇儿一直嫌弃我偏向老三,所以和我和老伴儿从来也不亲近。尤其问老伴儿年轻的时候,和老二媳妇儿一直有婆媳矛盾,我们两家人因此越来越生分。除了逢年过节,老二会带着孙子过来看我一眼,剩下大多时候我们爷俩也是不常见面。 我唯独最喜欢那老三呀!小儿子小疙瘩,我老伴儿也最心疼他,因此,即使他的日子过得最好,我和老伴儿大多数的积蓄也全部贴补在了他的身上。 老三媳妇儿生孩子,我老伴儿拿出了5万块钱。我老伴儿自己身上还得这病呢,就去给三媳妇儿伺候月子。 老三两口子不大会过日子,年轻的时候存不下钱。他们的车是我和老伴儿掏钱买的,他们的房子首付是我和老伴儿花钱掏的,就连那房子后来的月供都是用我和老伴儿的工资供的呀! 于是,赡养我的问题落在了老三的身上。老三跟他两个哥哥打保票。 “想让我一个人赡养咱爸没有问题,但是要说好咱爸的退休金归我,要知道咱爸一个月吃药看病也是不少的钱。 还有,等咱们老爸死之后,他的那套楼房也得归我。他那套楼房现在又卖不了几个钱,连10万块钱都卖不上。反正谁赡养谁拿房子,你们要是同意,我就一个人养咱爸。你们要是不同意,谁也养谁养去!” 当时听到老三说的这些话,我心都寒了。不过实在是没有办法,老大老二没有办法养。这人老了不中用,就要寄人篱下,看人的脸色过日子。 于是三个儿子达成协议,由老三一个人赡养我,我的房子和退休金全部归他。 然后老三和三媳妇儿就把我接回了他们家。 起初头半年,这两个人对我真的是百般讨好。三媳妇儿每天变着法的给我做好吃的,今天猪头肉,明天大骨头,后天排骨,再后天红烧肉。 不出半年的时间,我让儿媳妇儿整整给我养胖了十多斤。老三对我也不错,每天给我买水果,蔬菜,还有营养品,保健品。 虽然我的工资卡交到他的手上,可是这日子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简直是神仙般的生活。 我就这样一日日,一天天,一步步,被老三和三媳妇儿挣两个白眼狼给蒙蔽了。 我的工资卡早都交到了老三的手里,只有那个房子还在我的名下,我起初留了一个心眼儿,说等我死后才肯把自己的房子给他们。 后来看着这儿子和儿媳妇儿对我如此的殷勤,想着竟然是自己生的孩子,还有啥不放心的。于是,有一天,我把老三叫到自己的房间,然后把房产证郑重地交到了他的手中。 我对老三说。 “爸,知道你孝顺吧,信得过你这个房子,从今天起就正式归你,今天下午咱们就去房管局更名。要不等爸爸死之后,这个房产变成遗产,你们交的税要更多。” 我到那个时候还在为这个不孝子着想啊,万万没有想到,我把这个房子彻底交给老三之后,什么一切全都变了。 等房屋过户还不足一个月的时间,我就发现儿媳妇儿对我的态度越来越差,每天变着法子对我摔脸子,也不好生的做饭了,每天就用一碗稀粥打发我。 我也不好意思说什么,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并且老三每天还要去上班,我那大孙子在外地上大学。我每天跟儿媳妇生活在一起,儿媳妇儿毕竟是外姓人,只要他还肯叫我一声爸,还肯给我做饭,该忍着些,我就忍着些。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又过了半个多月。老三突然心事重重的对我说。 “爸,咱家现在生活条件不好。我一个人养不起整个家,你孙子又在外地上大学,这学费好贵。并且这小子现在还谈了恋爱,每个月的生活费就要给他两千块钱。 所以我和我媳妇儿寻思,想让我媳妇儿也出去找一份兼职工作。但是这样的话,您住在家里就不方便了。” 我知道儿子的意思,他是想赶我走啊,我当时心下一寒,我要去哪里?我该房子都给他了,我没有地方可去呀!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儿子却在这个时候对我说。 “爸,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赡养到底的。我和媳妇儿最近在咱们家附近给你寻了一个养老院,那是一个私人民办的养老院,房子不大,但是条件还蛮干净。并且里面有专门的护工可以伺候你。 每天吃的伙食也好,四菜一汤,顿顿有肉。并且稀粥,馒头,包子什么都是应有尽有。 那养老院的条件好着呢,价钱贵着呢!你每个月的退休金正好够交养老院的钱。” ------------ 第五百五十九章 黑心护工 我三儿子,他还说。 “爹,以后每个星期都抽出一天时间去看你。你要是想吃啥,想喝啥就跟我说我给你买。 现在这些老年人岁数大了,都去养老院。那的日子可比家里安生,幸福快乐的多。 一屋子都是老头儿,老太太,都是同龄人。你们凑在一起也有意思。爹,我是给你选了个好去处,让你过好日子去了。” 儿子都把话说到了这地步,我又能咋办。 于是第二天我就被三儿子和儿媳妇儿送进了养老院。 刚进养老院,十人一个房间。一屋子都是躺在床上不能动的老头老太太,每个护工负责一间屋子。 那屋子里又在小又潮湿,并排放着十几个人。 每天早上6点,有护工定时到我们的房间,为那些不能动的老头老太太换纸尿裤。早上8点到个吃早饭的时间,然后没挨个儿给我们喂饭。 中午12点喂一顿饭,晚上5点喂一顿饭。一个护工照顾十几个人也不容易,他也照顾不过来呀! 那个小房间没有电视,没有收音机,甚至每天连电灯都不开。 除了护工偶尔有空,过来帮我们换换纸尿裤,或者是冲洗一下导尿管,其余的时间我们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进了那养老院,就等于进去等死喽!我就每天守在床上,起初我还和三儿子儿媳妇儿打电话,说这里待遇差,但是我三儿子就哄我,说现在这个社会就是这个样子。 他和媳妇儿过的也不容易,每天都要工作上班,根本就没有时间过来看我。 到后来我再给儿子儿媳妇儿打电话,他们就直接把我的电话给拉黑了。 进了那个养老院还不够半个月,我才晓得那里的黑暗呦! 那些个护工都是没有人性的狗畜生,他们拿着我的钱却不办人事儿。有老头老太太的子女家属过来探望的时候,他们就象征性的照顾两下,然后说上一些好听的话。 要是平时没有人,他们对待我们跟对待牲口都不如。那护工看谁不顺眼,就指着鼻子的骂,咒我们的爹娘祖宗十八辈。 最后嫌弃我们这些老头儿老太太躺在床上时常拉尿,他们索性就不给我们喝水,每天纠结早饭时间给我们喂上几口水。 然后直接也不换纸尿裤了,他们把省下纸尿裤的钱踹进了自己的衣服兜,然后就把我们放在光板儿的铁床上。 身上不给盖被子也不给穿衣服。等到我们全部拉尿到了床上,他也不收拾,一个屋子都是臭气熏天,简直如同茅房一般。 只等到第二天每天早上六点,然后拿着一个大号的拖布,在那个铁床上随便的擦两下。 到后来,就连喂饭都不准时。一开始还说每顿饭都是四菜一汤,主食包子,面条,花卷儿,馒头,全部都有。 慢慢的每天就只剩下了两顿饭,主食就是干馒头,吃的菜就是白菜炖豆腐。 我小的时候那些年闹饥荒,也没有过过这么艰难的条件。 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牙口,胃口都不好。那馒头都是过夜的凉馒头,硬的如同砖块儿,我们根本就咬不动。 你要是咬不动,他也硬往你的嘴里塞。如果你要实在吃不进去吐了出来。那护工就直接连菜带饭全部浇到你的头上。 他们不敢打人,因为害怕老头老太太的身上有伤痕。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半条命都在阎王爷的那边,不知道哪天晚上就会突然之间一蹬腿儿,然后彻底过去。 所以他们不敢动手打我们,怕我们死了之后身上有伤,老头儿老太太的子女家属会上养老院来闹。 可是他们有的是办法惩罚我们,我们要是吃不进馒头,那么就索性一口都别吃,好好的饿上我们几顿,饿的我们头发昏,眼发花到阎王爷那里逛一圈,如果快要饿死,就给我们灌上一些猪油对开水。 吃的我们这些上个年纪的人是上吐下泻,我那个屋子里好几个老头老太太都是这样走的! 如果我们的家属不肯多出钱,或者他们觉得照顾我们不合适,占了他们的床位。 就活生生的把我们丢在一边,然后将我们活生生的饿死呀! 你说这些个人是不是连畜生都不如,他们自己的家里难道就没有爹妈吗?他们自己难道就没有老的那一天么?他们为啥要这么畜生诶,为啥要这么没有人性嘞! 我每天躺在那个腥臭的房间里,然后恨自己呀,恨自己为什么当年如此偏心三儿子。恨自己为什么要把房子给他,不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这人到什么时候不管到了多大年纪,都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啊! 钱这个东西,只要在没死的时候,就要牢牢的绑在自己的手里。 这个世界上什么人都不能相信,唯独能相信的只有自己赚钱的本事,和赚到手里实实在在的金钱呀! 我老伴儿活着的时候,我们两口子每天省吃俭用,连顿肉都舍不得吃,省下了钱,全部养活那几个小兔崽。 可是等我老伴儿一蹬腿,我才知道什么叫做人间地狱。 当年我老伴儿说的对,说这两口子,一到老了。谁先死谁享福,谁后死谁遭罪。 我多少年前还不懂得这句话的道理。还和我老伴儿在家里逗笑呢!我说他这话说错了,是谁先死谁吃亏,谁后死谁享福。 现在的年代好了,日子过的一天比一天强。几个月的时间世界就能变个大样。 要是能多活上几天几个月,说不定还能看找不一样的光景呢!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我老伴儿说的对呀! 当年我老伴卧病在床的时候,我是一个人鞍前马后的伺候他。 那个时候我就想着孩子们都不容易,一个个的还要工作,还要上班,还要过自己的日子,能不麻烦他们,就不麻烦他们。 于是我老伴儿躺在医院里的那几个月,我是每天一个人在医院里面守夜,陪护,端屎端尿的照顾他。 我老伴儿走的好,舒舒服服,没有遭什么罪。那是他命好,应该是前几辈子行善积德。 而我呢,谁他娘的知道我前几辈子干了什么缺德的事儿,让我临了临了,受了这么多的苦。 我给三儿子打电话他也不接,到后来那家养老院给我儿子打电话也联系不上了。 我儿子甚至把我的养老院钱都给断掉,于是那护工更不把我当人看。 像这样的事儿,在那家养老院里面已经不只是我一个人。有多少个跟我同样年纪的老头老太太们呀,他们一辈子辛辛苦苦的养育儿女。可是到自己老的那一天,床前连个尽孝的人都没有,就是一个人在床上苦苦熬受。 怪不得那句好话说的好。一母可以养七子,七子到头难养母。 在我们小的时候,家家户户都是七八个孩子。有的那女寡妇,一个人拖拽着七八个孩子,哪怕是上街偷上街要饭,也能把七八个孩子全部养活。 可是等到他们老了,七八个孩子却没有一个愿意赡养自己的母亲。这就是人性啊! 父母生个子女就是欠了他们的,要把自己的命全部还给他们。可是这些子女对父母呢!好像仇人,好像敌手。 我就是活活饿死在那家养老院里,他们把我锁在了一个只放个一张单人铁架子床的阴暗房间。 每到饭点,他们还是会按时给我送饭,可是后来我的身体不能动。他们只给我送饭,却不喂我。 我就亲眼看着他们把饭送到我的床边,然后过半个小时在把那些饭端走。 ------------ 第五百六十章 上行下效 就这样,没有过半个月的时间。我就在那满是粪臭味儿的房间,活生生的饿死喽!” 这老头儿说完他的事情,我才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端详了一下他的脸。 这个老头儿也就七十多岁,应该不到80。浑身消瘦,头发花白,但是仔细观察他裸露的大腿上隐约能看到浮肿的肉皮。 那肉皮淡黄色还能看清肉皮下面细细嫩嫩的水层,这就是被长久饥饿导致的水肿。用手指头摁在腿上,会摁出一个凹陷的大坑,久久这个大坑都不会平复。 牛柏晔是一个直肠子,急性格。他听了这位大爷的故事,气的直在地上来回直跺脚。 “他娘的这是什么社会,这都是什么社会了?报警抓他呀,这个年代怎么还可以有饿死人的事情! 狗日的,这帮鳖孙一个个不得好死,老子弄死他们!” 老牛就算骂的再起劲儿,也不过是一时逞口舌之快。在我们这个年代,处处都有反馈的管制,处处都有公正公平。哪里轮得上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去说处置谁。 我说。 “关键就是这件事情还没有曝光,我想那个养老院里面养的老人大多都是子女不孝顺,勉强送到那里不顾死活。所以那家养老院才会如此的肆无忌惮。 如果真的是儿女孝顺,实在照顾不了父母的话,条件好一点的可以雇一个上门保姆,然后在家中的所有讲过安上监控器。这样即使子女白天上班,也可以随时随地监控父母在家的动向。 如果有一天,老人实在觉得在家中孤单,想要去养老院找个伴。也可以去一些高档的养老院,那里大多娱乐设施齐全,有什么棋牌室,并且都有单人的住房或者是双人住房。 那里才是真正的一样天年的地方。像这位大爷口中所说的,一个房间里要住十个人,每天吃的都是白菜炖豆腐,这样的破地方估计一个月只有几百块钱就可以。 这种地方就是让没有去处的人随便在那里有一个空床位,说实话,这个养老院的开设合不合法,有没有合格的经营手段咱们都不知道。 所以现在也不是生气的时候,一切还要等咱们摸清了底细才可以再做打算。” 我问那个老大爷。 “您方才说想要和我们签订契约,您究竟想要和我们签订怎么样的契约!” 老大爷回答道。 “我要把饿死我那帮狗日子绳之以法嘞!还有,还有我那三儿子……。” 老大爷一提起,他的三儿子忽的微微一顿。 “唉!就把那帮狗日的护工绳之以法。简直是给护工脸上抹黑了。 我知道这个世上有正规的养老院,有好的地方。我也知道是我儿子不孝顺,给我送去了一个价格低廉,让我们这些老头儿老太太混吃等死的去处。 可是就算是我们每天在那里混吃等死,你也不至于活活的饿死我呀!我恨不得他每天在往脸上抽上几巴掌,这样也比如此对待我,把我扔在那个冰冷的库房里面,活活饿死要强的多。” 我也忍不住叹了一口冷气。在这个和平的年代,竟然会有人被活活饿死,这简直是天理难容的事情。 要知道,我只听说曾经战乱的时候闹饥荒,老百姓没有存粮,吃树皮,啃树根。有的更甚,还要易子而食。 可是我他娘的还从来没有说过,在现在这个社会21世纪,那家家户户的熊孩子每天吃饭只吃两口,看见不好吃的东西,索性扔进垃圾桶。粮食产生巨大浪费的年代,竟然还有人会被活活的饿死! 一想到这件事情,我就不由自主的气到浑身发颤。 尤其是想起这个老大爷,那丧尽天良的三儿子。只是可惜这个老大爷方才提到他的生儿子,虽然是满面悲愤,但是仍旧没有说出想要有什么报复他的话来。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天下全他妈是狗娘养的子女。即使自己的子女是披着人皮的禽兽,这些做父母的也是心甘情愿为子女豁出一条性命来! 老牛在旁边可是着急了。 “还有你那个狗娘养的三小子呢!是不是也得好好收拾收拾他,大爷你放心,我指定把那个小兔崽子好好惩治她一番,然后为您报仇。” 老大爷听了这句话连忙摆摆手。 “唉!还是算了吧。” 然后他又对着我们故意解释道。 “我不是心疼我那个三小子,他这个混球,这辈子是死是活我定然不会管他。我只是心疼我的大孙子。 我大孙子现在还在外地上大学嘞!他要是没有了爹娘,可怎么活呀!我大孙子还要等到大学毕业,找到正经的工作,然后娶老婆生孩子。 他这一辈子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儿,怎么能扛起这么大的家业来,不还需要他爹妈帮衬。” 我拍了拍牛大哥的肩膀,安慰他不要如此的愤怒。 “放心吧,牛大哥,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世界上有这么一句话。” “啥话,你说来听听!” “上行下效。” 这就是说父母做成什么样子,子女也会跟着学什么样子。老大爷的三小子如此对待自己的亲生父亲,他的儿子定然也不会跟自己的父母学什么好。 这世上所有的人都用老的那么一天,只怕等这个三小子老的时候,等他的儿子长大了,也娶了媳妇儿,有了自己的孩子。 估计到那个时候被亲自己的亲生儿子关进养老院,然后不闻不问,把手机拉黑,再也不去看,不管父亲的死活的主人公,就该是那个三小子了! “这世上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放心吧,恶人自有恶人磨,那个丧尽天良的三小子,不是没有人收拾他,只不过时候还没到呢!” “那什么时候才能到收拾那三小子的时候?”牛大哥继续对那个不孝子不依不饶。 说实话,牛大哥也是一个孝顺的人。虽然我们黄泉饺子馆里每天都在编排他一件事情,就是他亲娘死。下葬的那一天,他也只从饺子馆里请了半天的假,然后出去了一个丧,就立刻回饺子馆里上班。 我们都编排他,说这是因为牛大哥爱钱。其实也不是这样。牛大哥可是一个正经800的孝顺人。 牛大哥母亲死的时候,正赶上那个时候家里逢了事情,因为他母亲病重,他爸跟着心疼受累,也跟着一病不起。 因此,牛大哥母亲去世的时候,牛大哥他爹也住进了重症监护室,正是急需医疗费的时候。 牛大哥母亲去世,自己心里也着急。可是没有办法,实在不想耽误工作短了这一分一毫的工资钱。二来是,在那个时候也只能顾活不过死。 面对一个已经死去的老人,自然是他那个活着还有一口气儿的爹重要。 牛大哥草草地把他母亲的葬礼办好,根本就没有铺张,就连烧头七烧49都是自己一个人去。为的就是不在他父亲的面前提及此事。 牛大哥的父母老两口感情十分要好,牛大哥生怕自己时常提及母亲的去世,会让父亲的病情更加的雪上加霜。 后来,牛大哥的父亲从重症监护室出来之后,牛大哥就把他接到了自己家里,白天晚上辛苦的照顾着。 我继续对牛大哥说道。 “报应的时候啊,就是等这个三小子的儿子长大。世事轮回呀!今日他造下的孽,也就是明天他受的苦!” 那老大爷闻言,也止不住的摇头叹息。 我再三跟那个老大爷去啊定好了契约的事情,这位老大爷不会写字,我便让他按下自己的手印。 ------------ 第五百六十一章 师傅 马上就要天明,我将这个老大爷送走。 莫小雅才从自己的床上睡醒。看着我熬的浮肿的黑眼圈。 “你又一宿没睡呀!” “昨天晚上饺子馆里来了一个客人,那么大的声音都没有把你吵醒,反倒是你的呼噜声,把老大爷的故事几次打断。” 莫小雅尴尬的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 “哎呀!这几天实在是太累了,困得很!真的不好意思哟,你们说老大爷,什么老大爷!” 一提起我刚刚送走的那个老头儿,牛大哥就愤愤不已。 他急忙把老头儿的故事给莫小雅讲了一遍,然后嘴里恨恨的骂着。 “这个世上怎么还有如此丧尽天良的人,那狗儿子不是个东西,那群护工更不是个东西!” “那群护工犯法了好不好?咱们只要找到切实的证据就可以把他们绳之以法。” 莫小雅这话说的倒是在理。 于是,我同莫小雅还有牛大哥开始商议。 “要说找证据,这件事情说来简单。但是,其实哪有那么容易呢!要知道这件事情不是一样来二去就可以摆平。 咱们就算是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抓到人家那样的证据。我想在那个养老院里,这样的事情一定不是第一次发生,一定不知道发生过多少回了。 但是那个养老院一就可以开到现在,只能说明,根本就没有人对这些上了年纪的老年人关心。 一般家里子女孝顺的谁又会把老人送到那么个鬼地方!” 莫小雅说。“究竟是什么养老院?这世上还有那么黑心的地方呢?” 我想了想,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大爷对我们说的话。 “我记得那个养老院的名字好像叫做天堂养老院吧!” 牛大哥用连忙拿起老大爷和我们签订好的契约,然后翻看了一遍。 “对,没错,就是天堂养老院。还他娘的叫天堂,我看叫地狱还差不多!” 莫小雅听了这个养老院的名字,忽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我的妈呀,这个养老院是不是在一个居民楼里面的三楼,就在门上挂了一个特别小的牌匾。 那就是一个普通的住家楼,然后把两个房间打通。总共加起来也就一百多平米。据说,那一百多平米里面隔了十几个房间呢!” 我问。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难不成是你家亲戚开的?” “是你家亲戚开的!” 莫小雅有些急眼。“我家人就算再丧良心,也不会干那么缺德的事情! 不过,我之所以知道这么多关于那个养老院的细节,那是因为这个养老院和我们家就在一个楼里面。” “你们家?”我更诧异了。 “咱们俩不是住在一个地方吗?咱们天天回那个公寓,我怎么没有看到咱们的小区里面有一个这样的养老院。” 莫小雅道。 “谁跟你住一个地方,我说的是我父母家。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起过吗,我父母家也在滨城。我就是嫌弃我爸太磨叽,所以才自己一个人搬出来的。 这个养老院就在咱们城市的东面儿,离火车站不远。等有空的时候我带你过去看看,保准没错儿。我自己家附近有什么东西我还能不知道。” “那感情好!” 我和莫小雅一拍即合,牛大哥也在旁边一直举着手。 “你们去的时候也带上我,我要一并端了那个贼窝。” 我道。 “牛大哥,带上你自然不是问题。只不过你可不能打草惊蛇,咱们必须把那家养老院的黑暗事情全部搞清楚,把那个护工犯罪的证据全部掌握明白才可以办事。 要是打草惊蛇的话,别说老大爷的契约完成不了,只会让那些护工警惕起来。等这一段时间过后,就不知道又有多少个上了年纪的人要遭殃了!” 牛大哥听了我的话,重重的点点头。 就在这时,苏丹红和她爷爷一起走进了饺子馆。 我连忙把昨天晚上签订好的契约交给苏丹红。 “你看天道昭昭,这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事儿呢!” 苏丹红仔细看好这一份契约,然后将一份点着燃烧送到阴间,一份留在自己的怀里保存起来。 “这件事情等明天再办吧,咱们今天的当务之急,是去小茗的家里,先把那个女鬼的事情弄明白再说!” 我们几个人昨天已经商定好,今天请苏老爷子出山,亲自招魂,把那个女鬼叫出来。 就在这时,饺子馆的门外突然响起了汽车鸣笛的声音。 苏丹红看过我一眼,然后说。 “应该是元元到了,班主任家的事情他比谁都要着急,我们已经说好他过来接我们。然后咱们今天一起过去!” 我和莫小雅急忙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然后穿好衣服,跟着苏丹红,还有苏老爷子一起上了朱元元的汽车。 朱元元今天开的是一辆加长林肯,车上不只有车载冰箱,竟然还有一台咖啡机。 负责开车的是大师伯的司机金大叔。 苏老爷子最近一段时间身体一直不好,闲来无事便要咳嗽两声。所以最近这一段时间,就连安巩留都不在饺子馆里工作了,每天晚上专心陪在苏老爷子的身边照顾他。 我问苏丹红。 “已经有好久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二师伯,他现在可还好吗?” “过的挺好的!工资我照给他开,每天就负责照顾我爷爷。 我觉得现在二师伯懂事多了,这不是马上就要过年了嘛!二师伯的儿子学校也放了假。 就在前天,二师伯刚刚回了一趟晋城,把他儿子也接了过来,现在都和我爷爷住在一起。 我爷爷现在见到二师伯,比见到我还亲呢!” 苏老爷子最近一阵子的性格有点像老小孩儿。 他一边嗔怪苏丹红道。 “还不是因为你每天在外面跑,不如巩留贴心,每天在我身边陪着我。 哎呀,要不是今天你班主任家里的事情我和巩留都商量好了,我们说今天要一起去游乐园玩呢!还要做什么海盗船,全都让你给我耽误了!” 苏丹红无奈地吐了吐舌头。 “爷爷,你都多大岁数了,还坐海盗船。更何况我天天不回家,那不是因为饺子馆的工作忙吗,我这不也是为了咱们家的事业!” 苏老爷子其实是个十分精明的人。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你天天晚上还跑到那个酒吧里面去做兼职。天天给一群喝的五迷三道的男人唱歌。 你说说你搞的那个梦想有什么用!” 苏老爷子即使到现在,仍旧不认可苏丹红的梦想。 朱元元只好在那里张开嘴,替苏丹红结尾。 “师傅,您可有点儿偏心呀!我们家老栾和巩留都是您的徒弟,您不能只看中您的二徒弟,你也在心疼心疼你的大徒弟哟! 前几天我和老栾还说着呢,马上就要过年了,我们想请您出去吃一顿饭。到时候你可必须要赏脸哟!” 朱元元年纪比苏丹红还要小一岁,可是因为她嫁给了苏丹红的大师伯,就只能管苏老爷子叫师傅,有时候也会叫上一句大叔或者大爷。 这要是按照祖宗的规矩,苏丹红还要叫这个比他年纪小一岁的共同长大的小姐妹儿同班同学,叫上她一声伯母呢! 好在我们这一辈人观念都没有那么传统,一般都是各叫各的。苏丹红就只叫她做元元。 朱元元叫丹红,丹红姐。 这加长林肯的内饰相当的豪华,朱元元随手接了一杯现磨咖啡,然后双手送给苏老爷子。 “师傅,现在天气冷,你喝一杯咖啡暖暖身子。” 苏老爷子撇着嘴巴。 ------------ 第五百六十二章 脂粉香 “我就觉得这洋玩意儿没啥好喝的,苦了吧唧,还赶不上板蓝根好喝!” 这句话一出,把我们所有人都逗得哈哈大笑。 唯独苏丹红的面色有些凝重。我晓得他的心思,我也有一阵子没有见到苏老爷子。 这次见他和上次见他的感觉完全不同。上次见到苏老爷子时,他浑身的精气神儿还相当充足。一个人大早上骑着自行车,穿着一身中山装,仙风道骨。 这回再见到他,已经明显感觉这老头儿的精气神不如从前。身材清瘦了不少,脾气也越发的古怪。 那种仙风道骨的感觉已经没有,取而代之的就是一个平常的老顽童。 我想起前一阵子苏丹红对我说过的话,他说苏老爷子的身体大不如从前了,有的时候晚上还会做噩梦。手脚不停地在空中蹬踹。嘴里面还在呜呜的尖叫着。 苏丹红说,她爷爷一直想要抱外孙子。希望他30岁之前可以给苏家生出一个继承人来。 现在的我忽然之间有一种感觉,我也想要生个儿子。给我们老王家开枝散叶。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的时间,汽车已经开到了郭老师家的楼下。 我和丹红一起把苏老爷子扶到车下,然后坐着电梯上楼,敲开了班主任家的房门。 是朱阿姨为我们开的门,他的一双眼睛已经哭的红肿。眼球里面还渗着好些红血丝。 朱元元见状十分的担心。 “朱阿姨,你这是怎么了,还是保重自己的身体要紧呀!” 朱阿姨哭哭啼啼道。 “昨天晚上你们老师,一心担心自己的儿子,结果一晚上都没有睡好。今天一大早起床就觉得自己头晕目眩,然后上厕所的时候摔倒在了卫生间,现在已经送进医院去了。” 这班主任家的事情还真是一件接着一件。 我们抻着头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房间。 “小茗呢?我怎么也没有瞧见他,他去了哪里!” 朱阿姨回答。 “今天早上小茗的情况倒是好了一些,只不过神情仍然有些呆滞,不过口里再也不疯疯癫癫的叫着那个女人的名字。 你们班主任这一住院,我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就让他先去医院陪护一下。我正好回来取东西。 你们班主任得脑血栓已经好多年了,人家都说得了这个病,活不过七年。我看着你们班主任最近的身体状态,恐怕也活不了几年了! 你说说,他要是没命了的话,我这一个女人家可该怎么办呀!” 按理说,班主任不过只才六十多岁的年纪,但是他的身体的确太差劲了一些。甚至还比不上苏老爷子的身体健壮。 我前一些日子来到班主任的家里,见到他的时候就发现他走起路来身体都已经打晃。 唉!人死如灯灭,人人都有这么一天。可是这种事情若是论到自己的亲人,朋友,家属身上,就是这样的叫人难以安心。 没有办法,我们只好再次出发,跟着朱阿姨一起去了医院。 却不曾想刚到医院的病房内,就发现小茗又开始疯癫了起来。 这班主任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小茗在屋子里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磕头。 “丹儿,你不要离开我,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是我对不起你,我求求你不要走,你带我一起走!” 丹儿,丹儿,顾茗的魂儿已经让那个女鬼给勾走了,本来是一个年轻有为的大好青年,就这么短短的几天时间,被一个女鬼缠身,弄得疯疯癫癫,好不像话。 好在这间病房是一个单人病房,因此并没有什么别的旁人看到。 朱阿姨一见到这个场景,就忍不住捂着嘴大声哭泣起来。 “这可怎么办才好啊?我们究竟是照了什么孽!顾家一家可都是好人呐!怎么现在弄得老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小的跪在地上疯疯癫癫。这让我一个女人可怎么活呀!” 朱阿姨起初只是低声细语的哭泣,渐渐地也变得嚎啕大哭起来。 苏丹红和朱元元都十分焦急,挽着苏老爷子的手臂。 “爷爷,这该怎么办?” “师傅,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当老师呀!” 苏老爷子倒是气定神闲。 “活人的阳寿我管不了,不过这冤魂的事情倒是好解决!” 苏老爷子一边说着,一边让我们把医院的房门关上。 随即他便开始从怀中取出了一张符纸,然后贴在顾茗的头上,默默的念咒做法。 等待他念咒完毕,然后将这张符纸团成个球,直接塞进了顾茗的嗓子眼。 就在那符纸塞进她喉咙的一瞬之间,顾茗立刻之间恢复了神志。 “好些了吧!” 苏老爷子问他。 顾茗恢复神智以后,整个人仍是愣愣的。久久的才说出一句话来。 “是我辜负了他,我欠他的,我要还,我想要和他在一起!” 朱元元立刻反驳。 “欠他那也是上辈子,大上辈子,上上辈子欠的,跟现在的你有什么关系? 你要还他,你还什么?把你这条命还给他么? 难不成你就欠那个女鬼一个人的,你不欠班主任的吗。你这条命是班主任给的,你这辈子亏欠的根本就不是那个女鬼,而是你的父母躺在床上的那个男人,那是你的爹。 你瞧瞧为了你的病症,你父亲这几天都变成了什么样子,你能不能让她省一点心呀!” 朱元元气急了,他把那顾班主任当做自己的亲生父亲般爱戴,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有这么一天的到来。 苏老爷子默默的摇头,唉声叹息道。 “这事儿你不能怪他人各有命,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苏老爷子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屋子里东南角的方向看去。 “不要躲了,出来吧,什么事情当面锣对面鼓的说清楚。” 我和苏丹红听了这话,也齐齐的把自己的头转向东南角。我们两个人明明都长着阴阳眼,却没有看到那东南角的角落里究竟有着什么东西。 不过这次,我的鼻子里也闻到一些奇怪的味道。就是一股相当浓重的女人的脂粉味,这种脂粉味儿就是多少年前老牌的普通香粉的味道。 黏黏腻腻,俗气的很,但是却又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性感和妖艳。 苏老爷子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了一把红豆。 “她是个百年的鬼魂,身上也有着造化呢!自然会使一些障眼法想让你们看到他,你们才能看到。” 原来是这个样子,我和苏丹红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顾茗总是时不时的会犯邪病,我们在他的身边也一直会闻到这股浓郁的香粉味道。可是就是看不出来这个房子里面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原来是这个孟丹儿使了一个隐身法,让我和苏丹红根本就发现不了他的踪迹。 苏老爷子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中的红豆冲着东南角的方向重重的撒了过去。 听课之间,只听到女人的一生软叫。 “哎呦,好疼!” 然后一个穿着淡蓝色旗袍,风韵犹存的美丽女子就在我们面前现身出来。 顾茗同我和苏丹红一样,一起看到过这个女子的现身,他直接扑上前去,将这个女子拥在怀中。 “丹儿,是我对不起你,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我真的好想你!” 整个屋子,只有朱元元一个人没有阴阳眼,本来莫小雅应该是跟我们一起来的,只不过这个小丫头实在太困,我们只好允许他一个人回家睡大觉。 顾茗本来也没有阴阳眼,只是因为他被这个女鬼纠缠着呢,所以才能看到孟丹儿的现身。 ------------ 第五百六十三章 对峙 那个孟丹儿整个人冷冷淡淡,可是我在他的眼神这种看到,他的眼神之中有强烈的渴望,强烈的爱意,却又夹杂了强烈的怨恨。 苏老爷子开口说道。 “现在这一人一鬼已经聚齐,有什么话你们当面说吧!我家里还有事儿嘞,我今天还得跟巩留他们一起去做海盗船。” 苏老爷子一边说着,一边就着急的往病房外面冲。任凭我和苏丹红拦也按不住。 苏丹红索性说道。 “元元,让司机把我爷爷送回家去吧!咱们年轻人的事情,年轻人谈。” 朱元元只好听命,亲自把苏老爷子送到外面的车上。 这一人一鬼两两相对,却迟迟不肯说话,只有顾茗死死的冒着孟丹儿不放手。 我偷着在苏丹红的耳旁。 “你这弟弟是不是一辈子都没有谈过女朋友,然后看着一个漂亮的女鬼就爱上了!” 苏丹红也无奈的摇摇头。 “这可怎么办才好!正两个人毕竟有了那么多辈子纠葛的感情。现在他们两个如果都是人,那么我就祝福他们。 如果都是鬼,那么我就亲自送他们一起上黄泉路。可是现在偏偏这两个人是一人一鬼呀! 顾茗今年才23岁,大好年华。大学刚刚毕业,有着稳定的体面的工作。尤其是我班主任现在还躺在病床上呢,你不能让我的班主任白发人送黑发人。” 我道。 “那怎么办?咱们还能把这个孟丹儿让他回飞烟灭不成。只怕就算咱们把这个孟丹儿给除掉了,顾茗估计也会疯疯魔魔的跟着他一起去。” 朱元元把苏老爷子送上车后,急忙跑回病房。 他虽然看不见这个女鬼的长相,也看不见这个女鬼的存在。但是只要看着顾茗那个自己拥抱的姿势,他就知道此时此刻,那个女鬼一定就在这个病房之内。 朱元元几乎祈求似的对那个女鬼说道。 “可不可以求求你放过我的弟弟。我的弟弟之前是犯过错,可是那是他上辈子的错呀。我弟弟这辈子是一个大好青年,你不能耽误了他!” 朱元元一边说着,一边桥和桥躺在病床上的班主任。他继续说着。 “躺在病床上的是我弟弟的父亲,你怎么忍心见一个如此大岁数的老者,白发人送黑发人。 我也不知道自己该称呼你什么,称呼你姐姐那实在是我不自量力,我太年轻。称呼你一声前辈吧。 前辈,我求求你饶过我弟弟!你放过他这辈子好不好。你自己一个人上黄泉路吧,你让我地点留在人间,好好的结婚生子过完他自己的这一生!” 我只能无奈的摇摇头,朱元元说的这些全部都是废话。那女鬼要是那么好商量的,人家怎么可能任由自己的魂魄在人间飘荡了百十年,为的只不过是等这个男人跟他一起走向黄泉路。 终于,苏丹红也开口说道。 “现在这个社会不是都讲究谈生意做买卖吗?要不这位姑娘,咱们也谈谈条件好不好。 你在阴间那头短了什么缺个什么,你就跟我说。我一定在这边全部帮你准备齐整,让你在阴间过的风风光光,顺便也可以打点一下阴差什么的,让你可以下辈子投胎到一户好人家。 就算我求求你,你能不能饶过我弟弟!” 无论是朱元元还是苏丹红,他们都一口一个把顾茗称之为自己的弟弟。 顾茗这个大男孩儿也的确讨人喜欢,虽然我跟他相见的次数不多,我也觉得这个男孩子是一个难得的人才。并且脾气好,人品好,性格好,在这个社会,这样的男孩子真的不多见。 要是如此,好的一个人就这么英年早逝的话。说出来,的确还是蛮让人痛心的! 终于,那个女鬼幽幽开口。 “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为什么你们不肯让我们在一起?” 苏丹红说。 “不是我们不肯让你们在一起,你们毕竟是人鬼殊途。你要知道你是鬼,我弟弟是人。你们两个在一起根本就不会有好结果。” 女鬼接着说。 “那如果顾茗也死了的话,他不也就变成鬼了吗!我们两个人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在一起,然后一起去阴间一起去投胎。” 苏丹红道。 “你舍得看到他去死吗?你仔细看看站在你面前的这个男人,他不是你口中所说的那个上辈子辜负了你的男人,也不是什么王爷,不是什么捉妖师。 他现在活着的是这辈子呀。他现在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毕业生,他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父母,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梦想,自己的事业。 你难道非要为了千800年的事情,去牺牲这辈子活的这么体面的一个年轻人吗?” 是啊!人死如灯灭,上辈子的故事早已经在上辈子的那个人死的那天全部随风飘散。只可惜孟丹儿和顾茗两个人之间是孽缘。一场持续了三生三世,却仍旧久久不能平复的孽缘。 顾茗仍旧死死的迷恋着眼前这个女人。没有办法,谁让顾茗这辈子是个青瓜大小子,一辈子光顾着学习,连一场正经的恋爱都没有谈过。 前几天他被这个女鬼纠缠生病的时候,两个人说不定在病床上都干了一些什么样亲近的事情。 比如说男女之间谈个恋爱,发展一下情感,或者肉体接触。这青春处男对初恋永远是难以忘怀。 更何况顾茗这辈子的这个初恋还是一个身材貌美,跟他之间有着几辈子孽缘的女鬼。 顾茗现在的状态完全就像个花痴一般,把自己的整个心思完全扑到了女鬼的身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能对一个鬼魂爱的惊天动地。甚至连自己的生命都不想要了,只想着和这个女鬼厮守一生。 我无奈的摇摇头。 “你说这个事情该怎么谈嘛!咱们一个个就是平常老百姓,又不是什么谈判专家。” 这件事情的确十分棘手,棘手的原因就在于孟丹儿一直没有出手害顾茗,他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飘荡在这个人世间的游魂,一个可怜的被男人所伤,被情所困的游魂。 他虽然想要顾茗跟他一起离开,可是他并没有做出任何害人的举动。如果他害了人,这件事情倒还好办了!那么他就是一个厉鬼,而不是幽魂,厉鬼我们黄泉饺子馆是可以处置的。 但是对于这个可怜的女人的魂魄,这让我和苏丹红又怎么可以下的去手。 此时,我想着,索性还不如破罐子破摔倒好。 我直接怂了怂肩膀,然后把自己的双手一摊。 “行,我同意了,你把顾茗带走吧。你也不用亲自动手,只要你嘴上对顾茗说一句,让他去死。我想现在这个小子一定有100种方法为了你去自杀。你说吧!” 朱元元听了我说的话,双眼异常恐怖的死死看着我。 “王泽翰,你疯了,是不是?你说什么呢?你要害死我弟弟呀!” 我道。 “这也没有办法嘛,人家两个人是小情侣,一人一鬼,你情我愿。 女鬼想要带着男的去死,男的也心甘情愿,为了女人放弃自己的生命。咱们在这从中插一杠子干什么!你觉不觉得咱们几个人有点碍眼。” 我说这些话的时候,其实心里也在惴惴不安。不过我这是在跟那个女鬼之间进行一场赌博。 赌的就是那个女鬼所剩下的一个情字。倘若她真的爱着顾茗,我了解女人,这辈子不会有任何一个女人或者是女鬼,愿意让自己心爱的男人为自己去死。 ------------ 第五百六十四章 条件 苏丹红这个时候也急了眼,他匆忙的转过头,和朱元元一起一致对外,两个人急冲冲地将自己的枪口对准了我。 “臭弟弟,你是不是疯了?你不要顾茗的命是不是?我弟弟要是有个什么意外,班主任一定也活不下去。 你知不知道一句死说的容易,现在死死的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大家的人!” 我道。 “我知道啊,但是没有办法!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弟弟上辈子欠了人家姑娘的债,这辈子总该偿还的吧。就算咱们有本事把他这辈子给弄过去,那么不还有下辈子,下下辈子。 债这个东西越欠越多,外加利息,只怕永远也还不清了呢!” 朱元元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大哭不止。 “小茗,姐姐,求求你了,求求你恢复神智吧!你看一看躺在床上的班主任!那是你的爸爸呀。你爸爸现在都快要死了,你怎么还可以跟一个女鬼在这里谈天说地。 弟弟,你这是去要班主任的命啊!” 朱元元几乎发疯似的在病房之中乱喊乱叫。 “女鬼。是顾茗欠了你的,不是我班主任欠你的。你知不知道如果你现在把我弟弟带走的话,会伤及一条无辜的人命。 我班主任又有什么错?他这一辈子作为老师兢兢业业教育学生,他教书育人,照顾了祖国多少的花朵。你怎么可以如此对待我的班主任,你这是要他的命,你是杀人犯!” 我继续冷言冷语道。 “就算班主任死了,跟人家女鬼又有什么关系呢。班主任死了,只能说明那是他自己身体状态不好。人家女鬼索的是自己的债!” 朱元元听了我的话,两个眼睛直勾勾的死死瞪着我。 “我发现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你们就是被那个女鬼迷了心窍,你们男人都是见色忘义的东西。班主任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我万万没有想到,朱元元竟然会对班主任的感情如此的深刻。我之前还一直觉得,他只不过是对班主任有着比较浓烈的师生之情。 可是现在我才明白,他和顾班主任之间完全超脱了普通的师生关系,这份感情就像是父女之情一般。 怪不得他会一口一个管顾茗叫弟弟,又帮自己这个弟弟搞工作,又全心全意的帮扶着自己这个弟弟。 因为他当真是把孤班主任当成了自己的父亲一般看待,把顾茗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弟弟一样。 这样一个从孤儿院长大的孩子,难得在这个世上会有让自己认可的亲人,我突然觉得,我这个激将法对朱元元来说有些残忍。但现在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靠破釜沉舟,最后一博。 我继续狠狠地说道。 “女鬼,你还是让顾茗自杀吧!没有人可以阻止你的。他欠了你的债,就是应该要偿还。没什么说的,我支持你,让他去死吧!” 孟丹儿一边看着冷酷无情的我,一边看着坐在地上撒泼打滚儿的朱元元。 他终于再次开口。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动的是什么心思,你这是一心一意的想要帮顾茗呢!激将法是吗?可不可以不要跟我搞这些套路。” 我早就应该想到,人家这个女鬼是百十年前的人。那时候的人读的都是古书,一个个有智慧的很。更何况他的游魂在人间飘荡了百十年,人家吃过的盐,比我这辈子吃过的饭还要多。人家走过的桥,比我这辈子走过的路还要多。 我一个二十多岁的毛孩子,哪里是这个女鬼的对手。 我说。 “那你是真的想让他去死?” 孟丹儿摇摇头。 “我不舍得!” “那你是想自己走上黄泉路,然后任凭他在人间好好的活一辈子?” 孟丹儿再次摇头。 “我不甘心!” “那你要怎么样才行?” 女鬼回答我说。 “你们不是说要和我谈条件吗,那咱们就好好的谈谈条件。” 我看这件事情好像有希望,连忙开口道。 “你想要什么条件你提,你是想要多少的元宝纸蜡,或者是烧纸钱财?我们统统可以给你满足。我们可以给你烧楼房,烧汽车,烧名表,你想要什么,我们都给你烧什么!” 孟丹儿挑着眉毛,讽刺般的问我。 “你觉得我是一个看重钱的女人吗?” “不是,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你究竟想要什么?” 孟丹儿微微一笑,缓缓的张开自己的朱唇。 “我要顾茗一辈子不娶,让我的鬼魂一辈子厮守在他的身边。我可以不扰乱他的心智,甚至还可以替他遮风挡雨。 我可以让他在这人间好好的过完自己的一辈子。他喜欢做律师,便去做律师。他有自己的父母要赡养,便让他去好好赡养,做一个孝子。 他想要成就自己的事业,我仍旧可以在他的身边,帮助他成就自己的事业。我可以帮他排除生活中的一切艰难险阻,但是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他这一辈子都不能娶老婆,不能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他这一辈子都要守着我的魂魄和我相依为命。知道他死去,然后我们两个人的鬼魂一起走向黄泉路。” “这……!”听了这个女鬼的条件,我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让一个风华正茂的大小伙子一辈子不讨老婆,那么他这一辈子也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一个人打光棍儿一辈子,这也挺残忍的! 我问那个女鬼。 “就不能换一个别的条件?”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孟丹儿生气,我依稀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样子。他穿了一身素雅的旗袍,说起话来斯斯文文,彬彬有礼,俨然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 苏丹红听到这个条件浑身都瘫软了,让顾茗一辈子不谈恋爱,不娶妻,这样的代价,实在是太大太大! 朱元元倒是接受了这个条件,他是一个生意人,知道谈生意就要双方互利,绝对不可以只让一方占到便宜,否则这样的生意早晚要黄。 朱元元最先点头同意,我也只好跟着一起影响,唯有苏丹红一个人神请状态并不是太好。 随即,那女鬼听闻我们同意了她的条件,便倾刻之间再次消失不见。但是我们心里都明白,这世上所有的人都看不见他,普通人看不见他,像我们这些有阴阳眼的人也看不见他,只有顾茗一个人可以看到他的存在。 等我们几个人离开医院时,顾茗的神智已经恢复正常,顾班主任仍旧躺在病床上,不过医院的医生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情况,过几天就可以出院。 顾茗恭恭敬敬的向苏丹红还有我们几个人鞠了个躬。他对我们说。 “其实这个条件他心里也是早就答应的,他这一辈子会好好的工作,好好照顾自己的父母,好好的追求自己法律的梦想。并且他这一辈子也会好好的陪伴在孟丹儿身边!” 我是真的搞不懂这个20出头的大小伙子,究竟被那个女鬼吃上了什么迷魂药,不过也有可能是命吧。 前几辈子均是他欠了这个女人的,所以这一生他注定要偿还,用一个不重权势,没有戾气,没有仇恨的优秀的男青年来偿还自己前三辈子犯下的罪孽。 我和苏丹红还有朱元元几个人坐到车上,我索性直接开口问苏丹红道。 “我怎么看着你刚才那个脸色有些不好,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对我们说?现在说出来吧,不要一个人憋在心里!” ------------ 第五百六十五章 天堂 苏丹红冷冷的回答道。 “小茗这一辈子算是完了,我只是为他这一辈子感到惋惜为而已!” 朱元元也无奈的摇摇头。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好在咱们现在是新社会,并不是旧时代。一个人一辈子不结婚不算什么,没有孩子也不算什么。 这要是在几十年前,家家户户还住着宗庙,有着祠堂的时候,那个时候的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一个男人如果一辈子不结婚,不传宗接代的话,那么他就枉为人。 可是咱们现在这个社会开放,婚姻自由,恋爱自由,生育自由。反正弟弟也喜欢那个女鬼,那个女鬼不是说他会一直陪在弟弟的身边保护弟弟吗!所以这也不见得不是什么好事情,这辈子就任由他们两个人过去吧! 就当是弟弟找了一个所有人都看不到的老婆,只要她自己过的开心,这又有何不可?” 苏丹红唉声叹气道。 “元元姐,你根本就不了解这里面的利弊。表面看着,这好像只不过是一桩平常的生意。可是你知不知道,一个普通人每天和鬼魂待在一起的话,他是会折阳寿的。 尤其是那个孟丹儿,他是一个游荡在人世间百十几年的老鬼。他甚至可以控制自己的魂魄自由的现身。他身上的阴气更是尤其的重,咱们弟弟每天跟他待在一起,注定是要短命的呀!” “短命!” 朱元元听到这两个字,浑身不禁被吓得一阵颤抖。 “怎么会是这个样子,究竟会短命多久?是一年,三年还是五年,十年?你怎么不早说啊!” 苏丹红回答道。 “就算我早说又有什么用,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如果只是平平常常的,让咱们弟弟一辈子不结婚不谈恋爱,这也没有什么。 反正咱们弟弟也喜欢那个女鬼,就算咱们硬逼着他去谈恋爱去结婚,说不定他也会不同意。 只不过那个女鬼身上的阳气太重,我估计这得受根本就不是三年,五年,十年八年可以解决的事情。我想着所有的事情还是应该有一个万全的打算,万全的把握。 我大体估计一下,咱们弟弟这辈子恐怕活不过40岁了!” 听到这个消息,整个车上所有的人都忍不住的虎躯一震。活不过40岁,那岂不就是说一个人会在自己最好的年华,就结束自己的生命。 苏丹红继续说道。 “不过我看咱们班主任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大好,连带着就连朱阿姨的身体也越来越差。 咱们弟弟今年只有23岁,离40岁还有整整17年。这17年之内,他是一定可以把咱们班主任好好的伺候走。说不定也可以成为一名优秀的律师。 只不过,17年,听着长久弹指一挥间。他这辈子还是遭了报应喽!救不了,也没有办法救。” 我们所有人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所有人的心情都十分的低落。 朱元元以他公司还有会议为由,自己先回个单位。 我和苏丹红刚刚回到那个小小的公寓,只见莫小雅从房间里面跑出来,拉着苏丹红的胳膊询问她。 “我爸和我妈刚才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家去吃饭。你们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 苏丹红挑着眉毛发问。 “你爸你妈叫你这个当闺女的回家吃饭,我们跟你们一起回去,这样不太好吧!” 莫小雅吐吐舌头。 “有什么不好的,你们都是我的朋友啊,我爸我妈非常好客的!并且我还准备打电话叫上牛大哥一起,你们不是想要打探一下那个天堂养老院的信息吗!就在今天好不好?宜快不宜迟。” “对哈!” 我忍不住一拍自己的脑袋,然后对苏丹红道。 “就我今天早上交给你的那两张契约,契约里面提到的天堂养老院,那个养老院就跟莫小雅的父母家在一栋楼里!咱们要不要今天就过去看一看,那个养老院的底细究竟是什么样?” 苏丹红听了我的话也觉得十分赞同。这边莫小雅收拾好自己的衣服,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干干净净。 我在一旁询问他。 “怎么,回一趟家还要臭美!” “那是必须的!我必须要让我爸妈看到我风风光光美美的样子呀!” 我和莫小雅认识这么久,还从来没有见过他的父母呢。 不过,莫小雅的父母十分关心自己这个女儿,每天都是电话,视频不断。 几乎每隔两三个小时就可以听到莫小雅在跟他的爸妈通电话。 电话那头说的的全部都是关心的话。 “女儿啊,你一定要记得多喝水。” “女儿呀,平时画漫画千万不要太熬夜!” “女儿呀,爸爸今天买了猪头肉回不回来吃呀!” “女儿呀,你自己有没有照顾好自己呀!” 我觉得莫小雅的爸爸一定是个典型的女儿奴,并且还有一点更年期的特质。要不然怎么会整天默默叨叨,时时刻刻都在关心自己的女儿。 莫小雅收拾好之后,那边跟牛柏晔也打好了电话。我们在电话里商量着,所有人都在火车站集合。 我和莫小雅还有苏丹红三个人一起赶到了火车站,正好牛柏晔自己开着车到火车站门口。 牛大哥自从跟他们老婆离婚之后,生活过的是愈发的滋润。 他的老婆给了牛大哥和女儿一笔十分丰厚的赡养费。牛大哥现在是有房有车,有钱有女儿,并且听说他还存下了不少的积蓄呢!阿牛大哥现在的家底计算,在我们槟城绝对可以算得上是上等的人,起码也是体体面面,出门可以当阔老板那一类的人。 苏丹红看见牛大哥开了一个小汽车,浑身打扮的十分体面,就忍不住打趣他道。 “老牛,你现在混的不错嘛!凭借着离婚这件事情,给你自己弄发财了哈! 现在你的身价,是不是可以找一个聪明漂亮的黄花大闺女!怎么?你现在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呀?是不是过一阵子,该给我们介绍新嫂子了?” 牛大哥听了这话,突然之间哽咽不语起来。 我连忙捅了捅苏丹红的后背。这个小丫头片子,还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一来,牛大哥离婚这个事情并不是他心甘情愿的。他本来就跟自己的老婆置着气,准备一辈子都不离婚,拖死那个女人。要不是因为那个女人有了煤老板的孩子,牛大哥一时心软,也不会如此轻易的放过那个女人。 可是就是因为置气这件事情,牛大哥辜负了一个对他最好的小梅姐。小梅姐曾经对牛大哥是如此的掏心掏肺,可是换来的全都是欺骗和贬低以及瞧不起。 我想小梅姐当时离开槟城的时候,心里一定是万分难过。不过好在他还给牛大哥留下了一个手机,里面还存着他最新的电话号。 我有好几天上夜班的时候,每次去后厨端饺子,都会看到牛大哥一个人傻愣愣地坐在案板上,手里不停的摆弄着小梅姐给她的新手机,目光直勾勾的盯视着小梅姐的新电话号。 他有无数的时刻都想不通这个电话号,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碍于面子,还是因为觉得自己实在太对不起小梅姐,没有脸面。所以日子过好这么久,他也一直没有拨通那个电话号码。 莫小雅虽然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不过这个丫头聪明的很,一看所有人的脸色,就知道苏丹红一定是说错了话。 他连忙接过话茬,然后对我们说道。 “我们家就在火车站后面,咱们步行着过去吧!” ------------ 第五百六十六章 做客 莫小雅就是一个普通人家,家里住着一栋老楼,我们跟随着他爬楼而上,路过三楼,还真看到了一个挂着天堂养老院牌匾的地方。 那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居民楼的一个小小门脸,大门就是普通的防盗门。 谁又能想到这种窄窄的小地方里面竟然还开着一家养老院。 这个天堂养老院的房门紧闭,偶尔还能听到门里传来的浓重的咳嗽声。 莫小雅跟我们介绍道。 “这就是你们想找的地方,不过咱们说话得小点声,我们这个楼房都不大隔音。我家就住他们正楼上,咱们快点上去吧,我爸我妈该等着急了!” 我们跟谁莫小雅一起来到了他的家中。莫小雅敲了敲房门,然后冲着屋里大声喊了一句报告。 别说,这种叫门的方式还真的蛮有趣。不一会儿便有人过来开门。开门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应该就是莫小雅的父亲。 这个中年男人的身材很瘦,个头也不算太高。看见自己的女儿站在门口,身后还跟着一大堆朋友。连忙笑呵呵地欢迎我们。 “哎呦!欢迎来我家里做客!” 莫叔叔说着拿了一些拖鞋,让我们换鞋子。 我们走进莫小雅的房间,这件屋子装修的还算蛮别致,干净利落,一看就是正经的过日子人家。 莫小雅的妈妈在厨房里面忙东忙西,我笑呵呵的说。 “真的是麻烦叔叔阿姨了,还为了我们几个人做饭。” 莫小雅的爸爸跟我寒暄道。 “哪里,哪里!你们都是小雅的朋友,平时要照顾好它。小雅在外面有你们这些人帮衬,应该是我谢谢你们才对。” 莫小雅的家是两室一厅,拢共也只有他们父女,还有母亲三个人。 我偷着在莫小雅的耳边问他。 “你家条件还不错,也蛮干净的,平时怎么不回家住呢!这样还能陪陪爸爸妈妈,一个人在外边多不容易。” 莫小雅压低了声音对我道。 “我嫌弃我爸太磨叽了,你也知道我那个工作,平时都是半夜里才开始画画。我每次在家的时候一过晚上11点,我爸就把家里的WiFi都给关了,然后让我早睡早起。 那样的作息时间我怎么能够应付的过去。并且我爸这个人特磨叽,我本来就不大喜欢和人说话。还是自己一个人住好,清净!” 我不由自主的撇撇自己的嘴巴,莫小雅,这个丫头还真的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不过现在好多的女孩子好像都是这个样子,不喜欢和父母一起住,喜欢一个人喜欢自由。 不过大多数别的女孩子都是因为有了男朋友,嘴上说的自己一个人住,其实是出去和男人同居了。像莫小雅这样的还不真不多见,一个人每天守在自己的房间里,吃完就睡。然后闲来无事画着漫画,这样的生活也真不知道他过的有什么意思。 不过现在还能好一些,他还当过我们黄泉饺子馆,每天晚上跟着我一起上班。偶尔还可以听一听我们饺子馆里鬼魂顾客的故事,白天有时候也会跟着我们东奔西跑,最近这一段时间,他每天和我们待在一起,好像真的跑瘦了一些呢。 我这边正在想着,那边,莫小雅的父亲看见自己的女儿连忙开口。 “哎呦,我的大闺女哦!怎么一段时间不见你这都瘦了呀!” 莫小雅往自家的沙发上一坐,然后翘起了二郎腿。 “瘦一点儿还不好,都怪你和我妈的基因,把我生的肉嘟嘟的,一点儿都不好看,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莫小雅的爸爸连忙回答。 “这基因的问题你可怪不到我的身上,你看看我这个体格子,你要是真随了我的基因,你能长这么一身肉。你这身材的问题应该找你妈去!” 我们所有人闻言,都纷纷哈哈大笑起来。 我们刚才在厨房的门口也见过了莫小雅的母亲,别说,莫小雅和她的母亲长得还是真的特别像。 两个人如果手牵着手走在马路上,大老远一瞅就知道这是母女俩儿。那简直就如同在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鼻子一样,眼睛一样,嘴巴也一样。就连身材都是极其的相似。 只不过莫小雅的个头比他妈妈稍微高了一些,身材好像最近也比他妈妈消瘦了一点。不过大体看起来,这两个人还真的是一模一样。 莫小雅一边撅着嘴道。 “也真不知道我是怎么长的,怎么你们哪里差,我随哪里。简直是把你们两个人的缺点全部融合到了一起!” 莫小雅一边说着一边唉声叹气。 我倒觉得这个话说的并不是十分准确,其实莫小雅长的也蛮好看的,就是有点儿憨憨的,脸型还算是秀气,最最主要这个小丫头心态好,人品也不错,是个实诚的热心肠。我倒是觉得这样的女孩子无论是当老婆,还是交朋友都是一顶一的好。只不过,他要是能把他那个邋遢的毛病给改掉就更好了! 我这边还在胡思乱想,那边厨房里饭菜已经上桌。 苏丹红连忙跑过去帮忙,帮忙收拾碗筷,又帮忙端碗端菜。倒是莫小雅这个主人亲闺女,仍旧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我到现在终于知道莫小雅为什么这么懒,真的全都是让他爹妈给惯的。 一个女孩子在家里一点儿眼力见儿都没有,我在莫小雅的身边说道。 “你怎么也不帮着你爸妈过去收拾收拾,就知道傻坐在这里吃水果看电视。” 莫小雅挑着眉毛回答我。 “哎呀!我爸妈还能伺候我几年呀。等将来我结婚了,不就轮到我伺候别人了吗!像现在这样皇帝般的日子,我还得好好享受几年呢。 更何况我爸妈伺候我他妈心里高兴,我要是什么都能自己做,什么都不用他们管。他们反而觉得自己不重要了!” 莫小雅,这个丫头懒散还不说,还一肚子的歪理。我竟然说不过他。 莫小雅继续发表自己的言论。 “这人一旦上了年纪呢,就得让他们找点自己的事情做。所以现在我爸妈主要的事情就是负责在家里伺候我。 更何况我平时也很少回家,每次回来就是为了吃干抹净,然后顺便混点儿外快的!” 我反问他。 “你现在一个月挣那么多钱,还不够花吗?还要从你爸妈手里面扣钱,趁着年轻多攒一些钱,自己有了积蓄,那才是真的本事。” 莫小雅挑了挑眉毛。 “要说够花其实也够,要说不够花其实也不够。我要是平时只吃吃喝喝的话,这些工资必然是怎么花都花不完。 就算每天出去下馆子吃西餐,日料也是可以吃的起的。 但是如果再买一些什么化妆品,衣服呀!你个大男人根本就不懂,女人的衣柜里永远缺一套衣服,女人的梳妆台上永远缺一瓶粉底液,女人的衣架上永远缺一个包包。女人的购物车里永远都没有空隙。” 我忍不住撇了撇嘴,然后直接怼他。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一个败家娘们儿!” 莫小雅道。 “你还别真的小瞧我,我心里面的想法可比你要深!我就是只想想不想做。有时候觉得这日子过的实在太无聊,根本就不知道未来究竟会有个什么奔头!” “奔头?在咱们这个小城市,还能有什么大梦想,奔房子奔车呗!然后奔满满的钞票,奔一个好工作,再奔一个好男人,奔一户好人家。” “别跟我提男人!” 莫小雅听了这个话,有些不高兴。 ------------ 第五百六十七章 催婚 “你不会还没有放下他呢吧!” 我继续问道。 “上次你跟我说你们两个又联系上了,现在呢感觉怎么样?” 莫小雅道。 “我也不知道应该算是怎么样,有一阵子我们两个人每天都联系,从早联系到晚,我能够看出来他每天也守在手机上,然后等着我跟他说话。 后来突然有一天,他就变得冷淡起来。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起初还难受了几天,所以才写了那一篇日记。” 我点点头。 “你的那一片日记我已经看过了,你不是说准备放下他吗?” 莫晓雅低着头回答我。 “我本来真的已经准备放下他了,两个人每天在手机上说话又见不到面,这样的日子过的有什么意思。 我还不如每天在饺子馆里好好工作,然后好好画我的漫画。然后让自己真的有价值,有本事起来,将来像他那种条件的男人,我可以一抓一大把。” 我说。 “你喜欢那个男生的条件,听起来也蛮一般的。不就是有一个稳定的工作吗,也就是你们两个人一开始相遇的时候,你跟他差距有点儿大。现在他一个月挣的应该还没有你多吧!” 莫小雅摇摇头。 “的确是还没有我多,的确现在像他这个条件的男生,我都不一定能够看得上了!只不过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一想起他心里还会有一些纠结。” 我只能继续劝慰她。 “你把他放下就好了,以后不要再主动联系他。一天不联系,三天不联系,五天不联系,这份感情也就断了。男女之间见不着面,说不着话,还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莫小雅有些犹豫和无奈。 “其实我跟你想的一样,我真的已经不主动联系他了,我原本准备是每到逢年过节的时候,然后跟他说一个节日快乐,平日里就再也不想他,再也不联系他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你这样就对应了,既然两个人没有撕破脸皮,那就当一个普通的朋友。逢年过节打个招呼,这是最礼貌的问候。这样就挺好的啊!” 莫小雅突然抬起自己的眼皮,然后对我说道。 “可是最近一段时间都是他在主动找我,他一看我不理他了,也不再主动跟他说话。他这几天每天都会主动跟我聊天,态度也十分热情,并且还有一点讨好的感觉。但是我的心里就是感觉不舒服,我不想要现在这个样子!” “呃……!” 莫小雅这个丫头平时有什么心事,还真的是不会对我们主动提起,除非我上赶着问他,然后他才会对我说出一二。 只不过听着莫小雅的这些话,我感觉他的这件事情好像有些不好办了。人家说放下一个人容易,可是经不住那个人隔三差五再次勾搭。 这两个人勾勾搭搭的也有几个月的时间,现在好不容易莫小雅的满腔热情全部撤下,那个男的怎么还突然之间起上劲儿上来。这件事情要是这么发展下去的话,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收尾呢! 要是能有个好的结果还则罢了,要是结果不好的话,我只怕莫小雅这个丫头会再伤心。 不过我最近一段时间发现,莫小雅的情绪好像越来越开朗。并且今天早上我甚至在发现他,一个人用公寓里面的洗衣机洗衣服。 他这几天的变化有点大,感觉好像真的如同他自己所说一样,完全放下。谁知道呢,这种事情不是当事人,咱们也说不明白。只好走一步看一步吧。 那边饭菜全部上桌,莫晓雅的爸爸和妈妈挥手招呼我们道。 “赶紧过来吃饭吧,看看饭菜合不合你们的口味!” 我急忙迎上前去,莫小雅的爸爸为了迎接我们,做个满满一大桌子的饭菜。 莫小雅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然后拿起筷子对我们几个人说道。 “我爸我妈手艺不咋滴,你们几个人凑合着吃!” “说什么呢!” 苏丹红听了这话有些尴尬。 “这饭菜的味道多香啊!” 我仔细看了一下饭桌子上的几道菜,有红焖大鲤鱼,盐水煮大虾,小鸡儿炖蘑菇,还有楼下买的熟食,烧鸡和猪头肉。看起来也算是色香味俱全。 “这菜色的确不错,全都是我爱吃的家常菜!” 我也连忙应和道。 莫小雅的爸爸看着我,满脸堆笑。 “呃!你这个小伙子多大了?” 我回。 “叔叔,我今年24!” “奥,比我们小雅小了几岁。” “以后有空就常在家里坐坐,瞧这小伙子长得多好!跟我年轻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我总是感觉莫小雅的爸爸说的这些话有些奇怪。 莫小雅索性直接放下筷子,对他父亲道。 “爸,你别想多啊,人家女朋友这个旁边儿坐着呢!” 莫小雅这句话一说出口我才明白,感情,又是一个为自己女儿的婚姻大事着急的父亲。 的确,莫小雅今年也快30了。在我们这个小小的县城里,一个二十七八岁快要30的女人。有许多都已经是孩儿他妈,还有许多的女人都已经结婚,离婚又结婚。 莫小雅,这个年纪完全就是大龄剩女一个。 莫小雅的爸爸一听见自己的女儿说这样的话。 然后又不情愿的看了一眼苏丹红,自己才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些尴尬。 “你瞧瞧人家这瞧瞧你,人家的姑娘一个个都能找男朋友,都能结婚。你再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男朋友不谈一个,这不是把自己给耽误了吗!” 然后又看了一眼正在桌上吃的正欢的牛大哥。 “我瞧这个小伙子也不错,你今年多大了呀!体格是真好,有没有女朋友啊?” “爸,你干什么呢!”莫小雅有些不大开心。 “人家牛大哥女儿都已经六岁了,你可别跟我这些朋友再说那些没用的事情,丢不丢人呐!” “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让你谈个男朋友有什么丢人的?” 莫小雅撅着嘴巴道。 “也不知道是谁,我上学的时候,一直看着我那么严也不让我谈恋爱。有的时候晚上还偷偷去学校接我,然后接我还不出声,一直在我后屁股跟着。就想看看我是不是跟男同学一起走出校门! 然后等我上大学的时候也不让我谈恋爱,说我上大学的那个地方穷,说等到我毕业了,业当个社会上有许多大好的男青年等着我。 结果呢,我这边一直听你的话吧。大学不让谈恋爱,大学一毕业马上让我找对象结婚。我找谁呀?我上大街上拉一个要饭的回来好不好?” 莫小雅说的这个问题还真的是绝大多数家庭的情况,上学的时候,父母看着子女不让子女早恋,然后一毕业就想着抱孙子,抱孙女。 现在这个社会竞争压力这么大。无论男人还是女人,每天都已经把自己钻进了钱眼儿里。 买房子买车的压力那么大,人和人之间还需要攀比。男人要比房子,车子,工作票子。女人要比颜值身材,衣服,化妆品。 谁还有那个心思天天想着找对象的事情。 莫小雅撅着嘴说道。 “反正我不找啊,你别催了,催也没用!” 莫小雅的爸爸反驳道。 “我看不是你不想找,是你这样的根本就没有人要。我看就算连大街上那种讨饭的叫花子,人家也看不上你。你这样的就是没人要!” 莫小雅直接和他爸爸回怼。 “别说,你这句话还真的说对了!我就是没有人要。那既然都没有人要,你还催我干什么!你就等着养我一辈子得了!” ------------ 第五百六十八章 文学家 莫小雅越说越不开心,索性连饭都不吃了! 我对他实在是有些担心。我一直觉得他这一阵子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前一阵子我用那个男人要死要活,甚至还想过上吊自杀。 现在这一阵子状态刚刚好起来,不过我发现最近莫小雅看了好多关于什么发财致富,努力工作的正能量新闻。 这一个人突然之间就变得如此正能量,要不是受了什么刺激,要不就是真的对男女之间不再抱有信心。 我对莫小雅的父母说道。 “要不我过去看看他吧!” 莫小雅的爸爸急忙冲了我摆了摆手。 “不用管他,就是惯的 !” 莫小雅的父亲说着这句话的时候,我看得出他的脸色也有一些黯然神伤。 这天底下做父母的,哪有一个是不疼自己儿女的呢!只不过是这我们这些做儿女的太让父母操心罢了! 不过说来也是,感情的问题实在没有办法强求。你说说我们现在一个个的,自从大学毕业之后就立刻将自己投身到工作当中。每天工作时间那么忙,哪里有时间谈情说爱。 更何况婚姻这种事情可是一辈子的大事,这但凡要是找一个不如意的,现在离婚率又这么高,岂不是让自己白白的活受罪。 我仍然还是起身过去看了看莫小雅。 只发现它趴在自己屋子里的桌案上,开始洋洋洒洒的写起了日记。 “又写日记呢?我发现你最近变得很爱学呀,经常写写画画的,简直快把自己变成一个文艺女青年了!” 莫小雅对我说道。 “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是怎么了。我真的已经放下那个男人了,只不过我根本就不想谈恋爱。我也不是不想结婚,我就是想让自己的生活更加稳定一点,自己的事业再进一步,我觉得之前当红姐和沈学而他们说的都对,一个女人只有自己有个价值,才会不害怕被抛弃。 我想让自己变得更优秀,更坚强。我想改掉自己身上的坏习惯,我想让自己变成更好的自己。 你想想现在的我,就连我自己都不喜欢我自己。还有哪个男人会真心实意的喜欢我,好好的对待我呢!” 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可惜这辈子没有人身上是没有缺点的呀,你想一想,一个身上没有任何缺点的人,是不是实在太可怕!我倒是觉得一个人便就是因为他身上有个优点和缺点,才会让人觉得他越发的真实,越发的可爱。 至于你,我觉得你就是有些太懒散了。每天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把房间好好收拾一下。 至于你工作方面,也不用那么拼死拼活。我觉得你最近画漫画的时间比以前长了很多,这么逼迫自己会不会有些太累了?” 莫小雅依旧对我摇了摇头。 “我只是想让自己变得更好,我马上就要30岁了。古人都说30而立,如果我30岁还立不起来的话,那么我这辈子不就是毁了吗!” 我低下头看着莫小雅写在纸张上的日记。简简单单却是激情昂扬。 日记上写到。 “又是被催婚的一天,说什么趁着年轻,赶紧找一个好人嫁了,全部都是鬼扯。 不想草草的找一个所谓合适的人,不过是不想在这个浮华的社会里,做一件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现在的恋爱全部都太快餐式了,两个人见面觉得合了眼缘,或者各方面条件比较匹配,就不做了解的匆匆在一起。 这样的所谓爱情,大多只有三个月的保质期。待三个月多巴胺分泌开始下降,新鲜感不在,两个人的关系也就冷却了下来。 然后开始发现彼此的不合适,心灵上的不契合,没有共同语言,精神方面不匹配。 我从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圣人。如果真的面临一段不幸的婚姻,我亦不敢保证自己完全可以做到守身如玉,守心如玉。 为了不让自己变成一个道德败坏的女人,所以我面对感情时会慎重再慎重。 擦,毕竟年纪大了。父母总是会说我,现在再不趁着年轻把自己嫁出去,找一个经济条件好一些的男生。将来只怕只能选择离异男或者离异带孩男。 一个人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难道要取决于自己选择的另一半吗? 想要物质水平达到一定标准,不是应该通过自己的双手来努力赚取吗?想要家庭温馨和睦,房子干净整洁。不是应该自己温柔贤惠,可以做到勤俭持家吗? 当自己一个人都过不成自己想要的生活,你又何谈指望跟一个异性来达成你人生的目标? 人家说,在恋爱时对方身上的小问题,结婚之后就会变成大问题。在恋爱时对方身上难以接受的小缺点,在结婚后就会变成令你厌恶的定时炸弹。 则一生良人,从来都不是一件快的事情。为了对自己负责任,我宁愿选择用若干年,长时间的等待,来换取一个可以携手共度一生的真正的伴侣。 爱情这件事分年龄吗?或许会有人说我太傻。说现在这个社会这么现实,哪还有什么所谓真正的爱情? 觉得社会现实,不过是因为自己不够强大。做不到自己理想中的自己,所以才把所有的抱怨归咎于社会。 在你渺小的时候,世间一切都是邪恶而黑暗的。在你自己的能力和心理足够强大时,世界便又变成了金黄的阳光和耀眼的白。 你投之以生活微笑,生活必定会报予你微笑。 其实大多数的人都相信爱情,只不过不相信爱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爱情吗? 答案是肯定的——有。只不过是极其小概率的事件。会发生在千分之一的人身上,万分之一的人身上,甚至是1/10万的人身上。 但是,我愿意用长时间的寻找,去把自己变成那个极小概率的一份子。 图经济的婚姻,注定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图颜值的婚姻,在你的身材发福,年纪衰老的那一刻,婚姻也就荡然无存。 图般配的婚姻,谁又能保证这一辈子,两个人的脚步永远都是那样的共同。共同进步,共同失败,共同辉煌,共同绝望。 所以我所期盼的,是一场在精神与肉体之中,多层次达到契合的感情。 就像柏拉图与王晓波,就像高山流水与下里巴人。 谁说喝红酒的时候不能配烧烤?其实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绝对,只要自己开心就好。 先变优秀,再谋爱情。 ------------ 第五百六十九章 厨子 趁着年轻,努力拼一把,把自己变成理想中的我。然后,说不定在未来的某一天,蓦然回首,那个人就出现在灯火阑珊之中。 在这个世界上,注定有一个人是只属于我。或早或晚,还好,我有足够的耐心与时间,我等的及。 自尊,自律,自爱,遵守道德,守得住底线。 这一辈子只要不做缺德事,老天爷终归不会太坑我。 期待吧!说了这么多,还是辩论不过我爸。 管他呢!又不能把我五花大绑逼我去结婚,大不了是啰嗦两句。 这一天天过的,风起云涌,又到了琢磨该怎么过日子的时候。 肚皮填饱,精神良好。奋斗吧,我的小可爱。” 写的洋洋洒洒,别说,莫小雅,这个人还真的是一个急性子,平时说话快,画画快,就连字写的都快。 他拿着笔那飞奔起来的速度,简直让我叹为观止。 我说。 “你还真的变成文艺女青年了?还什么柏拉图王小波。柏拉图,我知道,精神恋爱吗!这个王小波又是谁呀?” 莫小雅冲着我微微一笑。 “写黄金时代的,也是一位很优秀的作家。”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 少倾,所有人吃完饭。 莫小雅的爸爸还特地在客厅里面给我们沏了茶水。 我们所有人围坐在一起喝茶。 牛大哥一直心心念念惦记着昨天晚上那个来到饺子馆儿的鬼魂老头,直接问莫小雅的父亲道。 “大叔,我看你们家楼下还开了一个养老院嘞!” 莫小雅的父亲回答。 “这个养老院都有好些年头了,看着生意还不错呢!我跟他们老板还挺熟的。” 莫小雅在旁边解释道。 “我爸这个人自来熟,每天楼上楼下的瞎转悠,这一栋楼的居民住户我爸都熟悉。” 我也问莫小雅的父亲。 “那家天堂养老院的老板,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呀!” 莫小雅的爸爸喝着茶,眯着眼睛说道。 “哎呦!那老板姓郑,年纪跟我差不多大吧。老光棍儿一个,一个人开这么一个养老院,听说收益还不错。搞得还蛮有钱的呢!” “就那么一个小小的养老院还能挣到钱?” 我眯着眼睛继续发问。 “可不是呢嘛,生意一直都挺好!别看做起来我们这小小的破居民楼里,听说他们家的老头老太太加起来有好几十号人。价格便宜,物美价廉。所以有很多年轻人都把自己的父母送到这块儿! 那老郑就凭借着自己这么一个小小的养老院,可是发了大财,光老婆就换了几个!” 莫小雅在旁边也跟着点头。 “这件事情我也知道。反正我记得我小的时候,那个郑叔叔还是有老婆的,好像就是因为出轨的事情,他老婆带着孩子回了娘家,然后跟他离了婚。 后来过个几年,我就经常看见他又带着一个女人出入自己的房子。那个女人长得还挺漂亮,打扮的也比较有气质。不过也没过多长时间吧! 后来他又换了一个,这个女人相对来说年轻一些,身材瘦瘦的,两个人都搬到一起了,每天就这样楼底下进出进入。不过应该也没有扯证! 我记得我上大学有一年回来,在楼道里碰到郑叔叔,他身边的女人又变了个样子,反正是一个比一个年轻,只不过模样差了一些,看起来就像一个没有气质的农村妇女,但是瞅着还不到30岁的样子。 等我前一阵子见他的时候,他身边的女人就又变样儿了,这回换的女人年纪大了一些,应该能有40出头,身材属于微胖丰满型。看起来是个蛮厉害的娘们!” 莫小雅的爸爸继续插嘴。 “这回这个女人可真的是个人物,听说是个做生意搞买卖的,有钱的很呐! 脾气也不大好,和老郑隔三差五的吵架,总之,我瞧着他们两个人过不长!” 我一边喝着茶,一边挠着自己的后脑勺。 “这还真是没有想到,谁能想,那么一个小养老院,开在这么一个破地方还真是蛮挣钱的!” 莫小雅的妈妈也跟着说。 “他们那里老头老太太人数比较多,护工却只有那么三五个,反正环境条件差,伙食也不大好。 平时他们还会卖给老头儿老太太一些纸尿裤,保健品什么的!反正从中挣钱的机会多着呢。 听说那老郑一个月能挣上七八万吧!别说这360行,真的是行行都能出状元。但凡干点儿什么,就比在家待着强!” 忽然之间,莫小雅的爸爸好像想起来什么一般。 “哎呦!对了,那老郑前两天还跟我说呢!说他们家想要招个厨子,还要招个护工。好像是前几年在他这儿一直干护工的小马,现在已经辞职回家了,弄得他家里人忙活不过来。” 牛大哥听了这个话上,连忙凑上去问道。 “他们家里还招厨子呀!都有什么要求,需要几级证书?要不要工作经验什么的!” 莫小雅的爸爸笑了笑说道。 “哪里是招什么正经厨子,不过就是找一个会做大锅饭的阿姨就行!他家之前那个阿姨我也认识,好像就住在附近的这一片儿小区吧。一个姓孙的老太太,年轻能有六十多岁,手脚倒是蛮勤快的。 那个老太太每天负责在他们家给做三顿饭,就是炖个什么白菜豆腐,萝卜粉条,反正只要是个活人,有两双手,他家那个饭都能做出来,听说一个月好像给那个孙老太太1200块钱。 那孙老太太也在我们楼下干了四五年,听说是因为最近他儿媳妇儿生了大孙子,这孙老太太回家伺候儿媳妇坐月子去了,所以才不干。 这一阵子,可把老郑给忙活坏了,在楼下是又当厨师,又当护工,忙的不成样子。就前两天还跟我说呢,问我身边有没有什么远房亲戚,想要找工作的就让我安排到他那里。 只不过我也没有什么亲戚往来,所以一直也没有当一回事情!” 听了这个话,我和苏丹红有默契地相互对视一眼。 就连牛大哥都跟我们几个人想到了一处。 牛大哥喝着茶水,然后郑重其事的跟莫小雅的父亲说道。 “大叔,要不你帮我个忙行不行!我就是个厨子,他们家里那个大锅饭我一定会做。要不您帮我介绍一下吧!” 莫小雅的父亲听了这个话,万分惊讶。 “哎呦!你这么大个体格子找点儿什么工作不好?他们家一个月工资才1200块钱,你家里不是还有个八岁的女儿吗。一个月1200块钱够干什么的呀!这工资实在是太低了,一般都是那些退休的,上个年纪的中年妇女,实在在外面找不到什么正经的合适的工作,才会在他们家里干活儿呢!” 我连忙帮牛柏晔说话。 “大叔,您有所不知。我这个兄弟是做夜班工作的,主要的工作就是打更,晚上还可以睡觉。 只不过工资比较低一些,一个月也就不到2000块钱。不过他那个工作有五险一金,丢了也可惜。所以一直想着找个什么白天的兼职干一干。 我这兄弟以前专门儿在大饭店干过厨子,上楼下绝对能应付的过去。要不大叔您就帮忙给说一说呗。 您看看我这个大哥,一个人带着孩子,日子过得也不容易。都是想多挣一点钱,然后问个孩子嘛!” 莫小雅也在一旁帮着我们打圆场。 “对呀!爸。牛大哥养孩子很不容易的,他前一阵子就一直跟我们说要找个什么兼职,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别说,楼下那个工作还真的蛮合适牛大哥!” ------------ 第五百七十章 谎言 莫小雅的父亲听见我们说这些话,急忙点点头。 “不就是推荐一下嘛,这有什么大问题!你瞧瞧你们把这件事情搞的,把我当成那个当年的黄世仁了,还需要一而三再而三的求情。” 看到莫小雅的父亲吐了口儿。我于是再次开口请求。 “那大叔能不能请你再帮一个忙?” “什么忙?说吧!” “楼下那个养老院里面不是还招聘护工吗,我也想着给自己找一个工作,要不请您帮帮忙把我也推荐进去呗!” 这事儿可让莫小雅的父亲为难,只见他用怪异的神情打量着我和牛柏晔,估计心里面在寻思。怎么自己这个优秀的女儿,认识的男性朋友一个个全都是没有工作的。 我只好继续说道。 “之前原本有个工作,后来干的那家公司倒闭了!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所以也想找一门差事,赶紧挣两个生活费!” 我这边说着那边苏丹红,偷偷在底下用他的手掐我的大腿。 估计是在埋怨我诅咒他的黄泉饺子馆倒闭了吧! 莫小雅的父亲这回去可不同意了。 “小伙子,这个忙可不是我不愿意帮,那个活儿你根本就干不了。” “那有啥干不了的,别人能干我也能干,我可能吃苦了!” 莫小雅的父亲说道。 “你以为那护工是那么好干的,楼底下的厨子就是个混饭吃的,每天做三顿大锅饭,是个人都能干。可是楼底下的护工,却不是个轻松的工作。 原来这楼底下有几个护工,大多数都是四五十岁,上了年纪的男性。也有几个女护工,也都是上了岁数的。 在楼下干活不容易的很,伺候的都是不能自理的老头儿老太太,一个个躺在床上窝吃窝拉,无论男人,女人都住在一个屋子里,每天从早到晚要帮人家洗尿管儿换尿布,收拾粪便。 楼底下那个屋子里边的味道,说实话,连猪圈都赶不上。 那底下的护工一个个也是从早忙到晚,别说是你们年轻人,就是我这个老头子都受不了那种工作的量。 你想都不要想了,做不了的。” 莫小雅的母亲也在旁边劝慰我道。 “对呀,小伙子,我看你年纪轻轻长得又好。想必也应该是个有学历的,你说你这个年纪干点儿什么赚不到钱。 有文化你可以去个公司做个销售,要不然就做个文职什么的。还有一些厂子里面也招工人像你这个年轻,你这个体力一定是一招一个准儿。 那里面有五险一金,旱涝保收。不比你在社会上混的强。 就算没有文化,我们家附近有一个歌厅,我看那里面还招什么服务生的呢,一个月也有三千多块钱,那里面的小伙子一个个跟你年纪差不多大,长得还没有你好看。 还有什么网吧呀,宾馆呀!工作不是多的是吗,最不济你还可以当一个保安什么的,我亲戚家有一个孩子,在大城市里当保安,现在已经做到了保安队长,人家一个月也有七八千块呢。 咱们这个小城市保安的工资虽然没有那么高,但是一个月两千多块钱也是有的。而楼下那家养老院里面招聘的护工,说实话一个月工资也就才2500块钱,一个月不分早晚,还没有休息,每天都住在那里。 说实话,但凡是有一丁点儿能力的人都不会在那里工作的。只有像我们这些上个年纪然后退休,或者是一辈子都没有过正式工作。其他的地方不要,我们只能靠着出体力赚钱,你这个小伙子还是不要再做这样的想法!你要实在真的没有工作,阿姨可以帮你介绍一个嘛!” 我有些焦急,口不择言道。 “哎呀,叔叔阿姨你们就别劝我了,你们就帮帮我好不好?我必须要去那家养老院!” “必须?” 莫小雅的父亲听了这句话,突然间恍然大悟。 “哎呀呀,我才想起来一件事情。我们莫小雅说他在一个什么饺子馆里面找了一个工作,一个月工资给的不少还都是上夜班。 前两天我打电话让他回家吃饭,他也说会带几个同事回来。 你们不应该都是他的同事吗,怎么一个个都说自己没工作,非要去那个养老院里面上班。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呀!你们这帮孩子,葫芦里面到底卖的什么药。” 莫小雅看到我们的计策被他父亲识破,连忙翻了个白眼儿,然后矢口否认。 “哪有,那是你记错了。我什么时候说会带同事回家吃饭,我说的是带几个没有工作的朋友嘛!” “不可能,我记得清清楚楚,你说的就是同事。” 莫小雅的父亲回头看看自己的妻子。 “媳妇,你说对不对?当时聊视频的时候你也在旁边站着,小雅当时说的是不是要带同事回家。” 莫小雅的母亲也急忙点头。 “对,说的就是同事。当时你还跟我们说呢,说你们同事都很照顾你,说你们老板娘长得年轻漂亮,还有一个牛大哥人很好,天天给你做好吃的,晚上给你炖鸡蛋糕做夜宵。说还有一个小伙子是你们老板娘的对象吧!长得瘦的像个猴子。” 说完这些话,然后环顾了我们周围这一圈人。然后看着苏丹红说道。 “哎呀!您就是我闺女的老板娘吧!” 然后又将头转向了我。 “对,你就是那个老板娘的男朋友,瘦猴子。” 最后目光落在了牛大哥的身上。 “对,你也姓牛哈!也是个厨子,是不是就是你天天晚上给我闺女炖鸡蛋糕哇!” 我们一看这件事情实在瞒不下去,一个个纷纷指着莫小雅的脑袋。 “你啊你,嘴里没有一个把门儿的。” 莫小雅也十分无辜。 “哎呀,咱们当时说的时候,也不知道他们家里面还招人嘛!那个时候我说想带几个同事回家,哎呀,你们就不要埋怨我了!” “小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莫小雅的父亲突然之间严厉了起来。 莫小雅吐了吐舌头。 “你就别问了呗,让你帮忙你就帮忙嘛。” “那可不行,你们几个人莫不是要做什么坏事吧!” 苏丹红看见这样的场景,本想着说实话得了,张口便道。 “叔叔阿姨,其实我们黄泉饺子……!” 莫小雅突然之间把话题岔了过去,然后接住了苏丹红的话。 “爸,妈!好吧,我什么都跟你们说。这个姐姐的确就是我的老板娘,今天来的都是我的同事。他们一个个都有正经工作。 他们之所以想去楼下那家养老院也是有原因的。这个原因就是,原因就是,就是……。” 莫小雅突然将身子一转,然后伸手指向了我。 “就是因为他,这个小兄弟 !” “我!” 我瞬间有些发愣,这有因为我什么事儿! 莫小雅开始胡编乱造起来。 “我这个小兄弟,他今年刚上大四。还在学校的实习期呢!学的是记者专业,就是晚上有空的时候在我们饺子馆打个工。 正好最近一段时间,有人爆料,说咱们家楼下那一家天堂养老院,手续很不规范,并且卫生问题也极差。 正好这个小兄弟他们这学期的毕业论文的主题就是,养老院经营与管理问题。 所以他想找一家不正规的养老院,然后进去暗访采点儿,做一篇最真实的报道。 哎呀,爸,我这个小兄弟很不容易的。这篇毕业论文他要是写不好的话,可能就毕不了业了。 当初我们都是上大学的大学生,你也知道,那么辛辛苦苦家里面花几万块钱供着我们上大学。 ------------ 第五百七十一章 父亲的演技 为的不就是最后那一个毕业证嘛!要是毕不了业的话,那这个学可不就是白上了!” 我也连忙点点头。 “对呗!叔叔,为了我的毕业论文,你就帮帮我好不好。” 莫小雅的父亲听了这些话,觉得有些道理,突然间又反应过来。 只见莫小雅的父亲指着牛大哥问道。 “你这个小兄弟是想写毕业论文,那你这个厨子同事呢?为什么又非得去养老院里面当厨师!” 莫小雅不愧是个说谎的高手,只见他的眼珠子在眼眶里面溜溜一转,一个谎言顿时又涌上嘴边。 “牛大哥也是想在这些便宜的养老院里面走访一下。牛大哥不仅有一个八岁的女儿,还有一个七十多岁的父亲呢。 他平时一个人上班本来就挺忙的,每天还要辅导自己的孩子,再加上照顾父亲的话就照顾不过来了!所以想着给自己的父亲送一个条件比较好一点的养老院。 但是条件好的养老院要的价钱又高,他又担心这些太便宜的养老院对待老人不好。所以才想着每个养老院里面亲自干几天,好好观察一下里面的环境,然后选一个靠谱一点便宜一点的养老院,把自己的父亲送进去住。” 牛大哥闻言也连连点头。 “对呀!大叔,我这日子过的不容易呀。你说我这么个年纪的男人,上有老下有小。家里没媳妇儿,全都我一个人搞。我是真的忙不过来。 我也不是不孝顺,但是我真的是顾小顾不到老呀! 可是我爸养我这么多年也不容易,所以我想着还是给他送一个价格便宜,然后又比较周到的养老院。 正好小雅那天跟我说,说你们楼道里面就有一个天堂养老院。我一听这个养老院名字起的好哇,天堂嘛!人间天堂。 我又害怕那养老院只是表面功夫做的好,我就想着要是能混进去待上一段时间,知道里面的具体情况,然后把我父亲送进这里,我也就放心了。” 我们这胡话已经编得没边儿了,虽然说的不太圆满,不过好在莫小雅的父亲也点头表示相信。 我知道莫小雅的真实想法,他不敢告诉自己的父母,我们黄泉饺子馆是做什么事情的。毕竟大多数的父母知道自己的女儿在那种地方工作,都会觉得担惊受怕吧。 反而莫小雅是一个胆子尤其大的人。最喜欢凑这些瞎热闹。 后来,莫小雅的父亲还给我们出了一个主意。 “小牛这件事情倒是好办,就按他原先说的,说他家里面条件不好,想要多找一个工作干,多挣一份钱。每天白天在那里面做做饭也就可以了。 不过像小王这样的,只怕人家也觉得有问题不敢用你。” 我连忙请求到。 “那可怎么办才好!我是真的万分需要这个工作。” 莫小雅的父亲说道。 “从前楼底下那家养老院也有一个年轻的护工,不过那个护工智商有些问题,准确的说就是为人憨憨的,脑子少根弦儿。 实在不行的话,我看你小子也满激灵的,又是大学生。要不然你就装的痴傻一点,表现的有一些木,我就跟楼底下的老郑说,说你是我远房表弟的孩子,智商有点问题也找不到正经工作。然后在他家帮个忙呗,说不定人家能愿意要!” 我一听,这个办法倒是甚好,装聪明人装不出来,装傻子还不会嘛! 我们一些人一拍即合,然后商量定之后。 苏丹红也和我们说到。 “如果臭弟弟,你真的当了护工,那恐怕白天晚上都要守在那里,晚上饺子馆里就不能回来上班了。 不过你放心,我仍旧给你开工资,并且还会给你额外的补助。毕竟你是为了咱们的契约才那么劳心劳神。 至于牛大哥可能就要忙碌一些,除了白天在那里做做大锅饭,晚上恐怕还要回饺子馆让你守着。我让二师伯也回去,晚上帮你一起照应。 希望你们能快点解决这件事情!把那个老汉完成自己最后的心愿。” 我们商定完毕之后,然后边上莫小雅的父亲带着我们去弄个那个天堂养老院的门口。 莫小雅的父亲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老郑,是我!老莫呀!” 随即,屋里有人开门。 开门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老年男子,个头不高,花白的头发,高高的颧骨,眼睛又小又圆,长得像一对耗子。这样的人一看便是个奸诈的面相。 老话说得好,相由心生。怎么看这个郑老板怎么都像是一个奸商。” 莫小雅的父亲带着我和牛大哥走进了这个小小的养老院。刚一进门儿,一股冲鼻的屎尿味儿就充斥了我们的整个鼻腔和脑浆。 屋子里面,哎呦哎呦,咳嗽声一片。 莫小雅的父亲指着刘大哥对这个郑老板说道。 “这小伙子是我闺女的同事,一个人不容易带着个孩子过。在一个事业单位打更,他日子过的也辛苦,带个孩子比较缺钱。所以想着你这不是招厨子吗,他想着白天的时候给自己找个工作。然后每天在你这里做几顿饭,能多挣一分算一分。你看看行不行?” 那个姓郑的老板上下打晾了牛大哥一番,然后问他。 “一个大男人会做饭吗?手脚麻利吗?” 牛大哥点点头。 “我年轻的时候,在五星级的酒店后厨做个切堆儿,后来还在饺子馆里面做过厨子,做饭没问题的。” 这个郑老板闻言摆摆手。 “在我们这儿不需要那么专业的厨子,每天就是大锅饭,稀饭,炖菜。一天三顿。早上6:00吃饭,中午12点吃饭,晚上5:00吃饭。 买菜买粮食,那些事情不用你管,我亲自出去采买,你只要在我说的这三个时间段让所有的人吃上饭,这就可以。 然后等所有人吃完饭之后,把厨房收拾干净碗筷刷完,其余的时间你想走就走,想睡就睡,我们这里随便的很。一个月工资就只有1200块钱,没有休息,你要是觉得行就可以来试一试。” “行!必须行!我就是觉得打更的工资太少,想找一个轻松一点的兼职。您这活呀,真的是太适合我了。” 那郑老板听了这个话,然后继续说道。 “你要是觉得,可以明天就来上班。今天是15号吧!” 牛大哥点点头。 “对,15号。” “咱们这儿得压半个月的工资,以后每个月的月末我给你开工资,如果你要想辞职的话,得至少提前半个月跟我说好,然后等我找来新的厨子你才可以走,行不行?” “行,没问题呀!” 这件事情谈妥,莫小雅的父亲开始继续推荐我。 万万没有想到,原来莫小雅的父亲也是一个老戏骨。 莫小雅的父亲故作为难的表情,然后对郑老板说。 “还有我身边的这个孩子,可真的就麻烦你了!” 郑老板打量了我一番。 “这个孩子又怎么了?咱们家要一个厨子就够了,用不了那么多的人!” 莫小雅的父亲连忙摆摆手。 “这孩子不是当厨子,他也不会做饭!这是我表弟家的一个儿子,我应该叫大侄儿。 我这个大侄儿啊,是个实心眼儿的人,他的脑袋……。” 莫小雅的父亲一边说着,一边朝那个郑老板挤了挤眼睛。 “你懂的!我这个大侄儿没学历也没文化,像老家也找不到什么好工作,混不下去,所以才过来投奔我。 我想的你这不是还要护工吗,我这个大侄儿能吃苦的很,就是脑子有些直,不是那么聪明。 ------------ 第五百七十二章 相亲 我看你要是不嫌弃他的话。就把他也留下干个护工呗!这小子能干的很,任打任骂。实在不行你一个月就少给他开点儿,给个零花钱儿,供上三顿饭吃就行!” 那郑老板一听说这个话,立马喜笑颜开起来。 “哎呀!老莫,你这说的是哪里的话!咱们都成邻居,都是孩子嘛,既然找不到工作,在我这里凑合着干一干我帮个忙是应该的。” 然后这郑老板走到我的面前对我说道。 “明天就过来上班儿吧,好好的干!一个月给你看2000块钱!放心,在这儿,叔叔我不会亏待你的。” 这个郑老板还真的是老奸巨猾,之前在莫小雅父亲家里的时候,莫小雅的爸爸都已经提过,说他们家里招护工,一个月工资是2500。怎么到了我这里,就突然之间变成了一个月2000块。 好在我来这上班并不是为了挣工资,不过是为了完成那个老汉留给的契约。我装傻充愣的点了点头。 “哎呀两千块钱,好的呀,好的呀!” 我故意把自己表现的憨傻一点,但不知为何,牛大哥看见我这副模样也开始捂着嘴,忍不住的偷笑起来。 我懊恼的冲牛大哥挤了挤眼睛,将这一切事情说妥之后,我们三个人离开了天堂养老院。 我们对莫小雅的父亲万分感谢,然后一行人齐齐回了黄泉饺子馆。 苏丹红开始为我们布置起了的工作。牛柏晔从明天开始,白天就要在那个养老院里面做饭。苏丹红特意安排他晚上可以在饺子馆里睡觉,如果没有客人就一直的睡。如果有客人但不是很忙的话,就让二师伯负责去后厨包饺子,让二师伯一个人忙乎着晚上的生意。 至于莫小雅,她是一个没有阴阳眼的人,来到我们饺子馆里上班儿也只不过是充数,为的还是当时那个狐狸精跟我们定下的契约,让我们形影不离的跟着莫小雅,必须保证他的人身安全。 好在莫小雅这个丫头性格好,我们饺子馆的人大多都很喜欢她。晚上上班的时候有他陪在身边,就好像有一个开心果一般,时间过的也快了许多,日子也不再难熬。 至于我从明天开始就24小时全部待在那个养老院里面。 我们商定好计划之后,跟苏丹红合计以电话或短信为暗号,发现什么特别的情况就立刻短信联系。 实在不行,毕竟还有牛柏晔可以离开那里,并且莫小雅的爸爸家就住在这个天堂养老院的楼上,也不用担心会出什么人身安全问题。 突然之间,莫小雅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现在已经是下午4点多钟,莫小雅及其不情愿地拉着苏丹红的手臂道。 “丹红姐,你晚上一定要陪我去呀!” 原来就在莫小雅的爸爸带我和老牛去天堂养老院之际,莫小雅的妈妈竟然为她安排了一场相亲。 时间就定在今天晚上的5点。 莫小雅是100,1000个想拒绝,奈何不住,最后仍是没有辩论过自己的母亲。 自己的母亲对着莫小雅狠狠的说道。 “你要是不去相亲,以后就别回这个家门!全当没有我这个妈。 你都这么大的年纪了,要是再不结婚不就什么都耽误了。你瞧瞧跟你同龄的女孩子,人家结婚的结婚生孩子的,生孩子,离婚的离婚,有男朋友的有男朋友。就你一个老光棍儿!你还真的想一辈子不嫁,一辈子当尼姑怎么的。我和你爸的这张老脸,都快让你给丢尽了!” 莫小雅碍于自己母亲的压力,只得答应了这一场相亲。只知道相亲的地点是一个小饭馆,那是男方定下的位置。 苏丹红看了一眼手表,然后无奈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额,相信这个事情哪有让我去陪着的!那我岂不变成电灯泡了?” 莫小雅哀求道。 “你就跟我一起去呗,实在不行就装作咱们两个人不认识,然后你坐在跟我隔壁的桌子上,到时候对方实在太无聊的话,或者有什么过激的举动,你就想办法把我救出来! 哎呀!丹红姐,你是这样了解我的,你明明知道我心里有人。更何况就是我心里没人的话,我现在也根本就不想找男朋友。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呢,我怎么跟人家谈恋爱结婚,生孩子。 我现在就想好好忙自己的事业,然后多挣点钱,天天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我根本就不想相亲嘛!” 苏丹红被莫小雅墨迹的实在无奈,最后只好妥协。 “好吧,实在不行,我带着臭弟弟和你一块儿去。正好现在也到了吃饭的时间。我和臭弟弟就当过去那家饭店里吃晚饭,然后顺便看一看跟你相亲的男人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要真是个踏实本分的老实人,各个方面条件也不错,和你相配的话,我觉得你也可以尝试着接触一下。 如果实在没有什么眼缘没有感觉的话。到时候就直接拒绝对方就好了!” 莫小雅点点头,然后对着我和苏丹红千恩万谢。 槟城市,某条弄堂的简陋苍蝇馆子内。 正是晚上饭点,小饭馆里挤满了附近建筑工地的工人。 一时间,饭馆里人声鼎沸。 风韵犹存的四十岁老板娘正手持大号饭勺,一勺一勺地给工人们盛餐盘。 伙食很是丰盛,溜肉段,酱茄子,醋溜丸子,地三鲜,西红柿炒鸡蛋,炒合菜……。 二十余种菜色,自己任意选择,两荤两素的餐盘十元一份,三荤一素的餐盘十二元一份。 老板娘忙忙碌碌一白天,时不时用胳膊揩一揩额头的香汗,扯开她那尖锐的嗓门儿,冲着人群喊嚷。 “排队,都排好队。大米饭在电饭煲里,自己盛,吃多少盛多少,本店谢绝浪费!” 总有那个一两个不规律的农民工,指着老板娘,嘀嘀咕咕地盘点还捂着嘴偷乐。 然后从队伍里,不知是哪个小伙子口中,便传出一句。 “老板娘,累不嘞!你们店里缺个男人嘞!” 顷刻间,整间饭馆哄堂大笑。 老板娘也不含糊。一手叉着腰,另一只手里的大勺抖得飞快,同满屋子的老爷们打趣道。 “可不是,我是天天盼着能有个中用的老爷们儿拉我一把,咋地?你们哪个是中用的,站出来,也让我瞅瞅呗!” 小伙子回:“老板娘,满屋子的男人都中用嘞!你挑一个呀!” 苍蝇馆子里再次笑声暴起,这些个工地上的民工,大都对这寡妇老板娘心猿意马。 忽的,小饭馆的门口响起了汽车鸣笛的声音。 老板娘透过自己店面的玻璃单门往外头瞧。今儿还真是稀奇,自己的店门口竟然停了一辆军绿色的越野牧马人。 这是苏丹红当初特意买给我的车,只不过名字还在黄泉饺子馆儿的名下,我就是这辆车的一个司机,不过这辆车平常的时间大多数都归我开着。苏丹红这个人很怕开车,他一般有什么事情都直接伸手搭车。 至于饺子馆里的其他人,徐叔每天骑着自己的破自行车,到了冬天,还有一辆老旧的摩托电动车。牛大哥也有自己的小轿车,莫小雅,天天和我凑在一起。 所以这辆车除了证件上面不是我的名字以外,所有的使用权利全部都在我的手中。 我开着车,带着莫小雅和苏丹红来到了这个约定好的小破饭馆门口。 莫小雅从自己的座位上下来,拿着高仿Gucci的经典格纹手包,潇洒的伸手撩拨着她简短干练的发型。 ------------ 第五百七十三章 苍蝇馆子 女孩子梳三七分大背头的并不常见,不过今天这样的打扮是莫小雅自己给自己特地设计的。 莫小雅的头发本来应该是齐肩的中长发,模样看起来乖巧,十分像学生。莫小雅本来也长得年轻,平时也喜欢往学生那个方向打扮。 今天毕竟是相亲,谁知道会不会碰上一个有眼缘的男人。所以苏丹红特意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带着莫小雅去改造形象。 先是把他的头发剪短了一些,然后撞了一个帅气中性的发型。我倒是觉得这个发型少了一点女人味,只不过看起来倒是越发的成熟稳重了一些。 莫小雅倒是颇喜欢自己这款不男不女的造型,不仅好打理而且气场全开。 随意用手指把头发向后一拢,莫小雅直起腰背目光定在面前小饭馆的牌匾上。 “马嫂小吃铺,是这家没错!” “不会吧,相亲就挑在这种小破地方吃饭。” 我和苏丹红纷纷有些失望。 按理说,相亲这种事情就算不选在大一点的星级酒店,起码也应该去一个高档一点的餐厅。如果不去高档一点的餐厅,最起码也要去个咖啡厅什么的,有点情调。 就算连咖啡厅都不想去,最最不堪也应该选一个自助餐厅吧,一般吃起自助餐,价格还便宜又能吃饱。 真的不知道那个男方是怎么想的,竟然选择了这么一个形象简陋的苍蝇小馆。 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十一点五十五分,她来的还算提前。梁宵深吸口气,无可奈何地走进了苍蝇馆子。 苏丹红歪着脑袋,小声在我的耳边吐槽。 “我感觉这个男人一定不靠谱,吃什么苍蝇馆子嘛,还不如去吃一顿麻辣烫!” 我发现这些女生好像都十分喜欢吃麻辣烫,到时我们这些大老爷们儿很爱吃餐盘儿盒饭。 我只能规劝苏丹红道。 “凡事都要往好处想,说不定是一个十分务实的男人呢。或者是人家的家里或者是工作单位就在这个馆子附近。要不然就是本身跟这个馆子的老板比较熟,你们女生可不要太过势利眼。 既然是相亲,男生请吃饭,就要听凭男方的安排嘛!” 推开那扇窄小老旧的玻璃门,一股子浓烈的油烟味混着民工们身上的臭汗味扑面而来。 苏丹红和莫小雅不自觉的皱皱眉头,站在门口明显愣住片刻。 老板娘心里也纳罕,自己的饭馆难得出现这么一个穿着光鲜亮丽的顾客。却不曾想今天竟然一下进来了三个人。不过她来不及多想,连忙热情的照顾客人。 “两个小美女,随便找个地方坐,有餐盘,炒菜,盖饭,饺子,菜单在墙上呢!你自己看啊。” 莫小雅和苏丹红客气的点点头,硬着头皮找到了一个紧靠窗边的位置。 而我和苏丹红就坐在莫小雅的隔壁桌子上。这个饭馆给的环境还真的是让人难以下咽,说实话,其实以前在我上大学的时候,像这种环境简陋的小苍蝇馆子,我是经常光顾的。 那个时候我的家庭条件不好,每天吃学校的食堂都觉得贵,只是可惜学校的宿舍里却不让开火,也不能做饭。 好在路边的这些苍蝇小馆子,虽然环境恶劣,但是价格便宜。我还记得那时候我们学校食堂里的一份方便面要五块钱,而路边苍蝇馆子里面一份大碗馄饨才只要四块钱。 我几乎有整整一个学期的时间都是在那种苍蝇馆子里面度过的。 只不过现在,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是因为现在的工资越来越高,物质条件也越来越好。每天除了跟苏丹红在一起吃各个饭,要不就是在饺子馆里吃着五星级酒店厨师做的特色菜食和大馅儿水饺。 我今天一进这儿苍蝇馆子,竟然对这种小管子感觉有种异常陌生的感觉,甚至还有一点淡淡的厌恶。 怪不得总是有人会说那句话,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看来我这一阵子还真的是不知不觉之中,被苏丹红带的奢侈了起来。 只不过为了朋友两肋插刀,为了莫小雅的相亲,我和苏丹红也就豁出去了。 把窗户拉开个小缝,看着马路上疾驰而过的车辆,路旁的行人来来往往,不知道她等的那个人什么时候才能出现? 老板娘给工人们打完了菜,在柜台上拿起一个32开的田字格小本,一支圆珠笔,走到我和苏丹红的面前。 “帅哥美女,吃点什么?咱们家的酱大骨头挺好吃,还有炖刀鱼,溜肥肠,锅塌里脊都是特色菜!” 老板娘极力的给这几位衣着光鲜的客人,推荐自己的拿手菜。 我和苏丹红饿了整整一天,定然不会客气。 苏丹红几乎把他们家菜单上的菜都点了一遍。 “刀鱼我要,肥肠我也要,锅塌里脊要,酱大骨头也来一份儿。还有主食我想吃蛋炒饭。多放鸡蛋,不放香菜。” 我也跟着说。 “主食给我来一份大碗冷面,要凉汤的!” “这么冷的天还喝凉汤冷面?” 苏丹红问我道。 我眯瞪着眼睛默默笑了起来。 “这你就不懂了吧,现在这么多种冷面的店,那种凉汤冷面的汤料几乎都是用糖精勾兑的,要不然就是买什么成品的调料包,自己加上点白水就行。 只有这种路边的苍蝇小馆子,那个面汤都是自己家用白糖,白醋,辣白菜,黄瓜丝儿一点儿一点儿做出来的。这种小管子里的凉汤,冷面味道才正宗,绝对不比咱们在朝族吃的差! 只不过面条应该是没有荞麦面的,就是最普通的那种白色冷面。” 苏丹红闻言,朝我积极眼睛。 “臭弟弟,没想到你懂的还挺多的嘛!” 这老板娘又把同样的话术对莫小雅说了一遍。 莫小雅再次看看手表,神情略显焦急。抿着嘴唇低声回应。 “不好意思,还有一位一会儿就到,等人齐了再点菜吧!” “好,好!那我先给你沏壶茶水。” “不用了!”莫小雅摇摇头,看着柜台后的货架上上摆着的各种酒水饮品。 “帮我拿一瓶生榨芒果汁,谢谢!” 大约过了十分钟,一个身穿土黄色夹羽绒服,脚上蹬着军绿色帆布胶鞋的中年男人,急匆匆地推门而入。 苏丹红坐的位置正好正对着门口,他一眼便看到这个中年男人,然后朝我挤了挤眼。 “臭弟弟,来了!” 我也赶紧扭过头去看。 只见这个中年男子站在玻璃门门口,放眼将整间饭馆四下一扫。逼仄的格局,除了老板娘外,还有和我坐在一起的苏丹红以外,只余下莫小雅一名女性。 那就一定是她了,男子准备充分,径直冲上前,挠挠头,难为情的咧嘴一笑。 “不好意思,莫女士。我来晚了。” “没关系的!我也刚到不久。” 莫小雅云淡风轻的回应,第一时间把眼前的男人,从头发丝打量到脚地板。 这个男人,目测40岁出头,身高172公分左右,肚腩明显突出,体重远超75kg。猪腰子脸,肤色倒算是白嫩,胡须清理的很干净。眼睛水汪汪但不聚光,应该是戴了隐形眼镜。 总而言之,该男子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传说中的老实人。 来的人姓张,是莫小雅妈妈拜托自己的老同学,给女儿千挑万选的相亲对象。 据说这个张先生是在一家很大的公司里面做文职的,听说还是一个小小的管理层,可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管理层竟然会是这样的装扮。 ------------ 第五百七十四章 前妻 “您这是刚刚下班吧!”莫小雅问道。 那个相亲男回答。 “对,前脚刚下班,这不后脚就从单位赶过来。想着赶紧跟你见上一面!” 我朝着苏丹红挤挤眼睛,表示我的猜测是正确的,人家这个相亲男,说不定就是单位离这个饭店近,所以才会选在这么个小地方。 谁知那莫小雅倒是机灵,张口便问。 “我瞧这附近一片都是工地,我母亲跟我说,您不是在大公司工作的吗。这附近有大公司吗?我刚才来时还真的没有看见!” 相亲男回答。 “我们公司在淮阳路那边,离这里有一点距离,不过也还好,我走了半个小时不到也就到这里了!” 听了这话,我刚喝在口中的水,差不点全部喷了出。 淮阳路那边可是繁华之地,周围商业街,高级饭店应有尽有,那个男人竟然步行半个小时,就为了到这么一家小破饭馆就餐,这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莫小雅听了这个回答便不再吭声。 谁曾想,那个男人却是个心急的人。 只听那个相亲男继续说道。 “我觉得你挺有眼缘,我也感觉你挺好。听你妈说你没有正经的工作,没有五险一金。天天就在网上画漫画挣钱,干那种工作一个月才能挣几毛钱,我看要是等咱俩结婚以后,我可以在我们公司给你安排一个小职务!一个月起码也能挣上2500,还有五险一金呢!你也不用感谢我,谁让咱们两个都是一家人。” 这相亲男说完嘿嘿一笑,面容好不猥琐。 莫小雅听了这话仍然十分庄重,却淡淡的回答道。 “才2500呀!,那还是算了吧。虽然我画漫画没有五险一金,但一个月好歹也剩2500的五六倍,自己可以交社保,医保。并且我不太喜欢朝九晚五的工作。” “2500的五六倍!” 那个相亲男听了这个话,连忙掐着自己的手指头一算。 “额。那你一个月能开上15000啊!” 相亲男的眼睛瞬间闪出了异样的光芒。然后说的话便越发的得寸进尺。 “我瞧着咱们两个人挺有缘分!我现在已经付首付买了一套房子,就在我们单位附近。等咱俩意结婚你直接就可以拎包入住。 我现在也有计划在买车,我可是有房有车的男人。我一个月虽然挣得比你少一点,但我这是固定工作,有五险一金,旱涝保收,并且还是领导。 不像你们这些文艺工作者,估计每天累的要死要活吧!不过这也不算什么,我一定会十分支持你的工作。我也不希望一个女人结婚之后在家里做家庭主妇。” 莫小雅听了这个话,然后上下继续打两个这个男人一翻。 “大哥,我看你这个年纪应该以前是结过婚的吧!” 这个相亲男毫不避讳的点点头。 “接过,又离了!不过你放心,我们没有孩子,我没有任何负担。” 莫小雅继续发问。 “那我可以问一问,你们究竟是为什么原因离婚吗?” 莫小雅之前曾经对我说起过,一个人的第一次婚姻很重要,如果第一次婚姻过不好的话,第二次婚姻很难成功。虽然这也并不是绝对的事情,但是从一个男人对他前任的态度就可以完全看出来这个男人的品行和道德。 那个相亲男狠狠地说道。 “那个女人不是个东西,竟然给我戴绿帽子。操他奶奶的,我日他小舅子!不过那娘们儿万万想不到,我现在会过这么好的日子,还当了领导。 等以后我再见到她的话,一定得好好的埋汰埋汰他。” 莫小雅对这个男人的兴趣并不大,但是一听说他的前妻给他带了绿帽子,对这绿帽的事情好像十分感兴趣。 “大哥,你能说一说你和你前妻的具体离婚内容吗?” 我听了这个话,简直就要笑出来,孟晓雅竟然还是那个性格,最爱听故事。万万没有想到,他在爱八卦好打听的性格竟然放在了相亲的桌面上。 那个相亲男也毫不隐晦地说道。 “我从前家里穷,年轻的时候就在工地上工作。也没有钱买房子,就和我的前妻租了一个房子。 我本来准备跟他好好过日子,然后再生个孩子。万万没有想到,那个女人就是一个嫌贫爱富的骚货,竟然背叛我。” 相亲男开始回忆着。 “那天晚上因为下雨,我们工地开不了工。平时我都住在工地上,好不容易那天休息,于是我就回了家,可是一到家门口,我的心里隐隐就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窝站在门口,手里握着钥匙,哆哆嗦嗦钥匙却怎样也插不进锁眼! 我就站在门口听着,屋里竟然有两个声音。是一男一女。 屋里的男女听到了门锁里异样的转动。他们慌乱的穿衣,男人口中不时骂骂咧咧。 “他妈的,臭娘们儿!你们是不是合起伙来搞老子?老子对你可不薄,你们知道我儿子是干什么的吗?” 等着我闯进屋子里看到那个男人的时候。 那个男人大概60出头,头顶只有一圈褐白色的绒毛。谢广坤的发型,半秃不秃的地中海。 地中海身材肥硕,眼袋又黑又大,一副肾亏的面容,脸上满是褐黄色的老年斑。 他急忙的套上裤子,仍旧口吐狂言。 “老子以前也是有头有脸的。我儿子,在南城开工厂,认识不少朋友。你们敢算计老子?” “不,不,大哥,对不起,都是意外!真的。” 我老婆当时衣衫不整,表情诚惶诚恐,泪珠子不停地在眼眶里打转,她从床头柜的钱夹子里抽出五张红晃晃的钞票,双手递给地中海胖老头儿。 不住解释。“大哥,真是不好意思!钱您拿回去,真的是意外。” 地中海一手夺过钞票,伸出舌头,用指头揩点口水,飞快地数着钱。 一,二,三,四,五,500元不多不少。 心满意足的把钱揣进兜里,套上外套,蹬上老年人穿的健步鞋,大摇大摆的去开门。 我当时就站在门口,紧握着双拳,脸色惨白,眼睛里能渗出血。” 我擦,这剧情可真劲爆。我直接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然后也紧跟着竖起了耳朵。 就连苏丹红也不吃了,我们两个人相互对视,然后共同听着莫小雅那个相亲男讲述自己的故事。 相亲男继续说道。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老婆会背着我偷男人,随着大门的敞开,出租屋内的一切都暴露在我的眼前。 我更不能接受的是,那个男人,竟然是个60出头,比自己岳父年纪还要大的糟老头子。 地中海完全不理会我,他不屑的哼了一声,旁若无人地走出房间,随即消失在楼道之中。 房间里只剩下了我,以及我老婆。 我老婆仍旧衣衫不整,酒红色的长发凌乱的蜷缩在鬓边,脸蛋上还荡漾着嬉闹之后的红晕。 她伸出嫩白的胳膊,擦擦额头上的香汗。 “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我老婆一副满不在乎的嘴脸,随手从床头柜上抓起鲜红色的烟盒,从烟盒里抽出一只皱皱巴巴的大丰收,叼在嘴里,点上火,吞云吐雾。 “我已经很拼命的挣钱了,不是吗?不就是为了房子! 我拼了命的挣钱,我削尖了脑袋存钱,我自己连顿泡面都舍不得吃,只能顿顿在工地上啃馒头! 我把我的全部家当都给了你,这样还不够吗?你还要我怎样?你为什么要去做这样的事情?” 我老婆不屑的撇儿了我一眼,嘴角扯起一声冷笑。 ------------ 第五百七十五章 地中海 “张大力,我当初就应该听我妈的,没有经济维系的爱情就像一盘散沙,风一吹就散了!” 原来还是嫌弃我,穷。 我出生在东边农村,家里有六个姊妹。我是家里的最小的一个,也是家里唯一的儿子。” 苏丹红一听见这个话,连忙对我凶猛的摇头。然后故意压低了声音在我耳边小声说道。 “家里孩子那么多,又是农村的,指定是一个凤凰男,这样的男人可不能嫁!” 我也点点头。 “他的确配不上咱们小雅,无论从年纪,岁数,还是长相。更何况他还离过婚,比小雅也大了十几岁。 咱们小雅还是20出头的大闺女呢!怎么能配这样的男人!” 我和苏丹红坐在桌子这边,为莫小雅打抱不平。 那边相亲男却在继续讲述着他的家庭故事。 “当初我父母为了生儿子,把全部家当都交了超生罚款。 直到我出生,家中早就是一清二白,大大小小八张嘴,连喝粥都喝不饱。 我念完九年义务教育就辍了学,十六岁的我,跟着自己的同班女生黄彩娟一起到槟城打工。 在这个人人用iPhone,家家出国游的时代。谁能相信,窝在结婚以前,竟是个连大保健是什么都不懂得的老实人。 黄彩娟就喜欢我的老实,不顾父母反对嫁给我。 可是自从她嫁给我,做了我的媳妇儿,我从来没做过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情,万万没有想到那个臭娘们儿竟然这么搞我。 “为了钱,你连脸都不要了!” 我当时心如刀搅,恨不得把这个臭娘们儿身上的皮都给剥下来。 “等你以后生了孩子,怎么会有面目来面对他?回到老家,又以什么面目来面对父老乡亲?” 我老婆舔舔嘴唇,表情漠然。 “现在不有一句话叫笑贫不笑娼吗?等我攒够了钱,回老家盖一栋房子,还要帮我弟弟讨个老婆,将来的路,走一步看一步呗!” 我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女人真他妈物质,呸,都是为了钱! 我老婆接着从烟盒里倒出最后一支香烟,中指和食指夹住烟蒂,抬到我的眼前。 “知道这是什么牌子吗?” 我不解其意。 我老婆把烟盒扔到我胸口。 “大丰收,三块钱一盒,一条三十,连在槟城市区内吃一顿麻辣烫的钱都不够。我过年回家给我爸买两条大丰收,他舍不得抽,直说太贵,太贵了! 大力,我嫁给你,从来不要求大富大贵,我也不指望着顿顿鸡鸭鱼肉。我只想在老家有套房子,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我不想让我的孩子从出生便寄人篱下,或者丢给你妈或是我妈,做一个留守儿童。大力,我错了么?” 我木然,穷,真的是一切矛盾的原罪。 生而为人,金钱却把人分成了三六九等。 他们很不幸,处在了人生的最末等,从出生起便身负巨石,就连呼吸都要费劲全力。 我语气缓和,我他娘的就是个怂包,可是又能怎么办,没钱,我就连做人的底气都没有。 “我知道,我很努力,我从来没有一丝偷懒,老婆,再等几年,我们攒够钱就可以回老家盖房子了,然后再生个孩子,一切都会朝好的方向发展。” “你太天真了!” 我老婆无奈的摇摇头。随即转换一副嘴脸,起床,穿衣。然后从帆布衣柜里拎出早就整理好的皮箱。 “大力,我找了个工作。工资很高很高。我要搬走了!” 我当时想要求她留下,可是我却没有理由开口。 我老婆蛋叹着气,对这间出租屋,对我这个人,毫无留恋。 临行前,她默默留下一句话。 “大力,我们离婚吧!” 我就这么跟我老婆离了婚,我恨他,我恨这个女人,我恨没有钱的自己。 所以现在我拼了命的挣钱,我有钱了,我已经有了自己的房子。那个女人现在即使跪在我的面前,我也不会再正眼看他一眼。 你很幸运的,你跟现在的我在一起,我会让你过上很好的生活!” 相亲男怨恨骄傲的说完这些话,然后对莫小雅继续说道。 “咱们俩如果在一起,你就是官太太,我让任何人都可以抬头仰视你,任何人都不会瞧不起你。 你的命多好,反正我觉得你还行。实在不行咱俩就定个日期,然后把证给领了。我对钱可也没有什么太大的要求。我也不喜欢太物质的女人,现在是新社会,我想你们家应该没有彩礼这么一说吧。 至于嫁妆,我也想好了。我觉得你们家陪送一辆车就可以,要不然现在我也正想买个车,如果你们家陪送一辆车的话,我还能自己省点儿钱。 然后省下的这些钱不也是咱们两口子的吗。最最主要的就是赶紧结婚,然后生个孩子。 现在再不结婚的话简直是耽误下一代。” 我忍不住坐在桌子的这一边对苏丹红小声吐槽道。 “根本就不是耽误下一代的事儿,他这就是在耽误莫小雅!” 莫小雅听了这个话也呵呵一笑。 “不提彩礼,还管我们家要嫁妆。大哥,你现在不是脱贫了吗?我怎么感觉你骨子里还是穷的呢?” 相亲男有些不开心。 “你们这些年轻的女孩子就是不懂得过日子。那钱都是一分一分省出来的!不精打细算的点儿,怎么能过上好的日子!” 莫小雅直接回怼他到。 “我觉得钱可不是省出来的,钱是赚出来的!就比如说咱们今天选的这个饭店,你请客吃的这顿饭吧。 在你眼里你花费了半个小时走到这里,吃上一顿便宜的晚餐,可以为你省去几十块钱甚至几百块钱。 但是在我的眼里,半个小时我可以花上一祯漫画,对于我而言那就是几百块钱的收入。 你觉得你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为自己省了几十块钱,我却觉得你用了这半个小时耽误了我挣几百块钱。 像你这种人,就算是每天省吃俭用,你一辈子也是一个穷人。大哥,我们不是一路人还是算了吧,好聚好散。” 那个相亲男听到这样的打击,定然是不愿意。 “你这个女孩子还真是没有眼光,你不知道我们单位有多少的女人喜欢我,我都不搭理她们。 能跟我在一起,那简直是你的造化,我能看上你,那是你的荣幸,你怎么还蹬鼻子上脸。 就像你们这些现在的年轻女孩子,我知道你们一个一个都喜欢小白脸。然后自己掏钱往外倒搭,我跟你说,你们这样的女人一个个都没有好下场。 就跟我那个前妻一样,不选择我后悔的将来一定是你们!” 听了这些话,莫小雅还没有发脾气,苏丹红倒是最先不乐意了。 只见苏丹红猛然拍了一下自己的桌子,然后万分生气的转过身对着那个相亲男指着鼻子破口大骂。 “你这个老不死的地中海,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模样。要长相没长相,要钱财没钱财,付个首付买个破房子,还说自己是有钱人。 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什么领导,其实就你这一路货色,不知道在哪个公司里面混了一个小职位,就把自己当成人上人。 我告诉你,就是你这个德性的人。别说我妹子看不上你,我妹子压根儿就不会拿正眼看你。 在这种破地方请人吃饭,瞧瞧你这个档次。还有你说的话简直是龌龊至极。 我要是你的前妻,我就直接在你身上泼绿漆。 老不死的,不知道尊重女性的男人是最可耻的!” ------------ 第五百七十六章 三篇文章 就在苏丹红的一阵唾骂声中,莫小雅终于结束了他的第一场相亲。 并且最后莫小雅那桌子的饭菜还是我们两个人接的款。 那个相亲男在看我到我们付过钱之后,然后大摇大摆的跟老板娘说的自己要打包。一点儿不吃亏的将所有的剩菜全部打包,然后欣欣然然的带走。 这一天我们几个人的心情都不算太好。我和苏丹红还有莫小雅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 莫小雅把自己关在房间内,我知道此时此刻,他一定会黯然神伤。 一个好好的女孩子,既然在相亲的场合遇到这么一个男人,都应该会备受打击吧。 谁知道他这边刚把自己相亲失败的消息给自己的母亲发了过去,那边就听到莫小雅的房间内传来了他和母亲的视频电话。 “女儿啊,这个男的不行,妈妈又给你介绍了一个,等过两天你再过去见一眼啊!” 听了这个话都不是莫小雅,我和苏丹红都忍不住一真发颤。 莫小雅挂断电话,我本想敲响他的房门,然后安慰一下他。我也没想到,莫小雅竟然从屋子里兴高采烈的奔了出来。 “小弟弟,丹红姐,我的稿子在杂志上发表了!” “稿子,什么稿子?我们有些不解其意!” 莫小雅跟我们解释道。 “我前两天在网上写了三篇稿子,结果全部传给了杂志社,现在杂志社跟我说过稿啦,等到下个月我就可以收到稿费!” 听到这个话,我忍不住浑身一阵痉挛。 “不会吧,你不是光画漫画吗,怎么还开始写上稿子了?” “能多挣一点算一点!” 莫小雅云淡风轻地对我们解释道。 我发现现在的莫小丫简直就是掉进了钱眼儿里,不过我倒是蛮喜欢他现在的这个样子。 积极努力,热爱生活,努力挣钱。这样的女孩子过的才有正能量,这样的女孩子才会值得人爱,招人疼。 我问莫小雅。 “你现在是不是想钱想疯了呀!天天变着法的准备挣钱!将来还真的准备当一个女富婆怎么的?” 莫小雅高傲的昂起了自己的头颅。 “我现在特别喜欢一句话,我要准备有钱都忘了孤独!更何况我已经想好了,我身上的毛病虽然很多,有的可以改,有的根本就改不了。 比如说打扫屋子,打扫卫生这件事情。每天早起把自己的时间花费在打扫屋子上,这简直就是要了我的命。所以我想着还不如多挣一些钱,等将来自己买了房子,然后请一个钟点工。 我发现只要有钱,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解决。” 我摇摇头,然后对他说到。 “还有几件事是钱不能解决的,比如说生老病死。” 莫小雅接茬说道。 “可是几乎除了生老病死以外,世界上99%的事情都可以用钱来解决!所以还是做一个有钱人好,我现在就要压榨出自己的每一分每一秒时间,然后把自己的所有精力用在赚钱身上。 等到我将来哪一天成了有钱人,小弟弟放心,姐姐不会亏待你的!” 我真的是被莫小雅惊讶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然后就在一瞬之间,我听见自己的手机发出来叮叮叮三声声响。 在同样的时刻,苏丹红的手机也接收到了三条信息。 莫小雅朝着我们两个人眨眨眼睛。 “我把我将来发表在杂志上的三篇稿子都给你们转过去了,你们认真的看一看,然后给我说一些意见,好不好?这个任务艰巨而重大,你们务必要好好完成!” 这个莫小雅,自己写个稿子还非得逼着我们看。就跟他在网上画漫画一样,每次画完漫画都会逼着我们黄泉饺子馆所有的员工在网上看他的漫画,还要给他点赞评论。 我们简直成了义务的不花钱的点赞人员。 我无奈的倒吸一口冷气,然后拿着手机走回房间和苏丹红两个人躺在床上,默默地看着莫小雅发过来的稿子。 第一篇稿子的名字叫《那一天,我默不作声》。我只好认真地看起了稿子,待会儿莫小雅还要让我们提问,给他找问题。 …… “明日天气,降水概率90%,注意带伞哟。” 手机预报里说,明天又是一场雨天。从今天晚上开始酝酿的风雨将要在第二天倾盆而出,我不喜欢下雨天,很多人都知道。 第二日中午我和一群人在吃饭,饭店偏僻了些,我们很开心的说笑,但奇怪的是在我看来每个人都没有表情。 果然不久后天阴了下来,我与他们分别后独自回家,雨下的不是特别大,等我到家时麻木地掏出钥匙,拧开,发现门边放了一把黑伞。 我没有任何诧异。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我又拿起伞下楼,不过走着走着,我的身边多了几个人,都是先前和我吃饭的人,我觉得是他们。我们站成一排,每个人手中都举着黑色的伞,麻木并且机械的向前走,雨下得很大,我没有表情…… 我忽然想起之前的一个梦,记得当时我站在学校楼上,有别的同学找我下楼去厕所,但我清楚的知道我与他们不熟。 我在前面走着,走到楼下那个楼梯口的时候,忽然就看见远处,那一定是特别远的地方,有一大滩血,应该是两个人的那种,很多很多,新鲜的。 似乎隔着很远都能闻到血腥味。 我继续往前走,快步的,跑到了那摊血迹边上,几个同学亦步亦趋地跟在我身后,我转过头看着他们,指着对面的楼说:“过来啊,你们不是要上厕所吗?” 我笑着说,脸上是那种我自己都明白的天真的有些残忍的笑容。 身后的几位同学,她们每个人脸上都没有表情,麻木的。没有任何表情,看着我脚下的血…… 视角一转,我看到那一排与我同行的人清一色都举着黑伞,连带着本就阴暗的雨天把整个街道都渲染上一种静穆的黑白滤镜。 那一排人向前踏步,他们穿着各色的服装,每一张脸都隐藏在伞下,之后我看见纯黑伞面渐渐变成了红色。 忽然,一辆车开过来,撞死了我旁边的人。 车主下了车,捡起伞,举过头顶,站在我身边以相同的姿势与我们一道行走。 我没有任何诧异,感觉理所应当。 我们继续向前走…… 我想着当时的场景,那是我到家之后,记得妈妈坐在床上,她给我看了一个视频,两个男生扭打在一起,之后喷溅而出的血迹……整整糊了一整个屏幕。 她没说话,看着我。我没说话,看着屏幕。 良久之后,妈妈说我们要搬家,我在收拾书桌,灯光很暗,外面下雨了。 我隐约看到,红灯变成了绿灯…… “明日天气,降水概率90%,记得带伞呦~” 呼,我醒了。这个原因大概是因为我身旁的人被车撞死时,扭头看了我一眼。我清楚的记得,那一刻,我见到了他的脸——正是那个扭打在一起的男生之一。 但奇怪的是,不仅与我同行的那些人没有一个有清晰的面孔,我感觉我也没有面孔。那他看的是我吗? 天亮之后,乌云席卷而来,又是一个雨天,滂沱大雨。 奇怪的是,门口没有一把黑色的伞。 我坐在书桌前,摊开笔记本,外面的红灯变成绿灯。我看着那刺眼的红色,想起那两摊血迹,一个在我脚边,一个在我身后……重合在了一起。 对了,在那摊血迹中还有凶器吧,黑色的。 我垂下眼,抬笔在笔记本上写下了一句话:“我举着伞高过头顶,对你的血默不作声。” ------------ 第五百七十七章 孤独病 匆匆忙忙看完第一篇,然后继续看第二篇。第二篇的稿子叫着《孤独病》。 只见内容里写到。 ……长大之后,你会有很多很多好朋友,长大之后,你会有一个爱你的人,长大之后你会变得幸福快乐。 也许这是长辈们善意的谎言,而我们也正是信奉着这样的言语一步一步走下去,真正长大之后,突然发觉到所谓的朋友的虚情假意,世界的敌意与冷漠,梦想与现实的距离,这个时候感慨,“我不想长大”是否为时已晚? 我不想讲述什么活在当下的道理,只想在故事开始之前和大家先讲一个小故事。 从前有一个男孩,村子里没有一个人喜欢他,他们觉得他总是独来独往,长此以往,便渐渐疏远了他。 他喜欢交朋友,可村子里同龄的小孩大多已被父母告诫不要与他亲近,因此他会变着花样示好他人,例如去深山里采野果送给他人,或费尽心思编一个花环送给可爱的女孩······ 只是,他越是这样,他人对他的反感越是与日俱增,毕竟他的友情是那么廉价。 后来少年不再出门,直到发现窗台上趴着一只树蛙,于是他把所有的心事都说给树蛙听,渐渐的,日子仿佛也没有那么孤单了。 少年在睡梦中死去,那天大雨滂沱,山体滑坡,村子里的人没有一个人想起他,他就这样和树蛙一起被淹没在泥石流中。 人们并没有感到悲伤,毕竟在他们的印象中他已经是一个很淡很淡的影子了。 死神让少年做出选择,选择自己来世的身份,少年只是微笑着说,“让我做一只树蛙好不好?” 死神应允。 于是故事又回到了那天午后,孤独的少年偶然瞥见趴在窗台上的树蛙,把自己的心事都诉说给它听······ 我觉得故事的悲哀不在于村民的冷漠,或是少年的死亡,而在于自始至终,他的生命里只有一个人。 被风吹过的夏天  “你今天下班之后就不用再过来了。” 音乐总监的语气很平静,说完之后转身离开,留下在原地呆若木鸡的音谷。 音谷没有询问什么,纵使询问过后,得到的答案依然会是“抱歉,你与工作不太匹配”的官方回答。 于是音谷抱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来到下午五点的大街上,不知道何去何从。 人流匆匆忙忙,有多少人不知道自己的去向。 手机突然震动,是女朋友约他晚上吃饭的消息,音谷虽然有些不太想去,但还是发送了“好的,等我”的消息。 包间里有很多陌生的男男女女,音谷没有朋友,大多是女朋友的亲朋好友。大家相谈甚欢,而女朋友是最活跃的那一个,音谷在一旁抽了很多支烟。 后来大家开始举杯喝酒,由于他们不认识音谷,也没好意思劝酒,这也正是音谷所期望的。 吃饭结束,音谷掏了女朋友的那一份聚餐费,女朋友亲了他的脸颊,音谷只觉得那个带着酒气的吻有些恶心。 临别前,音谷战战兢兢的告诉女朋友,“我失业了。” 女朋友在众人尴尬的沉默中,努力笑了笑,“没事,工作可以再找。” 等音谷一个人回到出租屋,想给女朋友报个平安,却发现消息前有一个大大的红色叹号。 音谷在房间里正发呆,突然接到母亲的电话,母亲絮絮叨叨说着家里琐事,不忘加上自己的评论与看法,音谷只是安安静静地听着那种已经离他很遥远的生活。 “孩子,在外别太忙。” “好。” “千万别让自己累着。” “好。” “有什么难事和家里说。” “好。” 电话挂断,音谷有一种想哭的感觉,也许是因为久违的关怀,也许是因为即便拥有关怀依旧是自知冷暖。 音谷点上一支烟,静静抽着,抽完后又点上一根······ 房间里没有开灯,陪伴音谷的是霓虹的夜和忽灭忽暗的一点明红。 音谷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死掉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死掉的呢? 是踏上火车的那一刻么? 还是音乐作品被总监告知要符合市场大众口味的时候? 还是那个夏天?  少年在琴房里痴痴得看着弹奏着《梦中的婚礼》的女孩,他醉心于她的美丽,更醉心于她悠美的旋律。 少年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可以教我弹琴么?你弹得特别好。” 女孩拉他坐下,细心地告诉男孩什么是升调,什么是降调,什么是音阶······ 少年觉得那个下午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候,阳光照在女孩的侧脸上,他不好意思去看,但偏偏又忍不住转头。 只是后来少年时的音谷去了无数次那个琴房,再也没有遇到那个女孩。 只是音谷最最热爱的音乐,最终还是没能保住他的工作。 只是音谷积攒了太多失望,请原谅世界的尖酸刻薄。 我们喜欢相聚,偏偏再难相聚。 我们不擅长别离,偏偏又总是别离。 假如音谷东山再起,成为一线音乐人,我想这是皆大欢喜的结局吧。 偏偏现实并非如此,音谷是我的朋友,他目前正在接受焦虑抑郁的治疗,他还是喜欢抽着烟,在公园里抱着吉他一坐就是一上午,只是他从不弹琴,只是抱着吉他安安静静地坐着,阳光照下来,很温暖。 一天,音谷照例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着行色匆匆的各色路人。 突然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跑过来,小声问道,“叔叔,你弹一首歌吧。” 音谷迟疑了一下,放弃了摇头拒绝的想法。 他抱着吉他,轻轻弹一首《消愁》:“一杯敬自由,一杯敬死亡·······何必念念不忘······” 那些悲伤,你又何必念念不忘。 就这样吧,挺好的不是吗,反正这个世界也不喜欢我,而我好像也不太喜欢这个世界哦。 挺好的,我挺好的。 第二篇稿子看完,然后继续看第三篇。 第三篇稿子名字倒是挺有意思。《一天十二时辰》。 我跟苏丹红说。 “这个是不是根据长安12时辰改编的呀!不知道里面有没有雷佳音吃火晶柿子!” 苏丹红朝着我撇了撇嘴。 “赶紧看吧,一会儿还得交作业呢!” 也是,莫小雅这个小丫头自己画漫画写稿子挣钱,然后我们这帮人就在义务为他服务,还得交作业。 只见第三篇稿子写到。 子时刚过,方掌门听见扣门三声响,“好小子,来得到是准时。” 榻前跪着一眉清目秀的少年,看着稍显稚嫩,二八正好年华。 “弟子林书愿遵师父教诲,入江湖,不有一番作为,绝不回来。”林书眼中闪着期待的光,身怀一身武艺,加上师父今夜传授独家心法,来日必能在江湖扬名立万,不在话下。 方掌门瞧着少年头顶隐隐显着新手二字,暗叹一口气:“行走江湖,切记莽撞。”方掌门从暗格取出玉环一只,香囊一个,“此玉环佩戴在身,师父可知你方位,香囊不到万不得已之境地,不得打开。” “弟子谨记,明日辰时即刻出发。” “既如此,便早去休息,武学精进太快,有损身体。” “是。” 入江湖者,都需从方掌门这里学艺三年,修为积攒一万点,方可离开。 眼前少年聪慧万分,不到一个时辰,就已领会武学心法,不知是福是祸? 壹 水云坊 卯时,门中弟子纷纷早起,早课洒扫,积攒今日功德。方掌门没瞧见林书,一问才知,好小子,丑时就已出门,依这脚程,现下怕已到了水云坊。 ------------ 第五百七十八章 交作业 水云坊,水云二位长老那关可不好过,一修剑道,一修扇舞。常人往往在那里耗上一月有余,倒也不都是为了武学修炼,关键水云坊只招收女弟子,且个个多才多艺,文可云裳羽衣,武可上阵杀敌。这林书要是懂得饮酒作诗,偶人休憩也不失少年风流。 人嘛,即使天资聪慧,若是只顾着往前赶,忘了根本可不行,希望这水云坊山水秀丽之处能让林书悟出一点江湖也是要歇歇脚的。 贰 昆仑山 巳时,方掌门与刚在外游历归来的弟子聊天,忽闻林书已到了洛阳,此地正在发生战乱,林书单枪匹马直奔敌营,一出武功使得是出神入化,取对方统帅首级而全身而退,被此地百姓称为“少年隐侠”。本能封将入仕,结果林书拒绝了,说他目标直抵昆仑山。 方掌门听罢,唉,忘了忘了,少年人谁会在乎身体?追着名利去,小了为着自己的自尊,不辜负父母的期许,大了守家国,护山河,少年的梦好做也能做,实现的了的扬名立万谁不去做? 叁 监狱 未时,方掌门午间休憩,忽然耳边传来吸溜吸溜的声音,隐约间见一大口往嘴中巴拉东西,似要吞天地。 那一血口像是要将方掌门吞下肚去,惊醒,“原来是一场梦啊。” “真真是不祥之兆,那人行似乎像林书。” 酉时,方掌门以内力催动玉环,却没看见林书。忽然画面晃动,粗糙得手掌好似在摩擦玉环,“这倒是个好东西”。 随着肥胖的身形晃动,方掌门看见了缩在一角的林书,面色惨白。 是监狱,怎么会在监狱?江湖人行事自在,朝堂从不干涉,除非做了十恶不赦之事,会被长安监狱派出密使统一收关,并发布江湖黑榜。 林书怎么成了这样? 长剑刺穿皮肉的声音,猩红的血喷溅在屏幕上,方掌门吃惊地看着林书就那样解决了那个看管人,好似知道这边在看,林书对着玉环露出了笑容,惨败的脸沾染上了血迹,污血沾染了少年的灵魂。 “林书,不要!” 少年听不见呼喊,玉环被掩入黑暗。 肆 不归路 戌时,方掌门急忙召集门中弟子,速去打听林书下落。天才若是不用在正途,那必是毁世的魔煞。 世界运转自有定律,一步一步脚印需要走得踏实,站在山顶看日出的时候才会心安理得。 林书太过心急,他者一步一步度过门派试练,最终达到昆仑,洗去世俗一身尘世,心智能力皆合格。 弟子来报,短短几个时辰,林书已经打通各大门派试练,只是手段凶残,直接略过修养身性之日常,直接提剑上挑门派掌门,正道打不过,便用毒,用计,直接拿到试练牌,江湖平衡很容易被破坏,正因为此才被长安密使抓入监狱。 众人没料到这一少年在长安监狱都敢杀人,到底是不愿这一少年走上不归路,方掌门打算联系昆仑盟首,抓到林书,关押至禁地,念佛化恶果。 伍 天雷 亥时,方掌门信件还未送出,突然房屋晃动,方掌门观天倾乍变,雷卷电闪,魔头要出世了。弟子们惊慌不已,方掌门只能想到一个结果,发动内力勉强打开玉环。 昆仑白雪皑皑,方掌门这边都觉得冷,弟子们被玉环这一幕惊呆,面前昆仑弟子结阵以天雷,灭不世之人。 林书一身红衣,身形愈发消瘦,竟还有些微微佝偻,像是常年低头所致,嘴角流出的血迹滴落在雪上,在这一方天地,只有这身红衣有颜色,是鲜活的。 天雷阵阵,诛杀不仁不义之人,方掌门内力支撑不住,只记得一声雷响,就看见那抹红衣飘摇…… 香囊从衣襟处飞出,这心急的孩子竟从未打开过。 “哔——”仪器发出的声音,一条直线,生命的停止。 患者:林书 死因:长期睡眠不足,精神疲倦,因过度兴奋刺激导致休克。 死前正在玩一款叫《剑说》的游戏,快要满级。 子时,方掌门的房门被扣响三声,一个少年缓缓而入,“师父,我要闯荡江湖……” 结。” 终于将这三篇故事全部读完,我无奈的叹了一口冷气。 “散文,现代,古代全有了!” 苏丹红也继续道。 “忍着,忍着,强忍着,终于看完了!” 我和苏丹红闻言相视哈哈大笑。 终于,莫小雅再次敲响了我们房间的房门。 “小弟弟,丹红姐你们看完了吗?有没有什么建议呀!” 苏丹红下地打开房门,邀请莫小雅进入。 “建议吗?我觉得你写的还是蛮不错的,很好,相当好,特别的好!” 我也连忙回应。 “很不错,相当不错,尤其的不错!” 莫小雅对我们的回答似乎很不满意。 只见他撅着嘴巴,一屁股坐到了我们的床边。 “谁让你们夸我呀,我是想让你们给我挑毛病。” 苏丹红这个丫头最激灵,他的眼珠子借眼眶里一转。 “没有毛病啊,我觉得特别的好啊!” 我倒是相对来说比较真诚一点。 “小雅,我觉得你写的这三篇文章有毛病。我跟你挑出来了!” 苏丹红听了我的话,回过眸子诧异的看着我的眼睛。 我继续解释道。 “毛病嘛,就是小雅你这也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健康了。你说那每天要画漫画,还要抽时间写稿子,将自己的身体累坏了,怎么办? 你现在还年轻,未来的道路还远着呢,每天一定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健康啊!” 说实话,我哪里能挑的出来,什么毛病。甚至我连看都没有看,不过就是从头至尾扫了一遍,现在你再让我回想起这三篇文章里面写着的内容,那我一定会吓出一身冷汗,因为我竟然什么都忘了。 苏丹红听了我的话,也紧跟着连忙接茬道。 “对,我臭弟弟说的太有道理了!小雅挣钱不重要,还是身体健康最重要!” 其实我们想要说的是,我们自己的身体健康更重要。饺子馆每天有那么多的工作要忙东忙西,我们完成一个契约,紧接着下一个契约就会到手。这一天,一天的工作已经把我累得精疲力竭,哪里还有时间去陪她?什么研究文学漫画。 更何况我对这些文艺的东西重来都不了解。我突然之间好奇的问莫小雅。 “你说,你们这画漫画或者是写稿子能够写一辈子吗?会不会就是青春饭呀!” 莫晓雅对我的提问嗤之以鼻。 “这你就不懂了吧!你有没有看过柯南。” 我重重的点点头。 “当然有看过柯南是我的最爱。” 不得不说,樱花国那边的漫画事业发展的确比我们国内要好过许多。 我的童年几乎都是在樱花国的漫画书陪伴之下长大的。 比如说什么名侦探柯南,火影忍者,还有《灌篮高手》,机器猫,海贼王,蜡笔小新。 尤其是里面经典的口头语,我是要做海贼王的男人,真相只有一个。这些动漫和电影陪伴了我这么多年,简直就是我人生中的最爱。 我小的时候还会特意买那一些《灌篮高手》的贴纸,然后贴的整个房间课桌上全部都是流川枫,还有樱木花道。 我记得在我小的时候,还曾经为了流川枫帅,还是樱木花道帅和自己的同桌女生争吵。 女孩子大都喜欢流川枫那一块,而我们男生就觉得樱木花道才是最无敌的。 莫小雅听了我的话,然后认可的点点头。 “那你就应该知道,樱花国的一部漫画可以花多少年。” ------------ 第五百七十九章 动漫 听了这话我才反应过来,也的确是如此。就比如说我最喜欢的名侦探柯南,好像从我出生开始他就有在画,现在就连作者青木刚昌都死了,名侦探柯南一直没有完本。我到现在都想着在我的有生之年,还能不能看到柯南长大能不能看到柯南的大结局。 这其中最最气人的就是,我现在都已经二十多岁,柯南竟然还是一个小学一年级的学生,连小学二年级都没有长到。在漫画的时间里,时间竟然可以抻的这么慢。 我甚至都觉得等我有一天已经七老八十岁的时候,柯南会还是那个小学一年级的学生,还是那么一张稚嫩的脸,它永远变不回自己的工藤新一。 苏丹红竟然跟我想到了一块儿去,他也说到。 “你们说说毛利小五郎,这一年的时间一共被扎了一千多针,他的脖子会不会得颈椎病啊!” 这个问题听的我们所有人哈哈大笑。 莫晓雅也在发表自己的观点。 “我最喜欢的是蜡笔小新,看着他从第一天刚进入幼儿园,一直到在幼儿园里结合了春日部护卫队,然后他的妈妈怀孕生二胎,生下了小葵。 甚至我每年都会看蜡笔小新的大电影,还记得有一年,蜡笔小新的大电影是B级美食大作战,哦,看看那个电影之后,我真的连续几个月的时间都特别喜欢吃炒面。” 苏丹红也跟着举手发言。 “我也看过蜡笔小新大电影,有一个电影是不是可以把所有的家长,还有村民都给变成复制人,克隆人。那一个电影真的特别的恐怖,简直是我童年时期的阴影!” 我道。 “我记得那个是草裙桑巴热舞是不?就是所有人都喜欢跳桑巴舞,强迫所有的人跳桑巴舞的那一部。” 莫小雅继续说道。 “还有一部电影是梦境大作战,所有人都到了梦境之中。还有一部是小葵做了另一个国家的公主,还是另一个星球的公主的!我还知道小葵的名字是樱花国通过全网投票才选出来的,当时得票最高的名字就是向日葵。然后在动画片里面是有小新呈现,有小新给自己的妹妹起名叫做向日葵。” 苏丹红也说道。 “还有一集是烤肉大作战,结果弄得我天天都想吃烤肉。还有一集是大人们回到了自己童年的世界,然后小心带着春日部所有的孩子们去拯救自己的父母!啊,如今想想这些个东西简直就是童年的回忆呀!” 莫小雅点点头,然后继续说道。 “对呗!国外的一部漫画可以连载个十年几十年,我们国家只不过还没有达到这一成就。不过我想未来的漫画事业一定会是这样。一部优秀的漫画ip可以仰一个作者一辈子,甚至是养作者,身边的工作是一辈子,哪怕是等到作者死去身边的工作,是让会把这个ip继续延续下去!” 我完全同意莫小雅的看法。 “其实咱们中国的大头儿子与小头爸爸,还有《喜羊羊与灰太狼》不也是连续用了好多年。比如现在还在每年都会发大电影的熊出没系列。想当年每年一部的《喜羊羊与灰太狼》,我真的也是年年都看。里面还有面两个皮蛋,什么黑大帅和潇洒哥,以及画个圈圈诅咒你。 我记得我上大学的时候,我的前女友的口头禅就是画个圈圈诅咒你。” 刚刚说完这句话,我突然发觉自己有些失言。我竟然在苏丹红的面前提起了前女友。 苏丹红听了我的话,果然只见他的脸上微微一阵抽搐。 “好嘛,这个口头禅真的好哇,画个圈圈诅咒你。竟然让我臭弟弟,这么多年都没有忘怀。看来我也应该想一个口头禅!” 我战战兢兢的问苏丹红。 “老板娘,你要给自己想什么口头禅呀!” 苏丹红冲着我微微一笑,然后回答道。 “以后我的口头禅就叫做,画个圈圈弄死你,你觉得怎么样?” 听了这个话,我真的是完全感受到了女人的恐怖。女人翻脸竟然比翻书还快,上一秒我们两个人还在有说有笑的讨论着动漫的问题。下一秒竟然就能揪住我偶尔的一句失言,咬着不放。 我对苏丹红淡定的点点头。 “老板娘说什么都对,老板娘说什么都好!我完全听凭老板娘的吩咐,一切为老板娘马首是瞻。” 莫小雅看到我们这个样子,连忙为我们解围。 “所以我就想跟你们说,漫画这个事业当然是可以发展一辈子的。而至于写稿子嘛?这也是我最近新兴的一个业余爱好。 这件事情小弟弟你不是知道的吗!我最近闲来无事,偶尔会写一写日记。后来发现我写日记的速度特别的快,有的时候觉得自己文思泉涌,文笔还不错。所以就想着尝试一下写几篇稿子,看看可不可以发表。 没想到还真的可以,也没有什么润色,也没有怎么更改投到杂志社,没想到还真的就过稿了。 你喜欢漫画写作这个行业,可是有着更悠远的历史。 就像说咱们我国古代时期的四大名著,《红楼梦》《三国演义》《水浒传》《西游记》。这四大名著不都也是吗,在以前刚写出来的时候,也没有立刻就被人尊称为名著,只不过是作为众人茶余饭后的笑料谈资打发时间。 其中《红楼梦》在清朝的1度时间还被人列为禁书。” 我道。“好像是大明住在不同的时期,都曾经被别人列为禁书过吧!” 莫小雅点点头,然后继续说道。 “也就是因为这个样子,其实写这个事情也是历史悠久的!年轻的时候可以写一些新流的新潮的,比如说什么穿越呀,重生啊,玄幻呀。 等到年纪再大一些,就可以写一些沉重的,经典的。比如说什么宅门大院或者灵异类型。” 苏丹红插嘴道。 “我觉得你现在这个年纪可以写婚恋,就把你妈逼迫你相亲这件事情写出去,还有遇到那样的那个相亲极品男,这个点保证会爆。” 莫小雅现在已经信心满满的开始畅想起自己的未来。 “我现在想着以后我主要还是以画漫画为主。但是我这个人话漫画和别人不一样,我喜欢写文字稿子。 有的人画漫画完全就是腹稿,有的人的细节就是几个字,然后连接到一起。 我喜欢用文字把一篇故事写出来,然后再根据这个故事画自己的情景和漫画。 我以前积攒了好多文字的稿子,哦,没有想到现在竟然还可以投到网上发表,这应该是我们另一个挣钱的机会。 我现在就想着以后每次要画漫画的时候,我就好好的写一篇文字稿,一方面可以投到杂志或者报刊上发表,另一方面,文字稿子越优秀的画漫画的情境就会越浓郁。 我现在这个年纪,真的什么想法都没有了!我也不想着谈什么恋爱,甜甜蜜蜜,我觉得谈恋爱真的好浪费时间。 我更希望把自己所有的时间全部放在自己一个人的身上,然后努力工作,努力提高自己,努力赚钱。 我将来还想凭借自己的双手过好日子,住大房子。我知道我一定可以一步一步完成自己的目标。 只不过现在我要做的事情就是不能再像之前那么懒惰,而是要让每一天过的都十分的有计划。” 我看着莫小雅坚定的眼神,突然之间有那么一瞬,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不认识莫小雅了! 他这个人最近实在是发生了太多的变化。 ------------ 第五百八十章 人脉 我刚见到他时,他还是那个时分邋遢,不修边幅,满脑子都是莫名其妙的爱情观,看着就像一个幼稚单纯的少女一般。 可是现在短短这一段时间,他简直完全变了一个人,变得成熟,坚定,有内涵。甚至我从他的身上看到了女强人的影子。 莫小雅跟我们说完这一通长篇大论,然后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继续画漫画。 他仍然还是那个懒惰的少女,每天不用做什么体力活,躺在床上抱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每隔两个小时工作半个小时,在外人看来,他简直轻松的要死。 但是我从来都不觉得这个世界上的辛苦和得到是成正比的。有很多人每天都在抱怨我一天有多么的勤奋,一天工作有多么的辛苦,可是他们最后每个月的工资却只有那么少少的几千块钱。 就像在工地上的农民工,哪怕是每天拼死拼活的搬砖,一天最多不也就是300块钱吗! 这个世界上的辛苦有很多种,体力辛苦,努力辛苦,思想辛苦。我总觉得体力辛苦是最简单的一个辛苦付出。用自身的体力去换钱的人,能挣到的也是最底层最微不其微的那一部分钱。 一个人每天那么拼命的将自己付在体力劳动之上,为的不过是掩盖自己脑力的缺损,或者是思想的缺失。 而那些我们看着衣着光鲜坐在高楼大厦里的白领,或者就像大师伯和朱元元那样的人,每天看着他们纸醉金迷,活的好像尤其的轻松,却可以拥有着大部分的资产。 许多人看到这样的景象,就会抱怨社会的不公平。可是让所有人想象不到的就是,朱元元和大师伯这类人的成功,完全取决于他们的脑子。 我觉得这世界上有一个定理还是很简单的,比如说你想快速的拉拢一个人,或者是想和一个人建立稳定的,长久的关系。 你其实并不需要将自己完全付出,完全投入,拼了命的对某个人好。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让那个人帮自己一个特别容易达到的小忙,然后回馈给那个人一份小的礼物。然后再让他帮自己相对来说一个不太容易的大忙,然后再回馈给他一个超级大额的礼物。 到最后就简单了,不用每天辛勤的发微信或者找关系跟他聊天。只要逢年过节的时候按时送个小礼,然后在自己需要的时候和对方约个饭,偶尔联络一下。这样一份既长久又稳定的关系就可以建立成。 这还是当初朱元元对我说起的,他说这叫做经营人脉。 当时的我,甚至有过吐槽朱元元。 “那你这人脉的建立,是不是有些太痛苦了一些!” 朱元元当时笑着回答我。 “老弟,你没有听说过那么一句话吗?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更何况用套路也不是一件坏事啊,我肯对一个人使用套路,这就说明他在我的心里是重要的。 如果一个人对于我而言完全没有任何的价值可谈,那么我对为什么要对他使用任何的套路呢?又为何要和他建立一个长久的稳定的关系呢。 要知道,我想跟一个人建立长久稳定的关系。那么一定是他身上有价值会吸引着我,或者是我将来有用的到他的地方。 有可能那个人是个大老板,会是我未来的合作伙伴。也有可能那个人的品性很好,将来我需要和他学习道德方面的问题。 也可能是他的三观和我十分的切合,我希望和他做长久的朋友。只有一个人身上有了价值,我才会在他的身上浪费自己的时间。 总而言之,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这样的道理。可以用极简的方法去完成一件事,为什么要选择用麻烦的方法。” 当时的我摇头否定他。 “不是还有两个字叫做匠心吗?辛辛苦苦化苦功夫去做一件事情,那么将来一定可以达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朱元元再次否定了我。 “可是你完全忘了什么是时间成本啊!比如说你想完成一个宏观的大拼图,可是只凭借你一个人的努力,你可能需要一年的时间。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一年的时间如果全部用在拼图身上,他会给你带来什么收益,你又会为了损失了多少。 我这个人喜欢将自己的一切利益最大化,如果我的面前用两条路让我同时选择,那么我一定会选择综合性价比最高的那一条,也就剩利益最高或者是我付出最少得到的比例最大的那么一条。 而不是要选择自己的什么匠心,一昧的选择匠心,那叫做死心眼儿,这样的人终究成不了大事。 不过这个世界上80%的人都是你说的那种死心眼。所以说在这个社会站到顶层的人只是极少数的5%~20%之间。 而剩下的大多数都是那些普普通通的80%。臭弟弟,你要知道,一个人的思想会决定他这一生到达的高度。 一个人的认知会决定他这一生最终的成就。 一个满肚子都是儒家思想,喜欢读书,爱读书,从来不重视做生意的人,他这一辈子永远也成不了一个企业家。 而一个轻视学问,认为读书无用论的人,他这一辈子永远也教育不出来一个哲学家。 要知道,一个人的思想决定一个人的态度,一个人的态度决定一个人的行为,一个人的行为或决定他最终的成功与否。 所以说臭弟弟从现在开始改变你的思想吧!” 我当初真的是被朱元元这一套惊天的言论说震惊得目瞪口呆,最终我给他的定义就是,你是一个商人。 但是谁又能说朱元元这样的思维是错的呢!我甚至觉得他说的尤其有道理。 不止朱元元,就连苏丹红都是这样的人。平时苏丹红的手机里面有着几百个联系人,我平时也看不到他与这些联系人有太多的交集,可是每到关键时刻,总是会有人对他出手相助。 我以前只觉得苏丹红有这样的能力,不过是凭靠自己的家庭,家境优越,有着无数的钱财。 就像那句老话说得好,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可是现在我才明白,每到逢年过节,苏丹红都会在网上准备好多的礼品。然后不辞辛苦的挨家挨户去串门儿。 有的实在关系太过浅薄,或者去串不了门的家庭,苏丹红就会在网上给人发一个大大的红包。 苏丹红曾经对我说过。 “我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那本书应该叫什么经吧,主要写的就是人性。 那本书上有一句话说的特别好,如果你每天对一个人说好听的话,你就可以拿下这个社会50%的人。你如果时不时的给一个人送一些小礼物,你就可以拿下这个社会上80%的人。 你如果挑一个人爱听的话去说,并且在他需要某种东西的时候将这种东西送给他,你就可以拿下这个世界上99%的人。” 苏丹红完全坚信自己的这一项理论,所以现在的他正在躺在床上,手里滑动着手机,不停的看着淘宝,然后皱着眉头,满脸苦思。 我询问苏丹红道。 “又在看淘宝准备买什么呀?是想买衣服还是买化妆品?” 苏丹红绝对是一个掉进了购物圈里的女人,我觉得马云大大有一部分身家完全是苏丹红提供。 苏丹红这个女人,在淘宝里面的所有大牌化妆品官方旗舰店里都有自己的会员。 还有网上相对来说高端一点的包包服饰店铺,每到苏丹红过生日或者是逢年过节的时候。 ------------ 第五百八十一章 因果定律 他的手机上总会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全部都是网上的各大店铺给他发来的祝福信息,然后顺便推荐一下自己店里面的最新产品。 苏丹红对待买东西只有一个观点。 “但凡是啊我喜欢的,并且是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的,我就一定要将其得到。今天得不到,那我就努力等到明天,明天得不到,那我就努力等到后。” 总之早早晚晚,但凡是我看见苏丹红加在自己购物车里面的东西,从来没有一样是被删除掉的,都会在或长或短的时间内被快递小哥送进我们的饺子馆里。 苏丹红一边无聊地翻动着淘宝,一边摇着我的手臂说道。 “臭弟弟,再过几天马上就要过年了!你说我应该给大家买点什么礼物好呢?” 我回答。 “给咱们饺子馆里的这些人吗?我觉得还不如多开一点工资实在,比如说咱们饺子馆里的这些人,现在牛大哥是绝对的不缺钱花。自从他离婚之后,他简直变成了一个钻石王老五。 听说他的前妻每个月还会给牛大哥和女儿打来不菲的生活费。” 苏丹红听了我的话也点点头。 “牛大哥这边他不缺钱,工资是一定会给你们发奖金的。那么现在对于牛大哥最重要的东西应该就是他的女儿吧。我觉得可以给孩子买一些新年的服装,或者是玩具,或者买一个学习机什么的! 至于牛大哥的前妻,现在怀孕应该也有四五个月了吧,可以为他买一些小婴儿的母婴用品。比如说高级一点的防爆玻璃奶瓶,或者是买上一辆高档的婴儿车!这些东西都还是不错的。” 听了这话,我简直目瞪口呆。 “就连牛大哥的前妻,你也要给他送礼物啊!” 苏丹红道。 “牛大哥的前妻是一个记者。他现在又嫁的这个老头儿还是一个煤老板。像这样有人脉的人搭上一点关系终归是好的。说不定哪天什么事件咱们就可能需要记者的曝光,梅老板这层人脉虽然看着有一些浅薄,但是总而言之,这些大老板一定有自己的过人之处。 并且我一直觉得年纪越大的人,他的人生经历越丰富,他懂得的道理越多。所以这样的人对于我们来说将来是会用得上的,逢年过节也不差这几千块钱的礼物,自然还是送一个人情比较好。” 我无奈的点点头。跟着苏丹红他们这些人相比,我好像真的是一个朋友较少并且没有什么人脉的人。 苏丹红继续对我说。 “徐叔的话,的确给他现金应该是对他最有帮助的。但是咱们饺子馆的所有员工都会统一发年终奖,如果单独给徐叔太多钱的话,我还怕会丢了他的脸面,让她显得自己没自尊。” 我也紧跟着道。 “你说的这倒也是,徐叔这一辈子这么要强,败就败在自己生了那么一个败家子的儿子身上。 所以他们这老两口一辈子辛辛苦苦,到了晚年还要如此卖力的工作,天天为了钱拼命!” 苏丹红也点点头,然后突然之间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我想到了,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想到什么?” 我忍不住发问。 苏丹红回答我。 “徐叔的儿子不是离婚了吗,然后他儿子的前妻把徐叔的孙子也给带走。不过每到过年的时间,好像是大年初二那天,徐叔的儿媳妇儿会带着自己的孙子会到徐叔家里拜年。 咱们可以在初二那天提前到徐叔的家里,然后给那个小孩儿包一个大大的厚厚的红包。过年期间嘛,给小孩子红包是很正常的事情。 然后咱们就把这封红包交给徐叔,至于他会把其中的多少钱给孩子,那是他的事情。剩下的他就自己留着呗!” 我也认同的点点头,万万没有想到,苏丹红这个小丫头还真的是蛮有自己的脑子。 紧接着就该轮到到莫小雅。 “至于莫小雅,送给他什么东西好呢!” 苏丹红轻松地眨了眨眼睛。 “我们女孩子的事情我最知道。各个大牌的化妆品在过年期间都会出自己的新年限定版礼盒。 我刚才已经在淘宝上下单了好几套,一套给莫小雅,一套给沈学而,一套给朱元元,还有一套送给二伯母,最后一套是送给莫小雅的母亲。 咱们今天去莫小雅的家里,我看到他的母亲也是一个比较打扮,并且脸上画着淡妆的人。 人家说自己子女的性格特点都随父母,莫小雅虽然邋遢,但是他这个人臭美得很。平时也喜欢化妆,并且化妆的手法十分的好,化妆还相当的妖艳。 所以我觉得他的母亲也应该是一个比较喜欢打扮自己的女人。” 我听了这些话,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这送礼,就连莫小雅的父母都不放过?” 苏丹红点点头。 “臭弟弟,你有没有听说过埃及金字塔上曾经有过七条定律?” 我急忙摇摇头。 “什么七条定律?” 苏丹红回答我说。 “据说当年古埃及人在建造完金字塔之后,他们把自己发现的七条最神圣的定律,刻在了金字塔之上。这七条定律据说个个惊为天人,如果能理解这些东西,就可以得知宇宙的奥秘。 当时呢,有一个古埃及人不希望这七条定律被所有的人都知晓,所以他就用了一个羊皮卷,将金字塔上的这七条定律印在了自己的羊皮卷上,然后将金字塔上的字迹给毁掉。 最后,他将这个羊皮卷藏在了金字塔的底部。后来经过不知多少年的风吹日晒,当再次有人打开金字塔塔底,找到那个已经饱经风霜的羊皮卷时,羊皮卷上面六条定率已经被毁,唯独只剩下了一条,就是现在很著名的吸引力法则。” 对吸引力法则这一条定律,我还是保持自己的认同。吸引力法则,也就是说,一个人身边所发生的事情,全部都是被他自己吸引来的。 换句话说,你想吸引什么样的东西,你坚定的认为自己会成为什么样的人。你想得到什么样的东西,只要你每天努力的鸣响,并且坚定这个信念,认为自己一定可以成功,那么最后你这个想法就一定可以实现。 然后我继续问苏丹红。 “然后呢?其他的那六条定律呢?这一辈子再也没有被人发现吗?” 苏丹红闻言摇摇头。 “后来有一个叫做释迦摩尼的人,他又发现了羊皮卷上能另外一条定律,就是根据这一条定律,他创建了一个宗教,并且起今为止各个国家仍在信奉这个宗教,就是咱们今天众所周知的佛教。” 我连忙好奇的发问。 “那么释迦摩尼发现的又是哪一条定律?” 苏丹红回答我说。 “就是最简单的因果定律,也就是我常常跟你说的,因果循环。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我今天逢年过节给每个人送上一个小小的礼物,这就是我种下的因。或许将来某一天我会用到其中一个人的时候,他可能会帮我一个大忙,那个忙甚至可能会改变我的命运,甚至会拯救我的生命。 那就是我今天剩下的这些礼物种下的因将来结出来的果。 所以说,臭弟弟,你不要小瞧自己身边每一天发生的任何一件小事情。你每天做的任何事情都是在给自己的未来种因。 就比如你今天辛苦的工作,辛苦的工作是你种下的因,将来得到工资的回报,那便是你得到的果。 如果今天你说人坏话,这是你种下的因。那么将来所有人都对你敬而远之,那就是你得到的果。” ------------ 第五百八十二章 大学往事 我对这些大道理总是不能完全融会贯通。 只能陪着苏丹红在淘宝上一样一样选上了礼品。有景德镇的陶瓷,上好的茶叶,还有什么皮衣皮裤。总之,但凡高档一点,拿得出手的东西,苏丹红全部买了个遍。 最后,苏丹红的目光定格在我的脸上。 “臭弟弟,我是不是应该跟你见一下你的父母!” 我和苏丹红交往已经有了一段时间,也是应该到了该领媳妇儿上门的时候。 我对苏丹红点点头。 “今年过年,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家!” 我们两个人拥抱在一起,正准备互相缠绵。忽然有人打响了我的电话。 我拿起手机一看,打我电话的不是别人,竟然是沈学而。 自从上次和沈学而在医院里面相见之后,我们两个人已经好久没有见到面。 沈学而在电话那头,语气有些沉重,他喃喃自语的对我道。 “泽翰,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我们和沈学而相互约见楼底下的一间小小甜品屋里。 莫小雅听说我们要吃甜品,也吵着要跟一起去,并且他也很长时间没有见到沈学而了,还特地准备好了自己画的漫画和写的文章,想要让沈学而给他看一看。 毕竟沈学而是小学语文老师,文化功底比较好。而且莫小雅和沈学而之间两个人也相对来说比较默契。 我只好无奈的摇摇头,甚至从心底里面心疼起沈学而来,真的是没有办法,我们这些人好长时间不见面,这匝一见面竟然还要让沈学而人家为莫小雅交作业。 我们首先来到了楼下的甜品店,苏丹红找了一个小小的包间,我们点了一份红枣桂圆茶,还有牛奶燕麦粥以及红豆沙。 莫小雅最先提到。 “学而姐现在不是已经怀有身孕了吗?我想是不是应该帮他点上一份桃胶炖椰奶,听说桃胶对女人很补的美容养颜,对肚子里的宝宝也应该会很好。” 于是我们又点上了一份满满的桃胶炖椰奶,在甜品店里等待了大约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沈学而终于姗姗来迟。 沈学而的肚子已经显怀了,大约有一个小枕头那么大,算着日子的话,也应该有三四个月了吧。 见到他,苏丹红和莫小雅连忙扶着她找了一个最靠里的位置坐下。 “哎呦!你现在肚子都挺死来了呀!最近过的好不好,身体状况怎么样,有没有觉得难受?有没有定时的去医院做产检?”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几个女人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简直犹如一台响亮登场的大戏。 沈学而淡定的点点头。 “前天刚去医院做完产检,肚子里的宝宝还是蛮健康的,都已经可以听到心跳的声音,还可以看到他的小手小脚。 最近这一段时间我的身体也还不错,也没有十分太强烈的孕吐反应,起初我还以为是自己身体出了状况。跟单位的别的同事说他们怀孕的时候都会孕吐的厉害,我反而感觉好像特别的云淡风轻。” 苏丹红听了这个话道。 “这应该是个人体质的问题吧,学而你平常体质好,并且年纪又轻,所以身体没有出现什么太多的状况,这应该是最好不过的!” 莫小雅一边听着这个话一边接茬说道。 “100个女人怀孕就会有100个样子。我上大学的时候,还陪着我们同寝室的一个室友去医院做过流产的手术呢!” “上大学的时候?去医院!” 我对这个事情倒是有些好奇。 “现在这些年轻女孩子都这么不自重么?” 我这个话一说出口,突然之间也觉得有些后悔,这样的话,好像是我故意说给沈学而听的一般,毕竟他现在也没有结婚,就已经有了身孕。 我知道自己失言,连忙捂住自己的嘴。 莫小雅倒是没有反应过来,反而继续跟我们讲述。 “那是我大学期间最好的一个闺蜜了!只不过那个女孩子比较傻,就属于那种没有什么心眼儿,人品乖乖的那种。 在我们上大学的时候,她交往了一个男朋友。和我们并不是一个系的,但是是一个年级算是同学吧! 那个男生属于油嘴滑舌的类型,并且家庭条件也不大。可是我的那个闺蜜偏偏对这个男孩儿爱的死去活。 我那个闺蜜的家庭条件也算一般吧,不过比那个男生要好了不少。我闺蜜几乎每个月的生活费都花在了那个男生的身上,两个人平时一起吃饭是女孩子花钱,女孩子还会经常给男生买一些衣服什么的,甚至两个人每次周六,周日去学校的外面开房间,都是女生在花钱。 那个女孩子无论寒假暑假都不会回家过年,总是会在外面做一些暑期工什么的,在学校里每天晚上也是会去一个礼品店,然后帮忙打工。就为了一个月多挣几百块钱,可以给那个男孩儿交学费。 不过我从一开始就觉得那个男生的人品不怎么样,那个男生最开始还有追求过我呢,然后我没有同意,第一天没有同意。第二天他就和我们同寝室的那个女孩子好上了。 两个人就这么一直交往了一年多的时间,突然有一天,我的闺蜜偷偷摸摸的对我说。 小雅,我感觉自己的身上不大舒服,我好像有些问题,不知道会不会是怀孕了! 说实话,在他没有对我说这件事情是之前,我就觉得他有一些不大对劲。 我的那个女闺蜜跟我一样,平常也是十分爱吃的人。那时正赶上是夏天,我的女闺蜜突然之间食欲就变化了,然后开始变得挑食起来。 以前他简直是无肉不欢,然后就在那一阵子,他突然之间觉得吃肉会反胃,每天点外卖的话,就只点最清淡的韭菜炒鸡蛋盖饭。 然后把韭菜炒鸡蛋,盖饭上的韭菜和大米饭全部吃掉,鸡蛋全部送给了我。要知道我那个女闺蜜以前是很喜欢吃炒鸡蛋的,并且是油性越大越好。 然后有一天,我从学校的小卖铺里买了一袋三块钱的卫龙辣条。我吃了一半儿吧,就把剩下的放在了我的床头。 结果我那个女闺蜜回到寝室的时候,突然之间闻着鼻子说,这究竟是什么味道呀?怎么让人闻着这么恶心! 那半个月的时间,我闺蜜整整瘦了四斤多。他还一直在对我们窃窃自喜,说现在是夏天到了自己食欲不佳,所以才会突然变瘦。 然后有一次周末的时候,我和闺蜜两个人一起去学校附近的商业街逛商场。 在我们的那个商场地下美食城里面有一个旋转的自助小火锅。 要知道我们那个时候都是学生根本吃不起很贵的饭菜。就连吃上一炖自助火锅,自助烤肉都觉得异常的奢侈。 所以说我们每次到周末的时候都会去商场的地下美食城里面,然后吃上一顿烤肉拌饭,或者是旋转小火锅。 那样我们就觉得异常的美味了。 平时我们两个人的饭量大小差不多,一个人也就可以吃十几块钱左右的样子。结果那一天,我闺蜜破天荒的吃了四十多块钱的自助小火锅。 这不止连我,甚至连我闺蜜都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不正常。 然后就在我们吃完自助旋转小火锅的那天晚上,我闺蜜就偷偷在我耳边说。 “小雅,我觉得自己可能是怀孕了!” 我闺蜜跟我说,他以前身上的那件事情都是非常准的,可是这次明明迟到了一天。按理说他昨天就应该见红的,可是直到今天晚上还没有任何异常的出现。 ------------ 第五百八十三章 闺蜜 当时不只是我闺蜜,甚至是我都可以断定。他绝对应该是怀上了。 第二天一早,正好那天上午我们只有一节课。 等到下个课之后,我就陪着我的闺蜜去了一趟妇幼保健院。起初我们先是在药店买了一个验孕的试纸,然后在医院的卫生间里面一试,果然是两道杠。 然后我们又在妇幼保健院里边预约了b超,结果显而易见,B超显示已经怀孕一个多月。 我闺蜜实在没了办法,他当时还是一个大学生啊,这种事情又不能跟父母讲,这个孩子又不能留下来! 所以就跟我商量着想要把这个孩子做掉。 我记得当时我还偷偷的打电话,有告诉我爸我妈这件事情。 我的女闺蜜第一时间就想起了她的男朋友,他最先激动的给自己的男朋友打电话,然后告知了对方自己怀孕的消息。 那个男生在电话里面还信誓旦旦,说自己一定会对他负责任。 可是没有想到,等我们回到学校之后,我闺蜜在给那个男生打电话,那个男生就不接了。 实在没了办法,我就陪着我闺蜜一起去了那个男生的班级,堵那个男生。 结果那个男生却十分无情的对我闺蜜说道。 咱们分手吧,我实在不想谈恋爱了,我想好好的学习,我觉得谈恋爱会耽误我的学业。 傻子都知道,那个男人不过就是在讲借口,他就是不想对我闺蜜负责任。 然后当我闺蜜一提到要打胎的事,那个男生就怂怂自己的肩膀,然后无奈的说。你也知道我的家庭条件,我连学费都交不起,我根本拿不出来你打胎的钱,这件事情只能自己解决。 当时我的闺蜜趴在我的肩膀上,简直哭的肝肠寸断。 这件事情他又不敢对自己的父母,然后他说那几乎所有的生活费用都给了那个男生,根本连一分闲钱都没有。 没有办法马上就要打胎,如果不打胎的话,这个孩子长大了就打不掉了! 我只好把我的生活费和我的闺蜜的生活费全部放在了一起,当时离我爸给我打生活费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我全身上下也只剩下了500块钱。 我闺蜜身上只有不到两百元。我们就拿着这700块钱一起去了医院。 无痛人流要一千多块钱,我闺蜜根本就承担不起,最后只能选择了一个最便宜的,一百多块钱的,活生生打。 当时我记得十分清楚,那个医院里面全部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因为是妇幼保健院嘛,医院的总纲全部都是大着肚子的女人,还有男人和女人一起抱着孩子。 只有我闺蜜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身边陪着的是我这么一个同样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儿。 轮到我闺蜜做手术的时候,我扶着她进了那个做手术的房间。 然后医院的医生就把我撵了出来,我就只好站在门口等待。 没过多一会儿,我就听到了医院屋子里面传来我闺蜜肝肠寸断的撕心裂肺的吼叫声。 等大约过个十几分钟吧,里面的医生让我进去扶我闺蜜下床。 我当时看到我闺蜜惨白的脸简直就如同死了一般一样。 我甚至还看到了那个医生从病房里面拿出了一个小小的饭碗,那碗里面装着的就是小孩儿的尸体,红红的一大摊吓得我甚至晕眩了起来。 我把我闺蜜从做手术的床上扶下来,然后扶到了旁边的休息室。我闺蜜在休息室的床上整整躺了一个多小时才缓过神。 人家医院的医生还要我们去开药,结果我一到开药的地方取药的时候才知道那些药要二百多块钱。 陪我闺蜜做完手术,取了药之后,我们两个人浑身上下加起来就只剩下不到300元钱。 那时我们还有整整半个月的时间要度过,没有办法,我就在我们学校附近的一个早餐铺里面。每天早上,中午,晚上天天跟人家订小米粥和鸡蛋。 因为除了这些东西,几乎任何的食物我们都已经没有钱买了。 我还特意给我闺蜜买了一袋红糖水,然后天天让她喝糖水。 毕竟那个时候人家都说女人做小月子跟做大月子一样重要。如果养不好的话,日后的身体就完了。 就这样,我和我闺蜜两个人整整吃了半个月的小米粥和煮鸡蛋。我以前是一个完全不爱吃鸡蛋黄的人,那一个时间给我饿到看到鸡蛋就像看到亲妈一般,也不管什么鸡蛋黄还是鸡蛋白的全部塞进嘴里,吃的津津有味。 再后来那一段时间好不容易过去了,我闺蜜把钱还给了我。然后等到放寒假之后,我闺蜜再回学校,她的身边竟然带了一个男朋友。 那个男朋友是跟我闺蜜同一个城市的人,没有上过大学,就是一个无业游民。 我觉得我的闺蜜真的很傻,只要是男孩子对她说什么喜欢呀爱呀,我会对你一辈子好,他便会相信这些鬼话。 他把那个男朋友带回学校之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寝室住,两个人在我们学校的外面租了一个房子。 他甚至还和自己的男朋友说自己曾经打过胎,还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怀孕。 两个人住在一起,也没有使用什么避孕措施。那个男生的年纪比我闺蜜要大个四五岁,家庭条件也不是很好,他的家里已经开始催婚,想让他赶紧带回去一个儿媳妇。 那个男生就对我闺蜜说,两个人现在一起同居,如果怀孕的话就不要让我闺蜜上学了,直接回家结婚生孩子。 当时我的闺蜜还以为自己是遇到了真爱,真的天天努力的跟那个男人造小人。甚至天天逃课在也很少见到他在学校里面上课。 就这样过个大约几个月的时间吧,我闺蜜的身子一直没有动静。那个男人就开始对我的闺蜜发脾气,说我的闺蜜之前打过,太伤了身子,恐怕这辈子都不能再怀孕了。 我闺蜜很喜欢那个男生,就每天哭,每天哭。后来那个男生对我闺蜜说,实在不行就让我闺蜜先退学,然后两个人回家先把婚结了再说。 当时我们整个寝室的所有女生全部劝我的闺蜜,让她不要放弃自己的学业,不要为了一个男人选择放弃自己好不容易考入的大学。 可是无论我们怎样劝说,我的闺蜜完全听不进去。 后来,我的闺蜜还是听了那个男人的话,选择辍学回家跟那个男人一起坐着火车回家去了。 后来听说我的闺蜜和那个男人回家之后不久,两个人便分个手。那个男人每天喝酒总是会对我的闺蜜发脾气,有的时候甚至还会动手打我的闺蜜。 我的闺蜜最后忍受不了,选择了跟那个男人分手。然后又在很快的一段时间之内,我闺蜜嫁给了另外一个男生。 那个男生在工地上工作,据说是一个小小的工头吧。但是一个月的工资也不高,也只有四五千块钱。 并且那个男人的家庭条件也不好,那个男人没有父亲,每天和母亲生活在一起,家里面就只有一个小小的平房,就连电视机都是那种非常老式的大脑壳,雪花点的电视。 可是我的闺蜜和这个男生过在一起,却觉得甘之如饴。两个人结婚之后,很快我的闺蜜就再次怀孕,并且在第二年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我闺蜜当妈妈的时候,我还没有大学毕业呢。我闺蜜每天都在家里面不出来工作。他和我聊天的时候跟我说自己就喜欢现在的生活,就想做一个家庭主妇,做一个好母亲。 ------------ 第五百八十四章 恶婆婆 就在前年吧,我和我这个闺蜜终于又见了一面。 当时我每天在网上画漫画,也没有做自己相关行业的工作,一个月的收入3000左右。 当时我的闺蜜还在跟我说,说他好攻,对他特别好,特别能吃苦,一个月挣的四千多块钱全部交到自己的手上。 我闺蜜和她的婆婆一起住,每天就在家里面做做饭什么的。他的婆婆年纪也比较轻,刚刚50出头。 她的婆婆甚至还在外面工地上打工,一个女人天天在工地上面绑钢筋,总之,日子过得也很辛苦。 我闺蜜在那个男人家里面过的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每天就是负责在家里面带带孩子,然后做做饭,每天抱着那个跟脑子差不多大小的电视机,然后看一些无聊的韩剧。 当时我的闺蜜的孩子一直在哭,我的闺蜜已经没有奶水,那个孩子也已经三岁多,到了断奶的年纪。 我的闺蜜说孩子还在娇惯着养,多吃几年奶,将来脑子聪明。能够好好读书,考个好学校,多挣点钱,将来好照顾自己的父母。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跟闺蜜之间已经没用过共同语言。尤其是最近这两年的时间,我们之间几乎完全断绝了联系。虽然网上还有着对方的信息方式。 但是现在就连逢年过节我们都不会给对方发一个祝福或者是问候。 我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想当初我们两个人之间那么要好,无话不谈,每天腻在一起。 可是现在就算再次见面也陌生的跟陌生人一样,说不到一块儿去,吃不到一块儿去谈论不到一块儿去,也玩不到一块儿去。 我闺蜜她今年儿子都已经上幼儿园了,可是我现在还是一个单身。 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吧。我总是觉得自己的选择是对的,但是在我闺蜜的眼里。我这么大年纪还不嫁人,就是把自己给耽误了。 可我总是觉得,像我闺蜜,年纪轻轻,大学也不读,选择回家结婚生孩子,难不成他的选择就是正确的吗? 现在让我想象过着跟我闺蜜一样的生活,我觉得可能自己会被那种生活压抑死!真的是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选择,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思想,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人生。” 莫小雅说完这些话,我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这个世界好像真的就是这样,我们明明知道有的人的道口可能走的是错的,可是在别人的眼里,他自己的选择就是最正确的。 而我们正在自己坚定的坚信自己走的一条正确的道路,在旁人的眼里也可能觉得我们才是错的。 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对错与否,或许只要自己活的开开心心就好吧。 苏丹红连忙摇摇头。 “要是让我每天跟我婆婆生活在一起,负责接家里做饭带孩子的话,那样的日子我真的也会崩溃的疯掉。” 沈学而倒是云淡风轻。 “其实我觉得那样的生活也挺好的,安逸不用奋斗可以轻松一点。只不过家里的条件要是好一点就更好了,比如说有个别墅什么的,家里可以请一个保姆!” 真的是不同的女人有不同的选择,有的女人是事业型女强人型,比如说莫小雅和苏丹红,他们不喜欢依靠男人,只想凭借着自己的努力,自己的双手为自己创造财富和幸福。 而有的女人属于安逸型,他们就喜欢把自己的未来和人生寄托在一个男人的身上,只要那个男人每个月给自己足够的生活费用,就觉得生活过的万分安逸。 说到这儿,我才想起来问沈学而。 “我看你今天脸色不大好,是不是心情也不好?你和那个男人之间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和他认识这么多年,毕竟我们两个人之前还曾经有过一段感情。曾经的我甚至把他当成我这一辈子最重要的女人来看待。 所以他的心情但凡也会有一点风吹草动,我都可以立刻发觉出来。 沈学而一边吃着我们专门为他点的椰奶炖桃胶,一边淡定的点点头。 “我和他吵架了!他还是那么听自己的父母的。我的肚子已经越来越大,可是他的母亲却说,如果我将来生下来的是男孩儿,才可以进他们家的门。 如果是女孩儿的话,那就算了吧! 他的母亲甚至还说,等到月份再大一大,六七个月的时候可以去医院做一下彩超。然后提前检验一下胎儿的性别。 正好你们也知道他他就是在医院里面做妇产科的工作的嘛!所以到时候直接去医院让他检查就可以知道胎儿的性别。 他的母亲说,如果怀的是男孩儿的话,就让我们两个人领证,登记结婚。如果是女孩子的话,还是尽早引产的好!什么时候我生下来男孩儿,什么时候再弄进他们家的门。” 苏丹红听了这个话,简直觉得他诧异异常。 “怎么可以这个样子,这都是什么年代和什么,还可以如此的重男轻女!” 沈学而回答说。 “他的母亲一直看不上我,觉得我身份和他的儿子差距太大,觉得我家庭条件也不好,出身也一般,并且工作也不怎么样。 并且他的母亲还嫌弃我长得太漂亮了,是个狐狸精的模样,不是个贤惠的老婆。 他的母亲总是当着我的面对他说,丑妻近地家中宝。说家里的女人长的太漂亮的话,那是会折阳寿的。 并且他的母亲还经常以自己生了一个优秀的儿子为荣。说什么他们家的基因就是那个样子,如果生男孩儿的话就可以光宗耀祖,如果生女孩儿的话就会不好养。 总之,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跟他的母亲做在一起,我都会觉得自己抬不起头来。 他的母亲是打心底里面瞧不起我,他的母亲属于很保守的那一种女性,尤其知道我未婚先育之后,态度就对我更加的怪异,总是忽冷忽热的。 有的时候会给我买很多都不物品,然后问我喜不喜欢吃酸的。还让我看很多的什么男明星的杂志,说看帅哥将来一定会生儿子。 有的时候就会突然之间对我冷脸,说什么人家都说妈妈长得漂亮的话,第一胎一定生的是女儿。不如让我现在尽早把孩子打掉。也是因为他母亲的原因,我最近一段时间和他总是争吵。” 莫小雅听了这个话也紧接着发问。 “那么他呢?他完全和自己的母亲站在同一个阵线了吗!他难道也觉得是个儿子才可以生下来?如果将来做产检,发现是女儿的话就要引产打掉吗? 要知道一个孩子长到六七个月份,已经可以看出性别,然后再做引产的话,对母亲的伤害是很大的。万一手术不成功,可能连你的命都会丢掉。 他们家里的人怎么这样啊,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还什么有钱人,大户人家呢!我瞧着他们的思想重点,小门小户的普通家庭都赶不上。我真是瞧不起这样的人家!” 我也无奈的叹了一口冷气。 人们都说越是这样有钱的人家越是这样有名利的人家思想就越是守旧,就会越重男轻女。 更何况沈学而现在交往的这个男朋友,那个郭教授,人家还是在京都里面有一个四合院儿,一本正经的京都户口,当真是有钱人之中的重中之重。 我对沈学而道。 “那个男人究竟是怎么想的?你有没有和他沟通过。如果他的思想也这么封建的话,我还是建议你要早为自己做打算。” ------------ 第五百八十五章 找房 沈学而一边叹着气,一边回答我。 “他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向着我的,但是仍旧保持中立的态度。他和我说再等几个月的。 等到可以检查出胎儿的性别,如果是男孩子的话,我们两个人就可以顺利结婚。如果是个女孩子,他也会建议我把孩子生下来。 他说可以在槟城先给我买一个小房子,让我将来可以和孩子一起住。然后他也会经常到滨城来陪我。 然后我们两个人可以继续要孩子,等到再次怀孕生下一个男孩儿的时候,我们两个人就可以办理结婚手续了。” 苏丹红听了这个话,连忙摇摇头。 “学而,不是我说你他的这个态度是绝对不可以的! 这到底算什么呀,生了个儿子才可以结婚,如果生女儿就只能偷偷摸摸的养着。他说在滨城给你买个房子,你们两个人一不办理结婚手续,那你不就变成单亲妈妈了吗。还是那种没有结过婚的单亲母亲。 他说自己可以时常到滨城来陪你,要知道他的主要工作阵地还是在燕京啊! 他一个星期最多可以到咱们这里两天的时间,一个星期剩下的五天他都在燕京生活。 谁敢保证他离开你的那段时间会不会认识别的女生,谁敢保证他的父母会不会给他介绍别的女孩子。 这些都是没有把握的事情。 并且他还说什么两个人可以继续在一起,等到将来你只要生个儿子,两个人就可以结婚了。 那如果你第二胎生的还是女儿呢?第三胎生的依旧是女儿呢! 咱们在电视上不是也看过很多明星之间的事件吗。那些女明星想要嫁富豪,有的就想要借子上位。 不是说有一个女明星为富豪,整整生了四个孩子,有儿有女?最后还是没有嫁进豪门,甚至还和那个男人分手了。等到自己四十多岁的年纪,才要重出娱乐圈,继续开始拼搏工作。 学而,你还是要早早的为自己做打算呀!” 莫小雅也觉得苏丹红说的话有道理。 “对,我完全赞同丹红姐的意见。学而,你就应该和那个郭教授把话说清楚,如果他同意和你结婚的话,你们两个人现在就领证,无论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如果他不同意的话,两个人就分手吧。你一个人说实话条件也不错,在槟城又不是养活不了孩子。 更何况这个孩子只要生下来,那就是那个男人的血脉,他就必须要承担法律责任,必须要负责这个孩子的抚养费。 凭着那个男人每个月给的抚养费,你养活这个孩子和照顾自己也够花了。干嘛非要想着嫁入什么豪门,非要想着在这么一颗歪脖子树上吊死。 我总是觉得那些嫁入豪门的女人的日子并不是那么好过的,一个个勾心斗角,还要防什么小三小四小五小六。 这些有钱的男人岁数越大,越不是好东西?年轻的时候还算真心,还会和你谈谈爱情,谈天说地。等到他们年纪一大,就全都喜欢那些20出头左右的小美女,单纯性感。 可是到那个时候,咱们的年纪也已经跟着变大了呀。所以我总觉得两个人之间谈恋爱还是门当户对最重要,如果门不当户不对的话,那么相对低位的那一方就会活的非常的累。” 沈学而这才对我们说起他今天来找我们的目的。 “我也是这样想着,我也想赶紧和他结婚,我也不想自己的孩子生下来便没有爸爸是一个单亲母亲带着长大。 所以我想着逼他一把。这几天我一直在和他吵架,他每天会去我的家门口堵我,我也不理他。 所以我想来一把狠的,我想彻底失踪,然后让他好好的着着急,说不定他就可以想通会和我把证给办了。” 原来从头至尾,我们说的这些话,沈学而完全没有听进脑子里面去。直到现在,他的肚子已经挺了起来,他还在想着用着什么套路,可以逼那个男人又和自己就范。 我了解他,只要是他已经认定的事情,我问我们所有人,再怎么劝说也是说不动他的。 就如同刚才莫小雅对我们讲的那个故事里面,他提起的自己的女闺蜜。 即使当时整个寝室的女孩子,所有的人都在劝他不要放弃自己的学业,不要选择和那个男人回家。 那个女闺蜜仍旧是坚持了自己的本心,选择放弃了已经读了几年的大学和那个男人,回到了自己的老家,然后选择了结婚生子,过起了平平淡淡,我们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的日子。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们不可以用自己的眼光去判断别人的选择是对是错。 我突然想请个今天晚上苏丹红对我说起的那个释迦摩尼发现的。因果定律。 这个世界上的事情永远都是,你种下了什么因,便会结出什么样子的果。 我真的不敢想象沈学而现在种下的这些因,在未来不知道多少年之后又会结出来怎么样的果实。 我也不知道他和这个男人究竟会不会领证结婚,会不会真正的走到一起,会不会过上自己梦想的富豪太太的生活。 可是我只知道一件事情,沈学而这一辈子注定不会是一个缺钱的女人,老天爷给了他一个最好的天赋,那就是长了一个貌似单纯善良的美丽的脸。 这样的天赋说实话已属不易,既不是那种太过妩媚的整容脸,又不是那种需要化浓妆才能撑起来的欧域脸。而是那个略施粉黛,甚至什么都不涂抹,素颜都可以见人的真正的美女脸庞。 一个还算聪明并不是十分愚笨,十分爱钱顶着这样一张漂亮脸蛋儿的女人,他这一辈子的生活注定不会缺钱。她的身边永远都会围着无数真心对她想要帮助她的男人们。就像当初的我一样,把他当成自己的女神,为了他可以做到一切。 我朝着苏丹红挤了挤眼睛,苏丹红立刻领会到我的意思。 他张开嘴对沈学而说道。 “学而,你说吧,需要我们怎样帮你,我们会一定竭尽全力帮助你的!” 沈学而说。 “我想请求你们可不可以帮我找一个地方,收留我一阵子。 我想在他的眼前消失一段时间,希望你们可以帮我找一个安静的房子,如果要是有人可以帮忙照顾我一下就更好了。 因为我发现我最近的身上,尤其是双腿浮肿的很厉害。我现在已经把学校的工作请了产假,很长的一段时间我都可以不用去学校上班。 但我还是需要身边有一个人可以时时刻刻陪我产检。” 听了这个话,苏丹红倒是有些郁闷了。 “找个房子这倒是不难!实在不行我帮你选一个好一点的小区,先帮你租一个房子,这也可以。 只不过找一个可以随时陪在你身边照顾你的人。 这一点要知道我身边的这些人。我的爷爷最近身体状况一直不大好,还是我二师伯在每天陪着他。我二伯母那边有自己的小饭馆儿要经营,一定也是抽不开身的。 元元那边也不行,他每天单位里面忙的要死,分分钟就是几千万的买卖。 至于我们饺子馆的这些人,一个个全部都刚刚签订了契约。就算是莫小雅吧!你是不知道,他现在每天忙着画漫画,还在网上或者杂志上写什么稿件。 每天忙着辛苦奔赴自己的事业,根本也没有空闲的时间照顾你呀! 实在不行的话,我看我可不可以上中介公司给你请一个保姆。 ------------ 第五百八十六章 见公婆 让他每天陪在你的身边,说不定这样可以好一点!” 沈学而闻言还是摇摇头。 “请保姆还是算了吧!现在这些保姆总是觉得不放心,也不知道身上有没有病。 前几天我还在网上看到一个新闻帖子,说一个有传染疾病的女人在大城市里面做保姆,结果把人家雇主家的孩子都给传染上了。 那个保姆知道这个情况之后还死不认账,最后偷了雇主家里好多东西跑掉了! 现在这些保姆偷东西的很多,像那种大公司经过专业培训,有职业证书的保姆还可以。 不过就在咱们城市这种小地方,哪里能够找到那么好,那么有职业素养的保姆。大多数都是一些家庭妇女,然后找不到正经的工作,才会出来做这些伺候人的活儿。 要是让他们陪着我的话,那还是算了吧!” 听完沈学而说的这些话,我突然想起了一句老话。小姐的身子丫头的命。 明明我都是这小小县城里面最最普通的老百姓,可是沈学而偏偏却把自己当成千金大小姐一般,想要过那优越的上等人的生活。 我思考了片刻,然后对他说。 “实在不行,要不去我家里吧!我们家里生两室一厅,我父母住一个房间,我住一个房间。 不过最近这一阵子时间我应该是都不能回家了,你也知道,我现在跟莫小雅住在一个公寓里。 所以我那个小房间现在空闲了出来,你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去我家里面居住,然后让我父母照顾你。 我妈一直都还挺喜欢你的!” 我说的都是一些真心实意的话,我妈的确相当喜欢沈学而,甚至还曾经把他当成自己的标准儿媳妇儿看待。 沈学而听了我的话,淡定的点点头。 “好吧!那只有麻烦你,还有叔叔和阿姨了!” 我们在甜品店里吃完东西,沈学而根本就没有吃几口甜品,他还在悠悠的讲着。 “孕妇不能吃太多甜食,否则会高血糖的。有很多孕妇都会得妊娠期的糖尿病,所以现在我的饮食还是需要注意!” 苏丹红道。 “臭弟弟家里就在我们饺子馆对面儿,那以后你的吃饭方面,就由我们黄泉饺子馆全权负责。 我每天三顿饭的时间让店里的厨师把孕妇餐做好,然后再让他们亲自给你送过去。 你要想吃什么,喜欢吃什么,或者吃什么有营养对肚子里的宝宝好,你可以提前跟我们店里的厨师说一声,然后让他专门给你做爱吃的东西!” “那可要怎么感激你才好!” 沈学而满眼柔情的看着苏丹红,明明提出让他住在我家里的人是我,可是现在这两个女人反到惺惺相惜起来,单单把我这个出头之人晾在了一边。 吃完饭之后,莫小雅一个人回了公寓。我苏丹红还有沈学而三个人一起去我父母那里。 我们家的楼下正好有一个比较大型的商场,苏丹红把自己送礼的规矩发挥到了极致,我还记得他当初第一次和我爸我妈见面,那时我们是在黄泉饺子馆儿对面的市中心医院住院。 苏丹红特意赶到医院里面去看我的父亲,然后买了整整一摞子的糕点,食品和营养品,那些东西堆集的都已经比他的头还要高。 走到我们家楼下的大型商场,苏丹红今天应该算是成为我女朋友之后,正式的第一次登门拜见父母。 常言道,丑媳妇儿终归要见公婆。苏丹红这第一次拜见未来的公公婆婆,自然要准备的充足一些。 他几乎把商场里面所有稀奇古怪的水果全部买了个遍。像我们这边是北方,在冬天的季节最丰盛的水果也只有橙子,苹果,橘子和香蕉。 苏丹红真的是一点也不心疼钱,他把所有那些从南方运来的,什么菠萝蜜,榴莲,释迦果,牛奶果乱七八糟的,我见过的,没见过的,听过的没听过的,全部买了个遍。 还给我爸爸专门买了补养身体的西洋参,以及给我母亲买了一套高档的纯羊毛保暖内衣。 我们三个人拎着这些大包小包的礼品和水果,然后一起回了我们家。 自从上次为了解救沈学而,我被打断腿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回过家。 偶尔也会和父母进行电话通信,在电话给我总是会说自己工作忙。不过我把工资卡交给了我妈,每个月他自己取钱交房贷,剩下的帮我存起来一些,然后就当做自己的生活费。 至于我,我每个月只给自己留很少的一部分钱,现在我的吃住问题黄泉饺子馆都包,我平常也没有什么额外的花销。 再次回到这个我花费了巨资买的凶宅,心情倒是颇为激动。 我缓缓地按下自己家的门铃。 只听见我妈在屋子里忙碌的脚步声。 “谁呀,马上就来!” 还是那个熟悉的声音,我妈打开房门,一看见竟然是我,眸子里虽然略过了一丝的喜悦,但随即表现出的却是不开心。 “哎呦!你个臭小子,你还知道回家呀!” 我妈嘴上嗔怪着我,却已经按耐不住的回过头冲我爸爸大喊大叫。 “老王,你快过来看你儿子回来了!” 我妈整个眼神都在我的身上,我连忙跟我妈说。 “妈,你眼里面不能只看到我一个人啊,这旁边不还有客人呢吗!” 我妈说才发现站在我的身后,手里提着大小包裹的沈学而,还有苏丹红。 “哎呦!学而来了!” 我妈一看见沈学而,简直是异常的兴奋。随即又看着苏丹红。 “这,这,老板娘也跟着一起来了?” 我妈竟然连苏丹红叫什么名字都忘记了,只知道他是我的老板娘。 我赶紧进屋,然后拿拖鞋让苏丹红和沈学而两个人一起进来。 我妈看着沈学而,心里眼里是100个喜欢。 “学而啊,你好长时间都没有上门来坐坐啊,阿姨真的是好想你哟!” 我对我妈道。 “这回学而想要在咱们家里面常住,你不是想人家吗,这回可以好好陪着他啦!” 此时,我爸爸正好泡好茶水,然后从厨房灿灿微微的端到客厅的茶几上。 我忍不住调侃我爸道。 “爸,咱们家这生活的档次明显的提高哇!来了客人竟然还给上茶水了,以前不都是上一杯凉白开就给打发了吗!” 苏丹红连忙点头道谢,然后站起身子,用双手接住了我爸爸递过来的茶杯。 我看得出来,今天这个小丫头片子,今天尤其的紧张。 我道。 “没什么好紧张的,坐下吧!” 然后转过头对沈学而道。 “你现在这个身子应该不能喝茶水,我还是过去帮你倒一杯普通的凉白开吧!” 苏丹红连忙对我提醒。 “最好还是冲一杯淡一点的红糖水,他现在的身子喝黑糖水应该是最好的!糖水里面再泡上一点枣片和枸杞,少放一点黑糖,有一那么一丁点儿甜味儿就好了!” 我连忙耸耸肩膀,然后摊个摊手。 “别说是黑糖了,我们家恐怕连红糖都没有!先凑合喝一杯温开水吧,等一会儿上楼下的商场,再给学而买一些必备的生活用品。” 我妈听了我们的对话,连忙关切的坐在沈学而的身边,然后拉起她的手,担心的问道。 “学而,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是不是身体不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跟阿姨说说。 阿姨跟你说,我这也是久病成医,你叔叔前半辈子天天都泡在医院里面,我现在也算得上是半个大夫。” 我连忙制止我的母亲。 ------------ 第五百八十七章 生门 “你可别胡闹了,人家根本就没病,人家不过是怀孕了!现在学而是个孕妇,你可得好好的照顾人家!” “孕妇!” 我妈和我爸一听见这个话,难掩自己激动的心情。 “哎呀!我这怎么都没有看出来!” 我妈的目光连忙紧紧的盯着沈学而的肚子上下打量。 “哎呦!别说,这么一说我才发现还真是有那么一些显怀了。这得有三四个月大小了吧!” 沈学而淡定的点点头。 “阿姨,我这已经三个多月了!” 我妈闻言,忽的噗嗤一笑,然后神秘兮兮地看着我。 “儿子,谁的?你的?” “啥?” 我刚刚喝在口中的茶水,差不点就被我妈这一句话弄得喷了出来。 “你不要搞笑了好不好,怎么可能会是我的,这是人家男朋友的!” 说到这儿,我才开始郑重其事的对我爸妈介绍道。 “爸,妈,我跟你介绍一个人。” 我一边说着,一边给苏丹红使了一个眼色,然后示意她站起来。 苏丹红看懂了我的眼色,默默的起身,然后站到了我的旁边。 我隆重的对着我的父母介绍苏丹红。 “这是我们饺子馆的老板娘,我的老板苏丹红,现在他也是我的女朋友,你们未来的儿媳妇儿!” 我妈听了我这个话,整个人明显的一愣。我爸倒是满面欣喜,他本来一直就很喜欢苏丹红这个女孩儿。 倒是我妈,她之前就对苏丹红心存芥蒂,觉得苏丹红的打扮太过妖里妖气,不像是一个过正经日子的好女人。 苏丹红也连忙对着我的爸爸妈妈深鞠躬。 “叔叔,阿姨!你们好,我和臭弟弟谈恋爱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待他的!” 苏丹红说这些话的时候嘴上磕磕巴巴,这还是我生平第一次见到他如此的紧张。 我爸急忙让苏丹红坐下。 “哎呀!这太好了,我们等了这么久,终于盼着儿子把女朋友给带回来!” 我妈妈坐在沙发上,整个人有些木木的,好似完全不能接受这个结果一般。 我爸继续说着。 “丹红啊!今天晚上就在叔叔家吃饭!嗨!什么叔叔家以后这就是你家,你可一定得常来!” 我爸特别殷勤的起身,然后转身对我道。 “你这个小兔崽子,有女朋友也不早点带回家!把我给担心的哟。 今天晚上就让当红尝尝我的手艺,让我好好露两手!” 苏丹红整个人局促急了。 “叔叔,那怎么好意思啊!” 我赶紧让苏丹红坐下。 我妈妈坐在沙发上寻思了半天,终于也叹了一口气。 “唉!挺好,儿孙自有儿孙福。丹红,你有没有什么忌口的,你叔叔那个手艺不行,晚上还是阿姨给你做饭吧!” 我万万没有想到,我妈竟然可以如此的通情达理。估计也是看到人家沈学而已经怀了身孕。就算再喜欢人家也没有办法。 并且,我知道苏丹红有多讨人喜欢。将来他一定不会让我父母失望的。 我爸一个人在厨房里面摘菜准备,让我妈先陪着客人唠一会儿嗑。我爸爸自从病好了之后,变得尤其的喜欢干家务。 我妈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他还是万分的喜欢沈学而这个姑娘。 “哎呦!现在既然已经怀孕了,马上就要当妈妈了,当妈妈可不比从前!” 我妈妈问沈学而道。 “我记得之前在电视上看过一个电视节目叫生门,讲的就是专门这些女人生孩子的事儿。你也应该看一看,好好做准备!” 苏丹红听到这,连忙接茬道。 “阿姨,您说的是生门吗?我也看过的。” 沈学而摇摇头。 “我平时上班比较忙,很少看电视,讲的是什么呀?” 苏丹红说。 “就是专门讲女人生孩子的,我记得很清楚,里面好像有四个母亲。 第一个母亲是非常开朗乐观的夏锦菊女士,很可爱的一个二胎妈妈。 她身上没有其他待产妈妈的紧张和不安,反而在病床上轻松笑着说:生孩子这事儿我也不是头一回,有啥好紧张的? 她的宝宝顺利出生了,然而她却没法轻松,她突然遭遇大出血,心脏一度停跳两次。主刀医生在征求她父亲的同意后决定切除子宫。 但接下来这一幕让人心里五味杂陈,奄奄一息的夏女士自己说想保下子宫。相对于生命来说,已经生了二胎的她选择了子宫。 可能,和子宫象征着一个女性的完整有关。 最后李主任没有犹豫,为了保命切除了她的子宫。而清醒后的她只是感叹没有想过这种危险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其实她一早就被诊断为凶险性前置胎盘,胎盘长在她头胎剖腹产手术的切口上,这种情况非常容易导致大出血危害母子安全。 还有一个母亲,是来自农村的陈小凤。她是家境最不好的一个,镜头前面的她给人的感觉很虚弱。 本身患有糖尿病的她,为了保胎,孕期在床上横躺了几个月。因为担心大出血,连简单的侧身都不能做。 怀双胞胎的她,早产难产的几率很高,手术费至少需要五万。而对于没有什么经济来源的他们来说,手里只有五千元。 小凤的丈夫及丈夫的哥哥,走遍村中的每户人家,房子抵押、村民把娶媳妇用的钱都掏了出来还不够。 在临床的大妈走之前塞红包给小凤丈夫的那一刻,我忍不住哭了。人生啊,有时候艰难的程度是旁人难以想象的,但温暖还在。 最终双胞胎平安出院,一家人高高兴兴回去,未来怎样没人知道。 有一个年轻的产妇李双双应该是几个家庭中经济条件较好的,他们面临的问题是是否要把孩子引产掉,因为优生科判定孩子发育不良。 除了李双双本人,一家人执意要引产,年轻的爸爸反复说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有残疾,谁都不愿意给这个还未降生的孩子生的希望。 孩子最后早产了,医生询问救还是不救时,一家人犹豫的却是‘如果救不好,会不会人财两空’。 没有人想过这个生命也是家庭的一员,没有人想过引产会给孕妇带来什么样的伤害。 印象深刻的是女医生说的话:我不是神,我是个人,健康的人都说不定出车祸,我怎么敢保证这个孩子一定是健康的?但至少,你们应该给这个孩子一个活下来的机会。 就像有人说的,‘看到这部分泪崩了,小时候自己也曾得过重病,治疗费用并不低,但自己爸妈从来没有想过放弃。’ 最终,他们的孩子在出生几天后离开人世了。如果他被救活,十几二十年后,他可能也会在某社交平台写下‘幸好我爸妈当初没有想过放弃我’。 生而为人,生老病死无人能幸免,但我相信生命长河中有很多东西比金钱财富更宝贵! 曾宪春的情况和新闻里常出现的生了两三个女孩还执意要男孩的很像,她知道自己年纪大了。 但是那句“我们农村不一样,不生男孩人家嘲笑你,对你说很难听的话”,道出了其中的无奈。 作为女性,在生孩子这件事上,很多时候身体并不只属于自己。所以纵使伤痕累累,疤痕满布,该生的时候还是要生。 他们的行为没有什么好苛责的,每个人的成长环境不一样。只是希望如果可以,社会多尊重一下女性,至少在生和不生上可以去选择,而不是必须一定。 小爱看过很多关于母婴的电视剧,但从来没有哪部剧如《生门》的真实案例直戳人心。” ------------ 第五百八十八章 枕边故事 我突然之间对苏丹红所说的话,十分的心有感会。 每个新生命的降临,都可能会遭遇各种各样鲜为人知的意外。而作为孕育这个生命的母亲要承担最大的风险,有时候她们连选择都身不由己。 《生门》没有歌颂女性,没有歌颂母爱,但每个生产的镜头都让我们看到生命出生的不易,孕育生命对女性来说需要多大的勇气。 它也提醒了我们,身披盔甲进产房的女性在分娩完那一刻有多脆弱,孩子需要的温暖和关爱她们何尝不需要? 不仅仅是我,就连我妈听完大波浪说的这些,都瞬间和他有了共同语言。 我妈拉着苏丹红的手,然后开始说到。 “一提起生孩子,我突然还想起一个故事呢!那是泽翰小的时候我经常给他讲的故事。现在一晃万万没有想到,我儿子都长这么大。现如今连女朋友都给领回家!” 听说我妈这样说,我知道她终于接受了苏丹红。 苏丹红闻言,万分好奇的问道。 “阿姨,臭弟弟小的时候,你究竟给他讲的是什么故事啊?我也想听听!” 我哈哈大笑道。 “都是一些什么鬼呀神儿,古代的都是我妈胡乱编的,根本就没有什么意思!” 苏丹红偷偷瞪了我一眼,然后继续讨好我妈。 “阿姨,你就给我讲一讲呗!我从小也可喜欢听故事了,小的时候都是我的爷爷给我讲故事,每天晚上不听故事都睡不着觉呢!” 我忍不住吐槽苏丹红。 “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跟莫小雅一样了,就爱打听闲事!” 我妈现在倒是万分喜欢苏丹红起来。 “那阿姨就给你说说!” 苏丹红连连点着头。就连沈学而都在旁边正襟危坐,跟着听了起来。 我妈开始缓缓讲述到。 “话说那是在明朝正德年间,有一个名叫宦图顺的年轻人,娶了匡氏为妻。结婚三年,一直没有怀上。为此,公公婆婆非常焦急。婆婆顾不得廉耻,把匡氏喊到卧室,关上门,悄悄询问他们夫妻之间的房事,是否顺遂? 匡氏红着脸,忸怩作态不肯说。婆婆气恼地说:“你不要光顾及脸面,要知道事态的严重性,如果生不出孩子,属于‘七出’之列,会休了你。”匡氏这才吞吞吐吐地讲了起来。 婆婆听不出问题,长叹一口气说:“我们女人家,要是生不出孩子,是一件羞耻的事情。我关心你,才会如此着急。这样吧,我明天带你去看井郎中。” 井郎中祖传医术,擅长治疗不孕不育,在这一带很有名气。但是,上门求医者,都是晚上去,大白天让人看见,没有脸面。第二天下午,婆婆雇来一辆驴车,拉着匡氏,来到井郎中家附近,一直等到天黑下来,才去敲井郎中的家门。 井郎中把了脉,开了一副药方,保证三副药喝完,就能怀上。婆婆万分欣喜,说了许多感谢的话语,拉着匡氏回家去了。 匡氏天天喝药,那些药又苦又涩,难以下咽。勉强喝下去后,常常恶心作呕,连饭也不想吃。喝了两副药后,匡氏瘦了十几斤,浑身发软,一闻到药味就作呕。可是,一想到日后能生孩子,她便硬着心肠灌下去。 三副药终于喝完,过了好几个月,匡氏依然没有怀上。婆婆坐不住了,鼓动匡氏去山上烧香。山上有一棵千年古树,据说很多人烧香求子,都心想事成。但是,烧香需要大清早去,以免撞上生人,不灵验。 婆婆年纪大了,腿脚不便利,没法陪匡氏去,便安排宦图顺陪着匡氏去。可是,宦图顺眼一翻,不愿去。在婆婆的逼迫下,匡氏只得半夜三更起床,提着灯笼独自上山。 匡氏胆子小,才走到半路,便吓得大哭起来。就这样,她一路大哭着来到古树下,烧了香叩了头。 几个月过去,匡氏依然没有怀上。婆婆失去了耐心,开始冷着脸喝骂起来。宦图顺见母亲不待见匡氏,也跟着喝骂起来,有时候喝醉了,还拿着鞭子抽打。一家人都不待见匡氏。就算如此,匡氏依然任劳任怨,忙着做家务,侍候一家人。 有一天,匡氏给婆婆端来热茶,脚下一个趔趄,茶水泼在婆婆身上,婆婆大哭起来。宦图顺闻讯赶来,不分青红皂白,将匡氏往死里打。 恰好老族长路过,将鞭子夺下。宦图顺抱怨说:“不下蛋的鸡,留着何用?打死算了。”老族长气愤地说:“你真是混账,她是个人!你以后在胡乱打她,我找你不依!” 过了一段时间,宦图顺和母亲商量,以“无子”为由,写了一纸休书,让当初的媒婆山姑,把匡氏送回娘家。 过了一段时间,母亲要把匡氏嫁给姓宫的秀才,宫秀才死了老婆,要续弦。匡氏哭着不愿意,宫秀才年近四十,比她大十好几岁。 母亲唠叨说:“宫秀才家境不错,就是年纪大一点而已。你也不想想,你生不了娃,哪有资格挑三拣四?”一说到生娃,匡氏觉得理亏,便不作声了。 匡氏嫁到宫家,不到三个月,便怀上了,后来生下一个大胖小子,喜得宫秀才把她当作宝贝一样疼,专门买来一个小丫环侍候她。生出孩子的那一天,匡氏抱着刚出生的孩子号啕大哭。接生婆笑着说:“你要注意身体,也不用这么高兴。” 只有匡氏心里清楚,她为何而哭。 宦图顺本来说了一门亲,但是女方听说匡氏生了一个儿子,知道问题出在宦图顺的身上,便悔婚了。宦图顺一直孤独到老,死后被族人胡乱埋掉了。” 听完这个故事,苏丹红最先发表自己的观点。 “我记得很久之前我看过一个电视剧,那个故事的情节和这个好像也蛮像的。 不过我看到那个电视剧应该是现代的,好像也是一个女人嫁给了那个男的家里。然后过了几年女生都没有怀孕。 后来,也是因为男方的母亲一直想要有自己的后代,然后就让两个人一起去医院检查。 女方是最先去医院检查的,结果查出来说女方好像卵巢有什么问题,但不是不能生,只不过是生育的几率比较低。 然后男方的家庭知道这个信息之后,就十分的埋怨女方,说因为女方是个不下蛋的母鸡,要断了他们家的香火。 后来也是因为不能生孩子的问题男女两个人离婚了。女方后来又嫁了一个男的,结果没过几个月女方就怀孕。 后来才知道,这个女方虽然卵巢有一些问题,但是他的前夫根本就是不能生育的。 那个女方后来在怀孕之后,专门挺着大肚子还到前夫家的小区里面去逛。把他的前夫气到半死。” 我妈听了这些话也点头说道。 “很多年前那个年代嘛,都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女人的责任就是负责生孩子。 现在这个年代也是如此啊!多少个男生结婚不都是想着赶紧有个孩子,然后有自己的家庭。 孩子这个问题还是比较严重的,这是必须要有的!” 我妈说的这些话虽然绝对,不过好在我和苏丹红都是比较喜欢孩子的人,我妈说的这些话,也不会给苏丹红造成什么心理负担。 我妈第一个故事自己感觉讲的不错,然后又接着讲道。 “还有一个故事,那可是我的压箱底儿的故事!” 苏丹红便更加好奇起来。 “阿姨,你有什么压箱底儿的故事啊,快点讲给我们听听呗!” 黄泉饺子馆最新章节地址: 黄泉饺子馆全文阅读地址:/read/152846/ 黄泉饺子馆txt下载地址: 黄泉饺子馆手机阅读:/read/152846/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五百八十八章 枕边故事)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黄泉饺子馆》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 第五百八十九章 亲身经历 我妈于是接着讲道。 “还是在明朝天启年间,有一个叫做庞诚郡的商人,年纪轻轻便子承父业,成了绸缎庄的掌柜。 庞诚郡年少轻狂,眼里只有利益,没有诚信,为此欺骗了不少客户,却拿他没有办法。那时候,大家做生意讲究诚信,正所谓人无信不立。但是,面对庞诚郡的不讲诚信,大家除了不和他往来外,似乎也别无他法。 庞诚郡的妻子姓伏,结婚两年后,终于怀上了身孕。这一天,到了分娩之期,接生婆早早地做好了准备,却迟迟不见生产的迹象。 到了晚上,庞诚郡一直等到二更,见妻子还是没有动静,便让仆妇和接生婆守着,自己则去书房里睡了。刚合上眼,庞诚郡听见一阵吵嚷声传来,似乎很剧烈。他疑心顿起,走出卧室,循声走过去,却见妻子的卧室门外,围着一圈人,彼此争吵着。 庞诚郡生气地问道:“你们是谁?为何堵在卧室门口?”可是,没有人理他,依然争吵着。庞诚郡站在旁边,听了起来。 一个人往里冲,被大家拉住,那人气冲冲地喊道:“你们凭什么拉住我?我才是真正的投胎者,别耽搁我的投胎时间。” 一个壮汉说道:“你把机会让给我吧,邬黑心前世骗了我五千两银子,我要投生当他儿子,败光他的家产。”那人说:“你要报仇,去找阴司申诉,让阴司安排你投胎啊!”壮汉说:“阴司的程序太麻烦,等不及了,只要你把机会让给我,我送你几百两银子。” 话音刚落,另一个老头喊道:“你们都别抢,这个机会给我吧。邬黑心利用高息的幌子,骗走了我的养老金啊。”原来,老者的儿子在上京为官,他不想跟着儿子去上京,独自在家里养老,儿子留给他三千两银子的养老金。他为了获得高息,把银子送给邬黑心生利息,最后却失去了本金。他到县衙告状,县令被邬黑心收买,反倒打了他二十大板。 这时,一个老妇嚎啕大哭起来,喊道:“你们都没有我惨啊!”老妇哭诉起来。她的儿子和邬黑心合伙做生意,哪知道邬黑心不讲诚信,釜底抽薪,导致她的儿子破产,跳河自尽。 老妇哭喊道:“求求你们,把报仇的机会让给我,我要让邬黑心家破人亡,此仇不报,我心不甘啊。”可是,她的哭声很快被淹没在争吵声里。后面的人挤上前,个个都要求投胎当庞诚郡的儿子。 庞诚郡狐疑地问道:“你们痛恨邬黑心,为何堵在我家门口?”可是,没有人理他。突然,后面涌上来几个人,将庞诚郡往外一推,他就醒了过来。 庞诚郡披衣起来,去看望老婆,依然没有分娩的迹象。他心知有异,喊起几个仆从,连夜跟着他一起上山,到道观里拜见老道。 到了道观,天刚亮。老道听他讲完来意,掐指一算,说道:“你上辈子就是邬黑心,因为招摇撞骗,结仇太多,太多人想投生到你家,败光你的家产。虽然阴司早有安排,会以其它方式还报,但是他们等不及,故此都想投胎,拉住真正的投胎者不放,导致迟迟不能分娩。” 庞诚郡跪下,哀求老道给个解救之法。老道给了他一张符,让他贴在卧室的门上,并且叮嘱,要多做善事,来化解前世的冤仇。 回到家里,庞诚郡依言,将符纸贴在门上。过了一会,伏氏顺利地生下一个儿子。 这以后,庞诚郡不但痛改前非,修复诚信,还大发善心,做起了善事。至于他有没有化解前世的仇怨,就不得而知了。” 听完这个故事,我都忍不住吐槽我妈。 “妈!你说你讲的故事怎么都是明朝的事儿啊!说的还有模有样的,弄的你跟从那个年代穿越过来的似的!” 我妈闻言哈哈大笑道。 “穿越那倒是不可能的!不过这些故事都是我小的时候你姥爷讲给我听,然后在你小的时候我又讲给你听。 说不定再过几年呀,等你结了婚也有了孩子,我就可以讲给我的孙子听。 反正这些故事你都也是知道的,将来你就可以讲给你的儿子听。这两个故事是咱们家的根本,可以一代一代的传下去!” 我妈说的这句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哪有把这种民间小故事当做传家接代的根本的。 我也没有想到苏丹红对这些故事倒是十分有兴趣。 苏丹红也上赶着跟我妈说道。 “阿姨!说到这些关于生孩子还有一些鬼呀神儿的方面,我还有一个亲身经历呢!那是我爸爸同学身上发生的事儿,我到现在也一直都不能忘。” “哎呦!你有什么事儿,你也说来听听呀!” 我妈也是1万个感兴趣。 我现在总算明白了这些女人,他们一个个天天嘴都不闲着,要不就是吃,要不就是说。 好像那脸上长的最大的一个窟窿,要是不用他。就会吃亏一样。 沙发上我妈,苏丹红,沈学而你一言我一语,你一句我一句。 老话说的好,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三个女人可真是没有辜负这一句老话。 我索性也不插嘴,一个人撑着懒腰,喝着茶水,听着三个女人说长道短。 只听苏丹红开始讲述他的亲身经历。 “那是我小的时候,主角是我爸爸的一个朋友。 爸爸朋友家里当时比较富裕,有钱人嘛,当然就少不了登门借钱的,我爸爸这位朋友他爸有一位老同学,孩子10岁,得了白血病,家里的钱花光了,但孩子的病也不能不治吧,就跑来借钱了。 爸爸朋友的爸爸是个热心肠的人,民间有句话叫“穷生奸计,富长良心”,虽然我很不认同这句话,但是想想也对,为了钱人什么事儿干不出来?有了钱才有能力去帮别人或者说是施舍别人!只能说万事都有两面性吧。 还是说回故事,爸爸朋友的爸爸问那个老同学借多少,那老同学支支吾吾的半天才吐出来一个数:“五...五万!” 爸爸朋友的爸爸一笑道:“孩子治病要紧,明天来我这里取吧,我知道五万也不一定够,我借给你十万,我不急着要,但是你得给我打个条!” 那老同学一个劲的道谢,爸爸朋友的爸爸坦然接受,看那老同学要走,就拦了一下,说:“你先等会儿再走,我知道现在很少人信算命这种事儿了,不过你这几年也确实够倒霉了,我今天正好请了个高人来,你等会儿让他给你算算,万一对了,你也能转转运不是?” 老同学自然是不信的,可是你找人家借五万人家拿十万出来,怎么能不给人家面子呢?于是就坐下来一起喝茶等着,说句题外话,我爸爸朋友的爸爸的这位同学那也是文化人,往那一坐,真看不出什么不对的地方来,气质很好! 这边茶还没喝透,那边就有人敲门,爸爸朋友的爸爸就起身迎进来两个人,一通寒暄过后,分宾主落座,又是一通喝茶,然后才打开了话匣子聊正事儿。 等给爸爸朋友的爸爸算完,以前的事儿全部都对,还说了说以后怎么做,怎么改风水之类的,话聊到这里,老同学也听得两眼放光,因为他也知道一些爸爸朋友家里的情况,感觉这位高人不一般,就问道:“这位老先生,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能不能帮我看看我的福气如何?” 黄泉饺子馆最新章节地址: 黄泉饺子馆全文阅读地址:/read/152846/ 黄泉饺子馆txt下载地址: 黄泉饺子馆手机阅读:/read/152846/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五百八十九章 亲身经历)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黄泉饺子馆》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 第五百九十章 故事接龙 结果这高人看了他一会儿说道:“你就不要看你的福气了,还是多关心关心你的孩子吧,只要孩子平平安安的,就是你的福气了!” 这位老同学当时就哭了,激动的握住老先生的手说:“大师啊,您还是指点我一下吧,为什么我的命这么不好啊!” 原来他不只有这一个得了白血病的孩子,之前还生过两个孩子,都是活不长就夭折了,唯有这次这个孩子长到了10岁,本以为保住了,哪知道又得了白血病,大夫都说不能保证治好。 这位老先生也是个直肠子,说话不拐弯,怼了他一句:“还为什么命不好?因为你不信呗,你家祖坟被车冲了,民间讲话叫压祖!这天天车来车往的压着他不得安宁,你不走背运才怪!” 老同学当时就震惊了,为什么呢? 原来他家不是本地人,自己本是个孤儿,也不算全是,是小的时候父母双亡,又没有什么亲戚,是在当地福利院长大的,不过他也争气,考上了大学留在了大城市工作,只是除了福利院那边还有点联系,自己村里根本就没联系了,对自己的亲生父母也没什么记忆和感情。 就在他结婚不久,他老家修路,要从村里舆地上过去,民俗上还是很讲究这个的,于是当时福利院的老院长还给他打过电话,问他要不要回去收了他父母的骨灰,另行安葬? 可是他觉得人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再加上离老家比较远,当时也不缺那千八块的迁坟钱,就没管这个事儿,结果他父母的坟就给推平了压在了大马路下面。 可这事儿他谁也没说,只有自己和媳妇知道,没想到今天被人家老先生一句话就给说破了,哪有个不震惊的,于是他就死活的求着这位先生给想想办法,救他孩子一命! 最后那老先生看着爸爸朋友的爸爸的面子给他出了个主意,把路挖了是不可能了,就问他有没有父母的遗物之类的,好在他还真留着父母的照片,于是就按着老先生的方法在一天半夜的时候去了老家祖坟的位置摆供,烧纸钱,磕真头,就是头要着地,要响,最后要有血出来,喊着父母的名字叫魂儿! 等喊够了四十九声,就用老先生给的符贴在照片上放在了骨灰盒里,然后又一路的过桥烧纸钱,过路口撒纸钱,民间管这个叫买路钱,据说是桥有桥神,路有路神,不给钱不让过!收费站么?返回现在的家这边安排好的墓地,把骨灰盒埋了,算是衣冠冢。 一通法事下来,老同学也基本累得去了半条命了,不过别说,他家孩子没多久就好了,而且是在没有做手术的情况下! 至于后来那个人怎么样了,爸爸朋友没有细说,只说是现在和他家一直有生意上的来往,从来没让爸爸朋友家吃过亏!” 我自然知道苏丹红讲的这个故事绝对是真的。 苏丹红这边话音刚落,那边沈学而也接上了。 “我也知道一个民间故事!也是关于鬼神生孩子的。” 我闻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这几个女人真是够可以的,竟然开始故事接龙了!我真的懒的管你们得,你们搁这儿讲故事吧,我去陪我爸做饭。” 说完,我从沙发上站起身,一个人走到厨房,我爸此时正蹲在厨房里面摘韭菜。 我爸看着我过去撇了我一眼,然后忍不住笑着说。 “那几个女的在那里开故事会呢吧!我觉得他们说的挺有意思的。” 我无聊的点点头。 “这些个女人,可真的是能白活!” 我这边话音刚落,那边沈学而就开始讲了起来。 “民国初年,梅县一户人家户主叫王刚的家中,媳妇生小孩。头一胎,倒也顺产,媳妇除了受了些正常的罪之外,别的也没遇到什么麻烦。孩子生下后,“哇哇”地哭出声来,扒拉开小腿一看,是个男孩,接生婆和当奶奶的都很高兴。于是俩人熟练地忙活起来:接生婆把剪刀在灯头上烧了,铰断了肚脐带,把伤口处包扎了。 然后,二人又把孩子放在预先准备好的温水里洗了洗,擦干了,拿软布包裹好,用小秤称了称,七斤半重。当奶奶的没看清,问接生婆:“几斤呢?”“七斤半。”接生婆告诉了。刚说完,那包里的小孩就说话了:“什么?我才七斤半?别嚼舌头了,头几天我家称猪,称了称我,还一百零三斤呢!” 这小孩说话一点没有奶声奶气的味儿,这可把两个老太婆吓坏了,亏得接生婆见识多,稳了稳神给当奶奶的说:“这个小孩是死鬼托生的,死鬼在阴间没喝迷魂汤,所以什么事都记得。” 这时小孩又说了:“给我松松,给我松松,捆得太紧了,太紧了,不得劲!”接生婆忙抱过来,给他松了松捆扎的带子。小孩说:“这还差不多。”接生婆轻声地问:“你是什么地方人?叫什么名字?”“我呀,我娘家是渝中县王员外家,婆家是城南张家庄张员外家,我男人是张家二公子,我叫王月花,你问这个干什么?”接生婆说:“不干什么,问着玩儿。”“什么?我这么大了,还叫你问着玩?不像话!” 接生婆觉得好笑,就换了个话头问:“你为什么要死呢?” “是他们逼我死的,我男人不是人,仗着他爹当个大官,背着我到江南又买来一个臭婊子,我好歹也是大户人家的闺女,怎么受得了这个气?就和他闹,闹不过,我就跳井,他还说我吓唬人,不敢真跳,老娘我没有不敢的事,一咬牙,一闭眼,就真的跳了下去。”“ 那你为什么当时不还魂呢?”“还什么魂呢?这么大热天的,他们把我从井里捞出来,连掐人中带空水的,半天也没弄活,又找了个大夫看,大夫检查了一下说,腿断了,脑浆都摔出来了,不能活了,准备后事吧。” “后来你怎么又托生了?”“不托生我怎么出这口气?我先找了阎王,阎王说我不该死,还有几十年阳寿呢,并劝导我,说自古以来,阳间的有钱人家讨个小老婆不算个啥,只是因为我忍不下这口气,才跳井的,是误死。他说我已死五六天了,尸体已经腐烂,还不了阳了。我一听,急了,哪怎么行,死活我也要还阳,爹娘就我一个孩子,我死了谁孝敬他们呢?阎王说,哪就换个身子吧。我以为换个大姑娘身子呢,怎么换了个小男孩的,才七斤半重,我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了?” “那你就安心给这家当儿子吧,这家也是大财主。”“我才不呢,我是独生女,爹娘最疼我,我得回去,回去找那个负心的男人算账!”“你到哪儿找他算账去?”“到阴间去,变个厉鬼掐死那两个狗男女!”“那你不把这家子坑了,这家已经单传了三代,事到如今,可不能做缺德的事。”“这我管不着,要不然,我要见我渝中县的爹娘。”“我这就叫他们快找,你千万要好好地活着啊!”接生婆和小婴儿说完了话,两个老太婆就急忙跑了出去,找男人们商量,套了一挂大车连夜到渝中县接人。 屋里,年轻的母亲刚从疲劳和痛苦中缓过气来,瞧着这个亲生的怪物,止不住哭了起来。第二天下午,接人的车来了,王月花的父母和婆婆及侍候过她的小丫鬟都来了。 ------------ 第五百九十一章 怪孩子 奇怪的是,小孩却不会说话了,和一般的小孩一样,吃奶、睡觉,活着很好。来人问是怎么回事,接生婆说:“接人的车刚走了半天,小孩就断了气了,小身子慢慢地变凉。 这可吓坏了我们,请来了五六个大夫看,谁都没有办法。天热得要命,这屋里却刮了大半天阴冷的风,风一停,小孩就慢慢地会喘气了。”来人听了,一脸悲哀,什么也说不出,这家人只好又把他们送了回去。 后来,这个怪孩子一直活到八十八岁那年才死。” 我在厨房一边摘韭菜一边听完了这个故事。 这还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就连沈学而也会讲这种小儿科的故事。要不说这女人当了母亲就开始母爱泛滥,变得幼稚非常,与之前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来。 少倾,我们厨房的准备工作已经收拾妥当,便由我妈这个大厨亲自做主厨,开始了他的煎炒烹炸,一方面是为了接待沈学而这个孕妇,另一方面是为了招呼我的女朋友。 待我妈做完饭后,全部都是一些家常便饭,我们几个人草草吃完一顿。 我偷着来到了里屋的房间,和我爸我妈好好交代了一下沈学而的事情。 “学而现在跟男朋友吵架了,到咱们家里暂住几天。妈,你可千万别问东问西的,问人家什么关于男朋友的事情。 他现在是个孕妇,身子骨不大好。你再说多了刺激到他,到时候孩子出了什么问题你可得负责任。 还有就是妈从明天开始,你们的一天三顿饭,我会让黄泉饺子馆的厨师来送专业的孕妇餐。 最后就是每隔一阵子,妈你最好陪学而去医院里面做产检。放心,这些都不是免费的,这些都是付钱的。只要你这一段时间把学而给照顾好了,一定能给你不少好处费!” 其实这都是我和苏丹红在私下商量好的,我妈本来就是一个农村的保守妇女,生怕我妈知道沈学而未婚先孕,然后又和男朋友闹成那个样子,会闲来无事就问东问西,然后说一些丧气的话,最后让学而心情不好。 反正人家不是都说,孕妇的心情才是最主要的。于是我和苏丹红就商量着,由黄泉饺子馆儿掏钱给我妈一笔不小的费用。 这最近的一段时间就等于给我妈找了一个居家的保姆工作,只不过居的是自己的家,照顾的是我的老同学。 果不其然,我刚刚说完这些,我妈一听说有钱,整个人瞬间精神抖擞起来! “放心吧!妈一定好好照顾学而。妈照顾人你还不放心嘛,你想想嘛,从小伺候你那么多年,后来又伺候你爸那么多年。 妈平时一定一句闲话都不说,只要学而开心,我就怎么来。还有,儿子,我帮你照顾学而,你们这一个月到底给我多少钱呀!” 原来,我妈果真还是冲着工资的面子。 我只好拍拍我妈的肩膀,似笑非笑的说道。 “放心吧,我的亲娘哟,你这个掉进钱眼里的老太太,我还能亏待你吗!我可是你亲儿子,一定为你争取最大的利益呀!” 我妈闻言,整个人简直笑的乐不思蜀,然后突然之间又狐疑的抓着我的手臂,好奇的问我道。 “儿啊!你说这学而的男朋友究竟是谁呀?你知不知道。你对他这么好,他肚子里的孩子不能是你的吧? 儿啊,咱可不能做这种脚踏两只船的大事儿。见一个爱一个的,那是陈世美,咱们可得做一个遵纪守法的好人呐!” 我连忙争辩道。 “妈,你究竟跟我说啥呢!那肚子里的孩子咋可能是我的嘛?我跟苏丹红我俩才是男女朋友,妈,这种事情你可不能瞎说,这要是让丹红听见了,小心他跟我急眼!” “那沈学而他对象究竟是谁呀,咋的?不要他啦?也没听说他们两个人结婚呀!不会是未婚先孕吧!现在的小姑娘,怎么一个个这么不小心。” 我妈的破锣嗓子,声调又高,嗓音又大。 我连忙伸出手堵住了我妈的嘴。 “妈,你也真是的,说话这么大声音干啥?你是生怕别人听不到还是怎么的。不是跟你说了吗,不要瞎说话! 哎呦!我就跟你讲吧。人家学而的男朋友,是医院里面的教授级人物。” 我妈闻言立刻打断我。 “既然是教授,想必年纪应该是挺大的吧!是不是父女恋呀?就是现在特别流行的那种老少恋,然后学而的家人不同意,觉得男的比自己的爹还大。觉得两个人有年龄差距,说以学而才会和男朋友吵架。” 我听了这些神判断,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妈,你不去说大鼓书真的是可惜了!你咋这么有想象力,咋这么能编呢! 人家学而的男朋友虽然是教授级人物,但是年龄和学而相当,也就30岁左右吧,是正正经经的谈恋爱,根本就不是什么老少恋。” 我妈闻言那可好了奇,连忙挠挠自己的后脑勺,然后继续问我道。 “那两个人既然年纪相当,为啥不结婚呢,非得未婚先孕!现在这连孩子都有了,闲的没事儿还吵什么架呀!” “哎呦!” 我妈忽的重重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我知道了,我晓得啊,学而的那个男朋友是不是个有家庭的人啊。 现在好些个有本事有能力的男人都是大骗子,一个个隐瞒自己的家庭情况,然后对外说自己是未婚单身,欺骗那些美丽漂亮单纯的小姑娘。 学而是不是被那个男人给骗了呀,这可以报警的!这绝对属于违法犯罪呀!” 我急忙再次堵住了我妈的嘴。 “妈,你敢不敢不要再瞎猜了!人家那个男教授也是正正经经的单身,根本就没有过婚姻史,也不是什么有家庭的骗子!” 我为了避免以后我妈再胡乱猜测,最后跟学而说一些什么不好听的话,我索性把所有事情全部摊开,直接告诉他。 “那,学而和她男朋友两个人感情还是挺好的,只不过他那个男朋友的家庭条件比较特殊。那个男朋友是个有钱人,家里是京都市的,在京都市还有一个价值几个亿的四合院呢! 那个男人的父亲是开煤矿的,母亲是专业的教育局人员,应该也算得上是高官吧。这就说明人家家里有经商的,也有正经的从政人员。 所以男方的家庭条件太好,跟学而的差异有一些大。 男方的母亲有一些重男轻女,并且嫌弃学而的家庭出身,觉得他配不上自己的儿子。所以一直不太同意两个人在一起的事情。” 我妈道。 “哎呦!那男方的家庭条件要是这么好的话,男方的母亲不同意两个人在一起也是正常的。 只不过现在应该可以了呀,这儿媳妇儿的肚子都大起来了,马上孙子就要落地,怎么着也该让两个人领证结婚了吧!” 我道。 “这就是事情的关键 ,现在学而是已经怀孕了,但是那个男人的妈妈比较重男轻女。那个男人的妈妈说,想要等沈学而把孩子生下来之后再做打算。 或者是等到再过几个月之后去医院做b超可以查出胎儿的性别。如果学而肚子里面怀着的是一个男孩子的话,男方的母亲就同意自己的儿子和学而领证登记结婚。 如果学而肚子里面怀着的是一个女孩子的话,男方的母亲希望沈学而可以把孩子打掉,他的母亲说他的家庭只需要男孩子,不想要女孩子。” ------------ 第五百九十二章 烛光晚餐 我妈听了这话,顿时火冒三丈。 “怎么可以这个样子?现如今都是什么年代了,还有重男轻女这么一个说法。 我就觉得生男生女都一样。那个男生的母亲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呀!那个男生也不说,说他,就任凭自己的母亲如此的胡作非为!” 我道。 “这不就是问题的所在吗!那个男生比较孝顺,比较听从自己母亲的话。所以学而和他才会争吵起来。一气之下又觉得自己没有地方去,所以我才安排他住进到咱们家。 所以妈,平时你就少说一些话,不要说到人家捅心窝子的事儿。然后好好的照顾他就可以了,现在学而已经够难了,咱们一定要好好的帮他!” 我妈倒是一个十分愿意见义勇为的人,现如今,一听说沈学而的处境这么艰难,就顿时心疼起这个自小和我交好的姑娘来。 我妈道。 “儿子,你就放心吧,你同学交给你妈,你100个放心。我一定好好的照顾她,陪她去产检。把他养的白白胖胖的,定然让他生出一个大胖小子来!” 我忍不住吐槽我妈道。 “哎呦呦,刚才你还说呢,生男生女都一样,现在这可倒好,非得生出一个大胖小子!” 我妈忍不住嘿嘿一笑。 “我这也不是为了学而考虑嘛!他只有生了大胖小子,他婆婆才能让他进门。 不过儿子你放心,无论将来你们生出什么东西,我也一定让你媳妇儿进门。 妈,这个人很开放的,很现代的,生男生女都一样,生个大孙子妈喜欢,生个大孙女,妈也喜欢。” 我跟我妈交代完这些话,然后把沈学而留在了我们家里,我和苏丹红两个人又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从明天开始,我就要去莫小雅家楼下的那个天堂养老院工作。并且是24小时全天守在那里,也就是说,从明天开始,我和苏丹红就不知要有多少日子见不到面了。 而今天晚上我就要做一个一直想做的最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我早就提前跟莫小雅打好招呼,让莫小雅谎称自己去同学朋友家里玩,把整个一个空荡荡的公寓全部倒给了我和苏丹红两个人。 而就在刚才我和苏丹红把沈学而送回我家的时候,我还偷偷的给莫小雅发了一个信息,让他帮我一个小忙。 我准备今天晚上给苏丹红一个惊喜,然后把我的人生大事儿给办了! 我和苏丹红两个人回到自己的公寓,打开门,扑面而来一股浓烈的香气。 我不过是让莫小雅帮我把家里的环境布置的浪漫一点,温馨一点。说是想要和苏丹红过一下二人世界,给他一个惊喜。 谁知道这个莫小雅究竟在屋子里面喷了多少香水,我这刚一进房间,简直被扑面而来的香味刺激的连打了几个喷嚏,整个人被呛的脑子发晕,眼睛发花,甚至都快要反胃。 我和苏丹红两个人拖鞋进了房间,没想到在厨房里面,莫小雅还当真布置了一个十分浪漫的烛光晚餐。 桌子上摆着红色的蜡烛,餐桌上还有西餐,牛排和红酒。地上铺的全部都是艳红色的玫瑰花瓣。 就在我把房门一关之际,屋子里竟然不知从哪里想起了老唱片的音乐声。 放的曲子应该是七八十年代,那种披头士的爵士乐,听起来十分的有氛围。 苏丹红简直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连忙回头问我道。 “臭弟弟,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啊!” 我低下头,深情款款的望着他,然后用暧昧的语气在他的耳边述说。 “傻丫头,喜欢我为你准备的这一切吗?” 苏丹红整个人简直惊讶异常。 “你,你这是要搞什么呀!” 他嘴上表现的虽然有些无所谓,但是从她吃惊的神态和眼神里饱含的泪水就可以看出,莫小雅,这些套路弄的还真的是蛮管用的,看来这些娇滴滴的女孩儿真的都吃这一套。 我直接转到苏丹红的身后,然后双手环住他的腰。 “傻丫头,这些都是我专门为你一个人准备的。今天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今天是咱们两个人第一次正式约会!我只想要让你过得开心。” 我说着邀请苏丹红在餐桌上坐下,然后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准备挂回卧室。 万万没有想到,刚刚推开卧室的房门,卧室里面的场景也把我给惊呆了。 卧室里面的床单和被罩全部换成了丝绸的大红色,卧室里面也是一地的玫瑰花瓣,全部都是蜡烛,并且还用好多红色的蜡烛围成了一个大大的爱心形状。 而床单被罩上也是撒满了好多玫瑰花瓣,在床单的最中间还放个整整一大盒的杜蕾丝。 我一看到,连忙把这一大盒收进了床头柜里。我让这个莫小雅帮我准备浪漫,谁知道这个小丫头片子准备的也实在太充足了一些。 只不过,这样的安排还真的是颇得我的心意。 我挂好衣服之后,连忙把卧室的灯关掉。然后待会儿准备请君入瓮。现在我要做的事情就是走到餐桌前面和苏丹红对饮。 然后两个人就着烛光晚餐,吃着西餐,喝着红酒。最最主要的是把苏丹红给灌醉,当然也不能让他醉的跟死猪一样,就要那种暧昧的微醺的感觉,点到为止是最好的。 一切准备就绪,我在心中给自己千百分鼓励。 然后回到厨房坐在苏丹红的对面,开始对他说起我早就准备好的情话大全。 “亲爱的,你知道吗,从现在开始请你当我手心里的宝。我想要和你一起慢慢变老。你的笑容总是在我脑海中,让我难忘。你是我的北极星,告诉我前进的方向。 从现在开始,请你记住,有我在的地方,就没有你吃苦的时候。 我一直觉得爱是一种遇见,不能等待,也不能准备。庆幸的是我遇见了你。我不要短暂的温存,只要你一世的陪伴。对于我而言,人生最大的幸福,就是找一个温暖的人,过一辈子。而我在遇见了你之后就明白你就是我人生最大的幸福。 从前,我想有一个人明白我,即使我什么都没说。遇到了你之后,我知道我的期待终于实现。你就是我的温带海洋性气候,一直都是暖暖的。 在每个看不见你的夜晚,我总是无法控制的会想你。一边听雨,一边想你,雨声滴滴,淅沥淅沥。而我见到你是爱你,见不到你时想你。 在我刚认识你的时候,我总是会隐藏起来心中最真实的想法。但是经过这么久的相处我才明白爱情不可能长期地隐藏,也不可能长期地假装。因为你,我懂得了成长。 曾经听说过那么一句话,有时最小的东东会在你的心里占据最大的空间。而你就是我心中最大的一片天地。 丹红,这一生我只牵你的手,因为今生有你早已足够。” 我这一连串把我从小到大所知道的,听到的,能想到的所有情话全部说了出来。 女孩子嘛,大多数都是耳朵动物。他们只愿意听自己喜欢听的话,却不愿意看真正的事实。 所以说一个男人只要对着女人的耳边不停的说情话,不停的说我爱你。那么他大概率可以完全的搞定这个女人。 不过好在我对苏丹红说的这些话也都是真心的。像我这个年纪,终归要找一个女人好好的过日子。而苏丹红的确符合我现在对老婆的全部要求和条件。 她足够漂亮,人品也好,性格也好。最最主要的是她足够的聪明,可以做一个让我欣赏的小女人。 ------------ 第五百九十三章 养老院的一天 我和苏丹红吃完饭,早已经把他感动的不能自已。 然后我们两个人借着幽暗的灯光,推开了卧室的房门。 果然与我想象的完全没有意外,整个卧室的布置已经让苏丹红眼花缭乱。 我直接将他横抱起来,然后缓缓走向卧室的那张柔软的大床……。 只见苏红娇羞一笑,然后用他的额头缓缓的靠在了我的臂膀之上。 直到第二天一早,我才发现了一个人间大秘密。原来我真的是捡了一个大宝贝,苏丹红,竟然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 我把他搂在自己的怀里,久久不愿意起床。 苏丹红在我的臂弯里巧笑嫣然道。 “臭弟弟,赶紧起来吧,今天你还要去天堂养老院上班儿呢。咱们饺子馆里的契约可不能耽误了,还是工作重要!” 我忍不住舒服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感叹道。 “能跟你天天躺在一起还想什么工作呀,简直就想永远的醉生梦死。 我终于知道古代那些昏君究竟为什么那么的昏庸!身边伴着这么多美丽的美娇娘,还都是那么的单纯美好。 别说是皇帝,但凡是一个男人,都经受不住那样的温柔乡诱惑!” 苏丹红倒是很识大体,她最先起床,然后收拾完毕之后。还帮我穿了衣服。 我们两个人拥抱在一起,久久不愿意分开。就连在车上都是你贴着我,我挨着你。 好不容易将车开到莫小雅家的楼下,牛大哥已经早早的在楼底下等着我。今天是我们两个人一起去上班。牛大哥负责给养老院里面做饭,我负责在养老院里面当护工。 我万分不舍的告别了苏丹红。 牛大哥不愧是过来人,一眼便识破了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小秘密。 “小王老弟,你们两个人昨天晚上是不是发生什么了?” “你怎么这么说呀!” “你们两个人大早上竟然是一起过来的!” 我回答。 “我自从来了咱们饺子馆之后,我们两个人不是天天都黏在一起吗?” 牛大哥顿时摇摇头,然后对着我一阵坏笑道。 “今天那老板娘跟往常不一样。网传的老板娘雷利风行,走路带风!今天他有一种让人难以言喻的小女人的感觉。 赶紧跟我说实话,咱俩不用藏着掖着的。你们两个人昨天晚上是不是为了爱情热烈的鼓掌,然后生米做成熟饭了?” 我也忍不住的捂着嘴巴笑道。 “牛大哥,你以后别再饺子馆可以当厨子了,你直接改行去算命多好!” “真的呀,你们两个人真的那啥了!” “哎呦!别说了,你知道就行了,可不准外传啊!” “不是这有啥不好意思的呀,你把细节讲给我听听呗。” 我发现其实我们这些老爷们儿明明比女人更加八卦。就像我之前上大学的时候,在寝室。每天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我们寝室的男生谈论的话题永远都离不开女人和那方面。 有很多男生会把自己谈过几个女朋友,然后拿下个多少个女人当做自己炫耀的资本。 自然,曾经年少轻狂的我也做出过这样的蠢事。声嘶力竭的大肆宣扬着自己年轻时的那些美好往事。 只不过现在的我还是变得成熟了一些,感情方面的事情还是不要当做笑话讲给别人听,不要让别人掺和插手的好!日子毕竟只有我和苏丹红两个人慢慢过。 搞得太多虚头巴脑的,只怕把我们两个人的好感情给搅和黄了。 我急忙对牛大哥搪塞到。 “哎呀!其实又没啥,你这个结过婚的人还用什么我讲给你么?你明明什么都知道的好不好。牛大哥,你就不要搞我了,咱俩还是赶紧去上班儿吧!” 我和牛大哥边说边爬楼,直到走到了那个小小的天堂养老院的门口。 我们直接按响了养老院的门铃。就是那天那个接待我们的郑老板给我们开的门。 这个尖嘴猴腮的郑老板,看见我和牛大哥一起到来,然后丝毫不见外的给我们两个人分配起了工作。 “那个厨子,你叫什么名字!” “老板好,我姓牛,大名叫牛柏晔!” “行,那我以后就叫你小牛子吧。小牛子,厨房就在着手的卫生间旁边。里面的菜我都已经买好了,今天早晨就熬粥就行,你现在就赶紧去忙活吧,再过一个小时咱们就开饭!” 然后这个尖嘴猴腮的老板又转过头问了问我道。 “对了,你又叫什么嘞!” 我时刻不敢忘记,我现在的角色是一个大脑缺根弦的人,我故意把自己装的傻傻愣愣的,然后回复那个郑老板道。 “我,我姓王,我叫王,王泽瀚!” “行!小王,是吧。今天我就让人带一带你,然后你跟着他们好好的学,学习了两天之后可以上手了,我就让你专门负责一个房间。 不过小王咱们可事先说好,你学习的这几天算做实习期可是没有工资的!” 这果然是一个老奸巨猾的奸商,那天听莫小雅的父亲说我脑子不好,便想着方法的坑我。 本来别的护工一个月的工资都是2500块钱,偏偏只给我两千块。今天又说什么实习期不给工资,不就是为了想让我免费替他多干几天活儿吗! 没有办法,我现在的人设就是一个脑子不大好的无业青年,反正,我来到这里也不是为了挣这么几千块钱的小工资,我自然是有自己天大的计划要做。 所以,我只好特别诚恳,特别老实的点点头。 “好的,没问题,那么找谁带我呀!” 郑老板抻着脖子冲着屋里头喊道。 “老张,来了一个新护工,你负责带一下!” 然后便有一个六十多岁的中老年男子宠物里面走了出来。 我万万没有想到,这里的护工一个个年纪竟然这么大了。这个名叫老张的男人,眼见着整整有六十多岁,头发也全部都是花白色的,看着和徐叔的年纪不相上下。 徐叔在我们黄泉饺子馆里做前台,负责收银工作,我们都已经觉得他老人家过的十分辛苦。 万万没有想到,还有和徐叔这样的同龄人,竟然在这个小小的破养老院里面做护工。 要知道护工的工作那是相当的辛苦的,简直就是体力活,真的不知道张大爷这样的年纪是如何做的下来的。 那个老张看了看我,然后满脸惊讶到。 “哎哟,这个小伙子怎么这么年轻呀,吃的了苦嘛,做得了护工吗?” 我急忙淡定的点点头。 “我可以吃苦的,我什么苦都可以吃的!” 那个老张开始对我介绍道。 “说实话,咱们这儿说辛苦也不辛苦,说不辛苦的话还有那么一点点忙。 总而言之,没有多大的力气活儿,就是脏乱差,味道比较难闻。每天面对的都是那些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老人的屎尿。 咱们平时就负责帮他们换换纸尿裤,清洗一下身上,然后给他们喂饭。定时定点儿的看着他们吃药,有埋汰的衣服帮他们清洗一下! 剩下的也就没什么了。只不过就是这个一天24小时不能离开。但是等到晚上8点之后,这些老人们都睡着了,咱们也可以躺下睡觉。 还有就是第二天可能5点来钟就要起床,因为老年人你也懂得,觉比较少,起的比较早。 他们有时候起床啊,看见身边没有护工就开始大喊大叫,然后拉的满床都是!所以咱们就要按时帮他们清理干净。 你这小伙子岁数年轻,要是能不嫌弃屎尿味儿太重,脏乱差的话在这里干也是蛮好的!” ------------ 第五百九十四章 抠门老板 我只好一一的点头,然后把这些事情记在心里。 张大爷带我去参观了这个屋子里的每一个房间。这应该是两个八九十平的房间,然后将其中的墙打通,形成了一个180平的大平层。然后将所有的房间全部做了整改。 一间小一点的厨房,一间比较闭塞的卫生间。剩下的全部都是老人们的卧室。 一共分为五个大卧室,每个卧室里面住着十位老人,这么算下来,在这个小小的180平房间里,竟然整整住了50个老头儿老太太。 而那个姓郑的老板平时并不住在这里,他只是偶尔会到这里面来看,大多数的时间他还有自己的住房。不过听说这个郑老板十分的扣,他每天三顿饭都回到养老院,跟这些老头老太太一起吃。实则就是自己懒得做饭或者是为了省钱。 至于我们这些护工。这间养老院里面加上刚来的我,总共是五个护工。每个护工照顾一个房间,也就是说,每一个护工平均要负责十位老人的生活起居。 而我们这些护工住着的房间相对来说还能宽敞一些,也不过是一个十几平米的大卧室,然后有两个上下的通铺,还有一张单人床。 这其中年纪最大的护工就是带我的这个张大爷,据张大爷自己说,他今年已经65岁了,实在住不了上下铺,所以那一张单人床一直都是他占着。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事,这里的五位护工竟然有男有女,除了张大爷和我,还有一个姓马的大爷以外,剩下的两位竟然是女士。 虽然这两位女士的年纪都十分的大啊,比我母亲还要大不少,应该都是60出头的年纪。但是男护工和女护工住在一个房间里,总是觉得有一些太过别扭。 不过那两位女护工住的是一个上下铺,他们会在自己做床铺之上隔上厚厚的布帘。 用其中一位大姨的话来说。 “我们都这一把年纪,这一把岁数啊,还有什么害臊不害臊的。什么男人女人的,我们啥没见过。出来工作都是为了赚钱嘛!能多赚一分算一分,至于居住条件什么的,凑合凑合也就那样了!” 今天是我刚刚第一天上班,对这里的一切还并不熟悉。 张大爷首先把我带进了他负责的那个房间,这个房间里通通都是70岁以上的老人,十个老人之中竟然有八个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不能自理的。还用两位老人可以自由的下床,但是其中一个还是需要拄着拐杖,并且行动不了太远。 张大爷先是带我把每个搞人身底下的纸尿裤换了一遍。 现在才刚刚早上6点多钟,正是这些护工们刚刚起床上班的时间。所以我来的也不算晚,正好可以完全的感受这一天所有的工作任务。 我掀开床上的被褥,看到老人身底下的纸尿裤,瞬间就被一股子刺鼻的,难闻的恶臭味熏的连连后退了几步。 这个纸尿裤应该是好久没有换了,已经被水浸湿的又大又胀,并且一打开上面的屎尿,都已经干了纸尿裤上,看起来让人好不恶心反胃。 不过好在我之前经常出入医院,因为要照顾我的父亲,我父亲曾经也是常年住院,虽然他并不是卧床不起可以自由的行动。 但是有时他病重的时候会昏迷,会进手术室里面抢救。然后等到抢救出来的那几天也是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也是需要身底下换纸尿裤,然后躺在床上进行大小便。 之前我有照顾我父亲几次,所以对这些伺候老人的活儿并不算陌生。 只不过那个张大爷的动作十分的粗鲁,这也怪不得他,毕竟时间有限,并且一个人要照顾十个老头老太太。 只见张大爷一张大手把老人的身体推开,然后把他们的纸尿裤脱掉之后,随便拿了一个黑色的大抹布,在老人的身体上,从上到下胡乱的擦拭一翻,甚至连给他们的被子也不盖,就让老人赤身裸体的躺在光溜溜的硬板床上。 每天清早,这家养老院里面还要开窗通风。只见着这些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的老人们,一个个冻得浑身瑟瑟发抖,汗毛直竖,就像是在冰天雪地里面被冻僵的小鸡崽子一般。 我有些尴尬的问张大爷。 “张大爷对这些大爷大妈是不是太粗鲁了一点。现在这么冷的天儿,开着窗户又不给他们盖被,会不会把他们的身体弄垮呀!” 张大爷冲着我神秘的微微一笑。 “哎呦呦他们懂得什么。一个个连话都说不利索,咱们一个人每天这么忙,一个人伺候十个人,哪里能伺候的过来。 能有个人照顾他们已经不容易啦。他们一个月才交那一两千块钱。 现在这个社会你出多少的钱,我给你出多少的力嘛! 那要是家庭条件好的,自己在家顾一个保姆多好。一对一的单独照顾。 你说说咱们这些做护工的,每个月就开那么两千多块钱,就这一点儿点儿薪水,还准备把他们当自己家祖宗伺候着? 你这孩子还小,等在这儿干一段时间你就知道这里面的事儿了。” 不知为何,我听张大爷说着这些话好像那么的无关痛痒,总觉得内心有些忍不住的心说。 等我们把这些老人的纸尿裤全部换完之后,牛大哥那面为我们做好了饭。 今天早上我和苏丹红起床起的也蛮早,也没有吃早饭,正好饿的前胸贴后背。 我知道牛大哥的手艺虽然算不上精湛,但也绝对算是美味。 我连忙迫不及待地迎上前去,看着厨房里面牛大哥为我们做的饭食。 “哎呀,怎么是一锅稀水呀!” 我看着这个被牛大哥称之为粥的东西,里面就有肉眼可见的少许小米粒儿,剩下的全部都是米汤。就这些东西怎么可能吃得饱! 我又连忙问牛大哥。 “有没有什么干粮?” 牛大哥指了指厨房另一边的蒸屉上面。我打开蒸屉的锅盖一看,里面并排有着几十个特别小的小馒头,大小也就是我们平常吃的小笼包那般大小。 牛大哥对我说道。 “刚才咱们老板告诉我的,这些馒头是限量供应一个人一个,粥一人一碗!哎呦,就凑合着吃吧,说不定是早上饭,所以说弄得糊弄一些。 就给往锅里面放的米都有相应的数量,我实在是看着那一点米熬出来的粥不够所有人吃,所以就多放了一点水。 就这伙食实在也是太差劲了,看看中午老板买回来什么菜吧,我可以给你们多做一点花样,让你们中午吃的饱饱的!” 听了这些话,我有些觉得难受。好好的一个养老院,早上的伙食竟然这么差,那么那些叔叔大爷们怎么可能吃得饱。 张大爷在旁边拉了拉我的手臂。 “小伙子,吃不饱吧,没事儿的大爷这里有饼干,咱俩可以弄一点牛奶泡一泡。 还有,我照顾的那个房间,张老太太,他女儿前几天刚给他买了一箱奶。我看着还挺好的,咱俩就喝了吧,当早餐对付一下!” 我急忙拒绝道。 “这不大好吧,这是人家女儿给人家母亲买的,咱们怎么可以随便偷着喝呢!” 张大爷无所谓的耸耸肩膀。 “那老太太都是个老糊涂啦,那些好东西给他吃不吃的他也不知道。咱们干这行多不容易,当然是好好的对待一下自己。” 然后牛大哥帮我成了一碗粥,又给我拿个一个小馒头。 我急忙问张大爷道。 “咱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先给那些老人喂饭,然后咱们自己再吃!” 黄泉饺子馆最新章节地址: 黄泉饺子馆全文阅读地址:/read/152846/ 黄泉饺子馆txt下载地址: 黄泉饺子馆手机阅读:/read/152846/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五百九十四章 抠门老板)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黄泉饺子馆》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 第五百九十五章 胖女人 张大爷连忙摆摆手,然后不屑的回答我。 “咱们先吃自己的,什么时候自己吃饱了,再管他们。 哎呦,你这个小伙子真是个实心眼儿,一点儿也不开窍。 你那么管那些老头老太太干什么,他们的自己的儿女都不管他们呢!咱们在这里是上班赚钱的,能糊弄就糊弄。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不用把他们当祖宗一般的供着。 自己过得轻松愉快才最主要嘛!” 我听着张大爷他自己说着这些他自认为无关痛痒的。我的心里总是忍不住酸酸的。我现在1000,1万个相信,那个来到我们黄泉饺子馆签订契约的老鬼说的完全是实话。 他绝对是被这个没有人性的天堂养老院给虐待死的,只不过到现在,我仍旧觉得其实罪魁祸首仍然是他的子女。尤其是他那个不孝顺的三儿子和三儿媳妇。 我更加不能接受的是这里的护工竟然如此的冷血。要知道他们一个一个也都是五六十岁的年纪。估计再过不了几年,他们也会躺在床上不能动。 他们难道没有想过等自己老的那一天,如果也被自己的儿女送进这样的养老院,自己会遭受到怎么样的待遇么? 常言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总是想不通现在的人性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张口闭口就是钱。 如果是个有钱人,所有人都把你当祖宗一般的供着。如果你没有钱,那么所有人便不把你当成人,而是当做畜生。 在这个养老院的短短一个早晨,我就觉得日子过的十分的压抑。 随即,突然之间,这个屋子的房门被打开。是那个郑老板回来了,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身材较为肥硕的女性。 张大爷管这个女人叫做老板娘。 我之前曾经听过莫小雅的父亲说起,说这个郑老板的私生活方面好像有一些混乱,他的身边总是会出现不同的女性,但是从来都没有正式的结过婚领过结婚证。 好像现在跟在他身边的这个女人,应该也是这几年才上位的吧,只不过这个女人好像十分的有能耐,这个养老院的老板好像很怕这个肥硕的女人。 郑老板十分小气的走进屋子,然后问牛大哥到。 “小牛啊,早饭做好了吗?” 牛大哥点点头。 “有粥,然后有馒头!” “赶紧给我盛一碗粥,然后拿三个馒头。” 牛大哥有些不情愿。 “我刚才数了一下,总共就只有57个小馒头。应该是按人头的比例分配的,50位老人,然后五个护工,还有你和我。 一人一个馒头,老板要是跟你一个人拿三个的话,是不是剩下的人就不够吃了呀!” 郑老板无所谓道。 “我说你这个小牛子怎么这么没脑子,这些馒头当然是先紧着咱们自己人吃。咱们这些人吃饱啦,把那些剩下的给那些老头儿老太太太一分。 哎呦,那帮老不死的,一个个上个年纪吃没吃饱他们哪里知道。实在不行就弄一点儿白开水对付着。 反正再过几个小时不就又吃中午饭了吗?赶紧给我拿三个,一会儿我还要出门去办事儿呢!” 那个肥硕的女人走在屋子里面,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高傲的翘起了二郎腿。 “老郑啊!你这个屋子里面的味道实在不行,弄得跟狗窝一样。我家里养的小宝贝,身上的味道都比你们这里的强!” 我完全可以断定,这个女人口中所说的小宝贝应该是猫猫狗狗之宠物的这一类。 郑老板呵呵地笑着。 “这一帮老不死的,哪能跟亲爱的你家里的小宝贝儿比嘛! 亲爱的,你要不要也在这里面吃一点。咱们还能省下一顿早饭钱。” 那个肥硕的女人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 “算了吧,人家最近在瘦身呢,吃的都是减脂餐,你们这些个食物淀粉含量实在太高。” 我发现无论哪个年纪的女人都逃不过减肥两个字。就比如我面前的这个肥硕的女人,他的年纪大约50出头,脸上画着很浓重很妖艳的妆容,打扮的有那么一些风尘气质。 她的个头不高,大约只有1m55左右。身材却足足能有一百五六十斤,身上穿着一身纯白色的长款羽绒服。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那一款羽绒服应该是一个当季比较流行的款式,我记得苏丹红好像有这么一套,长度应该是到小腿左右。 可是这套羽绒服穿在这个肥硕的女人身上,竟然直接可以拖地。 牛大哥万分不情愿的拿了三个馒头,盛了一碗粥给那个郑老板。 老板对牛大哥说道。 “今天中午的菜就放在冰箱的冷藏柜里,你到时候随便做一下。然后中午的米也在今天早上我给你指的那个位置。今天中午我还有事情就不回来吃了! 等到你中午做完午饭,然后晚上5点多钟做完晚饭,把所有的碗筷全部收拾干净之后,你自己走就可以。然后明天早上记得早1点来,5:30左右到咱们6点就要开饭。” 牛大哥听了这些话有些吃惊。 “老板,我看冷藏柜里面就有一些烂白菜。咱们今天中午就吃这一道菜呀!” 那个老板哼着鼻子说道。 “谁说的冰箱里面不是还有一块儿大豆腐吗!你就做一个白菜炖豆腐汤,记住一定要少放油。现在这个油价贵的哟,一桶豆油要卖七八十块钱。这帮卖油的真真的是丧进良心!” 牛大哥有些不情愿,但是没有办法,我们来到这里只能听凭人家的安排。即使我们的心中有再多的不满,但是没有抓到这个养老院确实虐待老人的证据之前,我们也实在是不敢打草惊蛇。 牛大哥气的早上连饭都没有吃,我看着这些可怜巴巴的稀粥,还有那一些比小笼包大不了多少的小馒头,刚才还饿的直打鸣的肚子也瞬间没有了任何食欲。 我低着头跟张大爷说。 “算了吧,我不吃了,我先进去干活儿了!” 我用一个大餐盘儿,里面端着整整十碗米粥,还有十个小馒头。然后走进张大爷的那个房间,负责跟老头老太太们喂饭。 只听见这个郑老板在我的背后偷偷摸摸的说道。 “哎呦!不吃了,这感情好,我就喜欢这种光干活不吃饭的护工!” 张大爷闻言嘿嘿一笑。 “小伙子刚来还不适应,啥都不习惯,啥都不懂。等过一阵子,他在这里习惯习惯就好了。” 我端着早上的所有饭食走进这个充满臭味的房间,第一件事就是先给这些老人盖上他们的被子。 整个屋子里只有两个老太太是可以自由行动的,我把他们的那一份早饭送到他们的床边,并不用喂他们,他们自己就可以解决。 只听见一个老太太看着这稀的跟水一般的粥和弱小的馒头。然后忍不住的哎呀叫唤道。 “怎么又是这些东西呀,吃不饱!真的好饿呀!” 这个老太太不停的重复着这一句话,叫的人心中无比的苦涩。 突然之间,坐在门外吃饭的郑老板也听到了老太太说的这句话。只见老板粗着嗓子,冲着门里大声喊叫道。 “老不死的,你要再叫秧子,信不信我收拾你!给你一口饭吃,还不知足。你瞧瞧你儿子给的那几个臭钱,够干什么的?吃泔水都不够。没饿死你们,还给你们一口饭吃,你们就谢谢我八辈祖宗吧!真他娘是一群老不死的!” 那个肥硕的女人听到这些话,就在旁边捂着嘴咯咯地笑着。 黄泉饺子馆最新章节地址: 黄泉饺子馆全文阅读地址:/read/152846/ 黄泉饺子馆txt下载地址: 黄泉饺子馆手机阅读:/read/152846/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五百九十五章 胖女人)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黄泉饺子馆》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 第五百九十六章 贪污纸尿裤 “你说的真对,这帮老不死的就是该骂!” 我简直觉得整个屋子里的气压低的吓人。虽然隔着小小的一道房门,我仍然能够想象到养老院老板和那个肥硕女人戏谑的脸庞。 随即,我开始慢慢的喂这些老人吃饭。这里的馒头倒不像那个和我们签订契约的老者所说,那个老头儿当时对我们说的是这里的馒头,硬的吓人。简直能把人的门牙给硌掉。 所以说,在这家养老院里的老人们,根本每天都吃不了主食,只能靠着喝稀粥度日。 现如今,这里的馒头倒是软的很,一个跟小笼包差不多大小的馒头,用手捏一捏的话。竟然可以捏成一个实诚的麦丽素般大小的小球。 真的不知道原来的厨子在蒸这种馒头的时候加了多少的泡打粉,才能做出这种比面包还要松软,完全不当粮食的主食来。 紧接着,就听见养老院的大门被重重的关上,原来是那个郑老板和肥硕的女人走了。张大爷也吃完了早饭,然后走进房间。 我已然把房间里的八个不能自理的老人全部喂完了早餐,这些老人有的已经病入膏肓,除了流食以外,他们的嘴已经不能咀嚼。 有的老人浑身浮肿,但是身体却仍然瘦削的十分吓人。我想这就应该是长期饥饿之后说导致的浮肿吧。 他们的腿上全部都是透明的肉色,竟然能隐约看到皮肤下面有着一汪水,用手指摁下去就会留下一个大大的深坑,然后久久不能平复。 这里的老人们一个个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在这个养老院里过的日子,简直是生不如死。 我问张大爷。 “你说这些老人的子女为什么要把他们送进这间养老院呀,总觉得在养老院里面就像是活遭罪!” 张大爷云淡风轻的哈哈笑着说。 “还不是没有钱呗!这人一辈子呀,什么是良心。有钱了才有良心,没钱的人,那就是禽兽,是畜生。 要不是那句老话说得好,穷生奸计,富长良心。一个人没钱的时候还能把自己的父母送进养老院赡养他们,这就已经算是孝顺了。 有多少的人直接把自己的父母毒死,饿死,打死扔在大街上不管。只不过是现在这些光景年代好了,所以说这样的情况很少见。 在我们小时候的那个年代,之前很古老的一个故事,你有没有听说过。 就是说在一个朝代呀,老人只要一到了60岁,不管你死没死,全部拉到山上集体活埋。 一个人老了还能干什么呢?不就是在家里混吃等死,浪费粮食。又不能劳动又不能出力,又不能为儿女挣钱,能的只不过是添负担。 所以说这些老家伙躺在这里唯一的目的就是混吃等死。说实话,我觉得还是早死早好,早死早托生。 等我真的有老得那么一天,如果有人把我送进养老院,我就宁愿自己攒两瓶耗子药,然后喝完了是。我才不在人间受这个活罪!” 张大爷说的倒是轻松,他好像把这个时代看的十分通透。 我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社会怎么还有如此黑暗的地方。现在政府的管制这么好,这个社会是如此的阳光灿烂。但是竟然还会有那种没有良心的人,私下里做这种相当龌龊的勾当。 我简直是忍不住的心下一惊,然后浑身都义愤填膺起来。 要谈起谁比我更生气,那一定是牛大哥。牛大哥那可是一个典型的大孝子,他对自己的亲爹简直是无微不至。 说实话,在牛大哥的心里,父亲是第一位女儿只能排的上第二位。 牛柏晔这边收拾我们吃完的碗筷,然后恨的简直咬牙切齿。 “就那么几根烂白菜叶子,一块儿豆腐,中午怎么做出来这么多人的饭。” 其他的几个护工跟牛大哥说。 “小牛子啊,我发现你这个人就是太较真儿。你就按你的分量做,然后咱们几个人吃饱了,剩下的那一群人你管他们做什么!反正饿死了也不算你的。” 竟然还有一个老护工小声偷偷笑着说。 “我算了一下,我们那个屋子马上就可以再倒出来两个床位!” 我刚进门的时候就把整个养老院全部看了一遍。所有的床位都被老人住满了。 我问那个老护工说。 “怎么是不是有他们的儿女,要把自己家的父母接走!” 我在想着这个社会上一定还是会有心疼爹娘的儿女。或许他们起初是不知道被这个天堂养老院给骗了,然后后来发现自己的父母在这里吃的不好,住的不好,所以就想把自己的父母接走。 谁曾想那个老护工闻言哈哈大笑。 “什么接走哇,自从我来这干活开始到现在已经小十年了,我从来没看过有的老头老太太被送进来这里,还能被接走的。除非用的是灵车。” 不过那个老护工继续说道。 “我们屋子里用两个老头儿被自己的儿女弃养了,估计过不了一个星期,这两个人也会被灵车给接走。 哎呦!人生寿命长短,真的是半点不由人呐!” 我总是觉得这个老护工说的话里有话,忍不住自己的背后一阵发寒,就连浑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 被儿女弃养的老人,一个星期之后就会被灵车接走,这是不是就是在说……。 我简直不敢再想象下去。我强忍着胃里的干呕和心里的不适,吞了一口口水。 牛大哥也只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打开了冰箱,拿出了好多的烂白菜叶子,开始准备请了中午的午饭。 接下来在养老院的工作就变得简单了许多。 所有的护工躺在自己的屋子里,躺在床上玩手机的玩手机,嗑瓜子的嗑瓜子,还有的人正在睡觉。 我明明听见有许多老头儿老太太在他们房间里面叫着,可是这些护工一个个的充耳不闻,就跟没听见一样。 我问带着我的那个张大爷。 “咱们现在干什么呀?” 张大爷对我说道。 “现在就是休息时间!等到中午的时候再给他们喂午饭,下午的时候看看谁的衣服脏的实在不成样子,然后全部的收集到一起,用洗衣机一洗。 顺便看看他们谁的床底下有什么酸奶饼干的,咱们还可以加一顿下午茶。 等到晚上喂完他们晚饭,然后把他们一整天该吃的药全部一顿给他们喂进去。咱们就可以躺在床上睡觉了!” 我听完这些话连忙惊呼。 “一天的要全部合在一顿喂下去,那样这些老年人的身体受得了吗?更何况这一天都不用管他们上厕所的问题吗?刚刚给他们换完的纸尿裤要一直停到明天早上吗?” 张大爷笑呵呵的对我说。 “你这小伙子是不是缺心眼儿!咱们养老院一个月收这些老头老太太300块钱的纸尿裤钱。要是他们上一次厕所就给他们换一次的话,这些老年人上厕所贫的很一天可能要换小十张纸尿裤。 咱们这样统一,每天早上换一次,不是可以省钱吗!然后省下来的钱老板和咱们半儿劈。 你这小伙子还真的以为咱们这些护工每个月只有2500块钱的死工资啊!要真的一个月只用2500块钱的话,我才不在这给干这么多年。 反正每个月从这里扣一点,从那里挤一点的话。一个月咱们怎么也能挣上四五千块呢!” 我听完这些话,瞬间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拿的简直就是人命的钱,这吃的是人血馒头呀!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狠毒的一群人,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黄泉饺子馆最新章节地址: 黄泉饺子馆全文阅读地址:/read/152846/ 黄泉饺子馆txt下载地址: 黄泉饺子馆手机阅读:/read/152846/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五百九十六章 贪污纸尿裤)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黄泉饺子馆》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 第五百九十七章 新闻稿 躺在房间里面,耳朵边无数次的充斥着老年人的痛苦和哀嚎声。我的心忍不住的,都在滴血。 苏丹红发消息问我,询问我这边的情况怎么样。 我把自己的心情跟他说了一下,然后和他讲述了一遍这边发生的情况。 苏丹红在手机上给我发了一个帖子。是有关于一些护工虐待老年人的实事问题。 这是一篇很长的新闻稿,新闻稿件上写着。 “在某个城市,一名80岁高龄的老人,因丧失行动和语言表达能力,家人为其请来专业护工。 不料,在护工陪护期间,老人身体多处受伤,家人一查监控惊呆了……。 监控录像显示,在7月3日和7月4日早、中、晚用餐期间,家政护工数次掌拍老人的头部,并且大力拖拽坐在椅子上的老人,动作及言语均十分粗鲁。 失能老人的家人说 …… 子女反映,失能老人被陪护期间身体受伤。 “老人受伤的部位为面部和隐私处,左面部大块淤青,隐私处破皮流血,因为老人目前已无法用语言表达自己的遭遇,其受伤的原因令人生疑。” 就在今年的7月17日下午,老人的女儿刘女士告诉记者,其父亲已80岁高龄,为一名退休职工,退休后一直住在单位宿舍区。虽然身为子女的他们想接老人去自己家照顾,但因为老人此前称自己住惯了老房子,对居住环境亦有感情,因此便一直未搬至子女家中同住。 刘女士回忆说,2020年5月,父亲意外摔伤,此后身体状况变得大不如从前,而因为她本人年纪也大了,弟弟又患病在身,无奈之下只能请家政护工帮忙照顾老人。 “7月4日,恰逢周末护工休息,当天由我们照顾老人,在为老人擦拭身体时,发现老人左脸有一大块淤青,隐私部位表皮组织受损且流血不止。” 刘女士介绍说,因为他们请的家政护工为24小时陪护,平日里老人只由护工一人照顾,家中再无他人,他们因此怀疑老人受伤系护工所为。 因为老人的家中装有监控摄像头,事发后,刘女士与家人还调看了7月3日和7月4日两天的监控录像。 “监控录像显示,在上述两天的早、中、晚用餐期间,家政护工不仅数次掌拍老人的头部,还大力拖拽坐在椅子上的老人,动作及言语均十分粗鲁。”刘女士说。 7月4日晚,刘女士与家人就此向警方报了案,他们所在城市的公安分局公园派出所民警接警后就此介入调查。 记者调查,监控显示护工掌拍老人头部,对方称此举为催促老人用餐。 7月18日上午,记者来到老人家中。 记者注意到,时隔多日,老人脸上的淤青现已消退,隐私处的伤口也基本愈合。记者尝试与老人沟通,发现老人确已丧失语言表达能力,但当记者向老人询问其受伤的情况时,老人听闻便会失声痛哭。 经由刘女士同意后,记者调看了老人家客厅中7月3日及7月4日的监控录像,录像显示,在7月3日傍晚及7月4日早晨和中午,该男护工在照顾老人吃饭的过程中,确存在掌拍老人头部及用力拖拽老人的现象。 “虽然监控录像无法证实导致老人身体多处受伤的具体原因,但这名家政护工在护理失能老人过程中所存在的粗暴行为,着实令人感觉到震惊。”刘女士说。 7月20日上午,根据受伤老人家人提供的信息,记者电话联系上了监控录像中的这名姓耿的男护工。 当问及老人伤处的缘由时,这名护工解释称,老人脸上的淤青是其在扶老人下楼时不小心磕伤的,而隐私处表皮组织受损是其用毛巾给老人擦拭排泄物时不小心擦伤的。 随后,当记者进而问及监控录像中显示其在用餐过程中掌拍老人头部一事时,这名耿姓护工则辩解称,自己此举并非殴打老人,只是为了催促老人快速用餐。 同时,据这名耿姓护工介绍,他在家政服务行业已有两年的从业经历,当记者追问,在过去两年的工作中,其在护理失能老人期间,是否均是采用掌拍头部的方式催促被服务对象用餐时,该护工予以否认。 同时,这名护工还向记者澄清,自己此举与家政公司的培训内容无关,只是其个人习惯。 事件进展,家政公司正与客户协商处理此事,警方正在对案件做进一步调查。 7月20日上午,记者就此事采访了为老人提供家政护工的某个城市千喜现代家政管理有限公司千喜东店。 该店负责人房店长介绍说,为刘女士的父亲提供24小时陪护的家政护工是由公司招聘并培训上岗的,该护工从事家政服务行业确有两年时间,此前,公司的其他分店也为其介绍过陪护工作。 “关于刘女士所反映的其父亲身体受伤的情况,日前公司方面已经掌握。目前,我们正在等待警方的调查结果,公司方面也在与客户积极协商处理此事。” 同时,房店长还告诉记者,按照公司的规定,家政服务员的薪资支付方式为预付式,客户支付给家政服务人员的薪水全部交给家政服务员本人。客户通过公司寻求家政服务的,由公司负责安排家政服务人员并做好回访服务,以刘女士所聘请的24小时家政服务人员为例,公司方面按照120元/月的标准向客户收取服务费。 随后,当得知刘女士父亲家中监控录像显示,家政护工存在以掌拍老人头部催促老人用餐的情况后,房店长表示,此事家政公司方面尚不知情,他们将立即与老人的家人进行联系,对此进行求证。 “如监控录像反映情况属实,公司将依照相关规定,对相关责任人进行处理。”房店长说。 7月20日中午,记者从他们所在城市公安分局了解到,接报案后,他们所在城市公安分局公园派出所已完成了案件的前期取证工作,目前,民警正在对此案做进一步调查。 为人子女看到老人遭遇如此对待心都要碎了,而更让人心痛的是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 在南方的某个城市内92岁的朱女士,患有老年痴呆症,还有帕金森等疾病。 家人找到60岁的罗某当保姆,然而在短短5天时间里罗某竟持刀恐吓老人,还对老人进行殴打,强行让她闻粪桶。最后,罗某犯虐待被看护人罪,被判处有期徒刑6个月。 2018年8月,北方某个城市的刘先生发现保姆殴打自己86岁母亲,根据监控显示,半个月内打了七八回。刘先生的母亲患脑萎缩90岁父亲年事已高,儿女们每月花5000元雇了这名保姆。 平日里也没有亏待她,想不通为什么会虐待老人。 还有属于华侨的一位瘫痪老人遭恶毒保姆殴打虐待,老人经受不住折磨,连声哀嚎哭泣求饶。 今年5月2日,就在我们临近城市的83岁老人被保姆杀害,监控视频显示,保姆先是用毛巾去捂住老太面部。她一边用力,一边警惕地望向门口。之后索性爬到床上,直接一屁股坐在老人胸口上,还镇定扇起扇子来,一切都镇定坦然。” 最后,虽然这些施暴的护工人员已经得到了法律的惩治和自己应有的报应。但是看完这则新闻,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我扫视了一下跟我同一间屋子的几个护工。 ------------ 第五百九十八章 报应不爽 他们大多也是上了年纪的人,他们也都是人。他们曾经也有自己的父母,也有自己的儿女。 难道他们不知道报应两个字怎么写吗?难道他们不知道什么是上行下效,难道他们不懂得什么是因果轮回吗? 今天他们竟然如此的对待自己照顾的老人,那么明天呢?后天呢?他们难道就一点都不害怕自己有会有那么一天遭受到别人的虐待吗? 我的心情越来越痛苦,悲愤。 那个带着我的张大爷一个人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一边喝着牛奶。他的床头柜上还有好多的水果和零食,全部都是那种不含蔗糖的八宝粥,不含蔗糖的老人保健品。 我根本无法想象这些东西究竟属于他自己,还是从他照顾的那些老年人的身边拿来的。 我跟张大爷说道。 “哎哟,突然之间想起了一个小故事,张大爷,要不要我讲给你听?” 张大爷闻言哈哈一笑。 “说吧,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我边开始胡编乱造起来。 “说在很多很多年前,有那么一个无名的小村庄,名叫庄河村。其实这个村庄是真实存在的,这也是一个真实的故事。这个村庄是位于西南边的一个小村子,村子里有一名七十多岁的老人,村民们都称呼他为刘大爷。 刘大爷有两个儿子,前几年大儿子远去了疆域做买卖,一年回不了家几次,逢年过节只是寄点钱给老爹,表达一下孝心。二儿子名叫刘万军,今年三十五岁,由于二儿子是刘大爷快四十岁时生的,自然是宠溺有加,这也使得刘万军从小便是个好吃懒做的人。 提到刘万军,自然不能不提他的媳妇,孙芬。孙芬是邻村的,经人介绍认识了刘万军,由于两人认识时候都是二十六七岁了,这在农村里已经算是大龄剩男剩女了,于是两人相处了几个月,便结了婚。俗话说的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不是一家人还真进不了一家门,孙芬和刘万军那可真的是一对实打实的作妖之人。不仅没有承担起赡养刘大爷的义务,甚至还对刘大爷百般嫌弃,实在是令人咋舌。 这一天,两口子又在一起商量着如何“照顾”刘大爷,“你说你爹不会跟你大哥说咱俩对他不好吧”“不会的,我们给他住给他穿还给他吃,他还要我们怎么样啊,这就不错了,你看村里那个刘三首,对他爹除了打就是骂,我们养着他就已经很不错了。”“说得对,咱养着他也不能白养,这么大年纪了又干不了重活,真是个累赘,唯一一点好处,就是能收了你大哥寄回家的那点钱,也算是给我们的酬劳吧。”两人一边吃着刚蒸出锅的白菜肉大包子,一边说道。 在夫妻俩吃着热包子的时候,偏房里的刘大爷却在破烂的小屋子里吃着硬邦邦的干饼子,还有一盘吃了好几天的小咸菜。对于儿子儿媳对自己的态度,刘大爷心里也是有苦说不出,只能默默地受着。 这一天,儿媳孙芬早早地来到刘大爷的屋子里,说,“爹,我和万军今天要去下地干活,你今天就把该洗的衣服洗了,然后给我们蒸锅馒头,再扫扫院子什么的”儿媳妇难得的好态度,让刘大爷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唉唉地应着。说完,儿媳妇就出去了。 洗完衣服,干完家务的刘大爷,找到了面粉,开始蒸馒头,一个小时后,白花花的大馒头出锅了。只见一个个白面馒头像小娃娃一样腾腾地冒着热气,自己有多久没吃过馒头了呢,刘大爷已经记不清楚了。他用皲裂粗糙的手拿起一个馒头,放到鼻子下面问了问,粮食的香气让他不住地咽口水,儿子儿媳给他的吃食只有饼子咸菜,好一点会把实在吃不了的剩菜端给刘大爷,这白面馒头,刘大爷可是想都不敢想。就在刘大爷还沉浸在馒头的香气中时,儿子儿媳回来了。 “你个老东西,还敢偷吃馒头!”儿媳孙芬一个大嗓门,刘大爷吓得将馒头掉在了地上,馒头皮立刻粘上了一层灰。“不是,我没吃”刘大爷辩解着,可是孙芬哪里会听刘大爷的解释,只见她用手一推,刘大爷就跌倒在地上,孙芬一边骂一边把锅盖盖上,旁边的刘万军就像是什么也没有看到一样,冷哼了一声就回了房。 被教训完的刘大爷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子,那一摔让他的腰实在是疼得受不了。就在刘大爷躺在炕上的时候,刘万军推门进来了,“你不是喜欢吃馒头,给你吃,让你吃个够!”只见儿子将那个掉在地上的馒头摔在刘大爷身上,然后骂骂咧咧地走了,刘大爷拿起满是灰尘的馒头,一边流着泪,一边狼吞虎咽地大口吃着。 第二天,孙芬发现刘大爷没有出门,“难道是昨天摔得太厉害了?”孙芬想着,就来到了刘大爷的屋子,却发现刘大爷早已经断了气,他的手里还拿着一半脏脏的馒头,嘴里一大口的馒头也都还没有咽下去…… 大儿子从疆域回来安葬父亲,正式下葬的那一天,怪事却发生了,原本骨瘦如柴的刘大爷此时却变得千斤重,村子里六个壮小伙一起抬才能凑凑合合抬得起刘大爷的棺材,村民们看到这种现象,都窃窃私语道:“这肯定是老刘死不瞑目啊”,听了大家的议论,孙芬有些害怕,她跟刘万军说,“你说你爹不会真的死不瞑目吧,会不会来报复咱俩”“你想什么呢,哪有这么奇的事,别自己吓唬自己。”虽然嘴上说着没事,可是刘万军的心里,也是不太安生。 在刘大爷死后的一个月,夫妻俩的担忧发生了。孙芬在吃馒头的时候,竟然被馒头噎死了,就跟刘大爷的死相一模一样!刘万军沉浸在悲痛与恐惧之中,他害怕自己也会死,于是便来到刘大爷的坟前忏悔。可是报应怎么会轻易放过罪人,自打孙芬死后,刘万军每晚上都做噩梦,从没睡过一个安生觉,不久之后,刘万军就疯了。 这正是,报应自有天来下,恶人终会还恶行。” 我说完这些话,故意的看个看张大爷的眼神。 万万没有想到,张大爷伴着我的这个故事竟然打起了呼噜来。 至于这个房间内,其他的三位护工。有两位女护工,他们也躺在上下铺的床上。一个人躺在床铺上,舒舒服服的织着毛衣。还有一个人正在乐呵呵地和自己的女儿视频。 至于另外一个躺在我的上铺的男护工,他的年纪比较轻一些,但是应该也有五十多岁的样子。 这个大爷姓钱,他也是一个人负责看管一个房间,一个房间里面有十位老人。 钱大爷听完我讲的这个故事,突然之间从上铺之上坐了起来。 我们睡的这个上下铺,质量非常的不好。简大爷在上铺猛然一下坐起来,把我整个床位都震的晃了三晃。 我连忙问钱大爷道。 “大爷,您怎么了?” 钱大爷对我摆了摆手。 “哎!没什么事!我寻思下床看一看我们房间里有没有人有脏衣服,我寻思帮他们洗一洗。” 钱大爷云淡风轻的说着这些话,整个屋子里的五位护工。除了我以外,好像就唯独这个钱大爷有一点善良的面相。 他的个头不高,身材小小的。说话有着很严重的农村口音。一看就不是我们滨城本地人。 ------------ 第五百九十九章 隐藏身份 我跟钱大爷说道。 “钱大爷,我跟你一起去吧!” 我向来觉得自己的第六感很准,我总觉得这个钱大爷应该是一个有良心的人,或许他可以帮助我什么。 钱大爷并不是一个爱说话的人,他与其他的几位护工也不同。 别的护工大多数都是我们本地的人,像张大爷比较老奸巨猾,那两个女护工,一个面向便长得凶神恶煞的,另外一个稍微油滑一点,看起来就像是那种年轻的渣女变老了。 唯独这个钱大爷,他的身体有些残疾,他的左手少了一根手指头,她的个头也比平常的人要爱小许多,满嘴的农村口音,说起来话声音低低的,小小的让人听不是很清楚。 因此,钱大爷是这几个护工之中最为沉闷的一个。我也发现整个养老院里面的五个房间,唯独钱大爷自己照顾的那个房间是打扫的最为干净。 虽然那个房间看起来也十分的简陋,但是那些气味相对来说会比别的房间清淡一点。 并且钱大爷照顾的那十个老人全部都是重病瘫痪在床。钱大爷会细心地一点一点喂他们吃饭,虽然有时候也会着急生气,但他顶多就是默默的叹气,然后自言自语一番。 只不过钱大爷自言自语说的那些话,我并不是很能听懂。他平时跟我们交谈的时候,用的是带着口音的普通话,仔细的听的话还是可以分辨。 而他自言自语请来说的便是纯粹的方言,我也分辨不出来那究竟是哪种地方的方言,只不过那个方言十分的别扭,搞得就像外语一样,让人一头雾水。 我陪着钱大爷来到他所打扫的房间,那个房间里果然已经有大爷大妈又把纸尿裤给弄脏了。 钱大爷倒是没有那么抠搜,他好像也不太贪图这些人的纸尿裤,于是就直接帮那些大爷大妈把脏污的纸尿裤换掉。 随即,钱大爷让我帮忙把他屋子里老头老太太身上有脏污的衣服全部脱下来。 在这家天堂养老院的卫生间里,有一个小型的老式洗衣机。钱大爷把这些衣服收集起来,然后拿到洗衣房。 看样子钱大爷应该是经常给这些老头老太太更换衣物,所以整个屋子十位老人只收集出来那么简简单单的几件衣服,只要用洗衣机洗一次就可以洗干净。 我陪着钱大爷一起走到卫生间,大爷先烧了一壶开水,然后拿着一个大洗衣盆,在洗衣盆里倒上少许的洗衣粉,先用开水把洗衣粉化开。 我便好奇地问钱大爷。 “大爷,为啥要把洗衣粉给化开呀!” 钱大爷听了我的话呵呵一笑。 “一看你这个小孩子平时在家里就不经常干活,这洗衣粉如果不提前用水化开的话,在洗衣机里它会化不干净,最后洗出来的衣服上面沾着大量的洗衣粉,并且衣服也洗不干净。” 我这才明白,原来我们上大学的时候,我们学校里边每个楼层都有一个全自动的洗衣机。 那个洗衣机是投币式的,用起来特别的方便。只要把自己的脏衣服扔进洗衣机里面,然后倒上洗衣粉,再往里面投三个一块钱的大钢镚。 洗衣机就开始自己运动,从注水到清洗,到再次清洗,最后甩干,总共下来大约也就一个小时的时间。 我们只要把脏衣服扔进里面,然后投入三个钢镚等待一个小时之后,再去到洗衣机里把自己的衣物拿出来直接挂起来,晾上就可以了。 但是在上大学的时候,我便发现有一个问题。不知道什么原因,我每次投进去的衣服最后清洗出来总是不是很干净,并且上面还附着着大量的洗衣粉末。 当时我还一直是认为,这洗衣机就是不如人工手洗的干净。所以我几乎大学整个四年的时间全部都是在用手洗衣服。哪怕是冬天最厚重的羽绒服,我甚至都是用手一点一点的搓洗,然后再拧干。 万万没有想到,根本就不是洗衣机洗不干净,而是我不会用。我不知道要先把洗衣粉用开水化开。 钱大爷看着我懵懂无知的眼神,然后对我说道。 “昨天我们老板跟我说,说今天来个小伙子,脑子有些呆呆的。 今天我看到了你,倒觉得我们老板这话说的不对。我觉得你这个小伙子蛮机灵的,也挺招人喜欢,一点也不呆。” 万万没想到,我刚刚上班一个早晨,我的真实面目竟然被这个钱大爷给识破了。 我立刻辩解到。 “大爷,哪有!我哪里有聪明,我是真傻。” 钱大爷听了我的话,笑的更加合不拢嘴。 “你这小伙子可真有意思,哪有人说自己傻的。一般来讲都是大智若愚,说自己傻的人,其实是为了掩盖自己的聪明。而那些天天夸耀自己聪明的人才是真正的傻!” 钱大爷说的这些话,突然间让我想起了电视剧里的一句台词。 我也忘了究竟是哪一部电视剧,只记得里面有一个人说过这样一句话。 这天底下所有人都是聪明人,不要以为只有你一个人聪明,如果你只觉得这世上只有你一个人聪明,那么就是你太傻了。 所以我连忙改口否认。 “不,钱大爷,我不傻,我是聪明!” 钱大爷一边把脏衣服投进洗衣机里,一边把画好的洗衣粉水也倒进洗衣机,然后用水管子往洗衣机里注水。 “你这个小伙子终于说实话了吧,你是真聪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来这家养老院里面好像不是为了正经上班的! 像你这样的小伙子,到哪里找不到一个好工作,干嘛非要来到这种地方吃苦受罪。” 我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立刻胡言乱语起来。 “谁说这里挣的少,刚才张大爷不是说了吗,每个月贪污一些纸尿裤,或者从什么地方扣一点,弄一点,一个月能挣四五千块呢!” 我继续说。 “现在咱们槟城工资水平这么低,像我这种人又没有学历,又没有文化,在外边找一个工作,每天辛苦出大力,一个月也就挣个两三千块钱。 那饭店里的服务员服务生一个月才两千多元,我又没有什么文化,除了服务生,我什么也干不好。 还是在这家养老院里面的待遇好,一个月扣一点摸一点,每个月挣上四五千块钱,工作又不是很累。 虽然说一个月只有一天的休息日吧,但大多数的时间就是躺在屋里面玩手机。至于那些老头,老太太根本就不用管他们。那些老头儿老太太,是死是活的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我来到这里是为了挣钱的,我可不管他们的死活。” 我几乎是把张大爷和其他两位女护工的心态全部给说了出来。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我说的这些话简直堪称没有人性。 钱大爷听了我的这些话,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这个小伙子呀,年纪轻轻的,怎么不长个好心眼儿。 要知道,这做人呐,还是善良一点好。用一颗不善良的心换来的钱,这些钱你拿着不觉得脸上烧的慌么?” 听了钱大爷说的这些话,我更加肯定了我的想法。钱大爷的确是一个有良心的护工,他和其他的那几位不一样。 我问钱大爷道。 “钱大爷,那你为什么要在这个养老院里面做护工啊?我听着你的口音好像也不像是本地人,像你们这么大的年纪,自己不在家里养老。干嘛要出来伺候别人!” 钱大爷听了我的话,更是无奈的叹了一口冷气。 ------------ 第六百章 苦难的人生 钱大爷开始为我缓缓的讲述他自己的故事。 钱大爷悠悠的对我说道,听着他的言语好像是一个很有文化的人,虽然并不是那么咬文嚼字,但也绝对不是肚子里没有半分墨水的人。 钱大爷一边用洗衣机将洗衣服,一边抽着一根烟,然后对我谈起自己的一生。 那是从他出生开始平淡而惨烈的一生。钱大爷用一句话来形容自己的一生,苦难的一生。 “1952年农历5月22日凌晨3点多钟,我出生在青春市无棣一路29号3楼的一个房间里。那年是闰五月,我是前五月的,我也不知道我是从几岁开始记事的。 我记事时我父亲是在青春市工商联上班工作。我记得有一个老曹和老黄有时候到我们家串门。老曹家住在无棣三路,他家有好几个孩子,我有两个姐姐,可能和他家的孩子年龄相仿,要不怎么他家的孩子有时到我家来玩,我的两个姐姐也到他们家去玩呢?有一次我两个姐姐还领着我到他家去玩。他家里也没有什么摆设,我记得就是他家的窗户挺大,比我们家的窗户大,在屋里能看见外边的事情,花草绿叶的,应该是一楼。 有一年是大新正月,老黄上我们家拜年,还送给我一个泥老虎。那泥老虎中间是用牛皮纸连在一起的,拿在手里用两只手一按一按地,还发出嗡嗡的叫声。我娘管这只泥老虎叫黄忠虎,老黄长的四方大脸,身材魁梧,就像三国演义里的黄忠,其实他的名字不一定叫黄忠,我娘这个人最爱给人家起外号了。到现在我们家里还保留着一张青岛市工商联全体工作人员的合影,老曹和老黄我还能认得出来。 无棣一路29号是两个石头跺子安着两扇大木门的门口。门上钉着蓝色的门牌号。院里南北两座楼,我家住北楼。现在想起来其实楼不大,都是三层小楼。每层楼三个房间,住三户人家,三家共用一个厨房,厨房里有三个炉灶,一个厕所。听说在解放以前的时候,我们家自己住着这一层楼。南楼里面什么样,我就记不清楚了,好像里面有走廊,走廊两边有门口,还都是木板地。 出来29号大门,往左一拐,到了楼头,就是往下去的台阶,下了台阶就是无棣二路,路这边是往上去的台阶,上去台阶就是凉河路,顺着凉河往前一走,就是青春市最大的医院,市立医院。往下去的台阶那边是无棣一路小学,我二姐就在无棣一路小学上学。 我大姐在吉路小学上学。台阶那边有一个水果摊,是我家一楼的一个白头发的老妈妈在那里卖水果、糖果和小学生用品之类。大家都叫她卖糖老妈。卖糖老妈家就三口人,她女儿和一个孩子,她女儿叫牛凤霞,牛凤霞在一个托儿所当老师,打扮的很好看,净穿好看的衣服。牛凤霞的女儿叫艳琴,艳琴和我同岁,我们有时候就在一起玩。听说牛凤霞的丈夫在港湾区是个商人,岁数挺大,不经常回来。一楼还有一个叫小战战的,南楼还有一个叫小金龙的,我们都同岁,经常在一起玩。小金龙很野,很活泼,我和他在一起玩就害怕他。小金龙还有哥哥、姐姐。 我还记得我那时小,还不能自己上厕所,拉屎就拉在床前的地上。拉完屎就撅着腚喊人来给我擦屁股,我大姐要是在家,我娘就叫她给我擦屁股,打扫屎。我大姐不干,我娘就拿着笤帚疙瘩比量她,我大姐怕挨笤帚疙瘩,就给我擦完屁股再拿煤铲子上炉子底下铲点煤灰撒在屎的上面,把这泡屎打扫出去。 白天,像我这么大的孩子,人家有的都上托儿所了,我看见心里也眼馋,我好像也提出过要上托儿所,但是,我大大不送我去。我就我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孤零零地玩。在我家房门口露天走廊的铁栏杆上,拴着一个布扣子,我就把这个布扣子,挂在肩膀上,使劲地拉。嘴里还唱着;‘拉崖挣钱,拉崖挣钱。’ 那时有些家庭困难的孩子,十六七岁了,星期天不上学,就拿根带钩的绳子,上那些有坡路的地方等着,看见有拉着货物的人力车,就问用不用帮忙拉崖。要是有用的,就能挣五分钱或者是一毛钱。 我两个姐姐都上学去了,怎么还不回来,我就盼着我两个姐姐快放学回来,好领着我出去玩。两个姐姐,大姐比我大八岁、二姐比我大六岁。当然,我最想的是我大姐了,我俩从来不打仗。 有一天,我娘给我买的油条吃,我就不舍得都吃光,留存一根我大姐放学回来给她吃。我就到楼下大门外连望在等。 等啊!等啊!我大姐怎么还不回来! 等了好长一段时间,我就馋的忍不住了,回来把这根油条掐下一小块来放进嘴里吃了。我就再出去连望在等。 又等了好长一段时间,我大姐还是没回来。我就又忍不住馋的回来掐下一块来吃了。就这样我也忘记出去望了多少趟,回来掐了多少次。一根比筷子还长的油条,叫我一次一次的掐的就剩下和火柴棍那么长一块了。这会终于望见我大姐了,我高兴的迎上去和我大姐一块上楼回家。我赶紧把那块像火柴棍那么长的油条给我大姐吃。 南楼一楼的一个房间里,新搬来两个南方人。有时候每到晚上,挂着白窗帘,电灯通亮,传来很好听的拉手风琴的声音。我听着真好听,心想,要是在白天,我一定跑到跟前去听。听着、听着我就睡着了。 满院的人家,每到晚上,都能听到悦耳的手风琴的声音。听大人说;“新搬来的那两个南方人,是在港务局工作的。” 有一天,我自己把着露天走廊的铁栏杆在那里玩。我看见那两个南方人站在那里,早晨的阳光格外灿烂,最先照着那两个南方人,他俩一个正在刷牙,一个穿着雪白的上衣,扎在腰带里,很是好看。 我就朝着那两个南方人大声喊话;“哎!您是南方人?” 那个南方人就回答;“是啊!” 我又问;“您会拉手风琴? 那南方人就;“嗯” “您搞了对象了没有啊?” “还没有啊!” 我也不知道我那时那么小,怎么会问出这样的话来。就在这时,我娘从屋里出来,扯着我的脖领子,把我拎到屋里去了。 我从小最喜欢绿颜色,最讨厌的颜色是黄色。有一天我大姐给我带回来一个戒指,是金属的。但绝对不是金,却是黄颜色。 我最讨厌的就是黄颜色,我说给我换个绿色的,就是不给我换个绿色的,我就哭开了,哭的那么凶,打着滚哭,哭地都呛过去了。还有一次,我姐姐还给我买了一个小手风琴,这手风琴是用纸做的,是个绿色的,我又喜欢又高兴。 这手风琴按在两只手上,一拉一缩地,发出像手风琴一样的声音。因为它是用纸做的,不抗玩。玩了几天之后,就玩破了。在这手风琴一头的硬纸壳上,有一个铜哨子,我把它拆下来,这铜哨子是个凸型的空壳,差不多有中山服纽扣那么大,一边有一个小眼,放在嘴里,吹也响,吸也响,一吹一吸都响。 我也知道怕不小心咽到肚子里去,就放在嘴唇里边牙齿外边也吹也吸。有一天一不小心,吸到肚里去了。 ------------ 第六百零一章 童年 我哭着跑回家,跟我娘说。我娘正趴在缝纫机上砸花,我娘一听说我把铜哨子咽到肚子里去了。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按正理,发生这么大的事,我娘得领着我快上医院问医生该怎么办。反正我娘没领着我去,是我的两个姐姐领着我去的市立医院。 可能还是等到星期天这天不上学领着我去的。我记着市立医院的宽大的楼梯是红色的木板的,好像是上了二楼,大夫穿着白大褂,说了些什么我都记不住了。也没给打针也没给吃药也没采取什么措施,就这么问了问拉到了。我也没肚子疼我也没不好受我也没有什么不良反应,一切都正常。顾虑了几天之后,渐渐的顾虑就消失了,再以后,把这件事就给忘了。 忘了是我咽下铜哨子的第几天,傍晚都打开电灯了,正要吃晚饭的时候,我大大下班回来了,给我买了一半烧鸡、一包蛋糕、一包核桃。那时也没有塑料袋,都是用纸包包着。我记得我大大还说;“吃了这核桃,铜哨子在肚子里就消化了。”我那几天知道我犯了错误了,我特别老实。 这是一九五几年发生的事,我就记不住了。我大大是哪一年从工商联调到蔬菜公司上班?工资从63元钱降低到38元钱,家中的生活状况是可想而知得。 我把铜哨子咽下去肚子里,连邻居们和所有知道的人,那几天都议论纷纷。一些人就和我娘说;“你把他拉的屎好好地看着点,看看能不能拉出来。” 我自己也不知道要拉屎的时候看着点,我娘也不给我看,只有顾虑,没有结果。反正我是没有任何不良反应。要是那几天有人给我看着点拉没拉出来,以后就可以放心的没有任何顾虑。到了我十几岁的时候,就是不长个,我大姐在青春市放暑假回来时还说;“是不是叫那个铜哨子在肚子里给拽住了?” 青春市是个山城,高矮不平。无棣一路是条南北路,东面有很多个大门口,西面就是大高墙。在无棣一路29号的对面,大高墙下面,有一个帆布帐篷租书铺。掌柜的姓郭,叫;“郭老头租书铺”。里面有一排书橱,很多长条板凳。都是些连环画书。有时候坐满了很多小学生,在看小人书。 我的两个姐姐也去租连环画书看。一次都租好几本,因为离家近,可以拿回家来看,我的两个姐姐就拿回家看,有时候好几天也不去送,看见有好看的画面,就给撕下来,撕下来很多张,弄得床上可哪里都是。我那时那么小,看见我两个姐姐这样做,心里就害怕,心里想;“要是被人家发现,可在怎么办?” 我们家在青春住的时候,家里也没有什么摆设,连件有抽屉的家具都没有,墙上也没有钟表,床是长条板凳铺上木头板子,再铺上榻榻米,其实就是个的通铺。唯一的家具就是一张没有抽屉的四方桌子。真是家徒四壁,就像过逃荒的日子一样。每到星期天,我大姐的班组同学,能有五、六个,还到我们家里来趴在这张四方桌子上学习。 这样的家庭环境,这样的家庭面貌,我娘就不一样了,本身就是高挑个,爱打扮,人又长的漂亮。 大金镏子、金壳女坤表,高腰牛皮棉鞋,这些我娘都有。我娘还镶着金牙,烫发。从外表上看,我娘是个不一般的人。 我娘还最爱展示自己有才华,会背唐诗。晓古通今。 只要是说些古今文学题材的事,历史故事人物,我娘最感兴趣了。本来害饿的肚子,这时也不饿了。 可千万别跟我娘说柴米油盐过日子人情世故的事,那我娘就懵懂了。 我娘的针线活刺绣活那是一般人比不了的。我娘还有一张青春市缝纫学校的毕业证书。古装,现代装我娘都会做。什么列宁服,海军服我娘都会做。我娘的剪纸艺术手艺,刺绣艺术手艺都是绝活。直到现在我还保留着一些我娘的刺绣作品和纸剪作品。找出来一看,有的人都不相信天底下还有这么手巧的人。 我娘自己也觉着自己是一个才女。 我大姐在吉路小学上学,我家又有我大姐班的学习小组。班主任老师叫竹开三,竹开三老师有时常到我们家里来,大概也是因为我娘爱讲文学题材的缘故吧。 我娘还把来我家学习的我姐姐的几个同学,根据他们的模样,每人都给起上一个外号,我记得有一个同学长得特别白,我娘就叫他白面板。我娘还把这些同学的名字连同吉林路小学编了一个快版,我记得有一句、班主任老师叫竹开三,校长就是王宝权。 有一次竹开三老师又到我们家来,临走的时候我娘把他送到门外,我大姐在后边把他狠狠地剜了一指头。我好像问我大姐为什么?我大姐把他骂了一句。 有一次竹开三老师又到我们家里来玩,还带着他的夫人。我娘见了为之一惊。竹开三老师的夫人长得也十分漂亮,个头和我娘一般高,穿着一件黄色的,带花的、花还发着亮光的旗袍。 我娘就是个出名的漂亮人。和我娘站在一起不比我娘逊色,甚至比我娘还漂亮。 他们在一起说说笑笑,玩的很开心。我那时小,也不懂事,我也觉着跟着玩地很热闹。 现在心思起来,可能那是来和我娘比美的。 无棣一路还有一个漂亮人,个头比我娘还高一块,走在街上和一般人就是不一样。我娘给她起了一个外号叫大仙女’,我在街上玩,有时候就看见她走在街上,听说在解放以前的时候,她是个舞女。 我二姐就在离家很近的无棣一路小学上学。班主任老师叫高守贞,也来过我们家。高守贞老师长得并不那么漂亮,大嘴巴、大眼睛,就是打扮的好,光穿好看的衣服。那次到我们家是穿着一条带方格的裙子。 有一次,不知为什么事,我娘还领着我上了一趟高守贞家。 一进高守贞家,把我惊住了。我第一次看见这么豪华的家。就像进了宫殿一样,明亮的大玻璃窗,挂着那么好看的窗帘。天花板的电灯,我也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家里有摆设,有家具,还有沙发!我就坐在沙发里,这是我第一次坐沙发,把我高兴的直摇腿。 高守贞的丈夫,大高个,大背头,好像还打着领带,穿着马甲。 我娘在那里都是说了些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没听。 到要走的时候,我娘领着我要走,我就是不走,因为我还没坐够沙发。 我娘就硬拽着我,把我拉着走了。但是,我好像想着我没哭,现在想起来真丢人。 在回家地路上,我就仰着脸问我娘;“他家怎么那么好?”我娘对我说;“人家过去是资本家,高守贞的丈夫是在银行工作的,过去那都是资本家的阔少爷。” 高守贞家那么好,可能那也是婚房,高守贞那时还没有孩子。 我那时那么小,到现在六十多年过去,一想起来还历历在目,如在眼前。 我们这一层楼三个房间,住着三户人家,我们家住着最东头这一间,房间要比他们家大出一块来。中间这户也姓李,是我们本家。他的岁数没有我父亲大,但是辈份很高,我父亲叫他五爷爷,我就叫老爷爷。他家就两个女儿,小女儿比我大一岁,叫永青,大名李永青。 ------------ 第六百零二章 往事 听我娘常叨咕;“我们家走到哪,他们家就跟到哪。”过去我父亲有势力的时候,他们家就靠跟着我父亲给安排挣饭吃。到后来我父亲落难了,谁还顾得了谁呀! 我这个老爷爷在解放以后,是在工商联下属一个单位工作,叫什么工会。都是我父亲安排的。我老奶奶是在卷烟厂工作,永青每天上托儿所。 我们这一层楼住三户人家,咱再说最西头这一家。最西头这一家姓徐,就小两口还没有孩子。我管他们叫徐叔叔徐婶婶。站在徐婶婶家里,就能从窗户里看见对面大高墙里面,是青岛市麻风医院。麻风医院里其实没有麻风病人,是个防疫站或是检验所。大高墙上边是花墙。透过花墙,就能看见里面环境优雅就像花园一样。还有玻璃房子,说是冬天放花的。有的花还都高出墙头。 有一天,好多个人都在徐婶婶家里玩。看见对面的花朵高出花墙的墙头,非常好看。有的人就提议;“到晚上去偷他的,浸插在家里好看。”接着就七嘴八舌的讨论去偷花的事。我心里就想;“这么高的墙,能爬上去吗,要是被人家看见,可在怎么办?”结果到了第二天我醒了的时候,看见桌子上果然用瓶子浸着一些花。我又到他们那两家去看,看见他们家里也都用瓶子浸泡着花。 还有一天,我听见徐叔叔在屋里说话,屋门是开着的,我就到门口一看,看见是徐叔叔就一个人站在那里说话,我觉得挺奇怪,就跑回来和我娘说。我娘说;“你徐叔叔领导要提拔他,他是在练习讲话。” 后来还听说,徐叔叔是单位里的积极分子。 有一次,徐叔叔从外地出差回来,还送给我一个石膏的白色的观音身塑像,我非常喜欢。有时拿在手里玩,有时摆在桌子上,有一天我一不小心,把这个塑像碰到了,把下巴颏上那撮胡子给碰掉了。 有一天,我娘说是去开会,到很晚了才回来。 我娘回来说;“要回老家了。”我娘脸上也没有痛苦的表情,好像还有笑容。那时我也不知道老家是怎么回事,老家是什么样子。我还抢先说;“我也要去,我也要跟着去。”我父亲,我的两个姐姐都说了些什么,我就记不住了。 接下来说了很多老家的事,我的两个姐姐还说;“你能看见牛,你能看见猪了。”说了很多看不见不知道有的东西。我高兴的不得了,我知道我要到另一个地方去,到一个更好的地方去。我还问了很多老家是什么样子的事。 我哪里知道,从次,我们这个家就妻离子散了这一天,在熟睡中,有人把我叫醒。我睁开眼一看,屋里亮着电灯。全家人都起来了。我还心思是又过年了呢。我也记不住是谁帮着我把衣服穿好的。 头一天晚上,我大大就对我娘说;“明天早点走,我把你们送到大港火车站,我还得回来赶紧去上班。” 就在我们准备走地时候,我二姐忽然地哭了起来,我大姐也哭了。我大姐哭地表情我就记不住了。我大姐那年就15岁了,都上中学了,大人的事她应该全都懂了。 我也忘了我娘是拿着个多么大的什么样的包裹了,就在我们往外走的时候,我二姐抓住我娘的胳膊跺着脚哭地声音更大了。我在刚睡醒的朦胧中,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哭呢? 出去屋门口外,我大大把我的两个姐姐都拦下了。 现在回想起来那个场景,十分凄惨! 这是沉淀了六十多年,尘封了半个多世纪,已经都淡忘了的事情。为什么现在回想起来,还那么清淅呢?活灵活现,如在眼前。 也许这就是心伤到太痛了,我本来就有伤疤的伤口,又给刺上了一刀,鲜血在止不住地往外流,把我那根已经沉睡了多年的神经,又给激活了。 我并不是心眼太小,我也不是抓住事不放。我是被我唯一的亲人完全丧失人性的坏女人姐姐,在我的背后狠狠地把我捅了一刀。本来有伤疤的伤口,又给刺上一刀,鲜血一直在流。 我这个完全丧失人性的坏女人姐姐,是被一个姓夏的男人洗了脑的坏女人,我至今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她怎么能好意思地干出来这种缺了八辈子德的、见不得人的坏事。 几年来,我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们靠钻法律空子心存侥幸,我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我一点也没记住我们是坐车还是用什么方式到地大港火车站。到了大港火车站,进了候车室,电灯通亮。候车室就是一个大空房子,好像是靠墙壁有那么一两张座椅,所有的人都是站着。我大大和我娘靠墙根站着,都说了些什么我也没听。那种一家人难舍难分,心情痛苦的表情一点也没有,就像是送朋友离别一样。 我大大的身材比我娘还略矮一点,都对我娘嘱咐了些什么,我也不听,过了不大一会,我大大就急匆匆地走了。 我大大刚走不久,灯光下人流里,我看见隔壁的我老爷爷朝我们这里走来。 我老爷爷走到我跟前,先把手里托着的一纸袋蛋糕给了我。就站在那里和我娘说话。 我迫切地吃着蛋糕,他们都说了些什么,我更是没听。 这是一九五八年春天的事了,也算是我从幼年迈进童年的开始。 就从这年开始,我们这个家就算是真正的掉到十八层地狱里去了! 我娘领着我怎么上的火车,我就记不住了。 我和我娘上了火车里,我想着我娘穿着一件绿色的毛衣外套,穿的十分好看。那个年代,多数人都穿着旧衣裳、破衣裳,有穿身新衣裳的人,就是不一般的人。 到了火车里,我觉着挺新奇,挺好玩。就趴在车窗上看外面的事情。 就在我看着外边新奇好玩正高兴的时候,这时候我娘把行李整顿完,火车也开动了,我娘一把把我扯到里边来,她自己上车窗边上坐下来。我只能隔着我娘在那里伸着头看外边的光景。这时候我娘还拿出一副眼镜戴上,在这之前我从来没见我娘带过眼镜,观赏车窗外面的风光。 常言道,“要饭吃还得要有个能杵棍的地方”我们这个家都已经过散了,要饭吃连个能杵棍的地方都没有了,我娘她还有心情戴上眼镜摆阔气观赏车窗外的风光。 我隔着我娘伸着头看车窗外的风光,心里想要坐在窗边也不敢要到窗边,我是不敢不听我娘的话的。我要是一不听我娘的话,我娘就在我的大腿上或是哪一个部位拧一下子,我就不敢吱声了。有时都被拧地过了时候出来一块青! 我看见车窗外大地是一片绿,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我就问我娘,“那是什么?”我娘就说“麦子”。我就在心里嘀咕“麦子怎么这个样呢?那不是一片草吗?还是一片韭菜?怎么没有麦穗?因为在青春市我吃过麦穗煮熟了一扎一扎的卖?”当时麦子多么高,我就记不住了,应当有筷子那么高了,刮风起波浪了。 到了高米火车站,在候车室里。我看见有吃白面包子的,我正在心里馋的时候,我娘去给我买回来了,买了几个我也忘了,反正我都吃光了我也没吃够,我也不敢再要。 我娘领着我怎么坐车到的朱城这一段我就记不住了。 ------------ 第六百零三章 童趣 在朱城,我娘去找来一个人推着一辆独轮车,把一台缝纫机一个柳条箱绑在一边,我娘抱着我坐在一边。 一路上,我的心里就不高兴了,“这怎么和青春市不一样呢?也没有楼,也没有汽车?全是土地,人们穿的衣服也都和青春的人穿的不一样。 我那时不懂有农村,以为到哪里都是和青春一个样。我又不敢哭。我娘搂着我坐在我娘的怀里。我心里无比难受!这时候我听着“吱嘎、吱嘎”的声音,接着从路边的树林子里走出来一个人推着一辆车,前面还有一个小女孩牵着一头黑牛拉着这辆车。穿的都不好看,这是我第一次看见牛。 “牛鼻子还用东西串着?那样它不疼吗,”我心里想,“牛真的长角?我们坐着的这辆车不响,那辆车怎么还响呢?” 那时胶轮车还不普遍,木轮车出响。我也不说话,心里还是在难受不高兴。我又看见了一头大黑猪,这是我第一次看见猪,当时我最觉着出奇的是,“猪的鼻子怎么长在嘴上?这样它在怎么吃饭?后来我才知道,鼻子底下是嘴。” 这个人用车子推着我们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 到了我姥姥家,把行李缝纫机卸在院子里,我还记得那个人把绳子挽起来挂在车上,和我娘说了一些客气话,我娘也和他说了一些客气话,那个人就走了。当时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还心思他怎么走了,后来才知道那个人是推脚的。 行李还准在院子里,就马上来了一些人,就像看新鲜看热闹一样。也确实是看新鲜看热闹。杖子墙外面也站着一些人,隔着杖子和我娘说话,有叫二姑有叫二姐姐的。都是我娘回答他们。本来我心里就难受,这种场面,我心里就更难受了,我又不敢哭。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们都走了。我娘和我到了屋里来,我娘把我抱住搂在怀里,坐在炕沿边上。我看见屋里四壁都是黑色的,我心里更难受,就是一个劲地抽泣,他们就问我“你哭什么、你哭什么?你为什么哭?” 我也不说话。不知过了几天之后,我才开始说话。其实当时我哭的原因,就是看见墙壁是黑的,我才哭,这个直到今天,我还记得很清楚。 我从屋门看见里边这间屋,墙壁是白色的。是用窗户纸糊的,我心里就想叫我娘抱着我快到里边这间白墙的屋里来。 我也不说话,就是一个劲不停地抽泣。 就在我都快要急死的时候,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我娘才和我到了里面这间白色墙的屋里来,我才停止了抽泣。 当年我姥姥家的房子是又高又大的青砖房子,房山尖上还有青砖雕刻的大马头。据说只有皇宫才能用龙头,民间只准用马头。要不是规划年月扒倒重新另盖了,要能保留到现在,也能算是古建筑文物。 现在想起来我姥姥家的房子,是宏伟建筑的房子,是一排五间大房子。是中间是厨房,两边是有套房的五间大房子,还有后门、后窗。和周围的房子是配套的。中间夹了一道仗子,是那两间分给别人了。这么好的房子,在里边过了穷日子,就破破烂烂的不像样了。 因为在斗地主分田地的时候,我姥姥家没有民愤,又加上得知我二舅在重点单位里当领导,所以就没被扫地出门。 我还听说我姥爷在清朝末年的时候,还进京赶过考。我还知道我姥爷会给人家看病,外号叫大先生。我还知道我姥爷家的堂号叫伏凤草堂。门框上面始终有刻在木头上“伏凤草堂”四个字。我还记得我姥姥家有一个刻制“恒盛”两个字的大木戳子,拿着盖了这个戳的票子可以几十里方圆买东西。 我有时上外面玩,都不认识我,我就听见人家说“这是恒盛里的外甥,”还有的说“这是大先生家的外甥。”我就赶紧走开了。 我记得我姥姥是一个挺瘦个子不太高的老太婆,还有我大妗子是个寡妇领着三个孩子,我二妗子领着一个闺女孩子,我二舅在海岛是个商人,这是一个破败不堪的家庭。我二舅每月往家里寄钱,每到逢集,我大妗子和我二妗子领着我二表哥上集摆摊卖剪纸品 有小孩老虎头绣花帽子,绣花鞋面,绣花枕头和一些绣花的成品半成品。我大表姐我大表哥岁数大一点每天下干活。我二妗子的闺女去上学。 这是一个破败残存的家庭。就这个样,我大妗子和我二妗子还得单独做点好饭给我姥姥吃。 要是待候不好我姥姥,我姥姥一生气发火,把我两个妗子就吓的连气都不敢喘。 我姥姥家在许孟村是二等仁,还有一家姓郑,土地、房产、财产比我姥姥家大多了,家资巨富比我姥姥家出名。他们家的人念书没有我姥姥家的人念书多。 我姥姥家过去在过好日子的时候,有积德行善的好名声。 庄家成熟了的时候,我姥爷带着仆人上地里去看庄家,看见有穷人在地里偷庄家,我姥爷就赶紧躲开,“叫他们快偷点走吧。” 有领着孩子上门要饭的,我姥姥就快给孩子煎饼卷上豆腐吃,再给大人盛上点粮食,就这样对待要饭的。 我姥姥家是一家没有民愤的人。 58年的时候,我还有两个姥爷都健在,他们家也都住在挺好的房子里。 在我的另一个姥爷家,我看见有一个老头经常来玩。有时候碰见有活他就帮助干,干完了就走了。后来我才知道,那是过去家里的长工。现在都过穷日子管不起饭了,他还经常来。他和主子有感情。 正因为我的几个姥爷家没有民愤,分田地的时候,还住在该住的房子里。姓郑的那家地主都住在小破房里。 1958年,我大表哥还是个孩子,就被派到高县出民工。出身好的人家没有愿意去的。到工程结束了的时候,我大表哥被留下当了修理汽车的工人。 这真是天无绝人之路。那个年代,当了工人,就像现在当了官一样。后来我大表哥在高县被人家招了去当了上门女婿。要是不当了工人,想娶个媳妇那是不可能的事。 不知我和我娘在我姥姥家住了有多少天,我娘领着我搬到房后一家叫葛富金的他家的两间空房子里。 这两间空房子在前不久里面上吊死了一个人,都说不敢进去住,我娘领着我搬进去住。葛富金的模样现在我还记着,是一个身材挺瘦瞪着两只大眼睛的人,还是个出名的瓦匠。才死了没几年,58年的时候,他父亲还活着,是个扎着清朝大辫子的老头。光咳嗽。 接下来,炼钢铁开始了,炼钢铁劳动是很紧张的,我娘也得到炼钢铁的队伍里去干活。我就有我姥姥看着我。吃饭有食堂,进入了新社会,到食堂里去领饭吃。做饭的锅也都上交没收了,过新社会生活。 有一次,我姥姥要煎个鸡蛋给我吃,就用一个盛饭吃的铁勺子在一把火上给我煎鸡蛋,因为没有油,这个鸡蛋都粘在勺子上了。我姥姥嘴里还嘟囔着说。 “要是有点油就好了,要是有油点就好了。要是有油的话,鸡蛋就好吃了!” 我娘是一个从来没有干过活的人,更别说还是体力劳动了!再加上我娘穿着打扮和人家不一样,那苗条的身材,一看就是一个另类,不像个干活的人。 ------------ 第六百零四章 亲眷 我姥姥的身体日渐衰退,一日不如一日,越来越下不来炕了,每天躺在炕上。她的头边还放着两个罐子,一个白糖罐子,一个吐痰罐子。 我有时就去偷着挖我姥姥的白糖吃,被我大妗子看见就说“你也不怕埋汰!” 我大妗子还养着好几只下蛋的母鸡, 有一只鸡的嘴底下长着很多毛,就像是胡子,我记得好像是一只灰色的鸡。我就指着这只鸡喊“大太后,大太后,这只鸡叫大太后。” 我大妗子他们看着我,也不知道我说的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还管这只鸡叫“大太后”。以后还真把这只鸡叫“大太后”鸡了。 我有时还蹲在鸡窝旁边看鸡下蛋,我越看鸡越不下,它不下,我就不走,我一直等到看着这个鸡把蛋下出来,我看见了鸡下蛋地全过程。 我那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还学会了吹口哨,出来进去吹着口哨。不在我姥姥的身边吹我姥姥听见就烦,有时我还站在我姥姥的头边上吹,把我姥姥气的就撵我“快走、快走!” 我记得有一次,吃过晚饭挺长时间了,我娘在外面干活还没回来,我就回到我们这个两间房子的家自己一个人躺在炕上,这时我想起了青岛的我的两个姐姐,我就“哇哇地哭起来”,不知道哭了有多长时间,我娘回来时一进院子门听见我在屋里哭,就一下子跑到屋里来问我,“你怎么了?你怎么了?”我当时没敢说是想我姐姐了,我就说“我牙疼”我确实是有时牙微微的有点疼,我娘听说我是牙疼,也就不问我了。 我还记得我两个姐姐从青春市给我寄来一盒《看图识字》都是些小硬方片,一面是字,一面是画,彩色的,很好看。我也很喜欢,我那时还没上学,就叫看。 天,越来越暖和了,也越来越热了。在我姥姥家隔着一趟房的前面,是一个大池塘。大池塘的周围,是一些大柳树。大池塘的边上,还摆着一些大石头。 有来洗菜地,也有来洗衣裳地。池塘里还有鸭子、大鹅。池塘下方,是一条小河。那小河流里有时还有小鱼,可以光着脚在里面玩,那小鱼都是从池塘里跑出来地。现在想起来景色十分优美。 我知道他们叫鸭子都叫“扁嘴”,从来没有人叫鸭子。到太阳下山的时候,这些大鹅、鸭子就都各自回家了。 有一天,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我正站在池塘边上看这些鸭子、大鹅,有一个崔老师,后来是我的老师,走到我跟前,手指着这些鸭子问我“这是什么?”我想说是鸭子我又不敢说,就在我不知如何回答的时候,他笑着拉着长声说“鸭——子”。我感到很开心! 有时候,我也自己一个人出来玩。我一出来,就有很多小孩跟着我、围着我。 因为我是个新人,是从青春天来的,我穿的又好看,他们都高看我。 我一出来,就有很多小孩围着我问我“火车什么样?火车什么样?火车有多么长?”有些大人看见我就说“这个孩子长得挺精的!” 有一天,又是我自己一个人出来玩。 走到池塘边,我看见有七、八、十来个小孩都光着腚一丝不挂在一起玩。这是我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我感到很惊奇。“怎么还不穿衣服呢?” 他们有的还围着池塘相互追逐,相互对骂。这也是我从来没有听到过的。“这么难听的话还能骂出口?”我赶紧回家了。 在我姥姥家的左前面,有一座又高又大房山尖上也雕刻着大马头的大房子。这房子也太高太大了,站在村子里很远的地方,第一眼先看见这个大房子! 这是一拉流五间大房子。两个门口,这边是三间,这边是两间。里面是学校。 在这个三间的房子里面,一个老师教着两个不同年级两个班的学生。在院子里的一棵树上,挂着一页黑板,一个老师在露天教着一班学生。 后来我还听老人说,“老姜家自从盖起来这个大房子,日子就过的一年比一年穷,这是一个很不吉祥的房子。”我娘自打记事起,就有这个大房子,我娘也不知道这个大房子是哪一年盖起来的。 有一天,我娘叫我去上学,我就是不去。我哭天喊地的哭着就是不去上学。我娘就硬拽着我,把我送到学校里来,我哭的都抽咽了,我娘把我交给了崔老师。我看见我娘要离开,我就哭着“我要喝水!我要喝水!”我明明不害渴,我说我要喝水。过了一会儿,我娘从后窗递过来一把小茶壶,崔老师接过来放在窗台上。 崔老师教着我没出三天,我就喜欢上崔老师了。那会上学是自己带着小板凳,趴在支起来的板子上。在炼钢铁的同时,接下来是,全面进入新社会。 两家并做一户,反正都是上食堂领饭吃。我姥姥家也搬到另一户人家去了。 在这个“大学堂”的周围,把腾出来的房子,有学校,有医院,还有幼儿园、敬老院。我记得在这个医院里,全是住着一些大炼钢铁受伤的病号。都是外村人,也没有病床,他们都躺在地上铺着很厚的麦秧草里。 我还记得,幼儿园里的孩子,有老师教着”打花棍”。 我姥姥家这一片地块,变得乱哄哄地挺热闹。 我娘随之也到新成立的缝纫社里去干活,我家的那台”鹰轮牌”缝纫机,也跟着搬到缝纫社里去了。 我娘在缝纫社里是大手,是师傅,手艺是在青春市学的,手艺很出名。在缝纫社里专门负责裁剪。还有一个叫李包兰的,一个叫黄青英的,一个姓孙的姑娘,后来结婚去东北了,再也没有回来。她们专门干缝纫机上的活。 我经常跑到缝纫社里去找我娘,我娘站在那里裁衣服,我就抱着我娘的大腿,嘴里不住地喊“饥困、饥困。”我娘也没有东西给我吃。 常了我一去他们隔着玻璃窗望见我就说“饥困又来了”。 有一次,我又去缝纫社,我刚一跨进门槛,那个叫郑之税的村官坐在那里,就出着洋相说“饥困、饥困”。把满屋的人都逗笑了。 忘了是到了几月份的时候,有一天,我家的那台缝纫机头坏了。没有人会修理,必须要我娘到青春市去修理。 来到农村已经有好几个月了,我都已经习惯了。也不再想我姐姐了,也没有再想青春市的念头了。 在学校里,崔老师待我很好,比对待任何一个孩子都好。我也喜欢去上学了。 这天,我娘突然对我说“要领着我回青春”我也没想着我有多么高兴。 那时交通很不方便,我娘领着我坐着许孟供销社上高县拉货的马车,坐在一些高高的货物上面,很不舒服。在中途,忘了是在什么地方,还有旅店住了一宿。 第二天才到高县,坐上火车。 到了青春市,我又回到了我这个熟悉的家。见到了我大大,我的两个姐姐。 每一天,从早晨到晚上。就是我一个人在无棣一路街上玩,也没有人照看我,现在想一想,每一天,我是怎么熬过来的!这天,天都黑下来了,我”大大“和我姐姐还没回来。我也没有钥匙,也回不了家。 天完全黑下来了,我看见别人家的窗户都是亮的,我家的窗户还是黑的。 路灯都亮了,大街上一个人也没有。俄尔有个走来的人,从我身边路过而走。我感到一阵失望! ------------ 第六百零五章 亲生抱养 我就一只胳膊挽着电线杆子,在路灯光下转圈走。 转了一会抬头看看我家三楼的窗户,还是黑的。 不知道转了有多少个圈,抬了有多少回头,我家的窗户冷然还是黑的。 正在我又饿又急又心发慌地时候,我看见远处的黑影里,走出来一个人,这个人走进阴弱的路灯光里,我看清了是我姐姐。 我忘记了肚子里的饥饿,忘记了刚才的难过,不顾一切地跑了过去。 我和我姐姐回到家,开开门,打开灯。 我姐姐就又领着我上了无棣二路南头,快要到江路的地方,有一个”大众饭店”。那时粮食就相当紧张了,有一些饭店都关门停业了。 来到这个饭店里,饭店里也没有很多人吃饭。我姐姐去买了两个玉米面饼子,我们把这两个玉米面饼子吃完,我姐姐又到柜台去买了两个玉米面饼子。 我姐姐穿着一件过膝盖的蓝色棉候,把这两个玉米面饼子藏在棉候怀里。 那时饭店门口还有一个穿着白褂子,带着白帽子把门的人:只准在饭店里吃,不准从饭店里拿走。我眼看着那个把门人扭过脸来,看见了我姐姐往怀里藏这两个玉米面饼子,我心里还挺害怕。我们出门口的时候,他也没问我们,也没拦我们,我们顺利地通过了。 说起我姐姐身上穿的这件蓝棉候,我记得非常清楚,它是我姐姐在考初中之前,就向我娘提出“我要是考上中学,就给我买一件棉候。” 考上中学之后,多次向我娘索要给买一件棉候。那时我“大大”早已从每月63元钱的工资,降低到每月38元的工资,家里的经济非常困窘。我娘也给刺绣社里砸花,也能挣点钱。我娘为了买这件棉候,硬积硬攒,口省肚子挪。 这件棉候终于买回来了,全家人非常喜悦,都围着观看,我也跟着无比欢喜! 我记得这件棉候花了14元钱。那时的14元钱,是两三个人的一个月的生活费! 我自小身体瘦弱、矮小、不长个。和同领的孩子相比,我比人家矮了一截。 渐渐地,比我小一二岁的孩子,长得个头也都超过了我。我除了自小受“磕打”营养不良之外。按科学的医学的理论来讲,“这孩子是先天不足”。生我的时候,我母亲31岁,我父亲48岁。也可以这么说:“我出生在一个败落的、腐朽的、即将临近灭亡的家庭里。”只是我那时年岁太小,不懂得痛苦罢了。 我自小意志坚强,性格专一。我想要做的事情,非达到目的不可。 因此在我长大以后,我想要做的事情,就是为了一口气,非要做出个样来不可。叫那些鄙视我的人,另眼看待我。 ……。” 这钱大爷从头到尾对我说了整整几个小时,从他出生开始讲起,然后一直讲到刚刚成年。 我听着钱大爷讲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他年轻时候的往事,对于里面出现的各个地名,人名,我真的完全表示无能为力。 我一个人已然坐在卫生间的坐便上打起了瞌睡。 反正从他的言语中,只知道他小的时候也出生在富裕人家,家里有两个姐姐,他是唯一的独苗,男丁。 后来家道中落,他直到40岁才娶妻生子,生的第一个儿子夭折了,后来又收养了一个养女,最后在自己44岁的时候又生了一个小女儿。 他跟自己的妻子没过几年,两个人便离了婚。夫妻本来就没有什么感情,只不过是因为贫困和想要组建家庭而勉强搭伙凑在一起过日子。 他的父亲生前曾经给他留下了不少遗产,后来在他父母死后,全部被他的姐姐和姐夫霸占。 所以钱大爷有着对姐姐和姐夫浓重的恨意。 现如今,他的养女已经结婚。那个养女跟他也没有什么感情,很少回家看望他。而她的亲生女儿,自幼便是有先天性疾病。智商不高,身体不好。 所以钱大爷一个人,哪怕到了现在这个岁数也要在外面打工,为自己的女儿治病。 他这一辈子生在青春市,长在青春市。无论是结婚,离婚还是生儿育女,都没有离开青春市。 却偏偏在自己临近晚年的时候,自己已经得了一身的重病,为了跟自己的姐姐,姐夫争夺遗产,他从青春市搬离,来到了他姐姐姐夫所在的城市,也就是我们滨城,为的不过是死皮赖脸的多要上一些钱,然后为了留给自己亲生的小女儿治病和日后依靠。 我问钱大爷。 “那您的遗产要回来了吗?” 钱大爷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摇摇头说。 “那他们就是一对白眼狼,我姐是白眼狼,姐夫也是白眼狼,剩下的几个儿子全都是一群狼。 他们侵占我爹留给我的遗产,他们自己的日子过得风风火火,他们的儿子个个有出息,他们现在可以在家弄孙为乐。 可是我呢?孤苦伶仃,孤家寡人一个。只有那么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儿,平时我带着小女儿上街,人家都以为那是我的孙女。 我的小女儿还有病啊!现在我根本都不知道,如果我死了的话,如果我撑不下去的话,我的女儿会怎么办!” 我继续问钱大爷。 “那您的养女,就完全跟您断绝关系了吗?” 钱大爷回答我说。 “那个时候,我老伴儿生下第一个儿子,不出三岁便夭折了。当时我们两个人年纪都大了,我43岁,他41岁。就按照我们当年那个医院的本事,医院里面的大夫都说我们两个人不要抱有希望,如果真的想要孩子的话,不如抱养一个算了。 所以我们就从亲戚家过继了一个小姑娘。估计他的那年他都已经七岁多,小姑娘已经记事,哪怕最后我们强迫他改了口叫我爸爸,叫我老伴儿妈妈。可是那小丫头片子心里面清楚着呢,他清清楚楚的知道我们和他没有血缘关系。他清清楚楚的明白他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 后来收养这个小女儿的第二年,我和老伴儿就又怀了孩子。生下了我唯独的亲生女儿,确是先天带疾病的。 的确,我们那个时候日子过的也不富裕,为了给小女儿治病,几乎把家底儿全部花光。所以对养女也有一些亏待。 那个时候我的养女考上了大学,我们两口子没有钱供,没有办法,我只好逼我的女儿辍了学。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弄得老伴儿和我离了婚,养女和我就此也生疏了。 后来养女嫁人之后嫁到了外地,他就很少回来,一两年才能回来一次吧。 后来我听说他和自己的亲生父母联系上了,并且关系挺好。他每次回来看我的时候,只在我家里住上一两天,然后会在亲生父母那里住上十天半个月。 他每个月都会给自己的亲生父母打钱,而对于我这个养育他二十多年的养父,他也不过是买上一些水果,然后给我做几顿饭,叫我两声爸爸。 这孩子呀,终归还是亲生的好。只不过我那个亲生的女儿命不好,他先天性有疾病,不过这两年大体已经康复,已经可以和人正常交流,现在还找到了一份工作,虽然工作并不是很稳定,但好在轻松也可以够他自己的生活费。 唯一不好的就是我的亲生女儿,两条腿残疾。每天只能依靠轮椅来回行走,所以我真的很担心,如果我哪一天一命呜呼的话,我不能给我的亲生女儿留下遗产,她的日后日子会过成什么样子!” ------------ 第六百零六章 菜汤烩饭 我陪着钱大爷洗完衣服,然后便到了午饭的时间。中午果不其然,只有一道最简单的白菜炖豆腐。 牛大哥还不得不听那个老板的话,里面只敢放一点点的油。弄得就如同清水炖白菜,和豆腐一样。 我从早上到如今一直都没有吃过半点东西,实在饿的不行,就盛了一小碗的白菜炖豆腐。结果吃到嘴里才发现,这豆腐竟然还有些发酸! 牛大哥偷着在我的耳边跟我嘀咕道,“那个豆腐不知道放了多长时间!天天在这里吃饭,吃不死人已经是不容易!” 中午的主食比早上要能饱腹一些,早上不过是一大锅跟水一般的稀粥,然后就是还没有小笼包大小的馒头。 中午的伙食变成了白米饭,只不过饭量也不是特别多,平均一下的话,每个人只能吃一小碗,也就是那种餐厅里面的最小的二两碗。 那几个护工一个一个可都不是吃素的,他们大多自己配备了咸菜,腐乳,还有什么下饭酱。 对那一大锅的白菜炖豆腐是碰都不碰,然后一人准备了一个大海碗,盛了满满一大碗米饭,就是自己备好的小菜就开始吃了下去。 他们每个人至少能吃四五两的饭,按照他们这样的吃法,那些屋里面躺着的老头老太太们一定中午又是吃不饱的了。 我用普通的二两小碗盛了一碗饭,钱大爷拿着自己的腐乳和酱菜做到了我的旁边。 “来,咱们一起吃,吃一点小菜有味道。咱们老板做菜不爱放油,也不让放盐。天天不让吃盐的话,干活儿哪有力气!” 我冷笑了一声,然后吐槽道。 “咱们老板可真是节俭呀!这辈子还没有见过比他更加节俭的人!” 钱大爷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 “谁说不是呢,自己那么有钱,女朋友也那么有钱,我发现这越有钱的人越抠!越有钱的人越丧良心!” 从钱大爷的言语之中,我可以听出,他其实对这个养老院里面的很多所作所为也是看不惯的。 只不过他需要这一份工作来维持自己的生活和女儿的日常开销,所以他不得不在这里工作。 只不过他好像和其他的护工不一样。他并不贪图那些小钱,也不会虐待症里面的老人们。他只不过是把护工当做一份普普通通的工作来做,所以我认定钱大爷也是一个十分有良心的人。 我倒了一点开水泡在大米饭之中,牛大哥从早上走进这个养老院以来,一直到现在一点东西都没有吃,一口水都没有喝过。 按照牛大哥以前的饭量,他一个人都可以吃进去半锅的米饭。我知道牛大哥是想省一点,他自己少吃一口,这里的老人们就可以多吃一口。毕竟等他做完晚上饭之后就可以回家,回到家里还不是山珍海味任吃。 牛大哥偷着朝我挤了挤眼睛,然后对着我小声说道。 “小王老弟你放心吧,你想吃什么,明天我给你带过来。这里的鸟伙食真他妈不是人吃的。 我回去跟丹红好好说一说,让他帮你多准备一些小蛋糕,小面包,方便面,一些能够快速的食品,最好是那种小巧轻便,热量还高的。比如说压缩饼干,能量棒什么!” 我考虑了片刻,然后回复牛大哥道。 “记得让他帮我买几袋奶粉!” 牛大哥一拍大腿。 “对,这个主意不错。多买几袋奶粉,你闲的没事儿饿的时候就可以喝充充饥。” 其实我想的是,这里的老人们每天都吃不饱,不如多买一些奶粉,然后每天给他们冲泡,老年人有一些肠胃病,不大好吃不了油腻的东西。 还有那些被饿了许久的人,一时之间也不能吃太硬的东西。所以就不如用奶粉让他们慢慢缓和一下,既能够补充身体所缺的营养,也可以养一养自己的身子。 我匆匆的吃完自己的午饭,接下来的任务就是走到房间里去喂那十个不能动的老人。 就这些大米干饭,还有白菜豆腐汤,那些躺在床上上个年纪的老人们怎么可能吃得下。 我索性跟牛大哥说。 “牛大哥,你可不可以帮我把十个人的饭,然后和十个人的白菜豆腐汤会在一起熬成一大锅菜粥。要不然我怕那些老人们肠胃不大,好吃不了这太硬的饭!” 牛大哥瞬间一拍脑门儿。 “这当然可以呀!不就是熬粥吗?这对我来说轻而易举!等一会儿啊,给我十分钟时间,我就帮你准备好。” 听我和牛大哥这样说着,旁边的几个护工还呵呵地取笑我道。 “这还真是刚来的年轻人,还真把那些老不死的家伙当成祖宗供着了!要我说直接一顿把他们都噎死了更好!” 其中那个负责带我的张大爷又开始说了话。 “把那几个没钱的老家货给噎死,那几个有钱的,退休金高一点儿的主儿还的留着,要不然咱们吃谁去!” 只有钱大爷一个人默默的坐在那里,然后转了转头,也对牛大哥说道。 “小牛子,你能不能帮我个忙,把我那房间里的十个人的份儿也给熬成菜粥。也该让他们吃一点儿稀的!” 牛大哥连忙点点头。 “放心吧,大爷,没问题的!” 其余几个护工看了看我们几个人。然后忍不住嬉笑着说道。 “得!这又来了了两个活菩萨,老钱,这回可有人和你做伴儿了!”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牛大哥帮我把菜泡饭准备好。然后我端着这些饭碗进屋给老人们喂饭。 我把那两个可以自理的老人的饭碗递给他们,其余的我便一个一个的喂着。 这里面有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大爷,十位老人之中,属他病得最重,已经到了将要奄奄一息的时刻。 这位老大爷曾经据说也是个很有文化,很有能力的人。年轻的时候意气风发,只不过到了老年命不好。他的两个儿子全部跑到国外去了,常年也不回国。 老伴儿也走的走,所以只剩下孤零零的他一个人,然后拿着自己每个月四千多块钱的退休金,进入了这家天堂养老院。 那位大爷今天已然有些糊涂,我端着一碗菜泡饭,然后走到他的床边,默默的跟大爷说着。 “来,咱们该吃午饭了!” 大爷突然之间如同小孩子一般冲着我摇了摇头。 “爹,我不吃饭!” 爹,这个大爷竟然叫我爹!旁边床位上一位能自理的老大妈对我说道。 “老糊涂啦,看见男的就叫爹,看见女的就叫妈。估计也是想自己的爹娘喽!” 我只好顺着这位老大爷的心里想法继续说道。 “乖孩子,把饭吃了,咱们乖乖的吃饭,要不然身体就垮了。” 结果那个老大爷竟然继续对我撒娇。 “爹,我想让你同我讲故事。你要同我讲故事,我才吃饭呢!” 人家都说人老了就变得跟小孩子一样,尤其爱胡闹。 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人老了,竟然也跟小孩子一样,要听故事才肯吃饭。 我只好清了清嗓子,然后在脑子里面快速的把自己知道的故事全部过了一遍。 可惜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大爷那个年代的故事。我说懂得的全部都是之前苏丹红给我讲的鬼故事。 哎呦,管他鬼故事,人故事的,死马当做活马医吧!我想着,只好用大爷父亲的口气,然后对他继续说道。 “好乖孩子,爹给你讲故事,爹每给你讲一段故事,你就要乖乖吃一口饭哟!” 那位老大爷躺在床上重重的点了点头。 ------------ 第六百零七章 学校灵故事 然后我便开始缓缓开口道。 所谓“人之生、鬼之生”,人体的最终归宿——坟场,便成为分隔阴阳界的恐怖地方。在这里,存在有各式各样的游离脑波,恁你胆大包天,终有看见鬼的一天。 而且,如果你在坟区嘻戏或对死者口出不敬之言,极有可能会诱引群鬼跟至你的住处捣乱,让你一辈子不得安宁。 这也就是为什么老人家千叮咛、万嘱咐——没事千万不要到坟场去,去了坟场也千万不要乱讲话,其原因就在此。专校的后面就是座坟山坡,满山遍野都是年久失修的古坟,天气一阴、山风一吹,便弥漫着一股戚戚的肃杀,令人在不知不觉中,生出一种凄凉的心境。 坟墓山的传说本来就多,学生常把这些故事说来吓人,倒也常有出乎意料之外的效果,直到有人恶作剧过头,差点没闹出人命,这才稍稍收敛,不敢再用鬼来吓人。 “阿宝!你看,这副棺材里的人跑出来了!” 星期假日,阿宝和室友闲着没事,三个人便相邀至校后的坟墓山上闲逛,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新奇的发现。没想到才逛了一会儿,便遇上坟墓失修,从棺材里滚出尸体的怪事。 那尸体想来埋在此地已经相当多年,整个躯体早就已经腐烂不堪,散发出阵阵令人作呕的味道。阿宝他们看了尸体一眼,马上捏鼻皱眉,跑到一边呼吸新鲜空气,心想怎么会这么倒霉?大白天就遇见一具腐尸? 正恶心之际,突然灵光一现,想起了一个恶作剧的方法,打算恶整令一个回家的室友阿辉。 阿宝的诡计很简单,就是找人扮尸体,再把阿辉骗道坟墓山里吓他就成了。 三个人议定完毕,就开始进行这桩恶作剧。到了晚上,阿辉回到了宿舍,阿宝他们三个人假意闲聊,聊着聊着,便突然聊到早上所看见的腐尸。 “你都不知道有多可怕,那具尸体的身体已经烂光了,眼睛、鼻子、嘴巴也不见了,简直把我们吓死了!” 阿宝加油添醋地形容那具尸体的恐怖模样,有意让阿辉的心里先蒙上一层可怕的想像。 “哼!那有什么好怕的?要是我在场的话,我一定会把他装回棺材里,免得他暴尸荒野。” 阿挥不屑地嘲笑阿宝他们的胆小,“铁齿”地如此表示。 “你现在当然这样说罗,我才不相信你胆子会这么大,要不然我们打个赌,你赢了我们请你吃牛排,你输了就请我们!” 阿宝见大鱼冒大气,感紧用激将法引他上钩。 “行!怎么赌?” 阿辉果然中了激将法,一口答应了下来。 “很简单,我现在这里有一颗糖,你在半夜十二点的时候,到我这里来拿,然后我会告诉你那具腐尸在那里,你把这颗糖放在他口中就可以了。隔天我们去看,如果那颗糖在尸体的口中,那就算你赢了,怎样?” 阿宝胸有成竹的说出打赌方式,一面用眼觑着阿辉。阿辉听得脸一阵青一阵白,又不想坍了自己的台,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阿宝他们则在心里暗笑诡计得逞。 半夜十二点,阿辉向阿宝拿了那颗糖,依照指示,摸黑走进了坟慕山里。那天没有月亮,一层层厚厚的云沉甸甸地堆在天空,令大胆的阿辉心头闷闷的,不过,话说回来,即使一个再大胆的人,要他在半夜拿支小小的手电筒在坟墓山里走动,说心里不发毛那是骗人的。 好不容易阿辉疑神疑鬼地走到阿宝所说的那个地方,这才松了一口气。那是一座班驳的古坟,坟墓旁躺着一具尸体,阿辉也无暇多看,其实是不敢看,只觉得那具尸体的脸死白一片,好不骇人,但为了面子,只好把心一横,迅速扳开它的嘴唇,硬把那颗糖塞了进去。 岂知,那具尸体咕噜一声,就把糖吞了下去,同时幽幽道∶ “谢谢!” 阿辉愣了一下,不假思索地回了一句∶“喔!”然後呆呆地站起身来,僵硬地走下山去。 过了半晌,那具尸体突然起身,噗哧笑了起来,同时从坟墓后面走出了两个人,同样笑得乐不可支,显然是阿宝和他的室友。 “笑死我了!你没看见阿辉的样子,我差点当场就笑出来了。” 扮尸体的那个人笑道。“不过阿辉的胆子还真大,你跟他说谢谢的时候,他居然还回了一声,没有吓得不腿就跑。” 阿宝边笑边揉肚子。才说完,不远处就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哇——有鬼啊!” 接着一切便归于沉疾。 这一叫把阿宝他们吓了一大跳,但接着却又恍然大悟般的捧腹大笑起来。 “还说他胆子大,这下可把他吓坏了!” “好啦!别笑了,我们去找他吧,免得他受惊过度,出了什么事那就不好了。” 果然,走没多远,他们便发现阿辉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已经昏迷不醒。 阿宝他们吓了一跳,心想这次玩笑可开得过火了。他们七手八脚的赶紧将阿辉抬回宿舍急救,幸好阿辉没事,醒过来之后,便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折腾了一个晚上,阿宝他们三个人也都闹出了一身冷汗,于是各自拿了盥洗用具,走进浴室冲凉。洗着冲着,其中一个人忽然发现门口有颗人头向他们窥探,便向其他两个人低声说道。 “喂!你们看,门口那边有人在偷看我们洗澡。” “变态!看我拿水泼他。” 阿宝装了一盆水,趁着那个人缩回头时,蹑手蹑脚地走至门旁,等待那个人在伸头偷窥时,给他浇上一头冷水。 不一会儿,那个人果真又伸出头来看他们,阿宝嘿的一声,作势将水泼出,那人转过头来,阿宝顿时有如被点了穴一般,全身僵硬,脸盆举在半空中一动也不能动。 那个人赫然就是今天早上他们遇见到的那具腐尸,这会儿正用那两个黑窟窿看着他,掉了下巴的嘴则上下喀动不已,不晓得在说些什么。 阿宝夏得牙齿直打颤,耳边传来其他两名室友的惊叫声,跟着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 直到隔天,才有人发现他们三个人全都光溜溜地躺在浴室里。待他们道出其中原委,却惹来他人一阵善讪笑,咸认为阿宝他们三个人是集体梦游。 然而,接下来每天晚上都有人发现有颗头在偷窥他们,偷窥的地点包括浴室、厕所、寝室等,可是等他们追上去看的时候,门外都没有人,于是闹鬼之说便不径而走。 对于偷窥者的出现,阿宝他们知道是自己闯出来的祸,后来也曾买了奠品去那座古坟祭拜道歉,可是并没有什么效用,直到毕业那年,宿舍里还是有偷窥鬼出没的说法。 只是有件事,阿宝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为什么那个鬼那么爱偷窥呢?” 我悠悠地讲完了第一个故事,然后开始喂那个大爷吃饭。 大爷张开嘴,只让我喂了一口饭,随即便又把自己的嘴巴闭上。 “吃完了爹,我还要听故事!” 我实在没有办法,只好继续讲述道。这回我在想着一定要讲一些短小精悍的故事,否则大爷这一碗饭吃完,恐怕要一直喂到他晚上。 然后我继续跟大爷讲述道。 “下面还是给你讲一个学校里面的鬼故事,要知道在学校里面有很多禁忌。而第一条禁忌就是,话不可以乱说。 却说张三是学校的名人,他的本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 第六百零八章 学校禁忌 端的是诡异无比。张三号称有一口三寸不烂之舌,能把活人说死,死人说活。 把死人说活张三没干过,但是把活人说死倒是干了不少。若是从张三口中说出谁要死,那绝对是没一个能活过七天的。 这几年,给张三说死的人不少,学校的人都怕他,都把他当作那带来噩运的乌鸦,人人敬而远之。唯独李四跟他关系十分要好。李四跟他关系好,并非喜欢他,而是李四聪明,既然张三能把活人说死,那跟他打好关系,肯定不会把自己说死。以后的日子便不用担惊受怕。 这不,张三又发话了,说王教授要死了。果然没出三天,王教授就去世了。王教授的儿子王风拿着棍子,围着整个学校追了张三一上午,直到张三发誓再也不瞎说了才放过他。 这天,张三见王风和王斌这俩小子忒不规矩,骑个摩托车在学校里横冲直撞。张三的嘴突然又痒了,话忍不住就脱口而出,“这俩小王八蛋肯定要被车撞死!”走在旁边的李四心中一凉,恐怕是又要死人了。 果然,当天下午王风和王斌开着摩托车轰轰烈烈地撞上了大货车,车毁人亡。 这话应验得太快,快地让张三也有些害怕。怎么说死就死了呢?莫不是这舌头还真有特异功能? “李四啊,跟你说个事。其实,我这舌头没有说死人的本事,都是骗人的。” 李四不解了,问道:“那你咋能说谁死谁就死呢?” “其实吧,我哥是医院的医生。医不好遣回家的病人他都知道,我也是从他那儿听来的。也就装神弄鬼,吓唬吓唬人。” 李四又道:“那王风王斌咋也死了呢?他们总没病吧。” “他们俩就是个意外,偶然被我说中了,你瞧他俩开摩托车那么莽撞,能不出事才怪。” 忽然一阵大风吹来,张三捂着嘴痛苦地叫了起来。 “怎么了?”李四吓了一跳。 张三指着嘴就是说不出话来。李四扣住张三的嘴巴打开一看,吓得眼珠子差点掉进张三嘴巴里去。张三嘴巴里的舌头竟然不翼而飞了! 阴曹地府里,王风手里拿着一截舌头,“这丫的舌头能杷活人说死。死人说活。换上这副舌头我们就能复活了。” 从此,大人便教育小孩,别乱说话,小心风大闪了舌头!” 我讲完一个故事,然后又开始喂了那个大爷一口菜饭。 然后继续讲。 “这在学校之中的第二个禁忌就是觉不可乱睡。 秦枫不但脑袋大,胆子也大。人家说头大聪明,他正好相反,头大无脑。斗大的脑袋里不知道装的都是啥。除了脑袋大,秦枫还特爱较劲,啥都要比过别人。难怪同学都叫他蛮牛。 刚下完课,众人又在使招戏弄秦枫了。 “听说了吗,昨天张峰去坟地睡了一夜。”甲同学说。 “哇,真的啊!张峰好勇敢哦!”某花痴女嗲里嗲气道。 蛮牛同学听着来劲了,立马放下作业跑了过去,“这有什么的,不就在坟地里睡一晚吗,我也敢!” “你敢?口说无凭,有本事睡个来看看。”乙同学说。 “睡就睡,今天晚上就睡给你们看。”蛮牛同学答应得铿锵有力。 放学后,秦枫将手机充满电,收拾好行李,朝坟地出发了。秦枫要拍一段在坟地睡觉的视频,好证明他胆子大。 夜深人静,墓地里一片漆黑,秦枫拖着浮夸的脚步一步一哆嗦踏入了这片墓地。手电筒扫射一周,四处都是惨白惨白的墓碑。秦枫胆子虽大,但孤身一人身处墓地,仍然觉得心惊肉跳。秦枫不管这些鬼啊怪的,忍着恐惧找了块墓躺了上去,打开手机录了一段视频。 录完视频,秦枫想了个对抗恐惧的办法,那就是睡觉,睡着了任凭它鬼啊怪的都不怕。秦枫大条的神经让他迅速进入睡眠中。 睡梦中,秦枫听见有人在跟他讲话,“小伙子,睡外面多凉啊,快睡里面来,暖和!”秦枫迷迷糊糊地,顾不得理那声音。 一夜无事,天亮后,秦枫背着行囊回学校了。回到班级后好一阵炫耀,众人都夸他胆大,却不知众人是拿他当猴耍呢。 放完学,秦枫回家吃完饭,便昏沉沉地上床睡觉。肯定是昨晚没睡好,一直有声音在他耳边响个不停,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想却又不记得了。 秦枫做了个梦,梦见有人在他耳边说话,“你喜欢睡坟呀,不如你睡我的坟我睡你的床如何。咱俩换换?换换嘛!” 秦枫顿时惊醒过来,一起身,又给撞了回去,头上是什么?秦枫四周摸了摸,发现自己睡在一个四方形的盒子里,像是……像是棺材。 秦枫吓得大声哭喊,四周立马变得寒冷无比,无数道灰色的影子钻进秦枫的棺材里。 “喊什么喊,没见我们都在睡觉吗,再喊让你现在就变成鬼!”。 这个故事讲完,我又接着喂大爷吃了一口饭。 大爷的眼角竟然悠悠的充满了泪水来。 他一口一口的叫着我爹。我只好继续给他讲道。 “这学校的第三个禁忌就是衣服不可乱晾。 从地狱回来的枯瘦身影,拖着一拐一拐的步伐,在灯光闪烁的走廊上缓缓前进,直到那扇老旧的门边。里面就是那个当初谋杀他的凶手,尚不知报复的时刻已经来临。 “叩、叩!” 响亮的敲门声突然从身后响起。我吓了一大跳! “庆仔啊,不要一天到晚窝在房间里啦!今天是中元普渡,你怎么也没找个时间去跟你阿公阿妈上个香!很久没去看看祖宗们了,该带一些祭品去祭祀他们吧!”原来是唠叨的老妈,真是吓死我了。 “好啦,好啦!我有空再跟你说啦!”随便敷衍了一下以后,她终于离去。 真是会挑时候,我正连夜看网络上的恐怖,偏在这时敲门。而且她真是个俗不可奈的人,都什么年代了,还死守那些老掉牙的习俗。什么中元普渡、什么拜拜、什么扫墓的……。 得了吧!人都死那么久了,干什么花时间在死人身上。好好享受活着的生活不是比较实际。我才不想花时间大老远去看那些老祖宗呢! 对我来说农历七月鬼门开的意义只有一个,就是比较有恐怖的气氛,可以好好享受恐怖。 不过被她这样一搞,实在没什么心情看这些二流了。 更何况烦人的老妈此刻又在我窗口的阳台晾衣服……。 真碍眼!而且竟然在晚上晾衣服? 我连正眼都没看她,不理会,随手继续逛网页……。 “鬼月禁忌:不要在晚上晾衣服,因为潮湿衣服容易吸附阴气,招来灵魂……。 哼!那么紧张古板的老妈,竟然会犯禁忌,真是讽刺。 嘴巴上讲一堆习俗要做的事情,却连这点小忌讳都没注意到。 不过这些对我来说一样没意义,无聊透顶。 惟一令人在意的一点,就是窗口一直有衣服随风飘荡实在很扰人。 “老妈,不要再晾衣服了可以吗?” 怪的是,不像平日聒噪的母亲,她没有任何回应。 虽然一直专注在计算机,眼角余光却察觉衣服越晾越多,感觉白色的布一直在飘荡……真是烦人! 突然,不知道点到什么链结,突然开启了一个陌生的博客:“无论你在忙什么,偶尔,不要忘记回头看看你的家人……。” 在看到这句话的同时,突然一阵凉意窜上背脊!今天明明没有洗衣服啊?怎么有衣服可以晾? ------------ 第六百零九章 上香 我缓缓地回头,看着窗外,一袭袭白布在风中狂舞! 那不是晾着的衣服,而是飘在半空中,穿着白衫的一个个身躯! 带头的妈妈,不知何时在阳台上吊,那许久没有端详过的苍白的脸孔,哀怨地看着我,曾经唠叨不歇的舌头长长地挂在外头。 身后是阿公、阿妈,还有许许多多过世已久的亲戚祖宗们…… “你不来看我们,我们只好来找你!” 又是一段小故事讲完,再次喂老爷爷吃上一口热粥,然后便开始继续讲述。 “下面这个校园禁忌是衣服不可以乱穿。 话说,小孩子都喜欢将衣服反穿,不知道您有没有过这样的经历。 玲玲今年五岁,小家伙特别爱漂亮,总是嘟囔着妈妈给她买漂亮的衣服,打扮得跟个精致的芭比娃娃似地,特讨人喜欢。 这天,妈妈看到玲玲穿着粉色的连衣长裙,心里徒然升起一阵不安。 “玲玲,谁让你把衣服反穿了?” 妈妈一把抱住玲玲将衣服脱下来重新穿好。 “以后不许这样穿知道吗!” “哦。” 玲玲一脸不悦地答应道,小手含在嘴里,两颗乌黑的眼珠滴溜乱转,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洗完澡后,玲玲穿着新买的衣服小鸟依人般扑到妈妈怀里。妈妈一脸怒容。 “不是不许你反穿衣服了吗,怎么又反穿了?” 玲玲撅着嘴,瞪着两颗无辜的眼睛委屈地盯着妈妈。妈妈心软道。 “快脱下来穿好,你看哪有人像你这样穿衣服的,下次再敢这样穿衣服妈妈就不给你买新衣服了。” 玲玲心不甘情不愿地将衣服脱下来重新穿好,一屁股坐在床上,一副不理人的样子。 玲玲反穿衣服的频率越来越多,妈妈骂了也不听。玲玲总喜欢反穿着衣服在巨大的落地镜前转来转去,活像童话故事里漂亮的公主。 妈妈越来越忧心,每次看见玲玲反穿衣服总是一阵心惊肉跳。妈妈发现玲玲变了,不再像以前那般活泼调皮,反倒喜欢反穿着衣服在镜子前转来转去。 一个可怕的想法顿时浮现在妈妈的脑海里。莫不会是被鬼附身了?鬼与玲玲对背依附,所以鬼要玲玲将衣服反穿。 妈妈带着玲玲去村上神婆家,让神婆看看是不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玲玲看着神婆像鬼一样害怕,躲在妈妈腿后拉着妈妈的裤子要回家。 妈妈安慰着将玲玲推给神婆,神婆在玲玲身上一阵鼓捣,嘴里念念有词:南无阿弥陀佛,妖魔鬼怪统统退开…… 。 妈妈带着受惊的玲玲回到家,玲玲的衣服不知何时裂开了一道口子。妈妈将玲玲的衣服脱下来缝补,让玲玲去重穿件衣服。玲玲穿了件衬衫跑到妈妈面前。 “妈妈,我穿好了。” 妈妈忙着补衣服,头也没抬,视线正好看到玲玲的脚。 “玲玲,你怎么背对着妈妈说话?” 玲玲说:“妈妈我没有,我在看你补衣服呢!” 妈妈抬头一看,立时瞪着眼吓晕了过去。 只见玲玲的头朝着妈妈,身子却背对着妈妈。玲玲身上的衣服依然反穿着。 又是一口热粥喂下,然后我继续说。 “下一个禁忌是口哨不可乱吹。 祁明最近跟班里的不良学生走得近,渐渐也染上了痞子气。老是忍不住要去捏住嘴唇,吹出哨声来。 最近祁明常常躲在女厕外吹口哨,吓得里面正在尿尿的女生愣是把尿憋了回去。有女生恨恨道。 “你会倒霉的。” 倒霉就倒霉,祁明最近还没倒过霉。 跟祁明关系不错的痞学生对祁明道:“你啊,低调点,不然真会倒霉的。” 祁明不屑道:“吹口哨还能倒霉?倒哪门子霉?” “总之,晚上的时候千万不要吹口哨。” “为啥?” “总之你听我的准没错。” 祁明根本就没放在心上,爱咋吹咋吹。晚自习放学,祁明晃晃荡荡地往家走,一路越行越偏。祁明条件反射似地吹起口哨壮胆。一路吹一路走,祁明发现有些不对劲,似乎背后有动静。 祁明回头一看,顿时吓得瘫坐在地上。面前一群鬼里鬼气的人,直挺挺地伸直手臂一动不动地看着祁明。 祁明吓得不轻,站起身双腿都还在打颤。祁明试探着喊了声。 “喂,你们是人是鬼?” 毫无反应,祁明壮着胆走过去摸了一下,谁知手竟然穿过了那些人的身体。 “鬼啊!” 祁明一声大叫猛地朝家里跑。回到家,紧紧锁上门,祁明躲在窗户后面朝外看,外面一个人影也没有,祁明松了口气。 “祁明,这么急急忙忙的干什么呢?撞见鬼啦!” “妈,人家说晚上不能吹口哨,为什么啊?” “你没见电影里捉鬼的道士摇着铃铛,那些死去的人就一跳一跳地跟着走吗?” “那根吹口哨有什么关系?” “你吹口哨,给那些孤魂野鬼听见了,以为你是指引他们去投胎转世的,自然是要跟着你了。” 祁明一阵后怕,跑到窗口后面朝外四处搜寻。外面一个人影都没有。 “不过,如果你引来了鬼,就一定要送他们去投胎,不然……。” “不然会怎样?” “这个我也不知道。不早了,快去睡觉吧。” 第二天,正好星期六,祁明一直睡到中午,被楼下的动静吵醒才起床。 “妈妈,今天怎么亲戚都来我们家吃饭啊?” “是我打电话叫他们来的,咱家里人手不够。” 祁明还想问要这么多人干嘛,妈妈已经转身去招待客人了。 吃完饭,祁明舒舒服服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看着看着,祁明就不自觉地吹起了口哨。 忽然间,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直挺挺地站起身,两手伸得笔直。齐刷刷地一蹦一跳朝祁明涌去……。 然后再一口稀粥喂下。 “这个故事呢是校园禁忌之筷子不可乱插。 铃声响起后,所有学生蜂拥般朝食堂挤去。 食堂里每个人都有固定的桌位,每桌上都有四盘菜,学生只要打好饭就能开吃。 钱斌宿舍的人刚打好饭坐下来,对面的女生便已经全部吃饱离去。空桌子上摆着几盘菜都没怎么吃过。钱斌将筷子竖着往饭里一插,过去将那边桌上的一盘红烧肉端了过来。 “哇,今晚吃得爽了。” 庄超宇信神拜佛,同学们都叫他庄神棍,这不,神棍忧心忡忡道。 “钱斌,你不能那样将筷子插在饭里面。” “为什么不能?”钱斌奇道。 “你将筷子竖插在碗里跟个坟墓似地,不吉利,会死人的。” “你瞎说啥呢?咒我死呢你。” “好心提醒你,不信算了。” 钱斌回家后,妈妈正在给爷爷上香。 “钱斌,快过来给爷爷上柱香。” 钱斌点了根香,朝爷爷的灵像拜了拜,将烟插进三角烟炉里。钱斌忽然想起在食堂的时候,自己将筷子插在饭里面。钱斌心里顿时升起一阵不安。 钱斌将这事告诉了妈妈。妈妈一顿责怪,说。 “千万不可将筷子竖插在饭里,饭插上筷子,那便成了鬼食,是人奉献给鬼吃的。要是招来孤魂野鬼怎么办?” 钱斌吓得浑身直哆嗦,不知道自己那碗饭是否给孤魂野鬼看上了。钱斌发誓,以后再也不将筷子插在碗里了。 深夜,钱斌躺在床上折腾了许久也没睡着,房间里面突然响起了诡异的脚步声,温度骤然下降了好几度。 “谁?” 钱斌怯怯地问道。 房间里面凭空出现两道虚幻的影子。 ------------ 第六百一十章 给老人讲故事 一黑一白,两道影子抓起钱斌眨眼间便消失了踪影。 钱斌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两只眼睛不甘地瞪得老大。 阎王殿。香火官佝偻着身子匍匐在六殿之前。 “启禀大人,食堂出现了一份钱斌的香火,而他迟迟不来吃,我掐指一算,那钱斌却还未死,现正有一孤魂野鬼惦记着他那顿香火,这可如何是好?” “叫他下来吃!” 现在饭碗里,只剩下了最后一口粥。而那个大爷依旧躺在床上,热泪盈眶,口中不停的喊着爹。 我只好一边缓缓的拍着大爷的胳膊,然后对大爷继续说。 “好,乖。等我在给你讲完最后一个故事,把最后一口粥喝下,咱们就算吃完饭了!” 此时,我肚子里的故事已经全部绝种。只好闭着眼睛开始了自己的胡编乱造。 “这最后一个故事呢就是校园禁忌之头不可乱回。 这是在我的身上亲身经历的一个故事。 天花板单调的色彩,窗口一成不变的街景,看着桌上晓慧的照片,眼框顿时感到一阵温热。 大约在3天前,我跟晓慧去参加聚会,当晚我因为一时开心,忘了晓慧的叮咛,多喝了几杯。 本来有晓慧在,回家的时候再请她开车载我回去就好,却忽略了晓慧虽然有驾照,却从来不敢开车上路的问题。 意外就在那时候发生了,晓慧为了躲一只突然从路边窜出来的野猫,整台车就这样直接撞上了山壁! 撞击力道之大,让在驾驶座的晓慧当场死亡,而我则幸运的只是擦伤。 但我却比死还难受,晓慧的死虽说不是直接,也是我间接造成的,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 难道我真的不能爱人吗?10年前也是这样! 10年前,那时候我还只有高中二年级,那个时候我跟学校的校花——丹凤,正打得火热,可是却在高二的暑假,丹凤出了车祸。 当时丹凤可说是面目全非,整张脸被撞得支离破碎,但是却奇迹似的没死,我也在病床旁承诺会等到丹凤完全康复然后向她求婚。 可是丹凤的情况一直没好转,我也渐渐把这个承诺给淡忘了。 一直到高三毕业,正当我要离开待了3年的母校的校门,我意外地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丹凤! 当时我心中的喜悦真的是用言语不能形容的,我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丹凤跟前,喘口气,正要打招呼的时候,我呆住了。 我看到这辈子最令我难忘,也是最恐怖的景象。 丹凤的脸当时已经全毁了,眼前丹凤的脸,就像是东补西补的袜子一样,不只好多地方的肤色不同,整张脸布满了恐怖的缝横,左眼也因为变形而有点向外凸出。 而我当下的反应是,拔腿就跑! 当时的我吓死了!也不管丹凤在后面急急追赶,希望挽留我,我只是一股脑儿往我家的方向冲,然后重重地关上大门,任凭丹凤在外面敲得多大力,我就是不开门,因为她不是丹凤!她是怪物!是一个怪物! 隔天我出门的时候发现大门上到处都是血迹,丹凤敲了一整晚的大门。 当晚我打开电视,新闻上正报导着一位18岁女孩跳海自杀,看到死者的名字,我愣住了,手一松,遥控器就这样掉在地上。 屏幕正映着:赵丹凤! 事隔多年,虽然说当初是因为我的懦弱而造成丹凤的死,可是老天要惩罚的话也该惩罚我啊! 为什么是晓慧?为什么?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想着这个问题,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踏入家门前,不要回头!” 晓慧站在空白的另外一边,对我说了这句话。是梦吗!什么意思?百思不得其解…… 。 算了,再想也没答案,心情不好出去散散心吧! 漫无目的地开着车上高速公路,下交流道,然后不知不觉就开到海边。 怎么是这里?我很清楚这是哪里,这里就是丹凤当初自杀的海边…… 。 “唉……小凤,你怎么这么傻?” 望着大海,我不禁发出这样的感叹。 “因为我爱你!” 突如期来的回答让我吓出一身冷汗,这个声音是丹凤的! 怎么可能?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我惊恐地左顾右盼寻找回答的人,希望是自己的错觉,可是这里除了大海、我、沙滩,还有几只螃蟹,根本就什么都没有! “小凤!是你吗!?你在哪里?!不要吓我啊!” “我在这里。” 这次我听得清清楚楚,声音是从我身后的岩石缝中传出来的,我缓缓地转过头。 一只血淋淋的手从岩石后面钻出、慢慢地另外一只手和混着血液的头发,也从岩石后慢慢地出现,我做了跟当年一样的反应,拔腿就跑! 该死!钥匙怎么插不进去! 人一紧张就会手足无措,连平常很容易发动的车子也会因为自己的慌乱而变得困难。 终于,车子发动了!太好了,我一路飙上高速公路,回家!我要回家! 原本只有15分钟的车程,我也觉得离我好远,好不容易看到家门,我连车子都没熄火,就慌慌张张地冲往家门,就在我打开大门的锁要踏进去的时候。 “泽翰,你不要我了吗?” 晓慧?是晓慧的声音!难道晓慧没死? 我欣喜若狂地转头往后看,一张满是缝线跟血迹的脸,以及向外凸出的左眼,就出现在离我不到一公分的地方,而血淋淋的双手,正搭在我的肩上。 这时候我只想到晓慧在梦中讲的话:‘踏入家门前,不要回头……。’” 我依然收藏刮肚,把自己当成了主角,费劲巴力的讲完这最后一个故事。然后让躺在床上的大爷张开嘴,把这碗里的最后一口粥给他喂了下去。 喂完这最后一口粥,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却不成想,在突然之间,大爷竟然直直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大爷,您这是怎么了?” 我突然又想起大爷之前一直叫我爹,于是我只好模仿着他长辈的口气,对大爷说道。 “乖!好宝,现在饭已经吃完啦!躺下乖乖的睡觉。等到晚上我再过来喂你吃饭好不好?” 谁知,这大爷竟在一瞬之间恍然清醒了过来。 “唉!小伙子,谢谢你哦!” 我被大爷突如其来的感谢震惊的浑身打了一个巨大的霹雳。 这个大爷的神志不是已经糊涂了吗,他之前一直不是管我叫爹吗?现如今怎么立刻之间明白了过来。 我一个人帮大爷盖好他身上的被子,然后端着空空的饭碗默默走出房间。然后拿着饭碗走到洗水池处。 突然之间听见一个幽荡荡的声音在我的背后对我说起。 “养老院禁忌之不要给老人讲鬼故事……。” 我被这声音吓得虎躯一震,随即转过身才发现竟然是牛大哥。 牛大哥看着我懵懵的表情,捂着嘴哈哈大笑。 “老弟你不错嘛,为了哄老人吃饭,竟然还会讲故事。我看你不止可以在咱们饺子馆里干,也可以当护工,你将来甚至还可以去当幼儿园中幼儿园老师呢!”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 “哎呦!不知道为何,在这里只不过短短一个头午总是觉得莫名的心酸。” 牛大哥也无奈的耸耸肩膀。 “放心吧,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这个养老院的老板那么黑心,他一定不会有好报应的!” 而现在我满心满意,想着的当务之急就是。这个养老院真的会有把老人虐待至死的现象吗? ------------ 第六百一十一章 回光返照 如果有的话,我一定要想办法把这个养老院尽快的解决,不能让他再这么继续害人下去。 转眼便到了晚上,牛大哥给我们做完最后一顿晚饭。依然是清水的白菜豆腐汤,然后硬的硌牙的大米白饭。 我自己草草吃完晚饭之后,继续端着这些晚饭进屋喂那些老头老太太。 却发现,今天中午我给她讲故事的那个大爷,竟然躺在床上已经闭上了眼睛,没了气息。 “啊呀!” 我立刻被吓得大惊失色,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隔壁那个行动尚能自如的大妈对我讲。 “人固有一死,早死晚死都得死!我觉得他走的挺好,起码也不算遭罪,最后一顿还能吃饱饭! 小伙子,你功德无量啊!你可真是个好样儿的,今天中午你喂他吃上了最饱的一顿午饭。所以这老头子回光返照了,认得你喽!” 这是我见到的最平淡的一个生命在我眼前的消亡。以往我也见过很多死者。尤其是在我进入黄泉饺子馆之后,黄泉饺子馆里有许多已经死亡的顾客,或者是在中途之间发生死亡的人群。 这些人有死于车祸,死于疾病,死于邪法,死与鬼魂。但是像我面前的这个大爷如此平平淡淡,就是普普通通的把自己生命靠近,然后走完这漫长的一生,这样平淡的生命的消亡真的是我难以预料的! 我连忙回过身,然后喊管理我这屋的张大爷。 “张大爷不好了,四床的那位大爷去世了!” 张大爷此时还在客厅吃着饭,听到了我的叫嚷,所有护工急急忙忙的推开我的门,然后看到了我面前这一幕。 张大爷看着四床大爷的尸体,然后愤愤的说道。 “今天真他娘的倒霉,该死的不死,不该死的活的好好的!” 我起初还搞不懂这句话的含义,什么叫做该死的不死,不该死的还活的好好的。后来才缓缓的明白过来,原来是因为我这个四床的大爷,他的退休工资比较高。并且他的子女常年在国外从来不回来,所以这位四床大爷的退休工资就全权交给养老院保管。 而且他床位上的一些大爷大妈可能交给养老院里面的钱比较少,一个月最少的八百多块钱,最多的两三千元左右。当然都比不过四床大爷,一个月四千多块钱的退休金。 所以张大爷才会口中说出这样的话。然后其他护工见怪不怪的拨打了殡仪馆的电话。他们顺便也给我们老板打过去了一个电话,让我们的老板立刻回来。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左右,我们的老板和那个身材肥硕的女人匆匆赶的回来。 我们老板见到四床大爷的遗体,说的第一句话跟张大爷说的如出一辙。 “真他娘的倒霉。那些老不死的天天在这靠着也不见他们闭眼,就这么一个金主,怎么还一命呜呼蹬腿儿了呢?” 然后其他的护工告诉我们老板说。 “我们刚才已经给殡仪馆打过去了电话,殡仪馆车应该一会儿就会赶到,老板,你是不是应该联系一下他的家人。” 郑老板听了这个话,立刻之间点点头,然后拿出自己的手机,开始查找这个大爷的家人信息。 随即,这个大爷的家人的电话便被接通。 我们老板只跟那边说了一句。 “喂,你好,你爸在我们养老院死了,能不能麻烦你把电话拨过来,我们这边跨国电话。电话费还是蛮贵的!” 万万没有想到,我们老板真的是抠门到家了。已经发生了人命关天的大事情,他的心里竟然还在想着电话费究竟贵不贵。 我们老板说完这些话便立刻把自己的电话挂断。 然后等了大约十几分钟,那边老人的孩子才把电话再次接通过来。 据说,这个老人的儿子是在洲域那边定居了。事业做的风生水起,还娶了一位漂亮的外国太太,甚至生了一个金发碧眼的混血宝宝。 我们旁边隔壁床位上的大爷大妈都说着。 “你们说现在生孩子有什么用!生的孩子要是没有出息,你就一辈子替他们操心。等到老妈还要为他们算计他们养老的情况,自己什么都不能动,心心念念还要想着自己的孩子天天该吃什么饭,能不能吃上饭,有没有钱花。 要是生的孩子有出息,就像死的这位,她儿子在外国过的简直就是皇帝般的生活。可是呢,多少年都不回家一趟。任由自己的父亲在这边吃苦受罪!要我说要是能够再活一次的话,我一定不生孩子。” 我们老板听了这些大爷大妈在旁边唠嗑的声音,忍不住皱着眉头,然后破口大骂。 “你们这群老不死的,少在我面前指着桑树骂槐树。我跟你们说,要不是因为有我在你们这些老不死的一个个都得饿死街头。 瞧瞧你们一个月给我交那两个臭钱儿,够他妈干什么吃的?你们一天天的要是再不老实的话,有你们好果子吃!” 旁边隔壁床上的那位大妈被我们老板骂的呜呜直哭。 索性他也抹开了自己的一张脸,然后和我们老板对骂了起来。 “你这个人实在太黑心。我跟你说这么做人是会遭报应的。我们一个个都这么一把年纪了,比你的爹妈岁数还要大。 你自己也是有父母的人,你天天这么对待我们,你就不怕不得好死吗?” 我们老板自然不甘示弱。 “你这个老不死的老太太,竟然敢骂我,我看你是好好的,日子过腻了。 我的确是有爸妈,我对我爸妈好着呢。你他妈是我的谁?你他妈又没生我,怪就怪你自己倒霉,生个儿子不养你。 我跟你说,你这个老不死的,你不是不想好好活吗?那我就成全你,从今天开始你就别吃饭了,饿死你更好!” 我们老板一边恨恨的说完这些话,一边转头对张大爷说道。 “记住,就这个死老太太从今天晚上就别给他喂饭。我他妈养老院的床位,有的是人要过来站着。 他既然不想好好的活,那就别让他吃了!过个十天半个月把她饿死了,叫个殡仪馆的灵车一并拉出去。 到时候,我估计连他儿子和女儿都不会过来看他的尸体最后一眼!” 我们老板这边正在口出狂言,那边老人儿子的跨国电话已经再次播了过来。 我们老板立刻之间就换了另外一种语气,语气的发生,十分的狗腿。万分的委屈讨好。 “哎呦,真的是不好意思,你的父亲现在病的越来越重,然后今天中午之后就闭眼了,没有遭什么罪。 现在我们已经降了殡仪馆的一辆灵车,一会儿就会把老人的尸体给运走。 然后我想跟你说一下的就是,老人的尸体究竟怎么处置啊,你们这些作为家属的是不是要回来一趟,殡仪馆的灵车钱是你们回来现付,还是我先帮你垫付? 还有就是你父亲最后这几个月吃药的钱也是蛮贵的。他的退休工资根本就不够啊,我们养老院为他贴补了不少。 要不要等你有时间回来的时候来我们养老院看一下,然后我们结一下最后的账单,再把你的父亲最后的遗物都给取走。” 我们老板从头到尾说了这么一大顿,为的不过是再要一些钱。 只听见电话那头的儿子冷冷的说道。 “我这边工作实在太忙,我们这还是深夜呢,我现在正在睡觉!要不这样吧,一共需要多少钱?我付钱还差你们多少费用呢?列一个单子,然后用邮件帮我转过来。 ------------ 第六百一十二章 金戒指 我这边真的太忙,实在抽不开身。我爹的尸体你们就随便处理了吧,反正老头子也没有什么房产。 至于遗物什么的。就都给你们了,我什么也不要!” 那边的儿子草草和我们老板通完电话,然后直接挂断。 老板听着这些话万分开心的对自己身后肥硕的女人说道。 “宝贝儿,这又是一大笔肥油水!你可真是我的招财猫啊,自从认识了你,我的生意是越来越好!” 那个肥硕的女人大言不惭的夸下海口道。 “人家算命的早就跟我说过,我这一辈子旺男人,我那三个前夫,哪一个不是跟了我之后一个个混的风声水起。然后等到跟我离了婚,该进去的进去,该出事儿的出事儿!总而言之,我就是你们这些臭男人的宝儿,你们这些臭男人有了我就能发大财,要上离开我的话。小心你这条狗命!” 那个肥硕的女人一边哈哈的笑着,一边清点着大爷的遗物。 “这个老家伙,平日里看着退休金还蛮多的!怎么临死临死身上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我们老板直接拍着大腿说道。 “哎呦,我记得这个老家伙手上有一个金溜子,咱们可以给他撸下来。” 我放眼望去盯着那个大爷的尸体看。那个大爷右手的无名指上,当真有一个大金戒指。应该是自己的婚戒吧,款式比较复古,没有什么新鲜的花样,金色也已经不再光洁闪亮。 那个肥硕的女人也一眼瞧到了这个大金戒子,然后丝毫不畏惧地抓住尸体的右手,就开始往下拽戒子。 可惜这一枚戒指这样老人的身上带了不知道有几十年的时间,已经牢牢的箍在了他的右手无名指上,所以说,尽管肥胖女人用了很大的力气,也并没有把这个金戒子拽下来。 然后那个黑心的养老院老板便在旁边出主意道。 “老张你赶紧去洗手间拿一瓶洗手液过来!” 张大爷只好听从老板的吩咐,然后屁颠儿屁颠儿的跑到洗手间里面,拿了一瓶比较润滑的洗手液递给那个肥硕的女人。 这个肥硕的女人把洗手液疯狂的挤压在大爷的右手上,然后继续开始往下撸着那一枚金戒。 我们老板也在旁边加油打气道。 “我亲爱的宝贝儿啊,你可得快一点儿,一会儿灵车就该到了。实在不行的话,咱们跟着灵车一起过去,今天晚上就让殡仪馆把食堂老家伙给火化。 这个戒子实在拿不下来的话,把他的骨头架子给火化之后,不就可以轻轻松松的拿下来了吗?” 那个肥硕女人失望的摇摇头。 “好好的金戒指在火里面一烧就变黑了,我瞧着这个款式还不错,虽然是个老款。但是这些上了年纪的老戒指全部都是99%点的纯金,浓度应该十分的高。 哎呦,别说了,我还是再努努力吧。你跟老头子,你也别搁旁边光说风凉话呀,你也赶紧上来帮忙!” 我们老板万分听这个肥胖女人的话,他简直把这个肥胖女人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奉若神明。 这个肥硕的女人既然已经开口,让我们老板帮她一起拿戒指,我们老板索性也上个手,然后撸起自己的袖口,拼命的拽着那个老头的手臂。 我们老板和那个肥硕的女人,两个人一起使劲儿。我们老板最爱张老头的右手手臂,肥硕的女人从她的手指上往下撸戒指。 只听见哐当一声,那个肥硕的女人把戒指终于拿了下来,并且因为后座力的原因,他死死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哎呦呦,这个老不死的,终于把这接着拿下来了!” 此时的我再次看了一下那个逝去老人的右手。他的右手已经活生生被这个肥硕的女人剐下了一层肉皮。乌黑黑的鲜血顺着老人的右手无名指缓缓地流在了床单之上。 肥硕的女人拿到了手中的金戒指,瞬间惊喜万分。然后转过身对我们老板说道。 “殡仪馆那种鬼地方我才不想去呢!哎呦呦,今天心情好,捞了一个大的,咱们两个人晚上出去吃吧!” “行,亲爱的,你想吃什么都听你说的算!” 那个肥胖的女人张口说道。 “在我家楼底下有一个烧烤摊儿,咱俩今天晚上吃烤串儿去!” 我们的老板实在是抠得很,听见这个肥硕的女人想要去吃烧烤。紧忙皱起了自己的眉头,然后摇摇头说道。 “哎呦呦,烧烤那种东西对身体实在不好,里面都有大量的致癌物质。我看实在不行,咱们两个人去你家楼下那家麻辣烫店里面吃麻辣烫吧。 你平时不是最喜欢吃麻辣烫的吗?” 肥胖的女人有些不大开心。 “你真的是抠的要死,每次让你请我出去吃饭,你都带我去吃麻辣烫。 我跟你说,我后面的男人可都是排着队成排结对的准备追我。你要是再对我这么抠门儿对我不好的话,小心我不跟你过了!” 我们老板听到这句话才仰起了自己的笑脸,然后上赶着恭维那个女人说道。 “哎呦,我的亲亲大宝贝儿。我哪里对你不好,我哪里对你抠门。这老头儿手上的金戒指我不都给你了吗! 你想一想,这世上还有哪个男人能像我对你这么好。更何况我就是觉得你平时喜欢吃麻辣烫,所以我才想带你去的。 亲亲宝贝儿你千万别生气,不就是要吃烧烤吗,没问题,咱们两个人今天晚上就去吃烧烤。 宝贝儿,你说吃什么就吃什么!” 不知为何,我听着我们老板说的这些话,简直在胃里面直犯恶心。 我们老板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身材干瘦,个子不高,长得其貌不扬。虽然他的模样实在是太过一般,不过打扮的也算干净,并且自己手里面还有这么一家养老院,也应该算是条件不错。 之前我还曾经听莫小雅的爸爸提起过,说我们这个养老院的老板,他的身边自从第一任妻子离婚之后,身边一直不停的更换年轻的小姑娘。 说明现在的女孩子还是比较注重钱财,一个男人如果有钱的话,就可以去寻找比自己颜值高出不少甚至更年轻的女性。 可是这个跟在我们老板身边的肥硕女人,他的年纪大约也已经有四十多岁,个子矮矮的,模样黑黑的,并且起码要有一百六十多斤。 这个肥硕女人的样貌实在不敢恭维,长得并不好看,穿的也十分残花败柳,看起来就如同一个跳梁的小丑一般。我实在想不通这样一个可以用丑陋来形容的女人,为何会让我们老板如此听他的话。 这个肥硕的女人手中拿着大爷无名指上的金戒指,简直是开心的乐不思蜀,丝毫不顾及金戒指上沾染着的血迹,然后就连连放进了自己的上衣口袋。 我们老板也跟在这个肥胖女人的身后,然后一起走出了养老院的大门。在他临出门之前还对我们交代道。 “等到一会儿殡仪馆的灵车过来的时候,你们让他直接把老头的尸体推走!殡仪馆的馆长我都比较熟,让他直接把老头儿给火化掉就行,你就跟他们的人说价钱的事情,我会明天过去上殡仪馆亲制结算!” 我们只好无奈的点点头,然后目送老板和那个肥胖女人走出大门。 从始至终,这位大爷的尸体就扔,就躺在他那个单薄的铁架子床上,无人过问。 我实在是可怜这个大爷,他在今天中午的时候明明还能说话,一直管我叫着爹,并且让我给他讲故事。 ------------ 第六百一十三章 运动大爷 又过了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殡仪馆的灵车终于赶到,那些人冷漠的把大爷的尸体抬走,从此这个人在养老院里面就彻底消失了。 现在已经吃过了晚饭,牛大哥也完成了自己一天的任务,然后离开了养老院。 剩下那几位护工都回到自己的房间玩手机的玩手机,睡觉的睡觉,还有的织毛衣,打视频,在他们眼中心中,完全没有把养老院里面死了一个人当做什么大事情来看。 我在护工的房间里总是觉得气氛实在太过压抑。即使别人都是欢声笑语的,只是我的心中就像堵了一块巨大的石头,那块石头死死的卡在我的心底,上不去也下不来。 我索性继续走到那个充满老人的房间,来到那个死去大爷的床边上。现在这只剩下一张空荡荡的铁架子床,床上除了硬邦邦的木板以外,剩下的所有东西全部被人丢出去了。 我一个人默默的坐在床边,突然之间,只觉得自己全身能力气都被抽空了。 我怅然若失的瘫倒在床上,然后缓缓闭上自己的双眼。 此时此刻,坐在我床对面的另一位老大爷对我说道。 “你这个小伙子是不是累了呀!”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 “对,没什么,就是有些累了!” 其实在这个养老院里的护工工作比我想象之中的简单的多,但是,不知为何,我只在这里干了还不足一天的时间,就莫名的觉得心累。 对面床铺的老大也便跟我悠悠的念叨着。 “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啊,就是身上的坏习惯太多,又不重视自己的身体健康,又不热爱生命,所以说干一点小活都会觉得累的慌。” 我将自己的脑袋微微侧过去,不想理会那个大爷。却不曾想这个大爷反倒越说越起劲儿。 “小伙子,你听大爷跟你说!好的习惯能够造就人,坏的习惯可以摧毁人,好习惯与坏习惯没有明显的界限,就看每种习惯产生后果的好坏。 有的人习惯清明即起,洒扫庭院。而有的人则习惯早上美美的睡个懒觉。有的人滴酒不沾,有的人则每天都要喝上几杯。有的人喜欢衣着整洁,有的人这大大咧咧不修边幅。有的人说话谦恭有礼,有的人则唯我独尊。有的人宽容有度,有的人却小肚鸡肠。有的人做事有条不紊,有的人则杂乱无章。有的人承诺和别人就决不食言。有的人刚刚答允地好好地,一转身就抛之脑后。有的人勤于储蓄,有的人却喜欢挥霍无度。 小伙子,你听我跟你说,其实我会养成哪种习惯,都与人们从小所受的家庭和社会影响有关。 叶圣陶也曾经说过,教育就是培养习惯,习惯并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经过后天培养的。许多习惯是因为经常做一件事自然而然形成的,还有一些习惯是人为的刻意养成的。 莎士比亚也曾经说过,习惯若不是最好的仆人,他便是最坏的主人。这句话很有意思,如果真的让坏习惯主宰了自己的生活,他就是你最坏的主人。 明人吕坤把坏习惯称为惯病,他说,戒除惯病是很难的,必须下一番苦功夫。事实的确如此,不以坚强的意志来强迫自己改正坏习惯是很难去掉的。 张学良年轻的时候染上了抽鸦片的习惯,他深知这个坏习惯可能会毁掉她的一生,因此决议戒除。于是她把自己关在一间房屋,室内横幅,家人和手下武官听到房屋各有什么动静,都不许进来。 当他烟瘾犯了时,十分痛苦,但是为了戒除烟瘾,咬牙忍着痛苦的折磨,实在难以忍受时就用头撞墙,借助疼痛而减轻烟瘾的折磨之苦。 外人听见,怕他出现意外,但谁也不敢进去。这样折腾了一天,屋里没动静了,家人进去看时,他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经过几次痛苦的折磨,张学良终于戒除了鸦片。 所以小伙子你要知道,想要戒除坏习惯并不容易,因为习惯已成自然。如果要戒除,他有可能很快见效。但一段时间过后,他可能又会发作,周而复始,很难戒除。就拿戒烟来说,很多烟民都有许多次的戒烟的经历,但大多以失败而告终。美国作家马克吐温曾经幽默地说,戒烟有什么难得,我在第一千零一次时一定戒了它。由此可见,坏习惯的戒除不但要有坚强的引力,而且还要有足够的耐力。 在咱们现实生活中,人们的惯病也生出了许多的新花样,例如酗酒和吸烟在女性和孩子中早已不罕见,营养过剩造成的肥胖已成为富裕社会的大问题。 许多人已经意识到自己身上的坏习惯可就是无法戒除。其实要想彻底戒除坏习惯也并不是一件难如登天的事,怎么要有坚定的意念力,还要培养自身的好习惯,用好习惯来克服坏习惯。” 我听完对面床铺上大爷说的这些话,然后淡定的点点头。 “大爷,你之前是做人生讲师的么?你说话怎么一套一套的呢?特别像我去外面听公开课和里面的人生导师。” 那个大爷听了我的话,然后哈哈大笑道。 “什么导师啊!那些都是文化人做的事情,我根本就不是个搞文化的料。不过我曾经是我们厂子里宣传队的,年轻的时候还时常上山下乡,然后到各个村子里面去组织晚会。 那个时候别人都有才艺,有的会唱歌,有的会跳舞,有的会二人转,有的会打架子鼓,还有的会相声快板说书。而我什么都不会,只长了一张嘴皮子,所以说我就只能当主持人,然后给大家报幕。 那个时候当主持人是真的不容易,手里根本就没有什么主持稿子,靠的全部都是跟场发挥。我就看到什么说什么,想到什么说什么。把主持当成跟那些观众唠嗑来讲。 没想到,每次我主持的晚会都得到大家的一致好评。可是这些东西不过都是副业而已,我的主业还不过只是电子厂里的一个普通工人。” 我随口回复这个大爷道。 “大爷,联想当年真的应该把主持人当作你的主业,你要是专门奔着做主持人这一个方向发展的话,我想你现在一定会更加有成就。” 不得不说,我原本都没有注意过我对面床铺的这个大爷。这个大爷嘴上虽然能说话,行动却并不是十分自如。 这个大爷的两条腿已经不行了,身上的肌肉也有一些萎缩,每天也只是能躺在床铺上,偶尔的时候我可以把这个大爷扶着,让她半坐起来,在他的后背垫上一个软绵绵的靠垫。 这个大爷身材有一些微奉,脸上戴着一个超级厚的眼镜片,他应该是刚来到这家养老院不久。并且这个大爷十分的喜欢看书,他的床边上放着厚厚的一摞各类杂志和文学刊物。 大爷看着我,对他说的话有回应。估计是在这个房间里边了好久,也一直没有人可以和他聊天。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打算放过我。 大爷便开始滔滔不绝地继续跟我说道。 “小伙子,我还在跟你讲一讲这个好习惯和坏习惯的事情。你瞧瞧你才这里面工作了一天,便已经觉得浑身累的不行。 你平时要加强运动,提高生活体质啊。 你现在走出门去看看,那大清早的在大大小小的公园里,多少老年人都在锻炼身体,有的在打太极拳,有的跳舞,有的练习太极剑。 ------------ 第六百一十四章 演讲达人 一个人没有健康的体魄,就没有足够的精力去工作,也没有办法享受幸福的生活。 生命在于运动,人若不运动就会生病,敌不过自然界的各种疾病的侵袭。但是运动必须合乎科学,按照科学的规定的去运动,才能达到健身的目的,否则盲目的做一些不适合自己身心健康的运动,不仅不会得到健身的效果,反而会损害健康,助长恶习,这样就违背了运动的初衷。 科学的体育锻炼是延年益寿,增长体质的最佳方法,应该把健身锻炼融入于日常生活中,如每天抽出15分钟慢跑或20分钟步行,长期坚持下去,久而久之,这种行为便会成为一种习惯,使人终身受益。 我记得之前有一个外国人曾经说过,我发现烦恼的最佳解毒剂就是运动。当你运动时多用肌肉少动脑筋,其结果将互现令你惊讶不已。这种方法对我极为有效,但我开始运动时,烦恼也就消失了。 运动是健身的法宝,在很早以前,体育运动就被认定为健身延年预防疾病的重要方法之一,养成运动习惯的人,其死亡率比不参加运动的同龄人低。 我记得在很久之前我看过一起新闻稿,当时得出的一个结论就是时常做适量运动的人,其死亡率男性比没有参加运动的人低30%,女性低50%。可见运动对身体健康的重要性。 小伙子,像你这样的年纪,平时可以出去跑跑步或者散步也可以。 散步是日常生活中最简单又最易行的运动法,运动量不大,但健身效果却十分的明显,而且不受年龄,体质,性别,场地的限制。 像我们小时候就经常说一句话,饭后百步走,能活九十九,百练不如一走。这两种说法,可以证明散步在健身中的重要作用。 我之前很多认识一些长寿的老同事,他们都把单不作为延年益寿的手段。我有一位姓徐的好朋友,他年逾九旬的时候仍然坚持日行500步。当然,散步的关键不在于形式,而在于能否持之以恒,只有长期坚持才能获得收益,养成习惯。 我之前腿脚还可以,行动的时候,我每天都在冬泳。小伙子,我跟你说冬泳的好处可多了,他可以降低体温,延年益寿。 冬泳活动早在建国初期就有人进行,但是作为一项群众性的运动,是从20世纪80年代兴起的。通过对冬泳者体质与健康状态的研究,可以肯定的说,冬泳运动对健身确实有。 我之前还练习过一些简化的太极拳,也是健身的好方法。太极拳巧妙的融合了气功与全书的长处,动静结合,在全身运动的基础上侧重要几级下肢的锻炼。他的运动量适中,老少皆宜,是用于强身健体,增强体质,用适用于多病者康复锻炼,尤其适用于中老年人强身抗衰,故为中老年人锻炼的黄金项目。 我记得之前有人曾经对我说过,长期坚持锻炼太极拳不仅对骨关节,肌肉,神经,血管等运动系统有益,而且对内脏尤其是心血管系统都有良好的影响。 相对一般人来说,运动是为了强身健体,而不是为了夺冠,所以选择一项四核自己的运动项目不是多么的困难,也可以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自行设计适合自己的运动项目。 小伙子,你年纪轻轻,那么懒惰可绝对不行。你要选择一项体育运动项目,然后持之以恒地去完成,相信坚持下去就会见到效果。开始时,许多人或许会把运动当成负担,但是长期坚持下来以后,运动便成了一种习惯,成为了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这样不仅提高了自己的身体素质,也可以培养意志和毅力,可谓一举两得。” 这个大爷从头至尾给我讲述了这么多的运动心得。可是这个大爷根本就不了解,我现在躺在这里,浑身像抽了气儿一般的,如此空虚,如此难受,根本就不是因为身体素质差,而是因为我的心里痛苦。 我的心中在为这个刚刚死去不久的大爷感到惋惜。可是我又不好意思打断对面大爷对我说的这些话。 他不过也是在为了我好,或者也是用语言来排解自己心中压抑着的寂寞。 我只好冲着大爷嘿嘿一笑,然后故意狡辩说。 “大爷,你瞧瞧,我每天在这养老院里面工作,一天到晚也不能出门儿,我哪有时间运动啊! 你也知道我们这个工作时间没找,每晚从早上起来一直到晚上闭眼,每天都围着你们这些人转。别说是运动了,连正常的吃饭都不大容易!大爷,我也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也知道运动锻炼可以对身体有帮助。 但是我现在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我真的是没有时间呀!” 大爷听了我的话,然后嘿嘿一笑,继续说道。 “小伙子,你如果真的没有时间运动话,你可以劳动呀!你看你现在天天都在养老院里面工作,这不就是劳动的最好时机吗?” 我只好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微微点点头。 “好吧,劳动所有人每天不都在劳动吗?人从生下来那天开始都是在劳动着的。” 那个大爷继续对我说道。 “这可不一样,劳动与运动又有一定的区别,劳动指出体育运动以外的活动。 现在社会经济的发展好了,生活富足了,人们也就渐渐的变懒了。除了为衣食所迫还保持着劳动习惯的人以外,许多人已经对体验累活嗤之以鼻,尤其是你们这些年轻人最普遍。 你们总是希望做一个从事脑力劳动的白领金领,而不是做一个卖傻力气,穿工作服的蓝领。许多身体发福的中老年人也不太爱劳动,但打起麻将来可以彻夜不眠。 小伙子,你要知道,人们的手脚肌肉,包括一部分大脑功能在被解放的同时也闲置了下来。许多常年坐办公室的人,已经不大知道汗流满面或者汗流浃背是什么滋味儿了。 许多人知道劳动对健康的重要作用,也明白长时间不锻炼会导致许多疾病,比如肥胖症,高血压,心脏病等。可是人们宁愿选择打网球,做健美操,也不愿意参加劳动。其实这就否定了劳动与健康的直接关系。 从目前世界的发展情况来看,体力劳动还是大量存在的,对人类健康有很大的好处,养成劳动的好习惯,对生活勇利而无害。现在人变得四体不勤,也变得好逸恶劳。在这种变化的背后,是对投机取巧的认同,对不劳而获的摩拜,对人类通过劳动创造世界创造财富价值观的蔑视。 人们不应该因为社会进步了就疏远甚至蔑视铁链劳动。在从猿到人的进化过程中,劳动起了巨大的作用。它是人类有了双腿,有了灵巧的手指,同时也促进了大脑的开发。 如果没有劳动,人类可能还只会在爬行。如果没有劳动,人类在进入文明史的几千年中不会越来越聪明健壮。今天,如果人们放弃体力劳动,人类社会将会因为缺乏意识而无法延续下去,人们也会变得弱不禁风或者头脑迟炖。 就像唐代的大医学家孙思邈本来体弱多病,可哄还体验了一下嗷峒,却使他健康起来。当年他除了学习给患者看病以外,还经常进入深山老林里采药,在艰苦的劳动中,原本多病的身体逐渐恢复了健康,并成为了一位年逾百岁的老寿星。” ------------ 第六百一十五章 儿女情长 我听到大爷说的这些话,只能忍不住的呵呵干笑了两声。 却不曾想旁边那个能够自由行动的大妈对大爷说的这些话倒是十分的有好感。 “哎呦呦,这位大哥你说的可是真对。现在这些年轻人那一个个缺乏运动,还不喜欢劳动。 想当年我家那个老头子也是一样,每天让他帮我做一点小事情,他就抱怨的要命。结果呢,还不到70岁,不就早早的蹬个腿儿。弄得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哎呦呦,想想也是命苦!” 这位大爷和大妈瞬间找到了共同话题。 “是啊,想当年我就一直在跟我家老伴儿说运动和劳动的重要性。但是我家那个老太太也是不听。 我家那个老太太从小家庭条件好,在家里像千金大小姐一样的被父母捧着。自从我们两个人结婚以后,每天都是我做饭,我收拾屋子,我打扫卫生。 后来直到我们两个人连续生了四个孩子,家里的所有工作全部都是我在做,并且每天我还要负责上班。 我老伴的工作相对来说比我更加轻松一些,可是我跟他过了一辈子,他仍旧没有学会干那些普普通通的家务活。 这一辈子全部都是我做饭。那个时候我老伴儿还没有死的时候,我就跟他说。如果这辈子是你先死的话,那就只能说明你命好。 如果是我先死了,老伴儿,你可就要遭罪了。你说咱们家的这四个孩子哪一个可能天天伺候你,照顾你,给你做饭。 没有想到我们家伙伴儿天生就是大小姐的命,没结婚的时候在家里让父母伺候着。等到结了婚了,我伺候他了一辈子?等到最后他还是走在了我的前面,一天苦也没有受过。 而我跟他相比起来,我简直就是倒霉的苦命人。从小在家里每天负责砍柴做工,做家务。好不容易熬到个上班,然后找到个女朋友交往结婚过日子。仍然没有逃脱过家务活的辛苦。 哪怕到了年纪大了,家里的子女一个个的也不孝顺。我68岁那年,每天早上还要给我老伴儿做饭,熬汤。我老伴儿最后在医院里摊到床上,身边没人照顾着,是我日夜不闭眼睛的守在他的病床旁边。 这一守活生生就守了小一年。我老伴儿快要死的时候还在对我说,他说,老头子啊,这辈子是我对不起你。等到我死了之后,你的岁数还不大,你就再找一个吧。再找一个能够陪在你身边,能够照顾你的人。然后就算这样,即使我走到了黄泉路,我也可以闭眼明目。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我这一辈子就是吃苦的命。我老伴儿去世的第两个月,我一个人有一天去市场买菜,回来的时候就在马路十字口的地方,然后被一个开着摩托车的男人撞倒了,那个男人肇事逃逸。 实在没有办法,我的身边也没有人照顾。最后即使选择了报警,好不容易交通巡捕下帮我把那个肇事逃逸的男人抓个回来。 结果那个男人的家里穷的叮当乱响,除了一辆破旧的只值几百块钱的摩托车以外,房子什么东西一概全部都没有。 那个男人大概也有四十多岁吧,跟我儿子年纪差不多大。 浑身穿的破破烂烂的,身上散发的全部都是腐败的酸臭味。那个男人一辈子也没有取过老婆,连个孩子也没有,兄弟姊妹也不管他。 那个男人被巡捕带到医院里面去看我,他扑通一下就跪到这样了我的面前。他哭诉着跟我说。 大爷,我的家里实在是穷,我真的是没有办法,我那天真的不想肇事逃逸。可是当时我看你那么大岁数,一个人被撞倒在地上也不说话,也不动,我当时真的吓坏了。所以说我真的是一时没有控制住自己,才会吓得惊慌失措,然后骑着摩托车逃跑的。 大爷,我真的错了,求求你原谅我吧,我真的没有钱赔给你呀。 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因为我是被摩托车撞倒,然后司机肇事逃逸,我这样的入院是不能报销医保的。 所以整个手术的费用全部加起来,一共花了七八万块钱。就把我和老伴儿这么多年所积攒的积蓄老本儿全部花了进去。 而那个男人也实在是没有钱,他真的没有一分钱能够赔给我。于是那个男人前几天还在我的医院床便每天负责伺候我。帮我接尿管儿,帮我打水,帮我喂饭。 我当时心肠一软,就想着这个小伙子也不容易自己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如果实在是没钱的话就算了吧,能在我的旁边伺候伺候我也是挺好的。 我家里的那几个儿女知道我住院,竟然一个人都没有来看过我一眼。平时给他们打电话,一个个就说忙? 其实我最知道他们那帮白眼狼的想法。我大儿子喜欢打麻将,家里老婆离婚了,孩子也跟着他老婆一起带走,后来他老婆改嫁,就连孩子的姓氏都跟着他老婆一起改成个别人的姓。 我好不容易掏了那么多钱给自己的儿子结婚买房子,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生了一个大孙子,最后还不是跟我的姓。 我那个大儿子天天打麻将,看了工资就打麻将,最后输的精光才算拉倒。 我的二儿子更没有出息,他现在还在监狱里面蹲着呢。也不是他不想过来看,我是人家政府同志不同意放他出来。 我那个二儿子喜欢挣钱,却只喜欢走一些歪门邪道,不喜欢做正经的买卖,也不会勤勤恳恳,踏踏实实的做事。 最后弄了一个什么刷什么POS机,然后好像叫融资啊还是叫什么的,挺专业的一个名词。据说我二儿子骗了别人一百多万。 反正他骗了多少钱,我是不知道这一百多万我是一分没见到,一分也没有花到。 然后等到我二儿子被人民政府抓起来的时候,家里的所有财产全部都充公了。也是因为这件事儿,他老婆也跟他离了婚。 我二儿子被一下判了七年半,估计等他出来的时候,连我的最后一面也见不到喽。 我那个三儿子也是没个正经的。我上儿子长得好看,还会花言巧语,每天勾搭不同的小姑娘。 他身边的女朋友是一个接着一个,然后就是不正经的跟人家处对象,不正经的跟人家结婚,好好过日子。 我以前在家里的时候,隔三差五我三儿子就带一个陌生的女人回家过夜。然后等过几天再过一阵子,他身边的女人就又换了一个。 我三儿子出手大方,自己没有什么钱,更装大尾巴狼。给那些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买衣服,买鞋子,买包。 然后用钱和花言巧语把那些小姑娘哄得团团转。里面不乏几个真心的小女孩儿,天天守在我们家里,帮他做饭,帮他洗衣服,死活要嫁给他。 可是我三儿子就是这点不好,哪个小姑娘真的真心实意的对她好,她就不喜欢人家了。然后把人家女孩儿一顿乱骂,撵出我们家。然后再出去勾搭新鲜的小姑娘。 我这个三儿子呀,天生就是一个大淫棍,估计他这辈子就得死在女人的身上。那个时候他知道我出了车祸,进了医院。一句好听的话都没有跟我说,就跟我说现在在外面躲难呢。 好像是他把一个女人的肚子给搞大了,然后那个女人就纠缠上了,他死活非要嫁给他,然后把孩子生下来。 我三儿子偏偏不肯,然后就一个人跑到外地,死活也要把这个女人给躲掉。 ------------ 第六百一十六章 小混混 最后剩下的就是我的小女儿了。要说我的小女儿啊,真的是寒了我的心。 说实话,我年轻的时候,和老伴儿在一起过日子,家庭条件并不是十分好。 我从小家里面成分好,但是家庭实在太过贫困,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工作,在厂子里面当普通的员工,也算得上是一个铁饭碗吧,但是工资相对来说并不是十分高。 我等老伴儿长得漂亮,貌美如花。但是我老伴儿家里的成分不好,所以说他们那么一大家子,根本全部都没有工作。 还是因为我老伴儿刻苦好学,自己的学历相对来说高了一点。我的老伴儿是堂堂正正的高中毕业,只不过到考大学的时候,也是因为家里条件的原因,所以我的老伴儿根本就没有上大学,而是选择了退学就业。 当时在我们那个年代,能够考上高中的女生已经不是不容易。所以我让老伴儿才得以进场子,找到了一个普普通通的文职工作。 我老伴儿和我在一个厂子里上班,他的工资甚至比我还要低一些。不过也算是一个稳定,旱涝保收的铁饭碗。 那个时候我就觉得我老伴儿长得漂亮,第一眼看到他便相中了他。 虽然说我老伴儿家庭成分不好吧,家里面又有着拖油瓶的弟弟。但是因为我的家庭条件也实在是太差,根本说不上什么好老婆。如果能娶到这么一个貌美如花的女人,做妻子对于我而言也算是祖辈上烧了高香。 所以当时的我大胆追求我老伴儿,整整和我的老伴儿谈了六年的恋爱,我们两个人才正式结为夫妻。 我和我的老伴儿虽然是双职工,但是相对来说总体工资都不是很高。并且我们两个人的家庭条件负担十分的严重。 我爸爸和妈妈常年有病,兄弟姊妹也都是在社会上的闲散人员。而我老伴儿的父母,身体条件虽然不错。可是他的家里面有四个弟弟,全部都是才十几岁的小孩子。一大家子那么多的人,全要靠我老伴儿一个人养活着。 我和我老伴儿每个月的工资,除了支援我们的家里,然后再相对来说存上一点点,日常开销根本就剩不了几块钱。 那个时候我和我老伴儿两个人每天只能喝粥过日子,一天三顿饭,饿的肚子瘪瘪的,眼睛直冒蓝光。 后来接连生下三个儿子,因为家庭条件的原因等我大儿子等到快要上大学的时候,我们就让他赶快辍学,然后出去找工作,好支援家里。 我大儿子本来就不是一个读书的料,但是体格还算不错。那个时候我们在煤矿给大儿子找了一个工作,家里的条件相对来说缓和了一些。 我二儿子学习还是不错的,本来想指望他考上一个好大学,将来能够有出息出人头地。 可就在那个时候,我二儿子刚要考大学之时,家里的老三却又出了情况。 我们家老三生下来就是先天性的心脏病,长到五岁的时候,心脏病实在太过严重,必须要进行手术。 在那个年代做一个心脏类的手术,不知道要花多少钱。我们家里面总共就那么一点点的存款,是准备要为二儿子上大学用的。 最后,我和老伴儿连夜商量,还是让二儿子辍学也出去上班吧,然后就把这笔钱留给了三儿子治病。 毕竟上学跟人命来比较的话,还是人命更加重。 也是因为这件事情,我们的二儿子便开始记恨上了我和我老伴。 其实我家中这四个孩子二儿子是最孝顺,也只有他最懂事,最明事理,脑瓜子转得最快。 但只不过他从小就觉得我们偏心,偏心老三,不向着他这个二小子。 但是说实话,这些孩子都是我们两个人生的,要是偏心又能够偏心成什么样子。俗话说的好,手心手背都是肉,都是一奶同胞的孩子,我们不过是想着当年老三如果不给他治病的话,他的命可能就没了。所以才没有让老二去考大学。其实这件事情在我和我老伴儿的心中也是十分懊悔的。 后来我们给二小子找了一个工作,他却不好好的上班,觉得在那里没有出息。然后他一个人就跑去和外地做买卖。 二小子年轻的时候做买卖也混的风生水起,过一段时间。那个时候二小子有钱回到家里,给我和老伴儿买了不少的东西。 甚至还说将来我和老伴儿的养老全部指着他一个人。 这么多年,我家里这四个孩子也只有二小子,经常回家看我和老伴儿,然后给我们两口子买一点东西,营养保健品什么的。有的时候也会给我们一些钱,但是我们都不舍得花全部给他存了起来。 只不过后来天不遂人愿,就是那一年什么金融大爆发的时候。我的二儿子做生意失败了,从一个大老板变成一无所有。 然后我和老伴儿就把他那么多年给我们的钱全部还给了他,也说勉强帮他买个房子,让他搁滨城可以好好的生活下去。 然后那年我二儿子和他相谈多年的女朋友结了婚。只不过我的二儿子天生就是一个不安稳的人,他心比天高,不甘心流落在这么一个小小的县城里边,当一个普通的员工。 所以这些年的时间,他在外边股动过不少的事情。又是弄高利贷,又是搞基金。反正但凡来钱快的买卖,他全要做两次。 但是这小子心眼儿不正,做的全部都是不合法的生意,结果最后问了这100万块钱,弄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一个人进去被判了七年半。 自从我二儿子进去之后,我和老伴儿的房子里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自己的儿女。 我的那个三小子就是个白眼狼,把他的心脏病治好了之后,因为从小娇惯他,因为他有病,心脏不好,所以只能从小惯着他,不敢让他干活。 万万没想到,这个孩子真的不能惯,越惯他越完蛋。 最后就是我的小女儿,知道我的小女儿出生,我才真的明白什么叫做父母的偏心。 我是真真心疼自己这个最小的女儿啊,我一辈子有三个儿子,唯独只有这么一个女儿。知道我女儿生出来的时候,我才算是儿女双全,凑成了一个好字。 所以说我的小女儿从小我是让她十指不沾阳春水,什么都不舍得让她做,我就想让我的女儿好好读书上学,然后将来考一个好大学,可以翻身做主人。 我和我老伴那么娇惯我的小女儿,她是我四十多岁才生下来的独女。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终于把我的女儿供到了高一。这个小丫头片子竟然开始跟外边的小混混早恋。 他每天不好好上学,然后开始逃课,跟外面的小混混整天纠缠在一起。有的时候甚至还会把那些小混混招惹到我家的门口。弄得邻居们一个个天天都议论纷纷。 我女儿从小到大,我从来没舍得打他一下,骂他一句。 直到那天我的小女儿跟我说,她不想念了,她又辍学,然后跟那个小混混结婚。 我当时真的是气蒙了,眼前一阵发黑,然后我也不知怎么的,就抬起来手抽了我女儿一巴掌。 谁知道就是这么小小的一巴掌,竟然活生生的打断了我和我女儿之间20年的父女之情。 我女儿在那天晚上就离家出走了,我和我老伴儿又是报警,又是疯狂的,满世界的找他。 后来才知道,我的女儿和那个小混混一起跑到了外地打工。 ------------ 第六百一十七章 再婚悲剧 自从我小女儿出去以后,就再也不和我这个当爹的联系了。 他把我这个父亲当作自己的仇人一般。要知道我可是辛辛苦苦养了他20年呀! 要不好话说的好呢,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可是那个小混混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天天打架斗殴的他爹妈条件也不好。他爹是靠着捡破烂为生,他妈好像身体上还有残疾。 那小子就凭借着自己的花言巧语,然后天天对我闺女动手动脚。整天不务正业,也没有一个正经的工作。每天和一帮社会上的小青年儿在学校门口鬼混。 今天勾引这个小姑娘,明天勾引那个小姑娘。尤其是那个小混混还染着一头红毛,打老远看过去跟一只火烈鸟似的,你说说这样的男人,我怎么可能同意自己的女儿跟她在一起。 并且我闺女马上就要上高三,他马上就要考大学了呀。从小我对这个闺女就没有什么别的要求。 别人家要求自己的女儿会才艺,会做饭,会做家务,老实懂事。我只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好好学习,在家里我是什么活儿都不舍得让他干。 说实话,一直到我闺女上高中的时候,都是我们老两口,我这个当爹的一把岁数,每天晚上给他洗脚。 我闺女从小学习也算可以,这丫头片子脑子是又精又灵,就是人比较懒,不玩活儿。 我闺女从小数学就倍儿好,人家要在卷子上算好半天的什么题,我闺女用口算就能算出来。 那些所有教过我闺女的老师都说,我闺女这丫头倍儿聪明,就是不认真学习。 我闺女没事儿,的确也是糊弄。整天不喜欢写作业,在家里弄了一个老式的录音机,每天在家听磁带听歌。 但即使是这样,我闺女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上过补课班儿,他的成绩一直是全班中上游的。 他现在马上就要上高三,人家班主任都跟我说了,只要我闺女好好努力一下,考上一个普通点的本科是没有问题的。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他偏偏遇上了那个小混混。你说说,我怎么可以能同意我自己的女儿跟那么一个小混混在一起。 哎呦呦,我闺女就那么跟那个小混混跑了。学也不念了,去外地打工。我去公安局报警,让巡捕抓他。 人家那边的巡捕把我闺女找到,因为我闺女已经满18周岁,他死活都不肯回来。 她跟那个小混混两个人也没有登记,天天就同居在一起。还说什么两个人准备要先生孩子,然后再一起闯事业。 现如今两个人跑出去已经有三年的时间,整整三年啊,我连他的声音都没有听到过。 你说说我这一辈子养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我涂的这是什么呀!一个都没有让我省心的,到老了,还要自己一个人住进养老院里来。 现在双腿也不能动,每天瘫坐在床上,让别人给我接屎接尿,每天吃的是什么,喝的是什么。 这人一上了岁数,日子过得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大妹子,我不怕跟你说,我的心里苦哇! 我有时就在想着不如出门买一包耗子药,然后直接喝了,让我一走了之得了。 但是每到这个想法涌上心头的时候,我还有些舍不得。也不是贪恋这个生活,苟延残喘的活下去。 我是舍不得我那个在监狱里面的儿子,还有这个三年没有回家的老闺女哟! 这世上当父母的就是这个样子,不管自己的儿女如何的对待自己,不管自己的儿女如何的不孝顺。当爹的总是希望自己的儿女能变好。 我现在每天都在殷切的期盼着,我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就连做梦都在期盼着。 我希望老天爷能够让我多活几年,让我等到我的二儿子出狱。我希望老天爷能让我多活几天,挣扎着看到我闺女懂事儿了,长大了成人了,回来了。 现在我有时都想着我闺女呀,他回来吧,我不让他上学了,他既然想跟那个小混混在一起,就跟那个小混混在一起吧。 女大不中留,一个人动了这个发春的心思,咱们做老人的管也管不住。 现在我家里还有一套房子,是我一个人的名字。我还想着留给自己的老闺女!只是现在我有这么多的话想跟他说,可是就连联系都联系不上了!” 老大爷一边说完自己的这些遭遇,一边忍不住的用自己的手指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是啊!这世上就算子女做的再过混蛋,又能有几个狠心的父母,混蛋的爹娘呢! 我还记得在《红楼梦》里面有一句词说的好。 世人都说神仙好,唯有儿孙忘不了。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 是啊,这个世上终其而言,都是痴心的父母,又有几个孝顺的儿孙呢! 我也跟着这个大爷无奈的叹了一口冷气,心里更是止不住的抑郁和悲愤。 那个行动上能自如的大妈,听个大爷的这些话也是跟着一把鼻涕一把泪水。 “大哥呀,咱们两个人的命运是一样的。家里孩子不孝哟!” 于是这个大妈也开始缓缓讲述自己的经历。 “我和我家老头儿是重组家庭。我起先嫁了一个男人,我们两个人感情也不错。不过我男人在厂子里面出了事故,被单位上面的铁捡子活活穿死了。 那个年代,我男人虽然也算作是工伤,可是根本就没有什么赔偿款,工厂里面也是效益不好,根本就没有多少资金。 但是当时不是可以接班儿嘛,工厂全部都是国家的企业,说是等我家的孩子长大之后可以接他爹的班儿。 当时我和我家男人两个人共有一个儿子,我男人死的时候,我儿子才两岁半。 那个年代能找到一份国企的正经工作不容易。所以我就答应了下来,等我儿子长大以后可以接她父亲的班。 后来我一个人带着儿子了,日子过得也实在不容易。又过了大约两年的时间,我又再次遇到了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是煤矿里的一个技术骨干,他也是丧偶的,他的媳妇儿说是得了什么癌症,过门儿也是没有几年的时间就死了。两个人也留下了一个儿子。 我后遇到这个男人比我大五岁,说实话,长得其貌不扬的,但人还算比较忠厚老实。虽然他的家庭条件比较一般,是农村山里的,但是他人很勤奋肯干,在煤矿里面也是实打实的第一人。 当时我后遇到这个男人呢,领导都亲自登门跟我讲,说这个男人人品好,可以跟我打保票,将来一定是个好丈夫。 于是我们两个人交往了大约半年的时间,然后就再次结婚组合到了一起。 两个人到一起二婚过日子真的不容易。我自己带着一个儿子,那年已经五岁。我男人带的那个儿子呢,比我儿子大两岁。 两个淘小子每天在一起总是互相打闹,并且我这个做后妈的也实在是不好当。无论是办点什么事儿,我对两个孩子都要公公平平不能有一点偏向。 倘若我对这两个孩子有任何一点不公平,人家就会说我是恶毒的后妈。所以说日子过的也实在是不大好过。 我后找的这个老伴儿,人品的确不错。他每个月开了工资,都会主动的把钱交到我的手上。并且他也没有什么不良嗜好,不抽烟,不喝酒,也不喜欢出去玩女人。 只不过我这个老头子有一点不好,他平时不大爱说话,一个人闷闷的,就像一头倔驴一样。 ------------ 第六百一十八章 老无所依 我和我们家老头子过了整整一辈子,从来都没有说过什么知心的话,一辈子我们两个人就是吃饭,干活,过日子。说实话,日子过得实在无趣。 我年轻的时候甚至想过,实在不行就离了吧。我们两个人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感情。我的心里一直惦记着我死去的前夫。他的心里一直记挂着他死去的前妻。 后来我们两个人又生了一个女儿。我们两个人有个自己的孩子,我便开始想着跟他好好的过日子。 只不过我们家老头儿重男轻女,我们家里三个孩子,他满心满意,只疼爱他那个前妻生养的大儿子。 对我们两个人生的女儿是不闻不问,对我带过来的小儿子也是毫不在乎。 年轻的时候我也是厂子里的骨干人员。因为厂子里面想提拔我当主任,所以需要我去外派学习,学习的时间总共是半年。 那个时候我们的大儿子已经13岁,小儿子11岁。女儿也已经四岁半了。 当时我家老头就不同意我出去学习,说一个女人在家里好好的照顾家庭,洗衣做饭伺候孩子就可以。不用把事业搞得那么突出。 我们三个头儿心眼儿小,他生怕我的事业超过他,工资赚的比他高。以后会看不起他,欺负他。 但是当时我并不是那么想的。我觉得我们两口子带着三个孩子日子过得不容易。如果我可以提拔成主任的话,那么工资也可以高一些,家里的负担也可以轻一些。 我问好,投资本来就是农村出身,他比较会干家务活。做饭,打扫屋子,照顾孩子都不在话下。并且他的工作相对而言也比我轻松一些。 他是主要负责技术方面的工作,平时在单位就是朝九晚五,也没有什么加班。一般节假日的时候他都会休息。 而我不一样,我主抓的是产线,时常都需要加班。赚的虽然比他多,但是工作的强度也比他要大许多。 当时是我执迷一定要去外面学习。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真的是一步错步步错。就是因为我学习的这半年时间。我们家里彻底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最初出去学习半年,学习的那个地点离咱们城市其实并不远。几乎每个月我都可以回家待两天。 当时我跟我们家老头儿千说万说让他一定要同意。他最后一看,实在拗不过我,也只好点头答应下来。 就在我出去学习第四个月的时间,我们家老头儿带孩子偏心眼儿。他有什么好吃的,好玩儿的,什么好东西都紧着他的儿子。对于我们的女儿和我带来的那个儿子,她就不管不顾的。 就趁着我出去学习的这一段时间,他天天除了在家里做饭之后也不怎么搭理我的儿子,也不怎么照顾女儿。 而他带过来的那个儿子比较淘气。有一天,趁着王老头儿做完饭,然后在床上躺着睡觉的时间。 他带过来的那个儿子抱着我的女儿出去玩,结果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这么出去了一趟,他带过来的儿子竟然把我的女儿给搞丢了。 一开始那孩子抱着我的女儿去找自己的小伙伴。后来他们几个小伙伴同学,男孩子聚到了一起。然后就商量着一起去爬树掏鸟窝。 他们就随手把我的女儿放到了地上,玩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等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我的女儿已经找不见了。 我们家那个老头子知道女儿丢了之后,却担心我会生气,会迁怒于他的儿子。于是就把这件事情隐瞒了下来,一直都没有告诉我。 等到我学习到第五个月放月假回家的时候才发现这个情况。我当时整个人简直就疯了,在那边的学习也在也学习不下去,我疯狂的去找我的女儿。 可是我们家那个老头子,女儿已经丢了半个月的时间,他甚至连报警都没有报过。 当时我哭天抹泪的去公安局报警,人家公安局的同志当时就跟我说,说最近有很多流窜的人贩子,许多户人家都丢了个小孩儿。有的人及时报警,孩子长了回来。我们家女儿丢失的时间太长,找回来估计是没有希望了。 得知这个消息,我整个人就病倒。也是因为如此,在外地学习的任务也全部搁置了下来。 主任没有提拔成不说,我还彻底的病倒了,精神恍惚。甚至留下了身体上的后遗症,再也从事不了重体力,高强度的工作。 后来我们厂子等领导看我身体状况不好,根本承担不了产线上的任务。于是就把我调到了一个比较轻松的后勤工作。 的确,后勤的工作相对而言比较轻松。但是工资也一下子降了不少。甚至还没有我老头的一半儿高。 从那以后,我老头子就在我的面前耀武扬威起来。他觉得我离不开他,他觉得我和我的儿子需要他养活。 所以从那以后,家里的所有工作劳动全部都是我一个人在做,我一个人还要照顾两个儿子。可是我的老头儿这么多年却从来没有说过一句好话。 他认为这些全部都是我应该做的,并且他但凡发现,我有时会训辞责骂他的儿子,他就跟我发火。 说我是个恶毒的女人,说我是个狠毒的后妈。 当时那种日子真的一天都过不下去。但是我一个女人做着后勤的工作,根本就没有办法一个人带着我的儿子生活。 为了儿子,我只能忍气吞声,继续在这个家里生活下去。 转眼过了十几年的时间,两个孩子都长大了。我老头子生的那个儿子比较调皮,也是不喜欢学习,整天逃学,然后出去跟一帮孩子鬼混。 那个儿子连初中都没有念完,然后就选择辍学一个人到社会上去游荡。 我的儿子,因为他父亲是工伤死亡。想当年厂子里跟我说的就是,可以让我的儿子继承他父亲的工作。 所以等到我的儿子刚满18周岁,他就建个厂子,有了一份正式的工作,做了一个产线上的工人。 当时我正老头儿看见我的儿子有工作,而他的儿子整天游手好闲,便觉得心里不平衡。 我老头子总是时不时的会跟我说,说都是因为我偏心,给自己的儿子找工作, 却从来都不好好教育他的儿子。 可是我又不是不想教育他的儿子,小的时候看见那个孩子淘气,我也想管,我也想说。但是每次只要我一管叫那个孩子,这个孩子就会跟他爸爸告状。然后我老头就会变着法拐弯抹角的说我是狠毒的后妈。 而我儿子的工作是他亲爹用命换来的!这两者之间怎么可能有比较嘛! 于是,我老头子把我们家里所有的家底儿全部给了他大儿子。说他大儿子没有工作,没有本事,只能靠我们两个人养着。而我的小儿子有稳定的工作,所以说就不用管他。 我自己的儿子心地比较善良,当时他总是劝我说。 妈,你别和咱爸计较。他心疼大哥,这也是在所难免的,更何况大哥现在也没有固定的生活资源,爸想给他买房就给他买房,爸想把钱都给他,就都给大哥。我现在自己上班,并且单位还说过一阵子要分房子。所以说你根本就不用管我。 我当时心里1000,1万个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儿子。但是实在没有办法为了这个家,我已经忍气吞声了一辈子,所以只好选择继续忍气吞声下去。 我老头子做主,把我们家所有的财产都给了他的大儿子。 ------------ 第六百一十九章 白眼狼 是谁又能想到,日子过还不久,倒霉的事情又再次发生了。 我儿子工作的那个厂子彻底倒闭,厂子里的所有员工全部都变成了下岗职工。我儿子也因为这件事情下岗了! 下岗之后的儿子因为学历不高,一直找不到好工作。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就在我们家的旁边找了一个修车铺去学修车。 我儿子从小性格比较腼腆,因为没有亲生父亲在旁边,而我们家老头子又比较偏心,对我儿子并不是很好。所以我儿子从小十分的懂事,有什么事情都不跟家里讲。 我儿子在外面学习修车,每天造的跟个泥人一样。而反观我老头带过来的那个儿子,我们给他买了房子,还给他买了一辆车。 他虽然没有正经工作,但是我老头把家里所有的存款都给他了。他就靠着这笔钱把自己每天打扮的跟花花公子一般,还找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媳妇。 而我的小儿子每天学习修车,十分的辛苦。因为身体每天都很埋汰,工资赚的又少,社会地位又不高,没有房,没有车,没有钱。到了30岁都没有女人肯嫁给他。 于是,我的小儿子终于开始对我心生怨恨。我的小儿子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躁,每天喝大酒。 我和我老头子年纪慢慢变大,身体也越来越差。我大儿子已经结婚成家,并且也生了一个孙女。而我的小儿子确认就是光棍儿一条,和我们老两口住在一起。 他都三十多岁了,我每天还要起来给他做早饭。我小儿子一不开心,就会对我们老两口非打即骂。 到后来我小儿子口口声声的说就是因为自己没钱,所以才交不到女朋友。还说都是我这个当妈的害了他。想当初就应该给她买房子,给她买车,要那个破工作有什么用。 我的心里也是万分的痛苦,这可是我唯一的亲生儿子呀。现如今年纪越来越大,却对我越来越怨恨。 后来我的大儿子就给我的小儿子出主意,说现在社会上这些女孩子都拜金。让我小儿子不要真心实意的跟女人谈朋友。而是要耍一些手段和套路。 他让我的小儿子买了几身名牌的衣服,还有名牌的鞋。然后让我小儿子出去和女孩儿吃饭的时候要去车行里面租上一辆高档的名牌车。 万万没有想到,我大儿子说的这些招数还真的挺管用。我小儿子换了一身名牌的行头,然后每次朱名牌的豪华车之后,还真的约出来了那么几个漂亮的女孩子。 只不过这些女孩子和我小儿子谈了过一段时间,一个个就发现了我小儿子的本来面目,知道了我们家庭真实的情况。然后就会不了了之的选择分手。 不过我小儿子已经喜欢上了那种感觉,他每个月的工资几乎都用在了租车的费用上。要不就是在网上聊女生,然后和那些女孩子出去吃饭喝酒。 就在大前年,我小儿子中了一辆豪华的轿车,然后和网上认识的女孩子一起出去吃烧烤,喝啤酒。 万万没有想到,两个人一来二去喝了大半夜,直接喝多。 我小儿子开着车把那个女孩儿送回家后,然后自己一个人从很远的方向往家里赶。 却不曾想因为我小儿子是酒后驾驶,当时还是驾驶疲劳,又是在半夜的时间,光线并不是很好。 我小儿子因此便出了车祸,他租的那一辆豪华轿车也报废了,就连带我的小儿子也一起上了西天。 我这一辈子只有那么一儿一女,小儿子车祸身亡,小女儿很小就被人贩子拐走,从此再也杳无音讯。 反观我老头子,他的大儿子什么都有了,还有了老婆,有了孩子。我大儿子娶了老婆,家庭条件相当的不错。女方的父亲是做生意的,直接就给我的大儿子在女方父亲的公司里面安排了一个采办的职务。 平时就负责每天跑跑腿买买东西,工作又轻松,薪水又多。 他对他的亲生父亲还是十分的好,王老头子活着的时候,大儿子和他媳妇儿经常会回家看一看。也会给我们带来很多稀奇古怪的好吃的。 比如说什么龙虾,鲍鱼,大螃蟹。他还给我们带回来一回那个叫什么包的螃蟹,那一个螃蟹比我的脑子都大。 那几年的时间,日子过的还算不错,我老头子天天也都是喜笑颜开的。 后来我的老头子有病了,得了脑血栓,出了医院。大儿子也是给我老头子雇了一个最好的护工。并且每天都会特意往医院里面给我们送外卖。 都是什么小母鸡汤,鸽子汤,乌鸡汤或者是饺子。反正一定都是最好的东西。 我当时甚至还觉得,自己养育了这么多年的大儿子,虽然不是我亲生。但是大儿子现在长大了,成家了也有出息了。这小子还是挺懂人性的,知道我这么多年照顾他不容易,也知道我这个后妈做的辛苦。当时我从来没有为自己的晚年感到担心。 只不过偶尔在想起自己的亲生儿子和小女儿的时候,也会忍不住的在背地里抹上几把眼泪。 我老头子住院总共一年的时间,然后便撒手人寰。 可是我那个大儿子呀,他毕竟不是我亲生的种。他之前做的那么多好事儿,全部都是冲着他爹的面子。在我大儿子的心,他爹跟他是一家人,他们两个才是亲生的,父子有着血缘关系打断的骨头连着筋。 而相对于我来说,我就是一个外人,一个他父亲娶进家门,专门为了照顾他的保姆。所以这么多年从头至尾,他从来没有把我当母亲看待过。 小的时候他不尊重我,每次在我想要教育他的时候,他就跟他的父亲告状。等到他长大了,虽然表面上也会叫我妈,但是跟我从来都不会亲近。他完全把我当成一个外人看待。跟我只不过是表面的关系而已。 这样表面和谐的关系一直维持到我老头子去世,那小子的本来面目才真正的暴露无遗。 他彻底跟我翻破了脸皮,他说家里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是他爸爸挣的,跟我什么关系都没有,并且他还拿出了一张遗嘱。 那张遗嘱是我老头子写的,说在老头子死后,家里所有的遗产全部归他大儿子所有,跟我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那个杀千刀的老头子呀,我跟他过了一辈子,他跟我藏了一辈子的心眼儿,他把我当个一辈子的免费保姆,就到临死的时候还不忘算计我一番。 我大儿子把家里面所有的东西全部搬空,还逼着我从房子里面搬出去,因为那个房子是我老头子的单位分配给他的财产。 我实在没有办法,我一个月只有一千多块钱的退休金。我如果离开了那个房子,我根本就没有地方住,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我们家里所有的财产,所有的钱财全部都在老头子的手里把着。 我跟那个杀千刀的死人过了一辈子,我连家里究竟有多少钱都不知道。而在我们家老头子死之前,他已经就把我们家里所有的存折和存款全部交给他的大儿子。 我真的是没有办法,我万念俱焚呀!还好我的外甥是学法律的,我就跟我的外甥哭诉这件事情,让我的外甥帮我打官司。 最后我把我的大儿子告上了法庭,法院判决那个房子属于我们的夫妻共同财产。在我老头子死后,那个房子的3/4归我所有,1/4归我大儿子所有。 ------------ 第六百二十章 金多多 可是我大儿子欺人太甚,他因为占有1/4的房产,就每天说要麦娜1/4的房。要不就逼我把1/4的房款给他,要不就要死要活的非得卖房。 我哪里有钱给他呀!最后我儿媳妇儿跟我上定了一个协议,说是由他们把其余3/4的钱款给我,然后房子彻底归他们。 我当时就问我,儿媳妇儿。我要是把房子给了你们,我可要到哪里去住。我儿媳妇儿才跟我说你可以去住养老院。 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大儿子每天搞一群狐朋狗友在家里喝酒打麻将。弄的我天天晚上也睡不着觉。 我每回跟他抗议,他还有好多理由来对我。他说那个房子有1/4是他的,他只不过是占用自己的空间打麻将而已。 让我有能耐的话就继续去法院告他。 我实在没有了办法之后,同意让他付给我房钱,然后我自己搬到养老院。 然后我大儿子就故意压低房价,总共只给了我5万块钱。现在我手里总共就只有这些积蓄,再加上每个月一千多块钱的养老金。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后半辈子应该怎么办。 现在医院看病问诊那么贵。我的医保只能报销70%。我每个月现在还要吃治疗心血管疾病的药。 我实在是不知道究竟该如何是好。最后没有办法,我就找到了这么一家养老院。这已经是我能找到的最便宜的养老院了。 剩下的那些条件相对来说好一点的,一个月要三千多块。我的退休金根本就不足以支付养老院的费用。 我现在也是恨不得自己赶紧死去。我现在无儿无女,孤家寡人一个。这一辈子我都不知道自己活的究竟是什么意思,我现在每天晚上,毕竟眼睛都会想起我那个死去的第一任老伴。 他每天都在说我活该,说我不守贞洁,竟然背叛他,然后再嫁。他说他恨我,恨我没有照顾好我们的儿子。让我们的儿子出了车祸,早早的就离开了人世。 大哥呀,你说咱们可究竟怎么办。为什么人一辈子会如此的痛苦遭罪!” 让老太太说完自己的经历遭遇也是忍不住的连连抹着眼泪,啼哭不止。 这老太太和那个老大爷在一起相对无言。我听完两位老人的故事,实在是觉得人生生无可恋。 我记得在很久之前,我母亲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我母亲对我说过,人这一生吃苦和享乐都是成正比。 如果早年间多吃苦的话,那么人到晚年就会享福。如果早年间享了太多的福,那么到晚年就会吃苦。 我从小便一直觉得这话说的有道理,所以我一直想着怎么能让自己多吃一些苦头,然后好给自己的晚年积攒福报。 人家都说年轻的时候享福,那不是真正的享福。只有刚刚老年的时候,老有所依,老有所养,才是人生最大的乐趣。 我现在总算是明白了这个道理。可是我母亲说的这句话也并不是完全尽然。 就像坐在我面前的老大爷和老太太,这两个人一辈子都在吃苦受罪,可是他们晚年也没有享到什么福,吃苦吃了一辈子。 我实在是受不了这个房间里面压抑的气氛,我立刻从床上坐起身,然后走出了房间。 等我一个人回到那个护工的房间时,现在已经是晚上7:00。大多数的老年人都已经入睡。不过这些护工一个个倒是精神抖擞。 他们这些人白天都没少睡觉,刚好晚上这个时间自然是不会发困。 这几个护工正在吐槽老板身边的那个肥硕的女人。 我也忍不住问他们道, “咱们的老板条件还算可以,为什么会找那么一个容貌丑陋的女人,并且还叫着什么亲亲爱爱的好不肉麻。” 那个张大爷对我说。 “小兄弟,你是新来的,你可不知道这个女人的手段多着呢。这个女人之前嫁过两任老公,这个女人可真的是一个有福气的,哪个男人跟他在一起都会发财,哪个男人跟他离婚之后,都会变得血本无归,甚至连命都会丢了。” 我倒是不太相信这句话,就算人的面相有好有坏,我真的是半点没有看出来,那个肥胖女人的面相究竟有哪里旺夫。 并且,我曾经一直觉得,一个旺夫的女人,首先德性要排在第一位。而今天那个肥胖女人为了老人手上的一个金戒指,竟然不惜费那么大的力气,从尸体的手上往下扯金戒指。这样一个没有德性的胖女人,怎么可能会是旺夫的命。 张大爷撇撇嘴,然后对我说道。 “小伙子,你可不要不信。这个女人姓金,名字叫金多多。人家天生名字起的好,所以一辈子都不缺钱。 这个女人的父亲是最早一批去过国外那边的,不知道是搞什么生意,反正积攒了一笔小钱。 这个女人嫁的第一任老公是一个国企公司里面的高管。那个高管跟金多多结婚之后,金多多就交给这个高管如何做假账,如何贪污,如何谋私。 结果那个高管几年的时间就弄了几百万元。两个人在滨城市有三套楼,两辆车,日子过得风风火火。 然后好景不长,那个高管有钱了,便开始嫌弃金多多长得不好看。于是跟金多多离了婚,在外头又找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 因为是那个高管主动提出的离婚,所以他还给了多多一笔不少的赡养费,据说起码也得有一百几十万吧。 结果他们两个人离婚还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那个高管贪污的事情就被上头查了下来。这个高管承受不住压力,就选择那个跳楼自杀。 这是金多多的第一任丈夫,和金多多走到一起过上个风生水起,有钱的日子。和金多多一样离婚连命都搭进去了。 金多多的第二任丈夫是一个经商的,本来就是一个做小本买卖,倒腾服装,每天风吹日晒,也挣不了太多的钱。 不过金多多的第二任丈夫长得帅气,金多多当初就是相中了自己第二任丈夫的样貌,然后两个人勾勾搭搭,开始走到了一起。 这两个人结婚之后,金多多就交自己的丈夫如何做生意。告诉他怎样投机取巧,两个人还开了一个服装厂,又是打广告,又是夸大宣传什么的。反正几年时间,服装厂经营的也是红红火火。两个人的身价直接就上了千万。 要不说这男人有钱就变坏,金多多的第二任丈夫和他的第一任丈夫完全一模一样。都是在有钱之后嫌弃自己的妻子长得不好看,然后在外面都有了别的女人。 金多多的第二任丈夫勾搭上了自己服装厂里的一个女员工,那个员工刚刚十八九岁,是一个比较清纯的农村姑娘。 金多多的第二任丈夫给那个农村姑娘在外头买了房子。两个人关起房门偷摸地过上了日子。结果这件事情没有瞒过金多多的眼睛。 金多多发现了这件事情,然后逼迫自己的丈夫离开那个女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年轻的农村姑娘在这个时候竟然怀孕了。 金多多的第二任丈夫欣喜万分,毅然决然跟自己的妻子提出了离婚。又是因为离婚,金多多再次得到了一大笔的赡养费。他俨然成了响当当的女富婆。 结果就在他和第二任丈夫离婚之后不久,他丈夫的服装厂因为经营不善倒闭,他第二任丈夫一分身家都没有了不说,还欠了一屁股的外债。 那个年轻姑娘不想过没有钱的苦日子。 ------------ 第六百二十一章 蛇蝎肥婆 一个十八九岁,20出头的女孩子。选择一个比自己大十几岁快要20岁的男人,谁都心知肚明这个女孩子图的是什么。图的不就是一个钱字嘛! 金多多的第二任丈夫破了产,那个年轻的女孩子就选择把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给打掉,然后一个人又找了一个有钱多金的老头儿嫁出去了。 后来听说金多多的第二任丈夫一直过得穷困潦倒,甚至被巨额的债务压迫的,神经都出了某些问题。 然后金多多就遇到了咱们老板。 别说,咱们老板之前交往过好多个女朋友。咱们老板之前结过一次婚,后面离婚之后,她就一直总是找女朋友,但是从未正经的定下来过。 咱们老板之前的那些女朋友又年轻又漂亮,一个个温柔大方,和谁也没能把咱们老板的心给抓住。 大多都是交往了几年之后,咱们老板觉得新鲜劲儿过了没有意思,然后就再换一个。 唯独碰到这个金多多,咱们老板的上一任女朋友比老板小18岁呢!那是一个医院的护士,自己和老公离婚之后,带着一个女儿独自生活。 那个女人长得也蛮漂亮的,说起话来温温柔柔。老板起初很喜欢这个女人,总是时不时的把他挂在嘴边,甚至还特意向自己的亲戚朋友询问,如何当一个后爹。 他当时真的有想过要娶这个女护士,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两个人才越发的觉得互相之间并不合适。 咱们老板这个人比较抠门儿,而那个护士因为工作的关系又十分的爱干净。 那个护士和咱们老板每回到咱们的养老院,两个人之间都一定会大吵一架。 那个护士总是觉得咱们的养老院不干不净,会有很多细菌。一直跟咱们老板说着不要收这么多的老人。 其实我觉得这个护士就是矫情,总共就这么小小的一间房子,不多安排一些床位,不收这么多,当老人怎么挣钱呀! 当时咱们老板和我也是同样的说法,然后让两个人之间就经常争吵。最后实在谁也说不过谁就选择分道扬镳了。 咱们老板和这个金多多是在网上认识的,一开始,金多多在网上用了一个大美女的头像做照片。咱们老板还以为自己吊到了一个大美女。 结果两个人一出去见面才知道,那哪里是什么大美女,简直就是一个又丑又胖的矮地缸。 但是金多多却有自己的优点,这个金多多不只自己有钱,并且他满脑子都是鬼点子,十分会赚钱。 当时我们养老院最大的问题就是。因为价格便宜,虽然说床位多,但是养老院里面的床位几乎无一空袭。 金多多就跟咱们老板提建议,这人嘛,你可以所有老头儿,老太太全部都养着。有钱那你就好好捧着,没钱的你也不用含糊。 而如果养老院里面的床位都满了,还有其他的老人想进来的话。你就对比一下谁的退休工资高,谁能给你带来最大的收益。 如果新想进来让老人工资更高一点的话,你说说你们养老院给这些老头老太太,那些个没钱的。 你要想一想,他们一个个的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七八十岁的人躺在床上不能动,那不是说蹬腿就蹬腿儿,说闭眼就闭眼。 我一直相信这世界上所有东西全部都是心诚则灵,只要你一心想着会有一个没有钱的老头老太太能帮你倒出一个床位的话,那么你这个愿望就一定可以实现……” 我听到这里,简直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就是这个金多多的生财之道?这不就是教唆人犯罪吗。 我终于知道金多多为什么说自己旺财,他和自己的每一任丈夫在一起,都会教唆自己的丈夫去犯罪。 他第一任当高管的丈夫,金多多教唆自己的丈夫去贪污。而他第二人做生意的丈夫,金多多教唆自己的丈夫虚假宣传,粗制滥造,压低成本。 而至于这个郑老板,他竟然教唆郑老板暗下杀手,为了自己的利益,置老头老太太的生命于不顾。 这个金多多简直就是一个没有良心的蛇蝎妇人。一个人连自己的良心都出卖了,用自己的良心去换取钱财,又怎么可能不发财! 可是这样混得来的钱财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说话说得好有因必有果,种什么因结什么果。你用出卖自己的良心去换钱,最后获得的抱怨一定要比之前更多更大。 可是偏偏金多多却因为自己长得丑陋,每次在自己的丈夫事业混得风生水起的时候,人家就会选择抛弃他。 金多多也是因此获得了一笔又一笔的离婚抚恤金。然后当一定的事情达到了最高峰,随之而来的便是走下坡路。 那些男人将自己的事业发展到了最高峰,然后就选择跟金多多离婚。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金多多才可以拿着大量的钱才全身而退。 等到金多多那些前夫们走下坡路的时候,金多多已经拿着大量的钱才离开,然后那些前夫们就会遭受到报应。有的自杀,有的发疯。 然而这个金多多却还认为,是因为这些男人离开了自己,所以才会遭报应。其实他不知道的是,这些男人的报应是迟早都会来的,只不过是因为他自己长得丑,所以才能躲过一劫又一劫。 那个张大爷还继续跟我讲述着金多多的神奇经历。 “要不怎么说人家金多多有钱,这个金多多就是聪明。 要不是他出主意,我们哪里知道换那些老头老太太的纸尿裤。我们以前在这养老院里也是累死累活的干,一个月两千多块钱的工资,从早忙到晚。 那有的岁数大的老人身体不好,一天要上十几次厕所。每天换纸尿裤简直是我们最辛苦的工作,又脏又累又恶心。 等到金多多刚来我们养老院,在这里随便逛了一圈儿,然后就给我们出了主意。 那纸尿裤你们就给他一直穿着,每天只要再早上更换一次就好了。这样一来,你们还可以省时省力,二来不用的,那些纸尿裤的钱,节省的那些纸尿裤的费用不就全进你们自己的腰包了吗。 当时我还在问金多多,那有当老年人肠胃不好,一天要上十几次厕所,一个纸尿裤根本就不够用。 金多多闻言哈哈大笑。 肠胃不好那是因为吃的太好了。从今天起每天给他们吃点儿白菜炖豆腐,少让他们喝水,多让他们干的。只要饿不死,渴不死不就得了。 一个个的肚子里没有东西,哪有力气上厕所。 要不是金多多这么一句话,我们现在还会像之前那么劳累呢。现在这日子过的多好,每天只需要早上给他们换一次纸尿裤,我们还可以自己多挣一点外快。 这些老头老太太天天有吃有喝也饿不死。这个金多多跟我们老板交往了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们养老院的业绩简直是翻了三倍。 并且所有人的工作都会比之前更加轻松,想一想这个女人还真的是绝顶聪明。 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我们老板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这个金多多。金多多这个女人实在是有脑筋,他眼睛在眼珠子里随便一转就能想出一个好主意来。那些主意是我们这些人的脑子加在一起都想不出来的。 要不说这人和人的智商实在差距太大呢!” 张大爷赞不绝口的夸赞这金多多。我却忍不住浑身一阵恶寒,这个金多多出卖良心为自己赚钱。 ------------ 第六百二十二章 骷髅老头 在这个世界上简直是没有比这样的女人更可恶的人了。 我听完这个故事,心里边暗暗的想着。这个金多多一定会遭报应,这个郑老板也会遭报应。包括这个养老院里的所有护工,把人命当成草戒的人都一定会遭报应。 这一夜我辗转反侧,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心里面想的都是金多多拼命的撕扯老头戒指的时候。 我就那么目瞪瞪的望着天花板,眼看着屋里从漆黑一片,变成渐渐有了少许光亮。天亮了,又到了第二天该要上班的时间。 突然之间,养老院的大门有响动的声音。我赶忙从床上起身,然后下地过去开门。来的人是牛大哥。他又来给养老院的这些老头儿老太太做饭。 今天牛大哥一个人还带了好多东西。有昨天我管他要的脱脂奶粉,牛大哥买了好多全部都上老年人专用的健康奶粉。 并且牛大哥还带了好多甜点糕点和牛肉干小零食。 牛大哥把这些东西交到我的手中,然后压低喉咙偷摸跟我说。 “这些都是咱们老板娘让我交给你的,说牛肉干儿和甜点糕点什么的,虽然看着小。但是起码顶饿。说你这些日子一定会很辛苦,一定要吃的饱饱的!” 我把这些东西拿回自己的房间。然后牛大哥只好象征性的继续熬那个比水还要稀的粥,然后又热了好多跟小笼包一样大小的小馒头。 这些护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存粮,他们有的人会准备一些老年人吃的钙奶饼干,有的人会准备上几箱的八宝粥。 有的人就直接把那些老头老太太儿女给他们买的牛奶和八宝粥,然后搬到自己的房间自己一个人吃。 这些护工生怕自己吃不饱,但是他们完全不担心自己照顾的那些老年人会饿到。 我用开水冲了满满一大盆的奶粉。牛肉干儿什么的,这些老年人是自然吃不了。我只能早上喂它们一些奶粉,然后再喂他们一些松软的小面包。 这些老年人满眼感激的看着我,那种渴望的眼神好像是在对我说,自己终于吃上一顿饱饭了。 我又负责帮我管理的这个屋子里的老人们换上了纸尿裤,然后把他们身上的脏衣服全部脱掉给他们换上干净的衣服。 又把屋子里的卫生好好打扫一番,给老年人的身上盖上重重的棉被。然后把窗户开上一个小缝,开窗通风。 然后再走到卫生间,把那些脏衣服用洗衣机全部洗干净。 其余的护工给这些老年人换完纸尿裤,然后也不正经的管他们吃没吃东西,一个个的就回到自己的房间,该玩手机的玩手机,有的织毛衣,有的听广播,有的跟自己的孩子视频。 我整整忙活了一头午才将这些事情全部干完。直到中午,牛大哥继续做午饭。 牛大哥今天和我吃的全部都是自己带过来的小面包,还有奶粉。我们生怕把证给他,午饭多吃进去一份,然后那些老年人就会少吃一点东西。 直到中午的午饭过后,养老院的老板和那个名叫金多多的肥胖女人才一起回来。 这一男一女今天好不开心,养老院的老板兴致昂扬的跟我们所有护工宣布。 “今天又有一个老太太想要入驻咱们的养老院。这个老太太条件可是相当的不错。这是一个退休的老教师,自己就一个儿子,现在在非域打工,也是几年回不了一次家。 这帮老太太的老头儿也已经去世半年多。并且这个老太太行动还可以自理,他一个月的退休金足足有五千多块钱,简直是咱们养老院里这些老头老太太加起来最高的。 所以说这回可来了一个大饼,咱们一定要想办法把它给接住了!” 张大爷跟我们老板提问道。 “可是咱们养老院现在根本就没有空床位呀!” 那个金多多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他肥胖的身躯,肚子上的三层肉,全部挤在了一起,看的让人作呕。 金多多嘿嘿一笑,然后意味深长的说道。 “谁说没有床位!昨天不是正好有一个人死了吗!就把这个老太太安排到他的那个位置不就好了?” 听了这个话,养老院的老板首先摇了摇头。 “亲爱的,你是不知道那个床位早就给预定出去了。 新来的也是一个老头儿,估计今天下午就会到。这个老头儿是一个一辈子的老光棍儿,从来没有讨过老婆,更没有孩子。不过他的条件也是相当的不错,据说之前是什么教美术的艺术家,一个月的退休金也是响当当的多。 那个床位我早在三天之前就给他定了下来。所以说现在咱们养老院还是缺一个床位!” 那个金多多完全不屑一顾的继续说道。 “这件事情有什么不好办的?咱们养老院一共有50位老人,其中大多数都是不能自理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需要靠别人喂水喂饭才能延续生命。 你说他们这么个身体状况,突然之间不能吃不能喝也是正常的事情,说不定过个三五天的时间就嘎嘣一下自己蹬腿儿了!你说是不是呀!” 这养老院的老板自然理解其中的含义。然后就吩咐几个护工道。 “现在你们负责的哪一个房间,谁能够提前给我倒出来一个床位,我就给你们两千块钱的奖金。 但是我事先可说明了,我只需要一个床位。你们想要下手就要快一点。谁给我倒出来第一个床位,谁就能得到奖金。倘若我把这份奖金给出去之后,你们又给我不小心倒出另外的床位,让我一个月少了一位老头儿老太太养老金的话,那么我亏空的钱也要你们这个人给我补上!” 这个养老院老板的话说的实在是再明确不过,不就是想让这些护工暗暗下手,或者是把那些老年人饿死,或者是用什么别的勾当。 饿死一位穷困难老年人,就可以迎来一个有钱的老太太。这个老板怎么变得如此黑心,竟然真的会为了每个月多几千块钱的退休金,然后把其他人的生命视若无睹。 这几个护工一听除了那个钱大爷以外,所有人都纷纷摩拳擦掌。 张大爷听了这个话,连忙跟我说道。 “哎呦呦,你这个新来的小伙子,你也应该管理自己的房间了,千万不要在我的房间里混着。” 我知道这个张大爷的意思,他是担心我给他房间里的老头儿老太太们每天喂奶粉,吃小蛋糕或者是小面包,把那些老人,一个个身体喂的棒棒的。那么他就一定会和这2000块钱失之交臂。 这些护工现在一个个也真的是完全没有人性,竟然会为了两千块钱的奖金,然后想要把这些老人给活活饿死。 到现在我仍然能够想到,那天晚上我在黄泉饺子馆里,见到那个跟我们签订契约的老头的模样。 那个老头儿整个人干瘪,发瘦的就如同一个骷髅,他口口声声说着自己是被别人虐待死的,这些话我起初都不肯相信。 因为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想象,这个社会上竟然会有如此险恶的人心。 万万没有想到,我来到这家养老院还不到两天的时间。我渐渐见证到如此多难以想象难以置信的事情。 我忍不住心里默默地倒吸了一口冷气,然后手中也时不时的忍不住出了汗。 不行,我绝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虐待老人。我昨天已经见证到一位老人的死亡,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还会发生第二次。 ------------ 第六百二十三章 恐怖的行动 随着那个养老院老板下的这个命令,用两千块钱作为引子,让这些护工暗地里对老头老太太动手。 这些护工一个个就已经开始准备了,他们早都摸清了自己房间里照顾的那些老人的家底儿和收入成本。 他们把这些老人分为了三个档次,第一个档次是退休金3000块钱之上。这些老人大多数是一些退休的教师或者是退休的公务人员,也有的是自家条件,本来就因是不错,还有的是一些单位里的老干部。 这些第一个档次的老人住的是最好的床位,每天能够晒着阳光,还不靠着墙,不贴着阴冷的一面。 这样的老人相对来说对他们就会比较照顾一些,就连喂饭的时候也会先紧着他们喂,让他们吃饱之后,其余的老人才会有机会吃到饭。 这些护工最最担心的就是第一个档次的老人会提前死亡,他们巴不得这些退休的老干部们一个个能长命百岁,然后他们就可以从中获取更多的利益。 尤其是那些大脑已经痴呆,完全不认得人,甚至什么事都记不住的退休老干部们。他们的子女有的真的就是因为家庭工作忙,所以才迫不得已把自己的父母送到养老院。 这些子女一是因为工作忙,二也是因为自己的生活有些窘迫。选择这个养老院,一般子女不用出什么费用,只是把自己父母的养老金全部全权交给养老院处理。 当然在我们的养老院里,表面上是说着可以管老人的医药费,并且一切的衣食住行全部由养老院承担。 其实我到这里刚刚工作两天,我就已经明白。这里说是每个月给这些老人买药吃,其实就是买上一个月的药,然后每天摆在那里。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能不吃就不吃,能减量就减量。 反正是要在一分一毫里面往外扣钱,大多数都进了养老院老板的口袋,而这些护工也能从中赚到少许的费用,足够塞牙缝。 然后那些每个月交费稳定,一个月大概可以提供两千多块钱,或者是子女就在附近,偶尔会过来看自己父母的那些老人,被分为第二个梯队。 这第二个梯队的老人就会适当的照顾一下,有的时候也会对他们态度不好,但是大多数都会收敛一些。毕竟这第二个梯队的老人,才是养老院的主力军。 养老院的所有日常开销,维持生活全都指望着他们。 最后最可怜的就是第三个梯队的老人。这些老人有的无儿无女,大多数靠着国家发的低保生活。 还有的就是那些儿女完全不孝顺,不管自己的父母,任由自己的父母自生自灭。 也有的老人是工作不大好,所以退休金不多。一个月只有那么一千来块钱,简直是少的可怜。 还有的最惨的一部分老人自己条件虽然不错,但是全部被自己的儿女吃干抹净。然后自己的儿女把父母送进养老院,也是任由他自生自灭。 这一类的老人,自从进养老院的那一天起,就从来不会有亲情过来看他们。这个世界对于这些老人来说就是,多他们一个也不多,少他们一个也不少。 所以第三梯队的老人平常是最受欺负的,平时这些护工喂他们饭总是最后才能喂到他们。 无论多少,饿着的总是他们。有的老人甚至一天只能喝一些凉水,根本吃不到半点干货。 这些老人住的位置也是最差的位置,最窄的小床,有的贴近床边,有的贴近阴面有的正靠风口。 这些老人的生死完全不跟随自己真正寿命的终结,而是根据养老院会不会迎来新的价值更高的老人。 这一家天堂养老院的床位永远都是爆满的,永远都不会有空床那么一说。 所以每当有新的老人价值更高一些,工资更高一些,想要住进来的话。养老院的老板就会默默的点头,然后示意这些护工,私下里做一些小手段。 让他们把那些最后一个梯队最贫穷的老人们解决掉一个,然后就可以吸收新鲜的血液进来。 估计这件事情也是由那个金多多的女人提建议,然后示意执行的。 那个名叫金多多的女人真的是不能小瞧,这个女人的心肠简直比蛇蝎还要狠毒。 今天下午这些护工就已经开始实施了自己的行动。 尤其是这个张大爷,他已经完全禁止我进入他管理的房间。 他们房间的十个老人,除去昨天死掉的那一个还剩9位老人。 一共第一个梯队的有两个,第二个梯队的有五个,最后一个梯队的有两个。 最后一个梯队的两位老人,有一个就是那个行动上能自如跟我们诉苦的老太太。 那个老太太自己的第一任丈夫死了之后,然后改嫁。结果自己的亲生儿子出个车祸而亡,自己的亲生女儿被人贩子拐走。 自己的大儿子侵占了自己的房产,这个好太太每个月只有一千多块钱的养老金。所以说他就被分配到了最后一个梯队。 另外一个老人,也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 那个老太太大约已经快要80岁了!据说也是有儿有女的,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的儿女也不再管他。 这个老太太每个月连退休金都没有,靠的是国家的低保生存。 国家每个月会发放给他800块钱的低保,然后这800块钱的低保就一分不差的全部转进了我们养老院之中。 张大爷早就对这个老太太抱怨连连,跟人说,一个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人,一个月才800块钱,真的是难伺候。 这回因为又有了新的老人想要住进来,需要空床位,所以张大爷终于找到了下手的机会。 他今天下午已然把那个八十多岁不能自理的老太太挪到了整个房间最阴冷的角落里。 然后把他身上的棉被全部掀开,让他赤身果体的躺在光光的木板之上。 然后把整个房间的窗子和门全部打开,让冷冷的过堂风吹在那个老太太的身上。 我眼看着这个老太太,浑身都在打着寒战。我简直激动得不能自己,马上就想要冲进屋去。解救这个老太太于水火之中。 但是这几个护工一个个对我横栏着,竖挡着不让。他们生怕我破坏他们的大计划,让他们损失那两千块钱的奖金。 只有昨天那个跟我一起洗衣服的钱大爷把我拽进了他的房间。 “小伙子,这个人世间呀,不要太多管闲事。 咱们只要管好自己的这一摊子事情,这就可以了。咱们谁也不是上帝,谁也不是耶稣不可能解救万民于水火之中。 你要是真的心疼这些老头儿老太太的话,你就帮我照顾他们吧。我年纪大了,一个人照顾他们也照顾不过来,这个房间里总共有十位老人,他们有的年纪比我大个十几20岁,有的跟我简直就是同龄人。 说实话,到现在我自己也算得上是一样老年人!你竟然这么心疼这些老头儿老太太们,如果精力还有限的话,你就帮我也照顾他们一下。” 我只好缓缓的应了下来。 我现在心中一直盘算着一件事情,我该如何抓到他们虐待老人的直接证据,然后才能将这个养老院里面的所有人绳之以法。 昨天那个老大爷虽然去世了,但他不过是正常死亡。今天这些护工已经动手,但是就算他们动手了,我也没有能想办法弄到直接的证据。 现在上法院打官司,全部要讲的都是有理有据。这还真的是一件麻烦的事! ------------ 第六百二十四章 证据 我想玩这些,便越发的觉得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陪着钱大爷帮他这一屋子的老头老太太伺候完。 突然之间,钱大爷又拉着我陪她聊天儿。 钱大爷开始有气无力的对我吐槽道。 “哎呦呦,我现在可真的是想女儿。我已经整整有半年的时间没有回家了,也不知道女儿现在过的怎么样!” 我问钱大爷。 “我看其余的几位大爷,他们都会和自己家的孩子视频通话,你要是实在想女儿的话,就给女儿打个电话,然后视频通话一下呗!” 钱大爷闻言立刻摇了摇头。 “我也不是不想给他打电话,我也不是不想用电话看到他。我只是担心他看到我的样子。 我跟女儿说,我是为了要自己的遗产来到的滨城。我一直跟我的女儿讲,这里槟城的人对我都很好,在这里好吃好喝好招待。 我从来没有告诉过我的女儿,我在一家养老院里面做护工。 我的年纪是这几个护工里面年纪最大的。说实话,就我这个岁数都是别人伺候我的年纪的吧。 我要是跟我的女儿打电话还好,可是我的女儿现在工作比较忙,他从小身体就有一些残疾,好不容易现在找了一个工作。他每天特别辛苦,特别努力的去上班,我实在怕影响他的事业。 所以大致打电话都是由女儿打给我,我和我的女儿约定好了。他要是想我了就会主动打电话给我。他如果没有打电话给我,我也不会骚扰他。 可是如果我们两个人视频的话,我女儿有的时候也会给我主动发起视频。我都给故意挂断了,然后我就跟女儿说,我年纪大了,不会用那些智能手机。 其实原来我是真的不会用这些电子产品,不过就是因为常年在外面要我的遗产,然后时不时的就会想孩子,我特意让别人教我怎么使用这个智能手机,怎么视频通话。 我知道的特别明白,绿色的那个是接通,按红色的那个是挂断。 然后每回女儿跟我要起视频,我就会故意的把电话给挂断。然后就借口跟女儿说我年纪大了,搞不懂这些电子产品弄不明白。如果实在想我的话就多给我打几通电话,我们两个人在电话里面聊天,听一听声音也好。 我其实就是害怕女儿看见我在这边的生活状态,我害怕女儿心疼我。 说实话,我一个半大老头子吃苦受累都不算什么。我就是想赶紧把遗产要回来,然后给自己的女儿多存一些钱。 如果我把这些遗传要很爱,我宁愿买一些耗子药自己喝了死了完事儿。我不愿意给我的女儿添一点负担。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我的女儿还没有男朋友,还没有结婚。我天天日日夜夜都在期盼着自己的孩子可以赶紧成个家,然后有自己的孩子。 这样的话,就算是我现在立刻死了,也能够闭得上眼睛!” 说实话,钱大爷对我说的这些话,当真是掏心窝子。可怜天下父母心,天下的父母都是如此的疼爱自己的子女。 我问钱大爷,“那你这已经半年多的时间没和女儿见面,一定会想她想的受不了吧!” 钱大爷听了我的话,哈哈大笑着跟我说。 “其实也还好,我的手机里存了女儿的好些视频,还有他的照片。 这样里边有的视频全部都是我在家的时候偷拍的。有的时候我的女儿会坐上轮椅在厨房里给我做饭,然后我就把女儿的样子偷偷的录下来。这样我们走到哪里,打开手机都可以看到女儿的样子。我的心里就会异常的欣喜。” 突然之间,听到钱大爷说起偷拍女儿视频的这些事,我终于一个计策涌上心头。 我连忙跟钱大爷寒暄了几句,然后结束了这个话题。我偷着走到厨房,然后找牛大哥说。 “牛大哥,我找到了一个好方法,不过还是需要你的帮忙!” 牛大哥问我到。 “你想到了什么办法?但说无妨,我一准能帮你办到。” “我觉得咱们苦于没有证据的话,实在不行可以采用偷拍的方法!” 牛大哥听了这个话摇摇头。 “谁说那些护工当着咱们的面前有的没的什么都敢说,但是他们说的也并不是那么的赤裸裸,而是有点藏着噎着。 就算咱们把这些话偷偷录下来,他们到了法庭上也会当堂翻供,说自己是开玩笑。 而你说想要偷拍视频的话,咱们怎么偷拍,用什么东西偷拍!咱们两个人一人就一个手机,咱们不可能在那些护工对老头老太太住过分的事情,然后咱们两个人举着个手机在后面拍摄。 那样人家一定会发现咱们两个是在干什么!并且咱们两个人刚来这里,不过才两天的时间。其实我倒还好说我就是一个负责做饭的,我没有太多的管别人的闲事! 所以说这些人对我的芥蒂到还是不大。你也没什么大问题,你不过就是表现的心肠,善良的一些。 不过我发现这些大爷大妈已经不让你插手他们自己房间的事情,他们都是自己照顾好自己的房间。” 我连忙打断牛大哥的话。 “就是因为这样的事情,我觉得从现在开始,这些护工他们已经开始准备下手。 我生怕咱们两个人,如果再晚几天行动的话,就会有无辜的老头老太太因此而丧失自己的生命。 可是如果这些老头,老太太是被活活饿死,咱们又找不到他们虐待老人的证据。那么以后这家养老院里的悲剧还会接着发生!” 牛大哥听了我的话,也是万分的悲痛。 “唉!要是在这房间里面都偷偷的安上监控器就好了!” “对呀!” 我忽的一拍自己的大脑。 “对呀,咱们可以安装一个监控器!” “那怎么可能呢?监控器那么大个东西怎么可能不让这些人发现!” 我连忙笑话牛大哥到。 “牛大哥,你是不是年纪大了,过时了。现在不是有那种微型的针孔监控器吗。 就是有很多人因为行为不轨,然后在各个宾馆里边放置的那种针孔的,只有一个红色的小点点大小,一般人根本发现不了。 我发现这家养老院里面的房间因为床铺很多,所以东西摆放的杂乱不堪。在房间里面放置一个微型的针孔摄像头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这样吧牛大哥,今天晚上你下班的时候回去就跟苏丹红说这些。 这里一共有五个房间,然后把你做饭的,咱们平时吃饭的这个地方也给安装一个,客厅里那个郑老板经常出没的地方也给安装一个,还有我们这些护工睡觉的房间也给安装一个。 一共需要八个针孔摄像头,你让苏丹红准备好,然后明天你上班的时候偷着把这些东西给我。 这些护工全部都是上了年纪的老年人,一个个当了晚上8点就准时睡觉。 我明天晚上就趁着半夜的时间,偷偷把这些针孔摄像头全部安上。然后到时候有个切切实实的真实证据,针孔摄像头的那一端就连接在苏丹红的手机上。 然后让舒丹红在外头做判断,只要他看到了切实的证据,可以将这个天堂养老院一网打尽。然后就立刻报警采取行动。” 牛大哥听了我的话,也忍不住连连点头称赞。 “对这个办法真的是好,放心吧,你就交给我没有跑。我今天晚上就跟丹红去说,明天一定把八个针孔摄像头给你带过来。 那这么算着的话,咱们两个人在这养老院里的日子也快到头了!” ------------ 第六百二十五章 噩梦 我和牛大哥商量完这些事情,今天晚上总算可以睡一个好觉。 我躺在养老院的床里,今天晚上睡的格外香甜,直到进入深夜,然后我做了一个特别奇怪的梦。 在梦中那同样是一夜晚,金黄的圆月高高的挂在苍穹,月光像一束直射灯,把哀怨满满的厢房里照耀的亮堂堂。 我躺在一个破旧的大通铺上面,浑身不停的抽搐,心中有一种莫名的第六感荡漾开来,整个人身上滚烫地像块炙红的火炭。 我发烧了,烧到抽筋,虽然这只是一个梦,可是我仿佛真的在经受这样的痛苦,这几天心力俱疲的我,哪能经受住火般的炙热。 我心知肚明,此时的我在做一个艰难的噩梦。 忽然,窗外传来熙熙簇簇地响动,这声音低微的并不易察觉。 我的身上如石墨碾压般的疼痛,反而让我的感官更加灵敏。 我清楚的听见窗外有脚步的声音,紧接着便是“擦”的一声,这是纸糊的窗布被捅破的声音。 我没有力气挪动身体,好在月光够明够亮,我看着脚下的麻麻赖赖的草混黄泥墙面,上面清晰地折射出窗户的倒影。 突然间,一个乌漆漆的人影站在了窗户外面,“擦”的一声后,有一根细长的管子被那个人捅进了房间。 那根管子缓缓地向厢房内喷涌团状的烟雾,有股子淡淡的异香,顷刻间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莫不是迷魂香?我文化程度虽然一般,虽然空有一个名牌大学的学历,但是现如今这个社会,光有学历是没用的,最最主要的还是能力,只不过曾经我的武侠可是看了不少。 尤其是金庸先生的“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我简直倒背如流。 好在,我上大学的那一座城市,是座临海城市,我自从上大学那天开始,便时常跟着自己的同学去海边踩水,有一项绝技,就是水下憋气。 他最长的憋气记录是十八分二十一秒,还在我们学校举办的水下憋气比赛中轻而易举的获得了冠军,得到了888元奖金。 我清楚的记得,那天他把888元奖金拿到手后,第一件事就是给当时我在大学里交往的女朋友,买了一瓶他最喜欢的杨树林黑鸭片香水。 当时那个女生对我万分感激,满眼都是爱意。然后这个女孩儿就请着我吃了半年的饭,差不点将自己的整个心全部掏给我。 我们两个人起初感情十分不错,只不过这个女孩儿家里条件太好,从小有些娇生惯养的公主病。所以最后我们交往了一年多的时间还是选择了分手。 现如今想一想,那个女孩子的模样和苏丹红还有真有几分相似。只不过在脾气方面苏丹红要比他温柔很多。 不知为何,即使是在梦中,我满脑子里都是苏丹红还有那个大学时期女朋友的模样! 这些我交往过的女人就像一团巨石堵塞在他的大脑,久久挥之不去。 房间里的异香愈来愈浓,我深吸一口气,含在嘴里尽力憋住。 不一会儿,房间里满是浓白的烟雾,仿佛采煤厂里清晨的雾霾。 “吱悠!” 窗子被推开。 那个人影翻身进房,房间里的迷香随着窗户的打开,一涌而散。 人影随机拍了拍通铺上我的脸。 我只好装作已经昏迷,然后死死的闭着眼睛,浑身都不敢动弹。 那个神秘人黑压压的逼在了我的头顶,伸出一双粗糙的大手,一把掀开了他的上衣。 我的肚子随即暴露在了空气中,窗户阵阵的穿堂风吹过,我被冻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透着皎洁的月光,可以清楚的看见,我的肚脐附近,左侧大概一指的位置,有一块铜钱大小的红色胎记。 其实那根本就不是什么胎记,而是小的时候我一个人在家做饭,结果不小心在灶台旁边摔倒,肚子正好卡这样的炉子旁边,然后被烧红的炉钩子给烫的一个疤痕。 神秘人见到这块红色胎记,终于长吁一口气。 这块胎记正是他到处寻找的,他的目标就是——我。 我闭着眼睛,并不知道迷香已经散去,迟迟不敢呼吸。 憋的我头顶出了细细的一层密汗,被风一吹。汗珠子变成了冰凉的水点子,冻得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那个神秘人还站在我的头顶,我虽然闭着眼睛,却能够感受到头顶没了光亮,满是漆黑。 忽的,神秘人伸出一只巨掌,像一团淤泥般,死死堵住了我的口鼻。 那只手掌是那样的厚实,粗糙。压在我的脸上,又沉又有力,仿佛要把我的头骨压到变形。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这究竟又是一个怎样的梦境?会让我莫名其妙的感觉特别害怕。 我真的不晓得自己为什么会做如此强烈的噩梦,现在的我就如同被鬼压床一般,整个身体沉沉的不能动,不能张口不能出声。 我知道自己躲不掉的,现在的我连翻身都费力,还妄图跟神秘人搏斗逃跑? 怎么办?难不成等死?还是坐以待毙? 没有办法,我只好把希望寄予自己的憋气绝技上,企图能够蒙骗过关。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双大手在我的脸上还是没有移开。 我马上就要到达自己的极限,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胃部也随着气绝而极速收缩。 我憋不住了,他知道,只要再多一分钟,自己就会被闷死。 突然间,那双大手急促弹起。 仿佛久旱逢甘霖,我已经不再顾及能不能暴露自己,张大嘴巴,拼了命的呼吸。 “好小子!真有一手!” 头顶传来嘶哑的男音。神秘人满口赞扬。 我亦不再怕,是死是活都是命。反正这不过是一场梦而已!早早晚晚我都会醒来。 最后一刻,起码要瞅见凶手的模样,否则到了地底下,阎王老子那,我连告状都不知道要告谁。 我尽力地睁大双眼,朝着头顶的方向看去,额头都被挤出了几道明显的抬头纹。 那个神秘人穿了一身夜行衣,身量又高又壮,起码在现在的我眼里,他就像是一墩肉山,高大横宽。 怪不得他一站在自己头顶,可以把月光挡的严严实实。 而最显著的特征,是这个大汉长了一脸的络腮胡!神秘人的胡须又密又长,颜色棕黑,像是野猪的鬃毛。 若是在现实,这个大胡子该会被医生诊断为多毛症吧! 我打量着大胡子的面相,身高八尺,眼露凶光,觉得他并非良善之辈。 咬着后牙槽,“杀吧,现在就动手。是爷们儿就给我个痛快的。” 这么视死如归的话语,我在想,恐怕只有在梦中我才能如此的刚强。倘若真的在现实生活中遇到这样的事情,我估计也会被吓得不轻吧。 大胡子张嘴:“呦!还是个爷们儿。” 我梗着脖子,大义凛然,视死如归。 “动手吧!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杀我?可我的贱命竟然还值得人专门来跑一趟,想来死都不算太亏。” 哪怕就是在梦中,我也想要把这场戏给演下去。其实我是不由自主的演下去。 我想应该所有人都有那么一种感觉,或者都有过那种相同的经历。 就是自己明明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可是仍然可以清清楚楚的感受到梦境之中的内容。在梦境之中,我有时都搞不清自己是一个旁观者还是主人公。只不过有的时候我便觉得那梦境之中比现实生活要更加有意思。 “菏!有骨气,那我可就动手了啊!” ------------ 第六百二十六章 死猪不怕开水烫 大胡子从靴子里掏出一把半寸长,木头柄的短匕首。用手指在我的胸口处比划着。 “我就用这把短匕,一刀刺进你的心脏。放心,我的匕首刚磨过,很快很快。你的心口一开始会觉得有点发凉,那是匕首的寒凉。然后会有一阵剧痛,那是匕首破了你的肉皮。接下来呢,匕首准确的刺入心脏,你的心脏会急剧收缩,心慌,心绞痛随之而来。最后,我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匕首拔出。你的胸口被豁出了个大口子,血液像下雨一样喷溅……。” 大胡子微微停顿,拍拍我的大脸,面上似笑非笑。 “爷们,我说的你怕不怕?” 我望着那把短匕,想来也是讽刺。这个凶手手中拿着的一把刀,竟然就剩两元店里的卖的那种普通水果刀。 刀柄是塑料材质的,只不过上面画着木头的纹路,看起来像木柄。刀片儿薄薄的,一打眼便是个十分廉价的五金制品货。 我大概是五行属木吧,金克木,所以就连做梦都要栽在五金用品下。 “唉!”大胡子推他的肩膀。 “小子,吓坏了吧?” “动,手,吧!”我一字一顿,接着面无表情的接着大胡子的话往下讲述。 “匕首离开我的身体,血液像下雨一样喷溅。我的心脏会有一种极度的空缺感,匕首会损坏我心脏上的大动脉,五脏破裂,我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死之前,我会先进入休克的阶段,休克前期,心率加快,血压降低,头晕恶心,眼前发黑。休克中期,意识不清,呼吸表浅,四肢温度下降,心音低钝,脉细数而弱。休克失代偿期,我会吐血,身体多器官衰竭,不过身体已经感觉不到痛苦了。 如果你的匕首足够锋利,这一段持续时间从头到尾不会超过两分钟。被刺胸而死,应该会比瘫痪在床少遭很多罪! 我已经做好准备,请动手吧!” 我把自己所掌握的,所学习到的,所有跟医疗有关的知识全部说了出来。 要不是因为做梦,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对于医学还有如此多的研究。 早知道想当年高考的时候,我就应该去考医学院。闲的没事儿考什么土木工程,结果回到滨城之后,就业不好弄。最后竟然进到黄泉饺子馆里,开始为这些鬼魂服务。 想一想现在这些做大夫的,工作还真是吃香。 我觉得这些医生里面最舒服的应该就是麻醉师了吧,既不用开刀,又不用见血,又不用拿着一把小手术刀划划这儿,割割那儿。 只要拿着一个小针管,里面放好定时的麻醉剂。然后根据不同的病人,往病人的身体之内注射不同剂量的麻醉药。他的工作就算大工完成。 如果担心给病人注射的麻醉药量过多的话,实在不行就给他们少扎一点,要如果真的在手术过程中把病人给弄醒了,大不了再补上一针呗。 并且现在医院里每天这么多台手术,无论什么手术都需要麻醉剂,大道开肠破肚,开脑壳儿,划大腿。小到看牙缝针。 我记得十分清楚,我大学的时候,陪我寝室的一个哥们儿去纹身。纹身也没有纹,很大的面积,就是在他的后腰眼儿上纹上了一排。泰文的字母。那好像是什么佛教用语的含义,我也搞不懂那些东西,只不过我当时那个室友觉得纹身比较酷,所以趁着打特价的时候过去搞了一个。 万万没有想到现在就连纹身都要打麻醉药,有用针注射的麻醉剂,那个价格贵一些,还有用药外敷的局麻,相对来说价格比较低廉,但是作用也没有那么大。 反正我就觉得那些麻醉师真的是个顶个的舒服。我父亲之前住医院的时候,每次做手术之前,我妈妈都会给麻醉师塞上一个大红包。 生怕麻醉师手下没个准,要不麻醉剂注射少了,让我爸中途醒过来会疼痛遭罪。要不麻醉在一下打多,直接把我爸送到黄泉那边儿。 所以说这些正经有证的麻醉师,一个月光手术的费用应该也有几万块钱,再加上拿的红包,这简直就是一个一本万利的最好职业。 我这边正在胡思乱想。大胡子被我的一番言论惊得目瞪口呆。 估计此时此刻,这个大胡子应该在心里暗揣,这个人究竟是什么东西,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顿自己听不懂的话,神情倒是出奇的镇定,难不成他真的不怕死? 表面仍旧镇定自若。“那好,我这就下刀了,你可别乱叫!不过,嘿嘿,叫也没有用!整个院子里的人都被我麻翻了爪。” 我默默地闭上双眼,等待着死亡的再次降临。其实我是等待着这场噩梦醒来,毕竟明天我还要在养老院里进行一场大事件,谁不想今天晚上好好的,安安生生的睡上一夜好觉。 “我数123可就下手了!” 我眉头一皱,有些不耐烦。 “你这汉子怎么这么墨迹?我都说过我准备好了,数吧!” 大胡子瞧着我干巴瘦的身材,确实这样的不卑不亢,忽的开怀大笑。 “哈哈哈,有魄力!好!一,二,……。” 此时,我的脑海里仍反复滚动着他与苏丹红曾经的恩爱画面,就在我来到这个天堂养老院的前一天晚上,我和苏丹红终于生米做成了熟饭。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今年都已经27岁了,竟然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么好好的一棵白菜竟然让我给拱到了手。只是可惜我还没有好好的享受跟他在一起的甜蜜的时光,就走进了这家养老院,开始了自己的糟心道路。 要是等我从这家天堂养老院出去的时候,我必须抱着苏丹红,好好的在床上待上个几天几夜。要不我就想办法跟她请一次半个月的长假,然后带着她我们两个人出去度蜜月。 正好再过几天的时间就过年了。我应该带着苏丹红,我们两个人一起去一趟南方海边儿旅游。 我们东北的冬天简直是阴冷的太干,浑身都会止不住的起皮。还是应该去温暖的南方那边四季如春,然后好好享受一下过年的幸福时光。 我这边正在美好的想着。 “三。” 大胡子手起刀落,短匕顺着我心脏的位置极速前进。 就在刀尖离陈耀光的皮肉不到一毫米的距离,大胡子手腕飞快的侧翻,短匕像一把离弦的弓箭直线射出,正中窗户四周的木栏上。 他并不想杀我。那他这么长时间跟我周旋在一起图的是什么,图的就是让我这个梦里面做的更加心惊胆战一些? “好小子,真不愧是……。” 话刚说了一半儿,那大胡子想起什么,硬生生的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张嘴!”他命令我。 我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既然明明确确的知道自己是在做梦,顶多就是心脏难受一点,要不就是浑身的肌肉僵紧一点,反正也出不了人命,还能怕什么? 我乖乖的张开嘴,等待大胡子人的下一步指令。 大胡子从怀里摸出一个鸡蛋大小的红色瓷瓶,从瓶子里倒出两颗跟麦丽素一样的黑色药丸。 全部塞进了我嘴里。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平时那些哄人的电视剧看多了!好像每个人拿出一个小药瓶,有什么神药,全部都是用麦丽素伪装的。 好歹应该把麦粒素换成牛黄解毒丸,那起码才是真真正正切切实实的大药丸子。 “你这是干什么?” 我瞪大双眼,嘴里不停幸福的咀嚼着麦丽素,别说还真的有一点点甜。 ------------ 第六百二十七章 大计划 “救你!” 短短的两个字铿锵有力。 我对这个大胡子有一股莫名的信任,虽然他的面相凶恶,可言语之中却有那么一股人情味儿。 并且,我有一种隐隐的感觉,自己这次做的好像并不是一个噩梦,而是一个反转反转再反转的激情电视剧。 “小子,想什么呢?” 大胡子跟逗我玩儿似的,弹我个脑瓜崩。这大汉明明没有用力,可是他手劲奇大,我额头顿时红肿了一大块。 “额,疼!你这人,下手没轻没重。” 我下意识的用双手捂住额头,这才发觉,自己浑身竟然充满了力量,连说话都铿锵有力许多。 尝试着动动胳膊,动动腿。 我的身体虽然还有着隐隐的疼痛,可跟刚才那个发着高烧,四肢无力,浑身瘫软的我相比,现在的疼痛就如同蚊子哼哼。 一瞬之间,天差地别。 “嘿!” 我兴奋不已。腰部用力,我竟能够缓缓的坐起来了。 “好汉,你这是什么神药?简直比麻醉剂都厉害。” “那当然!” 大胡子洋洋得意。 “这是我祖传的‘猴王丹’,包治百病!” 感情,这小子是个卖大力丸的。 “给我看看呗!” 我恢复了生机,好奇感十足。 大胡子摆摆手,心疼道。 “那可不行,这丹药金贵着呢!你个小孩子毛手毛脚的,可别把我这宝贝祸害了!” “那你再给我两粒呗!” 我闪着生机勃勃的大眼睛,满眼哀求。其实,我就是觉得麦丽素还挺好吃 。我这两天在天堂养老院里,吃的比狗都不如,昨天好不容易牛大哥给我带过来了好多奶粉,牛肉干儿还有小蛋糕。 我把那些奶粉和小蛋糕全部给老人们分了,剩下了一点点牛肉干儿,却又赶上我牙疼。并且我生平最不喜欢吃这些牛肉干,太干太柴,吃起来还塞牙。所以我昨天一天又是没怎么吃饭。 好不容易在梦里能吃上一点儿麦丽素巧克力这一类的小零食,当然是吃的越多越好。 大胡子道:“这‘猴王丹’我可不能随随便便给你。挺贵的。” 我解释。 “就两粒,我真的都快饿死了。救人一命受到七级浮屠!” “把我这宝贝你拿过去当饭吃,更不可能了!” 我焦急的指了指自己正发着烧的大脑袋,我的身体已经痉挛,浑身一抽一抽的,眼睛已经翻了白。 恳求道:“我又犯病了,撑不住了,你若不救我,我恐怕活不过今夜。” 大胡子看了看我,板着脸,咽了口口水。 “那也不能拿我的宝贝当饭吃,不过你要实在饿的慌,我可以再考虑一下。” “那太好了!”我喜出望外。 “不过……。” 大胡子摆摆手,冷声道。 “我考虑好了,我不给!” “为什么?” “我从来只做杀人事。救人,你是第一个,还想骗我的丹药,绝对没门儿。” 我急忙辩驳。 “实在不行你就把我喂饱了之后再杀了我嘛!那就不算是救人,是不是。” 大胡子听到此话,陡然一阵冷笑。 “你这小子满肚子花花肠子,我才不信你的鬼话!” 他拍了拍我的大脸蛋。 “你这种小子,哪天不要死上几百上千个!生下来一条烂命,杀你一条命,能挣几个钱。” 大胡子拿起那瓶鸡蛋大小的红色瓷瓶,在我面前晃了晃。 “你知不知道我这猴王丹多少钱一颗?单是原材料就要八两黄金。这是起死回生的救命药,就凭你小子,贱命能抵得上这些钱?” 我这个怪梦做的真他娘的够奇葩,一粒麦丽素,竟然要八两黄金。 要是梦里的物价真的这么昂贵的,我应该想办法做一个造梦机器,然后让人类可以和梦境中的人相同。那我这辈子就什么都不用干,天天两个世界来回颠倒,然后贩卖这些麦丽素不就可以了! 我这才发觉,无论在古代还是现代。无论在过去还是未来,无论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里,钱真是世上最好的东西。 有钱的人,60岁也能睡别人的老婆。没钱的人,贱命一条,活在世上只能浪费空气。 大胡子发现我愣了神,一双眼睛是那样的空洞,我的眼睛里,如同一汪深渊,有着无尽的饿意。 “怎么不说话了?” 我低下头,若有所思。 “赶紧醒了吧,睁开眼睛之后让我喝点儿水也行,怎么越来越觉得饿的难受。” “或许你再求求我,我会改变主意!” “当真。” 我猛的抬起头,这是他从进入这家天堂养老院应该,见到的第一个希望。 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希望竟然还是在梦中。 然后那个大胡子终于把他一瓶子麦粒素全部交给了我,我兴奋地把这些糖豆全部倒进嘴中,然后嘎吱嘎吱的咀嚼了起来。 “啊呸!怎么一点儿也不甜呀?还有一些苦!” 此时此刻,我的嘴里全部都是一种发苦的什么东西烧糊了的味道。 我被这个怪异的味道呛的整个人眼泪含在眼圈,然后莫名的睁开自己的双眼,哎呦我的妈呀,我终于睡醒。 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原来是钱大爷,他偷偷摸摸,蹑手蹑脚的坐在我的床边。 然后他正在不停地用手往我的嘴里面塞着爆米花。 那是那种老式的爆米花,不是现在商场里卖的那些什么奶油,爆米花,巧克力,爆米花,一些十分清甜,并且小孩子特别喜欢吃的那种奶香味儿十足的小零食。 老式爆米花就是很久之前在我小的时候,有的老人专门儿用那种爆米花的压力锅,然后把玉米粒放在里面,压力锅下面有明火烧,烧上一段时间之后,等压力锅旁边的压力表显示压力值够了。 然后扑通一下把这个压力锅打开,那个声响大的就如同炸弹一般。小的时候,我每次路过卖爆米花的老爷爷,我都会被那一个巨大的响声吓得浑身一震。 像这种老式爆米花很有童年的味道,但是说实话,味道的确不是特别的好吃。 这种爆米花不甜,并且因为是明火加热的原因,所以有一些爆米花的根本都是糊的发黑的。味道不止不甜,还会有一些淡淡的发苦。但是这爆米花的大小的确和麦丽素差不多。 我慌慌忙忙的问钱大爷。 “大爷你这是干什么,怎么趁着人家睡觉哇,人家转给塞东西呢!” 钱大爷懵懵懂懂的对我说。 “不是你在这里一边做梦一边吵着叫着喊饿嘛!我实在也没有什么吃的东西,只有这前一阵子买的一口的爆米花。小伙子,你要饿的话就吃一点儿吧,然后多喝一些水,等到这些爆米花在胃里涨开了,你就不觉得饿了!” 原来,钱大爷对我是好心好意。 我现在抬起头看了看窗外。这个时间窗外扔就是漆黑的一片,原来我刚刚睡觉还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 我这两天真的是累坏了,并且明天和牛大哥已经商议好了,实行一项大计划。所以今天晚上才会异常放松的,那么快速进入了一场梦境吧! 我在三谢过钱大爷,然后接过他手中的爆米花大把大把的往口中塞着。 钱大爷还给了我一袋他自己的纯牛奶。我以前说实话并不大喜欢喝纯牛奶,觉得没有什么味道,又不甜又不酸。今天这一袋牛奶我喝的格外的香甜。 终于吃饱,我对钱大爷点头道谢,然后躺在床上正准备继续睡觉。 万万没有想到钱大爷就躺在我的上铺,然后小声对我说道。 ------------ 第六百二十八章 计划败露 “小伙子,今天你跟小牛子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当时听到这个话,我整个人虎躯一震。我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和牛大哥的周密计划竟然被钱大爷逮了个正着。 钱大爷对我道。 “小伙子,你别怕,我从第一眼见到你和小牛子,我就知道你们两个不是一般人。 你们两个根本就不是那种贪财的图钱的,需要来到这养老院养活自己的人。 大爷,我这一辈子也已经快把人生走到了尽头。所以说这人但凡是什么样的人,我一眼便可以认得出来。 我从第一天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对你说,你像是个聪明的孩子。可是你却东躲高原地,藏着掖着不肯跟我讲实话! 现在大爷知道了,你也不要担心。大爷不是那种没良心的人。我在这养老院里面当护工,实在是因为自己年纪大了,也找不到别的工作。 所以没有办法只好在这里混日子,然后混吃等死。 但是大爷从来没有虐待过这样的一个老人,我永远都是守好自己的那一滩子事儿。但是别人做了什么,大爷也是在管不了。大爷都这么一把年纪了,家里又有一个有病的女儿! 所以还请你不要怪罪大爷。” 我看到整间屋子里除了我和钱大爷之外,其他的沪工都已经熟睡。但是我仍旧担心我和钱大爷的对话会被别人听见,所以我指了指门外,然后和钱大爷眨了眨眼睛,然后示意我们两个人出去谈。 我和钱大爷两个人来到厨房,我只好卑微祈求的对钱大爷说。 “钱大爷,我求求你,这件事情你既然知道了就知道了,但是千万不要见和别人提起。 我只是为这样里的老年人打抱不平而已,你要知道,这里的老年人每天受的都是怎样的苦!遭的都是怎样的罪过。 钱大爷,我求求你不要把这件事情对外说出去好不好?钱大爷,我真的拜托你了!” 钱大爷对我摆了摆手,然后语重心长的说道。 “小伙子,你把大爷当成什么人了?大爷,嘴严的很。大姐,如果真的想把这件事情往外说的话,就不会今天晚上告诉你和你全部坦白。 大爷之所以会告诉你,就是想跟你说,如果明天晚上你有什么需要的话,如果你有什么不懂的,不明白的需要有人帮你打掩护的话。那么你就随时找大爷,大爷也想帮你出一把力。” 听了这句话,我悬着的心脏瞬间放了下来。我万分感激的对钱大爷说道。 “大爷那可真是谢谢你了,我替这里面所有吃苦受罪的老头老太太对你说一声感谢!” 可是钱大爷依旧无奈的摇摇头。钱大爷悠悠的对我说道,这话好像有些意味深长。 “小伙子,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你曝光了这么一家养老院,那么还会有第二家,第三家天堂养老院再次崛起。 在这个社会上有一些东西存在,就是必须。 咱们表面看着是天堂,养老院里等老板和护工十恶不赦。但是仔细想一想,那些把自己的父母送进天堂养老院的子女,他们难道不了解这个养老院里面的真实情况吗? 大爷,实话跟你说吧!有的子女来到天堂养老院看自己的父母,他们甚至亲眼看到自己的父母躺在光溜溜的铁床上,然后马上就快被饿死。 然后他们仍旧会当做什么也没有看到一样,直接把这件事情糊弄过去。 因为他们就根本不想赡养自己的父母,他们觉得自己的父母是自己的累赘拖累,他们恨不得自己的父母早早的死去。 但是他们自己又狠不下心来,不可能自己亲手解决自己的父母。甚至狠不下那个心场虐待自己的父母。所以才会把自己的父母送进这家养老院。 其实有很多老人在走进天堂养老院的第一天起,他们已经预想到了自己的后果是什么。 有的老人是英勇赴死,有的老人是慷慨就义,有的老人是不由自主。 但是小伙子你有没有仔细的想过,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为什么会有越来越多当老人被送进养老院,被弃养,被折磨,被虐待。 在这个世界上,不要说整个世界,就说咱们一个小小的槟城。像这么一个黑心的养老院难道就只有这一家么? 你今天把天堂养老院打倒了,明天你还能打倒什么地域养老院,或者是其他的所有的不正规的,苛待老人的养老院么? 或者换一句话说,你能打倒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不孝子孙吗? 小伙子,咱们文文做的什么事情都只能做个表面,而真正的想要治理根源的话,这根本不是咱们这些人可以做得到的!” 听了钱大爷的这一番话,我也止不住的陷入了沉思。 钱大爷说的的确是对,终其根本,这些老人今天所受到的待遇,他们的根源究竟是什么? 难道只是因为天堂养老院里的黑心老板,和那些贪财的护工吗? 可是钱大爷这个话说的意味有些太过深远,有些太过深奥。我实在不是一个保卫世界和平的卫士。 或许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黄泉饺子馆里的夜班服务员。而我这次来天堂养老院的主要任务,就是完成那个老人留给我们的契约。 他想要那些虐待他的黑心老板和护工绳之以法。可是就连那个老人最后甚至都舍不得埋怨自己的三儿子一句。 这项老人被虐待的根本原因,其实还是因为他们的子女吧。 年轻的时候,自己孕育出了一个新的生命,然后我们将竭尽自己一切的美好将这个生命养育长大。我们用自己的青春换他们的成长,我们用自己的健康换他们的长大,我们用自己美好的生活换他们未来的安定。 终于有一天,这个小小的新的生命长大成人。他们也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自己的梦想,当然同时也有了自己的负担,有了自己当个累赘。 而那个当初辛苦付出殷勤的我们,却在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满头银发,行动不能自理的拖油瓶。 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 小的时候,父母一把屎一把尿把我们拉扯长大。可是等到父母老了之后,又有几个孩子能做到在父母的床头尽孝,一把屎一把尿的把父母送走。 我们大多活的太自私,小的时候只知道摄取父母的好处,等人到青年的时候,让父母用尽自己的棺材本儿,为我们买房买车,创造自己稳定的生活。 等到自己人到中年,也有了孩子,便开始继续为自己的孩子辛苦奔波。可是等我们转过头,却完全忘了自己已经年迈的父母,他们这一辈子对我们的辛勤付出,我们还从来都没有回报过。 我们永远都在想着,父母是不需要回报的。或许只因为我们叫他们一声爸爸妈妈,他们就应该一辈子为我们当牛做马,任劳任怨。 我们永远都是这样自私自利的想着,然后却在不经意间或是在蓄谋已久之下,做了一个十恶不赦的不孝子。 最近这几年的时间,新闻上总是播,会有做子女的,然后杀父弑母。 父母那么辛勤辛苦的养育子女,却被子女无所顾忌的默默怨恨着。那些做子女的人用最残忍的手段,将自己的父母送上黄泉。 甚至一点愧疚的心里都不会有,被抓起来的时候,脸上还会荡漾着阴阴的冷笑。我们这一辈的孩子们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得如此的自私自利,我想,大概是父母对我们实在太好了吧! ------------ 第六百二十九章 生于静怡 我和钱大爷聊了一刻钟,然后便纷纷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睡觉。 隐隐约约,只听见钱大爷在睡梦之中还跟我说了一句话。 “道生于静逸,德生于谦和, 慈生于博爱,善生于感恩, 福生于淡泊,禄生于勤俭, 寿生于健康,喜生于平常。 不争,元气不伤;不畏,慧灼闪光; 不怒,百神和畅;不忧,心地清凉; 不求,不卑不亢;不执,可园可方; 不贪,便是富贵;不苟,何惧君王。” 我不晓得这句话的含义,只记得不争,不畏,不怒,不忧,不求,不执,不贪,不苟。 转眼便是第二天,牛大哥早早的来到天堂养老院,他已经把昨天我跟他说的那些东西全部准给我准备好。 牛大哥悄悄的在我耳边对我说道。 “这些针孔摄像头全部都是咱们老板娘连夜为你购买的高科技产品,那边已经连在了他的手机上。你只要今天晚上把这些针孔摄像头安装在天堂养老院里的每一个角落。 咱们老板娘一共让我给你带来了四十几个,他说一个房间安装一个根本就不够用,为了能够拍摄的角度更好,360度无死角,所以你可以在房间的每个位置都安装上一个。 然后,千万还是要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咱们老板娘真的很担心你!” 我郑重的点点头,然后把这些东西偷偷揣进自己的口袋之中。 今天和昨天都是一个样子,这些护工不让我进他们的房间。但是我知道今天白天这些护工就已经对那些老人采取了惨绝人还的对待。 他们把自己认为的第三个批次的老人们,不给他们吃饭,不给他们喝水,也不给他们吃药。恨不得他们早早的死去。 这些护工虽然没有在肉体上对这些老人进行虐待,这样的话,就算是老人死了,在身体上也检查不出来什么伤势。但是这样精神和肉体上的双重折磨,又渴又饿,简直是比大逃荒还要惨无人道。 为了今天晚上的行动不引人注目。我白天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然后和这些护工一起吃,一起玩。 他们躺在房间里睡觉,我也就跟着躺在房间里睡觉。 他们开始玩手机,我也开始玩手机。 钱大爷还真的是一个老戏骨,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能装着万分镇定的样子。 要不有那么一句老话说得好,人老奸,马老滑,兔子老了鹰难拿。看来说的还真的是没错。 不过由于钱大爷这么镇定,没有露出任何一点马脚。我对今天晚上的行动尤其的有信心。 于是我也跟着这些护工一起刷手机。 倒是看到了一条蛮有趣的新闻。 新闻上面说道。 “演员、歌手赛琳娜曾在几年前,因系统性红斑狼疮而导致肾衰竭,关键时刻闺蜜弗兰西娅将自己的一个肾脏捐给了她。 赛琳娜万般感恩,并听从闺蜜的劝告,决心等身体恢复以后,一定要改掉之前的坏习惯,好好爱惜自己。 然而,手术后没有几个月,赛琳娜就故态复萌,不但常常出去喝酒,还经常熬夜参加派对,这让闺蜜失望至极。 虽然是很好的朋友,弗兰西娅的生活方式却与赛琳娜完全不同,她热爱运动,非常喜欢瑜伽和舞蹈,崇尚健康生活。 所以她很担心好友的健康,于是多次劝解赛琳娜,一定要少喝酒少熬夜。 起初,赛琳娜还会虚心接受,可是被劝得多了,她便开始反感,觉得弗兰西娅对自己干涉太多,还扔下一句狠话: “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为什么要管那么多?” 两人因此大吵一架,之后便不欢而散了。” 我倒是觉得这个故事别有一番韵味,突然之间我也想请了一件事情,和这件事情都是有一些相连的关系。 那是我前两年和自己的一个学长吃饭,他说自己最近过得很郁闷。 原来,他和自己的妻子去年买了房,便请岳父母过来住上一阵,没想到自己的生活却彻底的乱了套。 表哥平时经常加班,原本工作日8点起床,周末可以睡到自然醒的他,却被岳父以年轻人一定要加强锻炼为由,每天准时6点钟叫起来出去锻炼。 睡眠严重不足,搞得他每天都提不起精神。 一没精神,表哥就想抽烟,但岳父又坚决的让他戒烟,还会经常偷偷翻他的包,只要发现有烟,就当即扔掉。 没办法他就只能去公司跟同事蹭烟抽,却难免被同事们调侃上几句。 更让人郁闷的是,表哥最近刚考了驾照买了新车,每周末出去练车时,岳父都要跟着,说自己开了很多年,可以给他当教练。 有一次回家停车时,岳父非要表哥按照自己说的方法倒车。 一个是半吊子教练,一个是新手司机,结果不小心就刮到了旁边的车,最后不但赔了人家的损失,表哥又花时间花钱的去修车。 其实想一想就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习惯和认知,无论你觉得是你对他错,还是他对你错,想要改造他人的想法,也终究难以成功。 更何况,这世上本就少有绝对的正确与错误。 心理学上,有个概念叫做投射效应。 简单来说,就是容易将自己的情感、意志、特性投射在别人身上。认为别人的想法和三观应该和自己是一致的。 但是,每个人的生活环境和生活条件不同,所形成的生活观也必定不同。 你费力想要改变别人,只会是吃力不讨好。 你也许会发现,在我们的生活中,经常会遇到这样的情况: 有的人掏心掏肺的对另一个人好,苦口婆心的劝说,结果却是被对方埋怨管得太多。 还有人习惯性的把未来寄托在其他人身上,总是寄希望于通过改变他人来成全自己,到头来却把对方逼得离自己越来越远。 想要改变他人的理由千千万,最终的结果却总是殊途同归。 没有谁是可以轻易被改变的,除了我们自己。 我还记得之前在看新闻,一次采访时,主持人曾问过毛不易这样一个问题:“什么样的朋友可以瞬间吸引你?” 毛不易笑着轻声说: “我不会特别地去要求朋友具备哪些特点,也没有特别多的同一种类型的朋友。 我也不会去主动选择不和谁做朋友,因为每个人身上都有闪光点。” 他明白接纳不同,才是接纳人生。 每个人都不尽相同,大家都有权利去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而无论这种方式在别人眼中是如何的。 世界不会因千篇一律而变得美好,只会因各不相同而更加璀璨多姿。 康德曾说:“我尊敬任何一个独立的灵魂,虽然有些我并不认可,但我可以尽可能地去理解。” 能够学会尊重不同既是一种成熟,更是最好的修养。 我记得之前我大学时期的前女友也曾经对我说过。 她说自己是一个怕麻烦的人,很少要求别人做什么事,只专注于做好自己的事情。 而没想到的是,这种生活态度却让自己与朋友的关系,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刚上大学时,室友们一起去吃饭,她总是主动的关照大家。 吃烧烤时她主动拿调料,吃火锅时她主动放菜,然后再把大家爱吃的东西,都分到各自的碗里。 她爱读书,爱运动,舍友比较懒。 但她也从来不会过多劝说舍友,让对方按自己的节奏生活。 虽然她没有可以改变身边的人,但身边的人确确实实因为受她的影响有了变化。 ------------ 第六百三十章 恶有恶报 一起吃饭时,不再总是她照顾别人,别人也开始照顾她的感受。 再后来,她身边的朋友都开始跟随着她的脚步,每天同她一起跑步,跟她一起讨论读书心得。 她说:“我从没有拽着别人跟自己做任何事情。”可结果却是朋友都越来越信任她。 有句话说得好:改变自己是神,改变别人是神经病。 这个世界上,其实只有三件事,别人的事,我的事,还有老天的事。 既然老天的事我们管不着,别人的事我们管不好,那么就先管我们自己的事吧。 因此我想到了电影《中国合伙人》里曾有这样一句台词: “最大的骗子其实是我们自己,因为我们总是想改变别人,而拒绝改变自己。” 改变别人看起来简单,其实最难;改变自己看起来很难,实则更简单。 我倒是觉着我们应该先试着去尊重所有的不同,然后学会专注地做好自己。 你若盛开,一切自来,你若精彩,一切精彩。只有改变自己,才能与朋友们共勉。 看完这则新闻,我终于理解了钱大爷的一切行为。 他深知自己改变不了任何人,所以只能改变自己来适应这样的环境。 我也不知道钱大爷的选择究竟是对是错,但是我知道我们每一个人在不同的环境之中做出的每一个选择一定都是对自己最好,让自己最开心,最舒适,最安稳的。 渐渐的,我终于把日子混到了晚上。我躺在床上先是假装入睡,然后千辛万苦等着所有人的鼾声响起。 大约到了半夜12点的时间,我见所有人终于睡着。然后便开始悄悄摸摸的下床,然后拿着怀里的四十几个针孔摄像头开始每个房间悄悄的安装着。 我最先安装的是卫生间和厨房的位置,然后把艰难的工作留下了最后。等到其他别的位置都安好之后,我安装针孔摄像头,也已经开始有了一些窍门,我才缓缓的对那些住着老人的房间开始下手。 我偷摸打开一个紧闭的房门,然后像个偷吃的老鼠一般悄悄摸摸的走了进去。屋子里老人大多都已经睡着,我异常熟练的在房间的四个角落分别安装上一个针孔摄像头。 然后再次走进下一个房间。不知不觉我已经安装好了四个房间,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张大爷所管理的那个房间。 我刚想推门而入,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在我的背后叫住了我。 我慌慌张张的回头,发现叫住我的人竟然是张大爷。 哎呦,我顿时心中悔恨万分,我怎么忘记了这些老年人夜晚会有起夜的习惯。尤其是这几个护工,一个个都是上了年岁的,他们夜晚会一趟又一趟的起床上厕所。 这该怎么办才好?我这是被张大爷给抓了个正着,我应该如何解释。 张大爷看着我偷偷摸摸站在他管理的房间的门口,并且手握着门把刚想要推门而入。 张大爷连忙厉声质问我。 “小王,你这是要干什么?你大半夜的去我的房间干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你这个孩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张大爷几个连环的发问把我给问蒙了,我甚至不知道该究竟如何回答,然后我只好慌慌张张,不知道如何开口才好。 就在这时,钱大爷也从我们睡觉的房间走了出来。钱大爷看到我和张大爷两个人面面相觑的样子。然后只见他呵呵一笑,拍了拍张大爷的肩膀。 “老张,你这么神情紧张干什么?小王是我让他去你的房间的!我这大半夜的刚刚起床上厕所,然后感觉自己有些饿了。我的牛奶也都让我喝光,我就想着让他去你的房间看一看,你们屋子里那些老人还有没有牛奶,八宝粥,小饼干什么的。我晚上好吃两口!” 张大爷听了这个话,连忙点点头。 “哎,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儿呢,你这么一说不就明白吗?这个孩子也真是的,真是个实心眼儿,我刚才那么问他,他都说不出来原因。 不就是想进去拿一袋牛奶吗,你就进去拿呗!我还以为你是想趁着我睡觉,喂那些老头老太太吃饭呢! 这孩子我可跟你说,这次的奖金我是势在必得,你可千万别给我打马虎眼,悔了我的两千块钱。” 我连忙摇摇头。 “张大爷,你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绝对不会那样做的,我就进去拿两袋牛奶,其实我也有一些饿!” 我一边说着,一边光明正大的推开了张大也说管理房间的房门。 然后在每个老头老太太的床底下偷摸的搜寻着,明面上是去找牛奶,其实我已经暗暗的把那些微型的监控摄像头安见了他们的床边上。 我做完这些事情,顺便拿出来了三盒安慕希的纯牛奶。给了钱大爷一盒,给了刚刚上完厕所的张大爷一盒,然后自己也开始喝一盒。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我盒老头老太太的这一盒牛奶,竟然半点没有觉得愧疚的感情,而是欣喜异常。 钱大爷一手拿着牛奶,一边转着头偷偷的对我笑了一下,然后现在我知道,只要等着时间一到。最短一天时间最长不会超过三天时间。 等到苏丹红那边,手机里面存下了这个黑暗的天堂,养老院的所有虐待老人的证据。然后就可以解救出这些老人们。我的任务就可以彻底结束! 现在我的心情尤其的放松,我终于美美的回到房间,然后躺在床上踏踏实实的睡了一觉。 紧接着第二天和第三天,我也跟这些护工一起学着开始偷懒。牛大哥做饭的时候也没有那么大的怨气了。 这个天堂养老院的老板还一直在笑呵呵的说着。 “哎呦呦,还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儿。瞧瞧咱们养老院新来的这两个兄弟,一个个聪明着呢!我一见就喜欢。” 只是这几天不知什么原因,那个金多多竟然没有在养老院里面出现。 听到天堂养老院的老板再说,这个金多多好像又搞了一个什么项目,然后收了不少的学生。每天又开始大量的敛财,赚的盆满钵满。 直到第三天的下午,就在我们天堂养老院的门口,有人乓乓的敲响了房门。我知道一定是时机成熟,相关人员上门了。 我立刻兴高采烈的跑过去开门,然后只见一大批的公安人员立刻冲了进来。他们在第一时间控制住了天堂养老院的老板和这一群护工。 甚至就连我和牛大哥在那都被他们全部抓了起来,然后带回了派出所。 好在苏丹红主动把我们的事情跟派出所说明白,然后我和牛大哥才会被毫无牵连的释放,而我也跟那些派出所的同志说了钱大爷的帮助。钱大爷因此和我们一起走出了派出所。 我们几个人站在派出所的门口,我无奈的问钱大爷道。 “钱大爷,我把你的工作给搅黄了,你现在这么一把年纪,在滨城又该怎么办?” 钱大爷非常乐观的哈哈一笑。 “别看我年纪大了,我身上的鬼点子多着呢,我有的是工作可以干!实在不行我就上报纸上找一找,看看有没有人招打更的更夫。 实在再不济的话,我还可以收废品捡破烂儿。一个人只要有手有脚,怎么都能好好的活着。 我最看不起的就是现在有一些在家啃老的年轻人,明明自己身体健康,四肢健全,却偏偏要吃父母的。 大爷,我还年轻呢,身子骨硬朗着呢,我有的是办法,小伙子你不用担心我!” ------------ 第六百三十一章 发小 我和牛大哥之后跟钱大爷告别。 我们两个人第一时间赶回了黄泉饺子馆,苏丹红早就在里面等着我好久,看到我和牛大哥两个人平安回来,他直接一拥而上扑到了我的怀里。 莫小雅也在饺子馆里等着我们,见到我们二人平安归来,饺子馆给他所有员工都说要给我们两个人接风洗尘。 苏丹红更是开心的给所有员工放了假,当然只是白班的可以放假,像我们夜班的还必须要回饺子馆继续工作。 然后苏丹红带着我们全体验工一起去我们这边新开的一家海鲜店吃海鲜大咖。 这家海鲜店的海鲜大咖价位倒是分很多层次,最便宜的一份298,最贵的一份2980。 苏丹红平时还算大方,但是今天我们这些员工实在人数众多。有我和牛大哥,还有莫小雅,徐叔,就连包括二师伯都一起来了,再加上苏丹红自己,还有后厨的三个大厨,以及两个帮工。我们这浩浩荡荡的一行人,足足有十一人。 苏丹红点了一份1980的海鲜大咖,价位算是在中等,但是也是10~12人份的餐食。然后又要了两只大龙虾,做的是清蒸大虾和蒜蓉虾片。然后又要了三十多只面包蟹,还有一盘子小鲍鱼和海螺肉充数。 莫小雅看了看这家店铺。 “哎呦!这家店还是蛮高档的呢,虽然是新开的,但是听说是五星级的标准。要真的好好吃一顿的话,全都用最顶级的食材,一顿饭下来据说要三四万块钱呢,在咱们整个槟城已经算是最高消费的饭店了!” 我忍不住问莫小雅。 “没想到你对这些高档饭店还这么有研究,你现在一个月挣的是比之前多了不少,也算得上是步入中产阶级,但是你这研究如此顶级的饭店,一顿饭三四万块钱,是不是还有些为时过早啊!” 莫小雅朝着我吐了吐舌头,然后回复我说。 “我哪里会研究这些东西,研究这些东西不是明摆着给自己添不痛快吗,让自己看看自己多么的穷困,让我明白这个世界的贫富差距会有多么的大吗? 是我的一个发小啦,也不知道他最近怎么的,突然之间就好像发个大财似的!天天每天到处打卡吃喝,买的什么名牌包包,出行旅行什么的,全部都是高消费,俨然就变成了一个成功的白富美高级名媛。他天天在自己的朋友圈里面炫耀,然后底下好多男生给他评论。弄得我总感觉浑身不自在!” 莫小雅一边说着,一边打开自己的手机,然后走到他那个女发小的微信点开朋友圈儿,让我看。 比如说莫小雅的这个女发小,还真的俨然是个名媛风范。长得算不上特别的出众漂亮,甚至五官还没有莫小雅端正。 但是不得不说人是衣服马是鞍这句话是对的。人家那女发小,看着穿着就全部都是高档大牌,衣服的材料,质地,款式简直无法评论。 还有朋友圈里面到处都是晒出来的高级包包和珠宝,像什么lv的包都是最基本款,爱马仕的包包就有十几个。 我之前就听苏丹红说起过,只有爱马仕的包才是奢侈品里的奢侈,苏丹红有一个比较便宜的,算是很基础的,爱马仕包包还要四十多万元。 苏丹红对我说,朱媛媛是最喜欢爱马仕包的,他甚至会收藏很多已经断了货的经典老款,并且有一款包包现在的价值已经能达到几百万元,换句话说,人家的一个包就能抵上现在的一套房。 并且莫小雅的这个发小朋友圈里面全部都是全国各地甚至全世界到处旅游的风景照。像什么三亚,云南,高原地,疆域这些普普通通的地方他自然是所有著名的五a级景点全部打卡。 甚至还有一些我听都没有听说过但旅游名地,像什么开着越野车穿越沙漠,还有在内蒙古里住蒙古包,骑着耗牛,穿着藏族服装,喝着正宗的酥油茶。 自然也有高端的出国游,比如去北海道看樱花,去首尔买化妆品,去曼谷看人妖,还有去最最浪漫的巴黎铁塔旁边,看薰衣草花海。 这个女孩子的平时吃饭也全部都是大牌饭店,像喜来登这些都已经是他最基本的生活地点。 就如同我们今天来的这个海鲜饭店,据说刚刚开业还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人家竟然已经过来打过卡了!点的自然是正理最高标准的海鲜大咖,龙虾要的是澳洲龙虾,鲍鱼全部都是两头鲍,还有一大盘的虫草海参,以及经典的佛跳墙,总而言之,人家这一顿饭真的十几万块钱起步。 我看着这个女孩子的朋友圈,无奈的摇了摇头。 “哎呦呦,这简直就是站在云端上的女人。没有办法,要不就是人家爹妈生的好,会投胎呗,天生的富二代或者是富三代。要不然就凭借这个女孩儿这么大的年纪,哪里能享受到这么豪华的生活!” 莫小雅接过自己的手机,然后听了我的话,连忙摇摇头。 “他哪里是什么富二代富三代呀!我都说了我们两个人是发小,我们两个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们两家是邻居,他就住在我们家楼上。 我们家的那个位置你们还不知道吗?就住在火车站附近那天天去的那个养老院,那楼上的楼上就是他们家。 他爸就是一个开洗衣店的,天天帮我们周围的邻居干洗衣服,然后刷鞋洗羽绒服。他妈在我们家楼下承包了一个快递点儿。 现在我们家买的所有快递全部都放在他妈那里,然后我们每天直接攒到一起下楼取就可以。” 我只好继续回答。 “那就说明你这个发小优秀呗,说不定人家从小学习好,成绩好,现在工作好,自己有能力。 如果年纪这么年轻的话,就成了一个富一代,不到30岁的创业达人,那么这个女孩子还真的不是一般人呢!” 莫小雅听了我的话继续摇头。 “你知不知道,我这个发小都没有考上大学。我上高中的时候,我们两个人是同年级,但是不同班。 我们那时候考高中,一般每个学校都有自己招生的名额,高中并不是义务教育。我是自己考上的。可是我的发小连高中都没有考上。 但是我们那个时候没有考上高中的学生,可以自己掏7000块钱,然后继续读高中。所以他妈妈当时就给他拿了7000块钱。那个时候他妈妈天天跟我妈妈抱怨,说自己的女儿没有出息,白白糟蹋钱。不像我省着钱就上个高中,将来一定能考个好大学,有出息。 我那个发小,上个高中之后,然后每天在学校也是不好好读书。天天跟自己班上的男同学谈恋爱。 然后也是因为跟一个男孩子谈恋爱,然后成绩下滑的越来越厉害,最后我那个发小高二的时候就辍学了!听说他辍学之后,就在咱们滨城当地的一个洗浴中心里面做吧台服务员。 然后因为有一次他偷着拿吧台里面的钱被老板发现,老板就拿着吧台上的一个大蟾蜍摆件,生生把我发小的脑袋给砸开了个瓢。 我的发小,因此还呃呃那个洗浴中心的老板一大笔钱,当年应该也有几万块吧,全部都是医药费什么的。 当时我去医院看他,他还特别沾沾自喜的跟我说。 “哎呀,其实我什么事都没有,我只不过是想讹一点钱,我现在就天天在医院里面不出去。我后半辈子都让他好好伺候我!” ------------ 第六百三十二章 避风塘炒蟹 当时我就越来越觉得我和我的发小不是一样路人,再后来我就考上了大学,而我的发小当时找了一个当地的男朋友,两个人打的火热,还说要结婚。 等我大一放暑假的时候回家,我发小儿已经决定要和那个男人筹备婚礼,我发小还一直在对我说。 说一个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其实没有什么用。最最主要的还是趁着年轻漂亮,找一个有钱的人把自己给嫁出去。 女人读书读太多的话就变得迂腐,没有男人敢要了。像现在他这个样子,找个男人谈的彩礼是20万元,又说那个男人家里又有房又有车,还说那个男人的姐姐十分有出息,是特意从美国回来参加他们的婚礼。 据说那个男人的父母都是蛮出色的企业家吧,反正我发小是这么说的,但是在咱们的眼里那样的家庭条件应该算不上是企业家。充其量就是做小生意的,但是生意做的还不错。 据说那个男方的父母开了一个小小的电线杆子场,俺们冰城所有马路边上的那些电线杆子和探照灯全部都是他父母厂子里的。 然后我发小嫁给的那个男人,就在自己父母开的厂子里面帮帮忙。我当时只知道那个男人好像挺爱玩的,他和我的发小两个人也是在酒吧里面认识。 然后当天晚上喝多,便住到了一起。两个人认识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便决定闪婚。 我发小,那个时候意气风发。总是和我炫耀他嫁的老公多么多么有钱。并且总是和我说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没有用,于是那个时候我就越来越疏远他,再加上我已经要上外地上大学,每年也只有放寒暑假的时候能回家待上一两个月,所以几乎从大一我们两个人见面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不过我们两个人的都保存着对方的联系方式。以前的时候我也看见他在朋友圈里面晒一些照片什么的,有他婚礼的照片,后来还发过好多伤感的言语。弄的就跟失恋了一样! 在后来的话,她和他老公离婚了,好像她老公只赔给他了一辆车吧,就是一台只有十几万的丰田轿车,然后他就每天天天晒自己开着车到处出去玩的照片。但是那时的照片也全部都是在咱们滨城当地玩耍,偶尔会到附近的晋城什么,根本就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全国各地到处能旅游。 这几年真的没有再联系,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其实他在微信和朋友圈上已经失踪几年的时间了。 等我后来大学毕业的时候,回到家里,我还跟我的父亲问起过他。毕竟我们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我也想知道他现在的近状如何。 然后我爸爸跟我说说我发小,自从离婚之后好像就每天忙着搞各种的工作。 去商场里面做过美甲师,还在我们家附近的理发店里面做过理发的学徒,后来听说好像还去酒吧里面做女服务员,就是那种兼职销售卖酒的。然后被我发小的父亲抓包,薅着他的头发,把他从酒吧带回了家。 总之我爸一直说我发小过的不尽人意,谁知道最近这一段时间这是怎么了,他好像从头到尾就跟换了一个人一样,我有时甚至都在觉得他是不是买彩票中大奖!” 莫小雅跟我说完这些,我忍不住笑着问他。 “小丫头,听你说这些话,怎么感觉你有些酸呢!是不是羡慕人家了,羡慕嫉妒恨!” 莫小雅无奈的摇摇头。 “也不是羡慕他,就是觉得有一些莫名其妙。从小到大没有比我更了解他的人了,你要说他一夜暴富的话,他根本就不是做生意的材料,从小学习时候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他这一辈子做过那么多的工作,就没有哪个工作可以坚持超过三个月。 要是说他再次结婚了,又嫁了一个富二代。好像也不大可能!先不说他以前里面离过一次婚,就是现在这些富二代的素质,当然有很多男人对于女人来说只是看脸。但是现在这个年代和我是刚上高中的时候,终归是不同。 我们那个时候我发小,长得还算是年轻漂亮。其实他也没有多么的年轻漂亮,她只不过是打扮能另类,并且那个时候她真的才刚刚十七八岁,然后天天在夜店里面混,感觉她酷酷拽拽的,我们学校好多男生都和他勾勾搭搭,还有好多男生偷着背地里暗恋她。 但是现在这个社会的审美都已经变成网红脸了吧!一个个必须要是高鼻梁,欧域的平行大双眼皮,蛇精脸,尖下巴,然后额头还要填充的肉肉的。 就是这些审美,我闺蜜简直一个都不符合啊!所以说我想着他之所以能够一夜之间变得暴富,一定是因为中彩票了!” 我忍不住摇了摇头,然后哈哈大笑道。 “中彩票这件事情我倒是觉得未必,你要知道中彩票的几率会有多低。应该是36个数字,然后选六个,然后应该是十几个数字再选一个。 你想一想,36×35×34×33×32×31,最后还要乘上一个11或者12。就这些数值的其中之一,说实话,我觉得现在中彩票大奖甚至比成神仙还要难的!” 我和莫小雅一边说这话,那一边海鲜大咖已经端了上来。 我们不得不承认,看到这一份1980元的海鲜大咖,我们所有人是有一些失望的。 这一份海鲜大咖的体积最大,但是它完全不值1980块钱吗。 里面最多的全部都是扇贝,还有海虹,这都是几块钱一斤,完全不超过十块钱一斤的海鲜。你们大虾也是有很多只的,全部都是那种阿根廷的红虾,但是个头比较大,一个个主有手掌的大小。 螃蟹的话有那么十几只,鲍鱼的话小小的,里边大概能有十几个吧,然后还有一些韩螺小章鱼什么的!反正总而言之性价比不高,并且看着这一份体积虽然大,但是只有上面那浅浅的两层。然后这个海鲜大咖锅的下半部分全部都是青菜铺底。 现在真是的,总弄过度摆盘这一套。 苏丹红有些郁闷,然后在饭桌子上跟我们说道。 “不管这家饭店有多么的豪华,有几星级!他的商品的质量根本就是性价比太差了嘛! 反正以后我是不会到这家店里来吃饭了,感觉血亏!” 随后上的一些菜,什么海鲜,鲍鱼,龙虾,大闸蟹之类的,总而言之,性价比也不是很高。稍微好吃一点的就是一道避风塘炒蟹,用的应该是从高油的那种红油咸鸭蛋里面自己挖出来的咸鸭蛋黄。 所以说咸鸭蛋黄油量饱满,特别的爽口。吃起来咸咸沙沙香香的,简直是回味无穷。 一般饭店里面做避风塘炒蟹,用的全部都是那种冷冻的咸鸭蛋,然后上面点上几点酒精在烤箱里面烤熟之后炒出来的那种蛋黄干干的,没有一点油香味。 而这家酒店用的全部都是自己冲咸鸭蛋里面先挖出来的熟蛋黄,并且剩下的咸蛋白他们也没有浪费,而是免费赠送给我们个一款蛋白火腿煨鸡汤。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们这些人不大会点菜的缘故,反而他免费赠送给我们的这一道蛋白火腿汤品,竟然是满桌子所有菜色之中最好吃的一个。 汤品全程没有放任何一点调味料,咸咸的味道就是用咸蛋白和火腿里面的盐分煨出来的。 应该也是用大火不知道熬了多少个时辰,鸡肉瞬间脱骨,口感一抿既化。 ------------ 第六百三十三章 朋友圈 就在这时,苏丹红突然之间反了口。 “其实这家酒店里面的这一套汤品还有避风塘炒蟹不错。如果下次来的话可以尝试一下这两个,实在不行,还是让他们的主厨自己推荐一下特色菜吧! 不过这明明是一家以海鲜为主的酒店,海鲜做的还真是差呀!又不新鲜,价格又贵又不实惠,味道又一般。我觉得他们酒店真的应该改一个名字!” 我无奈地耸耸肩榜,然后一边吃着避风塘炒蟹,用嘴眨巴着里面的咸蛋黄红油,然后一边跟苏丹红说道。 “以海鲜为主的酒店不是会显得高档一些吗!像咱们这又不是一线城市,二线城市。咱们这种四五线的小城市,弄一个以海鲜为主的酒店才会显得上得起台面。 并且现在这个时节海鲜不新鲜也是正常的。要知道即是冬天,咱们这边又不靠海。按理说什么季节吃什么季节的东西。 这个季节就不应该吃海鲜,我倒是觉得去一个平民饭馆吃一些时令小菜还是比较不错的!” 我们一边说着,然后一边又提起了养老院里面的生活。 牛大哥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那个养老院现在已经查封了,里面的老板和护工全部都抓了进去!唯一遗憾的就是那个叫金多多的女人一点事情都没有。” 苏丹红也耸耸肩膀说。 “没有办法,这几天自从你们把针孔摄像头安上之后。你们口中说的那个叫金多多的女人就一直没有出现过! 咱们没有切实的证据,所以也不能指控他。这个女人还真的是命好,让他逃过了这一劫!” 我也跟着说道。 “这个女人从始至终只是教唆别人犯罪,他教唆他的第一任丈夫贪污受贿,教唆自己的第二任丈夫投机取巧,偷税漏税。结果遇到我们天堂养老院的老板,这个还没有成为他的丈夫呢,他就叫我说这个老板杀人害命! 这个女人的良性简直是黑色的,这样的女人让她跑掉真的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 苏丹红拍拍我的肩膀安慰我说到。 “放心吧,这个世界上恶人自有恶报!坏人自有天收。他逃得过一次,逃都关了两次,逃得过三次,他绝对不会逃的过第四次和第五次的。相信我,他这辈子一定会找到自己的报应。” 我们这边正说着话,莫小雅的手机突然间响了。 此时我还在调侃的问他! “是不是你爸爸呀,又给你安排相亲了?” 我想想拿起自己的手机,然后万分疑惑的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 “不是我爸这个号码我不认识呀!” 我说。 “小心不会是诈骗电话吧,要不就是那些搞推销的。” 莫小雅冲着我眨眨眼。 “说不定是快递也说不定!我这几天就网上买了好多东西,每天都要收十几份快递!” 我无奈的问莫小雅。 “我这刚刚离开黄泉饺子馆几天的时间你又买了些什么?我发现你现在还真的是越来越败家!” 莫小雅浅浅地笑着,然后跨起了苏丹红的手臂。 “丹红姐知道,我给自己收养了一个儿子。长得万分可爱!” 我简直无语。 “你不会真的打算一辈子不嫁人吧,年纪轻轻的收养什么孩子,你这个年纪应该不符合收养孩子的资格吧?合法吗?不会是人贩子偷来的孩子。要是那样的话,你可算得上是犯罪。你不要搞这些没用的好不好……” 万万没有想到,我这边话音刚落,那边莫小雅和苏丹红捂着嘴哈哈大笑。 苏丹红连忙对我解释道。 “你真当小雅是傻子呢!二十多岁的年纪,谁收养孩子干什么!小雅最近收养了一只猫,是一个蓝猫和大白猫的串儿种。这只猫是她的朋友送给她的,刚刚才只有五个月,是个小公猫,但是体积长得格外的大,又能吃又能睡,跟小雅简直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 小雅还给那只小公猫取了一个名字,名叫画稿。花狗天天可萌了,每天趴在小雅的床上睡觉。 有的时候我也会抱他到你的房间里面去!现在这两天你不在公寓里面住,你的位置可都已经被画稿给占上了。 只不过为了画稿,小雅又买了好多东西。又买了一个全封闭的猫砂盆,然后还有除臭的水晶猫砂,还有猫食碗,猫粮,宠物玩具以及宠物零食,还有猫咪的小衣服。还有一些什么滴耳油滴眼液什么的!说实话,这只小猫是免费得来,但是为了养这只小猫,还真的让莫小雅这几天收了不少的快递!” 我鄙夷的看了莫小雅一眼。 “就凭你竟然还要养猫?你邋里邋遢的就连自己都照顾不好,那小猫不会让你给养死了吧!” 莫小雅朝着我嘟了嘟嘴巴。 “怎么可能,我家画稿萌的不要不要的!你都不知道,这几天我自从养了画稿以后,我变得有多么的勤奋。 我每天至少要少五遍地,然后每天晚上还要拿着抹布把我屋子里的小地一点一点擦一遍。 我有的时候还要背着猫包,带着画稿出去溜溜弯。要知道我最近真的勤快的不要不要的!” 苏丹红偷偷在我耳边解释道。 “现在他用的那个猫砂盆是一个比较矮的,里面的猫砂也是最基本的膨土猫砂。画稿每次上一次厕所,都会把猫砂搞的满地都是,莫小雅,这也是不得不扫地,不得不擦地!” 我听了之后忍不住哈哈大笑道! “我觉得养了一只猫对你来说也有好处,让你变得勤快一点,没有什么不好的!” 我们这边正说着莫小雅那边的手机扔在响个不停。 我急忙对莫小雅说道。 “你还是把电话给接起来吧!要不然的话说不定是什么重要的电话,再让你给遗漏了反倒不好。” 莫小雅这边刚刚接起电话,只看见他的表情万分错愕,眼睛瞪得大大的。就像一对铜铃铛,跟黑猫警长那首主题曲一模一样。 “眼睛瞪得像铜铃,射出光一样的机敏,耳朵竖起像电线……啊,啊啊啊啊,黑猫警长。啊,啊啊啊啊嘿猫警长!” 那一边,莫小雅终于挂断了电话。我好奇地问他。 “究竟是谁给你打来的呀?不会是你喜欢的那个人吧,我看你的眼神都已经慌乱出了太平洋!” 莫小雅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是我喜欢的那个人,我和我喜欢的那个人,虽然最近也是经常联系,都是他主动找我,有的时候还去我家看过我一次!并且最近还一直说着想要继续过来看我,但是我们两个人从来都不会互相打电话的。 这还真的是说曹操曹操到,人这个东西真的经不起念叨!你能猜到给我打电话的人是谁吗?咱们两个刚刚提到他,就是我跟你说的我的那个发小。 我们两个人现在已经有小十年没有联系过了!也不知道他从哪里突然间弄到了我的电话,然后跟我说要跟我聚一下!” 我点点头。 “那还真的是蛮有缘分的。说不定是你发小现在过的好,想要跟你炫耀一下呗!你要是想跟他见面的话就跟他聚一下。你要是不想搭理他的话,就直接找个借口然后拒绝掉不就好了吗!” 莫小雅说。 “倒是没有什么不想见的,毕竟我们两个人也是从小一起长大。只不过总是感觉听到他的声音虽然很熟悉,但是话里话外感觉十分的陌生。 你说他这次见我是不是会有什么事情啊!我跟他说,我晚上会在黄泉饺子馆里面上夜班。 ------------ 第六百三十四章 儿子 然后他就跟我说,说今天晚上要到饺子馆里面去看我!” 我点点头。 “这不也挺好的嘛,我还真想见见你这个发小到底长什么模样,看一看真正的名媛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别的不说,我认识这么多的有钱人,包括朱元元在内。就没有见到任何一个有钱人会像你发小这么炫的!他总是给我一种深深的感觉,就是那种穷人乍富。 但是不得不说他的朋友圈真的是还蛮有吸引力。让人看见高不可攀的那一种感觉!” 我们这一群人又吃饭又说话,然后不知不觉吃到了深夜。 然后还剩了一点海鲜大咖,徐叔直接全部打包拿回了家。我们看着徐叔高高兴兴打包的表情,心里都是忍不住的怅然若失。 这徐叔一辈子命也真够苦的,好好的赚个那么多的钱,全部被自己的儿子给祸害了! 不知道为何,我今天看到徐叔的表情,我总有一些恍惚。我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天堂养老院里面那些饱受摧残和虐待的老头儿老太太们。 我总是感觉或许有那么一天,如果徐叔也不能自理的话,他的儿子也会把徐叔送进类似于天堂养老院,那一类的黑心养老院里面吧! 这还真的是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我跟苏丹红说,先开车把徐叔送到家。徐叔还在那里不停的推脱,说自己可以骑电动车回去。 最后我还是不肯让徐叔一个人骑电动车。这马上就要过年了,并且在我们东北这一片冬天路滑地上全部都是积雪,积雪下面隐藏着全部都是厚厚的冰。徐叔都已经这么大的年纪,在这大冬天的开摩托车,但凡出了一点点事故摔个好歹,那么他的家里可该怎么办。 我和苏丹红强迫把徐叔送回了家,好在他那个电动车体积不算太大,完全可以放在我们越野车的后备箱里。 莫小雅和牛大哥先一起回了饺子馆,二,师伯还是回到了苏丹红的别墅处,苏丹红的爷爷最近这一段时间身体越来越差,二师伯几乎白天晚上都陪在自己的师傅身边,很少能够出来和我们团聚。 我和苏丹红把徐叔送回家中之后,我们两个人终于有了属于我们二人世界的自己时间。 要知道,自从上次我们两个人真正的融为一体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这么多天,我每天守在养老院里面不知道有多想她。 苏丹红也是万分的想我,他坐在汽车副驾驶的座位上,然后直接整个人就扑到了我的身上,他的双手紧紧的挂住了我的脖子。嘴里暧昧不清的对我说道。 “臭弟弟,这几天我真的好想你,就连做梦都会梦到你!你以后不要再离开我,这么长的时间了,我真的接受不了!” 我也顺势搂住他的腰,然后慢慢的用手抬起他的小脸,撅起自己的嘴唇,然后低下头迎接了上去。 等到我们两个人回到黄泉饺子馆的时候,已经都是半夜12点,我们两个人衣衫凌乱地回到了饺子馆中。莫小雅刚刚看了我们两个人一眼,就已经察觉到我们两个人的问题! “哎呦呦,你们两个人也真是的,这是在虐狗吗?大晚上的都不消停,还要上班好不好。想要虐狗的话也等到明天休息回家,再去虐呀!” 我和苏丹红两个人相视一笑,今天晚上他还要去酒吧里面驻唱,无论多么冷的天,无论风雨,它都不会抛弃自己的梦想。 牛大哥已经在后厨呼呼的睡起了大叫,他的呼噜声简直是震耳欲聋,莫小雅仍旧一个人守在柜台里面画着自己的漫画稿。 我问莫小雅。 “你儿子一个人在家不会有问题吗?不会作翻天了吧!” 莫小雅摇摇头。 “当然不会有问题,猫粮和水我都已经给他准备好,猫砂也都够用。 我儿子不知道多乖呢,性情可好了!他都不会乱叫的。我就是因为我儿子是一只公猫,我才会养。我之前小的时候有养过一只小母猫。小母猫在发情期的时候,每天晚上都会不停地叫,现在所有人都是住楼房,养母猫根本就养育不了! 不过相对而言公猫就方便多了,公猫到发情期的时候只是会不停的尿尿,有可能会尿张自己的床单。 但是实在你不想让他到处乱尿的话,可以给公猫做绝育吗,在咱们槟城这个小地方做绝育的话,只要几百块钱。并且一个星期就可以养好!” 反正我之前从来都没有养过宠物,那小的时候,家庭的原因,每天忙碌,我爸都要费不少的时间,哪还有多余的功夫去养宠物。 我完全不能忍受这些给宠物做绝育的行为。 “你们现在这些人养猫养狗的,为什么都想着给猫猫狗狗做绝育呀!你要知道,这些小动物做绝育,他们不都失去做爸爸妈妈的资格了吗?他们会不会精神抑郁,会不会过的不开心。” 莫小雅反驳我说道。 “怎么可能精神抑郁,怎么可能不开心呢。我有一个大学同学,他现在就是做宠物医生。我特意跟我同学咨询过的,我同学说现在这些猫猫狗狗做完节育之后,反而会对自己的身体好。 尤其是公猫,公猫做完绝育之后会变胖,会发腮,会长得越来越萌,越来越可爱。并且公猫做完绝育之后可以预防得睾丸癌,可以大幅度延长公猫的寿命。” 我继续反驳莫小雅,我仍旧坚持着我自己的观点。 “那么咱们换一句话说吧!你说如果咱们人类的话,一个男人摘除了睾丸,做了绝育是不是也会预防睾丸癌,但是为什么咱们人类就没有做绝育的,或者说人类的男性很抵抗做这个手术! 所以说只不过都是从某种方面来看对动物的身体好,但是以这种灭杀动物天性的方式来对他好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这种方式究竟是对还是错!” 其实我说的根本就不代表科学和正确观念。我只是顺从自己的想法,毕竟我也不是专业学兽医的,我也不是那些猫猫狗狗,我根本就不晓得他们内心真正的想法。 但是我还是觉得我们小的时候家里养的猫猫狗狗从来没有说做绝育,也没有说像现在这些宠物如此精细的照顾着。 小的时候,家里的邻居养了一只大狸花猫。那是一只母猫,短短几年的时间,邻居家的猫就已经从一只变成了十几只。 然后邻居每年都会把自家的小猫预定出去到处送人。 那个时候人们养宠物也不会,为什么猫粮也没有什么宠物,别人时也不会专门给他们买玩具,买衣服。 那个时候基本的都是人自己吃什么就给自己家的宠物吃什么。人吃饺子,宠物就也吃饺子。人吃剩菜,宠物就也吃剩菜。 那个时候家里面养狗,为的根本就不是好玩儿和陪伴,为的不过是有一个动物可以打扫剩饭剩菜,还能够看家护院。 那个时候养猫也是的,自己吃什么就给猫咪吃什么。然后小猫都是放养的,几乎白天你可以看到他在自己家的炕头上躺着呼呼睡大觉,到了晚上就再也找不到小猫的踪影,他一个人不知道去哪里面玩耍,然后时不时会叼一只老鼠回家。 那个时候的猫咪还是会抓老鼠的,甚至有的时候还会抓一两条小蛇。可是现在这些猫咪已经完全丧失了在野外生存的能力,我之前有个朋友养过一只猫,都已经四岁半了,还从来没有出过自己家的门。 ------------ 第六百三十五章 名不副实 别说是抓老鼠了,就是看到一只假的毛绒绒的老鼠玩具,都会把那个小猫咪吓得一大跳,然后一下子鉆到床底下,几个小时不敢出来。 我和莫小雅在这边一直为了那个猫咪绝不绝育的事情再争执。 那边却有一个女人推开了我们黄泉饺子馆的大门。 我一眼便认了出来,这个女人并不是什么鬼魂。 这个女人就是莫小雅今天给我看她朋友圈的那个发小。 我一见到这个女人,只觉得有一些差异。 这个女人并没有像朋友圈里面那么的富贵,身上穿着的虽然也是牌子货,高级的羽绒服,高级的高跟鞋。但是这些牌子好像都是往年的旧款,我之前对这些时尚和奢侈品的东西也不是很懂。 但是自从认识了苏丹红之后,他身上的每一件衣服全部都是牌子。他也经常会看一些时尚的杂志,所以我才一眼认出这个女人身上穿的的全部都是往年的旧款。 并且一般那些高贵的名媛妆容和发型都十分的精致。这个女人的妆容总体而言显得有一些赃,换句话说,应该就是化妆品并不高级吧! 甚至应该都没有莫小雅现在用的化妆品好,并且这个女人的头发也只不过是很普通很蓬乱,根本都没有做出来很精致的发型。 就像苏丹红,他每隔一天都会到理发店里面去洗头,然后去做造型。莫小雅觉得,去理发店里面洗头会费钱,也是每隔一天自己在家洗一次头,然后自己家里有纸板,还有一些烫头的工具。然后给自己做造型。 我可能是每天跟这几个女人相处的时间多了,便觉得女孩子应该永远都是那般精致荣耀。 可是面前的这个莫小雅的发小,看着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女生,虽然他竭尽全力的把自己打扮的显得很高贵很高档,但是还是会有一些露怯的感觉。 最最主要的就是这个女人手中拿着的包包,他在朋友圈里面总共炫出了十几款爱马仕的经典款包。每一款包包最少价值也是二十多万元,可是他今天拿的包就是一个普通的完全没有名字的杂牌包。 外形仿照的是爱马仕的经典荔枝纹,然后大象灰色的一款包。但是看着皮料就知道,虽然也是小羊皮,但是就连a货都不如,更不要说那些有价值的高仿了!这款包包在淘宝上买的话最多不会超过500块钱! 这个女人走进我们黄泉饺子馆,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柜台里的莫小雅。 这两个女人好多年不见,两个人再次相见,然后一瞬间就拥抱在了一起。 两个女人之间有好多的话要说。我知道今天晚上又是一个不眠夜。两个女人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根本就会吵得让人完全睡不着觉。 这两个女人相拥一起坐在柜台里面,然后莫小雅的发小就开始说上了。 “哎呦小雅,咱们两个人真的好多年不见。我还是之前看你的朋友圈,知道你回到了槟城。但是咱们两个人已经连联系方式都没有了。 我今天回家的时候,正巧在楼道里面碰见了你爸爸。我特意管叔叔要的你的电话号码,然后这才和你再次联系上! 小雅,你现在干什么呢?怎么会在饺子馆里面当一个服务员呀!我不是记得你考上了大学吗,你还记不记得当年我就和你说,女人嘛,读那么书没有用。还是趁着年轻赶紧嫁一个有钱人好,要不就想办法自己赚钱。 你瞧瞧你现在在饺子馆里面当服务员还是夜班的那种!那么你这个大学不就白念了吗!” 莫小雅听了这个话,尴尬的笑了两声。 “还好吧,我觉得现在自己也蛮不错的。我的主业根本就不是在这样的面当夜班服务员,我只不过是在这里帮忙而已。我现在是在网上画漫画的,你记不记得我上学的时候就很喜欢画画。 现在我终于把自己的爱好发展成了自己的事业,我觉得自己还蛮幸运的呢!” 这个发小的表情完全不屑一顾。 “画什么漫画啊,那个东西还能挣钱!我觉得还是算了吧,小雅,我现在在做商品推广。快手和抖音你知道吗?我现在正在网上直播带货呢! 我现在也是小有名气的小网红啊,小雅,我看你的长相虽然一般。但是如果用那些美颜滤镜一照的话,也算得上是一个小美女。 实在不行你就跟我混吧,跟我在一起,每天卖卖化妆品带带货。我一个月给你开3000块钱的工资,一个月开3000块钱,在咱们滨城也算得上是超过平均收入了!” 我听了这个话,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这个女人还真的是觉得自己实在了不起,一个月才3000块钱,他难道不知道莫小雅现在的工资都已经是3000块钱的十倍左右了吗? 莫小雅还算是有教养,他没有直接戳穿这个女人虚伪的面貌。只是尴尬的说着。 “哎呀!还是算了吧,我搞不懂网络上的那些东西,我还是觉得我自己天天画画,漫画挺好的!” 这个发小一边说着一边打开自己的假包,然后从里面拿出了一小盒化妆品。 “小雅,我给你推荐一下我自己带的产品。宫廷胭脂,还有宫廷眼影。 你看看我们这个雕花,还有造型,全部都是满满的中国风。我们的化妆上很火的,并且价格也十分公道。 咱们两个人认识这么久了,又是从小长到大的好闺蜜。来这一盒眼影我就免费送给你!” 莫小雅无奈的看了看那一盒眼影,还有什么所谓的宫廷化妆品,全部都是一些没有出产商,没有生产日期的三无产品。 并且这些所谓的宫廷化妆品,中国风,说实话就应该是小作坊里面自己做出来材料价值低廉,并且对皮肤有损害,只不过是凭借浮夸造型往外卖钱的三无假冒伪劣吧! 莫小雅尴尬的回复到。 “我有眼影的,我现在只用3ce。并且什么底妆产品我也是有的,我是出名的大油皮,所以冬天只适合用阿玛尼大师粉底液,夏天一般就用雅诗兰黛dw,别的底妆产品,我还怕控油力度和持久度不行。” 莫小雅的发小听了这句话,脸上的表情明显有些尴尬。 “啊!不就是阿玛尼还有雅诗兰黛吗!我也一直用着的,我感觉一般。还不如我们自己研制的这个化妆品呢!” 我在旁边也忍不住插了一嘴。 “美女,现在人都说在这网上带货,做电商的生意十分红火。想必你一个月也应该不少赚吧,应该也会交不少的税款吧!” 提起交税这件事情,我们黄泉饺子馆一直秉承着遵纪守法。到每年的3月份,我们都会自动补交自己的税款。因为我们这毕竟是私营的小饭店,每个月不可能按时的往上上报纳税,几乎都是每年综合报税。 我还记得我今年整整交税的话就交了有一万多块钱。 万万没有想到,莫小雅的闺蜜竟然对我说道。 “交税?不是工资,一个月过5000块钱才需要交税吗?我现在一个月大约4800块左右,有的时候能挣上小5000吧,不过现在还不用交税了! 但是现在谁靠这些工资活着呀,不是有无数的男人大把的往我的身上砸钱吗!” 我听了这个话,简直无语。一个月的工资连5000块钱都不到,这个女人是怎么做到在朋友圈里面发那么多暴富的图片,还有全国各地到处旅游,这个女人难不成是靠着自己的双脚走着去的? ------------ 第六百三十六章 名媛培训班 就在我想着这些问题的时候,莫小雅发出了跟我同样的疑问。 “月娇,我看你朋友圈里发了好多吃喝玩乐的动态,你一个月不到5000块钱的工资应该支持不了这些吃喝玩乐吧。 那你这些都是怎么办到的呀?我看你的朋友圈,你还蛮有钱的!弄得像一个小名媛一样啊!” 莫小雅的发小嘿嘿一笑,然后神神秘秘的跟着莫小雅说道。 “小雅,这你都不懂了吧!可以拼单呀!拼单这个东西你晓得不?就跟拼多多淘宝一样,大家合伙买东西,价格当然便宜。就像拼车拼饭。你掏一点,我掏一点,分摊下来的话一个人平均分不了几个钱的。” 我和莫小雅一瞬之间恍然大悟。 “原来是拼单名媛呀!之前在网上看过这一类的新闻消息,我还真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在现实生活之中遇到了这样的拼单名媛。” 莫小雅有点鄙夷这种做法。 “月娇,我还是想对你说。你做这些平淡的事情有什么意义么?就是为了让我们这些朋友在你的朋友圈里点个赞,然后给你留言? 还是为了在网上卖你的产品。我觉得花钱拼单这种做法没有什么含义,好不好嘛!” 莫小雅的发小伸出自己的右手手指,然后点了点莫小雅的脑门。 “小雅呀小雅!我说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我这么做当然是为了钓金龟婿。多钓几个有钱的凯子不比我平时工资挣得多吗? 我跟你说,我报了一个名媛养成班。那里面有专业的老师教我们如何将自己培养成一位优秀的名媛。 我们班里面优秀的学员,他们钓的凯子。有的一个月会给他们几十万的零花钱呢! 我还有一个好闺蜜名叫做秀秀,他前一些日子刚跟自己的男朋友分手。那个男朋友给了他四百多万的分手! 小雅,你想一想啊,四百多万!就凭你画漫画,要画多少年才能挣得出来?估计要画一辈子的吧!不,我觉得你画到下辈子也挣不出来400万!” 听了这些话,我和莫小雅都忍不住大吃一惊。 莫小雅率先说道。 “不会吧,现在男女之间分手不是很正常吗?怎么会分个手,竟然会给四百多万块钱的分手费?那个男人莫不是一个傻子!” 莫小雅的发小傲娇的摇摇头。 “那个男人才不是傻子,那个男人精明的很。那个男人有老婆的,他的所有公司资产全部都在他老婆的名下。那个男人年轻的时候也就是一个小白脸,仗着自己老婆家里面的条件,然后最后做生意发大财。其实靠的全部都是他老丈人的声望,所以说这个男人一边嫌弃自己的老婆岁数大了,又老又丑。一边还不得不畏惧那个母老虎。 而我的闺蜜秀秀可是铁顶的聪明,他自从和那个老男人交往的第一天起,就把两个人之间的聊天记录,还有私密的照片,视频全部都保存了起来。 就等着这个老男人玩腻了想要甩掉他的那一天。结果没有想到这个老男人还真的是蛮花心。 跟我闺蜜总共才谈了不到一年的时间,也没有在我闺蜜身上花什么钱,不过是买了一些名牌包包,名牌首饰,名牌衣服。最多就给我闺蜜买了一辆宝马迷你Cooper。 后来是个好男人,又相中了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好像是他们公司新来的实习生。然后就吵着要跟我的闺蜜分手。 我的闺蜜当时就把这些视频证据,还有微信的什么各种聊天记录转发给这个老男人看。 我闺蜜当然不会直接讹钱,这在我们名媛养成班里面,老师之前都是教过确实的案例的。 我闺蜜一面说着自己是如何如何的爱这个老男人,一边隐隐的痛顾自己的条件不好,日子过得有多么多吗辛苦。 那个老男人自己上赶着要给我闺蜜一大笔封口费,然后几个小时400万的分手费就到账啦! 我跟你说,我在我们名媛班里这样的事情,全部都是小case。 小雅,你真的是什么都不懂?你现在完全out了,你真的读书读傻了。” 我越听这个女人说的话,越觉得无语。 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这不就是典型的拜金女吗!然后自己没有钱还想过好日子,还想找一个好男人,然后就只能靠这种坑蒙拐骗的手段发一发朋友圈。 我忍不住追问这个女人道。 “那你们发一个朋友圈就能钓到金龟婿?” 莫小雅的发小大言不惭的说道。 “在我们名媛养成班里面,有很多人脉的。我们平时也不只是发朋友圈,还有什么脸书哇,部落格呀,陌陌呀,各种社交软件。 反正哪个国家的社交软件我们都要玩一玩,专门吊那些有钱的凯子。一般开宝马的我们都是看不上的,最低的标准也要是一个大G. 现在不都流行那么一句话吗?开宝马,坐奔驰。 开着宝马的全部都是自己买的宝马自己当司机自己开着,那只不过是一些暴发户,或者是一些小门小户而已。 而坐奔驰那是大老板,然后雇个司机负责开车,自己只负责坐车。平时也不怕自己出门应酬喝酒,也不怕自己的车技不好,就算出了交通事故自己也不用负责任。这样的大老板才是我们的第一标准!” 开宝马坐奔驰竟然是这样的意思,我还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谬论。 我继续追问这个女人。 “那我觉得你们都只能在朋友圈里面出没,就算是在网上跟哪个男人帅哥或者是有钱人聊好了想要见面的话,那人家一眼不就认出爱你们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了? 就像今天,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手中的那个包包就是一个普通的几百块钱呢,连a货都算不上的水包吧! 还有你的发型凌乱,脸上的妆容也不是那么精致。就你这样的穿着打扮,人家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你不用不是真正的名媛。 说实话,我说一句不好听的话。如果我是网上那些有钱的男人,发现这样的名媛想跟你交往的话。 然后真正见到你现实中的模样,我觉得我会扭头就走。如果真的是一个丧心病狂的有钱人的话,大不了就是用一些小手段,然后玩你一回两回的,然后就甩甩手随便丢掉。有钱人是绝对不会娶你这样的女人!” 我说的这些话,俨然把莫小雅的发小给激怒了。 “你懂个屁!” 我万万没有想到,那个女人竟然会对我口出脏话。 莫小雅的发小继续对我说道。 “我今天这都已经是大半夜了,逛还见自己的好朋友,我才没有好好的收拾。 我们平时出门约会的时候有专门的一套礼仪社交。我们名媛班里每个名媛出去约会的时候,我们班里有那么几套高档的服装。 有路易威登的高定限量款,还有巴黎时装周最新的走秀款。一般全部都是均码号的服装,我们出去约会的时候可以自己花钱租的。 并且我们名媛班里面也有好多真正的爱马仕包包。名媛班里也有专业的化妆师,一次化妆只要200块钱,我们每次出去约会,从头到脚的装扮还有首饰,全部都是名媛帮的老师负责帮我们搭配。 绝对保证那些有钱人,一眼便被我们击中,然后心甘情愿的每天跟在我们的后边跑,想尽一切办法出钱出力也要把我们弄到手。 那些有钱人随随便便给我们买一个小礼物,最少也要几万块钱。 你这个小子,你到底懂不懂嘛! ------------ 第六百三十七章 高额学费 说实话!我还真的是一点都不懂。 莫小雅对这些话也不是很感兴趣,但时间没有办法,他那个发小实在太爱炫耀。 那个发小还把自己名媛班的照片给莫小雅看。 我也顺便挤过去看了一眼。放眼望去还真的全部都是美女。就是那种打扮的十分体面,然后一个个穿着戴着的全部都是名牌,如果不知道的话,还真以为这些人是富婆聚会。知道里面真实的内容才明白,原来不过是一些拜金女凑合在一起,然后集体炫耀。 发小不停的滑动着自己的手机,然后一遍一遍给我们看他们这些名媛班的聚会。 有在一起拼高级餐厅的,有在一起偏豪华轮船的,还有在一起拼包,拼名牌店,反正他们所有的东西全部都是集体拼来的。 然后这些东西因为每个人只出了一小部分钱,所以都不能归他们。最后全部归这个名媛培训班所有。 然后等哪个女生在网上钓到个凯子准备出去约会的时候,交一部分的押金,然后把这些名牌东西穿戴出去,然后钓有钱的凯子,再让那些凯子给自己买一些奢侈品。 这就不得不提到我们男人的现实,男人嘛,永远都是看人下菜碟。 对那种普普通通长相一般,并且条件也不是太好的女生出去请他们吃饭,都会吃一些普通的小摊子,美食城。 如果有稳定的工作条件,相对来说中等的女生,就会带他们去一些饭店吃火锅烤肉。 如果条件句加有稳定工作,比如说公务员,老师这一类的女生,可能会吃一些西餐日料,然后稍微上一点档次的饭店。 如果看到的是这种女富婆,假名媛的话,应该就会下雪,本儿去什么五星级的饭店吃一些海鲜呀,或者是高级甜品之类的。 当然对于层次不同的女生来说,我们送的东西也会不一样。有的女生平时使用的化妆品全部都是廉价的,所以面对这样的女生,一般我们送一只300块钱左右的口红就能把它拿下。 有的女生相对来说条件好一点,一般送东西,就送金银首饰,或者定制的项链。 如果条件再优秀一点的女生,就要送一些奢侈品。 总而言之,我之前在网上看到过一句话,人是衣服马是鞍。一个人年纪越大,在社会上生存的时间越长。便越会忽略一个人的长相价值,取而代之的反而是看其穿着的服装。 有许多人穿着的服装干干净净,价格昂贵,就自然而然会让他对面的人生出一种卑微的感觉。 所以在现在这个社会,女人的衣服包包就是她身份的象征。 虽然所有的男人都会说喜欢贤惠传统的女人。 可是在现在这个时代,哪个男人还会心甘情愿的娶一个全职的家庭主妇。哪个男人不是满心欢喜的想着自己想要娶一个既漂亮又有钱,能让自己少奋斗20年的女富婆。 我想这些拼单名媛就是根据男人的这一类心思,然后开始放长线钓大鱼,用虚假的物质来骗取男人的金钱。 总而言之,这就是一场变相的交易。有多少男人为此上当而买单。不是,据说港湾区有好几个男明星都娶了这种拼单名媛做自己的老婆吗? 那个莫小雅的发小还在一遍一遍的给我们推荐着他的拼单名媛学校,然后给我们看他们的主要讲课老师。 我看到这个老师的第一眼,真的是惊讶万分。这跟老师绝对是众多学生当中长得最漂亮,身材最好,最有名媛潜力的一个人。 莫小雅的发小指着他们的老师对我们炫耀到。 “我们的老师可真真是个千万富婆,身后追她的钻石王老五都排着队呢。 我们老师跟第一任丈夫离婚的时候,她丈夫要死要活的,不肯跟自己的妻子离婚。不止给我们老师送了别墅和豪车,现在两个人已经离婚五年的时间,那个前夫到现在仍旧一直未娶。” 莫小雅的发小又给我们介绍他们名媛拼单学校的校长,我刚看到这个校长的照片,我的心中便忍不住的激情怒吼。 这个校长竟然不是别人,而是那个在养老院里面没有逮到他一点蛛丝马迹的金多多。 我自从天堂养老院离开之后,心中最遗憾的就是没能将这个金多多绳之以法。 万万没有想到,金多多这么一些日子没有出现在养老院里,他竟然自己还搞了一个什么名媛学校,自己还做起了名誉的校长。 可想而知这个女人心肠该有多么的黑暗。一边迫害了自己的两个前夫,又害得天堂养老院的老板进了监狱。 然后自己又搞了这么一个诈骗学校,引诱的那些女孩儿一个个不好好生活,只想着这种投机取巧的方法,然后逃去男人的开心。 说的好听一点,他们是把自己变相包装,然后想钓一个金龟婿。说的不好听一点,这跟那种高级的服务人员有什么区别? 这个金多多让自己教育的这些学生去骗取那些男人的金钱,然后再把这些男人的金钱收为自己的囊中。 这个金多多也实在是够可恶。 突然之间,我有一个计策涌上心头。 我向莫小雅的发小询问道。 “那个我看你们这个学校搞得还有模有样的,你们这个学校还招学生吗?” “招啊,当然招,我们学校每天都在招生的。只不过我们学校也不是那么轻松就可以进去的,要看这个女生的资质怎么样,还要交一笔学费。 并且我们每天上完课之后也会有课后的作业,如果完不成条件太差的学生,我们是会给他开除的!” 听了这个话,我淡定的点点头。然后我指了指莫小雅。 “其实他也想去!你看你可不可以介绍一下把他也带进去,还有我有几个女性同伴。他们都想做真正的名媛,一直找不到这样的学校。 认识你可真的是太好了,你可不可以想办法把我们所有人都带进去。放心吧,学费什么的都不是问题。并且你帮我们这个忙,我不会让你白白辛苦的!” 我一边说着,一边给莫小雅眨了眨眼睛。 莫小雅虽然不知道我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但是这个女孩儿的确相当的聪明。他一下就猜出来了,我进这个学校一定会有自己的目的。所以万分迎合我的说道。 “对,月娇。我一直都没有好意思跟你说,其实我特别羡慕你的朋友圈,我特别羡慕你的生活。 我原本还以为你是发大财了呢,所以我只能望洋兴叹。现在好了,我知道原来你是在学校里面上课。 那你可不可以把我也带进去嘛!月娇,咱们两个人是从小长到大的好伙伴,有这么大的好事儿,你可不能忘了老朋友啊!” 莫小雅一边殷切地说着。然后不停的摇晃着自己发小的手臂。 那个发小朝着莫小雅微微一笑。然后拍着自己的胸脯打保票到。 “我倒是可以把你们全部带进去,不过只要女生啊,我们这是名媛学校又不是渣男学校。 一位女生的学费是5万块钱,然后咱们两个人既然是好朋友,从小一起长大,我就不管你收什么好处费了。 只不过我以前介绍别人进学校的话,人家都会给我额外1万块钱的红利。 哎呀,谁让咱们两个人是好朋友呢,这就算了吧!” 我当然了解这个女人话里的含义,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学费竟然要5万块钱。 我对这个女人说道。 “哎呦,你的红利当然是没有问题的! ------------ 第六百三十八章 绳之以法 你帮了我们这么大一个忙,我们自然要好好的回报你。只不过这个学费是不是有些贵呀!5万块钱实在是太多了,要知道这几乎就等于一个普通的百姓一年的工资。” 莫小雅的发小,一副鄙夷的表情看着我。 “要不我说你们这些死男人懂什么。5万块钱看着多,但是进了这个学校之后,马上你就可以赚回来了呀。 你在网上约到个男生,男生请你吃饭,是不是钱给你买礼物是不是钱,给你买包包,买首饰是不是钱? 如果你学的好的话,一个男人在你身上多花一点,你别说是一个5万,十个5万你都有的呀。 你如果觉得自己实在没有什么魅力,勾引不住一个男人的话。你可以广泛撒网,然后重点捞鱼嘛。 每天约十个男生的话,每个男生哪怕只送给你100块钱,那么你一天不也会有1000块钱的进账吗! 一天1000一个月就是3万,两个月就剩6万块钱,两个月不到的时间你都学费就出来了呀!” 原来还有这种算法,我还真的是孤陋寡闻。我只好淡定的点点头,然后跟莫小雅的发到。 “那好吧,我们这里大约应该有两个女生。然后等明天你可以给小雅打电话,然后带着我们去那个学校,我到时候一并把你们的学费还有您的红利全部给您!” 莫小雅的发小听了这个话,知道自己可以挣两万块钱的红利,然后笑呵呵地连忙把我的号码也存了起来。 这一晚上,在这个女人的极尽炫耀之中悄然过去。 直道莫小雅把自己的发小送走,然后莫小雅回到饺子馆里,才慌慌忙忙的问我。 “小弟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啊?你干嘛要让我去那个学校?” 我只好对他解释。 “你记不记得我跟你们说过我之前在天堂养老院里,然后让里面的一个教唆的女人跑走了。 那个女人的心肠非常的歹毒,怂恿自己的第一任丈夫贪污受贿,怂恿自己的第二任丈夫偷税漏税,然后又怂恿天堂养老院的老板虐待老人,甚至故意杀人。 就是这样一个恶毒的女人,却没有招受到半点的报应,而是逃之夭夭,逍遥法外。 今天我看到你发小刚才的那些照片。他们这个名媛学校里面的校长就是我说的那个女人金多多。 这次我一定要想办法,不能再让这个女人继续逃走。我一定要将这个恶毒的胖女人绳之以法!” 莫小雅淡定的点点头。 “那好吧!不就是进入这种名媛学校里面去学习吗!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学一学干货,看一看你们这些男人到底都是什么心思。 唉!不过咱们可有话说在前面啊,这个学费和他的红利钱我可掏不起。” 我郑重其事地拍着自己的胸脯,对莫晓雅保证。 “放心吧,一分钱都不会让你出的,你只要出自己的时间,白天抽空过去上个课就可以。 这件事情我会跟丹红说的,并且我准备让丹红陪你一起去上课!” “哎呦,上课这个东西干嘛还要人陪呀,两个人去的话不是会多花一份的学费吗?” 其实我不好意思说出自己内心的真正想法,最最主要就是刚才那个莫小雅的发,他们这个学校还有每天的作业,还有考核。 如果实在通不过的话,竟然还会把里面的学生给劝退。不得不说,莫小雅的长相绝对比他的发小要好看。 但是这个莫小雅的人品相对来说也比他的发小要突出许多,我害怕莫小雅根本就不会做那些骗男人的勾当,然后每天的作业交不上,每天的考核通不过。最后金多多还没有搞定,再让他被学校给开除了。那我掏那5万块钱的学费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过好在还有苏丹红,苏丹红这个女人我绝对有信心,我问是她的身材长相,还是她聪明的小脑瓜。 并且,苏丹红本来就是一个真正的名媛,她哪里用去这种假的名媛学校学习。 每天跟在苏丹红屁股后面的那些有钱的男的真的是不计其数,要不是我相信他的人品,我真的没有把握可以把他给候的住。 不识等到天亮,然后我和莫小雅回到了自己所住的公寓,苏丹红也从酒吧下班,然后回到了公寓,在等着我们。 苏丹红给我们订了一些早餐,是最近网上比较流行的酸奶麻花。 苏丹红指着这些麻花给我们介绍道。 “我看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咱们这边看了好多这些酸奶麻花的店铺。我就顺便买了几个,没想到口味还挺多的。有酸奶麻花,榴莲麻花,蛋黄麻花,还有巧克力麻花。还有芝士爆浆麻花。 我一样买了三个,大家一起尝一尝嘛!” 莫小雅看到这些麻花,既有些无奈,又有些兴奋。 “哎呀,听着品种这么多,我真的好想吃哟。可是这麻花的热量是不是有一些太高了面食,然后还要用油炸。 里面的内馅儿热量也高,什么酸奶,榴莲,蛋黄,巧克力,芝士。今天早晨要是吃麻花的话,今天一定要胖三斤!” 苏丹红劝慰他说道。 “怕什么嘛,胖就胖呗,更何况吃一顿也没什么的,又不是天天吃这种高热量的东西。 偶尔吃一次的话没问题的,如果天天那么减肥不就是一点快乐都没有了吗!” 莫小雅,听了这个话也觉得有道理,然后瞬间伸出自己的两只手,拿起了一个巧克力那馅儿的麻花,一个蛋黄那事儿的麻花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我也随便拿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馅儿的麻花,然后咬在嘴里才发现竟然是芝士爆浆的。 其实就跟普通的麻花一个味道,我觉得还不如以前的那种经典的蜂蜜大麻花好吃。就是现在弄的噱头比较稀奇,味道嘛,也没有什么太特别的,但是价钱却比之前高出了不少。 之前我们这边卖的麻花,一个麻花才两块钱。有的是那种蜂蜜麻花,虽然没有馅儿,但是吃起来香甜,有的是那种豆沙馅儿的麻花,吃在嘴里一股甜甜糯糯的豆沙味道。 那种麻花个头又大,价格又便宜,一根麻花就可以顶一顿饭。 今天苏丹红买的这些新款的网红麻花,一根麻花六块钱起,最贵的要十多块钱一根。麻花只有之前那种传统的麻花一半儿大小。 味道一般,不说一次,至少要吃上两三根才可以吃饱。 这么算下来的话,成本应该比之前的那种传统麻花还要低廉,可是利润的话简直是翻了五倍不止。 我们一边吃着早饭,我一边跟苏丹红说起了这个拼单名媛学校。 “我希望这个学校你一定要去你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然后要找到那个金多多的隐秘信息。 咱们这次一定要想办法把这个金多多绳之以法。这样的女人如果在社会上继续摇荡的话,不知道以后还会骗多少人,害多少人!” 苏丹红也淡定的点点头,她完全赞同我的观点。 “也对,其实那个跟咱们黄泉饺子馆签订契约的老大爷的死亡,实在是跟这个金多多脱不了干系。 我觉得这种教唆的人,比那种实行行动的人,甚至更加可恶。” 我们今天的主要任务就是等莫小雅发小的电话。 不时,莫小雅的发小,给我们发来了一张信息。 上面是他们学校的课程时间表。 时间表上写着,每个星期一,星期三,星期五的下午1点~3点,要在学校里面学习理论知识。 ------------ 第六百三十九章 名媛开课 每个星期二,星期四,星期六会有学校统一拼单的事情,然后同学们自愿参加。 每一个星期会留一次作业,等到星期一上学的时候统一交作业。 我算了一下,今天正好是星期日。莫小雅的发小也在信息里面跟我们说道。 说他已经跟学校的老师联系好了,让我们明天星期一的时候,下午1点跟他一起去学校里面。然后直接把学费一交就可以跟着他们一起上课了。 我只好让苏丹红赶快准备钱。等到明天就可以正式的进入这个名媛拼单学校,然后一探其中的究竟。 转眼便到了第二天,中午12:30,我们便从家里面开始出发,然后到了莫小雅的发小跟我们所说的那个学校地点。 这表面上说是一个学校,其实就是一个办公大楼里面租的一间小小的办公室。 总体面积大约就只有七八十平左右。办公室的门口还挂了一个牌匾,网红孵化基地。 这原来是一个靠着打培训网红的网络公司,然后挂羊头卖狗肉,实则搞的是这些名媛培训的工作。 我和苏丹红还有莫小雅在门口等待,不时莫小雅的发小就已经到了。 我首先把给他的这2万块钱红利交给了他。然后,莫小雅的闺蜜一边推脱着,一边乐呵呵地把这些钱还是全部装进了自己的包包里。 莫小雅的发小指了指我旁边的苏丹红问我道。 “这就是你们的朋友吧,长得还蛮不错的,看起来也蛮有气质。要是聪明一点,在我们学校里面好好学的话,一定可以钓到很多有钱的凯子!” 我只好尴尬的点点头。 然后莫小雅的闺蜜带着我们去见个他们的老师。 他们的美丽老师也有一个英文名字,名叫种Mary。听起来这种名字还是挺土的,但是不得不说这个Mary长得实在是漂亮。 身材大约只有九十多斤吧,身高应该有1m7左右。身材典型的凹凸有致,绝对不亚于我身边惹火的苏丹红。 并且这个Mary身上穿着的全部都是真正的名牌,脸上的妆容也尤其的精致,一头乌黑亮丽的波浪卷发。 我倒是觉得纯黑头发的女人真的有一种特别的韵味,只可惜现在的女孩子太喜欢时髦,把头发弄得又红又绿,反倒丧失了那些女人原本的美感。 莫小雅的发小,把莫小雅和苏丹红介绍给他的老师认识。 “Marry老师,这就是我和你说的我那两个朋友。他们都想来咱们学校学习,今天已经把学费给带过来了!” 这个名叫Mary的女人,然后点着头笑了笑。看了看站在苏丹红身后的我。然后指着苏丹红询问道。 “怎么这个是你的男朋友吗?” 苏丹红回头尴尬的看了看我,然后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我连忙替他解围。 “哦,不是,老师你误会了,我和他只不过是普通的朋友关系,我们不是男女朋友!” 万万没有想到,这个Marry老师听到我的解释之后微微一笑。 “放心吧,你们瞒不过我的,你们的表情和眼神都能看得出来,你们两个人就是男女朋友。 不过没有关系的,来我们这个学校里面学习的女生有很多都是有男朋友的。还有的就是男朋友给他们报的名,让自己的女朋友来到这里学习。 现在这个社会嘛,我们都懂的!让自己的女朋友见我们班级里面学习之后,然后出去多赚一些钱,你们这些做男朋友的日子也好过吗!” 这个Marry老师轻描淡写的说着这么一番话,其中的含义简直是惊得我毛骨悚然。 按照他的意思,竟然有的男人会把自己的女朋友送到这个班级。然后让自己的女人在这里学会骗人的本事出去钓有钱的凯子。再把那些有钱凯子的钱花到自己的身上。 这不就等于让自己的女朋友去勾引别的男人然后养活自己吗?我的妈呀,这个名媛养成班的下线还真的是超乎我的预算。 我只好连忙把莫小雅和苏丹红两个人的学费交上。 然后那个Mary老师对着我微微一笑。 “你要是觉得喜欢,觉得好奇的话,你也可以跟我们一起旁听的呀!看看我们教给你女朋友的东西是不是真的有用。 你相信我的,凭你女朋友这个资质和身材长相,你这就是找了一个金疙瘩呀!你的女朋友一定可以为你赚大钱的,你这5万块钱花的一定一点也不冤枉。” 我只好尴尬的笑了一笑。虽然我也十分想跟他们一起旁听这种名媛养成课,但是我之前和那个金多多是见过面的,我生怕那个金多多会认出我来,所以我只好试探着旁敲侧击。 “听说你们这里还有一个校长呢!你们的校长是不是更有本事啊?你们的校长会亲自给这些学生进行授课吗?” 那个Mary老师摇了摇头。 “我们校长平时的时候都是不会过来的,我们校长很忙的,我们校长是一个真正的名媛。 所以说我们的很多课程都是我们校长帮我们联系的业务,并且帮我们制定的课程!但是我们的校长很少在我们的教室出现。” 听到这样的话,我的心中才算是放心下来。那既然如此,在这间学校里既然见不到金多多的话,我还真的可以跟着他们一起旁听一下。 马上就要到下午1点开始正式上课。然后这个小小的工作室门口开始有陆陆续续的女生学员走了进来。 这些女孩子一个个大多年纪都不大,年轻的大约只有十六七岁,岁数最大的应该也不超过35岁。 一个个打扮的流里流气,其中不乏几个身材样貌当真出众,剩下的大多是一些庸脂俗粉,但是不得不说这里面的女孩子还真的没有长的那种特别丑的。都是那种好好的一打扮,都可以拿得出去手。 其实在这个社会上长得特别丑的女孩子啊,真的还不是特别多见。尤其是像我们东北的女孩儿,由于水土的原因,我们这边的女孩子大约都是大高个,并且五官长得很开,一个个都是有鼻子有眼的。 平时我们所说的那些长得丑女孩儿,大多数都是不太会化妆,有的也不擅长打扮,穿的衣服普普通通,脸上还有一些青春痘,因此看起来就觉得丑陋一些。 其实这些女生如果化上精致的妆容,然后学习穿衣搭配的话,几乎每一个都是可以拿的出手的小美女。 除非少数的天生资质太差,比如说太胖或者太矮。要不然就是天生面部有一些缺陷,但是这样的女孩子毕竟还是在少数。 整个名媛养成学校大多有三十多个女同学。这个工作室里面就像一个大学的阶梯教室一样,长长的桌子,然后长条的椅子。 这些女学生坐在最前面的两排,我作为一个旁听的名额,只好坐在最后面。 然后Mary老师便开始跟他们讲课。 最开始这个marine老师要收上个星期的作业。 据说他们上个星期留的作业,是让每个女生拍下自己跟男生出去,吃豪华餐厅的照片。 这些女学生一个个奋勇的交着自己的作业,有的女学生说自己出去吃的是高级海鲜,有的女学生说自己是特意去外地吃的正宗盘石料理。 还有的女学生说自己最近交往的这个男人请自己吃了神户龙虾,并且还说下个月要带自己去樱花国旅游,然后带他体验真正的日式风格菜品。 总之一个一个的这些女人不停的炫耀着自己钓到的凯子。然后拍出来全部都是高级餐厅的那种美食大餐的照片。 ------------ 第六百四十章 骗红包 Marry老师收完这些照片,表现的十分满意。 然后开始给大家讲课,今天给大家讲的是如何让男人给自己买喜欢的礼物。 Mary老师开始跟大家说。 “你们跟男生约会出去吃饭的时候,可以选在商场附近的一家餐厅。然后等到吃完饭,两个人就一起相约走路,溜达溜达,逛商场。 然后走到某个奢侈品的面前,你们喜欢的话。你可以多看几眼,然后百般犹豫。之后摇一摇头,然后撒娇的说道。 “哎呀,还是算了吧,好贵的哟!” 这样的话大部分的男生就会主动付钱,然后帮你们买下这个礼物。 大家一定要记得,绝对不可以张口跟男生要东西,这让会让男人觉得你物质,你要让他心甘情愿的送给你东西。 只有一个男生心甘情愿的给你买东西,然后在你身上付出,大家要知道有一个东西叫做沉没成本。 当一个男人在你身上付出了大量的金钱或者是时间或者是感情的时候。哪怕最后他发现你们两个人不合适,他也会执迷于自己曾经付出那么多的东西,所以不会轻易的放弃你。” Mary老师说着这些,然后就开始跟所有的学生炫耀他最近刚交往的凯子给他买的名牌包。 那是一款驴牌的口红包,虽然价值不高,并且小小的,但是也有3万块钱左右。 这个老师对大家说道。 “这是和我只见过一面的男生,这个男生的经济价值并不高,但是他也会送给我三万多块钱的东西。 当然我还是不建议大家交往这种价值低廉的男生,这样的男生可以偶尔在我们贫困的时候支助我们一下。当然也可以培养几个脾气秉性比较好的舔狗当做备胎使用。 但是我们的主要目标还是要放在那些真正有经济实力的大款身上。 最后我再交给大家一点,就是每逢节日的时候,如何让男生给你发红包。 你可以给你所有交往的对象,每到节日的时候给他们一人发52块钱的红包。 大多数的男生会觉得不好意思,然后变回给你一个更大的。最少的也会回88元,多一点的会回520或者是1314,甚至还有回的更多。 如果你们每个人的手上有100个男生资源的话,你们每个人付出52,平均一下,每个人回给你520。 那么每个节日你们的收入就可以达到4万块钱左右。” 我听着这些话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里面每个女生竟然要吊100个凯子,我的妈呀,这些个女人要是在以前刚刚建国的时期,一个个绝对会被流氓罪抓起来,然后枪毙掉。 这个时代还真的是不同了。 记得清清楚楚,我之前有看过一起新闻。 当年有一个女人在大河里面洗澡,然后就被抓起来要治愈他流氓罪,结果经过有关人员的调查才发现,这个女人表面虽然是单身,没有结婚,也没有交往的男朋友,但是私下里和他有着不正当的关系的男人高达十几个。 最后这个女人因为流氓罪被判处死刑。 那是一个只有24岁的年轻漂亮女人。当年那个女人在执行枪毙的时候说过一句十分有哲学的话。 “虽然我现在的样子大家不理解,但是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只不过是尊重自己肉体的体验,和自己美貌的收获。 或许在若干年之后,你们所有人都会理解我。” 这个女人当年的这一番评论和自己的一言在整个新闻界宣起了轩然大波。 当时甚至有报道说这个女人是失心疯,还说这个女人是病态,不枪毙不足以平民愤。 从那个时期到现在,只不过过了短短的四五十年的时间,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社会当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就像这个班级里面桌子的三十多个女人一样,这些女人如果放到当年的话,哪一个不比那个被枪毙的年轻女子更加的叛逆,更加的让人难以接受,难以理解。 现在还真的是社会不同了,这些女人一个个的不好好在家相夫教子带孩子,新的社会让女人有了自由工作的权利,有好多女人勤奋自主,就像莫小雅和苏丹红忙着于自己的事业。 可是竟然还有这么多的女孩儿甘愿当寄生虫,甘愿做这些投机取巧的工作。真的是辜负了这个社会对妇女的解放。 不时,这一节课便就结束了!其实这一节课也没有讲太多的东西,只不过就是教这些女人如何和男生相处,如何吸引男人给他们身上投资。 这好像涉及到一点点的两性心理学,但是这个Mary老师应该也不是专业的心理学专家,虽然它的表面长得十分像一个真正的名媛,穿着打扮也十分的阔气。 凭借他的举手投足,一般人还真的看不透他其实是一个假名媛。 但是如果和他交谈的时间久一些的话,还是可以拆穿这个女人的本来面目。这个女人说话的时候和莫小雅的发小如出一辙,都是那种十分爱炫耀,并且自负于自己的美貌,认为一个女人如果年轻貌美就可以拥有一切。 最后,Mary老师和大家说。 “明天中午,大家有一个去晋城的宝格丽酒店拼下午茶的活动。 咱们学校会为大家统一安排租车,乘坐的都是高级的加长林肯,然后租车的费用是两千块钱,高级下午茶甜点的费用是1800元。明天会用到的包包和服装,总共的租赁费用是2300元。 咱们班级里现在共有32位同学,2000+1800+2300,加起来一共是6100块钱。 如果所有的同学全部参加明天的拼单话,每个人只需要平均支付不到200块钱,然后大家也可以提前到咱们的学校,有咱们学校的专业造型师为大家设计妆容。一次化妆是200元钱。 也就是说,如果大家明天想要参加这个拼单,现在大家就可以报名,然后明天带着相应的费用来到学校,大家先集体化妆,然后乘坐加长林肯去到宝格丽的酒店拍下午茶的照片。 如果大家每个人愿意多出100元钱的话,我们学校还可以为他家提供专业的摄影师和高级的照相机。并且还配用专业的批图技术。大家如果有意的话,现在举手报名,我确定一下人数。” 这么平均全套从头到尾算下来的话,一个人大约不到500块钱。500块钱就可以拍摄出坐着加长林肯的照片,还有去宝格丽的高级餐厅吃下午茶,自然所有的穿衣和配饰都是全部的奢侈品,名牌货。 我万万没有想到,这些女人朋友圈里的一张照片,竟然价值500块钱这么贵。真的不知道这些女人花钱炫耀究竟是为了什么? 然后下面听课的这些女人一个个举着手踊跃的报名。 我给苏丹红和莫小雅两个人递了一下眼色,他们两个人也只好缓缓的举起了自己的手臂。 最后统计全班所有的女生,除了两个女生不参加以外,剩下的30个女生全部参加。 然后明天一个人交500元钱,明天早上8点在学校门口集合,大家进行统一的服装打扮。 然后中午11点准时出发,一起坐车向晋城前去。 这节课终于上完了,我和苏丹红,还有莫小雅一起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我万分不解的问苏丹红。 “你说这些女人是有病吗?为了拍几张照片竟然要花500块钱,有个那些照片,他们就可以不吃不喝吗?” 苏丹红淡定地一笑,还是女人更加了解女人。 “臭弟弟,这你就不懂了吧。现在这个社会,你们男人真的很好骗! ------------ 第六百四十一章 拼单下午茶 看见一张甜美的照片就觉得对方跟你聊天的一定是美女。听到人家发来温柔的语音,就觉得对方一定是一个软萌的妹子。看见这些女孩儿每天高精致的生活,就把他们当成了白富美。 然后天天想着自己摸到个馅儿饼,可以不用付出就可以吃晚饭。 我发现你们现在这一群男生,真的完全没有当年咱们父亲那一辈男人的那股子斗志。 要不人家都说你们男人才是最现实的,谈恋爱的要求很低,要找一个好看的,拿的出手的。 结婚的要求很高,要找一个有性价比的,务实的。等到老了之后还要找一个性格温柔,能当全职保姆的。 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自己究竟是什么样子!我发现现在这个年代,你们男生真的都是长得丑,想得美!” 不过苏丹红对于明天的拼单任务完全半点不感兴趣。 “不就是去个宝格丽酒店吃甜点吗?有什么高级的!我之前经常和元元一起去晋城的那个宝格丽酒店。 他们家之前推出的下午茶套餐还真的是蛮不错,有一款红丝绒的酒心巧克力冰淇淋蛋糕味道真的是相当的可以。 里面的酒心用的是上好的朗姆酒,他那个红丝绒的颜色完全不是用色素,而是用天然的水果用的是树莓。用颜色比较深的树莓再混上一点纯白色的草莓,调出来的那个颜色简直是惊艳。 并且巧克力的外皮也是十分高档,用的都是纯洲域进口的高级黑巧克力,味道一点也不是那种甜腻的感觉,而是特别有层次感,那种纯正的黑巧克力,里边含的代可可脂比较多,它是减肥的,吃了还不会发胖呢! 我以前经常和元元去晋城吃下午茶,只不过最近这半年的时间,那个宝格丽酒店可能是厨师换了还是怎么的,我觉得他们家下午茶的质量简直是越来越差! 我最喜欢的那一款红丝绒巧克力冰淇淋蛋糕没有了,现在换了一个还是蛮普通的什么七彩珍珠铂金慕斯。 价格贵了许多不说,味道真的直线下降。就是用那一些模仿珍珠的硬糖,然后和可以吃的铂金纸片搞噱头。弄得好像蛮高大上一样,口感跟之前的那一款蛋糕真的是差了不止一点半点。 最最可气的就是,之前只要是他们酒店的会员就可以预定靠窗的位置。他们那个酒店有一个靠窗位置的观景还是不错的,对面就是晋城十分著名的投影大厦。 那个投影大厦,整个大厦的玻璃全部都是由LED屏制作,并且是3d的投影技术。屏幕上有的时候会实时显示大楼碎裂的景象,看起来真的相当真实,相当壮观。 可是后来他们酒店为了提高利润,竟然不让会员提前预定,而是采用高价格拍卖的方式将那个最好的位置拍卖出去。 反正总之,我觉得他们那个酒店现在有一些差劲。我觉得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出现在晋城的酒店经理上。 这个新任的经理应该是太注重眼前的利益了吧!” 我对这些高档的酒店实在是没有太多的感言,这一点莫小雅倒是和我十分相似。我们两个人都是普普通通的草根阶级,别说是去这种酒店专门吃一个下午茶。我觉得下午的时候能吃上一桶泡面,其实也是蛮幸福的。 要知道现在的桶面价格真的是越来越贵,并且一杯桶面吃不饱,两杯桶面吃不了。一杯普普通通的红烧牛肉面,里面加上一个卤蛋,一根香肠,这样来上一袋涪陵榨菜的话,这么一餐加起来就要小十块钱,还比不上直接去工地来两个大馒头,然后配上两块腐乳来的实惠。 这个社会的物价真的是越来越高,普普通通的穷人每天为着市场里面块八毛的萝卜白菜开始讲价。 而那些有钱的女人,竟然会为了吃一块小小的蛋糕,然后开那么远的车去到另外的一个城市,只是为了下午喝个茶,吃个点心,喝一杯咖啡。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莫小雅完全没有关注我和苏丹红在这边说的话。她现在正在十分热切的盯着自己的手机看。 我忍不住询问他。 “你又在看什么呢?是哪个明星帅哥,还是什么养猫秘籍?” 莫小雅自从收养了他的猫儿子,现在他完全就是一个实打实的猫奴。 每天搂着自己那个猫儿子睡觉不说,天天给自己猫儿子喝的是矿泉水,然后自己烧凉白开水喝。给猫儿子买了好多猫粮,还有宠物零食以及化毛膏。 然后自己每天喝着粥,吃着咸菜减肥。一个自己都是十分邋遢的女生,竟然每天会给他的猫儿子清理猫砂处理便便。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莫小雅面对猫儿子的样子,总觉得他的身上有一些母性的光辉。 我发现好像所有的女人天生都适合当母亲,应该是他们的骨子里面,血液里面就有着当母亲照顾别人的基因。 莫小雅就如同一个娘亲一样在宠爱着自己的猫儿子,是那么的和蔼可亲,有耐性。即使他的猫儿子已经把他的整个床全部占据,并且每天淘的就像顽皮鬼一样。 莫小雅依旧十分有耐心的处理着猫儿子的点点滴滴,并且每天面对这个小调皮是那样的乐此不疲。 莫小雅抬起头看了看我。 “我在看一个独立女性的博客,不要说人家这篇帖子写的是真好,我给你读一读,你听一听,这简直是说出了我的心声。” 我淡定的点点头。 “读吧,我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帖子,把你的心声都给激荡了出来!” 莫小雅开始声情并茂的给我和苏丹红朗读道。 “到了年龄必须要结婚吗? 你身边的人都结婚了,你开始慌了,也试着去相亲了,你甚至有点害怕提及自己的年龄了。 身边人总是热心的告诉你,“你再不结婚,好男人都被挑光了。” 这句话,真好笑。 大概是想笑死你,好继承你的爱情吧。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去过超市蔬菜区,你看看,凡是热闹围观,挑来挑去的,都是打折的菜,如果你的身边没有好男人,那只说明一个问题,你需要努力换一个圈子,江河湖海很大,游出了你的小池塘,你才会觉得,小泥鳅可爱,那又怎样,你要的是白海豚,星辰和大海。 如果你有野心,也有能力,那就跳出你的圈子,去找那个跟你披荆斩棘的骑士,别让那些催你结婚的人把你拉到平庸的生活里,你说你怕遇不到好男人,相亲了很多次也累了,想想算了,随便找一个人嫁了吧,你看,明明是你放弃了努力,你咋一转头,就开始埋怨这世上没有爱情呢。 你想在超市打烊前的蔬菜区,挑新鲜的蔬菜,是不是自己逗自己乐呵呢,你要真有吃新鲜蔬菜的那份心,去早市啊!可是,你懒得起床啊,所以,只能在夜市一大堆蔫儿吧唧的菜里挑点凑合的,一边挑还一边安慰自己,这颗菜,还行,所以,怪谁喽? 有多少人一辈子也碰不到爱情,就是因为懒得让自己变好啊! 比你优秀的人,比你还努力,这就是现实。 很多时候,是你不配拥有爱情,是你让爱情失望了。 你说你读书,练马甲线,熬夜加班,可是呢,这些事儿留下的,不是你身上的气质,兜里的钱,和对生活一如既往的热情,而是,自以为是的优秀。 你以为的优秀,和别人眼里的优秀,不一样。 ------------ 第六百四十二章 成熟幼稚 你不信的话,让身边的朋友给你介绍个对象,你试试,你配什么样的人,那才是他们眼中的你。 别对生活使用障眼法,你该吃的苦一点都不会少。 人这一辈子,要是委屈着活,随便结个婚,就够了,干嘛非得死乞白赖得的嫁给爱情。 因为那个对的人,像是热乎的白米饭被浇了一大勺带汁的卤肉丁,葱油面上放了一片溏心煎蛋,北方生煎旁加了一碗飘香的紫菜蛋花汤。原本只是一个人的路,突然在下雨天多了一把伞,夏日骄阳下多了一大盒冰激凌,疲惫难熬的深夜里多了一个拥抱,你知道身后有人等你回来,从此你不惧这世事多残酷。 可是,你知道的,有些姑娘无论怎么努力,也不过就是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 有个姑娘私信里跟我说,我没有大城市的户口,也没有愿意富养我的父母,这些年我一直很努力挣钱,我只能靠自己,我不求嫁的多优秀,我就想要一份普通安稳且长久的感情。 其实,我觉得这才应该是咱们女生大多想要的真正生活。 曾经有一位哲人说的好,先变优秀,再谋爱情。 爱一个人最阴沉的方式,不是像舔狗一般每天围在他的身边,问他吃了吗喝了吗,事无巨细的照顾他。然后问了他失去了自己的人生。 爱一个人最好的方式,是让自己变得优秀,让自己变得性情平和,让自己变得积极阳光,让自己变得更有价值。 只有当你自己变得更好的时候,你才能给对方一个优秀的爱人。所有人需要的都是一个优秀的爱人,而不是一个每天陪伴在自己身边好好叨叨,磨磨唧唧,并且毫无半点吸引力的老妈子。 ……” 我就知道莫小雅关注的一定是这种婚恋的帖子。最近这个丫头简直入魔了,一边抵触着相亲结婚,谈恋爱。一边有时候也会迫不及待的看一些什么星座呀,爱情啊缘分的讲解。 根据我的分析,莫小雅现在就陷入了一个生活的纠结期。 他一边十分不满意自己的现状,觉得单身的生活可能会让自己更好的提高,他会害怕,如果倘若自己真的谈了恋爱之后,如果在结婚生孩子的话,自己好不容易搞起来的漫画事业又会下滑。 并且莫小雅每天觉得自己没有充足的时间,他十分担心如果自己跟男人出去约会的话,会耽误自己的创作时间。 他也沉思过很久一段日子,他并不是不想结婚,他并不是不想拥有自己的爱情。只不过在当下这个时间段里面,他还是选择了事业而放弃了那一份虚假的感情。 我有时候也会忍不住的问他。 “你是真的不担心自己变成老姑娘吗?你想一想,如果你真的到了三十五六岁还没有嫁出去的话,你可能会错失这个世界上很多优秀的男青年。或者,说不定你在耽误这几年的时间,你就真的会把自己一辈子的美好都给错付了!” 莫小雅当时万分镇定地摇了摇头。 “我觉得不会,你想一想现在的我,没有稳定的工作,虽然漫画事业刚刚有所起步,可是我的确还是一个行为邋遢,生活并不能自理,并且骨子里也没有十分成熟的女人。 你说现在的我会匹配上一个什么样的男生,大抵就是一个普通的有着稳定工作,但是长相一般,或许也有着很多缺点,同样不成熟的男生吧。 我觉得人生就像下棋,人要做到走一步看三步,走一步看十步。 我不能因为现在自己还年轻,然后已经到了该结婚的年纪,就随便去选择一个男人跟他结婚,生孩子。 那么我这样的做法就是对自己不负责任。我现在什么都没有拥有,或者说我的心里也不够强大,我的思想也不够成熟。我就特别盲目的去选择结婚的话,那么未来我会面对怎么样的生活? 虽然我的父母总是跟我说,等你现在结婚了,生个孩子,孩子我们养,我们照顾什么都不用你管。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结婚组成一个家庭生一个孩子,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我再也不能像现在这般盲目任性,我不能天天懒惰的不做饭,而是吃外卖。我不能每天由着自己的性子睡到中午睡到下午,我也不能完全不顾及他人的感受,有的时候一直玩儿手机玩儿到凌晨才睡觉。 等我结完婚之后,不管男方的工作是否优秀,无论他的工资挣得比我多还是比我少,不过从现在的环境来看,咱们槟城的这些男性,我估计这辈子是找不到挣的比我多的男人了。 即使男方的工资比我少,可是人家一定是朝九晚五,早出晚归。就算我早上不用为他做饭,就说人家中午可以吃单位的食堂,那么我晚上不也是要为人家做上一顿热热乎乎的晚餐吗? 我每天不也是要打扫自己的家庭,每天至少做1~2个小时的家务,然后帮男人洗衣服,帮男人整理一切。 如果怀了孕,生个孩子。我的父母的确可以做到像他们所说的,从孩子出生那一天开始,他们负责帮我带孩子,他们喂奶,他们换尿布。 等到孩子上学了,他们负责接送孩子,他们负责督促孩子的学习,甚至我都可以把孩子送到他们家,我完全撒手不管。 但是这个孩子怀胎十个月的时间,他不是长在我的肚子里吗?跟何况我自己千辛万苦生出来一个孩子,我也想要好好地教育他呀,隔代老人管理孩子会溺爱的呀!我也希望自己的子女可以很优秀,我也希望我的女儿或者是儿子可以健康快乐的成长。 我也希望我可以成为一个真正的优秀的妈妈,给我的孩子一个坚实的后盾。 我不是不喜欢孩子,我也不是抵触婚姻,我也不是抵触爱情。反而是因为我把这些东西看得太重要了,所以说在我没有彻底准备好之前,或者说在我觉得我自己还不够成熟之前,我还承担不起来这一切之前,我不想盲目的让自己走进婚姻生活。 我不想把自己婚后的生活搞得一地鸡毛,这个世界上有好多人都说,尤其是有好多女人,他们都会说等你结婚之后就明白了,但是那时候才是自己这辈子最幸福的那几年。 可是我却不赞同这样的话,我觉得每个人的人生都有着不同的阶段。 当你到了一个阶段,你的身体,你的心灵已经适合走向婚姻的时候,那么你再进入婚姻的话,你不会过的不幸福,而是会拥有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可是我现在我的心灵完全没有到进入那个阶段的时刻,我只是想要再多几年的时间好好梳理一下我自己。 我承认我的确可能相对来说比较幼稚,当很多我的同龄人已经正式开始工作的时候,我可能还沉沦过一段时间。 我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个自己人生的方向,我不求我可以做的多好多高多棒,但是我现在做的每一件事情我都需要让自己的心里有一个底。 一个没有让我有任何保障的事情,我是万万不会去接触的!” 听完莫小雅这些话,我倒是觉得他并不是不成熟,而是想太多。 其实想太多这件事情是一把双刃剑,有好也有坏。具体怎么说呢!尤其是女孩子的话,如果他什么都不想,在自己20出头的年纪,就随随便便的嫁人生孩子,那么他的日后是一定会吃苦头的。 ------------ 第六百四十三章 学校集合 可是如果真的一切全部想太多的话,有很多事情是一辈子都准备不好的。我们没有办法做到把一切全部准备的特别好,然后才去行动。 我们能够做到的就是每天都做心情最好的自己,在一边准备的过程中一边去进行着某些事情,这样才会在不知不觉之中让自己得到很大的提升。 今天一切事情已经完成,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好好的睡上一觉,今天晚上还要去饺子馆里面上班,然后等到明天的早上8点,我们是片刻都没有时间耽误,就要赶到那个学校里面去做造型整理。 我和苏丹红现在刚刚正在最甜蜜的时期,我们两个人简直是一分一秒也不想分开。所以没有办法,我只能每天陪着她继续去上课。 转眼便到了第二天早上8点,我强迫自己睁着自己懵懂的睡眼,然后送这两个女人一起去那个名媛培训班里面上课化妆今天去宝格丽酒店拼单那下午茶。 刚刚到学校,昨天伸手报名去拼单的30个女生几乎已经全部到齐。 紧接着便就是200块钱,一位的专业化妆师化妆。 苏丹红看这梳妆台上的那些化妆品,表情有些鄙夷。 “啊呀!怎么这些化妆品都被人用成那个样子,看起来真的又脏又乱的!” 在这个小小的教室之中,有一个超大号的梳妆台。 上面有很多看着比较脏的化妆品,我对于这些化妆品并不认识品牌。 只有莫小雅在一个一个的数着。 “Sk2的血水乳,雅诗兰黛的隔离,阿玛尼的粉底液,涂酷的阴影,五花肉高光,杨树林的斩男香水,3ce的眼影,nars的腮红,香奈儿的蜜粉,rt的美妆蛋,别说这些还全部都是大牌子的,并且色号也比较齐全。我的妈呀,还有萝卜丁的口红!只不过这些化妆品不知道被别人用了多少次,这些化妆品我和丹红姐都有的嘛! 早知道用的也是我们这些的化妆品,我们就把自己的装备拿过来好了!才不想跟他们共用同样的东西。” 我无奈的耸耸肩膀。 “没有办法,你还真的以为这个世界上全部都是名媛?要知道,根据咱们国家的最新报告显示,月入1万以上只占咱们全国总人口的5%。月入4000块钱以上只占咱们全国总人口的30%。 要知道你和苏丹红两个人现在全部都是前5%的那一个行列,你们两个人的化妆品当然全部都是大牌子最好的。 但是对于这些拼单的名媛来说,他们也只能在享受拼单的过程当中才可以用上这些大牌化妆品,化一个美美的全妆。” 莫小雅也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那为什么每天我刷抖音和快手,总觉得这个世界上到处都是有钱人,反而会显示的自己那么的渺小,那么的无助。 按照你刚才说的那个人口普查和统计表,我的日子过的应该还算是不错,比较名列前茅的呀!” 我道。 “第一个是因为只有那些有钱有时间的人才会每天在快手和抖音上炫耀自己的生活。 第二个就是有很多在抖音和快手上炫耀自己生活的那些人,全部都是拼单的假名媛嘛! 他们只把自己生活最好的一面,最好的一部分展示给大家看,所以我们怎么可能了解到,他们平时饿的吃不上饭,只能天天吃泡面的生活。 你想想看,现在你也来到了这个名媛的培训学校,跟他们一起做拼单的活动。 等到今天下午一会儿你把那个大技的豪车拍上照片,然后再把宝格丽酒店的下午茶拍上照片的话。把这些东西传到社交软件上,别人也会认为你是一个有钱人。 其实呢只有咱们自己当事人知道咱们究竟是什么样的档次! 所以说不要相信网上那些浮夸豪华的生活,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大多数的人都是不幸的。 而真正幸福的人,真正有钱的人,只在金字塔顶尖的那一小部分。 要知道咱们国家的家庭一次性能拿出来10万块钱的,人家根本都不多的。几乎大部分的家庭全部都是负债,每个人背负着沉重的房贷,还有车贷。 还有很多家庭根本都买不起房子,还要靠着租房子住。所以说我们平时不能只看社会上炫耀的那美好的一部分,还是要拨开现象看本质才对!” 我们这边正在讨论着关于这些化妆品引发的经济问题,那一边他们就已经开始有人在化妆。 这里表面上说着有什么专业的造型,设计师给做全身的造型打造。但是就凭借每个人只收200块钱的费用我们就可以知道,其实不过就是一些普普通通的会化妆的女生,然后充当的化妆师。 那些真的有名的化妆造型师的话,人家一次的出场费用就要几万几十万的。怎么可能来到这么一个小小的城市,然后给这些根本就没有钱,只能靠拼单营造虚假现象的女生们做造型。 这个化妆师看着年纪并不大,大约也就只有20出头。应该也是那种从来都没有上过大学,然后直接进入社会,然后在影楼里面帮别人化妆的学徒。 他给那些女生做化妆的工作,用的什么美妆蛋也都比较脏。 苏丹红一边看着这个化妆师给别的女孩儿化妆的手法,一边无奈的吐槽道。 “哎呀,你这个化妆的手法根本就不对嘛!粉底液怎么可以那么往脸上涂啊,要一点一点用美妆蛋拍开好不好,并且下手的时候还是要有一定力道的。 你这么抹的话会把粉底液弄得不均匀,不干净。 哎呀!你究竟会不会化妆嘛!还有这个眼影你要一点一点少量晕染的呀!你现在这是怎么搞搞的眼影好脏的,这样看出来妆容很脏,一点都不高级的。 并且这个女孩子的眼睛有点肿,就不要给她弄现在比较流行的酒红色眼妆了嘛! 像这样的肿眼泡就用经典的大地色系,不要涂高光的。就用普通的大地色,然后纯哑光的眼影,一点珠光都不要涂才好的嘛!” 苏丹红真的完全忍受不了这个低劣化妆师的廉价化妆技术。然后没有办法,他只好自己上手。 拿着桌子上他万分嫌弃的这些看起来比较脏的化妆品,然后先给自己画好了一个全妆。 所有的女孩子看到苏丹红化完妆的妆容和造型,一个个简直是惊叹不已。 “哎呀,这位小美女姐姐。你帮我化妆好不好!” “美女姐姐你也帮我化妆吧,你的化妆技术真的是太棒了!” 苏丹红在第一时间就和这些年轻的女生打成了一片。 莫小雅也无奈的耸了耸肩膀。 “丹红姐真的到哪里都可以吸引别人的注意!他真的是当之无愧的众人焦点。” 我也无奈的点点头,完全赞同这一个说法。这些个女孩子就算是在用那些美丽的照片装饰自己,他们根本就从来都没有体验过真正名媛的生活。 而苏丹红,虽然表面上每天看着和我们一起在饺子馆里面混,人家真的从小到大都从来没有缺过钱,用的全部都是高档的产品,吃的全部都是高档的饭店。从小到大的生活差距,这怎么可能是几张照片就能够抹平的呢! 那些女人在那边围在一起讨论化妆,我和莫小雅在旁边坐着,开始聊天。 莫小雅对我说道。 “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到了一只浑身全部都是毛的大猩猩,然后向我攻击。 我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小弟弟,你在饺子馆里待了这么长的时间。 ------------ 第六百四十四章 解梦 对那些道家的东西有没有一定的研究?你知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情吗!” 然后我开始信誓旦旦的跟莫小雅说道。 “梦魇当中,有一个像大猩猩一样的东西,毛茸茸的,出现在你面前。然后就动弹不得,十分让人惊慌。 其实我对解梦这些事情倒也不是很懂,我之前有看过一本关于这些神神怪怪的书籍,那本书仅里面说到。一些妖怪精灵其实和人一样,有的也很会装腔作势。经过勘察,其实只是一只老鼠有了灵性来给自己的后代报仇。因为很小,所以要变的很大。这样才能吓唬住人,在妖怪的世界,这样的现象十分常见。 很多成精的妖怪都要变的很大,曾经有一位道士给一位善信处理家中仙堂,仙塘指的就是咱们东北鬼狐一流,家中的仙堂不宁,不但自己难受,还让家中的人不顺,甚至遭遇血光横祸。那个道士到他家中一看,一条足有五层楼高的大蛇恶狠狠的看着那个道士。因道士出门时常带一个小小的天篷尺,拿出来天篷尺的时候,这蛇就老老实实,并且变小了。 在妖怪的世界当中,体形越大,也证明能力越强。但这种例外也是有的,有的会是外表十分特殊。还有人说,在同一个城镇里有一个小伙子打死了一条蛇,这条蛇通体纯白,唯有头顶有一个如同朱砂痣一般的红点。自从打死这条蛇之后,这个小伙子的人生就废掉了。 虚张声势,在妖怪的世界里面非常普遍。其实说起来,这些鬼狐野兽修行比人类要更容易一些,但进步的速度与人类相差是天壤之别。但上天非常公平,若是你有机缘,连山野鬼狐也一样能够得到机缘的护佑和道人的点化,道长的金口封赐也是有很大作用。 山野鬼狐比人修行容易主要体现在欲望更小,因为它们只秉持一个理念而活着,那就是生存。而人类已经并不仅仅满足於生存了,更多的欲望在人类的世界和思想当中纵横不停。这就影响了人的修行,设置了很多的障碍。 说起来,这些山野鬼狐只有一部分可以称得上是仙,因为它们成仙的名册都归东岳管辖,碧霞元君负责考核,而位于陕西省的骊山老母则会随机点化。 《白蛇传》当中,说白素贞的师父是骊山老母并不是空穴来风,而是有一定道教神话依据的。只有鬼狐一流在东岳入册,才能称得上是仙,而想再升高,就要靠修炼,靠功德,或转世为人,以万物之灵、五行同具、阴阳轮转的身体来进行修炼。道教称人体为炉鼎,也与此有关。这个贫道在过不久会略介绍一些丹道内容的时候讲出来。 不论是否被列入东岳名册,这些鬼狐们也都喜欢被人称之为“仙”,这样天长日久的被人如此称呼,人的信念就会让它们的能力增强或提升,因此,大仙的足迹从最开始的东北三省已经遍布了大江南北。在南朝国国也有很多跳大神的, 让这个庙不再灵验。这个是正道的道士不会做的事情。但是在大仙的世界中,经常拘押别人的保家仙。为何如此? 因为只要知道你家,记住你家堂单上的名字,就可以做到。因为名字就是最短的咒语。那么,你写满了名字的堂单能安全?现在我们活人都注意保护个人信息,因为会泄露我们太多的事情,何况他们。而且还有的人将家中过世之人也写在上面,不怕魂魄被羁押? 在最早的时候,称之为保家仙,而后,不知道从何开始,又出现了出马仙。最早的那个时期,出马仙攀附佛教,出马仙也都以佛教形式进行各种活动。而后,开始自创自称出道仙,来再次抬高自己的位置。贫道和弟子们讲过,想想十年前,是否有过出道仙的说法?你自己仔细回忆,然后看看现在,所谓的出马仙和出道仙开始攀附道教,也插上了五营旗,也使用了道教的玉皇印和道经师宝印。甚至有的穿上了道袍,披上了法衣,击打起来了号令。 不需要多说,很多出马仙都参加了道教的传度,不懂道教,却持道教之牒,施展出马仙的方法自称道法。而实际论起来,炼度尔等不明水火,奏章尔等不知元辰,甚至不敢取天罡。 现在,大仙开始攀附了萨满,认为自己是萨满。而真正读过历史,研究过萨满的人应该最清楚。萨满没有明确的信奉神灵,主要信奉的是天地、祖先和过世的萨满法师。并且萨满的穿着是一直都有的,而早在十年前,出马仙是根本从形式到方法都与萨满一点边际不靠,只有跳大神才是萨满的真正分支。现在来说,只是出马仙融合了跳大神而已。要知道,萨满也是随着交流从国外来的,所以萨满的称呼,在国外也是存在的。最早的萨满是女真族信奉,那么自称家传多少代萨满出马仙,你懂满语吗? 部分大仙是非常不正派的,总会说别人身上有仙家,要供奉。然后收取立堂的钱财,而这个人实际上没有,是由大仙派遣一部分的大仙到你家中,并“搬运”你的财运。这也是为什么一部分人立堂之后,突然身体不好,财运不佳,问题主要就是来源于这里。而你若出问题,必然会再去找立堂那个人,立堂那个人则开始继续为你处理,处理是不可能免费的。这样,你就变成了一个长期的“饭票”,这就是为什么在大仙的眼中,带仙的人那么多,这也是为什么在东北,自称有仙的人也那么多的原因了。 至于所谓的“上方语”“上方文字”,还是让你自己想,想想倒退五年前,有这个出现过吗?为何这个现在出现?为了让自己更加神秘,让自己更加难,让你觉得更加高深,同样的来说,这就是包装。 有些人天生就淳朴善良,乐善好施,与人为善,这是与过去生中善业的熏修有很大关系。有些人天生邪恶,喜欢坑蒙拐骗之类等,这一类人,在过去生中也多是常行恶事,而有了这种习气的存在。 这些是从善恶心的角度来看一个人是否有善根。还有就是从出离心,利他菩提心来观察,看看这个人学习道法,是否有出离世俗之心?是否有舍小我、利众生的菩提心。这样就能看出这个人的善根深浅来。 归根结底,善根深浅是一个人过去累世行善多少的显现。 缺少善根,修道难成 人没智慧,可以慢慢学习开智慧,如果没有善根,就会被自我所束缚,被贪嗔痴慢疑牵缠,就会对修行合“道”失去信心。 而缺乏善根的人,就拿修道来说,刚开始他会觉着很稀奇,静修不到几天,听说世间又有位大师很“厉害”,就会又跟人家跑了,如此反反复复。说好听一点,这叫对修道没有信心,说不好听一点,就是过去善事做得不够,没善根。 现在有很多人就是这样的,转心不转,思想不转,行善不行,整天到处拜大师,整天就知道烧什么纸钱,学画符,学炼什么灵丹。都没有找到原因在哪里,根结在哪里,一味地迷信,到头来花了不知道多少钱,耽误了多少精力和时间。这些其实都是修道的善根不足,障碍现前,这些都是自身感召来的恶果。 ------------ 第六百四十五章 大师 所以,若是决定发心修道,一定要培植自己的善根,否则心不定,明师难遇,道法难求。 我所说的这些也都是之前一个大师跟我说的话。 那个大师还对我说过。 善根可以培植吗? 善根是可以培植的,那我们该如何培植善根呢? 首先,相信祖师大德那句话,罪从心起将心忏,心若空时罪亦亡,心亡罪灭两俱空,是则名为真忏悔。要做到真忏悔,修道必先做到从每一个恶念上边改正忏悔。要日行三忏,发大决心,改过自心。 其次,要放空自我意识的执着。现在有些修道的人,你直接给他提出问题,他很不高兴,如果有人说他一脸的道相,说他有大善根,就高兴地不得了。所以多少祖师大德都说一句话,众生听骗不听劝。只有放空自己的内心的观念和知见,才能接应到善知识的教诲。如此下去,广结善缘,常常修正自心,出离心和菩提心才能够日日增上,善根便能具足。 最后,要懂得,我们人要以得一切智慧,起于一切行善。 道长遇到过很多次,善信们向师父提出拜师修道。师父常常回应,真道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学的。首先就要看这个人是否能坚持发大愿,行大善。 如果想要拥有大智慧,修道能有大成就。那么一定是从行大善开始的。要有善良,先要能看到众生在世间的苦相。 古时候,没有“魔”这个字,而是以磨代魔,而后创造“魔”这个字,认为魔乃鬼怪所成。 没有魔的地方是不能修行的啊,没有魔的地方你修行修不成的,因为你不需要修行了嘛,对不对?没有魔哪需要修行?譬如夫妻相处,互相是对方的魔,在这里受得了、空得了、悟得了就是修道。家庭中各分子在一起都是魔,你磨他,他磨你。有好魔的,大家相亲爱的,这个魔是看不见的。不好的魔呢,天天吵,吵死为止。修行在魔宫里修,是大道,在魔法里打得过,才是成就。修道人经过一层魔障,就跳过一层道业。俗话讲,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能跳得过一丈,就更厉害了。 所以修行不是跑到庙子、跑到山里去,山里谁磨你,算什么修行?有年轻出家人要去住山洞闭关我都供养,但是我都告诉他们,你修不好的,你去三年再下山跟我做事看看。他三年打坐,跟我做事一天就垮了,就受不了。尤其我这个大魔,天天骂他这样不对、那样不对。他在山上受人恭敬礼拜,到了这里挨老师骂就受不了,这个魔境界过不去你不要修道。 受得了魔才是道。尤其你们这些刚刚找上魔境界的,要多注意啊! 古人作的一副对子:能受天磨真铁汉,不遭人忌是庸才。一个人出来做事如果没人嫉妒你,那这人是个笨蛋。又能干又有本事的,一定有人吃醋被人讨厌,在团体里没有人讨厌妒嫉的,就晓得这家伙一定是无用的东西。有你不多,没你也不少,这样一个人一定是个闲家伙。 人做到这样一点价值也没有,很普通的道理。你不要以为这两句话简单,有些人是一辈子拿来当咒子念的。年轻时我风头之健,各方面要打击我的很多,心里很烦,一想到这两句,就哈哈一笑,不理了,真解脱了很多痛苦。 这个话题曾经在很多年之前和弟子们在道观专门开了一场课来讲这些,当时一位全真道士还带来了一群大仙来参加这次讲课活动,很多人回到家中,重新设立了大仙堂之后,恢复了安宁。其实,很多事情搞清楚头绪,明白原理,也就很简单了。 在风水来说,目前地脉北移,所以在北方地区涌现了大量的修行之人。同时,也会有部分修行人向北方前进,带领了修行风尚。这是天道使然,也是风水轮流转的典型现象。这种现象也影响到了一些山野精灵,这些精灵则被我们称之为“大仙”。东北地区首当其中则以狐黄白柳灰五大家为主,而之前地脉在南方的时候也同样有一些山野精怪冒充仙真出现,你们可以想想,是不是和现在的东北大仙如出一辙?自称某某仙,甚至有自称某某佛。 目前来说,大仙已经将自己包装的特别好了,也自抬身价到了一定程度,甚至抬高到了曾经帮助黄帝参加过蚩尤之战,如此荒谬,不足为信。让我们来一一了解这里的事情。首先来说,一个自称道士,抽烟喝酒,你能信得过他是修行人?一样的道理,若你不信,一个狐黄白柳灰吸烟喝酒,自称有修行,你觉得是正派的吗?虽然生命形态不同,但依旧是同样的道理。 最早的时期,就我们老一辈而言,也有很多供奉出马仙的。但是那个时候只是供奉一个牌位,上面写着:保家仙之位。甚至,有的连牌位都没有,就是一个香炉碗一直供奉,可以说是百试百灵。龙悦道长的外婆就是这样一个香炉碗供奉,谁有个三灾八难,给香炉碗供奉一炷香,祷祝几句,那人立刻就好了,并不收分文。老人已经年高九十岁,依旧神采奕奕。 而反观现在,动则一米两米三五米,写的狠不得一面墙都是名字,如此才能展示出自己的“实力”一般。大仙自称,需要将家中仙家的名字都写在堂单上,如此才行。那么问题来了,有的人家,仙家招兵买马,又来了一批,那你翻不翻堂?不翻堂?那你事情就开始频繁发生。翻堂?我想很多人都体会过,越翻越不行,事情越多。其实,问题在于,你们搞错了。老一辈的做法才是最正确的。你好好想想,若是一个月来三次人马,你是否就要翻三次呢?明显是不对的,也是不现实的。老一辈的做法就是一个排位,写保家仙,一次性全部供奉完成,不管你来多少人,你依旧是自己家的仙,那就不存在是否需要再次写名字这种“劳民伤财”的事情了。 另外,还有的人忘记了一个事情。在道教之中,有一个退神符和退神咒。只要念起来,用起来,可以将一整个庙的神都退下去,让这个庙不再灵验。这个是正道的道士不会做的事情。但是在 我们每个人在生活当中,都历经过控制不住情绪!应了那句话道理我都懂,臣妾做不到! 明知道发脾气不好,可有时就是控制不住! 明知道和父母顶嘴不好,可有时候就是控制不住!为什么呢?这个人的福报不够,被业障拖着走! 有小部分带仙缘弟子,只要情绪一上来,便找外界因素,都是老仙闹得。真想给你一电炮! 在我没有踏上萨满这条路之前,从来没考虑过这些问题!只知道什么是因果,自己别做坏事就对了! 有缘主问我:师傅我该怎么修,都说修行要心静,可眼下的生活一团糟,心怎么可能静的下来! 当下生活步伐节奏快,每个人都经历着不同的压力,说出来矫情,咽下去辣嗓子,在别人看上去不是问题的问题,放在自己身上就感觉怎么也过不去这个坎儿!有钱的人觉得钱其实挺好挣,失去感情的人觉得真爱太难找!经历不同,所以世上也本没有那么多的理解和感同身受! 生活本就是每一个人修行的道场,我听过别人说过最多的烦恼就是缺钱。 ------------ 第六百四十六章 阴阳玄策 大部分人觉得只要有了钱,就什么都有了,现在人穷的不是钱,而是心穷,身穷,心量穷,福报穷,智慧穷!为什么缺钱,德不配位! 有的人像小草,来点风一吹东倒西歪。有的人像一座山一样,狂风来袭,雷打不动,这就是能镇得住人,事,物!气场强大,光比较亮,气场比较强,气场这东西是装不来的! 如果这个人镇不住工作镇不住姻缘镇不住考试镇不住周遭环境,汇聚不了人气,于是就会产生生活上的种种问题....,一个人的想法,爱好,追求,心量其实都在这个人福报大小的范围内。福报提升了,爱好和追求自然也会改变,比如我自己以前只喜欢打游戏,而现在却会拿打游戏的时间去多读几本书。这就在一点一滴中慢慢变好!小福报积累多了,慢慢就会变大,人也会随之而来变得越来越好! 好多缘主很苦恼,为什么我就是走不出来,因为你自己心性不好,不能渡人,更别说帮助众生,有的人碰到些小困难小事情,沉不住气,好像一锅汤,倒了一点墨汁,好么,一锅汤毁了! 有的人好像大海,就算倒进去一锅墨汁,大海也不会受到影响,反而会把墨汁冲开,让水变清,自己强大,海纳百川! 有的人祖上福德厚重,那么他生来也福报比较好,无论做错什么事,当下都不会对他有影响,等到他福报用完后便只剩下苦! 有的人天生福报不多,但通过自己的努力,勤劳,智慧,善良,福德积攒越多,就会过得越来越好!修福德不修智慧叫愚。 那位大师还和我讲过他小时候的经历。 我们村子很穷,大家都在一座山脚下种地。从小爸妈就告诉我,千万不要去后山,哪怕他们出去干活,也会把房门反锁不让我出去。 后来我实在好奇,读初中的时候,我偷偷翻过院子的墙跑到后山,走了约莫五六分钟,穿过一片树林,却看见了令我脸红心跳的东西。 这树林外就是一条河,而在那河里,竟然有个女人在洗澡,我连忙就躲在一棵树后面偷看。 开始,那女人是背对我的,河水不深,她动作温柔,缓慢地弯下腰,用一个水瓢将河水舀起来,再慢慢地淋在自己身上。那动作让我觉得好像看见一副绝美的画,甚至都快不能呼吸。 之后,她将身体转过来了,我连忙躲得更隐秘点,心跳也是快到差点昏过去。 那女人太美了,是我没在山村里看到过的。她真是全身皮肤白嫩得如雪一样,莲藕般的手臂上还沾着水珠,阳光照耀下来,闪闪的很漂亮。我还小懂的不太多,竟然没多看几眼其他的,而是傻傻地看着她的脸。 从前面看,才发现那碍事的头发是三千青丝,她有细长的柳眉,一双美目勾魂摄魄,红唇娇艳欲滴,身材属于较小的类型,那一身如雪脂般的美丽让我险些昏过去。 我才知道爸妈为什么不让我来后山,原来是因为有女人会在后山的河里洗澡。 等女人洗完了,她在岸边穿上衣服,是一身白色长裙,很漂亮,如同电视里的美人一样。等她穿好衣服离开,确实消失在我视线了,我才恍恍惚惚地离开。 回到家里,我真是茶不思饭不想,因为担心父母责备,我也没有说自己偷偷去了后山。 第二天,我又偷偷去了后山,可没再见到那个美女姐姐。 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是错过了,或者人家没来洗澡,然而之后我每一次过去,都没再看到她,随着时间流逝,我也就慢慢淡忘。 长大后,我就犹如中邪了一样,交过几个女朋友,但每次等我将女朋友抱到床上,我都莫名其妙会想起那个美女姐姐,对面前的女朋友也就失去了兴趣。使得几年下来,我的感情非常不顺,女朋友也只能吹了。 有些人甚至还以为是我不行,村里有些话传了起来,挺难听的,弄得我心里很难受。我知道自己可以,只是脑子里都是美女姐姐,对别的女人实在提不起兴趣。 农村里都结婚早,我却是一直到二十二岁还没把婚事定下来,爸妈着急得很,村里其他像我这么大的男人,孩子都满村跑了。他们给我安排了一桩相亲,女方家里条件也还行,我试着交往了一阵子,但还是不行,只能提出分手。 那时候我真是伤心欲绝,一个人在村里的小饭店喝得酩酊大醉,最后是小饭店打烊了,我才出来。 我站在寒冷的街上回想起自己穷困潦倒的经历,就在那一瞬间,我突然就顿悟了……!” 我这边还在呱呱不停地讲着,莫晓雅俨然已经被我说的有些发困。 他实在忍耐不了的摆了摆手。 “小弟弟,你说的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呀!你是不是魔怔了?我真的不该让你给我解梦,不就是随随便便做了一个噩梦么! 现在我算是想明白了,在这个世界上,梦全部都是相反的。我做了噩梦,这就代表我会发生好运。 小弟弟,以后有什么大事的事情你还是自己全部藏在肚子里吧,我再也不想听你说这些了!” 我万万没有想到,我刚才说的话可以有这么无聊。但这个大师真的还蛮有本事的!我之前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自从来到黄泉饺子馆之后,我便觉得这个世界上神鬼的事情真的是太过神奇,让人无法理解这个世界上真正的玄妙之处。 后来的时候,我父母都说家里面有一位邻居是天生的出马仙。 说这位出马仙给别人看病十分的厉害,并且自己还出过书呢,叫什么杨大仙对你说阴阳。 我母亲还跟我说起过他小时候的一个经历。 说自己家的一个邻居,然后得了邪病,就请这个很有名的杨大仙去为这个邻居看病。 大仙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然后突然一下就猛地做了起来,然后只见他的身上一跳一跳的完全不停,两个眼睛一直闭着,可是他的屁股就在炕上,一弹一弹。弄得让人好不惊奇! 后来特意有一个人给我母亲指了一下,让我母亲向上看看,一看这个屋子里的房梁上。 我的母亲抬起头来,竟然看到有一个半大点儿的小黄皮子就在房梁上同样一跳一跳的,那个小黄皮子的动作和神情跟坐在炕上的大仙如出一辙。 后来这个杨大仙轻轻松松的就把自家邻居的邪病给治好了!并且只是象征性地收了人家几十块钱。 所以说我母亲从来都很相信这些鬼神玄幻之类的事情,我起初自然是不信的。也是因为来到了黄泉饺子馆之后,才对这些东西越来越半信半疑。 后来就在前一段时间我腿骨折之前,那个时候我还跟自己的父母住在一起,住在那个我刚刚买下来的凶宅内。 我的母亲拉着我去那个黄大仙家里算命!算的就是我的前途命运。 那个黄大仙当时对我说了几句话。 “你这个小子的性命属于反命,就是你的命格与寻常人不同。别的人觉得是倒霉的事情,如果发生在你的身上的话,那就是会旺的大运。 你们家里不是买了一个凶宅吗?如果这件事情发生在别人的身上,那么那户人家一定会被妖邪所侵扰!可是你的命格就不一样了,你是越沾这种血腥的东西,你越旺盛。 小伙子,你这个凶宅买的好!你的前途会不可限量的!” ------------ 第六百四十七章 拍照 就没问到我的姻缘的时候,那个黄大仙也在说。 “你的姻缘也与别人不同,你的姻缘就在你的身边!每天可以朝夕相处,结果在我算命之后,没过多久我就真的跟苏丹红走到一起呀!” 莫小雅无奈的耸了耸肩膀。 “还是算了吧,我还是去化妆吧,不要再听你讲这些。” 莫小雅也走到化妆台上,让苏丹红帮她化妆。不得不说其实莫晓雅本人的化妆技术也十分不错,并且最近一段时间他已经将自己的化妆品全部革新升级,跟苏丹红用的全部都是相同的牌子。 两个人用飞快的手法将脸上的妆容画完之后,然后剩下的就是换衣服。 我们原本以为是一个人穿着一套大牌衣服,然后集体去到晋城的宝格丽酒店。万万没有想到今天只提供了三套衣服,30个人却只有三套衣服可以选择。 第一套是一套纯白色的西装外套,应该是法国的一位著名的设计师设计的。并且这个西装外套十分有设计感,材料用的是那种不起皱的高级纺织棉尼,西服裤子的垂感也相当不错,虽然整套都是白色,但是一不显胖,二还会修饰的身材十分有型。 第二套服装是一件改良版的旗袍吊带裙,重生成为米白色打底,上面点缀着浅紫色的小花。 这一件吊带裙上面是大大的方领,可以绞好的呈现出穿搭者的锁骨和臂膀,并且这件吊带裙的纱是那种硬纱的材质,也是可以完全将穿搭者的身材修饰的相当美好,显瘦遮肉显胸臀,收小腹。据说这是咱们国家一位青年设计师自己设计的高定款,并且这款长裙有着旗袍的改良款式,并且还是走过戛纳时装周的经典款。 第三套服装是一趟老佛爷亲自设计的裸色紧身上衣和同款色系的阔腿裤。 这一套衣服对身材的要求就会相对来说高一些,如果身材姣好,凹凸有致的女人穿上就会把自己的身材更加美好的呈现出来。但是同理而言,如果身上腰腹之间有什么赘肉的话,也同样会把自己的缺点完全暴露无遗。 但同样这第三套衣服是所有衣服当中最简洁,价格最昂贵的一套。 因为在时尚间流传着那么一句话,简单就是经典。 这三套衣服,每个女生可以根据自己的喜欢程度选择不同的衣服。当然不可能现在就让他们把这衣服穿上身,而是需要全部拿到进程之后到每个人拍照的时间,每个人才可以换上这套衣服。 至于其他的包包配饰也全部都是一应俱全。根据这三套衣服的每一套衣服都配了同样相同款色的包包,还有什么珠宝首饰,耳环,项链,戒指。就连头上的发卡或者是装饰的用的帽子,或者是脸上戴着的墨镜,也全部拍搭配的整整齐齐。 当然这些配饰同样也全部都是货真价实,价值不菲的东西。 如果能穿上这么一套衣服,包包和配饰的话,那么一个人500块钱的费用还真的是不贵。 但是据说这些东西全部都属于这一所学校,其实也都是之前这些名媛一个个拼单,然后凑钱买回来的,结果他们拼单抽钱买回来的这种高档奢侈品却不能归为自己享用,并且以后每次穿戴的话竟然还要再次付费。 那个名叫Mary的老师,把这些东西全部整理好之后,这些高昂价值的衣服和配饰全部由他一个人统一保管。 然后我们下面要拍的第一组照片就在我们槟城当地,就是豪车合影。 据说他们在汽车租赁公司租了一个超级豪华的纯黑色大G。 然后选择停靠的位置就在我们滨城的江景旁边,这个学校里提供的专业摄影师和专业摄像装备都已经到了江边等待。 我们这三十多个拼单女学生,大家一起在学校的门口却只能等公交,然后一个一个挤上公交,一起往江边的拍摄基地赶。 我和这三十多个女学生一起挤上公交车的时候,就连车上的乘客和司机都纷纷诧异。 这是从哪里一下子涌出三十多个美女,画着的全部都是超级精致的妆容,并且就连头发也做的一丝不苟。长头发的就弄成了时髦精致的大波浪,短头发的就做成了酷炫的现代风。苏丹红还是秉持着她以往常用的造型,性感妖娆大波浪。 至于莫小雅,今天的发型弄得真的是超级漂亮,莫小雅的头发属于半长不短,整整齐齐刚刚好到肩膀,平时看起来就像一个小学生一般,显得有些幼态。 今天是学校的那个小造型师专门给他做的头发,那个造型师都化妆经验虽然不怎么丰富,但是做头发还是一流。给莫小雅弄了一个偏分往外卷的造型,在搭配起嘴上画着的复古红唇,颇有一股复古美人的韵味。 就连车上的乘客看到我们这些女生,都忍不住的问他们。 “哎呀!你们都是刚刚从影楼出来的吧!” “咦!为什么要这么说呀?” “哎呀,看你们一个个实在是太精致,太漂亮。我还以为你们是在影楼工作的呢!” 的确,这些女人今天打扮的的确有些出类拔萃。反正在我们这个小小的五线城市,一个女生会把自己从头到脚弄得那么精致,甚至拍出一张照片,别人都会以为这是批过的专业模特拍出来的,这样一个美女在槟城已然是稀奇,30个美女一起出街,一起坐公交车,这样的场景可想而知该是多么的壮观。 终于,我们在车上熬过了拥挤的时光,然后到达了江边的拍摄基地。 这的确是一辆最新款式的超级豪华黑色大G,价值恐怕应该在千万左右吧。 然后便是所有女生大家自动排队,但是排队的女生,前后之间不可以选择同一套服装,为了节省时间,大家需要这个在拍摄的时候,那一个就把服装换好,然后一个一个的直接上,每个人只有五分钟的拍摄时间。 其实想一想一个人五分钟,30个人加起来就要拍接近三个小时。 苏丹红选择了那个对身材要求最高却也价值最贵的老佛爷设计款。莫小雅选择了第二套的仿旗袍复古吊带裙。 不得不承认这两个女生换上这些高定的服装和首饰,我看着他们两个人,一瞬之间已然有了一些恍惚。 我已经不敢想象我面前的这两个女生是平日认为每天和我朝夕相处的黄泉饺子馆的人。 其实苏丹红的变化倒不是很大,他平日里就是妆容精致,穿着的全部都是各种高级货。 但是不得不承认,今天这趟老佛爷的衣服,价值实在是太过昂贵,对身材的要求性也实在太高。 但是这偏偏全部撞到了苏丹红的优点之上,苏丹红就属于那种身材凹凸有致,腰部没有一丝赘肉。他穿上这一套衣服,简直展现出了女人所有的时尚与美好,看起来就有一种明星光环的感觉在他的身上不停的闪耀。 这里的所有女生看见苏丹红都忍不住望洋兴叹,就连那个marine老师都拍了拍舒丹红的肩膀。 “待会儿你一定要好好的拍摄,还有今天以后你都要好好的表现。我决定可以把你拍摄出来的样片,然后放到咱们学校的展示橱窗里。 以后告诉咱们学校的学生们,这就是经由咱们学校包装出来的真正的名媛!” 苏丹红听了这个话,只能尴尬的笑笑。 然后他偷偷走到我的身边,用万分小的声音趴在我的耳边嘀咕道。 ------------ 第六百四十八章 面馆 “我才不要把自己的照片挂在这种地方,这简直是丢死我的老脸!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我只好规劝他。 “你放心吧,等有朝一日咱们把这个名媛培训班一锅端了之后,你的照片不就可以拿回来了嘛!” 苏丹红这才淡定的点点头。至于莫小雅,她今天选择的衣服和她的那个发型和妆容十分的相配。 并且莫小雅的身材也属于有一些肉肉的,属于微微丰满型。可能在现在这个社会流行白瘦幼流行白骨精那种超级的零码模特,骨感美的时代,莫小雅的身材可能相对来说看起来有一些丰满。 但是当他穿上这一身改良版的旗袍,那绝对就是60年代,然后和画报上那些月历女郎简直如出一辙。 甚至比那个年代的美人们还要精致和完美,细细的眉毛,媚眼如丝,烈焰红唇。精致摩登的短卷发,自己的身材恰到好处的把旗袍撑了起来,反而显示出了一种特别的女人风韵的味道出来。 在我的眼里,今天苏丹红和莫晓雅两个人绝对是名媛培训班里面最惊艳的两名学生。 别的女生拍照一个人只有五分钟的时间,而轮到苏丹红和莫小雅拍照的时候,就连那个摄像师都是舍不得帮他们拍完,一个人甚至拖到了十几分钟,让他们坐在车上,或者坐在车门上,还有车的前方,车的车顶。一直让他们不停的换着姿势,然后各种摆拍。 所有人拍完这些照片之后,这么营养高级的豪华轿车就要还回汽车租赁公司。而我们这一行人去到晋城,是学校包了一个小巴车,这个小巴车真的是相当的简陋,车窗漏风,车门直晃悠。并且一跑起来咔哒咔哒响个不停,我感觉这应该是一个超过了它的使用年限的马上就要报废的小巴车。 但是好在这辆车的租赁价格便宜。据说从我们滨城跑到晋城一个来回,总共只需要付160块钱。 这个价格还真的是意想不到的公道。 我们从今天早上8点出发,直到化完妆然后拍摄完豪华轿车的图片之后已经下午两点。 然后我们又乘坐着这辆小巴车来到了晋城,现在已经是下午3:30左右。 当我们到达宝格丽酒店,这刚刚好过了下午茶的时间。 由于现在这个时间属于青黄不接的时期,所以宝格丽酒店的大厅里面并没有几桌客人。 我们这三十几个人一拥而入,万万没有想到,三十几个人预定的竟然只有一份下午茶。 并且就如同苏丹红说的那一样,在这个酒店的大厅处有一个最好的观景的靠窗的位置,那个位置现在虽然没有人,但是也不可以随便给客人使用。所以我们这些人目前只能坐在大厅的最中间,一个上面摆着精致花瓶并且拍照的时候可以精准的看到宝格丽酒店大logo的位置。 这三十多个人挤在一个餐桌前面,并且还带着专业的摄像师。 不知道为什么,我只觉得自己的脸上一阵火热,这也真的是太丢脸了吧!只花一个人的下午茶钱,然后三十多个女人带着专业的摄影师和专业的摄影设备,不停的在人家酒店的大堂里面换服装,然后一个一个的摆拍。 这也真真是太丢人现眼,我再也想象不出来比这更加丢人现眼的事情了! 就连苏丹红和莫小雅也忍不住一直垂着头,苏丹红不停地咬着自己的牙关,然后反复摇头,默默跟我说道。 “这些女人的脸皮怎么这么厚,真的是丢死人了!他们就算要摆拍的话,不应该把整个酒店的大厅给包下来吗!就算不包下来的话,你们好歹多点几份下午茶,好歹多占几个桌子呀。 就点那么一份小小的东西,然后三十多个人围在那里,这真的是丢人丢到外婆家去了!” 怎么形容这件事情,宝钢丽酒店因为最近生意并不是很好,所以在网上推出了一个下午茶限定套餐,用优惠券买这份套餐的话,价格只需要398元。 这份下午茶套餐里面只有简简单单的一个抹茶冰淇淋蛋糕,并且还是那种只有一个拳头大小的超小份。顺便培养了一杯美式咖啡。 这些女人大老远的从滨城,然后坐着小包车来到晋城,为的就是和这么一个小小的抹茶冰淇淋蛋糕,还有一杯美式咖啡,和拍一张照片。 我现在越来越搞不懂这些女人到底图个什么! 这完全已经超出了我之前对女人虚荣的最大看法。我以前认为女人虚荣就是提前消费,就是想得到那些于自己价值不符,完全自己消费不起的东西。 然后他们可能会用信用卡或者会提前消费,或者更有甚者会做一些网贷的事情。可是今天这个名媛培训班完全刷新了我的眼界,现在还会有女生花500块钱只为了拍几张照片,然后传到社交网站上面。 不过不得不说,这些女人拍完这些照片,估计他们这一个月的伙食都有人承包了。 就会有无数那些好色的男人愿意请这些所谓的美女出去吃饭。然后自认为会发生什么美好的事情。 但是其实都一样,有钱的男人身边从来都不缺漂亮女人的追随,他们可以用金钱买来青春和肉体。 而那些没有钱的男人,即使把自己的全部工资全部真心都付出,也只能做成这些女海王手机上里面的一个小小备胎。 没有饭局的时候让他们请客吃一顿饭,偶尔让他们买一些东西,然后说一些你真好之类的暧昧话语,最后就会不了了之,只有在逢年过节的时候会想起你,然后让你给他发一个大红包。 这个社会真的是变了!有些女人变得奸懒馋滑,而有些男人变的也不怎么样。 总共还是花费三个小时的时间,每个人拍照的时间五分钟!等最后所有的照片全部拍完之后,那个抹茶的冰淇淋蛋糕也已经融化,那一杯美式咖啡也已经彻底的凉透,根本就没有办法再吃或者继续饮用。 然后这些女人一个个兴致勃勃的又坐上了那一辆小巴车,回到了我们的城市。 而他们花钱在网上订的那一份下午茶餐点,就只能作为一个拍照的工具,最后一口都没有动,然后完全闲置在了桌子上面。 我只能无奈的挠了挠头。 “有意思,这还真的是有意思!” 我们拍完照片之后就回到了黄泉饺子馆,就连徐叔看到莫小雅还有苏丹红今天的模样,都忍不住夸赞他们两个人。 “哎呀,你们今天这是去参加婚礼还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怎么一个个打扮的这么好看,弄得我都快认不出你们来了!” 苏丹红尴尬的呵呵一笑。 “我们今天花钱买罪受去了!” 我们这边刚刚进入黄泉饺子馆,那边就有一个老熟人登门。 登门的不是别人,就是我们隔壁那个吴记烧卖铺,然后换人之后,那个烧卖铺不是改成了一家鱼线面铺吗? 那家鱼线面的老板姓郭,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大爷。 今天正巧是这家鱼线面的面馆开张,隔壁的郭老板亲自登门,然后邀请我们去他们家里吃面条。 苏丹红和莫小雅见状,都觉得瞬间开心万分。 “哎呀,今天终于有好事情发生了!我都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吃你们家的鱼线面了!” 自从上次这个郭大爷跟我们讲过他家鱼线面的做法之后。莫小雅总是时不时的会在我们饺子馆里提起来。 说实话,我从小长到这么大。 ------------ 第六百四十九章 美味 还真的从来都没有吃过用鱼肉做的面条,估计味道也是相当的可以。 我忙立刻从自己的饺子馆走出来,然后来到了隔壁的鱼线面店。 这一家鱼线面店装修的还真的是不错,会有哪种五六十年代的传统风格。 小小的面铺收拾的整洁干净,总体色调全部都是土黄色系。 我们刚刚推开这面馆的大门,扑面而来的就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鱼肉鲜香味儿。 这种特别的鲜香味儿就是这个老板之前跟我们所说的鲥鱼的味道吧。并且据说这家鱼线面面馆里面的高汤,可是一个拥有着百年历史的老汤头。 100年的时间,几代人的传承这一锅老汤从来都没有断过火的。 我还记得之前郭大爷为我们讲解这个鱼线面的做法。 在最筋道的鱼肉泥里面,然后加入鸭蛋青,然后再加上少许的淀粉。这样揉出来的鱼肉团儿才能又筋道又上劲儿。 然后把这些鱼肉在锅中挤出鱼线面条的样子,这鱼线做出的面条长而不断。等待鱼肉煮熟之后,放在清水里面过凉,然后放在一个大碗里面,加上两个烫好的扩口小白菜,然后一点点鲜虾米,一勺奶白色的猪油,最后浇上一勺百年的高汤,点缀上几片翠绿的葱叶,这一碗面条也就算是做好了。 今天是这个小面馆儿刚刚开张的日子,来到这里的客人并不多。屋子里总共只摆放了六张长条桌子,可是却只有两桌客人。 虽说客人不多,但是这两桌吃过面条的客人对这家的鱼肉面条都是赞不绝口。 我们黄泉饺子馆儿的人挤在一张桌子之上,然后那个郭大爷便捷后厨为我们端出个几碗刚刚做好的面条。 这个面条刚刚上桌,就有一种扑鼻而来的难以言喻的香味,瞬间冲进我们的脑瓜之中。 这个味道闻起来十分的上头,虽然这碗面条看起来清清淡淡,看着就像普普通通的清水煮白面一样,但是只是单单的闻着这个香味儿,就已经让人忍不住在想象它真实的味道前来。 莫小雅连忙喝了一口高汤。 “我的妈呀,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喝的汤头!” 苏丹红也拿起筷子,然后斯斯文文的吃了一口面条。 “这也真的是太好吃了吧,全部都是鱼肉做的面条耶,就跟吃鱼是一个样子。并且这个鲥鱼真的是太香了。那种鲜美的感觉从你的舌尖一直穿过到你的喉咙,然后再到达你的肠胃里面! 这样的感觉实在是太让人享受!” 我本来还以为这两个女人说的是客气话,毕竟今天是人家大爷第一天面馆开张的日子。 我还不停的在想象着不过就是一碗面条吗?再鲜美能鲜美到哪里去! 我也忍不住拿起筷子,然后夹起一根面条,缓缓地放入自己的嘴中。 万万没有想到,这个面条刚刚与我牙齿接触的一瞬间,就有一种难以言喻,让人无法自拔的鲜味儿在我的口中蹦开。 这种感觉就如同火山爆发一般,所有的美好与美味在那一刻全部迸发出来,这个味道我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无双。 我觉得这简简单单的一碗面条,简直可以胜的过世界上任何一款美食。 我们三个人瞬间大快朵颐起来,也顾不得这面条还是刚刚出锅的,汤头也是散发着股股的热气,十分的热。 我们简直是一口接着一口,就在这时,老板问我们一人端上来了一碟咸鸭蛋黄。 这是正宗的高邮咸鸭蛋,鸭蛋青已经拌在鱼肉做成的面条里面,而剩下的咸鸭蛋黄就作为我们吃面条的配菜。 用高邮的咸鸭蛋黄做配菜,这样的生活也真的是蛮奢侈的。高邮的咸鸭蛋素来举世闻名。 我记得还是小的时候在课本里面读到过的一篇文章。应该是描写端午节的吧,我忘了作者是沈从文还是谁? 反正我这辈子都清清楚楚的记着那个高邮的咸鸭蛋,是野鸭子吃着河边的水草还有河边的小虫子。然后这些鸭子身体健壮,养的肥肥的。 下出来的鸭蛋用黄泥腌制好之后,要足足等上一个月才可以开始吃。 然后用筷子的一头轻轻的扎进鸭蛋清装,一股难以言喻的通红的油脂就从鸭蛋里面瞬间迸发出来。 然后作者会立刻伸出自己的舌头,用自己的嘴吸吮鸭蛋里面的红油。 不得不说这个高邮的咸鸭蛋果然名不虚传。在这个时代,网上高科技发达,我曾经在网上买过很多冒充高邮咸鸭蛋的鸭蛋。 这些鸭蛋有的打苏丹红,有的根本就不是野鸭子,而是普通的家养鸭子。 反正吃着这些鸭蛋总是感觉意犹未尽,有一种鸡肋般的感觉,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可是今天这个咸鸭蛋黄,我千真万确的可以保证他绝对是高邮正经生产出来的。 那咸鸭蛋黄儿刚刚放在水中的口感只需要一点点咸咸的沙沙的,没有半点的腥味儿,确实会让人在齿缝之中都积攒下来香气。 这样一等一的鸭蛋黄,配上一等一的鱼线面,我不得不承认,这绝对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味道。完全胜过那些什么几星级的米钱跟酒店,还有国宴上的各种菜色。 这家面馆的老板看着我们吃的香甜,也是不由自主的满脸欣慰。 “哎呀,我活了一辈子,这辈子最不能放弃的就是我这一手好手艺。我现在天天最开心的事情就只有两件,第一件就是天天能够看见我的女儿一眼,第二件就是可以看到客人们吃完我做的面条,然后脸上欣慰的表情!” 苏丹红也忍不住在旁边搭腔道。 “那么郭大爷现在你账两件心愿不都已经完成了吗? 现在你天天可以跟你的女儿生活在一起,两个人注定每天都会见面的呀。你女儿现如今这么有本事,自己开公司做老板,然后还给你买个房子。 而你这一手面条更是不用说,这绝对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美味,你看看在这小面馆里边儿吃饭的每一位顾客,买一个吃的,不是满脸欣慰,然后吃了一碗又一碗!” 郭大爷听了这个话也忍不住的哈哈大笑。 “说实话,别的我不敢多说。但是我对我自己的手艺绝对还是信心十足的! 从我开始学习做面条那天开始,直到可以真真正正的自己在后厨里面给别人做完面条,然后端上餐桌。 但凡是吃过我面条的人,就没有一个会说一句不好的。 只不过也是有一些可惜……!” 郭大爷刚才还十分高兴,突然之间却又叹了一口气。 “我家那个女儿只喜欢自己做生意,完全对面条不感兴趣。 我小的时候也是心疼他,觉得桌面调试一个辛苦的工作,一个女孩子就应该好好学习,然后坐在办公室里面做一个高级的白领,这比什么都强。 现在女儿俨然是完成了我的心愿,他每天工作轻松挣的又不少,自己当老板日子过的相当好。 可是我这一手好手艺就真真的马上要失传了!真的是可怜了我家里流传的这一锅百年老汤啊! 现在的年轻人已经没有人再愿意花这种苦功夫,然后做出这么纯正的美食了。 我原本还在想着,如果可以的话,女儿找一个本本分分的老实男人,如果这个男人愿意学习做面条的话,那是最好不过的。 我就可以把自己的手艺全部传送给自己的女婿,这样一来,我的一门手艺也不算绝种。 女婿会做面条,把女儿交给他,我这一辈子也可以放心了!” ------------ 第六百五十章 大胃王 我们这边正说着话,突然又推门而进,一个年轻的男人。 这个男人穿着一身纯黑色的长款羽绒服,身上被外面寒冷的天气冻得瑟瑟发抖。 这个男人一进门,闻着面馆里面扑面而来的香气,便忍不住的赞扬道。 “哎呀,这个味道简直是太好闻了。老板给我来一碗面条呗,要大碗的!” 眼见着又来了顾客,我们也不好意思再次打扰郭大爷。只好停止和跟他的对话,然后让他连忙招呼自己的顾客。 郭大爷冲着我们呵呵一笑。 “我就说我这个小面馆儿的生意一定好,我这可是几十年的拿手绝活呀!” 这郭大爷请那个年轻的男人坐下,然后立刻到后厨,又为他专门做了一碗鱼馅面条。 万万没有想到这一碗面条刚刚端上来,那个男人就大快朵颐的也不怕烫,叽里呱啦立刻吃下了一大碗。 “大爷,再给我来两碗呗!” 这个小伙子还真的是好胃口。郭大爷也如同子牙遇到了伯乐一般,立刻跑到后厨,又继续做了两大碗鱼线面条。 这个小伙子又把两大碗面条吃过之后。然后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嘴巴。 “大爷再给我来两碗!” 郭大爷家的面条分量十分的足。像我一个正常的普通年轻男子,吃上这么一个大份的鱼线面之后都会觉得有些撑。 不过郭大爷家的面条实在是太好吃,我第一次吃这种面条也是在吃上个一份大碗的,之后又吃上了一份小碗的。 然后我的肠胃实在是装不下了,感觉那面条都堆到了自己的喉咙口。所以我也只好就此罢了。 苏丹红一个女孩子也吃了一个满满的大份鱼线面,莫小雅一直吵嚷着要减肥,可是他吃过一碗小份的面条之后,也忍不住又来了一碗小份的。最后还让郭大爷给他添了满满的一大碗老汤。 在这真真正正的美味面前,每个人都掩饰不了自己的喜爱。可是面前这个年轻的男子,他的胃口实在太好。 就在我们的注视之下,他已经一连吃了七份大碗的面条。 就在他吃完第七碗面条之后,终于听到他满足的打了一个饱嗝,然后抻一抻懒腰,整个身体都豁然开朗起来。 “哎呀!这面条实在是太享受了!” 苏丹红趴在我的耳边小声嘀咕道。 “你说这个年轻男人会不会就是那种传说中的大胃王啊!他怎么会这么能吃?这胃口实在也是太好了!” 我忍不住咯咯一笑。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山外有山呗!人家正值青春年少,说不定就是胃口好呢!” 不过我眼看着这个年轻男子,身材也并不是十分壮硕。就是那种普普通通的正常身材,身高大约1m82左右,体重顶多也就一百四十多斤。 身材和体格看起来十分的匀称,并且浑身有好多干练的肌肉,像一个健身教练一般。 只不过我想这一般的健身教练应该不会放任自己一顿吃这么多的东西吧! 这个男人吃了面条,然后满足的对郭大爷说。 “大爷呀,要是我这辈子以后每天都能吃到你家的面条,我感觉谁也可以瞑目了!” 这个年轻的男人实在是太会说话,不就是吃一碗面条吗,谁说好吃,如果以后想每天吃到那么大不了以后每天都来这里不就好了!花上十几块钱就可以吃的到的东西,还说什么死了之后都可以瞑目。 那个男人把饭钱付给了郭大爷,然后撑着头在整个店铺里面左右观看了一番。最后他终于问郭大爷道。 “大爷,我看你们家这面馆虽然不大,但是生意还蛮好的!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吗?您一个人忙的过来吗?你需不需要招一个帮手什么的呀!” 郭大爷闻言正好一拍大腿。 “我的确还是需要一个帮手的。我之前这个小面馆开在晋城,晋城的那家店铺比这个店铺的规格大了不止一倍,那个时候我的生意好,有很多人天天到我的面馆里面吃面。 我一个人根本就忙不过来的,那个时候我的店里面共有三个伙计。 只不过是后来由于我的女儿离开了家,我也就再没有什么心思打理面馆。索性就把三个伙计都辞退了,然后每天我家的面条都是限时限量供应。 一天只做一小部分,卖完就得! 现在我虽然从晋城来到了槟城,但是现如今女儿在身边,我的心情也好。我还是想好好的经营自己的生意,把这个面馆儿也不求做的有多大,但是只求每天希望能吃上我鱼线面的人,都可以吃的上。 我盘算了一下,虽然这家店面的铺子比较小。但是过一阵子生意真的好起来的话,我一个人也是忙不过来的。我原本就打算招一个服务员上门。并且已经准备让我的女儿过去印招聘启事了! 只不过我们店里的这个服务员并不是很好招,我这个面馆你看着店铺虽小,但是活儿比较重。 我还是想招一个身强力壮的男生,但是一般男生都比较的浮躁,心思沉不下来,不可能在我这小面馆里好好的干。 所以我还想找一个老实巴交的吃苦肯干的男孩子。 现如今这样的服务员真的是不好招哇,只能算得上是可遇不可求。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这个伙计才能招满!” 那个刚刚吃了七大碗面条的年轻男子听了这个话,立刻说道。 “大爷,那你看我怎么样!实不相瞒,我是真的喜欢吃你们家的面条。 我这个体格也还算可以吧,并且大爷我也不瞒着你,我以前也干过厨子。也做得一手好面食,可是我这辈子还从来没有吃过味道这么好的面条。 大爷你要是愿意的话,就让我在你这儿当一个小小的服务生。我一定好好的跟您干,绝对不偷懒儿,我绝对是个特别能吃苦的人。 并且实在不行的话,我可以不要工资的嘛!只要大爷你答应我每天三顿饭都管我吃面条,让我吃到饱,这就可以!” 苏丹红听了这个话,然后撇着嘴对我算了一笔账。 “这个小伙子其实也蛮聪明的。郭大爷加一份大碗的鱼线面条,18块。这个小伙子一顿可以吃七碗,那么一顿饭就是126元,一天三顿饭的话就是378元。一个月30天的话,一个月的工资一万一千多,直奔12000。 在咱们这个槟城,一个服务生别说是一个月12000了,一个月2000块钱才差不多呢! 这个小伙子表面上说,虽然不要工资,只要管他一天三顿吃饱饭就可以。可是这小伙子的饭量是真的合适啊!一般的人家还真的养不起她!” 那个小伙子听了苏丹红算的这一笔账,尴尬的笑一笑。 “哎呀,这位大爷真的不好意思,我刚才没有算明白。我其实并不是想占您的便宜呀。我平时的饭量也没有这么大,我这是第一次吃您的面条,觉得实在太好吃了,才忍不住一连吃了这么多碗。 以后您一天负责管我三顿面条就行,一顿只要一份大碗的就可以。我一份大碗面条是可以吃饱的!” 郭大爷听了这个话,忍不住哈哈一笑。 “小伙子,你说的这是哪里的话!你爱吃我的面条,那是好事儿。你要是真的想在我这里干的话,我不止每天管你三顿饭,并且每顿饭让你吃饱,鱼线面管够,想吃多少吃多少。 大爷,我这么一个小小的店铺,说实话收益也并不是很多。我一个月可以给你开工资,但是大约每个月只能给你开2500块钱。 ------------ 第六百五十一章 夜晚照镜子 小伙子,你要是觉得可以的话。明天就可以正式过来上班儿。你要觉得大爷这儿的工资太少,那以后等你想吃面条儿了,你就上大爷正来,大爷一定给你做一碗好好的美味的鱼线面!” 这一老一少两个男人也算是有缘分。谁知道就在吃一顿饭的功夫,两个人一拍即合,竟然还得谈好了劳务合作的事情。 我们吃完面条,苏丹红包给一个大红包,庆祝郭大爷的开业大吉。 郭大爷自然不肯说,可是苏丹红平时最喜欢弄这些人情往份,死命也把这个红包最后塞进了郭大爷的手中。 那个郭大爷接过红包,笑呵呵的对我们所有人说道。 “从今天起呀,你们饺子馆的人什么时候想吃咱们家的鱼线面就过来,大爷永远给你们免费!” 我们离开面馆之后,然后就回了自己的小公寓。 莫小雅,今天的兴致十分的好。他前一阵子画的一个恐怖系列的漫画,在网上的收益十分的好。并且已经有了很多的粉丝。 甚至网站还跟他已经签了约,让他继续画同款系列的恐怖漫画! 现在,莫小雅俨然是一个恐怖漫画的代表画家。 莫小雅拉着我和苏丹红的手不放。 “我不管啊,我现在画画的灵感没有了,你们两个人必须一人给我讲一个恐怖的故事。 让我找到画漫画的灵感,要不我就给你们两个人当电灯泡,不让你们两个人进房间!” 莫小雅,这个小精灵鬼,知道这几天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和苏丹红共处一室。 我们两个人才刚刚在一起做了很重要的事情,现在这个时间段正是难舍难分的时候,他却偏偏要当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电灯泡。 我只好搜肠刮肚的,然后给他讲鬼故事。 “好吧,那我现在就给你讲一个! 我讲的是我大学时间的事情。 每天晚上睡觉之前,我都会和寝室的几个哥们聊天,其中的内容包罗万象,但总是离不开考试作弊,女生八卦的话题,但今天晚上却有点不同,不知道是谁提到了鬼故事,紧接着,大家都饶有兴致地谈论起来。 “嘿,我前两天在鬼怪吧网上看到一个鬼故事,好吓人啊。”老大捂住了胸口,装模作样地说道。 “是吗,那你说来听听?”老二好奇地看着他。 “对啊,现在熄了灯,气氛刚刚好呢。”我和老三也连声地附和道。 “那好吧,我就勉为其难地说了,不过说好了,你们千万不要被吓到……”老大一边说一边做了个嘘的手势,这反而让我们更加急躁了,大家都生气地给了他几拳,骂骂咧咧的。 “好了好了,我也不卖关子了,这个故事就叫做见鬼……”老大开始说道。 “某天晚上,两个男子在舞会之后回家,在途中他们经过一个墓地,因为喝了点酒,所以其中一人心血来潮地进去看看,同伴拗不过,只好也跟了进去,刚走到一半的时候,只听里面传来一阵叩叩叩的击打声,他们凝目看去,声音是从某个阴暗的角落里传来的,因为周围都十分阴森,所以两个人都吓得浑身发抖。当他们走近的时候,却见一个老人正拿着凿子,在专注地凿其中一块墓碑。” “其中一个男子松了口气,连忙说道:‘天啊,原来只是先生你,这么晚了,我们还以为遇上鬼了……’” 说到这里,老二摆了摆手,不满地打断了他:“这算什么鬼故事啊,还说吓人呢,不就是普通的小怪谈吗,连个鬼都没有,不及格不及格!” “就是嘛,实在是太普通了,一切都是疑神疑鬼,跟国产恐怖片一样,没意思。”我和老三也跟着抱怨道。 老大嘿嘿一笑,朝我们诡秘地一笑:“故事还没说完呢,你们那么着急干嘛。”见状,我们都耸了耸肩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老大轻咳了一声,继续说道:“接着刚才,其中一人问完后,另一人也跟着追问道:‘这么晚了,老大你在凿什么呢?’老人瞥了他们一眼,不满地嚷嚷道:‘他们把我的名字拼错了!’” 老大讲完了,我们都愣了一下,之后才明白过来。 “哎,这个反转还不错啊。”老二惊喜地说道。 “嘻嘻,当然了,我早就说过了,听故事不要着急嘛,往往结局才是点睛之笔。”我们都点头同意道。 “对了,说起鬼故事的话,我也有一个想跟你们分享一下。”老二嘿嘿一笑,然后也变了个声调,好像电台里的那些鬼话主播一样。 “来了,414寝室鬼话主播开麦,这个故事的名字叫做吃苹果。话说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在一条伸手不见五指的马路上,的士司机开着车漫无目的地等待客人,平时他也经常开夜车,但今天很奇怪,等了一个晚上也没什么客人,正当他有点想收工的时候,在马路的边上,有个女人正在招手,他调转了方向,高兴地驶了过去。” “这是今晚唯一的一单生意,司机很高兴,所以一路上都在跟女人说话,但奇怪的是,她一直都不答话,只是嗯哼两声,司机有些意兴阑珊,于是只好专注地开自己的车,过了一会,女人说话了,她拿出了一个苹果,问司机要不要吃,本来这是不对的,但反正现在也没什么车,于是司机也大方地接过了,他刚咬了一口,女人便问他好吃吗。” “司机回答说很好吃,女人高兴地笑了,说她生前也很喜欢吃苹果。司机听到之后吓得脸色煞白,马上刹停了的士,他回过头去,只见女人慢慢地把头转了过来,对着他说了一句话……” “嘿,知道她说了什么话吗?”说到这里,老二故意停了下来,故作神秘地问我们。 “难道是说‘好了,现在到我吃了吗?”我咽了口唾沫,胡乱地猜测道。 “不对。”老二摇了摇头。 “那就是’我等了你很久了‘,紧接着露出了可怕的表情?”老三也猜测道。 “不对不对,你们都想歪了,其实答案就是’但我在生完之后就不吃了。‘”老二说完后,我们都愣住了,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半晌后,是老大的一句提醒敲醒了我们。 “哎呀,我们都上当了,其实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鬼,’生前‘,’生后‘,是生孩子啊!” “噢,对啊。”我们摸了摸脑袋,纷纷回过神来,大骂老二的坑爹。而他只是摸了摸脑袋,嗤嗤地笑着,似乎为成功地捉弄了我们兴奋不已。 我推了他一下,拿起镜子照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吃多了薯片,这几天刚好长了几颗痘痘,我有点不放心,一整天拿着镜子看,生怕不小心毁了容。 老大看了我一眼,低声地提醒道:“晚上不要照镜子,难道你没有听说过镜子的传说吗?” “什么传说?”我好奇追问道。 “晚上不要照镜子,不然很容易看见不干净的东西。镜子是古书里记载最通灵的物品,你也不想想,为什么能在里面看见自己,其实那很可能是另一个世界,只是看得见摸不着而已,而且,你平时那么喜欢照镜子,要小心哦……” 老大的话好像带着深意,我被他说得毛毛的,于是再次追问道:“什么小心,你有话不能一次性说清楚吗?” 他看了我一眼,嘿地笑了一声:“我曾经在网上看到,镜子属阴,是至阴之物,平常最容易招鬼,一个人如果照得多的话,身上的阳气会渐渐衰微,最后……甚至会影响他自身的运气,从而变得很背。” ------------ 第六百五十二章 冷笑话 “你是说,多照镜子会变得倒霉?” “不仅如此,而且还可能会变得更丑,你没听说过丑人多作怪吗,他们越照镜子就会越丑。”老大点了点头。 “我去你的。”我忍不住骂了他一声,“简直是鬼话连篇,我天生丽质,怎么照也不会变丑的好不好?” “嘿,难道你没发觉痘痘又多了几颗吗?” “是吗?”说完,我有拿起镜子上下看了看,“哎,都是因为你们那些薯片,搞得我丑死了,明天还怎么去见人?” “这关我们什么事啊,是你嘴馋而已。”老二和老三都不满地嚷嚷道。 “好了,你要是不相信的话,我们不妨打一个赌怎么样?”老大挑衅似的说道。 “什么赌?” “你一天不照镜子,如果不能提升你的气场,那我请你吃饭。” “好啊,谁怕谁嘛。”我毫不示弱地回答道,“不过你得说清楚,什么叫提升我的气场?” “很简单,就是让你更加精神和充满吸引力,如果你明天不照镜子,我保证,绝对能提高你的回头率,说不定到时候你的女神也会被吸引过来哦。”老大扬了扬没眉毛,贼兮兮地说道。我心里一热,马上就答应了。 我喜欢的女生就在班里,不过自己老是没底气表白,反正试一试嘛,不管成功与否,说不定真的能让自己的女神注意到呢。我在心里歪歪着美好的相遇,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了一点笑容。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醒了过来,刚爬起来便觉得脸颊好像痒痒的,我刚拿起镜子时候却又想到了和老大昨晚的赌约,于是一咬牙,还是放下了镜子。 也不知道他说的头头是道的,到底有几分靠谱。难道照镜子真的会降低正常人的阳气吗?我挠了挠脑袋,回想起之前的情景,好像还真有那么点邪门,记得每次晚上照完之后,第二天起来都会特别憔悴,那今天不照的话,会不会好一点呢? 我摸了摸下巴,最终还是决定直接上课了,反正不照就不照吧,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之后,我匆匆刷完牙洗完脸然后奔向了教学楼,今天是一大早的课,可不能迟到了。 在经过宿管门前的时候,我像往常一样跟他打了个招呼。 “老师,早上好。” “嗯,你好……”他正在煮开水,连忙拿起热水壶,然后转过来跟我打招呼。但在看见我的时候,我注意到他的表情忽然变了一下,好像看见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等一下,你的脸……” “老师,你也看见了吗?这是我故意的。”我得意地说道,没想到马上就灵验了,难道老大这家伙这次真的说对了,我暗暗吃惊,之后跟宿管扯了两句,然后匆匆赶回去教学楼了。 在回课室路上,没想到好运真的接着来了,我迎面看见仰慕已久的女神。 “凯明,早上好。”她笑着跟我打了个招呼。 “你好……”我有些紧张,不自然地摸了摸头发,她也许也看出来了吧,一双大眼睛正专注地看着我,我感觉脸上在微微发烫。 “凯明,你的脸上怎么会……” 天啊,原来连女神也注意到了,他也注意到了我的变化,看来老大这家伙果然没说错,今天大家都对我刮目相看了。不过这眼神怎么有点怪怪的,算了,那肯定是被我帅倒了。 “哈哈。”我得意地笑着,点了点头,“没错,这才是我真实的样子,你们平时看见的都不是我。 ”什么?原来这是真的……?“她捂住了嘴巴,似乎很惊讶的样子。 嘿嘿,看来你平时果然看不见我,尽情看吧,这才是真正的我,哈哈!正当我在心里暗暗偷笑的时候,女神不知道发现了什么,对我说了声抱歉就匆匆离开了。 唔?怎么会走得那么急,难道有什么事吗?我四处看了看,除了发现有几个人正盯着我窃窃私语外,好像并没有特别的事。算了,反正待会还有机会。我在心里为自己加油,然后也往教学楼跑去了。 多亏了老大的办法,我感觉今天所有人似乎都对我刮目相看,特别是当我说出这才是真实的我的时候,他们都在偷偷地笑,我想,一定是在羡慕我吧。也是,我天生就那么帅,现在只不过是回复到原本的程度而已。 就这样,我骄傲地待到了晚上,其中当然免不了向老大他们报告,他们几个也是掩嘴偷笑,一个个拍着我的肩膀说恭喜。哼,我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他们肯定是嫉妒我吧,算了,反正你们一辈子也比不上我的。 就这样,我在外面溜达了一天,快到12点的时候,我终于回到了寝室。好了,老大说的一天终于快到了,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一看自己的样子了,是否跟想象中变化那么大呢? 我把镜子攥在手里,满怀期待地等待着。还是有半小时,20分钟,10分钟,5分钟。快了,我马上就能看到了。 好不容易终于等到了那阵12下的钟声,我深吸了一口气,拿起镜子一看,顿时,一股寒气从后背升起来,我整个人都石化了。 因为,脸上写着几个字:我是精神病。” 听完我的故事,苏丹红笑的前仰后合。 莫小雅却撇了撇嘴。 “哎呀,我让你给我讲恐怖的鬼故事,谁让你给我讲冷笑话了!不过这跟冷笑话也还算过关,就是里面用的梗都太老了一些。” 我回答。 “既然这个故事已经过关,那我和丹红两个人就回房间了啊!” 莫小雅却立刻又堵在了,我们两个人的面前。 “我是说你过关了,丹红姐还没过关呢!现在你可以回去,但是丹红姐还必须再给我讲一个故事!” 我只好无奈的摇摇头。 “莫小雅啊莫小雅,我觉得你可以跟写《聊斋志异》的蒲松龄先生学习,找一个马路牙子,然后摆一个茶摊儿。免费请过往的行人喝茶,不要钱,但是谁要喝你的茶,必须给你讲一个故事。 你这哪里是自己画漫画,你这简直就是让我们给你当免费的助手嘛!” 莫小雅朝着我眨了眨自己的眼睛。 “哎呀,小弟弟丹红姐,你们两个人最好了。就再帮我讲一个嘛,我事业一飞冲天的话,以后请你们吃大餐的呀!” 苏丹红也只好无奈的摇摇头,然后清了清自己的嗓子。 “好吧,那我就也给你讲一个。” 然后只听见苏丹红开始缓缓的说道。 “有一天晚上晚上,徐一凡在寝室里走来走去,拿着手机和女友煲电话粥。这时,不经意间一抬头,他看到卫生间里正在洗澡的室友黄渤竟然张着大嘴,对着花洒里喷出来的洗澡水猛喝。水温已经放到了最大,一股股热气弥漫了卫生间。徐一凡看到黄渤的嘴都被烫红了,但黄渤依然像十分口渴一样,“咕嘟咕嘟”地喝着花洒里喷出来的热水。 黄渤不正常!意识到这一点后,徐一凡赶忙伸手推门,却发现门被从里面反锁了。徐一凡拍着门大声呼喊黄渤,但是里面的黄渤没有一点儿反应。 此时室友都不在,徐一凡情急之下猛地抬腿踹向了卫生间的门。一脚,没开,两脚,开了一点儿,三脚,门终于被踹开了。 徐一凡闯进卫生间,一把就将黄渤推倒在地。期间,他的手碰到了花洒里喷出来的热水,烫得他忍不住直龇牙。接着,他急忙将洗澡水关掉了。 ------------ 第六百五十三章 多喝开水 黄渤被徐一凡一推,仰面栽倒在地。当徐一凡看向黄渤时,顿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黄渤躺在地上,一脸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双脚。他的双脚,竟然正被两只从地下伸出来的惨白骷髅手紧紧地抓着。 见鬼了! 徐一凡头皮有些发麻,但是知道自己此时不能扔下黄渤。黄渤之所以行为怪异,很可能与这个缠上他的鬼有关系。而恐怖的是,他看到那双鬼手正一点儿一点儿地向外伸,鬼手的主人正在向外爬! 徐一凡再也顾不了太多,抄起旁边的椅子就砸向了鬼手。 只听“嘎巴”一声,一只鬼手被他砸断了。剩下的一只鬼手依然抓着黄渤的脚脖子,已经将黄渤的脚脖子抓出几道深深的印记。 徐一凡再次举起椅子砸下,再次成功地砸断了鬼手。他扔掉椅子,扶起地上的黄渤,抓起旁边放着的衣服就跑。 两个人一口气跑出寝室,想在走廊上找到人帮忙。就算没人肯帮忙,有人出现也能壮壮胆,但是走廊上根本就没有人。现在正是暑假期间,宿舍里没多少人,只有离家比较远的学生还留在学校里。 徐一凡赶紧帮黄渤套上衣服,然后两个人继续逃命。 两个人跑出宿舍楼,来到了校医务室。他们想要逃得更远,但是不知道那个鬼会不会追上来,所以他们只好选择先找个有人的地方,同时给黄渤处理伤口。 黄渤的嘴已经肿了起来,嗓子也烫坏了,话都说不出来,眼睛里透露出无尽的恐惧。 “记得多喝开水!”这时,值班老师对一个患了感冒的男生说。 听到“开水”二字,黄渤浑身猛地颤抖了一下。而接下来,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徐一凡、黄渤和那个感冒的男生同时发现了异常:那个值班老师突然浑身一震,然后脸上如蒸汽般竟然出现了一层水珠。那些水珠快速地滑过他的脸颊,一滴滴地落在地上。接着,他的脸上开始出现裂纹,脸皮像是被一个看不见的人撕开了一样,一片一片地从脸上剥落下来,掉在地上。更可怕的是,他的身体像是被注了水一样膨胀起来,把衣服都撑破了。然后,他身上的皮肤也出现了一道道裂痕,接着就像一堆被浇了水的水泥一样向四周摊开。 时间不长,地面上就铺满了散发着腥臭味的烂肉和血水,把原本肃穆的医务室瞬间转变成了人间炼狱。 徐一凡转头和黄渤对视了一眼,从眼神里读懂了彼此的猜测——那个鬼追来了。而且现在,那个鬼一定就在医务室里。 想到这里,顾不上嘴和脚上的伤,黄渤下了床和徐一凡再次开始了逃命。他们连滚带爬地从肉泥里跑出医务室,又跑出了学校。 两个人一口气跑到了学校对面的网吧。因为暑假的原因,网吧里也只有零星几个人。 终于平复下来,见周围的一切都正常,没有异变发生,徐一凡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他问黄渤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被鬼缠上。 黄渤的嘴肿了,根本说不出话来,所以他打开电脑,然后在电脑上打字。他说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被鬼缠上,就是洗澡的时候感觉特别渴,不受控制地去喝洗澡水。他的嘴、嗓子烫得十分疼,但是他无法让自己停下来。通过后来发生的事情,他觉得应该是那个缠上他的鬼给他制造了幻觉,控制了他。那个鬼就是想让他被开水烫死或者撑死。 了解了这些事情跟没了解没什么区别,徐一凡心中的疑惑更加深了,不知道接下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两个人突然感觉到身后传来一股凉气,眼角余光看到身后站着一个黑影。 徐一凡打了个冷战,猛地回过了头。他们身后站着一个男生,男生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电脑上黄渤打出来的字。 男生见徐一凡和黄渤一脸戒备地看自己,皱了皱眉头说:“放心,不用害怕我!我对鬼魂之事有些研究,刚才看你们急匆匆的样子,就知道你们肯定遇到了不寻常的事情。” 徐一凡和黄渤一听这话,顿时都双眼冒光。 男生接着说:“我叫李轩,从小跟着家族长辈学过一些阴阳之术。鬼魂不会无缘无故缠上活人,它必须通过一种介质,而这种介质肯定和这个鬼魂的死有关。这种介质有可能是一样东西,它看到了某样东西,激发了心中的怨念,才缠上的你;这种介质还有可能是一个人,你和那个人有了接触,或者伤害了那个人,也会激怒它;这种介质还有可能是一件事,一样普普通通的东西,甚至可能是一句话。” 徐一凡和黄渤听完觉得不可思议,但还是不知道黄渤究竟是如何被鬼魂缠上的。于是,两个人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李轩眯着眼说:“从黄渤的经历来看,他被鬼缠身,很可能是因为一句话。他之前洗澡时不受控制地去喝开水,就是因为他之前对某人说过一句话,导致被鬼缠身。你们两个逃到医务室,鬼魂紧追而至。鬼魂用残忍的方法杀死了值班老师,那是因为值班老师也说了这句话。” 那到底是一句什么话?徐一凡和黄渤看着彼此,努力地回想。最后,黄渤瞪大眼睛,嘴角动了动,但是说不出话来。他急忙在电脑上打下了一行字:我知道了,那句话就是“多喝开水”。当时医务室的值班老师说过这句话,而我之前也说过“多喝开水”这句话。一定是这句话! 原来,黄渤的女朋友感冒了,打电话的时候,黄渤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多喝开水”。在他的心中,只要是生病了,就应该多喝开水。 想起之前的诡异场景,徐一凡也觉得这件事肯定和开水有关系。 “那现在怎么办?”知道了事情的起因,徐一凡心中有了一丝希望。但他和黄渤肯定是没有办法的,他们只能求助于李轩。 李轩想了一会儿,说出了三个字:“喝开水!” 徐一凡和黄渤顿时蒙了,不解地看着李轩,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李轩解释道:“那个鬼听到‘多喝开水’这几个字就会发了疯一样残害人,所以一定是因为它讨厌这几个字。从这点可以分析出来,它非常讨厌开水。现在还不知道它的死亡原因和根源,我没有办法对付它,只有先保证黄渤的安全,再慢慢解决其它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徐一凡和黄渤都觉得很有道理。可是,现在黄渤的嘴和嗓子都已经被开水烫坏了,让他喝开水,等于要他的命。 李轩看出了他们在想什么,说:“不是要他喝开水,而是保持身边一直都有开水。” 黄渤咂吧两下嘴,像是想说什么。徐一凡明白他的意思,替他问了出来:“这个方法真的管用吗?开水真的能震慑住那个鬼,防止它靠近黄渤?” 李轩摇了摇头:“我爷爷告诉过我,对付鬼魂之类的东西,就要以根治根,从根本原因人手。目前我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个办法,具体管不管用只能听天由命了。” 黄渤听完,脸色又变得十分难看,好像快要哭出来了。 也许人多的地方阳气重,那个鬼并没有追到网吧来。黄渤和徐一凡心中紧张,一晚上没有合眼。天亮之后,李轩交代他们按照自己所说的方法去做,他自己则去调查那个鬼魂的来由,寻找对付鬼魂的方法。 ------------ 第六百五十四章 山灵 虽然害怕,但黄渤还是随着徐一凡回到了寝室,因为他知道自己是躲不掉的,只有从根本上解决了问题。 回到寝室后,两个人将寝室里的水壶和水盆都打满热水,壶盖也不盖,寝室里没过一会儿就泛起一阵雾气。黄渤心中稍微感到一些安心,但是没过多久水壶和水盆里的水就凉了。为了保持水一直热着,他们两个过一会儿就拿加热棒给水加热一下。这样忙来忙去,时间一转眼又到了晚上。李轩一点儿消息也没有,而且他们忘记了要李轩的电话,根本联系不上对方。 黄渤紧张得满头虚汗,拿出手机在上面打字:我从里看到,懂阴阳之术的人至少身上都带些符咒、铜钱、桃木剑等驱鬼法器。为什么李轩不给我一些这种东西让我防身呢?还是他根本就不会阴阳术,他只是在坑我? 徐一凡也不知道答案,但他现在只能安慰黄渤:“可能现实中的捉鬼大师和中的不一样吧。再等等。” 夜越来越深,世界越来越安静。 就在这时,徐一凡和黄渤同时听到寝室门外传来一阵“哗哗”的声音。俩人转头朝门看去,见门下的缝隙里正源源不断地流进黑水。那些黑水散发着腥臭味,就像是一个扁扁的人在地上爬。 徐一凡和黄渤都大惊失色,吓得从床上站起来,退到了窗边。 那摊黑水缓慢地向他们“爬”来,时间不长就来到了黄渤的脚下。黄渤此时早已经吓傻,想逃跑但是身子根本动弹不得。那摊黑水顺着他的双腿,慢慢地“爬”上了他的身体。旁边的徐一凡吓得一个踉跄坐在了地上,身子向后退着,惊恐地看着黄渤。 那摊黑水“爬”到了黄渤的头上,顺着黄渤的嘴、鼻子、耳朵、眼睛钻进他的脑袋里。黄渤的脑袋明显地一点点儿被撑大,眼看着就要炸开了。 就在这紧急关头,寝室的门突然被“砰”地一声踹开,一个人影快速地冲了进来。那个人抓起地上一个冒着热气的水壶,来到黄渤面前,顺着黄渤的脑袋就浇了下去。 黄渤被烫得“嗷”地叫了一声,身子蜷缩着弯了下去。那个人没有停止,一壶开水倒完又拿起另一壶水继续倒。那感觉像是在给猪煺毛,黄渤的脖子、头皮立马就红了。 黄渤弯腰撕心裂肺地惨叫着。随着他的惨叫,恶心的黑水又顺着他的七窍缓缓地流了出来。此时,黄渤的脸上到处都是恶心的黑水,头上冒着开水的热气,看起来比鬼还可怕。而徐一凡这时也看清了,那个用开水给黄渤浇头的人,正是李轩。 没过多长时间,黄渤的七窍不再渗血。地上除了一摊黑水,到处都是洒落的开水。 徐一凡看到,那摊黑水上方渐渐地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那肯定就是那个鬼,而地上的黑水仿佛变成了它的影子。 那个鬼怒目瞪着李轩,仿佛是怨恨李轩破坏了它的事情。李轩挡在黄渤的身前,手里还拿着一个水壶,一脸坚毅地看着眼前的鬼。 可能是惧怕李轩手里的开水,最后,那个鬼渐渐地消失了。同时,地上那摊黑水慢慢地“爬”出了寝室。 顾不上缓口气,李轩急忙叫徐一凡帮忙搀扶黄渤。黄渤被烫伤得很严重,必须马上送到医院。 把黄渤送到医院,时间已经到了后半夜。李轩和徐一凡都精疲力尽,倒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就起不来了。 徐一凡担心那个鬼会再次找来,但是连惊带吓后,他现在根本不想动,只想好好地休息一下。 李轩看出他心中所想,说:“那个鬼应该不会再来了。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已经找到了对付它的办法,明天我们或许就可以除掉它了。” 徐一凡心中冷哼了一声,没有答话。现在他十分怀疑李轩到底是不是真的懂得捉鬼,因为他从李轩口中听到的都是“或许”、“应该”这些含糊不清的词。想到黄渤的惨样,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相信李轩的话。 徐一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他从椅子上爬起来,见李轩已经不知去向。他急忙站起来,走进黄渤的病房。好在黄渤还活着。此时,他整个头部都缠着绷带,一双眼睛露出惊恐、绝望的神情。 徐一凡看着心里十分难受,对黄渤说:“你放心,我和李轩一定能帮你解决掉那个鬼。李轩已经找到了办法,我们今天晚上就可以动手,彻底消灭那个鬼了。”说完这些话后,徐一凡就离开了病房,去找李轩。 其实,他心中根本不确定李轩的办法到底有没有效果,他昨天晚上已经联系了黄渤的家人,黄渤的家人很快就会到来。 在医院大门口,徐一凡看到了李轩。 “你醒了,我……” “你找到除掉那个鬼的办法是什么?”没等李轩说完,徐一凡就打断了他,语气有些冰冷。 李轩一愣,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早上我就是准备晚上对付那个鬼的器材去了。我查到了那个鬼生前的身份,他原来是一个很可怜的人。在他重感冒的时候,给女友打电话,结果女友当时正背着他跟另一个男生约会,就随口说了一句‘多喝开水’。他又无奈地给室友打电话,让室友给自己带药。但是室友当时正在网吧打游戏的兴头上,也对他随口说了一句‘多喝开水’。他伤心过度,后来病情加重,一命呜呼。其实,很多人在需要人陪伴的时候最想要的并不是你能不能出现在他身边,而是你是否真的关心他。敷衍,是对人最大的伤害。你可以不关心他,但是你不能敷衍他……” 徐一凡皱着眉打断了他:“行了,你就说究竟该怎么做吧?” 李轩说:“我查到了那个鬼的尸体埋葬之处。午夜十二点我去那里进行送魂仪式,到时就可以完全将它送走。只要你们不再触犯禁忌,它就不会再缠上你们。” 徐一凡脸色一变:“什么?只是送走,不是彻底消灭它?” 李轩正色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吧。毕竟那个鬼没有伤及你们的性命,如果除掉它,它就彻底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了。它也挺可怜的,不至于……” 徐一凡再次打断了他:“它可怜?它之前残害了校医务室的值班老师,现在又把黄渤折磨成这个样子。而且以后要是有人再次不小心触犯禁忌,还有可能被它残害,你说它可怜?” 李轩摇了摇头,好像心意已决:“今天晚上九点,咱们在学校后山下集合。”说完,他转身离去。 徐一凡还想问李轩他究竟是心软还是根本就没有办法除掉那个鬼,但是话到嘴边却没有问出口。 夜里,徐一凡在后山脚下看到了李轩。他走到李轩跟前,问:“那个鬼的尸体就埋在山上?” 李轩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地说:“走吧。” 徐一凡随着李轩很快在一座坟前停了下来。李轩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碗放在地上,然后从口袋里抓出一把米撤进去,又拿出三支香点燃后插进了米里。接着,李轩用双指夹出一张符咒,盘腿坐在了地上。那张符咒上面写着一些数字以及年月日,徐一凡猜测那应该是李轩查到的鬼魂的生辰八字。 只见李轩夹着符咒的手在香的上方一挥,符纸便着起了火。他将手里的符纸抛向天空,大喝一声:“归来!” ------------ 第六百五十五章 教学楼灵异事件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一阵突如其来的阴风刮来,仿佛鬼哭狼嚎。 徐一凡浑身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下意识地向四周看去。突然,他看到山下的方向正有一个黑影慢慢地向他们飘来。稍微近了一些,徐一凡赫然发现那个黑影正是缠上黄渤的鬼魂。见此,他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紧张地看着面不改色、仍然坐在地上的李轩。 李轩仿佛没有发现身后出现的鬼魂,只见他一次次伸手人怀,夹出一张张符咒抛向空中:“归来……” 那个鬼越来越近,转眼就飘到了李轩的身后。徐一凡刚想提醒李轩,却见李轩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指着前面的坟说:“回去吧,那里才是你应该去的地方!” 那个鬼魂果然没有伤害李轩的意思,缓缓地飘到坟前。 只要它钻进坟里,那么送魂仪式就算成功了,黄渤就摆脱掉了它。 但是这时,徐一凡眼珠转了转,突然从怀中掏出什么东西,猛地砸向了那个鬼。 那个东西砸到鬼的身上后破裂开来,里面的液体全都喷溅到了鬼的身上。就像是硫酸落到了皮肤上,那个鬼全身上下响起了炒菜般的“哧哧”声,尖叫声也随即从它的嘴里传出。 坐在地上的李轩急忙站起来,不可思议地对徐一凡说:“你、你在干什么?” 徐一凡向后退了几步,说:“你的办法没有彻底解决问题,所以我才……” 李轩着急地骂道:“你好傻!你以为这样彻底除掉它,事情就结束了吗?” 白天的时候,徐一凡上网查了一些对付鬼魂的方法。结果搜索出来对付鬼魂最有效的东西就是黑狗血,于是他想方设法弄来了黑狗血。为了保险起见,他又去买来一把桃木匕首和一些黄表纸,照着网上的方式画了符咒。现在看来,桃木匕首和符咒都用不上了,因为那个鬼已经魂飞魄散了。 徐一凡心中松了一口气,回味刚才李轩的话,问:“现在那个鬼已经魂飞魄散了,事情不是彻底结束了吗?” 李轩苦着脸说:“这座山上的坟墓中,埋葬的都是死后怨念深重的人。我之前说了,有些鬼可能因为一句话、一个人、一件事就缠上人类,这些怨魂更是如此。你当着它们的面杀了它们的同类,你觉得它们能放过你吗?你知道你的哪句口头禅、做的哪件事情会勾起它们的回忆,引鬼上身?” 徐一凡彻底傻了,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严重。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周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看到数个黑影从坟里爬出来,向他们走了过来……。” 听完这个故事,莫小雅连连拍手叫好。 “没想到这个故事还蛮不错的嘛,让你们男人总是劝女生说多喝开水。 生病了让我们多喝开水,来大姨妈了,让我们多喝开水。脸上长痘痘了让我们多喝开水,脚扭了还让我们多喝开水。” 我道。 “一看就知道这个鬼故事一定是个女生编的,这还是一个对多喝开水四个之深恶痛疾的女生!” 莫小雅也在说道。 “我发现你们男生真的好喜欢让女生多喝开水!就连我爸每天跟我要视频的时候,一天都告诉我八百多遍,让我多喝水。” 我无奈的耸耸肩膀。 “但是在我们男生的眼中,多喝热水就是对身体有好处啊!多喝热水可以让皮肤保持水水嫩嫩,多喝热水还可以排毒,对身体就是有很多好处的呀!” 莫小雅不懈地朝我撅撅嘴巴,然后开始对苏丹红吹起了彩虹屁。 “红姐,你讲的这个故事真的是太霸道。你真的好有讲鬼故事的天赋呀!红姐,你简直就是我灵感的源泉! 你这个故事跟小弟弟的那个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完全没有比较的空间。 红姐,你还有没有别的鬼故事可以给我讲啊!” 我连忙打断她说道。 “喂,我们两个人都已经一人讲了一个好不好!你怎么还要追加的呀!你就不能给我们两个人一点时间让我们过一过二人世界!” 却没有想到苏丹红完全经受不起,这样的彩虹屁。 “小雅,你别说,我真的还知道一个鬼故事!” 莫小雅急忙握住和苏丹红的手。 “我就知道姐姐对我最好了,姐姐你再给我讲一个嘛!姐姐要是没有你的话,我都不知道我的漫画该怎么办了,姐姐,你就是我的大福星!” 我发现这个世界上,无论男人,女人,老人,小孩儿。都禁不住别人对他的夸奖。 苏丹红完全没有理会我,然后开始给莫小雅继续讲故事。 “就在咱们槟城职业学院里面,有一个女孩子名叫做葛晓彤。 有一天晚上,葛小彤摸索着踏上六楼的台阶,回头向漆黑的楼梯口望了一眼,确信那个黑影没有追上来,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然后,颤抖着掏出手机给男朋友安震打了过去。 这里是一栋教学楼,一至五层一直在使用,而六楼却闲置着。从五楼到六楼的楼梯平台开始,台阶上就落满了灰尘,两侧的扶手挂满了丝丝绍络的网状物质,可见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上来过了。 如果不是为了躲避那个黑影,就算再借给葛小彤几个胆儿,她也不敢一个人爬上来——因为据说这里闹鬼。 虽然没有人亲眼见到过鬼,可这满地的灰尘和垃圾,还是给人一种很恐怖的感觉。 葛小彤是在操场上等待安震的时候,遇见那个黑影的。它就像是一条黑色的半透明的长蛇,缠绕在那个早就已经坏掉的路灯杆上,并在葛小彤接近的时候,骤然间扑了下来。当时,葛小彤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它,只感到一团刺骨的冷气迎面扑来。 黑影的样子极为恐怖,两条胳膊很细,枯干如两条冬日里的树枝,上面的皮肤布满褶皱,每一条缝隙里都落满了泥土。一张脸更是黑如焦炭,隐约可见上面趴着的几条肉滚滚的蛆虫。 葛小彤惊叫着摔倒在地上,可她很快就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向前跑去。也许是慌不择路,她竟然一头撞进了这栋教学楼里。 鬼影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一直尾随到了五楼,这才不见了。 葛小彤站在六楼的走廊里,手机淡蓝色的光芒给满是灰土的墙壁涂上了一层诡异的色彩,自己的身影映在墙上,还在不停地颤抖。 “安震,你在哪里,快、快到咱们一号教学楼来接我!”电话刚刚接通,葛小彤就大声地对着话筒喊道。 “你怎么去了那里?”安震不解地问道。 葛小彤生气地吼道:“你不是说要约我一起吃晚饭的吗,我等了你好久也不见你出来,结果、结果我就遇见了鬼。” “你说什么,我什么时候给你打过电话?”安震反问道,可立刻就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猛地停住了,略略一顿,大声说道,“你不要动,我这就去接你!” 放下电话,葛小彤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一边不停地擦着额头上的冷汗,一边开始慢慢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关于这里闹鬼的传说,葛小彤听到过不止一个版本,最普遍的说法是一个叫薛玲的女生从这里的窗子上跳了下去,当时,六楼有两个男生试图拉住她,可却没有办到。奇怪的是女生死后,那两个男生居然在同一天失踪了。同学们都说,薛玲因为当时他们没有拉住自己而心生怨恨,所以回来把他们带走了。 ------------ 第六百五十六章 灵影 起初,葛小彤对这种说法并不相信,直到刚才她遇见了那个鬼影,这才忽然间觉得同学们传说中的鬼魂,也许是真实存在的。 可那个鬼影为什么没有追自己到六楼? 葛小彤一时想不明白,可忽然间,她的头脑里有一个可怕的想法闪过。 鬼影没有追自己,并不是想要放过自己,而是这里有它惧怕的东西?想到这里,葛小彤不由得浑身一抖,就在这时候,距离自己不远处的一扇房门。竟然“吱呀”一声打开了。 在房门打开的一瞬,葛小彤下意识地逃到了楼梯口。一个黑影从房间里跑出来,大步向她冲来。 黑影的身上带着一股冷气,速度也极快,几乎没容葛小彤看清楚,就已经来到了她的跟前。黑影伸出一只手,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小彤别怕,是我。”声音响起,葛小彤的一颗心顷刻间落到了实处,来人竟然是安震。 “你、你怎么会从那里进来?”葛小彤吃惊地看着安震惨白的脸,这里可是六楼,安震不会是沿着楼房的墙壁爬上来的吧? “先不说这些,这里很危险,´i陕跟我走!”安震的声音带着颤抖,一双手也很凉,紧紧地抓住葛小彤的手,拉着她就向靠近窗口的那间屋子走去。 葛小彤不敢再说什么,紧跟在安震的身后来到了房门前。 房门紧闭,同样满是灰尘,安全锁的锁孔上面挂满了油渍一样的东西,好像在这之前有无数人曾经抚摸过。一阵冷风从门缝里挤出来,把挂在门上的灰土吹得不停地抖动。一个硕大的手掌印清晰地印在门上,更绐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安震好像对这里很熟悉,一只手按在手印的上面,轻轻一推,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潮湿的气流带着一股难闻的怪味迎面而来,叫葛小彤差点儿吐出来。 安震没有说话,紧紧地拉着葛小彤的手躲进屋子,并用力地关起了屋门。 屋子里更加黑暗,对面的窗子敞开着,冷风不断地涌进来,一张断了一条腿的桌子靠在窗边,上面还摆放着几件破旧的文具。 “别说话。”安震拉着葛小彤来到窗口边,探头向下面望了望,小声地对葛小彤说道,“我听说这层楼里闹鬼,要不是你被困在了这里,我是不会来的。” “你也听说过关于薛玲的事情?”葛小彤问道。 “当然听说过。”安震说道,“而且我还知道,当时薛玲就是从这间教室的窗子跳下去的。” “那、那你还带我到这间教室来?”葛小彤被吓得浑身直抖,看着那在夜风中摇动着的窗子。 “如果这个恶鬼真的是薛玲的话,她就绝对不会想到有人还敢到这里来。”安震振振有词,“只不过外面的那个恶鬼不知道会不会从窗子钻进来。对了,你是怎么招惹上外面那个恶鬼的?” “我怎么敢招惹它?”葛小彤回答,“要不是为了等你,我早就已经睡着了。” “可我真的没有给你打过电话啊!”安震挠了挠脑袋说道。为了证实自己的话,他掏出手机,打开通话记录,上面显示,打给葛小彤的电话还是在上午的时候。 巨大的恐惧再次爬上葛小彤的心头。既然安震没有给自己打电话,那么约自己出来吃晚饭的人是谁?它又怎么会知道自己的电话号码,难道会是外面的那个鬼? 想到这里,葛小彤慌忙地来到窗口,俯身向下面望去,操场上静悄悄的,那个鬼影根本就没在操场上。 葛小彤想要关闭窗子,就在这时候,身后的走廊里忽然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 脚步声来到了门前,紧接着,一阵刺耳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好像有人用什么尖利的东西在墙壁上飞快地划过。 安震一把将葛小彤拉到了自己的身后,目光死死地盯着房门。 响声持续的时间并不久,走廊里很快就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葛小彤躲在安震的身后,感觉到他的身体冰冷,好像他刚刚才从冬夜里走出来,连双手都被冻得僵硬如铁。 “你留在这里不要动,我过去看看。”安震回头对葛小彤小声地说道。 “不要。”葛小彤紧紧地拉住他的手,又指了指房门,“那个人好像还没走,应该就站在门外,我们再等等看。” 两个人蹲在桌子旁,又过了好久,安震再次站起来,对着葛小彤点了点头。安震示意她不要动,自己则小心翼翼地挪到了房门前,趴在门缝上,向外面观察着。 葛小彤也站了起来,俯身来到窗边,打算先关上窗子再说。可就在她的双手刚刚碰到窗玻璃的时候,那种刺耳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这一次,葛小彤听得非常清楚,那声音居然来自窗外,而且在飞快地向上移动,几乎是眨眼间,已经来到了窗前。 葛小彤的双手下意识地缩回来,浑身哆嗦着向外看去,一只犹如枯枝般的鬼手猛然搭上了窗台,随后,一张爬满了蛆虫的鬼脸也迅速地探进窗口。 这正是刚刚在外面追逐葛小彤的那个恶鬼。 葛小彤惊叫着向后倒退了好几步,后背倚在了安震的身体上。 安震也被吓了一跳,立刻回过手来抓住葛小彤的手,拾起脚来,就向房门踹去。 房门被踹开了,走廊里的黑暗如山般直压过来,飞舞着的灰尘落了二人满身满脸和。可他们已经顾不得理会这些,大步就向楼梯口逃去。 刚刚来到楼梯口,葛小彤忽然发现走廊尽头的窗玻璃上有些奇怪,好像上面粘着什么东西,就像是挂着一件已经破碎的衣服。可很快她就否定了这种想法,因为她看到那件“衣服”的领口里有一颗人头。换句话说,那上面挂着的,其实是一个“人”。 它就像一张薄薄的人形纸片,被贴在了脏兮兮的窗玻璃上。 葛小彤的叫声再次把安震吓到了,他回过头来,也看到了那个“人”,而且他看得比葛小彤还要清楚,那竟然是一个女生,一个浑身血污脸上却带着一抹冷笑的女生。 “薛玲!”安震惊呼一声。 葛小彤被吓得差点儿摔倒,还没来得及询问,已经被安震拉着跑下了楼梯。 二人沿着楼梯一直来到了一楼的大厅,他们不敢跑出去,飞快地来到了楼梯的拐角处。这里是宿管阿姨存放工具的地方,几乎没有站脚的地方,但正好可以让二人蹲在里面。 “你、你认识薛玲?”葛小彤的声音颤抖得连自己都听不清了。 安震咬着嘴唇,好半天才小声地对葛小彤说道:“你还不知道,我其实就是在薛玲跳楼时,没及时出手救她的一个男生。” “什么,你……”葛小彤这次真的被吓到了,定定地看着安震的脸,半天说不出话来,好久才小声地问道,“不是说你们都失踪了吗?” 没等安震说话,大厅的玻璃门就发出一阵轻微的碎裂声。那条刚刚还要爬上楼去的鬼影,如一片飘忽的云,紧紧地贴在了门玻璃上。 安震慌忙地对着葛小彤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两个人蹲在暗影里,看着那条鬼影缓缓地沿着光滑的玻璃上下移动着,然后,竟然像一条细细的烟柱一般穿过玻璃,飘进了屋子。 鬼影在大厅里不停地飘动着,有好几次从二人的身边经过,寒气直入骨髓,吓得二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好久之后,鬼影开始沿着楼梯慢慢地向上飘去,很快就消失在浓浓的黑暗之中。 ------------ 第六百五十七章 凶恶 “我们出去。”安震小声对葛小彤说道。 “不行,薛玲还在外面呢。”葛小彤望着鬼影消失的方向,又转回目光,看着安震,颤声问道,“同学们都说,你们不是失踪,而是被薛玲带走了。你、你不会真的已经……” “别瞎说,我不是好好和你在一起吗?”安震急忙打断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其实,那天我们是真心想要救她的,可她的力气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大,我们两个人都没有拽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落到地面上。另外的那名同学因为害怕转学了,而我也回老家呆了一段时间。” “你、你真的没骗我吗?”葛小彤还是不放心地问道。 她想问安震究竟是怎么徒手爬上六楼的,可终究还是没敢问出口。 “我当然不会骗你。”安震笑了笑,然后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对她说道,“我觉得外面的薛玲没有恶意,否则她完全可以像这个恶鬼一样,从窗玻璃上钻进来。而这个恶鬼不敢追上六楼,我估计也是害怕薛玲的缘故。”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如果出去了,薛玲说不定还会保护我们?”葛小彤狐疑地问道。 “我想应该是的。”安震点了点头。 葛小彤望着安震的脸,被他这个大胆的想法吓着了。 “我们如果继续留在这里,早晚会被那个恶鬼找到,与其这样,真的不如赌一把。”安震又说。 葛小彤不再说话,安震的话听起来有些道理,可这一切是要建立在他没有欺骗自己的前提之下。想着恶鬼那狰狞的样子,葛小彤最后还是选择相信自己面前的男友。 子蹑手蹑脚地来到大门前,确定操场上没有任何人之后,这才轻轻地推开大门,走到了台阶上。 葛小彤紧靠着大门,偷偷地抬起头来,她看到薛玲依旧紧紧地贴在那扇窗玻璃上,薄如纸片的身体微微倾斜着,好像在对着地面上的自己微笑。只是那笑容真的很吓人。 “别管它,我们、我们走!”安震压低声音对葛小彤说道,然后拉着她就向操场上大步走去。 二人刚刚来到操场的中间地带,那扇教学楼大门的玻璃就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那个鬼影几乎无声地从里面钻了出来。 “不好,它追来了!”葛小彤惊慌地叫了一声。 她的声音未落,忽然,原本紧贴在那扇窗玻璃上面的薛玲,猛地发出一声凄厉的怪叫,如一只被折断了翅膀的大乌,“呼”地一声从空中直落下来,竟然笔直地向那条鬼影扑了过去。 鬼影好像也被这突然出现的同类吓坏了,急忙向一边飘去,可还是晚了一步,薛玲的身体从它的身体中间一穿而过。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鬼影那飘忽不定的身体竟然好像被折断了,弯曲如一根被狂风刮断的枯枝,“扑通”一声落到了地上。我们去帮她 “小彤快跑!”安震大叫一声,用力拉着葛小彤的双手,飞快地逃到了一处暗影里。 两个人回过头来,看到那个鬼影躺在地上,如一条濒临死亡的大蛇一般不停地扭动着,显得极端痛苦。而薛玲则站在一边,满是血污的脸皮时不时地抽动一下。 过了一会儿,鬼影从地上爬起来,弯曲的身体在夜风中抖动着,不停地对薛玲摆着手,好像是在哀求薛玲放过自己。 薛玲用手指着它,大声地说了几句什么。 鬼影点点头,慢慢地伸展着身体,转眼间就变得十分巨大,最后竟然变成了一团足有一张桌子大小的黑雾。 薛玲向后倒退了几步,缓缓地抬起手来,手掌心正对着黑雾。 黑雾就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吸力所吸引,骤然间缩成一条细细的丝线,向薛玲的手心处移动着。 “看来薛玲战胜了这个恶鬼,我们安全了。”安震轻轻地舒了一口气,说道。 “也许没有。”葛小彤却仍然是一脸的紧张,鬼影那不断摇晃着的身体,仿佛隐含着一种看不见的危险。忽然,她焦急地喊了一声:“不好,薛玲上当了!” 话音未落,那个鬼影的身体突然发生了变化。黑色的丝线紧紧地缠绕起来,形成了烂线般的一团,然后飞快地展开,如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把薛玲罩在了里面。 薛玲没有想到事情会突然起了变化,等她知道自己上当的时候,已经晚了。 鬼影的身体如一条条细细的铁丝,把她死死地缠住了。 薛玲不断地挣扎着,已经呈现出腐烂迹象的皮肉,开始大块大块脱落下来,露出里面已经发黑的骨头,并开始腾起一团团白色的烟雾状的气体。随着气体的升起,它的身体竟然开始飞快地变淡。 “这、这是怎么回事?”安震吃惊地瞪大双眼。 “薛玲危险了!”葛小彤好像明白了什么,说道,“那个恶鬼一定是想用这种方法消灭薛玲,弄不好的话,薛玲的身体会消失掉。” 葛小彤的话提醒了安震,眼看着薛玲的身体变得越来越淡,他从地上跳起来,一边叮嘱葛小彤不要动,一边快步向两个鬼影奔去。 “安震!”葛小彤叫了一声,可立刻又紧紧地捂住了嘴巴。 那个鬼影正在全力和薛玲争斗,根本抽不出手来对付安震,只能眼看着他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砖头,对着自己的身体砸来。 砖头从鬼影的身体中间穿过,“啪”地一声砸到了地上,却没有伤害到它。安震心有不甘,继续挥舞着砖头,一次次地猛砸。虽然不能伤到鬼影,但它好像还是被安震的气势吓着了,缠在薛玲身体上的丝线开始缓缓地松动,终于,它从薛玲的身体上脱落下来。 一挣脱鬼影的束缚,薛玲就大叫一声跳了起来,双手抬起,手心处的皮肉竟然裂开了一条婴儿嘴般的裂口,很快就把筋疲力尽的鬼影吸了进去。 看到鬼影彻底消失了,安震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隐藏在暗处的葛小彤这时候也已经不再害怕,飞跑着来到了安震的面前,用力把他拉了起来。还没等二人发出声音,就听到一边的薛玲,发出了一阵令人害怕的冷笑。 “谢谢你终于成全了我。”薛玲的笑声在这漆黑的夜里,让人感到毛骨悚然,它用手指着安震,“你还不知道吧,刚刚被我吸入了身体的鬼魂,其实是你自己的。” “你说什么,我自己的魂?”安震不由得一惊。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在我跳下楼,身体被摔碎的时候,你曾经因为惊吓,出现了短暂的昏迷。其实那时候,你的一缕魂魄就已经被吓掉了。”薛玲说道,“它之所以会冒充你给葛小彤打电话,并一直跟着她,就是要找到你,希望再回到你的身体里。可惜,你们并不知道,还一直在躲着它。” “这、这怎么可能?”葛小彤被薛玲的话惊呆了,好半天才清醒过来。 “你当然不会相信。在你的眼里,那缕魂魄可怕到了极点,那是因为它本身就是凶恶的。”薛玲说道,“人的本性都是由善良和凶恶两部分构成的,而这一切都是我们的魂魄在支配。安震丢掉的,就是凶恶的魂魄。” “你是说,我现在其实是一个丢了一缕魂魄的半命人?”安震低头看了看自己完完整整的身体,依旧难以相信。 “当然了。”薛玲回答,“你也不好好想想,如果你真的只是一个平常人,怎么可能那么轻松地爬上六楼?” ------------ 第六百五十八章 整容 葛小彤和安震对视了一眼,对薛玲的话仍然半信半疑。 “不管你们信不信,人和鬼都是有善有恶的,而恶鬼之所以会凶恶,就是因为它的魂魄本身就是凶恶的。所以我还真得要感谢你们。”薛玲的话很冷,怎么听也不像有感激的成分,“为了维持我的强大,我必须要不断地吸收人的魂魄,你们真的帮了我很大的忙,否则我已经被你的恶魂消灭了。” 葛小彤和安震终于明白了,但一个更加令人担心的问题涌上了心头,那就是:现在的薛玲究竟是善良的还是凶恶的? “我吞噬了你的恶魂,当然是凶恶的喽。”薛玲继续冷笑着回答,然后,不等二人说什么,没有了皮肉的身体就开始一步步地向二人逼近。” 苏丹红讲完这个故事,莫小雅忍不住地拍手叫好。 随即他又再次摇摇头。 “唉!只可惜这又是一个学校的恐怖故事。最近我在网上画的这些漫画,校园的环境有些多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类似于一些民国的恐怖故事呀,或者是什么灵车,殡仪馆,餐厅,医院,这些你们还知不知道什么!” 听到莫小雅这么说,我就知道今天晚上我和苏丹红的二人世界一定是过不了了。 苏丹红也有些无奈。 “哎呀!我知道的这些都是我以前上大学的时候,每天在寝室晚上睡不着觉,然后寝室的几个女生一起买了好多恐怖鬼故事。有的就是那种恐怖的碟片,然后我们所有人聚在一起看。 因为那个时候上大学嘛,所以特别喜欢看这种学校的鬼故事。就特别有恐怖的氛围。 尤其是看到什么鬼魂出现在学校的卫生间,学校的教室或者是学校的某个地方。当时吓得我们晚上好多女生都不敢去学校的公共卫生间。一个个还要成群结伴一起才敢去!” 我道。 “算了吧,我还知道一个医院的故事,莫小雅,我要是跟你讲完了,你必须要答应我今天晚上。一切暂停,让我和丹红两个人好好过自己的二人世界!” 莫小雅顿时兴奋的点了点头。 “那是必须的,赶紧讲吧!” 我只好继续把肚子里唯一一个医院的存货倒了出来。 …… 碧眼猫应庄秦的邀请,去到他家喝茶的时候,正好看到成刚和沈醉天都已经先她一步到了。 而这三个男人正在那抽烟喝茶,碧眼猫的心里有那么一点的不乐意说道:“你们几个人真不仗义,都不等我来了一起喝。” 而成刚则笑道:“谁叫你大小姐成天比国家总理都忙,我们是左等不到,右等还是不到,眼看咱们几个都快渴死了,所以先喝上一杯又有何妨?” 庄秦则笑着说道:“你可别听成刚在那瞎说。快说说今天你怎么这么晚才到?” 碧眼猫连忙解释道:“哎!真是郁闷死我了,我有一个姐妹,想要去整容,准备把鼻子垫高一点,把脸颊的骨头磨平一点。她让我陪他一起去整容专科医生那里去咨询,所以才来晚了。” 沈醉天一听之后,大叫一声道:“别!千万别去整容!” “为什么?”碧眼猫惊问道。 沈醉天呷了一口茶,说道:“就让我来说个关于整容的事吧。” 沈醉天所讲的整容故事:陈丽犹豫了一下,还是对她的男朋友李海说了出来:“我决定要去整容。” “整容?” 李海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陈丽。“没错,就是整容,我已经决定了。” 陈丽前几天在同学聚会中遇到了以前的死党刘芬。而没想到几年不见,刘芬明显变的漂亮多了,容光焕发,青春靓丽,让陈丽是相形见绌,以前她可只是陈丽的陪衬。 而两人一聊之后才知道,原来刘芬去做了整容手术。这件事对陈丽触动很大。刘芬也力劝她去整容,并且介绍了帮她整容的医师——成熟英俊的青年医师蔡浩。 蔡浩对她的皮肤连连称赞,鼓动她做全套的整容手术,要的手术费又低得让她难以置信。 “你要做什么整容手术?”李海有些不满。 “很多,全套。” 陈丽拿出一张电脑合成的照片给李海看。那是一张比任何电影明星都不逊色的脸,靓丽的让人心跳。 “这是谁?” “这就是我,医师说整容后一个月我就成了这样。”陈丽笑了,一副陶醉的神情。 陈丽躺在蔡浩诊所的手术室里,不知怎的,心里开始发慌。也许,是因为自己要永远告别这张脸的缘故吧。这张脸一直伴随着她成长,现在突然改变掉,永远消失,感情上她一时接受不了。 手术室里的气氛也让她感到窒息。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室里的墙壁与屋顶都是淡绿色的,幽幽地反射着黯淡的光芒,仿佛是一只只来自阴冥的妖魔眼睛,看着她露出诡异的笑意。 子母无影灯的灯光惨白惨白的,直刺下来,刺得她眼睛发痛。就连身上的洁白被单,也让她联想到太平间的裹尸布,无来由地感到害怕。 浓重的福尔马林气味弥漫着整个手术室,直往她鼻子里钻。她的胃因此翻江倒海般折腾,痉挛不已。好在她是空腹,想要吐也吐不出来了。麻醉药渐渐地发挥了功效,她感到身体开始僵硬了,不听从她大脑神经的指挥了,仿佛她与自己的身躯被隔离起来了。 奇怪的是,在迷迷糊糊中,她竟然还有意识,并没有沉入梦乡。她突然间有些后悔,也许,不应该做整容手术。 这时陈丽才想起那些整容失败的电视新闻,里面的人被庸医整成猪头般的丑八怪,歪眼斜嘴,不敢出去见人。如果自己也失败了,会不会像她们一样? 而且,蔡浩的整容方法光听上去就够吓人的,剥皮换肤,那就是要将自己的整个脸皮都剥掉啊。但现在,她没得选择了,只能静静地躺在这里听从命运的安排。 此时,陈丽听到两种不同的脚步声传来,一个沉重一个轻巧,越来越近。她听到蔡浩的感叹:“多么好的皮肤啊!” 她勉强睁开眼睛,看到身穿白大褂戴着口罩的蔡浩与他那年轻漂亮的女护士。蔡浩的眼神里露出一种狂喜,似乎看到了极其喜爱的事物般,这让陈丽心中隐隐有丝不安。 而那女护士,陈丽怎么看都觉得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却又记不起来,只是那眼神里的讥笑,让她心里堵得慌。陈丽觉得眼皮越来越重了,她终于闭上了眼睛。 蔡浩从女护士那里取出把锋利的白色手术刀,小心翼翼地切割着陈丽的脸皮,殷红的血丝渗了出来,很快就蔓延起来,一道道血流似乎是欢快流淌的溪流,从陈丽脸上滴落到坚硬洁白的地板上,滴滴答答。 不久,蔡浩就在陈丽的脸上划了道圆圈。女护士走了上来,将陈丽脸上的鲜血擦掉,涂满特备的药物。蔡浩休息了一会,等药物发挥功效后用特制的钳子将陈丽被划过的脸皮揭了下来,放入药水瓶中。 陈丽的脸上现在是血肉模糊,不断有鲜血从她脸上冒了出来,血淋淋的令人恐惧。女护士涂了药止住血后,蔡浩再找出极小的专用锯子,在陈丽的鼻骨上吱吱地锯了起来,然后是削下巴、切唇等一系列的手术。在做这些手术时,陈丽一直没有睡着,意识仍然是清醒的。 她能感觉到手术刀在割脸皮,也能听到血滴在地板上的滴答声、鼻骨被锯时的吱吱声。 ------------ 第六百五十九章 欺骗 直到蔡浩做完所有手术,将她整个脸包裹起来,她才感到疲惫晕了过去。 陈丽恢复得很快,一个月后就拆开绷带了,映入李海面前的是一张毫无瑕疵的脸,美得让人无法形容。 李海注意到,陈丽不光脸蛋变漂亮了,连背后那块淡青色的椭圆形胎记也消失了。 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他的女友陈丽经过整容后竟然成了妩媚万分让人不敢直视的美女。 一开始,他还得意洋洋,引以为傲,带着陈丽在亲朋好友们面前炫耀。可是很快,他就感觉有些地方不对劲了。 他与陈丽走在一起,陈丽总能吸引附近男人的目光。那些男人除了对陈丽的大加夸赞外,不时说些“一朵鲜花插牛粪上”、“癞蛤蟆吃到了天鹅肉”等诸如此类不怀好意的话,这让他心里沉甸甸的仿佛压了块石头非常难受。 而此时的陈丽性格也变了,变得大方妖媚,经常有男人们送她鲜花。她不但对男人们的追求不拒绝,还频频和他们出去吃饭游玩。李海担心陈丽会离开他。 他决定和陈丽摊牌,把自己的感受说给她听。陈丽听完后默然无语,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要不,你也去整容吧。” 李海同意了,除了把自己整容成帅哥,他还有什么办法能留住陈丽的心呢?两人还是找到蔡浩。 李海无意间看到蔡浩对着陈丽相视而笑,心里很不舒服。这个男医师,长得的确英俊,有一种强烈的男人魅力。 但,陈丽是他女朋友啊。蔡浩让他躺在手术室,给他打了麻醉针,然后出去等药力发作。李海在手术室里百无聊赖,突然间也开始后悔。一个大男人,整什么容。 他站了起来,偷偷地走了出来,看到蔡浩正有说有笑地和陈丽聊天。李海心里气得直咬牙,他强忍住气想听听两人在说什么。 “上次的皮,真的很好啊。” “这次的呢?” “这次的,差了很多,但将就着吧,总比没有强。” 李海听得一头雾水,不知两人在说些什么。这时蔡浩走进另一个房间去了,陈丽竟然换上了白大褂戴上了口罩,她究竟在做什么? 李海偷偷尾随着陈丽走进器械间,他看到陈丽仿佛一个纯熟的护士般在配置手术用具。 李海纳闷,陈丽以前可没当过护士啊。他看到器械间里面还有一个小房间,虚掩着门。他蹑手蹑脚地溜了进去。这是专门放置整容材料的,里面堆满了各种皮肤、硅胶、假体等等,形态各异。 房间的一角,砌了个长宽各两米的透明水池,水池里放满了腥黄色的药水,里面飘浮着一具尸体。李海倒吸一口冷气,浑身发冷。 那具尸体面向着李海,脸上血肉模糊,不成人形。脸皮割掉了,鼻骨锯掉了,下巴削掉了,嘴唇切掉了。只有一双眼睛,还是完整的,翻着白眼,幽幽地看着李海,仿佛有一股怨气,直往李海身躯里钻。那眼睛,怎么那么熟悉? 李海双腿发软,再也站不住了,倒在冰冷的地板上。从地上的角度上,他看到尸体的背后有一块淡青色的椭圆形的胎记。 这时,门口走进来两个人,一个是那年轻英俊的整容师蔡浩,一个是打扮成女护士般的“陈丽”。 李海想站起来逃跑,可是麻醉药的功效开始发挥了,眼皮越来越沉重,只看到两人露出诡异的笑容慢慢地走向自己。他知道,等待他的,将是一场独特的“整容”。 “哇!真是太可怕了!” 听完沈醉天的所讲的事之后,碧眼猫大声叫了起来,“我一定要跟我那姐妹说说,千万别去整容了。 但是成刚则冷笑了一声,说道:“其实,我认为整容还是很不错的。最起码,我就是因为整容而成全了一件好事。” “什么?!你还整过容?不会吧?”碧眼猫不相信地看着成刚,“瞧你瘦的那样,要是真整过容,怎么不知道灌点脂肪,让你看上去胖一点?” 成刚哈哈一笑,说道:“我又没说是我去整容,只是说,我从整容里得到些好处。” 庄秦的眼睛蓦地一睁,问道:“成刚,你得到过什么好处?不如说出来让我们大家一起听听。” 成刚喝了一口茶,开始了他的故事。成刚讲的整容故事:那天下着雨,酒吧里除了我还有一个叫江锋的客人。我跟他是中学同学,已经好多年没见面了,没想到会在酒吧遇上。 我走进酒吧的时候,他正一个人独坐一隅,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我远远地叫了声他的名字,他抬头看我一眼,目光却很茫然。我坐到他对面去,亲热地道。 “这些年你都上哪去了,我问过咱们班上好多同学,谁都不能确定你的下落。有人说你发了财,成了百万富翁,还有人说你出了国,娶了个外国女人当老婆……” 我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他不耐烦地打断:“等等,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你就算化成灰我也认识你。”我嘻嘻笑道,认定了这么些年过去,他还像以前上学时一样爱搞恶作剧。 “对不起这位先生,我真的不认识你。”江锋皱着眉,一脸严肃地说。 我又仔细地端详了他半天,虽然他有了些变化,但我还是确定他就是我那个中学同学。莫非世界上真有两个这么相像的人? “我叫贾林,是个商人,你把我当成你的朋友,我一点都不奇怪。因为就在半年前,也是这样一个下着小雨的夜晚,我从这酒吧里出去,忽然有个人冲到我面前,还没等我明白过来,脸上就一阵剧痛,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我抱头倒在地上疼昏了过去,直到两天后醒在医院里,我才知道,我被人泼了硫酸。” “谁这么歹毒?”我说,“一定是你得罪了什么人,但这人下手也太狠了点。” “巡捕也来调查过,但结果却一无所获。我在生活里是个随和的人,生意场上也总会给竞争对手留条后路,不致赶尽杀绝,我实在想不出来谁跟我能有这么大的仇怨。” 我沉默了,似乎已经预感到了后面会发生的事。 “我被毁了容,连我自己都不敢看我的样子,那段时间,我内心极其痛苦,如果没有我的妻子,我都不知道今后将如何生活。” 说到妻子,这位酷似我朋友的贾林眼里有了些光彩:“我的妻子是个非常温柔贤惠的女人,她不仅不嫌弃我的容貌,还替我联系了家韩城专业的整容机构,并且为我办好了所有手续。这样,三个月前,她陪我去韩城做了整容手术。手术很成功,我获得了一张新的面孔,我对新面孔非常满意。” 他从钱包里取出一张照片递到我的面前,照片是他整容以前拍的,说实话,他的样子实在很一般,属于搁哪儿都毫不起眼的那类人。 而江锋以前上学时就是我们班上公认的美男子,他得到江锋这样一张面孔,当然会非常满意了。可是,我还有些疑问,一家远在韩城的医疗整容机构,怎么会把他的面孔做得跟江锋一模一样,连我这个江锋的老同学都认错了人。 “是这样的,在我进行整容手术前,我的妻子征求我的意见,是不是还按照以前的模样来进行手术。你也看到了,我以前的样子不好看,还有些土,这些年我的生意做得很大,我不想老让我的生意伙伴觉得我像个农民企业家。 ------------ 第六百六十章 连环计 所以,我决定借这次事故,改变一下我的模样,虽然那样会给以后的生活带来些不便,但拥有一副英俊的容貌,那时却真的诱惑了我。” 我点头,人都有爱美之心,就算是一个堂堂的大男人当然也不例外。 “在韩城,我的主治医生在手术前,拿出一张照片征求我和妻子的意见。医生说照片上的男人是他的一个朋友,几个月前刚移居韩城。看到照片,我和妻子几乎没有犹豫,便同意了医生的手术方案。” 贾林这时笑了笑,“我想,那张照片上的人应该就是你的朋友,这也是你刚才认错人的原因。” 虽然我已经猜到了这样的结果,但还是忍不住啧啧称奇。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我心里便释然了,而那位贾林似乎也对我那个叫江锋的朋友挺有兴趣,于是我便讲了许多江锋以前的故事给他听。 那天我们在酒吧里聊得挺投机,时间不知不觉到了半夜。这时我接了一个电话,我的女朋友在电话里说她来不了了,我有些生气,要知道,我在酒吧里已经等了她整整三个小时。 我跟贾林一块儿离开酒吧,他坚持要用他的私家车送我回去,我客气了一番后,便同意了。到了我家小区门口,我从车上下来,向他道谢。他在车子开动的一瞬间,忽然头从车窗里伸出来,冲我诡异一笑,大声道:“再见,铁蛋。” 我怔住了,铁蛋是我上学那会儿的绰号,除了以前的同学,没有别人知道。看着远去的车影,我意识到我上当了,今天送我回家的人根本不是什么商人贾林,他就是江锋。 这些年过来,他真的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爱搞恶作剧。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江锋中学毕业后一直游手好闲,没想到现在连私家车都开上了。 我回到家里心情稍微开朗了些,我知道,江锋一定会再出现的。一个星期后,我接到江锋打来的电话,他在电话得意地笑。“怎么样,那天真把你骗了吧。看来你还跟中学时一样老实。” 这时我相信江锋只是跟我开了个玩笑,但是,接下来他的话,却完全超出我的想象。 “我现在的名字叫贾林,身份是一个成功的商人。我给你打这个电话,因为再有半个小时,我就要上飞机了,去美国再也不会回来,所以,我也不在乎你知道事情的直相。” 三年前,江锋遇到了一个女人,没过多久,俩人便如胶似膝,觉得谁也离不开对方了。但那女人已经结婚,而且丈夫事业有成,是这城市一家著名私营企业的老总。 那女人虽然喜欢江锋,但要她放弃万贯家财,跟着一贫如洗的江锋,也是她做不到的。经过长时间的谋划,江锋和那女人终于有了一个计划。 江锋在一个夜晚,将一瓶硫酸尽数泼到了那女人丈夫的脸上,女人告诉丈夫,她已经联系了韩城一家专业的医疗整容机构,然后,带着丈夫飞往韩城。 这时候,江锋已经先于他们抵达韩城。女人的丈夫在韩城再也没有回来,江锋在电话里虽然没有告诉我他的下落,但我料定他必定已经从这世界上消失。 这时候,恰好市里组织招商团去韩城,市里几个主要领导人专程去医院看望女人的丈夫。 当着这些领导的面,医生解开了缠在江锋脸上的纱布,大家都被那张英俊的面孔惊呆了——韩城的整容技术,果真是世界上最棒的。 于是这样,江锋就成了贾林,现在,他带着贾林的老婆和所有财产,移居美国。 “我知道你一定还有些疑惑,那家韩城美容机构怎么会帮助我们完成这个计划。这其实没有什么稀奇的,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只要你有钱,就没有做不到的事。” 江锋走了,飞到了地球另一端,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也没得到过他的消息。这年秋天的一个深夜,我躲在一家酒吧外面,看到一个男人独自走出来后,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毅然冲上前,将一瓶硫酸泼到了他的脸上。 他是我女朋友的丈夫,他将在半年后去往韩城做整容手术。 他长得实在不怎么样,还有些土,回国后,他会拥有一张像我这样英俊的面孔。而听完了成刚讲的事之后,碧眼猫大口大口地呸了起来。 “靠!死成刚,原来你是这么狡诈!不过我知道,这个故事肯定是你编的,因为你是个善良的人,哪能会干出这样的事?” 庄秦看着碧眼猫喝下了一口茶之后,说道:“猫猫,还是我给你说个真实的故事吧,这可绝对不是我编的。” 碧眼猫好奇的问:“什么故事?” “你知道我们这里哪个整容医生最出名?” “是金相载医生,听说他在韩城进修过好多年。” 沈醉天抢先一步答道。“对,就是他,当年我去韩城联系整容医生的时候,他正在那里进修。” 成刚依旧没心没肺地开着玩笑。碧眼猫则说:“是的,我也知道他最出名,但是听说他失踪了。” 庄秦点了点头,在茶几下翻出一张报纸,上面社会新闻版上印着黑体的大标题。“整容医院离奇命案,医生劫匪同归于尽”。 标题旁套题黑白照片上,金相载正直勾勾地望着所有人,没有一点表情。庄秦一本正经地说:“其实我和这位金医生蛮熟的,以前常常和他一起下围棋。现在我要讲的,就是金医生的真实经历。” 庄秦讲的整容故事:金相载医生在本市开了一家整形专科医院,他是这方面的权威,曾经在韩城进修了五年。 金医生最擅长的是面部磨骨与胸部丰乳,因为手艺精湛,找他做手术的女性络绎不绝。几年下来,他的专科医院规模越来越大,手中攒集的财富也越来越多。 那是一个落着绵绵细雨的下午,天灰蒙蒙的,像块永远擦不干净的毛玻璃。金医生在结束了一个成功的面部磨骨手术后,站在了落地窗前,抖落了手指间的烟灰。 刚才这个手术让他很劳累,他很想休息一下。他已经叫走了所有的职员,整个诊所只剩了他一个人。 窗边的镜子映出了自己的模样,虽有几分憔悴,但也掩不住十足的英俊。金医生对自己的相貌很是满意,整张脸像是用刀削过一般完美,充满了坚毅。 而一米八的标准身材因为勤习健身的原因,保持了很好的体型。事实上,也有不少的女病人向他表达过自己的爱意,她们都说他长得像韩城的明星裴勇俊。 就在他对着镜子顾影自怜的时候,门铃响了。 虽然金医生已经很累了,但他还是撑起身体向门边走去。他知道,说不定按门铃的又是一位潜在的顾客。 做了这一行,就像是装上了马达的螺陀,一刻也停不了。 以前刚开诊所时,就盼望着有一天可以收支平衡。生意有点起色之后,他又盼望着可以赚大钱。当赚到钱的时候,他又盼望着可以开分院。哪怕是身体累得都快透支了,他还是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迎接顾客。 门开了,门外站着一个三十七八岁的男人,一米八左右,身穿一套藏青色的西装,西装已经被雨水濡湿。手里提着一个真皮皮箱,而头上则不合时宜地戴着一顶西洋礼帽,他的脸隐没在帽檐下的阴影中,只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熠熠发亮。 ------------ 第六百六十一章 劫匪 一看到这双眼睛,金医生就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这种感觉就像是生吞了一只苍蝇一般。眼睛很亮,但眸子里却有一丝游移躲闪的阴霾,一与金医生的眼神对视就慌忙移开,说不出的阴鸷。 “请问……”还没等金医生问完,这个男人就一步跨进了会客厅。 “您是金相载医生吧?” 金医生点了点头,说:“请问先生有何指教?” 这男人取下了礼帽,一张胖脸出现在了金医生的面前。 “金医生,我想请你为我做整形……” 金医生吃了一惊。说实话,现在这个时代,做整容手术的男性顾客并不在少数,但是眼前这个男人看上去似乎并没有做整形的必要,除了脸稍稍宽了一点,身体其他部分都保持得很匀称,甚至腹部的肌肉还很结实,即使是透过西装下摆的白色衬衣,也可以感觉到那里是一块一块隆起的疙瘩肉。 “是的,就是脸稍稍宽了一点,就这么一个缺点。” 金医生在心里对自己这样说道。 “金医生,我想让自己的脸变小一点,我那个喜欢看韩剧的老婆老是对我说,如果我的脸小一点,就会和那个韩城的明星,裴什么俊的,一模一样。没办法,我只有请你来帮我想想办法了……” 这个男人飞快地说出了自己的来意。金医生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又是一个被猜到了的结果。 他当然知道,自己最擅长的整形外科手术就是做面部磨骨,将一张宽脸磨成一张窄脸。面部磨骨手术一般是针对天性爱美的女性,很少有男性要求做这样的手术。 金医生甚至还没有为任何一个男性做过,不过想来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不管男人女人,他们脸部的构造都是一样的,虽然说每个人脸上的肌肉分布都会有或多或少的不同,但整形手术从根本上的原理都是一样的。他点了点头,说。 “没问题,我可以理解您的愿望。不过我的时间也很紧,日程基本上已经安排到了下个月,所以我只能在下个月下旬才能为您做这个手术。” 事实上,整形医院的生意虽好,但不管怎么都不会像金医生说的那样紧俏。之所以要这么说,只是出于金医生的习惯。 他常常利用这样的方法让爱美心切的女士们为了提前做手术,而付出一笔多余的钱。果然,这个男人上当了。 他将手里提着的皮箱搁在了金医生的大班台上,缓慢地打开,说道:“我想尽快做这个手术。钱不成问题,我有的是钱。” 他将皮箱反转过来,让金医生看到了里面的内容。里面是一摞一摞崭新的百元大钞,起码有好几十扎。 金医生的眼睛顿时一亮,说道:“先生,没问题,我马上就为您安排,您可以在最快的时间做这个手术。” “最快是什么时候?” “明天!”金医生答道。 “能不能今天就做呢?” 金医生蹙着眉头说道:“这么急啊?” “是的,明天一大早我老婆就要出差回家,我想给她一个意外的惊喜。” 这个男人眼皮蓦地一下睁大,突然间放射出的寒芒激得金医生浑身打了个哆嗦。 “今天就做这个手术,倒不是说不行,不过我没有助手在身边……当然,没有助手我一个人做也是可以的,不过今天我刚动完了手术,有些累……” 金医生像是自言自语地在说这些花,但是声音又大得足以让眼前这个男人正好可以清楚地听到。这个男人又一次中了金医生的圈套,他从皮箱里又取出了一摞钱放在大班台上,说。 “医生,我再给您加上点钱,您一个人做就是了,我不介意的……” “好!我现在就去准备手术室!” 金医生接过了钱,放进了保险箱里,大声叫道:“好!我现在就去为您准备手术室!” 这个故事说到这里,庄秦突然停了下来。屋里陷入死一般的静谧之中。 “后来呢?” 碧眼猫沉不住气,抢先问道。而成刚则一言不发地望着庄秦,似乎在猜测后面的结果。庄秦顿了顿,说道。 “其实呢,这个来做手术的神秘男人,是个银行抢劫犯。他已经被警方锁定为了嫌疑人,所以他必须要想办法整容,于是选择下班时间找到了金医生。而当他看到了金医生后,又产生了另一个邪恶的念头。他惊异地发现他和金医生长得一般高矮,就连体型也十分相近,除了面部他稍稍宽了一点。 所以他提出了面部磨骨,他知道,只要磨过了骨,他就会和金医生的模样达到高度的一致。 只要他手术后醒了过来,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按照自己拟订的计划杀死金医生,然后再冒充金医生的身份。 当然,他不会再当医生了,为了不让别人怀疑,也许他会想办法残掉自己的一只手,以此为借口封刀转行。 不过,他这样做,既可以逃脱警方的追查,安心挥霍那笔银行抢来的巨款,又可以趁机霸占金医生多年积蓄下来的财富,实在是一举两得。” “啊?!真是个天衣无缝的计划。” 沈醉天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看了看我,说,“那后来呢?金医生真的被杀了?” 庄秦笑了笑,说:“哪有这么简单。这个金医生也不是什么好鸟。当他看到了那个男人皮箱里的巨款后,心里早就起了歹毒心肠,想要占为己有。他又不能让这个劫匪的尸体在这间房里被人发现,于是他决定将这个男人整容完毕后再杀死,这样一来就不会有人知道死掉的人是谁。 而金医生也想不到,他一直都按照韩城明星裴勇俊的模样为自己整容,即使是在为这个男人做手术的时候,他也按照自己的喜恶将那个男人整成了裴勇俊的模样。等完成了手术后,他在那个男人的手腕静脉处注射了安眠药,再用打湿了的皱纹纸贴在他的嘴鼻上,只盖了七层皱纹纸,那个男人就因窒息而死了。 当金医生看到尸体的时候,突然才发现,这个男人被他整成了和自己相同的模样,心中蓦地一惊。 不过这时,一个新的念头又出现了。他决定将这个男人的尸体扔在办公室里,别人就会以为死的是金医生。 而自己则改换成其他身份离开这里,反正自己身上有这么多钱,又有一手整形外科的好手艺,换个城市一样有好的事业可以发展。 于是他就整理好了所有细软,又忍痛在没有麻药的状况下为自己做了整容。 幸运的是,金医生果然是手法一流技术精湛,他将自己变成了别人根本看不出来的另一个人。” 说到这里,碧眼猫“哇”的一声发出了赞叹:“这个金医生真是太厉害了,真是个完美的谋杀方式。” 庄秦呵呵一笑,说:“猫猫,要是你的那个姐妹听完这个故事后,还想去做整容吗?难道她就不怕遇到一个正想改变身份的整容医生吗?说不定她正好和你那姐妹一般高矮,体型也相似呢……” 一说完,碧眼猫的身体就剧烈地摇摆起来,她害怕了。 庄秦知道吓唬碧眼猫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禁呵呵地笑了起来。这时,成刚一边翻着报纸,一边突然问道“怎么和报纸上说的,有些不一样呢?” 庄秦的眉头立刻又蹙了起来。他突然想起,那张报纸上已经登出来了,在金医生诊所里发现的两具尸体,一具是金医生,而另一具是抢劫银行的重罪嫌疑人。 ------------ 第六百六十二章 完美谋杀 沈醉天的声音忽然有些颤抖:“庄秦,在你的故事里,只有那个与金医生相貌一样的尸体,而报纸上却有两具尸体,金医生与抢劫犯的。这是怎么回事?还有,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详细呢?” 庄秦突然阴恻恻地冲屋里另三个人笑了起来:“很巧,难道你们没有发现吗?庄秦的高矮与体型和我几乎完全是一样的吗?真是太巧了,我刚解决完那个男人的时候,庄秦就来找我下围棋来了。更巧的是,你们都喝了我泡的这壶铁观音……” 只听“扑通”“扑通”“扑通”三声响,碧眼猫、沈醉天和成刚都摔在了地上,人事不醒。 “庄秦”一边发出诡异的笑声,一边从抽屉下摸出了一把锋利的手术刀…… 我终于讲完了这个故事,然后长舒一口气,伸了伸懒腰。 “太好了,莫小雅今天的任务总算是完成了!大小姐,我求求你了,以后千万不要见,让我们给你讲鬼故事了好不好! 你现在弄得我们一个个都跟小学生老师一样,天天还要哄孩子讲故事!” 莫小雅听完我说的话,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然后他突然眼珠子在眼眶里一转,问我道。 “小弟弟,听说你买的房子是一个凶宅呀?” 我点点头。 “你消息还挺灵敏的嘛!我刚买的不过是一个二手房的电梯楼,只不过我命不好,卖我房子的那个女主人,我的心肠软然后让那个女主人继续再我的房子里住上一段时。结果万万没有想到那个女人在我的房子里自杀了。所以我好不容易花个几十万块钱买的一个房子就变成了凶宅!” 莫小雅听完回复我道。 “我倒是觉得凶宅还挺酷的 !之前不是有好多著名的凶宅么! 就像《招魂》里安娜贝尔所在的那所房子,还是《此房是我造》、《维多利亚一号》。” 我无奈的耸了耸肩膀。 “那些不都是在电影中的吗?” 莫小雅接着说道。 “无论是电影还是生活中,凶宅都是让人恐惧的地方。然而现实中,凶宅不光有人住,最近还被搬上了真人秀—— 最近我在看美国一档真人秀,名字叫做《凶宅改造》,这个节目一改往日小清新的画风,完爆所有爆改节目。 小弟弟,你知不知道。这部真人秀一播出,就直接冲上热播榜第一。现在在外国的网站可火了,我建议你你也可以看一下!” 我听着这个名字还真的觉得有一些意思,我都不说外国有一些节目做的还真的是不错,比如说真人秀的鼻祖就是卡戴珊姐妹搞的那个节目,我之前有看过两集,还真的蛮好玩的。 还有一个教育不听话孩子的类似于咱们国家芒果卫视的的变形计。只不过人家洲域的变形计可不是把孩子送到农村去,而是把孩子送进监狱里面,让他们和那些罪犯一起生活。 让这些孩子体验到如果不好好听话,如果将来进入社会犯个罪之后会过怎样的生活。让那些穷凶极恶的罪犯教育他们应该如何面对自己接下来的人生,我当时觉的那个节目还是蛮有意义的。 我突然被这个话题带起了兴致! “凶宅改造,听起来还蛮有意思的!” 莫小雅点点头,然后继续跟我说。 “《凶宅改造》每一集要改造的房子,都曾发生过血淋淋的凶杀案。 以至于设计师在改造房子时,很难不把它与“案发现场”联系在一起。 有的是因夫妻离婚财产分配不均,丈夫提枪怒杀妻子。 有的是童星父母因女儿教养问题产生矛盾,父亲残忍杀害女儿及妻子后,开枪自杀。 还有更凶残的。 女房东图财害命,连续下毒谋杀7名房客,并把尸体埋在自家后院。 精神病丈夫谋杀妻子后,在浴缸内肢解尸体,藏在冰箱中,还进行烹煮。 直到排风扇传出阵阵恶臭,邻居和警方才发现身边惊世骇俗的惨案。 甚至节目里会当场指出当时凶案尸体所在。 然后就是设计师一脸惊呼和倒吸一口气的表情 你感受一下… 但! 房子毕竟只是房子,犯错的是曾住在这里的人。 好房子不该被阴暗过去永远笼罩,新住户也不该为别人的错误影响。 因此,《凶宅改造》的口号就是—— “每一栋房子都拥有被改造的机会。” 我到现在仍然十分记忆犹新,第一集要改造的房子,曾发生过震惊全美、令人闻风丧胆的凶杀案。 一个叫多萝西娅的老太太,在这间房子里亲手杀死至少7人,并埋尸在自家后院! 关键是,这个老太太,外表看起来竟是那么慈祥,不仅衣冠整齐,就连自己的头发都打理得一丝不苟。 这个老太太靠着自己房东的身份,经常收留一些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或是来公寓借宿的人,她让他们上缴社会保障金,然后用毒酒杀死他们,几个星期后等尸体降解,再把它们掩埋在后花园。 这起事件当年轰动了全美,甚至一度成为网红打卡地,直到现在还常有人来参观。 现任屋主住了10年的卧室,正是凶杀现场,连地板都是原来的··· 以至于设计师听后,笑容渐渐凝固。 更恐怖的是,当年掩埋尸体的地方,现在还堆放了很多假人模型,看上去是在还原当年的凶案现场。 还有一栋著名的凶宅也登上了这档节目——这座凶宅的传奇性,是因为一位好莱坞童星和母亲。 男主人因为妻子要和自己离婚,并带走女儿,于是在卧室里枪杀了孩子,听到声音赶来的女主人,也在走廊上被枪杀,最后,男主人自己饮弹自尽。 随后故事就开始变得灵异,新搬来的一家表示:车库门总会时开时关,还总感觉有人盯着我们的生活。 搬来的新主人家的小女孩,在脑子里臆想了一个叫约瑟夫的朋友,经常在房子里行走,和她聊天、捉弄家人,后来他们得知, 凶手,就叫约瑟夫。 小女孩就住在当年那个小童星住的房间,床的位置都没有变,她也因此经常梦魇,睡不好觉。 她在自己房间里挂了很多捕梦网,希望通过这些可以去除那些不好的事情。 看到这里我真的不行了,一个家装节目硬生生拍出了恐怖片既视感,虽然全程无高能图片,但想象力足以击垮我。 目前改造过的几个凶宅,住户在两天之后回到家里,无不发出惊叹,感叹自己家里发生了巨大改变。 这不光是给了这个建筑本身一次重新“洗白”的机会,对于住在这里的新主人来说,也是一个崭新生活的开始。 因为东西方文化差异,对于我们来说,凶宅就没有那么容易接受了,更别说在里面住个几十年。 买房时,大多数人都会极力避开凶宅,即便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买到了凶宅,也会立即要求退房,甚至起诉原房主。” 我对这样的说法也表示赞同。 “对呗,谁买到凶宅谁不闹心?关键这玩意儿不管在咱们国家还是在别的国家,他都不吉利呀!要是说里面的主人是正常死亡,像那种80岁以上的老人,那叫做喜丧,倒是没有什么!可是关键里面的主人死的都不正常,全部都属于那些意外或者是横死,这真的会让人心存忌惮!” 莫小雅儿点点头,完全认可我的说法。 “2003年,杭城有一桩轰动了全国的凶杀案,当时在杭城滨江区之江花园一别墅内,78岁的外婆、36岁的保姆、16岁的大女儿和4岁的小女儿正在屋里酣睡。 ------------ 第六百六十三章 凶宅改造 凶手潜进来后,先上到二楼卧室,杀害了保姆和小女儿,随后又在隔壁房间,杀害了年近八旬的外婆。当时16岁的大女儿苦苦哀求,最终逃过一劫。 在随后13年里,凶手一直逍遥法外,没人知道这个凶手去了哪里,还会不会回来。 被害者一家是做生意的,案发时男主人在外地,因此躲过一劫,之后,他们便搬离了这栋别墅。 2007年,男主人以低于市场价近一半的价格出售该别墅,最终一位王先生接盘,成交价仅170万。 按照当年的市值,这套房子价值约300万。 2011年,王先生又把别墅以市场价相当的价格再度转卖。却不想这次却“翻车”了。 一个凶宅的买卖,因为没有告知真实信息,被法院判了返还购房款,并支付中介费。 曾经南城江宁区就有这么一栋“著名”凶宅,2016年,郭某的亲戚驾车在高架上失控起火,死时被烧的面目全非。 由于亲戚当时所携带的是郭某的驾驶证件,郭某便隐姓埋名注销户籍,“诈死”来骗取保险费。 却没想到事后一家人出现了财产纠纷,妻子担心事情败露,于是将丈夫绑架来别墅,用斧头和菜刀将其砍死,并在地下车库进行分尸。 于是这一栋3层别墅,变成了令人闻风丧胆的恐怖凶宅。 一般情况下,这样的别墅市场估价约1236万元,但由于凶宅的身份,当时的拍卖起拍价只要435万元,低于市场价901万。 但即使是这样,还是不能打消凶宅在人们心中的顾虑。 《凶宅改造》弹幕里很多人都在说:“改造后也无法改变我们心中的顾虑,如果是我的话,我是不会买的,最多也就考虑一下。” 大部分还是处于无法接受的状态,但我看到一条很有意思的弹幕: “你有没有想过,你还在考虑要不要买凶宅,证明这里的房价还不够高。” 有人做过统计,只京都市就有近3000套凶宅,香家港则超过3000套,广城和海城也分别有数千套凶宅··· 南城江宁区的宅子“猛降”901万之后,一位看房的大妈表示:哎呀,好合算哦。430万去买一个平层都买不了。 在被询问是否害怕时,大妈乐呵地说:“我敢住,凶宅我不害怕,哪栋房子不死人啊?” 近年来高企的房价,让原本不愿住凶宅的房客,也渐渐动了心思,催生了不少从中捡漏、低价收购凶宅的人。 他们购买凶宅后,会以低廉的价格出租盈利。 我前一阵子因为看过这个节目,还特意上知乎上看帖子。 知乎上搜帖子,也会发现,想薅羊毛低价买房的人还真不在少数,忌讳的人多,压根就不忌讳的也不少。 日剧《卖房子的女人》中就有过一个卖凶宅的桥段,房子最后卖给了一个护士,见惯了生死,也许,这里对他们来说,也只是一个栖身之所而已。 你会发现,大多买凶宅的都会是一些刑警、法医、护士之类的职业人群。 一来房价确实很便宜,可以缓解不少买房刚需的压力,关注订阅号诡不言,每天推送诡闻怪谈,人性猎奇,二来这些职业都有着很明确的特殊性,见惯了生死,也就只是觉得买了一套房子而已。 只要价格合适,地理位置合适,凶宅其实就只是一栋价格实惠的房子而已。 当然也有一些胆小,却心动于低价的人。为了消除他们的顾虑,在樱花国甚至出现一种新职业——凶宅试睡员。 只要在中介指定的凶宅里住上一个月,证明这栋房子并没有异常之处, 就能拿到上百万日元的月薪,大约等于六万多人民币。 中介把闲置的凶宅卖出去,试睡员可以拿到高额工资,客户也能安心的买到便宜的房子,一箭三雕,互利你我他。 其实很多时候,阴暗老旧的家装,本身会给人心理压迫感,更容易联想到“凶杀”,加上这么多的心里暗示,因而产生了恐惧感。 《凶宅改造》的宗旨就是:找到主人家心中的恐怖之源,直面并改造它。 改造后的凶宅均有了很大变化,窗明几净,颜色鲜亮,一扫“犯罪现场”带来的阴霾,更多的,是一个温馨小家,是一段可以预见的崭新的生活,房主们都表示: “这太棒了,完全没有之前的感觉了!” 房子只是房子,在现实面前,心理上的恐惧,或许并不那么重要了。 我记得之前我在微博上的一个评论非常写实:“所以我一直说鬼并不可怕,贫穷才可怕。” 话糙但理不糙,为了生活,人们是真的胆大,也可以什么都不怕。” 我也非常赞同这样一句话,鬼魂并不可怕,贫穷才可怕。 现如今我爸我妈每天住在凶宅里面,日子过的也其乐融融。 莫小雅皱着眉头问我道。 “你说你们每天住在那样的环境里面,会不会觉得害怕?或者看到平常什么的一些装修,会不会觉得心存忌惮!” 我摇摇头。 “我应该还好吧,因为我本身就不常回家去住!我爸我妈每天都住在那里,不过我爸和我妈也是经常见惯了死人的! 之前不是我爸的身体一直不好吗,所以两个人就几乎每天都在医院里面过日子。医院那种地方你也知道的,今天死一个,明天死一个。 那个时候我的家庭条件也不好,我妈为了挣钱,医院里面有哪家死人了,然后不都会雇人帮自己的死者家属穿那种壮老衣服。 一般过去帮忙穿衣服的都会给200块钱的大红包。我妈就经常过去帮那些死者穿衣服。后来我妈帮死人穿壮老衣服,弄的都相当专业。 速度又快又准,穿的体体面面,稳稳当当。后来医院里哪家有死者或者是哪家的老人快要断气,都会提前请我妈过去!所以我爸和我妈也是不害怕我们家房子的! 只不过就是邻居里面有一些人会说一些风言风语。邻居还是比较忌惮的吧,毕竟我的那个房子里面有人自杀。 都会说我们亏了!花那么贵的价钱,结果买了一个死过人的房子,都是我们不值这个房子将来一定再也卖不出去! 不过我觉得倒还好,我们当时买这个房子的时候,房价就比市场低了不少。并且里面附带全部的装修家具,全部都是高级的日货呀!我们这样的就连马桶都是日货,那种全自动可以冲水的抽水马桶。并且还附带吹干和按摩功能,现在我们家里都省卫生纸了! 并且现在我们家里厨房全部都是高科技的家电,什么一体式的洗碗机,干湿分离的洗手间,还有带有保鲜功能和水果室的高级冰箱。 反正我爸和我妈每天住在屋子里面,日子过得倒是蛮开心的! 只不过我妈这个人有一些老土,他一开始总是搞不明白这些家用电器的用法。一开始每天上厕所的时候也觉得那种喷水的马桶他用着不习惯。并且还经常会问我这玩意儿费不费水? 不过现在可好了,我妈天天跟我对那个马桶赞不绝口。我妈说现在卫生纸又涨价了,一联卫生纸要二十多块钱。但是水费便宜呀,一吨水才两块钱! 就是天天用这个马桶上厕所,一个月也用不上两块钱,但是能省下二十多元的卫生纸钱,说现在是我们捡个大便宜还是这种高档的家电好!” 莫小雅这才恍然大悟的说道。 “奥!原来你们家的那些家具全部都是原主人带的! ------------ 第六百六十四章 世界十大凶宅 我第一次到你家的时候还觉得你这么豪华,竟然这么有钱,家里的装修这么高档,原来你小子是捡了一个大便宜呀!” 莫小雅一边说着,一边上厨房里面泡了一壶巧克力奶茶。 别说在这寒冷的冬天,一壶巧克力奶茶再配上两块华夫饼,或者是香脆的曲奇饼干,还真的是异常的舒适。 莫小雅给我倒了一杯巧克力奶茶,一边准备好了一盒儿,他减肥之前买的酒心巧克力还有黄油曲奇。 把这些东西放在茶几上,然后拄着自己的下巴对我说道。 “咱们边吃边聊,说到这凶宅,我突然想起来了,世界上十大凶宅!” 万万没有想到,听到这个话题,苏丹红也是万分的感兴趣。 “世界十大凶宅,这我还倒满好奇的,说来听听!” 莫小雅便开始一一的为我们讲解。 “世界十大凶宅排行榜第一名就是112号,发生过很多恐怖的灵异事件,112号曾经发生过一起灭门惨案。 1名23岁的男子在这栋房子里杀掉了自己的父母以及4个弟妹,这名杀人的男子在法庭上说,在凶杀案发生的当晚,他被一个声音控制了,就是这个声音命令他杀掉了所有人。然而,这只是故事的开始。 一年后,路兹夫妇买下了这栋房子,带着他们的孩子一起进入112号。 之后,灵异事件就不断发生……首先,来祈祷的牧师说听见屋里有一个男性声音叫他“快滚”。 乔治总在凌晨3:15自动醒来,凯西每晚重复梦见谋杀案当时的情景,他们女儿米西有个别人都看不见的朋友。 然后,门窗会莫名其妙地开关、马桶变成深黑色、十字架倒转、缝纫间无故出现大量苍蝇、绿色类似凝胶的物质从天花板和门上渗出并滴落……凯西还在地下室的柜子发现一个建筑图上找不到的小隔间,墙面被漆成红色。他们家的狗似乎很害怕这个秘密的房间,总是远远躲开这个地方。搬进来28天后,他们就离开了这座房子。 后来路兹夫妇受到媒体的关注,引来非正常现象研究者沃伦夫妇前去调查。他们利用电磁场探测机器、灵界声音录音、拍照等技术,进行灵界探测。拍到了一张著名的灵异照片——被称为“阿米蒂维勒鬼男孩”。照片里,在死去的JohnDefeo房间门口有个貌似John的小男孩,沃伦夫妇坚称当时并没有小孩在场。 关于这座房子还有其他的传说,一说以前这里有一个印部落,他们把112号的所在地作为隔离室,把生病和发疯的人留到这里自生自灭,在此地飘荡的幽灵正是那些不平的灵魂。 另一个传说是,巫术师约翰,卡其姆曾住在这里,利用这栋房子继续进行崇拜撒旦的邪恶活动,使用很多猪和狗作为祭品。传说卡其姆打开了一扇从未关闭的“通向地狱之门”,而其后发生的恐怖事件正是魔鬼降临人世的结果。” 苏丹红一边喝着巧克力味儿的奶茶,一边拿了一块黄油的曲奇饼干放在口中。听的相当的津津有味儿! “这还蛮有意思的呢,还有其他的呢,还有什么凶宅?继续说来听听呗!” 莫小雅继续说道。 “这排名第二的就是大名顶顶的神秘屋。 神秘屋是一栋极其奢华的豪宅,也是历史上最为著名的鬼宅之一。 神秘屋,是一座非常庞大的建筑,很多荒诞怪异的传说都在这里产生。 神秘屋一些楼梯不通往任何地方,打开门之后会直接撞墙或者跌落到10英尺下的地面。窗户上装有酸蚀毛玻璃,上面的图案则是一张张蜘蛛网,除此之外还有外形奇特的枝形吊灯和钩子。 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就连一些从不相信鬼魂存在的人也表示,在造访神秘屋时曾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或者看到一些怪异的现象。 神秘屋一盖就38年时间,38年时间里不停地建造,房子一间间不断增建,倒塌、再重建,直至今日仍保持着原貌。 还有排名第三的是疗养院。这家疗养院里面发生了许多灵异事件。 疗养院是全球十大凶宅之一,这座疗养院周围埋藏着超过六万三千具死尸的遗址,亡灵无数。 医院的主要入口:有人说看到一个满身鲜血的老妇人站在入口处,手脚上都有锁链。 5楼502号房:502号房间位于疗养院5楼靠近楼顶的高塔上,据说房间内会传出女人的尖叫和呻吟。这里曾有过2名护士死去,一个是因为未婚怀孕上吊自杀,因为作为院里医生的孩子父亲不想负责。另一个是从502房的窗口跳楼而死,有人说看到那位女士站在窗前凝望窗户。 排名第四的是鬼屋。 鬼屋是官方唯一承认的恶灵致死案件,曾经还拍成过电影,名字就叫《太平间闹鬼事件》……” “啊!竟然是这个电影,这个电影我有看过的好吓人的!” 苏丹红满面大喜。 “那个电影不会是根据真实事件改编的吧!” 莫小雅也喝了一口奶茶,然后微微一笑。 “红姐,你听我继续跟你说呀! 一座城镇里就发生了一起非常恐怖的事件,有一家人刚刚搬进一间空置了好久的房子,很快他们就在后院发现了一小块墓地,然后又在地下室发现了一间用来保存尸体的房间,最最可怕的是,所有的抽屉里装满的都是一些怪诞、奇异的尸体的照片。 他们的房子曾经是一家殡仪馆。在获悉了这一事实之后,这一家人马上就开始受到了一些没办法解释的超自然现象的烦扰。 奇怪的声音、温度的骤变、神秘人的频繁出现,让他们受尽了折磨,几乎已经完全摧毁了他们的心智和理性。 自始至终,他们都不知道他们的经历将会被记录下来,成为美国历史上出现的一次最为极端、可信的超现实经历。 ------------ 第六百六十五章叉烧包 而《太平间闹鬼事件》就是根据这个曾经真实发生过、有迹象可循的案例改编而成的。 至于第五个凶宅你们一定听说过,就是大名鼎鼎的八仙饭店灭门惨案。” “哎呀,这个我必须听说!” 苏丹红顿时一拍大腿。“是不是就是那个杀人的叉烧包!” 莫小雅闻言,也连连的点头。 一提起叉烧包,那么我也明白了。就是想当年黄秋生主演的那个恐怖片。 莫小雅哈哈一笑,然后继续说道。 “ 然后第六个凶宅是监狱。 监狱关闭后成为灵异之地,拥有类似城堡的墙壁和壮观的警戒塔,同时还是第一所采取单独监禁措施的监狱。 这里的囚犯一个人住、一个吃,甚至可以在属于自己的院子活动。当囚犯离开他的牢房时,狱卒会用头罩罩住他的脑袋,让他仍处在与其他犯人“隔绝”的状态。由于过于拥挤,这所监狱后来被废弃,很多人还相信关押在这里的犯人换上了精神病。 很多到此参观的游客报告说,听到有人在牢房内走动的声音、神秘怪异的噪音,冰冷阴暗的走廊还时不时传出哀号声。 其中最著名的当属12号牢房和其中一个警戒塔,前者经常传出笑声,但看不到一个人影,后者则出现虚幻的影子,继续监视这所空空的监狱。经常出现奇怪的笑声,还会出现什么影子,其实你仔细观察这个监狱会发现,其为石制,斑驳的墙体和内部格局较容易传音,人在这样的环境其内会感受到很强的精神上的压抑和不安。 第七个凶宅也是大名鼎鼎的城堡,这里时常发生闹鬼事件。 城堡是历史上最为著名的闹鬼地之一。 城堡最初是一个军事要塞,除了曾遭到多次猛烈进攻外,这里也曾是一个执行死刑的场所并一度被隐国人占领。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里逐渐变成一个旅游胜地,地牢经常发生的闹鬼事件最为游人津津乐道。 城堡的地牢曾经关押过著名的(AlexanderStewart)公爵和(JanetDouglas),前者杀死狱卒并焚烧他们的尸体后成功逃脱,后者被指使用巫术,最后被烧死在火刑柱上。 此外,一个不知姓名的风笛手也一度在城堡的地下通道游荡,但后来再也没有出现过。 在传闻中有鬼魂出没的地方,大约有51%的参与者称看到了超自然现象,而在没有鬼魂出没的地方,看到这种现象的人只有35%。在爱丁堡城堡度过的每一天,人们都会看到虚幻的影子,经历温度骤降以及感觉到衣服好似被什么东西牵扯。如果这些超自然现象还不足以令人胆战心惊,丁堡还可以拿出另一个法宝——玛丽·金小巷。这条小巷位于丁堡地下,是当时的黑死病患者被隔离和最终死亡的地方。 第八个就是大农场。 大农场被誉为最爱闹鬼的地方之一。 一些人表示,这个大农场是个不祥之地,有多达10起谋杀案都是在这里发生。 在所有关于大农场鬼魂的传闻中,最为大众所熟知的莫过于“克洛伊的鬼魂”。 当时,一个名叫“克洛伊”的奴隶因为偷听,被主人残忍地割掉了耳朵。为了复仇,她在生日蛋糕中下毒,毒死了主人的两个女儿,这两个不幸者的鬼魂据说经常在大农场出现。根据传说,克洛伊最后被其他奴隶绞死,死后灵魂一直在大农场游荡,被主人割下的耳朵则包裹在头巾中。 第九个是波丽莱多里。 波丽-莱多里一直被誉为隐国闹鬼最凶的鬼屋。据传当地一家修道院的修道士爱上了附近女修道院的一名年轻修女。二人抑制不住熊熊的爱情之火,决定私奔。读书他们被人发现并受到严刑,修女被活埋在墙里,修道士被处以绞刑。 波丽-莱多里首次出现鬼魂目击事件,其中包括无头男子和白衣女孩,当然还有修女。著名抓鬼猎人哈利·普莱斯对这座鬼屋展开调查,他也拿鬼魂们没有办法。后来,波丽-莱多里鬼屋被烧毁,废墟又被彻底毁坏,现在已经没有再敢去这片荒地。 最后一个是温泉酒店,这家酒店也是时常发生闹鬼事件,因此才举世闻名。 温泉酒店,“驻扎”在此的鬼魂据说是一位前饭店员工。 服务员山姆-麦考利在退休后离世,但在一些客人和员工的视线里他经常会出现,身着制服帮客人拎包入住,仿佛从未离开!一位在婚礼当日死于宾馆的新娘,也经常被看见游荡于宾馆的庭院中。” 莫小雅竟然接连一口气把十大凶宅全部给我们两个人讲述完毕。 我这才由衷的惊叹到,莫小雅的知识储备量。之前我一直觉得他就是一个偷懒耍滑,并且邋遢的小女生。 我也没有想到,这个小丫头的脑子果然不简单,他竟然能记得住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这让我不得不想起之前在网上听到的一句话,但凡是一个人,不管他在哪个领域可以取得成就,那么这个人一定不简单。 莫小雅天天浑浑噩噩的在家画漫画,一个月却能月入上万。要知道,凭借咱们国家的平均工资水平,月入过万的人只占整个国家的5%。 ------------ 第六百六十六章 模卡 所以,无论在哪个行业。能够做到国家的前5%,那么这个人一定不会简单。 我们和莫小雅谈完了鬼故事,又开始聊凶宅,一边喝着奶茶一边吃着曲奇饼干,日子过得好不逍遥自在。 等到我们这些人终于聊完,我这才发现,现如今已经是晚上11点多,我跟苏丹红完全没有两个人相处的二人世界的时间,现在紧接着就要去黄泉饺子馆里上班儿。 这个莫小雅还真的是会坏我的好事!我无奈的耸了耸自己的肩膀,只能自认倒霉。 他娘的全让这个死丫头片子给我带沟里去了!好好的跟他聊什么凶宅,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一个话痨,话匣子打开根本就不会停。我当时就不应该相信他的鬼话,给他讲什么鬼故事。 我们几个人一起到个黄泉饺子馆,牛大哥早就在饺子馆的门口接我们。 他看到我们三个人一起赶到,连忙迎上前去,然后万分激动的对我和苏丹红说道。 “你们快进去吧,咱们饺子馆儿里来了几个顾客,我一个人实在应付不来!” “几个顾客?” 这还真是难得,还有几天的时间就快要过年,这一阵子家家户户都把自家当老人身体照顾得异常安康。 换句话说,哪怕是那些已经奄奄一息躺在医院里面没有气息的老人,一般的家庭也会赶紧让医院抢救,然后或者是使用什么药物延长老人的几天寿命,让老人能够挺过新年再说。 谁都希望自己家的父母可以多活一年算一年,谁也不希望在这傍年根儿的时候自己家里有人去世。 所以最近一些时日,我们饺子馆的生意一直都不大好,经常晚上一个顾客都没有,我们所有人天天守在那里,大眼瞪小眼。 可是今天晚上布置有顾客,竟然还一连来了好几个,这可真真的是个稀奇的事情。 我们几个人走进饺子馆,映入眼帘的便是四个长相漂亮妖娆的美女站在那饺子馆的当中。 不出所料,这四个美女全部都是鬼魂。并且一个赛一个的漂亮网红脸,尖下巴,大眼睛,欧式的平行双眼皮,身材也是一个比一个妖娆,打扮的也是一个比一个洋气。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的身高只是普通女孩子的身高,我甚至这四个女人,会是四个大模特。 万万没有想到,苏丹红和我想到了一处去。 “你们几个是平面模特吧!颜值真的够可以的呀,你们来我们饺子馆是有什么事情?要签订什么契约吗?” 那四个女人连忙摇摇头。 “不,我们不是平面模特儿!我们其实全部都是,全部都是名媛培训学校的学生!” “名媛培训学校!” 听到这几个字,我和苏丹红还有莫小雅纷纷相视一眼,然后目瞪口呆起来。 我连忙问他们。 “就是咱们槟城的那个,在龙庆大厦11楼里面,开着的那个名媛培训班吗?里面的班主任叫做marry,你们的校长叫金多多,是一个长相肥胖矮丑的女人!” 这四个美貌的女鬼,纷纷点点头。 “对!就是那个地方我们都是那个班里的学生!” 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名媛培训学校当真有几个实实在在的大美女呀!现在的这一拨学生素质相对来说比你们简直差了好多! 一个个长相都是普普通通的,只不过是打扮的漂亮。跟你们相比完全不像真正的名媛呀!” 这是个女孩子中有一个个子最高的姑娘,然后开口说道。 “其实我们原本也不是这个长相,我们一开始也都是普通的女孩子,然后进入这个名媛学校跟学校的老师学习了一段时间之后,又集体拼单,拍了好多照片。最后在社会上勾引那些有钱的富二代。 然后慢慢的我们自己也变得有钱,然后再根据当下的流行趋势去整容,其实这个名媛培训学校培训学生是有一套流程的。 他们并不是什么人都会要,什么人都会收! 起初只要交学费的学生就可以进入这个名媛培训班,然后他们会让这些名媛集体拼单买一些奢侈品,或者出去拍照片,然后敛财。 后来为了更多的赚钱,他们还会设定一个更高级的培训班。就是在买一批学员当中选取模样漂亮,身段脚好并且听话懂事的女学生,然后让他们免费入学高级的培训班。 在高级的培训班之中,这些女学生可以免费出国进行全身整容,全部会整成标准的网红脸,就连身材的缺陷都会做适当的调整,身上有丑陋胎记的会把胎记打掉。 或者,身材哪个地方不够突出的话会做一些填充。这些全部的费用全部都由名媛培训学校承担,只不过需要让我们是先签一个借贷条约。 等我们以后钓到个有钱的富家公子,在那些富二代的手中挣到了钱,再把这些费用加倍的还给他们。 起初我们这些被选起到高级班的学员心中也是有一些忐忑,但是全部都是去樱花国,韩城做最高级的全身整容。 人家说有好多当红的女明星和女网红都是在那些整容医院进行微整的,就像那个现在很出名的天使宝贝什么的,还有一些面容姣好的女网红,最后一个个都嫁入了豪门。 包括我们现在的班主任Mary,他也是出国整容之后才有的现在的模样。并且这个Mary现在手里面有四五个特别有钱的豪门子弟,一直在追求他。 甚至还有一个岁数比较大,虽然有自己的家庭,但是经济地位相当厉害的企业家在豪华的别墅区专门为他买了一栋大别墅,然后把他包养在自己的身边。 据说这个marry每个月的零花钱都可以达到八九十万元,还不包括平时的衣服,包包,首饰以及出国游玩等事情。 所以我们慢慢的一个个都开始动心起来,后来便纷纷抵不住诱惑,全部到了国外,然后进行了全身的整容。 当时我们为了做这个整容跟名媛培训学院签下的是借贷200万元的条款。这200万元我们需要在三年之内加倍偿还,也就是说三年之内,我们需要还给名媛培训班400万元。如果我们还不上的话,这个名媛培训班黑白通吃,我们是万万吃罪不起的! 我们在樱花国经过了全身的整容,真的变得如同一个网上网红般那样的美女,然后这个名媛培训学校的校长又给我们做了变相的包装。 在网站上帮我们买粉丝,还给我们做了模卡,又搞了许多虚假的新闻,还买了好多头条。 这样以来,我们的虚假身份甚至在网络上都可以查得到。他把我们包装成一个个都是外国归来的富二代,并且有着国外名校的高学历,现如今在国内都有自己的模特公司,至于这个模特公司,都是一些假的营业执照和临时租赁的虚假场地。 他把我们过度包装之后,然后就让我们用新的身份去吊那些富二代有钱人。然后让我们用自己的身体和美貌换取钱财,来偿还欠给他的高额贷款。 如果有富二代和有钱人肯上钩还好,我们这群人命好的,做那些有钱人的情妇,命不好的就只能按次收费,有时候陪他们去一个酒局喝喝酒,什么也可以挣到一些钱。 我们原本的目标都是想吊到有钱人,然后找一个金龟婿。可是我们身上这样巨额的债务,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跟那些条件相对来说比较优越,并且愿意真心对我们的人好好相处下去。 ------------ 第六百六十七章 富二代聚会 我们对这样的生活感到越来越痛苦,后来那个金多多为了让我们尽量的快的还钱,竟然还经常安排我们去参加那些有钱人的聚会。 这些个有钱人,一个一个都是非富即贵。他们把我们当成寻欢作乐的陪伴,用金钱让我们不得不投入在他们纸醉金迷的聚会当中。 后来就在这个聚会里面,我们认识到了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好像和金多多很熟悉,他总让钱多多给他安排不同的漂亮女性。并且他还会因此付给金多多一大笔钱财。 这个男人长得文雅帅气,并且据说是什么有限公司的副总裁,十分的多金有钱。 这个男人说话十分有文化底蕴,他和别的人不同,它并不会像那些其他的有钱男人,只图我们的美貌和色相。他一开始会很尊重我们,然后带着我们去看电影,听音乐会。还会和我们谈论一些跟文艺有关的话题。 我们每次和这个男人说话交谈,都觉得这个男人的思想很有深度。 我记得特别清楚,就在我出事的那天,这个男人邀请我去他自己的别墅一起游玩。 一开始我还觉得这个男人是暴露自己的本来面目,也是一个贪图美色的男人。 可是等到我去了他的别墅之后,这个男人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立刻猴急地扑上来。而是特别淡定的和我聊天。 还为我准备了漂亮的礼服,然后高级红酒。我们两个人一起喝着高级红酒,这个男人便慢慢的跟我说。 “我小时候老被我妈逼着吃大棒骨,说是补骨头,能窜个儿。我不吃,我妈就呲我:“吃骨头就补骨头啊,以形补形!” 小时候我不懂,没觉得窜了多少个儿,人倒是胖了十斤。 从此我便知道了,以形补形就是个没有科学依据的谣言。 但事到如今还有很多人信这个。我前几天看过一个电影,名字是叫做大搜捕还是叫大追捕的,我有些忘了。 里面的男主角巡捕陈文章就曾碰到过一个小伙,长得白净、清秀。他深信“以形补形”这一套,进行了一场恐怖的“实验”。 五个女孩因此失踪。 技术科队长穿着巡捕服,半跪在地上,手伸向面前的木箱—— 斧子、砍刀、短锯、羊角锤……每一样,都是命案里常用的分尸工具。 他的心脏跳得厉害,鼻腔里似乎隐隐沾上了腐烂的气味。突然,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摸到东西了。 储藏室幽深的角落暗不见光,霉味混着灰尘四处游荡。 门外,一个男人踮着脚不住地往里望,嘟嘟囔囔地问到底有什么问题,为什么大半夜的跑来搜人东西?唯一的一扇小门此刻正被几个年轻警员堵着,像是怕有什么东西从那里面跑出来。 技术科队长屏息凝神,一张硬硬的小卡片被他从这堆冰冷的铁制工具里拣出来。借着光,他看清了卡片上一寸照片里的笑脸,是小诺的身份证。 再继续摸—— 一、二、三。箱子里一共有三张身份证,都是女孩子的。 距离小诺消失至少三个月了。 她刚满20岁,和家里的关系一直不太好,一个人住在外面。父母最开始联系不上人,以为只是她闹脾气,找她的朋友要了一圈人,实在找不到才来报警。当时小诺住处附近的监控早已经过期,自动删除了。 我带人赶到她的出租屋时,里面看起来很正常,没有打斗痕迹,倒是女孩用的洗漱品、衣物明显少了,像是自己收拾行李出了门。 我们把小诺认识的人摸了个遍,没人知道她去哪了,最后只摸到一条线索:小诺在失联前几天,寄出过一条男士腰带。 我们这里的风俗是“订婚腰带结婚鞋”——年轻女孩送腰带,即使不是给未婚夫,也多半是给喜欢的男孩。 小诺买的腰带,收货地址在另一个市的一个社区,小诺的手机信号最后也消失在那附近。三个月,没有再开机。 我带着队员赶到那里,当晚六点半,被锁定的房间终于亮起灯来。 我假扮邻居敲开了门——眼前的男人比我想象的年纪要大,个头不高,皮肤白皙,不同于北方的大老爷们,可以说很是秀气。 男人被我们吓了一跳,怒气冲冲地问干什么的,我给他看了巡捕证,他才稍微平静下来。 听我们要带他走,男人说自己正炖肉呢,要去厨房关个火。我怕他耍什么手段没让他去,给同事递了个眼神。 男人冲我们笑了笑,大方表示到饭点了,要不一起吃点再走? 我没心情跟他客套,下意识开始打量整间屋子—— 客厅中央孤零零摆着个茶几,其他几乎没什么东西,宽敞得很;大部分家什都堆在次卧和北卧;主卧的床乱糟糟的,一看就是没女主人收拾的单身汉的住处。对比之下,倒是厨房特别干净,橱柜上连油烟渍都没有,到处亮闪闪的,跟样板间一样。 我要来男人的身份证看了看:庄新,1975年6月出生,户籍不是本地。 一个35岁、单身的外地男人,这就是小诺要私奔的对象? 我们把这个比小诺大15岁的外地男人带回了局里。 拿到他的档案,我一下感到有些棘手:这个看着白净秀气的家伙居然有前科,而且是抢劫杀人。1993年,庄新和几个小兄弟一起偷东西,撞上主人在家,小兄弟动手把人杀了,庄新没参与杀人,判了个无期,三年前刚减刑出狱。 我绷紧了弦,面上却装着闲聊一样问他,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没成家? 相比我谨慎的试探,他仰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双手交叉放在腿上,看上去很放松。他说自己刚出来没几年,年龄大了又没钱,人家看不上他嘛。 作为一个出狱没多久的人,庄新的社会关系确实很简单,微信、短信都干干净净,联系人里也只有生意上的伙伴。但在QQ里,我发现他加了三五个外地女孩,每天对人家嘘寒问暖,看起来聊得还不错。 这些女孩中并没有小诺。但我忍不住去想,小诺是不是曾经出现在这个男人的好友列表里? 我冲庄新笑了笑,直直盯着他,“不能啊,怎么谦虚上了,不是有女孩给你送礼物吗?你好好想想,别是送你礼物的女孩太多,你记不起来了。” 庄新停顿了一下,微微抿嘴,眼睛无意识地飘向一边又转回来,还是一副诚恳又无辜的样子,“我可没收到女孩子送的礼物,谁能看上我这样的啊。” 他停顿的那一下,是在挑选对自己有利的信息,制造出一个对自己有利的回答。他在撒谎。 审讯室的门忽然被推开,庄新下意识看向门口,是一个女警进来送材料。 她冲我点点头转身往出走,目光和庄新碰到的一瞬,不知怎么像被吓了一跳似的,身子微微一顿,急匆匆地出去了。我立刻扭头看向庄新,他表情似笑非笑,是有点怪异。 我严声警告他不要乱看。“我没看啊,是她看我的。”他又恢复了一脸的无辜。 我瞪了他一眼,低头翻看技术队在他家里勘察后拍的照片——主卧的床头有一个枕头,床尾还有一个,床铺的使用痕迹也表明这里常住的人有两个。但屋里没发现女性的长发,也没有女性用品,几双拖鞋都像男人穿的大号,洗漱台上新旧牙刷放了好几个,不知道都是谁的。 以防万一,我嘱咐技术队顺手做了个鲁米诺测试,没什么收获。房间里没有血迹,也没有找到小诺寄出的快递盒。 ------------ 第六百六十八章 网上勾搭 唯一称得上“女性用品”的是从他次卧杂物堆里翻出来的一张身份证,用一个红色塑料袋包着,属于一个叫“媛媛”的云南女子。 我一下有点恍惚,怎么又冒出一个女人。庄新神秘的“同居人”究竟是失踪的小诺,还是留下身份证的云南女子媛媛? 还是,她们都曾睡在那张床上? 我们掌握的关于小诺和媛媛的信息太少了,为防止打草惊蛇,我先从最基本的问题开始,麻痹庄新:家庭成员、工作、收入来源。 庄新说自己和家人关系不怎么样,所以出狱之后没回去,留在本地做水果生意了。 但不和家里联系,刚出狱,哪来的钱开店? 庄新解释说钱是找朋友借的,他还特意强调,借的时候是现金,还的时候也是现金;并且自己不知道这个朋友的真名,只知道外号;后来俩人不联系了,他也没有对方的电话。 每个可能的突破口都被他堵得严严实实,见我一时拿不出证据反驳,庄新的表情越发轻松,露出一丝笑容。我也跟着笑,上套了。 我轻描淡写地说:“不聊钱没问题,那聊聊跟你一起住的那个人吧。” 听到这个问题,庄新明显愣了一下,接着赌咒发誓说房子就他自己住,没有第二个人。 我把床上两个枕头的照片放在他眼前,“单元门口的监控能保存一个月。” 我没吓唬他,同事已经取回了监控硬盘,庄新跟我磨叽的同时,我们的一组人马正在查是谁和他同进同出。 “你们这是非法侵入住宅,我要告你们!”庄新一下恼怒起来,我心平气和地向他解释,调取监控完全合法,要么他现在主动说,要么等监控被查出来再说。两者的性质可不一样。 庄新沉默着,脸无声无息地微红起来,终于开口,“我是有朋友。” 我随口应了一声,晚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朋友? 庄新已经恢复了正常的脸色,反倒大方地对我笑了一下,“你没听错,我有朋友,我是非常重义气。” 说这话的时候,庄新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他并没有自己想显示的那么放得开。 “他叫于关飞,我们是狱友,一起服刑十几年。” 庄新进去的时候刚满十八,个子很小,总受欺负,一时想不开要自杀。他偷偷打磨牙刷杆,想做成锥子刺穿自己的喉咙,却被于关飞发现了。 于关飞一把把东西抢了过去,把他骂了一顿。当狱友们再一次欺负他的时候,于关飞站出来把对方一群人打趴下了,为此被关了一个月禁闭,但保住了他。 在于关飞的庇护下,庄新的日子好过了不少,他逐渐对这个“大哥”产生了要好的兄弟感情。出来后,两人虽然因为社会压力没有住在一块,但经常见面。他之前隐瞒的那个借钱给他开店的朋友,就是大哥于关飞。 最大的秘密被捅破,庄新有些局促。我也挺尴尬的,本来是要查女孩失踪案,意外捅出了人家的私事,这也不是我本意。我顺手查了一下这个于关飞的户籍信息,已婚,也就明白了庄新的恼怒。 我反过来开解他,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没人歧视,庄新却一下愣住了,第一次神色认真地看着我。 看庄新有些被打动,我趁热打铁,拿出刚发现的媛媛身份证照片。 既然同居人是个男的,这个女孩的身份证为什么会出现在他家? 庄新先是疑惑地抬头看我,似乎是真忘了,接着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说他和媛媛一个多月前认识的,当时想招她当会计,就把身份证留下了。后来这个女孩没再联系他,电话也打不通,身份证就放家里了,再后来也就忘了。 庄新说得顺畅,脸色也如常,甚至主动提醒我们可以查监控,证明媛媛确实没到过他家。 这一下,被动的成了我们。因为媛媛是外地人,我们并没有第一时间落实到她的现况。庄新主动说自己联系不上她反而让我隐隐意识到,这个叫媛媛的云南女孩恐怕也处境不妙。 但庄新的这套说辞并不能帮自己洗脱嫌疑,为什么这些失联的女孩都和他接触过? 又或者,是和频繁出入那房间的另外一个男人接触过? 我顺口问庄新,既然于关飞和他住在一起,是不是也认识这个女孩。谁知庄新一下子激动起来,连声说:“他怎么可能认识她,你们不要去找于关飞麻烦!” 这是庄新从审讯开始反应最大的一次,但再往下问就都是车轱辘话。庄新什么都不肯说了。 审讯陷入了僵局,我让同事帮忙盯一会,自己出去透个气。 办公室里还剩几个在加班的同事,我刚起了个头聊里面的情况,刚才进来送材料的女警立马开口,“陈队,那个庄新看起来怪吓人的。” 女警后怕的表情着实让我有点意外。她也是出过外勤的,什么现场没见过,怎么被一个好端端坐着的嫌疑人吓着了? 女警说刚才和庄新对视了一眼,就那一眼,激了她一身冷汗,“说不上来怎么回事,就觉得他看人的眼神不像正常人”。 看女警的眼神不正常;在网上勾搭女孩;还有莫名失联的小诺和媛媛,这个庄新究竟做了什么,女孩们又去了哪里? 我在脑海里重新拼凑这个男人房间里的一切:空荡荡的客厅、凌乱的床铺、两个枕头、女孩的身份证…… 突然,一种可怕的联想击中了我。 我想起第一次见面时笼罩着整间屋子的味道,和那个异常干净的厨房。 我掏出手机就给技术队打电话,等待音一停,我就喊起来:“赶紧看看那个高压锅!” 同事莫名其妙地问我,哪个高压锅? “庄新家燃气灶上那个,走的时候小李给关的火,锅应该没动,还在那。”我不住地喘着粗气,说话时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怀疑高压锅里煮的“东西”,只是我的直觉,但身体已经先于大脑感受到了恐惧。我嘱咐同事赶紧提取,腿却有点发软,花了很大力气才走回询问室,推开门—— 我不得不重新打量眼前这个白净秀气的男人:他说话的时候总是慢别人一些,看起来就像不善言辞。但他在过脑,我知道,他出口的每句话都在经历这个程序。他确实掩饰得很好。 他还有最后三个小时这么做。 三小时以后,这一锅要是人肉,庄新必死;要不是,他就得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说自己,陈述时的神情、和于关飞的通话记录都能作证,那为什么要在网上勾搭那么多女孩? 我重新坐回到这个男人的对面,把小诺的照片放在他面前,“好好想想自己认不认识这个女孩。” 庄新接过照片,看了看,摇摇头说,不认识。他疑惑的表情和刚才听见媛媛的名字时一样,随之而来的漠然也不像是装的。 我没跟他绕弯,直接告诉他,我们查到了这个女孩给他寄过东西。 庄新想了一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好像是有个女孩给他发过快递,应该是他的客户,说到这里,他还笑了笑,“你们不是怀疑我把她那个了吧,我不喜欢女的。” 他喜不喜欢女人,根本不影响他会不会伤害女性,我知道,他也知道。这句话只是短暂地象征着,他又夺回了主动权。 但我们并没有让他得意太久,陪审的同事一边翻着庄新的手机,一边在纸上写下一行字。 ------------ 第六百六十九章 两幅面孔 2月16日,微信转账1200元;去年8月16日,同一个人,1200元。然后在旁边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我接过手机检查支付记录,两笔交易的收款人都是“清风水月”,男,朋友圈看起来就是个暴发户。两人的聊天记录一样被删得一干二净。 转账的金...... ------------ 第六百七十章 审讯 庄新的审讯仍在进行,我们同时传唤了于关飞,那个庄新一直遮遮掩掩的真正同居人。 坐在审讯椅上的于关飞看着我,一对横眉皱在一起。虽然已经年近半百,脸庞有些圆润,但是身材魁梧,那双眉毛更透露出年轻时的狠劲。 通过前期询问,我们基本确认于关飞没有作案时间,也对几个女孩的遭遇不知情。但他没有主动坦白和庄新的关系,只是不断问起庄新的情况,还为他辩解。 “庄新入狱后父母就不大搭理他了,毕竟进去时年纪还小,没人管没人问的,有时候做事难免冲动,但本质不坏……”他脸上的关心藏也藏不住。 我故意笑了一下,反问他有家有室的,操心人家干什么? 于关飞圆润的脸微妙地红了起来,还要装傻,我直接了当抛出骇人的结果,“庄新杀人了,杀女人,而且不只一个。” 于关飞惊得从椅子上弹起来,拽得审讯椅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 “不可能,他那样的人怎么会杀人?” 我再添一把火,挑明我们已经知道他们之间的事,于关飞一瞬脸色惨白,愣了半晌,忽然泪如泉涌,“是我害了小新,是我害了他呀!我不是人,我对不起我老婆,更对不起小新,出狱之后就该和他断了联系呀。” 我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劝他把知道的都说出来,这既是在帮庄新也是在帮他自己,“就当赎罪吧。” 于关飞说,自己比庄新早几年出狱,先一步回到了花花世界中,当时正好他老家拆迁,拿了一大笔钱,有了个过好日子的机会。虽然割舍不下庄新,但他更想过正常的生活,也想让母亲安心,于是瞒着庄新去相了亲,娶了一个离异但温柔娇小的女人。 庄新出狱后,自己还像狱中一样照顾他,资助他开店、租房,只是没和他搬到一起。两人维持着表面的和谐,每周见一两次面,而且不过夜。 直到有一天,自己带老婆出来吃饭的时候,撞见了庄新和朋友,不知情的朋友招呼他们夫妻坐过去。 那一整晚,庄新几乎没有说话。于关飞看出他不对劲,刚跟老婆到家就收到庄新的短信: “半个小时内到我家,我有话跟你说。否则你会后悔一辈子。” 于关飞心里知道,这一天总会来的,赶紧找了个理由支开老婆出门。赶到庄新家,一开门,就看见庄新倚在窗前发愣,不知道在想什么。 庄新回头看见他,马上起身向他走来,走了两步又生硬地停住—— 他喘着粗气,说:“哥,我要你跟她离婚。” 于关飞没想到庄新一上来就是这么一句,离婚当然不可能,他试着安抚庄新,“咱们老大不小的了,得为爹娘考虑考虑,你也该成个家了。” 话没说完就被庄新愤怒地打断,“我没爹,娘也不要我了,就剩你了。哥,你是不要我了吗?你说,你到底离不离?” 于关飞也有些生气了,骂庄新胡搅蛮缠,庄新冷笑一声,抓着窗沿一下站上去—— 在于关飞的尖叫声中,庄新半个身子探出窗外,艰难地回过头,再次问他,“你到底离不离?” 于关飞吓坏了,求庄新先下来,他什么要求都答应,那个女人根本不算什么。哄了半天,终于一把把庄新从窗户边扯下来搂在怀里,不停地说好话,并保证以后每天都会来陪他。 庄新没有说话,于关飞以为,那算是默认。 但他没想到,从那一天起,从前的庄新已经从窗台跳下去了,坠落的过程中,他还拉上了五条人命。 受害者之一的翠云就是在这之后被庄新挑中的。 翠云的丈夫飞黄腾达后跟她离了婚,她一个人带着6岁的女儿生活。因为干出了离婚这种“丢人事”,娘家人不管她,她也不好意思再出去结识人。 就在这个时候,庄新出现了。他每天都会给翠云发信息,问她的状况、关心她的女儿,好像随时随地都在惦念她。渐渐地,翠云从客套变得自在起来。 庄新就开始不要钱似的说情话、夸她勤劳漂亮,还把于关飞当成“前女友”,添油加醋地编造了自己被情所伤的故事。 当他说出“我想跟你踏踏实实一起过日子”的时候,翠云投降了。 她给女儿办好了退学手续,收拾了所有行李,买上车票,母女俩一起走进了庄新的小屋。 翠云来的那天,庄新还是照常开店,到下午才找人看了一会,自己接上翠云回家。他说要给翠云接风洗尘,还拿出准备好的零食、玩具给翠云女儿,然后半劝半哄地让翠云把手机给女儿玩,他们俩好到卧室“说点悄悄话”。 翠云脸庞羞红地跟着庄新走进房间,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根麻绳就勒上了她的脖子。 杀死翠云后,庄新很是忐忑地等了一段时间。他把联系翠云的QQ注销,手机直接扔掉,所有痕迹都抹得一干二净。但一个月过去、两个月过去,没有任何案发的迹象。 根本没有人来找这对母女,似乎也没人注意到她们的消失。 庄新放心了,开始在各大社交平台继续搜罗倾诉情感的女人们,一个一个联系,一个一个确认对方是否交际广阔、是否有知心好友陪伴、是否有家人关心,都没有,那就是白送给他的玩具。 第二个、第三个……直到媛媛,就在我们找上门的一个月前,她刚刚消失在庄新那间血色小屋中。 他杀的女人太多也太轻易了,顺利到他已经完全记不得那些被他大卸八块的女人每一个长什么样子。 审讯室里,几个陪审的巡捕都听得眼睛通红,最本能的愤怒像是要从大家的眼睛里喷出来。 庄新却不以为意地笑了起来,几近癫狂,“她们都该死,我就是个变态!快点枪毙我吧。” 我让于关飞给庄新录了一段视频,回到询问室播给他看。 视频中,于关飞声泪俱下,口口声声地向庄新道歉,说是自己害了他,要是他不结婚庄新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了。 “他还知道错了?我就不明白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庄新也崩溃地哭了出来,“明明我比她更好,为什么会这样?” 痛哭过后,或许是再无什么好隐瞒,或许是终于发泄出了长久以来畸变的情绪,庄新终于给我们补上了拼图的最后一块。 当年两人还在狱中的时候,常常聊起另一个女人——于关飞的未婚妻。 于关飞坐牢,就是为了争这个女人失手打死了情敌。可他入狱后不久,这个女人却毁了婚约,嫁给了别人。 于是于关飞对她恨之入骨,不止一次当着庄新的面说这个女人负了他,到后来甚至演变成无脑的谩骂,“全天下的女人都不好,都该死!” 对于关飞唯命是从的庄新当然站在自己心爱的大哥一边,在于关飞一次次的絮叨中,他也由一开始的迎合渐渐变成了真心实意地觉得女人不好,“没点屁用还水性杨花,都是贱人。”哪像他大哥于关飞,威猛又有正义感。 到后来,庄新对女人简直是生理性的厌恶。他在仇恨女人的路上越走越远,出狱后却发现,之前同样对女人恨之入骨的大哥却抛下他,跟一个女人结婚了。 庄新根本没法相信,他觉得大哥一定是被父母逼的,他们的夫妻关系一定很坏,那个女人一定粗鄙不堪,大哥心里只有他。 ------------ 第六百七十一章 第二个女人 但见到于关飞妻子的那一刻,这个自欺欺人的谎言破灭了。 于关飞的妻子虽然离过婚,但并不是庄新以为的那样年老粗鄙,她长得瘦瘦小小的,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席间一直牵着于关飞的手,笑起来总是低下头,羞涩又温柔。而他心爱的大哥于关飞,一直在给这个女人夹菜、帮她挡酒,反而没跟自己说几句话。 整个饭局,庄新头都是嗡嗡的,看见的、听见的,全是那个紧挨着于关飞坐的女人的一颦一笑。 于是他用跳楼威胁于关飞,但看到于关飞痛苦的表情时他又不忍心。 庄新放弃了,在大哥沉默的怀抱里,他清楚地感知到,那个女人抢走了自己的位置,也抢走了大哥的关爱。 那段痛苦彷徨的时间里,压抑的心情影响到了庄新的身体,他开始莫名其妙地失眠、低烧、神经衰弱,邻居家一点轻微的声音都会在耳边炸开。 他去医院,但医生也没什么办法,最后是中医开的几副药让他好受了一点。之后,庄新就开始自己在家研究中医,买了几本《黄帝内经》之类的书。 也不知道是在哪本书里,他看到了“以形补形”的说法:吃猪蹄跑得快,吃鱼眼看得清…… 吃女人会变成女人吗? 庄新170cm的个子,无论是穿裙子还是戴假发,都不可能像于关飞老婆那样娇小可人,但“以形补形”的说法给了他希望,他要用这个方法变成大哥爱的样子。 这个念头一形成,就再也挥之不去。 第一次,他选中翠云,不仅因为她无人关怀容易下手,更因为她个子小小的,说话轻声细语,还正好是个离异妇女,简直和于关飞的老婆一模一样。 绳子套上翠云脖子的一瞬间,翠云扭曲的脸在他眼前幻化成了于关飞老婆的脸。那个贱女人不配留在大哥身边。他甚至连翠云6岁的女儿也没有放过。 他把捕猎到的女人一个个拆开揉碎、里里外外地研究,研究她们的气味、味道、讨于关飞喜欢的点。后来,他甚至会在分尸的时候放音乐。 每杀死一个女人,庄新都觉得,自己好像离于关飞更近了一点。 审讯室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只有庄新重重地喘息着,似乎又重新回到鲜血带给他的刺激中。 询问室的射灯打在他身上,交映的影子爬上了墙,随着他的动作摇晃,仿佛灵魂里蛰伏的魔鬼显了形。 好半天,庄新才平静下来,突然开口,声音无比冰冷,“我这辈子都见不到他了吧?麻烦你转告他一声,问问我炖的肉好不好吃?” 这是庄新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对于关飞表达出恨意。 小诺是庄新的一个小小的失误。她从小叛逆,明明父母很关心她,她却从来不放在心上。20来岁的女孩更喜欢在网上博取陌生人的关注。 小诺给自己编造了父母离异、从小无人关爱的背景,恰恰是这个谎言最终要了小诺的命。 三十多岁的庄新对小诺来说,一言一行都是那样“神秘”。她甚至比很多其他的目标对象更依赖庄新,庄新也就忽略了她年纪上和于关飞老婆的差异,很快走到了最后一步:给出地址,邀请她来。 出发前,小诺想到当地习俗,要给自己未来的男人买条腰带。她甚至等不及买好放进行李箱,网购下单后就匆匆踏上了这趟不归路。 可温柔的大叔卸下了面具,一场惨烈的凶杀在金湖社区的201小屋里悄悄发生。 不幸中的万幸是,小诺的父母察觉到了异样,最后让我们抓住了庄新,案子交回小诺家那边处理。 说来荒谬,这么大的案子,最初我们只收到了一个女孩离家出走的警情,而另外六个女人消失后甚至没有人来找。 为了进一步收集证据、确认身份,在发现翠云母女死后的第10天,我们找到了翠云的前夫。 男人住在高档社区,穿着打扮都很体面。让我意外的是,听到前妻和女儿的死讯,他的表情几乎没有变化,不要说过问翠云的遭遇,连我们的问题都懒得回答。 我一时火起,指着他身后探头张望的一个小孩说:“你想过你前一个女儿吗?” 男人看了我一眼,依旧什么也没说。 那个瞬间,我好像看见了初遇庄新时的那个眼神,像一片冰冷的海。 那里曾溺死无数的生命,最后也溺死了他自己。 陈文章觉得,其实“以形补形”只是庄新的一个幌子——他不信这个,也没想真的变成女人,他只是想用一种方式发泄失去于关飞后的痛苦。 从18岁开始,他的一切都围绕于关飞展开,而当对方消失,庄新便完全失去了生活的坐标。庄新对那些无辜女孩做的事,很像于关飞对他做的事:先成为她们唯一的依赖,然后再抽身,把这份依赖指向绝路。 后来这个男人还对我说。 现实生活中,由此发生的惨案还有很多: 陈文章给了我两条最关键的建议,我想分享给你们: 第一,有自己的“安全牌”。自己的住所、手机号至少要告诉自己最亲近的几个人,保持和家人的联系。每周甚至每天都给家里打一个电话。 第二,谁都希望被友善对待,但遇到这种情况要特别小心—— 你总觉得对对方有巨大的亏欠,需要从情感、金钱等等方面去补偿对方、服从对方;或者某个人突然出现在你的生活中,毫无原因地赞美你、无理由对你好。 这样的人,都可能是“危险陌生人”。他们看似不索取,实际上是为了谋求给更大的利益。 适当的设防,能让真正的美好显得弥足珍贵。” 那个儒雅多金的男人对我说完这一切,我当时只觉得自己遇到了一个不一样的男人,即使他有钱,即使他也是一个富二代,可是他却与别人不同,他是那样的有深度,有思想,有文化。 然后这个男人便递给我了一杯红酒。 我接过红酒,缓缓的喝下去。却不成想就在我一杯酒入肚之后,我便感到自己的头脑忍不住的晕眩。 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在这杯红酒里已经被这个男人下了药。 这个男人终于现出和他的本来面目,他邪魅的看着我,然后就在我昏迷之后把我活活折磨致死。” 第一个女鬼说完自己的经历,让我忍不住为这个女人不尽的惋惜。 紧接着第二个像模特一般的女鬼也开始诉说自己的经历。 “我也是在聚会上遇到那个儒雅稳重的富二代,他的确和别人不同,他很会讨女孩子的欢心。 他是一个十分注重细节的男人,他的眼睛幽深而深沉,就像一个一望无际的深渊,他仿佛可以猜透女人所有的小心思。 她送给女人能礼物从来都不是什么平庸的珠宝或者是包包。 他可能会送给女人一个漫天绚烂的烟花典礼,或者是送给女人一个杜拉斯临终前签名的书籍。 就是这样一个多金帅气且浪漫的男人吸引了我的眼球,他从来都不会吝啬给女人花钱,但是他的钱去花的从来都不俗气。 同样,这个男人也把我约到了他的别墅。然后在他的别墅里面,为我摆上了上万朵的玫瑰花海。 然后,深情款款的拥着我的腰身,让我与他在别墅里面伴着钢琴曲共舞。 同样,这个男人也给我讲个一个故事。这个男人对我说了一个小男孩儿,从小的不幸经历。 ------------ 第六百七十二章 禁忌女孩 我可怜他的悲惨童年,他同样递给我一杯红酒,然后就在我昏迷之际将我残忍的杀害!” 第三个女人接着说道。 “那个男人同样邀请我去到他的别墅,然后带着我和他在地下室的影院房间里看了一部泰某国的电视剧。 我记得非常清楚,我们整整看了一夜。那个电视剧叫《禁忌女孩》。 今这是一部一部有点阴森,吓人,暗黑的泰剧。 每一集都能戳中人类心底最邪恶的罪。 好看到让我们两个人一口气刷完。 电视一共十三集,讲述了十个独立的故事。 女主角娜诺作为核心人物,会贯穿在每个故事里。 整部剧最吸引人的点在于,娜诺的存在,从根本上来说就是一个bug。她既不是人,也不是鬼,阳光下能看到她的阴影,可是却永远不会死掉,甚至还会在短时间里复制出来很多个自己。 她总是一身高中女学生的装扮,只要有一个新故事开始,她就会转学到一所新学校。 然后,她会精准的找到学校里最邪恶的人,然后潜伏在他们身边,慢慢地让这些人付出代价。手法犀利,足以让人看得目瞪口呆! 第一集叫魔墙。 娜诺转学到了一所新学校,这所学校的女厕所有一处神奇的地方。只要你拿马克笔在那面墙上写下自己的心愿,不出一分钟,心愿就会变成现实。 第一个发现这个秘密的人,是一个叫做小班的女生。 她有一个喜欢了很久的男孩叫阿欧,但让他生气的是,自从娜诺转学来到这里以后,阿欧整个人就只跟着娜诺转来转去。 那天,被忽视很久的小班郁闷地坐在厕所,气急在墙上写下了——娜诺你这个臭脸贱货。 没想到等她从厕所出来,去到球场,就发现娜诺的脸上竟然真的散发出了一股恶臭! 人人避而远之,小班心里隐隐的有些高兴。 发现了这个秘密以后,小班开始在墙上写下越来越多的愿望。好的坏的,全部都有。 比如。她希望阿欧能够爱上自己。 讨厌的男同学能够像狗一样乱咬人。 娜诺烂脸。 不切实际的愿望竟然真的一个接一个的都实现了!但这面许愿墙也有一个需要注意的地方,就是只要笔迹被擦掉,愿望就会消失,一切回归日常。为此,小班还和清洁工大打一架,许愿清洁工可以死掉。 结果,清洁工竟然真的上吊死了! 可遗憾的是,小班没能守住秘密,不久以后,许愿墙的存在广为人知。越来越多的学生争相去这面墙上许愿,学校瞬间变成了修罗场。 几乎每个学生都被别人诅咒,人人都开始变得不正常。 学校里不仅充满了鬼哭狼嚎,还血迹斑斑。 最精彩的是,故事的最后,就连小班最喜欢的阿欧也被人诅咒变成只能坐在轮椅上生活的残疾人。懊悔的小班想要让学校回归正常,企图把许愿墙上的字全部擦掉,可是她却没能下手。因为墙上赫然写着一行大字: 清理这面墙的人会死掉。 事态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冷眼旁观的娜诺却笑了出来。她什么也没做,只是悄悄变出了一面许愿墙,给凡人一些小力量,就能让人为之疯狂。 这种狗咬狗的局面,真是让人心里一颤啊。 永远不要测试人心有多邪恶,所谓的道德感又有多不堪一击。 因为人类最大的动力,是仇恨。 第二集叫道歉。 又是一所新学校。作为一个长得好看的新学生,娜诺照常引起了几个男孩的注意。 邻桌的两个女孩丁丁和小道,长相普通,身材一般。 表面上要和娜诺当好姐妹,背后却偷偷建了个群聊专门来骂她。 因为她们觉得,男生之所以回来接触自己,都是为了能够约到娜诺。 更可恨的是,如此被众心捧月的娜诺居然还不接收他们的好意,就是在装清高。 可是他们不知道,娜诺也潜伏在这个群里。做戏就要做到底,娜诺甚至还会配合着他们一起骂自己。 让人不忿的是,他们骂的越狠,娜诺却越受欢迎,怨恨不断累积。 直到有一天,小道发现和自己暧昧的男孩,居然也被娜诺吸引。她哭了很久以后,终于忍不住爆发。 和丁丁商议了以后,二人决定以开party的理由,把娜诺带到那帮男生的家里灌醉,然后让男生们侮辱娜诺。 这样,娜诺就再也不是一个值得别人爱的女孩了! 为了能保证计划成功,丁丁甚至专门从家里带了足量的安眠药喂给娜诺吃。娜诺被灌醉,然后顺理成章被带到了卧室。 可惊悚的是,就在男孩准备脱掉娜诺上衣的时候,她突然睁开了眼睛。甚至状态非常好,就像从没喝过酒。心怀不轨的男孩女孩都慌了。 卧室里的男孩想要用暴力镇压娜诺,卧室外的旁观者大声加油鼓劲。悲剧一触即发。 娜诺被男孩一边侮辱,一边用力掐脖子直到窒息,最后被抬到荒郊野外活埋。高能又来了。 黄土埋到半截,娜诺竟然又突然睁开了眼睛! 拿着铁锨的孩子们傻眼了,立刻拼尽吃奶的劲要轧死娜诺,把土一铲一铲抛到她脸上,直到她整个人被埋得动弹不得。 可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谁也没想到,第二天,娜诺竟然像往常一样走进了教室。 甚至还一脸笑意地和孩子们打招呼。 明明已经死掉的人,怎么会毫发无伤地出现在眼前,并且还清晰地知道昨晚发生过的事。 孩子们被吓疯了,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害怕事情败露的他们,竟然打算再次绑架娜诺,重新挖坑埋了她。 可邪门的事情又发生了。 无论他们怎么伤害娜诺,用土埋用脚踹甚至用硬邦邦的铁锨使劲敲打,娜诺都毫发无伤。 最可怕的是,娜诺还会复制出一个又一个的自己,同时出现在他们眼前。 不管他们怎么努力,夜夜不休的试图打死娜诺,可都永远打不死,打不完。 第二天,娜诺一定会完好无损出现在教室里。 极为讽刺的是,这样的他们,竟然每次在埋了娜诺之后,都会有一个固定仪式: 道歉! 就如同剧中台词所说的那样: 在这个美里的世界,大家不停的道歉,好像那是某种传统。 或许,道歉就是代表下一次仍会犯错。 第三集是挚友。 一次毕业十多年的同学聚会上,3年1班的同学悉数到齐。为了能够回忆过去,大家还专门挖出来了毕业当时埋在地下的时光宝盒。 多年前,每个人都曾在盒子里放进去了一个自己想放的东西。大家一边回忆着上学时发生过的事,一边认领自己在盒子里放的东西。 气氛非常欢乐。 可诡异的事发生了:当到场的每个人都拿完了东西之后,盒子里居然还剩下一个手机无人认领。 更可怕的是,这部手机在地底下埋了十余年之后,竟然还能开机。 不愧是诺基亚啊! 聚会的氛围顿时变得严肃紧张,有一个人颤抖着打开了手机,发现这部手机竟然是娜诺的。奇怪的是,娜诺当时只在这所学校上了一学期就转学了,高三毕业时她并没有在学校,手机怎么会放进盒子里? 不少同学惊了,瞬时回忆起娜诺这个奇葩。 有几个女生说,娜诺当时不怎么和同学交往,反而总是拿着这部手机和男朋友阿谭打电话。 不管是在教室还是操场,她总是笑盈盈地和男朋友聊天。 娜诺还总是收到阿谭寄来的礼物,可奇怪的是每次他们提出想见一见阿谭,娜诺却总是推脱。 ------------ 第六百七十三章 丁克 直到有一次,小芳拿到了娜诺的手机,发现手机里根本就没有通话记录。 也就是说,娜诺根本没有男朋友,她一直在和空气说话! 从那以后,娜诺就被同学们认定成了神经病。 不仅总是被人欺负嘲讽。 甚至还会被群殴重伤,直到后来转学离开。 聚会上的同学们一边回忆,一边继续取笑娜诺。 可谁也没想到下一秒,娜诺竟然真的出现在他们眼前。 而让人心悸的是,十多年后,娜诺仍然穿着校服,看起来一点都没变样。她依旧像往常一样,露出自己的标志性笑容,嘴里说着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话: 你们很快就要死了。此刻,一场好戏应声上演。娜诺声称自己在同学们刚刚喝的酒里下了毒,只有手上这一针管解药可解。 刹那间,被诡异的娜诺吓破胆的男生女生们就开始互相殴打,每个人都企图得到那管解药。一场好好的同学会变成了战场,配着暗红色的背景,简直太刺激。 你来我往之间,终于有一个男生拿到了解药,拼命注射在了自己身上。你以为事情就此了解? 人性的恶远远不及如此。 各位,解药就在他的血液里!所有人想都没想,蜂拥而上打死了这个男生,并且拼命吸食他的鲜血。 如此魔幻的景象,正应了娜诺说的那句话: 当有一个共同讨厌的对象时,人们之间的感情会变得更加团结。 高能的是,这个已经足够邪恶的故事,却有一个能够让人心里再一惊的结局。最后,所有人都死了。因为那针管里的东西,才是真正的毒药。 我们两个人一起看完了这一部电视剧,然后这个男人同样给我喝了一杯红酒,然后他笑嘻嘻的对我说道。 那若就是泰版的富江!” 就在这时,莫小雅突然之间接茬道。 “富江我知道啊,我最喜欢的大神伊藤润二的经典漫画!富江是一个永远都不会死去的女人。他好像是魔鬼的使者一样,他永远都在引导别人做邪恶的事情! 每一个男人见到富江都想把他占为己有,然后最后把他杀死。可是富江拥有强大的再生能力,是所有人都杀不死的。 然后他每到一个地方就会引导别人作恶!” 第三个女人点点头,然后接着说道。 “这个男人也是这么跟我说的,他说他自己就是魔鬼的使者。然后这个男人在我昏迷之后也将我残忍的杀害!” 第四个女人的事情和之前三个女鬼如出一辙。 都是被同样一个帅气英俊的男人带着回自己的别墅,然后听这个男人讲述自己悲伤的往事。 第四个女人说道。 “这个男人对我说,他在年轻的时候发现自己没有生育能力,也是因为如此,他最爱的一个女朋友便离开了他。 直到后来他都不敢再谈恋爱,后来在一次旅游的时候,她又遇上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青春漂亮,并且那个女人和她相处,在微信上问她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介意丁克吗? 这个男人看到这句话简直欣喜望外,其实他本人喜欢孩子,也不想丁克,但实在是没有办法,他根本就没有生育子女的能力。 然后他欣然的答应了,这个女人说自己十分喜欢丁克。 两个人以飞快的速度相爱在一起,然后结婚。起初的两年时间,两个人如胶似漆,日子过的一直很好。 后来突然之间有一天,这个女人说要给男人一个惊喜。然后这个女人拿着一个验孕棒对男人说到自己怀孕了。 这个女人兴奋的举着自己手中的验孕棒,然后对男人说道。 我本来十分想丁克,因为我是学舞蹈的,我觉得一个学舞蹈的女孩,如果生孩子的话,身材会走样,就可能永远再无法延续自己的事业。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在我得知我已经怀孕了这一刻起,我突然有一种强大的母爱涌上心头。 亲爱的,我现在好想把这个孩子生下,这个孩子是我们两个人爱情的结晶,我想和你一起抚养这个孩子,然后咱们一家三口快乐的生活下去。 这个女人脸上洋溢的笑容是那样的灿烂。这个女人笑的有多么开心,男人的心底就有多么的痛苦。 因为这个男人知道自己不能生育,那么这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一定是别人的。 男人表面上没有说着什么,但是他立刻走出和家门,去到了一个酒吧,用无数的酒精来麻醉自己。 他无时无刻不在回想着自己和女人相识,相爱相知的所有场景。他一遍一遍的反复着自己和女人这两年的婚姻生活是多么的甜蜜与快乐。 这个女人出轨,竟然没有半点意向,这个女人竟然这么堂而皇之的给他戴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男人此时心中怒火中烧! 可是男人实在太爱女人,他仍然什么都不敢做,只能回去好好的安慰女人,既然女人想生下孩子,那么这个男人就同意了女人的做法。 他总是在心里安慰自己,这个女人一定有自己的苦衷。如果自己好好对待这个女人和女人肚子里的孩子的话,说不定就可以挽回自己的婚姻。 就这样过了十个月,女人生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孩儿。男人心甘情愿的做一个带上绿帽子的父亲。 他对这个男孩儿很好,并且跟女人请了最好的月嫂,还给男孩儿请了最好的保姆。 他原本想着实在不行的话,既然自己不能生育,就把这个男孩儿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对待,然后和女人好好的过日子,把这个秘密永远埋藏在自己的心间,然后就这么过一辈子。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直到这个孩子出生,生活,一切全部都改变了。 他的妻子越来越爱这个儿子,每天抱着儿子不肯放手,甚至忽略了他的存在。 这个男人每天看着妻子抱着儿子的模样,心里面就会无数次的幻想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然后背叛他,生下了别的男人的孩子,还让他当一个活王八。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男人的心中越来越怨恨。他怨恨这个别人的孩子,他每次看到这个呱呱坠地的男婴,都会想到别的男人,那个背叛自己男人的模样。 慢慢的,他也开始怨恨起自己的妻子来! 终于有一天,这个男人全面爆发,他用迷药迷晕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然后活生生的将这两个人掐死。 这个男人很有钱才很有地位,所以他根本就不担心自己的妻子死亡会给自己带来任何影响。 可是最后竟然有反转的事情,万万没有想到的事,之前男人的父母来到房子里,看到了妻子生下的孩子,都说这个孩子长得跟男人小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于是,这个男人的母亲多了一个心眼儿,他留下了男婴头上的一缕头发,然后偷偷的送到医院做了亲子鉴定。 等到鉴定结果出来,发现这个男婴竟然就是这个男人的亲生儿子。可是这个鉴定结果出来的实在太晚,知道男人已经亲手把自己的妻子和儿子解决之后,他才知道所有的事情真相! 原来自己虽然表面上不能生育,是因为精子存活率极低。但也不是百分之百不可能生育,他还是有很低的概率可以做父亲。 然而就是因为这样,老天爷却跟他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老天爷把这个极地的概率送给了这一对恩爱的夫妻,可是与之同时,却也把这个男人送上个变态的道路! ------------ 第六百七十四章 安娜 我起初还认为这个男人是在对我讲故事。后来这个男人竟然对我说,这就是他自己身上亲自发生的经历! 就在我错愕的时候,我红酒里面的迷药已经发作了。我整个人昏迷了过去,然后就被其残忍的杀害!” 四个女孩子的命运是那样的相同,同样一个男子,长相英俊,家境优越。从小经历痛苦,后来又因为误会杀死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和自己亲生的儿子。 这样的男人简直就是个心理变态嘛!他杀人这件事情定然不稀奇。 四个女鬼一直同声地对我们说,他们想要跟我们黄泉饺子馆签订契约,让我们替他惩处真凶,并且不要再让其他的女孩子再受到这样的伤害。 最最主要的就是那个丧天害理的名媛培训班,据说这个学校的校长金多多知道这个男人的变态事情,这个男人每消耗掉一位名媛之后都会给金多多一大笔钱,金多多这个女人为了钱财,竟然愿意把这么多年轻女孩子推进虎口,如果那个男人是变态杀人狂魔,那么金多多就是帮凶。他与这个男人是同案犯,同样都是杀人凶手。 我们按照饺子馆里的规矩和这四个女鬼签订了契约之后,然后便把四个美貌的女人送上个黄泉路。 莫小雅还在,对刚才变态杀人难的事情一直摇头。 “我发现现在的男人还真是变态啊,真的搞不懂他们的想法!真的搞不懂你们这些男人里面脑子究竟装了什么东西?装的是浆糊还是什么?” 莫小雅一边说着,这些神情到然是有些兴奋。 我问莫小雅道。 “怎么我发现你最近一段时间心态蛮不错的呀!” 莫小雅哈哈大笑,对我说。 “我最近一直在看书,发现原来只有书本才可以充实自己!” 苏丹红也跟着点头。 “的确,读书是这个世界上提升自己最快的方式!一个人的素质涵养和他的格局,跟他身边接触的人和事物是息息相关的。一个天生身边的格局就没有很大环境很低劣的人,他想要提升自己,只能通过书本来看到这个世界真正的全貌! 这样的小雅,你这一段时间在看什么书呀?” 莫小雅回答道。 “列夫·托尔斯泰的长篇《安娜·卡列尼娜》,这本书里描述了两个截然相反的女人,代表着的两条主线,一个是女主人公安娜,另一个是基蒂。 她们两个都曾跟一个名叫“伏伦斯基”的男人有关,后来因选择不同,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自然也有着截然不同的两种结局。 安娜因爱情而彻底失去自我,走投无路之下选择卧轨自杀;而基蒂勇敢地告别了错的人,转身去追求了真正的爱情,从此幸福一生。 悟透两人在爱情里的姿态和选择,我们大抵能读懂列夫·托尔斯泰在开篇写到的第一句话:“幸福的家庭大抵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却各有各的不幸。” 为什么说安娜和基蒂,都跟伏伦斯基有关?因为伏伦斯基原本喜欢基蒂,向她百般献殷勤,让她以为他会跟自己求婚。结果他却转身爱上了安娜,并在舞会上邀请她跳舞,让基蒂成为全场的笑话。 基蒂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姑娘,她忍受不了这样的屈辱,但自尊心又不允许她为了他伤心,所以她很快想通了,决定跟这个人彻底划清界限。 当姐姐陶丽去劝她的时候,她觉得自尊心严重受挫,直接跟陶丽说: “你要我感觉什么?是不是我爱上了一个根本不把我放在心上的人,我还得为他去死吗?这种话亏你这个做姐姐的说得出口,你以为你同情我?我可不要这种同情。” 原本陶丽只是担心她,没想到她如此倔强,她后来又说道:“我没什么好伤心的,也用不着任何人的安慰。我这人挺自负,绝不会去爱一个不爱我的人。” 就是这样短短的几句对话,让基蒂整个人的形象变得特别立体,特别鲜明,这种拿得起又放得下的女人,怎能让人不爱呢? 综合基蒂在爱情里的姿态,我会发现那些让异性高看的女孩,都有着共同的特点,如果我们能悟透这些,或许也能在感情里通透很多。 一:拒绝暧昧,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拒绝 我之所以把这一条放在第一个,就是因为基蒂被伏伦斯基伤害的当晚,拒绝了另一个人的求婚,这个人就是她后来的丈夫:列文。 当时,她误以为伏伦斯基是爱自己的,并且很快会表白,她不想跟列文有纠葛,就是怕伤了伏伦斯基的心。一个有原则的好女孩,怎么会同时跟两个男人暧昧呢?她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拒绝的很干脆。 谁想到,伏伦斯基负了自己,而被拒绝的列文也伤透了心。不过,他对于基蒂的爱并没有停止,反倒觉得她更有魅力了。 二:不在爱情里卑微,敢于舍弃不爱自己的人 不在爱情里卑微,这是基蒂被人高看的第二个原因,当时,被基蒂拒绝的列文伤心欲绝,还以为她会伤心很长一段时间,或者随便找个人把自己嫁了,以挽回一点面子。 没想到她不仅没嫁,而且活得更好了,她知道伏伦斯基并非良人,为这样的人伤害无异于折磨自己,根本不值得。 反观安娜则刚好相反,安娜对伏伦斯基动了真情,不惜为他背叛自己的婚姻,但是结果呢?他很快厌倦了,逼得安娜直接丧失了对于生命的热情。 三:保持高度的自尊,不为任何人而放低自我 基蒂很骄傲,但她是有资本骄傲的,她家世好、相貌好、有学识、有气质、有涵养,这也是列文被她牢牢吸引住的原因。 最重要的一点是,她有着高度的自尊心,不肯为了任何人而放低自己的姿态。她确定伏伦斯基不值得爱,就再也没有理过他,如果剪不断理还乱,受伤的还是自己。 可安娜和伏伦斯基在一起后,则慢慢丢失了自己,她原本是一个衣食无忧、受人尊重的贵妇人,结果一步一步变得卑微。 她公然跟伏伦斯基在一起,不在意外界的眼光和批评,甚至为他生下了一个女儿。 这一切,她的丈夫卡列宁都是知道的,他无论如何不会跟她离婚,所以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安娜并没有收敛,她开始变得患得患失,转而将自己人生的重心,全部放在了伏伦斯基身上。 她为了他而抛下了一切,只想要他全心全意的爱,但怎么可能呢? 伏伦斯基尚且年轻,他无法跟过去那种风流的生活彻底告别,所以即便跟安娜在一起了,他还是会参加上流社会的各种活动,还是会跟异性有所接触。 但安娜无法接受,哪怕他回来的时间晚了一些,她也会歇斯底里地跟他大吵。渐渐地,伏伦斯基厌烦了,安娜也崩溃了,无奈之下自杀了。 可以说,她的悲剧是注定的,如果她不在爱情里卑微,或许不会走向这样一个极端,女人把爱情看得太重,注定把自己看得太轻。 四:活得清醒,在爱的人面前敢于主动 安娜在爱情里有多么专注,基蒂在爱情里就有多么清醒,她知道伏伦斯基不值得爱,也就不再抱有任何的希望,出国散心回来以后,主动来找了列文。 她曾经拒绝列文的求婚,不是因为不喜欢他,而是因为怕伤了伏伦斯基,谁料伏伦斯基是这样一个人,算是完全错付了。 ------------ 第六百七十五章 列夫托尔斯泰 好在基蒂看清了自己的心和自己的感情,发现自己对列文动了心,就主动追求。无论到任何时候,只有敢于抓住幸福的人,才不至于让幸福溜走。 最后,安娜走上了一条不归路,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而基蒂则嫁给了自己喜欢的人,幸福的度过了余生。 与其说作者列夫·托尔斯泰偏心基蒂,倒不如说她们自己的选择,早已在一开始就写好了结局,但凡安娜多为自己活一点,也不至于走向万劫不复的境地。 而基蒂之所以被人高看,无非是因为她活出了自己。女人只有活出自己,整个人格才能立体,而这一点也值得我们用一生去学习。” 我也忍不住点点头。 “列夫·托尔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这部的确是一本好书,方方面面都能给我们受益,越是细品越是活得通透,作为世界十大名著之一,它从来没有让读者失望过。 不过,小雅,你最近这个精神状态真的只是因为看书吗?我最近发现你时不时都会捂着嘴偷着笑啊!你不会和那个男人又有什么联系了吧!” 莫小雅听了我这个话,突然之间岔开了话题。 “昨天听你们给我讲鬼故事,其实我自己也写了两篇,原本是想着做画漫画的文字稿,但是我自己觉得写的也蛮不错的,要不你们帮我看一看呀!” “小丫头片子不要岔开话题!” 我直接指明他的本意。 万万没有想到,莫小雅还是把它用手写的文字稿堆在了我的手里。 我只好一点一点慢慢的翻看。 只见第一篇上面写着。 《云雾巷中的灵魂》 一中门旁边有一条窄窄的巷子,巷子两边是废旧的工厂,没有人家。这巷子弯曲而悠长,如果两人相遇,只能侧身通过。在南方这个多雨的地方,一旦阴雨霏霏的时候,这巷子里就会起一团团的云雾,常常让人看不清路,要扶着墙才能走,这巷子也就得了个“云雾巷”的名字。 传说在子时,如果下了细雨,云雾巷会有亡魂出没,大多数人没见过,但是传言有鼻子有眼的,其中三个段子,应该是这样的: 一、宋老师的灵魂 几年前的一个夜里,一中的宋老师死在了云雾巷。那晚他陪学生上了晚自习,又批改作业,回家时已经十一点了,经过云雾巷时,夜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本来只有寥寥几个昏暗的路灯,偏偏又坏了多半,只剩下一两个还亮着,落下一点依稀的光。宋老师本来是近视眼,这下只能凭着感觉走。他对这段路本来是极熟的,毕竟走了二十多年了,自从在一中任教就要穿过这条巷子回家,里面的每一个块砖,每一条坎,每一个井盖在哪儿他都知道,所以他是不怕黑的。但是那天晚上,不知怎么的,一个井盖被偷跑了,宋老师蓦地栽进了下水井里,头部被尖锐的铁管戳中,就这样死了。第二天天亮人们发现宋老师时,他的身体早已经凉了。 宋老师的葬礼上,哭得最伤心不是他的家人,而是一个男生,他叫陈格,他的哭耐人寻味——因为他挨宋老师的骂最多,大家认为他应该讨厌宋老师才是,但他哭得肝肠寸断的,大家倒对他生出一些同情来,这冥顽不化的小子终于开窍了?能理解宋老师的苦心了? 其实陈格的眼泪,只有他自己才明白,因为那个让宋老师送命的井盖,就是陈格偷走的!陈格跟宋老师的恩怨由来已久——他是没上进心的学生,特别要命的是在高三这年,他暗恋上了他们的班花夏童,他书也看不进去了,只想着给夏童写情书表达爱意。有了这个想头,他作业也不写了,课也不好好听了,整天五迷三道,浑浑噩噩的样子。 这天下午,陈格在宋老师的课上睡着了,宋老师见陈格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气不打一处来。他走过去用课本敲陈格的脑袋,陈格正做着好梦,突然被惊醒,一下子直起身来就要发怒,一见是宋老师,他两眼瞪得圆圆的,眼里全是不屑。宋老师见陈格这个神情,怒斥道:“这次考试你交的白卷,你是不会还是不想写?你还打算高考吗?对了,这几天的作业你都没有交,你现在交给我!” 所有的同学齐刷刷地看着陈格,陈格莫名地感到他们的眼里全是轻蔑,其中就有他最喜欢的夏童!他看着宋老师咆哮的脸,眼里慢慢地积聚起仇恨来。宋老师要坏了他的好事——这一段陈格在夏童身上下了不少功夫,帮她做值日,替她出板报,课间陪她打羽毛球,夏童对他的微笑越来越多,有戏啊!陈格觉得夏童的好感近在咫尺了,可是这一下全完了!可恶的宋老师把他的一切努力都破坏了!他喉咙里涌上一股酸涩的热浪,眼泪几乎就要流出来了,但是他硬生生地给压了回去。好吧,既然你这样对我,也别怪我狠了!陈格在心里默念。 让他摔一跟头,起码三天不能起床,也没法再跟我发火,跟我要作业!陈格知道宋老师回家是全校最晚的,总是在学生下完晚自习后再改作业,往往回家已经是十一点了,别的老师早就走了,他总是一个人回家,而且要穿过云雾巷,那就在云雾巷里做点手脚吧,那个时间段巷子里没有人,也好行动。 陈格搬走了云雾巷里的一只井盖,并且把它扔得远远的,好让人们觉得是偷井盖的贼干的,最近别的地方井盖也确实老丢。他又把路灯打碎了几个,云雾巷基本是一片黑暗,都准备好了,陈格一看表,马上就到十一点了,这是宋老师回家的时间,陈格窃笑了几下,就回家等着好消息了。 但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宋老师竟然死了!他只是想让宋老师摔一下而已,并没想让他死啊!他听到这个消息全身不寒而栗,既有良心的亏欠,又怕巡捕查到他。万幸的巡捕没有查到什么,只是怀疑捡废品的偷走了井盖,陈格侥幸逃脱了法律的制裁,可是他心里很难过,所以在宋老师的葬礼上才会痛哭流涕。 高考结束后,陈格去外地上了一所民办大学,四年后他回家找了一份普通的工作,过起了平凡的日子。 那天晚上,陈格的公司加班,他回家时已经是子时了,梅雨季节细雨不断,云雾巷里升腾起沉重的雾气,路是一点都看不见了。陈格只能摸着墙慢慢地走,他心里对这条巷子其实是有畏惧的,这里让他想起了那个人,这是一直困扰他的梦魇,但是这巷子也是回家的必经之路,他无法回避。陈格战战兢兢地走着,突然撞到了一个东西——准确地说应该是一个人!因为这个东西是软绵绵的,而且,他还感到对方的呼吸,那气息很冷很冷,像结着霜一样。陈格急吼吼地喊道:“谁啊?” 对方并没有马上回答,却伸出手拿什么东西敲了陈格的头一下,陈格感觉那是一本书。对方说话了:“你的作业呢?快交给我。” 陈格无法呼吸了!这声音,这话,都只能出自一个人——宋老师!陈格鼓起最后的勇气,拿出兜里的打火机,打着了看去,正是宋老师的脸,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宋老师吐出一口气,寒气蚀骨,吹灭了陈格手中的打火机,陈格陷入了无边的黑暗和恐惧,他哭起来,哽咽道。 ------------ 第六百七十六章 梦魇 “我知道是我的错,我不该害你,我也不想那样的……” 宋老师没有理会他,仍然幽幽地说着:“快把你的作业交给我,把作业交给我……” 陈格拚命地往前跑,却总是撞到墙上,即使没有撞到墙,又撞到了宋老师冰冷的身上,他在绝望中跑了几个钟头,才跑出云雾巷。陈格回到家里,整个人都傻掉了,嘴里只重复一句话:“是我害死了宋老师,是我害死了宋老师……”他的父母怎么问,怎么劝,他就是坐在那里重复这句话,不吃也不睡。最后陈爸爸带他去看病,医生说他得了精神病,住了几个月的医院才好一些。 出院后,陈格去公安局自首,说了自己害死宋老师的过程,但是时隔几年,证据已经灭失,而且陈格还有精神病,他说的话就更不能取信了,公安局把他送回了家。 陈格呆在家里,找出了高三时的书本、卷子——因为心里有愧,他都没有丢掉。他写着宋老师留的作业,一本一本地写,足足写了一年的时间,装满了整整一个麻袋。陈格来到了宋老师的墓前,把这些作业烧了。望着作业本子变成白色的灰烬,在空中飘飞,陈格的心头的负重稍稍减轻了一些。 后来陈格结婚了,有了儿子,他对儿子说得最多的一句就是:“老师留的作业一定要好好写,这是学生的本分。” 他的儿子学生成绩很好。 二、楚云飞的灵魂 楚云飞是一中高二的学生,各方面都很优秀,是老师的重点培养对象,相貌也是仪表堂堂,似乎所有的优点都集中在了他身上——只是他的家庭不是很圆满,父亲早逝,母亲是一位普通工人,含辛茹苦地把他拉扯长大,就盼着他上个好大学,将来找个好工作,好支撑起这个单薄的家。 但是世事就是事与愿违,楚云飞少年早逝,并且也死在云雾巷。 那是一个冬天的晚上,街上本就行人稀少,阴冷的云雾巷更是一片空寂。楚云飞上完晚自习又把教室卫生搞了一遍,回家时只剩他一个人了。楚云飞倒是不怕黑,走在狭窄的云雾还想着明天的班级活动,却听见前面有个女声在喊“救命”,声音断断续续。他顿时警觉起来,往前跑去,就见两个男人骑在一个女孩子身上正在施暴,那女孩子身上穿的依稀是一中的校服。耍流氓!楚云飞不假思索,立即吼道:“住手!放开她!” 两个男人听到这声音,暂且停下手脚。楚云飞把书包向两个男人摔打过去,两个男人站起来和楚云飞扭打起来,那个女孩还没从惊恐中回过神来,只是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这混乱的场面。楚云飞叫道:“你快去叫人!”那女孩听了,连忙起身跑了。 楚云飞虽然身材高大,但是终不是两个男人的对手,他渐渐地落了下风。两个男人穷凶极恶,并没有放过楚云飞,他们恨他坏了好事,对他痛下杀手,竟把楚云飞活活打死了。 这场打斗持续了有二十多分钟,其实巷子的尽头就是一个小商店,店里住着人。为什么李娜没有叫来人呢?因为她一直跑回了家,她被吓掉了魂一般,只顾着往家跑,把楚云飞扔在了脑后。她住在外婆家——因为这里离一中近,上学方便。外婆年事已高,见李娜回了家便去睡觉了,什么也没问。 楚云飞死了,警方多方查访,抓到了两个行凶的流氓。但是两个流氓说和楚云飞产生纠纷是因为在云雾巷抢道走,两方各不相让才失手打死了他。云雾巷是很窄,抢道走也时有发生,警方没有别的证据,就取信了两个流氓的说法。但是一中的老师和学生都不相信这个说法,他们所认识的楚云飞是极谦和有礼的,怎么可能因为抢道跟人打架?大家都为这个结案定论忿忿不平,但也没有办法,只能帮着楚妈妈安葬了楚云飞。楚妈妈唯一的希望破灭了,她迅速地衰老下来,终日不思茶饭,就想跟云飞一起去了。一中的老师和学生们不忍心看她这样消沉下去,天天都有人去看她,帮她料理家务,做饭给她吃。在很长一段时间后,楚妈妈的心境才慢慢平复下来,她孤独地过着风烛残年,脸上再也没有露出过笑容。 李娜上完高中后就回了父母家,再后来,她结了婚,有了孩子,不幸的是丈夫英年早逝,她成了寡妇,带着孩子度日。李娜结婚后跟公婆住在一起,但丈夫去世后这婆媳关系格外难处,而李娜父母家因为子女多,也没有她容身的地方,这时候外婆去世了,房子空了下来,虽然破旧,但总比憋屈在公婆家强,她一咬牙搬去了外婆家。 又要穿过那悠长的云雾巷了,她的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一夜凄厉的场景。噩梦啊,李娜不敢回首,现在的这一切是不是当初的报应呢?谁叫自己扔下搭救她的楚云飞不顾,让人家死了,还死得不明不白的? 回了外婆家,离楚云飞的家也近了,李娜有时候会看见楚妈妈,老太太拄着拐杖在街上踽踽独行,像秋天里一片随时会飘落的枯树叶一样。有一次,李娜鼓足勇气上前去搀扶楚妈妈,走到她跟前了,手刚要伸过去,老太太突然抬起头盯着她,眼睛里有一种质疑,一种冰冷,甚至,一丝恨意——好象她知道了李娜的秘密一样。李娜吓得连话都不敢说就跑了。 李娜尽量回避楚妈妈,努力把楚云飞忘掉,但是那天晚上,她又不得不面对了。那天晚上下起了小雨,偏偏两岁的儿子发烧了,小脸烧得通红。李娜必须马上去买药,这时已经是子夜了,她天生胆子小,但是为了儿子只能去药店。她拿了个手电便出门了。 云雾巷里云蒸雾集,看不到眼前的路,李娜打着手电,也只依稀看到眼前的墙。她摸着墙艰难地走着,腿肚子一直就在打哆嗦,抓着手电的手也冒出了冷汗。战战兢兢中,她突然撞到了一个人身上,她抬头看去,那张脸几乎终止了她的心跳!那不是别人,就是时常出现在她梦魇里的楚云飞!可是这回不是梦啊,李娜把手电光打到楚云飞脸上,没错,是他!他的面庞还是那么帅气,只是脸色苍白如纸。她瘫坐到了地上,喃喃地说道:“你别怪我,别怪我,我怕……” 楚云飞还是像从前那样和气,上前把她扶起来,他的手冰冷,但声音是温和的:“别怕,说真话的人永远都不需要害怕。等你说出了真话,你就不会再害怕了。记得,说真话……” 李娜回到家的时候几乎魂飞魄散了,她流了很多很多的眼泪。是的,这些年把真相埋在心里,她好象在无边的黑暗里独行,像子夜的云雾巷一样,云遮雾绕,永远不见阳光。这就是良心的负担吧? 李娜去了公安局,去了一中,把当年的真相说出来了。楚云飞的老师同学和亲友们都特别欣慰——就说楚云飞不可能是因为跟流氓斗殴而死的嘛!他们心中的云飞,是那么阳光正气的一个少年。政府追认楚云飞为见义勇为的英雄人物,他的遗像被挂到了一偏将史室,云飞在去世近十年后,又闪烁着光彩回到人们的朋友视线中。 李娜去了楚妈妈家里。老太太坐在昏暗的屋子里,像一尊石像一样悄无声息,整间屋子只有一台旧电视还在吱吱啦啦地响着。 ------------ 第六百七十七章 梅雨时节 她走过去握住楚妈妈的手,跟她说了楚云飞之死的真相。但老人家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看李娜的眼神很温和,跟上次的冰冷截然不同。李娜看到桌子有许多药,还有一个病历本,打开看时,上面的诊断赫然写着“老年痴呆症。” 后来照顾楚妈妈的义工来,说了她的病情。原来老人家几年前就得了老年痴呆症,只认得回家的路了,跟人说话时也是一知半解的,不是很清醒了。这些年全靠邻里朋友眷顾,自从楚云飞被追认为见义勇为英雄人物,社区派了义工来照顾老人的起居。 此后,李娜一有闲便来楚妈妈家里料理家务,陪她说话,讲楚云飞在一中的事情,哪怕她听不懂,李娜也讲得津津有味。这期间,李娜和一位专门送楚妈妈看病的男义工小刘熟识起来,他和李娜同岁,眉宇间,竟然也有几分像楚云飞。他是单身,空闲的时间比较多,有时候李娜下班晚了,他还帮她去幼儿园接过儿子。 后来在云雾巷里,人们经常可以看到这一幕,一位少妇搀扶着一位老妇人,一位年轻男子抱着一个小男孩。画面十分和谐温馨。 三、灵儿的灵魂 小惠离家出走有两年了。记得那晚走出云雾巷的时候,天正下着雪,她依稀听见女儿灵儿的哭声。她回头看时,灵儿远远地跟在后面追她,她一咬牙不再回头,一直走出了云雾巷。 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老公小岳失业后,不是喝酒就是打牌,输了钱就拿小惠出气,小惠脾气也倔强,针尖对麦芒地和小岳吵架,两个人常打得鸡飞狗跳,家里乱成一团。灵儿才五岁,经常吓得躲到墙角,悄声抽泣。 那一次小岳又输了钱,醉醺醺地回到家里。一到家让小惠给他做饭,小惠刚睡下,见了醉鬼本就气不打一处来,哪还有心情给他做饭?便小声骂了一句就扭过身去又睡了。 小岳受了冷遇,一恼火把小惠从被子里拽出来,狠狠捶了两下子。这次小惠没有哭,她坐在地上一声不吭,等小岳睡着了,她把衣服收拾好了装进一个行李袋,推门便走出屋去。 外面下着雪,夜已深,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小惠扛着大行李袋艰难地走着,走到云雾巷的时候,她听到灵儿的哭声,灵儿喊道:“妈妈,你别走,你走了,我怎么办呢?”小惠回头看时,灵儿小小的身子站在雪地里,雪花落在她的头上,肩上,几乎把她身上的红毛衣都盖严了,远看像个小雪人一样。小惠的眼睛湿润了,她有种冲动,想马上回去抱住女儿,拉着她的小手带她回家去,但是她还是克制住了。她怕这一回去,就再也没有勇气离开这个让她窒息的家。她想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要见到小岳。如果将来生活有了转机,她会回来把灵儿接走的。这样想好了,她对灵儿喊道:“赶快回家,我出去一趟,几天就回来。”说完她一扭头就走了。 两年了,小惠终于回来了。她回来是因为有了重新开始生活的资本。她在一个大城市有了一份好工作,收入不菲,租了一套象样的房子,她也替灵儿联系好了新学校,有了这一切,她可以把灵儿接去和她一起生活了。小惠做晚班车回来,走到云雾巷已经是子夜,雾气迷漫在巷子里,看不到几米外的路。小惠走着走着,腿撞到了一个东西上,低头看时,却是灵儿。灵儿仍是她魂牵梦绕的那个小模样,似乎从来都没有变过—还是那么瘦弱的小身子,辫子乱乱的,身上还穿着那件红毛衣,红色已经晦暗了,小惠用手摸去,濡湿而冰冷。 快夏天了还给孩子穿毛衣,那狠心的男人对孩子根本不关心。小惠恨恨地想着,蹲下身来,从皮箱里掏出一个洋娃娃,递给灵儿,说道:“这是你最想要的芭比娃娃,妈妈给你买了。你喜欢吗?” 灵儿没有伸手,只是说道:“我不要芭比娃娃,我要妈妈抱,我要妈妈和我永远在一起。”小惠听了这话,紧紧地抱住了女儿,眼泪像决堤一般喷薄而出。 “妈妈再也不离开你了。”小惠对灵儿信誓旦旦地说:“走,我们回去,收拾下东西,跟你爸说一声,妈妈就带你走。”她站起身来,拎起行李,拉着灵儿往家走去。 家比从前更加破败,屋子里有浓浓的酒气,床上的小岳听到开门声,竟坐了起来,他错愕地看着小惠,半晌才低声说道:“你回来了。” 没有责骂,小惠倒有些意外,不过她也无需在意小岳的态度了。她坐在板凳上,缓缓说道:“我这次回来就是带灵儿走的,另外把我们的离婚手续也给办了吧。” “灵儿都没了。”小岳黯然说道。 “没了?”小惠没听明白。 “灵儿死了。”小岳答道。 “你瞎说,灵儿,过来!”小惠回头喊道—灵儿一直跟着她回的家啊。 但是身后并没有人!小惠有些诧异。 “我刚才还看见灵儿,她跟着我一起回来的。”小惠叫道:“你为什么说她死了?你还嫌害我害得不够深吗?你故意这样说气我吧?” “你才瞎说吧。”小岳说道:“灵儿真的死了。就在你出走那天晚上,她在云雾巷冻死了。你等等。”小岳翻开抽屉,找出一个小本子,竟然是一本“医学死亡证明书。”里面有灵儿的名字! “这不是真的!”小惠尖叫道:“这是你做的假!我的女儿还活着。她刚才还跟我说,要和我永远在一起。” “别疯了!”小岳叫道:“那你把灵儿叫来给我看看。小惠,我知道,我过去对不住你们母女,这两年我过得不好,我也知道错了。你既然回来了,我们还在一起过吧。我们还会再有孩子的。灵儿真的死了。你看,这是她的骨灰,我就是等着你回来再把这送到公墓的。” 小岳拿出一个小盒子,上面有一张灵儿的小照,小惠感觉眼前的一切都错乱扭曲了,她一阵急火功心,晕倒在地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惠终于醒了过来,她坐起身来,看见小岳趴在床边上睡着了—这倒是从前没有过的。但她顾不上感动,一心只想着灵儿,她心爱的女儿。她坚信灵儿还活着,所谓的“死亡”都是小岳在骗她。“不行,我要去找灵儿,我明明看到她了,在云雾巷里。”小惠从床上跳下来就往云雾巷奔去。 又是子夜时分了,梅雨季节细雨纷纷,云雾巷里迷雾重重。小惠在雨雾中跌跌撞撞地走着,叫喊着:“灵儿,灵儿,你在哪儿啊?” “妈妈,我在这儿。”一个身影依稀是灵儿,在前面答应着。 小惠向着声音摸索着前去,后面却传来小岳的喊声:“小惠,你快回家,灵儿真的已经死了,你找不到她的。” 小惠哪能听进小岳的话,她一心想的都是女儿,她摸着墙向前跑去,小岳紧跟在后面追随着。 灵儿总是在前面,为什么追不上她呢?小惠心里一阵急躁,她在雾中摔倒了好几次,小岳上前把她扶了起来。 灵儿真的在迷雾中出现了。她站在前面,手里还抱着小惠送给她的芭比娃娃,她瘦小的身躯在雨雾中显得那么单薄,好像纸片一样随时会飘走,她身上的红毛衣像陈旧的血一样,一团黯淡的红。 ------------ 第六百七十八章 身体里的她 小惠把灵儿紧紧地搂在怀里,把身上所有的温暖都传递给女儿,想让她冰冷的身体重新温和过来。 小岳也走过来了,他看到灵儿,眼泪汹涌而出,他不再怀疑小惠的话,只是伸开双臂,把妻子和女儿抱在怀里,这重逢,也是他日夜企盼的…… 第二天早上,雨雾散去,人们在云雾巷发现了小惠和小岳的尸体,他们紧紧抱在一起,小惠手里抓着一根电线,是路灯的电线垂落到地上,不知怎么的却被小惠抓住而触电。一根电线要了小夫妻两人的命,没人能解释得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他们的亲戚把小岳和小惠火化了,把没有下葬的灵儿的骨灰和他们合葬在一起,一家三口终于团圆了。 再后来,云雾巷两边废弃的工厂被政府征地,云雾巷也被拆除了。大楼盖了起来,一切的云雾都烟消云散了。” 第一篇故事看完了,总体感觉还不错,紧接着便是第二篇。 第二篇故事的名字叫《身体里的他》。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躺在医院里,身边有一个自称叫做慕燕的女孩。 几天之后,医生检查说我没问题了,慕燕带我回了家。 开门,亮灯,我环顾四周,这是个40多平方米带厨卫的单间,有一张双人床。家电都很陈旧,电视荧光屏是凸面的,冰箱的漆皮也起了泡。其他陈设也很简单,唯一称得上丰富的是衣柜与书架。 我打开衣柜,一半衣服是迷彩,另一半颜色却是大红大蓝,鲜艳无比。很熟悉,我却不记得什么时候穿过它们。 书架上摆满了书刊,随手拿下一本,是《国家地理》杂志。其他的不是旅游便是探险,慕燕说,我之前是一名导游,她大概没有说谎。 我回头看了看,慕燕有些紧张地盯着我“:怎么,想起什么了?” 我摇摇头,她那一瞬间的神态让我捉摸不透,既心思重重,又像是突然松了一口气。她可能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但我并不认为她心怀恶意。在医院的几天里,她对我一直很好。也许她觉得,过去发生的一些事情,不太适合现在告诉我。 “你四处转转吧,看看有什么能让你回想起以前的东西,我去做饭了。”慕燕说着便进了厨房,我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转悠了好一会儿,很多东西给我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我翻出了一些以前的相册,大概四五本的样子。我一页一页地翻看,除了和慕燕的合影,相册中大多是我的单人照,背景是各地的风景,我摆着有些夸张的姿势。 刚开始看,我觉得我曾经是一个导游,去过很多地方。可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儿,所有留影的地方都给我一种奇险的感觉,普通游客应该不会去这些地方吧。 我翻着翻着,在一张照片上发现了异样。这是一张单人照,背后还扣着另外一张照片。那是一张合照,我与一个跟我年龄相仿的帅小子揽着肩对着镜头欢呼着。 他约摸比我高半个头,笑容像标准牙膏广告一样,露出八颗整齐的白牙。我在那一刻甚至觉得身体不再属于自己。这张照片给我的感觉要比我在失忆后初见慕燕的感觉还要强烈。 我摩挲着照片,将它翻到背面,只见上面用魏碑体写着一行字:不抛弃,不放弃。 我拿着照片,呆在那里很久。大脑好像在尽力唤醒一些什么东西,但同时脑中又有什么在拼命阻止它,这种交战让我头痛欲裂。 “啪。”我回过头,慕燕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白瓷杯碎了一地。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已经夺过了照片,将它撕成了碎片。 “那是谁?”在我短短几天的印象中,还没见过她如此强烈的反应,我木然问道。 大概是我呆滞的脸起到了反效果,慕燕以为我只是随便地抽出来翻看了一下。 “不是谁,你曾经的一个朋友。”她按着胸口,手中紧紧攥着那堆碎纸。 “那他现在在哪儿?” “他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情,你们决裂了,他也去了别的地方。程铭,以后别问有关他的事了。” 我皱眉思考了一会儿,在脑海中实在挖掘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了,于是我把相册收好放回去。 “你去客厅坐会儿,我把地上的东西收拾好就来吃饭。”慕燕走进厨房,我瞥见她把碎片都扔进了垃圾桶,又拿着扫把将瓷片清扫干净。 这一顿饭我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我尽力平静自己的情绪,不去想那张破碎的照片。慕燕收拾好碗筷离开时,还不忘带走那堆垃圾。我躲在窗帘后,目视着她将蓝色垃圾袋扔进小区垃圾堆,等她一消失在视野之中,我就用冲刺的速度跑下去,不顾蚊蝇与恶臭,在垃圾堆里翻捡起来。 我花了好一会儿才找到慕燕扔下的垃圾袋。我将垃圾带回家,一股脑倾倒在地板上,从中寻找一块块碎片。我将所有碎片拼凑起来,用透明胶粘好,一遍遍地看着,却还是找不到任何线索。只有那几个被茶水模糊的魏体字:不抛弃,不放弃。字字都像一颗颗钉子,钉在我心脏上。 几天后,我仍感觉自己处于困局之中。所有的线索也到此为止,那张照片给我提供的东西太少了。 我想到了慕燕,她似乎也有不少事情瞒着我,那天她看到了照片,先是激动地把它撕成碎片,又丢到垃圾堆里,这种反应太过强烈,完全不符合她的性格。但我完全不知道如何开口,这张照片引起了慕燕的不快,也许是因为某些事情,但更可能因为某个人。 我试图再找出点什么线索,终究一无所获,这样不咸不淡的日子过去了一个月,终于有一天,慕燕找到我,她的表情很郑重。 “程铭,我要跟你说一件事情。”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慕燕才缓缓开口,“你一定想知道照片中的那个人是谁。我以为你失忆后已经忘记他了,但上次看到你的样子,我觉得你一定想起了什么。他曾是你的一个朋友——很好的朋友。” “你说‘曾经’,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后来怎么样了?”我急忙问。 慕燕低头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他死了。” “他……死了?怎么死的?”虽然我不知道他是谁,但他已经不在的消息仍然在我胸中引起了一片震荡。我再一次肯定,我与他的关系非同一般。 “意外,”慕燕长叹一声,“这也是我不想告诉你的原因,因为他的死与你有关。” 我再次迷茫起来,是我导致了他的死吗?还是另有隐情? “不是你想的那样,”慕燕动作轻柔地将手心贴在我的手背上,“当时你是要去救他的,可他最后还是没能挺过来。对不起,我对你隐瞒了很多东西,因为你现在还在康复中,我不希望你再受到任何的刺激。” 我翻过手掌,将慕燕的小手紧紧握住,心中的愧疚更深了一些。慕燕没有任何恶意,她的隐瞒,也是为了我好,而我却不止一次怀疑过她。 “等你好一些了,我会告诉你更多的细节。原谅我一开始没有对你说,因为这件事给我造成了很大的阴影……”“什么意思?”我疑惑道。 慕燕的眼眶红了,她抽了几下鼻子,说:“为了救他,你自己都险些没命。他是你最好的朋友,可这件事情我无法原谅他,甚至不想提起他。我不想再去感受差点儿失去你的那种滋味……所以我把关于他的东西都丢掉了,除了那张照片。” ------------ 第六百七十九章 栏目组 倘若事情的真相就是如此,那我确实也应该放下。只是还有一个问题——“慕燕,能告诉我他的名字吗?这是我最后一个要求。” “陆航,你大学最好的哥们儿。” “陆航……”我在心中念叨着这个名字,心中涌起不知名的复杂情绪。 在慕燕主动告诉了我事实后,我反而平静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去追寻“陆航”这个名字背后的故事。 没过多久,我就闲不住了,于是打算找一份工作。和出院时一样,我的整个左臂依旧不太听使唤,做不成体力活,还好一家旅游杂志聘用了我。 这天,我忙完手上的工作,提着公文包往家的方向走去。我家离杂志社不算很远,与其在公交车上挤得汗流浃背,我更愿意步行。 走着走着,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好像有什么人一直在跟着我。我假装走过一个死胡同,却在拐角处守着。果然,那个跟踪者跟了上来,和我来了个大眼瞪小眼。 那是个满脸痘坑的人,看样子年龄比我小几岁,面色有些狼狈。 “你是谁?为什么要跟着我?”我嘴上问着,脚下却挪了挪,把他的退路给封死了。 谁知,对方竟然说是我的粉丝,还请我给他签名。难道我是一个名人?可是慕燕从来没说过。 我想套一下他的话。 “你是‘蓝狐’吧,绝对不会错的。” “蓝狐?”我猜他说的不会有假,随即笑了一下。看到我的反应,对方的表情变得有些亢奋:“看吧,我怎么可能会认错人!我可是你的忠实粉丝,关于你的东西,可以说全部都看过!” 我并不知道他说的“关于我的东西”是什么,但我想从他口中套出更多的东西来,于是问道:“那你都看过什么东西?” “书籍、录像之类的,我家都收藏了一堆。” 我假装思考了一阵,说:“不知道你收集了哪些?有些东西我自己都没有保存下来……” 这番暗示顿时让他兴奋异常,当即表示希望我去看看。 我们一边向他家走去,一边聊着“我”的事情。慕燕没有告诉我实情——我之前不是一名导游,而是一个冒险家。我教人们如何在蛮荒的野外挣扎求生,曾经出过书,也上过电视。 “我最重要的藏品是这个。”在看过他的一件件收藏后,我的粉丝终于祭出了重头戏,那是一张看起来很普通的光盘。 我让自己露出一些笑容,不出我所料,他果然继续说了下去:“是你最近一次参加野外生存大赛的视频,它让我明白什么叫真正的朋友。” 真正的朋友?不知为何,我脑海中浮现出的是照片中那张支离破碎的脸,还有那行小字:不抛弃,不放弃。 我不无遗憾地说,连我自己都没有弄到这张光盘,并问他有没有电脑,可不可以让我看一下,他很爽快地答应了。 我将光盘塞进光驱,开始紧张起来。我看到了以前的自己,那时的我精神奕奕,身上有股摧不垮的韧劲。 终于,我看到了陆航,我最好的哥们儿。他使用的也是化名:苍狼。 这是个将荒野生存与真人秀结合在一起的节目,参赛者都是个中强手,竞争极其激烈,奖金也出人意料地高。 每个参赛者都配有一个带通讯功能的微型摄影机,能通过卫星将实时信息传回栏目组。 竞赛地点是太平洋的一个群岛附近。群岛中大多是环境恶劣的无人荒岛,唯一有土著人居住的主岛在数百公里之外。而参赛者都是由飞机从随机地点抛入海中的,身上除了一把小刀外,不允许携带任何工具。在出发之前,我们还签了像生死状一样的协议,节目的气氛瞬间紧张了许多。 竞赛的规则很简单,在不依靠外力的情况下,谁能挺到最后,巨额奖金就归谁。如果参赛者无法坚持或自愿放弃,节目组会派遣直升飞机救援。同时,该参赛者也自动失去竞赛资格。 慕燕曾经说过,我获得过一份数额颇高的奖金。她说的是不是这次比赛?如果是的话,难道我就是生存竞赛的冠军? 我继续往下看去,这场比赛中并不制止参赛者组成团队,不过这样有利有弊,人多了,也就意味着需要消耗更多的食物与淡水,需要在生存资源的获取上花费大量的时间与精力。 况且最后的获胜者只能有一人,越到后面,利益的诱惑就越大,团队的离心力就会越来越强,而随身携带的摄影机也杜绝了私下谈判以重分奖金的可能,最好的伙伴,反倒更容易反目成仇,而两种情绪的挣扎,恰恰是观众所津津乐道的…… 生存是残酷的,然而有些东西比生存还要残酷。策划出这个节目的人,一定是个超级变态。 我不想关心那个变态是谁,只想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有陆航,那个我的至交好友最后怎么样了。 由于参赛者们都是被飞机随机抛下的,彼此之间也无法通讯,所以能在哪里遇到哪些人完全是凭运气。 “不抛弃,不放弃!” 视频中,我和陆航都不约而同地表示要找到对方,组成一个二人小团队。这种非常细微的小团队能在生存与资源分配中取得一个平衡点,既能从容应付各种挑战,也不需在资源寻找上浪费太多的精力。 接下来的事情有些琐碎,我从一个岛屿转移到另一个岛屿,有时是游泳,有时是借助浮木之类的简易工具,目的是寻找陆航。而另一些视频中,陆航也在寻找我。但他同时又表示,希望到一个叫“灵影岛”的地方去看一看。 这个神秘的岛屿是群岛中的一个,在土著人的传说中具有很重要的地位,一百多年前还曾经是土著的禁地,现在早已对外开放了。 后来,我从另一群参赛者那打听到了陆航的消息,他们和陆航交换过一点物资,但没过多久又分道扬镳了。据他们说,陆航在灵影岛附近被一种太平洋毒鱼蛰伤,虽然自行做了处理,但伤口的情况不容乐观。 视频中的我有些气恼和纠结,我手上本就不甚充裕的物资,大部分已花在寻找陆航的途中了,何况我对灵影岛所知甚少,更没有什么充分的准备。但迟疑之后,我还是决定先找到陆航再说。 我从几个参赛者那打听到了灵影岛的一点消息,那里环境恶劣,暗礁密布,附近可能还有一群鲨鱼。但这不是我们所面临最严酷的考验,当我出发后的第二天,栏目组临时告知我们,一场热带风暴即将来临。 没在沿海呆过的人可能不太了解热带风暴的概念,它是一个超级空气漩涡,会带来巨大的破坏和大量的降水。 我们身上仅有的衣物是透气T恤和快干裤,连一件御寒的外套都没有……种种困难的叠加,最终会形成蝴蝶效应。节目组还同时表示,在恶劣天气下,救援的飞机也无法到达。 意外的消息让所有参赛者哗然,也正式拉开了高潮的帷幕,当天就有许多人不甘地弃权。剩下的参赛者,都将在风暴中苦苦挣扎。坐在电脑前的我,看着视频中越来越近的黑云,心中也涌起了某种恐惧。然而那时的我,只是望着远方的黑云说:“我要去找陆航,我们说好了的,不抛弃,不放弃。” 也许再次回到现场,我的反应还会与那时一样。我简单地准备了一些必须品,用很早之前就学来的技术扎了个小木筏,往陆航所在的灵影岛而去。 ------------ 第六百八十章 找你 接下来是许多其他参赛者的片段,漫长的一段快进后,我才重新看到了自己。天边是越来越近的黑云,而我的木筏在已被映成蓝黑色的海水中沉浮。 越靠近岛屿,风浪越大,我的木筏终于光荣牺牲。我在水中载沉载浮,镜头隐约能拍到岸上的人,从衣着来看,应该就是陆航。 镜头开始剧烈晃动起来,那是我甩开了怀中的浮木,向着陆航所在的孤岛游去…… 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袭来,好像脑中有什么东西阻止我继续看下去。我差点摔下椅子,等清醒一点时,我的粉丝正面带关切地扶着我。 我有些尴尬地道歉,他笑着说没关系,并说正是我游向陆航的这一幕,让他成为了我的忠实粉丝。 “你刚才摁下了暂停键,我知道这种感觉并不好受,你的朋友陆航最后没有回来。”他递根烟给我,自己也点了一根之后按下了播放键。 我看到好几十秒的黑屏,接着是另一个画面:狼藉的海滩上,只有一个人的背影。看衣着,那个人应该是我。这短短数分钟的视频太过跳跃,中间应该是缺少了许多东西,也许是几个小时,也可能是几天。 他将长长的烟灰弹断:“这就是那次生存大赛最大的意外——风暴带来的破坏远远超出了制作组的预料,甚至连你们的便携录制设备都失去了作用,无法将视频传回卫星,节目仓促收尾,最终失败,制作组也随之解散。但你却成功地挺到了最后,是当之无愧的冠军。” 我想听到的不是关于冠军的事情,而是陆航的。我又问:“我那个最好的朋友呢?你知道他的下落吗?” “我怎么会知道?你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他感到十分奇怪。 我说我受伤住院,接着与他失去了联系,现在很着急,他看我有些着急,热心地告诉我:“我没有关于他的消息,但有个朋友曾经在制作组工作,可能知道一点内情,我可以给你他的联系方式。” 好不容易找到一点线索,我打算先去碰碰运气。我打电话给慕燕,说今天同事聚餐,就不回家吃饭了。 卡片上的地址是陈家弄,我打车过去,到了才知道这是一个城中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那个褪色的门牌号。 我敲了半天门,一个蓬松的脑袋从门里挤了出来“:你找谁?” 我解释了一番,说是一个朋友让我来找他的,又拿出那张字条,他才相信。他揉了揉脑袋,让我进去再说。 我说明来意,递了支烟过去,他点上烟,目光呆滞地回忆了半天才缓缓说:“我当时确实是在电视台,当时的剪辑视频是我们做的。” 我闻言精神一振,连忙问他是否知道陆航的结局,他却摇头说不清楚,因为他并没有看到那部分的视频。 我继续追问,他也算是个比较好说话的人:“真不是在敷衍你,我其实没有见过完整的视频,只有一些片段,因为我们的导演他……比较特别。” “什么意思?” “我还是从前面说起吧,”他拉了张凳子,示意我坐在他的对面,又从我放在桌子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我们的导演姓刘,是上面空降下来的,名气大,来头也大,在他负责的节目组里,所有事情他一人说了算,连剪辑也不例外。” “对,连剪辑视频也不例外。我们拿到的都是二手视频,所有的第一手视频都是发到他的个人电脑里的。他会把自己关在小黑屋里,一个人看完这些视频,然后再将他认可的部分拿给我们剪辑。” “那份资料是不是还保存在电视台?” 他摇摇头“:应该不在了。” “不可能,电视台总有个母带之类的备份吧?”我仍旧不死心地追问。 “你听我说,当时发生了一件怪事,也不知道刘导那天出了什么毛病,他一个人呆在小黑屋里,一呆就是十多个小时,不吃不喝的,后来台里的领导强行打开了门,看到……” “看到什么了?”我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追问道。 “我们看到刘导坐在椅子上,呆呆地看着屏幕。屏幕上什么东西都没有,电源也都关掉了……所有,所有的带子都是空白的。” “等等,你说所有的带子都是空白的?”我身子一歪,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你没事吧?” 我撑着椅面,好不容易稳定了身子,勉强一笑:“我没事,还是回到刚才的话题吧。你说刘导将台里的母带都毁掉了?” 他点头,我却有些激动:“不对,还有一份母带!这个生存挑战的节目是在太平洋的群岛上拍摄的,再通过卫星传回来的,所以应该还有一份母带,它可能留在了当地,或者在卫星的数据库里保留了电子数据……” “没有冒犯的意思——作为不是行业中人的你也知道,刘导怎么会考虑不到呢?” 他这句话一说,我顿时觉得自己掉进了冰水中。是啊,连我这局外人都能想到,刘导肯定也能想到,他既然不想让它们留下来,就一定有毁掉它们的办法。 “刘导一折腾,什么痕迹都没留下。领导都快气疯了,却也没有办法。本来很有可能大红大热的节目连个收尾都做不出来,招来骂声一片,台里为了给出一个交代,直接把我们整个节目组都解散了……” 他自嘲地笑笑,事情虽然是刘导干的,我心中也隐约有些歉意,觉得好像是他受了我们的牵连。“我还想请你帮最后一个忙,你能联系上刘导吗?”我还是打算去找刘导,母带是毁了,但刘导肯定看过其中的内容。 他摇头说:“刘导我是联系不上的,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他在陆亭疗养院。” 陆亭疗养院在我们市很有名,是这个地区最大最好的精神疗养院。我惊道“:刘导精神出了问题?” “是,从那天起,他这里就不正常了,”他用手指点点自己的太阳穴,“那天回去后他就再也没来上过班,听说是直接去了陆亭疗养院。” 我还想再追问点东西,裤兜里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我开始不想接听,谁知它一直响个没完。我无奈地掏出手机,看到了七八个未接来电,都是慕燕打过来的,只好匆匆告别。 “你在哪儿?”我刚一接通,慕燕就当头问道。我有些恼火:“我还能干嘛?” “我去杂志社找你,没看到你的人,同事说你没来。”慕燕的声音显得很担忧,她平时说话轻声细气,只是在我面前才有这样的焦急。我心里又是温暖又是愧疚,轻声说:“别担心,我今天碰到了一个朋友,就请了假,和他吃顿饭聊聊天。” 慕燕的情绪这方才稍稍平复,我听到她松了一口气:“你们吃完饭没,吃完了就赶紧回来吧,叔叔阿姨来了。” “谁?”我一下没反应过来。 “你忘记了?陆航的父母啊!”慕燕将声音压低。 我脑袋“轰”的一声,脑海里浮现出了两个模糊的人影,脑袋又是一阵炸裂般的疼痛。 陆航的父母当然不是来叙旧的。我是最后一个与陆航在一起的人,他们一定是想从我这里打听陆航的下落。 半个小时候,我打开门,看见慕燕拘束地过来迎接,沙发上坐着三个人,一个五十多岁的正装男子,不苟言笑,两条严厉的法令纹如同刀刻;一个上了些年纪但依然优雅端庄的太太。 ------------ 第六百八十一章 另一个人 他们就是陆航的父母,毫无疑问。我机械地客套着:“陆叔叔好,阿姨好。” 陆航的母亲心不在焉地对我点了点头,而陆航的父亲连敷衍都省略了:“小程,你醒了就好,我们来谈谈陆航的事情。” 他态度坚决,毫无缓和的余地,也不假装客套,与慕燕不久前的描述截然相反。我能理解他们的心情:独生儿子失踪了,我是最后一个知情者,他们只能从我这里得到答案。如今我们之间的唯一一根纽带——陆航已经不在,我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个无关的人。 我说好,我会尽量配合的,我也想知道陆航怎么样了。陆父的表情毫无变化,他指了指旁边“:方教授会告诉你怎么做的。” 他身边一个人站起来,向我伸出手来:“你好,我叫方立,在南城大学做点研究。” 这张和煦又俊雅的脸,我似乎有点印象,一下子又想不起来。 “我知道你忘记了很多东西,所以让方立来帮忙,看能不能让你回想起一些事情。你有什么要求,现在就可以提。”陆父缓缓说。 我猛然想起,方立不就是经常在电视上露面的那个年轻教授?留美归来,年纪不大已是某些方面的权威,尤其精通催眠术,是电视台特邀的嘉宾。 我慢慢从口袋里摸出钱包,小心地掏出一张照片。那是我和陆航留下来的唯一一张合影,被慕燕撕掉扔进垃圾堆,又被我一点点拼凑起来。我在上面套了一个透明的塑封,以免它再受什么损害。我将那张照片放在茶几上,陆航那张破碎的脸对着我大笑。 我呆呆地看着照片,沉声说:“您误会了,无论是钱,还是别的什么东西,我都不想要,我唯一想知道的就是陆航的下落。” 大概是我的态度出乎他们的意料,我眼角余光看到陆母的肩膀颤动了一下。我不去看他们,而是将那张照片递给了方立。 “不用紧张,我们慢慢地说好了,”方立的手指摩挲着塑封,眼神流露出淡淡的忧伤,“人的记忆是一种奇怪的东西,它并不完全为我们所操纵,而是与我们的意识共存在大脑之中,换一种说法,我更愿意将它理解成一个活物,它有自己的生命。有时候它会沉睡,我们可以将它唤醒——也就是我们通常说的催眠。”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陆父与陆母,又对我说:“虽然我受雇于他们,不过打开这扇记忆之门的决定权在于你。在你进入催眠前的任何时候,你都可以选择拒绝,我绝不会用那些卑劣的方法强制催眠你。” 我不知道这是他的职业套话,还是内心的真实想法,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知道陆航的下落,我比任何人都想知道。所以我只提了一个要求,我指了指慕燕:“我被催眠的时候,她可以在吧?” 方立微微愣了片刻,点头道:“当然可以,我先去准备一下。” 他礼貌地让慕燕带他去厨房,我与陆航的父母都没有说话,我将照片翻过来,看着那上面的几个小字:不抛弃,不放弃。 陆航,我不知道你怎么了,但我一定会寻根究底,哪怕用尽所有的办法。 过了一会儿,方立拿着一杯饮料来了。 “这是一种能让催眠效果更好的药物,只是结束后会让你头痛几个小时。你可以选择喝或不喝,也可以在催眠开始前随时终止……” “不用考虑了。”我接过杯子,就在那一瞬间,剧痛袭击了我。我手一抖,洒出了许多。但我仍然扬起头,把剩下的饮料一饮而尽。 再度醒来时头依然很痛,闹钟夜光的指针指向十一点。我摸索着爬了起来,惊动了屋里的另一个人。 慕燕坐在我的电脑椅上睡着了,被我吵醒后还不太清醒。 “啊,我担心你晚上要喝水什么的,就在这里守着,结果睡着了。”她不好意思地揉揉眼睛。 我找了件外套给她披上:“这里就你一个人?他们呢?” “陆叔叔和阿姨走了,方立也走了。” 慕燕用袖子遮着嘴,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噢……他们说了什么?”我追问道。慕燕反应有些慢,她眉头微皱,一点一点地回忆。 “方立对你的催眠很成功,用他后来的话说,那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轻松的催眠。因为你的极力配合,你很快就进入了被催眠的状态,他想在你的意识里寻找任何东西,就像从自己的钱包里掏钱那么简单。” “然后呢?”我有些迫不及待了。 “方立问了你一堆问题,渐渐引到了陆航的身上。你说了很多很多小事,我现在都记不太清楚了,慢慢地说到了关键的地方——你们参加的最后一次探险。当时陆航被困在了一座荒岛上,你知道了这个消息,就赶紧去找他。等你总算找到陆航的时候,一切都变得非常糟糕了…… ”那个荒岛非常荒凉,没有多少食物与水,你们将最后一点东西分给彼此,计划着尽快离开荒岛,前去别的岛屿准备冲刺最后一关。随后事态的恶化超过了所有人,包括节目组的预料,一场风暴正在接近比赛地点,毫无经验的摄影师被迫撤离,你们的随身设备也受到了影响。 “在这个关头,你和陆航没有退缩,而是想放手一搏,前往节目组划定的终点。你们定下了一个冒险的计划,打算借着风暴的力量快速到达终点,再在那里呆到风暴结束,这样胜利就是你们的了。 ”陆航演算了一番,最终觉得这个计划是可行的。你们做好了木筏,当风暴边缘让海浪变化时,你们冲上了木筏,乘着海流向目标冲去。 “就在接近终点时,你们的木筏被大浪拍散了。你们尽力挽救,还是没有办法。一个大浪将你们分开,你们只能各自求生。你抱着一根木头,被海浪冲到了岛上,靠着本能找到一处岩洞避难,捱到了最后,而陆航……” 慕燕顿了顿,语气沉重:“陆航被大浪卷走,失踪了。” 我眼前一黑,剧烈地颤抖着。我知道在茫茫的大海中失踪会是什么结果,何况他身后还有风暴紧追不舍。 “不可能,陆航不可能死……”我眼角一阵滚烫,眼泪不受控制地冲出来。陆航,我最好的兄弟,就这样消失在海中,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突然想到,我们每个人的手腕上还有一个微型自动摄像机。 “不对,我的摄影机呢?它应该记下了很多东西!”我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但慕燕摇摇头:“他们发现你的时候,它已经不见了。风暴也影响了通讯,你们最后记录的影像都没能发出去。” 我呜咽着一拳砸向床头“:不,肯定是那个催眠师弄错了!” “方立说过,你是最配合他的催眠对象,你敞开心扉,对他进入你的意识毫无防备,他相信从你的潜意识里挖掘到的这一切是真的,还说换了另一个催眠师,能找到的也就是这些了。程铭,你要接受现实。” 慕燕怜爱地看着我,手轻轻按在我的肩上,我嘶吼了一阵,终于不再挣扎,只感觉浑身无力,像是虚脱了一样。 “还有一件事情,我觉得应该告诉你……”等我安静下来,慕燕绞着手指,语带犹豫,“方立教授还留下了一张名片,说你以后有事可以找他。” ------------ 第六百八十二章 两场大火 我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我又没有精神病,干嘛找他?慕燕说:“昨天晚上,你的精神状态有些不正常。说完你与陆航的事情后,你突然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说起了很多事情。 ”那些事情并不是你的经历,而是陆航的故事,从他五岁那年陆叔叔抱回一只小狗开始,一直到他最后一次与父母说话的场景。这些细节应该是陆航跟你说过的,然后再由你复述出来的吧。听到后来,我甚至有一种诡异的感觉……“ ”什么诡异的感觉?“ 慕燕拉了拉外套的衣角,好让它裹得紧一点:”不光是我觉得诡异,连陆航的父母也一样,陆阿姨当场就情绪失控,不停地流泪。陆叔叔没有说话,但一直在发抖。 “你甚至还用陆航的语气对他们说,不要伤心,你总有一天会回来的。我恍惚感觉,你在那一刻变成了陆航。”“怎么会呢?”我无力地反驳,慕燕掏出了手机。 “这是我偷偷录下来的,”她点下播放键,我看到画面中的我在对陆航的父母说着话,那百分百就是陆航的语气。除此之外,我还隐约觉得这段视频中的我看起来很别扭,但别扭在哪里,我一时又说不出来。 我摁掉了视频,将手机塞还给慕燕。慕燕抓住我的手,说以后有空一定要陪着我去找方教授看看。 “方教授说,陆航的死对你是一个重大刺激,你觉得没能挽救陆航,又不能接受陆航已经死去的结果,于是你在脑海里建立了一个陆航,你用他的语调说话,模仿他的动作,这样你的潜意识就会认为陆航还活着。他还说,目前这只是双重人格的表现,但如果不受控制,任由它发展,可能会演化成严重的精神分裂……” 我呆滞地点头,我失去了我的好友,失去了我的记忆,我的左手不听使唤,接下来命运还要剥夺我的意识。这场生存竞赛,彻底地改变了我的人生。 我答应慕燕,会找个时间去找方教授,又下楼拦了一辆出租车送她回单位宿舍。慕燕上楼之前,还告诉我方教授留下了几片安眠药,就放在床头柜里,睡不着可以吃两片,我需要好好休息。 回到家中,我木偶一样躺在床上不想动弹。我的脑袋好像被强行拆开,又胡乱装好,痛得厉害。 我捏着两颗药片,也懒得去倒开水,咽了咽口水就吞了下去。我蓦然想起,因为陆航父母的不期而至,打断了一件事情:去陆亭疗养院找刘导。 我还想思考点东西,安眠药的药劲却已经上来了。我最后看了一眼闹钟,时针已走过了一点,我再也抵抗不住睡意,陷入了深眠。 醒来时已是上午十一点,我看到手机上有三四个未接来电,都是慕燕打来的。我回过慕燕的电话,赶紧洗漱穿衣。想穿的那件衣服上有几处污渍,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沾上的,只好换了一件。 我今天还要去陆亭疗养院找刘导。头仍然很痛,不知道是安眠药的原因,还是方立药水的后遗症。我吃了两颗止痛片,仍然下楼了。 陆亭疗养院靠近郊区,打车过去也要一个多小时,我此时才动身,已经算是晚了的。 我在出租车上无事可做,便打开手机,再度搜索起与那次生存挑战有关的信息来。那是赤道附近一串珍珠般的美丽岛屿,之前是太平洋土著波利尼西亚人的家园,经历过白人殖民者的统治后独立建国。 当地居民靠海岛旅游为生,虽然国小人少,却吸引了许多游人。那里曾经巫术盛行,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多数居民搬进了城市,许多古老的传统也被放弃。 像我们进行挑战的区域,曾经是当地土著的祭祀场所,有着很崇高的地位,土著还因为白人侵占此地而发动了战争。现在它们神秘的光环已被剥落,只保留了一些吸引游客的传统表演,只有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还在恪守古旧的信仰。 剩下的资料就不多了,都是些旅游业的套话。那个国家在国内的知名度远远不及马尔代夫、普吉岛等海岛,开发与宣传也远远不够,除了一些资深驴友,也没有多少人熟悉。 我放下手机,想抽根烟解闷,一摸口袋却发现忘带打火机,只得看着窗外发呆。窗外的景物后退得很慢,我催司机快点开,司机却无奈地指了指前面。 前面是排成长龙的车队,我皱眉问这是怎么回事。司机拉出手台哇哇了几句,对我说前面出事了,听说是精神病院失火了。 “怎么可能?”我激动地叫道。他说的精神病院,自然是陆亭疗养院,也就是我的目标。 我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司机也摸不着头脑,说他也是刚才知道这情况,其他师傅说前面又是消防车又是救护车的,还有不少精神病人跑了出去。说完他扭开车载电视,说“:你自己看吧。” 电视上播的正好是午间新闻,应该是昨天半夜里拍的,一个穿着黄色反光服的外场记者在现场播报,说是凌晨三点多陆亭疗养院突发火灾,因为事发突然,有许多精神病人跑了出去,一些病人被火烧伤,而那些跑出去的病人情况也不乐观,陆亭在一座小山的半山腰,又比较偏僻,没有什么灯光,一些病人跑进了附近的树林,摔倒在树林山石之间。 消防队来了后,院方集中人手搜山,在后山找到了不少受伤的病人。最不幸的是一位刘姓的病人,他跑到了树林外面,不小心跌下了山路,摔断了脖子,在救援人员找到他的时候已经身亡。死者还曾是电视台的导演,记者表示了哀悼。 刘姓,导演,陆亭疗养院……我脑中一片混沌,都不记得是怎么挂断了电话的。司机看到我的样子,问我还去不去?我说算了,掉头吧。司机一催再催问我去哪儿,我心烦意乱,说去老城区吧。 老城区就是那位告知我刘导去处的剪辑住的地方,我知道这趟大概徒劳无功,但我想不到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有什么人可以去问了。 我也不知道车子开了多久,猛然一个急停,差点儿让我撞到头。司机骂骂咧咧地说:前面又堵车了,又是火灾,也不知道今天他娘的中了什么邪,去哪哪失火。 我心头一震,这里怎么也失火了?扔下钱,我直接跑过堵车的长龙,向剪辑家奔去。 果然是他家出了事! 旁边围观的人,说剪辑严重烧伤,现在正在医院抢救。 我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离开那里的,我茫然地走在热闹的大街上,心里有无数个疑问,只是这些疑问现在都随着两人的一伤一死而断线,好像是有一个看不见的对手在阻止我去探查疑团,每当我前进一步,他就提前十步,将我的线索斩断。 我也没有心情去上班了,回到屋里对着电视机发呆,不想吃也不想喝,一直坐到天色渐晚。晚上六点,本市新闻准点开始,前面一段是中午的重播——昨天出事的陆亭疗养院虽然混乱,但是还是有开车经过或者住在附近的市民加入了救援的行列。 我呆呆地看着屏幕,突然在屏幕的一角看到了一个人:他正与其他人一起,协助将伤者的担架抬上救护车。记者给他的脸打了一个特写,我顿时一激灵。 那镜头一闪而过,但我分明看到,那个人就是我! ------------ 第六百八十三章 一片火海 怎么可能? 我打开电脑重播新闻,在镜头特写的一瞬间按下停止。不会有错,那就是我的脸。但我昨天一点就已睡下,睡前还吃了安眠药,早上慕燕给我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有将我闹醒,我又如何能出现在失火现场? 除此之外,还有更多疑点。在那场生存挑战后,我整条左臂都很无力,连个大点的水杯都拿不稳,怎么可能抬得起担架?但那人的脸和身材都与我一样,甚至穿着的衣服都与我早上原本要穿的那件一样,这绝不可能是巧合。 我注意到我抬担架上车时,在那台沾了许多泥点的救护车上蹭了一下。我赶紧找来早上原本打算穿的衣服,对比的结果让我大吃一惊,那些污渍与救护车上的是同一种颜色的泥土。 新闻还说有一位死者坠亡,但警方却发现了一些蹊跷的地方,不排除是他杀。我脑子已是一片混乱,想找根烟抽抽,冷静一下自己的情绪,却始终都找不到打火机。慕燕说过,这打火机是一款1992年的限量版,我一直拿它当宝贝,可如今我找不到它了。 新闻还在继续,这次是老城区的火灾,外场记者说这场火灾十分蹊跷,在火灾现场,消防员还发现了一个名牌打火机,他们谁也没见过这样的打火机,而物证专家说这个打火机差不多已经绝版了,价值不菲,应该不是附近居民的东西,因此不排除人为纵火的可能。 紧接着镜头给了一个特写,我愣在当场。 尽管这只打火机被烧得一团漆黑,但我还是一眼认出了它上面的凸版图案。 我简直要疯了。 我试图证明这是不可能的——我打开地图,用笔在我家、陆亭疗养院与老城区画了一条连接线,结果发现老城区就在我家与陆亭疗养院之间。陆亭疗养院失火是在三点左右,而老城区失火是在五点,借助出租车,我确实有充足的时间去完成这一切。 我还是不死心,借口家里被盗,前去保安室查询了昨晚的监控录像。凌晨一点过十分,我迈出小区大门。早上七点,我又回到小区,整个行迹都被监控拍了下来,将我的最后一丝幻想打碎。在作案的时间上,我无从辩解,警方用不了太久就会锁定我这个嫌疑人。 我终于体会了一把有钱的好处:我们的杂志社有赴外任务,而我多花了一些钱,就飞快地办好了飞往那个太平洋樱花国的签证。 唯一让我难以面对的是慕燕,我这一切都是瞒着她进行的。我要走的那天,她还一无所知。我不知道应该如何与她告别,只能发了个短信,告诉她要出去一阵子,然后狠心将手机卡扔掉。 我坐在机场的椅子上,看着平板电脑里与慕燕拍下的点点滴滴的回忆,不知不觉眼泪就流了下来。我用手去擦滴在屏幕上的眼泪,无意中点开了另一个视频。那是我接受催眠的录像,慕燕不知什么时候将它拷进了平板里。 我之前仅仅是觉得这段视频有一些别扭,但我直到此刻才发现别扭的原因。 自从生存挑战出事后,我的左手就一直不灵便,它无力而笨拙,我羞于在他人面前展示。而在这段视频中,我的左手却看不出有什么毛病,每个动作都那么平静而流畅。它好像比我正常的右手更加灵活。 我想起了陆航。是的,陆航是左撇子,一个写得一手好魏碑的左撇子。我感觉浑身的汗毛都在这一瞬间竖了起来。慕燕告诉我,陆航是我在潜意识中想象出的另外一个人格,但她并不懂多少心理学,这都是方立告诉她的。陆航的父母雇了方立来找我,而方立这个催眠大师随时都可以对我做手脚,包括纵火与杀人。这是陆航父母对我的报复,既然陆航不可能复生,那他们唯有将我毁灭,才能一解心头之恨。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 我无力地靠坐在椅背上,直到催促登机的播报声将我赶上飞机。不知道是不是心情的关系,我在这场旅程中上吐下泻,到达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只剩下半条命。 我住进了一家酒店,每天将自己灌得烂醉,睡到下午三四点才醒来。我颓废地捱过了好几天,直到我接到慕燕的越洋电话。 天知道她是尝试了多少方法才联系上我的,她说她阻止不了我去寻找真相,她让我早点找到,早点回去与她团聚。我旁敲侧击地问她那两件失火事件的结果,她说这两件事情早就结束了,不是我提起,她都想不起来了。 我强迫自己重新振作起来,我向附近的当地人打听,意外发现不少人都知道那次生存挑战,因为很少有中国人在这里做大型活动,所以他们印象都比较深。不少人让我直接去找当地的酋长,据说他对那次挑战非常感兴趣,还自驾游艇去观看过。 这真是个好消息,我买了些礼物,便去拜访那位叫康提吉的酋长。 康提吉酋长的住所在一处远离城市喧嚣的半岛上,是几间连在一起的棕榈屋,屋子不大,却十分雅致。屋前的花坛里栽种着我叫不出来名字的花草,不远处是微型港湾,一艘小游艇在其中随浪起伏,算是附近少数现代化的东西。 隔着棕榈编制而成的门,我听到屋里隐约传来一阵阵歌声,是用土语唱的。我听不懂歌词,只觉得旋律优美。酋长似乎是在屋内欣赏当地的表演,我不知道会不会打扰他,犹犹豫豫地敲了敲门。 屋内的歌声戛然而止,门开了,一个老人站在门前。他身材很高大,微微驼背,面容虽然沧桑,但并不显得衰老,裸露在外的深棕色皮肤上刺着许多古老的纹身图案。 他将我迎进屋内,出乎我的意料,屋子里的墙上挂着许多照片,有几张四十年代的照片上,酋长已经是个青年人了,算起来他今年恐怕都有一百多岁了。除此之外,电视电脑之类的电器都有,看来酋长并不是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没有我想象中的唱歌女子,回想起来,大概是酋长当时正在看电视吧。 我注意到窗边摆放着几个造型别致的金属罐子,然后盯着它们看了片刻。 “里面是我的妻子们——我结过四次婚,结果反倒是走在了她们后面。她们都是喜欢阳光的女人,我将她们的骨灰瓮放在窗口,好让每天的太阳光温暖她们。”酋长意识到我在注视,指尖挨个滑过。他说的是英语,语速并不快,我勉强能听懂。这片土地上的人生死观都与我们大不相同,我觉得这样超然其实也不错。 “我们还是说你的事情吧,我记得你,也记得你的朋友,最后是你们赢得了挑战吧?”他为我冲了一杯当地的植物饮料,我喝了一口,这种我叫不出名字的饮料清凉又刺激,很是特别。 我用有限的英语磕磕巴巴告诉他,不是我们,仅仅是我。在这之前,陆航已经失踪了,我算是莫明其妙地赢得了比赛。现在我来,就是想找到陆航。 康提吉酋长食指在空中画了个圈,笑道:“不用担心,很多东西在这里是不灭的。” 这话说得云山雾罩,很有哲学意味,我却只想知道陆航的下落。 酋长又说:“你们被困的那个孤岛,又被叫做灵影岛,曾经是我们的圣地。用你们的话来说,那里是灵魂之岛。 ------------ 第六百八十四章 我就是陆航 而在我们的文化中,一个灵魂可以被另一个人所掠夺,活在另一个人的躯壳里,并且增强掠夺者的力量。这很简单,只需要一些血食就够了。如今它的秘密,除了我之外已经无人知晓了。” 话说到这里,我感觉气氛很不对劲了,连同他的脸也变得越发诡异。我起身退后两步:“酋长,我只是想知道朋友的下落,如果你不打算说,我就告辞了。” 我步步后退,却觉得脚步踉跄——那杯饮料一定有问题。酋长向我逼近,他直起身来,微驼的背也变得挺直,我突然发现他身高至少超过一米九,非常强壮。 “你不相信?我可以带你去,可以证明给你看,让你的灵魂也变成我的一部分,我已经很久没有掠夺一个强壮的灵魂了。” 我退后到窗边,摸到了身后的金属罐子——他妻子的骨灰瓮。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揪起一个就向他扔过去。骨灰瓮的盖子飞了出去,我原想里面会有许多骨灰,没想到它里面空无一物。 他爆发出一阵笑声,不是一个老年男子的笑声,而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很快又变成了另一个女人的。这不就是我之前在外面听到的歌声的主人吗?原来那声音并非是电视里的,而是他发出来的。 我瞬间明白了他说的血食的意思,他吃掉了他的妻子,也许是骨灰,也许是别的什么样子,然后“掠夺”了她们的灵魂,变得又长寿又强壮。他又发出了其他人的声音,看来受害者们不仅仅是他的妻子。而我这样的陌生人,是最好下手的对象。 我已无路可退,他向我扑来,敏捷得像一只棕色的豹子。我学过无限制格斗,但我喝了那杯该死的饮料,我的左手也一点用处都没有,他早就发现了,选择的路线都是我的防卫盲区。 我已经无力抵抗,就在这时,我的左手突然动了起来,以极快的速度挥出去一小段,正好打在他的眼睛上。他发出惨叫,捂着眼睛后退。这招我再熟悉不过了,这是截拳道里的寸劲,我不会,但陆航会,以前我们俩对练时,我吃过不少苦头。如今这只不听我使唤的左手,轻易就将我的大敌制伏。 “程铭,你还是发现了。” 我自己对自己说着,但不是我的声音,是陆航的。 [!--] 9.同一个身体 我冰封的记忆像是被洪水冲毁的阀门,一下子都打开了。 我知道陆航被困在灵影岛的消息后,想尽一切办法到达了那里。但现实比我料想的状况更加糟糕,那里没有补给,我们甚至找不到淡水。不是所有的岛屿都有淡水地下水,许多小岛的淡水只能靠降雨补充。 陆航的情况比我更糟糕,我面临的选择只有两个:放弃挑战,这样陆航就能得到救治;或者继续前进,弃陆航的生死于不顾。 我知道风暴即将到来,风暴会干扰通讯,电视台就无法收到我们所传输的卫星影像,只要我们能站在终点,我们就是胜利者。 所以我选择了后者,我扎起木筏,带着陆航冲向终点。我本以为风暴会带来降水,这样我们就能得到补充,但我错了,风暴的边缘没有给我们带来淡水,再这样下去,我们两人都会死。 那时我脑海里徘徊的是北非柏柏尔人的办法,当他们被困在风暴中时,会割破骆驼的血管,用骆驼血中的水分来度过难关。陆航已经很虚弱,在我向他举起刀时,他已没有反抗能力。 我说再坚持一下,我们就能到达终点。我是说给我自己听的,按照陆航的身体状况,他也未必坚持得了,何况又被放了许多血。说这话的时候,我满嘴都是陆航的血腥味。 陆航问我:“不用假装了,你我都知道结果,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沉默片刻,说:“为了慕燕,她不可能和一个一无所有的男人结婚。” 陆航说“:你是为了你自己。”我说:“好,我就是为了自己。我要为了自己赢一次,赢了我就什么都有了。” 陆航笑了,说:“我就再帮你最后一次吧,你的筏子承受不了两个人。”说完他一翻身,从木筏上滑落到海里。 放手前,他说了一句话:“我们还没出灵影岛的海域,我死不了,也没法死,有些东西是永存的。” 人在极度缺水的时候意识会陷入模糊,我当这些都是陆航的胡言乱语。我只是控制着木筏,让它往目标前进。随后风暴追上了我,我的木筏被拍散,但我总算抱着一根木头漂到了终点,至少我是那样认为的。 但其实不是,我在最后一段已经筋疲力尽,拯救我的是陆航,或者说陆航操控了我的躯壳。 我在灵影岛附近喝了陆航的血,享用了他的血食。我变成了一个容器,身体里不仅容纳着我的意识,还有陆航的灵魂。 所以方立检查不出我隐瞒的真相,所以我会对陆航的父母说起许多只有陆航才知道的往事,因为与他们对话的根本不是我,而是陆航。 我们的随身摄影设备也未必全坏了,至少有一份影像被传了回去,被刘导看到,所以刘导宁愿毁掉,也不愿它被人看见。 陆航就这样潜伏在我的身体里,他压制了我之前的记忆,每当我进一步探寻时,他就用各种手段来干涉,甚至不惜在我沉睡不醒时,操纵这躯壳去毁灭那些会透露秘密的人。 我在灵影岛的决定,决定了我们的命运,就像将两杯水倒在一起,再也无法区分。 我终于找到了陆航。 我就是陆航,陆航就是我,无法抛弃,也无法放弃。” 我读完了莫小雅写的这两篇鬼故事,现如今唯一的感觉就是这个女人在灵异的道路上真的是越走越远。 从开始画恐怖漫画,再直到写恐怖。现如今这个女人野心,简直是我难以想象的大! 我把这两篇稿子交还到莫小雅的手中。 “嗯!还不错,有那么一点韵味了,以后再发展发展的话!你可真就是咱们槟城市大名鼎鼎的文化人了!” 莫小雅闻言嘿嘿一笑。 “那是必须的!我跟你说,现如今我就有一种预感。我将来一定是个事业上的女强人!说不定你们认识的下一个女富婆,就是我呢!” 我也点点头,赞同他的话。 “对呗,你赶紧好好的发展。等你真的有钱了,成个女富婆,我就给你随身当马仔。到时候你可别亏待我就行!” 我们一边说着一边哈哈大笑起来。 但是我也没有忘了自己刚才问的问题。 “小雅,你现在跟我坦白交代,你和那个男人之间是不是还有联系呢?” 莫小雅看着这个问题实在圆不过去,也只好吞吞吐吐的说出了实话。 “其实我们前一阵子见了一面,他趁着你们不在的时候来到公寓里面做客,然后我们两个人交谈了大约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吧。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交谈,我们两个的感觉就是那种彼此十分熟悉的老朋友!也没有之前那种尴尬和害羞的感觉! 两个人真的是有什么说什么,嘴就一直没有停止过,一直不停的说话。但是那个时候他来的时候,天已经晚了。他是8:30到的咱们公寓,然后他跟我说他9点就要离开! 等到晚上9点的时候,我就把他送到了门口。 但是自从我们两个人见面之后,我就越来越有一种感觉。 ------------ 第六百八十五章 草原 原来在一个人变得优秀之后,所有的好运气都会眷顾他。老天爷这个东西还真的是欺负人。 当你一个人运气好的时候,问问你的事业,人脉还有什么东西,一切都是好的。当你一个人运气不好的时候,你的事业也啥啥都不行,你身边也不会有优秀的人围着你,你真的点子,一切东西全部都是走背路。 可是现如今,我的生活好像完全改变了。我认识到了很多新的朋友,我的事业有了起色之后,我觉得我的生活全部都变得美好了。 我终于体会到了之前一直想象一直羡慕却无法拥有的生活,在我心里面很揪心的一件事情就是,我之前一直特别喜欢雅诗兰黛的dw粉底液。 那个时候我刚刚大学毕业,每天躺在家里也不赚什么钱,因为喜欢那瓶粉底液就在咸鱼上买了一瓶,二手的,花几十块钱。 我简直把那一瓶粉底液当成自己的宝贝,因为那是我第一个拥有的大牌化妆品。 后来我唯一的梦想就是可以买上一瓶全款的在旗舰店里面购买的粉底液。但是就是这么一瓶粉底液,一直在我的心头萦绕了两年多的时间。我却一直还是舍不得花钱去买它! 其实这一瓶粉底液不过也就四百多块钱,我当时也是有足够的能力支付这个价钱,但就是舍不得,一想到四百多块钱,我可以花上小半个月,怎么可能为了一瓶化妆品而浪费这么多的钱财。 可是现如今我真的轻轻松松就可以买到这一瓶粉底液,但是现在的我却不喜欢雅诗兰黛dw了!因为我觉得他实在太干,不适合我现在的皮肤。 我把那么多的大牌粉底液用了个遍,现在我倒是最喜欢一个比较便宜一点的Mac的无暇定制款。 到现在我才发现,你不尝试一下,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东西是真正的适合自己。适合自己的不一定是最贵的,却一定是让我用着最开心,最舒服,最舒适的。 而人好像也是这么一个道理!之前我一看到他就会自卑,一想起他,我就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我觉得人家长得又好,工作又体面,条件也不错。我配人家那简直就是猪鼻子里面插大葱装象呢!像人在那种条件的男孩子,可以随随便便找到一个优秀,漂亮且有稳定工作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会看得上我! 但是现在我跟他站在一起,完全没有半点高攀的感觉。我看见他也再也不会自卑,再也不会吞吞吐吐,不敢说话。 我们两个人可以有一句无一句的,一直聊到未尽兴,就要分开。并且我对他的感情也再也不像之前那般执着。 我现在已经尝试着打开自己,让自己去接受和不同的男孩子认识熟悉。我甚至有一点嫌弃他那个工作了,他那个工作实在是太辛苦,经常就要值夜班,我有时候都在想着,如果我做的是他那个工作,我一定坚持不下去的! 每天忙的要死要活,虽说表面上名声好听一点,但是挣得又不多!虽然在咱们滨城应该算是挣得不少的,但竟然只能抵得上我的一半。所以有的时候我的心中还是会有一些小窃喜,我觉得现在自己比他强呀! 但是我又特别害怕自己这种窃喜的感觉会突然之间丧失,所以我只能让自己每天不停的努力,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我只有不断的进步,不断的充实自己,无论是在各个方面。 不管是自己的颜值,气质,身材,还有工作能力,我都希望自己可以越来越进步,越来越美好。 我觉得只有在自己足够优秀的时候,我才会不害怕失去。现如今,我已经不再害怕失去他。 你知道吗,我和他见面的时候,他和大半年前完全变了一个样子。这半年的时间,我说我三四斤吧,体重没有什么太多的改变。但是认识我的人都会觉得我瘦了一些,可能因为我的体质有一点下降,并且我身上的维度的确也说小了不少。 可是我喜欢的这个男生呢,他这大半年的时间,不知道吃了多少东西,竟然长胖了! 我以前见到他第一眼的时候真的是爱到不行。他比我大了一岁,却长得十分的显年轻,身材特别瘦,也就一百二十多斤吧。肚子上有很明显的腹肌,我们两个人之前在聊天的时候,我也会经常调戏他,我说我想摸他肚子上的肌肉。 可是现在他肚子上的腹肌真的是完全没有了,全部融成了一大块。他见到我的时候,刚刚和同事吃完晚饭。那个小肚子挺挺的,就像一个小锅锅扣在了肚皮上。 脸上也胖了不少,现在看着他的身材应该胖了,能有十斤左右吧,起码也要在130斤以上了! 如果是现在我第一次见到他的话,说实话,我不一定能够相中他的!只不过我们两个人认识了好久,从去年一直到现在的话,加起来也已经有了十个月的时间。在他的身上的确投入还不少,所以会有那么一点舍不得。 但是现在我已经可以做到,除了逢年过节以外,我不会主动跟他说话。只有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我会在网上跟他说一句节日快乐。 倒是最近这几天不知道他怎么了,他有一些抽风。他竟然每天连着主动的找我,每天和我聊三四个小时的时间。 我们两个人真的是从一开始没有太多的话题,到现在什么都能说的起来!并且最近这一段时间他也十分的关心我。 我觉得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但是我又觉得现在的感觉有一些虚假。我太熟悉这小子的套路,他是一个绝对的聪明人,我们两个人刚认识的时候,他就给我玩了一手欲擒故纵,然后把我整个人弄得神魂颠倒。 现在我有一种强烈的第六感,这小子要不是最近一段时间精神分裂,或者心里变态。那么他一定是又给我来了一招,欲擒故纵。 他是看我最近不搭理他了,也不理他了,整个人日子过的越来越好,俨然把他抛在了脑后。所以他想要蹦的出来体现一下自己的存在感。然后装作对我很好,很喜欢我的样子! 但是我的心里就是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他现在的确对我有好感,但是还没有到达,我是他唯一的那种感觉。 喜欢和咳嗽是藏不住的,但是喜欢和爱又有所不同。 我曾经可以千真万确的确定我爱过他,但是现在我对他的爱已经退化到了喜欢,甚至我可以强烈的控制自己对他任何的感情流露,现在我更想把自己放在第一位,我只希望自己越来越好。 而他也终于对我从没有感觉,或者是只有一个女孩子崇拜自己的那种优越感,变成了开始正视,我心里也有我,也会为我付出一些事情。 但是这些离我当初爱她的那种感觉还差的太多。所以我们两个人现在只能算做是朋友吧! 应该算是关系不错的异性朋友,无聊的时候可以互相说说话聊聊天,他也主动把我的微信拉黑给解除了,我现在不只有他的微信号,还有了他的电话号码,几乎各个软件的账号我都已经有了。 但是好像现在我贪恋的越来越多,我永远不会满足。因为我觉得一个女人只有经营好自己,所有东西才会被她吸引来。 我只有让自己变得越来越好,他才能越来越放不下我,我们两个人或许还会有未来,或许不会有未来,但是起码我们两个人已经成为了朋友。” ------------ 第六百八十六章 价值 我特别赞同今天莫小雅所说的话。 我对莫小雅说。 “你有没有听说过那么一句话,想要养一批骏马,首先你要有一片草原。一个人生命中的遇到的每个人,每件事情,都不是他去求来的,而是他吸引来的。 尤其是在感情之中,尤其是男女的感情。咱们经常会发现一些女孩子身处在一段恋爱关系,对那个男人死心塌地玩命的付出,又花钱又花人。可是最后这样的女孩子仍然会被渣男所欺骗,所伤害,所抛弃,最终什么都得不到。 那是因为你对一个人越好,越心甘情愿的付出,他又会觉得你没有价值,他觉得你做的这些事全都是应该应份的。所以说他才越不在乎你。 反而当一个人适当的自私一点,适当的以自我为中心,展现最好的自己。将自己的价值有所提升,他才能吸引到更多欣赏他的人。 就像现在的你,看见就会让大多数的男孩子觉得这个女孩子值得欣赏,值得爱。所以说你现在的异性缘才会越来越好。 那是因为你有自己的价值,你的生活是别人所向往的生活。每个人只会向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和事物靠近,对人也是如此。 为什么在现在网络上有那些富二代女网红可以吸引到如此多的粉丝,不就是因为他们平时过的生活是咱们正常人一般过不上的么? 就如同你的发小,为什么宁愿自己花钱拼单,也要做一个假名媛。就如同金多多为什么会开办一个名媛培训学校,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傻男人对这些虚假的名媛趋之若鹜,还不是因为这些假名媛过的生活,他们的身上有着正常人过不到的特质。 所以说是因为你变得优秀了,所以说你才能吸引到更多的优秀的!你现在得到的一切全部都是你应得的!小雅加油,我相信你会配得上更好你,在我眼里,你就是一个不一样的姑娘!” 我说这些话完全没有恭维莫小雅的意思,他的确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孩子,他有自己的天赋,有才华。虽然他很感动,虽然他很邋遢,虽然他把自己的房间弄得破烂不堪。 但是现如今,她正在一点一点改正自己的这些毛病,她知道自己的缺点在哪里,她知道自己的身上有哪些毛病需要改正。 并且就像莫小雅之前对我说过的一句话,一个房间杂乱的人和一个房间干净的人相比较。那个房间干净的人可能会更加的自律,但是那个房间杂乱的人会比房间干净的人创造力多出50%左右。 莫小雅完全印证了这一观点,他就是一个创造力极强的女人!就如同他画的那些恐怖漫画,有的时候我也会在网上多看一看。的确很有意思,就是用简单的线条却画出了命令人毛骨悚然却又好奇的东西。 更何况我刚刚遇到他的时候,他那一个月才挣两三千块钱!现如今我们两个从认识到现在也不过短短半年的时间,他就活生生将自己的工资翻了三倍不止,这个女人简直太有潜力,他的前途真的是无可限量。 并且她还具有一种拨开现象看本质的潜质,只不过她唯一的弱点,大抵就应该是因为她是一个女人了吧!一个女人相对男人而言就会更加的感性,更加的相信感情。 而男人大多会看事实会更现实一些!所以,目前为止,我仍然就会担心莫小雅在感情上继续受到伤害。 不过看在现在的发展场景还好,他能够及时的趋避厉害,然后找到一条属于自己的,对自己好的路线走下去。虽然他的情绪有时还会情不自禁难以自持,但是最终他还是可以正确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引导自己的行为。所以现如今我对他倒并没有十分的担心。 苏丹红在一边拄着下巴问我们道。 “你们说一说,咱们这回签订的这个契约应该怎么完成!” 我道。 “刚才那几个女鬼竟然说了这个名媛培训学校里面还有一个高级班!那么咱们就想办法首先要进入那个高级班,然后才可以见到那个杀人凶手。 最好咱们可以用什么引蛇出洞,或者是将计就计的计谋,让那个杀人恶魔原型闭露,最后再将这个杀人恶魔和那个金多多一网打尽,让这些嚣张的不法分子全部受到法律的制裁!” 苏丹红和莫小雅一起点点头,完全同意我的看法。 苏丹红好奇的问道。 “那怎么才可以进入那个高级的班呢?现在咱们的班主任Mary从来没有跟我们说过,还有一个高级班的事情啊!你说会不会是那些人听到什么风吹草动,然后把这个高级的培训班给取缔了!” 我道。 “这也说不准,最近这一段时间咱们只能见机行事吧!那个Marin留给咱们的作业,咱们想办法给他好好的完成。然后争取在所有的学员之中做出成绩来,然后咱们积极的参加他们布置的所有任务和拼单活动,最好可以表现的你们两个人在更像拜金女一些! 就比如说你们两个人更加的贪财,更加的图钱,更加的喜欢汲取一些比较细小的利益。让那个Mary觉得你们两个人有机可乘,可以在你们身上捞到什么由头,说不定就会把你们两个人介绍到那个高级的培训班呢!” 听着我的话,苏丹红和莫小雅决定完全按照我的指挥行事! 明天下午就是接着去那个名媛培训班上课的时间,我们昨天上课,marine留下了一个作业,就是让这些女生管男人要红包,发红包的男人数目越多,发的红包越大,作业便越算合格。 如果一个女生没有任何一个男生给你发红包的话,完不成作业,那么时间长了,这个女生就有可能被劝退。 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名媛培训班还实行竞争入学的机制。人家怎么说这也算得上是一个高端的培训学校,并不是什么歪瓜裂枣都会收入其中。 可是这两天苏丹红和莫小雅两个人完全没有跟任何联系,这两个人别说是跟男人要红包了!这两个都是名副其实的好姑娘,平时收到男人发5块2的红包,他们都会还人家一个8块8的。 根本就不会骗男人花钱,怎么可能完成这样的任务! 苏丹红在一边拄着自己的下巴说道。 “明天交作业的事情该怎么办呀?那些女孩正脸皮怎么那么厚,怎么可能张口跟男生要东西呢?反正我是做不到这样的事情!” 我道。 “会有一部分的女生自己没有什么工作能力,或者是挣的比较少,他们就以让男生给自己花钱,来体现自己的价值!或者是觉得哪个男生请自己吃一顿饭,就觉得自己很厉害。 可是你和莫小雅两个人根本就不屑一顾,你们两个人的实力,别说是出去吃一顿山珍海味。就男生请你们吃的那些东西,你们都嫌弃人家吃的不好!你们怎么可能为了几十块钱几百块钱跟男生张口让他们给你发红包! 这其实是一个人价值观和能力的体现!你想一想,如果你们认识的不是普通男生的话,而是马云大大,你们会不会想让他帮你们清空购物车?” 苏丹红点点头。 “不管认识的是什么大大,要是能帮我清空购物车,我一律管他叫大大!” 我嘿嘿一笑。 “这就对了呗,不过明天的作业你们两个人必须要完成,而且要完成的特别好。所以现在咱们就要发动自己的能力,想办法赶紧让你们收红包哇!” ------------ 第六百八十七章 红包 这一点首先要拜托两个人,第一个就是朱元元,他认识的有钱的帅哥多,他们单位有那么多事业有成的,有家的没家的老男人们。 苏丹红一个电话打过去,把这边的情况详细的说明。朱元元就立刻拍板决定帮我们这个忙。 他联系了自己下属一些四五十岁,成功有钱的老男人。还连上了自己的一些生意伙伴。然后连一些事业有成的,20出头的单身小伙子也都联系了上。 然后只听见手机叮当叮当的乱响,只听见苏丹红和莫晓雅的微信里,全部都是男人加微信的声音。 然后便见到这些男人们,一个个把红包发了过来。并且还备注上了自己的姓名,年龄,公司职务。 真的别说,还真的是朝中有人好办事。朱元元这么一搞,苏丹红和莫小雅两个人还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之内,每个人竟然都收到了八万多块钱的红包。最少的也是520块,大多数都是888或者5200元,还有那么硬两个出手阔绰,或者是想要跟朱元元谈生意的老客户,竟然一次性就给了万里挑一。 然后下一个要麻烦的人自然就是苏丹红了!这个小丫头片子电脑玩的溜得很,我让他想办法把这些男人发红包的时间都错开,在电脑上做一个假的微信记录。 怎么着也不能是在一夜之内,一个小时之内所有人一起发红包呀! 首先让他给所有人群发一条信息,小哥,哥们可不可以给妹妹发个红包呀!然后莫小雅则是在朋友圈里发了一条动态,哎呦呦,好,希望在这隔沉寂的夜晚,有人给我发个小很小的红包。 然后我还让苏丹红特意在莫小雅的朋友圈底下评论了好多条动态。有什么妹子不要担心,哥哥这就给你发。还有什么妹子这几天有空吗,跟哥哥一起吃顿饭呀! 还有什么亲爱的,是不是想我了,等着今天晚上我就过去陪你。 然后把这些声势做大之后,所以我的假微信记录和真正的红包往来全部存到手机的通讯录中,这样一来,就等着明天交作业吧。 转眼便当了第二天上课的时间,今天宜上课,埋怨老师,就把昨天我们拼单的那些照片洗成高清的,然后发到了每个人的手机上。甚至还有现场的写真照发给了每个人。 别说不愧是专业的摄影师拍的,看起来还真的是如同一个名媛在坐着豪车兜风,或者是名媛吃着下午茶。要不是我昨天亲眼见到了这些女人们狼魄的样子,一个个着急的换着衣服,每个人只有五分钟的时间,这个拍完,然后再轮到下一个。 要不然看到这些照片,我还真的会以为我是认识了那一个长相出众,身材姣好的美丽名媛呢! 紧接着Mary就要验收昨天的作业内容。先是由几个女孩子自告奋勇的展示和自己的手机通讯录别的男人给他们发红包的记录。 一个女孩子最多竟然收到了46个男人的红包,一共收到了两万多块钱。这个女孩儿的战绩已经不由自主的让所有的人全部对她刮目相看。 等着所有人都交完了作业,紧接着便是莫小雅和苏丹红。我让这两个人把自己的金额给岔开了,莫小雅相对来说少一点,苏丹红那个金额完全就是一个重磅的炸弹。 莫小雅,首先展示自己的业绩。 “我就还好吧,我这些年也认识了不少有钱的客户!昨天一共有102个人给我发个红包,一共收入了86000元!” 莫小雅云淡风轻的说着这些话,所有人闻言纷纷看着莫雪雅的手机,一个个都吓的红了眼。 那个Mary直接看到了莫小雅的手机通讯录里有一个备注名叫做张权利的男人! “小雅,你手机中的这个张权利是不是那个王全鼎腾公司的副总裁呀!” 莫小雅特别淡定的点点头。 “对呀!他就是咱们滨城那个特别大的娱乐会所的副总裁!这个男人对我还算蛮不错的,出手一点也不小气,昨天晚上他还给我发了一个万里挑一呢,并且还说过几天想要去海边旅游,问我可不可以陪着他一起去!” 莫小雅,现如今这个骄傲的状态,我还真的分辨不出来他究竟是在说谎,说的还是真实的情况! 直接那个Marry万分兴奋的问莫晓雅道。 “哎呀!我以前和这个张副总裁也有过一面之缘,听说他的婚姻挺幸福的呀,他的老婆是一个比他小十几岁的ABC。 还听说这个老男人是出奇的爱老婆,每次参加什么大小的晚会都会带着他的夫人一起出席。 上次我见到她的时候,她的身边就有夫人一直在跟着!并且他的夫人是真正的名媛,有钱有身材,有颜值,有气质!哎呀呀,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张副总裁竟然也是这样的人! 小雅,你快跟我说说你是怎么认识的?他呀,你是怎么把他勾引到手的!” 莫小雅不愧是画漫画的,天生思路就特别的清奇。编起瞎话来,简直是一套一套的大萝卜脸不红不白。 只见莫小雅特别云淡风轻的说道。 “其实特别简单,越是这样优质,有钱的男人,你就越不能跟他们谈钱。 你想一想,这样的男人身边的莺莺燕燕究竟会有多少!他们见识的漂亮女孩子简直太多了,甚至你都不用开口说话,他一眼就能分辨清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这个世界上什么样的女人追不值钱,就是那些年轻漂亮的!这些年轻漂亮却没有头脑的女人就像是货架子上的商品,只要别人有钱就可以随便购买,并且货源还会源源不断的往上涌入。 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随着你年纪的增长,你不再年轻,容颜不再。然后就会有越来越多年轻的女孩儿源源不断的涌入那些富人的怀抱,所以说这样的女人注定是会被社会淘汰的。 我觉得一个女生想要真正的有价值,想要真正的引用那些有钱的男人们,你首先要有自己的头脑。 就说说我和这个张权利吧!我们两个人是在一场拍卖会上认识的,那场拍卖会也是我的朋友带我一起去,要不然凭我的资格怎么可能进入那种上流社会的拍卖会。 然后我一眼就认出和这个张权利就是王诠鼎腾的副总裁。不过我特意假装不认识他,并且还拿着一杯咖啡,假装不经意的到剪了他的身上。 然后我当时表现的特别局促,不仅跟他说了对不起,还把自己的钱包打开,把自己钱包所有的钱都给了他,然后说不好意思,让他可以过去把衣服干洗一下。 如果还不肯原谅我的话,就请把衣服脱下来,我亲自帮他干洗,然后改天再送给他! 当时这个章全力就觉得我有点意思,然后特意问了问我,你认不认识我是谁? 我表现的特别认真,故意摇摇头。我真的不知道你是谁呀!今天这种场合是我朋友带我来的,说实话,我觉得这个场合好郁闷,这里的宾客我一个人都不认识,觉得无趣死了! 并且拍卖的那些东西那么贵,我又买不起,看着只能觉得眼馋!我嬉笑打趣的和他说了几句话,然后最后死活把口袋里仅剩的几千块钱塞进了他的手中,并且告诉他万分的对不起,让他自己把衣服送去干洗店干洗一下! 当时这个张权利就表现的对我十分感兴趣,最后那天晚上,他还主动要了我的电话号码。 他跟我说自己工作忙,没有时间。 ------------ 第六百八十八章 谎言 我给他的钱他就不收下了,自己的这身衣服想要交给我,让我帮忙做清洗之后然后给他打电话,他在上门来取。 我当时就知道这个男人对我动了一点小心思,当然这样的心思并不大,可能是觉得我与众不同,有点意思吧。并且当时这个男人仍旧对我隐藏了他的身份。 他给了我他的电话号码,并没有说他的全名,只是说他姓张。然后只说自己是一个公司的小领导,对这种拍卖会也并没有什么兴趣。 然后他就把身上的高级西装脱下来交给了我,我把高级西装拿回家,自然要送到最高级的干洗店,完完全全的把它清洗干净。 然后把西装工工整整的放在一个精致的包装盒里,里面还塞进群了一张小卡片,上面用彩色笔画了一个可爱的少女小头像,然后又写了Sorry,万分对不起。 紧接着我就给这个男人发了一个短信,说他的衣服洗好了,请问他在哪里,我可以亲自给他送上门! 张权利拒绝了,我亲自把衣服给他送上门,而是选择了来我家里取。 我当时就跟他说,我希望他可以白天过来,因为我是一个女孩子,我一个人独住,他如果晚上上门的话,可能会有不好的影响。 张权利当时对我就有个特别好的印象。后来他上门取衣服,我对他是特别的彬彬有礼。我提前也间接性的打扫了一下自己的家,屋子干净整洁,并且里面摆了好多的画稿,还有一些外国的名著。 然后客厅里摆了几盆精致的花朵,在他来的时候,正好是下午两点,我特地还在家里的烤箱里烤了小蛋糕。 我是穿着围裙,手上沾着面粉过去给他开的门。一开门的时候满屋子都是蛋糕的香气,客厅里面干净整洁,有几盆精致的花花草草。 旁边书架上满满的都是外国名著,并且我还特别有心的没有买那些新书,而是在网上买了好多二手读物,一看就是一些老书,全部都是被人看过的样子。 张权利当时就跟我说,现在会做饭,懂厨艺并且爱看书的女孩子不多了。然后我就跟她介绍,我是在网上画漫画的。天生比较爱幻想,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女生! 对付这样的老男人,他们年纪越大,越喜欢小女生身上青春的气息。可是他们又会觉得小女生不太靠谱,只是贪图他们的钱财。 每个老男人的心里都有一个年轻时的白月光。就像张权利这种50岁左右的老男人,心中最向往的一定就是年轻时候自己心中的那种女神。 黑黑的长长的头发,穿着洁白的裙子,不会太过暴露,不会太过开放,而是那种保守的,文艺的,腼腆的,文静的女孩儿! 我特意在他面前把自己打扮成这种形象,并且让他亲自品尝了我的烤蛋糕。 等他把自己的衣服取走之后,回到家里,打开服装和看到了里面我留下的小卡片,当时他就控制不住了,然后电话邀请我陪他一起吃饭。 我当然是选择拒绝他,我说实在不好意思,我们两个人并不是很熟,我不会随便跟陌生的男人一起吃饭。 然后我了解到王全鼎腾娱乐会所最近在搞一场演唱会,那是一个国外的交响乐乐队,还是比较有文艺风格的。 然后我就不经意的在朋友圈里面发了一条说说,我说自己好想搞到那个演唱会的门票,只可惜现在网上的门票抢的太快,问,有没有人愿意出手自己的门票,我可以高价购买。 果不其然,这个姓张的看到我发的朋友圈之后,马上就给我发了信息。说自己的手中正好有两张门票邀请我跟他一起去看音乐会。 我当时仍然故作姿态的说,演唱会我可以和他一起去看,但是演唱会的门票钱我一定要付给他。 张权利只是微微一笑,也没有拒绝我。 然后等到过个几天演唱会的时候,张权利亲自开车到我们家楼底下接我,那个时候,他仍在隐藏自己的身份,开的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夏利。 我对他进行了万分感谢,并且送给他了一个半手的小礼物,是一份我亲自烤的曲奇饼干,还有一块儿我自己制作的巧克力布丁。 然后当天晚上我们两个人看了音乐会,音乐会出来的时候正好是晚上7点左右。我们两个人自然而然的就在王泉鼎腾的饭店吃了一顿晚饭。 临走的时候他送我到我们家楼底下,然后在楼底下,我特意把音乐会的门票钱还给了他,并且十分感谢他请我吃晚饭! 并且还跟他说,如果改天有时间的话,我希望自己可以请回他。张权利话里话外,想要上我们家里去坐一坐。 我自然是拒绝了他。像这样的男人,你如果什么都顺着他的话,他就觉得你特别好拿捏,反倒对你没有了兴趣。 男人这个东西征服欲很强,你越是对他不冷不热,他越觉得你有意思,他越想征服你! 然后等我刚刚走到我们家门口的时候,我的手机就接再次响起了他来的信息。 “他跟我说了一些音乐方面的事情,然后又向我推荐了在一个星期之后晋城还会举办一场大场大型的音乐会,问我想不想跟他一起去。 我当然说可以!不过还是老规矩,音乐会的门票钱我会全部交给他!” 就这样一来二去,我们两个人以音乐会作为连接,然后慢慢相互交流的时间越来越多,也经常一起在私下里吃饭。然后一般都是他请我吃饭,我就送他一份小礼物,或者是我请他喝咖啡。 虽然每次我都会赚一点,但是大多数我还是做到有来有去。并且总体我对他不会表现出一点的过分举动,从头至尾,我都一直装作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只是把他当成一个普通公司的小总裁。 万万没有想到,终于有一天,这个小子实在忍不住了,他全面爆发了出来! 他向我表明了自己的身份,然后送给我了一个十几万的珍珠项链。我当然不会要!可是我越不要,他给我的就越多! 现在我们两个人认识已经有八个多月的时间了,他每天都会跟我抱怨他的老婆这里不好,那里不好,两个人夫妻感情已经很淡。 但是我知道这些都是男人骗人的鬼话!这些鬼话通通是不能相信的! 不过,男人愿意骗你,愿意给你花钱,我们的目的不就达到了吗?一个五十多岁,能当我爹的老头子,我还期望和他走一辈子吗?” 莫小雅一连气儿说完了这些话,如果我不知道他这些话全部都是编的,我真的以为他跟这个张权利之间有一腿。 这个小丫头片子脑子瓜子怎么可以这么灵,眼皮都不眨一下,也不用什么构思的时间,一口气就能说出这么圆满的瞎话来。 Mary听完莫小雅说的一切也是忍不住鼓起了手掌。然后跟房间内所有的女同学说的。 “你们所有人都好好听一听,好好看一看,好好学一学。看看人家莫小雅是怎么勾引男人的。 谁能像你们似的,一个个就知道跟男人要红包,见第一面就让他们给你买小礼物。肤浅你以为男人没有心眼儿,你以为男人不知道,你们一个个都是钱串子! 我跟你说,莫小雅这一招叫做放长线吊大鱼,只有你表现的不爱钱表现的别无所求,才什么东西都会得到! 你们一个个都好好的,学着点吧!” ------------ 第六百八十九章 绿茶小太妹 紧接着便是苏丹红交自己的成绩。 苏丹红做的这个假成绩可为惊为天人,只见他更为淡定的说道。 “还好,我不过收到了三百多个红包!一共二十六万八千多!最少的一个男人给我发了520,最多的一个男人给我发了88000。 我一直觉得男人不能吸收那些垃圾股,要不然只会浪费自己的时间!” 苏丹红自从来到这个班级,他表现的就与别的学员不同。本身他从身上从上到下穿着的全部都是名牌,并且还都是那种高定的奢侈品。 然后她用的化妆品也全部都是大牌子,整个人的气质和别的女生有了特别大的出入。 那个Mary看到苏丹红如此的成绩,自然也是身心不移! Mary试探着问道。 “你应该是个真正的名媛吧!想来家庭条件不错,干什么还要到我们这个班里来!” 苏丹红翘着二郎腿点燃了一根烟,一边吸着香烟一边说道。 “我根本不是什么名媛,很小的时候,我爸妈就离婚了,我妈嫌弃我爸没本事,然后跟一个有钱的男方大款跑了!我爸就一直靠着卖海鲜生活。 后来在我六岁的时候,我爸和一个女人又联系在了一起,那个女人是在菜市场卖蔬菜的,那个女人还有一个儿子。 我爸一见到那个女人就跟丢了魂儿一样,后来他们两个人结了婚,我爸和那个女人,还有那个女人带着的儿子,才像是真正的一家人。 而我俨然就是一个外人。 从小到大家里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是先紧着那个儿子,至于我就要每天在家里刷碗,洗衣服,做家务。 后来等到初中毕业的时候,那个女人不让我上高中,然后勉强让我读了一个卫校,说是这样,毕业之后可以快一点为家里做贡献。 然后我在卫校那几年也没有好好学过什么,根本就考不下来护士证。我们那个时候考护士证,如果考不下来,还是可以花钱办的! 我就跟我爸说,希望他给我拿3万块钱给我办一个护士证,然后我就可以有一个正经的工作。 只不过那个女人不同意,我爸特别害怕那个女人十分听那个女人的话。所以我这三天微笑就等于白读护士证也没有考下来,也进不了医院。 后来我就跟我的一个小姐妹儿去京都生活啦!都说大城市好吗,能在大城市待着,谁还希望在小地方住。 我16岁的时候就跟着我姐妹儿一起去进京都了,那个时候我连个身份证都没有,一般的单位都不敢要我。我就在一个洗浴中心里面做前台。 后来我看那个洗浴中心的按摩师证的都特别多,然后我就跟着他们一起学习按摩,在洗浴里面做按摩师,后来做足疗师,做精油师。 那些年我做过好多的工作,什么采耳技师,茶艺技师,还在KTV里面卖过酒,也当过那种18线的野模,每天各个夜场走梯台。 当野模那一段时间是我挣的最多的时候,那个时候每天晚上走一场秀就有800块钱。好在我的身高足够标准,模样,身材都不算太差!所以我走到800的台,当时是那个夜场里面最高的。 每天晚上有无数的客人会送给我花篮等物,也会有无数的客人为了请我跟他们在桌子上喝上一杯酒,给我打赏无数的小费! 那个时候我也就刚刚20出头,模样也是嫩的很,只不过那个时候傻有那么多有钱的男人追求我,我竟然都不同意。然后跟着夜场里的一个小头头,就算是跟班儿吧,每天跟在他的身后,跟他谈起了恋爱。 当时我身边一些聪明的姐们儿都跟了一些有钱的男人当二奶。你们也知道在外国的有一个村子叫做二奶村,里面全部都是豪华别墅区,住着的全部都是一些年轻漂亮的小二奶! 当时有一个京都的大老板就跟我说了,只要我愿意跟他在一起,就在那个二奶村给我买一个房子,并且房产证上只写我一个人的名字。 还说要给我办什么绿卡,办什么移民!当时都让我给拒绝了,因为我满心满意的跟那个小领班谈的恋爱。 我每天晚上要去夜场里面走梯台,然后白天和那个男人同居在一起,每天给他做饭,打扫屋子,帮他洗袜子。 说实话,那个男人就连身上穿着的短裤都是我给他买的。 可是我发现男人这个东西真就是贱,你对他越来越好,他反倒越来越不重视你。 那个男人总是在我的身上拿钱,一开始是几百几百的拿货,还变成几千,几千的,拿最多的一次,在我的身上拿8万块钱,那是我的全部积蓄。 如果我实在没有钱不给他的话,他就开始对我冷暴力,然后不理我,在外面勾搭其他的女孩子,勾搭夜场里的其他小姑娘。 只有我把钱交给他的时候,他才会对我眉开眼笑几天。然后晚上又跟着哥们儿出去喝酒兜风! 到后来那个男人背着我勾搭上了经常去夜场里的一个富婆,然后那个男人还以为富婆可能会跟他结婚呢!所以就特别淡定的把我一脚给踹了! 从那以后,我才了解男人真正的本性。这帮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还是钱,这个东西最实际。 钱不会欺骗你,伤害你的感情也不换利用你,更不会背叛你。 所以我就想通啦,我每天晚上在夜场卖力的工作!然后有什么谈我都会上有什么喝酒的场合我都会去! 能够认识顶尖的有钱人,我绝不认识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领班。 不过后来我还是算计了一下,给那些有钱的男人当二奶,其实也不靠谱。 现在的婚姻法都规定,这个男人婚后挣的钱全部都是夫妻共同财产,他给我的买的房产,有一部分其实是他老婆的。 如果有一天他的老婆急眼的话,我就会落得身无分文,并且身败名裂。 现在在大京都那些大城市,那些有钱人鬼的很,那些有钱人能老婆也知道自己的男人究竟是什么样子,他们大多数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一旦发现自己家的财产给我录的太多的话,他们就会撕开面子,然后一次性全部锁要回来。 所以说宁可在一颗桃树上吊死,我不如广泛撒网,重点捞鱼。 我那几年在京都的确赚了不少的钱,后来我交往的那个男朋友小领班被富婆给踹了,还舔着一张大脸回来找我,说要跟我好好的过日子,想要跟我回乡下结婚! 我直接就甩了他两个大耳刮子,让他那种渣男有多远滚多远。 后来我在京都越混越有名,也开上了豪车,每天跟着一群有钱人的身边鬼混。我有的时候还在暗店里面开赌局,让那些有钱人在我的地方消遣消遣。 后来不知道是他妈谁娘的簇了我的眉头,我觉得就是那个小领班儿报复我。 我有一次在自己家里开赌局的时候,被一群巡捕踹了门,然后我就被判了三年。 我放出来之后,年纪都已经大了,二十七八岁的年纪,虽然长得依旧年轻貌美吧,但是我这个年纪在京都那个圈子已经混不下去了! 现在这些有钱人都喜欢鲜嫩的小姑娘,十几岁20岁左右,绝对不能超过22岁! 你们都不知道,现在的那些夜场里,有一些外国的小美眉们,一个个才十七八岁!长得是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别说是男人了,就连女人见得都止不住的会流起口水! 所以我就从京都回了老家,回到了咱们滨城市。 ------------ 第六百九十章 爱情心理学 还是咱们滨城市这个地方好。大多数的男人其实一个个都没见过什么世面,见到我这个样子的,还真的以为是什么名媛天仙下凡呢,一个个就跟那没头苍蝇似的,每天跟在我的身后面乱飞! 我只要用一个小小的手段,他们还真的以为我会嫁给他们,然后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们过日子。 给我发红包的那些男人个个都是我的男朋友,没有一个是什么要想把我当小三,当二奶的。 他们都是千辛万苦的期盼着我可以尚未成功,期盼着他们可以为成为我正式的男人! 想吊着这些男人还不容易吗?这吊男人就如同放风筝一样爽,给他限,你握着它飞得远,那你就往回拽一拽,它离得太近了,你就让他上天飞一飞。 男人这个东西永远都喜欢自己得不到的猎物,他们天生都是狩猎者,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所以说只要你有身材,有样貌,有头脑,有智商,然后稍微的使一些小手段,没有男人是不会爱上你的! 还有就是我平时蛮喜欢看书的,偶尔会读一些爱情心理学。在爱情心理学里面就有一个分支叫做犯贱心理学。 这就说明男人本贱,当一个男人同时用两个女人或几个女人做选择的时候,哪个女人最不爱他,他才会选择哪一个女人。 这就是那么多男人为什么在得到的时候他不去珍惜,最后在失去的时候,然后痛哭流涕的求你回来。 还有一些什么黑暗效应,曝光效应,弃猫效应。 黑暗效应就剩两个人,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如果场景属于黑夜,灯光昏暗的话,对两个人的第一印象会更好的提升。 反正多读书还是有好处的!” 苏丹红叽叽呱呱说完这一大顿,我整个人都被他给说愣了。 他完全把自己包装成了一个顶级的绿茶婊,一个见多识广,男人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高级女海王。 莫小雅会撒谎,这情有可原,人家做的就是那个工作,靠的就是想象力和创意。苏丹红说起谎话来,竟然也是这么的圆满! 看看金庸老先生,想当年在倚天屠龙记里面一句话说的完全没有错,千万不要相信女人的话,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我简直对这两个女人的谈吐甘拜下风。 那个Mary也被苏丹红的这么一套说辞所信服。 苏丹红这一身的气质,如果不说他是真正的名媛,那么这么个女人,一定是见多识广,花过钱,使过钱用过钱的! 所以苏丹红完全没有隐晦的表达自己曾经有过钱,自己曾经在夜场里开过赌局,还拥有过豪车。 不过我越想这件事好像越有点耳熟,这不是把好多大众的京都夜场妹然后和著名的郭美美事件联系在了一起吗! 那个郭美美不就是小野模出身,然后傍上了一个干爹,然后还进了个什么协会,最后天天开着好车在网上炫富,本来从一个一无所有的18线小野模,变成了炫富的高级初代女网红,后来就是因为开赌局,然后被人抓进去判个几年。 不就是前两年的时间才刚刚放出来,然后又整容又换脸的又在网上做起了女网红。听说最近一段时间他在网上卖什么虚假的减肥药又被抓了进去,要说这个女人赚的已经够多了,有房有车,有存款! 他的日子过的已经是绝顶的人上人,可是偏偏从那里面出来之后,还是不走正路,仍然做着违法违纪的勾当,然后终于又遭到了报应。 苏丹红还真的是会联系时事,听着他刚才说的这个故事,然后再看着他现在吊儿郎当的样子,我真的觉得他是一个在夜场混迹多年的老油条。 Mary听完这些话,淡定的点点头。然后偷摸在苏丹红和莫小雅在耳边跟他们说道。 “你们两个人下课之后留一下,我有事情跟你们说!”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强烈的第六感。我们几个人的好日子,来的似乎好像太快了一些。 我想这个Mary应该是想要把苏丹红和莫小雅带进那个高级的名媛培训班了! 这一堂课Mary讲的内容和苏丹红刚才说的话还真有一些联系,讲的就是爱情心理学。 只听见那个Mary十分淡定的说道。 “爱情心理学就是爱情与发展规律的科学,即探讨男女在恋爱、婚姻中,爱情的获得及稳固的心理规律,包括恋爱心理和婚姻心理两部分。 爱情心理学的具体研究:稳固爱情的心理规律;男女相爱的心理奥秘;求爱及择偶心理;“初恋”心理;爱情挫折心理及婚后各阶段的爱情发展之心理特点等等。它是一门应用心理学。爱情不仅受社会、思想伦理等因素影响,也受许多复杂心理因素的制约。掌握好爱情中的心理问题,将会使爱情甜蜜、美满。但是理论存在的意义是提供我们理解问题的方向,请不要忽略理论和实际的差距,当爱情可以解释,未必是好事。爱注定被伤。爱是恨,恨是爱,爱恨为仇,不要轻易与爱与恨! 我们首先谈论一下爱情,这个人类古老而又新鲜的话题,仿佛是一个人类永远都无法揭开的迷。说到爱情几乎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它是人类最高级的一种情感。谈到爱情,自然延伸到男人、女人、婚姻三个方面。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水与火的缠绵是爱情神话的起源。上帝创造了亚当和夏娃,她们生活在美丽而又浪漫的伊甸园里,然而,野果的诱惑和蛇的呼唤,似乎注定了今天的男人和女人在追寻爱情这朵玫瑰的芬芳的同时承受着被刺的痛苦。 如果把爱情看作一枚硬币,则一面是男人,另一面可是女人。她们很复杂,谁也离不开谁,而且谁都不是能够一眼看穿对方。爱情的定义是时代的产物,而今天这个时代,社会将爱情视为婚姻的基础。在原始社会,所谓的婚姻关系只是一种生存所需要的“家庭”单位,此时‘爱情“也就无足轻重。 原始社会的语言中也没有“爱情”这个词,结伙同行生儿育女通常比独居更有利于生存。 公元前5世纪,哲学家柏拉图论述了爱情是人类最高的美的,包括精神,智慧和性。但他指出婚姻与爱情无关,只为繁殖后代。 中世纪后的洲域,贵族社会里逐渐产生一种热情、理想上不能实现的、对婚姻之外的爱的追求。当时的婚姻仍然为政治和经济的目的所安排。到了随后的几个世纪里,追逐爱的理想由上层社会散布到中下层社会。 此时一些平民不愿意其爱情因私通而被报复,逐渐发展到从对爱的追求到结婚的誓言。这时人们就开始期盼爱情不仅产生在追求和热恋的阶段,还能延续到婚姻里。人们开始相信由爱情导致的婚姻更为实际合理。 苏利文指出。 “当另一个异性的满足和安全变得和自己的满足和安全一样重要时,爱情就存在了。” 而弗鲁姆说。 “成熟的爱是保全个体的个性、整体性的结合,相爱双方融合为一体,但仍为二体。 综合各方面因素,现代社会条件下爱情的定义包括:是在男女之间产生的;实在个体心理达到相对成熟时产生的;个体在生理上被唤醒,包括性欲和性感;是一种对异性产生的具有浪漫色彩的高级感情,其中包括认知成分。 ------------ 第六百九十一章 审美错觉 爱情是人类各种感情中最复杂、最微秒、多矛盾的统一。男性重行动,女性重感情;男性习惯抽象观念,女性习惯感性直觉。 其实男人女人就像尺有所长寸有所短,男人有其可歌可泣的优点,同时也有可鄙可耻的劣根;女人有可爱可亲的长处,同时也有可气可恼的顽习。也正因为如此才演绎出版本各异的现代都市爱情。 人类自古以来就在不断探索爱情,但从心理学角度对爱情进行专门研究,是近代才开始的。 从古代开始,爱情心理思想就已在许多文学、哲学作品中出现,如《诗经》中有有关爱情文字描绘;柏拉图的《文艺对话集》中有有关爱情的论述。 及至19世纪司汤达的《论爱情》,都孕育了一定的爱情心理观点。 由于研究对象的复杂及科学发展的局限,爱情心理思想只是零散地依附在其它学科中发展。20世纪初,随着心理科学的发展,及人们生活进一步提高的需要,尤其是弗洛伊德别开生面的心理研究,及其《爱情心理学》的专著,为爱情心理学的研究创开新局面。 人们开始对它进行专门研究,并逐渐形成体系。我国爱情心理学研究也是近几年才开始发展起来。 大多人一般认为,爱情是一种男女双方在交往过程中产生的高尚情感。 它由两部分组成:一是对异性具有倾慕、珍惜之情的情爱;另一是由异性间所产生的依恋及理想、情操、个性追求等复杂因素混合升华而成的情爱。 相爱的男女,都渴望自己的爱情美满。要获得美满的爱情,应具备以下心理条件: 其一:不痴情,不咄咄逼人,不公开表现自己的爱情占有欲,能充分尊重对方。美满的爱情,要求人把爱情只当作生活的一部分,而非全部,在开拓与领略自己人生的同时,重视对方,不干涉对方的活动,但又不是漠不关心。要为双方的个人自由留有充分余地; 其二:将爱情给予对方,比向对方索取爱情时,自己更感欢欣,并以对方的幸福为满足。即是要有无私精神; 其三:美满的爱情是彼此双方独立个性的结合。即恋爱双方不作为对方的依附而存在,而是让双方都有发展自己个性的余地; 其四:寻找和珍惜双方心理上的共鸣。美满的爱情在于精神上的和谐,心灵上的沟通。 我们再说一下男女之间为什么会相爱? 爱情心理学研究发现,对方的外在形象、内涵价值、社会条件,以及自身的需要、兴趣、理想、性格、修养等影响着对象的选择。 人的潜意识在择偶中起着重要作用。从童年起,我们就开始认识和接触异性,对异性产生好感,并把引起好感的某些异性形象潜藏在潜意识里,形成偶像。 但性偶像的集中形成是青年期。这时,随性意识的发展,性文化的全面输入,产生强烈的性欲。于是,在潜意识里,将日常生活、电影、电视、画报、中所认识、所接触到的许多零散、多样的异性形象进行综合,形成一个朦朦胧胧的模糊形象,作为性想象的对象,抑压在潜意识里。它往往飘忽不定,只可意会而不可言传。 正是潜意识里潜藏着各因素揉合而成的异性偶像,使你在茫茫人海中会选择她,而不是别人,当遇到某一异性,你会马上被他吸引住,并产生爱情,这是因为对方的某一形象突然唤醒你潜意识中的偶像,于是就有一见钟情,有似曾相识之感。 在两性交往中,个体的外表形象是引起异性好感并产生爱的首要因素。因为外表形象最易被人感知,外表形象和要求的异性,不仅会使人体验到生理上的快感,而且让人享受到精神上的愉悦。性吸引力的形成在于外表形象,它是以外在美、气质美和性感三方面吸引异性。 外在美很简单,主要表现在体形、五官、皮肤、毛发、风度上,其中性感、气质美等风度尤具吸引力。 性感,是启动性亲近的心理体验。它是美感中与性有密切关系的表征,能给异性以集中、强烈的感受。女性的性感表现在眼、唇、四肢及女性的第二性征上;男性的性感集中在躯体,如肌肉和眼神上。 气质美,是指寓于两性中,能使对方相容并产生好感之心理特点。它由力感、柔感、智感构成,通过外表,言谈举止表现出来。平时所说的“风韵犹存”,就是性气质的美感。 两性间的气质吸引,正是一方的气质表征满足了对方潜在的心理欲望。对异性赞不绝口,并非对方长相好,而是因为对方的气质正是自己的心理潜在模式的再现,如她柔弱,一直崇拜并追求刚毅的气质,而他恰恰表现出雄健和粗犷,她就说他气质好,他粗放,希望遇到柔情的姑娘,而她正好在言行中表现出温柔与多情,他会被她的气质吸引而相爱。 性吸引力是由外在美、气质美,性感合成影响的。气质美是性吸引力的核心,外在美是基础,性感是催化剂。两性相吸主要在于气质。 性吸引力并非千人一面。它因人的个性,修养、理想模式的不同而不同。 许多人并不具性吸引力,但仍有异性选择,并深深爱着她。这是因为,在两性交往中,随着交往的深入,对方的内在美,诚实、刚强、理想远大、品格高尚,能力强等品质被相恋的一方认识。 这时,内在美会弥补、掩盖外表形象的不足,平平的相貌可以完善起来,使人觉得很美。人们因此选择并深爱着他,即“情人眼里出西施”。在心理学上称为“审美错觉”。 审美错觉是对审美对象深入体验之后而产生意象形态的变化。人的相貌是天生的,但作为审美形态,会随人的情感变化而变化。此时,行为与心灵的美与丑,足以改变你对自然面貌的看法。当你从对方的言谈、举止中体验着内在的美好心灵时,美会随之产生,其自然相貌在你眼中会变得格外美丽。由此可知,影响恋人择偶的决定因素还在于对方的思想、道德、个性等内在因素。 在我们的爱情过程中,总会有一些有趣的现象,这些现象都可以通过心理学效应得到解释。如“为何初恋最难忘”、“为什么爱情受到的挫折越多,感情越深”、“为什么会网恋”等等,下面我们就来详细的看一下吧! 我们先说一下刚才苏丹红所说过的首因效应。 ------------ 第六百九十二章 首因效应 初次见面真的很重要,首因效应说的是人与人第一次交往中给人留下的印象,在对方的头脑中形成并占据着主导地位的效应。 还有就是爱情受到的挫折越多,感情越深,这叫做罗密欧与朱丽叶效应。 莎士比亚的经典名剧“罗密欧与朱丽叶”中罗密欧与朱丽叶相爱,但由于双方世仇,他们的爱情遭到了极力阻碍。但压迫并没有使他们分手,反而使他们爱得更深,直到殉情。这样的现象我们叫它“罗密欧与朱丽叶效应”。所谓“罗密欧与朱丽叶效应”,就是当出现干扰恋爱双方爱情关系的外在力量时,恋爱双方的情感反而会加强,恋爱关系也因此更加牢固。 为什么会网恋?那是因为投射效应。 投射效应是指以己度人,认为自己具有某种特性,他人也一定会有与自己相同的特性,把自己的感情、意志、特性投射到他人身上并强加于人的一种认知障碍。即在人际认知过程中,人们常常假设他人与自己具有相同的属性、爱好或倾向等,常常认为别人理所当然地知道自己心中的想法。 心动并不一定就会是真爱,这就是著名的吊桥效应。 当一个人提心吊胆的走过吊桥的一瞬间,抬头发现了一个异性,这是最容易产生感情的情形,因为吊桥上提心吊胆引起的心跳加速,会被人误以为是看见了命中注定的另一半而产生的反应。就像为什么英雄救美后为什么美女最后会爱上那个救她的英雄一样。 还有人为什么会喜新厌旧,那是因为古烈治效应。 古烈治效应说明了男女思维的差异,男女都有自己思考问题的角度。后来它就成了男人见异思迁喜新厌旧的著名心理学效应了。心理学家把雄性的见异思迁倾向称为“古烈治效应”。 这一效应在任何哺乳动物身上都被实验证明了,人为高等动物,不可避免的残留着这一效应的痕迹。男性在心理上有喜新厌旧的倾向也不是什么人格缺陷,而是有着深刻的生理的、心理的基础。但人有良知、有道德,靠这些东西才使人最终脱离了动物界。 大家都说初恋最难忘,这是由于契可尼效应。 心中最懵懂最青涩也是最刻骨铭心的,那种小暧昧和情窦初开的懵懵懂懂的爱情让人怀恋。西方心理学家契可尼做了许多有趣的试验,发现一般人对已完成了的、已有结果的事情极易忘怀,而对中断了的、未完成的、未达目标的事情却总是记忆犹新。这种现象被称为“契可尼效应”。 为什么很多人会日久生情,这是因为多看效应。 20世纪60年代,心理学家查荣茨做过这样一个实验:他向参加实验的人出示一些人的照片,让他们观看。有些照片出现了二十几次,有的出现十几次,而有的则只出现了一两次。之后,请看照片的人评价他们对照片的喜爱程度。 结果发现,参加实验的人看到某张照片的次数越多,就越喜欢这张照片。他们更喜欢那些看过二十几次的熟悉照片,而不是只看过几次的新鲜照片。也就是说,看的次数增加了喜欢的程度。 为什么会爱上大龄的他,这就是典型的恋母或者恋父情绪。 姐弟恋已经不稀奇,但是有的人喜欢的对象却是自己父母般年纪的人,这种恋母或者恋父情结也很普遍。恋母和弑父都是俄狄浦斯,他不认识自己的父母,在一场比赛中失手杀死了父亲,又娶了自己的母亲,后来知道真相了,承受不了心中痛苦,就自杀了。心理学用来比喻有恋母情结的人,有跟父亲作对以竞争母亲的倾向,同时又因为道德伦理的压力,而有自我毁灭以解除痛苦的倾向。 光线昏暗的地方更易产生恋情,这也是刚才苏丹红所说的黑暗效应。 浪漫的西餐厅是很多人情侣约会的首选,因为在光线比较暗的场所,约会双方彼此看不清对方表情,就很容易减少戒备感而产生安全感。在这种情况下,彼此产生亲近的可能性就会远远高于光线比较亮的场所。心理学家将这种现象称之为“黑暗效应”。 然后咱们再来说一下择偶标准。 每个人的择偶标准是不同的,但男女择偶在心理上也存在着共同性。 男子择偶定向和他在生理、心理上所占的优势相关。男子与女子不同的性差优势,造成他的自强和自立心理,使他们在考虑婚姻时,在潜意识里把女子放于附属地位。 他们觉得自己有把握创造身外之物,认为女子只要吸引我就行,并不注重女子的社会条件,所以,男子往往愿与迷醉自己的女子恋爱。女子形体方面的吸引力在男性择偶中尤为重要,男子更多使用性吸引标准,常把女子的形体魅力放在第一位。 男子择偶另一特点,是把女性的优美性情放在十分重要地位,都希望自己的爱人温柔贤惠。因为男子认为,女子的天然性情是婚姻的生活现实性和感情稳定性的基础,是缔结良缘的可靠保证,他们认为贤惠温柔不仅是男子的感情需要,更重要的是生活的需要。 美貌本来是天生的,但许多男子把爱情与美貌连在一起,从而使某些女子滋长了盲目的骄傲。于是美貌有时与轻浮浅薄相伴而生,染上世俗的恶习。因此,真正成熟的男子,他的择偶常把女性的内在美放在至关重要地位。 女子的择偶定向明显不同于男子,两者间存在着较大的差距。 这首先是由于性差的不同造成她们的依赖性,把婚姻生活作为一种“托附”,要求对方要有坚实的依靠感。 其次,男子的情欲尤具冲动性与不稳定性,这对家庭的稳定产生不利因素。这样,男子的思想道德对女子的选择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因而,择偶时她们很慎重,都希望有忠诚的爱人与安定宁静的家庭,女子择偶常从婚姻及未来的角度考虑,衡量双方的关系比较现实,多数女子不能离开成家立业这一恋爱目的来设想对男子的爱,对两性间的感情度要求甚严,喜欢的并不当作爱情,择偶侧重男子的内在美,也就是思想、道德、生活能力,温存体贴,也较注重男方的社会条件。 我给你们讲这些不是让你们去学什么心理学,也不是让你们去做什么心理医生。而是要告诉你,只有完全掌握个男人们的心理,才可以拿捏他们。 只有让这个男人真真正正的爱上你,和你谈情,没有你就不可以。他们才会在你的身上无条件的付出! 要知道,搞定一个男人,完全不是凭借着最基本的美色这么简单。 搞定一个男人,要的是气质,思想,最最主要的就是你们的脑子。 你瞧瞧你们现在一个个每天打扮的浓妆艳抹,觉得自己很漂亮,觉得自己很厉害。可是钓到的不多,还是一些只贪图美色的垃圾股。 这是一个男人觉得花钱就可以跟你们产生一些关系,同样,他们这些钱也可以买来和其他女人的关系。 所以说现在的你们在大多数有钱男人的眼里,你们就是一大片萝卜白菜。人家今天想要吃青瓜小菜就买一根萝卜,明天想要吃鸡鸭鱼肉就买上一条野鸡。 你们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探囊取物的东西,这样的东西,人家怎么可能掏心掏肺给你们身上花大笔的价钱!” ------------ 第六百九十三章 爱情 听到这个Mary讲了这么多的恋爱心理 ,我也忍不住说道。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说起爱情,脑海中不自觉的闪现出这句流传不衰的爱情哲理。在大多数人看来,爱情的最高境界,便是宁可背叛全世界,也要不顾一切奔向对方。就算最终伤到底,心成灰,也无怨无悔。 这种轰轰烈烈的情缘,往往感动天感动地,但只有当事人懂得,自己受的伤有多深,爱的有多痛。 如今,越是成年人越不再喜欢看一些彼此爱的死去活来的电视剧,因为现实的事例赤裸裸的摆在那里,开始爱的越轰烈,结局越惨淡。 由此可知,一个人越早碪破爱情真相,越能理智对待感情,避免跳入感情的火坑,历经情劫磨难。但如果你现在已经陷进一段感情,爱而不得、遍体鳞伤,应该如何化解呢? 我曾认识一个高僧,跟我谈了一些化解“情劫”的方法,我听后觉得深有感触,今天便跟各位分享一二。 爱情的实质是我执,悟了才叫慈悲 高僧说道:“所谓风落无声,情过无痕。人生在世,每个人来到我们的身边,是曾经未了的缘,但最终走散,也是缘分了却,两不相欠了。谁也不应成为谁的执念,谁也不该是谁的劫难。” 高僧的一番话,道出了爱情的实质——我执。 不知各位有没有发现,在一段感情中,受伤的那个永远是那个对感情执着的人。而越是漫不经心的人,拿得起放得下,在感情中来返自如。这就是有无执念的差别。 执念太深的人,越容易陷入感情的沼泽,越是挣扎,下陷得越深。他们习惯把感情中受过的苦,流过的泪全部归结到对方身上,认为对方就是自己最大的劫难。 再加上无法抚平伤痛,昔日爱人,更是直接转变成苦大仇深的敌人。这样的结局,无疑是一段感情最大的悲哀了。 事实上,能够让你陷入一段感情无法自拔的,不是对方的原因,而是你自己放不下对方,放不过自己。 就像孩童时期,你对一件玩具的执着一样。失去它时,哭得撕心裂肺。但等长大之后再回想这一幕,也会对当年的这份执念,觉得幼稚无知。 所以说,要悟了我执的道理,要放下执念,才能自在圆满。既然已缘散曲终,就该彼此相忘于江湖。唯有如此,你才能轻装上阵,去遇见真正的有缘人。 人生无常最平常,感情亦然。 高僧说道:“世间凡是存在的都是无常的,万事万物时刻都在变化,不要希冀任何事物可以永恒,感情亦然。” 这让我想起一句话:“父母恩深终有别,夫妻义重也分离。人生似鸟同林宿,大难来时各自飞。” 恩情再深的父母,等生命到头终要离别;情意再浓的夫妻,也难免有朝一日会分手。人和人之间,就像在同一个树林居住的鸟儿,等大难来时就会逃离分散。 一定意义上来说,感情是一种脆弱的东西,无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会随着相处时间的延长,而慢慢发生改变。 有的变成了陪伴,有的变成了亲情,有的感情消散再也不见。这种无常变化,才是永恒存在。 我的一位朋友便深谙此理: 她与丈夫是昔日的校花校草组合,从校园到婚姻,她丈夫一直把她捧在手心,给予无微不至的照顾。在众人看来,这就是典型的模范丈夫。 但在上个月的聚会上,她却第一次独自一人前来参加。众人以为是她丈夫太忙,但她却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我们离婚了。” 在之后的交流中得知,是他的丈夫有了外遇。事发之后,两人从协商离婚到领取离婚证,只用了三天时间。 问她为何如此潇洒?她回答:“感情是无常的,他过去对我好是真的。现在不爱了也是真的,我又何苦执着于过去,不肯放手呢。” 朋友的这份潇洒,正是悟到了万法无常的道理。 一个人若能明白这个道理,就不会在感情破裂时无所适从,执着于去挽救逝去的感情;更不会在失去对方之后,深陷“情劫”无力自拔,让自己的生活深受困扰。 要知道,岁月易逝,感情无常,一个懂得爱自己的人,才是那个真正懂爱的人。 贪爱,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 最后,高僧说道:“贪爱,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要学会随缘而行。” 在我们的生活中,很多事情的结局是早已预定的,既然无法改变,那便坦然接受。尤其是在感情中,相遇,始料未及;分开,也是猝不及防。那么,顺其自然便是最好的态度。 正如网上流行的一句话:“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不来。” 人生的历程中,我们会失去很多的东西。但真正属于你的,谁也抢不走,兜兜转转,最后还是会被你拥有。 在感情中亦然,你俩若是有缘,不去争不去抢,也会回到你身边;但若是无缘,强留在身边也会很快失去。 感情中,最忌讳的就是钻牛角尖。这个世界,没有谁离不开谁,没有必要因为一个人,就把自己逼到生活的边缘。 而能否度过“情劫”的关键,是看你自己的心态。心态好了,也就能用随缘的心态去面对一切不如意了。 所以说,不要害怕失去,也不要留有遗憾。你要相信,强扭的瓜不甜,勉强的幸福也不会长久。 学会放下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告别错误的人,你才能在茫茫人海寻访到与你灵魂相契的心上人。 综上所述,在一段感情中,没有无缘无故的遇见,也没有不告而别的离开,人和人之间所有的安排都是有原因的。 人生也本就是在来来去去的无常变化,我们无法更改,也不能调换。学会放下执念,随缘不变,不变随缘,才不会被情劫所伤。” 听了我说的这些话,那个Mary轻蔑的呵呵一笑。 “这位帅哥,你虽然是旁听生,但是你真的完全搞错了!我给他们讲爱情心理学,根本就不是为了让他们去谈恋爱,而是让他们学会如何用爱情的手段去搞定男人。 一个女人只能用自己的长相去搞定男人,要知道以色侍他人,能得几时好。这样的勾引注定不会长远! 我跟你们说,年轻的男人其实没有爱情。那些所谓十几岁的男孩子,轰轰烈烈的爱情,是他们这一辈子最难以忘怀的一切。因为一个人在学生时代,价值并不是金钱和事业,而是一个人的颜值,或者是情绪价值。其中颜值占了大部分,所以说,那些十几岁的男孩子,轰轰烈烈的爱情,心目中的白月光和初恋,大多是那种长相美好,看起来十分清纯的小姑娘。 然而,一个男人从学校毕业进入社会,他就开始变得越来越现实。这样的现实男人是没有什么爱情的,他们更看重的是自己的事业与未来。你们问问,不要小瞧一个男人对事业的执着,对阶级跨越的执着。 所以说,大多数的失婚男人在结婚的时候选择的那个女人一定不是自己最爱的人,而是可以帮助自己,或者只是一个适合当老婆的工具。 等到这些男人到了四五十岁,事业有成之后,他们心中的爱情之火才会再次点燃。 而你们想要永远的勾引住一个富豪,就要利用他心中的这一股爱情之火。 ------------ 第六百九十四章 都是套路 现在我给你们讲一讲如何搞定男人! 就像霍妮在《婚姻心理学》里讲的那样:“在幸福的婚姻里,有一些共同的法则是有迹可循的,有一些成功的经验是值得借鉴的。聪明人与笨人的区别在于,前者是善于借鉴和学习,而后者一定要自己吃亏受挫后才能醒悟”。 事实确实如此,男女相处,其实都是有规矩可以依循的。 既然很多人已经用亲身经历总结出了一些经验教训,也找到了一些异性相处的技巧,学习这些技巧,能够让自己很好的规避风险,何乐而不为呢? 女人千万不要觉得,只是和男人一起谈恋爱,又不是什么打仗,不需要那么多的“心计”。 其实不然,首先说这不是心计,只是男女相处的一个小手段。 其次是,女人总是容易高估一个男人,对一段感情的投入过高,对自己的信任度也过高。 要拿下男人,还就得有点手腕,否则你喜欢的人就被别人拐跑了。 要搞定一个男人,就得循序渐进,切勿急于求成。用“温水煮青蛙”的速度,让男人在不知不觉中沉沦,渐渐离不开男人,这才是高明的计划。 所以,如果你想搞定一个男人,不妨尝试这三步。 第一步:摸清男人的喜好 不管面对什么样的男人,女人第一件事就是要进一步了解这个男人,包括他的日常习惯,兴趣爱好,交友情况等等。 特别是男人的喜好,女人更得摸清楚,按着男人的喜好来做事情,才不至于“踩雷”,相处中还能给自己赢得一波好感。 事实上,心动有时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当你刚刚“撞”到了他的心头上,他在那一瞬间,或许就会无可救药的爱上你。 在日常相处中,多多关注男人的一些习惯,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 在今后的相处中,就专门点男人喜欢的菜,避开不喜欢的菜,男人会很感动的。 不管怎么样,去了解男人,其实也是代表一种重视,是你愿意去了解男人的一切,并且能够和他有共同语言的表现。 事实上,男人在感情里,最需要的,大概就是女人的理解和包容了,你对他的了解,就是对他爱情的最完美体现。 所以,女人想搞定一个男人,不妨表现得体贴一些,如果从侧面发现不了的,可以正面突破,主动询问男人的一些小习惯,然后记在心里,在不经意间表现出自己对他的了解。 当男人感受到你的热情之后,在相处中感受到了你对他最极致的了解和照顾,就会对你慢慢产生依赖感,渐渐离不开你。 到了这个地步,你的第一阶段的任务,就算圆满完成了。 第二步:给自己营造一个男人喜欢的人设 有的男人有固定的偏好,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会有明确的态度。 但这样的偏见,很多时候也让男人错过了真正适合自己的人,并不是什么好的爱好。女人可以根据男人的偏好,来为自己打造一个专属的人设,只为让男人对你动情。 当然,这里不是说要将真实的自己藏着掖着,用欺骗的手段来博得男人的好感,而是用男人喜欢的方式去爱他。 如果男人喜欢有个性一点的人,那你不妨把自己柔弱的一面先收起来,好好展示一下个性。 如果男人喜欢温柔一点的人,你就把性格里的暴躁因子稍微藏一藏,脾气稍微温和一点。 其实,最终要不要决定在一起,还是要看相处的,一开始的眼缘可能就不准。 你这样做,只是为了不在开始环节就被淘汰掉,争取一个考验的期间。 如果两个人真的是不合适,相处之后说再见也不迟,如果是合适的,那就皆大欢喜,成就一段美好姻缘了。 当你们老了的时候,再说起你年轻时撩他的“把戏”,那时候男人才恍然大悟,原来当时感受到的缘分天定都是“处心积虑”。 但我相信,那个时候男人并不会因此而生气,反而感谢你延长了时间,让他来真正了解你,并且爱上你。 第三步:打入男人家庭内部 要牢牢抓住一个男人,只得到男人的喜爱是远远不够的,想要和男人有一段长久的关系,还是得结婚才行。 结婚不是单纯两个人的事,女人以后要面对婆媳关系,妯娌关系,或者是姑嫂关系……得到男方家庭的认可还是很重要,那样两个人走得会更顺畅。 特别是你们之间的感情还没有那么深厚的时候,助攻就显得尤为重要。 搞定了婆家人,让他们对你有一个很好的印象,都为你说好话,男人就算是石头也有被打动的一天。 毕竟,人其实是很容易被周边情绪和环境影响的,如果他周围的人都在说你好,即便你在他心里并没有那么完美,他也会在潜移默化中,觉得你是真的好。 其实,这个也不是什么计谋,想要和男人长长久久,肯定是希望得到家人的祝福的,得到未来家庭核心成员的支持,那底气一下子就来了,对未来更加信心百倍。 搞定一个男人,孤军奋战其实还是挺辛苦的,找到“盟友”,你会发现自己轻松了很多。 甜甜的爱情从来都不是从天而降的,你必须要有所付出,才能有所得到。 要想搞定一个男人,只靠付出是不行的,太过矜持等着男人主动更是不可能。 你们之间,必须要有一个人主动,才会有故事发生,与其干等着男人来发现你的爱,还不如果断出击,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别太相信一见钟情这种事情,除非有这个资本。其实男女相处,更多的都是日久生情,在相处中互相倾心。 如何得到男人的心,就要女人花点心思。按照“三步走”战略,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女人的心计和换位思考真的很重要,我再给你们讲一个小故事吧。 老李是离休干部,老伴走了多年,儿女不在身边,请一新寡的村妇照顾。村妇每日买菜煮饭,打扫卫生,手脚勤快,相处融洽。一年后,两人产生了感情,经战友一撮合,就结婚了。 谁料婚前两人客客气气的,一结婚成了一家人,原先那种客气不见了。 老李80多了,行动迟缓,老眼昏花,口角流涎,问东答西,丢三落四……不久,那村妇对老李不耐烦起来。看老李这也不顺眼,那也不对劲,一天到晚地唠叨,令老李痛苦万分。 老战友们闻讯前来,轮番对村妇开展政治思想工作。 “老李是老干部,你照顾老干部,应该感到光荣和自豪啊”。村妇说:“我天天倒屎倒尿,烦都烦死了,你来光荣一回看看”。“老李身上至少有三处枪伤”。“这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打的”。“他是打枪时负的伤”。“那你喊他去国家治嘛”! 老战友们做梦都没料到,世上竟有如此油盐不进的人,尽皆束手无策。 隔壁王妈见状,主动出面帮忙劝说。同样来自农村的王妈一上来就问村妇:“妹子,你养过猪吗”?村妇说:“农村人,谁没养过猪?”“你辛辛苦苦养一年猪能挣多少钱?”“也就百十块钱”。 王妈开始教训说:“我说你傻吧。老李每月1万8千,平均一天收入600元,每天一睁眼,天上就掉下来两头猪仔。你这样整天唠叨下去,把他烦死了,这损失有多大,你算过吗? ------------ 第六百九十五章 恐怖帖子 村妇茅塞顿开,一拍大腿:“啥都别说了,我明白了,养老李比养猪强多了!”。 从此,老李过上了前所未有的幸福生活。 一个段子,给大家三点启示。 第一点,政治思想工作切忌讲大道理,只有贴近生活,了解人的内心,才能说服人。 第二点,现代社会金钱至上,只要有钱,就有爱情;只要有钱,就有孝顺。 第三点,会说话,有心计,什么事情都能办成!” Mary这一堂课总算是讲完了! 随着这一堂无聊的课程结束,Mary把苏丹红和莫小雅两个人留了下来。 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多的事情,不过Mary真的跟这两个人说,让他们以后不要将来这个班级上课了,他把苏丹红和莫小雅两个人介绍到一个更加高级的班级上课! 原来那四个模特女鬼口中所说的高级班是真的确有其事。万万没有想到,我们竟然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打入了这个高级班。 从学校回来之后,我们所有人第一时间回到了自己所住的公寓。 莫小雅最近一段时间有点无奈,他跟我们说,最近一段时间他自己中写鬼故事,万万没有想到他也遇到了灵异的时间。 我问莫小雅究竟是什么灵异事件! 莫小雅缓缓的对我说道。 “我最近一段时间经常在网上看帖子,逛贴吧。一则标题为恐怖直播的帖子在论坛上炸开了锅,坛主叫浮光鬼影,讲述了她进入一个名叫一二零四胡同的经历,读的人没有不为之毛骨悚然的。 帖子一开始便步入主题,让人的心一开始就被死死揪住了。下面是帖子内容:“我叫浮光鬼影,今天晚上我会按传闻所说在凌晨十二点进入胡同,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四十九,这里异常的冷,我感觉身体从骨头到血液快没有一丝温度,不知道是不是诡异的地方都这么阴冷,四周很黑根本看不见,空气很潮湿,还充斥着腐烂的味道,闻着就像胃里进了条虫子十分的恶心。胡同仿佛一条无尽的深渊,我有些犹豫到底该不该进去” 下面很多人跟帖:“坛主,去啊,我挺你。” 还有人说:“这里是挺灵异的,我听说啊,有人进去后再胡同尾的墙上写着我要中五百万,不久后就发财了,特别邪门。” 所有人都在支持这个名叫浮光鬼影的坛主,就如同死神催赶着她走向坟墓。 帖子又更新了:“好的,你们给了我很大的勇气,据说这是条死胡同,凌晨进去后走四分钟就会到达胡同尾是吧?只要在墙上写上自己的愿望就会实现吗?那面墙会是怎样的呢?是布满蜘蛛网吗?墙上会不会在不停地流着鲜血或者在上面挂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我已经感觉后背直发凉了,虽然害怕,但是为了那个愿望就算死也要去。” 论坛上立刻炸成一片,一条条回复挤满了帖子,所有关心的问题都不约而同:“你的愿望是什么?” 浮光鬼影讲述了她的故事:“前不久我终于发现不是他们亲生的了,这么多年来一直把我当一个畜生一样养着并折磨,该死,我早就应该想到了。那个混蛋被我发现了他在公司里做假账,不对,应该用它来形容更贴切,因为它不配做人甚至狗都不如,我恨他们,恨到骨子里都是仇恨,我想,报复他们的时候终于到了,我偷偷留了证明,可恶,还是被他发现了,他们两个狗男女拼命地把我往死里打还把我锁在了笼子里,费了好大劲才逃出来后又被那个混蛋抓了回去。怕我再跑了,那个贱人竟然买了老鼠药想要毒死我!哼,要我死没那么容易!这次我逃出来后,我想他们怎么也不肯能找到我的。” 顿时在论坛上引起了一片哗然,她的经历让人气愤,让人咬牙切齿,但是最终他们关心的问题都回归到她的愿望上。 眼看十二点马上要到了,却迟迟不见浮光鬼影的回复,所有人都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不可待。 终于更新了,但是当看到她的那句话后所有人都深深地倒吸了一口气,后背都是凉飕飕的。 “我!要!他!们!死!”浮光鬼影十二点更新。 五个字仿佛是死神的留言,看到这句话的人顿时头皮直发麻,身体不由衷地发起了抖。 已经凌晨十二点了,所有人都感觉这个时间被赋予了死亡,她已经进去,那个名叫的一二零四的胡同已经吞噬了她,所有人眼前都仿佛俨然出现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场景,一个遍体鳞伤的女孩面对着一面恐怖的墙,样子十分诡异。她是害怕得发抖还是在哭泣?光线很暗很黑,仿佛夜晚的漆黑已经把她吞噬,即使如此,但是你仍然能看见她的嘴角,她在笑,是的,她在咧着嘴笑,笑的人心里直发麻,笑得让你吓得发抖,笑得骨子里都为之而恐惧。 这篇帖子并不是我一个人在看,在网上有很多人都在看这篇帖子。其中就包括我的两个高中同学。 我用两个高中的同学,一个叫尹雪,一个叫杨冰冰。我回到滨城之后,和他们两个人一直都有联系。 我画恐怖漫画的事情,他们两个人也知道。所以我前一阵子在网上看到这个帖子,就推荐给了他们两个人看。” 莫小雅说完这些,开始叹了一口气,然后又兴冲冲的给我们继续回想。 “人是一种被情感和情绪所支配的动物,而最让人无法琢磨透的情绪叫好奇心,它指示着你去探索怪诞且不了解的事物,往往无法克制。 缪塞说过:“对坏事的好奇心是一种可诅咒的毛病,是从一切不洁的接触中产生的。” 换作平常的尹雪,她绝对会因为法国浪漫主义作家缪塞说出这样一句跟浪漫扯不上半毛钱关系的话而笑得合不拢嘴,但是现在,她托着腮发呆,或者她真的像中了好奇心的诅咒了。 突然感觉到手臂被用力地撞了一下,她才回过神,发现杨冰冰的眉毛引进拧成一条线,很生气地看着自己,她们是一个班的,也是好朋友。 “你这傻丫头到底听见没有?”杨冰冰加重了语气。 尹雪不好意思地捞了捞头:“啊?什么事?” “果然!”杨冰冰叹了口气,“我说我们今天晚上就去一四零二胡同。” 尹雪愣愣地还没反应过来。 直到她语重心长地又重复了一遍,尹雪才回过了神,顿时感觉心扑通地跳个不停,她深吸了口气,今晚就去啊!“行”她其实早已迫不及待了。 往往一些被称为灵异的地方都会有所谓的传闻,而关于一二零四胡同的传闻闹得最凶的就是一个名叫《恐怖直播》的帖子。据说凌晨十二点进入那个胡同,走四分钟的路程后刚好到达胡同尾,只要把自己的愿望写在那里的墙上就可以很灵验地实现。 尹雪想一探究竟地并不是能否真的实现愿望,紧紧抓住她脑袋里那根弦的是一二零四胡同这个名字,这个名字仿佛有魔力一般死死地吸引着她。一二零四指示传说中的叫法,难道凌晨进去走四分钟的路到达胡同尾仅仅是巧合吗?这个原因未免太过牵强了,那又是什么特别的理由才会叫一二零四胡同呢? “不行,一定要一探究竟!”这个想法仿佛是一种致命毒药,深深地侵蚀了她的理性思维,而后面所发生的事也证明了这个想法确实是一种毒药,也因此害了她。 ------------ 第六百九十六章 吃人胡同 “你们要去一二零四胡同啊,我也加入。”文倩凑了过来,能看出她有很大的兴趣,一副很积极的样子。杨冰冰立刻同意了,多了一个人加入,她的胆子更大了。 “你们都看过那个《恐怖直播》的帖子吧?”文倩突然问道,她们点了点头。 杨冰冰似乎还在害怕“看过,吓死我了,特别是那个浮光鬼影最后说要他们死,到现在我都还心有余悸” “你知道那个女孩最后怎么样了吗?”杨冰冰关心道。 尹雪摇摇头,但是文倩好像知道,“论坛上面说得她死了,死在那个胡同里,传得沸沸扬扬的”文倩说道。 “那也不影响我们今晚去一二零四胡同”杨冰冰的话让对话走向尾声,都各自回家收拾东西做足准备。 尹雪虽然害怕,但是只要叫上那个人陪她一起去的话,胆子肯定会大上十倍,因为他是陈洛城。 她将论坛上《恐怖直播》的帖子和她们要去一二零四胡同的事告诉了陈洛城,尹雪本以为陈洛城会答应,但没想到他给自己讲了一个兔子用胡萝卜钓鱼的故事来拒绝她,告诉她一二零四就像胡萝卜,而他并不感兴趣。尹雪本以为怪力乱神的事情对于他而言都会有很大的吸引力,但是陈洛城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骗局,所有的传闻都是编出来的噱头,要么有商业价值要么是炒作,一切都是口空白话。 真的只是噱头吗?尹雪内心隐约的不安已经告诉了她自己,一二零四胡同,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夜晚伴着未知的危险而到来,约定的时间到了,她们三人已经在胡同口碰面。这里几十年前就早已经没有人居住,四处都很潮湿,天气也显得格外的冷,吸到肺里的空气都感觉是冰凉的。尹雪试图往胡同里望去,奇怪,今晚明明有月亮,却看不见胡同里面的任何东西,就如同一个漆黑的洞口,她知道越是未知就越是诡异,越是诡异也就越危险,但是胡同就如同伸出了一只魔抓般死死抓住她的好奇心。 “走吧,十二点了”文倩提醒道。 她们最终还是进去了,因为害怕所以彼此挨着而小心翼翼地前行。进去之后,她们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场景,胡同里破旧不堪,看不出丝毫生机,有些地方已经坍塌,蜘蛛网摇摇欲坠,或许终年不见阳光,这里非常的昏暗潮湿,墙皮早已脱落变得凹凸不平,尹雪甚至仿佛能若隐若现地丛墙上看见一张诡异的脸。 她们似乎已经走了很久,不对劲,这里不是一条死胡同吗?现在已经走了起码二十多分钟了,而胡同似乎依然没有尽头一般,绝对有问题。 “现在,几点,钟了?”尹雪感觉心在扑通扑通乱跳,说话也变得不利索。希望自己的那个猜测不是真的,一定不能。 杨冰冰怔怔地看向手表,结果差点吓得叫了出来,她的额头上不停地冒着冷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十二,十二点,还是十二点”杨冰冰说话也跟着结巴起来。 时间停止了!这个想法简直吓了她一跳。 “怎么办?”杨冰冰和文倩都慌了神。 该怎么办,尹雪拼命地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双手止不住的颤抖着。冷静!冷静!冷静!她不断叮咛自己,但是冷汗一股脑地往外冒。该怎么办呢?在这一刻她突然想到陈洛城,他如果此刻在身旁的话也肯定会先让自己冷静下来,是的,先冷静下来,但是换做他的话,接下来该如何做呢? 毕竟他不在这里,只能靠自己来解决现在的处境。 冷静下来后,尹雪开始仔细地观察周围,突然她注意到前方的路不一样,它比较窄,相之前面的路比都要窄很多,奇怪,她嘟囔着。 此刻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般,一种莫名的勇气驱使着他们继续往前走。然后她们抓住的不是压根不是救命稻草,反而让她们陷入更危险的处境。 继续前行的路很窄,所以变成尹雪在最前面,杨冰冰跟在她身后,最后是文倩。尹雪担心文倩在最后面会害怕,刚准备让她到前面,但看见她似乎一点都不害怕,就把话咽了回去。胡同依旧黑洞洞的,最奇怪的是外面明明有月亮,却偏偏在这里就看不见了。如此的漆黑,尹雪总觉得不知道会从哪钻出一个人来,越想越害怕。 走着走着,一种无法名状的感觉突然在她心里由然而生,这是如此的让她不安和恐惧,心里也忐忑不安的,她惶恐地想去明白这是为什么,突然,她恍然大悟,是安静!太安静了!周围简直一片死寂,寂静得可怕。从刚才到现在她根本没有听到一丝声响,甚至她们自己的脚步声,对了,为什么连脚步声都听不到!她猛然地回头,啊呀!顿时吓得她六神无主,人呢?她的身后空无一人。 据说越是危险的地方就越不能落单,不然可怕的事情就会接踵而至。想到这里她更害怕,于是她拼命地往回跑,试图去找到她们。 刚跑一会,她蓦然地停住了,不对劲,她听到脚步声,就在自己身后,明明是回去的路但是她们为什么会在身后呢?虽然奇怪,不过还好能找到她们,尹雪像吃了颗定心丸。 她回过头去,妈呀!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差点把她吓得半死,她的嘴直哆嗦,手脚止不住地发起抖。她张大的瞳孔中充满了恐怖,到底看见了什么? 夜很黑,但是它如此的刺眼! 那是一双血红色的绣花鞋,就在她的身后! 最为诡异的是它竟然在朝自己走了过来! 原来是它一直跟着自己! 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惊讶?恐惧?还是害怕得要死,尹雪发起抖来,全身的筋骨都在抽动着,她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的恐怖的场景,此刻她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只想离开这个让她害怕得地方。 她拼命地跑着,却怎么也甩不掉它。 它一直在追着自己!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是如何逃出一二零四胡同的,尹雪只想拼命地甩掉它。本以为离开了胡同就能够安全,可是她错了,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就仿佛一二零四胡同在她身上中下了恶毒的诅咒一般,永远也甩不掉。 快到家了,她揣着粗气,本以为安全了,这时那个声音又在身后响了起来。 “咯咯” “咯咯” 她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立刻逃也使得打开门进去后死死地锁着,快速冲进了自己的房里后就跳到床上,躲进了被子里,她害怕得死死闭着眼睛不敢睁开,一个劲地发抖。 恐惧让她大气都不敢出,心砰砰地乱跳个不停。过了许久,似乎安全了,看来甩掉它了。她渐渐地平静下来,一切也都安静了。 “吱呀”外面的门竟然开了! 她立刻又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它追来了! “咯咯”,“咯咯”脚步声一步一步逼近,每一步,都像一把铅锤在她的心上重重地敲击一次。 可是脚步声在她的卧室门前突然戛然而止,尹雪大气也不敢出,仔仔细细用耳朵注意着外面。 “嘭”突然一声巨响,门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撞开了! 接着脚步声又响了起来,一步一步地逼向了她的床,畏缩在被子里的她早已吓得不停地发抖。 这时尹雪突然感觉床的某处凹陷了下去,该不会,它跳到了床上吧! 啊!她的身体止不住地打颤。 ------------ 第六百九十七章 绣花鞋 一种让人作呕的腐烂气味从被子里散发出来,就仿佛一具腐烂很久的尸体在被子里一样,一个想法突然在她的脑海冒出,她吓得一激灵。 ,猛然地掀开被子。 血红色的绣花鞋! 她吓晕了过去。 研究表明一个人受到惊吓超过了这个人所能承受的最高限度时容易出现两种非常极端的反应。一种是直接崩溃掉,从此以后每时每刻都生活在恐惧之中,无法继续生活。另一种相对比较好一点,仅仅是失去恐怖害怕得情绪,不管多么令人害怕得场景,那个人都不会有感觉。 还好醒来后的尹雪这两种极端的反应都没有,她安慰自己这只是一场梦。 但是那并不是梦。 她的心里有太多的疑问,为什么昨天晚上会悄无声息的丢下她一个人在胡同里?自己又为什么会被那个恐怖的绣花鞋追着?回到学校后她第一时间就是去找文倩和杨冰冰问个明白,文倩仿佛人间蒸发一样没有她的踪迹,电话也打不通,尹雪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而听说到杨冰冰在绘画室里,奇怪,为什么偏偏会在绘画室呢?没有时间好奇这些了,尹雪马上赶了过去。 绘画室的门是虚掩着的,这确实像杨冰冰不爱随手关门的习惯,她感慨着。 大白天窗帘却都被拉上,光线很暗,里面凉丝丝的。杨冰冰在搞什么鬼,尹雪嘟哝着。 她会不会想吓唬自己?想到这里她就有点生气了,恐怕自己已经被吓够了,再被吓到的话会不会要吓死了。 走着走着她发现了前面画架上有几幅画,会是杨冰冰画的吗?她猜想着,于是走了过去。 光线很微弱,她先看向了第一幅。但是发现并没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画的是一个女孩站在一个破旧的巷子里面,想表达什么呢,尹雪叹了口气,接着看向了第二幅。画里的女孩扭着头看着自己的身后,即使画得很朦胧,但是尹雪依稀可以看出女孩神色慌张面露恐惧,她在害怕什么?尹雪很好奇,仔细地看着女孩的背后画的什么,可是那里只是被一笔带过,到底是什么呢?尹雪凑近了画板,顿时她的脸吓得像窗户纸似地煞白,地上有一处是红色的!是一双红色的鞋! 天啊!她发现了,画上就是昨天晚上的自己!冷汗一个劲地从她的额头冒出。有太多的恐惧和疑问,她战战兢兢咬紧了牙齿继续往下一幅画看去。 不仅是这一幅,还有好多幅画全都画的是自己所经历的!她目瞪口呆,心扑通扑通地乱跳着,而且不仅画的是昨天晚上所发生的,还画到了她进入了绘画室了里!看到这里她更害怕了,这到底是谁画的?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又为什么把这些画了出来?太多的疑问压抑得她喘不过气,于是她把目光投向了最后一幅画上。 画上女孩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身后!为什么要画自己看着身后呢?后面有什么?尹雪深吸了口气好奇地看向自己的身后。 切~什么都没有,虚惊一场。 画架上已经没有别的画了,画室里也不见杨冰冰的身影,这时她才想起该给杨冰冰打电话,她叹了口气,看来自己都被吓傻了。 电话拨了过去,画室里响起了来电铃声,是杨冰冰的手机发出!她居然就在画室里!尹雪震惊不已,可是怎么没看见她的人呢? 在哪?尹雪仔细地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声音很近,如此的近。声音在自己身后,她扭过头却依然什么也没发现,就往头顶瞟了一眼。 终于找到了! 杨冰冰在头顶上! 啊!她浑身颤抖,半张着嘴发出一声惨叫。 鬼啊!尹雪吓得叫了出来,想要跑但是身体像被抽空了力气一般,怎么也使不上劲来。 绳子经不住尸体剧烈的摆动,就要快断掉了! 完了!尹雪吓得哭了出来。 这时绘画室外面传来一个人的脚步声,这脚步声尹雪太熟悉不过了,尹雪激动万分,他,是他,他终于来了! 鬼,是人们根据梦、幻觉等等现象认为,在人的肉体之外,还存在一个独立的灵魂。人死之后,灵魂还独立存在,变成了鬼魂,鬼魂是一种无形、无质的依附于身体的一种东西。人死后的鬼魂有两个下落,一是仍然栖息于这个世界上,仅是在另一个物体上,二是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即阴间世界。当然也有许多鬼魂变为游魂,无法超生而到处害人。 当我听到叫声进到绘画室的时候,尹雪正瘫软地坐在地上,看到我进来后她马上扑到我怀里还哭了起来,她说看见鬼了,而我只看见了一具尸体,杨冰冰的尸体,她胆战心惊的把刚才的场景还有所有的事情经过讲给了我听。 如果你问我这世界上真的有鬼吗?我肯定会告诉你不相信,所以我安慰尹雪那些不过是幻觉,但是尹雪被诡异的鞋追,杨冰冰的死还有文静的失踪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一二零四胡同,果然不简单!那里到底有什么呢?我们决定今天晚上就进去一探究竟。 关于胡同闹鬼,我国确实有几个这样的地方,其中最有名的鬼胡同就在山墨,它很特别,除了头尾两个出口,是一条彻底封闭的路,两侧的居民不知道为什么都将门窗朝着胡同的另一个方向开。夜里这条胡同里是绝对看不见一个人的,如果你看见了,那绝对是鬼。 据说在扬城也有这样的一条小巷,叫作“螺丝结顶”,只有老扬城人才知道,“螺丝结顶”其实是“垒尸及顶”的意思,“扬城十日”期间,这里是扬城最大的屠杀场,死人一层铺着一层往上垒,最后垒到屋顶那么高,巷子里面灯据说永远都是坏的,即使换上新的灯它的灯丝也会莫名其妙的断掉,所有的电器在这条巷子里都会失灵,夜晚往往也会看见一些恐怖的东西。 夜晚十二点,我们到达了胡同口。 突然尹雪指着前方说道:“那不是文倩吗?” 我也注意到了地上躺着一个人,她遍体鳞伤昏迷不醒躺在那里。文倩似乎经历一些危险的事情,即使昏迷了脸上还是一副受到恐吓的表情。我伸出手试探她的呼吸,还有呼吸,我松了口气后说道:“还好,只是昏倒了”。 尹雪马上试着叫醒她,可是没有什么反应,“怎么还是叫不醒呢?”尹雪着急了。 我感觉眉毛快要拧成一条线了,这丫头看来真的是吓傻了,尹雪看着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叹了口气,用拇指狠掐文倩的人中穴,不一会她便醒了。 醒来后的文倩马上陷入了不安,慌张地看着四周,“怎么了?”我们不解地问她。 “别杀我,别杀我”她仿佛又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慑慑发抖地叫着。 “你怎么了,是我啊,我是尹雪”尹雪抓着她的手说道。 文倩还是一副很害怕得样子,身体畏缩着一个劲的发抖,尹雪本来有太多疑问要问她,但是看见如此情景又放弃了。 ------------ 第六百九十八章 惶恐不安 “她可能受到太大的刺激,现在神志不清了”我说道。 尹雪很难过的点点头“那怎么办呢,我们还继续往前走吗?” “当然,恐怕只有进到胡同最深处才能找到解释,你们所遇到的事情,还有那些不合常理的现象,所有的阴云都在一二零四最深处”我边说边思索着,“把文倩也带上,让她一个人太不安全了。” 于是我们扶着文倩往一二零四胡同深处走去。 然而事后我才知道我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现在想想都十分后悔,因为那时胡同里的我根本忽略了一个重要的地方,在我们扶着文倩往胡同深处走的时候,我们的身后的场景都被扭曲,墙壁,路,柱子,身后的胡同都在一点点飞灰湮灭,是的,所有回去的路都被一种恐怖的力量毁灭掉了,我们已经完全没有退路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突然停下脚步。 尹雪愣愣地望着我“洛城,怎么啦?” 我深吸了一口寒气,慢慢吐出了三个字:“鬼打墙”,她顿时吓了一跳紧张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肩膀特别的酸,我揉着肩膀说道“鬼打墙又叫鬼遮眼,就是在夜晚或郊外行走时,分不清方向,无论往哪个方向走都会回到一个地方,会被困在一个地方走不出去。这样看来我们已经被困在这里很久了”我指着路旁的一个做上了标记的墙说道,“我做这个标记是几十分钟前的事情了,看来我们又回到了原点。” “我上一次好像也遇到了!”说的时候她看向了自己的表,所有的指针都停在了十二点上面不动,“时间又停止了!”尹雪紧张不安地说道,她紧紧拉着身旁刚缓过神来的文倩,很害怕得发抖。这样的场景让我感觉难受,两个女生经历这些确实太残酷了。 我本想安慰她们,但是一种突如其来的目光让我从心底泛起一丝寒冷,让我头皮直发麻,是尹雪,她用一种直勾勾冷飕飕的眼神盯着我,不对,她不是在看我,她在看我的肩膀,是什么会让她有如此反应,我额头上的汗拼命地往外冒。 她指着我的肩膀胆颤地说道:“你的肩膀上坐着一个人!” 我倒吸了一口寒气,身体直发软,难怪肩膀酸! 我一点点扭过头,这一看把我吓得半死,我的肩膀确实有一个人,不过它更像一个朦胧的黑影,我拼命地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能慌张,这一切都是幻觉,对,肯定都是幻觉。人对外界事物的感知完全由大脑控制,最终得到的信息都是大脑加工过的,如果大脑工作正常,便能正确的认知世界,如果产生幻觉,就是信息加工错误了,我肯定是因为某些原因导致大脑对信息的加工错误了而产生幻觉的,最有可能是缺氧了,这里四处密不透风,能吸入的氧气肯定稀薄,既然能解释又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我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棒就朝自己的肩膀砸去,神奇的一幕发生了,木棒砸向黑影的那一刻穿透了过去,就仿佛打了空但是又不是,因为黑影化成一道烟四处飘散开了。 肩膀上的负重感也消失了,我开始思索怎么走出这鬼打墙。 我们一路边走边做记号,纵使如此,最后还是回到了原点,失败很多次后我突然灵光一闪,怎么才想到有这个东西呢,我马上兴奋的问道:“指南针带了没有?” 尹雪很快反应了过来,从包里拿出来交给了我。我并不是需要指南针来找方向出去,我是靠它来走直线! 可是看到手里的指南针的那一刻,我差点震惊得喘不过气。 指南针指着我的头顶! 我面色凝重大脑飞速的转动着,额头上的汗也一个劲的往外冒。 她们无法理解的看着我,不解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呢?” “之所以这样恐怕只有两种可能性了”,我喘着粗气说道“第一种是指南针坏了” 第一种可能已经排除了,尹雪更加好奇地问道:“洛城,然后呢?” “我们头顶有巨大的磁场!”说完我的心砰砰乱跳个不停。 已经恢复过来的文倩这时候突然提醒道:“你们有没有听到一种声音?” 尹雪也说道:“我也听到,这是什么声音啊?” 是的,我也听到了,被提醒后我甚至能感觉到这声音就仿佛置若身旁一般。是那种“嗡嗡”的声音,很奇特的嗡鸣声,让我感觉如此熟悉,我曾经听过。我飞快的思索着这种声音,突然,我想起来了,是在下雨天!在下雨天时走在电线杆下就会听见这样的声音! “我知道了”我的心砰砰乱跳激动万分,我深呼了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说道:“是电塔!” 她们都为之一振。 不仅是她们,连我都十分震惊这个发现,这里居然有一个电塔! 恐怕这就是她们还有我所经历的这些的原因了,众所周知人体本身就是一个弱磁场源,如果外源的磁场过强,会扰乱人体的微观磁场,造成生物钟和各个器官的生物电流紊乱。产生呕吐,心跳加快或者昏迷,幻觉。只要电塔足够大的话,就能够产生这么大的磁场!现在唯一的疑问就是电塔在哪里了? “那么电塔在哪呢?”文倩看着我,或许也只有我能知道了。 “你们有没有听过驱鸟器”我问道。 她们都摇摇头,也是,这让我很滑稽的笑了,除了我之外谁还去了解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呢。我便解释道:“驱鸟器又叫赶鸟器、防鸟器、防鸟撞等,因为好多鸟类喜欢在线路的铁塔上搭巢建窝,而且他们所叼来的好多都是铁丝等导体,非常容易发生短路事故,针对鸟类胆小的天性,在线路的铁塔上安装上驱鸟器,可以有效的防治鸟类在上面搭窝。” “这和电塔有什么关系呢?”她们都不明所以。 我看着她们笑着说道:“10kv及以上线路的电塔采用的驱鸟器都是像风扇一样的东西来达到驱鸟效果了。” 尹雪还是不知道这和电塔有什么关系,文倩也是挠着自己的头。 “闭着眼睛”我又说道“有什么感受?” 尹雪是个聪明的女孩,她马上反应过来了,“是风”她激动的说道,文倩也发现了,胡同里有风。 我嘴角上扬地笑了笑:“聪明,确实是风”,接着我又解释道“如果这里在有电塔的情况下,而胡同是密不透风的但是却能感受到风的话,恐怕我们就在驱鸟器旁边。” “因为电塔产生的大磁场让我产生了幻觉,那么我们现在就在幻觉之中”,我顿了顿:“这里恐怕都是幻觉” 我的话让她们震惊不已,她们顿时不敢相信地环顾自己周围,不敢相信一直都在幻觉之中。 我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所有人都为之惶恐不安,冷汗直流。 “驱鸟器是装在电塔上面,所以我们就在电塔上面!” 突然在我说完这句话之后,我们身旁的景象都开始变扭曲了,胡同、墙壁、地面、漆黑的天等等都一点点变得模糊最后消失,幻觉一点点地消失。这一切就仿佛扯掉了幕布后一般,而展现在我们眼前的却是另外一幅场景。 电塔出现了,在它的顶部有一个牌子,上面写着:“编号1204”,一切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一二零四胡同是因为电塔编号而这样叫的。 而且我们就确实就在它的上面可是不对啊,这只是一个破旧的电塔。 ------------ 第六百九十九章 水猴子 虽然很大,但是要让我们产生如此多幻觉的大磁场就显得太微小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后背冷汗淌个不停,心也七上八下的焦急不安。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吧! 把她们从电塔上带下来后,我马上急忙地跑到电塔的下面拼命地挖着。 “你在找什么啊?”文倩不解地望着我的举动。 尹雪也很担心地看着我说道:“洛城,怎么啦?” 我自顾自的继续挖着,额头上的汗一颗接着一颗的掉下来,我的心焦躁不安,我的手开始发抖,不是手臂累而是害怕!她们谁都无法理解我的那种恐惧,希望我的那个猜测不是真的,千万不要。 当锄头抵触到传来的坚硬感的时候,我面如死灰,心仿佛被死死捏住一般。 那个猜测果然是真的! 当上面的土被拨开后,我看见了那是一个面具! 被誉为世界九大奇迹的三星堆的历史要推前到5000年前,而它的古蜀国的繁荣持续了1500多年,然后又像它的出现一样突然地消失了。历史再一次衔接上时,中间已多了2000多年的神秘空白。关于古蜀国的灭亡,人们假想了种种原因,但都因证据不足始终停留在假设,没有人知道三星堆文化来自何方,出土的数量庞大的青铜人像、动物不归属于中原青铜器的任何一类,青铜器上没有留下一个文字,让人不可思议。而三星堆文化的一个最奇特之处,是这里出土了数量众多的青铜面具。 我们产生的这些所有幻觉都是因为感觉剥夺引起的,感觉剥夺就是剥夺一个人的所有感官刺激,让他的潜意思浮现。曾经有人对感觉剥夺进行过实验,大多数实验者在剥夺感官刺激的隔离箱中产生幻觉,包括视幻觉、听幻觉和触幻觉等等。仅仅电塔的磁场当然不会让我们产生如此强烈的幻觉,而是因为电塔下面埋着一个三星堆的青铜面具,本身就无法解释的青铜面具大概带有这种剥夺感官的神秘力量,所以这两者让我们一直深陷幻觉之中。 看着电塔下面所埋的三星堆的青铜面具,我一字一句地说道:“文倩,你的目的是什么?” 尹雪和文倩都愣愣地望着我,不明所以。尹雪不解地问我:“洛城,你在说什么啊?” 文倩也跟着苦笑地说道:“陈洛城,你在说什么啊?” “我在说什么你自己清楚,不对,我不应该叫你文倩应该叫你浮光鬼影吧”我警觉地拉过尹雪到自己的身后,冷冰冰地看着她。 我的话顿时让她们震惊不已,尹雪还是不明白,因为她的朋友文倩怎么可能是那个论坛里面的坛主呢,她不敢相信想替文倩辩护,我面色凝重,示意她不要说话,好好听着。 面前的文倩没有说话一直低着头,看不见她的脸。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非常安静,听不到一丝声音,一切都仿佛停止了甚至连空气也都冻结了一般。 “你有什么证据?”她开口了,但是声音却让人感觉如此陌生。 “从我叫醒你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人一般昏过去是由于机体的供血不足而形成的,心脏是直接主管着机体的供血机能,所以醒来后的你应该是面色惨白,心跳缓慢,但是那时候我注意到你太正常不过了。”我说道。 “这就是你的证据吗?太可笑了。”她笑个不停。 “醒来后你以为装作神志不清就会骗我相信吗?如此强烈的精神刺激导致的应激障碍,通常还会出现不会说话不会走路,不时还会笑。拜托,你的演技太烂了,想要蒙混过关还是去多学两年吧”我说道。 “那你凭什么说我是浮光鬼影呢?” 我冷笑两声后便说:“我让别人查过那个坛主的ID,居然找到了你。知道你失踪后生性多疑的我去学校档案室调查过你的档案,猜猜我发现了什么,你的父母尽然都被杀死了!”接着我又说道:“我特别好奇的是,那个帖子是真的吗?”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了脚步声,我看见从胡同黑暗的深处走出了一个人,他缓缓地走近了,我看见他穿着一身古怪的大黑袍,头顶带着一顶怪异的帽子,却怎么也看不见他的脸。不知为何,空气变得异常的凝重了,仿佛带着死亡的气息,我不安的望着那个男人,突然我意识到,是他!是在《恶灵缠身》事件中,周通口中说的那个神秘男人,是他带来一系列可怕的事情。 “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我的心仿佛提到了嗓子眼,有点喘不过气。 黑衣男人没有回答我而是鼓起了掌,过了会才用嘶哑的声音缓缓说道:“是你。” 我十分不解地看着他,却看不清他的脸。 “你果然很聪明,但是你却偏偏阻碍我们的事情,所以只有靠尹雪来引出你,并制造出了一二零四胡同,然后在电塔下面埋着青铜面具,我们的目的就是让你死!” 原来如此,但是我并不害怕“你不找我,我也要来找你,但是你要怎么才能杀我呢?” 他突然冷笑两声,我意识到不妙,完全忽略掉了自己身旁的文倩,糟糕!只见她快速地跑到了土推旁,拿起了青铜面具戴在了脸上,顿时眼前一片白光,一股奇特的力量把我和尹雪推倒,身旁的尹雪已经不知死活,而我的力气在一点点被抽空,意识也一点点变得模糊,完了,最后一丝意识也失去了。 本以为死定了的我醒来第一眼却看见了阿佑。 “你醒了?”他关心道。 我坐了起来,头疼得要命,外面天很亮应该是早上,我注视着周围这是哪? “你家” 这时候尹雪从厨房走了出来,递给了我一杯热茶。 “我还以为自己死了,发生了什么?”我不解地看着又变得消瘦的阿佑。 “你让我查那个《恐怖直播》帖子坛主ID的时候,我也调查了一下,发现事情很蹊跷,所以你昨天去一二零四胡同的后,我放心不下就去找你了,最后发现了你们。” “你遇见那两个人了?”我说道。 “遇见了” “那你,怎么救下我们”刚说完我便注意到阿佑胸前的长命锁佩裂了很深一道痕,顿时一切我都明白了。 “值得吗?”我不好意思,亏欠他一个人情。 他点点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要走了”他很郑重地说道。 “去哪?” “江,水猴子!”他说完便拿起了自己的行李,听到后我面色凝重准备劝阻他,但是他对我微微一笑便离开了。 事情也就此告一段落,调查之后我知道了一些事情,《恐怖直播》是文倩编出来引诱尹雪的,但是她的父母确实死了,尹雪那晚被红鞋追之所以能够成功离开胡同恐怕也是他们故意放他出去而引出我的,阿佑是用长命锁佩的力量抵挡了青铜面具,电塔最后因为年久失修电压超标而被拆除,青铜面具据知被那个男人还有文倩带走。 但是仍然还有太多的疑云,比如文倩为什么会是那个男人一伙的,是被收买还是一开始就是安插在我周围的卧底?还有三星堆的青铜面具是怎么落入那个男人手里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他有什么目的?看来他已经开始了解我了,但是我并不畏惧,因为,在最我昏迷的那一刻,我看到了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在他的手上戴着一个戒指,上面的符号已经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里了,纵使他不来找我,我也会亲手抓住他。 ------------ 第七百章 高中同学 “叮叮”尹雪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刚准备去接,看到来电人后她直接吓晕了过去,上面三个惨白的字,杨冰冰。” 说完这些,莫小雅眼神万分呆滞! 苏丹红有些诧异的捂着嘴巴。 “小雅!你说的这些不会是真的吧!” 莫小雅突然瞪大自己一双圆圆的眼珠。 “当然是……假的啦!哈哈哈哈,我是骗你们的啊!” 这个死丫头骗子,当真把我和苏丹红两个人唬的一愣一愣。 莫小雅嘟着嘴巴继续说道。 “只不过,我刚才说的,我那两个高中同学都是真人,尹雪和杨冰冰,我们三个人在高中的时候是三剑客,绝对就是风靡我们班级的三大美女。 只不过后来考大学的时候,我考去的是龙江。她们两个人则全部去了南方,不过据说他们两个人上的还是同一所大学呢! 现如今我们都大学毕业好多年,他们两个人也是在去年刚刚回到了槟城!我们本来没有什么联系的,但的确就是前一阵子在网上看到那个恐怖直播的帖子,然后才联系上! 真的没有想到,我们三个人竟然都在看同一个帖子。 我们这边正说着话,突然之间,公寓响起了敲门声。 莫小雅走到门口,然后趴在门镜上一看。 “嗨!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说到这两个小丫头片子万万没有想到,他们两个人就上门了!” 来的人,正是莫小雅刚才口中所说的那两个高中同学尹雪和杨冰冰。 根据莫小雅所说,这两个女孩儿可是两个大美女。上高中的时候,和莫小雅他们三个人并称为班级里的三大班花。 莫小雅打开房门,站在门口的果然是两个玲珑剔透的女孩子。但是如果说之为美女的话,只能说他们的模样长得还算周正,如果在想当年那些学生里面应该算模样是出类拔萃的! 只不过现在经济水平提高,这两个女孩子的长相虽然干净漂亮,但是穿着打扮实在太过普通了些,完全没有任何的亮点,脸上的妆容也是普普通通,头发也是普普通通。 这两个女孩子跟现在的莫小雅站在一起,已然是没有任何的可比性。谁让现在的莫小雅经济条件直线上升,穿的全部都是高定,化妆品又全部都是轻奢。 一个女人的经济状态如何,当真可以在她的脸上完全表露无疑。 那个名叫尹雪的女孩子长得有一点瘦弱,大约也就八九十斤的模样吧,身材就像一个平板。 现在都流行微胖,一点的凹凸有致的身材。尹雪这样的女孩子在高中的时期应该是比较流行那种男生的审美,但是随着男人年龄的增大,这样的女孩子反倒没有那么吃香了!只能说是当年的班花沦落成普通人。 那个叫杨冰冰的小姑娘,身材丰满一些,但是打扮的十分流里流气,画的竟然还是几年前流行的大浓妆,灰色的眼影,特别夸张的假睫毛,还有双眼皮贴。 在前些年那个非主流的时代,这样的女孩子是当真的吃香,但是现在看着这个样子好像有些过时,一眼就可以看出他的年纪是一个奔30岁的女人。 这两个女孩子当真跟莫晓雅是比不了的!谁让现如今的莫小雅长得还是那么的年轻,看着就像个20出头的女大学生一样! 莫小雅把他这两个高中同学迎进了屋。几个女孩子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有说有笑。那个杨冰冰熟练地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了一包玄赫门,然后抽了起来! 尹雪表现的倒是平常一点,这个尹雪是一个十分会说话的女孩子,见到莫小雅就开始不吝惜自己的夸奖。 “哎呀呀,你瞧瞧你真的是越长越年轻!听说你现在在网上画漫画呢?条件应该还不错吧!哎呀,你脖子上的这个项链儿真好看,不会是男朋友送的吧!” 莫小雅摇摇头。 “不是我自己上网随便买的!你要是喜欢的话就送给你!” 那个尹雪竟然半点都没有推辞,直接就开始连忙道谢。 “这真的呀,那真的谢谢你啦,这个项链真的好漂亮呀!” 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喜欢张口跟别人要东西的女孩子。一时之间,我对这个名叫尹雪的女孩儿就没有了什么好感。 然后就听着三个女孩子有说有笑的,那个杨冰冰大言不惭的讲着笑话。 “有一个9岁小孩写了一篇作文,题目为《误会》,小男孩在作文里写道:“今天我爸爸去家具广场去买沙发跟床,结果我爸爸去到那家家具店之后,才发现那家家具店的老板是他的高中女同学,然后两人聊了一会儿天之后,我爸爸在他女同学那里买了一张床和一套沙发”。 男孩继续写道:“我爸爸看中的一张床要6600,我爸爸觉得有点贵,但他的女同学,说鉴于跟爸爸是老同学,所以就给我爸爸打了个折,说5200卖给我爸爸”。 “然后我爸爸又看上一套3600的沙发,他本想让老同学打折,但他的女同学说沙发是最新款打不了折”。 “然后我爸爸的女同学说沙发跟床总共加起来8800,刚好凑个吉利数字,我爸爸说可以,不过他卡里只有8000块钱,等回家了再给女同学转800块钱,女同学说也可以,后来两人就互加了微信”。 “后来我爸爸回家后,他拿起手机,第一时间就打算给女同学转钱。 “正当我爸爸拿着手机刚给女同学转钱时,被我妈妈看见了,她盯着我爸爸问:“你拿着手机看啥呢?”。 “我爸爸回答我妈妈:“没看啥呀”。 “我妈妈见此,直接从我爸爸手里一把把手机抢了过去,当我妈妈看到我爸爸给一个人转了800块钱时,他盯着爸爸吼了起来:“你刚加了一女的,就给她转了800元钱,怎么回事?”。 “我爸爸急忙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然后我妈妈就气冲冲的对我爸爸说:“我不想听你解释”。 “妈妈说完话之后,看到对方给爸爸发了一条语音,妈妈顺手点开一听,对方说的是:“怎么样?还满意吗?”。 “我妈妈一听对方说的话后,恶狠狠的瞪着爸爸,爸爸见此,无助地跟妈妈立马解释道:“老婆,不是你想的那样”。 “然后我妈妈没有听我爸爸的解释,而是拿着爸爸的手机,给对方发了一句话:“我觉得有点贵”。 “我妈妈刚把文字打过去,对方又发来一条语音:“哥,还贵啊,你在床上已经占我便宜了,在沙发上就别讲了”。 “妈妈听到对方发来的语音后,气的脸色发青,直接拿起沙发上放的抱枕,就狠狠的砸向爸爸”。 “爸爸见此,一边躲避,一边对妈妈说:“老婆,你听我解释啊”,只见妈妈气呼呼的没有收手,把爸爸打的脸都打肿了”。 “事后我爸爸本想找机会给我妈妈解释的,但是我妈妈却一直生着我爸爸的气,不给我爸爸解释的机会,所以这个误会便一直存在着”。 男孩把写的作文交上去后,老师看了男孩写的作文后,捂嘴大笑的同时,在作文底部评论了一句:“你爸爸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听完这个笑话,我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这比杨冰冰也真是的,一个女孩子竟然讲这样的擦边笑话,并且脸上没有半点尴尬的气息,这个女孩子还当真是豪放呢! 这三个多年未见的女同学如今相遇在了一起,老话说的好,三个女人一台戏,屋子里顿时叽叽喳喳了起来。 ------------ 第七百零一章 恐怖论坛 几个人有说有笑,就谈论到了网上的一个论坛。别说这三个高中女同学,并不是在现象联系上的,反而是正巧一起逛那个论坛,只不过那个论坛要求所有人必须实名制,这几个女人逛论坛的时候都留下了自己的名字还有真人照片作为头像,所以这三个女生才会碰巧再次相逢。 这几个人所谈论的是一个恐怖问题,里面有很多人会分享自己日常发生的灵异事件。只不过有真有假,大多数都是别人发出来说着玩儿,莫小雅上这个论坛主要就是为了给自己的漫画找灵感。 而另外两个女生嘛!那个名叫杨冰冰的女孩儿,是个大大咧咧的人,他平时里就觉得上这个论坛是个找乐子的行为。至于那个尹雪,也说自己是觉得好玩,所以偶尔注册上的。 几个女孩儿不知不觉就谈论到了三个人再次相逢的论坛上面。 只听见杨冰冰神秘兮兮的问。 “唉!你们说那个张大力发的帖子是确有其事,还是他本人胡编乱造啊!” 莫小雅挑着眉毛说道。 “一定是胡编乱造啊,我想这小子应该是个编剧之类的,不过他有非常丰富的想象力!” 尹雪也点点头。 “对呗,你还真的以为这个世界上真的能遇到鬼怎么样!” 几个女孩子一边说着,一边提起了一个名叫张大力的人。 我去厨房洗了几个水果,然后又切了1/4的西瓜,端到了三个女生的面前,三个女孩儿看着我的行为,急忙的说着谢谢。 我就万分好奇的问道。 “你们说的是什么论坛呀?那个名叫张大力的人是谁呀!” 莫小雅对我解释。 “我们说的是我们三个人重逢了一个恐怖论坛,名叫灵异1995,这是一个实名制注册的论坛,上面有很多的人分享自己的恐怖经历。 在这个论坛里,有一个名叫张大力的人,他的帖子十分的活跃,俨然成为整个论坛里的一个小明星,他的底下有好多的粉丝,他的每一篇帖子都有好多的跟帖。 所以我们才会不由自主的谈论其他……” 听到这,我点点头。灵异1995这个贴吧还真的蛮有意思的,说的我都忍不住想要上网去看一眼。 我让三个女孩儿边吃边聊,然后自己回到房间,打开笔记本电脑,和苏丹红坐在一起,一起登陆了那个名叫1995的贴吧。 这个论坛还真的是实名制注册,我用自己的身份证号码注册了一个账号,然后正式的进入了这个论坛之内。 这个论坛之中,大多数的人都是以自己的真人照片为头像。然后发的帖子全部都是自己经历的一些灵异事件。 有人说。 “自己在奶奶死去头七的时候,竟然在自家的楼道里意外见到奶奶的鬼魂。” 还有人说。 “这些每天晚上都会梦到死去的丈夫,最近一段时间发现自己越来越能睡觉,应该是自己丈夫的魂魄真的就在自己的身边!现在想要请一个会驱鬼的大师,把自己丈夫的魂魄弄走!” 也有人说。 “自己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小的时候总是会无缘无故看到好多别人看不见的小朋友。后来随着年纪的增大,自己的眼睛就也没有什么异常了。 现在很想恢复年轻时候的能力,好想和孤儿院那些从小一起长大的小朋友再次相见,问一问别人有没有什么办法!” 这个论坛里边的人大多数都是无病呻吟,也有那么几个说自己经历的灵异事件倒是蛮真实。但是也没有发现什么其他的问题。 我在这个论坛上逛了不到五分钟,还真的发现了一个名叫张大力的id。这个张大力的帖子非常的多。 他的每一篇帖子下面都有几百上千个跟帖,好像从半年前的某一天开始,这个张大力就每天不停地发表自己身上经历的灵异事件。 只不过我看了一些,大多数都是一些虚假的鬼故事。 我点进这个张大力的id,然后随意的看看两篇帖子。 有一篇帖子写道。 “无需押金,每月500元,独立卫生间、厨房,各种家电设施完备,干净整洁,拎包即可入住。” 那是一幢看似普通的公寓。 我推开了大门,安静地走了进去。 “你好?” 他在总务台四处张望着。 “有什么事吗?”很快,玻璃橱窗后面探出一张中年男人的脸。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那都是一个极度丑陋的人,头发稀疏,尖嘴猴腮,眼目歪斜,仿佛这世上所有难看的五官都集中在他身上。 猥琐肥胖的中年男人打量着我,好像若有所思的样子。 “不好意思,我正在找人。”我拿出一张合照,里面是和女友外出的情景。 “请问你见过这个女人吗?”我将照片递到中年男人的眼前,询问道。 后者看了几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再好好想想,她是否在这里找过房子?”我皱了眉头,显然不想那么快放弃。 “其实她是我的女朋友,因为之前吵架搬出去了,后来一直都联系不上,我有点担心他,所以……” 在我的解释下,中年男子再次拿起了照片,这次他认真地看着里面的女人,一刹间,熟悉的回忆在脑海中浮现出来…… 数天前,公寓总务台。 “对啊,我那个房子不回去了,就让它空着吧。” “多花钱也没有办法呀,我可不想再看到那个家伙了。” 这个女人一边打电话,一边推开了公寓前门。 “哎,他当时简直疯了呀,我被推倒了,现在手还是肿的呢。” “没有,根本不用去医院,反正只要远离他,我的生活从此就会变好的了。” “小姐,请问有什么事吗?” 这时,总务台那个丑陋的男人探出了头,疑惑地看着她。 “哦,先不说了,我有事。”这个女人快速地挂了电话,然后微笑着对他说道,“请问这里是有房子出租吗?我想要最方便那种,就是马上可以进去住的。” 男子上下打量了她一遍,嘿嘿地笑道。 “有的有的,我们二楼是都是女性住户,那里还有不少套间,都是500块一个月,十分便宜的。” “那好,你现在能带我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请跟我过来吧。” 男子推开了防盗门,带着这个女人走上楼梯。 而男子看到了这个女人的身份证,这个女人名叫梦梦。 虽然这里外表看似简陋,但里面却清理得十分干净,墙角几乎没有什么垃圾,就连灰尘也不怎么多。 不仅如此,她总觉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消毒药水的味道,这正合她的意思,在外面的地方,最重要是干净,不然有什么老鼠蟑螂之类的,那该怎么办? “小姐,你的套间就在208,里面有空调,热水器,无线上网,大部分家具都齐全了,你可以马上入住。” “另外,我对这里的卫生很负责,你也不能担心别的问题,还有一点,最重要是这里住着不少和你年龄相仿的人,平时出入也有个伴嘛。” 男人正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了208,正当他拿出钥匙准备开门的时候,电话铃响了起来。 “不好意思,请稍等一下。”梦梦做了个抱歉的手势,男人会意,走到一边抽烟去了。 “喂,又怎么了?” “对啊,我正在看房子呢。”梦梦将电话换到另一边,不耐烦地回答道,“跟家人说?” “当然不可能啊,我妈他们烦死了,知道我一个人住的话,肯定不同意的,对,还有其他人我也没说,甚得他们取笑了。” ------------ 第七百零二章 廉价出租屋 “你懂吗,我现在要找个地方躲开他,最好与世隔绝。” “等到他放弃之后再回去吧,对了,我现在正看公寓呢,不说了,拜拜。” 梦梦挂了电话,中年男子看了回去,不知为何,他的脸上却多了一分难以察觉到笑意。 “小姐,如果你只是想找一个隐秘的地方,可以去尽头那个空房间,那里原本是用来做储物室的,后来不需要了,所以也改成了房间,但因为实在太偏僻,所以没什么人去住。” “那好吧,你带我去看看。” “好的。”男子又在前面引路,他一边解释道,“虽然那里地方小了点,但胜在保密度高,而且一个月只需要300,实在是太适合你这种上班族了。” 300? 梦梦惊讶地扬起了眉毛,虽然这边不算是大城市,但消费水平也在日渐攀升,难找到这种超值的套间,实在是难以想象。 如果能从住的方面再省些钱的话,那自己买房子的计划就可以提前实施了。 每想到这个,她总是兴奋得跳起来。 很快,他们来到了219房间,男子打开了门,里面一片漆黑。 梦梦在墙上摸索了一阵,终于打开了电灯。里面有一些必要的家具,只是也堆放了不少杂物。 “你放心,我待会把这些东西都搬出去,里面擦一下就可以住了。” 男子走了进去,梦梦点着头,四处观察着。 忽然,她发现在床的位置上方一块巨大的玻璃,惊讶地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晚上睡觉的时候不会碎掉吧?” “放心吧,没事的。” “怎么会没事呢,这么大的玻璃,万一掉下来的话我肯定完蛋了,这还怎么睡?”梦梦还想争执的时候,忽然觉得身后人影一动,男子从后面蹿上来,将一块抹布堵在她的脸上。 刺鼻的味道涌入鼻孔,她挣扎了一会,最终还是晕倒在地。 “告诉你吧,玻璃是觉得不会碎的,因为厚度达到了惊人100cm,而且重量是5000Kg呢!” 将她放倒之后,男子露出了狂热的神情,就像野兽面对猎物的时候,那种嗜血的表情…… 梦梦昏睡了很久,当她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被绑在床上。 不仅是这样,头顶上的玻璃降了下来,正紧紧地贴在她的身上,原本秀气的脸庞被压得几近变形。 “你……救……救命……” 因为被玻璃压住,她几乎说不出话来,就连呼吸也变成一件奢侈的事情。 “你终于醒了?” 旁边的猥琐男子窃笑一声,然后爬到了玻璃上面,原本已经下沉的玻璃,再加上他的重量,梦梦被压得喘不过气来,整个人都变形了,只能依稀听见痛苦地叫声。 “嘻嘻嘻,很难受对吧?” “这是不让你随便动,特意压下去的哦,放心吧,你将会成为我的第二个艺术品!” 说完后,男子扳下了墙上的开关。 吱呜……吱呜…… 梦梦无法反抗,身体渐渐被压扁,鲜血流满了整个套间…… “看你的眼神,她就住在这里吧?” 我的询问打断了他,男子放下了照片,眯起眼睛看着他。 “拜托了,我之前真的可是找了她很久。”我双手合十道。 “那么,你找他的原因是?” “其实我是她的男朋友,因为之前吵了一架,我们只见有些误会,但我现在已经想通了,决定要和她道歉,求你帮帮忙可以吗?” “我保证不会打扰到其他人的。” 男子的眉头又紧了几分。 “你真的确定是她吗?她现在就住在219,要是你轻轻地过去的话,倒也可以……” “真的吗?那真是太感谢你了!”我心满意足地拿起礼物,走上了楼梯。 “等一下,她现在应该出去了。”男子叫住了他。 “那没关系啊,我就在里面等着她。” “好吧,我去给你开门。” “麻烦了。” 男子带着远航走进了219套间,顺便关上了门,但后者却懵然不知,他的手里已经拿起了榔头…… 网上公寓评价: 匿名用户:价格便宜,设施完备,但不知为何总是弥漫着一股消毒药水味。 匿名用户:我住在二楼,但发现最里面的一个房间不时会传来机械的声音,就是那种吱呜吱呜的响声,有时候在半夜响起,真让人抓狂。 匿名用户:公寓还行,就是前台的老板长得实在不敢恭维,而且,我总觉得他眼神色眯眯的,每次看见之后都不大舒服。 …… 还有一篇帖子里面写道。 我下班回到出租屋,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屋子里一片漆黑,我刚要开灯,就听一个声音说:“不要开灯!” 这间房子是我和好友兼前室友马尚天合租的,毕业后我们住在一起,分别在外面打工。借着窗外不算明亮的月光,我看到一个黑影正坐在沙发上。 我问:“为什么不开灯,难道又停电了?”说着,我走到沙发前坐下来,“你在这里干什么?难道就是为了等我,告诉我停电了?”我对马尚天的行为感到哭笑不得。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说:“当你不知道屋子里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千万不要开灯!” 我一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随即,他竟然给我讲了一个恐怖的故事: 故事的主角是一个刚毕业的男生,他也和室友一起在外面租了房子。这天晚上,男生回到出租屋的时候,见屋子里伸手不见五指,刚要开灯,就被人制止了。 “不要开灯!”声音有些低沉。 他一怔,转过身看到客厅里坐着一个黑影。他长出一口气,埋怨室友吓了自己一跳,并问为什么不开灯。 黑影说他眼睛不舒服,开灯眼睛就疼。 男生虽然感到奇怪,但还是听话地没有开灯,朝自己卧室走去。刚走到卧室门前,他就听到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那声音,仿佛是在极度痛苦之下发出来的呻吟声。 男生停住脚步,转身向黑暗中问:“你眼睛疼得厉害吗,用不用去医院?” 室友说:“我没事,明天就好了。你快点儿回房间!” 男生皱了皱眉,但没说什么,回了自己的房间。但是他一直没有睡着,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就在迷迷糊糊快要进入梦乡之时,他猛然想到不对劲儿的地方,“噌”地从床上坐起来,浑身上下顿时冒出一层冷汗。 室友只是眼睛有毛病,但刚刚室友说话时,那声音……那声音根本就不是他的!还有,客厅里有一股奇怪的味道,现在想来,那分明就是血腥味儿! 男生头皮有些发麻,身子僵硬地从床上下来,慢慢地走到门前。他伸出抖个不停的手,想要去拉门,可是却突然间听到一丝奇怪的声音。 “呼……”那声音,像是人的呼吸声!声音很小,但是在这寂静的夜晚竞显得如此清晰,而且正来自一门之隔的门外。 外面的人是谁?男生没有勇气去开门,伸出去的手慢慢地缩了回来。过了一会儿,他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缓缓地离去,之后是开门声,关门声。他知道,那个人离开了。 一整夜,男生都没敢拉开门去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天亮之后,当他打开门时,顿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得魂飞魄散——整个客厅仿佛变成了屠宰场,地面铺满一层已经凝固的血液,室友倒在地上,脖子还在缓缓地渗着血。 室友死了,死因是失血过多。当室友被抬走后,男生才如梦初醒般明白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 第七百零三章 不要开灯 他夜里回来时,室友已经受害了。当时与他对话的,其实是那个行凶的歹徒。室友当时还活着,男生回卧室的时候听到的那声呻吟,是室友拼尽力气发出来的。室友希望男生能够发现异常,解救自己。 男生不敢再在出租屋住,当天晚上就收拾东西,准备第二天搬走。然而,就在他收拾东西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的门开了。男生猛地打了一个冷战,回过了头。但是,也就在他回过头的一瞬间,卧室的灯灭了。 一股寒气涌上男生的脊背,他身子一个踉跄差点儿坐到地上。他看到门前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的室友。 “你昨天晚上为什么不开灯?”室友冷冷地问道。 男生吓得浑身发抖,说:“对、对不起,我现在十分后悔,如果昨天我早点儿发现不对劲儿,你就……” 室友冷哼了一声:“你好虚伪!你当时已经发现了不对劲儿,但你害怕自己受伤害而没有选择开灯去看一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不是不愿意开灯吗?好,那我就让你永远都开着灯。从此以后,只要你一关上灯,就会立刻看见我。我就在你的身边,永远在你的身边……” “男生很聪明,他没有开灯,不然他可能也会被歹徒所害。”讲到这里,他停了下来。 听完这个故事,我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冷战一对面的这个人,声音绝对不属于马尚天。 我强忍着恐惧,问:“你、你是谁?” 对面的人说:“我?我是你的室友啊!” 我从沙发上站起来:“你、你不是。我天天和他在一起,对他的声音再熟悉不过了。” 我索性豁出去了。如果他是坏人,我大不了和他拼了,一个大男人怕什么。 他说:“我有点儿感冒,嗓子坏了。” 嗓子坏了还在这里给我讲恐怖故事?我慢慢地退到门前,一手抓住门旁的拖布杆,一手去按客厅的灯开关。 “咔……”灯没有亮。 咦,难道真的是灯坏了?我透过门缝看到楼道的灯亮着,所以说并没有停电。我关上按钮,又按了一下,灯还是没亮。我皱着眉头,关上,再次点开,灯还是不亮。 或许是因为灯坏了,马尚天无聊之下,才在客厅里等着我,然后故弄玄虚地压着嗓子讲个恐怖故事给我听,想要吓一吓我!这么想着,我深吸一口气,关上按钮。准备去验证自己的猜想。 谁曾想,这时他却突然说:“不要开灯,千万不要再按开关了!” 我不知他又要耍什么把戏,就说:“灯明明坏了,我想开也开不了。” 谁知,他却说:“我指的不是这个。当你按开关按钮按了三遍灯还没有亮,千万不要按第四遍。前三遍都没有按亮,说明灯已经坏了,如果你继续按第四次,那么如果灯亮起来,所发出的光就不是阳间的灯光了。那时你看到的一切,也不是现实的一切,而是……你听我讲一个故事就知道了!” 说着,他就要继续讲故事。 我知道他又准备讲鬼故事吓唬我,干脆打断他说:“你够了,骗小孩呢?前三遍都打不亮,第四遍灯就能亮?还不是阳间的灯光,难道是阴间的?”说着,我随手再次点了一下开关。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灯竟然在此时亮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灯光晃得我睁不开眼睛,直到慢慢适应了,我才睁开眼睛疑惑地看向屋顶的灯。 灯怎么突然就亮了呢?我心中疑惑不解,但还是不相信马尚天的话,因为灯光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 但是,当我看向沙发的时候,却发现马尚天已经不见了。 只是一开灯的工夫,他根本不可能在我眼前离开客厅而不被我发现。 我感到喉咙发干,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马尚天?” 没有人回应我。 想了想,我走到了马尚天的卧室门前,我伸出手,刚想要敲门时,客厅的灯居然闪了起来。 我以为灯闪几下后会灭,如果是那样的话,我肯定会奋不顾身地逃离出租屋。但是,灯闪过几下后,就恢复了正常。 “当当……”我敲了两下门,没想到却听到“吱呀”一声,门缓缓地开了。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卧室里面,马尚天正无所事事地躺在床上看着手机。见我进来,他扭头看了我一眼,顿时瞪圆了眼睛:“你、你来干什么?” 我顿时愣了: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刚想问为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一丝声音。 这是怎么了? 我嘴说不出话,双腿也不受控制,慢慢地朝马尚天走去。 马尚天已经从床上下来,站在床边一脸惊恐地看着我。而我,像是被一股力量控制着,走到马尚天的跟前就掐住了他的脖子。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并没有想去掐他的脖子啊? 这种无法控制自己的感觉,让我感到恐惧,但是我能感觉到自己手上的力度变得越来越大。马尚天挣扎一阵,就头一歪,不动了。我把手放在他的鼻前,发现他已经没有了气息。 我竟然亲手杀死了马尚天!恐惧瞬间让我感到窒息。我想要转身逃走,但是身体依然不受控制。接着,我将马尚天的尸体从他的卧室里拖了出来。 卧室里的灯闪来闪去,我感觉自己像是被一个驱壳包裹在里面,除了我的灵魂,所有的一切都不再属于我。 我以为接下来“我”会将马尚天的尸体毁尸灭迹,但是没想到,那股力量却拖着马尚天进了我的卧室。 “我”要干什么? “我”拖着马尚天的尸体,走到床前,蹲下来,慢慢地将马尚天的尸体推进了床下。马尚天双目圆瞪,死不瞑目,侧着脑袋死死地盯着我。 “啊—一”我惊恐地大叫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时,我发现自己又掌握了身体的控制权。看着床下的尸体,我脑袋“嗡嗡”直响,连滚带爬地来到门前,拉开门跑了出去。 我跑到客厅门前,想要拉开门逃出去,却发现门怎么也拉不开。我使劲儿地拍着门,但是毫无用处。 就在这时,客厅里的灯再次闪了起来。我急忙转过头,客厅里空空荡荡,但是就在灯闪完灭掉后,我看到一个人影凭空出现在了沙发上。 “你、你到底是谁?”我靠在门上,声音颤抖地问。 黑影冲我招了招手,说:“过来,坐!”他声音平静,但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 我知道这个时候逃不了,如果惹怒了他,下场一定很惨。所以,我听话地走过去,哆哆嗦嗦地再次坐在了他的对面。 “你、你究竟是谁,是你控制我杀死了马尚天?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提出了心中的疑问,心想就算死,也要做个明白鬼。 他摇了摇头,说:“并不是我控制你杀死马尚天的,我也没有那个能力!” 我更疑惑了:“那刚刚卧室里发生的一切又怎么解释?” 他说:“我之前对你说过了,当屋子里的灯坏掉时,千万不要一直按下去,因为它再次亮起的时候,就已经不是阳间的光了。那时,你在灯光下所看到的,就不是你应该看到的情景。不过,那场景,确是之前某段时间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我恍然大悟,但同时浑身冒出一层冷汗:之前某段时间发生过的事情?这么说,马尚天之前被人害了,此时尸体被藏在我的床下?难道是,我面前坐着的这个人…… ------------ 第七百零四章 我已经死了 他像是读懂了我的内心,说:“你的室友不是我杀死的!你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我来告诉你……”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又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张强是一个小偷。这天,他正在一个出租屋里行窃时,突然听到一间卧室里传来一阵响动。他当时十分紧张,因为据他事先踩点儿、了解,这个时间这间出租屋里应该是没有人的。 于是,张强偷偷地躲在了沙发的后面。 没过一会儿,一个人从一间卧室里走了出来。那个人慌慌张张的,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这个屋子里住的人张强都见过,眼前这个人根本不是屋子的主人。 那个人个子很高,身材魁梧。他左右看了看,转身又回了屋子。 张强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没想到竟然出了差错。于是,他准备偷偷地溜出去,逃之大吉。可是就在这时,那个人又从卧室里出来了。张强看到那人的手里拿着什么东西。仔细一看,赫然发现那竟然是两只脚。 接着,张强看到那个人从卧室里拖出来一个人,进了旁边的卧室。 那个人拖着的人一动不动,脸色紫青,双目圆瞪,像是一具尸体。张强只感到头皮有些发麻,瞬间明白过来:那是一个杀人犯,地上那个人已经死了。 张强虽然是小偷,但是还从来没杀过人,以至于吓得双腿发软,错过了最佳逃跑的机会。等他反应过来想要逃跑时,那个人又从卧室里出来了。张强只好躲在沙发后面,不敢乱动。 那个人走到客厅门前,打开门准备离去。张强看到这里长出了一口气,准备等那人离开,自己马上就走,东西也不偷了。 可是,那个人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身抬头看着客厅亮着的灯。 张强只感到一盆冷水浇在了头顶——他之前自信地以为这个时间出租屋里不会有人,所有撬门进入后就将客厅的灯打开了。 接着,张强听到一阵脚步声缓缓地走了过来…… 他讲到这里停了下来,黑暗中,我能感觉到他正死死地盯着我。 我一阵紧张,呼吸越来越急促:“你,就是张强?” 他接着说:“那个人太强壮了,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我不敢求助,因为我是小偷,而且我知道现在的人都抱有一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就算我求助也不一定有人会来救我。” 我感到脊背一阵冰凉:“这么说,你已经死了?那你为什么还留在这里?” 它叹了口气,说:“其实,我的故事还没有讲完。”说完,它接着讲道: 张强被那个强壮的人杀死,他的魂魄离开了自己的身体。看着自己的尸体,张强实在不情愿就这么死去。直到死,它才感受到自己的一生活得多么委屈,多么没有意义。不单如此,因为平时做了很多坏事,它知道自己下地狱一定会受到酷刑。就在这时,它想到一个传说,关于魂魄附身的传说:当一个人感到恐惧时,那么他的体质就很难抵抗鬼魂入侵。这个时候,鬼是很容易上这个人的身体的。 所以,张强悄悄地躲了起来,想要找机会附身在别人的身上。没多久,它就等来了一个人。它给那个人讲恐怖故事,吓得那个人毛骨悚然。接下来,它准备上那个人的身了…… 我总算明白了整件事情的经过:傍晚时马尚天给我打过电话,当时他说身体有点儿不舒服,就提前请假下了班。他回来后,他的仇人找了上来,将他杀死后,把他的尸体放在了我的床下,想要嫁祸给我。这期间,张强闯了进来,结果搭上了性命。现在的张强是个鬼,它想要上我的身。 张强叹了口气,说:“我的亲身经历证明了一件事:当你不确定屋子里是否安全时,千万不要开灯!我就是因为开了个灯,结果把命搭上了!” 张强见我没说话,以为我吓坏了,突然向我扑了过来。可是随即,它就尖叫一声摔倒在地一因为,它从我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它倒在地上,难以置信地说:“怎、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上不了你的身?你刚刚不是被我讲的故事吓得够呛吗,为什么我进不了你的身体?” 我也叹了口气,说:“不是我的身体排斥你,你刚才也钻进我的身体了。只是,我的身体无法承载你——我的意思是,我无法被你附身,因为我也已经死了。” 张强显然很郁闷,没想到辛苦这么半天,讲了几个故事吓唬我,最后却无法上我的身体。它问我是怎么死的。我很无奈地告诉它,是在回来的路上被车撞死的。 张强幽幽地说:“没办法了,我只能去找那个害死我的人报仇了。就算我没有办法杀死他,我也要缠着他,只要他一闭上灯,我就立刻出现在他的床前……”说着,它转身顺着敞开的窗子离开了。 现在出租屋里除了我,只剩下两具尸体,我没有留下来的意义,于是也准备顺着窗子离开。这时,只听“吱呀”一声门响。 我转过头,看到自己卧室的门开了,一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我愣住了。 那个人走出来后,嘴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手不停地揉着自己的脖子,嘴里还说:“这个王八蛋,我不就抢了你女朋友吗,居然想杀我,看我怎么报复你……” 原来马尚天没有死! 我这才想起来,马尚天睡觉有个习惯,那就是睁着眼睛。当时他被掐住脖子时应该出现了假死亡,造成了“死不瞑目”的一幕。 马尚天骂骂咧咧地走到门口,伸手就要开灯。 我急忙压着嗓子说:“不要开灯!” 马尚天愣了一下:“为什么?” 我暗暗地冷笑,接着说:“我给你讲一个故事,你就知道为什么了……” 看来这个名叫张大力的人,其实就是在这个恐怖论坛平时发表一些恐怖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真正的情况嘛! 只不过这个小子没有自己的头像,把自己搞得神神秘秘,充了一个姓名以外,其余的东西我们一概不知。 他每天都会发一些恐怖的帖子,有时还会发一些恐怖的图片,所以才纠结了一大堆粉丝,对这个人十分感兴趣。 我和苏丹红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便早早地上床睡觉。 莫小雅和他那两个高中女同学在外面聊的特别欢,等我和苏丹红睡醒起床,现如今已经是晚上11点。这三个女人仍坐在客厅里聊个不停,还真的是三个女人一台戏,女人这东西最愿意说话。 尤其是三个女人凑在一起,那就有这无穷无尽的数不尽的话题。如果没有人强行打断的话,这三个女人是永远都不会停止自己的讨论。 我对莫小雅说道。 “快要到点儿上班儿了,咱们该去饺子馆里了!” 莫小雅这才无奈的点点头,然后对着自己身边的两个高中女同学说。 “实在不好意思,一会儿的时间我还要过去上夜班,咱们几个人下回再约吧!等到明后天有时间的话,我请你们出去吃下午茶,咱们到时候再好好的聊一聊。” 那两个高中女同学跟着点点头,然后起身离开了我们的公寓。 我和莫小雅还有苏丹红三个人一起到了饺子馆。今天是我们饺子馆开工资的时间,因为马上就要过年,今天不仅开工资,还会给我们发年底的奖金。 徐叔从下班时间一直都没有走,就等着我们几个人到来赶紧领工资呢! ------------ 第七百零五章 黑伞 苏丹红给每个人包了一个大红包,搞得大家心里美滋滋的。 所有人拿完了工资和奖金高高兴兴的回了家,夜班只剩下我们几个服务员,就连苏丹红都继续去她的酒吧里面做兼职。 莫小雅走进柜台,然后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突然之间,他万分兴奋的对我说。 “哎,小弟弟,你看看那个张大力又发帖子了!” 我急忙用自己的手机登录了那个恐怖的贴吧论坛,还当真看到张大力又发的帖子,并且被顶到了首页。 帖子里面写到。 “我始终不能理解,“黑伞”和“爱我”之间有什么联系? “李瑞,你能直接一点儿告诉我吗?” 李瑞还是那副老样子,每当我问及这个问题,他就找各种借口搪塞,这次,我绝不会再被他糊弄过去。 “李瑞,你整天拿着一把黑伞在学校里晃悠,你知道同学们在背后怎么笑话我吗?她们说我的女朋友整天咒我死。李瑞,你老实交代,这把黑伞是不是被下了诅咒?”我咄咄逼人地问,把李瑞口中的“爱”说成同学们口中的“害”,就是要逼他把实情说出来。 其实我本身是不介意李瑞拿着把黑伞干什么的,但同学们的闲言碎语总是会不经意地传进耳朵里,时间久了,我的心便动摇了。 见李瑞无动于衷,我更加恼火,伸手一把夺过黑伞。李瑞大概没想到我会突然把黑伞夺过去,愣住了。在他发愣之际,我毫不犹豫地将黑伞撑开,顿时,一股阴冷的气息从头顶灌下来,紧接着,一缕毛茸茸的东西从我后颈垂下来。 我吓得一个激灵:“什么东西?” 李瑞终于反应了过来,伸手挡住我将要转过去的脑袋:“别看,快把伞给我!” 我的倔脾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这把伞果然有猫腻,李瑞到底隐瞒了什么? 我不顾李瑞的阻拦,强行回头,看清脖子后面的东西,我的胳膊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黑伞里竟然垂下一缕男人的头发,干枯、发白,透着一股死亡的气息。那缕头发“爬”在我的肩膀上,左右晃动,像是在“嗅”着什么,继而,它竟然缓缓顺着我的脖子绕了一圈、两圈…… 我被吓傻了,傻傻地看着那缕头发在我的脖子上缠绕,而且越来越紧,我的呼吸越来越困难。 李瑞猛地将我手中的伞打落,头发却没有跟着离开。相反,李瑞的做法似乎惹怒了头发,它越勒越紧,我只觉得眼前发黑,气都快喘不上了。 李瑞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对头发说道:“你再不放了大力,我就一把火把你烧了,让你连鬼也做不了!” 李瑞的话起了作用,头发缓缓松开,我终于可以呼吸了。但我眼前一黑,竟然晕了过去。等我醒来,我们还在原地,只是我躺在李瑞怀中。 看到李瑞,以及他身旁的那把黑伞,我只觉得恐怖。“李瑞,现在你可以告诉我,那把伞是怎么回事了吧?” 李瑞叹口气,终于说道:“我只知道这把伞里面有一个很厉害的男鬼,它要我天天把它带在身边,如果我不按照它说的做的话,它就天天晚上吓你。我不告诉你,是怕你担心,没想到……” 刚才李瑞明明可以一把火把它烧了的,可她却没有那么做,为什么?直觉告诉我,事情没有李瑞说的那么简单,可李瑞不想说,我再问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我假装相信了他的话,“哦”了一声,然后爬起来说我累了,要回寝室休息。李瑞要送我回去,我拒绝了。走了一段距离之后,我躲进草丛里,偷偷观察李瑞。 李瑞在我走后,居然做了一个令我目瞪口呆地举动。 李瑞四处张望了一会儿,竟然将伞拿到鼻子底下嗅了嗅,露出一副贪婪的表情。接着,她竟将伞的一头塞进嘴里,“吧唧吧唧”地咀嚼起来。一阵男人痛苦的呻吟声从伞中传出,而李瑞却像完全没听见似的,吃得津津有味儿。 李瑞在吃伞的过程中,伞里面还有黑色浓稠的血液流出来,流的李瑞满嘴都是。他越吃越疯狂,越吃越陶醉,那双眼睛从明亮的黑色变成一片血红,比发狂的猛兽还可怕。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着头皮发麻的感觉,看他把那把黑伞吃掉的,而李瑞吃完黑伞之后,又扶着树呕吐起来,吐出来的东西是黑色的,像黑色的胶一样。李瑞吐了一会儿,才停下来,然后,他折了一根树枝,用小刀削掉毛刺,将树枝插进黑色的胶水里。诡异的一幕发生了:那些黑色的黏稠物体竟然像活物一般,缓缓蠕动,慢慢向着树枝聚拢,不一会儿,便再次凝聚成一把合起来的伞的形状。 李瑞将那把诡异的伞挑起来,撑开,竟又成了一把新的黑伞。 李瑞望着那把黑伞,嘴角勾勒出诡异的微笑,眼睛里尽是贪婪的神色。把伞收起来,四处看了看,然后悠哉游哉地朝女生寝室楼的方向走去。 李瑞的身影不知消失了多久,我还没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摸额头,全是冷汗。 当大家都在嘲笑李瑞是个怪人,整天拿着把黑伞在学校里晃悠的时候,却没人知道,她手中的黑伞每天都是不一样的,更不知道,她居然可以吃伞、吐伞! 而我,居然和这么可怕的人交往,想想都令人心惊胆战。 我决定和李瑞分手,可是,我不敢当面和她说,万一惹怒了她,他要吃了我怎么办?那给他发短信!可大家都是一个班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她要找我麻烦,我根本无力招架。最后,我想了个还算稳妥的办法:我先给李瑞发短信和他说分手的事,然后向学校请一个礼拜的假,去小方家躲一段时间,等李瑞的气慢慢消了,我再回来。 对,就这么办! 我用尽量委婉的语气编辑了一段话,表明要和李瑞分手,然后快速返回寝室,收拾东西,并且让室友帮我请假。 我带着行李马不停蹄地往校门口赶,偏不巧,在途中竟遇上了李瑞。她看了看我手中的行李箱,问我要去哪里?我心慌的厉害,先是跟李瑞表明分手,然后拖着行李箱,就是傻子也能看出来我在害怕他。 李瑞会不会猜到我发现了他秘密的事情?如果他知道了,会不会一怒之下连我也给吃了? 现在是上课时间,四周都没什么人,一会儿他要是动起手来,我想找个人帮忙都没有。怎么办,怎么办? 我现在只求李瑞还没有看手机,没有看到那条短信,那我还有逃跑的机会。然而,李瑞走到我跟前,张口便问:“你很怕我?”我的后路被堵死了! 我用力咽了口唾沫,不知道该说什么,脑子里一片空白。 下一秒,李瑞竟拉住我的手,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我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李瑞会带我去哪里? “你、你带我去哪儿?”我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被他拉着。他的手冰冷刺骨,以前没觉得什么,而现在,脑子里竟不由自主地蹦出“死人”两个字。 李瑞将我带到学校的人工湖前,这人工湖是个死湖,湖水臭气熏天,很少有人到这里来。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李瑞要把我塞进这臭水湖里淹死。 “李瑞,念在我们俩相爱一场的份儿上,求你放过我吧!”在他动手之前,我先打出了感情牌,虽然机会渺茫,但至少可以为自己争取点儿时间。 ------------ 第七百零六章 害怕女朋友 李瑞反倒被我的举动弄蒙了,傻傻地看着我好一会儿,才说:“大力,你以为我要害你?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难道你还不了解我吗?” “可是,我刚才亲眼看见你……” “我不想知道你看见了什么,现在你先按照我说的做。你围着这个人工湖倒走一圈,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当你感觉撞到什么东西的时候,就用这把伞猛地向后戳。” 李瑞将伞交给我,定定地看着我,那坚定的眼神,又让我矛盾:刚才看到的那个发狂的李瑞,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和李瑞从高中就认识了,他的为人我再清楚不过,说实话,我也不相信他是那种十恶不赦的坏人。我咬着牙接过那把黑伞,可能是心理作用,总觉得这把伞拿在手中,浑身发冷。 我按照李瑞说的,开始倒着走,没走几步,便听到耳畔传来磨牙的声音。我抬头看了一下,李瑞就站在我面前,而我身旁并没有人,那磨牙的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我正想回头,突然听李瑞提醒我:“别回头,继续走。” 对,李瑞说过,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许我回头。于是,我只好咬着牙,继续倒着走。走了快一半时,一阵“嘿嘿”的冷笑声突然响起,那声音不是从耳畔传来的,而是从我心底传来的,吓得我出了一身冷汗。 我再次抬头看向一直走在我前面的李瑞,脸色估计很难看。李瑞冲我点点头,示意我不要理会,继续走。 我突然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听李瑞的,继续走下去,李瑞该不会是要害我吧?李瑞大概猜出了我的疑惑,鼓励我不要停下来。 我趁机问他:“你要我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如果你不告诉我,那我就不走了。” “大力,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之间那么害怕我,好像我做了什么很可怕的事情一样。我能告诉你的就是这把伞里面的男鬼,就是来自人工湖里面的。刚才你走之后,我突然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好像掉进了无底深渊,等我醒来,竟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寝室里。我知道是这男鬼在作祟,可那时才发现它已经离开了伞,于是,我打算来人工湖找它,没想到半路上却遇到了你。” 我将信将疑地看着他,将刚才看到他吃伞、吐伞的情形说了出来:“你说你什么都不知道,难道是那男鬼使了障眼法,故意吓唬我?可我无意间打开伞的时候,你明明可以用火烧了它,为什么你不那么做,是不是你们之间有什么秘密?” “火是烧不死它的,只能将它的鬼力削弱而已,我当时只是一时心急,才说了那样的话。至于那个鬼为什么要用障眼法吓唬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能问它。我带你来这里,就是让你见到它的真面目,让你可以亲自问它。” 李瑞说最后那些话的时候,目光一直落在我手中的黑伞上。 我想起他刚才对我说的,当我感觉到撞到什么东西的时候,就用手中的黑伞猛地向后戳。他是要我用黑伞杀了男鬼,而他刚才说的那些话,不过是为了骗男鬼而已。 见鬼、杀鬼,这么危险的事情,他一个大男人,居然要我去做,我太瞧不起他了!可是,我现在已经走了一半,想回头是不可能了,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咬牙,继续倒着走,走了不一会儿,“嘿嘿”的冷笑声突然变成了“呜呜”的哭泣声,十分瘆人。而且,那哭声就像一个人拿着大喇叭在哭一样,即洪亮又恐怖。 我实在太害怕了,加快脚步,咬着牙一个劲儿地走。 这时突然响起“砰”地一声,我感觉到后背撞到了什么东西,几乎是出于本能反应,我举起手中的黑伞,狠狠地朝身后猛地戳了下去。只听“啊”地一声惨叫,一股温热的液体喷溅出来,洒的我后颈到处都是。 我赶紧回头,只见身后站着一个男鬼,脸异常地白,双眼深陷下去,嘴唇裂到了耳根下面,露出白森森的獠牙。 “李……”瑞字还没有出口,我便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拉走了,而我的眼前一道人影闪过。我都没看清那人影的样子,只见他猛地将黑伞抽出,又狠狠插进男鬼的胸膛。“噗嗤”一下,一大股鲜血喷了出来,染红了那洁白的衣服。 男鬼瞪着惊愕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人,嘴角抽搐,一脸的难以置信。而我,被李瑞拉着,到现在还没弄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男鬼缓缓地倒在地上,嘴巴里不断涌出血渍,它刚一张口,便喷出一大股鲜血。那个只能看到背影的家伙用黑伞一下下捅在男鬼身上,将男鬼捅得像马蜂窝一样,鲜血将它染成了红色,它的身上布满大大小小的血窟窿,触目惊心。我实在不敢再看下去,将头埋进李瑞怀里。李瑞拍打着我的肩膀,安慰我不要害怕。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听不到男鬼的呻吟声,而那个心狠手辣的人走到李瑞跟前,说了声“谢谢”。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我一下子将头抬起来:“程凤,怎么是你?” 程凤不理会我的惊愕之情,只是盯着李瑞说:“李瑞,这下我们两个的麻烦都解决了,你可以放心大胆地和大力在一起了。”程凤说完,便大摇大摆地走了。 我盯着李瑞,等待他给我一个交代。李瑞望向男鬼,它的身体正一点点儿变得透明,黑色的浓烟从它的身体里缓缓飘出。它看着我们,眼神里满是愤怒,在它快要魂飞魄散之前,它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说什么“逃不掉的”之类奇怪的话。 它用残缺的半副身体一点儿一点儿地爬向我们,每向我们靠近一点儿,似乎要用尽它全身的力气。它一直在冲我们笑,阴森、诡异,那笑容令我们不寒而栗。 终于,男鬼的身体彻底化为了一缕黑烟,被风一吹,烟消云散。人工湖畔恢复了往日的宁静,草地上一点儿血渍也没有留下,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从未出现过一样。 我转头看着李瑞,问他:“现在,你可以把真相告诉我了吧?” 李瑞说:“大力,之前我跟你说过,我被一把带有男鬼的黑伞莫名其妙地缠上,并且那男鬼要我把它天天带在身边,否则,就天天晚上吓你的事情是真的。还有你看到我吃伞、吐伞的情形也是真的,而这人工湖畔的男鬼,却是程凤要我用来骗你的。” “那男鬼要我把它吃掉,其实是为了躲进我身体里,吃我的五脏六腑。我的身体承受不了它的阴气,才会出现呕吐的现象,把它再次吐出来。也因此,那男鬼经常生气,总威胁我说,如果我再这样,它就会对你下手。我是怕它伤害你,所以总是将它带在身边,它想吃我的五脏六腑随它的便,只要它不伤害你就行。” “刚才,我吃伞、吐伞的事情不但被你看到了,也被程凤看到了。程凤说他也被一个男鬼缠上了,而那个男鬼就是人工湖畔的这个男鬼。她要我利用伞里面的男鬼对付人工湖畔的男鬼,但前提是要先将人工湖畔的男鬼引出来。我们两个都是女的,阴气太旺盛了,无法吸引那男鬼的注意。你是男孩子,阳气重一些,所以程凤就让我利用你引男鬼现身,再利用伞里面的男鬼对付这个男鬼。” ------------ 第七百零七章 从天而降的雨伞 李瑞说着,握住我的手:“现在,那两个男鬼都被解决掉了,以后我们就可以像以前一样开开心心地在一起了。大力,对不起,利用你对付男鬼是我的错,但我也是为了我们的以后啊。” 李瑞说得那么动情,可为什么,我一点儿也感动不起来? 他为了不让男鬼伤害到我,宁愿独自承受痛苦,可他也能为了对付那个男鬼牺牲我,他到底是爱我,还是不爱我?如果爱我,怎么能让我承受那样的危险?万一黑伞里的男鬼对付不了人工湖里的男鬼呢,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我怎么办? 我无力地甩开李瑞的手:“李瑞,你看看你的手机吧!”我还是决定,和李瑞分手。 李瑞还不知道我给他发的分手短信,当他看到短信里的内容,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他质问我:“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都解释清楚了,你还要和我分手?” 我重重地点头。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李瑞竟然毫不犹豫地给了我一巴掌,“啪”地一声,十分响亮,打得我都蒙了。 我傻傻地看着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 李瑞阴笑着说:“老娘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你倒好,想把我踹了,没门儿!” 李瑞像个疯子一样,自言自语了好一会儿,一边说着,一边撕扯我的衣服。 我大叫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她“哈哈”大笑着说:“你真以为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啊?我之前不告诉你,是因为那男鬼不许我告诉你,它好像很护着你呀!本来我还想利用和你的关系让它帮我办点儿事呢,没想到它竟然要吃我的五脏六腑。没办法,我只好联合程凤除掉它。刚才对你示好,不过是为了试探它有没有魂飞魄散,我看那把伞躺那半天没动静了,它应该是和那个男鬼一块消失了吧!张大力,没了那男鬼的保护,我看你还怎么在我面前嚣张?你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了这么多年,现在我终于可以加倍地讨回来了!” 我被李瑞推倒在地上,手蹭到了石头上,磨掉好大一块皮,但这都没我的心更痛。泪水模糊了双眼,我的目光落在那把黑伞上。 “李瑞,你就没有想过,一个男鬼为什么要保护我?它哪是在保护我,它只是不想你死而已。我们是恋人,同命相连,我生,你则生,它便可以无限制地占据你的身体。而现在,我心如死灰,不如……”我一把抓起黑伞,狠狠地插向自己的心口。 猛然间,我的脑海里闪现出人工湖畔的男鬼魂飞魄散之前嘴角一直挂着的那一抹微笑。此刻,我似乎明白了那一抹微笑的含义。 …… 看完这个帖子,我无奈的耸耸肩。 “也没什么特别的嘛,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鬼故事!” 说到这儿,我才发现这篇帖子竟然已经被顶上了论坛的首页,并且下面有好多人打赏,但一般每个人只打赏几个论坛币,可是却唯独有一个人打赏的超大手笔。 我仔细看了一下这个人的id,竟然就是莫小雅。 我抬起自己的大眼,看了看莫小雅。 “你没有搞错吧,你竟然花这么多钱给一个写鬼故事的人做打赏。就算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写的这些全部都是普通的故事,根本就不是真实的事件啦!” 莫晓雅嘟了嘟嘴巴,然后对我说道。 “我当然知道这些,不过都是不普通通的鬼故事!但是我就是觉得这个叫张大力的男生蛮有才华的呀,并且他一直都是我创造灵异的源泉。 我有的时候对自己没有的信心的时候,就会看一看他的帖子,他真的是每天坚持不停的在网上发恐怖的帖,有的时候一天一更,有的时候一天两更,最多的时候他一天竟然达到了五更。 像我们这些画漫画的还可以赚到钱,他这种在贴吧里面写帖子,除了可以得到别人打赏的论坛币以外,就什么也得不到了。所以我要大大的支持他呀,我是他的小粉丝呢!” 莫晓雅一说起这个名叫张大力的陌生男人,简直就是星星眼。 我打趣莫小雅道。 “你有没有想过,你一直打赏的这个张大力,他很有可能是一个秃头大肚子的中年丑男!” 莫小雅听了我的话哈哈大笑道。 “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 我道。 “我还不了解你,当然是长相硬气的小帅哥!” 莫小雅朝着我打了一个响指。 “这点你还真说对了,我喜欢那种有男人味儿的硬汉小生!男生一定要是干干净净的小寸头,说话硬气一些,脾气暴一点也没有关系! 最主要的就是有男人味儿,我最不喜欢的就是那些天天化着浓妆娘娘腔的男人! 可是其实我还喜欢另外一种类型的男生,那就是有才华的! 男人又好又丑,没有关系。只要他有才华,我就觉得他很棒!比如说黄渤和王宝强,这两个人长得都是其貌不扬的,但我就是很喜欢他们。 并且现在我真的超爱黄渤,他要是肯娶我的话,我一定会嫁给他!” 我忍不住撇了撇嘴巴。 “黄渤那还用你说,别说是你了,如果他肯娶的话,林志玲都会嫁给他!” 莫小雅点点头。 “这就对呗!一个男人,就算是长得再帅,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也会变成一个老态龙钟,满头白发的老头子! 可是一个有才华的人,无论到了什么时候。他身体内的才华是永远不会改变的。所以现在我真的很粉这个名叫张大力的男人! 要是有机会的话,我真的还蛮想见见他的呢!” 我们一边说着,突然我发现饺子馆的大门外好像有一个黑影闪过。 “外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呀!” 我好奇地走到门口,然后打开门。可是饺子馆的门口明明什么东西都没有,漆黑一片,大道上干干净净的,就连一粒灰尘都看不见。 我再次走回饺子馆,突然之间,我又觉得有个黑影在门口之前闪过。 我再次到门口打开大门,仍旧什么都没有发现。 莫小雅看到这奇怪的一幕,他也发现了门口那个闪烁的黑影,那这就不应该了,如果门外是鬼魂的话,莫小雅没有阴阳眼,他是应该看不见鬼魂的。 如果莫小雅能够看到,那么刚才在门口闪烁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莫小雅也推开饺子馆的大门,突然之间,只见莫小雅大叫一声。 我急忙跑过去查看,竟然发现莫小雅的手中突然之间出现了一把黑色的雨伞! 我们刚刚看完那个张大力的帖子,帖子的主题写的就是一把黑色的雨伞,雨伞里有一个恐怖的鬼魂。 这个时候,突然之间有一把雨伞从天而降,并且掉到莫小雅的手中,这该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啊! 莫小雅被这把雨伞吓的有些心神不宁。 “这……这里面不会有鬼吧!” 我连忙把这把雨伞接过手中,然后用手掂了掂,轻轻的就是一把普普通通的黑色雨伞。 我在饺子馆儿的大堂里面打开这把雨伞,的确是一把普通的雨伞无疑,完全没有任何的异样发生。 我说。 “放心吧,说不定就是一个巧合呢!” 可是竟然会发生如此奇怪的事情,我和莫小雅的心中都是慌慌的。 这一夜,我们两个人在饺子馆里大眼瞪小眼的对着坐着都没有睡觉,莫小雅连漫画都没有画。 我们不由自主的共同关注着那个恐怖的论坛,然后盯着张大力所发的帖子。 ------------ 第七百零八章 雪人 突然之间,我的手机再次响起。张大力又发了一篇新的帖子,这篇帖子的名字叫雪人。 我连忙告诉莫小雅,然后我们两个人共同观看这篇帖子。 “百货商场大门旁边有一个很高大的雪人:它由一大一小两个雪球组成,一个很长的红萝卜是鼻子,两个煤块是眼睛。 卢媛站在雪人身前,仰望着它的脸。温暖的春风不知从哪个方向吹来,但吹到身上却让人感到寒冷。是的,现在已经是春天了,但这个雪人始终没有融化。 去年冬天下了第一场大雪后,商场职工用门口的积雪堆成了这个巨大的雪人。可自那以后,无论天气变成什么样,它都没有融化半点儿。路人走到它身边时会感到阵阵寒意,犹如身处寒冬腊月。 这个不会融化的雪人最初引起了大家的好奇心,很多人结伴来看。可日子一天天过去,好奇心变成了恐惧。原因是大家得知就在雪人堆好的那天,商场门口发生一起凶杀案:一个女孩子被人从后面捅死,当时明明是人潮如水的中午,却是没有人看到嫌疑犯是谁。 人们议论纷纷,说那个女孩子阴魂不散,附身在这个雪人身上。它在怨,怨那个嫌疑犯,怨就算没有监控器,可当时那么多人,为什么没有人看到嫌疑犯?一个上夜班晚归的人说,在深夜里,他回家路过那个商场,衣袖突然被人拽住。他回过头,看见那是一个穿着蓝色羽绒服的女孩子,它那张惨白的脸上,流着两行血泪。 卢媛正回想到这里,旁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把她吓了一大跳。 “姑娘,你挡住路了,让开一点儿。” 卢媛急忙让路,然后四个男人拿着工具走了过来。 “你们要干吗?”卢媛奇怪地问。 一个男人回答:“它已经影响了商场的生意,我们得把它清理掉啊。” 卢媛正想说话,男人已经挥起手上的铁镐,拍向雪人的身体。霎时间,卢媛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雪人被铁镐弄出的伤口里,流出鲜红的血。四个男人惊恐地扔下工具,失魂落魄地跑了。 卢媛走过去,把铁镐拔了出来,鲜血才止住流淌。她仰头看着雪人红红的鼻子,轻声问道:“白茵,真的是你吗?” 卢媛回到学校后,一脚踢开了我所在教室的门。嘈杂的人声静了下来,卢媛脸色铁青地揪出了正在嬉闹的关朝。 走廊里,我一脸的不耐烦:“有病啊你?” 卢媛双眼冒出怒火,一巴掌扇在我的脸上。我脸一偏,几秒后,他伸出舌头舔舔嘴唇,重新把头摆正,说道:“行了吧?那我回教室了。”说完就向教室走去。 “你还是人吗?”卢媛怒道。 我站住,不转身不说话。 “白茵是你的女朋友,她出事后你去看过她一眼吗?” 我脸上的肉抖动了几下:“我们已经分手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卢媛深呼吸几下想忍住泪水,但还是没忍住,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白茵生前是卢媛的好朋友,没错,她就是那个被杀死在商场门口的女孩子。她们是一个寝室的,整天形影不离,很亲密。而我是白茵从高中起就喜欢的男生,她努力跟我考上了同一所大学,终于鼓起勇气开始追我。 就在几个月前,我同意和白茵交往了。但作为旁观者的卢媛看得出来,我之所以接受白茵,是因为我想气沈姚。沈姚是我的女朋友,最近却跟别的男生搞暧昧,两人就闹了分手。 去年冬天,沈姚终于回心转意,要跟我复合。于是我把白茵约出去,想跟她说清楚,道个歉。 那天下午,卢媛收到了白茵的短信:我们分手了。 后来,我请白茵去那个商场旁边的咖啡店里喝咖啡。谁知两人刚出来不久,惨剧就发生了。 卢媛相信白茵的鬼魂一定附在那个雪人里。它不走,是因为它不甘心。可卢媛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想来想去,卢媛觉得自己一定要帮白茵抓到嫌疑犯,好歹让它死个明白。 晚饭时,我闷闷地吃着饭,闷声不语。 对面的沈姚见他这副样子,不满地噘起嘴:“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没有啊。” 沈姚撇撇嘴:“你是在愧疚吧?如果不是你那天约她出去,她也不会出事。” 我把目光转向餐桌上的饮料,不再说话。 “我听说商场那条街又有怪事出现了。”沈姚靠近一点儿,“昨天晚上,一个老太太回家,路过商场时看见街边蹲着一个女孩子。老太太走过去想问问她为什么在这儿,可走近后,她看见那个女孩子满手鲜血地捧着一个白色瓷杯,一口一口地喝着什么。” 我打了个哆嗦,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 “她生前做的最后一件事儿就是跟你喝咖啡——你一定要小心啊,不要去那条街。她心有不甘,一定是想把你拉下去陪她!” 这天晚上,我和沈姚看完电影后,我送她回了家。看着沈姚进了房门后,我一个人走在回学校的路上。 快走到校门口时,我才察觉到有人在背后跟着我。我刚想拔腿跑,可是已经迟了,脑袋被人用麻袋套住了。 我被拖到一条小巷,几个人的拳头和脚雨点般地落到了我身上,还夹杂着咒骂声。就在我以为自己要被打死时,一个女声大喊了起来。几个打人者顿时慌了,连忙朝小巷另一头跑了。 头上的麻袋被扯下。手电筒的灯光下,我看见是卢媛。卢媛急忙把我扶到医务室包扎伤口。 医务室里,卢媛看着我鼻青脸肿的样子问:“他们是谁,为什么打你?” 我感受着脸上的疼痛,摇摇头。我看见卢媛手上提着一个黑袋子,问道:“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卢媛笑笑,说道:“我不是听说白茵会在晚上出现在那条街吗?我去看一看,顺便给她烧点纸。”说完,她看着我,“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我刚想点头,却突然想起沈姚说白茵之所以一直不走就是想拉上自己那句话,然后又想起出事儿那天,自己是眼睁睁地看着她断气的。白茵临死前就那么看着我,用濒死的眼神。一股寒意爬上关朝的背,我犹豫起来。 卢媛摇头苦笑了一下,说道:“我真是搞不懂,白茵为什么会喜欢你。”说完就像不想再看见我一样,转身向门口走去。 刚刚走了几步,卢媛的眼睛猛地睁大,站在原地不动了。 “怎么了?”我见她突然停下来,疑惑地问。 卢媛转过身,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我知道是谁杀了白茵了!” 我一下子站起来,问道:“是谁?” “就是刚才打你的那几个人。”卢媛为猜到的真相感到痛心,“那天,行凶的人可能是想杀你,可白茵替你挡了一刀……” 我回忆起当天的场景:那天,我们从咖啡店里出来后,白茵一直向后张望,脚步也慢了下来。我有些心不在焉,等我被惊恐的人声拉回思绪时,白茵已经不在我身后了。再往后面两三米的位置看时,她已经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下了——当时白茵倒下的位置正是自己的正后方! 我腿一软,一下子坐回床上,口中喃喃地说道:“不可能,不可能……” 卢媛把手中的黑袋子砸到了我身上,大喊:“一定是这样!沈姚之前不是跟一个男生搞暧昧吗? ------------ 第七百零九章 杀错人 一定是他得知沈姚要跟你复合后,找人去杀你,却没想到白茵发现了你身后有人跟着,她只好在关键的时候挡了上去……” 卢媛把这一情况反映给警方。警方着手调查,果然很快就找到了线索。两天后,巡捕抓住了嫌疑犯,而幕后主使者正是那个曾经和沈姚搞过暧昧的男生许震。 据嫌疑犯回忆,那天他一直跟在我和白茵两人身后。后来,他看准时机亮出匕首就打算向我的后腰刺过去。可嫌疑犯突然发现白茵在悄悄地看着自己,还张嘴想喊。嫌疑犯想起自己要是不完成任务,欠许震的三万块钱就得还。他头脑一热,一个箭步上前就朝我的腰上刺去。 白茵没想到嫌疑犯知道自己在看他,居然还敢动手。她顾不得再喊出声,挡在了我的背后……说起来很长,可这不过都是一两秒钟的事。 杀错了人,许震也被吓坏了。但他依然觉得不解气,所以那天晚上偶遇我的时候,才又和自己的狐朋狗友揍了他一顿,没想到被卢媛看出了问题。 看着凶手锒铛入狱,卢媛心中的恶气终于吐了出来。 店员小珂托着下巴,看着空荡荡的咖啡厅。已经将近两个月了,咖啡店的生意十分惨淡,原因自然就是商场门口那个不化的雪人。 她听说有强大意念的人死后,鬼魂会找到一个寄身处。寄住在里面的鬼不能离寄身处太远,但在周边活动还是可以的。 前几天有人声称看到了鬼,就把小珂吓得够呛了。现在她又想到咖啡厅离那个雪人这么近,会不会…… 正想着,咖啡店的门被推开,生意来了。小珂不再胡思乱想,抬头一看,是一个穿蓝色羽绒服的女孩子。 还有几天就要到夏至了啊,她怎么还穿得这么厚?这世界上还真是什么怪人都有。但不管怎么说,也是一笔生意。 那女孩子低着头,慢慢地走到窗边的位置坐下。小珂走过去,把菜单递给她,问:“请问,要喝点儿什么?” 那女孩子接过来,苍白的食指从袖子里伸出来,指向“蓝山咖啡”四个字。小珂突然感觉有些冷,说了句“请稍等”后就去准备了。 小珂站在柜台处,一边摆弄咖啡机,一边打量那个奇怪的女孩子。她垂着头,长长的头发从两边散落下来,看不清脸……目光落到她身上的蓝色羽绒服时,小珂抖了一下——她想到了那个死掉的女孩子。 她再看向门口,一条水迹从门口一直延伸到女孩子的脚边——是融化的雪水!没错,就是它!小珂的手脚冰凉,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要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只要等它走了就好了。 小珂强定下心神,端着咖啡走了过去,放下咖啡颤声说道:“请慢用。” 女孩子点点头,伸出毫无血色的手握住杯子,慢慢地喝了起来。 十分钟后,女孩子喝光了咖啡,把手伸进衣兜里不断地翻找着,似乎在找钱。小珂都快哭出来了,急忙说道:“今天搞活动,所有的饮品免费!” 女孩子听后僵硬地点点头,站起身来缓缓地向店门口走去。它的身后,留下一条长长的水迹。 小珂跌坐在椅子上,大口地喘着气。可无论怎么样她也平复不了自己的心跳,心脏开始隐隐地疼起来…… 卢媛聚精会神地看着微博上的一则消息:今日下午,那家咖啡店内名叫小珂的店员突发心脏病,进了医院。她醒后恐惧地说去年冬天死掉的女孩子来店里喝蓝山咖啡…… 最后,微博上还出现了商场门口那个巨大的雪人,临近夏天的太阳对它一点儿伤害都没有。隔着屏幕,卢媛看着那个只有简陋鼻子和眼睛、没有嘴巴的雪人,全身都逐渐冰冷起来。 咖啡店的事情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快到夏至了,雪人身上的雪却愈发坚硬起来。 所有人都不明白,杀那女孩子的凶手已经被绳之以法,它为什么还是不走? 卢媛去我的寝室找我,沈姚也在里面。 卢媛态度很不好地对沈姚说道:“你出去一下,我有话跟他说。” 沈姚挑挑眉:“他可是我男朋友,我为什么要出去?” 卢媛不想跟她争辩,转头对我说道:“张大力,白茵一直待在那里不走,你不觉得你应该去看一下吗?” 我脸色难看地张口想说什么,却被沈姚抢先说道:“是我不让他去的。卢媛,你不会不知道原因吧?她就是想让大力陪她去死!” “那又怎样?”卢媛毫不相让,“就算白茵拉他走又怎样,她本来就是替他死的!一命偿一命,不应该吗?” “没人要她替!”沈姚大声说道。卢媛被这一句话噎住了,最后扭头对我说:“听说那个雪人已经引起恐慌了。那家商场的老板花大价钱请来驱鬼的道士,明天就要来了。要不要去见它一面你自己看着办。”说完,她就走了。 卢媛走后,我捂着脸坐到了床上。沈姚看他的样子说道:“你别这样,一切都是她自愿的。” “可是不能否认她是替我而死的。况且我还利用她气你……”我低声说。 沈姚睁大了眼睛:“你不会是要去吧?” 我没说话。沈姚生起气来:“我是为你好,你要是去的话我们就分手!”说完,她摔门走了。 我叹了一口气,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这天晚上十一点多,我提着黑色的袋子来到商场门口,抬头看着这个高大的雪人。自从出事以来,我不知是出于恐惧还是愧疚,一次都没有来过。可我现在想通了,如果不跟它亲口说一声对不起,我下半辈子都不会安心。 我蹲下身子烧起纸钱,小小的火堆燃烧起来。我抬起头看向雪人,说道:“对不起。” 一阵阴风刮过,雪人背后走出一个穿蓝色羽绒服的长发女孩子——是白茵。她一半身体隐藏在雪人背后,笑了。 霎时间,屹立不倒的雪人突然塌了。散落下来的雪飞快地融化,化作一摊水。刚刚显出形的白茵也消失不见。 我诧异地看着这一切,我此次来已经做好被它取命的准备。 “你还是来了。”我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是卢媛。 卢媛从后面走上来,看着即将化完的雪说道:“我就知道你会来。因为我不相信我好朋友喜欢的是一个贪生怕死的男生。” 我看着卢媛,说不出话来。 卢媛微微一笑:“我想它并不是想取你的命,而是在经过那么惊险的事情后,它想亲眼看看你是否平安。可这个雪人是它的寄身之处,它不能离得太远。所以,它等过了冬,熬过了春,只是想在你经过这里的时候看一看你。”说完,她从包里掏出几个本子,说道,“这是她高中三年写的日记,全是关于暗恋你的事情。” “高中三年?”我一直以为她是上大学后才喜欢上自己的。 “你还不知道吧,她从高一军训时就开始喜欢你了。” 我伸手接过日记,感觉这几本日记将是自己这辈子拿过最重的东西。 第二天是夏至,商场的老板带着驱鬼道士来到时,发现那个大雪人竟在一夜之间化得干干净净。 人们都说这就是夏天的力量,只要到夏至了,再邪恶的鬼都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咖啡店的小珂仔细地翻了翻账本,发现那个叫白茵的女生在出事的那天和一个男生来这里喝过咖啡,蓝山。 ------------ 第七百一十章 灵异事件 她怔怔地看着原本立着大雪人的位置,不知为何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寝室里,室友一脸兴奋地对我说:“你听说了吗?百货商场门口那个大雪人化了!” “嗯。”我用本子挡着脸,闷闷地回答。室友撇撇嘴,拿起盆子去洗脸了。 我放下挡着脸的日记本,泪流满面。 …… 看完这个故事,外面已经天亮,我们到了下班的时间。 我和莫小雅推开饺子馆的大门,刚刚走出去。离奇的事情竟然再次发生了。 在我们饺子馆的门口,竟然有一个雪人。 它由一大一小两个雪球组成,一个很长的红萝卜是鼻子,两个煤块是眼睛。 这不就是刚才我们看的那个帖子里面,那个女鬼化成的雪人模样吗! 我们十分确定,昨天晚上我们上班的时候,门口绝对是没有雪人的。昨天晚上我几次推开饺子馆的大门,外面的确没有什么东西。 并且这几天我们这里根本就没有下雪,有一些雪也全部都是以前几天堆积的废雪,那些雪的颜色,本来回的汽车车轮碾压的已经全部成了黑灰色。 可是现在我们面前的这个雪人,绝对是十分的圣白,看这样子就像是刚刚堆建起来的一个新鲜雪人。 见到这个场景,我和莫小雅两个人完全都被吓呆住了! 我们两个人一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坐上车,然后开着车回到了自己的公寓。不知为何,我们两个人的心里都惴惴不安。 昨天晚上的事情实在是太光离奇,那个张大力在贴吧里发了一个有关雨伞的帖子,当真就有一把黑色的雨伞从天而降,掉进了莫小雅的手中。 而这个张大力刚刚发布了一个关于雪人的帖子,竟然就有一个跟帖子里面一模一样的雪人堆在了我们黄泉饺子馆的门前! 突然之间,我的手机再次一阵狂想。 那个名叫张大力的男人又发帖子了,这次他的帖子里面写到。 “对于我们这种写恐怖的人来说,在没有灵感的时候,总是喜欢外出走走,去看看广袤的天空,感受自然的韵律,有的时候令人难忘的故事就藏匿在这大千山河之内,而我接下来所要讲的这个故事,就是我在外出旅游的时候,从一个山村的年迈老者的嘴巴里听来的。 … 当时正好是暑假,我陷入到了卡文的阶段,每天坐在电脑前面傻呆呆的看着屏幕,但就是憋不出一个字,烟也不知道抽了多少,最终我只得无奈的关上电脑,一个人坐在阳台上翻起了恐怖。 而就在这时候,我朋友老赵却突然给我打电话,说他暑假打算找几个人出去逛逛,如果我愿意的话,就赶紧收拾东西,因为他的车很快就要到我家门外了,这小子的性格就是这么怪,从来都是先斩后奏,而他这个电话其实就是个通知,根本不给我拒绝的机会。 反正我现在也没灵感,与其在家憋着,还不如出去走走,所以,我现在快速的收拾了一下行李,就立刻出门,果然,这家伙已经把车停在了门外,并靠在发动机盖旁悠哉的抽着烟:“你小子永远都是这样,说出来的话别人就必须执行,怪不得你手底下那些员工都说你是赵扒皮。” “切,他们爱咋叫咋叫,只要好好工作,其他的我才懒得管,诶呀,别说了,赶紧上车。”老赵随便说了几句,便拽着我往车门里塞。 而在我上车后,我却能清楚的看到,在车里有一男一女,加上我和老张一共四个人,说白了,这两个人在故事中的比重不大,所以我也就不着重介绍了,我只是随意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坐在车上睡着了,这段时间老是熬夜想稿子,我的精神都变得萎靡了。 “哼,这家伙,似乎永远都是瞌睡的。”老赵这句话我听的很清楚,不过我也懒得反驳,而其他人对于老赵的话也是礼貌性的回应了几句,随后,车内就陷入到了异常的寂静,除了司机之外,其他人都昏昏沉沉的回了过去。 记得在我睡醒的时候,天色已经缓缓的暗了下来,此时我们的车开到了一个不知道叫啥名字的山村,缕缕炊烟从山村里飘出来,闻得我们肚子咕噜咕噜的叫,所以,现在我们则下车到村里去投宿,毕竟我们是四个人,如果在车里过夜显然挤的很,而如果是用帐篷,那还不如去农家借宿呢。 在我们走进这个山村后,我的第一感觉就是落后,非常的落后。 据我所知,现在这个时代,虽不说家家户户都连上了网络,但至少都应该通电吧! 可眼前这个村子,居然全都是用蜡烛或是油灯来照明,并且,在每家每户的门外,还能看到老式的灯笼,土质的地面坑坑洼洼的,走起来还有点硌脚,搭配着时隐时现的月光,竟让我们猛然间体会到了一股特殊的阴森感,这种只会出现在恐怖里的村子,今天居然被我见到了,还真是稀奇。 除此之外,这里的人用的全都是木制门板,并且每家每户的门板上还钉着红布条:“老赵,看这架势,这村子估计刚有人过世!” “关我啥事?我是来借宿的,给钱的,又不白住,我还不信没人收留?”老赵这个人唯一的特点就是财大气粗,而现在的他居然迈快步走到一户人家外,抬手敲了敲门,陈旧的木门声在这寂静的氛围中变得特别的刺耳,大约在几秒之后,屋内这才传出低沉且略有沙哑的声音:“谁啊!” “我们是到这附近旅游的游客,路过村子想来借宿一下,麻烦您行个方便。”老赵这番话说的还真有点文邹邹的,听得我们三个人都浑身起鸡皮疙瘩,可屋内的人听了他的话,却是连声咒骂道:“没看到门上挂着什么东西吗?还来借住?你们不嫌晦气,我还怕招事呢,滚,赶紧滚。” “你看吧,我就说人家村里人忌讳这些,你还不信,让人家骂回来了吧。”老赵这个人向来是不服气,所以,在此之后,他又连着跑了好几家去借宿,但最终结果都是一致的:被骂回来,无奈,现在的我们,就只能先回到车旁边,考虑着是在车统领就一晚,还是就地搭个帐篷。 而就在我们回到车旁不久,一个微微有些驼背的老爷子却从远处走了过来,这老爷子穿着非常的朴素,满面慈祥,手里还拄着一根拐杖,此时他正用那双略有昏蒙的眼睛打量着我们,几秒之后这才低声发问:“你们几个是外地来的吧?看你们这架势,今晚是打算在这地方过夜了?” “没办法,这段时间人家村里不方便。”听了我这句话,老爷子却无奈的笑了几声:“是没错,卢家最近刚办了红事,村里人避讳是正常的。” “啥?红事?这不应该是喜悦庆祝的吗?为啥村子里的人还这么反常?”老赵一听这,顿时不高兴了,要是白事村里避讳就算了,这红事用避讳的理由把客人往外赶,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而现在的老爷子却是叹了口气,并解释道:“这里面的事情,比较复杂,你们不明白。” “要不这样吧,今晚你们就到我家去住,老头我年龄不小了,家里也没别人,根本不在乎啥忌讳。” 听了这话,我们立刻跟着老爷子往他家走,几分钟后,一个老旧的房子就出现在了我们眼前,能看到,这个房子的建造风格虽然很普通,但规模却要比其他村人的大一些。 ------------ 第七百一十一章 侏儒 可想而知,老爷子的家底不浅,而在我们进了屋子之后,老赵就和其他人借用了老爷子家的厨房,赶了一天的路,到现在了还没吃饭,我们几个人可都饿坏了。 而在他们做饭的时候,我则和老爷子聊了起来:“大爷,之前您说这村子里是有红事,可为什么村里人还要这么忌讳呢?” “小伙子,你不明白,我嘴里说的这个红事,是大好事不假,但却是并不普通的一场好事,所以,村里人才会这个样子。” 红事这个词我太了解了,通俗意义上讲的其实就是为某些人举办一场盛大的仪式,有的少男少女在成年后,未等到自己成年就因故双亡,古时的老人们就认为,如果不替他们举办一场仪式,他们的就会作怪,使家宅不安,因此,一定要为他们举行一个仪式,最后将他们埋在一起,这才可以安安稳稳当了事。 可这都是旧时的陋习了,现在早就被废了,没想到,在这村子里居然还能遇到,由此可见,这个村子的思想究竟有多么的落后,也难怪到现在为止还没有通电:“可能你对结婚有些了解,但值得一提的是,我们这村子里的冥婚,有所不同,我们是给黄泉路上的引路人办仪式!” “给黄泉路上的引路人办仪式?这是个什么说法?”聊到现在,我才大致听出些苗头,看来这村子远比我看到的要更加复杂的多。 与此同时,老赵则到屋外不远处的一口水井旁去打水,说来也怪,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感觉自己的脖子上沉甸甸的,好像挂了个秤砣似的,难道说是自己开了一天车累的了?不应该啊,他原来也经常开车自驾游,却从没遇到过这种事! 现在老赵已经把水桶扔到了漆黑一团的水井里,打了一桶水上来后就准备往回走,可就在这时,他的视线却突然锁定在了桶内的水面上,紧跟着,令他胆怯至极的画面则赫然出现,他清楚地看到,现在在他的脖子上,居然骑着一个浑身被鲜血浸染成殷红的小孩。 并且,这小孩,现在还对着水面阴冷的狞笑。 经过与老爷子的一番详谈,我这才大致了解到,今日发生在村子里的为黄泉路上的引路人办仪式,其实另有原因。 在很久之前,这个村子里,曾经出生过一个力大无穷的男人,为人特别的和善,没事的时候,还经常会帮村里人干些农活,不过值得一提的是,他似乎根本长不大,二十多岁的人,却还是一副五、六岁孩子的身高,在我看来,这种症状其实就是现在的侏儒症。 起初一切都很正常,但不知是因为什么缘故,在一个阴沉沉的雨天里,朋友到他家里串门,却发现他竟然离奇的吊死在了自己的房梁上。 而且他整个人的尸体还干巴巴蜷缩在一起,最让人感到惊恐万分的就是他那双鲜红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地面,搭配上他那狰狞的表情,让人看了心里直发毛,而他的这种死相非常的离奇,但又不知道是因何而产生的,所以村里人为了避免晦气,就草草的把他给掩埋了。 从那之后,村子里就经常发生怪事:无缘无故的突发高烧,没来由的肚子疼,还有就是每晚都能听到诡异的哭声,这哭声由远及近,在村子里徘徊许久才会消失,而村子里的狗在听到这哭声后,居然都胆怯的藏起来,混身狗毛倒竖,不停的发抖,根本是连叫都不敢叫了。 而后来一个路过的风水先生说,他们村子是招惹了地下的引路人,而这个鬼差曾经是他们村里的人,所以得给引路人举办一场风风光光的仪式,让阴阳两界共同友好,才能祛了这霉头。 自那开始,村子里就落下了这么一个给黄泉路上的引路人办仪式的习惯,每五年一次,举办仪式的地方是风水先生给划定好的,据说是一块阴气极重的地方,并且,在举办仪式的时候,任何人不得入内打扰,否则的话,必招大灾,可即便他这么说,还是有些不怕死的年轻人想去看看这稀奇古怪的事情究竟是真是假,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每个人都变得精神失常,而在他们癫狂的嘴巴里,还一个劲地念叨着乱七八糟的字眼,大致能听出来应该是个名字。 而这个名字的主人,就是那个天生神力,并最终离奇吊死在自家房梁上的男人,至于鬼差究竟和这男人有什么关系,村里人也并不清楚。 因为从始至终,鬼差和仪式的产生都是从那个所谓的风水先生的嘴里飘出来的。 而正在我和老爷子聊得兴起的时候,老赵却突然从屋外冲了进来,满脸惊恐的拽着我的胳膊,另一只手还在一个劲的指着自己的脖子,额头上冷汗蹭蹭的往外冒,和老赵认识这么久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么的狼狈:“你咋了?有啥事慢慢说?脖子?脖子怎么了?” “小孩,有一个浑身血红的小孩骑在我的脖子上,就,就,就在这。”屋里的所有人现在都顺着老赵手指的位置望去,却根本看不到所谓的小孩。 虽然我现在不太明白老赵究竟是看到了什么东西,但他口中的小孩却让我立刻与老爷子所提到的那个离奇死去的“侏儒症患者”联系在了一起。 难道说,在这村子里,还真有鬼? 听了老赵的话,老爷子立刻从屋里拿了一个红色的软木条,然后直接朝着老赵的脑袋上打去,大约挨了几下之后,老赵则逐渐发现自己脖子上的沉重感消失了:“小伙子,我们村里人原来也遇到过这种情况,而用柳木条沾着朱砂抽打是效果最好的解决办法。” 现在老赵也顾不得脑袋的疼痛,连声向老爷子道谢,还从背包里拿了瓶好酒要和老爷子来上几盅,但老爷子却用所谓的不胜酒力婉言谢绝了。 此后,我们随便吃了点饭,就各自去休息了,本以为今夜不会再发生怪事了,可谁知,到了后半夜,我竟然被一串沉重的脚步声给吵醒了。 本来我没当回事,但这脚步声实在太吵,无奈之下,我则从床上爬起来,跑到窗边向外望,却是看到一群人急匆匆的抬着一个棺材往东跑。 大晚上的抬棺材,这本身就够诡异的,按理说遇到这种事唯恐避之不及,可我却不知道从哪来的胆子,居然一个人悄悄的跟了上去,说到这我就不得不狠狠的抽自己一个嘴巴子,我们这种人为了弄点稀罕的写作素材,真的是啥地方都敢去,现在回想起来,我当时的胆子真不是一般的大。 我看到这些人把棺材抬到了一个类似于祠堂的地方,然后一个被绑得结结实实的女人就从旁边的侧屋里被运了出来,没错,就是运,因为对方已经彻底丧失了行动能力,在她的手脚上都插着钉子,而在每根钉子上面还扎着一张写着红字的黄纸。 此时我能清楚的听到来自她的哀求:“求求你们,我不想去,求求你们,放了我,放了我吧~”不过很显然,她的哀求没有任何的效果。 随后,一个站在祠堂中央位置的年迈老头,则从桌上捏起一张黄纸在空中毫无章法的挥舞起来,大约几秒之后,他则将黄纸在面前的碗里沾了一下,随后就卷着一缕类似于毛的东西塞进了那个女人的嘴里,紧跟着,女人的嘴巴就被旁边的人无情的封死了。 ------------ 第七百一十二章 山村诡事 接下来出现的是一大串乱七八糟的仪式,我能看到,一个纸扎人首先被放进了棺材,随后,这些怪人则将绑起来的女人也放了进去。 紧跟着,他们便用沾着鲜血的钉子把棺材给彻底的钉死,在钉棺的过程中,我还能清楚的听到棺材内传出的撞击声,这似乎是那个女人“临死前”的最后挣扎,但效果依旧不明显,大约几秒之后,棺材内的撞击则缓缓的停了下来,并最终消失的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一个让我永生难忘的画面出现了:我看到在刚被钉死的棺材盖上面,居然坐着一个小孩,而这个小孩的样子,与今晚老赵所描述的那个骑在他脖子上的浑身鲜红的小孩是一模一样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正在我感到诧异的时候,我却赫然发现,远处那个一直在主持仪式进行的老头缓缓转过身来,并将那张脸呈现在了我的眼前,而他,不正是今晚收留我们住在他家里的那个老爷子吗? 非但如此,我还看到,那个坐在棺材盖上面的小孩,现在居然抬起了自己皱巴巴的胳膊,阴冷的指了指我藏身的墙壁,随后,令我浑身汗毛倒竖的冷笑则赫然发出,并且在这之间,我甚至还听到了一个特别低沉的嗓音在我的耳边响起:“怎么样?看够了吗?” 在那个低沉的嗓音从我耳边响起的霎那,我整个人的皮肤则立刻变得紧绷起来,额头上的冷汗蹭蹭的往外冒,牙齿也在此刻不自主的抖了起来。 而我现在则本能性的一扭头,却是赫然看到,那个浑身皱巴巴的血红小孩,现在竟然就趴在我的肩膀上,阴冷冷的注视着我。 现在回想起来还真的是有点可笑,要知道,当时在看到这种画面的时候,我第一反应居然不是跑,而是狠狠的在自己脸上抽了一巴掌。 当时那巴掌抽的真够疼的,紧跟着,火辣辣的烧灼感就在我的脸上快速的扩散,与此同时,远端那些执行仪式的怪人也已经来到了我身旁,并拽着我往祠堂里走,当老爷子看到是我后,他则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说说你们这些人,为什么好奇心总是这么重呢?难道没听过好奇心害死猫?” “我想问你一句,刚才你们在这地方干的究竟是什么勾当?”我现在已经大致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只是我想让自己的答案变得更确切一些,而老头只是回应了两个字“仪式”,随后他就一个字也不说了,只是对拽着我的两个人抬了抬手,紧跟着,两枚被鲜血染成红色的钉子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下一秒,这两枚沾着血的钉子则顺着我的眼珠直接插了进来,剧烈的疼痛加上嘶吼带来的恐惧感让我立刻从深沉的梦境中苏醒,此时的我浑身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可即便如此,我却依旧无法相信之前所经历的事情是发生在梦境里的,因为,现在的我还依旧能感受到自己脸上的剧痛。 “我说你小子,咋一惊一乍的?你看,刚熬好的粥,撒了吧!”站在我面前的老赵现在满脸的嫌弃,可当他看到我脸上的红肿后,却诧异的笑了起来:“你小子昨天晚上干啥去了,咋脸上让抽了这么大个红手印子,说,是不是背着我去干啥坏事了?然后让人家狠狠的给抽了一巴掌。” 现在我并没有理会老赵的话,而是陷入到了沉思,我可以肯定昨天晚上所看到的画面绝对不是在做梦。 而我之所以会从梦里醒来,肯定是被这个老爷子做了什么手脚。 因此,我此时则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并快速朝着老爷子住的屋子跑去,现在我也顾不得什么所谓的礼仪问题了,而是直接撞开了房门,却发现,老爷子现在根本不在屋内:“我说你小子是咋了?睡了一觉人就变得神经兮兮的,我说,你该不会是昨天晚上也撞鬼了吧?” 老赵话音刚落,他就立刻看到我的脸上呈现出了极度惊恐的表情:“没错,而且还和你撞见的是同一个鬼:浑身鲜红的小孩。” “我特么就说吧,这地方不干净,走,走,走,赶快走。”现在老赵则立刻拽着我们回到了车上,然后一刻不停的往前开,而在他开车的过程中,我则低声发出询问:“刚才我去找老爷子,发现他不在屋里,是怎么回事?他是早上出去了吗?” “他根本就没出去,记得从早上五点起床之后,我就一直站在门口,根本没有任何人离开。”老赵现在满脸的愤怒,嘴里还在一个劲地嘀咕着什么东西,我大致能猜出他应该是在咒骂那个老头:“从昨天晚上我就觉得这老头不对劲,什么仪式,什么鬼差,什么柳木条,我感觉都是瞎诌。” “从他答应咱们进屋借住的时候我就感觉有点不太对,你说说,满村里的人都避讳这东西,咋就他不避讳?说什么年纪大了,根本就是瞎编,而且…”现在我赶紧一把拦住老赵滔滔不绝的话,这小子的情绪实在有点过激了,要是再不控制,万一把车给开翻了,那我们满车的人都得完蛋。 所以,现在我则让老赵把车慢慢的停到路边,并换我来开。 而就在我们换了位置后不久,远端本是晴空万里的天气却突然间变得阴云密布,并且还阴沉沉的下起了小雨,雨水打在我们汽车上,形成了节奏不一的敲击声,在这种声音的影响下,我们的心情居然变得平缓了一些:“哎,不管怎么说,反正咱们已经离开了,具体咋回事也和咱们没啥关系了,所以,你也就别那么激动了。” 本以为不会再有怪事发生,可谁知,就在我开了大约十几分钟后,远端的路上却突然出现了一排十分喜庆的队伍,这些人就像是从迷雾中走出来的一样,特别的怪异,而且,在他们的身上还穿着鲜红的衣服,由远及近,特别是前排的唢呐声,非常的刺耳,听得我们心烦意乱的。 而最让我们感到紧张的事,这些家伙在下雨天身上居然不会沾到水,非但如此,他们送亲的时候还用红布把自己的脸给蒙上了,并且,现在的老赵还特别紧张的伸手指着对方:“快,快看,这些,这些十分喜庆的家伙,脚,脚居然不沾地,鬼,这些家伙是鬼,快,快跑。” 听到这,我则本能性的一脚油门,从这个十分喜庆的队伍里直穿过去,然后一刻不停的朝着山外开去。 大约开了两个小时之后,我们这才成功从大山的环境中逃离。 并且,现在的我们还在远处的路旁看到了一个旅店,自从昨晚开始我们就接连见到诡异的怪事,所以现在我们必须要好好休息一下。 而旅店老板看到我们慌慌张张的,就习惯性的问了一句:“几位客人,你们怎么啦?咋看上去怪怪的。” 对于他的询问,我们也没啥避讳,而是直接将昨晚的事情给说了出来,紧跟着,我们就看到这个旅店老板的脸唰的一下变成了像雪一样的惨白,并且还在浑身颤抖,大约几秒之后,他的嘴里这才磕磕巴巴的飘出了一段话:“你,你们说的那个村子,是卢家村,十几年前,卢家村遭遇了一场大难,全村没能幸免,都死了!所以,你们昨晚遇到的所有人,恐怕全都是…” … ------------ 第七百一十三章 粉丝 这个故事是我的亲身经历,与其说我们当天晚上遇到的所有事情都是鬼怪所为,还不如说我们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因为之前老赵说这附近环境不错,于是我们在中午就找了个地方露天烧烤,还顺手从旁边摘了点蘑菇烤着吃,我估计,我们所有看到的怪事,全都是吃了蘑菇之后产生的幻觉。 所以,在这里,我想提醒大家,人行在外,千万要注意人身安全,不认识的东西绝对不要乱吃!” 这个故事看完我倒还觉得蛮恐怖!突然之间,莫小雅莫名其妙的大叫了一声。 我连忙问莫小雅。 “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莫小雅的眼睛里含着泪水,然后双手颤颤巍巍的举着自己的手机。 “我,我中奖了!” “中奖是好事情啊,我看你的模样怎么好像受到了惊吓一般!” 莫小雅急忙把自己的手机扔给了我。 “你看看吧,我的银行信用卡中奖了!奖品竟然是……” 莫小雅已经不敢再说下去。 我们连忙拿起他的手机,然后翻看那个中奖的页面。万万没有想到,莫小雅的银行信用卡中的奖品竟然是郊区一日游! 奖品上面明确的写着明天早上5:50让莫小雅到市中心体育场门口集合,然后大家一起坐着大巴车,可以免费到郊区一日游。 这件事情真的诡异到让我毛骨悚然的地步,这个名叫张大力的男人,刚刚在恐怖论坛里发了一篇关于去山村郊游的帖子,莫小雅就中了一个有关于郊区一日游的大奖。 要知道信用卡中奖这一回事情真的是万里挑一,并且以前一般的奖品都是什么卫生纸啊,或者是洗衣液,全部都是一些家庭的用品,这次竟然是郊区一日游,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的巧合。 更何况,就在一天之间,这样的巧合已经不是发生了第一次,而是接二连三。这次已经算是第三次, 第一次的巧合是那个从天而降的黑色雨伞,第二次的巧合便是我们黄泉饺子馆门口的那一个新的雪人,而这一次的巧合就是郊区一日游的大奖。 我现在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这些绝对不是凑巧而已。这些巧合和那个张大力的帖子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联。 现在我们最害怕的事情就是,如果有一天张大力帖子里面写的那些恐怖的事情,如果也发生在莫小雅的身上。该怎么办。 突然之间,房门被人打开。这突如其来的开门声音把莫小雅吓得整个人都止不住的哭了起来。 我连忙安慰莫小雅。 “不要哭了,没事儿的有我在呢!” 我急忙走出房间,然后看到没有别人,只不过是去苏丹红下了夜班回来了! 苏丹红看见我奇怪且慌慌张张的模样,忍不住的问我。 “你这是怎么了,我看你魂不守舍的!” 我说。 “不是我的事情,是小雅,她被你开门的声音给吓哭了!” “不会吧,我不就是开个门吗?声音又不是很大,怎么可能把他给吓哭了呢?” 我急忙把昨天晚上发生的这些事情全部跟苏丹红说了一遍。 苏丹红听完这些也觉得事情有蹊跷,便急忙和我们商量到。 “要不然实在不行,我去上网搜一下,把这个张大力的真实地址找出来,然后咱们找到这个发帖子的人,找到这个张大力看一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我只好点点头。 “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恐怕只能这个样子了!” 苏丹红用了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终于把这个张大力的地址给找了出来。 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张大力也是我们滨城市的人。并且他家就和我家住在一个小区!这样倒还方便了我和苏丹红,还有莫,小雅三个人连忙开上车,然后直奔我们家的小区。 我们家住在二号楼,张大力家住在四号楼。我们按照张大力家的地址,然后敲响了他们家的房门,开门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中年妇女,应该是张大力的母亲。 我直接对他的母亲说道。 “阿姨您好,请问这里是张大力家吗,我们是他的粉丝!我们十分喜欢他写的东西,很崇拜他,我们也是费尽千辛万苦才找到他住在这里,我们可以去您家里坐一下嘛!” 哦,没有想到这个中年女人听到我说的这些话,表情万分诧异,在悲伤的神情中间又夹杂了几分欣慰。 “你们真的是大力的粉丝吗?” 我万分肯定的点点头。 “这是自然的阿姨,我骗你做什么?大威胁的每一个帖子我们都有看过,我们十分喜欢他写的恐怖!” 这个悲伤的母亲把我们邀请进房间,这是一个面积不大,只有40平方的小房间。 但是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一室一厅,一厨一卫,收拾得相当整洁干净,并且还有一个宽阔的阳台,阳台上还养了一只斑点的大花猫。 只不过这个房间里除了这个悲伤的女人以外,就再无其他的人。根本没有发现我们想要找的那个张大力。 我再次问这个阿姨。 “阿姨,我想问一下,我们可以见一眼大力吗!我们真的好崇拜他,我们这次就是特地过来看他的!” 却不曾想这个女人听到我说的这些话,竟然暗自摸起了眼泪! “唉!你们来的太迟啦!如果你们早一些赶到的话,我的大力他也不会……” 这个阿姨一边哭着,苏丹红突然间转了一下我的手臂。 我瞬间抬起头,然后看见苏丹红,万分惊恐的眼神。苏丹红偷偷给我使了一个眼色,让我看一看这唯一的卧室之内摆着一张黑白照片。 那张黑白照片上面是一个年轻的男子,大约二十多岁,这样的照片明明就是一个人的遗像啊! 我问那个阿姨。 “阿姨,我可以问一下,这个遗像上的男人是谁吗?” 面前的这个中年妇女听了我的话,突然之间哭的更加肆意横流。 “这就是我的大力呀,我的大力就在三个月前已经去世了……” 阿姨缓缓地对我们讲述到。 张大力是一个24岁的待业男青年,他在大学毕业之后一直没有出去找工作,他最大的爱好就是写网络,尤其是一些灵异类的鬼故事。 张大力每天把自己闷在家里,然后写鬼故事,可是他无数次给各个网站投稿,却无数次被退回。 整整几年的时间,他已经收到了一百多副的退稿,有的时候他会把自己写的鬼故事发布在各个免费的贴吧里面,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欣赏他写的故事,甚至有人在底下骂他,说他写的什么玩意儿! 张大力从小就是一个很腼腆,很内向的男孩儿。他平时没有几个朋友,只喜欢一个人闷在屋子里,然后胡思乱想!所以他其实有着很丰富的想象力,并且他是真的喜欢写作这个行业。 只不过自己最喜欢的事情被人这样连三的打击,张大力本来就是一个内向脆弱的人,后来他实在承受不住多年的失败,就纵身一跃从自己家的阳台上跳了下去。 也就是三个月前,张大力在那个恐怖论坛上发完一篇稿子,缺一就是石沉大海,不仅没有人观看,甚至还差不点被平台给他封了号! 张大力于是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力,选择了自杀的道路,他留给自己母亲一封遗书,一双里面写着的全部都是自己对写恐怖的热情和热爱。 只不过自己这样的热爱却没有人可以欣赏! ------------ 第七百一十四章 梵高 莫小雅,听着这个日子,三个月前,那正是张大力的帖子在恐怖论坛上一夜爆火的日子。 其实,张大力之所以能够一夜爆火,这全部归功于莫小雅。莫小雅每天在网上画恐怖漫画,时不时的就会上网上找灵感。有的时候会看一些恐怖的电影,有的时候会看一些恐怖的书籍。 后来有一天,他无意间发现了这有一个恐怖论坛。只不过这个论坛上面写着全部都是一些人的亲身经历,撞鬼的事情。有真有假,大多是短小精悍,没有什么大意思。 莫小雅那天晚上在饺子馆上夜班,然后画完了漫画,觉得无聊,就在这个问团里面,随便的逛了一逛。却正好在不经意之间发现了张大样例写的一篇帖子。 那是一个篇幅短小,文笔虽然也一般,但是还是有一些意思的恐怖。莫小雅那天刚刚发了工资,并且这个女人大手大脚的惯了,他就忍不住看完了张大力发的所有帖子,竟然发现这个张大力虽然文笔一般,但其实是一个很有灵感的人。 他的每一篇恐怖几乎构思都完全不同,并且这个人很有想法,他的创造力十足,脑洞也很大。莫小雅觉得,张大力的帖子完全就是自己画恐怖漫画的灵感源泉。于是就开始给张大力疯狂打赏,那一天晚上,莫小雅竟然整整给张大力打赏了一千多块钱。 却不成想,一石激起千层浪。就因为莫小雅的这一个举动,张大力的帖子便被那个论坛放在了首页,这样一来,越来越多的人看到了张大力的帖子,于是,张大力的帖子在一夜之间就爆红了。 现如今,张大力这个id简直就是恐怖论坛里的荣耀王者,他绝对是这个论坛里面首屈一指的大明星。 每天有很多的粉丝给他留言,给他送礼物。如果张大力现在还活着的话,他的月薪甚至比莫小雅还要高。 所以说,张大利之所以能够爆火,这全部要归功于莫小雅那天晚上得无聊。 张大力的母亲说了自己儿子的死亡时间,万万没有想到,跟莫小雅看她帖子的那个时间,简直是不谋而合。 也就是说,张大力这边刚刚死去,莫小雅就看看他的帖子,并且进行了打赏。那这个张大力还真的是蛮命苦的,自己前脚刚死,后脚就成为了一直想要成为的那个著名家。 这就像是著名的画家梵高一样,活着的时候被所有人当成精神病,关进了精神病院,甚至还割掉了自己的一只耳朵。可是直到自己意思自己的话做就全部大卖,然后成为了世界著名的画家。 可是在他活着的时候,他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精神病。这一点也有点像我们国家的曹雪芹,活着的时候群控撩倒,靠着上别人家蹭饭过日子,就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是被活活饿死的。 可是知道自己死后,自己一辈子写出的那一本《红楼梦》,竟然变成了四大名著。谁能说这样的命运不坎坷,不造化弄人呢! 但是有另外一个神奇的问题发生了。张大力自从他在网上爆红那天开始,他几乎每天都会在网上发恐怖的,一般都是一天一更,可是从昨天夜里到现在,不过短短的十几个小时,他已经发了三篇。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再次一阵狂响。 张大力竟然又在网上发帖子了! 我和莫小雅还有苏丹红,还有张大力的母亲,四个人坐在一起,一起观看这篇帖子。 只见帖子上写道。 “喂,110我要报警,我感觉有人在砸我家的墙壁!” …… 深夜睡不着,一个人在和男友冯洋合租的房间里听鬼故事。这几天冯洋家里有事,所以回家了过几天才会回来。要是有他在,我怎么也不会干深更半夜听鬼故事这种自己吓自己的事儿来。因为他胆子小,平日里最怕人谈论鬼呀怪呀什么的。要是我敢在他在的时候这么做,他被吓死之前应该会先把我打死。 此时的房间里漆黑一片。我闭着眼睛倾听从枕边手机里传出的恐怖音乐和主播那低沉沙哑的声音。整个人不禁有些毛骨悚然起来。 这是一个发生在出租房里灵异事件。讲的是一个独居的男主在被噩梦惊醒后,突然听到自己出租房的门铃响了,可是当时已经凌晨两点。这时候按门铃的不是鬼还会是谁??男主本来不想理会,了奈何门铃一直响。只好壮着胆子朝门口大叫了一声:“谁啊?”可也没人回答,男主只好小心翼翼地朝门口走去。拿起门铃话筒问是谁。 “……” 话筒那头先是一阵静默后突然响起一阵十分恐怖的女人的尖叫声……吓得我瞬间心跳加速,血液倒流。我赶紧用双手紧紧捂住耳朵,直到那阵可怕的尖叫声没了,才敢松开手,继续往下听。 故事结束后,还是觉得毛毛的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久才渐渐睡着了。在睡觉的过称中,我感觉到有什么在碰我露出被子的脚,就下意识地踢了踢。以为是在做梦,把脚伸进被子后继续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我和平常一样,吃完早饭开始简单地打扰房间的地板。却在房间的一堵墙的底下看见了几只白色的正在细微蠕动的小虫子。我连忙蹲下一看。却被恶心地大叫了一声。 “妈呀!房间里怎么会有蛆!”恶心地我想死的心都有了。不过尽管如此,我在小心翼翼地把这一小块地方清理干净后就赶去上班。很快把这件事抛之脑后…… 在我工作的地方,有一个和我较为和的来的同事。她平时就很爱听鬼故事。我觉得自己昨晚听的那个故事挺不错就介绍给了她。所以……她就开始一边工作,一边偷偷拿耳机听鬼故事。 我看着她如此胆大妄为的样子,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替他看了一眼老板办公室的方向,后开始认真工作。 中午,在员工餐厅吃饭。她突然一脸很想知道的样子地问我:“哎,那个鬼故事的主人公到底在那个门铃的话筒里听到了什么?” 我笑着看了她一眼。“你想让我剧透?这就不刺激了好吧。” “可我这是很想知道啊,刚听到关键时刻。就被老板看见了,真倒霉。”女同事苦着脸抱怨。 “谁让你工作分心听书。”我说道。可突然间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不对啊!门铃话筒里听到什么不是故事听到哪里就知道了吗??于是我有些奇怪地问:“话筒里不是传出一阵恐怖的尖叫声吗??” “啊!?”女同事立马皱着眉头回想,确定自己没记错后。说到:“不是啊!故事里是说主人公听了后,被吓得扔掉话筒。但并没有直接描述出他听到了啊。” “怎么可能!!肯定是你记错了。”我十分确定地说道。 “我肯定没记错。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就放出来听听。”说着,女同事已经将手机拿了出来。她将故事的进度条滑倒了要听的部分。 听着听着,我的脸色开始不由自主地发白。女同事发现了我的不对劲,她按停了故事。问我怎么了。我强装镇定摇了摇头。“可能真的是我听错了吧。” 既然故事中那一段并没恐怖的尖叫声,那么昨天晚上我听到的那个恐怖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我自己神经紧张幻听了?不可能!那个时候吓得心脏都差点跳出来了,怎么可能是幻听? ------------ 第七百一十五章 幻觉 还是说那间房间里头真的有鬼?现在想来,一个月前自已刚住进去的时候就有一个女疯子突然跑过来硬是要阻止我开门。 边拉着我嘴巴里还不停地重复“有鬼!可怕!有鬼!可怕!”这几个字。本来刚开始心里还有点芥蒂,不过女疯子被家人拖走了,也没再出现过了。我就渐渐忘了这件事…… 就这样,一个下午就在我的疑神疑鬼中难熬地度过了。疲惫不堪地回到出租屋,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却在开门的一刻莫名地有些恐惧。 不行不能再想了!我立刻狠狠地摇晃脑袋里乱七八糟的猜想,干净利落地开了门。别怂,刘晓水。好歹你也是一名刚刚正式退伍的英勇女兵,怎么能这么迷信?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鬼!给自己做好了思想建设。我打开灯勇敢地踏了进去。 洗了个澡出来后,原很紧张的神经放松了下来。也许昨天晚上我真的只是因为太紧张,以至于都幻想出那一段恐怖地尖叫声来了而已。想到这里,我不由地自嘲地摇了摇头。我打开了电脑,打算趁现在时间还早,把下午因为状态不好没做完的工作做好。不然明天早上交不了,又要被训了。 只是做着做着就听到柜子缓缓打开的声音。我不由地抬头一看却本来应该关着的柜子居然自己开了。难道是年份太久了,固定的铁栓松了?这个柜子是房东提供的,从外观磨损程度和样式看,应该是上个年代的东西! 我起身走过去,想把它关上。却在看到柜子里放置的东西的一霎那不由得愣住了。因为这个柜子从冯洋半个月前搬来后,就分给他用了。所以我也不知道里面放着什么东西。 柜子里居然放着一个造型奇怪的瓷坛?我不由好奇地把坛子拿到眼前仔细端详,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越看越觉得像一样东西。这时我把坛子转了向,只见上面写了四个字“凉梁之魂”。吓得我赶紧将它放回去,紧紧地关上了柜子! 居然是骨灰盒,冯洋居然把骨灰盒放在这里! 这时,一阵声音突然响起。吓得我一阵冷汗后才发现是门铃响了。大晚上谁会来??我顿时警惕地走到门边。拿起门铃话筒的手突然不敢靠近耳朵。话筒里会不会想起昨晚自己听到的尖叫声?但最终还是硬着头皮放到了耳旁,厉声问道:“是谁?” 话筒里竟是一阵静默,我顿时紧张了起来。不过还好,很快就有人回答:“晓水是我,我回来了,只是走的时候没带钥匙。你帮你开下门。” “哦……”我冷冷地应了一声给他开了楼下的门,难怪他今天晚上怎么没有打电话来“查寝”。原来是要回来了。回来也好,正好可以好好问一问他那骨灰坛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一会儿房间的门被敲响。我打开了门。冯洋进来了把行李一扔,做势就要过来抱我。“水啊!这几天想我没?” 我看了一眼那个柜子,冷冷地推开了他。这让他顿时很不开心。“怎么了?” “你那个柜子里的东西是什么?”我冷冷地问道。他不明所以地问我“什么柜子?”我知道他明白我的意思,却故意装傻。所以我便直接问了。“你为什么要把一个骨灰坛放在我们房间?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吓死人的?” “你没经过我同意,就擅自打开我的柜子?”靠!我觉得自己简直要被他气死,所以现在都成我错了??“我没有擅自打开!是他自己打开的。我只是想要帮你关上柜门才看见的!” “呵!”他冷笑了一声,那样子肯定是不相信我的话了。可是现在我不想和他纠结这个问题,我再次切入正题:“那个骨灰坛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情不关你的事!你别管那么多。”冯洋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可这件事能就此算了?绝对不可能!“什么叫不关我的事?我们是一起租住在这里的,你这样很自私你知不知道?而且那种东西那么吓人。这晚上谁还睡的着?” “好啦!”冯洋的态度软了下来,可说的话却更是让人生气。“我们现在又不是普通的同租关系?你确定要在我离开一周后回来的第一个晚上跟我吵?”冯洋说着脸上露出了欲求不满的表情。继而将手缓缓伸向我。恳求道:“这件事我们明天再说好不好?” “不好!冯洋!今晚要是不给我解释清楚。想都别想!”我冷冷将他的手抽出。冯洋的表情也阴沉了下来。他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随你便。我做了一天的车很累了。要去洗个澡,睡觉。” “你……”我不罢休地上去拽他的手,紧紧地拽住。命令道:“你给我解释清楚再去。”我虽然是的个女的,但好歹也是当了两年的兵刚退伍,所以力气也不比他弱。再加上我现在是铁了心要他给个说法。冯洋想甩开我根本不可能。他彻底被我惹急了说道:“你要是不放手我明天就收拾东西走人,老子不住这里了还不行?” 行!行!你行!我冷笑地放开手。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但自尊心让我不能表现出来。“那你明天走吧。我们之间也完了。” “你在威胁我?”他阴沉的盯着我。“我不是在威胁,我只是实话实说。” 这一番争吵之后,我们没在说过话。他洗完澡就回床上睡觉了。而我要把工作做完才能睡。可是坐在电脑前。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心理作用,总感觉从刚刚开始就有一双眼睛从那个柜子里盯着我。这种恐怖的错觉让我根本静不下心来工作。只好赶紧洗洗睡觉。可关了灯躺床上闭上眼睛感受着周遭的黑暗与寂静,恐惧的感觉却来清晰。没办法我只好打开台灯,背对着那个诡异的衣柜侧身躺着。想想前段时间,都是自己一个人和这个诡异的骨灰坛共处一室,我就一阵汗毛竖栗。不过既然之前没什么诡异的事情发生,今晚应该会相安无事的。想到这里我不由地又想起昨晚那诡异的尖叫声,心里又是一阵莫名的恐惧。我只好立刻摇了摇头安慰自己,那是幻觉,一定是幻觉……就这样,在不断的自我安慰中我渐渐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 “啊啊啊啊……”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声突然在我耳边响起,我猛然惊醒。发现自己的身上早已冷汗连连。我睁着双眼惊恐地看着黑暗中的天花板,胸口一片猛烈的起伏。半晌后,我转头看了一眼隔壁床的冯洋,他仍在睡梦之中。刚刚的尖叫声肯定是梦,不然冯洋怎么可能听不见。我微微松了一口气,转头回来,眼睛却刚好看到那个放着骨灰坛的柜子。就在我慌忙想要移开视线的那一刻,一阵尤为清晰的木头摩擦声一响而过。接着,那柜子的门竟然自己打开了……我惊恐地看着这一幕,胸口心脏咚咚咚的狂跳不止。我以为会有恐怖的事情发生,结果柜子的门开到最大后,便没什么动静了。 我颤抖地长出了一口气。可就在我以为不会发生什么事的时候。房间里竟然传来了一声巨大的砸墙声。“轰隆!”我惊地转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却只是看到我们房间的一堵墙,墙上还是和平时一样什么都没有。难道又是我幻听??这时,又是一阵巨大的“轰隆”声响起,这次我竟然感觉到了一丝我们房间墙体振动感。 ------------ 第七百一十六章 后续 “轰隆!”又是一声巨大的响声伴随着墙体的振动感。这绝对不是幻觉,而且我能清楚的感觉到这巨大砸墙声就是从冯洋那边的那堵墙上传来的。“轰隆!轰隆!……” 这时,响声变得越来越密集,就像有人拿着一个巨大的铁锤在不停地砸你房间的墙。可即使是这么大的动静,冯洋还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被吵醒的迹象。我惊恐地看着那堵墙,可那里什么都没有。难道是地震?可地震会有这种砸墙的声音吗?这时,我看到那堵墙上好像突然出现了一道裂痕,可光线太暗我不确定。我赶紧打开了房间里的灯。一看墙上居然真的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裂痕,而就在此时更加恐怖的事情发生了。从那些裂痕中竟是流淌出了深红色的血液,血液顺着墙壁向下。我瞪大双眼惊恐地看着这一幕,这时那一块的墙体塌了,一具血淋漓的尸体出现在的眼前。尸体上爬满了乳白色恶心的蛆虫,一团一团在哪里不断蠕动着。我猛地用手捂住的嘴巴狂奔到厕所里朝着马桶一阵狂呕。直到胃液都吐出来了,才精疲力尽按着马桶边起身。可一转身,眼睛就对上了一张血淋淋又爬满蛆虫的脸。 “妈呀!”吓得我转身就跑,却被垃圾桶绊倒在地。头磕到厕所的墙壁晕了过去。 我再次从梦中惊醒,猛地睁开双眼却再次被吓的魂不附体。因为我看见一个男人正蹲在我的身体上,他的脸正对着我的脸。他的眼睛看着我,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着什么。我和他对视了两秒,才猛然反应过来想把他从我身上推下去,可不论我怎么使劲都不能动弹一分,连我害怕地向闭上眼睛都感觉不到自己眼皮的存在。我只能看着他。不管我害怕现在这种情况。或许是因为什么事都做不了,又或许是因为他只是蹲在我身上什么都没做,也没伤害我。所以恐惧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我开始发现这个男人的眼睛里满是悲伤, 这时,我的耳边渐渐地出现了一个声音,这个声音一直在重复着三个字:离开他,离开他…… 离开谁?我想问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大概过了五分钟,我渐渐开始有了睡意,最后再次睡着了…… 时间终于到了第二天早上。谢天谢地这一次我终于不是惊醒,而是自然醒。窗外的阳光照射到我的身上,居然让我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昨天晚上真是太可怕了。我居然连续做了三个噩梦,真的像去鬼门关走了一趟。这时,我起身下了床,想去厕所却中途扭头朝昨晚梦里出事的那堵墙看去。可不看不知道,一看着实吓了我一大跳。那堵墙上居然出现了一道非常明显的裂痕。而裂痕所在的地方就是昨晚梦里这堵墙塌掉的那一块。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到裂痕,我很确定之前那里并没有那道裂痕。怎么会一夜之间多了一道这么明显裂痕?难道昨晚的梦是真的?或许是一种预告??忽然,我想起昨天早上自己在那堵墙下看到的蛆虫,我快速走到那堵墙边,俯身细细的查看。结果又让我看到好几只还在不停蠕动的蛆虫,真的好恶心! “你在干嘛?”忽然,一声极其可怕的呵斥声从身后想起。吓得我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紧接着我就被冯洋用力一拉。“你在看什么?”他又问了我一遍。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很是吓人。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但却被他这种行为搞得也有些生气。我挣脱他的手,指着地板上的蛆虫斥责道:“还不是你,不好好搞卫生,你看地板都长蛆了。”他紧皱着眉头,顺着我的手朝地板看了看才抬头,他的表情已经完全缓和了下来。无所谓地说道:“小小几只虫子而已,我把它扫掉不就好了。你快去洗漱一下,好久没和你一起吃早饭了。”说着冯洋真的去拿扫把。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为什么我会觉得冯洋的表情有种故作轻松的成份在里面?而且他刚刚为什么突然之间变得那么急切?像是害怕被我发现什么似的。他到底在隐藏着什么? “冯洋,你到底什么时候把那个东西拿走?”我觉得我昨天晚上会做噩梦肯定和那个骨灰坛有关。其他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肯定是因为一直想着它,才会做那么恐怖的梦! “明天。”冯洋眉头一皱,不耐烦的说道。 “明天?”我一下提高了声调,顿时不满的说道:“不能今天就把它弄走吗?我昨晚上做噩梦了。是关于这个骨灰坛的,都把我吓醒了。” “你梦到了什么?”冯洋的表情立刻变得有些奇怪,急切地追问我。 我皱了皱眉头但没多想:“就梦见那个柜子自己打开了。还梦见又什么东西在拿着锤子我们的砸墙,最后墙塌了。里面有一副血肉模糊的尸体,尸体上还爬满了蛆虫。恶心死我了。”讲完我发现冯洋的竟是变得异常的惊恐。难道是我的梦太可怕也吓到他了?“你怎么了?脸色突然变得这么难看?” “哦,哦我没事,只是你做的梦有点恐怖,都把我吓到了。”冯洋立马缓和了自己脸上的表情解释道。 “所以说你明天一定要把那个拿走,不然我真的会睡不着觉的。” “我会让你睡地很好的,别担心。”冯洋微笑看着我安慰道。我总感觉他笑的很怪异却又找不出哪里奇怪。 算了,别想来了。不然今天工作又不在状态。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今天晚上我又做了那个噩梦。只是有所不同的是,我看见有一个人拿着一把巨大的斧头在一下一下地砸墙壁。我惊恐地看着那个人,他似乎感受到我的目光了,脸竟是缓缓朝我转了过来。 是他? 竟是昨晚鬼压床蹲在我身上的那个人。我发现他的表情还是一样的悲伤。他看见我在看他,便是缓缓停了砸墙,拿着斧头朝我走来。我已经吓得像被点了穴道一般,只是满脸惊恐地瞪着他。直到他手上的斧头终于朝我的脑袋上猛劈了下来,我才抱着头叫了一声 “啊!” 我猛地睁开了双眼。 “冯洋,你想干什么!!” 冯洋的一只手正紧紧地掐在的脖子上。他叫我忽然睁开眼睛,惊得力道一下子松了许多。我顿时厉声质问他。想反抗可身体却无论如何都使不上劲。只得用眼神死死的瞪冯洋。冯洋也发现了我不能动,所以他脸上的表情一狠,掐着我脖子的手力道猛然增大。我顿时感到一阵窒息感觉,却只能干瞪着他,眼睛都要爆出眼眶了。 冯洋的力道在不断地加大,我感觉到自己的大脑缺氧,眩晕越来越重。直到完全失去意识。 那天以后,那个柜子里又多了一个坛子。每天深夜那栋楼的住户都会听到貌似斧头砸墙的声音。 “轰隆……轰隆……” 人们以为是小偷或是强盗,报了警。可巡捕来巡了好几晚都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好几个月后…… 大学刚毕业的林嘉刚找了个实习的单位。正愁没地方住便是在贴吧上看到了一个求合租的帖子,细致一看地方离自己工作的地方竟也不是很远。林嘉顿时高兴地拖着行李就从从网吧出来。 搭了大概半个小时的公交车。就找到了那合租的地址。 ------------ 第七百一十七章 收音机 “咚咚咚……”林嘉高兴地敲门。希望不要被别人租走了才好。不过门很快就开了。 “你是要租房吗?”一个三十几的男人开的门。他看了一眼林嘉和他行李,满脸微笑地问道。“进来吧。” “是。”林嘉高兴点了点头,提着行李走了进去…… 我们读完这个故事,张大力的母亲突然之间大喊大叫对我们说道。 “对,这一定就是我儿子写的故事!故事里面那个叫林嘉的人是他的大学同学。” 就在这时,房间里的收音机突然响起了声音。 这个房间有一个小小的老式收音机,在我几岁的时候,家里面没有什么电视和电脑,拥有的只是这么一款普通的收音机。 我们没有想到这个房间仍然拥有我童年的回忆。 收音机里面响起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那个男人说道。 “小雅,你喜欢我为你写的故事吗?” 听到这个声音,所有的人瞬间大惊失色。张大力的妈妈痛哭流涕道。 “这,这是我儿子的声音,我一辈子也忘不了儿子,是你吗?儿子!” 所有人听了这句话都被吓了一大跳。 莫小雅倒是表示的比较淡定。 “你好,你就是张大力,对吗?我喜欢你写的每一篇鬼故事,我是你的忠实粉丝!” 收音机里面的声音再次传来。 “谢谢你,你是我唯一一个最忠实的粉丝。所以我一直想要源源不断把自己的故事全部写给你看! 今天我用这种特殊的方法邀请你来到我家里,其实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你但说无妨!” 张大力在收音机里面继续说道。 “你走到我的房间,在我房间的床头柜里面,那里面有一个备忘录!里面写着的全部都是我的一些灵感,还有几个长篇的故事大纲。 我死之后最大的遗憾就是我的这些东西没能完全写出来!我这一辈子都认为我写的东西不会有人看!万万没有想到竟然还有一个你! 所以我想把我所有的灵感和故事大纲全部送给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接受!” 莫晓雅闻言疯狂的点头。 “我当然愿意接受!” 莫小雅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了张大力的卧室,然后打开了它卧床旁边的床头柜。 床头柜里面当真放了一个淡黄色的笔记本,笔记本里面写着的满满全部都是鬼故事,还有一些故事的大纲,还有一些灵感的源泉。 这个张大力其实是一个十分有才华的人,他的想象丰富,有着丰富的创作经验。唯一一点美中不足的就是,他的文笔有一些一般,乍一看觉得没有什么性质,很难让人坚持看下去。 但是如果一直坚持看过开头将往后看的话,都会觉得这个人写的是真的很棒。 我们默默的打开了这个黄色的笔记本,里面第一篇写着的就是一个比较精巧的鬼故事。 只见笔记本上面写道。 “有人说:爱情就象鬼,相信的人多,见到的人少。 这个事情涉及两个地方,一个是大荔县,另一个则是华县。 那年暑假,在省城上大学的大二学生冯常林呆在家里已经半个月了。冯常林家在华县,渭河南岸。午后天气燥热,加上又无所事事,他就想去渭河里游上一圈。从小在水边长大的孩子水性都好,冯常林也不例外,技术很全面,在学校他还专门开办着一个游泳培训班。 他来到河边,周围稀疏的桐树上隐藏着无数的知了,它们疯狂的聒噪给这个炎热的午后更增添了几分烦躁。 常林想尽快下水,于是加快了脚步,可是快到河边的时候,他才看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在河边上丈量土地。 “大概她丢了什么值钱的东西了吧?”常林想。 由于天生就是个热心肠,常林立即走到那女子跟前:“阿姨,您在找什么东西吗?”那女人穿着时髦,头发黝黑,只是面色苍白得有些怕人,不过总体看来,她还是很漂亮的。 那女人见有人打招呼,就随口说:“我一只鞋掉到河里了。”常林笑说:“阿姨,鞋子掉了在买一双吧,在河里找鞋子多危险啊。还不如买一双新的划得来。” 那女人笑道:“小伙子,你是不知道,我这鞋可不是普通的鞋,你看我剩下的这只。” 那女人说完脱掉剩下的一只鞋,这时候,渭河滩全是面粉一样细致的黄土,厚厚的一层,在夏日太阳的暴晒下,早已经滚烫了,穿着鞋子尚能感到那灼人的温度,这女人竟然赤脚站在里面,而且没有挪动脚步! 当然,一向细心的常林注意到这个女人的与众不同,他拿着那只鞋子,反反复复地看,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同。 那女人道:“我这鞋子是祖传的鞋子。现在根本没有这种鞋子了。”说完,很失望的样子,却又不想放弃,于是便不再理会一脸疑惑的常林,继续寻找下去了。 常林觉得奇怪,想看看这女的究竟想干什么?就跟了上去。 那女人见常林不走,转身过来:“小伙子,你试试这只鞋你能不能穿?”常林一脸迷惑,这女人太奇怪了。但是,出于好奇心,他还是穿上了那双鞋,没想到,这双女士鞋穿着还挺合适。 那女人却突然伤感起来:“孩子,脱了吧。唉!”那女人拿了鞋子之后,却没有再寻找另一只,而是远远地离开了。 常林大惑不解,好像在做梦一样,怎么这事情这么奇怪呢。大概是太热了他想,游个痛快再说。于是他来到岸边,刚准备跳下去,身子已经在水里了。这时候,他再也找不见平时那种熟悉的会感觉了,而是感到手脚非常僵硬,别说配合,连基本的动作都完成不了了。他在水里挣扎着,直到没了顶…… 常林的葬礼上,其父母哭得昏天黑地,见到的人无不动容。当天夜里,也就是下葬的前一天晚上,常林的妹妹冯常丽在灵柩前守夜,由于还没有入殓,常丽看着哥哥盖着布子的遗体,潸然泪下。 想起以前一起玩闹的日子,常丽的精神接近崩溃,就在这个时候,常丽发现了一个怪事:常林的身边多了一具女尸!而且二人一左一右穿着一双一样的鞋子! 鞋子是哪儿的?这女尸体又是哪儿的?常丽的精神已经极度崩溃,她甚至分不清这究竟是幻觉还是真实的。众人立即陷入异常慌乱中,诈尸见过,这尸体旁边多了一个尸体的事情确实闻所未闻。失去爱子加上这个离奇的事件,冯家上下乱作一团,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那女孩儿的尸体更是没人敢碰。尸体很新鲜,和常林的尸体一样,看来是刚死不久。这女尸的面部苍白,裸露在稍显漆黑的屋内,更加显得阴森。没有人敢去碰这具尸体,尽管所有人都看到了。 我和五叔的到来并没有改变什么,只是徒增了事件的神秘感。没有人直到这是怎么回事,包括我和五叔。尽管五叔想了很多办法,仍然一点头绪都没有。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比村民们胆大一些,用一条布子给这女尸盖上。 此后不久,一伙人风风火火地赶来了,个个气喘如牛,好像赶了很长时间的路。 他们不等坐定就大呼小叫:“我女儿在你们这儿,快交出来!”众人当时就明白了,他们所说的女儿指的是躺在常林身边的那具女尸。那伙人见了尸体,号啕大哭,原本已经渐渐平静的常林家,一时间又热闹起来,在这个漆黑的仲夏夜,哭声又一次响彻天宇。 ------------ 第七百一十八章 凶手 那伙人带着尸体离开了,冯家人也开始料理自己家的丧事,虽然发生了这样不愉快的事情,事情还是要继续的。常林的母亲头上的绷带已经勒到最紧了,在取下来重新勒的时候,可以看见那个一道深深的勒痕。常林英年遭此不幸,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常林入殓的时候,当村民们把预定的棺材盖子打开的时候,吓得他们扔下棺盖就跑,我和五叔知道又出事了。 那女人的尸体又一次出现了,她躺在棺材的底部,穿着那只鞋,而且她并没有躺在正中间,似乎故意给常林留下的地方。这时候,整个葬礼正进行到一半,而且是最重要的入殓阶段,却出了这样的事情。 常林的母亲已经昏迷,并开始说梦话:“孩子,快回来吧。”。五叔赶紧拿出银针,刺激她的头部,总算缓过劲来了。五叔问她:“你梦见了什么?” 她哭着道:“我一直梦见一个女人,穿着一只鞋,在渭河边上走,说是要找另一只鞋。我家常林就跟上她,然后她让我孩儿试鞋,我看见常林穿上了那双鞋子,就是现在穿着的这只。随后常林就下水游泳……”就是本文开头的一幕。五叔听完之后,立刻明白了:“那女人是鬼引。”“鬼引?什么东西?” “鬼引并非恶鬼,她是专门为没来得及长大成人的死掉的姑娘后生们介绍朋友的。而且能在人将死之时,就把整个死后的友情陪伴安排好。” “您的意思是,这鬼引让常林试鞋就是要给他找介绍一个朋友?”我还是有些不明白。 “是也不是。她当然知道常林即将面临大劫难,让常林试鞋一方面是做引,另一个重要的作用就是需要知道,这个人能不能躲过这个劫难。”五叔道。 “所以她见常林穿鞋子很合适,就不停地叹气?”我终于有些明白了,“是的。现在唯一一点还不能明白,就是那女尸是从哪儿来的。 因为根据传说,鬼引只负责说和,二人只有在阴间做朋友做伴,遗体并不举行仪式的,而这个尸体同样穿着一双鞋的另一只……真实匪夷所思。”五叔不明白,我当然更不明白,只好看主家怎么处理了。 事情僵在这里,常林的父亲只好出来说话:“等一等吧。谁家没有儿女,这么年轻的姑娘不在了,家里人指不定多么伤心呢。咱们等等吧。会有人来找的。”果然,两个小时之后,那伙人又重新来到冯家,抬着尸体准备离开,可是众人都没有想到的是,两具尸体的手竟然拉在了一起!怎么也分不开。 两个孩子的手怎么也不分开,实在是让众人没有办法。五叔意外地想到一个办法,他突然将常林脚上的鞋子脱下来,果然,双方的手立刻就分开了!“你怎么弄得?”我问五叔,他却神秘地一笑:“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他们一定跟这鞋子有关系。”其实我也早想到他们跟这双鞋有关系,可是就是没有想到脱掉鞋子这一招。不得不佩服五叔的老江湖。 冯常林父母一看孩子脚上的鞋子突然脱下来了,立即给他换上了一双原来准备的大皮鞋。 这时候,五叔突然挡住女尸体的亲人:“你们能不能等一下,你们不觉得这件事情很奇怪吗?我们想了解这件事情的原委,所以希望你们配合。”对方人员来领尸体本来就找急忙慌的,而且早就被这奇怪的事情闹得心神不宁,想着赶紧领了尸体就走,根本没想着多做停留,更别说在这里说话了。 被五叔这么突然一问,反倒尴尬起来,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但是他们也确实想知道这件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所以暂时将女孩的尸体让其他人抬回去,然后其父母留下,负责在此交涉。 面对五叔的疑问,这孩子的父母暂时掩饰了面部的忧伤,开始讲述这两天不可思议事件的原委:他的孩子是跟冯常林同一天落水死亡的,这姑娘比常林早落水三个时辰。 而且他们的家乡就在河对岸的大荔县刘家河村,与冯常林家所在的村子隔河相望。当天中午,这姑娘在河滩上的瓜田里看瓜,因为马上要升高三了,所以她顺便在这里温习功课。 可是中午的时候,其母来瓜田给姑娘送饭,却发现孩子已经不在瓜棚里了。附近找遍了,都没有找到。这下家人都才着急了,赶紧发动全村人在河滩上找,最终孩子的尸体在瓜田下游五百米的河对岸找见了,可是这已经是华县的地界了。 大荔华县两地向来以渭河为界,这姑娘的尸体在华县出现,也算是客死他乡,虽然离得并不遥远,但是这对于当地人的传统观念来说是很不吉利的。找到孩子的时候,这孩子脚上就穿着一双这样的鞋子,而且任凭别人怎么用力,这鞋子就是脱不下来,连给她准备的新鞋子都没法换。 可是,孩子当天晚上停灵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怪事。过了夜里十二点,先是孩子脚上的一只鞋子不见了,紧接着这孩子就跟诈尸一样突然之间就坐起来了,一蹦一跳得朝着河对岸奔过去了!众人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那姑娘已经过了河了!众人一路追来,就追到了冯家。 他们了解的情况也就这么多了,五叔陷入深深地思考,从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根本无法确定这是怎么回事。把整个事件的残破枝节联系起来:双双落水,相差三个时辰,鞋子,走尸,鬼引……这些元素之间都有着直接或者间接地联系,然而事实上,这些联系根本无法组成一个完整的链条,究竟什么地方出现问题了呢?鞋子!对,就是这双鞋子! 两个孩子肯定是不认识的,不在同一个县,又不在同一个年级,虽然两个地方只隔着一条河,但是自古以来,两个地方经常因水而发生矛盾,从不通气,所以走动很少。两者之间的联系只有鞋子、鬼引和这条渭河了。五叔查了一下鬼引的相关资料,仍然不得要领。没有办法,五叔只好还原现场了。 他在在那天下午冯常林出事的地点摆好祭台,焚香祷告,烈了纸钱,一等到那个时间,就能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整个河岸上凉风习习,五叔穿着冯常林出事那天的衣服,静静地坐在蒲团上,等待那一刻的到来。为了整个事件的顺利进行,冯常林和女尸的家人在渭河两岸都设立了专门的控制区域,谨防五叔的法事出现干扰。 我在旁边比五叔还紧张:“一会儿真能看见吗?” “能的。每一个死去的人,在他死去的那一刻,他的灵魂每天都要重复一次死亡的场景,一直到新生的开始。” 这时候,风开始大起来,而祭台上的那三根香火的烟却直直冲上,没有受到丝毫的干扰。“就要来了。”五叔说。我坐在他的身边,时刻关注着河面上的情况。 河水里开始出现一个淡淡的影子,那影子正是冯常林的,他在河水里挣扎着,翻腾着,手脚根本不受自己支配,我不知道他在河里发生那个了什么,但是我确实看见,在他挣扎的同时,有一个东西正在缠着他,束缚着他,他就像蛛网一样,被牢牢地缠住,动惮不得,直到缓缓地沉到水底。 这时候,他身上的束缚解除了,他的尸体又慢慢浮起来,被冲向河对岸……再接着,河面上恢复正常,一切都消失了。 ------------ 第七百一十九章 走尸 五叔也已经站起身,他只说了很简短的一句话:“知道了。”就径自撤了祭台,唤上我回到村里去了。一路无话。 在冯常林家里,五叔对众人说:“那天下午,常林遇到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就是鬼引,虽说没有什么恶意,但是我觉得这个鬼引另有蹊跷。首先鬼引并不常在白天出现,除非遇到特殊情况:大雨,狂沙和极端的怨气,否则都不会来,那么鬼引是因为什么而选择在白天出现呢? 肯定先排除天气原因,只剩下最后一个选项,那就是极度的冤屈。而在这个案子当中,常林根本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冤屈,只能是你们家姑娘了。她肯定出事了,你们对我有所隐瞒。”对方的父母感到更加痛心,其母更甚:“哪个挨千刀的,让我抓住一定不得好死!” 说完断断续续说出了事情的原委。这姑娘一个人在瓜棚看瓜不假,但是其母送饭的时候却发现孩子有些不对,首先是衣衫不整,头发凌乱,而且有被殴打的痕迹。而且孩子不停地哭,问她究竟怎么了,孩子什么都不说。 其母急了,一个嘴巴打下去,这孩子才稍稍调整过来情绪,原来,在瓜棚看瓜的小姑娘被人侮辱!其母得知,痛不欲生,却不停地谩骂:“哪个畜生!哪个杀千刀的!” 甚至一度将怒气发泄到倒霉的女儿身上,她狠狠地将无辜的女儿打了一顿,然后扔下饭碗转身离开。走在路上,她才后悔,立即前往瓜棚,女儿已经不在。立即跑到河边,却只看见女儿决然投水的身影…… “可是这事情跟我家常林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鬼媒要把他们俩拉在一块?”冯家父母觉得不公平,向五叔抱怨鬼引。 五叔道:“人有人道,鬼占鬼道,天公地道,说个道道。你儿子根本就是凶手。” 众人一愣,随即大呼不可能!五叔道,你看你儿子的兜里的东西吧。五叔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字条,虽然已经干了,但是仍然能看见被水浸渍的痕迹。字条上画着河水周围的水文图以及游到河对岸的最佳路线,在对岸的图表中,明显标注着一个目的地——瓜棚! 至此,一切都清楚了。那鬼引之所以叹息,估计是可惜了这么好的孩子,怎么会做出这种傻事儿呢? 那试穿鞋子,只不过是确认那个凶手而已。女孩儿死后,有极大的怨气,招来了鬼引,一切故事由寻找鞋子开始,到找到目标之后复仇。 之所以出现走尸,却是鬼引的智能所致,因为利用鬼引复仇者,死后无论二人生前有多大的仇怨,都要以同穴安葬。 “你们如果不信,可以将尸体下葬,然后再开棺看看。”五叔说。双方都有疑虑,不可能相信五叔信口开河,于是各自葬人,当天晚上双方互派代表监督验证。果然在女方坟冢中只是空棺,而男方恰恰是两个人!至于这次尸体是怎么从坟冢中出来汇合的,不得而知。 …… 莫小雅看到这个故事,简直是万分的喜欢。还有一个比较突出优秀的,就是关于女鬼回魂的故事。 上面写道。 “午夜时分,高国丽怀揣着几张符纸,与好朋友柯瑶急匆匆地出了校门,来到学校附近的一个十字路口上。 “我打听过了,这里徘徊着一个女鬼。丽丽,拿出符纸烧了。”柯瑶说。 “希望你的办法真的能找到黄炎。”高国丽说着,掏出一张符纸和一个打火机,将符纸点燃了。 黄炎是高国丽的男朋友,前些天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高国丽因此陷入痛苦之中而无法自拔。柯瑶了为帮好朋友排忧解难,去向一个灵媒求了一个“问阴寻人”的方法,帮高国丽找黄炎。所谓的“问阴寻人”,简单点儿说就是向鬼打听黄炎的下落。柯瑶从灵媒那里求来几张可以招鬼的符纸,四处打听闹鬼的地方,然后陪着高国丽来招鬼。 当高国丽手中的符纸燃烧殆尽,一阵阴风刮过,一个女鬼出现了。那个女鬼的一头长发罩住了整个上半身,也不知道有没有脑袋。 “女鬼,女鬼,你知道黄炎的下落吗?”高国丽和柯瑶赶紧齐声问。 “黄炎……”女鬼嘴里呢喃着这个名字,思考许久,这才慢悠悠地说,“我不知道这个人。不好意思,没帮到你们。唉,我一个人在这里真的好寂寞,连一个倾诉的人都没有。既然你们来了,不如听我说说话吧。对了,我叫刘娟。”接着,女鬼不待高国丽和柯瑶答话,便自顾自地讲了起来: 我曾经有一个感情非常好的男朋友,一度以为他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没想到,后来他变心了,常常背着我和另一个女生见面。 我的心碎了,可我不敢当面揭穿他。因为我怕揭穿真相后,他就会离我而去。我真的已经离不开他了。 那段日子我寝食难安,失去他的恐惧像一块大石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终于,我再也受不了这种煎熬了。我决定和他共赴黄泉,永远都不要分开。 那天,我做了满满一桌子的菜,都是他爱吃的,然后在菜里下了毒。当然,最后我成功了——我和他都死了。 可是,死后的我们依然无法在一起。他恨我害死了他,将我从他身边赶走了。 “我真的做错了吗?你们看,我给他做最后一顿饭的时候,因为心神不定,剁肉时不小心将自己的左手小拇指给剁掉了。”刘娟说着,将它的左手伸到了高国丽和柯瑶的面前。高国丽和柯瑶看到,它的左手果然少了小拇指。 高国丽和柯瑶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话来安慰女鬼。 这时,女鬼说:“你们知道剁掉小拇指有多疼吗?但是,我的心更疼。只是一切都回不来了,小拇指回不来了,他也回不来了。呜呜,我要找回来,我要将我的小拇指找回来。我也要将他找回来,将原来的一切都找回来。你们谁愿意将小拇指给我?” 高国丽和柯瑶听了不禁大惊失色,自然都不愿意将小拇指给女鬼。 “不给我小拇指,我就杀了你们,让你们在这儿陪着我。”女鬼恶狠狠地说。 “怎、怎么办呀,瑶瑶,我们逃吧?”高国丽扯了扯柯瑶的衣袖,小声说。 “我们逃不了的。”柯瑶苦笑了一下,然后上前对女鬼说,“我将我的小拇指给你吧!”说着,她将自己的左手伸到了女鬼的面前。 女鬼满意地点点头,抓住柯瑶的左手,将小拇指“咔吧”一声折断了。它将小拇指装在自己的左手上,这才扬长而去。 “瑶瑶,你真傻,将小拇指给女鬼的应该是我啊。是我连累你了!”学校医务室里,高国丽坐在病床边哭着说。 “不,如果你受伤了,还符合继续找黄炎?”柯瑶说。 “你的意思是,我们还要以这种方法找黄炎?”高国丽问。 “如果不找的话,那我的小拇指岂不白白牺牲了?”柯瑶说,“我说过,有生之年一定会帮你找到黄炎!” “可、可我害怕。”高国丽小声地说。 “别怕,有我呢!”柯瑶说。 高国丽张了张嘴,终究什么也没说,一头扎在病床上哭了起来。 隔天晚上,柯瑶带着高国丽来到了一间出租屋里——听说这里死过一个男生。 高国丽将一张符纸烧了后,一个全身发黑、七窍流血的男鬼出现了。 ------------ 第七百二十章 灵感 “你们找我赵光千什么?”男鬼不耐烦地问。 “我们想向你打听一个人的下落,那个人叫黄炎。”高国丽说。 “找人?我哪有心思帮你们找人。你们知道我死得有多冤吗?”没想到男鬼根本不理会高国丽和柯瑶的请求,反而自顾自地讲起了他的伤心往事: 我活着的时候喜欢一个女生,她既温柔又善解人意,可就是胆子特别小。但我就喜欢胆子小的女生,因为这样更能激发我对她的保护欲。 我追了那个女生很久,她终于被我的真诚所打动,答应做我的女朋友。后来,我们一起到校外租了房子,每天过着恩爱无比的生活。 谁知好景不长,有一天晚上,我下晚自习后往出租屋走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女生。那个女生躺在地上,浑身血淋淋的。她在我经过时,一把抓住我的腿向我求救。 当时我心想:这个女生伤得这么重,又不知道是怎么伤的,万一我救了她,她反而污蔑我说是我害的她,那我可就麻烦了。我每天都看新闻,这种事可多了去了。于是,我挣脱开,慌里慌张地离开了。 没想到后来那个女生死了,它冤魂不散地缠上了我。它给我打电话、发信息,还深更半夜地跑到出租屋来找我。 虽然我很害怕,但是我说过,我女朋友胆子特别小,如果让她知道我被一个女鬼盯上了,还不知道会吓成什么样呢!于是,我瞒着女友和女鬼周旋,暗中寻找机会除掉那个女鬼。 谁知人算不如天算,我的女友却误会我移情别恋,竟然狠心地毒死了我。 “你们说我的女朋友是不是疯了?就算我变了心,大不了分手嘛。天涯何处无芳草,至于杀了我吗?更何况,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保护她。她连真相都还没弄清楚,就痛下杀手,真是愚不可及。真是气死我了!”男鬼赵光愤愤不平地说。 “毒死……”高国丽皱了皱眉,试探性地问,“难道你的女朋友是刘娟?” “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你们已经见过她了?别在我面前提她,女人都是祸水,都该死!”听到刘娟的名字,男鬼的情绪一下子失控了。它破口大骂,边骂边冲过来,一手掐住高国丽的脖子,一手掐住了柯瑶的脖子。 高国丽和柯瑶顿时呼吸越来越困难,脸色胀紫起来,嘴巴不由自主地张开,舌头外露。 天啊,难道我就要这样死在赵光的手里吗?高国丽不甘心,脑子急速地运转起来。突然,她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点子。她艰难地对赵光说:“赵光,我知道你还是深爱着刘娟的,只是生她的气而已。刘娟也还爱深着你,她正在等着你有一天会原谅她,与你重修旧好呢。如果你将我们杀了,我们的鬼魂留在这间屋子,只怕刘娟又要误会了,那样它就真的会永远离你而去了。” 果然,高国丽的话让男鬼浑身一震,手一松便放开了她们两个。 “滚!”男鬼怒吼着,大手一挥卷起一阵阴风,将高国丽和柯瑶扫地出门了。 高国丽和柯瑶站起来,顾不得摔疼的身体,互相搀扶着逃了出去。 逃回学校,高雨丽和柯瑶的心还在打鼓似的跳着。 “真是死里逃生,好惊险啊!”高国丽心有余悸地说,“算了,瑶瑶,我们不要再用这种方式找黄炎了。再这样下去,怕黄炎还没找到,我们的小命就都没了。” “做事怎么能半途而废?坚持就是胜利!”柯瑶说。 “瑶瑶,黄炎是我的男朋友,你怎么比我还着急找他,这是为什么?”高国丽说。 “我只是不想你永远活在失去黄炎的阴影里。我了解你,你一天不找到黄炎,你的心就不会真正解脱,也不能重新开始生活。所以,即使冒险也要一试。我是你的好朋友,好朋友就要永远不离不弃!”柯瑶说。 “瑶瑶!”高国丽一把抱住柯瑶,感动得泪流满面,“我觉得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与你做姐妹!” 柯瑶拍了拍高国丽的后背,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却化为了一声重重的叹息。 “走吧,天快亮了,我们回寝室休息休息,养好精神继续下一程吧。”柯瑶说。 高国丽点了点头,与柯瑶一起回学校了。 这夭晚上,高国丽和柯瑶来到了一栋出租屋的楼下。柯瑶打听到,这栋楼旁的马路上也徘徊着一个女鬼。 高国丽将符纸烧了,一阵阴风刮过,一个女鬼出现了。它的脑袋像是被什么东西砸过似的,裂成好几瓣。红白相间的脑浆从它脑袋的裂缝里流出来,沾满了它的身体,十分恐怖。 女鬼说她叫杨桃,高国丽和柯瑶赶紧向它打听黄炎的下落。 “让我想一想,我的脑袋摔坏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想起来。”杨桃捂着脑袋想了起来: 我记得我生前是一个很漂亮的大学生,追求我的男生数不胜数。那时的我,每天都活在众星捧月之中。只可惜应了那句话:自古红颜多薄命。 有一次我去湖边散步,我的一个很漂亮的木头发夹不小心掉到湖里了。我俯身去捡发夹,谁知道却失足掉进了湖里。 我不会游泳,扑腾几下身体便沉了下去,然后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我原以为我会淹死在湖里,可没想到后来我竟然获救了。我很感激那个救我的人,只可惜我不知道他是谁。 世人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但在我看来,这都是无稽之谈。因为自从那次溺水事件之后,我竟然被一个水鬼缠上了。我被那个水鬼吓得惶惶不可终日,终于在一天晚上,失足从出租屋的阳台上摔了下去。 当时我伤得很重,但我求生的意志却很强。我抓住一个路人的腿,让他救我,没想到那个人却冷漠地走开了。就这样,我因错过最佳抢救时机,失去了生命。 我死后冤魂不散,缠上了那个见死不救的人。我挑拨他和他女朋友之间的关系,结果害得他被女朋友毒死了。 这时,高国丽忍不住打断了它的话:“难道你就是那个缠上赵光的女鬼?” “对,那个男生是叫赵光,并不叫黄炎。”杨桃拍着脑袋痛苦地说,“我的脑子摔坏了,不好使了,你们可以和我换一颗脑袋吗?” 高国丽吓坏了,幸好柯瑶反应快,拉起她赶紧逃了。 “现在怎么办呀?杨桃这样穷追不舍,我们是跑不过它的。它要拧断我们的脑袋,那我们可就真的没命了。”高国丽边跑边回头看着追在后面的女鬼杨桃。 “杨桃说,它生前曾在人工湖溺过水,又被水鬼缠过,这件事一定会给它留下心理阴影。它一定害怕人工湖,我们快往人工湖方向跑。”柯瑶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于是,高国丽和柯瑶便没命地往人工湖的方向跑。幸好柯瑶赌对了,当她们跑到人工湖边时,女鬼杨桃在远处瞪了她们一会儿,便悻悻地走了。 “我们又得救了,万幸!”高国丽松了一口气说。 柯瑶没有接高国丽的话,而是愣愣地望着人工湖发呆。 “瑶瑶,你怎么了?”高国丽使劲儿地推了推柯瑶。 “丽丽,不是还有最后一张符纸吗?拿出来烧了吧。”柯瑶说,“杨桃说它曾被水鬼纠缠,那个水鬼会不会就在这条湖里?烧完这最后一张符纸,再找不到黄炎,就算了。” 高国丽迟疑地掏出符纸和打火机,忐忑不安地将符纸点着后朝湖面上空高高地扔了出去。 ------------ 第七百二十一章 遗愿 符纸在空中瞬间烧成灰烬,落入湖中。这时,湖中心突然像烧开的水般“咕嘟咕嘟”地冒起了水泡。紧接着,随着“哗啦”一声响,一个“人”从湖里钻了出来。它一跃跳上岸,站在了高国丽和柯瑶的面前。 那个“人”全身上下浮肿不堪,比正常人高大不少。它的五官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嘴里不停地喷出水来,看上去就像科幻片里的怪兽。 水鬼的眼睛在高国丽和柯瑶的身上扫了一遍,一双眼睛里也突然喷涌出大量的水来。 高国丽和柯瑶赶紧向水鬼打听黄炎的下落。水鬼听了她们的话,喉咙里发出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含糊不清地讲了起来: 在我死的那天,有一个女生冒充我女朋友将我约到了湖心公园见面。 我到了湖心公园才知道,原来那女生是要向我表白。可我十分爱我的女朋友,并不喜欢那个女生,于是很干脆地拒绝了她。 后来,我在回学校途中经过人工湖,看到一个女生不慎落水。我没有犹豫,赶紧跳下水去救那个女生。没曾想,当我成功地将那个女生推上岸时,小腿突然抽筋,已经没有力气爬上岸了。 幸好这时,那个女生醒了过来。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扑腾了几下,向那个女生求救。那个女生赶紧跑去找人来帮忙,只可惜等那个女生找人将我救上来的时候,我已经淹死了。 那个女生一见我死了,怕别人知道我是为了救她而死的要承担责任,便谎称我是自己失足落水的。 我气得当场诈尸了,将所有人都吓得落荒而逃。后来,我天天去缠那个女生,要她说出真相,没想到却吓得她从阳台上摔下了楼。 “我知道了,被你救起的那个女生叫杨桃。那么,你叫什么名字呢?你告诉我们,我们一定会将你的英雄事迹如实地反映出去。瑶瑶,你说是不是呀?”高国丽边说边扭头朝柯瑶看去,却见柯瑶竞已然泪流满面。 柯瑶没有回答高国丽的话,而是一步一步地走向水鬼。她伸手去抚摸水鬼那张浮肿的脸,然后慢慢地吐出了两个字:“黄炎!” “什么?瑶瑶,你说什么?”柯瑶的话惊得高国丽瞪大了眼睛。 “丽丽,对不起。”柯瑶转过身抱住了高国丽,哭着说,“那夭冒充你约黄炎在湖心公园见面,然后向黄炎表白的人就是我。其实我早就喜欢上黄炎了,只是碍于和你的友情,一直将这份感情埋在心底。我并不想跟你争黄炎,我之所以会向黄炎表白,是因为我想将我的心里话都告诉黄炎,然后便结束这段单恋,而接受另一个男生的追求。没想到黄炎却在那天失踪了。丽丽,这些日子我比你更痛苦。我总觉得黄炎是因为我才出事的,每天都在愧疚和自责中度过。所以,这一路走来,我总是替你挡危险,其实我是想赎罪。” “哇……”高国丽大哭起来,此刻她除了哭,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时,柯瑶推开高国丽,抹了一把眼泪说:“丽丽,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然后,她转身对黄炎深情地说,“黄炎,你一个人在这儿太孤单了,就让我留下来陪你吧!” 柯瑶说完,猛地向前跑去,纵身一跃跳进了人工湖。 这场景顿时把高国丽吓傻了,她像木头一样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瑶瑶!”这时,黄炎大叫一声,也转身跳进了湖里。 “不——”高国丽这才回过神来,撕心裂肺地吼着,“我不准你们在一起,留下我孤单一人!” 高国丽瘫倒在地,哭成了泪人。 …… 莫小雅看完这两篇文章,苦口婆心的说道。 “他真的是一个好有灵感的人,为什么如此有才华的人却会选择轻生,这真的是太可惜了!” 我说。 “或许这就是命运吧!要知道,就像写《老人与海》的海明威,他最后就是饮弹自尽的。 人家说许多搞文艺的人,尤其是这些写作的内心都十分孤独。一个外向型的人,没有办法,沉下心来,天天闷在房子里面写作。 而这些讲故事的人大多是内心孤僻,他们更喜欢独处,更喜欢一个人独自生活,他们不喜欢于外界交往,这样的人内心藏着星辰大海,他们的心是细腻,却也更加容易得精神方面的疾病。” 苏丹红完全赞同我所说的话。苏丹红顺着我的话往下说道。 “的确是如此,我之前看过一篇新闻稿,上面写到那些著名的艺术家,大多数都有精神方面的疾病。 就像爱因斯坦,还有好多搞文学艺术的人,他们在精神方面都与常人不同。他们有更加细腻的心思,更加会察言观色,有着更加丰富的第六感,更加丰富热烈的感情。 可越是这样的人,他们的表面越加冷淡,让人看着性格孤僻,独来独往,难以接触。 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一本著名的书籍,天才在左,疯子在右。或许一个天才的对立面便就是一个疯子吧!” 莫小雅有些惋惜张大力这么一个人。 就在这时,那个收音机再次响起了大力的声音。 张大力对莫小雅说道。 “我十分后悔自己会选择轻生这条道路,但其实我也不后悔!因为我终究还是遇见了你,你就像是我的伯乐一般。 在这个世界上,纵然有千里马,可是如果没有你这样的伯乐,那么千里马终究会被埋没。 就如同那群好话一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我感谢你的出现,我感谢在自己死后可以遇到你。 小雅,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莫小雅说。 “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 张大力,在收音机里面对我们说道。 “今天晚上我就要走上黄泉路,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办法更新恐怖论坛上面的帖子。 现在,你手中握的这个日记本是我所有的心血凝结而成。这里面有许多我的灵感,还有我许多生平的遭遇和我从小到大的一些日记。 其实我写的所有故事都是我我本人为原型,或者是以我身边的人为原型。 我只是不希望张大力这个名字被众人遗忘,所以,小雅,你可不可以帮我完成我的心愿。 从今天起,那个恐怖论坛里的账号我就交给你。我知道你是画恐怖漫画的,我也知道你现在偶尔会写一些文学作品,然后发布在各个网站。 你比我有文采,你比我有天赋!所以我想请你把我这些灵感全部写成现实的文章,然后以我的名字继续发表。 但是你放心,所得到的一切报酬,全部都归你一个人所有。我只是不希望我的所有灵感会因为我的死亡而被我带走! 我只是想把我心中的想法写给所有人看,我只是想要知道我心中的想法会不会被所有人接受!” 莫小雅无比了解张大力现在的心情。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认为最重要的东西。 大多数的人认为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东西则是金钱,于是有很多的人为了金钱手忙碌,我放心了自己的梦想,甚至放弃了自己的灵魂和自己的信仰。 然而就像张大力这种人,他也算是一个大学毕业生,他完全可以出去找一份体面的工作,然后日子过得丰衣足食。 可是他宁愿为了自己的梦想把自己每天锁在家里面,然后写自己的这些。哪怕他写的这些东西没有人看。 ------------ 第七百二十二章 催生 哪怕他写的这些东西赚不到一分钱,可是张大力仍然会坚持下去。 只是我又想起了这个世间说的那个荷花定律,在荷花开放的时候,每一天的开放量都是前一天的一倍。 需要整整一个月的时间,荷花才会开满整个池塘。那么请问荷花是在第几天能开满池塘的一半。 答案并不是半个月,而是第29天。荷花要努力开放到第29天才可以开到池塘的一半,然而,等到第30天,只需要最后那么一个晚上,他就会突然之间在整个池塘里面绚烂的绽放。 这个定律同样应用于竹子。竹子生长的前五年指在地面上露出小小的四五厘米的模样。他的前五年时间是那样的渺小,是那样的不起眼,让人看着没有希望。 可是就在五年过后,竹子等待的只不过是那一场大雨,五年过后的竹子,只要等待那一场大雨的来临,就会一夜之间疯长数米。 然后只需要短短几天的时间,那个只有几厘米的小小竹笋,就会顷刻之间,成长为参天大树。 因为其前五年的时间,虽然表面看着云淡风轻,其实他每一天都在默默的往地下扎根。 有的人,他一直坚持做自己的事情,可是永远看不到未来的方向。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只要他继续坚持下去,等待着那一场大雨,等改天给你。 一夜之间整个世界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张大力的那一场大雨,就在他死亡的那个晚上来临了!可是他还是没有承受住流言蜚语的打击,他所有的自信心全在那一场大雨来临之前打击的溃败不堪,于是他选择用跳楼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他认为自己这一辈子再也没有希望,可是张大力万万没有想到的事,其实他的希望只需要再等待一个晚上。 这让我想起了不知道是谁说过的一句话。 最烂的坚持也好过放弃。只要你不放弃,哪怕你是很烂的坚持着,说不定在未来的某一天,你就会有翻天覆地的改变,你就会突然之间一夜成功。 可是如果你放弃了,你之前所经历的一切痛苦就会前功尽弃,张大力用自己的生命诠释了这个道理。 莫小雅万般喜爱的紧握着自己手中的日记本,然后像收音机里的张大力保证到。 “你放心,从明天开始,我就会一天在恐怖论坛上以你的名义发一个小文章。并且我向你保证,在那个论坛里面所有的收益,我都会用你的名义全部捐献给山区! 大力,你是一个天才,天才不应该这样陨落。我永远是你最忠实的粉丝,我会接过你手中的接力棒,永远默默的保护着你心心念念的所有灵感。我会让张大力这个名字,被所有热爱恐怖的文学读者记住。 我会让所有人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名叫张大力的作者,他是那样的有天赋,有才华,有思想。” 收音机里的张大力听到莫小雅说的这些话,终于出现个开怀的笑声。 我们和张大力约定好,今天晚上在黄泉饺子馆见面。今天晚上就是他要走向黄泉路的时间。 巧合的是,我们黄泉饺子馆儿恰恰就是接待这些走向黄泉路,鬼魂的聚集地。 只不过唯一遗憾的事情是,在我们饺子馆里,所有的人都有阴阳眼。可是偏偏莫小雅只有他一个人没有。 然而莫小雅才是我们这些所有人当中最想见到张大力的人,而张大力恰恰最想见到的也正是莫晓雅本人。 我们最后拿着这个笔记本告别了张大力的家。整好张大力的家和我的家就住在一个小区。 自从把沈学而安排在我家之后,我其实都已经好久没有回家了,我也不知道我的父母现在如何,我也不知道学而现在怎样。 正好苏丹红和莫小雅两个人也十分担心沈学而,于是我们几个人就正好顺路顺便回了一趟我的家中。 我刚刚拿出口袋中的钥匙,然后打开家里的房门。就听见房间里面传出个哈哈大笑的声音。 我推门而入,眼前的场景简直把我震惊得目瞪口呆。我的家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竟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我妈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好多大头大胖小子的照片,把房间贴的满屋子都是。我们家里还多了好多母婴用品,客厅里堆着的有婴儿的摇篮,还有什么奶瓶,小衣服,还有另一张宝宝折叠床。 我止不住地对着我妈吐槽道。 “妈,你搞什么呀?人家学,而现在只不过是怀孕,还得有半年多的时间才会生产呢! 你怎么把咱们家里搞得跟妇幼保健院一样!” 我妈看见我回来竟然一点兴奋的神情都没有,反而是看见了苏丹红,脸上却显出个几分高兴。 我妈急忙拉起苏丹红的手,把我们三个人迎进家中。 “傻儿子,你根本都不知道我是过来人?这个孕妇呀是很有讲究的。每天就要看这些大胖小子的可爱照片,然后生出的孩子就会白白胖胖,身体健康,长得特别漂亮! 并且这些东西母婴用品一定要早早的备齐全,要知道,等到生产的时候,大家所有人都手忙脚乱,这些东西难免会准备不全。 到时候再现去买,那多耽误功夫,最主要是耽误事情啊!所以我和学而就把这些该买的东西全部买回来了。 现在我们已经进一步开始准备给孩子进行胎教,对了,儿子,你上过大学,你有文化,你知不知道胎教的儿童应该听一些什么音乐。 都说应该给孩子听一些钢琴曲什么的。我说现在的孩子头脑发育最重要,你说应不应该给孩子听一些英文单词,或者是听一些学校的教材! 学而生出来的孩子一定要聪明伶俐,从小就比别人的起跑线要高!” 我无奈的耸耸肩膀。 “妈,我大学学的又不是母婴课程,我哪里知道胎教应该搞什么! 更何况人家学而生孩子,我发现学而都没有像你这么紧张。搞得就跟你要生育一样,知道的是我的好朋友赞助在我们家里,人家是个孕妇。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和我爸要生二胎呢!” 我妈听了我说的话,忍不住撇撇嘴吧。 “你个小兔崽子,你说的这都是什么!我这一把年纪了,我就算是想生,我还能生的出来吗。 但我是真喜欢孩子,你瞧瞧人家学而,年纪轻轻的,现在马上就会有自己的孩子。你在瞧瞧你,你要是有本事的话,你就赶紧把丹红给我娶进门,然后你们两个人也生一个孩子。 到时候这个孩子的所有问题都不用你们两个人管,我全权带孩子。我现在天天盼着呀,赶紧给我生一个大胖小子,让我可以抱孙子,让我天天可以跟孙子一起玩! 我可不想天天和你爸们在家里,两个老家伙大眼瞪小眼儿的!” 我妈也真是的,我才多大的年纪,她现在竟然就开始催生。我还记得我上大学的时候,我妈总是给我打电话,说让我不要谈恋爱,否则会影响学习。 那个时候我跟几个女孩子处对象,都要偷摸背着我妈。每次我跟我妈通电话的时候,我都会让我女朋友闭嘴,千万不要出声。 然后等到我刚刚大学一毕业,我妈就把我从大城市叫会了我们槟城小镇。然后他和我爸两个人就开始连发对我进行催婚和催生。 他们两个人甚至要求我在25岁之前就给他们抱回来两个孩子。最好是一儿一女! ------------ 第七百二十三章 乱七八糟 此时我爸竟然正在厨房做饭。最近这一年的时间,我们家改变还真的蛮多的。以前我爸经常住院,家里的所有工作几乎都是我妈一个人在住。 现如今,我爸大病初愈。越来越喜欢收拾家务,每天早上四五点钟就起床,然后去公园里跟一群老头老太太打太极拳。 我爸总是会说,这人身体健康的感觉就是好,一切东西都没有,身体的健康重要。 现如今在我们家,我爸才是最愿意张罗事儿的那个人。他几乎已经包揽了,我们家里的全部家务,包括洗衣服,做饭,打扫卫生。 我妈最近一段时间总是跟我炫耀,说我爸的做饭手艺真的是越来越好,简直可以跟饭店里的大厨相媲美。 我爸看见我回来,身上还细着围裙,两只手湿湿的,一边在围裙的两侧擦了擦手,一遍乐呵呵的跑过来对我说到。 “哎呀,我的好儿子,你回来的可真是时候。尝尝你爸的手艺,你爸装了一道特别正宗的乱七八糟。” 苏丹红听到这个话有些诧异,忍不住好奇的问我说。 “臭弟弟,到底什么是乱七八糟啊,闻着味道真的好香呢!” 我便对他和莫小雅解释。 “其实就是咱们东北的大锅炖菜,这道菜可是我爸自己研究的,用一些什么茄子,土豆,地瓜,白菜,萝卜,红萝卜,还有金针菇,西红柿,几乎把所有能买到的蔬菜食材全部买回来,然后放在大锅之中和五花肉一起炖。 最后等到这些东西全部煮熟,并且火要大一点,把这些蔬菜全部煮到软烂,五花肉更是那种入口即化,用嘴唇微微一抿就可以融化的地步。 在上面撒一些蒜末,还有葱花,香菜,用勺子这么一搅拌。 我可以用自己的脑袋担保,虽然听着一般,但是吃起来绝对味道无穷。并且我们家的这道乱七八糟里面最惊绝的地方就是,炖这些东西,一点咸盐都不放。里面的咸淡儿用的全部都是咱们东北特酿的大豆酱,所以这道菜有一股浓浓的酱香味,反正这真的是咱们纯东北特色。” 我这边一边赞不绝口的说着,那边沈学而也完全同意我的观点。 “叔叔做的这一道乱七八糟真的是相当不错,前几天叔叔给我做过一次,我吃了一次,就觉得美味无比,所以这几天我就一直央求叔叔一直给我做这一道菜。一会儿你们也跟着尝一下,味道真的是精绝,比外面那些什么西餐日料的好吃多了!” 听了这话,我急忙跟我妈说。 “妈,你们也真是的,怎么可以天天让学而吃那东北的大炖菜,他现在是孕妇,应该吃一点有营养的,起码每天要吃点鸡汤,或者党参,鸽子汤什么的!天天吃咱们东北的大炖菜,哪里有营养啊!” 沈学而看到我如此对我妈说,连忙跟我解释。 “泽翰,这点你可就错怪阿姨了!前几天阿姨陪我到妇幼保健院去做产检,人家里面的大夫特意跟我说的,像我们这些做孕妇的,也不能每天大鱼大肉,还是要多吃一些水果和蔬菜才对身体真正的有好处。 并且想要吃乱七八糟,也是我特意要求叔叔的。你是不知道最近这一段时间,叔叔和阿姨对我有多好。他们两个人简直对我比亲生女儿还亲呢!天天变着法子给我做各种的好吃的,把我搞得都胖了好多!” 我这才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沈学而,别说这个小丫头片子最近还真的是长胖了一些。脸蛋儿稍微有一些浮肿,有一些显现出婴儿肥的姿态来。 并且我们短短多少天没有见面,这次再见他,他的肚子明显比上一回要突出。现在他整个人看起来孕味十足,并且就算是脸庞有一些浮肿,看着也是肉嘟嘟的,一点都不丑。甚至比之前清瘦高冷的他更要有几分温和温柔的神韵。 说到这里,苏丹红忍不住就坐到沈学而的身边,然后问他。 “学而,最近这一段时间,你和他的事情究竟怎么样了?他还是拧不过自己的母亲吗?他还是任由你肚子就这么一直大下去,一直都没有找你!” 沈学而听了这个话,默默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故作云淡风轻地说道。 “其实最近这段时间他给我打了好多的电话,但说一直都没有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一段时间我在叔叔阿姨家里面坐着,我想了很多事情。 其实我原本一直是想着可以母凭子贵,然后嫁入豪门。这么多年,我找男朋友的唯一要求也不过就是家庭条件。 遇到了他,我觉得他家庭条件不错,并且人也有修养,还是一个医院的教授。所以我一直觉得如果可以跟他在一起的话,会为我的生活带来翻天覆地的改变。 甚至我可以跟你们直说,就连我刚刚怀孕的时候,我心里想着的也都是我有了他的孩子,他一定可以娶我过门。从前的我一直只想着自己,一直只想着过上有钱的生活,从来没有真正的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用心的考虑过。 可是最近一段时间,随着我的肚子越来越大,我已经越来越能够体会到孩子在我肚子里的存在。 半个月之前,阿姨陪我去医院里面做产检。我的孩子已经有心跳了,我看到个彩超屏幕里的镜头。他只有巴掌大,小小脑袋,小手小脚,都还没有长成一个正常的人型,可是他已经有心跳了,砰砰砰砰。 直到那个时候,我才真正的感受到,我肚子里的并不是一个货物,并不是一个让我过上有钱生活的道具。他是一条生命,他是一个孩子,他是我的孩子,他是用我身体里的血肉融合而成的生命。 而我是他的母亲,我想要对他负责任,我想要重新以后只为我的儿子考虑。 我这才意识到我现在的处境,一直都是我不好,是我太不负责任。我未婚先孕,这样会让我的孩子将来抬不起头。 我不想等我孩子长大的时候,有人在背后说他的脊梁骨,有人说,我的孩子只不过是我母凭子贵,想要借他上位的一个道具而已。 并且,现在我也不管我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儿是女。 我肚子里的孩子如果是一个儿子,我喜欢,如果是一个女儿,那么我更喜欢。 他的妈妈一直在跟我们说,一直想让我生一个儿子,才肯让他跟我领证登记结婚。如果我生的是个女儿的话,那么就不可以进他们家的门,就要一直在生下去,直到生出儿子为止。 可是现在的我想通了,不管我肚子里这个孩子是儿是女,我都喜欢。我也不会一直像一只老母鸡一样一直不停的生下去。 我现在已经想好我有自己的工作,我有自己的经济能力。即使我过不了大富大贵的日子,我也可以完全过的小富即安,就哪怕算我一个人,我也可以把我自己的孩子照顾的很好。 所以我已经决定不再和他以及他妈沟通,我问这个孩子生出来的是儿是女,我都会选择一个人抚养。 他如果愿意的话,他就尽一下父亲的责任,然后跟我一起共同抚养这个孩子。他如果选择一直听他骂的话,不愿意的话,那么我们就此分手,从此我们两个人两不相欠。 我的孩子从此只是我一个人的,没有人跟我争抢,也还蛮好的! 现在最近这一段时间,我一直在看母婴的书。想学习如何好好的带孩子。 ------------ 第七百二十四章 想通 学习如何做一个优秀的称职的好母亲。 所以最近这一段时间他在不停的给我打电话,我一直都没有接。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对他说,前一段时间我的心真的很烦,很乱! 不过现在我终于想明白了,我再也不想过什么有钱人的日子了,一个人最可贵的就是知足两个字。 现在我只想跟我的孩子好好的,永远的生活在一起。哪怕我们娘俩从今以后吃糠咽菜,我也会过的安之如仪。” 我终于点点头,赞同了沈学而现在的观点。 “学而,你知不知道现在的你真的是太棒了!你这个思想和想法真的是最好的。更何况你也不想一想,你有我们这么多的好朋友,我们怎么可能会看着你们两娘俩吃糠咽菜。 以后如果你的生活方面有什么困难的话,你就一定跟我们说,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的帮助你!” 沈学而听了我的话,忍不住捂着嘴偷偷一笑。 “我这个妹妹受委屈,你这个做哥哥的必然要帮忙,这还用你说吗!” 哥哥,妹妹我突然心生狐疑。 就在此时,我妈才跟我说道。 “我的傻儿子,这你都不知道了吧,最近这几天我和学而已经决定了,我们两个人认识我干母女!从现在开始,他就是我的干闺女啦,就是你的干妹妹。 儿子,你以后必须在对你妹妹好,知不知道!” 万万没有想到,我和沈学而最后的结局竟然是成为了干兄妹。 其实这样的结局也蛮好,以前我一直对他心存执念,只不过因为他是我的初恋,我高中的时候不能忘记他。 现如今我们两个人都变了,我们都有各自不同的生活,各自不同的想法。 之前的我从来也没有想过我会告别大城市,回到槟城小镇,也没有选择按照父母给我制定的路线,找一份稳定的工作。而是在黄泉饺子馆里做了一个小小的夜班服务员。 现在的我也有了自己的女朋友,有了自己的爱情,有了自己的房子,有了自己的生活。 而沈学而终于也不在痴迷做一个有钱人,而是选择了好好的过日子。其实这样的结局对我们两个人都好,我们都有了各自不同的生活轨迹,我们的未来终于都可以按着自己设定的方向发展。 就在这时,沈学而的手机突然响起了电话,是那个男人是那个长得跟尹相杰一般的教授打来的。 沈学而终于放下了心中的执念,淡定的接起个电话。 哪怕他没有开扩音,我们都可以听到电话那头焦急的声音。 “宝贝儿,你现在在哪里,不要躲着我了好不好,求求你,我现在好想见你,我真的好想你。 还有我们的孩子好不好,你的身体现在怎么样,您是一个孕妇,你千万不可以跟我生气! 你在哪里呀,我真的好想见你,我有好多的话想跟你说。” 沈学而轻松的吐了一口气,然后对着电话那头说道。 “亲爱的,最近一段时间我真的想了好多!现如今我也想明白了,如果你一定要选择听你妈的话,我们两个人就好聚好散吧! 从今天起,我们两个人再也没有任何关系。我的孩子我自己一个人抚养,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也不用觉得那是你的负担。 至于你,你应该如你妈所说,找一个跟你门当户对,有着高学历,高修养,家庭条件好的女孩子。而不是像我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城镇里面的老师!” 电话那头的男人听了这句话,整个人简直都崩溃了。 “学而,你在跟我说什么呢!你怎么可以这样跟我说,你现在在哪里,我想要过去找你,我们好好的谈一谈。” 沈学而突然之间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我急忙抢过了学而手中的手机,然后对着电话那头说道。 “市中心医院旁边有一个小高层建筑的小区。学而现在在我的家,如果你想过来的话,一会儿我把家庭地址给你发过去。你过来跟学而好好谈一下吧。” 我说完这些话,便把电话冲冲的挂断,然后把我们家的地址给这个男人发了过去。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只听见我们家门口有人疯狂的按着门铃。我走到门口,打开门,外面站着的,果然就是那个长得跟尹相杰一般的教授。 自从我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我就觉得他长得像是一个笑星。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家庭条件,还有他的工作能力,就单单凭借他的长相,他是完全配不上学而的。 但是没有办法,世界上所有的事情就是这样的没道理。一般那些有钱的老男人,又丑的男人,身边站着的全部都是大美女。而一些长得好看的帅哥,身边站着的却不是如花似玉的漂亮小姑娘,大多数都是一些长相普通,性格温柔的普通女孩儿。 也许这就是上帝的公平吧,不会让所有的好事情全部发生在一个人的身上!只有里边那种俊男美女组合在现实生活中是会很少发生的。 而在现实生活中,大多数的配置全部都是取长补短。一个模样丑陋的人才会一心想要找美女作为自己的老婆。而一个长相漂亮的人,大多数就会看淡别人的颜值,反而更加注重精神能力和情绪价值。 我打开门,然后拿了一双拖鞋,让这个男人走进我们家。 这个男人刚刚进我们家里,就被我们家的几个女人给围攻上了。首先是苏丹红和莫小雅,尤其是苏丹红,这个男人和他是相识的。 只听见苏丹红对尹相杰一顿吐槽。 “你到底有没有搞错,现在都是什么社会了?你们家里怎么还可以如此的重男轻女。万万没有想到你这个人会是这个样子,从现在开始,咱们两个再也不是朋友,以后别说我认识你,我觉得丢人!” 莫晓雅也在旁边随声附和,就没有我妈妈都加入了讨伐这个男人的战斗之中。 “你这个小伙子阿姨真的要说你两句!人家姑娘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孩子呢,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如此的重男轻女,还说什么,只要儿子只有生了儿子,两个人才可以结婚。 现在都是什么社会了呀!更何况你的妈妈她也不是一个女人吗,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你的妈妈,这是什么素质!” 沈学而整个人倒是表现的十分平淡。 “丹红,小雅,干妈,你们就不要说他了。我现在已经想好了,我和他已经半点关系都没有,我现在肚子里的孩子只是我自己一个人的。 这样反倒也好,没有人会和我争强,我肚子里的孩子,我可以好好的教育他。让他将来一定不要和我一样,让他将来要做一个诚实,善良,可靠,踏实的人。 更何况我已经想好了,我不求我的孩子大富大贵,我只希望我的孩子简单,快乐,幸福就好!” 听到这里,那个男人终于发疯了,一般的对沈学而说道。 “亲爱的,你说的这都是什么话!最近这一段时间,我真的知道自己错了。我每天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我去你家里找你,你的父母也说他们都联系不上你。 这样我才真正的知道了你对我的重要。最近一段时间我的整个人就跟疯了一半,我天天忍不住的,不停的想你,想我们的孩子。 我现在已经决定好了,学而,你看看我带来了什么东西。” 郭教授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红色的小本子。 ------------ 第七百二十五章 求婚 我们仔细一看,这竟然是他自己的户口本。 郭教授对着沈学而深情款款的说。 “亲爱的,现在我已经决定了,我不要听从任何人的安排,我要娶你,我要和你结婚,我现在连户口本都已经带来了,咱们两个人现在就过去领证! 并且你也不用担心我妈妈那边的问题,我已经完全想好了,最近这几天我一直在滨城看房子。 我想着如果我的妈妈实在不接受你的话,我就再也不回家了,然后我在燕京的工作,选择辞职。就来到你们滨城的医院里,当一个普通的妇产科主任。 我甚至连工作都已经找好,槟城的医院完全可以接受我在这里面长期的工作。 然后咱们两个人就选一个比较好的地段,买上一个小房子也不用太大,只要一百多平,三室一厅就可。 咱们两个人结婚,好好的过日子,好好的养孩子。以后你继续做学校的老师,我就在医院里面做一个医院主任。 你放心,就算我没有家里的那么多财产,没有家里的支撑。这么多年我一直工作,其实也存下了不少的钱,虽然并不多,大约只有一百多万。 但是足够我们两个人作为小家的支撑,作为小家的启动资金。然后我会一直十分的努力,然后争取把你和孩子照顾的好好。你相信我,我有这个能力,学而,你愿意嫁给我吗?” 郭教授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再次摸出了一个红色的小盒子?他缓缓打开了手中的小盒子里面是一枚精致小巧的钻戒。 上面的钻石大约能有1克拉左右,把价值应该在一2万块钱,也不贵。 郭教授深情款款地对着沈学尔说道。 “这其实是我早就准备好的一个小钻戒,他的价值并没有那么的高,也不是十分的值钱,也不是什么奢侈品,更不是什么网红的定制款。 他说,我在那天路过珠宝店的时候,突然间就心血涌动,十分想要娶你,然后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双腿走了进去,我一眼便相中了这一颗钻戒。因为这一戒子是颗心形的形状,这其中就包含了我对你满满的爱。 学而,你不知道的是,自从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已经深深的喜欢上了你,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不能自已。 我和你正式确立恋爱关系的那天,其实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一天。当我得知你怀孕的时候,我的心里真的有好多憧憬,好多期待。 我早就设想好了,以后该如何跟你好好的过日子,我根本就不想回到我们家的那个是合院,我只想做一个普通的人,我只想跟你在一个小房子里过普普通通的生活。 的确,从小到大,我一直都听着我妈的话。几乎我妈妈说什么我就听什么,想当年我想学的是电子信息,我妈妈偏要让我学医生。所以我一直听从我妈的安排,我这辈子我的工作是她安排的,我的生活是他安排的,就连我身边的很多朋友都是我妈精心为我挑选,然后才同意我和他们好好的相处。 可是现如今我已经是一个成年人。我不希望我的爱情,我的子女,我这辈子的后半生,全部都在我妈的掌控之中。 我想要做自己,我想要自己决定自己的生活,自己决定自己的日子。 学而,我想要娶你,可不可以嫁给我!咱们两个人现在就去领证,然后咱们一起把这个孩子抚养长大,我向你保证,我会作为全世界上最好的老公,最好的父亲。 每天下班回家我就给你洗衣做饭,家务活,我全部一个人负责。你嫁给我,我绝对不会让你吃半点苦,绝对不会让你再受任何的委屈。 学而,请你嫁给我好不好?” 听到这里,沈学尔的神情稍微有一些犹豫。 我们其他的人在旁边看到这样的状况,连忙推波助澜道。 “你小子是不是傻呀,求婚有这么样僵直的站着直蹦蹬登的吗!” 苏丹红也在旁边说道。 “赶紧下跪呀,傻站着干什么呢?你连跪都不跪下,一点诚意都没有!” 郭教授听了这个话,急忙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并且是双膝跪地。 我们所有人见状忍不住哈哈大笑。 莫小雅拍拍他的肩膀,吐槽他道。 “你这是要求婚还是要认干妈呀!求婚哪有双膝跪地的,你弄得跟上坟一样!傻不傻呀,单膝!” 郭教授这钱给萌发现自己的错误,然后抬起一只腿,单膝跪地,深情款款地面对着莫小雅。 就连我妈都在旁边推波助澜,我妈竟然去我们家的厨房搬了一盆鲜花,然后交到郭教授的手中,并且对郭教授说道。 “人家求婚都要有鲜花,一手捧着花,一手拿着钻戒!” 只可惜我妈给郭教授拿的花儿,却不是什么色彩鲜艳的玫瑰,而是从小到大我们家里养的一盆君子兰。 我急忙把这盆鲜花拿在自己的手中。 “妈,你不要跟着瞎凑热闹了,你上哪里见过,求婚有用君子兰求的!” 我说。 “你左手拿着户口本,右手拿着钻戒,其实也挺好!” 郭教授便听了我的建议,左手高举着户口本,右手高举着的心型的钻石戒指。 看得出她整个人激动不已,就连眼泪都含在了眼圈里。 他终于再次说出了那句让人激动人心的话。 “学而,嫁给我好不好!” “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 我们所有人都在旁边热烈的呼喊着,就连一直在厨房里做那乱七八糟忙忙碌碌的我爸,都一手举着饭,铲子,一手拿着锅盖,然后兴致勃勃的喊。“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 沈学而终于万分激动的点了点头,万万没有想到,就在他终于放弃了自己对豪华生活的执念那一刻,他真正的爱情和幸福生活也才接踵而来。 沈学而缓缓的伸出了自己的左手,然后将自己的一双手递到了郭教授的面前。 “嫁给你倒是可以!但是咱们前提要说明白,在槟城买房子的话要选一块儿地段好的位置,并且家里的所有装修风格全部要听我的。 还有房产证上要加上我的名字,并且我要彩礼。我可是一个很贪心的人,你真的愿意娶我吗?” 郭教授万分诚恳,郑重的点了点头。 “学而,从今天起,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我们两个人一起好好的在槟城过自己的小日子。 房子哪怕只写你一个人的名字也行,从今天开始,我就把我所有的存款和积蓄完全交给你一个人掌管。 从现在开始,不止我是你的,我的所有经济大权也全部都是你的。我的工资卡也会交给你,我整个人全部交给你!学而,我爱你!” 终于,这一枚小小的心形钻石戒指,被彻底的,牢牢的套在了,沈学而的左手无名指上。 我爸这是疯狂的拍手,然后哈哈大笑道。 “好啊!现在的时机真的是刚刚好,你们这边求婚完成,我这边乱七八糟也可以出锅了! 咱们好好的吃一顿,都尝尝我的手艺。” 我妈妈打开和自己家中最大的一个桌子。我爸,我妈,我,沈学尔,苏丹红,郭教授,莫小雅,我们几个人全部围在大桌子面前。 只不过今天饭桌上的菜色着实是有些简单,摆在饭桌中间满满一大盆的就是我爸炖的乱七八糟。 旁边剩下的全部都是一些简单的清淡小菜,都是一些当下时令的炒时蔬。 ------------ 第七百二十六章 月子中心 今天这一桌子饭虽然异常的简陋,但是我却吃出了久违的满满的幸福的感觉。 在饭桌上,郭教授和沈学而两个人商量,就连什么黄道吉日也不挑选了,明天一早两个人就去婚姻登记处登记结婚。然后中午随便吃一顿共享的午餐,下午就去我们滨城市的各个售楼处看房。 两个人准备把所有流程全部快捷,简单,快速化。争取在最快的时间内买房,选房,看房,装修,然后直接把医院也定下,还有沈学而生产之后的月子中心。 郭教授本来就是妇科的主任医师,对女人生产这一方面十分的了解。虽然他做的是妇科整容类型,但是毕竟人家是医生嘛,知道一个女人生孩子不容易,有多么的辛苦。 所以,他特意跟沈学而说。 “等咱们的孩子出生了,一定不能回家让你坐月子。咱们中国女人坐月子是十分讲究的,如果月子做不好,是会烙下病根儿。这就是咱们中国女人和西方女人体质不同的原因。 关键咱们滨城的条件实在太简陋,实在不行我联系晋城的一家大医院,晋城有一家妇幼保健院,他们那里面的妇产科主任是我的大学同学。 到时候你就去晋城生产,我还在晋城选了两家不错的月子中心,到时候你自己挑选一下,咱们不求最省钱但求最舒服!” 这一点倒是说出了再坐几个女孩子的心坎儿中。万万没有想到,我和沈学而终究是有缘无分。不过谁能想到,最后那么一个天仙般的大美女,竟然嫁给了一个面向如同尹相杰一般的笑星。 我们草草的吃完这一顿饭,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公寓之中。 莫小雅刚刚回到自己的屋子,就钻进房间,然后打开笔记本电脑。只不过他现在要做的并不是画漫画,而是去那个恐怖的论坛上发表自己的帖子。 张大力已经把自己的恐怖论坛账号交给了莫小雅,莫小雅也答应张大力,以后会不定时的经常在这个论坛上面发帖子,并且是以张大力的名义,他会把张大力所有的灵感全部写成真实的文字,然后让张大力这个名字被所有热爱恐怖文学的读者记住。 莫小雅一股脑钻进自己的房间,在房间里花费了大约两个多小时的时间,终于大功告成,完成了今天的任务。 他吵吵嚷嚷的让我们上网去看。 我打开自己的手机,然后顺便看了一下那个恐怖论坛号。 上面写着的是一篇关于医院太平间的鬼故事。 只见故事上写着。 “风在吹,云在滚,初冬的黑夜,只有医院行政楼前花池中间,才有两盏四米多高,被风刮得摇头晃脑,昏昏暗暗的街心灯。 而各科室门头上的路灯,也只能给夜班忙碌的护士们,提供一丁点照明,稍微远一点地方,都是黑咕隆咚的,冬季一些不落的松树针,被风刮得沙沙作响,其余什么也听不见,看不清。 内、外科偶尔有个别男病人,半夜睡不着觉,起来在自己科室门前路灯下,抽抽烟,申申腰,摇摇头,晃晃脑,再转身回去睡觉。 除了儿科病房,偶尔传出几声,发烧不舒服患儿哭闹声外,整个医院在漆黑的夜里是鸦雀无声,安静得就连老鼠夜间出来觅食,都能听到它的脚步声。 小徐三岁多的儿子得了“猩红热”,高烧三十九度五,打了一下午掉针,到后半夜一点多,体温基本退到了三十七度。由于高烧,孩子一天都没有吃什么东西,他烧一退,精神也好了,肚子也饿了,就喊着要吃稀饭。这大半夜的,在医院病房里,那里来的稀饭呢? 小徐想,儿子一天粒米未进,不管怎么样,也得想办法为儿子熬点稀饭。于是她走出儿科病房,到儿科东边那片沙枣树林去检些柴禾,为儿子烧点稀饭,满足有病儿子这点要求。 这家医院,组建于五十年代初,是一家中型医院,有床位六百多张,各科室齐全,设备先进,四百多号医疗人员,来自原先的部队医院,又在全国各地,招聘了一批医疗专家组成的。医院设备先进,技术力量雄厚,这在当时当地,是属于顶尖级医院了。 该医院,是由原来随大军进驻西北的野战医院,西北解放后,当年响应政府的号召,屯垦戌边,就地转业安置,搞生产,搞建设扩建起来的一所医院。医院离市区约有四、五公里远,除了医院行政机关建有一栋二层楼外,其余各科室全部建的是平房。科与科之间是独立有一定距离的。 该医院虽然离市区较远,但由于医院医疗条件好,医疗技术水平高,环境好,风景秀丽,是综合医疗、教学、修养于一身,绝佳的好地方。因此,远近里的人们看病、住院,都会选择这家医院。 小徐出门一看,天特别黑,她战战兢兢来到儿科东头一片沙枣树林,想撇点死树枝子,好用于烧火煮稀饭。 沙枣树林东北面,就是一个不大的太平间,当小徐正猫着腰拣死树枝时,隐隐约约听到从太平间方向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 隐掩在沙枣树林后边的太平间,门头上有盏小灯,这盏灯光比较昏暗,只能照着自己的门,小徐一心想拣些柴禾,赶快回去好给儿子烧稀饭,她不相信自己耳朵,继续拣柴禾, 不一会儿,小徐又听到太平间有人大声喊:“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大家站好了,稍――息,齐步走,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 随后,就听到噼里啪啦,好象是在人脸上扇巴掌的声音,吓得小徐两腿发软,拿着刚拣到的一点柴禾,拔腿就跑回儿科病房。 小徐跑回病房,丈夫见她脸色苍白,气喘嘘嘘,眼睛瞪得吓人,一屁股就坐在儿子的病床上,搂住儿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小徐的丈夫那里知道她刚才经历的事情,就问:“老婆,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啊,你怎么这样紧张?” 小徐丈夫猜想,是不是外面有人在欺负自己老婆,于是,他提起门后铁锹,赶到儿科大门外,但一看,到处都是黑咕隆咚的,只有门头上一点微弱灯光,其余什么也看不见。 小徐丈夫返回病房,为她到了一杯热水让她喝下,缓解了片刻,她让丈夫去叫来值班的护士。 护士到来,小徐瞪着惊魂未散的双眼说:“吓死个人哪,吓死个人哪,你看,我儿子刚退烧,说是要吃稀饭,我准备给他煮点稀饭,一看没有柴禾,我就想到沙枣林去撇些死树枝,刚到不久,我蹲下正撇柴禾,就听太平间那边有人在喊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齐步走。我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再仔细听听,不但在喊齐步走,还不停地喊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立定,就象是我没有结婚前,参加民兵训练时,排长喊的口令一样。这太平间大半夜里,有人这么喊,吓得我的魂都快要掉了,高一脚低一脚,不知道深浅,就跑回来了。” 此时的太平间,已有七具死人尸体,有五男两女,都是近两天去世的,因路途远,家属还没有来得及处理。有的逝者,还是参加解放我国西北战斗幸存,无儿无女的老兵,还有待民政部门来处理的人。 此事一传出,象一磅重型炸弹,第二天,在儿科,医生、护士、病人之间掀起了巨大的轰动。 ------------ 第七百二十七章 太平间怪事 有人早就听说,太平间和这片树林里有鬼魂存在,尤其是儿科一些家长,吓得孩子的病还没有完全好,就要求出院,离开这里。 紧靠太平间的儿科医生、护士们,特别是女护士们,晚上不敢一个人前来接班,必须有家人来陪送才行,一时间弄得人心惶惶,说什么的都有。当然有些人也不相信此事是真的,只不过是个人一面之词,说明不了什么。但是此事也不能忽略,尤其是有不少人要求出院,这就不得不引起儿科领导的重视。 第二天,分管后勤的医院领导听说此事,通知太平间的管理员,带上总护士长,一起去太平间查看,太平间管理员打开门锁进去,七具尸体,五男两女,都停在停尸床上,身上都盖着白布单子,个个都硬帮帮的,在停尸床上躺得好好的,也没有动,不存在什么问题啊,昨晚是不是小徐听错了,虚惊一场。 五十年代初,我们国家还在百废待新,这家医院虽然在当时算是顶级医院,限于我国当时的条件,并没有停尸的冰箱、冰柜,当下又实逢冬季,尸体在太平间停上十天八天,也有没有多大问题,尸体不会出现腐烂的。 第二天夜晚,在儿科看护住院外甥女的王大爷,来医院前,在家里和朋友喝了些酒,大约夜里十二点多,他感到头有些朦朦的,就想到外面去走走,让风吹吹,清醒清醒脑袋。 他来到儿科东头一片树林旁,掏出支香烟,刚一点燃,就听到树林东北面,也就是太平间的方向,有人在喊,立――正,稍息,然后就是一二一,一二一,训练的口号声,有时还传出巴掌啪啪的响声,很大。他心想,这医院半夜三更的,天又这么冷,那边怎么还有人在搞训练?他也没有在意,继续抽他的烟。他抽完烟后,那边的训练还在进行,他感到有些冷,就回到儿科。 王大爷走到儿科过道护士站,见护士闲着就问:“护士,你们医院半夜里这么冷,天这么黑,怎么还在搞民兵训练?” 王大爷这么一问,那位护士的脸煞时由红变白,紧张得额头顿时冒汗,她接班时,上一班护士就把昨天夜晚发生的事,告诉了她。王大爷又这么一说,她感到跷蹊,也有些害怕,我们儿科离太平间这么近,是不是太平间真的出了鬼啊?于是她拉着王大爷,来到医生值班室,叫醒值班医生,向医生作了报告。 值班的是一名老医生,自从医院和太平间建起来后,他一直就在儿科工作,从没有听说太平间闹鬼,而且有孩子夜里病逝,他和护士半夜,也常把孩子送往太平间,但从未见有什么异常现象。 老医生带着值班护士和王大爷,拿着手电筒,悄悄来到沙枣树林旁,他们三人蹲下,一听,果然有人在喊立正,稍息,齐步走,然后就喊一二一,一二三四。 由于太平间里面没有灯,看不见,不过他们也不敢过去看,那个护士吓得直往后退,说:“我们还是赶快回去吧,打电话给医院总值班,让他们也来听听。” 他们回到科里,没有敢伸张,就给医院总值班打电话,说是有紧急事情要汇报,请他赶快到儿科来。 那天晚上总值班正好是一名医院副院长,他听完汇报,也感到吃惊:“不会吧,怎么会有这样的事?不可能啊。” 于是,副院长叫来总护士长,并叫来两名保卫科的民兵和儿科医生、护士及王大爷一起,悄悄来到太平间,他们还没有走到太平间门前,老远就听到里面真的有人在喊:“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齐步走,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还大声说,大家走好了啊,接着又说,你们不好好走,我就抽你们,随后就听见一阵噼里啪啦的巴掌声,大家听了毛骨悚然。 尽管两名民兵手里拿着步枪,但也吓得心惊胆战,副院长带着他们返回院部,就一直分析,商量到天亮,一点睡意也没有。 昨晚的新闻,天亮后不径而走,全院上下,就象是半锅烧开的油,泼进一瓢凉水,顿时炸了锅,油花四溅,成了医生、护士,病人和病人家属们,建院以来,从未闻过的重大要闻,医生们纷纷议论,已经忘记了去查房、写医嘱,开吩咐。 护士们也忘了去给病人配药、发药、打针。而病人呢,在打针时,连痛的感觉也消失了,他们说,难道副院长的话你们也你相信吗? 一时间在医院,掀起了巨大的惊涛骇浪,不仅影响了全院上下正常的医疗秩序,还影响了对病人的护理、打针、手术、门诊挂号、收费,治疗等工作。 医院领导对此事非常重视,医院领导班子决定,上午立即召开各科室主任,医院中层干部紧急会议。在院务会上,大家反复分析,一致认为不可能存在什么鬼的问题,这一定是有人,人为地在制造不安定的紧张气氛。 医院领导班子郑院长站起来严肃地说:“我们都是医务工作者,我们都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在我们医院里,我们天天,年年见死人,我们就是和死人打交道的人,有谁见过人死了还会说话啊?人死,是不能复生的,大家一定要严肃纪律,不能推波助澜,不能影响正常的医疗工作。”实际上这位领导班子的正院长的话是在暗指那位副院长。 院长又在会上要求大家:“回去做好各自科室人员的安定工作,端正思想,破除迷信,首先是要保证门诊、病房住院病人的正常治疗,正常手术,产科正常的接生,决不能因此让医院的正常工作秩序受到影响。” 散会后,由医院领导一班人,带领保卫科几个民兵和太平间管理员,一同前去太平间查看。 太平间的管理员打开门,此时呈现在人们眼前的是,八具尸体,七个大人,五男,二女和一个孩子,都由白布单子盖着,整齐地躺在停尸床上,门和窗户都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现象。 院领导检查完后,决定利用医院有线广播,消除大家对此事件的影响。另一方面,安排一名年轻的副院长,由总护士长参加,在内、外科抽出两名护士长,保卫科的民兵班,全部带着枪,拿着巡夜的强光手电筒,夜里一点半,悄悄埋伏在沙枣树林西面,看看到底是谁在制造这样的恐怖事件。 已经是夜里一点了,既无风,又无月亮,连天上的星星也不知道躲到那里去了,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十几亩的沙枣树林,没有树叶子,只有留在冬季里干枯的树枝,微微地在夜空中摇动。在树林东北面的太平间门头上,那盏昏暗的照明灯,被树枝晃得时隐时现,看到太平间外门头上那点亮光,就象是把鬼火,给人一种阴森可怕的感觉,要不是人多,再加上越来越邪乎的传说,一个人在这深更半夜,打死你都不敢到那里去。 医院领导带着事先安排好了的人,一点半准时都来到埋伏点。按照事先商量好了的方案,只要听见里面有人喊话,就开门一起冲进去,活捉肇事鬼,还死者一个清白,也给传说一个澄清。 人们都已经埋伏好了,大约一点四十分,里面真的传来人的喊声,首先就听见:“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齐步走,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立――定。” ------------ 第七百二十八章 一二三四 民兵班几个年轻人提着步枪,象离了弦的箭,快步冲到太平间,当他们打开太平间门时,由于太平间里面没有安装电灯,用强光手电筒一照,眼前的景象,吓得他们目瞪口呆,倒吸几口冷气,退回四五米远,谁也不敢进去看个究仅。 原来,他们把太平间门打开,用手电筒一照,“啊”八具尸体,都从停尸床下来了,都整齐地靠着墙,一字排开站立着,有的紧闭双眼,最可怕的就是中间那几个死人,瞪着死不瞑目愤怒的双眼,似乎在说,你们敢进来,我们就要你们的命。吓得大家个个头皮发麻,似乎每个人的头发都要竖立了起来,谁也不敢进入太平间。 怎么办,大家好像一口同声地在问,副院长和总护士长,他们也感到害怕,此时也拿不出主意来,民兵们虽然个个手握钢枪,可面对一排死尸,又能怎么样,你总不能对着他们开枪吧。 此时,起风了,风把无叶的沙枣树枝,刮得呜呜作响,再加上刚才太平间那幅,留在他们脑海里可怕的画面,不竟使人心里毛毛的,想起来就不寒而栗。好长一阵子,大家都愣愣地站在那儿,谁也想不起来说话。 这时,还是副院长打破寂静,说:“我看这样把,你们先去把太平间的门锁起来,大家和我一起回到医院会议室,把院长和书记叫起来,看看这件事应该怎么办。” 医院院长,是一名从解放战场上下来的老兵,他是从死人堆上滚过来的人,在战场上,什么样的死人他没有见过? 不过副院长又提议:“今天已经这么晚了,大家也吓得够呛,老院长年纪也大了,今晚先不要惊动他,大家还是先回家休息,此事等明天再说。” 过了片刻,副院长又认真地强调:“我们今天晚上所见所闻,希望大家要绝对保密,决不能扩散消息,泄露秘密,在没有搞清楚情况前,以免造成不良影响。等事情搞清楚了在说,我相信他死人了,是绝对不会自己就能起来,靠着墙排着队,站着会说话的。” 第二天一大早,副院长就向医院的全体领导班子成员、院长汇报了昨晚所见所闻。上午由老院长带领相关科室领导,到太平间检查,八具尸体,盖着白单,仍然公公整整地躺在停尸床上。 冰泠的太平间,化了妆的逝者,个个安祥,没有发现有任何拖动的迹象,门上的锁也完好无损,地面清洁整齐,一些贡品摆放有条不稳。可以说,这个太平间管理得是窗明几净,给逝者安排了一个很好的休息环境,也给亲人们一个满意答复。 就是这样一个环境较好,每次检查,领导满意,得到大家称赞的太平间,怎么突然会有这种情况出现呢?要搞清楚情况,消除人们心中影响,还得下功夫暗查。 医院领导决定,今天晚上,仍然由昨天一班人,由昨晚刚从外地开会回来的保卫科长带队,摸清情况,还大家和逝者及家属们一个说法。 果然,夜里一点半左右,又出现有人喊立正的声音,在保卫科长的指挥下,民兵班的全体人员,悄悄包围了太平间。就听见一个人在说:“大家站好了啊,现在开始训练,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 听起来,大约是一个四十多岁,南方男人的口音,他把立和正之间的声音,拉得很长,向右看齐,向前看,齐步走,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喊得很认真,然后嘴里还咕噜着什么话,谁也听不清楚。 保卫科长一指手,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光当一声,几个民兵脚上的大头鞋,一起猛地向太平间门踢去,立刻就把太平间门踹开了,十几道强烈的光柱,一起射向太平间对面的墙上,八具尸体仍然一字靠墙排开,有的死人面目睁宁,看上去实在是非常吓人,忽然,一个黑影,迅速闪到一具尸体身后,就不见了。 “什么人,”保卫科长大喝一声:“举起手来,自己走出来,否则,我就要开枪了啊。”这时只见一个身着黑衣服的人,头戴一顶破皮帽,缩着脑袋,举起双手,一跛一跛地从一具靠墙立着的尸体后面走出来,此时,大家如释重负,都长长地舒了口气,“我的天哪,真的是个人,他是谁呢。” 保卫科长前去脱下那人的帽子,用手将他低着的头托起来,手电一照,内科护士长就大吃一惊,似乎大叫了起来,“啊,”她一眼就认出来了:“原来是你在这儿兴风作浪,搞得我们全院上下鸡犬不宁,吓得儿科小病号还没有好,家长就要求出院好几个,吓得护士们夜里不敢来接夜班,你这个臭屎笼子,真是害了不少的人。” 内科护长越说越兴奋,恨不得上去扇他几个耳光子,她放下举起来的手,一想,他毕竟是个没有记忆,生活不能自理的精神病人。 原来,这个病人是想当年的一名老兵,后来新政府新社会成立后,随原本的队伍进入大西北,因作战时子弹射入脑部,虽然保住了他一条性命,从此失去了记忆。因为他无儿无女,无亲人,生活又不能自己照顾,作为荣誉军人,上级就安排他长期住在医院里,一边治疗,一边疗养。 那时,限于医院条件,没有专设精神病科,就由医院内科负责管理、治疗、护理。病情稳定了,由后勤食堂,和内科护士们,轮流照顾他日常生活。 这个病人近半年来,病情比较稳定,他白天他除了一日三餐正常吃饭外,还到院子散散步,进入冬季以来,每天上午还出来晒晒太阳,见人有时还裂着大嘴巴嘿嘿,其余整天默默不作声。但谁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他每天晚上就跑到太平间,搞起了人们想象不到的这种怪事来。 通过医生对他的耐心询问,才得知他每天夜里一点,就悄悄来到太平间。由于有一次他随死者家属送逝者到太平间来,他就把东头一扇窗户的插销,悄悄地跋出来了,人站在外面,就可以推开窗户进入,进去后就关上窗户,然后,他就把尸体从停尸床上,一个个搬下来,靠墙一字排开站着,就进行他认为的军事化训练。 这个病人他过去曾在部队当过军事教官。训练新兵,是他受伤后唯一的记忆。他认为不听话的,就在尸体上扇耳光,也就是人们听到的噼啪噼啪的声音。他把自己搞累了,然后就把尸体又一个个搬回停尸床,认真盖好白布单子,从窗户爬出来拉好窗户,就回家睡觉。 由于他住的是一个单间,半夜,只要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值班护士一般是不会去打饶他休息。 还说什么呢,事情搞清楚了后,医院就利用有线广播,向全院医护人员及所有病人和家属表示呈致的欠意。 医院领导要求内科今后,对该病人加强管理,配合对他的治疗、护理。因为这次蔬于管理,造成大面积不良影响,医院决定给予内科主任和主管护士长,通报批评。 至此,发生在医院太平间半夜里的,一场不可思议的闹剧,就此落下了使人哭笑不得的帷幕。 ……” 看完这个故事,我忍不住的连连拍起了巴掌。 “不错不错!前面表面上看起来像是一个恐怖的鬼故事,其实不过是有人在故弄玄虚,反转弄的还是挺惊奇的。 ------------ 第七百二十九章 事业上升 并且我发现你现在的文采真的是越来越好。小丫头,你这是准备转型啊!准备文体两分家,一边画漫画,一边当作者。你这丫头片子是准备发大财了!” 莫小雅听见我说的话,嘿嘿一笑。 “我才不想当什么作者呢!我都答应人家张大力了,并且这全部都是他那个笔记本里边的灵感。我这顶多算得上是写一篇命题作文! 并且我都跟人家张大力说好,如果得到了稿费的话,我一分钱不要,全部以他的名义捐献给那些需要的孩子们!你说我们这算不算是做慈善呀!” “这当然算得上是做慈善!” 莫小雅一边说着,一边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 “哎呦,现在都快晚上11点了!咱们赶紧去上班,今天晚上张大力就要走向黄泉路!我还想特意过去送送她呢!” 我们说着急忙,出门开车,然后来当个黄泉饺子馆。 此时此刻,有一个陌生的男子早就在黄泉饺子馆里面等待。 这个年轻的男子大约二十多岁,身上穿着一件红色的格子衫,头发就是普普通通的小平头,然后戴着一个黑色的眼镜框,看起来文质彬彬,十分内向。 我一眼便认出他这个人一定是张大力。 我偷偷的捅了捅莫小雅。 “你的偶像已经到了,你是不是应该送送他!” “真的呀,我的偶像在哪儿呢?” 莫小雅简直欣喜若狂,只可惜这个丫头片子没有阴阳眼,根本就看不到张大力所在何处。 我指了指在莫小雅眼中的一个空桌子,此时此刻,张大力就坐在桌子面前,那个桌子上摆着一盘蜡泥做的饺子!看来牛大哥已经和他沟通过了。 莫小雅走到桌子面前,然后打开自己的手机,把刚刚他写的那篇稿子放在桌子上。然后开始对着空气自言自语起来。 “大力,这就是我刚才根据你日记本里面的灵感,然后写出来的一篇稿子。你看看我写的还行不行,有没有哪里需要改动的地方,我发现你真的是一个天才,你有那么多好的灵感!只可惜……” 莫小雅说到这里,突然之间,一顿语塞,他有些说不下去。 我走上前去,拍了拍莫小雅的肩膀,然后对张大力说道。 “放心吧,莫小雅是我的朋友,他的人品绝对有保证!你的遗愿他一定会帮你完成的!等你今天晚上吃完这最后一顿饱饭,一会儿我就送你走黄泉路,好好的,转眼20年之后你又是一条好汉。 其实算一算时间过的很快的,你什么都不用担心。等到下辈子你还可以接着写,接着完成你的梦想!” 张大力的鬼魂眼含热泪。 “谢谢,真的谢谢你们!”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停的往自己口中塞着饺子,我知道他其实并不是很饿,他只不过是用塞饺子的动作来填补自己内心的悲伤。 的确,这个张大力的命的确也够苦的,明明是一个天才,如果他一直坚持下去的话,一定可以有所成就。只可惜他没有等到自己荷花开放的那一天,而是选择和从自己家的阳台跳下去,选择轻生。我想此时此刻的他一定万分后悔。只不过这个世界上哪里有后悔药呢! 等到过了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张大力吃完自己人生的最后一顿晚饭。我和莫小雅两个人就默默的送他走上了黄泉路。 我们这边刚刚送完张大力,那边莫小雅的手机就传来了简讯。 这短信是那个名媛培训班的marine老师给发过来的。因为这两天我们一直执着于张大力的事情,就没有过去上学。Mary老师有些着急,便发了一条短信过来,问小雅是不是有什么情况。 小雅回答到,今天她的身体不太好,然后苏丹红陪自己去了一趟医院。Mary老师在短信里让小雅一定要记得明天过去上学。 这次老师给莫小雅发了一张新的课程表,以前的那个名媛培训班全部都是周一,周三,周五,然后在下午开课。这次莫小雅和苏丹红两个人加入了这个名媛培训学校的高级班,这些高级班是在周二,周四和周六的上午开课。 明天正好是周二,明天上午就是讲课的时间。 莫小雅答应了下来,然后万分无奈地拄着自己的下巴说道。 “今天本来就没有睡觉,明天上午还要过去听课!我现在真的是每天极度的缺眠,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 我连忙安慰她道。 “没关系,现在这一段时间咱们饺子馆里的客人比较少!咱们两个人晚上上夜班儿的时候就可以直接在大厅里面睡觉。 今天晚上你就睡在柜台的铁架子床上,我就凑合凑合把两张桌子并在一起,然后在桌子上睡就可以。” 想来我也是倒霉,这个柜台里的铁架子床,明明是想当初苏丹红为我一个人准备的。可是现如今,我几乎一天都没有在这个床上睡过觉,甚至连坐一下都是奢侈。 白天这张床就被徐叔给占用,到了晚上,这张床就自然而然的变成了莫小雅的办公室。 而我只能天天晚上躺在桌子上面睡这硬板的木头桌。想来,我自从来到了黄泉饺子馆之后,虽然工资挣的是越来越多,经济水平也越来越提高。 可是我的生活状态真的是持续下降,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我已经明显的能感觉出我的脸上长出了一个明显的黑眼圈。并且皮肤状态也不是很好! 我只好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唉,人终归是不能和时间做对抗,我这才二十多岁的年纪,终于也还是老了!” 莫小雅嘟着嘴巴对我道。 “你这还算老,我自从去年就发现自己头上长了一根白头发!你要知道我的家里,我爸那简直是长生不老的类型,我爸年轻的时候可是帅得很,并且我爸今年已经60岁了,每天仍就把自己打扮的干干净净,简直就是一个帅老头儿。 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随谁,就在去年26岁的时候,竟然就长出了人生的第一根白头发。 并且最近一段时间,虽然我的减肥很有成效,我整个人也浑身上下瘦了不少。但是我发现我身上的皮肤都已经松弛了,我的脸上肌肉都已经下垂,我真的觉得自己现在已经老到不行!” 我道。 “那你还不趁着自己现在正年轻,赶紧找一个好男人把自己出手嫁出去!要不然等到过几年,女人过了25岁之后,真的会随着的时间的推移,皮肤越来越出现老态,即使可以整容,即使把自己打扮的再年轻。 你看看那些当红的明星,每天打那么多美容,真把自己那个脸都搞僵了。跟人家年轻小姑娘的胶原蛋白是真的比不了啊!” 莫小雅无奈的耸耸肩膀。 “可是我现在正在事业上升期呢,我不想让感情的问题,耽误我的事业。 你要知道,这个女人一结婚,每天就有处理不完的家务活,然后一天做三顿饭,洗碗,扫地,这都是无可避免的。 然后结婚一两年之后就要生孩子。你想一想,我每天有自己的漫画任务。然后我年纪轻轻的就要生孩子,每天带孩子怀孕,这些事情多耽误我的灵感和工作呀! 我跟你说,结婚这种事情,只要女人想嫁的话,她这一辈子早晚有一天可以嫁出去。可是事业这个机会真的是瞬息万变,你一时抓不住的话,失去了将来就不可能再补的回来。 现在这个时间正是我的机遇期! ------------ 第七百三十章 送走张大力 我才不要为了什么所谓的爱情,然后把自己一辈子的事业都给耽误了。小弟弟,你知不知道我最喜欢的影视明星是谁!” 我问。 “究竟是哪个大帅哥还是哪个小鲜肉,平时也没见过你追星啊!” 莫小雅说。 “其实我有一部十分喜欢看的电视剧,简直就是百看不厌。那是一部美剧,名字叫破产姐妹,你应该知道吧!” “破产姐妹这么出名的喜剧片儿,我怎么会不知道。现在不是已经宣布不再订阅了吗,所以破产几妹之前的那几季我真的是一级不二,全部都看过的!” 莫小雅说。 “我十分喜欢里面的Max,我觉得一个女孩子热情,开放,性感,毒舌没有什么不好的。 只不过咱们国家的教育对于女孩子的要求就是要内敛,温柔,然后保守一点。可是我在上大学的时候十分喜欢奇装异服,我的心里就是一个躁动的人,我就是喜欢像麦克斯那种热烈,奔放,性感的女孩子。 并且我更喜欢Caroline那种积极奋斗的精神。我记得应该是在破产姐妹第二季里面有一个片段,Carolina和麦克斯两个人去找一个女巫,然后算卦。 那个女巫手持着水晶球,然后对Carolina说道。你这一辈子的感情可能不会有那么顺,但是你的事业一定会风生水起,你的未来会是一个十分有钱的女人,你会有钱到忘了孤独! 我真的好喜欢这句话,有钱到忘了孤独,这简直就是我的人生目标啊!” 我道。 “只害怕你的前半辈子努力拼搏,可以完成你的目标,可以真正的做到比一般人要有钱。但是你的后半辈子真的会忘了孤独吗?” 莫小雅,听了我的话哈哈一笑。 “会不会忘了孤独我不知道。 但是我想在自己40岁之前挣到足够的金钱,然后在40岁之后,可以随便找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然后轻而易举的可以配得上他,不会觉得自卑,不会觉得自己自愧不如。 在这个世界上,我仍然觉得金钱可以解决90%的问题。除了生老病死以外,大多数的事情都可以用金钱来解决。 所以我想给自己满满的物质保障。其实我是一个十分缺乏安全感的人,我的家里虽然算不上富裕,但是仍旧是一个小康家庭。 只不过小的时候我的家里是爸爸管钱,要知道,男人管钱的日子和女人管钱是完全不一样的。男人不会像女人那么懂生活,所以从小到大我用的牙膏全部都是地摊上买的,两块钱一管的哪种。我穿的内衣全部都是赶集的那种,奶奶的,几块钱一个的。 要知道现在我们才明白女孩子的内衣一定要买贵的,一定要买型好的,一定要买穿上之后身材不会走样的。 可是小的时候,我的生活真的是十分拮据。零花钱也不多,并且因为身材有一些胖,所以买的衣服都是在赶集上买的那种。我记得十分清楚,我以前经常穿一条带着大花的深蓝色牛仔裤,那种牛仔裤就是很多四五十岁的中老年妇女才会穿的那种。 然后身上的衣服永远都是那种最便宜的夹克衫儿,所以我小的时候打扮的邋里邋遢,在学校的时候长得也其貌不扬,从小我在学校受到了很多嘲笑,所以我的内心一直都十分的自卑。 所以在我上大学之后,终于可以自己支配财富的时候,我便会变得越发的贪婪,别人有的东西我全部都想拥有,否则我就会觉得别人瞧不起我,我就会觉得自卑,抬不起头。 所以有一段时间,我真的日子过的特别的痛苦,不只是月光族,花钱如流水一般。 并且我还养成了一个毛病,我十分喜欢囤东西,比如说咱们公寓冰箱里面那数不清的小零食。 我明明知道家里面的食物够吃,可是我仍旧想把冰箱堆的满满的。别的东西就像化妆品,就像衣服,就像鞋子,就像包包全部都一样。 我把自己的衣柜堆满,把自己的鞋柜也堆满。我把家里所有的东西全部准备的十分充足,有很多东西,甚至直到过期,我都没有吃上过一口。 我这真的是满满的安全感缺失。并且我有的时候逛街,看到那种装修很高档的店面,我甚至都不敢往里面进,有的那些店铺根本也不是很高档,只不过是装修的比较干净一点。 如果那天我没有化妆,没有打扮的很漂亮,我一定不敢进去。我总是觉得所有人的眼神都在看着我,所有人都在嘲笑我。 我记得十分清楚,就在我的漫画稿费第一天破万的那天开始,我拿着手机,我的手机里面有着好几千块钱的存款。 然后我走到了一个装修很高档的小零食店铺,那家小零食店其实也不是很贵,每样东西也就十几块钱一斤。就是一些干果什么的,还有一些小蛋糕,只不过包装的很好看。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走进那家店铺,然后一直埋着头,你知道我当时想着的事情是什么吗。 我当时竟然想要逃走!我觉得自己配不上光那种店面,我觉得里面的店员会看不起我。 可是我明明现在在滨城已经算得上是生活过的很好的人,我仍旧会很怕,我扔就会害怕所有人的目光,害怕别人瞧不起我,害怕别人觉得我穷,害怕别人觉得我是一个乡巴佬,觉得我是一个丑八怪。 不知道哪个科学家说过一句话,真的很有道理。一个人童年生活的阴影,真的是这一辈子难以磨灭的。 你知道吗,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爸爸脾气不好,我每次考试考不好的时候,他就总会打我! 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好,但是他的脾气真的很差,他一瞪眼睛,我就会被他吓哭。 所以从小到大有十多年的时间,我每次晚上做梦梦到我爸,我就会嚎啕大哭。在梦中止不住的哭泣,然后把枕巾子全部哭湿。 所以每次梦到我爸,简直是我这一辈子的童年噩梦!直到现在,我已经27岁了。就在前两年吧,在我二十四五岁的时候,我每次梦到我爸,我仍然会哭的没边儿,然后大叫大哭,一直止不住的浑身抽搐。 也就是从今年开始,我好像已经变得很少做噩梦了。所以说童年的阴影真的是在心上磨灭不了的一道伤疤! 我不知道我童年时期的贫穷和匮乏,其实也不是很贫穷,只不过是那种低劣的自卑,我要用多少年,我要用多少努力,要用多少金钱才可以把它弥补的了。 可是我知道,在我不能将自己完全的自愈,在我觉得自己仍旧不完美的时候,我不会冒冒然然的去选择爱情,选择婚姻。 我害怕自己会离婚,我害怕将来我的孩子会在一个不完整的家庭里成长。我看重爱情,所以这辈子我从来没有名副其实的谈过一场真正的恋爱,我知道,如果我真的认定一个人,那么我一定会一条路走到黑,跟他一辈子不离不弃。 只不过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遇到那个让我可以认定跟他走一辈子的人罢了!” 莫小雅说完这些话,我才知道,原来在他的心里是有阴影的。我说这个丫头片子为什么那么喜欢屯东西,家里有那么多数不完,那个零食,水果,还有衣服,化妆品!就连我们家里的手巾,抹布都有十几条。 我们两个人每次走在大街上,但凡是看到那些长得帅穿的十分体面的男孩子,莫小雅,这个小丫头片子都是不敢抬头的。 ------------ 第七百三十一章 高级培训班 原来他是打心眼儿里的自卑呀!这人呐,还真的是没有十全十美的!最近这一段时间,莫小雅就连自己的邋遢都已经改变了不少。 天天洗澡,洗脸,化妆,把自己打扮的干干净净。然后还购置了很多家用电器,吸尘器什么的。房间也让他打扫的一尘不染。 我还以为这个小丫头是立志把自己变成一个完美的女人呢!万万没有想到他还是有缺点。这个世界上终归是人物完人! 我们两个人说完,现如今已经快要后半夜一点。 我们两个人真的是困到不行。此时此刻,后厨已经响起了惊天动地的牛大哥的呼噜声。 我和莫小雅两个人也在前厅,一个人躺在铁架子床上,我就躺在硬板的桌子上,然后睡了起来。 转眼便是大天亮,知道徐叔过来上班,苏丹红也已经下了夜班,我们两个人才被吵醒。 今天上午就是那个名媛培训学校的高级班开课,我陪着苏丹红,还有莫小雅两个人一起去和名媛培训班。这高级班和初级班当真是不同。 高级班里清一色全部都是超模大美女。一个个的全部都是个头高挑,身材玲珑有致,并且个个都是典型的网红脸。 跟那些相比较而言,庸脂俗粉的初级班比起来。在这个高级班之中,苏丹红和莫小雅两个人反倒显得并不是十分的突出。 这个高级班里的女生一个个全部都是有些能耐的小美女,要不然就已经是网上知名有着百万粉丝的网红,再不然也是有着金主捧着,吃穿不愁,浑身上下全部都是名牌儿的典型小富婆。 这个高级班的美女一个个都是开着豪车去上学。我真的是搞不明白,我在滨城待了这么久,还真的是头一次见到有如此多的美女。 万万没有想到,我们这个小地方竟然也会有如此多高质量的女人,并且还全部都聚集在了一起,这些女人竟然还都在上着这种名媛的培训学校。现在这个社会的女人究竟是怎么了,怎么就这么的物质和现实。 今天讲课的并不是那个Marry老师,原来这个名字叫Mary的老师也是高级班里的一个学员。 高级班的老师是一个顶级女网红,我之前身子还在抖音和快手上刷到过他的帖子,这个女人真的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小偶像,甚至可以说我之前还粉过他一段时间。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就是我们滨城市名媛培训学校高级班的老师。这个女老师叫小豆丁,长相十分甜美可爱,并且身材特别火爆。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这简直就是现在这样流行的纯欲风啊! 长相又纯又欲,让男人简直是欲罢不能。这个名媛培训高级班并不是讲一些勾引男人的招数和课程,而是直接给这些女人介绍那些身价不菲的男人。 这简直就是一个信息交换课堂,在这个小豆丁老师的手中,几乎掌握了滨城市以及附近城市的大多数青年才俊。还有那些顶级的富豪当联系方式以及他们的出行规律。 这里面有几个比较十分知名的名单。 王大财,贸有集团董事长,今年53岁,丧偶。 张涵有,天立集团副总裁,今年57岁,离异。 黄金来,地貌有限公司董事长,今年48岁,丧偶。 乾珠祥,黄宝集团CEO,今年39岁,单身钻石王老五。 除了这些纯正单身汉,自然还有一些有家室但是比较好色的成功老男人。 赵天来。今夏有限公司总经理,49岁,虽然有妻子,但是一直喜欢单纯貌美的学生妹。 冯保国,巾朝有限公司副总裁,54岁也是有妻子,喜欢干净利落的短发女生。 这简直就是一个所有有钱人的信息库,在这个名媛高级培训班里,这个小豆丁老师会为每位学员的身材,样貌,性格特征以及工作学历,然后给他们匹配他们最合适的这些富豪。 并且给这些学员提供这些富豪的工作行程日期表,让这些学员可以有机会跟这些富豪近距离接触,然后随时随地的展现自己的魅力,将这些富豪一举拿下。 所以这个名媛培训学校里的大多数学生,几乎个个背后都是靠着金主的。哪个女人身后至少都勾着一个男人,有一些女人甚至脚踏几只船,让好几个男人共同支助自己。 苏丹红和莫小雅两个人是刚来的新同学,自然还要经过一系列的培训和考核,才可以给他们提供和他们最匹配的富豪名单。 小豆丁对莫小雅和苏丹红说道。 “今天晚上有一个商业慈善拍卖晚会,慈善拍卖晚会过后就是一个大家的酒局。你们两个人想不想去!” 其实对于这样的事情,苏丹红和莫小雅自然是没有兴趣的。只不过为了完成我们黄泉饺子馆的契约,两个人只好表现得满面欣喜,然后欣然点头答应了下来。 小豆丁接着对他们两个说道。 “那好,今天下午4:00你们两个人准时到学校集合,我会给你们两个人精心的准备,妆发和服装。然后我会和你们一起出席这个慈善晚会。还有今天晚上的酒局!” 苏丹红突然回过身,然后指了指我。 “老师,我可不可以把我男朋友一起带去!” 那个小豆丁回过身撇了我一眼。 “今天晚上这个场合有很多的富豪,我是介绍你们和他们认识的。你把你的男朋友带过去,会不会坏事情啊!” 苏丹红只好说道。 “其实我带他过去是为了监督我的,我过来参加这个名媛培训班,都是我男朋友让我来的。 你要知道我们两个人是真爱,只不过我们的经济条件不太好,所以没有办法,只能通过这个手段让我多赚一些钱。 没有办法,我的男朋友和我说了,如果我赚不到钱给他的话,他就要和我分手!” 在苏丹红口中,我简直就是一个黑心的大渣男。 小豆丁听了这话,微微点点头。 “我倒是可以把他带过去,让他做我弟弟的身份。但是一定要记住,他千万不可以给我们坏事情,如果他坏了事情的话,你们两个人以后就再也不要来上学了。” 苏丹红和莫小雅两个人百般的保证,我才有机会,今天晚上和他们两个人一起行动,出席这个慈善拍卖晚会以及晚上的酒宴。 这个高级班的课程十分的简短,从头至尾大约也只有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不过就是大家聚在一起分享一下各自的掌握的男人信息。或者是哪个女人和自己的金主有些矛盾,或者是哪个女人被自己的金主嫌弃了,然后上这里来进行资源交换。 在这个名媛培训的高级班,并不是每一个课程都要上,如果你自己有固定的金主和富豪支持的话,在经济上没有任何的困难,你可以不过来上学。但是学费一定要交。 并且如果你觉得最近自己的花销比较大,经济方面入不敷出,哪怕你的身后有金主的支撑,你也可以来到这里进行一些资源交换,然后挣一些比较快速的钱财。 下课之后,我和苏丹红还有莫小雅两个人随便到了学校附近的一个饭店里吃午饭。 这个学校本来就位于商业街附近,周围的美食还是蛮多的。我们选了一个还算干净清雅的中菜馆,这里应该做的是传统的中餐菜系。 我们三个人点了一份肉末蒸蛋,一份水煮肉片儿,还有一份咸蛋黄焗鸡翅,又来了一份黑糖巧克力蛋挞,也算简简单单的吃一顿中餐。 ------------ 第七百三十二章 中餐馆 味道做的十分清淡,别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清香。 那道典型的肉末蒸蛋,用的是上好的牛腱子肉,里面又掺上了一点点的猪油。用的鸡蛋也全部都是土鸡蛋,上面点缀了一点碎葱花,浇上了一勺小磨香油,除了咸盐以外,并没有其他的调味。这样简单的味道反而还原了牛肉和鸡蛋的原香,吃起来简直是赞不绝口。 而那一道咸蛋黄焗鸡翅,鸡翅腌制的十分入味,并且上面做了精细的改刀,腥味去除的也恰到好处。外面裹上了一层脆炸粉,将鸡翅炸制的外焦里嫩,简直有一点日式天妇罗的口感。 并且他们家用的咸蛋黄并不是卖的那种袋儿装的蛋黄,然后放在闲言中腌制,最后用烤箱烤出来的。而是那种纯高邮的烤鸭蛋,这种烤鸭蛋都是用黄泥腌制一个多月,几乎都是个个冒着油吱吱的红油,只不过这样的咸鸭蛋蛋白非常的咸,蛋黄却是又沙又香,吃起来回味无穷。 这道咸蛋黄焗鸡翅是把这个高邮的烤鸭蛋蛋黄抠出来,然后用一点点的菜籽油翻炒,最后把这蛋黄全部裹在鸡翅的身上,整个鸡翅吃起来是又香又美味,简直就是下饭神器。 而剩下的蛋白也是和肉末,还有灯笼椒和青豆一起翻炒,在这一道咸蛋黄焗鸡翅的旁边做摆盘儿。味道吃起来也是相当的不错,并且颜色有红有绿,有白,有黄配的十分好看。 至于黑糖巧克力蛋挞便是做的中规中矩,这毕竟是一个规规矩矩的中餐厅,对于这样的西式甜点,做的倒是有些一般。但是也并不能吃,只不过口味并没有那么的惊艳。 不过这个饭店的价格倒是十分便宜,只不过我们在吃刚才那一道咸蛋黄焗鸡翅的时候,突然之间就想抢了我们黄泉饺子馆隔壁的那一家鱼线面点,那一家鱼线面店里用的也是高邮的咸鸭蛋,鸭蛋青作为揉鱼线面的调料,鸭蛋黄则是我们的配菜,味道简直不要太惊艳。 我们在这里吃完之后,苏丹红和莫晓雅两个人,并且觉得没有特别饱。我真的是十分怀疑这些女人的肠胃究竟是用什么东西做的,怎么可以一直不停的吃东西,每天不停吵嚷着要减肥,然后吃起东西来,嘴就不闲着,吃完这样吃那样。 两个人又提一回到饺子馆的旁边去吃一碗鱼线面条。不过说起这么一碗鱼肉做的特殊面条,我也已经有好多天的时间没有吃到,现如今一想也是整个口腔里都充满了口水,馋的不要不要。 我们当即开车出发,回到了黄泉饺子馆隔壁的那一家鱼线面馆。 刚刚推门进去,没想到竟是一个高大的小伙子迎接我们。这个小伙子就是上次鱼线面馆开业那天,一口气吃上了八碗面条的小伙子。 万万没想到,这个小伙子当真跟郭大爷达成了协议,在这一个小小的面馆里做起了帮厨以及服务生。 小伙子给我们找了一个座位,然后我们直接要了三个大碗的鱼线面。 只听见小伙子抻着头对着后厨喊道。 “干爹,三份大碗面条。万万没有想到,只有几天时间不见,这个小伙子竟然混成了郭大爷的干儿子!” 不时,郭大爷便从后厨端着面条出来,这个小伙子还真是相当的有眼力劲儿,眼里很有活儿,看不得郭大爷稍微忙碌一点。 这个小伙子立刻迎上前去,接过郭大爷手中的面条,然后也不怕烫手,直接端到了我们的面前。 郭大爷一看是我们几个人表现的十分兴奋。 “哎呀呀,你们这几个小朋友真的是有些时日没有过来了!” 我们只好搪塞道。 “最近一段时间有些忙,所以不能尝过来吃面,但是我们今天有时间,顿时就想请了郭大爷您的这一份拿手绝活,所以迫不及待的就开着车过来了!” 郭大爷闻言也哈哈的笑着对我们说。 “我都知道你们的事情,隔壁的徐叔都已经跟我说了,你们都是上夜班的,是不是! 只可惜在你们上班儿的时候,我这个小店面就已经关门了。所以咱们总是见不到面!不过以后你们如果晚上想要吃鱼线面的话,你们可以提前给我打一个电话,我先做好,然后用保温壶装上放到你们饺子馆。等你们晚上上夜班儿的时候,也可以吃到现成的美味的面条啊!” 万万没有想到,郭大爷这个提议真的是不错。 现在虽然不是饭点儿,但是面馆里边仍旧有几桌客人。那个小伙子忙前忙后,不亦乐乎。又是收钱又是多面条,又是打扫桌子,又是扫地。简直把整个面馆里的所有工作全部做的有条不稳,井然有序。 就连苏丹红都忍不住和郭大爷夸赞道。 “大爷,您新招的这个服务生还真的是不错呢!干起活儿来真的是相当麻利,只不过就是饭量大了一点!” 到现在我们还对这个小伙子第一天就吃了八大碗面条的事情记忆犹新。我们一直觉得这个小伙子可以做一个正经的吃播网红,凭借他的饭量,一定可以横扫整个网红世界。 郭大爷听到苏丹红对这个小伙子的夸奖,然后也忍不住夸奖他道。 “现在小李已经是我干儿子了!你们不知道,小李不止干活麻利,他在后厨也是一把好手。 现如今他都已经可以帮我做鱼线面了,每天挑鱼刺,然后捶鱼肉,说实话,我的这一些做面条的程序,除了我那一位传承了几百年的高汤秘方,他不知道剩下的流程他都已经掌握的十分详细。 前天晚上我让他帮我装个一碗面条,然后我尝一下,味道简直和我做出来的一模一样! 就在前一阵子,我已经收他做我的干儿子。现在我们两个是一家人! 你们不知道吧,小李根本就不是一个普通人。人家之前是五星级饭店的专业大厨,人家不止是有证的厨师,还是五星级饭店的总厨呢! 之前也是在京都市的大饭店,他还为我做过一大桌子五星级饭店的那种高档的饭食。 哎呦呦,那个手艺那个摆盘儿,那个味道真的是我没有办法相比的!现在的年轻人个顶个的有本事,青出于蓝胜于蓝。 我这一辈子只会做这么一道拿手的面条,便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再看看现在这一辈年轻人,真是越来越强劲!我现在都想好啦,等再过几年,等我真的干不动那一天,实在不行,我就把我的手艺全部传给小李。 这小子我真的相当看好他!” 听了这个话,当真完全是在我们的意料之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小李竟然是深藏不漏。他竟然是五星级饭店的高级总厨,像那种京都市的五星级饭店,一般没有十几年的功夫是根本进不去的。并且能够做到总厨的人,一般每个月的薪水大约也都会在5万块钱以上吧。 这个小李干嘛如此想不开,非要在这么一个小小的面馆里边儿做服务生呢! 苏丹红和我想的尤其一样,他直接问出了我心中的疑问? 苏丹红问小李。 “李大哥,你在京都市的五星级饭店干的好好的,为什么非得跑回我们小小的晋城做一个面馆里的服务生呀!所以说你是不是另有目的?” 苏丹红是用打趣的口吻问出的这句话,不过这也的确是我们几个人心中的疑惑。 这个小李在那边打扫完桌子,扫完地,眼看手中没有什么工作,然后也走到了我们的面前,对我们十分的坦白。 ------------ 第七百三十三章 干爹 “跟你们说实话吧,我来到这里的确是另有目的的! 其实我家就是滨城人,我从小家庭条件一般,父母离异。所以我小的时候根本就不想好好上学,没有办法,初中毕业之后,我就辍学不念了。 我的父母离异之后,我跟着母亲一起生活。我的母亲是一个十分含辛茹苦,十分超劳的女人。 我初中辍学不念之后,然后每天在社会上游荡,我的母亲每天为我是担心受苦,我也亲眼见着我母亲日益的消瘦,头发变得越来越白。我想替我的母亲分担一下家庭的重担,可是那个时候我还是未成年人,我去哪里找工作,人家都不要我! 我一没有办法挣钱,而我的母亲一心一意的希望我可以重返学校,将来好可以有出息。但是我自己十分了解我自己,我从小就不是学习的那一块料。每天在课堂上听老师讲课,对于我来说就如同催眠曲一样。我是一到上学的时候,一到上课的时间,趴在桌子上就犯困。 一打下课领人才会觉得分外的精神,每天到了写作业的时候,我就觉得写的简直就是天书,看到那些文字我就觉得头疼。 所以我知道我自己根本就不是上学的料,但是我也想着将来可以有出息,为我母亲分担。当时我的家庭十分的困难,家里每天只能吃青菜。 我记得十分清楚,当时我的母亲每天都会上山采野菜,当时山上有一种野菜,名叫萝卜缨子,然后我妈就会每天在菜市场买上两块钱的豆腐,我们家里几乎天天都是吃萝卜,英子炖豆腐。说实话,这道菜的味道真的是相当难吃,也没有什么咸淡儿。 但是架不住只有这一道菜的成本最便宜,所以我们家就早上吃上萝卜英子炖豆腐,中午吃萝卜缨子炖豆腐,晚上也吃萝卜英子炖豆腐。 几乎从头至尾,一年12个月会有八个月的时间都在每天重复的吃这么同一道菜。所以当时的我就在想,如果我会做饭该有多好,我就可以变着花样儿的,每天做许多好吃的。 当时在我们家对面儿有一个小饭店,那个小饭店里面一直招帮厨,也就是招厨师学徒。 那家小饭店的烟头每天都会传出特别香的饭菜味道,有什么炒菜,炖鱼,炖小鸡儿,每天路过那家饭店的门口,我都会站在他们家烟筒的面前,用力的吸气。 有的时候,我甚至会去偷看他们家的泔水桶,里面装着的全部都是人家客人吃剩的鸡鸭鱼肉,全部都是好吃的。 那家饭店的厨师个子很高,肥头大耳,长得很胖。没有工作的时候,那个饭店的厨师就会拿着一个鸡腿,然后蹲在自己家的门口开始啃。 这个鸡腿就是这个胖厨师自己一个人卤制的,味道相当的不错。 我每天都会趴在自己家的窗户上,然后偷看那个胖厨师蹲在饭店的门口吃鸡腿儿。所以当时我就想着我想当厨师,我想学做饭,我也想以后可以天天吃上卤鸡腿儿的日子。 于是我就撞起了胆子,走进了那家饭店,然后跟饭店的老板说,我想在这个饭店里面当厨师的学徒。 人家老板看我年纪太小,当然不肯要我。但是架不住我每天蹲在他们饭店的门口,死命的墨迹。我甚至说我可以不要任何的工钱,只要一天管我三顿饭就行。最好就是有一些客人吃剩的饭菜可以让我打包,拿回家给我妈吃。 那个老板是一个年纪比较大的老妇人,胖厨师就是他的儿子。母子俩开了这么一个小饭馆儿,只有两个人忙碌,所以有时经常会忙碌不开。 我就跟这个老板娘说,我还可以在他们家里打杂,打扫卫生,然后端盘子,端碗算账,我什么都可以干。只要他们可以收我做厨房的学徒,教我怎么做菜。 那个饭店的老板娘最后还是被我打动了,他让我在前厅比较忙碌的时候,也就是中午和晚上的饭点儿期间负责在前厅端盘子,然后打扫卫生,帮帮忙。 等到没有那么忙碌的时候,就让我在后厨帮忙学做饭。 然后每个月给我300块钱的工资,管我一天三顿饭,剩下的饭菜也可以让我打包带回家。 当时我真的是高兴坏了,我在那个饭店里整整学习了三年的时间,从一开始什么都不会,就连切一个土豆丝都能切到手。一直到最后煎炒烹炸什么都可以,甚至那个胖厨师不在的时候,我一个人都可以当大厨,然后上灶给客人们做饭。 我在这个饭店里干了三年,每天过的都很开心。我当时甚至以为我会一辈子在这个饭店干下去,或者等自己年纪再大一些,手中有了一些积蓄,然后我就自己也开一个小饭馆。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就在三年之后的某一天,老板娘和那个胖厨师把我叫到面前,然后对我说道。 老板娘得了重大的疾病,现在需要住院治疗!而这个胖厨师也刚刚谈了一个女朋友,两个人准备结婚。 所以他们的家里面临了重大的经济危机,于是准备把我们的这个饭馆儿给卖掉。一部分钱拿来跟老板娘治病,另一部分钱准备给胖厨师的女朋友当彩礼。 这也就是说,我算是失业了!当时我真的是万分的郁闷。这个饭店的老板娘对我说。 “小李呀,你现在的手艺已经出徒了,真的是相当的不错。我儿子这三年的时间把自己的所有绝活几乎都交给了你,现如今外面咱们城市的这些小饭店,哪一个饭店招聘厨师,你都可以过去应聘。一个月至少会给你开上两三千块钱! 小李呀,你不用担心自己以后的生活问题,现在你的这一门手艺,以后的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 我当时便觉得兴奋不已,觉得自己终于可以去饭店里面当厨师,然后每个月多挣一些钱补贴自己的家用。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胖厨师却打断了自己母亲的话。 “小李,我的想法和我妈的完全不同。我觉得你是一个十分有天赋的小伙子,尤其在做饭这方面,你很刻苦,很会下苦工。有的时候甚至会为了一个摆盘儿就研究的很久。 说实话,咱咱们这些小地方做厨师的,没有人这么辛苦这么认真,这么好学,这么努力。 我觉得你如果一直在咱们小地方,然后随便找一个饭店里面做厨师,真的会埋没你。那么你这一辈子最大的除夕,也就是做一个厨师长,然后或者自己像我一样开一个苍蝇的小馆儿。 一个月最多也就挣个万8000块钱,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选择继续学习深造。 并且我不会再到这一类的饭店里面当学徒,我会正经的选择一个厨师学校,然后在那里面经厉最系统的调教和训练。等到毕业之后去大城市的那种星级饭店里面做帮厨,一点一点慢慢学,一点一点慢慢往上考证。 你知不知道咱们国家有几大菜系,有川菜吸引鲁菜系淮菜系,粤菜系,还有什么咱们的东北菜呀,一些本帮菜呀! 我有一个朋友也是学厨师的,现如今他在国外务工,做的就是川菜,每个月可以赚到两万多块钱。 但是他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本事,有的一些厨师手中握着特级的厨师证,那些厨师在大城市,哪怕不是在国外,只要在咱们国家的一线城市,每个月甚至都可以挣上五六万元以上。 ------------ 第七百三十四章 牡丹鱼片 那些厨师也是开着豪车,住着别墅,取着美女。要知道,360行,行行出状元。你要真的能把厨师这一条路走好,你绝对也可以成为一个人中龙凤。” 这个胖厨师对我的建议就是,让我去厨师学校里面经受最系统的学习,然后毕业之后继续在大城市里面深造。 我当时回家把这件事情跟我母亲一说,我们两个人思考了三天。 然后有一天早上,我的母亲语重心长的对我说道。 “儿子,我想好了,你应该继续去厨师学校里面学习。现在妈妈一个人可以养活咱们家,也可以承担你的学费。 你不用担心家中这些你就好好的去上课,去学校。妈妈一直希望你的未来可以做一个有出息的人!” 我妈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拿出了一个存折,存折上面是我们家的全部积蓄,总共有两万多块钱。挣两万多块钱取出来,正好够我去厨师学校的费用。 就在那一年的秋天入学的季节,我正正式式的来到了京都最大的城市,然后进入了一个比较高档的厨师学校,开始学习中餐。 在厨师学校毕业之后并没有分什么菜系,而是全部把我们送进京都市的各个星级饭店做实习。 说是实习,其实就是每天守着油锅,要不就是刷盘子,刷碗。 我记得十分清楚,我实习的那家饭店里面有一个厨师长是个秃头。他的脾气相当的不好,但是他却有着一手好的手艺,整个饭店的总经理全部跟在他的身后,任凭他的吩咐。 这个秃头厨师长甚至还经常去国外考察,培训,交流,互换。甚至给许多大人物做过饭菜。我当时就觉得这个秃头厨师长特别厉害,我就希望自己可以成为他那样的人。 所以我每天守着一口油锅,特别的用功。但是这个秃头厨师长却连正眼都不肯看我一眼。 有一天晚上我们饭店已经休息。所有的厨师都已经下班,我一个人在后厨负责做收尾的工作。 然后我们饭店的领班儿,工作了一天,一天都没有吃东西。那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大约20出头,长得白白净净,还是个漂亮的大学生。 这跟领班比我大两岁,我一直叫他文姐。说实话,我对文姐的确有那么几分意思! 文姐当天晚上跑进了厨房,然后看到所有的厨师都已经下班儿,整个厨房只剩下我一个人,万分的遗憾。 “哎呀,我整个人都饿坏了,肚子饿的前胸贴后背,我还以为会有个厨师,顺便帮我做点什么饭,让我吃上两口。怎么只剩下你一个了呀!” 我当时十分心疼文姐,然后就对他说。 “要不我随便用点什么现成的调料和食材,帮你做点小菜,你稍微吃两口吧!” 文姐当时特别的狐疑。 “你,你一个在后厨打杂,守油锅得可以吗?” 我当时郑重的点点头。 “反正吃不死人就是了呗,你尝尝呗!” 其实我早在进入厨师学校之前,就已经当过三年的厨师学徒,对这些煎炒烹炸简单的家常菜,早都与烂熟于胸。 又在学校学了整整三年,自然其实已经学会了不少菜系,并且我每天在这个后厨里面看这些厨师做饭,我也偷着学了不少的东西。 当天晚上我为了在文姐面前表现一手,就特意做了两道大菜,还有一份普通的小饭。 做的是一份夕阳蛋炒饭,做那两道大菜,一道是燕京的传统老菜素熊掌,还有一道就是牡丹鱼片儿。 我用最快速的时间把这两道菜和一道夕阳炒饭做好之后端到了文姐的面前。 万万没有想到,文姐吃起来简直就是赞不绝口。甚至还说我做的比他们饭店里的一些小厨师做的还要好吃。 就在这时,那个秃头总厨竟然不知为何回来了。原来是他有一瓶上好的红酒落在了自己的衣柜之中,所以特意回来取。 就在他回来取红酒的时候,突然闻到厨房里面有菜香,和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然后就顺便走进来看一眼,竟然发现我和红姐的面前摆了两道大菜,一道就是素熊掌,一到就是牡丹鱼片儿。 当时这个秃头总厨瞪着眼睛问我们,这菜是谁做的。 我当时觉得一定是因为我擅自动了厨房的食材,所以惹厨师长生气,我只好胆战心惊的交代到。 “是,是我做的!” 文姐倒是十分向着我,他觉得全部都是因为自己的问题,所以尤其的替我说话。 “其实小李用这些食材全部都是为了我,我今天下班忙碌了一天比较累,一口饭都没有吃上。我来到后厨的时候,所有的厨师都已经下班了,只剩下小李一个人。所以小李帮我做了两道菜,然后让我可以填饱肚子!厨师长这件事情全部都怨我,你可千万不要怪他呀!” 我当时还决定英雄救美,然后对那个秃头厨师长说道。 “不,这件事情的主要原因全部都在我!你要是处罚就处罚我吧,实在不行您就把我开除,这件事情跟文姐真的半点关系都没有!” 那个秃头厨师长仍旧瞪着自己硕大的圆眼珠。 “我没有问你们别的,我就问这两道菜是谁做的!” 我只好战战兢兢的回答。 “是我我做的!” 秃头厨师长诧异的看了我一眼,然后顺便拿抢了一双筷子,尝了尝这两道菜。 然后他转过头对我说道。 “这一道素熊掌味道有些咸,并且素熊掌讲究的是红油赤酱,看起来色泽红润,让人胃口大开。你这一道素熊掌做的颜色偏黑,老抽放的有点多,糖色熬的并没有恰到好处,所以只能算作不及格。 另外一道牡丹鱼片,就是把草鱼切成薄片,然后捶打至跟纸一般薄,然后撒上一层淀粉,下油锅炸。最后摆盘做成牡丹花的模样。这一道菜重点讲究的就是几个字,薄,脆,鲜,美。 可是你做的这一道菜,鱼片儿切的不够薄,淀粉撒的太多,虽然炸出来很脆,但是完全掩盖了鱼肉本来的鲜味儿,最后就是你这个摆盘儿,虽然做的十分精巧,但是也并不是完全的尽善尽美。这道菜也就勉勉强强能算个及格!” 我当时听了这个秃头总厨对我的点评,真的是整个人十分气馁。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秃头总厨画风一转,对我说道。 “小李,你今年多大?” 我回答说。 “21岁!” 秃头总厨对我说道。 “我在21岁的时候也曾经做过这两道菜,当时我的师傅连吃都没有吃一口,直接给我倒进了垃圾桶。 因为我当时不只是不及格,或者是刚刚及格,我得的都是零分! 你比我当年强多了,我甚至可以说咱们厨房里有的一些厨师,他们做的这道牡丹鱼片,都比不上你现在的摆盘和味道。 小李,从明天开始,你就不用在干油锅了!开始正经的上灶做厨子,然后专攻鲁菜菜系还有传统宫廷菜。” 当时的我简直是欣喜若狂,从那之后,那个秃头的厨师长就成了我的第一任师傅。他对我要求十分严格,一道菜要求我必须做到尽善尽美,不可以有半点含糊。 但的确在他的魔鬼锻炼之下,我以最快的时间考下了鲁菜的证书,还有粤菜和淮阳菜两大证书。 最最重要的是,我的师傅把他自己一身的拿手宫廷菜绝活全部都交给了我。 我在25岁的时候,就已经成了那个饭店里最年轻的总厨,我专门做的就是前清时期的宫廷菜。 ------------ 第七百三十五章 厨子状元 满汉全席的108道菜色,坐的全部都是当年慈禧太后吃过的菜! 并且我们还会根据当下的时局做一些改变,比如说现在不能吃野生动物,我们就会用素菜代替。用芋头做成熊掌,或者是用牛筋做成的鹿胎。 后来,又过了一年的时间,我的师傅正式退休了。我就接任了他的位置,做了我们饭店的总厨师长。 我甚至也可以给那些大人物做菜然后全国各地到处去交换,表演。的确,我的薪水也正如当年那个胖厨师口中所说,一个月达到了八万多块钱的水平,这还不包括五险一金,还有一些出差的贴补和补助。 我有了很多存款,终于可以过上好日子。我甚至在京都市买了一套房子也买了车,我想要把我的母亲接过去享福!可是我的母亲死活不愿意,他这一辈子都没有离开滨城,他也接受不了大城市那种快节奏的生活。 我的母亲觉得我这么大年纪还没有结婚,并且在京都也只有那么一套房子,如果把它接过去,就要和我一起住。他会担心因为自己的问题耽误我将来结婚生子,所以我几番邀请他,他都不肯跟我回京都。 但是我这一辈子都记得,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异,是母亲含辛茹苦把我抚养长大。是母亲天天不舍得吃,不舍得穿,然后供我去学厨师学校。 我在外面学习的那几年,母亲天天就在家里,只能吃萝卜英子炖豆腐。 我这一辈子都忘记不了母亲做的那么一道萝卜英子炖豆腐的味道。 直到有一天我在后厨上班的时候,也是后厨刚来的一个小厨师,刚刚去菜市场买了一点野菜,就是萝卜英子。 当天晚上,我就用这些萝卜英子炖了一道豆腐。 却不曾想,这个当年被我视为噩梦的一道菜,被我吃的几乎一提起这道菜就往上反胃就想吐的一道菜。 我那天晚上吃的却是热泪盈眶,津津有味。我一边吃着这道菜,一边想起了我娘。 自从我离开咱们滨城去厨师学校上学,然后在京都市闯荡,一直做到自己出人头地。我已经整整有十多年没有回过家了,这十几年的时间,我甚至连逢年过节的时候,和自己的母亲都不能见上一面。 不过现在终于有了智能的手机,可是我的母亲还是不会用。我好不容易远程遥控让我的母亲学会用智能手机,然后和我的母亲来了一场视频。 万万没有想到,面前的那个女人和我印象中的母亲完全不同。在我印象之中的母亲,他是一个面容消瘦,有些干黄的中年妇女。 但是母亲年轻的时候,大概还是有一些美貌和风韵的,他是那样的温婉贤惠,在我心中是一个女人最温柔的样子。 可是这次在我电话视频中那头的母亲,俨然就是一个老年的妇女了。母亲整个头发全部都已经发白,他今年才只有五十多岁呀!可是他的双手粗糙的不像样子,脸上也满是皱纹,几乎已经找不出任何一根黑色的头发。 我当时心里真的有说不出的苦楚和心酸,我觉得自己的事业就算是在成功,我也是一个不合格的儿子,是一个不合格的人。 所以当即我就决定辞掉了在京都五星级酒店的工作,然后把京都的房子也卖了,车也卖了。准备回到滨城开一个特色的宫廷菜饭店,然后幸幸福福的陪伴我的母亲,在这个小城市里安度晚年。 我这一辈子已经不再追求自己一个月可以赚到多少的钱,现在凭借的我的手艺,我已经可以做到自己这后半辈子吃穿不愁,我现在只想当一个孝顺的儿子,然后弥补我这年轻时候留下的遗憾。 所以我回到了咱们滨城,和我的母亲相见之后,我就在咱们滨城一直挑选做饭店的地段。 但是我觉得咱们槟城的地方实在还是有些太小了,虽然也可以勉强开一个宫廷菜系的大酒店,但是估计生意只会冷冷清清。 所以我就把最后饭店的位置选择了隔壁城市的晋城,说实话,就在半年之前,我去隔壁城市晋城做考察,然后在那边选地段和铺面,正好到了中午,我的肚子饿的实在难受。我就随便走进了一家苍蝇小馆子,就是我干爹在晋城开的那一家鱼线面馆。 我当时真的是闻着味道就进去了,这个面条的味道真的是太香,太鲜。让我这一个做厨子的都忍不住赞不绝口。 我想干爹现在已经忘记了,我当时走到晋城的那一家小店面,那家小店面前厅里面是有三个服务生的。所以从头至尾我都没有跟干爹见上过一面。 但是那一天我也是连着吃了八大碗的面条。 自从在干爹家吃过这一碗鱼鲜面之后,我真的是白天晚上都会无时无刻都在想着这一份面条。这份面条真的是太美味了! 后来我在晋城选了一个店面,然后也开起了自己的大饭店。现如今生意还算不错,可是我就是觉得我们的酒店里缺一个拿手的主食菜色。 于是我第一个时间就想请了我曾经吃过的那一碗鱼肉做的面条。 我再次跑到了我曾经吃面条的那个地方,可是那个地方已经人去楼空,干爹都已经搬走了,外面的大门上贴着一个外兑的电话。 我是询问了那个面馆附近周围的邻居才知道,原来是干爹的女儿,回岸的干爹跟着自己的女儿一起从晋城搬到了滨城。 他们还说干爹在槟城也开了一家同样的鱼馅面馆。我这餐立刻开车回到了咱们滨城,然后真的是一条街道一条街道的找寻,整整找了小半个月的时间,才把干爹开的这个小面馆给找到。 干爹选的这个小面馆的铺面实在是太小了,我几次三番从这个铺面,面前路过都没有发现道路的边上有这么一个小小的面馆。 直到前一阵子,我终于在不经意间找到了干爹开的这个面馆,于是我就走进来,又是一连气儿,吃了八碗鱼线面,这也就是咱们几个人刚刚认识的那天! 所以我来这里当服务生的确是有私心的,我在晋城自己开的大酒楼,现在也不管理了。全部都有别的专业厨师和大堂经理帮我管着!我来到干爹这里,不为了赚钱。我就是想好好的跟干爹学手艺,其实我就是想知道干爹做鱼线面的秘方,然后把这一份鱼线面学到手,可以作为我们酒店的招牌主食。 并且我也是真心实意的喜欢这么一份鱼线面。我是真心实意的喜欢做饭,真心实意的喜欢研究美食。 我最大的梦想就是,我可以把我在有生之年吃到的所有美味的东西全部复刻出来!我觉得研究美食可以升华一个人的灵魂。” 这个小李如此坦白的对我们说了这么多,我们反倒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才好。 如果说他来到这里居心叵测,是为了学习秘方。但是人家明明白白的把自己此行的目的全部都告诉你了! 并且这个小李在这儿干活儿也算是诚心实意,一个京都市五星级饭店的总厨,一个在晋城自己开着宫廷菜系大酒楼的老板,竟然委身自己在这么一个小小的面馆里面做服务生。每天又是刷盘子,又是扫地又是打杂,还跟人家小面馆里的小老板叫干爹!这个小李的确也十分诚心呀。 万万没有想到,就在此时,郭大爷也开了口。 “其实这些话呀,小李来这里的第一天就跟我说了。我当时就觉得这个小伙子是真的实诚! ------------ 第七百三十六章 娘娘腔 我喜欢踏实的孩子!我也喜欢专心专研美食的孩子,所以我便毅然决然收他当我的干儿子!” 就在这时,突然面馆儿的门被人推开。将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郭大爷的女儿。 之前我们在旁边的饺子馆有幸见到过郭大爷的女儿一面。他的女儿是一个十分干练的女老板,只可惜这个女老板却交往了一个一头红发,只有20出头的娘娘腔男朋友。郭大爷对女儿的这个男朋友万分的不看好! 今天女儿是一个人回来的,刚一进门,就吵着自己肚子饿,让自己的父亲帮忙下一碗面条。 郭大爷立刻到后厨,然后有意安排自己的干儿子小李和女儿一个桌子上一块儿吃饭。 我们看得出来郭大爷十分喜欢这个干儿子。并且好像还有一丝想要撮合这个小李和自己的女儿。 可是郭大爷的女儿坐在饭桌面前,翘着二郎腿打开了笔记本电脑,一直在忙碌着办公,从来都没有正眼抬起眼皮看小李一眼。 这的确也是,郭大爷的女儿事业有成,又是个女老板,并且长相也还蛮不错的。虽然我们也十分喜欢小李,他又勤奋又能干,还有自己的大酒店。 只不过一般有钱的人,无论男女都会喜欢颜值更高的人吧!小李的长相就有一些普通,身材,虽然很壮,但是一看面相便就是那种普通的人,并没有什么特色。 然而郭大爷的女儿是个很潮流的女孩儿,所以才会喜欢那种娘娘腔流行的小鲜肉男! 整个吃饭期间,这两个人,一男一女,简直就是零交流。 郭大爷最后把面条端到自己女儿的面前,然后跟自己的女儿说。 “哎呀!现如今,我这个小面馆儿,全靠着小李一个人!我这个干儿子呀,人品是真的好! 要说这找对象就要找人品好的,什么长相都没有用!将来能过一辈子的,看的长远的,还不就是靠人品吗。” 郭大爷一边说着,一边回头问小李。 “你瞧瞧我女儿怎么样?长得还算漂亮不!” 小李闻言呵呵一笑,只好跟着尴尬的夸赞两句。 “漂亮,真漂亮!” 郭大爷的女儿吃了两口面条,然后便随意的吧筷子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抬起头跟自己的父亲说道。 “爸,我已经决定好了,要跟David结婚!你就准备一下准备当岳父吧!” “什么你个死丫头,你敢!” 郭大爷瞬间就变了脸色,然后怒气冲冲地猛拍了一下桌子。 “你要是敢跟那个半男不女的娘娘腔结婚,你就别怪我这个做父亲的,翻脸不认人!” “这是我的事情,我只要通知你一声,你无权干涉!” 郭大爷的女儿说起话来,冷冰冰的,完全有一股领导的做派。 “你,你这个死丫头片子,你是想要气死我!” 郭大爷的女儿完全无所谓道。 “爸,我现在已经三十多岁了,我完全知道我自己想要什么,我可以为自己所做的任何事情做主! 你无权干涉我的婚姻自由,我就是想要和Darry结婚!” “好!我跟你说,我绝对不可能同意你嫁给那个男人!” 看到这样的场景,苏丹红也忍不住的管起了闲事,然后劝慰我大爷的女儿道。 “其实咱们做女人的,要想找到一个真正适合自己的男人结婚,并不是一件特别容易的事情。这需要一定的运气,也就是所谓的缘分。 有的女人只要年过三十还没把自己嫁出去,她就会惊慌失措,坐立难安。尤其是当她发现身边同龄的闺蜜或朋友都结婚生子,她就会变得更加焦虑和不安。 我觉得咱们女人在选未来人生伴侣的时候,起码要满足三个要求吧! 第一点,对方至少要是一个有肩膀和担当的男人。 女人应该找一个有肩膀和担当的男人结婚,才会幸福。 所谓有肩膀和担当,就是遇到问题的时候,他不躲闪,不退让,能够积极面对问题,解决问题,给予女人必要的安全感,让女人可以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哭泣或欢笑。 女人只有和有肩膀和担当的男人结婚,你才会获得真正的安全感和幸福感。如果一个男人没有肩膀和担当,遇到问题只知道逃避,那么你不可能从男人身上获得你真正想要的幸福。 当一个男人给不了你想要的安全感,你在这段感情中将会变得患得患失。你会陷入自我怀疑当中。其实这不是你的问题,而是男人的问题。因为他没有担当,所以他遇到问题,只会把所有责任都推卸给你,让你误以为全部都是你的错。 如果你遇到了一个没有担当和肩膀的男人,请你务必远离他。一旦你和他相处的时间越长,你就会变得越不快乐。 第二点,对方也得是一个心胸足够开阔的男人。 女人应该找一个心胸足够开阔的男人结婚,才会幸福。 一个心胸足够开阔的男人,他不会对你的过往斤斤计较。他也不会只盯着你身上的某些缺点和不足。相反,他能够充分包容你的过去,能够充分接受你身上的缺点和不足。 一个心胸开阔的男人,他不会和你针锋相对,也不会让你左右为难。他对你足够慷慨大度,不会对你小肚鸡肠。 假如你和一个心胸特别狭窄或狭隘的男人在一起生活,你会有一种度日如年的感受。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生活,对你而言是一种煎熬,而不是享受。 因为他心胸不够开阔,所以他对你总是疑神疑鬼。一旦你比往常稍微晚半个小时回家,他都会怀疑你是不是背叛了他。 所以,如果你遇到了一个心胸特别狭窄的男人,你一定要远离他。否则,他会让你的生活变成一团糟。 我觉得第3点也是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一定要找一个一心一意爱你的男人。 女人应该找一个一心一意爱你的男人结婚,才会幸福。 男人如果面对感情总是三心二意,他不能一心一意地爱你,那么这样的男人会让你觉得特别痛苦。因为他给不了你真正想要的幸福。你和他在一起,总是充满各种争吵和误会。 如果一个男人做不到一生只爱你一个女人,他总是一边和你交往,一边和别的女人暧昧,那么你一定要和他保持距离。 只有真正爱你的男人,才会一心一意对你。他不会轻易和别的女人走得太近。他会给你真正想要的爱与温暖。 只有当你和一个一心一意爱你的男人结婚,你们的婚姻才会稳定幸福。否则,你会在婚姻中整天提心吊胆,生怕他会爱上别的女人。 总之,女人决定和一个男人结婚前,一定要擦亮眼睛,不要轻易被男人的甜言蜜语或漂亮外表所迷惑。 可是现如今我们也见过你的那个小男朋友,你觉得你的那个小男朋友能够满足这三点吗? 其实郭大爷也是为了你好,你和你那个小男朋友的年纪真的有一些不合适!更何况你的条件也不差,干什么非要找一个小白脸儿啊! 并且如果你们真的是真爱的话,那你就跟郭大爷好好说一说呗,不要跟自己父亲这么对着干。 郭大爷毕竟年纪大了,他也是你的父亲,咱们还是要顺着老人家的意见!” 可是苏丹红苦口婆心说的这些,郭大爷的女儿完全没有听进去,他直接站起身,然后拿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转身离开了屋子。 看到这样的结局,我们也只好无奈的耸耸肩膀,然后赶紧逃离这个慌乱的战场。 ------------ 第七百三十七章 校园诡事 这还真的是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郭大爷这么好的一个人生了,一个女儿,事业有成,可是在婚姻方面却那样,偏偏让人不省心。 莫小雅仍旧在研究她的鬼故事。现如今,自从她帮助了张大力,俨然就开始把这个恐怖论坛当成了自己业余时间的唯一事情。 他这刚刚又写完一篇稿子,然后非得逼我和苏丹红给他打,赏给他投票,还要见论坛里面给他顶到首页并且制造假的粉丝现象。 我只好无奈的又看了一眼这篇鬼故事。 “学校一名同学离奇死亡,全校师生人心惶惶——那个同学的死因一直没有调查出来。知道内情的人都说他死得很诡异,血都流干了,不像是人为,像是被鬼杀的! 没有人不怕鬼,所以最近天一黑,大家就躲在寝室里,几乎不出门。 然而这天,有四名同学没有呆在寝室里,而是齐聚在了教学楼一间阴森的废弃教室里。 这时,一个看起来很稳重的男生说话了: “前几天发生的死亡事件相信大家都很清楚。学校里有鬼魂之说,已经被大家所认可,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而我们怪谈社刚成立起来,我们在这个时候应该挺身而出,为大家做些什么,这样才能弘扬我们怪谈社,让大家关注我们。” 他这番话说得很慷慨,大家的情绪也都被调动了起来,纷纷表示赞同他的话。 男生点了点头,接着说: “我们遇到的是鬼害人事件,那么,鬼为什么会害人,鬼都害什么人呢?我觉得,只要弄清楚这些,我们再加以提防,就可以帮助大家免受鬼魂的侵害了。那么,大家就说说吧,究竟什么样的人才会遭到鬼魂的残害?” 他的话说完,大家都沉默起来。过了一会儿,坐在男生身边的女生说: “徐傲,我先说吧。” 男生点了点头,对另外俩人说:“那咱们就先听听冯娜的意见。” 冯娜对大家一笑,然后缓缓讲述起来: 相信大家都从恐怖电影中看过,鬼最常害的人,就是做了错事的人。做了错事必定会受到惩罚,即使没有人发现,但还有鬼呢,你的行为是逃不过鬼的眼睛的。 但我现在要说的,不是大家都知道的这类人。 经过我的研究发现,我认为经常撒谎的人很容易被鬼残害。我讲讲我一个闺蜜的经历,你们就知道这是为什么了。 我闺蜜是另一所大学的,人长得漂亮,有一个帅气的男友。不过,身边的人都对她说她男友很花心,背着她跟别的女生来往。 虽然她也隐约觉得男友有些不对劲儿,但沉浸在温柔乡中的闺蜜还是不愿相信这些话。 这天晚上,闺蜜打电话给男友。她男友说在离学校很远的一家餐厅打工,不能回去陪她。她不信,因为几分钟前,她室友给她发来了个小视频,视频中她男友和一个女生手拉手上了一辆出租车。 闺蜜逼着男友说出他打工的那家餐馆的名字,然后立刻赶了过去。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真的在餐馆里看到了自己的男友。看着男友辛苦忙碌的身影,她心中有些愧疚。她打电话给室友,把经过讲了出来,抱怨室友无中生有。室友听完很惊讶,表示自己绝对没有骗她,因为那个小视频就是最好的证据。 闺蜜还是觉得应该相信男友,就一个人回了学校。她刚到校门口,就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了学校。那正是她的男友。 可是这不应该啊!刚刚她从男友打工的地方离开时,男友又回去忙碌起来,根本没有离开。而且她是坐出租车回来的,男友不可能先她一步回到学校。 就在闺蜜感到疑惑的时候,一个女生出现在她眼前,也走进了学校。 那正是小视频中的女生。 闺蜜更加疑惑,悄悄地跟在了后面。 女生来到篮球场,在一个角落停了下来。而那里,正站着闺蜜的男友。 看着女生和男友暧昧地拥抱在一起,躲在暗处的闺蜜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正当闺蜜想要上前质问男友时,她突然发现,男友身后的黑暗角落里,竟然慢慢地站起一个黑影。 闺蜜停下了脚步,因为她确定之前那里是没有人的。接着,她就看到那个黑影慢慢地走到男友身边,脸紧紧地贴在了男友的肩膀上。 而男友和那个女生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那个黑影的存在,依然抱在一起说着情话。没过一会儿,那个黑影就凭空消失不见了。 闺蜜带着恐惧和疑惑的心情回到寝室,越想越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在餐馆打工的男友,和在学校与其他女生约会的男友,真的是一个人吗? 虽然都是自己亲眼所见,但闺蜜不知道自己该相信哪一幕。 第二天早上,男友打来电话。想着昨天晚上篮球场上的一幕,闺蜜心里就一阵刺痛,狠狠地挂掉了电话。但是男友并没有放弃,接连将电话打来。 最后,闺蜜无奈地接起电话:“昨天晚上的事情我都看到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手机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她男友的声音传来:“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求你给我一次机会。”然后,男友百般求饶。 但闺蜜无法容忍男友出轨这件事,不留任何余地。最后,她男友竟然说: “你如果不肯原谅我,我现在就去跳楼!”说完,电话被挂断了。 不一会儿,楼下嘈杂起来。闺蜜心中一动,跑下楼,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向男生宿舍楼顶。 她的男友此刻正站在楼顶边缘。 男友站在楼顶喊: “我出轨了,我对不起圆圆。她不原谅我,我跳楼算了!”说完,他本来不想跳楼,却突然一阵大风经过,将他整个人给吹一下去 救护车来到的时候,闺蜜的男友已经停止了呼吸。但是在救护车拉走男友后,闺蜜惊恐地发现,另一个男友正站在人群的最后面…… 冯娜讲到这里,看了一眼众人,接着说: “你们知道为什么会有两个男友吗?因为当真男友说谎话的时候,恰巧被鬼听到了。那个鬼就照着他的谎话去做,并且最后做了一场大风让他出院了下去了。它这么做的目的,是在惩罚闺蜜的男友。因为事件发生后,在众人心中,闺蜜的另友已经死了,那么他再出现的话必然会引起恐慌。从此,闺蜜男友过上了非人的生活。” 听完冯娜的讲述,众人不禁面面相觑。 这时,徐傲说: “冯娜讲得非常好,这个故事提醒我们,千万不要撒谎,因为说不定你的哪句话就被鬼听到了。那么,接下来谁再来讲讲?”说完这句话,徐傲见对面的女生身子向前挪了挪,似乎想要说话。 “郭美?” 郭美不算漂亮,但很瘦,一米六几的个子,体重看上去不到80斤,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郭美见徐傲叫自己的名,点了点头说: “大家也都看到了,我现在很瘦,而去年的这个时候,我还是一个一百三十斤的胖子。你们知道我是怎么瘦下来的吗,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拼命减肥吗?接下来我就说说,这也和咱们今天讨论的话题有关。” 从小到大,我都很能吃,而且很挑食。 到了大学,我遇到了一个比我还能吃的室友。除去闲暇时的零食不说,她每顿饭都必须有肉吃,不然干脆就不吃。 可能这就是气味相投吧,我们两个成了闺蜜。我们每天除了一起上下课,在一起就是研究每顿饭吃什么。 ------------ 第七百三十八章 还钱 学校食堂的菜吃遍了,我们就去校外吃。当把学校附近的几家餐馆也都吃遍后,我们两个开始犯愁了。一连很多天,我们两个都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像是少了点儿什么。 那天,我和闺蜜下了课后在校外闲逛,寻思着找找有没有新的餐馆。别说,还真让我们看到了一家。那家餐馆的名字很特别,叫“有肉吃”。店铺很小,点着昏黄的灯,看上去很古朴,一看就有些年头了。 我和闺蜜立马兴致勃勃地走了进去。如果我们仔细想想,就会发现不对劲儿:如果这个店真的有些年头了,为什么我们之前没有发现? 小店里此时没有客人,一个脸色苍白的男服务生正站在柜台后看着我们,脸上挂着僵硬的微笑。 坐下后,闺蜜就迫不及待地叫来了服务生:“帅哥,都有什么特色?” 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点儿不对劲J乙…… 男服务生脸上依然带着微笑,用毫无感情的语气说:“我们这里都是特色菜,保证你吃了还会再来!”他没有拿菜单,好像对自己家店里的菜肴很自信。 我和闺蜜对视了一眼,闺蜜已经是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她对服务生说:“那就来两道特色菜,要是不好吃,下次我们可就不来了哦!” 男服务生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身走进了里间。 我和闺蜜立刻议论起来,都觉得这家餐馆实在是古怪,但也都对这里的菜肴到底如何感到好奇。没想到就在这时,男服务生就推门从里间出来了。他一只手里拖着一盘菜,走过来放到了我们面前。 我和闺蜜都愣住了,目光落在了面前的两道菜上:第一道菜类似于水煮鱼,红红的汤里满满都是肉,但不像鱼肉,也不像猪肉,正冒着热气儿。第二道菜黑黑的,一块一块地摆在盘子里,像是牛肉干之类的东西。 我顿时就不高兴了,对男服务生说:“你们这里专门给客人吃剩菜吗,这就是你们这里的特色?”他进里间不到一分钟就出来了,这段时间怎么可能做出两道新菜?很明显是把之前做好的端上来了。 男服务生听完我的话,脸上僵硬的笑容突然收了起来,冷冷地说道:“这都是新做出来的!”说完不再理我们,转身走到了柜台后。然后他就站在那里,脸上再次恢复了那瘳人的笑容。 我皱着眉转过头,想要跟闺蜜抱怨几句,却看到她已经拿起筷子吃了起来。没等我问她味道如何,就见她眼睛突然放光,又夹了几筷子菜放进了嘴里。 “真是太好吃了!”闺蜜嘴里嚼着菜,含糊不清地说道。 我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也拿起了筷子。可就在我刚要落筷的时候,突然发现那道类似于水煮鱼的菜中,有一块肉动了一下。我以为自己看花眼了,但是接下来,我发现那块肉还在动,慢慢地从下面“挤”了上来。那块肉正对着我,似乎正在对我说:“快吃了我,快吃了我!” 我吓得筷子落在了桌子上,不可思议地看着那道菜。 这时,闺蜜的筷子落了下去,正好夹到又一块钻上来的肉。闺蜜似乎对此毫无察觉,夹起那块肉就塞进了嘴里。她吃着肉,脸上是一副陶醉的表情。 吃完嘴里的,她的筷子又夹向另一道菜。 这时,我看到了更加恐怖的一幕:那道像牛肉干的菜,里面的肉块就像一只只黑色的虫子,正在盘子里蠕动着。它们像是在抢着往室友的筷子下爬,争先恐后,生怕自己不被选中。 而此时的闺蜜,嘴张着,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双目无神,就像是一个傻子。在她将那只虫子送到嘴边,准备吃下去的时候,我再也忍不住,一下子打掉她的筷子,拉起她的手说:“快走,这里不正常!” 可是,闺蜜似乎完全沉浸在那两道菜的“美味”里,狠狠地甩开了我的手,并回头瞪了我一眼。 那眼神,仿佛在看着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 见此,我顾不上许多,一个人逃离了那里。 当天晚上,闺蜜回到寝室,整个人更不正常了,而且身上散发着一股臭味。我将之前看到的告诉了她,可是她根本就听不进去。 隔天白天,我再去那里的时候,发现那里根本什么都没有。而到了晚上,餐馆却又再次出现。我把这些也告诉了闺蜜,但她依然听不进去我的话,每天都去那家餐馆吃饭。她本来胖胖的,结果却越来越瘦。身上的臭味越来越浓…… 郭美说到这里,声音已经有些颤抖了:“她死的时候,整个人不到四十斤,那样子就像一具骷髅。后来经过我的研究发现,闺蜜之所以会被鬼上身,就是因为她平时太喜欢吃肉了。肉是动物身上的,动物有灵性,被杀之后怨气未完全消散,就会附在肉上面。少吃肉是不会有什么事的,而那种天天吃,顿顿离不开肉的人,是很容易被怨气缠身的。”郭美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就因为每天都吃肉,我们两个才能看到那个鬼餐馆。闺蜜被害后,我为了保命,拼命节食减肥,所以现在这么瘦。” 众人听后纷纷点头表示同情。徐傲看向旁边的男生,说:“宋哲,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宋哲点了点头,说:“嗯,冯娜和郭美的故事听起来都很离奇,告诉我们平时不要撒谎、不要吃太多的肉,这两个建议都非常有用。而我接下来要讲的,就更可怕了,因为这次被鬼缠身的,是我自己。” 那件事发生在大一的时候: 那时刚上大学不久,我处了个女朋友。谈钱伤感情,谈感情伤钱。于是,我每个月的生活费就不够用了。我父母除了每个月给我生活费外,不会多给我一分钱。于是,我只能借钱。 还好我有一个相处得很好的室友,东北人,很豪爽,跟他借钱从来没向我要过。但我绝不是那种不还钱的人,有了钱就会还给他,除非遇到特殊情况,比如:女友看中了一个手链啊,一件衣服啊,或者一双鞋…… 那天,女友看中了一条裤子。正赶上月底,我手里的钱早就没了。但我不能表现出买不起的样子,就对女友说出门忘带钱了,明天再来买。 回到寝室,我嬉皮笑脸地对室友说:“哥们儿,再借几百块,有钱了立刻还。” 室友一愣,说:“前几天不是刚借给你吗?我手里就二百块了,还要用十多天呢。” 我装委屈:“先借我嘛,明后天,保证还!” 架不住我死缠烂打,室友还是将仅剩的两百块钱借给了我。他一遍又一遍地对我说,之前的钱不着急,但这两百块三天内必须还他,不然他就得饿肚子了。 我满口答应。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和女友在外面潇洒,把室友的话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这是我常干的事儿,室友豪爽,不会在意。那天晚上,我和女友逛完街回学校,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还钱!”一个冰冷的、陌生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 我停下脚步,扭过头,见肩膀上搭着一只苍白的手。我皱着眉头打掉那只手,转过头想要质问来人。因为,除了我的室友外,我没跟别人借过钱。 可是,我身后没有人。我身后整条街也没有人。 冰冷的月光洒在地面上,我感觉周围的气温瞬间降了十几度。 女友问我怎么了,我咽了口唾沫,告诉她没事。 ------------ 第七百三十九章 佛牌 又走了一会儿,那只手再次搭上了我的肩膀,同时伴随着那冰冷的声音:“还钱!” 我迅速地回过头,身后依然没有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 “其实,我没有话要讲,因为我是来听你们讲的。” 其余三个人都愣住了,没明白徐傲的意思。 徐傲突然收起笑容,冷冷地说:“几天前那个人的血很香,所以我把他的血都喝了。今天在路上,我碰到这个男生,本想喝他的血,但是他的血型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所以我就附到他的身上,来到这里,看看有没有我喜欢的血型。” 徐傲的声音已经变了,变得有些嘶哑,听上去阴森可怖。然后,他慢慢地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其余三个人,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 冯娜脸都白了: “你、你说你是鬼,你附身到徐傲的身上了?” 郭美: “啊,太可怕了!” 宋哲也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想说什么但没说出口,随即又坐下了。过了一会儿,他才大声喊道: “不对,你是骗人的!” 冯娜、郭美愣了,就连徐傲也皱了皱眉头。徐傲问: “我是骗人的?” 宋哲点了点头: “对,你根本就不是鬼!” 徐傲怔了一下,然后笑了: “哈哈哈,开个玩笑,我就是想让大家轻松一下。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们发现了,看来我的演技还是不够。”说完,他重新坐了下来, “来啊,我们继续?接下来到我了吧,我要讲的是……” 谁知宋哲突然打断了他: “不,你说错了。不是你的演技不够,而是你撒谎了。几天前的那个男生是被我们三个吸干血的,你怎么说是你呢?” 冯娜、郭美这才恍然大悟地说:“对啊对啊,他是被我们吸干血的!” 这下轮到徐傲傻眼了: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冯娜先说: “其实,我故事中的那个‘闺蜜’,就是我自己。我男友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心里十分痛恨我,一赌气把我给杀了。” 郭美接着说: “其实我撒谎了,因为我和闺蜜去那家鬼餐馆时,我也吃了那里的肉,也被鬼缠了!” 宋哲最后说: “虽然后来我还了室友的钱,但是那个讨债鬼还是没有放过我。” 三个“人”说完,同时站了起来。 徐傲看到,它们竟然是飘在空中的……” 我们都忍不住给莫小雅鼓起了掌,这个小丫头片子,说到的事情还真的是能做到,既然答应了那个张大李,竟然真的半点都没有含糊。 莫小雅一边说着,一边操作自己的手机,把这一篇鬼故事往上传。 可是突然之间,只听见他大声呼喊一声。 “哎呀,不对呀,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 我们都好奇的围过去。只见莫小雅文问自己怎么操作,这一篇鬼故事都传不上去。取而代之的甚至他的恐怖论坛账号都登不上去了。 我和苏丹红也立刻打开自己的手机,然后登入那个恐怖的论坛。万万没有想到,就在此时此刻。那个恐怖论坛的上面,在张大力的帖子里面竟然出现了一个新的帖子。 便是今天日期最新更新的鬼故事。这是一个关于佛牌的鬼故事。可是这明明不是莫晓雅写的。 并且,这个恐怖论坛的账号,莫小雅怎么也登不上去,这一切就在昨天还都是好好的。昨天晚上我们刚刚送那个张大力的鬼魂走像了黄泉路,怎么就在一夜之间竟然出现了这么大的问题。 我和苏丹红忍不住呢看那个鬼故事,里面的叙事风格和之前张大力的如出一辙。只见上面写道。 “林克和马丁是一对铁哥们,两人合资买了一辆出租车,一个跑白天,一个跑黑夜,赚得虽然不算多,倒也足够生活了。 只是林克最近似乎有点走背运,开车遭碰瓷,炒股赔精光,谈了两年的女朋友,一言不合跟他分了手。林克整天愁容满面,让马丁也跟着忧心。 这天,林克打电话给马丁:“马哥,我报了个旅游团,去外面玩几天,跟你说一声。”难得林克有这个兴致,马丁由衷地为朋友高兴,他说:“去散散心也好,这边的事你不用操心,一切有我呢!” 半个月之后,林克回来了,他从脖子上取出一个用红绳系着的挂坠,神神秘秘地问道:“马哥,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这个挂坠是一面方方正正的牌子,上面刻着一尊打坐的佛像,奇怪的是佛像用双手捂着脸,似乎不忍目睹这众生皆苦的尘世。马丁正看得入神,林克把牌子翻过来,只见背面嵌着一块灰白色的物体,看不出是什么材质,整个牌子透着一股诡异劲。 出租车司机往往见多识广,马丁也不例外,他想都没想地说:“这是泰某国佛牌吧?我没少见乘客戴这玩意儿。” 林克跷了一下大拇指,说这确实是一面泰某国佛牌,但有些话林克没说,这种泰某国圣物的神奇他听得多了,据说佛牌可以给佩戴者带来种种好运:增财运、保平安、挡小人、促姻缘……流年不利的林克动了心,借着去泰某国旅游的机会,通过导游,找当地人买来了这面佛牌。 马丁对佛牌显然没多大兴趣,他顺口问了一句:“这玩意儿多少钱买的?” 没想到林克脸色突变,说道:“佛牌不能说买,要说请!还得恭恭敬敬地说,不能有丝毫轻慢!” 马丁啼笑皆非,想嘲笑林克几句,看他一脸虔诚的样子,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几天之后,两人交接出租车的时候,马丁发现林克情绪不太对,他哭丧着一张脸,整个人都蔫了,马丁不解地问道:“林子,发生什么事了?” 林克看了一眼挂在自己脖颈下的佛牌,脸色有些发白,声音有些发颤:“我刚刚才知道,这是一面阴牌!”林克说,一个小时之前,副驾上坐着一位乘客,那是一个衣着普通的中年男人,他面无表情,对林克的搭讪也爱理不理,车厢里的气氛有些沉闷。 突然,前方蹿出一只流浪狗,林克赶紧一个急刹车,挂在脖颈上的那面佛牌,在惯性作用下晃了晃,中年男人的目光落到佛牌上,眉头微微一皱,说:“可以让我看看这块牌吗?” 林克把佛牌递给男人,男人接过后,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着,越看眉头皱得越紧:“这面阴牌上,有好深的怨念,这种牌你也敢戴?” 林克愣了一下:“阴牌?什么是阴牌?这不是佛牌吗?” 男人连连摇头:“你连什么是阴牌都不知道,可见对佛牌一无所知,你这样佩戴佛牌,是要出大问题的。” 男人自称姓赵,是一名商人,常年往来于两国,深谙泰某国文化,他告诉林克,泰某国佛牌有正牌阴牌之分,正牌是由泰某国寺庙的高僧制作和开光加持而成,选用材料一般为花草、药粉、庙土、金属等物;而阴牌的制作者多为民间的法师和降头师,制作过程中往往会加入一些阴物,如坟场土棺材钉之类,更甚一级的超阴牌,会加入骨灰尸油等亡者阴料。 讲完关于佛牌的常识,赵先生忧心忡忡地说:“阴牌的效力,往往比正牌更强,但同时也邪性得多,更容易反噬主人,实不相瞒,在我见过的阴牌里,你这面是阴邪之气最重的!” 林克听得心惊胆战,背脊上一阵阵发冷,赵先生言之凿凿,由不得他不信。 ------------ 第七百四十章 阴牌 何况对方跟他素昧平生,无仇无怨,也没必要编这种瞎话骗自己,林克颤声说道:“赵先生,您一定要帮帮我,我现在该怎么办?” 赵先生拍了拍林克的肩膀说道:“你先别急,对佛牌我也只是一知半解,我认识一位泰国高人,他是这方面的行家,我先找他了解一下情况……”说完,他用手机拍下佛牌的照片,发给那位朋友,又打过电话去,操着熟练的泰语,跟那位高人交流了好半天。 挂断电话后,赵先生面色凝重,语气低沉地说道:“据高人所言,这面阴牌里,加入了八月胎婴,牌子背面嵌着的那块东西,就是胎婴的头骨,堕胎婴灵有着比鬼魂更大的怨力,这种超阴牌,泰某国人都避之不及……” 林克双手抖得厉害,方向盘把控不稳,出租车差点撞到树上…… 听完林克的讲述,马丁又好气又好笑地说:“这种鬼话听听就行了,你竟然深信不疑!这不是自己吓自己吗?” 林克苦着脸说:“马哥,你不信这些,跟你解释也没用,凭直觉我就知道他的话是真的。” 马丁大大咧咧地说:“那也没啥大不了的,你把这面牌子扔掉不就得了。” 林克连连摇头:“佛牌是不能随意丢弃的,那是对神灵最大的不敬,会惹祸上身的!” 林克越是这样害怕,马丁越是觉得滑稽,他说:“戴又不敢戴,丢又不能丢,难道就没什么办法了吗?” 林克说道:“也不是没办法,佛牌可以转赠他人,在佛教中这叫结缘,问题是……” 马丁一听乐了,他把手往前一伸,说道:“我正想买根项链戴呢,你把这面牌子送给我吧,咱俩可是铁哥们,你不会舍不得吧?” 林克急得脸色都变了,连连摆手说道:“我话还没说完呢,把烫手山芋送人,这不是坑人家吗?坑别人我都不愿意,怎么能坑最好的朋友呢?” 马丁不由分说,揪住红绳,取下佛牌,套到自己脖子上,哈哈笑道:“哪那么多废话?我这人阳气足,鬼都怕我三分,我倒想看看,一块小小的牌子,能把我怎样?” 林克还想说什么,马丁没再给他机会,他拍拍林克的肩膀,转身钻进了出租车。 那位赵先生临别时给了林克一张名片,林克按名片上的电话打过去,联系上了赵先生,托他在泰某国的朋友帮忙,给自己请一面正牌。赵先生不负所托,很快就将一面充满祥和之气的佛牌,寄到了林克手里,林克恭恭敬敬地佩戴上佛牌,从心里长出了一口气。 但一想到马丁和他佩戴的那面阴牌,林克的心又不由揪紧了,在见到马丁后,他特意叮嘱道:“马哥,最近我在网上查了不少资料,对佛牌的知识有了更多了解,阴牌虽然附有灵体,积聚怨气,但那些灵物要积功德,也不会轻易噬主,不过你一定要牢守禁忌,不可有任何轻慢之意……” 马丁笑嘻嘻地问道:“有什么禁忌?你倒说来听听!” 林克认真地说道:“佩戴佛牌,不得低于腰间,不能压在身下,不能戴着佛牌洗澡、上厕所……阴牌的禁忌就更多了,你听我慢慢跟你说……” 马丁听完后,笑得更开心了:“我都记下了,你就等着瞧好吧!” 不知怎的,马丁那种怪怪的笑容,让林克有种很不安的感觉。两天之后,林克看到马丁发的朋友圈照片,暗叫一声糟糕,这家伙哪壶不开提哪壶,有什么禁忌犯什么禁忌,刻意亵渎佛牌不说,还拍了照片发上来,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林克一面怨马丁不省心,一面怪自己太大意了,马丁这个人,天不怕地不怕,自己和马丁做朋友这么多年,还不了解马丁是什么人吗?他早就该想到,那些禁忌不说还好,说了只会刺激马丁,让他反其道而行之。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林克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寄希望于这面阴牌并不灵验,他宁愿自己远离好运,也不愿看着朋友遭遇厄运。 可是怕什么来什么,一贯霉运当头的林克,真的开始走红运了。最近他的生意特别好,出租车几乎没有闲下来的时候,而且经常遇到出手大方的乘客,动不动就不要找零,到了月底一算账,收入居然比上个月翻了一番,这种情况以前从来就没有发生过。 连马丁都觉得不可思议:“行啊林子,开出租车能有这收入,说出去都没几个人会信,你太厉害了!” 林克似乎并不怎么高兴,他纳闷地说道:“这还不算什么,你也知道我手气一向不算好,可最近我在麻将馆连战连捷,赢的钱都快上万了。” 马丁愣了一下,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顿时沉默了。 林克继续说道:“那天我送一位客人回酒店,当时酒店正在举办抽奖活动,那位客人非要邀我抽一把,结果我一下就抽到了头奖,得到了在总统套房住一晚的待遇。在落地窗前俯瞰着城市夜景,我并没有感到兴奋,反倒有几分不寒而栗……” 马丁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其实大可不必,风水轮流转,人有走背运的时候,也有走好运的时候,只不过你心里有了先入为主的想法,有好事就归功于那面佛牌的作用,反正我是不信那些。” 不知怎的,在林克眼里,马丁的笑容似乎有点勉强。 林克的好运并没有结束,他在出租车上捡到了一个公文包,里面有不少现金,林克想办法联系上了失主,失主是一位高姓总裁,他对林克的人品赞赏不已,邀请林克去他的公司工作,担任他的专职司机。 人往高处走,林克没有理由拒绝高总,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马丁,马丁倒是由衷地为他高兴,拉上林克痛饮一场,两人喝得酩酊大醉,胡话说了一大堆,但两人都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佛牌的话题。 来到那家公司后,林克干得顺风顺水,深得高总器重,最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前台美女小柔竟然对他一见钟情,主动投入了他的怀抱,这让公司里那些单身汉既眼热又困惑,小柔是公司里最漂亮的女孩,怎么就看上一个小司机了? 只有林克自己知道其中的奥秘,一切都是拜那面佛牌所赐,但佛牌越灵验,林克就越担心,为他的好朋友马丁担心。 屈指算来,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跟马丁联系了,林克当下便拨通了马丁的手机,当电话里传来马丁微微发颤的声音时,林克知道自己最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 这段时间以来,马丁始终心神不宁,那面佛牌早就被塞进了抽屉深处,但佛牌投下的阴影却在他心中盘踞不去,一想到林克那不可思议的好运,他就有种灾祸将临的不祥之感。 这天夜里,马丁做了个噩梦,一个满脸血污的婴儿面带怒容,龇着利齿,朝他扑过来……马丁陡然惊醒,浑身都是冷汗,他捂着怦怦乱跳的心口,长出了一口气:还好,只是个噩梦! 不料,就在这时,马丁突然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那撕心裂肺的声音,在静夜里显得极为瘆人,马丁听得清清楚楚,这哭声分明就来自自己的房间。 马丁打开灯,循声寻找着,但他找遍了整个房间,却什么都没找到,那哭声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让马丁怀疑刚才听到的声音,只是噩梦初醒的幻觉。 ------------ 第七百四十一章 婴儿脸 突然,那婴儿的哭声再次响起,而且声音更加凄厉,与此同时,房间的灯骤然灭了,四周顿时陷入黑暗……一种难以承受的恐惧,像冰水一样当头浇下,让马丁筛糠般不住发抖,直到这时他才知道,自己根本没有想象中那么胆大。 第二天,马丁去询问楼下的住户,不料对方夜里根本没听到婴儿的哭声,马丁又去问房东,哪知房东一听就翻了脸,让马丁别信口胡说,影响了他往外租房子。 马丁是真怕了,事实摆在眼前,从不信鬼神的他,也不得不信了。他想来想去,决定把佛牌扔掉。 马丁开车来到郊外,挖了一个很深的坑,把那面佛牌埋了进去,当他一身轻松地回到家,推门进房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面佛牌赫然躺在地板上,上面还沾着湿润的泥土。 马丁呆呆地站在那里,仿佛变成了一座雕像,他活了三十多岁,自以为已经看透了这个世界了,但现在他才发现,这世界是如此陌生,如此可怕。 马丁的倔劲上来了,他把这面佛牌揣到兜里,驱车来到江边,捡起一块石头,找来一截铁丝,把佛牌拴到石头上,用力抛向江面,一片水花飞溅后,佛牌和石头一起沉入水下…… 马丁把钥匙插进家门的锁孔时,一颗心都悬了起来,他深呼吸几下,才缓缓推开门。好在这次他总算没看到那面佛牌,他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气。 当马丁走进卧室,目光落到床铺上时,一种发自心底的恐惧和绝望,彻底攫住了他,那面佛牌幽灵般静静地躺在他的床上,湿淋淋的像是刚从水中捞上来。 马丁也不知哪来的胆量,一把抓过那面佛牌,用力摔在地上,狠狠地用脚跺着,一边跺一边歇斯底里地骂道:“你个鬼东西,让你吓我、让你吓我……” 马丁索性打开了煤气,把佛牌扔到了火焰里,伴着噼里啪啦的声响,佛牌四分五裂,渐渐变成灰烬,火焰中的佛像,像是在掩面而泣…… 马丁精疲力竭,睡得死沉死沉。睡到后半夜,他被婴儿的哭声惊醒了,醒来后感觉身体硌得慌,伸手往下面一摸,摸出一样东西,借着月光一看,立刻如触电一般,把那东西扔出老远。是的,还是那阴魂不散的佛牌,只不过这一次带着烟熏火燎的痕迹…… 马丁像一个失去魂魄的人,呆坐在街边的花坛上,直到手机铃声将他唤醒。电话是林克打来的,他关切的语气,让马丁鼻子有些发酸。 听了马丁最近的可怕遭遇,林克又是惊骇又是内疚,如果不是为了帮自己分忧,马丁又怎么会落到现在这种境地?那个被怨灵缠身的人,本来应该是自己啊!林克越想越自责,越想越懊恼,在电话里连连道歉,声音里都带着哭腔了。 马丁这个人既讲义气,又死要面子,明明心里纠结得要命,却硬要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他发出一阵豪爽的笑声,说道:“林子,老哥是什么人,别人不了解,你还不知道吗?区区一个小鬼,能吓得倒我吗?跟你嫂子分居以后,我一个人住在这租来的地方,整天闲得发慌,有个小鬼陪我玩,我求之不得呢!你就别瞎操心了!” 还别说,几句大话一出口,还真就激起了胸中一股豪气,马丁恨恨地吐了口唾沫,赌气一般自言自语:“老子倒想看看,就你那三板斧,能把老子怎么样?” 马丁去买了一对耳塞,睡觉前塞到耳朵里,夜里再有什么动静也听不到了,至于那面佛牌,马丁索性不再管它,人就是这样,干脆豁出去,就什么都不怕了。 可惜马丁还是想得太简单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一步步地超出他的心理承受能力。 这天半夜,马丁开着出租车,行驶在街道上。街上行人寥寥,灯火寂寂,马丁心里莫名泛起一股凄凉感,想起了自己那个曾经温暖的家。妻子是个贤惠顾家的女人,唯一的缺点是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偏偏马丁大大咧咧,脾气又不太好,两人之间摩擦不断,小矛盾积攒成大矛盾,加上谁都不肯主动让步,终于闹到了分居的地步,也许下一步就是离婚了。 这时,前面有人拦车,那是一个年轻少妇,怀里抱着一个婴儿。马丁将车开过去,少妇抱着孩子上了车,刚刚坐下,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怀里的婴儿突然爆发出凄厉的哭声,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少妇赶紧哄那婴儿,但一点作用没有,婴儿越哭声音越大,哭得身体都在发抖,少妇不解地嘀咕道:“奇怪了,好端端的怎么哭成这样?” 少妇抱着婴儿下了车,没哄几下,婴儿便止住了哭声,少妇重新上车坐好,不料婴儿再次大哭起来,怎么哄也哄不住。 这么一来,少妇害怕了,她面露惊恐之色,抱着孩子下了车,逃一般地跑了。 此时,马丁坐在车里,身体一阵阵发冷,他曾听老辈人讲过,小孩子的眼睛可以看到成人看不到的不干净的东西,那么刚才那个被吓坏的婴儿看到了什么呢? 又是一个月冷风清的夜晚,马丁在收工返回的路上,捎上了一位老太太,老太太是个碎嘴,絮絮叨叨地跟马丁聊着天,过了一会儿,后座突然没声音了,马丁通过后视镜看到,老太太低垂着脑袋,正在打瞌睡呢。 马丁打算到了目的地再叫醒老太太,就专心致志地开车。突然,后座传来一个奶声奶气的童音:“我刚才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吭气?” 马丁一个激灵,浑身汗毛直竖,刹住车回过头,视线中是一张风干橘皮般的老脸,正眨巴着浑浊的眼睛看着他,那干枯的嘴唇一张一翕,又一次发出了那稚嫩的婴孩声音:“怎么了小伙子,干吗这么看着我?” 马丁吓得魂都要飞了,拉开车门弃车而逃。 马丁歇了一段时间,才重新开起了出租车。这天晚上,马丁开车行驶到一个偏僻路段时,后面一辆车对他穷追不舍,很快超车把他拦停下来,从车上跳下来一个气势汹汹的光头,拉开马丁的车门大声吼道:“你贴的恐怖车贴,差点没把老子吓死,今天老子跟你没完!” 马丁知道,有些司机为了对付后车夜间开远光灯的恶劣行为,会在自家汽车的后窗玻璃上,贴上形形色色的恐怖车贴,远光灯一照,能把后车司机吓个半死。问题是马丁对这种行为一向不以为然,他什么时候贴过恐怖车贴? 一听马丁矢口否认,光头越发怒不可遏:“你还不承认?老子看得清清楚楚,是个婴儿的图片,眼睛是两个黑窟窿,眼里还流着血,你自己看看……”说着伸手往后窗一指。 光头的声音像是一下被掐断了,他一脸惊愕地瞪视着后窗玻璃,那里干干净净的,哪有什么恐怖车贴?要知道马丁一直坐在驾驶座上,根本就没机会揭掉车贴,那个形象可怖的婴儿,又是怎么回事? 光头脸上的惊愕变成了惊恐,几乎是一溜小跑钻进自己的车里,狠踩油门开走了。 马丁发出一声苦笑,他感觉自己已经快麻木了。 这天,白天包马丁出租车的那人在交接车时,支支吾吾道:“马哥,家里给我找了个工作,我不打算再开出租了,租车合同还没到期,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 第七百四十二章 局 马丁察言观色,已经猜到了十之八九,问道:“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传闻……” 对方神情尴尬,不知该怎么接话,马丁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说:“不用这样,你没做错什么,换了是我,也不愿意沾上这种晦气事……” 马丁刚回到家,房东便找上门来,要求他马上搬走,连这个月房租都不要了,马丁什么都没说,默默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他只是没想到,自己的事已经传播得这么广了。 其实这一点也不奇怪,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何况出租车司机这个圈子,本来就是流言扩散的大本营。马丁和林克反差强烈的两种遭遇,在这座城市越传越广,还有人把这件事发到了网上,成了广受关注的灵异事件。 马丁和他的出租车,成了当地人避之不及的瘟疫,知道他长相特征和车牌号码的人越来越多,他的名气越来越大,收入却越来越差,他经常遇到这种情况:有乘客拦下他的出租车,看到他的车牌、看清他的长相后,立刻躲得远远的,仿佛生怕被马丁一口吃掉。 马丁又一次被房东撵了出来,站在人流如织的街头,摸着屈指可数的钞票,他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他忽然意识到,也许那无处不在的阴灵,就是要用这样一种猫戏老鼠的方式,把自己一步步逼入生存和精神的双重绝境。 天空阴云密布,一道闪电过后,大雨倾盆而下,很快将马丁浇成了落汤鸡,他神情木然地在雨中走着,天地之大何处是自己的容身之所?马丁像一个迷失方向的旅人,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行,他恍惚间看到一束灯光,遥远而又温暖,强烈地召唤着他、诱惑着他……马丁朝着那束灯光走去,一直走到一扇熟悉的门前…… 马丁呆站在门前,口中喃喃自语:“我怎么自己走回家了?”自尊心驱使着他转过身去,想要离开,就在这时,身后的门开了…… 马丁高烧不退,口中不时发出呓语,一个女人静静地坐在床边,细心地照顾着他。这个女人就是马丁的妻子文欣,她和马丁分居以来,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丈夫。半年没见,一个生龙活虎的大男人,竟然变得如此失魂落魄,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突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文欣过去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着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陌生男人,手里拎着一只皮箱。文欣微微一愣:“请问你找谁?” 陌生男人淡淡一笑:“我就找你,我们可以去楼下谈吗?” 文欣满腹疑云地跟着对方来到楼下,陌生男人打开皮箱,里面装满了红红绿绿的钞票。男人合上皮箱,开门见山地说道:“只要你答应我们做一件事,这些钞票就全是你的!” 文欣一听就惊呆了,愣了一阵才回过神来,问道:“你要我做什么?” 男人阴森森地一笑:“装鬼吓你的丈夫!” 文欣惊得声音都变调了:“你为什么要我这么做?” 男人不耐烦地说道:“你不需要问为什么,你只需要按我的吩咐去做!” 文欣声音不高,却异常坚决:“不!你给我再多的钱,我都不会做这种事的!” 这下轮到那男人震惊了,他一脸的不可思议,说道:“为什么?据我所知,你们正在闹离婚,为了一个很快就要分道扬镳的男人,你竟然拒绝这样一笔巨款!你会后悔的!” 文欣缓缓摇头道:“你错了,如果为了钱,去做那种昧良心的事,去伤害自己在这世上最亲的人,我才会后悔一辈子。”说到这儿,她仰起头,看着那扇透出温暖灯光的窗户,嘴角露出一丝柔和的笑意,“还有一件事你也说错了,我不会和他离婚的,再见!” 文欣看都不再看他一眼,转身上楼去了。男人呆呆地站在那里,表情中掺杂着种种情绪:羞恼、意外、不甘、失落…… 等马丁烧退之后,文欣把这件事告诉了他,马丁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自己只是个普通的出租车司机,谁会这么处心积虑不惜重金地对付自己?难道自己此前的诡异经历,也是某种精心的设计?可对方这么做,能得到什么好处? 马丁一头雾水,满腹困惑,就在这时,林克来了,一见面便闷闷不乐地说:“马哥,咱俩都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两个大活人硬是充当了人家的牵线木偶!” 林克说,前一天晚上,他听到门外传来轻快的脚步声,一听就是女朋友小柔的走路声,林克想跟女友开个玩笑,便偷偷藏进了衣柜,打算吓小柔一跳。 听到小柔走进房间后,林克正要大叫一声跳出去,突然听到一阵悦耳的铃声,接着便传来小柔接听手机的声音:“……放心吧高总,林克没有一点疑心,他一直相信,我是真心喜欢他,我不会让他看出破绽的……” 那边传来高总的声音:“其实林克这年轻人挺不错的,我倒是希望你们可以弄假成真……” 小柔刚要回答,突然闭上了嘴巴,瞪圆了眼睛,她看到衣柜的门开了,林克正呆呆地看着她。 林克没有为难小柔,他直接找到高总,向他要一个答案,高总倒也未加隐瞒:“坦白说吧,设计这盘棋局的,其实另有其人,你只是个棋子,而我也只算一个执棋者,说到底我是个生意人,那人是我的朋友,又给了我好处,我实在没有拒绝帮他的理由。不错,小柔也是收了重酬,才会做你的女朋友,但你并未损失什么,反而是最大的受益者,不是吗?” 林克沉默片刻后问道:“那个人是谁?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高总叹了口气,说道:“你应该能猜得到,你还是亲自去问他吧。” 林克不笨,联系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他心里已经明白了大半。果然,当他找到那位赵先生后,赵先生坦承自己就是那个设计棋局的人。原来,这位赵先生有一个实力不小的团队,和泰某国那边保持着密切联系,垄断着这座城市的佛牌供应,从中赚取巨额利润。为了追求更大的利润,为了把佛牌的效应渲染到极效,他们把林克和马丁当作了目标,全力打造正反两个样本。 赵先生面带微笑说:“现在你应该明白了吧?你的那一系列好运,完全是我们设计好的,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怕把真相告诉你吗?原因很简单,只要你全力配合,永远保守这个秘密,我们会让你的好运一直延续下去,甚至延续一辈子!请相信我们的诚意。” 林克点点头:“我一点都不怀疑你的话,因为你们确实需要我这样一个傀儡,为你们的佛牌生意做贡献,不过有一点你没说,恐怕马丁的厄运,也会延续下去,对吗?” 赵先生耸耸肩,说道:“那又怎么样?这个倒霉蛋又不是你!” 林克脱口而出:“可他是我最好的朋友,而且他是为了帮我,才落到这般田地的!睁着眼睛装瞎,帮着你们骗他,我还是个人吗?对不起,这种好运我不要!” 赵先生呆住了,林克站起身说:“赵先生,你算无遗策,我非常佩服,但你还是低估了一样东西,那就是人性!你给我的所有东西,我都会完璧归赵,一样都不会少。”说完,他解下脖子上的那面佛牌,放在办公桌上。 ------------ 第七百四十三章 拍卖会 林克已经离开了,赵先生还呆坐在那里,这时一个穿风衣的男人敲门进来,一脸懊恼地说道:“老板,实在对不起,您交代的事我没办到,那个女人说什么也不肯算计自己的丈夫!” 赵先生摆了摆手,有气无力地说:“不怪你,是我考虑不周,一着走错,满盘皆输啊!” 林克和马丁商量之后,去公安机关报了警,赵先生作茧自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了应有的代价。在公安局里,他交代了算计马丁的所有细节:他们买通了马丁的房东,在马丁的房间里装上监控设施;又让马丁楼下的房客通过天花板上隐蔽的小孔,利用录音笔制造出婴儿的哭声;他们重金雇佣专业人士跟踪马丁,用高倍望远镜窥视他的一举一动,同时复制了一批那种佛牌,在马丁扔掉毁掉佛牌后,让房东用钥匙开门进去,使得佛牌以不死之身出现…… 至于马丁开夜车时的那些诡异遭遇,当然也是这些人的精心杰作。总之,在金钱开道之下,他们无往不利,似乎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光头可以全力配合,老妪甘愿发出童音,那个抱婴孩的少妇,不惜狠掐自己的亲生骨肉……这一切都让赵先生这伙人越来越笃信金钱的魔力,直到这一招在文欣那里失灵,再到林克不受诱惑,放弃现有的一切,这帮人才明白,金钱并不是万能的,在很多人心里,有些东西比金钱更重要…… 经历过这些事后,马丁和妻子破镜重圆,两人很少再为那些无谓的事生气。 而林克去公司办理辞职手续时,受到了高总的盛情挽留,他言辞恳切地说道:“你的勤勉和踏实,公司每个人都看在眼里,这种优秀的员工,我们求之不得,希望你不计前嫌,留下来帮我做事,怎么样?” 林克还在犹豫时,小柔出现了,她低着头轻声说道:“林克,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好吗?我发现我真的爱上你了……” 爱情事业双丰收的林克,在越来越自信的同时,明白了一个道理:能改变命运的,从来不是什么佛牌,而是你的心;佛牌之所以会灵验,是因为它改变了你的心。 …… 看完这个故事,我们只是觉得十分的怪异。只不过这样的陡然反转,的确是张大力平时的风格。 难不成那个张大力并没有走向黄泉路,但这恐怕不应该,张大力距离自己死去的日子也已经有几个月,他如果再不走向黄泉路的话,他的身上又没有什么冤债,变不成那种穷凶极恶的厉鬼,便会在这人间消失,魂魄荡然无存,有今生无来世。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当真把我们几个人弄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就在这时,苏丹红和莫小雅的手机突然接到了电话。那个名叫做小豆丁的老师,让苏丹红和莫小雅现在就去学校,然后化妆打扮,今天晚上好参加那个慈善的拍卖晚会,以及拍卖晚会之后的酒宴。 我们只好赶紧开着车来到了名媛培训学校。 今天的造型老师全部都是免费的,并且刚刚走进学校的屋子,莫小雅就抓着我的手臂,万分兴奋不已。 他急忙的对我高兴到。 “小弟弟,你知不知道这个造型老师真的很难约。他是给明星化妆的老师呀!万万没有想到今天晚上的待遇竟然会这么好。这个高级的名媛培训班简直是爆赞!” 小豆丁老师早就在那里准备好,已经让这个明星的造型老师为他本人化妆。别说这种明星的化妆师手法还真的是不一般,把小豆丁的皮肤化的就像一个刚剥皮儿的煮鸡蛋一般,又白又嫩,让人看着都忍不住上去啃上一口! 然后旁边就是一些高定的晚礼服,全部都是比较奢侈的大牌不说,颜值真的都是爆赞。据说这些高定的晚礼服都是明星同款,一般都是这些明星走红毯的时候租赁过的。 同样配备的还有跟晚礼服同款的珠宝首饰。 小豆丁这边刚刚化好妆,画的是一个复古风的中国装,优雅的烈焰红唇,然后摩登的卷发。搭配的是一套纯黑色的鱼尾裙晚礼服,穿上之后,当真就如同那些女明星一般。简直不要太惊艳! 小豆丁看见苏丹红和莫晓雅两个人到了,急忙挥挥手,让这两个人也赶紧化妆。 据说这个明星造型师给普通人画一个妆都要上万块钱。并且那还是打折的团购优惠价呢! 小豆丁说自己和这个造型师很熟,人家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才肯过来帮忙,否则像他们这种档次的人,不提前半个月预约的话,是不会预约到的。 这么说来,今天的苏丹红和莫小雅两个人还当真是捡了大便宜。 这个明星造型师十分精致细腻的,给两个小丫头化完了妆。不得不说现在的化妆技术真的是鬼斧神工,简直就如同整容一般。 苏丹红和莫晓雅两个人长得本来就不错。被这个明星造型师的巧手一经化妆之后,简直就如同那些拍电影海报的真实明星一样!皮肤细腻的吹弹可破,整个脸上就连一个毛孔都找不到,并且妆容也不是那样的艳俗,而是感觉整个人十分的有气质,从骨相里面便散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美感。 化完妆之后,就是去旁边换衣服,然后做发型。因为苏丹红的身材比较好,身材凹凸有致,所以那个造型师就为他选了一套十分包裹身材的紧身晚礼服长裙,这是一款艳粉色的抹胸裙,可以露出苏丹红细长的手臂,并且把她的好身材完全的展现无疑。 而莫小雅身材有一些微胖,但是最近这一段时间他一直在减肥,所以现如今他的腰尤其的细,感觉也就只有一尺八的样子。 这个造型师就为他选了一款束腰的蓬蓬裙,这是一款墨绿色的优雅裙子,有一点洲域的那种复古宫廷裙的感觉。 莫小雅穿上这一身裙子,整个人简直是180度大转变,他的小腰在这个群子里,在被那腰封束的尤其的细,整个身材就如同一个沙漏一般。 这种感觉让我突然之间想到了一个当红的女明星,就是那个在妖猫转里面第一个出场的女人,对,就是张雨绮,就是那个电影版《白鹿原》里面的田小娥。 张雨绮一直是我十分喜欢的一个女明星,万万没有想到,现如今的莫小雅和她真的会有八分的相似之处。 两个人同样打扮好之后,然后纷纷的带上了一些相应的配饰,比如说钻石手表,还有一个珍珠发卡。 紧接着便是开车去那个晚上的慈善拍卖晚会。这是一场富豪之间的私密拍卖会,一般人根本就参加不了,就连一些记者什么也得不到这个消息。 我们到达的是一个高级的私人会所,然后进去的人全部持有高级请帖。这个小豆丁还真的不是一般人,他随便就拿出了几张请帖,然后直接带着苏丹红莫小雅,还有提前说好的,我一起进入了这个会所。 直到走入这个拍卖晚会,我才算真正的看个眼界。我一直以为一些拍卖晚会都跟电视里面播的那样,弄的比较十分正式,所有人坐在椅子上,然后上面有一个拍卖官手拿着锤子,一件一件的敲。 可这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茶话会,就跟一个晚宴的兴致一般,所有的来客手中拿着鸡尾酒,可以吃着甜点和蛋糕。 并且拍卖的东西也不用直接展示出来,然后由拍卖官拿着锤子竞选。而是有一个拍卖的名册,每个人的手中都会分发这么一个小册子,每个人可以直接在自己喜欢的物件上进行标价。 ------------ 第七百四十四章 搭讪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在背后叫住了苏丹红的名字。我们几个人猛然一回头,发现竟然是大师伯。的确,像这种有钱人聚集的地方,定然是大师伯出没的地方。 苏丹红刚想张口做什么解释,就发现小豆丁一直跟在自己的身边,他连忙朝自己的大师伯眨眨眼睛,然后用眼神摇了摇头,示意大师伯不要说话。便直接迎上前去,一把垮住了大师伯的胳膊,两个人消失在了宴会之中。 小豆丁看到这两个人远去的背影,忍不住默默的感叹到。 “怎,怎么?苏丹红他连栾平安都认识吗?” 我只好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啥,栾平安是谁呀?不认识,不知道啊!” 小豆丁无奈的撇了我一眼,然后意味深长的对我说道。 “你这个女朋友,当真是前途无量!小伙子,你可算是摊上了!” 小豆丁接着带着莫小雅在这些有钱人的圈儿里直转圈圈。直道莫小雅遇到了一个十分年轻帅气的男子。 小豆丁看到那个男人在搭讪莫小雅,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只好一个人默默的撤退。我在想,或许这个年轻的男子也是小豆丁得罪不起的人吧! 但是没有办法,我一定要保证莫小雅的人身安全。苏丹红那边我现在是绝对放心,有大师伯陪在他的身边,整个滨城市的人也不会有一个人敢动他半根手指头。 至于莫小雅,我只能偷偷跟在他身后好好保护着。毕竟这是一个糊糊涂涂的小丫头,遇到的又是这种满身都是心眼儿的有钱人。 这两个人在慈善拍卖晚会找了一个角落坐下,然后默默的喝着红酒,谈天说地。 我就隐隐约约听见莫小雅对人家说自己是什么画恐怖漫画,两个人又开始有一头没一头的随意瞎聊,从军事聊到政治,从历史聊到装修。 只听见那个男人咬文嚼字,酸腐腐,却又有几分哀怨的说道。 “你肯定无法回忆你所有的人生,就如你肯定无法记住你家里所有的东西一样。 我相信每个人的家里都有一个角落,那个角落布满了灰尘,堆积着陈年累月积攒的杂物。 一如每个人的记忆里,亦有这样的角落。不同的是,记忆是会骗人的,记忆是经不起推敲的。我记得很多年前,我曾在日记里写到:“记忆只是一种演绎,而非记录。日记所记录的,不过是这种演绎罢了。”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再写日记了。那些从小开始写的一本本日记,被我分别藏在了不同的地方。 现在,连那些日记具体藏在哪里,我也忘记了。 这个世界上的多数事情是经不起推敲的。 比如某一天的此刻。 此刻我站在家门口,怎么也找不到家门钥匙。于是我开始从早晨出门那一刻开始回忆:我记得我把钥匙随手放进了包里,然后出门,搭乘地铁,继而上班刷卡,然后开始忙碌地工作,午餐吃的鸡蛋炒米饭。饭后小睡了下,继而开始下午的忙碌,再然后下班。我又搭乘地铁,最后我站在了家门口,回忆我的钥匙——这就是我的一天,可我依旧记不起钥匙去了哪里。 于是我开始第二遍回忆,然后是第三遍。 当我回忆到第四遍的时候,我怀疑自己早晨并没有搭乘地铁而是搭乘的公交车,当我回忆到第五遍的时候,我怀疑我中午吃的是鸡蛋炒面而不是炒米饭,并且我还担心我下班的时候可能忘记刷卡;当我回忆到第六遍的时候,我甚至怀疑自己早晨并没有把钥匙放进包里。到了最后,我的这一天在记忆里有了不同的版本,各种版本纠缠在一起,简直令人抓狂。 瞧,记忆就是这么不可靠——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要是能随时随地写日记就好了。 父亲去世后,母亲的精神状况越来越不好,她的记忆一直停留在父亲去世的那天早晨。每天早晨对于她而言,都是她和父亲的结婚纪念日。于是每天她都准备三份早餐,然后温柔地回到卧室去叫父亲起床,继而尖叫着问我:“你爸呢?!你爸怎么不见了?!” 每到这个时候,我都会很小心很小心地告诉她,爸爸已经去世1个月了,结婚纪念日那天,她和爸爸开车去郊游,出了车祸,爸爸当场死亡,而她的脑部也受了重伤。 这件事我每天早晨都会告诉她一次,讲得我自己都麻木了,但母亲每次听到时,都仿若刚刚知晓这个噩耗,哭得惊天动地。 可是到了傍晚,她依旧会准备三人份的晚餐,然后苦苦等着父亲回家。于是我不得不再次告诉她那个悲惨的消息,母亲自然又难免大哭一番,直到睡去。 次日早晨,她依旧会问我父亲去了哪里……母亲就这样折磨着自己,她似乎很害怕心里的伤口会慢慢愈合,于是一日三次地撕扯着它,让它保持着鲜血淋漓的痛楚。 我一直希望母亲能够记住她该记住的,忘记她该忘记。比如,记住父亲已经死了,然后再淡忘父亲曾经活着时的点点滴滴,让时间慢慢抚平她心灵的伤口。可恰恰相反,母亲坚决地拒绝了“时间”这剂良药,她永远活在父亲去世前的那个早晨。 直到有一天,我实在不忍心看着母亲这样蹂躏自己,于是决定搬家,离开这座到处充斥着父亲影子的房子,给母亲一个全新的开始。 搬家是一件很琐碎的事情,尤其对于我们这种在某个地方生活了一辈子的人来说。首先你得找到新的地方,然后和邻居告别,继而开始一点点地收拾家里的东西。哪些东西要搬到新住处,哪些东西没用了该扔掉,哪些东西可以当作废品卖掉,又有哪些东西可以送给邻居,这些都要做好分类。所以,我决定利用一个星期来搬家,星期一到星期五每天下班后收拾零星的小东西、并分类,星期六集中收拾父母的卧室,星期天彻底搬走。 其实,搬家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所有生活过的日日夜夜都会在这房子里留下痕迹,比如你会在某个尘封的角落发现一个破旧的洋娃娃,并由那个洋娃娃想起你的童年玩伴,虽然你不记得她的名字、她的样子、甚至和她在一起发生的事情,但你能够想起这个人的存在,这已经足够令你欣喜万分,仿若找回了一件你丢失很久的东西。 比如我,我在床下的一个鞋盒子底下,发现了我5岁时候的日记。是的,我从5岁开始写日记,一直写到10年前——那时我18岁,自己也忘记究竟是为了什么,再也不写日记。 那是个红色塑料皮的小本本,上面布满了灰尘,有很多页已经被老鼠蟑螂啃噬得残缺不全,亦有很多页已经烂掉了。 我欣喜着,小心翼翼地擦掉上面的尘土,随手轻轻翻开一页,上面用笨拙的汉字写着: “1985年6月28日,晴。 今天吃了棉花糖,有点苦,一直到晚上zui里还苦苦的。我想让妈妈再帮我刷一次牙,就跑到他们wo室。门没有关,爸爸妈妈在床上打架,我很害怕,就站在门口哭了起来。” 看到这里,我笑了,又信手翻开一页: “1985年7月3日,阴。 我一直担心妈妈会死掉,因为爸爸每天晚上都打妈妈。每天晚上,我都会偷偷站在他们房间门口,但我再也没有哭,因为有次我哭了,看到爸爸责备的眼神,而且第二天他没有送我上幼儿园,一定是生气了。” ------------ 第七百四十五章 日记 我继续笑着。 “1985年7月9日,阴。 爸爸又打妈妈了,妈妈哭得很伤心。” 我不笑了。 “1985年,7月10日,阴。 我又在爸爸打妈妈的时候哭了,因为妈妈哭得太伤心了,妈妈哭,我也忍不住哭。” 我微微皱起眉头。 “1985年7月11日,阴。 爸爸把妈妈压在下面,后来爸爸把妈妈拖到厨房,放在案板上有好多血,我说那是血,可爸爸说那是西瓜酱,我记得西瓜酱是有仔的,虽然妈妈的头也是园的,但我知道那不是西瓜。” 看到这里,我忍不住颤抖了起来,刚要继续翻下去,母亲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幽灵一般,慢悠悠地问:“你拿的什么?” “没什么。”我若无其事地随手把那个红本本扔进垃圾桶。 母亲继续问:“你爸呢?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回来……” 昨天晚上母亲一直在哭,她无法接受父亲已经去世的噩耗,虽然她已经为此哭了几十个日夜。我拥着她,就像她小时候拥着我一样,唱她小时候唱给我的童谣,轻轻哄她入睡。自始至终,她一直紧紧抓着我的手,哪怕是在熟睡之后,只要我轻轻撤出手,她就会在梦里抽泣,并四处寻找着我,似乎生怕一觉醒来,连我也不见了。 于是我只好躺在她身侧,和衣而睡。说是“睡”,其实我一直辗转难眠,心里想着垃圾桶里的那本日记。刚开始看的时候,我以为只是幼年的自己不小心破坏了父母的“好事”,但看到后来,我更觉得当时父亲是真的在打母亲。可我又不确定,不相信。因为我记忆里的父亲,一直是个温文尔雅的书生,大学经济系的教授,而且他一直很怕母亲,那种“怕”,是因爱而生的。又或许,父亲和母亲的爱曾经经历过那样一段“痛苦”的时期,后来才变得恩爱的,这一切都有可能。但最后看到的那篇日记该怎么解释呢?按照那篇日记的记录,父亲杀了母亲,并且分尸。不不不,那应该是我小时候不懂事胡乱写的,因为母亲就躺在我身侧,活生生的。 我侧起身,望着母亲。月光透过窗外摇曳的树叶,于是树叶的影子就斑驳地映在她的脸上,一块一块的,随风摆动。这些日子的苦痛,令她本来发福的脸迅速地消瘦了下去,甚至露出了不太明显的颧骨。望着她苍白的脸,我突然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我敢打赌你和我一样,一辈子可能也不会冒出这样的想法——伸出手探探自己母亲的鼻息。我承认这个想法过于荒谬,因为这意味着我怀疑自己的母亲不是人,或者说,是个死人。 我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母亲在睡梦里紧紧皱着眉头,喃喃地梦呓着:“死!……去死!”我的食指刚刚伸到她的鼻下,熟睡中的母亲突然睁开眼晴,腾地坐了起来。 “妈,是不是做噩梦了?梦到了什么?是不是在梦里想起了那场车祸是怎么发生的?” 她茫然地四下看看,然后惊讶地望着我,问道:“你为什么睡在这里?你爸呢?”紧接着,她抬头看了看墙壁上挂钟,声音里多了几分焦急:“你爸怎么半夜还没回来,该不会出了什么意外吧?不行,我得出去找他。”她边说边走下床。 我无奈地拉住她,无奈地再次告诉她父亲已经去世的消息,于是母亲哀嚎响彻了夜空,我只好继续哄她,就这样一直折腾到凌晨才睡去。 第二天醒来,母亲已经不在身侧,厨房里飘来煎鸡蛋的香味。 我疲惫地爬起来,摇摇晃晃地跑到厨房。母亲的整个脸都因为昨夜的哭泣而肿了起来,她微笑着望着我:“让你爸多睡会儿,等我把粥熬好了再叫他。” 我张了张嘴,但又把那些话咽了回去,我累了,太累了。 想起昨夜母亲的梦呓,我突然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是不是母亲害死了父亲?她因为父亲早年的虐待而记恨在心,终于找到机会报仇雪恨、摆脱魔爪?想要确认这个推测,我必须确定父亲确实那般残酷地虐待过母亲。于是我毫不犹豫地走向垃圾桶。 “饭好了,叫你爸起来!”母亲在厨房里喊道。 “妈!”我望着空荡荡地垃圾桶,心里一沉:“妈!垃圾桶里的东西呢?” “倒了啊!”母亲淡淡地说。 于是我急匆匆地冲到楼下,正好看到装垃圾的拖拉机“突突突”地拐了弯。 母亲一脸无辜地站在门口:“怎么了?你又不小心把什么扔到垃圾桶了吗?” “没……没有……”我转身,望着母亲,心中竟有一种异样的感觉,那种感觉难以形容,就是觉得母亲一下子变得好遥远,好陌生。 “对了,你爸呢?”母亲指着空荡荡的卧室,疑惑地问。 我实在不想再应付她的哭泣,于是随口说道:“学校有急事,他一大早就走了。” “怎么会?今天是我们结婚24年纪念日啊!他不是已经请假了?” “哦,临时有急事,好像是个重要的教学研讨会什么的。”我随口说道。 于是母亲眼圈一红,又哭了起来:“这个没良心的……” 不会吧,这样也哭?!看到她的眼泪,我真的觉得自己都要崩溃了,于是早餐也没有吃,就抓起包去上班了。 昨天母亲比往常少哭了一次,因为我早晨骗了她。我想这或许是个好办法,因为母亲的所有记忆都停留在父亲出事的那个早晨,从那之后的事情,她都不会记得。医生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有的说是因为车祸时脑部撞伤造成的,是生理疾病,也有的说是车祸造成的心理创伤。但无论是哪种,那些老头们谁也拿不出有效的治疗办法。 到了现在,我干脆认命了。母亲的记忆保留的时间越来越短,一开始是一天,后来是12个小时,到了现在,她连一个小时之前的事情都会忘记,她永远活在过去。 这样也好,这样我就可以骗她,不告诉她父亲已经去世的真相。母亲每隔一小时就会询问一次父亲的去向,就连上班时她的电话也要追到办公室,虽然这样很麻烦,但总好过她日日以泪洗面。 我边心不在焉地收拾书房那一本本相册,边思索着父亲的死。偶尔,脑子里也会闪出某个血腥的记忆片段,记忆里是一片血淋淋的红,案板上的头发已经被血浸透了,血顺着头发滴答滴答地落下来。 我一个激灵,从恍惚中惊醒。母亲木然地站在对面,目光空洞而又哀怨:“这么晚了,你爸怎么还没回来?” “哦……”我把一本相册装进箱子里,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和母亲保持着安全的距离,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本红色日记本随着拖拉机“突突”走以后,我就有点怕她了,我轻轻说道:“你忘了?爸爸去外地开学术研讨会了……” “怎么会?”母亲紧紧皱起眉头:“今天明明是我们结婚24年纪念日啊……” 我猛地愣住了,直到现在我才听出了异样:“妈,您和我爸结婚多久才生的我啊?” 母亲微笑着,那一刻她的眼睛闪出幸福而溺爱的光芒:“结婚一年后啊……” 我微笑着,小心翼翼地问:“今天是您和我爸结婚24年纪念日,爸爸还去出差,真是太过分了!” 母亲一愣,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在掩饰着什么:“是28年,哦,不,是29年纪念日,瞧我这记性……” ------------ 第七百四十六章 奇怪的母亲 “哦……”我突然想起了什么,紧张地翻开那一本本相册,问:“妈,怎么没有我5岁之前的照片啊?” “那个时候家里穷,哪有钱照相?”母亲边说边闪出了书房,她躬着背,步履蹒跚,双手轻轻垂在身体两侧,手指不停地颤抖着。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自己很残忍。 母亲已经老了,无论她的头是否真的曾经躺在案板上,无论父亲的死是否和她有关,都已经不重要了,此刻她,只是个失去了丈夫、甚至失去了记忆的可怜的妇人。 况且,把头放在案板上并不是她的错,而是父亲的;况且,我并没有她害死父亲的任何证据,即便是她害死了父亲,她依旧是我的母亲呐! 那个晚上,母亲在卧室里辗转反侧,不时发出悠长的叹息。 过了很久,我听到她轻轻起身。脚步声从她的卧室门口一直延续到我卧室门口,然后停下来。紧接着,我看到卧室门被拉开一条缝隙,母亲就站在那道缝隙里,一动不动。她瘦长的影子贴在地上,影子的长发低垂着,似乎有水顺着那长发流下来。 她轻轻地说:“孩子,你又不开心了么?没事,妈妈炖肉汤给你喝,妈妈爱你,妈妈会保护你。”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卧室的门又被关上了,脚步声慢悠悠地晃到厨房,紧接着,厨房里传来剁骨头的声音。那声音很小心,似乎生怕把我吵醒,但却不可能不吵醒我。 我轻轻爬起来,拉开卧室的门,我看到母亲低着头,菜刀扬起又落下。这场景是那般熟悉,案板上鲜红一片,粘稠地液体顺着垂下来的头发,一滴一滴地掉落…… 早晨,我和母亲惊讶地站在厨房门口,望着煤气灶上那小火熬着的排骨汤。 “妈,哪有大早晨就喝排骨汤的!”虽然如此,我还是惬意地咽了口口水,但想起昨夜的那个梦,那咽到一半的口水,又呛得我咳嗽起来。 母亲有些不可思议地说:“这真的是我昨天晚上熬的么?” “你看嘛!”我拿起灶台上的便条:“上面都写着肉麻的话呢!” 母亲捏起那张便条,甜蜜地笑了:“是挺肉麻的。”说完,她微笑着望着我:“丫头,我有多久没说过我爱你了?不算这张字条上这次。” 我温暖地笑着:“你有多久没炖排骨汤了,就有多久没说过了。” 母亲拍拍我的脸:“乖,叫你爸起来,今天早晨咱们就喝排骨汤了!” “妈你忘了?爸爸临时到外地开学术研讨会了!”我笑道,这个谎言说了两遍了以后,连我自己都觉得是真的了,连我自己都觉得父亲并没有死,而是去了外地,很快就回来。 母亲显然被这锅排骨汤冲昏了头脑,她似乎忘记“今天”是他们结婚纪念日了,继续温柔地说:“行,那咱娘俩喝。你从小就爱喝排骨汤,你小时候啊,特备爱哭,你一哭呢,我就炖肉汤给你喝,于是你立刻就开心起来……你总是说肉汤能让你想起……”母亲顿了顿,盛了一碗肉汤给我:“很香哦!” “是吗妈妈。”我也笑着,心想,这真是一个美好的早晨,我已经很久没有拥有过这样美丽的早晨了。 可惜的是,这份美丽的心情并没有持续到晚上。 晚上,我收拾地下室的杂物时,意外发现了一件东西——那是一张发黄的照片,照片的边缘已经被岁月侵蚀出一圈形状诡异的图案,但这并不影响我认出照片里的人。 照片中,我被一个陌生的女人抱在怀里,那个女人翘着嘴唇,溺爱地亲在我肉嘟嘟的脸上,她的整个身体都散发着母性的光辉。照片的背面写着: “宝贝女儿四岁生日留念——摄于1984年7月26日” 7月26日正是我的生日。 我重新翻到照片的正面,凝望着那个女人,越看越觉得熟悉,我甚至想起了我们在一起的某些片段——她喂我饭,而我哭闹着不吃。更甚至,我看到了她的脸躺在案板上,一对灰色的男人的裤腿站在案板旁边,那个裤腿的主人说:“乖,这只是西瓜酱。” 这个场景令我泪流满面,我蜷缩在地下室,小声地抽泣着。 我想起了那个晚上,那个晚上,父亲杀死了母亲,他杀死母亲时候,嘴里一直在说:“你不跟我离婚,诚心不让我们在一起是吧?好吧,好吧,那么你也别想好过,去死!你去死!” 是了。 父亲杀死了我的亲生妈妈,是为了和现在和母亲在一起。 现在,父亲死了,可她还活着。 “你怎么哭了?”母亲又如幽灵一般出现了,她站在地下室门口,紧紧皱着眉头。 我腾地站起来,歇斯底里地质问:“这张照片里的人是谁?是谁?你一定记得吧?你只是失去了爸爸去世之后的记忆,但以前的事情总还记得吧?”我并不担心把一切摊牌,反正一个小时候后,她什么都会忘记。 “你在说什么啊?你爸爸并没有去世啊?他只是去出差了!”母亲担忧地望着我:“孩子,你该不会又病了吧?” “好吧,先不说爸爸的事情。”我咬着牙:“你说,这个照片上的女人是谁?” 母亲喏喏地后退了一步,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是……是当时家里请的保姆……那个时候我和你爸爸工作忙,只好请了保姆来照顾你……她……她是很疼你的……” “保姆?!”我冷笑着:“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昨天你还告诉我,我之所以5岁之前没有拍过照片,是因为家里穷。这张照片是我4岁时候拍的。既然我5岁之前咱家连照片都拍不起,又怎么可能请得起保姆?!” “这……这……”母亲似乎无言以对,她上前两步,紧紧拉住我的胳膊:“孩子,你别着急,一切等你爸爸明天回来了再说好吗?好吗?”她哀求地望着我。 “明天?”我继续冷笑着:“爸爸明天不会回来了,后天也不会!因为他已经死了!死了一个多月了!” “你又病了,孩子,又病了……你怎么老说胡话,你爸爸昨天还和我们在一起……”她紧紧抱住我,似乎想给我安慰,却被我一把推开。 我扯着她的胳膊,把她拉到楼上,然后翻出以前被我小心收藏的报纸,恶狠狠地说:“你看看!你看看今天已经是几月了?有病的是你!你是精神病,你失去了爸爸去世那天之后的所有的记忆!你是精神病!不仅不如,你还是杀人凶手!你和爸爸一起谋杀了我的亲生妈妈!甚至,我还怀疑爸爸的死也和你有关!” “不!我没有!”母亲无助地望着我:“我没有!你爸爸也没有!一切等你爸回来之后再说,一切等到明天再说……一切等……”她蜷缩在沙发上,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我冷冷地坐在她对面,看着墙壁上的挂钟一秒秒地跳跃。 一个小时了,我冷笑着站起来,轻轻拍拍她的肩膀。 她茫然地抬起头,问:“你爸呢?” “死了。”我淡淡地说,并拿出爸爸去世的新闻卜告和他的死亡证明:“一个月前就死了。” 于是母亲的哇地大哭一声,晕了过去。 一个小时后,她又问我:“你爸呢?” 于是我再次告诉她那个真相。 那个晚上,母亲一直不停地哭,到了早晨,她的嗓子已经不能说话了,整个人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岁。 ------------ 第七百四十七章 请假 今天我向公司请了假,我想以我现在的状态,是绝对没有办法上班了。 简直无法想象,我竟然和杀死亲生母亲的凶手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之前我只是怀疑她因为受过父亲的虐待而害死了父亲,但我从未怀疑过她不是我的母亲,从未!因为她表面上是那样的爱我。我无法原谅自己,更无法原谅父亲和现在这个被我叫了二十多年“妈妈”的人。 母亲终于被我折腾得筋疲力尽,她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 我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继续收拾东西。此刻,搬家已经不重要了。原本我搬家的目的是希望母亲能够好起来,但现在已经没有意义了,因为她根本不是我的母亲,我更不希望她变好。我之所以还在收拾东西,是希望找到更多儿时的记忆。 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终于在厨房壁柜的最顶端,找到了那个盒子,那个盒子里装着我18岁之前所有的日记。 我匆忙地翻阅着,掠过一切无关痛痒的生活琐事,终于在最后一本上找到了我需要的东西。那本日记,正是我18岁那年的。 “1998年3月6日,小雨。 今天学校体检,我是aB型血。说实话长这么大我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血型。我和同学们找来好多关于血型和性格的文章来读,十分有趣。回到家,我忍不住问爸爸妈妈的血型,想帮他们也测测性格。然后,可怕的事情发生了,爸爸妈妈都是a型血,可我怎么可能是aB型呢?是哪里搞错了?还是我不是爸爸妈妈的亲生孩子?” “1998年,3月7日,阴。 今天我到爸爸学校找刘教授辅导英语的时候,偷偷问了他我小时候的事情。他和爸爸是老同事了,或许他会告诉我一些我需要的事情。可是刘教授说,爸爸妈妈是在我5岁那年搬到这个城市的,他也只记得我5岁以后的事情。” “1998年,3月8日,阴有小雨。 今天是三八妇女节,我给妈妈买了康乃馨,还帮她一起炖肉汤。妈妈很开心,她说我小时候不开心的时候,就喜欢喝肉汤。可是关于我喜欢喝肉汤的事情,自己却一点印象都没有。不过这倒提醒了我。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写日记,或许我能从小时候的日记里找出点什么。” 看到这里,我不由地紧张起来,我想18岁的我,一定发现了那本红色日记本里的秘密,于是我忍不住读了下去。 “1998年,3月9日,阴转多云。 今天做完作业后,我翻出自己以前那些日记,可只有6岁以后的,我记得爸爸说我从小就是个爱学习的好孩子,从5岁开始写日记的,难道是我5岁时候的日记被弄丢了?按照刘教授的说法,我5岁的时候应该搬过一次家,或许是搬家的时候丢了。不过,在六岁的日记本里,我也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那就是我从未提过到妈妈,说到妈妈时,就用‘她’来代替,难道说,我现在的妈妈不是我亲生妈妈吗?天哪,要是这样的话,就太不可思议了。不过我觉得应该不会,因为妈妈一直很爱我,怎么可能不是亲生的呢?” 是啊,我抬起头,望着在睡梦里抽噎的母亲,必须承认,她一直很爱我的。 “1998年,3月13日,晴。 这两天一直没有写日记,因为我把所有的课余时间都用来找那本日记了,我记得确实有那么一本日记存在的。终于,被我找到了。它被藏在一个带锁的盒子里,那个盒子里还放着一些破旧的玩具和破衣服。天哪,我情愿我没有找到它,因为真相太令人恐惧了…… 那本日记里,我用笨拙幼稚的语言记录了一切,都说童言无忌,所以我相信5岁的我不会在日记里撒谎。原来,她真的不是我亲生母亲。那本日记里记录得清清楚楚,爸爸每天都打骂我的亲生母亲,最后,他杀了她,还分尸……还骗我说,妈妈的血是西瓜酱。日记里还说,妈妈不见了以后,爸爸每天都用西瓜酱炖肉汤,还骗我说妈妈去了遥远的地方,那个地方每天都有肉汤喝。所以只要我喝肉汤时候,就会想起妈妈,就会觉得妈妈在有肉汤的地方一定过得和幸福……说实话,现在我真想吐。” 看到这里,我也忍不住作呕,但还是忍不住看了下去: “虽然5岁的我不能清楚地记录一切,但我还是看明白了,爸爸是因为爱上别的女人,想和别的女人结婚才杀死妈妈的。而那个女人,一定就是我现在的妈妈……哦,不,她不是我妈妈,她是我的仇人。我恨爸爸,我恨她。” “1998年3月14日,晴。 今天不想多说了,我和爸爸还有她闹翻了。” “1998年3月15日,晴。 他们似乎想让我相信他们的谎言,但我不是傻瓜。我每天都会做噩梦,梦里又回到那个晚上,血淋淋的晚上,太可怕了,可怕得我都不敢把它写下来。” “1998年3月16日。多云。 今天真是太乱了,我报警了,但巡捕不相信我的话,好像是因为我没有证据。他们不但不相信我,还替爸爸妈妈说话。这真是个是非颠倒的世界,爸爸一定花好多钱买通了巡捕。” “1998年3月16日,多云间晴。 我想,我只有亲自为妈妈报仇了。” “1998年3月17日,阴有小雨。 我不能多写了,这么多天,我一直没有机会写日记,我想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写日记了。我的计划失败了,爸爸妈妈对别人说我有心理创伤,那是一种精神病,他们要把我送到精神病院。他们太阴险了。真的不能多写了,他们来了。” 这本日记的后面全部是空白,我屏着呼吸,翻到最后一页,那一页只写着一句话: “记忆只是一种演绎,而非记录。日记所记录的,不过是这种演绎罢了。我再也不写日记了。” 为什么?后来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一点都不记得?仅仅是10年前的事情,难道我就忘得一干二净了么? 我抬起头,发现母亲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旁边,她的全身都颤抖着,连声音抖个不停:“你……你为什么要翻出这些……不要相信你写的……我和你爸爸,没有杀死你亲生妈妈。” “这么说,你承认你不是我亲生母亲了?!”我冷笑着合上日记。 “是……”母亲的眼睛里充满了无助:“我确实不是你的亲生母亲……” “那我亲生母亲呢?”我继续问。 “死……死了……”母亲哀求得望着我,乞求我不要再问下去。 我步步紧逼:“怎么死的?” “我……求你……不要逼我说……你知道,我和你爸爸都很爱你,真的,很爱你……等你爸回来……我们带你去看心理医生……” “难道你还想把让那些可恶的医生把我记忆抹去么?爸爸已经死了!早死了!他罪有应得车祸死了,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母亲惊呼一声,晕了过去。 爸爸死于非命,那或许是他的报应,可她还活着,是的,她。原谅我,我没有办法再叫她妈妈,再称呼她为“母亲”。 我承认她曾经很爱我,但那一定是因为内疚,她应该会内疚吧?内疚她和爸爸一起杀死了我的妈妈,因此才会在以后的日子里加倍对我好。 18岁的时候,我没有报仇成功,但现在,我可以了——现在真是报仇的最佳时机,可以说是天时地利人和。 ------------ 第七百四十八章 鼻头一酸 她醒了,揉着肩膀从沙发上做起来,迷茫地望着四周:“我怎么在沙发上睡着了?你爸爸呢?” 我冷冷地望着她,她不该活得这么无辜,不该活得这么无忧无虑,甚至连自己丈夫的死都要忘记。她不该有快乐的。 我收起冰冷的目光,悲伤地望着她,然后轻轻地坐在她身边,把她拥在怀里,抽泣着说:“妈妈,你要挺住,因为我下面要告诉你的事情很可怕……爸爸一个月前死了……车祸……而你也在车祸里受了伤,”我边说边摆出爸爸的死亡证明和她的诊断报告:“你因为头部的伤,而失去了爸爸去世后所有的记忆,医生说,你是短暂性失忆,前两天,你的记忆还能保持1小时的,现在只剩下1分钟了……1分钟之前的事情,你都会忘记……” 她先是惊讶地长大了嘴巴,然后泪流满面的望着那些冰冷的文件,最后,她拥住我:“孩子……这些日子,你一定过得很辛苦……你……妈妈拖累你了……” 那一刻,我的鼻头一酸,几乎要放弃那个计划,但亲生母亲的死相在我脑中闪过,于是我咬咬牙,继续说道:“妈妈,爸爸死了,这个屋子里到处都是爸爸的影子,住下去对我们都不好,尤其对你的病不好,所以我们打算搬家。今天我约了房东,马上就要出去了,你记得吃药哦。” 我边说边拿出圆珠笔在她的手背上写道:“10点准时吃药,药放在茶几上。” 我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这样你就不会忘记了。” 今天是计划里搬家的日子,但却没有搬。 不是不打算搬了,而是我打算等她的葬礼办完了再搬。 是的,她死了,但我却丝毫没有复仇后的快感,反而难过得一塌糊涂,毕竟,她疼了我那么多年。 她是自杀死的,吃了整整一瓶安眠药。等我和房东磨磨蹭蹭谈好价格并请他吃完午饭喝了下午茶回来后,她已经没有呼吸了。 我轻轻用路上买来的消字水清洗了她手背上的字,又把挂钟恢复到正常工作状态,这才打了电话报警叫救护车。 是的,是我让她自杀的。 我把整整一瓶安眠药放在茶几上,然后把挂钟调停到10点。这样,每过5分钟,她看看表,再看看手背上的字,就会吃一次安眠药,直到把它们吃完。 这天晚上,父亲学校所有的同事和她的所有朋友都来了,在他们面前,我哭得无比伤心,这并不是装的,我真的很难过,甚至有那么一刻,我怀疑自己做错了。 到了半夜,人们散去后,我失眠了,这是在父亲去世后,我第一次失眠。 于是我又开始收拾东西,我想早点搬出这个伤心地。 这个晚上,我收拾的是父母的卧室——在原来的搬家计划中,我应该在昨天就收拾这里的。 父母的卧室很简约,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大衣柜。 我鬼使神差地挪开大衣柜,仿佛那里有什么东西在召唤着我。果然,在大衣柜和墙壁的缝隙里,我发现了一个牛皮纸信封。 我轻轻地打开,里面是一个结婚证和一份收养手续文件。 他们的结婚日期是1984年,领养手续文件的第一页写着1985年。 我努力假装若无其事地翻开那份文件,里面很多繁琐的官方套话我都没有看,我只看到我自己的资料上写着: “女。5岁。其母于1985年被其父杀死,其父于同年被判死刑。” 我把那份文件和结婚证重新装进信封,又重新塞进墙壁和柜子的缝隙里,然后把柜子挪到了原来的位置。 最后,我坐在父母的床上,望着墙壁上他们的合影,一动不动,仿佛死了一般。 母亲直到死都深爱着我,她和父亲永远不愿意让我知道真相,他们宁愿背负着委屈,背负着我对他们的误会,也不肯让我知道——我的亲生父亲是杀人犯,他亲手杀死了我的母亲。 想到这里,我又重新站了起来,扯出那个信封,连同那些日记和照片,一起付之一炬。 既然父母至死都不肯让我知道,那么我就不应该知道,不是么? 办完了母亲的葬礼,我渐渐恢复了正常的生活。 我终究没有搬家,因为这个家里有我太多太多美好的回忆,我不愿意、也绝对不会忘记那些美好的点滴。 我记得父母对我的每一滴疼爱,尤其是母亲,她直到死都深爱着我。甚至,她就是为我而死的。在她得知自己患有那种拖累人的精神疾病后,就毅然而然地选择了自杀。 每每想到这里,我都觉得,哪怕是为了母亲,我都应该好好地活着。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母亲去世后,我变得越来越健忘了。比如此刻,我怎么也找不到了家门钥匙,我明明记得早晨出门前把它们放进了包里,可现在却不见了。 于是我开始一遍一遍地回忆这一天,直到把这一天回忆出了N种不同的版本,那钥匙依旧不知所踪,最后我不得不打电话叫了开锁公司。 其实,直到很久以后的后来,我依旧没能找到那枚钥匙,最后只有换了锁。 每一把锁,都锁着一道门。 倘若,那把锁和钥匙都不见了,这是否意味着,那道门永远都不会被打开了? …… 莫小雅被面前这个儒雅的男人说说的一切吓得目瞪口呆。 男人见状,蛊的哈哈大笑起来。 “怎么?画恐怖漫画这么专业的你也会被我给吓到吗?” 莫小雅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你刚才说的这些……!” “哈哈,骗你的啦,再逗你给你讲故事哟!” 莫小雅突然之间破涕为笑,然后一个小粉拳拍在这个男人的肩膀上。 两个人有说有笑,简直把周围的所有人是全部当成了空气一般。 就在慈善拍卖晚会过后,这个男人邀请莫小雅去自己家的别墅一坐。莫小雅好像对这个男人也十分的感兴趣。偷偷用自己的手机给我打个电话,然后并且一直保持电话不中断,这样我就可以一直听到他们两个人说的所有信息。 同样是这样,也就表示莫小雅想要和这个男人一起去他的家里做客。 我也在想着,或许莫小雅应该认识一个好男人。只不过在这种慈善晚会里认识的男人,谁也不知道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不过好在我们的电话,我可以一直听到他的任何信息,所以我也只好偷偷给他比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让莫小雅和这个男人能离开。 紧接着我就在电话里一直监听他们两个人的所有行动,直到听见这两个人坐上了一个很酷炫的跑车,然后来到了一个十分硕大的别墅。 两个人同样沿路上有说有笑,走进这个别墅之后,年轻的男人带莫晓雅参观了自己的房子。 两个人接着谈论有关什么恐怖漫画的事情。 男人给莫小雅倒了一杯红酒,两个人边说边聊,谈论的津津有味。 那个男人悠悠的跟莫小雅说道。 “你小的时候听没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三兔子买药,四兔子熬,五兔子死了,六兔子抬,七兔子挖坑,八兔子埋,九兔子坐在地上哭起来,十兔子问他为什么哭,九兔子说,五兔子一去不回来。” 莫小雅当然回答道。 “这个童谣我自然听到过呀!只不过一直觉得这是一首极其诡异的童谣。细思极恐。” 那个男人一边和莫小雅觥筹交错,一边说道。 ------------ 第七百四十九章 兔子童谣 “我倒是知道这么一个故事,这个故事与这首童谣有某种黑暗的关系。 不过别误会,与兔子无关。 这个故事里的兔子不是兔子,而是一只狗。狗的名字叫兔子。” 莫小雅听了这话,哈哈大笑。 “那听起来还挺有意思的,说来听听呀!” 男人便开始慢慢讲述。 “很多年前,一个女人死了。 她的丈夫把她埋在了石板桥的右边,还在坟头周围种了四棵古怪的树。那树上粗下细,就像一个个倒立的坟头。 很多年过去了,那四棵树始终没有长大。 有一天晚上,静谧无风,老天仿佛都死了。 一个年轻人路过石板桥,不经意间往坟头的方向看了一眼。有三棵树纹丝不动,只有西南角那棵树在晃动,左一下右一下,十分规律,十分诡异。 明明没有风,为什么树会动? 明明没有风,为什么只有一棵树会动? 那个年轻人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逃走了。第二天,他听说了一件事:西南角那棵树早就枯死了,十几天前,有人把它推倒,扛回家当柴火烧了。 那左一下右一下晃动的东西是什么? 然后便有一个剧团,剧团举办才艺比赛,袁鱼肠获得了第六名。 第一名是陈瓜瓜,他会变戏法。 第二名是兔子,它是一只狗,会十以内的加减乘除,还会跳广场舞。 第三名是李无帽,他会演皮影戏。 第四名是梅妆,她什么都不会,但是长得十分好看,往台上一站,一笑一颦一举一动都是戏。 第五名是田芒种,他会武功。据说,他有一本祖传的武功秘籍,练成之后天下无敌。据说,他快练成了。 袁鱼肠表演的节目是诗朗诵,没人喜欢,只获得了第六名。 县剧团没几个人,第六名就是最后一名。 袁鱼肠很郁闷,决定去找李无帽聊聊。 太阳掉到了大山后面。 春天。百花香。 袁鱼肠慢慢地走。 县剧团太老了,都是青砖房子,外墙长满了爬山虎。有一口水井,石头垒成的井台高出地面一米多,上面长满了青苔。井边有一棵高大的树,遮天蔽日,那是几只大鸟的家。现在,它们一声不吭。 月亮眯缝着眼睛挂在天上,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个世界。风很大,吹着一些看不见的东西在黑暗中窜来窜去,显得有些鬼祟。只有一间房子里亮着灯,那灯光很昏暗,晃来晃去,映在窗帘上的影子忽大忽小,十分古怪。 袁鱼肠走过去,敲了敲门。 门一下就开了,仿佛李无帽一直躲在门后等人敲门。他看了袁鱼肠一眼,又往袁鱼肠身后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转身回去了。 袁鱼肠跟着进去了。 李无帽坐到桌子旁边,摆弄一堆皮影人。那些皮影人是用驴皮做的,线条古拙,造型夸张。它们很老了,属于一个已经死去的朝代。 后窗户的玻璃碎了一块,风吹进来,吊灯晃来晃去。 李无帽默默地坐着,不说话。 袁鱼肠四下看。 墙上挂满了密密麻麻的皮影人,或大或小,或长或短。它们都有眼睛,眼神竟然都不一样,或喜或悲,或惊或怒。 有些东西如果太多了,会让人觉得极不舒服,比如蟑螂,比如蚯蚓,比如皮影人。 袁鱼肠收回目光,看着李无帽。 李无帽默默地坐着,不说话。 袁鱼肠说:“我觉得,你应该是第一名。” 李无帽抬起头,看着他。 袁鱼肠又说:“陈瓜瓜变戏法,全靠道具,没什么真本事。兔子是你训练出来的。在咱们剧团,你才是台柱子。” 李无帽看着他,不说话。他平时也是这样,寡言少语。 李无帽似乎没听见他的话,自顾自地说:“团长没参加比赛,他应该是大兔子,第一名陈瓜瓜应该是二兔子,以此类推,五兔子应该是梅妆。” 袁鱼肠震惊不已。 他暗恋梅妆很久了。 袁鱼肠觉得剧团有问题。 也可能是剧团里的某个人有问题。 可是,他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出在谁身上。他只知道那首童谣已经向他发出了警报,下一步,他要用勇气和智慧去拯救梅妆。 他睁大了眼睛,警惕地打量着剧团里的每一个人。 李无帽抬头看着天空,嘴里念念有词,似乎是在背诵戏词,又似乎是在向老天讲述某件事情。他很孤僻,总是独来独往,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袁鱼肠不知道李无帽的年龄,可能是三十几岁,也可能是四十几岁,反正不到五十岁。 陈瓜瓜在制作道具,那是一个四四方方的木头盒子,刷了红漆,乍一看就像是一个骨灰盒,很丧气。他很干瘦,肯定不超过一百斤。除了变戏法,不管春夏秋冬,他都戴着手套,吃饭睡觉都不拿下来,好像胳膊上长的不是两只手,而是两只手套。陈瓜瓜说过,他靠两只手吃饭,得保护好它们。 除了变戏法,陈瓜瓜还会干很多事情。 有一次,袁鱼肠外出办事,半夜才回来,看见一团绿色的火在院子里飘来飘去。他心头一冷,走过去,发现是陈瓜瓜在搞鬼。陈瓜瓜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解释什么,捧着那团绿色的火,慢慢地走开了。袁鱼肠认为那已经超出了魔术的范畴,应该属于一种巫术。 兔子趴在地上,定定地看着田芒种。它没有眼白,眼神无比深邃,像院子里那口不见底的水井。 田芒种耍大刀。现在是春天,别人都穿着毛衣,他却光着膀子,放肆地展示着浑身的肌肉。 梅妆在化妆。她是一个美丽的姑娘,每天需要花大把的时间维护她的美丽。 他们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如果他们都没问题,难道是剧团有问题? 袁鱼肠看了看围墙。 剧团的围墙很高,比房子高出一大截,上面还有铁丝网,看上去十分古怪。北边围墙的铁丝网上挂着一件蓝布褂子,很肥大,已经有年头了,蓝色都发白了,不知道它是怎么挂上去的。刚进剧团的时候,袁鱼肠心里极不舒服,觉得自己似乎是进了监狱。现在,他已经习惯了。 如果围墙没有问题,究竟是哪里有问题? 剧团的制度? 袁鱼肠上班第一天,团长只和他说了一句话:不许靠近那口水井。 如果幼儿园制定这个制度,那还情有可原。可是,剧团里都是成年人,就算是靠近那口水井,也不会出什么危险,那为什么要制定这个制度? 袁鱼肠去问剧团里的其他人,都避而不答。 是水井有问题? 一口水井而已,能有多大问题? 袁鱼肠继续思考。 最后,他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录音机上。 今天早上,他刚打开门,就看见门口有个纸箱子。他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打开纸箱子,看见里面是一个老式的录音机。那录音机脏十分破旧,很多地方都掉了漆,还少了两个按键,看样子至少是三十年前的产品。 这是谁送来的? 袁鱼肠抱着它去找李无帽。李无帽明显也吓了一跳。他从床底下掏出纸箱子,看见录音机还在。 多了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录音机。 袁鱼肠抱着属于他的录音机回去了。他把它放到桌子上,坐在旁边看着它,心里越来越不安。 它肯定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而是有人把它放到了门口。 昨天晚上袁鱼肠半夜才睡,出去上厕所的时候门口还什么都没有。也就是说,那个人下半夜才把纸箱子送过来。 剧团每天晚上九点就关门。前面说了,剧团的围墙很高,没有人能爬进来。 ------------ 第七百五十章 谁在搞诡 难道是剧团里的人搞的鬼? 袁鱼肠去找老胡。老胡除了管道具,还负责看大门。 剧团很大,人很少,院子里的那些树就放肆地生长,把枝桠都伸到了水泥路中央,有一种阴森森的美。袁鱼肠走在两排树中间,不时往两边看一眼,生怕某棵树后闪出一个抱着纸箱子面目阴沉的人。 传达室到了。 老胡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瘸了一条腿,脸上有一条长长的疤痕,看着有点像坏人,其实人很老实。他正在吃早饭:小米粥、馒头和咸鸭蛋。 “吃了吗?”老胡问。 “我问你件事。”袁鱼肠开门见山地说。 “你说。” “昨天晚上有没有外人进入剧团?” “没有。” “白天呢?” “也没有。这几天都没有。” 录音机是剧团里的某个人送来的。 袁鱼肠想了半天,也不能确定是谁干的。他心里的阴影更大了。身边有一个居心叵测的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老胡忽然笑了起来。 他正在吃咸鸭蛋,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咸鸭蛋太好吃了? 袁鱼肠想起一件事:应该回去听听录音机说什么。 录音机还在桌子上,不声不响。 袁鱼肠给它通了电,按下播放键,它没反应。他又按了几下,还是不行。他想起了李无帽的举动,抬手给了录音机一巴掌。 录音机怪叫两声,活了,吐出一阵“哧哧啦啦”的杂音。 袁鱼肠竖起了耳朵。 一只狗高一声低一声地叫。 门“咣当”响了一声。 一辆摩托车驶了过去。 水烧开了“咕嘟咕嘟”地响…… 袁鱼肠的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这个录音机会自我繁殖,或者说它会克隆自己,一个又一个,动机不明,目的不明。 录音机干咳了几声。 袁鱼肠没搭理它。 录音机哭了。 袁鱼肠没搭理它。 录音机说:“你好。” 袁鱼肠没搭理它。 录音机说:“你好。” 袁鱼肠没搭理它。 录音机说:“我告诉你一件事。” 袁鱼肠没搭理它。 录音机说:“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三兔子买药,四兔子熬,五兔子死了,六兔子抬,七兔子挖坑,八兔子埋,九兔子坐在地上哭起来,十兔子问他为什么哭,九兔子说,五兔子一去不回来。” 袁鱼肠还是没搭理它,在想心事。 录音机慢吞吞地说:“这首童谣里藏着一个要命的秘密,你想知道吗?今天晚上你到剧团北边的石板桥,我告诉你。” 袁鱼肠打了个激灵。 这个录音机说的话和李无帽那个录音机说的话不一样。 它会说更多的话。 它更加恐怖。 这一天,袁鱼肠的脸色很不好。他不敢对任何人讲起录音机的事,因为他不能确定到底是谁在搞鬼。他不时打量四周,观察有没有人在观察他。他变得多疑起来。 吃过晚饭,他离开了剧团。 石板桥离剧团三里远。 桥下那条河早就断流了,河床上长满了一人多高的荒草,还分布着大大小小的水坑。那些水坑呈暗绿色,浮萍下面可能藏着某种怪异的水生物。 石板桥右边有一个坟头,周围种了四棵古怪的树。那树上粗下细,就像一个个倒立的坟头。很多年过去了,那四棵树始终没有长大。 听说,坟里埋着的那个女人是冤死的,死因不明。很少有人靠近那个坟头。不过,每年清明节坟头上都会添一些新土,不知道是谁干的。 天已经黑了,静谧无风,老天仿佛都死了。 袁鱼肠走得很慢。 剧团在郊区,路上没有人,也没有车,十分冷清。在一个十字路口,一个佝偻着身子的男人在寻找什么,他用手电筒照了一下袁鱼肠,又低下头继续找。 袁鱼肠走出一段路,回头看了看。那个男人不见了,可能是回家了,也可能是他把手电筒关掉,把自己藏在了某个黑暗的角落里。 柏油路坑坑洼洼,路边有一个简陋的公交车站牌。白天,总有一辆破旧的中巴车停在那里等人。现在,它不见了。 走过站牌,前面是无边的黑暗。 石板桥藏在黑暗里。 坟头藏在黑暗里。 袁鱼肠忽然停了下来。到底去不去?他有些犹豫了。那个录音机来历不明,居心叵测,它说的话能信吗?会不会是个陷阱? 徘徊了一阵子,袁鱼肠掉头往回走。这一次,他走得很快。 一路上,他一直在想那个录音机。 它成了袁鱼肠心里一个古怪的疙瘩。 难道真的有人要谋杀梅妆?梅妆很开朗,爱说爱笑,剧团里的人都喜欢她,谁会对她下毒手?难道那个人不是剧团的人?可是,录音机明明是剧团里的某个人送来的。 屋子里太安静了。 袁鱼肠躺在床上,那个老旧的录音机静静地放在桌子上。在浅浅的夜色里,它看上去无比深邃。它应该是一个早就死去的物品,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有人让它复活了。 夜一点点深了。 “咣当”一声响,老胡关上了大门。 剧团一下子与世隔绝了。 更静了,跟平时一样。 不一样的是,多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录音机。 袁鱼肠忽然想起一件事:磁带的正反面都能听,他只听了正面,反面是什么内容?他下了床,先开了灯,又走到桌子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它。 它虽然不会动,但是它会说话。袁鱼肠的脑子里冒出一个古怪的念头:它其实是一个人,一个居心叵测的陌生人。 袁鱼肠给它通上电,坐下来,听它说话。 开始还是“哧哧啦啦”的杂音。 它一边怪怪地响着,一边意味深长地看着袁鱼肠。 杂音过后,它开始说话了。可能是因为时间太久了,磁带已经破损,声音断断续续,中间夹杂着大量的杂音。 袁鱼肠听了一阵子,从背景声判断它说的似乎是一段评书。他的脑子里突然迸出一个念头,并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它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地说评书,肯定是在暗示什么。他开始努力分辨那些零碎的字眼,并试图把它们串起来。 它说:“滋滋滋……包拯……哧哧哧哧哧哧哧哧哧哧哧哧……咔嚓……青蛙……嗡嗡嗡嗡嗡……咔嚓……” 袁鱼肠记住了两个词:包拯、青蛙。 它说:“哧哧哧哧哧……嗡嗡嗡……咔嚓……嗡嗡嗡嗡嗡……咔嚓……滋滋滋……水井……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袁鱼肠又记住了一个词:水井。 它后面说的话全是杂音,无法分辨。 包拯。青蛙。水井。 什么意思?袁鱼肠绞尽脑汁地想。他敏感地意识到,只要把这些只言片语组合成一句完整的话,就能得到某种提示。 可惜,他失败了。 过了一阵子,录音机没动静了。磁带转到头了。 夜已经深了。 袁鱼肠去了趟厕所,回来倒在床上,一下滑进了梦乡。他做了一个梦,梦见录音机慢慢地变成了一个人,似乎是一个男人,个子不高,脸很白,眼神有点木…… 他是谁? 袁鱼肠想把梦做得更清晰一些,可惜梦是无法支配的。那个人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终于不见了。 早上,袁鱼肠醒来时,录音机还是静静地放在桌子上。他下了床,把磁带倒回去,打算重新听一遍。 它说:“哧哧哧……嗡嗡……咔嚓……嗡嗡嗡嗡嗡……咔嚓……滋滋……” 袁鱼肠一边听,一边穿衣服。 突然,录音机的杂音变成了一个男人凄厉的哭声,那哭声异常高亢,异常突兀:“哇呜!——哇呜!——” ------------ 第七百五十一章 漆黑 袁鱼肠剧烈地抖了两下,差一点从床上掉下去。他记得很清楚,昨天晚上听的时候并没有哭声。那么,哭声是哪来的? 过了半天,录音机带着哭腔说:“我在石板桥上等了你一晚上呀!” 袁鱼肠不寒而栗。 古怪的哭声一直在袁鱼肠的耳边回响,挥之不去。 他出了门,来到食堂。 只有李无帽一个人在,其他人也许还没起床。 袁鱼肠打了饭,坐到李无帽对面,先说了几句闲话,终于忍不住,说出了磁带里莫名其妙出现的哭声。最后,他问李无帽:“你说,哭声是哪里来的?” 李无帽看着门外说:“我不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他说话的时候很少正视别人。 袁鱼肠压低了声音说:“我觉得可能是有人趁我去厕所的时候,溜进我那屋,录下了哭声,还说了一句话。” “可能是。” “应该是剧团里的某个人干的。” “你怀疑谁?” 袁鱼肠没说话。现在,他的心里还毫无头绪。不过,他坚信这件事经过了周密的安排,不管那个人是谁,肯定没安好心。 “你听磁带的反面了吗?”袁鱼肠问。 “听了。” “什么内容?” “大都是些杂音,听不出什么。”停了停,李无帽又说:“似乎是一段评书。” “我也听出来了,是评书。我还听出了几个词。”袁鱼肠兴奋地说。 “什么词?” “包拯,青蛙,水井。” 李无帽沉思不语。过了一阵子,他说:“应该是《包公案》里的一个故事。说的是包拯到了一个驿站,看见一只青蛙总盯着他,似乎要告状。他跟着青蛙到了一口水井边,发现井里有一具尸体。” 袁鱼肠的脑子里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那个人是不是在提醒我,剧团院子里的那口水井里有一具尸体?” 这句话似乎触到了什么忌讳,李无帽的脸色一下就变了。他四下看了看,站起身,匆匆走了。 袁鱼肠心里的阴影更浓郁了。他觉得,剧团处在某种危险当中,尽管他不知道危险出自哪里。他决定去找梅妆聊聊,提醒她注意安全。 梅妆的屋子锁着门。门前的晾衣绳上挂着一件白色连衣裙,随风飘动着。连衣裙还滴着水,应该是刚洗的。 袁鱼肠怔忡了一阵子,离开了。走出去一段路,他回头看了一眼,连衣裙的袖子上上下下地摆动着,似乎是在提醒他赶快离开。 今天是周末,剧团没什么事,人都出去了,院子里十分安静。 忽然,袁鱼肠想去石板桥那里看看。现在是白天,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袁鱼肠一个人在柏油路上慢慢地走。 他的脚步很轻,有点飘。 走了一阵子,到了十字路口。那个佝偻着身子的男人竟然还在低头找东西。他抬起头,木木地看了袁鱼肠一眼,又迅速地低下了头。他的脸很白。 袁鱼肠躲开他,继续朝前走。 走了十几米,他突然停了下来。他想起了昨天晚上做的那个梦。在梦里,他看到了一个男人,个子不高,脸很白,眼神有点木。 袁鱼肠回过头,怔怔地看着佝偻着身子的男人,惊恐地想:梦里的那个男人是他?为什么会梦到他? 也许只是因为多看了他一眼,袁鱼肠想。 柏油路两旁是法桐树,还没长叶子。路两边的沟里有一些脏水,很黑。更远的地方是一个工地,尘土飞扬。 走了半个多小时,石板桥到了。几只大鸟从桥下惊恐地飞起来,窜上天,高一声低一声地叫,叫声很丧气。 袁鱼肠一边走一边警惕地四下张望。他在寻找那个人。 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最后,袁鱼肠在桥上坐了下来。 现在是春天,夏天还遥遥无期,蚊子们就迫不及待地冒了出来。它们围着袁鱼肠乱飞,居心叵测。 袁鱼肠看了一眼那个坟。坟头上长满了不知名的荒草,周围的那四棵古怪的树还没长出叶子,光秃秃的枝桠耷拉着,毫无生气。 这里死气沉沉。 这里阴风阵阵。 那个在十字路口找东西的男人走了过来。他哭丧着脸,肯定是没找到他想要找到的东西。走上石板桥,他停住脚步,看着袁鱼肠。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眼神没有一丝精神。 “你在等人?”他问。听口音他是本地人。 袁鱼肠想了想,说:“算是吧。” “等一个女人?” “不,应该是一个男人。” 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不,应该是一个女人。” 袁鱼肠一怔:“什么意思?” “昨天晚上,有个女人在这里坐了一夜。” 袁鱼肠马上绷紧了神经。 竟然是个女人! 竟然是个女人? 录音机里明明是一个男人在说话,却有一个女人坐在石板桥上等袁鱼肠,这是怎么回事?袁鱼肠意识到,那个一直藏在录音机里的人,那个一直在暗处搞鬼的人,那个面目模糊的人,终于显形了。 “你看见她了?”袁鱼肠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看见了。” “她长什么样儿?” “不知道。” “不知道?” “天黑,我没看仔细。” “她多大年纪?” “天黑,我没看出来。” “她在干什么?” 他沉默了一阵子,突然说:“我说了你可别害怕。” 袁鱼肠一怔:“你说。” 他低低地说:“她在化妆。”他看了袁鱼肠几眼,又补充了一句:“她左手拿着镜子,右手拿着口红,一下一下地抹。” “化完妆她干什么了?”袁鱼肠又问。 他的脸色变了一下,有些惊慌地说:“她一直在抹口红,天快亮的时候才走。” “她去哪儿了?” 他往剧团的方向指了指。 袁鱼肠紧紧地盯着他,判断他是不是在撒谎。 他低下头,把表情藏起来,慢慢地走了。 袁鱼肠突然问:“你一直在找什么?” 他没回头,也没说话,径直走了。 袁鱼肠并不确定这个举止怪异的男人到底有没有问题。他四下看了看,离开了。回去的时候,他的脚步明显比来时慢了很多。他心里的阴影面积更大了。之前,他只能确定是剧团里的某个人在搞鬼。现在,他又掌握了一条新线索:那是个女人。 剧团里只有两个女人:梅妆和莫莫。 梅妆喜欢化妆,莫莫的职业就是给人化妆,她们都符合那个男人描述的特征。 石板桥上的女人到底是谁? 袁鱼肠认为是莫莫。原因很简单:他喜欢梅妆。在他的心里,梅妆无比纯洁,不可能与阴谋诡计扯上关系。 回到剧团,袁鱼肠上床睡觉。昨天晚上他没睡好。他在心里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等到晚上,再去石板桥看看。 他迫切地想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一觉醒来,太阳已经落山了。 袁鱼肠去找老胡借了一个强光手电筒。天黑之后,他出门了。在手电筒的照射下,柏油路明晃晃的,两旁一片漆黑。 月亮挂在天上,青青白白的,有点冷。 袁鱼肠回头看了看,剧团已经看不见了。他回过头,继续朝前走。柏油路上到处都是坑,他小心地盯着脚下。快到石板桥的时候,他敏感地抬起头,头发“刷”一下竖起来了。 石板桥上坐着一个人,看背影,应该是一个女人。 袁鱼肠借着手电筒的光,死死地盯着她。 她背对着他。从动作上判断,她似乎是在化妆,抹口红。 难道是莫莫? 袁鱼肠慢慢地凑过去,壮着胆子喊了一声:“莫莫?” 她没反应。 ------------ 第七百五十二章 她是谁 袁鱼肠确定她听见了,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回头。他有些害怕了,一步步朝后退。平时,莫莫总是冷着脸,沉默寡言,现在她神神秘秘地出现在这里,鬼知道她要干什么。 袁鱼肠掉头往回跑。 她没有追上来。 还没跑到剧团门口,袁鱼肠看见一辆出租车驶了过来,梅妆和莫莫从车上下来,走进了剧团。莫莫回头看了袁鱼肠一眼,眼神有点冷。 袁鱼肠呆住了。 梅妆和莫莫都没去石板桥,那个女人是谁? 袁鱼肠越想越不甘心,又折了回去。 在路边,他捡了一根木棍,抡了几下,觉得挺顺手。他想:不管石板桥上的那个女人是谁,只要她做出任何危险的举动,立刻地用木棍猛砸她的脑袋。 他豁出去了。 月亮不知道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悄悄地躲进了云层,天地间漆黑一片。 这是个危险的征兆。 袁鱼肠犹豫了几秒钟,还是朝石板桥走去。 他扑了个空。 他用手电筒四下照,寻找那个女人。同时,他不停地转身,害怕那个女人突然出现在他背后,轻轻地拍一下他的肩膀,或者幽幽地喊他的名字,那样他很可能会被吓疯。还好,背后没有人。 周围也没有人。她去哪里了?荒草丛里?水坑的浮萍下面?石板桥底下?或者,她已经离开了? 手电筒的光渐渐暗下去,照不到十米远。它快没电了。 袁鱼肠扔下木棍,回去了。 剧团里没有一丝光。 回到屋里,袁鱼肠开了灯,看见录音机还在桌子上。它的两个喇叭像是一对巨大的眼珠子,冷冷地看着袁鱼肠,似乎是在嘲笑他。 袁鱼肠呆呆地坐在了床上。他十分后悔。第一次看见那个女人的时候,应该冲上去看看她到底是谁。 或许,那个女人还会出现。 怀揣着这个恐怖的语言,袁鱼肠睡着了。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袁鱼肠又和李无帽聊了起来。 袁鱼肠说:“昨天晚上,我在石板桥上看到了一个女人。她在化妆,抹口红。” 李无帽的眼睛一下瞪大了:“你看见她了?” 袁鱼肠立刻意识到这里面有问题,立刻问:“你知道她是谁?” 李无帽没说话,表情怪怪的。很久以前,袁鱼肠问他为什么不能靠近那口水井,他就是这幅表情。难道那个女人和那口水井有关系? 过了一会儿,李无帽很严肃地说:“以后,你别去石板桥了。” “为什么?”袁鱼肠追问。 “那地方有问题。” “什么问题?” “走,到外面说。” 站在阳光下,李无帽讲起了一段往事。 很多年前,剧团里死了一个女人。她姓周,是剧团的化妆师,长得非常漂亮。 那一天,剧团外出表演,很成功,晚上回来团长请大家喝酒唱歌,折腾到半夜才睡。第二天早上,有人发现她死在了水井里。 这件事一直没有结果。 如果是他杀,动机不明。 如果是自杀,原因不明。 最后,剧团出了一大笔钱平息此事。她的丈夫拿了钱,同意不再追究此事,把她埋在了石板桥的右边,还在坟头周围种了四棵古怪的树。 这件事被定性为意外事故。 从此,剧团多了一项制度:不许靠近那口水井 李无帽最后说:“她死了之后,剧团的一个男演员辞职了,听说是去了一个很远的城市,再也没有回来。”停了停,他又说:“听说,那个男演员和她的关系有些暧昧,她可能因此而死。” 这一刻,袁鱼肠模模糊糊地猜到了些什么,却说不清。 沉默了半天,李无帽突然说:“你看见的那个坐在石板桥上化妆的女人,其实是个魂儿,真正的她躺在石板桥右边的坟头里。” 袁鱼肠打了个激灵。 李无帽用一种十分凄凉的语调说:“开始,我认为梅妆是五兔子,现在看来,是我弄错了。”他盯着袁鱼肠,一字一字地说:“第二名是兔子,它是一只狗,应该被忽略,你才是五兔子。” 袁鱼肠完全僵住了。 李无帽叹了口气,说了一句让袁鱼肠终生难忘的话:“离开剧团的那个男演员和你一样,除了会诗朗诵,还会报幕。” 一阵暖洋洋的春风吹过来,袁鱼肠却打了个寒颤。 袁鱼肠把录音机塞到了床底下。 眼不见为净。 这个诡秘的录音机竟然和一个死去多年的女人扯上了关系,袁鱼肠的心里一下就空了。 这天夜里,外面打雷了。 袁鱼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总觉得床底下有一个人,一个眼神阴冷沉默寡言的人。最后,他下了床,把录音机掏出来,拎着它走出屋子,冒着雨跑到水井边,鬼鬼祟祟地四下看了看,把它扔了下去。 “扑通”一声,这个世界彻底清净了。 袁鱼肠逃跑一样地离开了。他想:哪儿来的就让它回哪儿去吧。 解决掉录音机之后,他开始琢磨那首童谣: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三兔子买药,四兔子熬,五兔子死了,六兔子抬,七兔子挖坑,八兔子埋,九兔子坐在地上哭起来,十兔子问他为什么哭,九兔子说,五兔子一去不回来。 有几个问题他想不明白:明明是大兔子生病了,为什么五兔子死了?谁杀死了五兔子?为什么要杀死五兔子? 雷声渐渐地隐退了,只剩下雨声。 渐渐地,袁鱼肠睡着了。 他做梦了,梦见他和那个女人并排坐在石板桥上。 没有风,四周黑糊糊的。那个女人耷拉着脑袋,一直在抹口红。黑暗遮住了她的五官,也遮住了她的表情。 “莫莫?”袁鱼肠试探着叫了一声。 她没抬头,冷冷地说:“我不是莫莫。” 听声音,她确实不是莫莫。 袁鱼肠又问:“你是谁?” “你说我是谁!”她突然生气了。 袁鱼肠没敢说话。 她慢慢地抬起头,慢慢地说:“我是十一兔子呀。” 太黑了,还是看不清她的五官。 袁鱼肠说:“加上那只狗,剧团里只有十个人,怎么会有十一兔子?” “你弄错了。”她安安静静地说。 “我哪里弄错了?” “我姓周,周字里面就有十一,我就是十一兔子。” 袁鱼肠忽然觉得她的精神似乎有问题。 过了一会儿,她冷不丁地问:“你知道莫莫姓什么吗?” 袁鱼肠一怔:“她不姓莫吗?” “不。”她一边说一边笑,“莫莫姓周呀。” 袁鱼肠的脑袋“轰隆”一声,差一点吓醒了。 第二天,剧团要下乡演出。他们乘坐一辆中巴车,一路颠簸,直奔那个小镇。除了团长和韩厨师,其他人都在,包括兔子。袁鱼肠坐在最后一排,怔怔地看着车窗外。 昨天晚上的梦虽然很可怕,但是现实更恐怖。 袁鱼肠打听过了,莫莫竟然真的姓周。 恐怖的根源就在他的身边,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袁鱼肠觉得哪里还有问题。 到底是什么? 他始终捕捉不到它,心里更加惴惴不安。 那个坐在石板桥上化妆的女人,真的是多年前死在剧团那口水井里的周姓化妆师?袁鱼肠开始不相信这个答案了。 他的心里很乱,从头开始想。 不许靠近的水井…… 诡秘的录音机…… 杀人童谣…… 录音机里的哭声…… 佝偻着身子在十字路口找东西的男人…… 坐在石板桥上化妆的女人…… 多年前的死亡事件…… 石板桥右边的坟头…… 袁鱼肠忽然知道哪里不对头了——录音机,录音机有问题。 ------------ 第七百五十三章 阴魂不散 按照李无帽的说法,多年前死去的周姓化妆师阴魂不散,通过录音机,缠上了袁鱼肠。可是,录音机里说话的明明是一个男人,这不合常理。 袁鱼肠认为,就算是阴魂不散,也不可能变性,也得分男女。 难道周姓化妆师还有一个同伙? 袁鱼肠马上想到了李无帽。如果李无帽与此事无关,为什么他也有一个录音机?还有,从李无帽拿出属于他的那个录音机开始,怪事就接连上演,似乎他才是恐怖的源头。 过了一阵子,袁鱼肠又否定了上述想法,因为李无帽似乎并没有要害他的意思,反而一直在提醒他,并且劝告他远离危险。 袁鱼肠的头都大了。 想不明白的事先放到一边,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坐在石板桥上化妆的女人真实存在,而且,她似乎和莫莫有某种黑暗的联系。 袁鱼肠转过头,盯着坐在斜前方的莫莫。 莫莫穿一件肥大的外套,把瘦小的身躯藏在里面,看上去空荡荡的。她的头发很长,很密,从头顶流淌下来,给人一种头重脚轻的感觉。她似乎察觉到了袁鱼肠在背后盯着她,慢慢地转过了头。 袁鱼肠迅速把目光收回来,低下了头。 莫莫戴一个宽大的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袁鱼肠惊恐地想:那口罩后面,会不会是多年前死去的周姓化妆师的脸? 也许,莫莫真的有问题。 几个小时之后,到了那个小镇。他们住进了招待所,等待明天演出。袁鱼肠和老胡住一个房间,左边是陈瓜瓜和田芒种,右边是梅妆和莫莫,对门是李无帽和兔子。 房间里的陈设很简陋,有两张床,一张桌子,一个大肚子电视机,还有脸盆和拖鞋。谢天谢地,被褥还算干净。 袁鱼肠躺在床上想心事。老胡还在从中巴车上往房间里搬道具。十几个木头箱子,够他忙活一阵的。 过了一阵子,服务员在走廊里大声喊:“剧团的人出来领盒饭!” 剧团规定外出表演时吃盒饭,两荤两素,莫莫负责安排。 老胡坐在床边,喘着粗气说:“你帮我把盒饭领回来。” 袁鱼肠答应一声,出去了。 盒饭摆在吧台上,服务员坐在旁边看电视。袁鱼肠拿起两盒盒饭,刚要离开,忽然觉得不对头。他数了一遍,发现吧台上有九盒盒饭。就算是兔子也吃盒饭,八盒就够了,为什么多了一盒? 那个周姓化妆师也跟来了! 袁鱼肠感觉身体一轻,竟然站不稳了,赶紧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莫莫来了,拿走了两盒盒饭。她应该是替梅妆拿了一盒。她还戴着口罩,一直低着头,没看袁鱼肠,似乎是在回避什么。过了一会儿,李无帽也来拿走了两盒盒饭。他看了袁鱼肠一眼,问:“你在这里吃?” 袁鱼肠勉强笑了一下,没说话。 吧台上还剩三盒盒饭。 服务员一直在看电视,似乎一切都跟她没关系。 “你买的盒饭?”袁鱼肠问。 “是。”她心不在焉地说。 “你为什么买九盒盒饭?”袁鱼肠又问。 她扫了他一眼,警惕地问:“怎么了?” 袁鱼肠故作平静地说:“没什么,随便问问。” 她盯着电视机,轻轻地说:“你们让我买几盒我就买几盒。”停了一下,她又说:“我有男朋友了。” 她肯定以为袁鱼肠在找借口和她搭讪。 陈瓜瓜从外面进来,顺手取走了一盒盒饭。他回头看了袁鱼肠一眼,很暧昧地笑了笑。他肯定也以为袁鱼肠在找借口和服务员搭讪。 吧台上还剩两盒盒饭。 太阳一点点掉下去,光线变得越来越柔和,浅浅地铺在地上。有一点风,空气中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应该是桃花。 袁鱼肠一直在等,始终不见有人来拿盒饭。他站起身,决定放弃了。他觉得天黑之后,他就弄不过暗中那个东西了。 田芒种出现了,头发湿漉漉的,应该是刚洗过澡。他抱起两盒盒饭,转身就走。 袁鱼肠喊了一声:“田芒种。” 田芒种站住了。 “你怎么拿走了两盒盒饭?” “我中午没吃饭,一盒不够,让莫莫多买了一盒。” 袁鱼肠一下子松弛下来。 生活就是这样:如果你的心里充满阳光,它就鸟语花香;如果你的心里漆黑一片,它就面貌狰狞。 吃完盒饭,田芒种喊人打麻将,袁鱼肠去了。他觉得他的神经需要舒缓一下,否则可能会绷断。可惜,他去晚了,田芒种、陈瓜瓜、梅妆和老胡已经坐到了桌子边。他站到了梅妆后面,看着她玩儿。 房间里很亮堂,很温暖,很安全。 梅妆看着陈瓜瓜,笑着说:“都是自己人,在牌桌上你可不能变戏法。” 田芒种说:“他要是在牌桌上变戏法,我收拾他。” 陈瓜瓜说:“我戴着手套,不能变戏法。” 袁鱼肠对他们的谈话不感兴趣,他的心思全在梅妆身上。 大家一边打牌一边闲聊,说到了选副团长的事。 老胡说:“我是没希望了,安安稳稳地干到退休就知足了。”他抬起头看了看袁鱼肠,又说:“在咱们剧团你的学历最高,机会最大。” 袁鱼肠谦虚地说:“我什么都不会。” 老胡说:“所以你才能当副团长。” 大家都笑了。 梅妆回过头看着袁鱼肠,笑嘻嘻地说:“你要是当上副团长,我就嫁给你。” 袁鱼肠不知道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在开玩笑。 陈瓜瓜说:“我要是当上副团长,你嫁给我吗?” 梅妆摸了一张牌,说:“你还不如兔子的机会大。” 老胡说:“对,因为兔子是团长养的狗。” 陈瓜瓜没说话,默认了这个事实。 天很晚了,大家才意犹未尽地散去。老胡赢了一些钱,招呼袁鱼肠出去吃烧烤,袁鱼肠不想去,老胡一个人走了。 走廊里没有灯,很黑。袁鱼肠凭着记忆找到他的房间,推开门,立刻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腥味。他的心里一冷,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打开灯,他看见那个录音机静静地放在桌子上。它的身上湿漉漉的,还沾了一些青苔,似乎是刚从水里爬出来。不,应该是刚从水井里爬出来。 袁鱼肠的腿一软,差一点瘫倒。他的心里越来越冷,感觉暗中那个东西的力量太强大了,甩不掉。 周围比坟墓还静。 袁鱼肠死死地盯着那个录音机。它似乎也在盯着袁鱼肠,眼睛一眨不眨。过了半天,袁鱼肠心一横,过去抱起它,冲了过去。 招待所外面是一条马路,不时有拉石子的大卡车驶过。 袁鱼肠把录音机放在了马路中间,躲到一棵树后面,盯着它。他想看看死到临头的时候,它会有什么反应。 一辆大卡车驶了过来。司机看见它了,一打方向盘,从它身边驶了过去。 袁鱼肠仿佛听见它在得意地笑。 又过了几分钟,又驶来一辆大卡车。这一次,司机没拐弯,径直从它身上轧了过去,它顿时粉身碎骨了。 袁鱼肠的心里有了一股莫名的快感。回到房间,他躺在床上想心事。 录音机不会走路,肯定是某个人把它送了过来。 那个人是谁? 田芒种、陈瓜瓜、梅妆和老胡在打麻将,不可能是他们。 袁鱼肠马上想到了一个人:莫莫。 正想着,走廊里传来一阵很轻微的声音。 袁鱼肠一下竖起了耳朵。 那声音是这样的:“滋滋滋……哧哧哧哧……咔嚓……嗡嗡嗡……咔嚓……” ------------ 第七百五十四章 又回来了 很明显,那不是人的脚步声,也不是人的说话声。 那是什么? 是它!那个录音机又回来了! 袁鱼肠猛地坐了起来,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把耳朵贴在房门上,听外面的动静。 那个声音消失了。或者说,它停了下来,把耳朵贴在房门上,听里面的动静。 袁鱼肠不敢动。 它也不动。它很深沉。 袁鱼肠想:如果这时候拉开房门,会看到什么?一堆零碎的电子元件?不,应该是一个完整的录音机。他觉得它拥有某种神奇的再生能力。或者说,它背后的那个东西有某种神奇的再生能力。 过了好久,可能是五分钟,也可能是十分钟,外面又有声音了:“咚!咚!咚!” 袁鱼肠一哆嗦,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这一次,是敲门声。 收音机没有手,肯定不会敲门。 门外是谁? 或者说,门外是什么东西? 敲门声还在响,动静更大了。 “小点声行不行?”田芒种拉开房门喊了一句,语气有点冲。 没有回应。 田芒种没再说什么。“咣当”一声,房门又关上了。他是不是吓得不敢说话了?他会武功,什么东西能吓着他?他到底看到什么了? 是她! 坐在石板桥上化妆的那个女人找上门了! 看来,这一次是躲不过去了。 袁鱼肠按下狂跳的心,慢慢地拉开了房门。 门外空无一物。 那个声音像噩梦一样出现,又像噩梦一样消失了。 第二天早上,袁鱼肠起床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田芒种。他想问问田芒种昨天晚上到底看到什么了。 田芒种还没起床,和他同住一屋的陈瓜瓜已经醒了,正在穿衣服。穿衣服之前,他已经把手套戴上了。 袁鱼肠在床边坐下来,推了推田芒种。 “什么事?”田芒种很不情愿地睁开了眼睛。 “昨天晚上你看到什么了?”袁鱼肠开门见山。 田芒种怔怔地看着他,显然还没睡醒。 袁鱼肠提醒他:“昨天晚上有人敲我房门,你出来喊了一声。当时,你看见什么了?” “对了,你怎么不开门?” “我已经脱衣服了。你到底看见什么了?”袁鱼肠有些急了。 “你问得不对。”陈瓜瓜突然说。 袁鱼肠一怔,看着他。 陈瓜瓜又说:“你应该问到底看见谁了。”他盯着袁鱼肠的眼睛,狐疑地问:“你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 “没,没有。”袁鱼肠支支吾吾地说。 田芒种说:“我知道,是个女鬼。” “你看到她了?”袁鱼肠吓了一跳。 “看到了。” “她长什么样儿?” 田芒种一边穿衣服,一边笑着问:“昨天晚上你没和她睡觉?” “你说的是谁?”袁鱼肠有些懵了。 “别装了,我都看见那个女服务员敲你房门了。”田芒种拍了拍袁鱼肠的肩膀,又说:“还是你有本事,三言两语就得手了。” 又是虚惊一场? 袁鱼肠不能确定。 早上没有盒饭,每人发二十块钱,自己买东西吃。 袁鱼肠是最后走的,他打算去买泡面。走出房间,他关上门之后突然再次推开,探头往里看了看,一切正常,只是窗户开着。 那个录音机还会回来吗? 袁鱼肠走进去,把窗户关上了。他不想给暗中那个东西留下任何可乘之机。他不知道,那个女人正在招待所大门外等着他。 那个女服务员坐在吧台后面看电视。 袁鱼肠走过去问:“昨天晚上,你敲我房门了?” “是。”她小声地说。 “什么事?” “我爸的听戏机坏了,我想问问你会不会修。你不开门,我就走了。” “我不会修。”说完,袁鱼肠朝外走去。 “哎——”她在背后喊了一声。 袁鱼肠停下来,转过身看着她。 她迎着他的目光,轻轻地说:“昨天晚上,我和男朋友分手了。” 袁鱼肠一怔,转身走了。走出招待所大门,他无意中抬头看了一眼,猛地停住了脚步。 莫莫站在面前。她还穿着那件肥大的外套,戴着口罩,又长又密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表情不详。她笔直地站着,静静地看着袁鱼肠。 袁鱼肠有些懵,不知道是该朝前走,还是该掉头往回跑。 莫莫用露在外面的一只眼睛盯着他,眼神一点都不凶,但是有点怪,那是一种无法描述的感觉。 终于,袁鱼肠妥协了,绕过她,向另一个方向走去。走出去很远,他回头看了看,莫莫不见了,仿佛从未出现过。 上午十点,演出正式开始。 袁鱼肠负责报幕。他还要表演一个节目,诗朗诵。 团长也来了,陪着几个领导坐在台下。台下的观众不少,座位差不多都坐满了。从台上看下去,一大片黑糊糊的脑袋。 袁鱼肠报完幕,转身往后台走。不经意间,他看到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坐着一个女人,顿时僵住了。那个女人穿一身款式很老的蓝布衣服,低着头坐在那里,木头人一样。直觉告诉袁鱼肠,她就是那个周姓化妆师。 光天化日,她竟然出现了! 台下的观众都察觉到了袁鱼肠的异常,疑惑地看着他。团长皱起了眉头,一脸不悦的表情,歪着头向那几个领导解释着什么。 “快下去吧。”台下有人喊了一嗓子。 袁鱼肠如梦方醒,有些狼狈地跑了下去。 老胡带着两个临时工走上台,开始换道具,布置场景。很快,音乐声响了起来,灯光开始闪烁。下一个节目是兔子表演的广场舞。 袁鱼肠在后台走来走去,有些心神不宁。 “你怎么了?”李无帽问。他正在收拾一堆皮影人,准备演出。 “没什么。”袁鱼肠说。 “不用紧张,不就是几个领导吗?” “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那是因为什么?” 袁鱼肠左右看了看,小声地说:“刚才我在台上报幕,看见台下有个女人,一直低着头。我感觉,是她来了。” “谁来了?”李无帽疑惑地问。 “周姓化妆师。” “莫莫?” “不,多年前死在水井里的那个女人。” 李无帽倒吸了一口凉气:“你看清楚了?” “她一直低着头,我也没敢多看。再说了,我也不认识她。” “我去看看。”李无帽想了想说。 袁鱼肠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立刻说:“她穿一身款式很老的蓝布衣服,坐在最后一排最右边的座位上。” “知道了。”李无帽走了出去。 袁鱼肠焦急地等待着。 舞台上,兔子正在跳广场舞,音乐很刺耳。 过了几分钟,李无帽回来了,脸色不太好看。 “怎么了?”袁鱼肠问。 李无帽沉默了几秒钟才说:“那个座位空着。” 袁鱼肠呆住了。 “你肯定是看花眼了。”李无帽安慰他。 袁鱼肠没说话。他确定他没有看花眼。音乐声停了下来,兔子的表演结束了,下一个节目是李无帽表演的皮影戏。袁鱼肠平复了一下呼吸,上台报幕。走上台,他首先朝台下看了一眼,那个女人还在。 是她刚才出去了,还是李无帽看不见她? 报完幕,袁鱼肠并没有退回后台,而是迎着团长和观众异样的目光,径直走向台下。他豁出去了,一定要看看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他离那个女人越来越近。 那个女人一直没抬头,似乎毫无察觉。这一点很反常。她不看演出,总低着头干什么?她是不是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的脸? 袁鱼肠绕到她的身后,站住了。 那个女人的头发很长,很密,像莫莫一样。 ------------ 第七百五十五章 陌生的脸 袁鱼肠干咳了几声。她应该听见了,但是,她还是一动不动。 袁鱼肠心一横,拍了拍她的肩膀。他感觉她的身体轻飘飘的,像个魂儿一样。 她慢慢地抬起头,慢慢地转过了身。 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四十岁左右,表情木然。 袁鱼肠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因为他不认识那个周姓化妆师。他用求助的目光环顾四周,希望有人站出来说句话。 没有人回头,都在看皮影戏。 袁鱼肠感觉无比孤独,无比凄凉,无比恐怖。 那个女人有恃无恐地盯着他,终于开口了:“你干什么?”她的声音比面相还要苍老。 袁鱼肠壮起胆子问:“请问你贵姓?” 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轻轻地说:“我姓周。” 袁鱼肠感觉身体里的力气瞬间全部消失了,似乎要飘起来。他惊恐地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她又笑了笑:“看演出。” “看什么演出?” 她想了想才说:“诗朗诵。” 袁鱼肠头皮一麻:“你喜欢诗朗诵?” 她慢吞吞地转过身,盯着台上的皮影戏,慢吞吞地说:“你该上去报幕了。” 袁鱼肠回到后台,等李无帽表演完皮影戏,袁鱼肠拉着他去找那个女人。他想让李无帽辨认一下,那个女人是不是周姓化妆师。 那个女人已经走了。她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只让袁鱼肠一个人看。 演出结束之后,他们返回了剧团。团长请大家喝酒唱歌,没让袁鱼肠去。很显然,袁鱼肠今天的表现很不好,团长生气了。 偌大的剧团里只剩下袁鱼肠一个人。 院子里空荡荡的。 他的心里空荡荡的。 天已经黑了,有月亮,光线有点怪。 袁鱼肠没有脱衣服,在黑暗中躺在床上。 该如何向团长解释今天的反常行为? 实话实说? 团长能信吗? 说实话,袁鱼肠自己都不太相信活见鬼这件事。他甚至怀疑这是一个梦,一个很长的噩梦。很可惜,这不是梦——他接触过那个女人的身体,手上至今似乎还有感觉,不可能是做梦。 如果不是梦,那是怎么回事?想着想着,袁鱼肠忽然想起一个很可怕的问题:今天晚上那个女人会不会再出现? 今天晚上,剧团里只有他一个人。如果那个女人要出现,这是最好的时机。 袁鱼肠忍不住朝房门看去。 在黑暗中,门板像一张没有五官的脸。 什么声音? 袁鱼肠竖起了耳朵。 “滋滋滋……哧哧哧哧……咔嚓……嗡嗡嗡……咔嚓……” 袁鱼肠身上的鸡皮疙瘩一下就起来了,昨天晚上他听到的也是这种声音。这一次,袁鱼肠确定外面肯定不是那个女服务员——为了修一个听戏机,她不至于追到这里。 袁鱼肠束手无策,只能睁着双眼静静地听。 门外没有动静了,无比寂静。 袁鱼肠确定门外有人。那个人应该是把耳朵贴到了门上,纹丝不动地站着,听里面的动静。他想:下一步,那个人该敲门了。 等了很长时间,门外始终无声无息。 这一次,剧本变了。 袁鱼肠的神经始终紧绷着,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一分钟?十分钟?应该不会超过一个小时。 袁鱼肠的胆子慢慢地萎缩。终于,他决定逃走。不是逃出这间屋子,而是逃出剧团,再也不回来了。他长出了一口气,沮丧地想:反正已经得罪了团长,在剧团也没什么前途了,还是离开吧。 袁鱼肠简单地收拾了一些东西,走到门口,平复了一下呼吸,猛地拉开了门。 门外漆黑一片,看不到人。 看不到人不等于没有人。 袁鱼肠贴着墙,慢慢地走,突然摸到一团软软的东西,应该是一个女人的胸部,不太丰满。他抖了一下,瞬间缩回手,下意识地问:“谁?”他的声音很大,按理说头顶上的感应灯应该亮起来,可是它没亮。 “你去哪儿?”黑暗中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是她!那个穿一身款式很老的蓝布衣服的女人! 袁鱼肠魂飞魄散,拔腿就跑。他的肩膀撞到了对方的肩膀,感觉对方打了个趔趄,他趁机冲了出去。 外面不是很黑,月光浅浅地洒在地上。 袁鱼肠跑到大门口,使劲拉门,没拉开。大门从外面锁上了。 只能翻墙了。 袁鱼肠知道传达室后面有一个梯子,老胡修剪树木用的。他跑过去,搬起梯子搭到墙上,手忙脚乱地往上爬。他回头看了一眼,还好,那个女人还没追来。爬上墙头,他小心翼翼地翻越铁丝网。 那个女人出现了,距离他不到二十米。 袁鱼肠翻过了铁丝网,外套却被铁丝钩住了。他挣了几下,没挣脱,干脆脱下了外套,一闭眼,跳了下去。 下面是软软的草地,他没受伤。他爬起来,撒腿狂奔。跑出去几十米,他回头看了看,不见那个女人,只看见他的外套轻飘飘地挂在铁丝网上,像一个没有脑袋没有双腿的人。在他的外套右边,铁丝网上挂着一件蓝布褂子,已经有年头了。 以前,袁鱼肠不知道它是怎么挂上去的,现在他知道了——很多年前,有个男演员离开了剧团,他肯定也是翻墙逃走的。 那个离开剧团的那个男演员和袁鱼肠一样,除了会诗朗诵,还会报幕。 其实,剧团并没有举办才艺比赛。 剧团打算拍一部微电影,团长让大家提供剧本。 以上故事就是袁鱼肠写的剧本。 袁鱼肠写的是发生在剧团里的事,有些地方是虚构的。比如说,化妆师莫莫其实是一个很阳光的姑娘,看见谁都笑。又比如说,佝偻着身子在十字路口找东西的男人并不存在,袁鱼肠把他虚构出来,只是为了烘托气氛。 当然了,故事里的大部分内容都是真实的。 陈瓜瓜确实会变戏法,而且成天戴着手套。 兔子确实是一只狗,会十以内的加减乘除,还会跳广场舞。 李无帽确实会演皮影戏。 梅妆确实什么都不会,但是长得很好看。 田芒种确实会武功,也确实有一本祖传的武功秘籍。 袁鱼肠确实只会报幕和诗朗诵。 剧团的院子里,确实有一口水井,而且不允许靠近。很多年前,有个姓周的化妆师死在了水井里,原因不明。 剧团的围墙确实很高,上面有铁丝网,铁丝网上确实挂着一件蓝布褂子,不知道它是怎么挂上去的。 剧团里确实有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录音机,很多年前剧团排练的时候,用它放音乐。 距离剧团三里远,确实有一座石板桥。石板桥的右边确实有一个坟头,周围种了四棵古怪的树。那树上粗下细,就像一个个倒立的坟头。 袁鱼肠确实暗恋梅妆。 还有那首童谣。剧团有个小礼堂,在外墙上不知是谁用粉笔写下了那首童谣,已经存在很多年了。 你肯定也注意到了,袁鱼肠写的这个故事没有结局。那一连串的诡怪事件是如何发生的?他没有解释。 莫莫曾经问过袁鱼肠。 袁鱼肠说他已经江郎才尽,写不出结局了。他还说他写的剧本不可能被选中,胡乱写个故事能交差就行。 在剧团,袁鱼肠没什么地位。也许和他的性格有关。他是一个很内向的人,还有些清高,似乎看谁都不顺眼。当然了,别人看他也不顺眼。 袁鱼肠把剧本交上去之后,就出差了。听说在一个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出了一个唱民歌的高手,团长让他去看看。 ------------ 第七百五十六章 江郎才尽 这一天,天黑之后,莫莫和团长一起走出了剧团。团长在前,莫莫在后,中间有一米的距离。他们一边走一边低声交谈。 团长说:“你写的剧本我看了,还不错。” 莫莫没说话。她写的是一个爱情故事,风花雪月,结局美好。 团长说:“不过,投资方觉得袁鱼肠的剧本更精彩。” 莫莫还是没说话。 “他写的剧本你也看过,你觉得怎么样?” 莫莫想了想才说:“挺好的,只是没写完。” “他为什么没写完?” “他说他已经江郎才尽,写不出结局了。” “可惜了。” 走出去一段路,两个人停了下来。前面是一个岔路口,团长家在右边,那是一个封闭的小区,莫莫租住的大杂院在左边,那里污水横流,十分嘈杂。 团长四下看了看,发现没有人,就轻轻地揽住了莫莫的腰。 莫莫没动。 团长小声地说:“我一定说服投资方,让他们选用你的剧本。” “那太好了。”莫莫说。 “如果你的剧本被选中,你不但可以得到一笔钱,还有可能当上副团长。” “我现在只是一个临时工。”莫莫有些伤感地说。 “没关系,我会想办法让你转正的。”团长的手开始不老实了。 莫莫羞赧地低下了头。 团长一边忙活一边说:“我老婆出差了,今天晚上不在家。” 莫莫跟着他,朝右边走去。 马路上很冷清,路灯幽暗,两边的绿化带看上去无比深邃。 团长说:“过几天我给你安排一间宿舍,你就不用在外面租房子了。” “好。”莫莫轻轻地说。 停了停,她有些迟疑地问:“如果投资方执意要用袁鱼肠的剧本,那怎么办?” “他的剧本虽然精彩,但是有头无尾。” “如果他写出了结局怎么办?” 团长笑了笑:“他写出了结局也没用。” “为什么?” “他去的那个地方没有手机信号,等他回来,剧本已经定下了。” “你想得真周到。” “为了你,我把能用的手段都用上了。”团长摸了摸莫莫的脸,又说:“袁鱼肠那个人,太清高,如果让他当上副团长,会给我添很多麻烦。” 突然,莫莫停了下来。 “怎么了?”团长也停了下来。 莫莫问:“袁鱼肠为什么要把那首童谣写进剧本里?” “故弄玄虚吧。” “他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暗示什么?” “有人要害他。” 团长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莫莫想了想,又说:“在袁鱼肠写的剧本里,要害他的人应该是我。你说,他是不是察觉到什么了?” 团长没有回答,他慢慢地转过头,朝后看去。一个佝偻着身子的男人站在他们后面,相隔仅有两米远,他低着头,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你干什么?”团长色厉内荏地问。 那个人朝前迈了一步,没说话。 莫莫抓住了团长的胳膊。 “你站住!”团长故作强硬地喊了一声。 那个人站住了,低着头说:“你们忙,我找个东西。”听口音,他是本地人。 “找什么东西?” 那个人没回答。 团长愣了一会儿,拉着莫莫走开了。走出去一段路,他们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人已经不见了,仿佛从没出现过。 团长慢慢地停住了脚步。 莫莫也停了下来。 他们同时察觉到了异常。 终于,莫莫开口了:“在袁鱼肠写的剧本里,就有一个佝偻着身子找东西的男人。我问过他,他说那是一个虚构出来的形象。” “可是,我们刚才都看见他了。”团长的语气有些虚。 “会不会是巧合?” “也许是吧。”团长一直低着头,似乎一直在想着什么。沉默了一会儿,他突然说:“今天晚上我们不能在一起,你回去吧。” “你让我一个人回去?”莫莫警觉地四下看了看,声音有点发颤。 “有人看见我们在一起了,我不能送你回去。” “可是,他又不认识我们。” “你怎么知道他不认识我们?” 莫莫没说什么。 团长也不再说什么,快速地走开了。 莫莫站在空寂的马路上。她的影子拖在地上,很长,很淡。良久,她转过身,朝剧团走去。她想去找李无帽问问那首童谣的事。她一边走,一边四下看,生怕那个佝偻着身子的男人从某个黑暗的角落里钻出来。 还好,一路平安。 莫莫一直在想那首童谣。她觉得,那首童谣逻辑上有问题:明明是大兔子病了,为什么五兔子却死了?“六兔子抬”这句话也有毛病。抬这个动作需两个以上的人才可以完成,一个六兔子如何做到? 剧团职工都下班了,院子里十分安静。 春天。百花香。 莫莫进了门,看见李无帽正在摆弄皮影人。有一瞬间,她有一种错觉,觉得自己走进了一个故事里,一个虚构的故事里。 莫莫把那首童谣讲了一遍,问李无帽有什么看法。她知道李无帽是最早到剧团工作的人,或许知道些什么。 莫莫没提剧本的事。 李无帽说:“那首童谣写在墙上很多年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是谁写的?” “不知道。我来剧团的时候,它就在墙上了。” 那首童谣竟然比李无帽资历还老。在莫莫心里,它更加深邃了。 沉默了一会儿,李无帽突然问:“你写剧本了吗?” “我随便从网上抄了一个故事交上去了。”莫莫装作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打量着挂在墙上的皮影人。 李无帽慢慢地走到床边,蹲下来,从床底下掏出一个纸箱子。 莫莫睁大了眼睛,惊恐地想:纸箱子里不会是一个老旧的录音机吧? 谢天谢地,纸箱子里只是一些皮影人。 李无帽整理着皮影人,一直不说话。 莫莫起身告辞。走到门口,她回头看了一眼,李无帽正在背后盯着她,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看到莫莫回头,他迅速低下头,继续整理着皮影人。 回到出租屋,打开灯,莫莫看见桌子上竟然出现了一个老旧的录音机。她顿时僵住了,盯着它看了足足有三分钟。 这不是故事。 现实中,竟然真的出现了一个老旧的录音机。 莫莫慢慢地走过去,伸出手摸了摸它。它的身上有一层尘土,应该是在某个黑暗的角落里静立了很多年,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它鬼鬼祟祟地冒了出来。 有人在搞恶作剧? 可是,只有她和团长看过袁鱼肠虚构的那个故事,团长不可能用这种方法吓她。如果不是团长干的,那会是谁? 莫莫一头雾水。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应该听听录音机说什么。她给它通了电,按下播放键,它没反应。她又按了几下,还是不行。 在故事里,要拍一下它才会响。 莫莫慢慢地抬起手,咬咬牙,拍了下去。它果然出声了,和剧本里袁鱼肠虚构的那些声音一模一样。最后,录音机慢吞吞地说:“这首童谣里藏着一个要命的秘密,你想知道吗?今天晚上你到剧团北边的石板桥,我告诉你。” 莫莫打了个激灵。 她给团长打电话,团长关机了。 过了一会儿,她又想起一件事:在袁鱼肠的剧本里,磁带的反面也有内容,应该是一段评书,中间夹杂着几个古怪的词语。 莫莫把磁带翻过来,继续听。 全是杂音,听不出什么。 在袁鱼肠的剧本里,录音机里还有一个男人在哭,还撕心裂肺地说了一句话:“我在石板桥上等了你一晚上呀!” ------------ 第七百五十七章 哭声 直到磁带转到头,莫莫也没听到哭声。 对了,袁鱼肠睡醒之后,才听到那些声音。 莫莫怀疑如果等明天早上再听,录音机就会哭,而且会说话了。她甚至怀疑今天晚上她会做一个梦,在梦里,录音机慢慢地变成了一个人,似乎是一个男人,个子不高,脸很白,眼神有点木…… 莫莫意识到,她的麻烦来了。袁鱼肠虚构的那个故事,正在一点点地侵入她的生活。更可怕的是,那个故事没有结局。也就是说,她不知道最后会发生什么。 因为未知,所以恐怖。 在故事里,莫莫是恐怖的化身。 在现实中,莫莫是恐怖的受害者。 是谁颠覆了这一切? 除了团长,只有一个人知道那个故事:袁鱼肠。也许,他根本就没去那个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而是躲在暗处,导演了这一切。他肯定也希望自己的剧本被选中,也想当副团长,所以他要害莫莫。 那么,袁鱼肠是何如把录音机送来的? 这间出租屋只有莫莫有钥匙,窗户也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在莫莫心里,袁鱼肠的形象一下子变得阴森神秘起来。 她的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去石板桥上看看。或许,袁鱼肠正等在那里,有事跟她说。 她想:该来的总会来,既然躲不过,不如去面对。 关上门的一刹那,莫莫的脑子里突然迸出一个可怕的念头:在石板桥上,她会不会看到一个正在化妆的女人?在袁鱼肠虚构的故事里,那个女人应该是莫莫,就算不是,也和她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莫莫有点怕自己了。确切地说,是害怕看到在石板桥上化妆的自己。 她深吸了几口气,走了出去。 这是一个看似美好的春夜,花香袭人。 走着走着,莫莫猛地转身看了看,路边影影绰绰的树,纹丝不动。没有风,它们不可能会动。莫莫感觉在某棵树后面,藏着一双眼睛。那是一张熟悉的面孔,表情却无比陌生。那是袁鱼肠。 莫莫的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走了一阵子,到了故事里那个恐怖的十字路口。莫莫停下来,左看右看。她在寻找那个佝偻着身子找东西的男人。 她很快就找到了。 那个男人坐在马路牙子上,在啃什么东西,应该是面包。他的手电筒放在脚下,昏昏黄黄地亮着。他抬起头,木木地看了莫莫一眼,又迅速地低下了头。和故事里一样,他的脸确实很白。 在故事里,袁鱼肠没说明那个男人在找什么东西。莫莫想问问他,又不敢,只好掉头走开了。 走了半个多小时,距离石板桥已经很近了。几只大鸟仿佛是从故事里飞了出来,窜上天,高一声低一声地叫,叫声很丧气。 莫莫回头看了看,那个男人早已不见了。她回过头,继续朝前走。快到石板桥的时候,她敏感地抬起头,头发“刷”一下竖起来了。 石板桥上坐着一个人,看背影,应该是一个女人。她背对着莫莫,从动作上判断,她应该是在化妆,抹口红。 莫莫的头皮一阵阵发麻,下意识地喊了一声:“莫莫?” 她顿时魂飞魄散。 她竟然喊了自己的名字!也许,在潜意识里,她已经认定在石板桥上化妆的女人就是她自己。 莫莫终于真正地恐惧起来,转身就跑。 天地间一片寂静,只有她的脚步声:“噔,噔,噔,噔,噔,噔……” 她仿佛奔跑在一部恐怖电影里。不,是奔跑在一个恐怖故事里。她有些后悔了,出门之前应该换上一双平底鞋的。 跑了一阵子,莫莫回头看,后面什么都没有。 她放慢了脚步。 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在袁鱼肠的剧本里,她的五官模糊,身份不明。 莫莫越想越不甘心,又折了回去。 她是一个坚强的女孩,不像一些女孩那样娇娇弱弱多愁善感。她从小到大很少哭,甚至很少做噩梦,内心很强大。 和故事里的袁鱼肠一样,莫莫扑了个空。那个女人去哪儿了?荒草丛里?水坑的浮萍下面?石板桥底下?或者,她已经离开了? 不经意间,莫莫往坟头的方向看了一眼。有三棵树纹丝不动,只有西南角那棵树在晃动,左一下右一下,十分规律,十分诡异。 明明没有风,为什么树会动? 明明没有风,为什么只有一棵树会动? 莫莫突然想起在袁鱼肠虚构的那个故事里,开头就有这样诡异的一幕。她的思维开始混乱,似乎陷入了那个虚构的故事里,无法自拔。 想着想着,莫莫的脑子里灵光一闪,迸出一个念头:也许,现实并不是故事的重演,而故事是现实的预演。不过,她很快又否定了这种想法。她认为,袁鱼肠不可能拥有预知未来的超能力。 那棵树一直在晃。也许,那根本就不是一棵树,而是一个人,一个在夜色的掩护下伪装成一棵树的人。 莫莫想过去摸一摸。犹豫了很久,还是放弃了。她不敢。她害怕摸到一堆乱蓬蓬的头发,或者摸到一只干瘦冰冷的手。 她离开了石板桥。 在路上,她确定有人在害她,而且是剧团里的某个人。她首先想到的人是袁鱼肠。可是,袁鱼肠远在千里之外,鞭长莫及。 莫莫又排除了梅妆和田芒种。那两个人,一个就知道化妆,另一个就知道练武功,不足为虑。然后,她又排除了老胡。老胡马上就要退休了,不可能再得到提拔,他应该不会搞什么鬼。 难道是李无帽? 李无帽在剧团工作的时间最长,一直得不到重用,心里肯定会有怨言。也许,他把莫莫当成了竞争对手,然后经过周密策划,开始害她。问题是,李无帽怎么会知道袁鱼肠虚构的那个故事? 难道是陈瓜瓜? 莫莫一直认为,陈瓜瓜是一个很深沉甚至有点邪门的人,他能做出一些常人做不出的事,有些事已经超出了魔术的范畴,令人目瞪口呆。问题是,陈瓜瓜同样不知道袁鱼肠虚构的那个故事。 难道李无帽和陈瓜瓜是袁鱼肠的帮凶? 莫莫觉得应该不是。 副团长的位子只有一个,如果是三个人合谋,事成之后谁当副团长? 由于想不通,莫莫感觉憋得慌,甚至喘不过气。 打开出租屋房门的一刹那,莫莫嗅到了一股异样的气息,那应该是陌生人身体的气味,混合了酒精和汗液,令人不适。 有人进来过,而且是个男人。 外面“咣当”一声,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莫莫打开门,探头往外看。 一个穿睡衣的中年男人站在院子里,正在和一个女人说着什么。是房东。那个女人低着头,表情不详。她提着一个帆布包,从轮廓上看,包里应该是一个长方形物体。 莫莫觉得她有些眼熟,确切地说,是觉得她穿的那身衣服有些眼熟。那个女人穿一身款式很老的蓝布衣服,洗得有点发白了。 莫莫打量着她。 那个女人的头发很长,很密。她一直低着头,五官不清。 房东指着莫莫隔壁的屋子,说:“你就住那里吧。” 那个女人抬起头,顺着房东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她四十岁左右,表情有些木。 莫莫身上的鸡皮疙瘩一下就起来了。她想起来了,那个女人就是袁鱼肠的剧本里虚构的人物,她从故事里跳出来了! 那个恐怖的故事正在扩散,就像病毒一样,无法阻止。 ------------ 第七百五十八章 烟熏妆 在故事里,那个女人有姓无名。 在现实中,她有名有姓,叫周娈,一个很生僻的名字。 “周娈,那是你的邻居,她叫莫莫。”房东指着莫莫说。 周娈冲着莫莫笑了一下,笑容极具深意。 莫莫抖了一下,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猛地关上了门。 故事和现实一下子隔绝开来。 莫莫屏住呼吸,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房东又和周娈说了几句话,然后就走了。很快,隔壁的门响了一声,也许是周娈进了屋。 这个世界安静了。 莫莫又上了床,把耳朵贴在墙上,仔细听。她不知道那个女人把床摆在什么位置,也许就在这堵墙的后面。也就是说,当莫莫睡觉的时候,周娈或许就躺在她的身边,相距不到一米远。 这种感觉太恶心了。 隔壁屋子没有说话的声音,没有看电视的声音,没有走动的声音。按理说,刚搬到一个地方,肯定要收拾一番,可是周娈纹丝不动。 她在干什么? 或许,她也像莫莫一样,把耳朵贴在墙上,听隔壁的动静。 莫莫倒吸了一口凉气。 过了一会儿,有个声音响了起来:“滋滋滋……哧哧哧哧……咔嚓……嗡嗡嗡……咔嚓……” 这是故事里的声音。 莫莫下意识地扭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录音机,它没通电。她立刻意识到了,声音是从隔壁传过来的。 故事里,有两个录音机。 现实中,也有两个录音机,莫莫一个,隔壁的周娈一个。 莫莫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事,有两种可能:敲门声响起,她打开门,外面什么都没有;没有敲门声,她打开门,碰到了周娈。 莫莫发誓,绝不打开屋门。 她要反抗,她要修改剧本,她要化被动为主动,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不能任凭对方摆布。 那个声音一直在响,令人抓狂。 莫莫听不下去了,戴上耳机,用音乐稀释恐怖。 从这一刻开始,剧本变了。 也许,变得风平浪静。 也许,变得更加诡异。 快到半夜的时候,莫莫有些困了。睡觉之前要洗漱,还要去厕所。水龙头在院子里,厕所也在院子里。莫莫取下耳机,拿起脸盆出去了。 站在门口,她朝周娈的屋子瞥了一眼。 屋门关着,有灯光从门缝里透出来。很显然,周娈还没睡。莫莫快步走到水龙头旁边,简单地洗漱了一番,又去了趟厕所,小跑着回了屋。刚进门,她顿时僵住了。 周娈端端正正地坐在床上,定定地看着她。 莫莫呆呆地看着对方。 一个现实中的人,面对着一个故事里的人,而且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这种感觉太怪异了。有一瞬间,莫莫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一瞬间之后,她真正地恐惧起来。 这不是梦。 莫莫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是,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你好? 不合适,对方显然不怀好意。 说吃了吗? 不合适,莫莫和她不熟。 说你为什么在这里? 这句话挺合适,但是莫莫不敢说出口。 最后,还是周娈先开口了:“你好。” 她鬼鬼祟祟地溜到莫莫的屋子里,竟然还心平气和地和莫莫打招呼,这让莫莫感到无比惊诧。她甚至以为自己走错了屋子。她四下看了看,是她的床,是她的枕头,是她的桌子,是她的衣柜…… 只是多了一个人。 “你坐。”周娈又说。 莫莫就坐到了桌子旁边。这是她的地盘,她却做不了主。 周娈的目光落在了录音机上,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的亮光,说:“你也有一个这样的录音机呀。” 莫莫觉得她是在演戏,目的就是要把话题引到录音机上,制造恐怖。 “别人送给我的。”莫莫故作平静地说。 “我也有一个。”周娈盯着莫莫的眼睛,又说:“我的录音机坏了,你有螺丝刀吗?我打算修修它。” 半夜三更,她竟然溜到别人家里借螺丝刀,这已经超出普通的邻里关系了。莫莫甚至怀疑她的精神有问题。 “没有。”莫莫说。 周娈叹了口气,说:“不听会儿录音机我就睡不着,你能不能把你的录音机借给我用一下?” “行。”莫莫立刻说。她巴不得早点把这个鬼东西送走。 周娈说了几句客气话,抱着录音机走了。两个最恐怖的东西同时不见了,莫莫如释重负。她插上门,关了灯,躺在了床上。 屋子里很黑,只有窗帘下有一道窄窄的亮光。 莫莫睡不着,总感觉窗外的黑暗里隐隐约约藏着一张脸,正在严密地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那是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有点像袁鱼肠,有点像李无帽,还有点像陈瓜瓜。 她睁着眼睛躺了一夜。 天刚蒙蒙亮,莫莫轻手轻脚地走出屋子,准备去剧团。她扭头扫了一眼,周娈的屋子关着门,里面静悄悄的。 到了剧团,莫莫拿起饭盒去食堂吃饭。 其实,她一点胃口都没有,但是她得装出很正常的样子。她知道,有人在暗中盯着她。她用这种方式告诉对方,她不害怕,一点都不害怕。 食堂还没有开门。不过,能听见里面锅碗瓢盆叮当响,还有香味飘出。 莫莫站在门口等着。 过了一阵子,李无帽和陈瓜瓜也来吃早餐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他们两个走得挺近,经常一起出入。 李无帽说:“莫莫,你怎么这么早?昨天晚上没睡好吧?” 莫莫笑笑说:“我睡得很好。” 陈瓜瓜说:“我看你气色不太好,都有黑眼圈了。” 莫莫又冲他笑了笑:“这是烟熏妆。” 陈瓜瓜一边观察着她的表情一边说:“是我少见多怪,是我少见多怪。” 莫莫一语双关地说:“谢谢关心。” 陈瓜瓜和李无帽同时笑了一下。 莫莫问:“这两天你们有袁鱼肠的消息吗?” “他去的那个地方没有手机信号,联系不上他。你找他干什么?”说话的时候,李无帽始终盯着莫莫的脸。 “问问他剧本的事。”莫莫不动声色地说。 “他写的剧本怎么样?” “挺好,只是没写完。” “什么故事?” “是一个恐怖故事,发生在咱们剧团的恐怖故事。”莫莫盯着李无帽的眼睛,慢慢地问:“你看过袁鱼肠写的剧本吗?” 李无帽扭头看向别处,淡淡地说:“我又不是团长,也不是团长的秘书,就是想看也看不到。” 莫莫想了想,试探着说:“这两天,我碰上一些怪事……”她要敲山震虎,探一探他们的口风。 “食堂开门了。”陈瓜瓜打断了她。 莫莫看了他一眼,觉得他在逃避什么,或者说,是在掩饰什么。 食堂的门“吱吱呀呀”地打开了。 莫莫的眼睛一下就瞪大了。 周娈穿一身白色的工作服站在门口,轻轻地说:“开饭了。” 莫莫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早饭是肉包子和蛋花汤。 莫莫打了饭,出了门直接倒进了垃圾桶。她不想吃周娈做的饭。或者说,她不敢吃周娈做的饭。 她觉得她有大麻烦了。 白天,周娈和她在一起上班。 晚上,周娈躺在她的身边,中间只隔着一堵墙。 现实比故事更恐怖。 莫莫没有心力再去琢磨什么了,她把所有的疑问都藏在心里,脸上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和平时一样进进出出,忙忙碌碌。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中午,莫莫去找团长。 团长低头坐在办公桌后面,表情有些沉重。看见莫莫,他端正了一下姿势,说:“把门关上。” ------------ 第七百五十九章 藏起来 莫莫关上门,开门见山地说:“食堂里多了一个女人。” 团长说:“我知道。过几天,剧团要来一些学员,前天韩厨师说怕忙不过来,我让他找个人帮忙。” “你见过那个女人吗?” “没见过。怎么了?” “她就是袁鱼肠剧本里那个穿老式蓝布衣服的女人。” 团长明显吃了一惊,半天没说话。他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对莫莫说:“韩厨师说她是外地人,姓周。” “袁鱼肠的剧本里的那个穿老式蓝布衣服的女人也姓周。” 团长的脸色更难看了。 莫莫用颤抖的语调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讲述了一遍。最后,她眼巴巴地说:“我不想回去住了,你给我安排一间宿舍。” 团长犹豫了一下说:“我要离开剧团了。” 莫莫愣了一下。 团长又说:“我病了,要去住院。” “什么病?”莫莫问。 “前几天我去医院查体,今天结果出来了,你看看吧。”团长把桌子上的体检报告递了过来。 莫莫的脸色更加阴郁了。 团长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三兔子买药,四兔子熬,五兔子死了,六兔子抬……” 莫莫越听越害怕,她终于触摸到了一股阴森森的鬼气。 团长站起身走到莫莫面前,盯着她看了半天,突然说:“莫莫,你说谁是五兔子?”说完,不等莫莫回答,他已经拉开门,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团长没有再回来。 他肯定是察觉到了什么。 下午,莫莫没有事,她在剧团的院子里慢慢地走。活了二十多年,她第一次觉得阳光是如此美好。 院子里没有人,空空荡荡。 水井里,不时飘出青蛙的叫声。 现实和故事越来越相似了。 李无帽走出来,用粉笔在黑板上写着什么。 莫莫过去看。 李无帽一边写一边说:“过几天,剧团要来一些学员,要安排人员值夜班。” “怎么安排的?”莫莫问。 “老规矩,按姓氏笔画排序。”李无帽写完了,扭头看着莫莫,意味深长地说:“你看看吧。” 莫莫看了看,排序是这样的:韦孚、田芒种、陈瓜瓜、李无帽、周莫莫、周娈、老胡、袁鱼肠、梅妆、韩厨师。前面忘了说,团长叫韦孚。 李无帽说:“团长病了,我替他值班。” 莫莫没说什么。 李无帽又说:“你是第五名。”说着说着,他突然笑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 第五名? 五兔子? 莫莫悚然一惊。 “你是第五名。”李无帽又重复了一遍,走开了。他虽然只字不提那首童谣,但是莫莫认为,他一定是在暗示莫莫就是五兔子。 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三兔子买药,四兔子熬,五兔子死了,六兔子抬…… 莫莫总是情不自禁地想起那首童谣,越害怕越赶不掉。 天很蓝,太阳有些晃眼。 莫莫慢悠悠地走。那首童谣藏在她的心里,散发出一阵阵恐怖的气息。她忽然很怀念以前的日子。确切地说,是和团长走到一起之前的日子。 那时候,她的心里充满阳光,看见谁都笑,和大家的关系很不错。后来,她和团长好了上,和大家的关系慢慢地疏远了…… 不知不觉,莫莫走到了食堂。 周娈坐在门口剥蒜。 莫莫走过去,装作若无其事地说:“忙着呢?” 周娈冲她笑了笑。 “值班表排出来了,你是第六名。”莫莫又说。 “知道了。” “我是第五名。”莫莫一边说一边观察她的神情。 周娈又冲她笑了笑。 “你刚来,不应该安排你值班。” 周娈又笑了笑:“没什么。” 莫莫也坐了下来。 食堂对面就是小礼堂。坐在食堂门口,能看见小礼堂外墙上用粉笔写的那首童谣。那些字很秀气,似乎是出自一个女人之手。 莫莫不时打量周娈。 在周娈眼里,莫莫似乎不存在,她专心致志地剥蒜,始终没停手。 莫莫看着墙上的那些粉笔字,一字一字地念起来:“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三兔子买药,四兔子熬,五兔子死了,六兔子抬……” 其实,她不用看也能倒背如流。 周娈的注意力被莫莫吸引过去,盯住了她。 念完了,莫莫问:“你说,这首童谣是什么意思?” 周娈思考了一会儿才说:“这首童谣里藏着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莫莫一下就绷紧了神经。 周娈的眼睛里射出奇异的光,字正腔圆地说:“你猜。” “我猜不出来。”莫莫实话实说。 “你就是五兔子呀。”话音刚落,周娈就笑了起来,是那种憋不住迸出来的笑。 莫莫差点儿从凳子上滑下来。 周娈扫了她一眼,很平静地说:“和你开个玩笑,别介意。” 莫莫的心“怦怦”地狂跳,半天才平静下来。 周娈站起来,说:“这首童谣里,确实藏着一个秘密。” 莫莫定定地看着她,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什么秘密?”莫莫小心翼翼地问。 “五兔子其实不是五兔子。”周娈的脸上浮现出一副很奇怪的表情,看不出是兴奋,还是忧郁。 莫莫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你马上就能知道了。”说完,周娈端着剥好的蒜,进了食堂。 难道她是在暗示整件事马上就要结束了?莫莫心里的疙瘩更大了。她盯着写在墙上的那首童谣,脑子里想着排班表,思考对策。 如果莫莫是五兔子,以此类推,那周娈就是六兔子,老胡是七兔子,袁鱼肠是八兔子。梅妆和韩厨师与此事无关,略过。按照那首童谣字面意思理解,事情经过是这样的:莫莫死了,周娈把她抬到一个地方,老胡挖了个坑,袁鱼肠把她埋了。 先不管周娈一个人怎么抬莫莫,想另外的问题:是谁杀死了莫莫?动机是什么? 莫莫认为,大兔子也就是团长生病是个引子。团长不在,副团长在剧团就能只手遮天。只要当上副团长,就能掌控整个剧团。最有希望当上副团长的是莫莫和袁鱼肠。莫莫上面有人,袁鱼肠有才华。 想到这里,问题又来了:团长生病之前,这一连串的故事就开始上演了,难道阴谋的制造者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想不明白的事先挂起来。 最后,莫莫得出了结论:整件事应该是袁鱼肠一手策划的,周娈是他的帮凶。或许,李无帽、老胡和陈瓜瓜才参与其中了。 怎么办? 一走了之是最好的主意。只要莫莫离开剧团,袁鱼肠应该不会再害她。问题是,莫莫不能走。为了能在剧团站住脚,能当上副团长,她已经付出了太多,甚至包括身体,她不想前功尽弃。 韩厨师骑上三轮车,买菜去了。他回头看了莫莫一眼,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食堂里只剩下周娈一个人。 莫莫的心里突然冒出一个罪恶的念头:杀了周娈。周娈应该是阴谋的执行者,她死了之后,阴谋就会终止。 莫莫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她强迫自己赶紧忘了它,可是,罪恶一旦萌芽,就会迅速蔓延,让人身不由己。 她顺着这个念头继续往下想。 杀了周娈之后,尸体怎么处理? 剧团的围墙很高,只能走大门出去。问题是,老胡在门口守着。或许,他也是袁鱼肠的帮凶,肯定会密切注意莫莫的一举一动。 只能把尸体藏在剧团里。 藏哪里呢?到底应该藏哪里呢? 莫莫四下看,终于把目光停留在了那口水井上。 ------------ 第七百六十章 翻墙 那口水井是剧团的一个禁忌,没有人敢靠近,如果把尸体扔进去,肯定不会被发现。 莫莫的心狂跳起来,再次四下看了看,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老天爷似乎都在帮她。 她一步步地走向了食堂。刚进门,她突然想起一件事,身体不由得抖了一下——很多年前,有个女人死在了那口水井里,她姓周,死因不明。 时光倒流,悲剧又要重演。 莫莫有些恍惚了。 “莫莫。”背后有人轻轻地喊了一声。 莫莫哆嗦了一下,仿佛被电击了一般。这个声音对她来说,无比熟悉,又无比恐怖。她猛地转过身,立刻就看见了袁鱼肠。 “你怎么在这里?”袁鱼肠的语气十分平淡。 “我有点饿了,来找点东西吃。”莫莫注意到袁鱼肠的双手一直藏在背后,她立刻被恐惧淹没了。 “我给大家都带了礼物,是当地的特产,这是给你的。”袁鱼肠把手伸出来,递给莫莫一盒点心。 莫莫接了过来,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 “我以为你过几天才能回来……” “你不希望我回来?”袁鱼肠似乎是在开玩笑地说。 “不是这个意思。”莫莫连忙解释,“那地方太偏远了,路上就要好几天吧?” “我刚到那地方,就回来了。” “为什么?” “那个人死了。”袁鱼肠似乎想笑,但是又憋住了。 “怎么死的?”莫莫的声音有些发颤。 袁鱼肠一字一字地说:“掉水井里淹死了。” 莫莫抖了一下。 有几分钟,两个人都不说话。这一天的天气十分晴朗,剧团的院子里有很多高大的树,遮天蔽日,有一些鸟在叫,却看不到一只。 终于,袁鱼肠冲莫莫笑了一下,转身走了。 等他走远了,莫莫仔细检查点心盒,发现是本地一家食品厂生产的。很显然,袁鱼肠根本就没去那地方,一直躲在暗处搞阴谋诡计。 莫莫的身体一点点变冷了。 她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比漆黑的夜还要黑,显得脸色无比苍白。漆黑与苍白,都是最接近死亡的颜色,而死亡是恐怖的终点。 是的,马上就要到终点了。 终于轮到莫莫值夜班了。 前几天,竟然风平浪静,看上去一切正常。没有人再提剧本的事,也没有人再提副团长的事,大家似乎都在回避什么。莫莫认为,这一切都是假象,更大的阴谋正在酝酿中。 下班了,大家都往外走,没有一个人理莫莫。 莫莫正要走出去,袁鱼肠突然说话了:“今天晚上就要到头了。” 莫莫四下看了看,其他人都走了,确定袁鱼肠是在和她说话。 “你说什么?”莫莫问。 袁鱼肠深切地看着她,似乎有很多很多话要对她说,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就走了出去。 到头了?什么意思? 莫莫越想越觉得不舒服。 过了午夜12点就是明天凌晨了,今天还剩下六个小时,会发生什么? 莫莫不知道,她也不敢去想。吃过晚饭,她去小礼堂转了一圈。那些学员在小礼堂打地铺睡觉,互相开着玩笑,很愉快的样子。 莫莫回到了她工作的地方,也就是化妆间。她把灯打开,想了想,又把门反锁上了。那是一扇劣质的木门,一脚就能踹出一个大洞,只能防得住正人君子。 化妆间亮堂堂的,外面黑糊糊的。 莫莫又把灯关上了。 现在,她和暗中那个人都看不见对方了。 周围一片死寂。 漫漫长夜,干点什么呢?最应该干的事情就是睡觉。但是,莫莫睡不着,也不敢睡。她从窗户朝外看。远处有很多人家亮着灯,大都是温暖的黄色。她搬来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今夜,她决定就这样坐着。 时间一点点流逝。 莫莫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沮丧地发现时间才过去半个钟头。太慢了,要做点什么事打发时间才行,否则这样坐下去可能会疯掉。 莫莫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去翻看一下袁鱼肠的东西,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这是个好主意。 她立刻站了起来。 袁鱼肠有一张办公桌,很旧了,有抽屉,没锁。桌面上有一大块玻璃,下面压着一张照片,是梅妆。剧团的人都知道,袁鱼肠暗恋梅妆。 莫莫拉开了第一个抽屉,里面是一些杂物:剃须刀、体温计、u盘、手机充电器、订书机和一张饭卡。 莫莫又拉开了第二个抽屉,里面只有一本字典。 莫莫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拉开了最后一个抽屉,里面有一沓纸。她拿起来,纸上写的应该是一部剧本,名字叫做《兔子的狐狸尾巴》。这剧本莫莫之前看过,她刚打算放回去,忽然觉得有些不对——这一沓纸明显要比袁鱼肠之前交上去的那一沓纸厚很多。 莫莫往后翻了翻,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一部完整的剧本,有结局。 结局大约有五六千字,莫莫一目十行地看完,愣了足足三分钟。 莫莫惊恐地发现,她之前遇到的那些怪事,在剧本里早有描述,只是某些细节稍有不同。比如说,在剧本里莫莫和团长遇到那个佝偻着身子的男人之后,团长把莫莫送回了出租屋,而现实中团长让莫莫一个人回去。又比如说,在剧本里莫莫被石板桥上那个女人吓跑之后,并没有掉头回去,而现实中莫莫又回去了。 看来,袁鱼肠高估团长的胆量了。 看来,袁鱼肠低估莫莫的胆量了。 莫莫终于确定了,一切都是袁鱼肠在搞鬼。一个看上去十分斯文的人竟然会这么狠,这让莫莫无比震惊。 在剧本的最后,袁鱼肠是这样描写的—— 最早,袁鱼肠觉得背后藏着一个人,后来,他发现这个人是莫莫,现在,莫莫依然觉得背后藏着一个人…… 这个人该出现了。 莫莫看了看时间,距离午夜12点还有五分钟。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心已经出汗,紧张地盯着房门。 有人走了几步,“哒哒”地响,穿的应该是一双硬底的皮鞋。很快,声音消失了,那个人踮起了脚。 莫莫立刻意识到,袁鱼肠来了。她往外看了看,院子里黑漆漆的,只有几十米外的小礼堂还亮着灯。几只蝙蝠在夜空中低低地飞,它们的嘴巴很尖。又过了两分钟,小礼堂的灯灭了,仅有的一点亮光也消失了。 莫莫的胆气一点点地散去了。 终于,敲门声响起了:“砰,砰,砰。” 莫莫抖了三下。她知道,她不是袁鱼肠的对手。她决定逃跑。袁鱼肠在门口守着,只能从窗户逃出去。幸好,这里是一楼。莫莫打开窗户,跳了出去。 没刮风,没下雨,没有月亮,没有星星,没有任何声音,整个世界仿佛都死了。 莫莫拼命地往大门口跑。 袁鱼肠已经追出来了,他的脚步声很急促,很响,越来越近。莫莫始终没敢回头看一眼,只是拼命地跑。 莫莫竟然跑得比袁鱼肠还快。 袁鱼肠放弃了追逐,叹了口气。 周围的树一动不动,草一动不动,水井一动不动,整个剧团一动不动,只有莫莫还在跑,还在跑。 大门从外面锁上了。 只能依靠着翻墙了,唉。 莫莫想起了剧本里的情节,跑到传达室后面,果然发现了一个梯子。她搬起梯子搭到墙上,手忙脚乱地往上爬。她回头看了一眼,还好,袁鱼肠还没追来。爬上墙头,她小心翼翼地翻越铁丝网。 ------------ 第七百六十一章 剧终 一个人慢慢地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从身形上看,他不是袁鱼肠。 不是袁鱼肠! 剧本写到这里,戛然而止。 难道一直藏在莫莫背后的那个人竟然不是袁鱼肠?莫莫思考了片刻,认为这是袁鱼肠的阴谋,目的是为了让莫莫打消对他的怀疑。他肯定猜到莫莫会翻看他的东西,就把剧本故意留在了抽屉里。 莫莫把剧本放回去,返回了化妆间。 四周鸦雀无声。 鸟睡着了,虫子睡着了,剧团睡着了,世界睡着了。只有莫莫还醒着。她必须保持清醒,因为午夜12点快到了。 午夜12点是一个很古怪的时间,它是一天的结束,又是一天的开始,许多恐怖的事情都发生在这个时间。 莫莫的内心无比纠结,她盼着那个时间早点到来,又盼着那个时间永远都不要到来。在纠结和不安中,距离午夜12点只差5分钟了。 袁鱼肠该出现了。 莫莫死死地盯着房门。 现实和剧本里一模一样。有人走了几步,“哒哒”地响,穿的应该是一双硬底的皮鞋。很快,声音消失了,那个人踮起了脚。 现实中的莫莫不像剧本里的莫莫那样拖沓。她不等袁鱼肠敲门,就打开窗户跳了出去,然后拼命地跑。 背后有脚步声,袁鱼肠追了出来。 按照剧本里的安排,莫莫从传达室后面搬出梯子,爬上了墙头。当然了,她也没忘了回头看一眼。 一个人慢慢地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从身形上看,他不是袁鱼肠。 真的不是袁鱼肠! 是那个佝偻着身子的男人!他冲着莫莫缓缓地招手,就像招魂儿一样。过了几分秒,他一边招手,一边朝莫莫走过来。 莫莫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她已经魂飞魄散。 她一闭眼,跳了下去。 从这一刻开始,莫莫和这个故事就没什么关系了。 因为故事已经结束了。 剧团里。 佝偻着身子的男人静静地站在墙下,仰头看着那堵很高很高墙,半天都没动。他已经直起了腰。 有几个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袁鱼肠、周娈、李无帽和陈瓜瓜。他们静静地站在墙下,仰头看着那堵很高很高的墙,半天都没动。 良久,袁鱼肠扭头看了一眼佝偻着身子的男人,问:“宋导演,咱们的电影这就算拍完了?” “拍完了。”宋导演叹了口气,又说:“只是出了点差错。” “什么差错?” “女主角把自己吓跑了。” “她还会回来吗?” “应该不会回来了。” 没有人再说话,一直沉默着。又过了半天,他们散去了。剧团又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画面消失了,字幕开始出现—— 导演:宋送 编剧:袁鱼肠 副导演:周娈 录音:李无帽 道具:老胡 拟音:陈瓜瓜 摄影:田芒种 场记:梅妆 制片主任:韦孚 领衔主演 周莫莫袁鱼肠 主演 宋送周娈李无帽陈瓜瓜老胡田芒种梅妆 参加演出人员 韦孚韩德仁毛尖尖五花谭什支离婴勺冯合 特别鸣谢: 木勺县剧团 木勺县委宣传部 木勺县交通局 尺沟乡大富豪招待所 尺沟乡好再来盒饭 支离婴勺 …… 其实,这不是一个平面的故事,而是一部立体的电影。这部电影分成两部分,第一部分的主演是袁鱼肠,第二部分的主演是莫莫。 剧团里的人演剧团里发生的事,很真实。 只有女主角莫莫不知道这是在演戏。 因为莫莫没有表演经验,导演怕她演不好,就决定瞒着她,躲在暗处拍摄。 导演说了,没有表演痕迹的表演才能打动观众。 导演说得没错,莫莫演得非常好,把她自己都吓跑了。 其实,团长根本就没生病,那份体检报告是伪造的。他这么做并不是要害莫莫,而是想通过这部电影捧红她,没想到事与愿违。 其实,那首童谣里根本就没有秘密,它只负责渲染恐怖。 其实,剧团里压根就没有人想要害莫莫。 是她自己想多了。” 我在电话之中听完那个男人给莫小雅讲完这个无聊的故事。一开始还觉得挺有兴趣,只不过最后的结局有一些俗气,我觉得这好像就像是我曾经看过的一个恐怖片一样。 现如今的一些国产恐怖片,因为某些规定吧,国产恐怖片之后不可以有真正的鬼怪出现。主要的就是这些现代的鬼片儿,所以大多数这些鬼片的结局,要不就是大家伙一起弄虚作假,要不就是主角得了精神类的疾病。一开始弄的风风火火,最后就没有那么有意思! 我记得我之前就好像看过这么一个片子,说的也是一堆演员,然后去一个别墅里面拍戏。然后那个女主角怎么也不戏,演技还十分的烂。几乎所有的戏都要用替身,实在不行还要抠图。 我记得当时有一个场景还是挺搞笑的,就是女主角和男主角拍一个亲密的对手戏。当然这也是一部分的戏中戏。然后那个女主角竟然没有出现,然后让一个男人代替自己坐在红色的婚床上,然后那个男人的替身头上戴着一个绿色的幕布,眼睛上画上两个叉,嘴巴也是封的死死的。 男主角是要对着这个把自己包裹的跟个大粽子一样的替身男人表演吻戏,反正当时看到这一段还是觉得蛮搞笑。好像现在有很多的演员都是这个样子,一点也不务正业,演戏也不背台词,全部都是说数字。 听说还有什么某些女演员每天住在宾馆里面,需要让剧组准备上几十件的矿泉水儿。并且这些矿泉水并不是用来喝的,而是用来洗脸和洗澡用的。 人家女演员喝的矿泉水都是一瓶一千多块钱的,像普通那些小众的矿泉水,人家是不会喝。 甚至还有的演员从走路都要开始算钱,然后在大晚上的拍夜戏,非要让自己的经纪人给自己买一份小馄饨。 当时几乎所有拍摄现场,周围的饭店全部都已经关门了,经纪人走了好远的路,终于买回来了一碗大号的混沌,然后这个男明星就生气了,又是砸碗,又是摔盘子,又是对着剧组的人大吼大叫,死活就不拍了。 最后导演急的没有办法让人家搭车去附近城市,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然后才买回来了一碗小馄饨。然后这个男明星竟然只吃了两口,然后随随便便的拍了十几分钟的戏便下工。 不得不说现在这个年代戏子还真的是如日中天。想当年,在以前,古时候人分上九流,中九流和下九流。戏子可是属于下九流行当里的。 一流戏子,二流龟,三流王八……。 戏子在下九流之中排行头一份儿,以前那些人只有家里边没钱了,才会把自己的孩子从小卖进戏班,然后任打任骂死活不论。 李碧华有一个十分著名的短篇,之后改编成了电影,就是那个十分有名的《霸王别姬》。演艺的不就是那个年代的戏子吗! 张国荣演的小豆子和张丰毅演的小石头,两个人从小吃了多少的苦,遭了多少的罪。我记得里面有一句台词说的特别好,这是要挨多少的打,才能熬成角儿呀! 张国荣演的小豆子从小吃了那么多的苦,最后熬成了角儿,可是自己就连性别都变得错乱,因为小时候唱错的一句台词,所以这一辈子搞不清自己是男是女。我本是男儿郎,并不是女娇娥……唉!以前那个年代的戏子身上看到的是心酸。 现在这个年代,看着那些戏子,只觉得我们自己心酸! ------------ 第七百六十二章 女子防身术 我先忍不住这样想着,一边继续监听莫小雅电话那头的动静。突然之间,只听到一声酒杯砸碎的声音。 然后便是莫小雅的一阵惊呼。 “你,你要干什么?” 电话那头,一个男人呵呵的笑着,这笑声令人听起来毛骨悚然。 “你说我要干什么,像你们这些女人都该死,你们贪恋钱财,不正经,你们这样的女人不配称之为人,你们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人世间!” 电话那头的情况令人难以置信,然后就听见莫小雅在电话那头继续呼喊道。 “酒,你在酒杯里面放了东西?” “对,我只不过是给你放了一点小小的调料,马上你就会觉得睡意深沉,然后会好好的睡上一觉,自然你这一觉是你这辈子的最后一觉,我会让你一直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你们这样不正经的女人一个个都要不得好死!” 然后便听到一个女人重重倒地的声音。我知道此时此刻的莫小雅应该是已经栽倒了。然后紧接着下来,便是在电话中听到那个男人的大段独白。 “你们这群女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你们就只爱钱,即使男人已经有了很多的钱,你们还是不知道忠诚是什么样的东西,你们还是会选择背叛! 当初我妈是这样,我妻子也是这样,你们所有人都是这个样子。” 这个男人简直就是在狰狞的咆哮,他的话语之中全部都是对女人的控诉。 “我爸爸这么有钱,他辛辛苦苦的赚钱超持着这个家。可是我妈竟然跟一个野男人跑了,还说什么初恋,什么小白脸。 我是他的亲儿子,可是他宁愿跟那个男人跑了,去养那个男人的女儿,也对我不管不顾。你们这些女人都是狗杂种,一个个就该死,该下地狱,就该不得好死! 而我的妻子呢,我是那么的喜欢她。我不嫌弃他家境贫寒,我不嫌弃他,我们两个人门不当户不对,我毅然决然的娶了他。 我是那么支持他的事业,她说想要画画,我就花钱给他请最好的老师,供她去学画画。他说想要去外国进修,想要去外国学习艺术,我就给她买机票,给他定学校,让他去国外可以学习最好的艺术。 可是呢,他给回报给我的是什么?他他妈的在外国找了一个混血的小白脸儿,然后一脚把我给踹开了! 你们这些女人都只爱钱,然后当男人傻傻的在你们身上大把大把的砸钱的时候,你们又拿着这些钱去包养小白脸儿,你们这群女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们一个个都不是人,所以我就送你们最后一程,我让你们去下地狱!” 听着这个男人说的这些话,他应该是被女人给刺激到了,所以才会对女性有着深切的怨恨,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选择杀害女性。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赶紧解决。莫小雅王立刻拨通了苏丹红的电话,然后又拨通了公安局的电话。好在我和莫小雅的手机一直都保持在通话的联络。这样,公安局可以根据莫小雅的电话号码,直接进行卫星定位,然后找到莫小雅现在所在的位置。 网利客做完这些事情之后,然后在第一时间跟着公安局的同志一起赶往那个郊外的别墅去解救莫小雅。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当我们这些人刚刚闯进那个别墅的时候,看到眼前的场景,却跟我们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在我的想象之中,在那个电话里面,回应的声音应该是,莫晓雅被红酒里面的迷魂药迷倒在地,然后那个男人一边变态的空,梳着自己身上的遭遇,一边想着把莫小雅杀害。 可是当我们一行人十分着急的闯进这个房间的时候,竟然发现。倒在地上的人竟然是那个男人,而莫小雅在旁边插着腰身,正累的气喘吁吁的喝一瓶矿泉水。 那个男人应该是被莫小雅踢中了要害部位,整个人倒在地上,弯曲的如同一个大虾米,脸色苍白,额头上全部都是冷汗,然后双手捂着自己下半身的重要位置。 我和苏丹红确定莫小雅身上没有半点问题之后,苏丹红不解地问他。 “小雅,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你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吧?” 我也十分疑惑的说。 “对呀,我在电话里头听到的根本就不是这个样子的呀,你不是说这个男人长得很帅,想要和这个男人约会。怎么最后会是这样的结局!” 莫小雅咕咚咕咚喝完一整瓶矿泉水,然后拍了拍自己的双手,插着腰身,特别骄傲地对我们说道。 “在那种富豪聚集的地方找男朋友,你当我是傻子呢?咱们跟人家这些有钱人,根本就不是沿路人们不当户不对,就算相爱了也不可能成!更何况现如今我的心里还有人呢,我怎么可能看上这个小白脸! 我就是记得之前那几个来黄泉饺子馆的女鬼,说自己是被一个长相特别帅的有钱男人,然后骗到别墅,最后残忍的杀害,所以我当时就留了一个心眼儿,我就觉得这个男人就像那个女鬼口中所说的杀人凶手。 真的,我当时的心中有一种十分强烈的电流感,我就感觉这个男人就是那个杀人凶手,所以我才会选择跟他回到别墅,我想看查一下事情的真实原因。 我一开始没有跟你说实话,是怕你担心我的人身安全,但是我一直跟你保持电话联络,就是为了如果真的出现什么意外情况,你们可以在第一时间赶过来救我。 然后和这个男人一起坐车,直到走进他的别墅,我当时就可以断定这个男人一定是那个杀人凶手无疑。 因为这么大的一个别墅,除了我们两个人之外,竟然空无一人,连一个打杂的下人,司机,保姆都没有。一般住这么大别墅的人,怎么可能会自己动手收拾家务?一般家里面都是有24小时的佣人的。 而这个男人把我带回家,别说里面黑漆漆的,只有我们两个人一看就知道这个男人有问题。 所以当这个男人递给我一杯红酒的时候,我就更加确定他就是那个杀人凶手,所以当时我就留了一个心眼儿,我并没有真的喝那个红酒,而是把红酒全部偷偷的吐了出去。 后来我更是计算的时间,等着差不多药效发作的时候,然后我就假装中了红酒里面的麻醉药,然后假装倒在地上。 等到我听完这个男人说完她自己的心里话,等到我十分确定的时候,就在这个男人拿着钢刀钢,要对我动手的时候,我直接一个高抬腿,还好。我以前上大学的时候,学过几天的女子防身术,万万没有想到现在这个时候全部都用上了。 这就说明每个人每天身上经历着什么,将来早晚有一天能够用得上。我当时学女子防身术的时候,只不过是无聊,陪着我同学一起去学的,当时我同学就说将来说不定有一天会用上,如果将来找个老公家暴你的话,你身上有有两招,还可以正当防卫呢! 我其实当时根本就没有往心里边儿去,我一直是想学爵士舞的,但是架不住我闺蜜的苦苦哀求,我才陪她学了总共不到一个月的女子防身术。万万没有想到,当年这个决定还真的是正确的,今天还真的用上了! 我直接给这个男人来了一个猴子偷桃,然后一个猛虎掏心,总共就两招,没想到他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不过这整整一个晚上,我身上穿着的这个裙子实在太紧了,把我的腰累的好疼。 ------------ 第七百六十三章 交代 就连吸气都觉得好困难,所以这一晚上我一口东西都没有吃。刚才把这个小子放倒之后,我把后面的绳子给解开了。整个人总算放松一下,所以赶紧喝一点水填饱一下肚子。 这个男人也真是的,一个人住着这么大的别墅,竟然家里一点吃的东西都没有,只有矿泉水。这样的男人简直是变态,这么温馨的家,里面不放吃的东西,这简直就是精神有问题嘛!” 莫小雅一边吐槽,一边十分粗鲁的撸着胳膊挽着袖子。他现在的这副模样和他身上穿着的衣服真的是相当违和,就把跟我们一起赶来的公安局人员都吓了一大跳。 我们面前这个变态的杀人凶手被带走了,我和莫小雅还有苏丹红三个人也一起乘坐着公安局的车回了家。 在车上,我忍不住的问莫晓雅到。 “你刚才说你心里面还有喜欢的人,你是不是还放不下那个男生啊!” 莫小雅摸着自己的下巴嘿嘿一笑。 “那个男生就在前天,我们两个人又偷偷的见了一面。我们现在的关系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应该算是很好的朋友吧,我们几乎每天都会聊天,每次都是他主动跟我说话,有的时候最长,不过隔三天我们也会一起聊天。 以前他是一个很少上网的男生,在我们聊天的那个社交软件上,他一般五六天才会上一次线,可是现在他几乎每天都会上线。 有的时候他一直主动找我聊天,然后我回复的不冷不热,然后他也会生气,然后就不主动跟我说话,但是我仍然会看见他每天都会上线。然后等到他实在忍不住的时候,就会主动的跟我说上一句话。他现在几乎每天都会跟我分享他喜欢的游戏和他的生活。 只不过就在前一段时间,他刚刚告诉我他贷款买了一个房子。那个房子的首付竟然只有8万块钱,我当时随口问他一句为什么不全款,他说自己是用公积金贷款的,还款也不是很累。 我这才发现,我以前好像把他想象的有些太过美好。我以前一直觉得他是一个有稳定工作并且长相帅气,家庭条件也不错的男生。 现在这么看来,他的家庭条件还真的是蛮一般的!只不过这也不耽误我对他的好感,我有时候还甚至在想象,或许就是因为他家庭条件比我的家里面稍微差一点,所以我才不会感觉到自卑吧。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明明我每个月挣的比他多,家庭条件也比他好,可是真的还是会很喜欢他。 他和我之前设想的未来老公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控制不住对他的好感。但是还好,我现在明白了,女人应该把事业放在第一位,就算一个女人年轻的时候拥有再多的美貌,可是找完有一天他的容貌会不会存在。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所以我现在总算是明白了,一个女人不能靠容貌去吸引一切,一个只能靠容貌的女人,她吸引来的不一定是那些贪财好色的渣男。 女孩子还是应该有自己稳定的事业,有自己的本事吧。我们两个人现在也不知道究竟算的上是什么关系,他跟我说他没有女朋友,他之前交往过一个女朋友,是他的同事,两个人现在分手了,那个女孩子有一点公主病,并且那个女生想考研,如果考研的话还需要去京都是上三年的大学,等到那个女生毕业的时候都已经三十多岁了,他们两个人是同岁,所以因为这个问题,两个人分手了。 只不过我的心里也一直在打鼓,我不知道他对我说的话是真是假,但是我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她对我有了一些好感,并且他也有往跟我一起交往,或者是更深一步的发展来考虑。 但是我还是觉得他对我的好感可能寄托在我的价值比他要高一点的份上吧!不过我这也不怪他,我们两个人之间一定不会是那种纯粹的爱情,因为当一个人从大学走出来,然后步入社会的时候,这个人就已经变得不再纯粹了。 我想一个人最纯粹的时候,应该就是在上学的时候,那个时候我们都不在乎钱,不在乎对方的家庭条件,不在乎对方的工作,不在乎对方的经济地位,事业,只在乎那个人爱不爱我,只在乎两个人在一起开不开心。 只不过那个时候最纯粹的,我们最主要的看的还是对方的脸吧,如果脸好看的话,两个人比较好相处的话,就会相爱。 可是,当一个人从学校毕业,走入社会之后,就会不自觉的关注对方的经济基础,关注对方的事业和对方与自己是不是门当户对。 我有时候也在想,如果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他并没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即使是现在,他如果被自己的单位辞退了,变成一个没有稳定工作的男生,我想我也不会再迷恋他了吧。 我欣赏的不过是他身上所带的价值,有欣赏的,只不过是他长得好看,并且有稳定的工作,让我带出去有面子吧! 有的时候我也搞不懂自己的内心究竟在想什么,我也搞不懂我会喜欢他多久,但是现在我觉得一切还是顺其自然比较好。 一方面我要着重于我的事业,我要让自己好好的发展,不能让自己的经济价值贬值。另一方面,我也想顺便减减肥,然后做一些健身运动,让自己的颜值也不要崩塌的太快。 至于我们两个人的未来,说实话,我的心里的确有无数的幻想,无数的期待,我的确很想跟他在一起,但是如果真的有一天,我们两个人就是有缘无分的话,我一定也要以最快的状态调整自己的内心,然后让自己更好的生活。 我曾经在他的身上实在经历了这辈子最难以忍受的痛苦阶段,我再也不想回到那个阶段,我也再也不想让自己像从前那样的痛苦,我这辈子还从来没有那么痛苦过,那种感觉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所以我现在发现,做什么事情一定要做最大的努力,然后做最坏的打算,一切给自己最差的预期,然后全力以赴,这样才会让自己不受伤害!” 万万没有想到,莫小雅和那个男生的联系竟然还越来越紧密了。这个小丫头片子也真的是不容易,从当初自己用啦,他什么都不是,一个月就挣那么一点钱,让别人瞧不起。 竟然只用了这么短的时间,就让自己翻天覆地,大变了一番模样。 一个男生竟然跟他说自己和女朋友分手了,因为女朋友有公主病,不适合结婚,那么我只能觉得那个男生其实心里面还是对他有好感的,甚至可以说好感还是比较重的。 或许这两个人可能有未来,有明天,但是未来究竟是什么样的,谁也说不准。只不过我现在再也不会担心莫小雅,因为这个小丫头现在的思想简直太过的超前。 他最近在网上学习了好多心理学,给自己打了好多鸡汤,让自己每天都精神满满。 我们坐着公安局同志的车回到了自己的公寓,今天总算是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个晚上。 等到第二天早上一早,公安局那边就给我们来了消息。就在昨天晚上,一个晚上的时间,那个变态的杀人犯全部都招供了。 包括我一直想解决的那个胖女人金多多也被他给牵扯了出来。 ------------ 第七百六十四章 童年阴影 根据公安同志说的。那个变态的杀人犯名叫金小玉。据说是个十足的富二代,并且是某个公司的董事长。 金小玉今年32岁,在他七岁的时候,父母就离异。就在金小玉七岁那年,他的父亲因为做生意失败,欠了一大笔的钱,他的母亲就狠心把他父亲和她自己抛弃,然后又嫁给了另外一个富豪。 那个男人是金小玉母亲的初恋,并且也是人离婚的,还带了一个女孩儿。金小玉从小就觉得自己的母亲是因为钱才和那个男人走到一起。 只不过根据金小玉的父亲说,其实他的母亲和那个男人是初恋,男女关系,两个人很早就相爱,并且一直想要在一起。只不过那个时候因为金小玉母亲家里面不同意,那个男人当初只不过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穷小子,所以逼迫金小玉的母亲嫁给了金小玉的父亲。 因为金小玉的父亲金小玉的母亲家里解决了经济危机,然后那个男人发愤图强,也赚到了自己的第一桶金,并且结婚生女。 就在今小于三岁的时候,那个男人和自己的妻子离婚,然后一个人带着女儿生活,一直很努力的工作,所以变得越来越有钱。在那个男人离婚之后,金小玉的母亲就跟那个男人再次恢复了联系,两个人早就在婚内出轨。 金小玉的母亲其实很早之前就提出过要离婚,只不过是金小玉的父亲一直都没有同意。 后来金小玉的父亲生意失败,欠了一大笔钱,然后那个男人就提出,如果金小玉的父亲肯和金小玉的母亲离婚的话,那个男人就会帮金小玉的父亲还债,然后支柱他的生意东山再起。 金小玉的父亲当时只提出了一个条件,就是要让儿子跟自己。金小玉的母亲思考再三还是选择了自己的爱情,放弃了自己儿子的抚养权。 后来,金小玉的母亲离开后,和自己的初恋在一起,也成回来看望过自己的儿子。可是金小玉那年只有七岁,他什么都不懂,所以内心有很大的阴影,认为自己的母亲是一个不贞洁的女人,并且为了钱财才放弃自己的父亲和自己,所以一直对自己的母亲心生怨恨,不肯和自己的母亲相见。 所以,这么多年自从金小玉的父母离婚之后,金小鱼就再也不肯与自己的母亲见面。也同样是因为这件事情,金晓玉从小内心就比较阴暗,是一个比较另类的性格。 后来金小玉在上大学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女孩儿,那是第一个让他心动的女孩儿,他对那个女孩儿百般追求,可是那个女孩儿最终还是没有和他在一起。 后来金小玉大学毕业之后,就来到了自己的父亲公司,然后做了一名总经理。有一次教师节,他回望自己的大学母校,看望自己的老师,突然间发现自己学校里面有一名学妹,和自己当年追求的那个女生长得简直一模一样。 金小玉再次动了心,并且对这个比自己小整整五岁的学妹展开了追求。这个学妹和金小玉是一个老师教的,同样都是学金融系。只不过这个女孩子本身不想学金融,而是喜欢画画,一直想学艺术,只不过碍于自己的父母不同意,所以才放弃了画画,而是选择了金融行业。 这个女孩儿十分喜欢画画,金小玉为了追求她,便给她请了最好的美术老师,然后支持他的艺术创作。 这个女孩儿的家庭条件一般只不过是为了自己可以能够接受更好的艺术创作,所以才接受了金小玉的追求。 后来两个人谈了恋爱,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女孩儿的父母对金小玉的家庭条件又十分的满意,所以逼迫自己刚刚大学毕业的女儿嫁给了金小玉。 金小玉的父亲当时就看出了这个女孩儿对自己的儿子其实并没有十分的喜欢,只不过是因为自己的家庭条件。 金小玉的父亲十分害怕自己的儿子走上自己的老路,和一个不爱自己,只是贪图自己家庭条件的女人在一起。所以当时的他对这个婚事是百般的拒绝和阻挠,金小玉因为这件事情对自己的父亲也心生怨恨,然后甚至还和自己的父亲断绝过一段时间的父子关系。 后来经小于还是取了这个女孩儿为其,然后这个女孩儿在结婚之后不愿意跟金小玉生活在一起,便谎称自己想要去外国求学,接受更深的艺术造诣,所以让金小玉支柱自己去外国求学。 金小玉对这个女孩儿十分的沦陷,当即便同意了这个要求,并且花重金联系外国的学校,把这个女孩儿送出了国。 这个女孩儿当个外国之后,一边学画画,一边和自己的一个混血的同学发生了爱情。金小玉在这边苦等自己妻子的归来,却不成想等到四年之后,女孩儿大学毕业回来之后,第一件事情却是跟金小玉提出了离婚。 并且金小玉的妻子当时已经大了肚子,怀了那个混血男人的孩子。金小鱼虽然万分不舍,但是对那个女孩儿还是爱的深沉,她最终成全了那个女孩儿,选择了离婚。 在金小玉离婚之后,总算可以和自己的父亲友好的相处。金小玉表面上一心扑在事业上,然后很快就接受了自己父亲的公司,成为了一个年少有为的董事长。可是在暗地里,她的心里已经发生了变化。 金小玉对女人有莫名的震撼,尤其是那些爱钱的,长得漂亮的,贪慕富贵,贪慕虚荣的女人。 他对这种女人的憎恨已经达到了一种心理变态的地步,他一心想把那些爱慕虚荣的女人全部杀死。 然后正巧金多多就在提供这个名媛培训学校,金多多私相脸联系了很多富豪和有钱人,把这些长相漂亮的女孩儿提供给这些有钱人,让他们做自己日常的消遣。 金小玉给了金多多一大笔钱,然后让他把一些漂亮的女孩儿带给自己,满足自己杀人的欲望。 金多多明知道,这些女孩儿到金小玉的手中,最后都会难逃一死,可是他为了钱财,不顾这些女孩儿的性命,把这些女孩儿一个个的退入虎口之中。 后来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我当时因为金多多办理的这个名媛培训学校,一心想要把这个金多多绳之于法,然后就把莫小雅和苏丹红同样安排进了这个学校。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们黄泉饺子馆来了四个美女模特的女鬼,他们诉说着自己在这个高级的名媛培训学校班里被一个儒雅多金的男人带回自己的别墅,然后残忍地杀害。 而这次莫小雅正好是歪打正着,在这个慈善拍卖晚会正巧被这个新手欲撞见,然后被金小玉当成了自己的猎物,带回了自己的别墅之中。 也是因为莫小雅聪明,然后多了一个心眼儿,没有喝金小玉给他的那一杯红酒,并且上大学的时候,还学习过几天的女子防身术,所以才会将金小玉制服,然后保全了自己的生命安全。 公安局的同志对莫小雅百般嘉奖,但是同样也警告了他,以后遇到相同的事情,不要再如此的鲁莽行动。 并且对我们进行了万分的感谢,他们终于找到了这个变态的连环杀人案凶手,然后还有那个幕后黑手金多多,将这个名媛培训学校一网打尽。 这件事情总算告一段落,就在公安局的同志离开之后,莫小雅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上多了一个东西。 ------------ 第七百六十五章 相亲 我们几个人定睛一看,莫小雅的身上竟然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个泰某国的佛牌。 “佛牌怎么会突然出现这种东西,这不是前几天我们在张大勇例子那个帖子上看到故事里面的佛牌吗?” 莫小雅好奇的询问我们。 苏丹红也疑惑的说。 “难不成那个张大力真的没有选择去投胎转世,而是接着留下了阳间,可是这不应该呀,他如果选择继续留在阳间的话,他就再也没有去黄泉的机会,他会在阳间灰飞烟灭的。” 就在我们万分疑惑之际,突然之间就听到了隔壁那个小面馆里传来了吵闹的声音。 我们几个人好奇的出门去看热闹,发现正是郭大爷和他的女儿在争吵。 郭大爷的干儿子在旁边扶着郭大爷,然后不停的劝解郭大爷不要生气。 然后他的女儿就发疯一般的把店里面的东西全部砸个稀巴烂,桌子也推翻了,椅子也推翻了。 我们在旁边听了好久才明白。原来就在昨天下午,郭大爷的女儿带着自己那个小鲜肉,红头发的男朋友来到这个面馆里吃饭。 郭大爷对自己女儿的男朋友从头至尾没有一丝好脸色,甚至还当着两个人的面说出你们两个人指定成不了。 然后就在昨天晚上,郭大爷女儿的男朋友竟然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并且给郭大爷的女儿只留下了一封信,在信里面写着自己要去外面闯荡一番,让郭大爷的女儿等她自己一定会回来的。 看到这样的事情,我们也不知道该如何上去劝慰,毕竟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像我们这些做外人的怎么好管人家的家务事。 我们几个人只好悻悻的回到了饺子馆里,莫小雅突然间问我道。 “巧合,怎么一切都是这么的巧合呀!” 我好奇的问莫小雅。 “你刚才说的巧合是什么?巧合究竟又出什么事情了吗?” 莫小雅神神秘秘的对我和苏丹红说。 “你们记不记得咱们和郭大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郭大爷给咱们讲过一个有关于鱼线面的故事!” 我说。 “当然记得在那个故事之中,郭大爷说里面的男主角在自己四十多岁的时候生了一个女儿,然后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她对自己的女儿百般疼爱,然后又收养了一个干儿子。 后来等到自己的女儿长大,男主角一心想把自己捉面条的手艺传承下去,然后让自己的女儿嫁给自己店里的一个伙计,这样就可以把面条传承下去。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自己的女儿竟然爱上了自己的干儿子。两个人浓情蜜意,如胶似漆,根本就分不开。 可是那个男主角的干儿子人品很不好,根本就不是正经做面条的人,所以男主角对这个干儿子十分的不喜爱,一心想要把这一段男女给拆散。 后来男主角发现自己的女儿和这个干儿子想要一起私奔,然后她把那封私奔的书信藏了下来,然后深夜去见自己的干儿子,把自己的干儿子杀害,之后做成了一大锅面条。 再后来,男主角伪造了一封书信,说这个男人出去闯荡了,然后自己的女儿心灰意冷,嫁给了男主角选定的那个继承人。 只不过后来的结局还是很悲惨的,自己的女儿还个干儿子的孩子,然后和那个选定的继承人结婚之后,日子过的也不愉快。 最后,男主角选定的继承人,把男主角的女儿和孩子都给杀害了,同样也是做成了一大锅的面条,然后把这面条还端给男主角吃!” 莫小雅听完我说的话,点点头,然后接着说。 “你们有没有觉得郭大爷家的事情,跟这个故事还是蛮吻合的。 只不过就是角色有一些转换,郭大爷同样只有一个女儿,对这个女儿百般疼爱,自己女儿找的男朋友,同样是郭大也十分的不满意,一心想要拆散这一对男女。 郭大爷同样也想把自己做面条的手艺传承下去,并且选定了一个继承人,就是现在他认的那个干儿子。 现在这剧情的发展和那个故事里面简直如出一辙,同样是这个女儿的男朋友莫名其妙的失踪。 你们说郭大爷女儿的男朋友不会是被郭大爷给……!” 莫小雅说到这里,我们几个人简直吓出了一身冷汗。 “应该不太可能吧!” 我耸耸肩膀说道。 “现在是法制社会,郭大爷怎么可能杀人,就算他在看不上那个男人,看不上那个小鲜肉,应该也不会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情!” 可是就在这时,门外的吵闹声更加的刺耳,就听见郭大爷扯着脖子高声的喊道。 “你个死丫头片子,我跟你说你不用等了,那个男人根本就不可能回来,他已经死了,我跟你说!” 听到这里,我们屋子里的所有人全部都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难不成……” 我们所有人已经不敢再接着往下想象下去。郭大爷对自己女儿带回来的那个年轻小鲜肉的确是十分看不惯,并且他也想要传承自己的面条,并且郭大爷现在认得这个干儿子,也十分的喜欢做面条。 这一切的一切,就如同莫小雅所说的一样,巧合,竟然是那样的巧合! 突然之间,我也只感到自己浑身都是毛骨悚然。 我们不敢再想象下去,这件事情只能暂且让他告一段落。今天整整一天,隔壁屋子里面都一直在吵架。直到下午3点多钟的时候,估计是两个人实在是吵累了,只看见郭大爷的女儿,开着车才离开了那个小面馆。 就在这个时候,莫小雅的电话突然之间想起是他的父亲给他打过来的,又安排他去相亲。 莫小雅,虽然有1000,1万个不愿意,但实在忍不住自己父亲的软磨硬泡。 没有办法,他只好央求我和苏丹红继续陪着他。 不过每回相亲的时间都是在饭点儿这样也好,我和苏丹红一起过去,顺便正好就把晚饭给吃了。 今天晚上的相亲地点是在火车站附近的一个西餐厅。说是西餐厅就是一个特别便宜,廉价的那种,可以吃炸鸡和牛排的地方。 人均消费才几十块钱,并且环境和条件十分简陋。 我们收拾好东西,开着车,然后一起赶到了莫小雅父亲给他的那个相亲地方。 这家西餐厅叫什么乐记甜品店。我们三个人走进去的时候,发现这个甜品店里面只有小包间儿,这也就说明我和苏丹红两个人和莫小雅根本就不能坐在一起。 不过好在这个甜品店的装修十分简陋,包间和包间儿之间只有一个特别薄的木板,隔着一点儿也不隔音。 并且这个甜品店的生意也一般,从头至尾我们都没有看到一个顾客,所以我们就选了两个相邻的包间。莫小雅一个人坐在包间里面,等待她的相亲对象召来,我和苏丹红就坐在他的隔壁。 这个甜品店和我们之前想象的完全一样,价格虽然很便宜,但是菜品什么的一点都不好。 并且在美团上还可以订那种团购券,一份双人餐的西餐团购券才几十块钱。 并且这个甜品店里最高档的消费也就是几十块钱。 这个甜品店作为相亲地方是男方选择的,我们走进这个小店,就知道今天来相亲的男生,一定又是一个不合格的相亲对象。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我们的菜品终于端了上来。一份披萨,两份牛排,一份大杯的山楂汁,还有一小碟的花生和瓜子儿。 ------------ 第七百六十六章 奇怪的话 苏丹红看到这些东西只是闻了闻味儿就不吃了。 “一看全部都是那些冷冻的半成品,九块钱一块的牛排,是不是牛肉的都不知道,应该就是那些合成肉。披萨也都是半成品,十几块钱一个,就这么一点东西卖一百多。怪不得这家店的生意那么冷清!” 我只好赶紧劝她道。 “好了,不要再生气了!咱们不是陪小雅光还相亲的嘛,忍一会儿实在不行,等一会儿小雅相完亲的时候,然后咱们几个人出去吃。” 苏丹红这才喜笑颜开的点了点头。 我发现最近一段时间我面前是个小女人,真的是变得越来越挑食,脾气也是忽冷忽热,忽好忽坏。 只不过女人嘛,大多数情绪都比较浮动,变化比较大,这也都是正常的现象。 过个大约能有半个多小时,那个禾木小雅相亲的男人才姗姗来迟。只不过我们这个包间看不到那个男人的真实长相,但是可以听到他的声音。 这个男人的声音不像我们典型的东北人,我们东北人说话都有很重的东北口音,虽说跟普通话还是比较接近,但是声音都有点往下沉,所以大部分还是可以分辨的出来。 但是这个男人讲的是一种标准流利的普通话,仔细听起来,甚至还有一点播音腔,听着这个声音还是那种蛮有磁性的。 只不过根本不用看到这个男人的长相,我就知道这场相亲一定是以失败告终,因为莫小雅现在的心里,一门心思都想着他心里一直有的呐一个人,怎么可能接受另一个男人的出现。 就从这一点而言来讲,女人和男人真的完全不同。女人是痴情且绝情,男人是多情且长情,女人心里面只能同时装下一个男人,如果他喜欢一个人,除非这个男人把她的心伤的死死的,他才会变换思想,接受另外一个人的存在。 而当一个女人放下他心里喜欢的男人,接受别的男人之后,他就会一门心思的在喜欢上另外一个男人,女人就是那样的痴情,一次只能装得下一个男人。可是同样女人也绝情,她对之前的前任会视若无睹,甚至恨不得自己的前任去死。 而这一点男人和女人就完全不同,男人是多情且长情,男人会同时喜欢很多女人,只要这个女人有一点点的优点,比如说颜值出众,比如说事业心强或者是什么,可以打动这个男人的特点,男人就会对这个女人产生好感。 并且男人的心中虽然能装下很多的女人,看是且花心,但是一般男人真正动心的女人,她可能会念念不忘一辈子,即使两个人没有走到最后,即使两个人分道扬镳,计生两个人最后并没有在一起,他依旧会对这个女人念念不忘,一生幻想。 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一本书写着男人来自火星,女人来自水星,男人和女人完全就剩两个不同的物种,把这两个不同的物种强迫他们融合在一起,还真的是不容易。 果不其然,隔着一个薄薄的木头板子,就听见那个包厢内,莫小雅和那个男生说道。 “对不起,你今天迟到了很长时间,我对不守时的男人没有一点好感,我觉得我们两个人可以再见了!” 我原本以为这场相亲就会如此草草的结束,可是万万没有想到,那个男人轻轻的咳了一声,然后用颇有磁性的嗓音继续说道。 “我知道我今天很不好意思,我的确因为一点事情耽搁了!但其实这也是我对你的一个考验,我喜欢那种有耐心的,会等待的女人,我不喜欢那种轻浮毛躁的女人。 你今天肯在这里等我这么久,就说明你是我心中所想的那个女生,我觉得我们很合适,我觉得我们可以一直往下接触着看一看!” 莫小雅听了这样的话,只是轻轻的呵呵一笑。 “你这个人还真的是挺有意思的,我都已经跟你说了,我们两个人不合适,我还请你不要再继续纠缠我!” 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并没有过多的纠缠,而是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 “我相信你以后会主动过来找我的,我相信我说的一切你都会做到。那你现在可以走了,我就等着等着你以后主动找我!” 这个男人还真的是奇怪,他难不成有一些自信心爆棚?虽然我没有见到这个男人的样子,但是凭借他说的这几句话,我对他就没有什么太多的好感,只不过觉得这个男人真的是奇怪到家了。 然后就听见莫小雅出门的声音,然后走到我们包厢的门口,对我们说到。 ”OK,谢谢你们已经结束了,咱们可以走了!” 我和苏丹红顿时如释重负,然后一起走出了这个小甜品店。苏丹红对那个相亲的男人还是充满了好奇心,然后问莫小雅到。 “那个男人真的好自负啊,不过你对他真的一点好感都没有嘛,他长得是个什么样子?帅不帅,年纪多大!” 莫小雅无奈的耸耸肩膀,然后说。 “年纪应该有三十四五岁吧,长得一般般,个头还是蛮高的,应该有1m85左右,只不过身材不是我喜欢的,我看他的身材应该会有一百五十多斤!” 我说。 “一个男生身高1m85,体重一百五十多斤,应该是正常标准的身材呀,不算胖啊,这种身材你怎么还不喜欢的,难不成你喜欢胖子?” 莫小雅顿时摇了摇头。 “我一点都不喜欢胖子,我喜欢瘦子,就是特别瘦的那种,瘦的,干干的。高高的,细细的。 我接受不了男生超过130斤,我觉得一个男生超过130斤就会显得油腻,反正我从小就胖,所以说我特别讨厌男生身上的肉。从小我就喜欢我爸的那种类型,身体一定要干瘦! 这是我这么多年坚定不移的信念!” 我问莫小雅。 “我说来,你心里想着的那个男生,就是你喜欢的这种身材啦,又高又瘦?” 莫小雅再次摇了摇头。 “其实我们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的确是我喜欢的那种身材,我第一眼喜欢的也是他的颜值,他身高1m78左右,虽然不算很高,但是真的特别瘦,应该也就有120斤。 只不过今年我们这两回最近的见面,他整个人胖了不少,应该会胖十斤以上吧,我看他现在应该也一百三十多斤。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他的第一眼会觉得有一点油腻,但是仔细看下来还是觉得蛮可爱的,可能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就算是明白了,莫小雅根本就不是不喜欢今天相亲的男生,不是嫌弃人家长得胖,只不过就是心里边已经有人,所以谁都接受不了。 我接着问莫小雅。 “那今天那个相亲的男生长得怎么样,好看吗?” “算不上好看,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一般人,只不过穿着很干净,但是特别有缘分的是,他的脖子上也挂了一个佛牌!只不过这个男生真的好自大一点也不会说话,就凭他这样的性格,我们两个人就不可能在一起!” 我们一边说着,一边商量着一会儿该去什么地方吃饭,苏丹红提议现在天这么冷,应该一起去吃火锅。 莫小雅倒是不想吃火锅,她想去吃酸汤肥牛,他说在火车站附近有一家新开的川菜,店里面做的酸汤肥牛味道相当不错,并且还有很多川菜,什么蒸腊肉,猪血丸子的都是很正宗的。 这两个女人一直僵持不下,就在这时,莫小雅突然脸色变得惨白,然后莫名其妙的晕倒在地。 ------------ 第七百六十七章 怪病 “小雅,你怎么了?” 我们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第一时间将莫小雅送去了医院。 经过医院一项列的检查,竟然没有找出任何的毛病。又是扎针,又是打吊瓶,又是抽血,又是检验,还做了胃镜,以及各种ct和x光片。竟然什么毛病都没有发现出来,只是检查出小雅最近因为节食,身体状况有些营养不良。 可是此时此刻,莫小雅依旧昏迷不醒,整个人就如同得了嗜睡症一般。怎么样也不醒于人世。 苏丹红只好安排,今天晚上我休息,在医院负责陪护莫小雅,今天晚上让牛大哥和二师伯两个人守着饺子馆。 我就知道我一定和医院有缘分,最近这一段时间没有上医院来,所以必然会要来这么一遭。 用来到那个熟悉的病房,这会躺在医院里的,不是我父亲,也不是我,更不是沈学而,而是莫小雅。不过此次说来也是缘分,这次莫小雅住的那个病房,和他上次自杀的时候住的那个病房竟然是一间。 就在我们床的隔壁,一直住着医院,老大妈现如今已经过了几个月的时间,万万没有想到,那个老大妈竟然还没有走,依旧给医院里面住着。 这个老大妈看到莫小雅再次住院,然后疑惑的问我们。 “怎么这个小丫头片子又开始闹自杀了?” 我连忙摇摇头。 “阿姨,你误会了,这次他没有自杀,只不过是不知道得了什么病,忽然晕倒了,所以才会住进医院来的。” 我也顺便和这个阿姨聊天儿,“阿姨,那您究竟是什么情况呀?我记得上次我来医院的时候,您就住在这个床位上,现在都已经过去几个月了,您竟然还没有出院!” 那个阿姨无奈的摇摇头,呵呵一笑道。 “我其实已经出院了,只不过是最近一段时间又犯个病,所以再次进来,只不过是巧合,跟上次在同一个床位上,没想到这么碰巧你们也又回到了这个病房,这个床位!” “阿姨,那你究竟是得了什么病呀?怎么还反反复复的发作呢?” 这个阿姨笑着对我说道。 “也不是什么大病,现如今,我的老伴儿在国外工作,我的儿子又在外地上大学,家里就只有我一个人,我每天觉得无聊没意思,于是就养了一只宠物。 我养了一只宠物小猫,让他每天陪着我就跟我儿子似的,每天跟在我的身后喵喵的叫着,简直可爱极了! 只不过我万万没有想到,我竟然会对宠物猫身上的毛发和粪便过敏。一开始的时候,刚刚把我家的宠物猫抱回来,我当两只脚上就起了很多的湿疹,又痒又痛,并且长得还十分的对称。 我当时看到这些湿疹,还以为是自己对鞋子过敏,所以也没有当怎么一回事情,然后换了一双鞋,没想到脚上的湿疹越来越严重。 然后我就每天抹药膏,过了一个多月也不怎么见成效,并且脚上几乎都已经开始恶化,鞋子也穿不了,就给他晚上睡觉都会痒的睡不着。 后来我到了医院,医院里的大夫才跟我说,我这根本就不是对鞋子过敏,而是对猫的毛发和粪便过敏。并且像我这种过敏的情况还是挺严重的,医生建议我不要养这些带毛的小宠物。 可是我跟家里那个小家伙都已经有感情了,怎么可以把它随意的丢弃,所以我现在每个月要定时到医院打抗过敏的阵,然后吃过敏药,每天还要定时的抹药膏。 家里面我也安装了一个空气净化器,然后每天开窗通风,给他的猫砂盆做清理,每个月帮这个小家伙洗一次澡。 哎呀,我跟你们说,我家里的那个小家伙真的是可爱级了!” 我简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明明对动物的毛发就过敏,为什么还偏要养猫。 大姨接着对我说道。 “我发现这些小家伙都是通人性的,我这小家伙刚刚到我家的时候,每天躲在床底下也不敢出门,他被自己的前主人给抛弃了。所以每天十分的抑郁,吃不了多少,喝不了多少,眼睛旁边全部都是眼屎,这个小家伙当时还有些上火呢! 后来跟我混个大概半个月左右吧,我们两个才渐渐的混熟。然后每天就在我的旁边,我上厕所,他也跟着我,我去厨房做饭,他也跟着我,我每天出门,然后他就趴在门口,一直等我回家。 中途我还有一次搬家,然后把它背在背包中里运到新家,这沿路上他叫个的不停,撕心裂肺的。以为我也会像他前主人一样把他抛弃呢。 然后等到它到了新家,就每天跟在我的身边,如果晚上睡觉的时候,他就躲在沙发的底下也是不适应。 又是过了整整一个星期,他才能在新家里胡乱的玩耍。 自从有了这个小家伙,我的生活终于又有了乐趣,你们是不知道我老伴儿一直都在国外工作,一年回不来一两次,我的儿子现在又在外地上大学,本来说暑假的时候可以回来,可是暑假她又偏偏留在学校那边去打暑期工,也没有回家,然后准备过寒假的时候可以回家。 然后就在前几天,我的儿子又给我打电话,说我自己在外面找了一份工作,过年的时候可以回来待两天,过年前一天晚上才能到家,大年初二一清早他就要走。 我一个人守着那么大的房子,冷冷清清的,以前和几个小姐妹天天出去打麻将过的,也觉得还算有点儿兴趣,可是我的两个小姐们儿,因为冬天身体不好,住院了,我现在连麻友都找不到,只能把自己所有的感情全部寄托在我养的这个小家伙身上。 所以只要为了这个小家伙,别说是我每个月按时的吃药,打抗敏针。现在就是要了我的命,我都心甘情愿呢! 并且你们不知道我家那个小宝贝儿是个公猫,现在已经到了发情期,天天到处尿尿,我的小姐妹就劝我可以给他去做一个绝育。 可是我想一想,他也是一条生命,他也有自己的感情。这要是一个人随随便便的就给它做绝育,那么这个人能活的开心嘛,所以我家小宝贝儿我绝对不会给他做绝育的,我就天天好好的养着它!我现在住院已经整整三天了,我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赶紧出院,去看看我们家的小宝贝儿!” 别说现在这个社会,老年人的问题还真的是蛮严重的,就有那么多的空巢老人自己的儿女也不在身边,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没有人陪伴,只能把自己的所有感情全部寄托在宠物的身上。 要不现在怎么说,想当年那些猫猫狗狗都是在外面养,想当年那些猫猫狗狗是畜生,现在这些猫猫狗狗是祖宗。 我和这个阿姨在这边聊着天,过会儿大约十几分钟,苏丹红拿着所有的检验报告走进了病房。 我急忙上前问,苏丹红。 “检验报告出来了么?莫小雅到底是什么情况?” 苏丹红无奈的摇摇头。 “做了这么多的检查,更是什么状况都没有发现,我特意把这些片子拿去给院长看。因为人家毕竟是专业的,可是院长也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状况! 我刚才还给学而和他的那个郭教授打了电话,郭教授不也是专业的医学教授吗?我想让他再看一看这些片子会不会发现什么问题!” 我只好假装淡定的点点头,然后等待那个郭教授的到来。 ------------ 第七百六十八章 佛牌 又过了大约有半个小时,郭教授才终于姗姗来迟。他拿着莫小雅的片子看了半天。同样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转眼便到了晚上,苏丹红一个人到酒吧里面去,上夜班。而我只好自己独自守在医院里陪护莫小雅。 这个房间里只有莫小雅和隔壁的大妈两个病人。那个隔壁的大妈,因为心疼自己家的小猫咪,晚上没人陪伴。所以在晚上的时候就偷偷回了家。 现如今,这一个病房里只有我和莫小雅两个人,我也可以躺在大妈的病床上睡觉,到时也过的十分惬意。 忽然之间只听见房门吱悠的一声怪响,然后一阵阴风大起。 难不成是有鬼魂在医院作祟?我连忙从床位上坐了起来,然后认真仔细的观察。 忽然之间,当真有一个鬼魂飘飘荡荡走进了病房,这个鬼魂不是别人,正是前一段时间我们亲自送她去走向黄泉路的张大力。 “大力竟然是你,你不是走上黄泉路了吗?你真的还留在人间!” 张大力现在整个身体已经十分的虚弱,看样子他已经马上就快要灰飞烟灭。 张大力万分虚弱的对我道。 “我本来已经就要走上黄泉路,但是我感觉出来小雅会有危险发生,所以为了保护小雅,我选择宁愿让自己灰飞烟灭,我其实已经在那个恐怖文坛上发了一篇帖子,来警告小雅儿!” “你说的就是那个奇怪的关于太猛国佛牌的故事吧。” 大力点点头。 “对,小雅现如今之所以会昏迷不醒,就跟佛牌有关。 之前就在昨天晚上,他去那个杀人变态狂魔的别墅里,捡到了杀人变态身上带着的佛牌。 而今天他相亲的那个对象,脖子上也挂了一块佛牌。这两块佛牌其实是相冲的,因为小雅和那个相亲对象见面,所以才会发生作用,导致莫小雅突然之间晕倒。” 只可惜我对佛牌这些东西根本就不大了解,也不知道这究竟算的上是怎么一回事情。 张大力对我解释道。 “因为我之前一直都是写恐怖,所以对这些灵异的东西都会做一些调查和检录。 佛牌是泰某国独有的一种佛教护身符,和我国西边藏的擦擦佛同属于一类,只是体积更小。其制作材料多种多样,佛经、贝叶经、花粉、药草、寺庙香灰、金属、矿石、宝石等。 一般认为是有名佛像的小型轻便版本,用为供奉在寺庙内,以增强寺庙的法力。算是一种佛的纪念物。是一种信仰与传统的保留。用来作为一种护身符,佩戴在身上,以保护人的安全或者增强信念。大多数的佛牌,都被制作成小型的饰品,供奉在佛塔内。 目的是,假使在将来,佛塔或者佛教文化遭到迫害,也能够通过佛牌,传承佛教的文化。以提醒世人,先祖的佛教文化的灿烂与光辉。因为泰某国人民相信佛是会保佑那些为他人牺牲的人们的。 最著名的佛牌在历史上,缅国与泰某国战争连连,每当一个省或地区遭到洗劫,佛塔被破坏时,都会从佛塔的废墟中发现大批的佛牌。这些佛牌极具价值,往往有数百年的历史。这类及其宝贵的佛牌大多来自大城王朝时期,素可泰王朝时期和华富里王朝时期。大多为历史遗迹。 在泰某国佛牌也叫做TheBuddha,指的是泰某国独有的一种佛教护身符。 佛牌是将佛像缩制成一个挂件,方便人们日夜携带,携带者希望以此来庇佑自身。随着时间的变迁,佛牌不再仅仅只是一种礼物,逐渐演变成一种助运的工具,佩戴者希望利用佛牌改善姻缘,正偏两财,健康等等。人们相信佛牌的力量,是由经文力量而来,由经咒力量而来,由高僧的念力而来。 佛牌作为一种护身符,有多种多样的主题。有的是佛法相,有的是天神法相,也有是以鬼为主题的。内地也有个别把佛和天神法相的牌称之为“正牌”,把鬼和有尸体材料制作的牌称之为“阴牌”,但是不管是什么材料,什么图腾,都是具有泰某国特色的上座部佛教的护身符,都应称之为佛牌。 泰语plahkeang是佛牌的音译。而这个在泰语中的plahkeang。 所谓的正牌,是指泰某国的寺庙,僧人亲自加持,然后销售以换取资金建造佛庙等佛教设施的牌。主要的代表牌种为崇迪,象神,必打,拍格铃,大师自身法相,蝴蝶佛牌等系列的佛牌。 相传古时泰某国有一位佛教高僧,在家里供奉了一尊佛像,每天早晚均会诵经。有一天,泰某国出现大旱灾,泰皇得悉此事便派遣高僧前往灾区,于是,高僧便回家准备前往灾区。 由于他是一位虔诚的佛教徒,希望带着佛像前去灾区,好让他能早晚诵经祈福,同时藉着佛像,希望能保佑灾区,但可惜佛像太大,无法一同带往。 当晚,高僧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佛像叫他可用寺庙的泥土按佛像的模样制作一个牌佩戴在身上,一同前去灾区,这样便能得到他的保护,使他平安、顺利,他醒后便按梦中指示制作牌佩戴身上。到了灾区后,他依然每晚诵经祈福,不久,灾区的情况便好转起来。 泰某国佛牌的禁忌主要有分为“正牌”与“阴牌”两类,戴佛牌其实有很多禁忌的。 那个杀人凶手身上带着的是正牌,那块佛牌是那个杀人凶手,特意去泰某国找高僧求来的,可以庇护人身体健康,延年益寿,万事如意。只不过那个杀人凶手身上带着一个正牌却多做恶事,所以最后才会遭到报应。 而莫小雅捡到了这个佛牌,不经意的把他随处放在身上,这是一个正牌,所以没有对莫小雅进行反噬,但是他今天那个相亲对象脖子上戴的是一块儿阴牌。正牌遇到了阴牌,两两相冲,所以莫小雅因为不是佛牌真正的主人,才会遭遇这场劫难。 而佩戴佛牌“正牌”时需要将佛链栓于颈后佛牌悬挂于胸前,勿将佛牌挂于腰间或收于口袋里,古曼童除外。这就是小雅犯的第一个大机会,她竟然将这个佛牌放在了口袋内。 第二点就是需脱下佛牌时请将佛牌放置于不易触碰干燥的地方以免损伤佛牌,置放佛牌的地方不可有污秽之物。 第三点沐浴、游泳时,不宜佩戴佛牌因多数佛牌外壳并不防水会对佛牌造成损伤。 第四点佩戴佛牌“正牌”时,不可将“阴牌”同时佩戴,“正牌”与“阴牌”也不可放置于一起。这也就是我今天为什么说莫小雅和她那个相亲对象身上戴着的佛牌两两相冲。 第五点可同时佩戴多尊“正牌”于珠链上,注意保持珠链悬挂平衡,建议采用单数悬挂便于平衡,双数也可只要个人佩戴舒服即可,并无单双禁忌之说。 第六点夫妻同房时请将佛牌取下,不可以佩戴着佛牌同房,同时佛牌需要回避同房。 第七点佛牌属于比较容易受损的圣物,佩戴中注意物理撞击或磕碰,养成良好保护佛牌的习惯。 第八点要孝敬父母、关爱孩子、不能争名夺利、不能勾心斗角、不能背后说人坏话。佛牌只能保护君子而无法保护小人。 这也是为什么这个正牌并没有保护那个杀人凶手,因为他是小人,正牌无法保护小人。 第九点佛牌可以送给亲人或者朋友,甚至是陌生人,佛教称这种行为为“结善缘”。将平安和幸福送给别人,是功德无量的,何乐而不为呢? ------------ 第七百六十九章 正牌 第十点佛牌是开过光的圣物,平时尽量少让陌生触摸,随便让人摸对佛不尊敬。 第十一点如果佛牌不想戴了,可以送给人,也可以用红布包好埋在树下或者送回寺庙。 第十二点请了阴牌后,还可以请正牌,但阴牌不可以放在正牌的旁边,请正牌回来,平衡阴阳之气对请佛牌的人是很好的,防止阴牌长期的影响。 并且佛牌种类太多,第一种便是崇笛。 崇笛来历与其神奇功用。佛历2382年左右,泰某国著名屈拉近佛寺,汉语翻译为古钟佛寺,出现了一位禅定与修行高深大和尚,名叫阿赞多。 他当时是屈拉近佛寺第二代主持人,而其尊师据传说是一位已修成阿罗汉正果师傅果。他便是瓦拉康佛寺的开山祖师,常显神通化众生相,普渡困苦中人们,其救苦救难的精神,极受当地人们的敬重。 有一天阿赞多大师在禅定时,一定会带给人类幸福平安,我会把他赐给每一个人,凡佩带或供奉者都会事事顺心,广结人缘,使财源跟幸福不尽;奉师傅之命弟子三拜”扣拜完毕, 比较常见的佛牌有四面神。 四面神是印国婆罗门教神祇,原是婆罗门教三大主神之一的梵天,是创造天地之神。在东南域和泰某国被认为是法力无边,掌握人间荣华富贵之神;其四面分别朝向东南西北,供信众祈福。由于外形近似我国佛像,中文译名多为四面佛,但事实上四面佛不是佛,所以准确而言应译为四面神。 还有一种叫做人缘鸟。 人缘鸟是一种泰某国佛牌也叫做salika,一般采用很特别的圣料,加上特别的法门古老心法层层加持,有增强人缘,增加说服力,使人更易接纳佩带者意见的神奇力量,所以在各法面事业上,更容易成功,装上宝石能加强人缘同财运,同时给佩戴着带来尊贵的气场,被跑业务的,谈生意的,娱乐界公众人物佩带说喜爱。 招人缘让自己人见人爱的牌其实不只蝴蝶牌,周边的佛牌产品还是不少的。人缘鸟这款佛牌也是非常适合公关,艺人,或者很需要桃花和人缘的职业恭请。这款佛牌属于正牌,某些法相也跟蝴蝶牌类似。它就是人缘鸟。 还有一种佛牌叫做掩面佛。 掩面佛,又称拍必打佛,在泰某国拍必打佛牌是非常著名的,掩面佛又称必达佛,将对佩戴者不利的事、物阻挡在体外,使之不能进入身体影响人们的心灵, 由此挡灾避险,同时避小人及不好的运气近身,使之正气随身,同时佩戴者还会借助掩面佛的功力,有助招偏财运,使佩戴者正财、偏财滚滚来! 然后又有一种佛牌叫做药师佛牌 药师佛泰文称PhraKring。泰文Phra是佛像的意思,Kring是指内有符珠,药师佛又名灵佛。灵佛之名乃源于摇动佛像时,藏于佛身中的小球会发出清优的铃声,令人内心充满快乐、和谐与宁静,从而唤醒人们,提升自我意识,促进身心健康,增进财富。 药师佛又称为药师如来、药师琉璃光如来、药师琉璃光王佛、大医王佛、医王善逝、十二愿王。取琉璃意光明透彻以喻国土清静无污染。药师佛与释迦牟尼佛、阿弥陀佛为“横三世佛”,又名为三宝佛。在佛教内,东方药师佛与西方阿弥佗佛一同被认定为解决民众生死问题之两大并行法门。其法像是左手持药器,右手结三界印,身穿袈裟,盘坐於莲花台上,而台下则有十二神将。此十二神将将誓愿护持药师法门,将药师佛法门传承各地,并在各地护佑受持药师佛的名号。 再有一种佛牌叫做挡降贝。 挡降贝意思是神圣贝壳,有说是在苏可泰时期出现的,也有说在兰那王朝就已经有了,有些龙波是用果核制作,但是一般是以海螺为材料制作的,它的尺寸是依所用的贝壳大小,市面上常见的大约是二到四公分左右,最常见的是用宝螺科的雪山宝螺Cypraeacaputserpentis来作的。理论上只有完整长大、具有三十二齿的宝螺才能用,如果是那种二公分以下的小挡降贝,应该就不可能找到三十二齿的吧,其次就是用椰子螺、小白螺来制做的也有。 挡降贝佛牌功效是挡降贝以挡和避为主,不会去反攻,而且再碰到重大灾害时,会替主人挡灾自身破裂,会消耗掉,需要重新购置属于保护主人避灾挡险的圣物。如今泰某国也有不少僧人将挡降贝制作为佛牌,部分挡降贝佛牌经过加持佩戴在胸前不单具有避灾挡险的能力,还具有不同功效。 紧接着便是名叫象神的佛牌,。象神泰语叫PraPikanate,这是印教所信奉的智慧神,名为“迦尼萨”,在泰某国叫“大圣欢喜天”。 因其将人与象之智慧相结合故有大智慧,尤其为湿婆派与毗湿奴派所崇奉。因为它统御一群善于作祟的小神,这正证明了神奇国人的信念:只要是有仁善的智慧驾御著,诡计多端是无伤大雅的手段。象神他是毁灭之神湿婆的长子,母亲则是化身十六的雪山女神。故又称“群主”。其造型为人身、象头,及一根象牙性格和善仁慈,而在战争中则勇敢坚定,特有之标帜为象钩与念珠。 还有哈奴曼,是一只拥有超凡力量的神猴的名字,他是风神和阿南塔所生之子。也是毗湿奴的第七个化身罗摩最忠实的仆人和朋友。 他的主要功效是闪避意外危险,同时也拥有“扶持”的功效可令做事不顺者得到佛力的扶持令样样事情更为顺利。 还有比较出名的佛牌,就是蝴蝶牌。蝴蝶牌是泰某国佛牌的一种,以泰某国北部高僧古巴杰士纳大师制造最为出名。佛牌中的蝴蝶形象栩栩如生,于短短数年间,传到东南域各地,由以人缘及带来好运十分强劲著称。 据说,曾有一日古巴杰士纳大师在修行时见有蝴蝶飞过,突然有了灵感,巧妙的运用两只灵雀的形象重新制造蝴蝶佛牌,而古巴杰士纳大师所造蝴蝶牌中的一男一女两个法相,大师释为天神舌华何其妻子加利女神,但早年推出时,都不被接受,原因是人们从来没见过用蝴蝶法相来制佛牌,但日子久了,很多人佩戴都感到十分好运,尤其在人缘爱情运上往往有显著改变。 然后便是里面经常出现的九尾狐佛牌,所谓的九尾狐是根据我国人的需求创造出来的牌,因为泰某国本土并没有狐狸这个物种,九尾狐也是基于泰某国华人的传说制造出来的,泰某国基本上没有人会佩戴。 狐仙也有正牌,阴牌之分。正牌一般性入法,基本上和蝴蝶牌一样,用的是人缘鸟的法门,但是功效不如直接戴人缘鸟来的好;阴牌基本上入灵,说白了就是我们通常说的“小鬼”,如果没有正确的法门的话,新手不要尝试接触。 一般这些佛牌都是用寺庙的泥土,烧香后留下的香灰,然后还有花瓣,高僧的舍利子研磨后的粉末,袈裟布的碎片,蜂蜡,宝石,人缘油,缘树果实,佛经的碎片,高僧的头发,法体盐,湾花、湾汁丁等植物,圣神的天空落在庙宇流到接纳容器里的雨水,以及其他圣物 制作而成。” 我不由自主的开始佩服起张大力来。 “那小雅现在的情况应该怎么办呢?” ------------ 第七百七十章 白龙王 张大力对我说道。 “现在我们能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想办法赶紧让小雅苏醒。小雅既然捡到了这块佛牌,那就说明它和这块佛牌有缘分。 只有这块佛牌可以让他苏醒!” “佛牌可以让他苏醒,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张大力继续说。 “首先我们要找到一位懂佛牌的高僧,替这个佛牌开光让他真正属于莫小雅。然后让莫小雅记住佛牌的正确佩戴方法,然后以后时常佩戴着这块佛牌,佛牌自然就会保佑他。 其实最可怕的事情不是小雅现在昏迷不醒,而是今天和小雅相亲的那个人,他的身上带着一块银牌,那块阴牌就是我们说的九尾狐佛牌。 那块阴牌是用小孩儿的尸骨做成的,为盈利很大,邪气很重。今天那个相亲的男人,摆明了就是对莫小雅有意思,我估计他会祈求自己身上的那块九尾狐佛牌,然后让莫小雅按着自己的要求走。 所以说等莫小雅醒来之后,一定要提醒她,小心那个和她相亲的男人。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那个男人会使小雅的一个劫难,甚至会让小雅有生命危险。” 大力说完这些话,她的魂魄越来越淡,我亲眼见着她消失在我的眼前。 虽然他没有在我的眼前魂飞魄散,但是我知道他的魂魄已经离荡然无存,那一刻不远了。 万万没有想到,如果不是张大力的话,莫小雅这一次真的会再劫难逃。 或许这就是因果循环吧,小雅答应了那个张丹利,帮助他完成自己未完成的心愿。大力竟然用自己的魂魄和永生永世帮助小雅度过这次劫难。 我的心中虽然惋惜,但是现在当务之急第一件事情就是让莫小雅赶紧苏醒。 我把刚才张大力的魂魄对我说的这些事情跟苏丹红交代了一遍。 苏丹红当即就告诉我不要担心,明天一早他就会找一个懂佛牌的高僧过来,替莫小雅的这一块佛牌开光。 第二天一早,苏丹红果然带过来了,一个身穿白色中山装的男人。我一直以为,那些会开光的高僧应该就是身穿和尚袍,披着袈裟,手拿玄丈的和尚。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我眼前的这个男人肉眼看着他就跟一个普通的寻常老百姓一样。也不是个光头,也没有穿的袈裟,也没有什么拿着法杖,也没有拿着法器。 苏丹红对我介绍道。 “这是黑尊虎大师,他可是著名的太某国白龙王的徒弟。” 白龙王这个人我自然是知道的,我想现在几乎整个国家的人,没有几个不知道白龙王这个人。 白龙王是一个太某国的华侨,他的原名叫做周钦南,不过这个人已经在2013年去世了,人称之为泰某国白龙王,他的籍贯是我国的专门做撒尿牛肉丸那个地方,后来搬迁到了太某国的中部春武里府。 白龙王的工作是为善信指点迷津,渡化有缘人,并且祈福。 我记得白龙王死的那天还上了热搜,他那年应该是76岁吧,死于支气管炎。 关于这个人有很多的传闻,据闻约在多年前,娱乐圈中人向氏兄弟首先开始向他求教,娱乐圈不少大哥大姐因为得他指点达至趋吉避凶之效。 是因为这样的事情,不少善信都纷纷组团专程拜访,希望白龙王可为他们指点迷津、消灾解难、趋吉避凶。据说白龙王十分灵验,摸一摸便可道出过去未来甚至可以替你趋吉避凶。 还有人说拜访白龙王有很多的规矩,首先拜访白龙王最好穿着白衫白裤,是为表敬意。此外,进入庙,还要先装17枝香,如来佛、白龙王公、八仙、天神、财神等。 白龙王指点是不用收费的,只是善信也会随缘乐助,捐小小钱,以作慈善用途。大约早上八时,白龙王便会进行仪式,坐在龙椅之上,请白龙王公上物,然后善信便可以顺次序“问症”,而一位叫卢师兄的大弟子便会为大家翻译。白龙王每星期五、六、日虽会接见一百名善信,但他也会有失手的时候,毕竟一天为近百人指点迷津实是累事。 白龙王嗯,所以会出名,就是因为他替云乐圈的很多人指点迷津。而且他还做了多本周刊的封面,原因是他尾重病入住医院的深切治疗病房,圈中各人大为紧张,第一个现身探望白龙王的圈中人是导演刘伟强,可见白龙王在圈中的地位。 白龙王的身上有许多大名鼎鼎的事件,第一件大事当属林建岳的寰亚电影公司无畏低迷市道,仍然在淡市中大展拳脚,拉拢四大影帝合演一部制作费高达四千万的《无间道》,还举行了一次极具排场的拜神开镜仪式,摆满鲜花、祭品,祭品有红酒、鸡、鸭、水果与小炒等,更邀得白龙王专程来港主持大局,兼为众人祈福。 其实我之前有在网上看到过这个人很多的新闻,我当时甚至还在想着,世界上真的会有这么神奇的人存在吗。 我大概知道他的一些故事。1950年,13岁的周钦南,做了一个奇幻的梦,在梦里,他亲眼见到太上老君身旁的白龙王显灵。 醒来之后,便感觉自己有了特异功能。 但是,那时的他,命运还没开始转变。 时光匆匆,成年后的周钦南娶了小自己13岁的女子,生了一个儿子三个女儿,一家人过得安安稳稳。 而在周钦南没有成名之前,他的主要事业是:维修自行车、修理摩托车、电视机除尘、收音机翻新……其实就是一个修理工。 直到1977年,40岁的周钦南再次和白龙王来了一次亲密接触,当时周钦南应感召去拜祭了白龙王。 然后,神奇的一幕发生了,拜祭当晚,白龙王在周钦南的梦中显圣。 隔天醒来的周钦南,便感觉自己仿佛可以看透世间一切发展。 就这样,自称“白龙王转世”的周钦南开始了自己传奇的一生。 最初,白龙王只是在每周的五、六、日,才到一个小村子里帮人卜卦算命,其余时间还是当维修工。 可是因为有神家护体,帮人卜卦算命十有八中,于是就被当地村民当成了活神仙,到处宣传。 于是,一传十,十传百,白龙王的名声在泰某国富商圈也名声鹊起。 渐渐的,白龙王的名号在泰某国以及附近那几个不用签证的国家的华人圈传开,找他看风水的人越来越多。 而白龙王之所以能和港圈搭上关系,除了港人素来偏信风水外,还离不开一个重要人物。 这个人就是泰首富三子黄创山。 黄创山因替父亲打理家族生意,所以经常往返港和太国,在港颇有人脉,与娱乐圈联系也非常紧密。 而白龙王到港的第一件事,就是帮黄创山还没开张的酒店摆风水。 之后,苗侨伟和戚美珍找他问姻缘,他说两个人要想结婚必须互相包容、互相体谅...... 再后来,谭咏麟的乐队刚刚解散,迷茫的他找到白龙王问事业,但白龙王竟让谭咏麟再去组个乐队。 而他之后的崛起,却要归功于向家两兄弟。 1997年金融风暴来袭,娱乐业随之凋零,永盛一直都是在艰难度日。 这时,向的一个朋友便向他推荐了白龙王。 于是,走投无路之后,向两兄弟和弟弟的女朋友张玉珊,一起去拜访了白龙王。 经过白龙王的指引,永盛也真的被指点活了。 并且,当时白龙王还特意嘱咐了向家大哥,说女友张玉珊旺他,要把握好。 ------------ 第七百七十一章 简爱 回去之后,向的公司一通大干,《龙在江湖》、《赌侠》叫好又叫座,成了当年的票房的冠军。 就这样,不仅向氏兄弟火了,白龙王也就此火了。 之后,林建岳拍《无间行者》时,从建组的第一天起就诸事不顺,一会儿暴雨开不了机、一会儿道具无故失踪,甚至车子无故撞到布景。 而白龙王便说到,4字不吉利,要改成3个字,并且这个片子可以拍3部。 于是,《无间道》上映,口碑、票房也是双丰收。 自此,白龙王名声大噪,众多明星也都成为了他的信徒。几乎你知道的明星,都受到过白龙王的指点。 并且,在2010年初,何超云还曾带着赌王的睡衣拜见白龙王,期间白龙王在睡衣上写符咒、洒圣水、盖神印,意在为赌王祛病续命! 然而,白龙王却也不是对任何人“来者不拒”。 在娱乐圈中,也有明星就曾遭到过“拒绝”。 值得一说的是,白龙王在众信徒中,独独偏爱那个眼神十分忧郁的影帝。但是,对于这个影帝的妻子,他却拒绝了4次。 第一次是影帝带着自己的妻子一起去的,但是白龙王却说“只见男的”。 之后也是种种原因,接连被拒。 而外界传说,是因为影帝的妻子个性太过强硬,白龙王感觉即使自己说了,这个女人也不会信,所以,干脆不见为好。 2004年,那段时日,一个著名的男明星遭受了太多困扰,其实,这个男明星本不信这些卜卦算命之说,但鉴于朋友的不断提议,还是决定去拜见白龙王。 但是,登门之后,白龙王却突然反悔,拒绝见他。也就在那次之后的一个月,这个男明星在酒店跳楼身亡。 面对这样一个受众人笃信、又拥有神秘色彩白龙王,很多人其实还是一直很疑惑的:他真的有那么神吗? 其实,多年来,白龙王为众信徒们答疑解惑,是从来不收费的,并且也不看身份家世,大家都是排队拿号。 而我面前的这个男人,竟然是当年白龙王的弟子。想来也应该是一个十分了得的高人。 这个男人替人处理佛牌的时候是不准外人参观的。我和苏丹红只好退避三舍,我们两个人在病房的门外守了,大约有半个多小时的时间。 然后这个男人才缓缓的出来,也不跟我们说话,竟然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难不成是没有办成事儿!莫慌而逃?” 我心中满满都是疑惑。 苏丹红摇摇头。 “应该不会的,这个黑大师十分的厉害,还是我的大师伯介绍给我的,他绝对不会有问题。” 万万没有想到,当我们再次推开病房房门的时候,莫小雅竟然已经苏醒了。 他跟我们说自己其实早就醒了,醒了大约已经有十几分钟了吧,一直和刚才那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在说话。 刚才那个男人教给他很多处理自己身上佛牌的禁忌。然后那个男人便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还真是没有想到,这个男人还真的是厉害。 莫小雅住了两天医院之后就顺利的出了院。我们本以为这个佛牌的事件就可以安然的度过。 万万没有想到,这天晚上我们黄泉饺子馆儿再次来了一个客人。 可是这个客人并不是鬼魂,也不是一个普普通通来我们饺子馆吃饭的人。这是一个女子,她声称自己会通灵。 这个女子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 他走到我们饺子馆儿,张口便说,我会通灵。 这个女孩儿声称自己名叫简爱,有些事情还要从一场车祸讲起。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医院,身着病号服头上绑着绷带,全身骨头散了架一样的疼痛。依稀记得我是从三楼坠楼的,当时我看见了马路上我的前男友搂着一个女人的肩膀在亲密耳语,我刚想喊就被人推下楼,依稀记得那个女人下巴上有一颗痣,我却没看清楚谁推的我。 “简爱,你终于醒了,你怎么那么想不开,为什么要自杀?”哥哥把我扶起来坐好,满眼尽是心疼,“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和我两个亲人了,你若走了就剩哥一个人了,你让哥怎么向咱们死去的父母交代?” “哥,我没有自杀,我是…不小心滑下来的。”为了不让哥哥担心,我刻意隐瞒了坠楼的原因。 “简爱,我对你没有别的要求,我只是希望你要爱自己。失恋了不怕,你有哥哥在,你哪次失恋不是哥陪你撸串喝啤酒一起骂渣男吗?” “简爱,哥哥没有把你照顾好是哥的错,你从小就喜欢把不开心的事情藏在心里,答应我,以后有什么事告诉哥。” “哥不仅是你哥,我还代表爸妈,从今天起哥就是你的靠山,如果你摔坏了哪里一辈子不能工作,哥养你一辈子!”哥哥苦口婆心地劝我,他以为我是轻生,所以他想多点时间陪伴我,成就我的梦想。 “哥你能不能盼着我好点呢?” “当然啦,那是必须的!”简宁尴尬的笑笑。 我五岁的那一年爸妈车祸离世,十五岁的哥哥简宁在伯伯叔叔的帮助下办好了父母的葬礼,从那天起他既像爹又像妈一样的照顾我。 我们得到了一笔抚恤金,从而解决了我们的学费和生活费,当我顺利的大学毕业后,简宁已经三十二岁了,他的女朋友在他们订婚前三天神秘失踪,至今音讯全无。 我的右眼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进来了,她脸色苍白一双哀怨的眼睛看着我,这个人就是我哥失踪几个月的女友甜甜。 “甜甜,你怎么来了?你这段时间去哪儿了?”我惊喜又惊奇的唤道,我和甜甜是大学同学也是好朋友,还是我介绍她和哥哥认识的呢。我们早就约好谁先结婚另外一个人就当她的伴娘。本以为我可以先当伴娘,谁知道甜甜突然离奇失踪,五个月了巡捕也一点办法都没有。 简宁望了望身边空无一人,再看了看我对着空气说话,紧张的问:“简爱,你在和谁说话?” “哥,你看甜甜回来了,她就站在你身边呢!” 简宁摸了摸我的额头,又摸了摸他自己的额头,喃喃自语:“奇怪没发烧啊!大白天的说什么胡话。” 他拍了拍自己的头,恍然大悟起来:“简爱啊,我知道你想念甜甜产生了幻觉,你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哈,我答应你一定会找到甜甜的!” “不是啊哥,我真的看到了甜甜!”我急了。 “别闹了,我怎么没看到?淘气!又想捉弄我是不是?”简宁完全不相信的表情。 “简宁,我再说一遍,我看到甜甜了。”我一本正经的说。 简宁装作没听见,兀自说着他要出去买点水果过来给我补充体力,让我有事就喊护士,或者打电话给他,他可能晚饭时间才会到。 等简宁走后,我试探性的闭上了右眼,甜甜不见了。等我再睁开右眼的时候,甜甜还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我。我两只眼睛一起睁着,惊恐的发现一只眼睛看得见她,另一只眼睛却看不见她。 我哆嗦的躲进被窝里,吓得瑟瑟发抖。甜甜难道遇害了?为什么哥哥看不见她,偏偏我可以看得见?甜甜究竟是人还是鬼?带着一连串的问号我哆嗦的掀开了被子,狐疑地看着甜甜。 “简爱……”甜甜从喉咙里唤着我的名字,“你被人推下楼的时候是我接住了你,你才没有摔死。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 第七百七十二章 通灵 我心里有十万个为什么想问,又不知道怎么问。我致谢,下意识的摸了摸甜甜的手,我的手竟然穿透了她的身体,她就像一个虚无缥缈的影子,只有虚幻,没有肉体。我心头大惊,甜甜不是人! 甜甜承认:“简爱,我死了五个月了,他们把我杀了扔进了海里喂鱼,我的尸体再也找不到了。我去阴间,他们不收我,说我怨气冲天,让我把尘缘了却再去投胎。我基本就属于孤魂野鬼一样,我想你和你哥哥,所以我就一直跟着你们。” 我大惊失色又悲从心来,甜甜竟然挂了?我的好朋友也是我未来的嫂子竟然挂了?她还没来得及嫁给我哥,没来得及好好享受生活就挂了?太可怜了,我忘记了恐惧号啕大哭起来。 护士听见我的哭声闻声赶来,关切的询问我哪里痛,毕竟我是从三楼坠楼的伤者,没有身亡没有断肢只是一点皮外伤的人确实很少见,医生交代要重点监护24小时,排除内脏破裂损伤的可能性。 “简爱女士你哪里痛?肚子腿还是头?”护士进来就按压我的腹部。 “没有,哪儿也不疼…不疼…” 护士狐疑地看着怪怪的我,心想我是不是摔坏了脑袋。刚看见我对着空气说话,又是哭又是笑的,不是生理有病就是心理有病。她呐呐地说:“那你有事按呼叫铃,我很快就会过来,你好好休息吧!再见!” 病房里又只剩下我和甜甜,我们像上学的时候一样挤在一张病床上,严格的说不是挤,因为甜甜根本没有分量,她就像空气一样的轻。她们躺着一起聊天,一起分析这段时间发生的变故。 “甜甜,能告诉我是谁害死你的吗?” “是一帮专门放高利贷的黑社会,每天都有人被抛进大海里死无全尸。我爸爸在娱乐城豪赌欠下了一笔巨额资金,我就是他的赌注。一个月内还不上钱,他们就会把我扔进海里喂鲨鱼。” “那你恨你爸爸吗?” “不恨,也许是我上辈子欠他的,这辈子连本带利的还给他,以后就两不相欠了。”甜甜出乎意料的平静,她知道若是恨又能怎样呢?恨或者不恨都不重要,命已经没了,说什么都没用了。 “那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我帮你实现吧!” “好好照顾你哥,他不容易,还有我想看看我妈妈,她还不知道我去世了。” “嗯嗯,我出院后就和我哥一起去你家看望你妈妈!” 甜甜像以前上学的时候一样抱着我,而我却完全感觉不到她的分量和温度,就像被空气拥抱一样。 我问甜甜:“你知道我为什么突然开通了阴阳眼吗?为什么我坠楼后有了阴阳眼,是你帮我通灵的吗?”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前世应该是通灵小魔女,一个意外把你的真身逼出来了,我想这项技能或许可以防身,甚至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灵魂。”甜甜分析道。 “我是通灵小魔女?那太好了,我第一个想帮助的人就是你,我要帮你实现心愿,然后助你投胎,来世我们还做好朋友。” “嗯嗯!一定会是生生世世的好朋友!” “甜甜,你还记得是谁推我的吗?还有和小威拥抱的女人是谁?” “我当时也没有看清楚,咱们慢慢地查出个水落石出。上天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绝对不会错怪一个好人。” “你说的对!”虽然我们的肢体无法拥抱,但我们的心却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我没再和哥哥简宁提起甜甜,简宁也并没有把我那天说的话放在心里,他一直觉得我是胡言乱语,他也坚信甜甜还活着,她失踪只是因为贪玩。甜甜也从未提起过爸爸借高利贷的事情,所以简宁把甜甜的失联归纳为她可能贪玩,玩累了自然就会回来。 简宁从不主动提起甜甜,我知道他比我更想甜甜,他总是背着我偷偷的看甜甜的照片。甜甜的外表像她的名字一样甜美可人,性格也温柔体贴,做得一手好菜,具有贤妻良母的潜质,也是我未来嫂子的不二人选。 我隐瞒了甜甜的死亡消息,我怕简宁会伤心。简宁照样每天跑巡捕局询问甜甜失踪案的进展情况,巡捕局的案子很多大家都很忙,找了几个月都没音讯,这案子也就搁浅了。每次简宁去问,巡捕叔叔都是那句话,回去等消息吧,有线索我会通知你的! 我终于出院了,我活蹦乱跳的根本不像从三楼坠下的人,别人住院瘦十斤,我住院吃的好睡得好运动少,足足胖了五斤。病人家属总爱拿我当做典型病例鼓励那些重症患者,你瞧瞧那小姑娘,坠楼浑身伤送医院,人家靠毅力支撑着,人家没有变残疾没有后遗症,健健康康的就出院了,所以啊求生的意志力很重要,坚强才会发生奇迹! 我的阴阳眼有一个特点,就是我只能看见与我有缘的鬼,那些无缘的鬼我自然看不见。就像人的朋友圈,基本上相熟的都是有缘人,有缘分的人不请自来,有缘分的鬼也一样不请自来。 为了庆祝我出院回家,简宁把家打扫得一尘不染,我的房间换上了我最爱的碎花图案窗帘,床单被套也都是崭新的,粉嫩嫩的特别好看,我庆幸自己还活着,可以和哥哥住在一起。 简宁做了一桌子的饭菜犒劳我,有我最爱吃的红烧鱼,还有冬瓜肉丸子汤,西红柿炒鸡蛋,我知道他花了好长时间准备,毕竟他不擅长厨艺,只因我爱吃,他就花心思去琢磨学习怎么烹饪。 席间,我装作漫不经心地问:“哥,你今天去巡捕局的时候巡捕怎么说?” 简宁闷着头,沮丧的说:“还是那三句话,回去等通知吧,不要每天问,有线索我们会通知你的!” 简宁拍了拍桌子,似乎下定决心一样:“我一定要找到甜甜,如果她是躲我,我就问她为什么这样做,如果她被坏人抓起来了,我一定要救她。” “如果她出了意外呢?我是说如果…”我试探性的问,也很想知道答案。 “不会的,我相信她还活着。她那么善良,老天爷不会那么狠心的把她从我身边夺走。”哥哥痛苦的时候脸是扭曲的,他心底也开始怀疑甜甜是不是出意外了,她失踪的越久,生存的希望就越渺茫,可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样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消失算什么? 我提议:“不如咱们抽空去甜甜家看看,说不定她爸爸妈妈知道她在哪儿呢!” 简宁果断的拒绝了:“我不去!每次去她家问她的情况,她父母从来不开门,去了也是吃闭门羹。” “不会的。”我望了一眼和我手拉手的甜甜,心里说,甜甜和我们一起回去看她妈妈。 “去碰碰运气吧!哎!哥吃饱了,进去躺会儿。”简宁进了卧室,他把自己扔到了床上,一动不动的看着天花板发呆,而此刻的甜甜飘了起来和他鼻尖对鼻尖的两两相望,只是一个在阴间,一个在阳间而已。 夜深了,甜甜浮在天花板上哭,她的眼泪像气泡一样,只有雾没有水。我发现她哭得越多,影像变得越透明。我的脑海里闪现一个不好的念头,糟糕,你一哭,能量消耗得越多,没有了能量你最终会消失,永不超生!甜甜愣住了,停止了哭泣,她不能消失,她想投生。 ------------ 第七百七十三章 甜甜 我找了理由来到甜甜家,我说很想念甜甜妈妈做的红烧肉,馋的我一个晚上没睡好。没想到甜甜妈居然破例邀请我去她家吃饭,要知道甜甜刚失踪的前几个月,她完全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场。她大概想通了,女儿失踪了,那就善待她的朋友吧,或许能找到什么线索呢,现在的年轻人爱玩什么微信微博,就算帮忙转发一下寻人启事也好。 当我们兄妹俩提着果篮来到甜甜家时,甜甜妈正在厨房忙碌着,甜爸爸坐在沙发看电视。以其说他在看电视,不如说他在发呆,恍惚的失落感溢于言表。 甜甜也跟着我们回家了,这是她死后第一次回家,她不想看到母亲以泪洗面,也不想看到父亲自责不安。她原本以为时间可以冲淡一切,没想到他们比她想象中还要憔悴。母亲看起来老了十几岁,父亲也瘦了一圈。 香喷喷的饭菜终于上桌了,席间,甜甜妈妈挤出一丝笑容招呼我们吃菜,还说这是甜甜最爱吃的菜,希望她在外地的话能够吃到家乡风味的红烧肉就好了。 我明显感觉到甜甜爸的局促不安,五个月以来他忍着出走的煎熬,巡捕三番五次的找他调查情况,却没有查出什么。人手不够,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案子本身就要浪费大量的警力物力,甜甜的案子暂时不会有定论,害死甜甜的就是甜甜爸的贪婪之心。 甜甜爸当然也明白,当初欠下巨额赌债而还不上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他也曾想过转移女儿,黑社会的人还是先一步的抓走了她,言而有信的杀了她,扔进了海里喂鱼。如果他想活着,就必须保守这个秘密,永远不能让人知道。 我对甜甜爸有一种愤恨的情绪,他亲手毁了并杀死了自己的孩子,还好意思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虎毒不食子,这样的父亲连畜生都不如。 “甜甜不在家的时候,你们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们,反正我们兄妹两个从小就没有父母,以后我们就有父母了,你们也有儿女了!”哥哥憨厚的承诺。 “甜甜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们是不是知道什么了?”甜甜的妈精神紧张,母女连心,她大概感应到了什么,所以她追问道。 “没事的,该回来的时候自然会回来,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简宁安慰道。 “如果甜甜失踪才几天,你这样开解我,我会宽慰。可是现在已经五个多月了,我怎么可能不担忧!”说完隐忍许久的甜妈妈伤心的伏案而哭。 甜甜爸恼羞成怒拍案而起:“哭哭哭,你整天哭哭啼啼的,如果女儿真的没了,她在天之灵看到你这样哭,也会不得安宁的!” 甜甜妈忍无可忍的指责道:“也不是你整天出去打牌,一点都不关心女儿,女儿会无缘无故的失踪吗?你老说女儿如果没了,你是咒她吗?” “和你这种胡搅蛮缠的女人没办法讲道理!”甜甜爸气呼呼的回卧室,门一关躲了起来。 一次不愉快的聚会很快过去了,甜甜选择住回自己的家,虽然爸爸妈妈看不见自己,但至少她可以用另一种方式陪伴父母,毕竟她是父母唯一的女儿。 甜甜看到爸爸妈妈因为自己而吵架,她一直在流泪。看着甜甜的影子越来越透明,好怕她幻灭不见了,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帮助她,带着对她的愧疚我沉沉的睡着了。 睡梦中我走进一个五颜六色的神秘光圈,我死去的外祖母竟然在里面打坐,她满头银发,皱纹舒缓柔和,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慈爱。 我像小时候一样趴在外祖母的膝盖上,任凭她的手轻抚手的头发。 “简爱,我最爱的外孙女,你已经20岁了,我的外孙女终于长大成人了。” “简爱,外祖母希望你开心快乐幸福,我知道你很想帮助甜甜,你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帮助别人。” “简爱,你是小魔女体质,今天外祖母告诉你,你有阴阳眼并不是个意外,那是一个使命。你要帮助人度过难关,帮助孤魂野鬼超度亡灵了却心愿。” “你每帮助一个人,你就会拥有一个新的魔法,比如隐身术穿墙术变身术飞翔术等等技能。比如甜甜,你若帮她找到能量,她的灵魂就能在阳间多住一段时间。” “那怎么才能帮她找到能量?” “帮助她完成心愿,她越顺心能量越足,外祖母希望你做一个造福人间的通灵小魔女!这有一个护身符项链,你戴上吧,危难的时刻可以保护你!” 天亮了,我醒了,手上握着一个星形护身符项链,原来这个梦是真的,我的外祖母生前多行善事应该修仙了,而我竟然是她的接班人,通灵小魔女?我喜欢这个充满使命感的身份,我会胜任的! 甜甜回到自己家住,心情似乎好一点了,至少那有她熟悉的味道。 一天早上,严格的说是甜甜的早上,也就是人类的晚上了。午夜十二点,甜甜起床,她大概忘记了自己已经死去了,弹起了最心爱的钢琴曲,或悲伤或愉悦,动静结合。 甜甜忘乎所以的弹奏着,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一切。就在这时,甜甜的妈妈被突如其来的钢琴曲吵醒了,她一听就知道是女儿弹的,女儿回来了?对,女儿回来了! 她心急如焚的往女儿房间跑,急急的打开门,房间里空空如也。她踉跄的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甜甜看到妈妈这样,忍不住哭出声来,可能是母女连心,妈妈竟然听见哭声,她像发了疯似的对着窗外大喊,甜甜回来吧!甜甜…妈妈在家等你!! 甜甜的灵魂也越来越不安,薄弱的看不得一点光线。我必须尽快想出一个办法帮甜甜开心起来,这样她才有能量继续留在阳间。 一个平常的日子,甜甜妈找不到甜甜爸了,原来甜甜爸不辞而别了,他留下了一封信,信上说他把房子卖了,现在必须跑路了。甜甜妈翻遍抽屉,房产证和存折还有一些贵重首饰全部不翼而飞,她口吐鲜血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甜甜打了120,120赶到现场后怎么都找不到报警人,门反锁着是谁打的电话?眼下及时救人才是重点,经过几分钟的抢救,甜甜妈苏醒了。 我们闻讯而来,医生告知我们,甜甜妈妈肺癌晚期,也就最后三个月了。不能生气,给予最后的人文关怀吧。 我几乎晕厥过去,甜甜妈妈太可怜了,女儿没了老公跑路了自己又得了肺癌晚期没几天活了。 甜甜因体力不支而回去休息,我和哥哥分工合作,我负责去报警,哥哥则负责陪甜甜妈妈。 巡捕局里,他们例行公事的做了笔录,看了现场照片,调取了当天的监控录像,联系了火车站机场码头的巡捕,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相信很快就能抓获甜甜爸爸,真相也很快就会浮出水面。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简女士,你的报警很及时,我们已经在国际机场截住了正要逃跑的甜甜父亲贾郝仁。” 我回过头一看,一张好阳光帅气的脸,咦,怎么有点眼熟?原来是我的高中同学许哲,五年不见而已,他已经从一个青涩的篮球少年长成了一个威武帅气的鲜肉巡捕。 “许哲?!”我抑制住内心的欢喜,心想有了老同学的帮忙,就不怕没人管甜甜的案子了。 “简爱?从今天起我正式接管贾甜甜的案子,案子没有结束前我不方便透露什么。” ------------ 第七百七十四章 小诡 接下来许哲一直吧啦吧啦的问我关于甜甜案子的一些证据,我如实回答,我被告知可能会作为证人出席。 许哲比我大一岁,今年23岁,他就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高中的时候是校草,读书好人品好身材好,简称三好学生。许多女同学都暗恋他,尤其是他打篮球的时候,任凭汗水浸湿了运动服,隐隐约约的露出结实的肌肉,每一根头发丝都是那么的帅气。 毕业后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考进哈佛大学,大学毕业后又去读了警校,因为当巡捕是他的梦想于是就回国考了公务员。 我和许哲相约一起去吃火锅,我点了鸳鸯火锅,我们聊了很多,尤其是高中的糗事,席间我们哈哈大笑,年少轻狂的岁月一去不复返,所以才倍加珍惜与怀念。 “你知道吗?上学的时候很多女同学都爱慕你,我同桌李丽表面上每天和你争论化学题目,有的时候吵得不可开交,每个人都以为她很讨厌你,没想到毕业酒会上就她敢向你表白,什么十年后你未娶她未嫁,你们就结婚可好?哈哈…” “其实那时候我已经有了心仪的女生, 她总是抱着一本书躲在角落里细细的品味,那种专注的眼神很吸引人。”微醺的许哲开始吐露心声。 “哦?这个可以有,谁那么幸运能吸引你的注意力?”我好奇的问。 “嗯还是保密了,高中同学聚会上如果她没有男朋友,我就会向她表白!” “好好好!”我高兴的鼓掌,仿佛我们又回到了青葱岁月,那个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年纪。 “你那时候喜欢谁?”许哲饶有趣味地问。 “隔壁班的男生,不知道他叫什么,只是每天路过我的窗前。” “你在念歌词呢?童年?哈哈哈!” 没想到生活中的许哲是这么开朗幽默的人,全然不像一身巡捕服的他那样严肃认真。 笑话讲完了,我把好朋友甜甜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给许哲听,许哲听完后说审讯完贾郝仁以后,就会去大海里打捞,哪怕一些残肢碎片,也能做为呈堂证供。如果事情属实,那么这个贾郝仁真的是渣到底了。 有了许哲的帮忙,案件进展得很快,终于贾郝仁受不了48小时的审问,他的心理防线突破了,他交代了自己是如何借下高利贷还不上,把女儿抵押给人,女儿被人杀了扔海里,这些他都讲的有条有理,他说对不起女儿,希望法律轻判。 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两个人,一个是甜甜的妈妈,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老公害死了女儿,另一个人则是甜甜的男友,也就是我哥哥简宁。 我恍惚的来到甜甜妈妈住的医院,路过妇产科看到了我的前男友搂着一个女孩,仔细一看那女孩的背影有点像上次看到的那个女人,不同的是一个扎着马尾下巴没有痣,另一个则是成熟的大卷发下巴有痣。 “乖,你还年轻,这次打掉还可以怀孕,等我们结婚了你生十个八个都没有问题。”前男友花言巧语的哄骗劝说女孩,眉眼间都是戏。 我真想冲上去狠狠抽他两个大嘴巴子,想起自己莫名的被人推下楼,我知道一定和他有关。等我忙完甜甜这一茬,再来找这家伙算帐。 正想走,前男友堵住了我的去路,露出一副穷凶极恶的表情,令人心生厌恶。 “你跟踪我?摔不死你是不是?”他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的几个字。“我警告你,不许跟着我,不许把今天看到的事情往外说,不然你就等着吧!我保证不弄死你!” 我对他彻底死心,我开始怀疑自己过去的眼光,我是青光眼还是白内障,我居然爱过这样一个狠毒的男人?word天,啦,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先生,我不认识你,你杀人放火强抢民女贩毒赌博我统统管不着,你与我也没有半点关系,你还是去哄好你的好妹妹吧!”我指了指望向我们这边的那个女孩,一脸天真的样子,就像当年的我。 前男友沉着脸,压低喉咙:“谁敢多管闲事挡我的财路,我就灭了他!” “你灭了谁?张正义!你还改不了坑蒙拐骗的毛病吗?那个女孩看起来也就十八九岁,你带人来妇产科堕胎你还是不是人?看来你又想进我们监狱玩几年了!”许哲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帮我出头。 张正义抬眼一看是抓过他的巡捕,两眼冒火,但又不敢光天化日之下硬碰硬,表面上有所收敛:“原来是许警官啊!许警官,请问哪条法律规定不可以和18岁女孩睡觉?哪条法律又规定不可以带18岁女孩堕胎?我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管得着吗?多管闲事!” 这时那个女孩不放心的过来了,护着张正义,许哲好心的提醒她:“小妹妹,以后交友要慎重,不要随便和人发生关系!” 没想到这个95后女孩一点都不领情,呛声道:“你这个巡捕叔叔说话奇奇怪怪的,你干涉我自由恋爱,我可以投诉你你知道吗?我爱我老公,我们以后会结婚的,老公咱们走,别理这两个无聊的人!” “你怎么不知好歹?活该被骗!”我无奈的摇摇头,许哲也是一脸无奈,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没办法了。 张正义一脸得意的拉着他的小女友走了,我们两个只好望自兴叹了。骗子的手段或许不高明,只不过抓住了被骗者的心理,投其所好罢了。 你需要钱,他就化身富二代,你需要浪漫,他就是言情剧男主角,你需要盛世美颜,他就是小鲜肉。这是另一种方式的各取所需,我们外人无需多言,因为木有用。 “张正义因诈骗罪坐了几年牢,去年才放出来今年又出来作恶了。真心替这些女孩子感到惋惜,不懂得保护自己。”许哲和我并肩走在医院的长廊里。 “他也骗过我,不过没骗着。”我装作没心没肺的笑了笑,“许警官今天来医院有何贵干?” 许哲说:“我要去通知贾甜甜的家属,娱乐城那边打电话说已经到贾甜甜的尸骨了。贾郝仁提供了嫌疑犯的线索,他们已经控制住了嫌疑人,案子差不多破了。” 我惊讶的看着他:“这么神速?” “不然呢?”他给了我一个完美的侧颜杀。 病房里,简宁默默的削着苹果,甜甜的妈妈躺在病床上眼神空洞地发着呆,用家破人亡来形容甜甜家的状态一点都不为过。 许哲和我一前一后的走进了病房,许哲颇有礼貌地自我介绍:“阿姨好,哥哥好!我是负责贾甜甜的巡捕,我叫许哲。” “是这样的,贾甜甜的案子已经有了新的进展。我有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你们想听哪一个?” “先听好消息吧!”简宁发话了。 “好消息是已经抓到了贾郝仁,阿姨的房产证存折首饰都找回来了。坏消息是贾甜甜已经去世了,被高利贷的人杀害抛尸海里,目前只剩下一具残骸。犯罪分子已经抓获了,贾郝仁转为污点证人,目前人证物证惧在,案子基本已经破了。” 沉默片刻,病房里传来绝望的哭声,除了许哲外,我们几个都哭得稀里哗啦的。我哥哥简宁,堂堂一个七尺男儿,他跪地不起痛哭流涕,他的伤心程度不亚于甜甜的妈妈。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简宁除了伤心,还夹杂着自责,如果自己当时多陪陪甜甜,时刻在她身边保护她,她也许不会被坏人抓走杀害。 ------------ 第七百七十五章 不说的女诡 甜甜的妈老泪纵横一边哭一边捶胸顿足:“甜甜,我可怜的女儿,你就这样没了,怪你投错了胎,生在我们这样的家庭,摊上这样丧心病狂的父亲。你死的好惨啊,下辈子投胎你可要长眼,不要再投错胎,你先走一步,妈妈随后就到。” 甜甜的妈妈拿起身边的水果刀就要往手腕处划,说时迟那时快,一直陪伴左右的甜甜抢下了水果刀。水果刀自动掉到地上,甜甜的妈妈掩面哭泣:“妈对不起你啊甜甜,妈早就应该和那个畜生离婚,你就不会被他害死。” 我和甜甜的妈妈抱头痛哭,这世界上有一种痛苦叫生离死别,还有一种生离死别叫做白发人送黑发人。此时此刻我已经无法用语言来表达我的悲伤,干了这杯泪,来生咱们再当姐妹吧! 我的阴阳眼看见甜甜的灵魂在抱着她的妈妈,因为我的帮忙,甜甜的能量多了起来,她的戾气也少很多了,她离投胎也不远了。 甜甜的妈妈病情恶化得很快,她经常呼吸困难,她已经离不了呼吸机。某个深夜,她自己把呼吸机摘了,很快她就呼吸衰竭死亡。 我亲眼看见她们母女俩个手牵着手离开了医院,甜甜的妈妈脸上露出罕见的轻松解脱的笑容,她们向我挥挥手告别。 临走前,甜甜飘过来轻轻的说,大仇已报多谢简爱的帮助,等下葬后我就要去投胎了,你让简宁要等我哦。开个玩笑,我走了,谢谢你亲爱的!“ 这个名字叫做简爱的女生和我们说完她身上发生的灵异事件。 我便问他道。 “所以你跟我说这些是为了什么呢?只是为了证明你有通灵的眼睛,还是为了告诉我们你帮自己的闺蜜破了一个案件? 我们黄泉饺子馆的确和你有相同的能力,但是我们只是负责在黄泉路上,让这些死去的人吃上最后一顿饭。 当然有的时候也会和一些鬼魂签订契约,但是我们做的全部都是好事,我想知道你来到这里究竟是因为什么?” 简爱对我说道。 “因为我发现在你们饺子馆里,一个员工的身边,出现了一个怪异的魂魄。” “这怎么可能?”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说实话,我们饺子馆里的每一个员工都是有阴阳眼的,如果我们的身边出现什么怪异的魂魄,我们自然是可以发现这件事情不用你来告诉我们呀!” 简爱直接打断我的话,继续说道。 “不,这并不是一个魂魄,这是一个妖孽,并且他的返利十分的强大,所以我在想你们根本就看不到。 而我也不是什么阴阳眼,我是天生带着这种超强的通灵能力,所以我能够感知到这个妖孽的存在!” 简爱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坐在柜台里正在画漫画的莫小雅。 “我说的那个人就是他就是这个女孩儿,她的身边有一个怪异的魂魄,一直跟着他,也就是最近这几天。 其实我第一次看到那个怪异魂魄的时候,是在火车站的一个小小的甜品店门口。 那天我正好跟我的父母从外地回来,从火车站刚刚下车,经过那个甜品店门口,就看到这个女孩儿和你们从甜品店出来,然后他的身后就跟着那个怪异的魂魄。 紧接着我就看到那个女孩儿晕倒,或许就是因为这个怪异的魂魄吧! 然后正好巧合的是,昨天我的父亲身体有些不舒服,然后去住医院,整好在医院的种吧,我也看到了那个怪异的魂魄,我往前看的时候,正发现就是你们几个人正在给这个女孩儿办理出院手续。 所以现如今我更加的确定,那个怪异的魂魄,就是存在这个女孩儿的身上!” 竟然说完这些话,我竟然有些相信他口中所说的话。的确,自从莫小雅从那个甜品店出来之后,他就突然的晕倒。 并且之前在医院的时候,张大力的鬼魂也出现张大力的鬼魂告诉我。跟莫小雅相亲的那个男人,是一个身上带着阴牌的男人,他身上带着的那个阴牌十分了得。这个阴牌可能会原来谋害莫小雅。 我继续问这个名叫简爱的女孩儿。 “那么你说的那个怪异的魂魄,长的是什么样子,他究竟是什么来历,你知道吗?” 简爱淡定的跟我说的。 “我虽然不知道这个魂魄的来历,但是他就是一个几个月大的小孩儿的模样。 模样长得有些凶神恶煞的,十分恐怖,脸色惨白。并且这个小孩儿一直坐在莫小雅的肩膀上,所以我今天才会来跟你说这些,我想让你们注意一下他的人身安全!” 听了这些话,我更加确定那个男人的阴牌作用在了莫小雅的身上。因为张大力的鬼魂也跟我说过,那个男人的阴牌就是用小孩儿的尸体做成的,功效十分了得! 我急忙请求这个名叫简爱的女孩儿。 “那你知不知道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可以去除我朋友身上的这个怪异魂魄?” 简爱摇摇头。 “老话说的好,解铃还须尽病人,你们应该找到这个魂魄的来历,然后才可以想办法去除他。 并且还有一件事情,我想求你们黄泉饺子馆帮忙,我想跟你们签订一个契约。” “是什么契约?你说来让我听听!” 原来这个简爱当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他来找我们,的确还是有一些其他的原因。 简爱对我说道。 “我现在交往了一个男朋友,他是开小饭店的。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海鲜烧烤店,平时卖卖小龙虾,还有烤串什么的。 我平时下班的时候,都会去我男朋友的烧烤店帮忙,最近一段时间,我发现一个女鬼一直坐在我男朋友的烧烤店门口。 我走进这个女鬼的身边,跟他说话,他却怎么也不说,只是每天都坐在那个门口,然后默默的注视着我的男朋友。 我也问过我男朋友,他认不认识什么女生,已现在已经死去,或者跟什么女生之前有过很深的缘由。 可是我的男朋友却说什么也没有,我的男朋友很早就不念了,因为家庭条件不好,他高中都没有上完,就选择了辍学! 但是我的男朋友很刻苦,一个人在外面摸爬滚打很多年,现如今开了一个海鲜烧烤店,小日子过得也不错。 可是我看着那个女鬼,像是一个有文化的小姑娘,应该不可能是那种穷困人家的女孩儿。但是无论我怎么跟他说话,他都不回答我。 所以我想请你们帮帮忙,查看一下那个女鬼到底有什么目的,为什么每天坐在我们家烧烤店的门口。 如果没有什么大事情的话,那还是可以,如果那个女鬼有什么坏心思的话,我希望你们可以帮我铲除他!” 这个名叫简爱的女人,竟然也是一个能够通灵的人。可是实在没有办法,面对这些实在不愿意开口的鬼魂,就算她可以通灵,又有什么办法呢,遇到事情最后还是需要找到我们黄泉饺子馆。 我也只好点头答应下来,然后明天有时间的话,去他说的那个海鲜烧烤店看一下究竟。 把他男朋友开的那间海鲜烧烤店的地址留给了我,这个地址是在一处夜市的旁边,地理位置还算是不错,想来生意应该也可以。 我只好默默的答应,想来,现在当务之急是要解决莫小雅身边跟着的那个小小的鬼魂。 我急忙把简爱对我所说的话告诉了莫小雅。我问莫小雅道。 ------------ 第七百七十六章 威胁 “你知不知道昨天跟你相亲的那个男人究竟是什么人?他的身上为什么会在带着一个阴牌。 我觉得这个男人可能会威胁你的生命危险,咱们现在当务之急是不是应该去找这个男人,然后让他把阴牌的作用从你身上解除掉。” 莫小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说实话,我那天相亲的时候,你们就在隔壁的包间,应该也听到了我们两个人所说的话。 我对那个男人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所以我跟他的名字我都没有问。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谁,住在哪里,是做什么工作的,叫什么姓什么!现在应该怎么找他呀!” 我说。 “昨天那个相亲对象,不是你爸爸给你介绍的吗?或许你可以问一下你的爸爸,不就知道那个男人现在在哪里了吗?” 莫小雅,听了我的话,觉得十分有道理,立刻就给他爸打过去了视频。 现在都已经半夜12点多,莫小雅竟然直接把他爸从睡梦之中叫醒。 “爸,我想问你,你那天给我安排的相亲对象姓什么叫什么?你认识他吗?” 莫小雅的爸爸听到自己的女儿对那个相亲的男人如此感兴趣,万分的高兴。 “怎么样,你是不是看上那个小伙子啦!这个相亲对象是你妈妈的同事赵姨帮忙介绍的,你要是看上那个小伙子了,我明天让赵姨给我那个小伙子的联系方式。” 莫小雅同意了他爸的提议,然后草草的挂断了电话。 直到第二天早上5点多钟,我和莫小雅下班,刚刚回到自己的公寓,莫小雅的爸爸竟然就已经起床,然后把那个男人的联系方式给我们发了过来。 随即,莫小雅的爸爸就把电话打了过来。 “乖女儿啊,我问你赵姨了。这个小伙子的家里是开装修建材店的,家庭条件十分的不错。 他们是一家三口做买卖,他和他妈还有他爸一起经营这个装修建材店。 主要平时都是他妈妈管理这个店面,然后他爸爸负责和一些装修工人去给别人装修房子。这个男孩儿有时候就跟他爸爸一起帮帮他爸爸工作。 听说他们家店面的生意十分的好,几乎哪个小区新开发的楼盘,他们家就会把店面搬到哪里。 小伙子的妈妈是一个十分精明的女人,很会做生意,她的爸爸,这是一个十分憨厚的老实人。工作起来十分的实在,并且也很卖力气。 你赵姨跟我说啦,这个小伙子家庭条件相当的不错,人家对你还蛮感兴趣的。 你们两个人要不要相处一下看一看,如果合适的话,今年就可以领证结婚,然后明年我就可以抱上外孙子了!” 我本以为莫小雅会含糊其辞的把这件事情应付过去,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直接在电话里边把她爸爸噎的说不出话来。 “我跟这个男人根本一点可能都没有,第一件这个男人长得一点也不好看,根本就不入我的眼,如果我们两个人结婚以后,每天起床,旁边看着的都是他的脸,我简直是会被吓到半死。 还有第二件事情,这个小伙子的家庭条件虽然不错,但是有能力是他的妈妈和他的爸爸。 他的妈妈负责看店,他的爸爸负责出去装修,这么说这个小伙子就是一个游手好闲的人,自己什么本事也没有,只能靠着啃老吃,父母生活。所以跟这样的男人生活在一起,难不成是让我包养一个小白脸,以后需要辛苦的工作,然后养他吗? 还有第三件事情,我要这个男人的联系方式,是因为我想找他有一些事是要做,对他是完全不可能的。 所以爸,我劝你也不要继续再胡思乱想了,明年抱外孙子的事情根本就没有戏!” 莫小雅之间了当的把这些事情全部说了出来,把自己的爸爸噎的哑口无言。 我在莫小雅的身边规劝他道。 “这些话你还是说的婉转一点嘛,这样会不会伤你爸爸的心呀!” 莫小雅无奈的耸耸肩膀。 “放心吧,根本就不会的,这些年的时间,我爸的心都已经让我伤的透透了!这一次没有什么关系!更何况我要是让他一直抱着心存幻想的话,那么以后不是会更伤心吗!” 莫小雅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看手表。 “现在也就才早上5点多钟,咱们可以好好的睡一觉,一直睡到中午,然后下午先去找这个哥跟我相亲的男人,然后等到晚上吃晚饭的时间,咱们就可以去昨天那个简爱口中所说的海鲜烧烤店。然后去吃烧烤,顺便看一看他们店铺门外坐着的那个女鬼究竟是什么来历!” 我对莫小雅的安排十分满意,现在第一件事情就是各回各的房间,然后开始睡大觉。 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苏丹红是从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个小丫头片子躺在我的旁边,也睡得死气沉沉。 现在已经是下午1点多钟,我赶紧起床,然后叫醒两个女人。然后现在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和莫小雅相亲的那个男人。 我们按照莫小雅爸爸给我们的地址,把车开到了一个刚刚盖起来新开发的楼盘。 这个楼盘的小区里面果然有一个小小的装修建材店。 我们刚刚推门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一个30出头,个子蛮高的男人,坐在店面里面,然后玩着电脑。 这个男人长得有些普通吧,只能说是大众脸,但是个子蛮高,身材也还不错,一点都不胖,甚至还有一点偏瘦弱的类型。 身上穿的整整齐齐的,一点看上去都不像搞装修的样子。我想,这个男人应该就是跟莫小雅相亲的那个男生吧。 莫小雅看到这个男生直接走上前去。 “喂,你脖子上戴的阴牌到底有什么作用?赶紧让那个阴牌里的小鬼魂从我的身边离开!” 这个男生一边玩着电脑,听到有人跟他说话,抬起头,发现是莫小雅?然后哈哈大笑道。 “那天我就跟你说了吧,你会主动来找我的,但是我完全没有想到你竟然会这么快!并且还知道了我身上带着一块佛牌,看来你当真是一个聪明的女生!” 莫小雅怒气冲冲的朝着这个男人大吼。 “你赶紧让你佛牌上的小鬼从我的身边离开,否则不要怪我翻脸不认人!” “这怎么可能?我喜欢你,我还想让你做我的老婆,那我佛牌里的小鬼也喜欢你,你如果愿意的话,就做我的老婆,跟我们天天生活在一起,如果不愿意的话,恐怕这也不能按照你的心愿来。 谁让我佛牌的小鬼一眼便相中了你,我跟你说,我的这块佛牌来历可不一般,一般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你是逃不掉的!” 这个男人还真的是明人不说暗话,但是现在他的嘴脸还真的是有够让人讨厌的。 一个男生竟然对一个女生有好感,不是应该用真心去追求嘛,然后两个人试着慢慢相处,看看最后合不合适。如果实在不行的话,也不可以强求。 但是这个男人的这个做法实在有点太小人了,竟然让鬼魂来对付女生!这样的男人还真的是有点恶心! 苏丹红听到这样的话也是十分生气,他急忙走上前去,然后对这个男人说道。 “你还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你知不知道我们的能力,我们是黄泉饺子馆的人!我们做的专门就是捉鬼的买卖,我看到时候应该害怕的人是你,你赶紧让这个小鬼儿走开,否则我们对你不会客气!” ------------ 第七百七十七章 请客 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男人听完苏丹红的说的话,竟然十分狂妄自大的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什么黄泉饺子馆,我根本就没听说过,更何况你们如果真的有办法对付我的话,你们就不会主动来找我! 我跟你们说吧,我身上的这个阴牌,可是我特意去其他国家花重金请回来的,百无禁忌,十分灵验。 更何况莫小雅跟了我又有什么不好,我家庭条件优越,人长得又不错!跟着我,我管保他以后吃香的,喝辣的,我让他到我们家里的老板娘,天天数着人民币过日子。 我还可以给他20万的彩礼,然后房子,车子我都有。我能给他,这辈子他都梦想过不上的生活!” “呸,你个寄生虫,20万块钱就想把老娘买走,你不是爱泡尿照照自己的脸!” 莫小雅听到这个话,立刻间勃然大怒。 眼前这个男人还真的是有眼无珠,他真把莫小雅当成了那种普通的女孩儿,一个月挣一两千块钱,然后需要靠男人和彩礼钱养活自己。 更何况一个男人连个工作都没有,天天跟父母在家混吃,等死啃老过日子。然后还请回来这么一个至阴至邪的东西,这个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哪个女人跟着他都会倒大霉。 莫小雅气呼呼的走出大门,临走之前还甩给这个男人一句话。 “咱们走着瞧,看看谁倒霉!” 那个男人在屋里十分强硬。 “我跟你说,我相中你是你的好命,你这辈子注定是我的女人!你就回到家里,好好的,乖乖的,等着嫁给我吧!” 我们一边说着,一边十分生气的坐上了车。现如今这个社会,这人一个个的还真的是奇葩,真的是什么样的人都有,竟然还有这么不要脸的男人。 苏丹红却十分担心地问我道。 “佛牌这个东西我也不太懂得,如果他的那个佛牌真的十分厉害的话,你说他会怎么报复莫小雅呀! 小雅会不会有生命安全的问题!” 莫小雅听到这个话,十分的不在意。 “你们别忘了,现在我的身上还有一个佛牌中的正牌呢,自古邪不压正,我就不相信他那一个阴牌可以抵得过我这个正牌。” 这件事情我还是站中立的观点。 “说实话,这也说不准你的这个正牌,毕竟他一开始是属于别人的,虽然后来有那个黑大师为你开过光。但是终究你才戴了这块佛牌,没有多长时间,也不知道它可以怎样的保佑你。 而那个男人的那块阴牌,看起来应该十分的厉害。实在不行的话,丹红要不你让你的爷爷画一个护身符什么的,让莫小雅天天带在身上。 然后也可以在脖子上挂一个十字架,实在不行,咱们就把所有的能够辟邪保用的东西全部堆在身上。 然后想办法找一个懂佛牌的大师,看一看那个阴牌应该怎样处理,起码在那个阴牌没有处理掉之前,不能让小雅生命有安全问题。” 苏丹红听了我的话,十分认同的点点头。 “看来,现如今也只能按照这个方法去做了!不过护身符这个东西不用专门回去找我的爷爷,我的身上就带着呢。 我一般身上都会随身携带几个护身符,看谁有需要的时候就会给他。正好小雅,我的这个护身符,你贴在胸口处安放着。 然后记得,护身符最怕兴山的东西,从今天开始,你就不要吃鱼和海鲜或者是鸡蛋等这些东西了。” 苏丹红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自己的lv背包,然后从包包中拿出了一个黄色的符纸。 他把这个黄色的符纸交给了莫小雅,然后帮助莫小雅把这个符纸放在他的心口处的位置。 现如今我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晚上4点多钟,应该快要到吃晚饭的时间了。 我一边开着车,一边转过头对苏丹红和莫小雅说道。 “咱们现在就去那个简爱说的,她男朋友开的海鲜烧烤店吧!看一看那个坐在门槛上的女鬼究竟是什么东西?” 两个女人赞同的点点头。 就在此时,莫小雅万分无奈地嘟着嘴巴。 “哎呀,我怎么这么倒霉,明明今天晚上可以去海鲜烧烤店吃海鲜,可是我现在带上了符纸,偏偏不能吃这些腥膻的东西。” 我一边笑着,一边透过汽车的后视镜看着莫小雅,然后同她说。 “你个小丫头片子,你说说到底是口腹之欲重要还是人命关天重要!你就忍耐这一些时日吧,咱们赶紧想办法找一个懂佛牌的大师,把那个阴牌给处理了,以后你想吃什么吃什么!” 莫小雅也是仰着头,看着窗外,无奈的叹息的。 “这个世界还真的是要防小人,不妨君子。我最近的日子过的都满顺的,可惜偏偏这么顺,老天爷偏给我派来一个小人折磨我。 现如今,想起那个男人,能脸就恨得牙根直痒痒,我恨不得掏了他的心,挖了他的肺,再把他的两个眼珠子抠出来当泡踩。” 我这开车的一路上,听着莫小雅对那个男人的诅咒,也是忍不住的哈哈大笑。 这车看了大约有20分钟的时间,就到达了我们滨城的夜市。那个名叫简爱的女人,昨天口中所说的海鲜烧烤店的地址,就在夜市的这一条街上。 没有想到他家那个店铺还是蛮显眼的,名字叫做二哥海鲜烧烤,门脸虽然不大,但是看着门口装修的便十分干净。并且有一点现代很时尚洋气的感觉。 苏丹红看着这个海鲜烧烤店的招牌,然后说。 “这家店应该是新开了半年多的时间吧,我记得很清楚,去年夜市上还没有这家店呢,就是今年夏天他才刚刚开起来的,但是我一直没过这样的,还从来没有进去吃过呢!” 我们一边说着,一边在这家店的门口反复收寻,可是却没有看到什么坐在门口的鬼魂。 先不管那么多,现在正好是晚饭的时间,当务之急就是赶紧进去,把肚子填饱才是最重要的。 我们三个人推开店门,走进这个海鲜烧烤店。 这里面的装修和外面的招牌是一样的,同样是那么的干净,洋气,时尚。看起来很有年轻人的风格。 我们刚一进门,便有一个熟悉的女生喊了一声,欢迎光临。 我一抬起头发,现这个迎接我们的人正是简爱。 简爱现如今应该是下班的时间,他应该上来到自己男朋友的店里,顺便帮一下忙,当一下服务员。 简爱看到我们三个人,然后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拿着菜单请我们坐下。 我们挑了一个靠近门口,可以一眼看到门外的小小包间。直到走进包间,简爱才跟我们说道。 “还有想到,你们来的还挺挺快的嘛!本以为你们过几天才会过来,万万没有想到,我昨天晚上刚去你们黄泉饺子馆,你们今天就到了!” 我问那个简爱。 “你口中所说的女鬼呢,我们刚才进门的时候,怎么什么都没有看到!” 简爱回答。 “现在时间还早呢,那个女鬼要到晚上7点多的时候才会过来,一直坐到凌晨,然后就问离开。 你们来这里是准备吃饭的吗?你们可以先吃着,等到7点左右的时候,你们应该就会看到那个女鬼,他已经接连来到我男朋友的店门口,一个多月的时间!无论刮风下雨,他每天都会到达,所以我想今天他也一定不会例外!” 我听了这话,点点头,然后打趣的问简爱。 ------------ 第七百七十八章 沉默的魂 “我们来这是帮你的忙,今天我们的晚饭你不请客吗?” 我说这话,本来是想打趣一下他。我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简爱姑娘竟然还当真了。 “那可不行,我们这是小本买卖!更何况我男朋友他也不容易,穷苦人家的孩子好不容易支撑这么一个小饭店。 我们饭店绝对是不能赊账的,如果你们想要让我请客的话,请一个人还可以,你们这三个人,我和我男朋友实在是吃不消,我们两个人还商量着准备存钱买个房子呢!” 我没有想到,这个简爱姑娘竟然如此的较真儿,就连一顿饭也不舍得请我们吃。不过正是这样,我倒觉得这个姑娘应该算是个好姑娘,是个正经过日子的人,倒不是那种平日里大手大脚,只爱面子的普通小姑娘。 苏丹红看着简爱姑娘的表情如此的窘迫,急忙宽慰她。 “这位小美女你放心吧,他跟你说笑呢,我们根本就不可能让你请客吃饭的。放心吧,我带着钱呢,我自己付账!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点菜呀!” 别说现在,这个时间,正是平时我们几个人吃晚饭的时间,现如今还真的是饿到不行,头昏眼花,肚子都在咕咕的叫着。 简爱这才发现自己走进这个包厢,这么久的时间,菜单儿一直握在自己的手中,并没有交给我们。 “哎呦,真的是不好意思,真的对不起!” 简爱一边连连都向我们道歉,一边双手把这一份菜单交给了苏丹红。 苏丹红自然而然又是点了满满的一大桌子,别说这家海鲜烧烤店的店面虽然不大,但是里面的菜品还是蛮齐全的,什么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也算是应有尽有,并且做法都是十分的时尚。 这一家的特色自然是海鲜,比如说什么芝士焗蟹宝,还有秋刀鱼鱼子酱,还有芝士碟鱼头,都是一些比较新潮流行的年轻人的吃法,土洋结合,看着菜名就让人觉得很有食欲。 只是莫小雅今天算得上是吃了大亏,他现在身上已经带上了那个符纸,所以要戒掉一切腥膻的东西,没有办法吃海鲜。就普普通通的牛羊肉,都不可以吃了。 莫小雅这个人平时候最喜欢吃羊肉,什么烤羊肉串,羊肉汤,还有冬瓜羊肉煲,羊蝎子,羊骨棒,羊杂汤,以及羊肉泡馍。他一般只有在减肥的时候,每天只吃素,如果偶尔开荤的话,他一定是无羊不欢。 可是今天偏偏这么多,羊肉就摆在眼前,自己却不能动。苏丹红自然也没有忘记莫小雅,他帮莫小雅点了几份相对来说比较清淡一点的巧克力玉米,还有一些炸奶排什么的,以及糯米藕还有桂花山药丸子汤。都是一些热量十分高的甜品,但是实在没有办法,莫小雅现在除了吃草以外,就只能吃这些甜食了。 这一顿晚饭吃的还算是愉快,这一家海鲜烧烤店的菜量还是蛮大的。看得出老板是个正正经经做生意的人,并且十分的实在。 我们有幸还见到了那个老板一面,他一般都在后处理烤串,或者是做海鲜,一般不到前厅来。 这么一家小小的海鲜烧烤店,雇了两个服务员,但都是那种在晚上五六点钟才开始上班的夜班服务员。 再加上简爱一个人,一个店里总共四个人支应着。在最忙的时候仍然会十分不可开交。 简爱负责在前厅收钱,那两个服务员有时候也是会忙的,手忙脚乱。 我们这个包厢要了一份芝士烤碟鱼头,这是用铁板盛上来的一道热菜,味道相当的不错,并且摆盘十分的精美。 烤的鲜香油赞的碟鱼头上面撒着一层厚厚的芝士,闻起来又有奶的香味儿,又有鱼肉的鲜味儿。 并且这份芝士烤碟鱼头用的酱料有一点韩餐的味道,辛辣之中略带一丝甜味儿,痴情了也是相当的美味,简直让人赞不绝口。 因为这个小店铺里的服务员都是女生上铁板之类的食材,这个小老板担心自己家的服务员会被烫伤,所以一般都是她端着这铁板亲自上。 就在这个店铺的老板给我们端上这一盘碟鱼头的时候,我有幸的看到了简爱男朋友真实的长相。 这个男人长得倒是比较忠厚,还真的是像由心生,单看着他的脸,就是一档诚实可靠,忠厚踏实的面容。 身高大约也就1m73,1m74,那个样子并不是很高,身材有一些微胖,整个人看起来憨憨的,却是十分的和蔼可亲。 我现在已经相信,那个女鬼应该和这个老板并没有什么关系。如果一般女鬼都是为了情或者是什么事情,这个老板的脸绝对不是那种会骗小女生的渣男。 这个男生怎么形容呢?就是那种典型的老公脸,用南方的话来讲,一看就是个典型的耙耳朵,气管炎。绝对是那种怂怂的好男人! 可是既然如此,为什么会有一个女鬼出现在这个海鲜烧烤店的门口,然后每天晚上都守在这里,硬着延几个月的时间。风雨不变,并且还不和别人说一句话。 现在,我越来越对那个女鬼充满了好奇。 这一顿饭,我和苏丹红两个人吃的津津有味,莫小鸭在旁边馋得直流口水,只能不停地拿着一棒烤玉米往自己的嘴里塞,希望让自己肚子填饱,可以变得不那么馋。 转眼便到了晚上7点多钟的时间,我们在这边吃的已经忘记了时间,我偶尔一抬头拿着茶水往自己的杯子里添水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一个女人坐在了这个海鲜烧烤店的门口。 那的确是一个女鬼无疑,她的肩膀上和头上三个关于阳火的灯已经全部灭了。看来这个简爱真的没有和我们说谎,他的确有通灵的本事。 只不过我们刚才一个个吃的太过专心致志,根本没有看到这个女鬼是从哪个方向来的。 我只看到这个女鬼是背对着我坐在这个海鲜烧烤店的台阶上,虽然看不清他的长相,当然是从身材来看,凹凸有致,应该还是蛮不错的。 并且这个女鬼有着一头乌黑浓密的秀发,头发也是很精致的,梳了一个十分干净干练,并且有点温婉的发髻。穿着一身玫红色的洋装,腰背拔的直直的,看起来的确是一个十分有素质,十分有文化的女人。 我连忙打断了正在吃东西的两个女人,然后指了指这个烧烤店的门口。 两个女人纷纷回头,然后当然只有苏丹红可以看到这个女鬼的存在,莫小雅没有阴阳眼,她是什么都看不到的。 “怎么,你们口中所说的那个女鬼出现了吗?” 莫小雅一边啃着玉米棒子,一边好奇的问我们。 我点点头。 莫小雅吃惊的捂着嘴巴,恍然大悟道。 “这家海鲜烧烤店真的有女鬼呀!是不是这家店的老板得罪了什么人,人家那个鬼魂死了之后有怨气,所以不想放过那个老板,就每天守在这里,等着报复他!” “到底是因为什么情况,过去问一问不就好了吗!” 苏丹红倒是一个雷厉风行的女人。他直接弹站起身,然后走出包厢,推开这个隔烧烤店的大门,走到门口处。 我紧跟在苏丹红的身后,也一起出了门。只有在出了门之后,我们才看到了这个女鬼正面的长相和他真实的面容。 这应该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女鬼吧,看起来的确十分有素质,漂亮并且儒雅。长得是标准的鹅蛋脸。 ------------ 第七百七十九章 封印 我们走到他的面前,苏丹红悄悄地对我说到。 “这个女鬼长得好像一个高贵的妇人呀!看样子应该不会和这个海鲜烧烤店的老板认识吧!” 我说。 “谁知道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还是问一问他比较好!” 我说完这句话,直接走到那个女鬼的面前,然后询问她。 “你为什么每天都要坐在这个门槛上?你是不是有什么未了的心事!” 这个女鬼听了我的话,抬起头,稍微看了我一眼,然后却丝毫没有违采,我只是默默地再把眼睛垂下,然后把头撇到了一边。 这个女鬼还当真是不说一句话的,她真的把我的好奇心全部给吊了起来。 我只好再次询问他。 “我们是黄泉饺子馆的人,黄泉饺子馆,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我们可以帮助鬼魂完成他临死之前未完成的心愿。 你如果真的有什么的心事的话,可以跟我们说。我们可以帮助你完成你的心愿,然后这样你就可以走上黄泉路,就不用在这人世间做一个孤魂野鬼!” 那个女鬼听了我的话,再次抬起头,然后只是轻轻的微微一笑,然后就不再理我。 我和苏丹红看到女鬼这个样子,都是心存疑惑。 就在这时,在这个海鲜烧烤店的门口,停了一辆小轿车,从车上下来了三个带着大金链子,穿着貂皮大衣的男人。 这算个男人已经有了一身的酒气,想来应该是从哪个饭局刚刚出来,然后走一个海鲜烧烤店继续吃。 这三个男人看不见鬼魂,然后直接走到这海鲜烧烤店的门口,推开大门,踩着门槛儿一脚便走进了门。 就在此时,这个女鬼竟然站起身来,他怨恨的看着眼前的这三个男人。然后却什么都没有做,而是再次默默地坐下,用手轻轻的擦了擦这个海鲜烧烤店的门槛。 我知道这个女鬼的心中一定有什么事情在隐瞒,和她究竟是因为什么,每天守在这个海鲜烧烤店的门口呢。 苏丹红看到这个女鬼一直不说话,然后气鼓鼓的跟我道。 “真的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要是再不说话的话,可就不要怪我了。” 苏丹红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海鲜烧烤店的大门。然后他竟然直接把自己脚下穿着的一双高跟鞋全部踩在了门槛之上。 并且用自己的鞋跟儿在这门槛之上反复摩擦。别说他这一招以毒攻毒,还真的是蛮好使的。 刚才这个女鬼明显的对这个海鲜烧烤店儿的门槛十分的注重,这样的办法对付他,我想一定可以逼这个女鬼开口。 女鬼看的苏丹红如此的胡作非为,他的眼中露出怨恨的眼神。可是他实在也没有办法,毕竟他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鬼魂,身上也没有太多的怨气,根本不是厉鬼,也没有什么法力。 苏丹红反复用自己的高跟鞋夹着门槛儿上碾压,甚至还朝这个门槛之上吐了一口口水。 看到此处,那个女鬼实在再也忍耐不住。 “够了!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就不能让我清静一下吗?” 苏丹红终于逼迫这个女鬼开了口。 我只好继续向这个女鬼询问。 “你每天坐在这个海鲜烧烤店的门口,你应该看到了,这家海鲜烧烤店老板的女朋友,是一个有着通灵感应的少女。 人家女孩儿也是担心自己的男朋友,你一个鬼魂天天守在人家饭店的门口。人家担心你会伤害她的男朋友,所以只不过是想让我们询问你一下,你究竟每天坐在这里是为了什么事。 如果你有麻烦的话,我们可以尽快想办法去帮你。如果你没有什么事的话,你应该快点走上黄泉路,好去投胎转世,而不是应该在这门口死守!” 女鬼听了我的话,只能唉声叹气道。 “我也不想在这里死守,只不过我的魂魄一直被封印在这里,我是走不远的。所以我只能每天守在这里。 其实我已经在这里守了整整两年了,我也想走的,但是有什么用,我根本就走不掉!” “怎么?你说你的魂魄被这个门槛儿给封印住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你可以跟我们说,我们说不定可以帮你呢!” 这个女鬼看了看我和苏丹红,然后才缓缓的对我们说道。 “我其实根本就不认识现在海鲜烧烤店里边的这个小老板。我一直离不开的,只不过是这间房子而已。 这原本并不是一件海鲜烧烤店,而是一个女装店!” 苏丹红听到这里,连连点点头。 “对,我就说嘛,我记得这个海鲜烧烤店应该是最近半年才刚刚开起来的!之前我也经常来夜市,尤其是夏天的时候,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到夜市这边转一转,然后买一些小零食什么之类的小吃。 我记得这之前好像是一个服装店,但应该不是这最近一两年的事情,应该是在两三年前吧。 好像是开过一个专门卖韩式潮流服装的店铺,我记得之前我好像还进来逛过一回,但是正里面卖的都不是什么大牌子,都是一些小众的服装,价格虽然不贵,但是款式还是不错的。 只不过就是这些款式都不大适合我,都是那些比较可爱的风格。所以我就来这里逛了一圈儿,然后什么也没有买就走了! 后来那个服装店不就是关门了嘛,然后这个门面应该是一直都是空着,然后最近这半年才刚刚的卖出去吧!” 我们面前的女鬼听完这些话,然后淡定的点点头。 “对,之前在这里开服装店的人就是我。而我是四年之前在这里开了一家服装店,在这里做了小半年的生意,然后我就在这个店里死去。 我的血液溅到了这个店面的门槛之上,所以我的魂魄就一直被封印在这店铺之内,一直走不出去。 因为这个店铺曾经发生过命案,所以最近这一两年的时间也一直都是空着,没有租出去。 就在半年之前,这个男人还算蛮憨厚老实的,他想在夜市开一个自己的小店,并且因为我死亡的事情也已经过去了,有两年多的时间。大多数的人都已经把这件事情给遗忘。 所以这个男人才会住下这间店铺,然后开了一个海鲜烧烤店。 只不过自从这个男人开了海鲜烧烤店之后,每天把屋子里弄得烟熏火燎的,并且腥味儿很大,所以我忍受不了店内的味道,就每天只能坐在门槛上。” 听到这,我便是更加的好奇,我问这个女鬼道。 “那你究竟是怎么死的呀?为什么你会死在这家店铺里面?为什么你的魂魄会被封印在这里。” 女鬼听了我的话,怅然若失的看了一眼远处。 “其实这件事情说来话长,这件事情还要从我很小的时候开始说起。 我从刚刚生出来没有多久,我的父母就因为车祸去世了,所以我被送到了孤儿院。后来我被一家人领养,这一家人因为不能生育,所以生不出自己的孩子,便把我从孤儿院收养回去,当成自己的闺女。 我的养父养母是一家很贫穷的人,虽然也有一点小心思,但是总体来说还算是良善之人。 他们养育我那么些年,对我来说也算不错,一直供我上学,也没有怎么刻薄的对待我。 甚至在当年我考上大学的时候,我的养母更是十分开心,把自己祖传的一个玉镯子都送给了我。 可是我的悲剧就从我上大学的那年开始发生了。 我考上的是一个重点的学校。 ------------ 第七百八十章 家暴 在我上大学的时候,认识了学校里的一个学长。那个学长人长得很帅,家庭条件也十分好,是学校中的风云人物。 渐渐的,这个学长便对我表白,我们两个人便开始谈起了恋爱。 在我大学毕业之后,学长便把我带回了他的家中。我以前只知道这个学长是做生意的,他的家庭条件比较不错。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他的家庭条件超乎我想象之中的好。他爸爸是一个公司的董事长,并且那个公司经营的范围还很大。我的学长简直就是传说之中的富二代。 我原本还认为自己配不上这么好的男朋友,可是学长的父母对我还是比较满意的。只不过他们对我提出了一个条件,就是我们两个人结婚之后,我不能出去工作,要做一名家庭主妇。 起初,我还是有一些犹豫。怎奈我的学长对我的确十分的好,他上我的家中,给我的养父,养母买了很多的东西。并且还亲自掏钱请我的养父养母出去旅游。 我的养父养母对,我交往的这个男朋友十分满意。并且我的学长每次去我的家中,都会会拎很多的营养品和一些礼物。并且那些东西全部都是外国进口的。 包括我们家的家用电器,全部都是我学长给买的。我学长的父母甚至还和我的养父母说,在我们两个人结婚之后,他们还会送给我养父母一套房子。 我的养父母家庭条件一直都不是很好,我们这么多年一直都是租房子住,一直都没有自己的一套房。 我养父母听到这个条件,自然十分满意的,想让我嫁过去。甚至就连我们家的邻居都十分羡慕我的养父母,说他们命好,收养了一个这么漂亮懂事的女儿,现如今,女儿长大了,找回来一个金龟婿,他们的好日子终于到来。 就是因为如此,我大学一毕业便从来都没有工作过,便直接和这个学长结了婚。 可是在结婚之后,我才发现我学长家中的一些问题。我的婆婆也是一个从来都没有工作过的家庭主妇。 我的婆婆比我的公公小了八岁,他长得十分的年轻,有气质。可是即使我的婆婆再年轻有气质,和人家20出头的小姑娘也不能相比。我的婆婆都已经五十多岁了,这一辈子做的事情都是在家中相夫教子,然后作为我公公的附属品生活。 并且我的公公还有一个最大的毛病,就是他喜欢家暴。他经常会在外面应酬,然后喝多,之后回家就会殴打我的婆婆。甚至最近这些年的时间,我的公公在外面还养了一个年轻的小三儿。 有的时候,我的公公甚至会堂而皇之的把那个小三带回家中一起居住。我的婆婆因此心里变得有一些疾病。 我和我老公刚刚结婚的时候,我们两个人十分的恩爱,我的老公也十分的宠爱我。我当老公,甚至每天早上都会让家里的保姆把早餐端到我的房间,然后让我在床上吃。 我的婆婆看到我的老公如此的疼爱我,心中就会对我越来越嫉妒。 在我老公出去工作的时候,我的婆婆就让家中的保姆什么都不要做,让我承担家里的所有家务。 到后来甚至我的婆婆还把家中的保姆全部都给辞退了,让我一个人负责在家中打理大小事务。 后来慢慢的我有了身孕,我当时甚至还以为,因为我怀了我老公的孩子,可能我的婆婆会对我好一点。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我的婆婆只对我好了几个月的时间,然后去做检查,发现我怀的是一个女儿,我婆婆便从此对我变得变本加厉起来。 我挺着大肚子,每天还要负责全家的一日三餐,以及家中的洗衣物和所有的生活杂事。 我有的时候会回到娘家,跟我的养父母抱怨,但是我的养父母却说,女人嫁人,自然就是要做家务的,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等到后来我生下孩子之后,我的婆婆也从来都不会帮我带孩子,我一个人不只要做之前所有的家务矛盾,还要负责带孩子喂奶,洗尿布。 我整天在家里忙的团团转,累的都会精疲力竭。 有一次我累得实在受不住,就跟我当老公抱怨了几句,说他的妈妈对我不太好。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之前一直很疼爱我的老公,因为听到我说他妈妈的坏话,竟然直接给了我一个大大的耳光。 我的老公十分听他妈妈的话。在我老公的心中,她的母亲永远比我这个妻子重要的多。 到后来不止从我的婆婆虐待我,我的老公跟他的亲生父亲一模一样,每天在外面工作,然后会喝酒,喝完酒之后回到家里就会对我拳打脚踢。 我每次被我老公打的鼻青脸肿,然后跑回自己的娘家。我的养父母都劝我要忍耐,他们说我现在是一个有了孩子的女人,并且还从来都没有出去工作过,如果现在选择离婚的话。 我一个人根本就找不到工作,并且也照顾不了孩子,还会拖累他们两个人。 我知道我的养父母这一辈子,日子过得都十分艰辛,现在好不容易他们有了自己的房子,过上了十分舒适的生活,他们不想失去这样的生活,所以就只能开始委屈我。 我有时也在想,实在没有办法,人生中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事。为了我的女儿,我也只好继续忍耐下去。 到后来我发现我的老公也开始出轨,有的时候,我老公竟然还会跟我的婆婆一起谈论外边那个女人,跟我相提并论。说我们两个女人之间哪一个更好,哪一个更适合放在家中! 那一段时间,我整个人心灰意冷。甚至还得了抑郁症,几次三番在家中自杀未遂。当时有一天晚上我拿着菜刀,然后在厨房之中想要割腕,被我当老公发现了,然后救了下来。 心理医生对我的婆婆和老公说,建议我出去工作。当时我的老公看着我,整个人十分的抑郁,在家里也已经打理不了家中的劳动。实在没有办法,我的老公只好同意我出去自己找工作。 而我的婆婆就再次把保姆请了回来,然后还顺便请了一个月嫂,帮我带孩子。 我自从大学毕业之后,就从来都没有工作过。刚刚出去找工作的时候,日子过的比较困难。只能从最简单的事情开始做起,那一段时间,日子过的虽然辛苦,但是却是我最开心的一段时间。 我每天都精神抖擞的,然后画着美美的妆,穿的干净整洁,然后出去上班。 渐渐的,时间一久,我的婆婆就偷着跟我老公说,说我天天打扮的花枝招展,可能是外面有人了。 我当老公也十分担心的跟我婆婆商量,怎么才能锁住我,不让我在外面有别的男人。 万万没有想到,我的婆婆竟然给我当老公,出主意。说我的老公赶紧让我再次怀孕,然后等到我怀孕之后,就让我打胎。这样多来几次,让我多打几次胎,我的身体不行了,再也生不了孩子,外边的男人就不会再有人要我。 就在我婆婆和我的老公说这些话的时候,被我听见。我当时就下定决心,一定要离婚。 即使我的养父母不同意,即使我一个人可能养育不了我的女儿。我还是下定决心,一定要离婚。 我跟我当老公提出离婚,他死活都不同意。然后实在没有办法,我就只能听从律师的建议,可以先跟老公分居两年,然后我们的婚姻关系就会自动解除。 ------------ 第七百八十一章 婴儿 我在外面工作的那半年时间,每个月挣的工资一般都不用花费,所以我自己全部存了起来。 然后我就用我所有的积蓄,在这个夜市的街上,把这个房子租了下来,然后开了一家小小的服装店。 在我上大学的时候,有一个十分要好的闺蜜,她在大学毕业之后就去了韩某国。他甚至还在韩某国找到了一个欧巴,然后两个人结婚生子。 我那个闺蜜的老公,就是做服装贸易生意的。所以我就直接从我闺蜜的手中进衣服,一般我的闺蜜都会给我最低的价格,并且款式都还不错。 我在这里看了一个小小的服装店,生意做的也还算可以,勉强可以维持我自己的生活。并且养育我的女儿也完全不成问题。 但是我的老公依旧不同意和我离婚,他几次三番的到服装店里来找我,如果和我们两个人之间谈不拢的话,他就会再次对我拳打脚踢。 我当时实在没有办法,我就想着我一定要离婚,我一定不要再过这样的生活,我一定要摆脱那个疯狂的家庭。 直到后来,我发现了我婆婆的一个秘密。我的婆婆一天每天都在家中除了看电视以外,就是偶尔出去和自己的闺蜜喝一喝下午茶。 可是在我还没有搬走的时候,我发现有一段时间,我的婆婆每天都会打扮的浓妆艳抹,然后穿戴整齐出门,说自己和闺蜜去聚餐。 我有一次偶尔检查到我婆婆汽车上的行车记录仪,他每次说和闺蜜出去聚餐的时候,都是去了旁边的一个城市,并且去的还是一个情侣入住的宾馆。 我当时就觉得我的婆婆可能有问题,后来我偷偷的私下调查,真的发现我婆婆竟然出轨,他在外面养了一个小白脸。 我后来抓到了我婆婆的这个证据,有一天,我的老公再次上这家服装店找我。让我跟他回家,我自然不同意我们两个说到僵硬的地方,他就再次握起拳头,要动手打我。 当时我一点都没有惧怕,我直接把婆婆出轨的证据甩到了她的面前。说如果你不同意跟我离婚的话,我就把你母亲出轨的事情全部曝光出去。 到时候丢的是你们家的人。 我原本以为这样,我的老公,就会彻底的放过我,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当我的老公听到我说的这些话的时候,他竟然对我起了杀心。 他的身上一直都会随身带着一把军用的小刀,当时气急败坏的我老公拿着自己身上的这把刀,在我的身上连续捅了二十几刀。 我的血液溅到这个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我就是被我老公如此的杀害死。在我死亡之后,我的魂魄就被封印在了这间屋子里,永远也走不出去。” 这个女鬼悠悠的说完自己的遭遇,我们听到的人无不哀婉叹息。 我疑惑的问苏丹红。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为什么在这个女人死之后,他的魂魄会被封印在这里?” 苏丹红想了一下,对我说道。 “可能是因为他的死亡太惨烈,他的鲜血溅洒到了屋子的每一处角落,他对自己的死亡其实有着很大的阴影。所以在他死亡的那一瞬间,他的魂魄伴随着他的鲜血在这个屋子里的每一处飘散开来。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没有办法走出这个房间。” 我继续问苏丹红。 “那究竟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离开这个房间呢?” 苏丹红闻言摇摇头。 “这种事情,其实只不过是他心中的一种执念。换句说法的话,就是她的心中没有什么所想的,所以他才一直会被困在这里。如果他的心中有一件十分想要完成的事情,他也就会自然而然的离开这间屋子,然后去完成自己最后的心愿!” 我转过头问问那个女鬼。 “你难不成没有什么遗愿吗?你面对自己的死亡,难道就这么的淡定?” 却不曾想,这个女鬼竟然对我说道。 “其实有的时候我觉得死了比活着要好的多。现在虽然我变成了一个鬼魂,但是每天过的自由自在。再也不用担心会被老公家暴,我再也不用担心会回到那个魔鬼的家庭。我觉得我现在的日子过得还不错呀,我真的没有什么遗愿!” 原来这竟然是一个无欲无求的鬼魂,怪不得他死去之后这么多年,一直离不开这个房间。 现如今弄明白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我们就走进这个海鲜烧烤店,然后把这些事情和那个通灵的少女简爱全部说出。 简爱得知事情的真相,还是有一些无语。 “我是现在这个房子是我男朋友的,我的男朋友在这里开了一个海鲜烧烤店。 要知道一家店的门口天天坐着一个鬼魂,我们家店的生意怎么可能好。鬼混这个东西毕竟是邪物。他天天坐在我们家的门口,我男朋友是会倒霉的呀!” 可是对于这样的事情,我们也实在没有办法! 就在这时,莫小雅突然在包厢里哈哈大笑起来。 我走到他的身边问他。 “你又傻笑什么一天把自己搞得古古怪怪!” 莫小雅对我说道。 “你们赶紧打开手机,上那个恐怖论坛,我的账号又可以登上了,并且我刚刚发了一篇。你们赶紧评论点赞呀!” 得了!这个死丫头片子又来了。 我只好老老实实的拿出自己的手机,然后找到了那个问论坛。看着张大力的账号下面发出的一个最新的恐怖故事。 …… 这是午夜时分的宿舍楼厕所,没有人,甚至连老鼠都没有,死寂得一如幽暗的湖底。 东向,隔着三间寝室,四道白墙,是林晓的寝室,同样死寂。 林晓穿着一条白纱睡裙,孤零零地站在寝室中央,竟能清楚地看得到厕所里正在发生的一切,清晰得仿佛坐在电影院第一排看电影。 便池黑洞洞的下水道口,阴恻恻的像只鬼眼。 一个婴儿的头缓缓地从里面探出来,扭动脖子向左右看了看,接着把脸对准了林晓的方向,他似乎也能看见林晓。 他的脸上满是褶皱,两只老鼠似的瞳孔居然血红,迸射出凶狠的光芒。 他继续往外爬,爬得有条不紊。 小手,身子,小脚丫,他终于爬上来了。 他盘腿坐在洁白的便池里,两只小手抓住了胸口的胎衣,像一个成年人脱掉毛衣一样,缓慢地把自己从胎衣里蜕出来,接着,他抓住便池突出的边缘,水淋淋地爬上来。 林晓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 他继续爬,身后还拖着一道肮脏的水迹,仿佛一只暗红色的巨大蜗牛,全身亮晶晶地爬过走廊,静悄悄地爬向她。 门无声地开了,他来了! 门缝里先探出一颗小小的头,一眨不眨眼地盯着林晓,咧着的小嘴里粉红色的牙床若隐若现——他在对着林晓笑呢! 他慢慢挪动小小的膝盖,近了,越来越近。 林晓转身想逃,脚下却如同生了根,根本无法动弹。 那双冰凉湿滑的小手已经轻轻搂住她裸露的小腿,开始向着她的身上攀爬,丝丝凉意透过薄薄的皮肤一直渗透进骨髓里,一个阴森而尖细的声音从脚下幽幽传过来:你杀了我妈妈,我无处可去啦,那我就跟着你吧!一辈子跟着你吧! 一声惊叫,林晓猛地睁开眼来,腿上的冰凉瞬间消失了,相反,却是一头灼热的汗水。 她看到了悬挂在阴影里的浅紫色风铃,一缕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射进来,墙壁上,周杰伦酷酷的笑容看起来有些灰暗。 ------------ 第七百八十二章 噩梦 这只是一个极其恐怖的噩梦! 这个梦,半个月来她已经做了八次。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当然有原因。 她也知道原因,一切都源于半个月前那个晚上。 那个晚上,才是个不折不扣的噩梦。 她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心底里突然升起一股硬邦邦的绝望,也许她将一辈子为那件事所累,被它钉在良知与负疚的耻辱柱上,永远不得超生。 她找不到解脱的办法。 它就发生在半个月前,确切的说是4月15号,星期五。晚上9点半。 那是一条挺长的街道,两边是些破旧的居民楼,荒凉惨淡。刚下过雨,路上有些湿滑,再加上没有月亮,天黑得厉害,如果没有那几盏奄奄一息的路灯,眼前的一切肯定都得像被泡在墨汁里一样。 这个时间,这种地方,加上又是雨后,这条路上几乎已断绝了人迹。 林晓骑得很小心,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紧张地盯着前方,两只手都放在车闸上,如果有情况,就捏闸。 她刚做完家教回来,那个孩子脑子有点儿慢,一道题得讲个五六遍才能勉强记住,第二天再问他,又忘了,还得再讲五六遍。给他讲题,有点像希腊神话里被罚每天滚石头上山的西西里弗,天一亮,石头又掉到山脚去了。 做这份家教,她倒不是纯粹为了钱,林晓家里条件并不算差,主要还是为了经受些锻炼。打工增加人生阅历,摸黑骑车练胆量,还捎带着挣零花钱,一箭三只雕,多好! 为了获得最大的锻炼效果,她不许陈铭宇去接她。 本来定好的时间是晚上6点到8点,两小时80块钱,但今天雇主家包了饺子,非热情的请她吃了再走,盛情难却之下她只好吃了,一吃,就耽误了时间,9点了。 离学校十几里,得骑30分钟。 学校10点关大门,得抓紧。 林晓的车技不高,虽然也骑了七八年的自行车了,但还是面得很,一看到对面有人或是有车,车把就会不争气地左右乱晃起来。 这是很多刚会骑车的人的通病。 再转一个弯就能望见学校大门了,结果就是这个弯,像绳子一样套住了林晓。 那个女人就像故意迎着林晓一样。她转弯,她也转弯,她们都骑着自行车,转弯前互相看不见,等看见时也晚了,一声轻响,是车把与车把碰撞的声音,接着是哗啦,啪啪,两车两人一起摔在坚硬冰冷的水泥路面上。 如果早五秒钟,或者晚五秒钟,她们肯定在一条直道上擦肩而过了,谁也不认识谁,可能一辈子没有交点,彼此无关。 可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巧,连一秒都不差。 这就是命运。 如果那个女人和林晓一样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也就没事了。 可她偏偏就是个孕妇。 老人和孕妇,走在路上的话,所有的人都会加倍小心,尤其是骑车和驾车的人,都怕碰到,碰到就可能出大麻烦。 结果这个麻烦让林晓碰到了,而且碰了个正着。 那个女人躺在路中间,捂着肚子,发出痛苦的呻吟,她的腹部高高隆起,看上去小孩离出生并不太远,这个时候根本就不应该出门,更不该骑自行车,她自己、她的丈夫和家人都有责任。 可现在任何人都没责任了,责任全是林晓的了。 林晓爬起来,有些懵。她的手心,还有膝盖都火辣辣的,然后疼痛的感觉开始一点点地泛上来。肯定破了。 她来不及检查自己的伤口,第一个念头,她想上前搀起那个女人,但又不知道如何下手。这时,她看到女人的肚子一鼓一鼓地动起来。血,林晓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血,很粘稠,很鲜艳,好像一下子出现的,在她身边流开,就像水盆接满后溢出来的水一样,流淌开来。 林晓大脑失控了,一片空白,她心里想,应该送她去医院,应该救她。 她弯腰,但她的手却没有去扶那个女人,而是神差鬼使地扶起了自行车。她推着跑了几步,慌张地跨上车骑走了。她骑得歪歪扭扭,像逃命一样。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也许是本能。 那个女人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风卷起地上的灰尘扑到她身上,她的呻吟声好像停止了。 林晓不敢回头,在那个时刻,她忘掉了一切,满脑子只有一件事——蹬车。 她没敢走正门,绕到西边的小角门,逃回寝室。 第二天上午,她去了那个撞车的地方,什么都没有,连血迹都已经不见了。 那个女人怎么样了?死了?还是被人送到医院去了?孩子呢?能不能平安的生下来?她不得而知。 她一连提心吊胆了很多天,设想了很多结果,但半个月过去了,没有人找她,没有巡捕,也没有受害人家属,她的生活一切如常,并没起任何波澜。 除了一件事—— 梦!! 从那天起,她就开始经常梦到一个婴儿,梦见他从厕所的下水道爬出来,从窗户爬进来,从床底下爬出来,从讲台后面爬出来,带着寒气爬到她的身上,阴森森地找她要妈妈。 女生楼107寝室,林晓住了整三年,从大一到大三。 住了三个人,除了她,另两个是陈小雪、夏萱。其实本应住四个,刚入学时确实也是四个,但开学刚三个月,那个姓白的女孩就退学回家了。于是就四减一等于三了。 夏萱是个娇小的女孩,皮肤白皙,留着一头乌黑油亮的长发,她从不像其他女孩那样去染头发,是个带有些古典气质的南国少女,五官虽不及林晓那样精致,但也颇为耐看。 都说漂亮的女孩不共戴天,但她们两个关系却还算亲密,这大概全因为陈小雪的存在。 陈小雪的家就在本市,在所有人眼中,她都是个不折不扣的怪胎,她像是从冰窟窿里爬出来的,对谁都是一副冷若寒冰的模样,尤其是那双眼睛,冷酷得不带一点感情,看到她,林晓脑海里就浮现出一只孤独黑猫的形象。 她难以接近,从不正眼看任何人,也包括林晓,也包括最帅的男生,她谁都不看,她也不看她自己,她从来不照镜子。 一个月,她俩甚至说不上三句话,当然,是陈小雪不搭理她。 一个知情的同学透露说,陈小雪本来不是这样的,她高中时还是个蛮开朗的女孩,但高三时她父母出了场车祸双双去世,那以后,她就变成这副样子了。 应该是心理创伤。 陈小雪的冷漠客观上促进了她和夏萱之间的关系,有一段时间,她俩甚至形影不离,直到去年林晓认识了陈铭宇,并成为他的女友,也许是因为呆在寝室的时间少了,就从那时起,她们的关系一下子疏远了。 但她和陈小雪之间还是那样,她们本来就很远。 这些天,她总是在噩梦中尖叫着醒来,夏萱很关切地询问了好几次,这让她备感温暖。 但她感到陈小雪看她的眼神却有些古怪,与一贯的冰冷还不同,似乎夹杂了其他的一些东西。 那种东西很锋利,很激烈,很坚硬,好像恶狠狠的。 她说不好,这仅仅是感觉,一种女孩的直觉。 周六晚21点35分。 休息日。大部分人都出去HaPPy了,宿舍楼里基本没什么人了。 林晓走在漫长而昏暗的走廊里。她的鞋跟敲击着地面,发出一连串节奏分明的脆响,有些像午夜里水龙头断断续续的滴水声。 ------------ 第七百八十三章 失眠 她刚从家里回来,半小时前刚下的火车,10秒钟前刚踏进宿舍楼,再有5秒钟,她就能站在寝室门前了。 她在家里待了半个月,什么也不干。休养。 那件事连同那些怪梦闹得她有些神经衰弱了,头疼,失眠,耳鸣,记忆力减退,跟电线杆小广告上写得一模一样。 学校医务室的那位老大夫建议她修养一段时间,并给她开了证明,凭这份证明,她顺利拿到了半个月的假。 老大夫的确高明,歇了半个月,她果然觉得精神好多了,她还想在家里再歇几天,可假条的最后期限到了,再不回去,就是旷课了。她是学生干部,要树立正面形象,要以身作则,要带头与不守校规的恶劣行为做斗争,自己怎么能够旷课呢! 寝室的门虚掩着,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没有开灯,窗帘也严严实实地拉着,屋子里黑得像个巨大的墨水瓶。 林晓伸出手刚想开灯,隐隐约约地瞥见陈小雪似乎正躺在床上,她伸到半截的手缩了回来。 她不想打扰到陈小雪的清梦,说实在的,她有些惧怕她那阴冷的目光。 她扭头看了看夏萱的床铺,一团黑糊糊的被子懒散地堆放在上面,夏萱不在,她还没有男友,林晓猜测她十有八九是一个人跑出去上网了。 夏萱喜欢帅哥,每天都要到网上跟帅哥聊天,风雨无阻,她的QQ里已经攒了二十几个祖国各地的美男子,甚至还有一个是藏族的。 同她聊天的都要先视频,接受她的检阅。 难看的一律拉进黑名单。 走廊的灯光从半开的门里渗透进来,带来了一片模模糊糊的光亮,照得门前的一块水泥地仿佛月光下的湖面,泛起一片灰白来。 借着微弱的光,林晓开始铺床,走的时候为了避免行李落上灰尘,把所有被褥卷在一起,堆放在床板一端,鼓鼓囊囊,活像一个塞满了生菜和牛肉的汉堡。 她一个膝盖跪在床上想去打开那卷行李。 突然,她的手僵住了,在她身后飘来一阵柔弱的婴儿哭声。 真真切切,就是婴儿的哭声,在医院的产房外经常能听到的那种。 这哭声不大,但在黑暗沉寂的寝室里却显得异常的清晰,更令她魂飞魄散的是,它不是在门外,也不是窗外,真真切切就在这四面墙壁中间,就在她的身后,仿佛有个婴儿就漂浮在离她不远的半空中,朝着她发出这宛如猫叫的哭声。 林晓的头皮轰的一阵酥麻,紧接着又传递到脊梁骨。全身都是鸡皮疙瘩了。 那诡异的啼哭声还在继续,听上去它是柔弱的,是哀怨的,宛如叹息一般在她耳边回响着,缭绕着,幽灵般游荡着。 仿佛过了一百年,那声音终于隐去了。 林晓无力地跌坐在床上,浑身已经被汗水浸透,像刚刚被人从河水里打捞上来的溺水者,鬓角几缕发丝弯弯曲曲地粘在脸颊上。 她颤抖着告诉自己,他真的来了,真的来找我了。 那份恐惧越来越强烈,几乎攫住了她的心脏,她向陈小雪的床铺看了看,她在黑暗中没有任何声息,静静得像死去一样。 她不敢独自待下去,跳下床踉踉跄跄地向男生宿舍楼跑去。 她要去找陈铭宇,找到他,也就找到了安全感。 手机上的时间已是9点45分,有点晚,可她管不了这么多了,她想,即使他已经睡了,也要把他砸起来。 男舍楼前,几盏修长的路灯孤独的把光投向脚下。 门口的长椅上,陈铭宇把林晓绵软的小手紧攥在手心里,耐心地听她惊魂未定地讲述刚才的遭遇,他微微皱着眉头,一边听,一边有些神经质地颠着两条腿。 陈铭宇穿着一件略微有些收腰的红格子衬衫,肩膀很宽,偏瘦的蓝色牛仔裤则把他的腿修饰得又直又长,头发稍有些长,但并不显凌乱,大部分别到耳后,露出棱角分明的一张俊脸。 这张脸谁见谁喜欢,当然了,主要是女同学。 陈铭宇长得有点像那个港湾区明星谢霆锋,但他没有明星谢霆锋那么花心,从来不像一些小白脸那样脚踩两只船,他又帅又专一,外形俊朗,又以德服人,结果自然成了全校女孩心目中公认的骑白马的人。 ——当然不是唐僧。 当他们并肩走在校园甬路上时,很多女孩看林晓的眼神都带着羡慕、嫉妒、憎恨乃至恶毒,如果杀人不犯法,她们也许就跑过来掐林晓的脖子了。 但林晓其实并不讨厌这种感觉,这也可以理解,女孩子嘛,谁没有点小虚荣呢? 此刻,陈铭宇一言不发地聆听着林晓的讲述。林晓的手心潮乎乎的,全是粘粘的汗水。 五分钟前,林晓一头撞进来,就像一颗手榴弹引爆在寝室中央,三个同屋的男生正光着膀子,仅着内裤,围坐在桌前斗地主。门被撞开的一刹那他们的反应像007一样快,如同企鹅跳向海水一样扑向了各自的床位,并飞快地扯过被子把自己包上。 他们学校的男生还都挺腼腆! 陈铭宇扔掉手中的《小李飞刀》,开心地哈哈大笑起来,这算得上一场好戏,不过看到林晓惊恐的表情,他旋即又紧张起来。 他不能不紧张,这种恐惧的神色,一个月前他刚刚见识过一次。 他相信自己的女朋友不会撒谎,但他也是个纯粹的无神论者。 所以,他一点都不紧张,或者说,他压根没往心里去。 陈铭宇知道林晓骑车撞人了,也知道撞的是个孕妇。事情发生后的第二天,林晓就跟他全盘托出了,陈铭宇一开始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林晓在他心里的形象有点坍塌了,但设身处地地为她想一下,陈铭宇很快就原谅了她,他在心里为她开脱,一个女孩,遇到那样的事,是难免不发懵的,即使是李宇春那样外表镇定的女孩,要是遇上了,也得发懵。 所以林晓描述的神秘哭声在他看来很容易解释,不过是那次事件的一个后遗症而已,想一想,那件事给她给她造成了心理阴影,这导致她出现了轻度的幻听。而且她还神经衰弱,神经衰弱,幻听,本来就是一对双胞胎嘛,这是相当合理的解释,完全符合科学的精神。 “晓晓,这是幻觉。”陈铭宇打算实话实说。 林晓猛然抬起头来,陈铭宇刚一开口就惹她生气了。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脸也有些涨红了,她当然要争辩:“不是,绝对不是幻觉,那声音就在我耳边,特别清楚,怎么可能是幻觉?” “有些幻觉的确很逼真,跟真的一模一样,但实际上都是不存在的,那只是心理作用。”陈铭宇打算通过说服让她接受自己的观点。 他没意识到自己犯低级错误了,他好像忘了面对的是一个女人。 他居然试图跟文学系的女生讲逻辑!!! 林晓猛地站起来,扭头就走。 她认为没有必要再交流下去,很显然,陈铭宇把她看成神经病了。 陈铭宇这才意识到自己捅了马蜂窝,他奋起直追,一直追到宿舍楼门口,他想亡羊补牢一下,可林晓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她脚步不停,径直走进楼去。 陈铭宇一脸苦相地被丢在门口,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耷拉着脑袋回去睡觉了。 希望他下次能长点记性! 再一次站在寝室门前,已经快10点半了。 林晓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却意外的发现寝室里的灯居然亮着,而且夏萱在里边。 ------------ 第七百八十四章 好运气 夏萱穿着件前前后后满是Kitty猫的粉色睡裙,正盘腿坐在床上,边翻看一本彩页杂志,边津津有味地嚼着一袋干脆面,嘴巴里嚓嚓做响。 看到林晓进来,她惊喜地叫了一声,嘴巴里的食物影响了她的发音,她含糊不清地说:“我刚才看到你的包儿挂在墙上,就知道你回来了。” 林晓笑着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刚才进屋时看你还没回来。” 夏萱说:“我也刚进来不大一会儿,刚换完睡衣上床,你就进来了。” 林晓把手机和钱包掏出来塞进墙上的包包里,笑着问她:“又上网泡帅哥了吧,钓到新款的没?” 夏萱哼了一声:“哪像你那么好运气,不费劲就钓了条最大个的!” 林晓刚想还她一句,话刚要出口就被硬生生塞回喉咙里,她愣住了。 她发现陈小雪的床上居然是空的,被子叠得方方正正地摆放在床头,床单也平平整整,根本没有刚躺过人的痕迹。 林晓心底蓦的升腾起一股寒意,刚才她明明感觉那个床上是躺着人的,即便没有开灯,她相信自己也不会看错。可怎么现在是空的了?难道……活见鬼了?? 她连忙问夏萱:“你刚才进来时陈小雪在床上吗?”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抖。 夏萱又嚼起了干脆面,“没,我进来时屋里没人,不过挺奇怪,灯是开着的。” 听到这句话,林晓稍稍有些放心了,这起码说明陈小雪刚才是在寝室的,床上的是个活生生的人,否则谁开的灯呢。不过她紧接着又产生一丝疑惑:难道陈小雪在她出门之后紧跟着也出去了? 她神秘兮兮地在搞些什么? 11点整,熄灯,黑暗通过窗子瞬间涌进屋内,墨黑。 林晓躺在床上竖起耳朵留意着房门,她想看看陈小雪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可一直到天亮,房门再也没有被打开。 陈小雪一夜未归。 又七天过去,又一个周末的黎明降临。 陈铭宇正在做梦。 他梦见自己正站在教堂高大的穹顶下参加婚礼,他是快乐的新郎。 婚礼在一个巨大的白色十字架前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不过在他看来似乎有些古怪和反常。 他身后,一个古旧的红木八仙桌摆在洁白如玉的大理石地面上,桌上两只白蜡烛摇曳着豆大的烛火。 陈铭宇低下头,看到自己身着一套全黑色的长袍马褂,胸口别着一朵足有头颅大小的鲜红绸花。身边是他的新娘,她穿的是一件猩红的旗袍,胸前绣着一朵同样是头颅大小的白色月季,这个女孩像是林晓,又好像不是。 他们在红地毯正中相拥一吻,所有人都微笑着举起酒杯,齐声祝贺:祝你们白头偕老。陈铭宇也微笑着举杯。 突然,就像一架录音机出了故障一样,这句话被定格了,并开始反复播放,那些人的动作也开始了同样的反复,举杯,放下,举杯,放下,如同木偶一样僵硬机械。 “白头偕老……白头偕老……白头偕老……” 其他声音都在一瞬间停止,只剩下这祝福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空灵而飘渺,它越来越刺耳,渐变成一种古怪的腔调,好像录音机夹住了磁带,陈铭宇的耳膜像针扎一样剧痛起来。 林晓在他怀里缓慢地抬起头,哪里是林晓,那居然是一张陌生中年女人的面孔,惨白狰狞,她目露凶光,歇斯底里的狂叫起来:“她杀了我的孩子,我要她偿命,还有你,你也一起来,投胎做我的儿子吧。”说着伸出两只苍白的枯手就来掐他的脖子,十个指甲血红。 陈铭宇大叫一声醒来。 手机在枕头下嗡嗡地震动着,不知道响了多久了。 屏幕上显示的是林晓寝室的座机号码,陈铭宇有些奇怪,平时林晓找他一般都是用手机的,很少用座机打电话。他连忙按下接听键,电话里林晓的哭叫声像雪崩一样涌出来,吓得他一哆嗦,这声音无比凄厉,仿佛见了鬼一样。 “救命!!!” 那天晚上之后,风平浪静,陈铭宇以为不会再有什么事情发生。结果他错了! 陈铭宇冲进林晓寝室时,她正蜷缩在墙角发抖,怀里紧紧抱着她们宿舍的电话座机,睡衣上沾满了灰土,披头散发,神情恐惧。 她身前不远处的地面上,躺着那部红色的三星608,不过电池板已经被摔掉了,整部电话分为两截,如同一具身首异处的尸体。 屋子另一侧的上铺,陈小雪正神情冷漠的倚靠在被子上看书,她应该是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与表情,眼前发生的一切仿佛与她毫不相干。 屋子里只有她们两个。 看到陈铭宇,林晓扑到他怀里,“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像个受到极度惊吓的孩子。 面对着陈铭宇的追问,她断断续续地讲述了事情的始末。 今天一大早还不到六点,林晓就给夏萱摇醒了,夏萱穿着一身墨绿色的运动装,还扎了条粉红色的头带,一副全副武装的架势。她在林晓床前一边嘿休嘿休地做着广播体操中的伸展运动,一边问林晓要不要到操场上跑圈。 跑圈当然为了减肥。女孩子都爱好减肥。 林晓一只脚还踩在梦乡里,很舍不得离开,她眯缝着眼睛连连晃了几下脑袋表示不去。于是夏萱就晃晃悠悠地独自出发了。 林晓继续睡,反正是周末,没人管。 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手机响了,她迷迷糊糊地抓过来,见有人给她发了条彩信。 顺手打开,屏幕上的小漏斗转了几转,一张图片展开在她眼前,乍一下林晓没看出是什么,她换了个角度再看,这次看清楚了。 那是一张脸,婴儿的脸,满满地占据了整个屏幕。这张脸看上去黏糊糊的,双眼紧闭,但嘴角却奇怪地向上翘起,构成了一个诡异的微笑表情。 一瞬间,林晓感觉到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发出一阵婴儿咯咯的笑声,这笑声天真无邪,但在林晓的耳中却恐怖无比,紧接着,笑声嘎然而止,继而变成一阵虚无缥缈的婴儿哭。 周围的一切好像都模糊起来,林晓看到屏幕上的婴儿仿佛慢慢地动起来了,他咧开黑洞洞的小嘴,伸出浅灰色的小舌头,这可怕的啼哭声就是这张小嘴里发出的,她觉得握着的也不再是手机冰凉的金属外壳,而是婴儿那具又冷又滑的肉体,那感觉,如同攥着一把死去的蚯蚓…… 林晓用尽全身力气把手机甩出去,手机直直地飞向墙壁再反弹出去,像一只中枪的死鸟一样跌落在地上,一分为二。 随着那声断裂的脆响,那可怖的婴儿脸连同令人魂飞魄散的哭声一道消失了。 这时候她才想起给陈铭宇打电话,幸好座机就在旁边,如果再离得稍远些她是不敢去拿的。 这就是事情的经过。 听完之后,陈铭宇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这明明就是个玄秘的灵异故事嘛,怎么可能发生在这光天化日之下? 他弯腰捡起那个手机,扣上电池,随手按下开机键,屏幕闪烁起一阵淡蓝色的流光,居然启动了,这手机还真结实。 收件箱中的确有一张新图片,和林晓描述的一样,是一个婴儿的面孔特写,挺可怖,足以令女孩子们玩命尖叫了。 陈铭宇看了看发信人的名字,只是个135开头的陌生号码,回拨过去,关机。 ------------ 第七百八十五章 不省人事 他翻来覆去地把玩着这部手机,忽然心中一动,连忙掏出自己的手机拨了林晓的号码。等待了几秒后,手中的电话果然有了反应,先飘出一阵婴儿的笑声,过一会儿转为啼哭声。进入菜单里的铃音选项,不出他所料,自定义铃声一栏多了一条新铃音,正是这一条。 陈铭宇若有所思地沉默了片刻,突然眼睛一亮,他猛地抬起头,目光射向了陈小雪。 陈小雪仍旧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似乎魂儿已经飘到手中那本书里去了。 陈铭宇开门见山地问同寝室的老王:“陈小雪的父母是怎么死的?” 老王家与陈小雪家同住一个小区有二十多年了,那是市机械厂的职工宿舍区,陈小雪的父母在世时,与老王父母同是机械厂这台大机器上的零部件,不同的是,陈小雪的爸是发动机,官居副厂长,老王的爸只是颗螺丝钉,是个小小车工。但两家同住一个小区里,已经有20多年了,用老王的话说:那是青梅竹马啊! 陈小雪父母出车祸的事就是老王给透露出去的。 这次,老王有点不想回答陈铭宇的问题。 他把头摇得像个螺旋桨,闪烁其词地说:“别提人家那事儿了,都死了这么多年了,我瞎说不好。” 一同住了三年,陈铭宇太了解老王了。 陈铭宇只好请客。 校门口的小饭店里,一个糖熘里脊,一个排骨炖豆角,一个尖椒炒土豆,就把老王拿下了。 老王有点喝高了,舌头有点短,但发音不清并不妨碍他向陈铭宇讲述陈小雪父母的死因,而且讲得还更详细。 原来,四年前的一天晚上,陈小雪父母开着一辆桑塔纳从朋友家回来,路上被一辆卡车撞下河堤,肇事的司机开车逃逸了,陈小雪的父母都被卡在座位里,动又动不了,也没有人发现,结果硬挺了一夜,快天亮时才因为流血过多死去,如果那个司机有一点良心,救人或者报警,他们两个根本就死不了。 陈铭宇的脑子里豁然开朗,一些细节忽然像蛛网般联结起来,他终于想通了。 他把老王一个人扔在那里,自己直奔女生宿舍楼而去。 陈铭宇进来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林晓、夏萱、陈小雪都在床上看书,屋子里只有偶尔翻动书页的轻响。 林晓和夏萱挤在靠门的下铺看《丽人》,只翻页,不说话。 没人规定不许说话,可好像就有种无声的力量在压制着林晓,她一出声就觉得心里发虚。 陈小雪则躺在对角的上铺,微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看上去像一尊苍白的骨雕。 看到陈铭宇走进来,林晓很诧异:“你怎么来了?” 陈铭宇没回答,他信步走到陈小雪的床前,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嘲讽的说:“你的戏导得挺像那么回事嘛,如果去做导演,一定能得奥斯卡!” 他打算主动发起攻击,像豹子一样一口咬住陈小雪的喉咙,让她无法躲闪,乖乖就范。 可陈小雪仿佛没听见一样,甚至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别跟我装神弄鬼了。”陈铭宇忍无可忍,高声叫喊起来。 林晓很紧张,大声喊他:“陈铭宇,你干嘛?” 夏萱则不知所措地直直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很是茫然。 陈铭宇一口气的说下去:“你不要再装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就是你在搞鬼。林晓那件事你看见了吧,那天晚上你目睹了全过程吧?” 碍于夏萱在场,陈铭宇没有点明林晓骑车撞人,只以“那件事”来指代。 “林晓从家里回来那天晚上,只有你们俩在寝室,你还神神鬼鬼地不开灯,接着林晓就听到婴儿的哭声,她以为是鬼,哪有什么鬼,就是你在捣鬼。” “今天早上,又是只有你们两个人同在寝室,怪事就又发生了,没那么凑巧吧?不过你那点伎俩也太小儿科了吧,是在网上下的小孩哭声吧?你什么时候把它输到林晓手机,设置成铃音的?应该是昨天半夜吧?昨晚上10点多我还给林晓打过电话,当时她的手机挺正常的,是半夜里你动的手脚吧?” “早上,你看到夏萱出去跑步,寝室里只剩下你和林晓两个人,就给林晓发了那张婴儿脸的图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也是网上的吧?你知道她这两天精神恍惚,看到图片肯定会往鬼魂上想。这时,你再拨打她的电话,让那个铃声适时地响起,把她吓个半死,看她害怕的样子你感觉很爽,是吧?” “你是个心理变态的女人。你父母死了,我们为你难过,但那与林晓有什么关系,要怪你应该怪那个司机,是他害死了你的父母,有本事你去找他呀!!” 陈小雪一直一声不响地听着,直到最后一句话,她突然被激怒了。 她猛地坐起来,对着陈铭宇歇斯底里的喊叫起来:“别提我的父母,别提我的父母,你给我闭嘴,闭嘴——!!!” 她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着,表情既痛苦,又可怕。 她继续喊:“你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其实你知道什么呀?你以为你说得都对?对什么呀?你不过是个自作聪明的笨蛋!” 这时候的陈小雪,与平时相比,反倒更像个正常女孩子。 陈铭宇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陈小雪要不是个女的,他早动手了。 “有胆子做,别没胆子承认。”他讥讽地说。 陈小雪剧烈地喘息了一阵,又恢复了一贯冷漠与平静,最后说了一句: “你随便怎么认为,这是你的事。不过,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自己造孽,就得接受惩罚。” 还不承认?还恐吓我?陈铭宇都要气爆炸了。 他指着陈小雪的鼻子丢下一句狠话,“我警告你,别在搞晓晓,如果她有事,我跟你没完。” 说完,他一脚踹在床架上,摔门而出。 林晓则愣在床上,陈铭宇的话,她好像听懂了一些。 她偷瞄了一眼陈小雪,觉得自己应该恨她才算正常,可她恨不起来,她的怕比恨要多得多得多。 陈铭宇坐在林晓床前,一声不吭,他的心情坏到了极点。 又来了,他恨恨地想,距离上一次,还不到两天。 他刚警告过陈小雪,在他看来,她应该有所收敛,林晓不会再受到类似前几次的惊吓了,谁知道林晓又出事了。 林晓刚刚苏醒过来,看样子似乎就要崩溃了,她狂乱地挥舞着双手,一直在哭喊:“不是幻觉……他是真的幽灵……他就在那,我看到他了,我还摸到了他……皮肤像死人那么冰凉……” 她面无血色,喊叫不止,陈铭宇能做的只是紧紧握着她的手。 面对这种情况,他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半小时前,他接到了夏萱的电话,夏萱哭唧唧地说林晓出事了。他赶到时,林晓正直挺挺地躺在水泥地上,人事不省。 陈铭宇把她搬到床上,她软得像一团棉花。 他想起电视剧里某个角色昏倒了,旁边的人就会紧掐他的人中,然后那个人便会悠悠醒来,开口说话。于是他也手忙脚乱地胡乱掐了两下,没想到居然有效,林晓真的醒了。 原来电视剧里也有不是瞎编的地方。 醒过来的林晓脸白得像一张纸,不光是脸,还有嘴唇,毫无血色,而且不停地哆嗦。睁开眼睛,她喃喃自语:那不是幻觉,幻影是摸不到的,但我摸到他了。 然后她开始声嘶力竭地哭叫起来。 ------------ 第七百八十六章 见诡 陈铭宇沮丧地想,要么林晓疯了,要么就是真的见鬼了。 林晓恍惚地叙述,把时间带回到一个小时以前。 黄昏降临,林晓抬起头,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把窗前的桌子染得通红,寝室内,明与暗两种调子阵脚分明,窗前亮得刺眼,而靠近门边的角落一带却早就融入黑暗,显得模糊不清。 林晓此时心情放松,三天前,陈铭宇的推断彻底扫清了她心底的阴霾,她终于相信那个婴儿的鬼魂并不存在。 那只是一个心理扭曲的女人对她的作弄,看着她没命的哭叫来获得精神上的快感。 林晓恨陈小雪,但更多的是怕,如果夏萱不在寝室,她是万万不敢回去的,夏萱一出门,她也会尾随着出去,她一分钟都不敢同陈小雪单独在一起。 林晓转头看了看夏萱,她正坐在床沿上,两只脚垂下来,悠闲的荡来荡去,仿佛在她前面的不是一片虚空,而是一条哗哗流淌着的溪水。她手持一面精致的小镜子,呲牙咧嘴的挤着鼻子上的几颗粉刺,不时还唉哟地叫唤一声,那是她把自己挤疼了。 陈小雪不在寝室里,这令林晓感到难得的放松。 这里的夏天不仅炎热,而且有些憋闷,她觉得脸上有些发黏,起身到水房洗了把脸,清水掠过,她觉得皮肤不那么紧绷了。 她走回寝室,刚想把水盆塞进床下,接下来就仿佛被定住了。 他—又—来—了!!! 那个婴儿,他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中央,离她还不到两米远,林晓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现的,他的出现毫无预兆。他那有些发黑的小脸微微仰起,一双红色的小眼睛凶狠的瞪着林晓,两只小手死死的扒在地上,像一只凶悍的豺狗崽,仿佛就要一跃而起的扑向她。 林晓想起了那个噩梦。 她的第一反应是要转身逃走。 这时,陈铭宇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有些幻觉的确很逼真,跟真的一模一样,但实际上都是不存在的,只是心理作用。” 林晓突然镇静下来。 没错,是幻觉,她在心里默默念叨着,他是假的,是个幻影,看上去他在那里,实际上他不存在,他只存在于我的脑子中。 她用余光瞄了瞄夏萱,夏萱还在那里若无其事的照镜子,这给了她莫大的鼓舞,她的想法更坚定了。 世界上根本没有鬼,根本没有,对,肯定是幻觉,肯定是。她心底陡然澎湃出一股力量,这力量令她勇敢起来。我要战胜他,这个心魔,否则他将永远缠着我,她这样告诉自己。 林晓做出一个从前连想都不敢去想的举动。 她三步并做两步走上前去,伸出一只手向地上的婴儿摸去,同时有些挑衅地对自己说:我要证明给你看,他根本就不存在。 然而,她真真切切地摸到了他,她摸到他的小脸,像死鱼的鳞一样又凉又滑,除了冰冷,手指还感到一丝粘稠,同时她闻到一股不可名状的奇怪味道,正是他身上发出来的。 他就在那儿,根本不是幻觉。 林晓仿佛遭到了重重一击,她尖叫起来,像被蛇咬了般跳到一旁,死命抱住了头。 “夏萱!夏萱!夏萱!”她没命地尖叫着,用变了调的声音冲着夏萱嚎叫。 她看到夏萱正不知所措地望着她,眼里满是迷茫。 她继续喊,指着地上,拼命喊:“夏萱!夏萱!”她像只被人狠狠踩住爪子的猫。 夏萱仍旧是迷惑的表情,迷惑地看着林晓。 她的表情告诉她,她什么都没有看见。 她看不到他。 她看不到他? 她看不见他!!! 林晓如遭雷击,她彻底绝望了,一个声音在她脑子里大喊:他真是个幽灵,是个鬼魂,陈铭宇你骗我。 接着,她看见无边无际的黑暗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顷刻间就把她湮没了。 陈小雪? 又是她干的? 听完林晓的叙述,陈铭宇马上条件反射地弹出这个念头来,但转念就给他否掉了。因为林晓说她摸到了那个婴儿。 真的摸到了?不会真的存在着一个婴儿吧? 而且,这是个只有林晓一个人能看得到的婴儿? 有这样的东西吗? 如果真有,那不是鬼还能是什么!! 陈小雪一个普通女生,就是心肠再坏,总不可能会妖法吧?她总不能凭空一指,就变出个血淋林的婴儿来吧? 除非她不是人,是个女鬼女巫女妖精。 但这怎么可能呢!!!现在可是大白天。 陈铭宇的头大了,上次他几乎已经确信无疑是陈小雪搞的鬼,那些推断完全说得通,可这次…… 那天陈小雪并没有承认他的指责,他以为是她硬扛着不认错,可现在陈铭宇有些动摇了,也许真的冤枉了她呢? 可她为什么又说什么“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明显是她知道些什么嘛! 一切都乱套了,陈铭宇有些发蒙,他用力地搓了搓脸颊,迫使自己镇定下来,然后,他决定重新调查一下前面的事,当然,重点还是那个古怪兮兮的陈小雪。 可如果事实证明林晓头两次惊吓真的不是陈小雪所为,那又该做何解释? 那样是不是就说明这世间真的有鬼呢? 陈铭宇忽然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调查了三天之后,陈铭宇郁闷地发现,当日他口若悬河的推断已经站不住脚了。 他发现了两条重要的新情况。 其一,林晓返校那天晚上,陈小雪并没在寝室,最起码林晓听到哭声时,她不在那。 那天陈小雪回家了,这是老王亲口跟陈铭宇说的。 那天是老王生日,老王记得清楚着呢,他一张嘴就准确地指出那天是星期六,他说那天他妈给他红烧的排骨,还酱了个肘子,他还回味说,我妈那排骨烧的,不比国宴的大师傅差。 他的表情陶醉,好像他真吃过国宴似的。 接着老王提供了一条重要信息: 那天晚上9点半,老王到小区门口的超市给他爸买啤酒,看到陈小雪也在里面买东西,手里还拿着几包康师傅方便面。 9点半,那正是林晓第一次听到婴儿哭声的时间。 陈铭宇不放心的问:你肯定没有看错人? 老王很不高兴,没好气地说:“我们从小学起就在一个班,青梅竹马啊,就是把她的骨头做成标本,我都能认得。” 陈小雪家虽在本市,可学校地处郊区,一个东北,一个西南,最起码相距十几公里远,如果真是陈小雪做的,除非她会飞,会瞬移,或者会分身术才能行。当然理论上还存在着一种可能性,那就是世界上有个跟陈小雪一模一样的女孩,并且还跟她住一个小区。 可这怎么可能? 其二,陈小雪的手机款式很老,根本没有发送彩信的功能,那张图片与她无关。 赖以支撑陈铭宇对陈小雪嫌疑推断的两条重要论据灰飞烟灭,整个推理也随之土崩瓦解。 陈铭宇的一切努力和工作都归了零,再次回到起跑线。 他觉得自己真的走进死胡同里,前后左右都是墙,惟独看不见光。 陈铭宇很努力地想解开事实真相,但最终还是不了了之了,一场悲痛彻底摧毁了他的好奇心。 一天前,林晓再次遭遇了那个婴儿。 她半夜醒来时,他就稳稳地趴在她胸口上,一双眼正阴森森地对着她的眼,林晓觉得后脑上仿佛被一柄铁锤猛击了一下,颅骨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爆裂开来。她浑身抽搐起来。 ------------ 第七百八十七章 报应 她挣扎着从床上滚落到地上,十根手指紧抠着水泥地面,嘴里嘶哑地发出几个含混不清的音节,接着便不再动弹了。 在医院昏迷了两天后,传来她的死讯。 脑淤血。 午夜的林晓寝室。 林晓已经被120抬走了。 围观的女生们都已散去,寝室里一片凌乱,像遭了劫。 陈小雪和夏萱面对着面。 她们……居然在聊天? 是的,是在聊天,只不过两个人的表情都有些怪怪的。 “功夫不负苦心人,恭喜你终于大功告成。”陈小雪语气还是那样冰冷,听起来并不像揶揄,可也不像祝贺。 夏萱却笑得很甜:“看来你好像知道得还不少。” 陈小雪冷冷道:“我知道4月15号那天晚上你也在场,你比我先目睹那件事儿的。” 夏萱点点头说:“没想到你还挺善良,我看到你打电话叫来了救护车,救了他们母子一命。” 陈小雪不置可否地说:“你不应该利用我做你的盾牌。” 夏萱笑得更加灿烂了:“你说说看,我怎么利用你做盾牌了?” “林晓从家里回来那晚,你熄了灯,躺在我的床上,用随身听放出事先录制好的婴儿哭声吓她,她一跑出去,你就叠好我的被子,躺回到自己床上。” “你的推断挺靠谱儿的。”夏萱点了点头表示赞赏,“我的本意是让林晓以为是鬼魂在纠缠她,但凡事总要留一条退路,万一被她看穿里面有人为的痕迹,我不愿意她怀疑到我头上。” “第二次,半夜你拿了林晓的手机,把下载好的那段音效传进去,设置成铃声。第二天一早,你假装出去跑步,换了张新卡给她发送了那张图片,然后又拨了她的电话,让铃声响起来吓她。”陈小雪的语调仍旧波澜不惊。 “我不在现场,即使他们起疑,也会认为是你。”夏萱看起来很得意,“那再接下来呢?” “这两次对你来说仅仅是铺垫而已,真正的杀手锏是那具婴儿尸体。” 夏萱摇摇头:“错了,那不是尸体,只是个道具。我找了半个多月才买到,简直跟真的一模一样,太像了。” “然后你一次把它放到寝室的地上,一次放到她肚子上。” “不是肚子,是胸口。”夏萱笑着纠正。 这时,她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林小雪:“既然你全都知道,为什么不揭穿我呢?” 对这个问题,她的确感到很是疑惑。 “你相信有报应吗?”陈小雪把头转向黑漆漆的窗外,幽幽地问,“不管你相不相信,但林晓的确遭到报应,她伤害了别人,又见死不救,造下了罪孽,所以老天就假你之手,责罚了她,我为什么要揭发你违反天意呢?” 说完,陈小雪把目光转回夏萱:“这是我的理由,可你的理由又是什么?” 夏萱脸上的笑容一瞬间消失了,她的表情突然变得可怕起来,像换了另外一张脸:“你想知道吗?那我告诉你,我爱陈铭宇!我爱他!从入学第一天起,我就已经爱他了,他那么帅,我这辈子怎么都要嫁给他,谁跟我争,我就让她没有好下场。林晓凭什么?就凭她的脸蛋比我漂亮?” 她“咯咯”地狂笑起来,像疯了一样。 得知林晓死讯时,夏萱还是有些愣神,她并没想吓死她。 她打算把林晓的精神搞出点小问题,迫使她休学回家,结果她却死啦?! 夏萱枯萎了,晚上,她也开始做噩梦了。 她总梦见林晓。 没过一个月,陈铭宇身边多了一个长发飘飘的漂亮女孩,她叫许佳佳,是英语系公认的系花,她填补了林晓留下的空白,成了陈铭宇的新任女友。 夏萱仿佛在一夜之间又恢复了神采。 一天,许佳佳接到一个陌生女孩的电话,说有重要的事儿想跟她谈谈,约她晚上8点半在一教的露台上见面,不见不散。 一教学楼是学校的最高建筑,七层,二十五米高。顶上是个露台,边缘围着圈一米来高的铁栏杆,平日里通向上面的小门锁着,但旁边有扇窗户是开着的,经常有学生跳窗户上到露台去闲玩儿。 许佳佳挺好奇,就去了。 她有些笨拙地爬过窗户上了露台,凉风习习,没有别人,只有她自己。 天黑了,远处宿舍楼的灯一盏盏亮起。许佳佳拿出手机看时间,已经8点半了,可那个女孩还没来。 她有点不高兴,心里想再等10分钟,不来她就走。 她挺无聊,就站在栏杆边上抬头看星星,她没有听到身后的脚步声。 也不怨她,那声音太轻了,轻得像一只猫匍匐着挪向老鼠,一般人是很难注意到的。 那声音马上就到她身后了,她还浑然不觉。 这时,她突然听到一声尖利的惨叫,就响起在她耳边,她一激灵,猛地转回头,吓呆了。 离她不到半米远的地方,赫然站着一个人。 这个人正侧身对着她,可以看出是个女孩,刚才那声惨叫就是她发出的。此刻,她的眼神充满了恐惧,直盯着那个窗户的方向。很明显,她蹑手蹑脚地靠近许佳佳,试图要对她做些什么,就在她要下手时,她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受到了惊吓,停住了。 她要对我做什么? 她又看到什么了? 许佳佳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 她也差点尖叫起来。 那个作为入口的窗户下,黑暗中,正站着个一身白裙的女孩,她的头发披散着,遮住了大部分脸,那哪里是人,分明是个女鬼。 那女鬼开始一步步的逼近,越来越近。 许佳佳看到身边这个女孩的脸色变得惨白,没命地大叫起来:“别过来……别过来……晓晓……我错了……别过来……” 突然,她发出一声仿如临死者的哀号,眼睛里的光彩倏地消失了,短暂的寂静后,她突然开始呵呵的傻笑起来。 “嘿嘿……林晓……嘿嘿嘿嘿……我也是鬼……我不怕你。”她手舞足蹈起来。 许佳佳知道,她疯了。 她恐惧地看着那个女鬼,不知道她会对自己做什么。她听天由命了。 这时,那个女鬼站住了。 她面对着许佳佳,一伸手竟然把头发取下来,露出一头整齐的短发来。 原来她带着假发。 她不是鬼。 她脸色苍白,眼里闪着冰冷的光芒,缓缓对许佳佳吐出四个字:她要杀你。 接着转过身,敏捷地跳过那道窗户,消失了。 许佳佳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没力气爬起来。 陈小雪静静地坐在寝室里,她坚信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那天晚上,夏萱也亲眼看到那个孕妇被林晓撞倒在冰冷的马路上,血流满地,生命垂危,可她却无动于衷。在陈小雪看来,这种人根本不配活在世上,无论是她,还是林晓,都如此,对于夏萱仅仅变成疯子已经算她运气好了。 她早就想对林晓动手,可没想到半路里竟杀出个夏萱来,她不得不承认,夏萱做得很漂亮,所以,对付夏萱,她努力让自己做得更漂亮。 夏萱对林晓用了婴儿,陈小雪就对她用了林晓。 她们都怕鬼,是因为她们心里有鬼。 她毫不自责。 她坚信,这一切都是报应。 这时,有人敲门,她起身开门。 门开了,两个身材魁梧的巡捕站在门口。 她平静地想,没想到她自己的报应这么快就到了。” …… 看完这个故事,我和苏丹红一致觉得,莫小雅现在的水准有所提高。 ------------ 第七百八十八章 无欲无求 只不过那个通灵少女简爱仍旧是十分的懊恼。 “我求求你们几位了,你们能不能想想办法让那个女鬼赶紧的走吧!我男朋友好不容易在这开了一个饭店。生意一直还是不错的! 但是你们也晓得,一个人跟鬼魂接触的时间太长,这个人是会倒霉的。 男朋友最近身上已经开始显现这种倒霉的症状。他每次出去买菜的时候都会丢钱,少的时候丢个块八毛的,昨天我男朋友出去买菜的时候,竟然丢了一百多。 有的时候还经常会被人找回来假钞。现在我都让我男朋友出去,用微信和支付宝支付。结果谁知道我这个倒霉的男朋友,昨天拿着手机出门,竟然把手机还给摔坏了! 前两天也是的,我男朋友出门去送外卖,结果摩托车开到半路的时候就翻了车。把我男朋友的腿摔的有皮无毛。这个女鬼如果一直能留在这样一直都不肯走的话,我男朋友只会变得越来越倒霉!” 这个简爱说的的确有一些道理,一个人跟鬼魂接触的时间过长的话,的确是会被鬼魂吸收他的阳气,然后变得越来越倒霉。 除非这个人和我们一样,要不有通灵的功能,要不就是有阴阳眼。像我们这种人,八纵里面就带着阴格,命中注定就是这个样子,所以说才可以,百无禁忌。 可是如果换成他是一个普通人的话,只能说这个人会变得倒霉透顶。 我和苏丹红既然已经答应了这个简爱的要求,只好想尽办法帮他完成。 我们再次走出这个海鲜烧烤店的门,然后走到那个女鬼的面前。 我对这个女鬼一点一点的循循善诱。 “你难道真的没有什么没有完成的遗愿吗!” 那个女鬼摇摇头。 “我都说了我没有啊,日子过的十分的好!我觉得现在这样过的也满可以的,每天不用吃,不用喝,也没有人会对我进行家暴。” 我继续问这个女鬼。 “你难道不想你的养父母?” 女鬼再次摇摇头。 “的确,我的养父母对我有养育之恩。但是在我人生最空痛苦的那一段时间,我的养父母竟然为了金钱,不肯让我离婚。即使后来我和我的老公分居,然后我在这里开了一个服装店。 我的养父母甚至还登门来劝我,让我和我的老公回家。他们就是害怕我的老公会把送给他们的那套房子收回! 所以说实话,我对我的养父母这样的做法,真的有一些寒心。并且在那个男人把我伤害了之后,他自己也得到了法律的惩罚。现在我知道我的养父母还是住在那个房子里,日子过的也不错。所以我也没有什么太担心的,我也不会特别思念他们!” 看来这个女鬼心还真的是大,要不然怎么可能在那个家里待了那么长的时间,最后实在忍受不了家庭暴力,才会选择一个人出来,然后开个服装店。 这要是换做别的女人的话,不知道早就离婚多少次了。 我继续问那个女鬼。 “你难不成不想对你的老公,还有婆婆进行报复吗?” 当然,让一个鬼魂心中产生怨恨,这是最不应该做的事情。但是我在想,凭借这个女鬼心这么大,她也不会有太多的怨恨。 我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女鬼竟然回答我说。 “那个男人把我伤害之后,他自己也得到了法律的制裁,现在应该都已经被枪毙好久了吧! 然后他的爸爸也知道了,他妈妈出轨的情况。我的公公和婆婆现在好像也已经离婚了!听说我的公公又娶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那个小姑娘又给我的公公又生了一个儿子,只不过那个儿子现在也就像两岁多吧。离长大还需要很多年的时间。 只不过有的时候,我会为我的公公感到担心,如果将来他这个孩子在长大,还跟我的公公一个模样,对自己的妻子进行家暴,并且出轨的话。我想这个孩子将来的人生恐怕也不会过的太过顺利! 至于我那个婆婆,我倒是不知道他现在过的怎么样。只不过一个女人一辈子没有过工作,除了在家里做家务以外,什么都不会做。 脾气又生得古怪,为人还娇气,又不好相处。想来他现在生活过的,应该不是很如意!反正我算是想明白了,在这个世界上,世事都有轮回。 一个人种的什么因,就会结下什么果。一个人如果装了坏事的话,早晚会遭报应的,所以说对于他们,我也没有什么可怨恨的!恶人自然已经承受到了恶报,反倒是我现在日子过的还算挺好,只不过是这小子砍了一个海鲜烧烤店,每天把屋子搞的烟熏火燎的,实在太呛人!” 听了这个女鬼说的这些话,我真的感觉有一些无语。 我继续问这个女鬼。 “听说你不是还有一个女儿吗?你也不担心你的女儿现在过的怎么样!” 苏丹红在我的身边嘟着嘴说道。 “能过的怎么样,要不就是她公公一个人带着,要不就是跟着她的养父养母生活呗!” 那个女鬼也点点头。 “说实话,现如今今年我的女儿应该八岁了。我真的还蛮想他的,说实话,做梦我都想再见他一眼! 可是对于我的女儿,我现在也不知道她会是怎样的情况。说不定可能会跟着我的公公一起生活吧,也有可能跟着我的养父母在一起。 但是想一想,我公公的家庭条件不错,如果我的女儿跟着我公公一起生活的话,物质生活方面应该不会过的太差。 至于我的养父母,现在他们有房也有钱。那个男人把我伤害之后,他们的家人对我的养父母赔偿了一大笔钱。如果女儿跟着我的养父母一起生活的话,应该也还算不错。其实我的养父母还算是蛮善良的,只不过就是苦日子过惯了,所以说才会放弃不了眼前的好生活!” 我对那个女鬼说道。 “实在不行,我们想办法让你再见一眼你的女儿!你觉得这样行不行?说不定等你看到的你的女儿之后,你就会马上燃起对生活的希望,然后想着赶紧去轮回转世了呢!” “你们真的能够让我和我的女儿再见一面?” 那个女鬼听说可以和自己的女儿再次见面,心中还是满怀期待的。看来这个无欲无求的女鬼。 我想让他再次对生活燃起希望,然后可以心甘情愿的离开这里,去选择轮回转世。从他的女儿下手应该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这个女鬼听说我们可以让她和自己的女儿相见。一股脑的把自己女儿的信息全部告诉了我们。 看来这个女鬼真名叫做苏小海,嫁的那个老公叫王宝国。他们生的小女儿名字叫王丽丽,今天已经八岁,在滨城小学上学。 他还把自己公公家和自己养父母家的地址告诉了我们。 我们得到这个消息之后,苏丹红连忙给朱元元打了电话。让朱元元想办法联系上这个名叫王丽丽的小姑娘。 我们今天晚上在这个海鲜烧烤店吃的还算是不错,价格也十分的公道便宜,并且味道也的确是很好。 不过那个名叫简爱的少女,还真的是抠门。嘴上说着不请我们吃这顿饭,的确是让我们自己付的账。 不过这家海鲜烧烤店的价格的确十分的便宜,我们三个人吃了满满一大桌子的烧烤,还有海鲜。竟然只花了200块钱不到! 苏丹红最今天的晚饭十分的满意,说着以后有机会,一定会经常光顾这里。 ------------ 第七百八十九章 三对夫妻 过了两天,我们终于找到了这个女鬼的女儿王丽丽,可惜这个女孩儿现在的状况和我们想象之中的完全不同。 我们以为这个小女孩儿或许是会跟着他的爷爷一起生活,要不就回到了女鬼养父母的家中。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原来在这个女鬼的丈夫被枪毙之后,女孩子的爷爷也不愿意收养这个女孩儿,女孩子的爷爷现在又娶了一个小老婆,那个小老婆也生了儿子。所以女孩子的爷爷一直认为自己被枪毙的那个儿子,是自己的耻辱。因此对自己这个亲生的孙女也是十分都不在意。 而那个女鬼的养父母,怎么说呢,他们两个人也算是伤透了心。两个人这一辈子无儿无女,不能生育,好不容易收养了一个女儿,去万万没有想到,本以为可以让这个女儿好好的供她上学,将来有出息之后,可以给自己养老。 但是却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养女却是个死心眼儿,偏要和自己的老公离婚,结果会被自己的老公给杀害。他们两个人养了一辈子的女儿,最后不能为自己养老。所以女鬼的养父母把之前女鬼的老公送给他们的那套房子给卖了,然后把这笔钱留作了自己养老的费用。 至于这个女鬼生下的那个女孩儿,女鬼的养父母以自己和这个小女孩儿没有血缘关系为由,也是拒绝赡养这个女孩儿。 现如今,这个年仅八岁的女孩子已经被送去了孤儿院。听说日子过得还蛮凄苦可怜的。 一个小女孩儿,母亲被父亲杀害。而自己的父亲也被枪毙,这在那个幼小的女孩儿心中,是一个多么大的童年阴影。 据说这个女孩子刚到孤儿院的时候,他每天都很抑郁,每天也不会笑,和其他的小伙伴相处也不是很融洽。 并且这个孤儿院中物质条件非常的差,每天吃的也不好,穿的也都是一些破烂的旧衣服。 小姑娘在两年前还一度得过抑郁症,只不过孤儿园的那些老师和校长,为人还是十分的善良。他们有积极的帮这个小女孩儿做心理治疗,现如今也是好不容易才刚刚康复。 听说最近一段时间,这个小女孩儿可能要被收养了。毕竟女鬼长的本就十分有气质,模样也端庄漂亮。而他那个老公虽然有暴力倾向,并且人品有很大的问题,但是说实在的,那个老公长得也算是年轻帅气。因此,他们两个人所生的女儿,也继承了他们相貌上的优点,长得文静乖巧,是一个十分可爱的娃娃脸,看起来就如同电视里边的那些小童星一般。 所以这个女孩子但凡心里没有什么疾病,表现的稍微热情开朗一点,还是有很多没有孩子的父母愿意收养这个小女孩儿的。 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可怜的女孩子,竟然和自己当年的母亲是同样的命运在孤儿院生长,然后最后要被养父母收养。 同样是当天晚上,我们继续去了那个海鲜烧烤店,然后和女鬼说请了这些事情。 “什么!我的女儿背诵群给孤儿院?” 女鬼听到这个事情,真的是万般的激动。这是他最不可以接受的事情,他这一辈子就是无父无母,然后一个人在孤儿院长大,最后好不容易被养父母收养,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认为这一辈子过的还算可以,养父母对待自己也不错。 可是直到结婚以后才发现养父母不过是想把他当成一个投资品而已。供他好好的上学,等他长大有出息,然后好可以赡养养父母的晚年。 所以甚至在她结婚之后,招到了丈夫,如此的虐待,她的养父母也会为了钱财而不同意她离婚。 这个女鬼是多么害怕自己的女儿,也和自己走上同样的道路。 我对那个女鬼说道。 “你们的女儿长得十分漂亮,并且学习也一直都还不错。性格也十分乖巧,虽然前两年得过抑郁症,但是现在已经治好。性格虽然算不上十分开朗吧,但是文文弱弱的,安安静静的小女孩儿,还真的是十分招人喜欢。 现如今有三对夫妻想要收养你的女儿,第一对夫妻是一个知识分子家庭。丈夫和妻子都是博士学位,他家的丈夫36岁,是一个杂志社的副主编。他们家的妻子今年32岁,是一个大公司的小经理。 因为这家的妻子有天生的心脏病,所以不能生孩子,不选择生育的话,可能会有性命危险。所以这一对夫妻会选择想要收养一个孩子,他们很喜欢你的女儿。如果你们的女儿和这一对夫妻在一起的话,我想以后对他的学习应该有很大的帮助。 第二对夫妻是一对生意人,男人今年42岁,开了一个十分豪华的大酒店,妻子今年43岁,也是开宾馆的。两口子都是生意人,十分有赚钱能力,家里豪车就有三四辆,住的也是高级的别墅,他们家的家庭条件一点不比你老公的家庭条件差。 这一对夫妻是因为两口子年轻的时候经常在外面打拼,每天有很多的酒局,所以把身体喝坏了,导致男女双方都不能生育。是因为男女双方都有问题,所以这两个人也没有选择离婚,而是一直在一起好好的过日子。这两个人也是想要收养一个女孩儿,并且也是十分中意你的女儿。 如果你们的女儿跟他们在一起的话,我想以后的物质生活会很丰富。 第三对夫妻简直是颜值爆表,男方是一个平面模特,经常会拍一些时装杂志,还有广告。说实话,这两年的时间,如果你看过电视的话,应该会在电视或者是杂志上看到过这个男的。只不过他还不算是十分的当红和有名气,所以可能叫不出他的名字,但是你一定会认出来他的脸。 而他的妻子是一个年轻漂亮的舞蹈演员,主要是演舞台剧的。他们两个其实身体方面没有任何的问题,只不过是因为妻子的工作原因,一个舞蹈演员想要永远的在舞台上发光发热,就要时时刻刻保持自己的身材。 而怀孕可能是导致一个舞蹈演员失去自己事业的最大隐患。所以这个妻子为了自己的事业,选择放弃生育。 好在他们家的老公,男方是在外国长大的,思想也是十分的西化,没有觉得妻子的选择是个很大的问题,并且尊重了自己妻子的想法。 这一对夫妻,男的31岁,女的27岁。两个人也是想要收养一个女孩儿,最好是一个漂亮一点的,可以学习舞蹈,将来也可以朝模特的事业方面发展。 因为你的女儿之前不是也有过一些芭蕾舞的功底嘛!所以这一对夫妻也是十分喜欢你的女儿,他们好像对你的女儿志在必得一般。 如果你们的女儿选择了跟这一对夫妻一起生活,其实这一对夫妻的经济条件也十分不错,思想也是蛮开放的。会把你的女儿培养成一个十分优秀的舞蹈家,或者是大明星。 你的女儿将来可能会有无限的前途,现在这三对夫妻都想收养你的女儿。只不过你的女儿年纪还小,迟迟都没有做决定。 我现在只是把你女儿的近况告诉你,其实也想询问一下你的意见,你觉得你的女儿应该选择哪一对夫妻,跟他们一起生活才好!” 苏丹红在旁边推荐道。 “其实我觉得第一对博士夫妻蛮好的,他们的家庭条件,是这三对夫妻之中最差的。但是日子虽然不富裕,也算是小康水平。 ------------ 第七百九十章 男女搭配 但我觉得他们还是蛮有素质的!” 莫小雅都是持有不同的意见。 “其实我觉得最后一对儿夫妻也蛮好的呀!他们家男女双方都是接受西方教育长大,思想还是比较开放的。并且男女双方的事业也蛮不错!女方是一个优秀的芭蕾舞演员,常会在全世界各地巡演歌舞剧。 如果你们的女儿跟着她一起生活的话,我想小小的年纪就可以游遍全世界了吧。从小接受鲜花和掌声!想来日子过得也会不错! 反正我小的时候就一直想要学跳舞,如果我的妈妈也是一个芭蕾舞演员,我的爸爸也是一个平面模特的话。我简直是会兴奋到爆棚的!” 既然他们两个一人站一对夫妻,我就只好把另外一对夫妻的优势也讲给这个女鬼听。 “那一对儿开酒店的有钱人,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他们两个人都是不能生育的,所以也不用担心他们未来的婚姻会出现什么问题。 两个人年纪都大了,十分坚定的想要一个孩子。如果你们的女儿跟着她的话,我想他们一定会把你们的女儿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一般养大。 将来所有的家产应该都会是你女儿的,你也不用担心,你的女儿长大之后,养父母会不愿给钱,把你的女儿下嫁给别人。毕竟那一对开大酒店的夫妻,他们也不缺钱嘛。” 这个女鬼思考片刻,终于犹犹豫豫的对我说道。 “我想我可不可以亲自见一下这三对夫妻!我想让我的女儿去到她真正适合的家庭。是我对不起我自己的女儿,我不想让她重复我的老路! 要知道,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儿,被别人收养。收养的孩子永远比不上亲生的孩子!所以我还是想看一下,这三对夫妻,究竟是怎么样的人。 更何况万万没有想到,在这世界上,孩子的亲爷爷也都不靠谱。何况是跟我的女儿,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三对夫妻!” 看来这个女鬼已经不再是我们昨天刚见面时那般的无欲无求,现如今,他的眼中终于燃起了生存的希望。 我淡定的点点头,答应了女鬼的要求。 现在这个事情倒是可以用这样的办法来解决。我们私下联系了那个孤儿院,既然要跟孤儿院的院长做好交代。 然后我们一行人就以孤儿院的特派员的身份,分别去找到这三对夫妻,然后向他们询问一下关于收养这个女孩儿的真正思想。 而这个女鬼,苏丹红则是让它钻进自己随身携带的一个太阳伞里。就这样,只要我们手拿着太阳伞,就可以把这个女鬼带出去。然后让这个女鬼亲自为自己的女儿挑选可以一起生活的养父母。 我们先找到的第一对夫妻,就是那一对最有钱的,在大饭店的男女老板。 找到这一对夫妻,还真的是蛮费事儿。正两口子都有自己不同的事业,根本就在不同的地区。一个在槟城的东边,一个在槟城的西边。 我们说自己是孤儿院的特派员,在电话之中跟他们通信,让他们两个务必做到一起,然后我们才可以为他们做一个访问和调查。 最后时间更改了三四次,终于才得到一个准确的见面时间。就是晚上5点多钟,晚饭的时间去这个男方开的那个大饭店,一起进行友好的会面。 到了晚上5点多钟,约定好的时间。我们来到了这个男人所开的大酒店,这的确是在滨城数一数二的豪华大酒店,富丽堂皇,级别非常的高。 如果不是穿戴整齐或者是提前有预约的话,甚至就连走进这家酒店的资格都没有。 就连苏丹红的都在我的耳边小声说道。 “这家酒店的确相当不错,是一个二十多年的老店。菜色十分的突出,并且服务也相当的到位。 这家酒店在滨城不止小有名气,甚至在附近的城市,名气都是十分的响亮。有很多专门到咱们槟城来旅游的旅行团,都是到这家酒店用餐和下榻的。 ” 我们跟门口的服务人员说明,自己是和他们的老板约好。 服务人员便把我们带上了楼上的一个硕大的包厢。走进这个包厢,只将里边儿坐着一对中年夫妻。应该就是想要收养王丽丽的这一对有钱人吧。 男女双方都是40出头的模样。男人是个秃头,肚子很大,看起来就是一个大腹便便的有钱人。 女人显得比男人还要苍老一些,可是浑身上下全部都是穿金戴银,打扮的也十分的阔气。不过看到他们这样浮夸的装扮,让我不自觉的会想起三个字,土大款。 果不其然,这一对夫妻请我们坐下的时候,便开始述说自己的成家史。 这男女双方都算是苦人家出身吧。男的就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农村人,什么也不会,一开始只会做厨子。 而他们家的女人也算是穷苦人家出身,后来嫁给了城里的一个开饭店的小老板。都是饭店,就是一个很小的普普通通的小餐馆。 然后他们家的男人也是刚从农村出来,就来到这个小餐馆里当厨师。这个女人原本嫁的那个男人,并不是一个踏踏实实过日子的男人,原本他们开的那个小餐馆,生意还算不错。 当然跟现在的大酒店是比不了的,但也算得上是中等小康水平。原本那个男人手中有了一些钱,开始不安分起来,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其实这些事情,这个女人,一切都是知道的。只不过女人嘛,都是想着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如果家里遇到什么问题,大多数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没有多久的时间,这个女人,并检查出自己不能生育。所以他就被家里的那个男人狠心的抛弃。 家里那个男人选择跟这个女人离婚的时候,他把家中所有的财产全部都拿走了。只把那个小饭馆留给了女人。 而这个现如今已经秃头的大肚子的男人呢!他自从进入这家小饭馆当厨师那天开始,就对自己家的老板娘有好感。 在这个女人刚刚离婚,日子过的最苦的那一段时间。秃头男人不离不弃,在他们家里每天做厨师,甚至有的时候都不要工钱。 一来二去,两个人互生爱意。只不过这个女的心里有一道坎儿,自己毕竟是一个结过婚的女人,有过一次婚史不说,还不能生孩子。 可是这个秃头男人完全不介意,他自己本就是农村家庭出身,家里边兄弟多,生儿育女,传宗接代的任务又不指望在自己一个人身上。 何况他是真的喜欢现在的生活,女搭配,干活不累,自己在后厨苦心经营,做饭当厨子,女的十分要强,在前面一个人能把所有的事情全部张罗明白。 也是因为当年这个秃头男人的确十分有心吧,女人最终还是答应了这个男人的求婚。两个人吵吵的结完婚,甚至就连结婚照都没有照过一张。 别说什么办婚礼,蜜月旅行了。两个人结婚之后,一起十分用心的经营那个小餐馆。 这女人是个十分要强的女人,很有做生意的头脑。短短几年时间,他们就从小饭馆经营成了小酒店,然后最后又变成了大酒店,直到现在的大酒楼。 看了这个大酒楼之后,男的早就不用在后厨当厨师。用男人自己的话说,自己就是一个半吊子厨子,在小饭馆里混混日子还算可以,他们现在这种上星级的大酒店,用得可都是有专业厨师证的川鲁淮粤大名厨。 ------------ 第七百九十一章 博士夫妻 像自己那种下三滥的厨艺,已经登不上台面儿了。所以自己就退到了幕后,当起了大楼吧。 而自己家的女人是个十分要强的女人。把这个大酒店交给了自己的老公,完全打理。自己又在滨城的另一边开启了一个宾馆和洗浴中心连在一起的小娱乐场所。 说实话,在整个滨城,大大小小的娱乐场所,还有酒店。能挣钱的也顶数王权鼎腾娱乐中心。 也就是苏丹红的大师伯开的那一个。剩下的这些酒店和娱乐场所,能在王权鼎腾的阴影笼罩下继续存活,并且生意做得十分好。看来这家的女人的确有那么几分本事。 就如同这家的酒店,可以和王权鼎腾抗衡,主要因为就是他们讲究品质。并不搞一些十分稀奇的先进的菜色,他们家做的全部都是正正中中的最基本的大菜,并且味道也绝对是最正宗,最一流的。 服务态度也是出奇的好!一个大酒店,把菜色做到第一位,所以自然不会被淘汰。 而像现在他妻子经管的那个洗浴中心,王权鼎腾洗浴中心虽然名气大,条件也是最好。毕竟价格在那里摆着,全部都是有钱人的消费大众,普通百姓实在是消费不起。 而这个女人经营的洗浴中心一条龙,面向的消费群体却是一些普通人。几乎一百多块钱的一张套票,但凡是谁都能买得起。 这个女人一直主打,用最平价的价格,让自己的顾客享受到高档的服务。所以这个女人的生意才会经久不衰! 我向这一对夫妻询问。 “你们之前从来没有养育过孩子,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个女孩子跟着你们生活的话,你们想要怎么抚养教育他!” 秃头男人首先先开口。 “如果这个小姑娘跟了我们,那他就是我的亲闺女,我是他的亲爸。我必须带上我的闺女,天天吃上海参,鲍鱼,川鲁淮粤各类菜系,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然后从小带他熟悉酒店的环境,将来我们夫妻两这些东西不是全部都是女儿的!他如果喜欢管理的话,他就自己管理去。他如果不喜欢管理的话,就找一个懂管理的老公嘛! 实在不行就请两个总经理,请别人帮忙管理。” 他们家的女人思想和这个男人大致是相同的。 “对呗,我们家又不缺钱!所以对女孩子没有什么过多的要求,就是宠我,特别喜欢孩子,我早都跟我老公商量好了。等到把这个小孩子接到我们家,我那边的洗浴中心就全部交给别人打理。 一个人安安心心的回到家里,当家庭主妇,专门照顾这个女孩儿。女孩儿喜欢什么就买什么,喜欢吃什么咱们就吃什么!喜欢玩什么,我就带他玩什么。 从小全国各地的游乐场,什么迪斯尼,我天天带他去逛!” 听到这里,我直接打断他们到。 “你们对这个女孩子的未来有什么规划吗?比如说想要培养他哪方面的天赋,想要让他考什么大学!” 这两口子同时摆了摆手。 女人说道。 “这我们两口子早都想好了!你们说现在的教育,简直是把孩子往死里逼。 小姑娘要是到了我们家,我们绝对不会狠心的逼迫他。想学就学,想玩就玩嘛!现在都是九年义务教育,等到上高中的时候,我们两口子在花点钱,给我们闺女送件全市最好的高中去。 等到考大学的时候,能考上咱就念。我不上也有办法,我们花点钱给他送到国外去度度金。让他随便选一个学校去留学出去玩! 我跟你们说,我发现学习语言最好的方法就是把他一个人扔到国外,在国外玩几年,这语言自然而然也就学会啦。 大不了去这个国家待几年,在去那个国家玩几年。等到大了,不想玩了,想要好好过日子的时候就回来,我们的这个饭店就可以交给他打理呀!将来接我们的班儿,一辈子吃穿不愁!” 我再次打断他们。 “这么培养孩子的话,你们不怕孩子会被你们养成一个败家子吗!” 男人听到这话哈哈大笑。 “败呗!小姑娘就是要富养才好,一个女孩子就算在败家,能败到哪里去,我们这么大的家业还不够她祸害的! 我们两个人想的通,我们也不需要看的太长远。我们想不到子孙后代几辈子的事儿,不要把我们的女儿养大养好,养的白白胖胖,金金贵贵。像我们活着的,有生之年就把女儿的孩子也给带好,剩下别的事情,什么孙女儿的孩子,我们这就管不了了!” 这一对夫妻的教育模式,还真的是奇葩。但不得不说,如果女孩儿跟着他们一起生活的话,以后物质条件绝对不会差。甚至这一辈子都不会有什么压力,应该活的会十分的快乐! 毕竟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一对夫妻绝对就是那种娇生惯养孩子的父母。 我继续问这一对夫妻。 “如果这个孩子再过几年到了叛逆期,不听话呢!比如说发生了一些品质方面的问题,说是偷钱或者是什么!” 女人再次开口。 “我们养的孩子怎么可能偷钱,我们家的钱不都是他的,他想要什么,我们就给她买什么。 如果不听话的话,说实话,这孩子哪有听话的!他提出的条件,我们能满意的,就尽最大的全力满足他。如果实在太过叛逆,不听话,打爹骂娘。小女孩儿嘛,我们也不能打孩子。我们就不管他,冷着她,实在不行就把他送到国外,跟他一个人在外面生活几年,自立一下就什么都懂了!” 我们和这一对夫妻谈了大约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对他们的大致情况和实行也做了全方面的了解! 然后这一对夫妻非要留我们在他们的饭店吃饭。可是我们已经和下一个家庭约好了时间。 我们去选个这一对夫妻,要请我们吃饭的心愿。然后径直来到下一对夫妻的家里。 下一对家庭,就是那一对博士夫妻。这一对夫妻住在我们滨城市政府附近的一个教育楼里。 在这边居住的一般都是一些有文化,有素质的高知分子家庭,当然也会有一些稳定工作的公务人员,以及学校的老师等人。他们大多会把自己的家庭安置在市政府的周围! 这一对博士夫妻虽然是三对夫妻之中家庭条件最差的,但也算得上是小康家庭,并不是十分的贫困。 毕竟他们家的男人是一个杂志社的副主编,女人是一个公司经理。 他们家住在一个楼群中的电梯楼,物业环境还是十分整洁干净的。 我们到了这个家中的地址,开门迎接我们的,正是这个家庭的男女主人! 他们家的居住面积大约能有八十多平,三室一厅,一厨两卫。刚刚走进他们家,就能够感觉到满满的知识分子的氛围和气息。 整个房间里面映入眼帘最多的东西自然就是书。从一些读本,再到一些软件类的专业书籍。还有一些儿童读物以及杂志,文学。 这哪里是普通人生活的环境,这简直就是一个小小的博物馆。 男女主人的卧室之中有两个硕大的高清显示器,电脑。自然不用说的,就是网速一定是出奇的快! 这两个人平时工作都还是蛮忙碌的,通过日常的上班以外,两个人下班也会在家继续办公。 这一对夫妻都是30出头,男女双方全部都戴着厚厚的眼镜片。男人就穿了一个十分普通常见的格子衫。 ------------ 第七百九十二章 毛笔 女主人穿着的是一个制服套装裙,看到我们来访,他们表现的也还是十分的慎重和很认真的看待这件事情。 女主人特地下厨房,做了自己的一手拿手好菜。有鸡有鱼,有虾,有蛋,有蔬菜,还有饭后水果和甜点。 男主人对我们介绍道。 “我的太太还是比较养生的,每次吃饭他都会讲究饮食,要搭配的均衡。碳水,蛋白质,纤维素这些东西一点都不能少。 而且我们家是每天都会在家中开火,几乎都不会到外面去吃。因为我的太太,这个人有一点小小的洁癖,会觉得外面饭店的饮食不是那么的卫生!” 其实这家的女主人有一点洁癖,这一点我们还是可以看得出来。因为这个房间不是普通的整洁。 整个房间的装修全部都是纯白色的。家里根本就找不出半点细小的灰尘!大中队放着这么多的书,竟然也没有一本书上会有灰尘。 家中的边边角角还有各个细小的角落,全部都被打扫的一尘不染。 包括我们进门女主人给我们拿的一些拖鞋,也全部看起来都是崭新的。 现在正好是晚上的吃饭时间,我们这些人整好坐下和他们边吃边谈。 男主人还是再次对我们介绍道。 “我们的情况,你们大体应该也都清楚。我的太太有先天性的心脏病,他的身体状况不适合生育。我们两个人结婚已经有六年的时间,所以现在想要领养一个小孩儿! 我们两个人是当真喜欢丽丽,这个女孩子长得又漂亮,人又乖!最主要的是学习成绩还好,这简直就是我们梦寐以求的女孩子嘛! 这几天,我老婆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一直睡不踏实。总是会梦到丽丽来到了我们家,然后管我的老婆叫妈妈,管我叫爸爸。 你们是不知道这把我们兴奋的哟!绝对,这这是一个吉祥的梦,这说明丽丽和我们这一对夫妻之间是真的有缘分。” 我还是笼统的,像他们夫妻二人进行提问! “如果这个孩子最后到了你们家,你们想怎么教育这个孩子呢?” 男主人首先回答道。 “我还是比较注重素质教育的,要知道,学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学无止境! 当然,我和我的老婆两个人也是十分的热爱学习。我和我老婆两个人就是大学同学呀! 我们那个时候上大学真的是什么都不明白,什么都不晓得。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谈恋爱,我们两个人互不相之间有好感。就每天约在图书馆见面,们,两个人走进图书馆也不说话,一个人各自拿着一本书,然后就在图书馆看。 从头到尾我们那时两个人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交流,但是心里就会感到无比的满足。 后来大学毕业之后,我和我的老婆就结婚了。我们两个人也是一直共同努力,我们是结婚之后才一起又考的博士!然后还是在同一所学校读书。 现在我和我老婆两个人,工作的地点也不远。我们每天都是一起上班下班的,还要一起出门买菜,一起回家做饭。 觉得两个人之间,思想上的交流比肉体上的接触要更加的纯粹,更加的美好! 所以我们早就给丽丽制定了一个学习计划。” 女主人点点头,然后接着自己老公所说的话说道。 “我老公说的没错的,我们了解了一下,丽丽这个孩子学习状况还是蛮可以的。各门功课全部都在90分以上,只不过英语稍微有一些弱! 现在丽丽正在上小学二年级,这个小孩子的学习基础是一定要打牢靠的。所以我们想着从丽丽来到我们家之后,我们两个人就轮流辅导丽丽的学习功课。 必须要保证他的各门功课全部都在98分以上,最好就是全部都是100分,因为小学生的考试还是比较容易的嘛! 并且我们不仅要把他的英语成绩提高上来,要趁着孩子还小,让他抓紧的学习法语和日语以及韩语。 最好就是可以让丽丽跳级,我们预估的情况就是降两年的时间之内,可以让丽丽直接上六年级。 然后最好在14岁的时候就可以考大学的呀!当然,14岁的孩子毕竟年纪还小。不一定第一次就可以考上清华北大这些国内一流的重点大学。 但是没有关系的,我们的要求他只要考上一个985或者211就可以的!然后在大学毕业之后,可以考这些重点大学的硕士或者是研究生嘛,最后当然一定还是要读博的,并且现在都最少要讲究双学位的呀! 孩子学习要趁早的,希望在丽丽读完博士,然后再搞一个博士后什么的。最好这些事情全部都在28岁之前解决。 因为女孩子一到28岁,就要开始忙碌自己的事业,然后为自己的人生大事着想。 我们两个人觉得丽丽这个孩子还是有很大的潜力的呀!他将来必须是一个学霸的,他长大是要为这个国家做贡献的呀!” 这一对儿博士夫妻,还真的是把孩子的教育放在第一位。不过根据他们这样的分配和安排,丽丽只怕以后生活的会很累,可能会没有童年。 我继续问这一对博士。 “那你们会怎么培养孩子的特长方面呢!以及如何安排他的课余时间,孩子小的时候还是应该换个一点呀,还是比较贪玩的呀!” 男主人直接回答我道! “孩子都是贪玩的,但是这种贪玩是人类的劣根性。我们绝对不可以让我们的孩子身上有这种劣根性的! 一个人的时间是有限的,想一想最多也就那么百十年,我们要把自己充分的时间全部利用在学习上,要不不就是浪费自己的人生了吗! 要知道玩这种事情是最耽误时间,最浪费生命的。生前何必多睡,死后自会长眠! 我和我老婆两个人就是十分的刻苦用功,我想在我们两个人的熏陶下,丽丽一定也会变得和我们两个人一样,十分的刻苦好学,将来为祖国付出自己的一份贡献。 至于特长方面,我还是觉得一个孩子应该把学习放在第一位,特长也就是娱乐的一种嘛。 一个人如果天天脑子里面都想着娱乐的话,这个人不就是太傻了!所以在特长方面,我们觉得让丽丽学习书法还是比较好的! 书法这个东西不仅可以陶养情操,还可以修身养性。而且这也是我们国家的传统文化嘛,作为我们国家的未成年人,自然要学习我们国家真正的文字。 我们现在写的这些文字,全部都是钢笔字,钢笔这个东西全部都是根据以前西方的鸡毛笔流传过来的呀。 作为我们国家的孩子,还是要学会用我们国家传统的笔,就是毛病!” “对的,对的,我老公说的这点一点也没有毛病!” 这个家的女主人对自己丈夫所说的观点表示完全的赞同。 不知为何,我还是觉得有那么一点点不妥。这个家庭的学习氛围虽然好,但实在是有一些太过古板。感觉好像少了那么几分生活的乐趣! 但是要说人家生活完全没有乐趣,这夫妻两个人看起来还真的是十分恩爱。结婚这么多年的时间,永远都能一直手牵着手一起上下班。 两个人也真的是做到了三观一致,思想相同。呃,这一对夫妻和第一对夫妻还真的是天壤之别。 一对夫妻就知道给孩子钱,然后对于教育方面一点都不关心。这一对夫妻竟然就只知道关心教育方面,对其他方面却半点都不在乎! ------------ 第七百九十三章 童星 所以说这人和人之间的差别,真的是比人和猪之间的差别还大。 我们在这个家中吃完了晚饭,大致了解了这一对夫妻的真实情况。 跟第三对夫妻约定好的时间,竟然是在晚上10点。因为第三对夫妻是一对夜猫子。可能也是因为他们工作的关系吧!他们的工作全部都属于那种娱乐圈! 女主人虽然是一个芭蕾舞演员,但是他们大多数演出的时间都是在晚上或者是午夜场! 而男主人虽然是一个平面模特,但一般工作时间都是在下午。所以真的搞不懂这些娱乐圈的人,一天24小时,偏偏都是在白天睡觉,几乎都是在晚上清醒。 所以今天晚上这一对夫妻跟我们预约的时间也正好,就是在晚上10点。 我们来到这一对夫妻的家中,这一对夫妻住的是一个二层的小别墅,装修的十分有后现代风格,总而言之,看起来就是一个字,潮! 不得不说,这一对夫妻的颜值还真的是高。男的帅,女的美,两个人站在一起,简直就是电视剧里的男女主角。偶像氛围满满。 女主角今年只有二十多岁身材还是十分的美好,我看估计他那个纤细的腰,大约也就只有一尺七左右。 男主人身高快要有1m9,肩膀很宽,是典型的倒三角身材!这么一对俊男美女,竟然选择自己不生孩子,而是去领养孩子,真的是白瞎了他们这一对优良的基因。 女主人还是再三跟我强调,因为他自己工作的原因,如果一个芭蕾舞演员想要永远的在舞台上发光发热的话,就只能选择不生孩子。 这好像跟我国著名的舞蹈家杨丽萍一样,就是为了一辈子都可以跳孔雀舞,然后一辈子都没有结婚生育。 这些舞蹈演员我真的不知道,他们的想法究竟是怎么样,反正换做是我的话,我是接受不了。 只不过现在这个社会不同啦,人的思想都比较新潮,每个人活着并不是只为了结婚生子都有自己的梦想,都有自己的人生轨道方向。 既然这样,两口子已经达成了意见,一致准备放弃生育,选择领养孩子。所以我只能对他们再三提问。 “我想问一下你们二位,如果这个女孩子将来来到你们家里,你们会怎么样的抚养他!” 女主人最先开口。 “说实话,我真的好喜欢这个小女孩儿,她长得真的好漂亮,跟我的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如果他来到我们家里的话,我可以交他啊,我听孤儿院的院长说,这个孩子以前也有过学习芭蕾舞的基础。只不过后来去了孤儿院之后就荒废掉了!真的是太可惜了,我觉得他如果有基础的话,然后肯下苦功,一年的时间,我就可以让他成为一个顶尖的小芭蕾舞演员! 现在在我们歌剧院很需要这种小演员呢,如果是我的女儿的话,好好培养的话,我可以让她在十几岁的时候就演歌舞剧的女主角。” 男主人也跟着说道。 “对呀,像我们这种平面模特圈子里面,也时常需要那些童装的模特。我可以让我们的女儿做小小的童装模特,还可以培养她做小明星! 现在我有很多的圈内好友,他们生了孩子之后,都是从小包装孩子,然后让他们小的时候就接一些电视剧,做小童星。 这些个小孩子可不得了,每次的出场费都是几十万,甚至比他们的父母还要赚钱呢。 当然我让这孩子出去做小童星,不是为了让他赚钱,因为我们两口子的收入足够我们自己生活,并且你们也可以看的出来,我们两个人的收入还算是不错。 虽然算不上是顶尖,大富大贵,但是也绝对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只不过现在这些小孩子,要不大家都说出名要趁早,只有从小趁早抓起,让他们从小就在这种娱乐圈里摸爬滚打,未来才可以,有大的出息才可以尽早的成名成角。 你们看一看,现在那些电影明星当红小花,哪一个不是20出头。如果按照正常上电影学院,然后大学毕业,再出来拍电视剧这种流程的话,这个孩子就被耽误了! 你看现在比较红的那些当红小花什么郑爽啊,什么杨紫啊,不都是十几岁就出来工作的吗。咱这全部都是为了孩子好,我们可以让孩子在自己人生刚刚起步的时候,就有着美好光明的未来。 然后等到别的孩子都长到三十多岁,一个个为了事业忙碌的时候,我们的女儿就已经什么都有了,有名有利,有钱。 到那个时候,我的女儿就可以提前退休,然后跟着我们两口子一起全国各地到处旅游,享受生活!你们觉得我们这样的安排怎么样!” 也不能说他们的安排不好,只不过这三对夫妻还真的是完全不一样。 第一对夫妻是想用金钱来培养女儿,把自己的女儿送去国外发展,然后让女儿在国外玩上几年,回来好接自己的大酒店。 第二,对夫妻就是完全讲究学习。势必要把这小姑娘培养成一个典型的学霸,将来北大清华博士,博士后。还要发展成为国家可以做贡献的人才! 而最后这一对夫妻,却要把小女孩儿推进娱乐圈,让这个女孩子小小的年纪就可以享受聚光灯的闪耀。 只不过这三个家庭虽然各有各的好处,却也各有各的缺点。 我继续问这第三对夫妻。 “那你们有没有想过孩子天天出入娱乐圈,那么他的文化课方面该怎么办!” 女主人对文化课这方面好像丝毫都不在意。 “我觉得无所谓呀,你看现在这些当红的明星,有几个是学历高的,一个个不都是电影学院出来的吗?你们以为那些电影学院分数很高,其实大多数三百多分就可以考上! 有的甚至都不是电影学院专业毕业的,都是通过一些选秀的节目,根本就没有什么学历,在我们娱乐圈这个地方是只讲究实力,不讲究学历的。 如果非得要比什么的话,那应该就是比脸吧!只不过我看到了这个女孩子长得十分的漂亮,凭借他现在的样貌,如果不做小童星的话,真的是太可惜了!” 我转过身,问一问这家的男主人。 “你呢,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男主人却摇摇头,他好像和自己的妻子有完全不同的看法。 “不,我还是觉得好好学习也要!如果我的女儿不仅长得漂亮,并且学习还好,学历还高的话,将来这是一个很好的炒作热点啊! 娱乐圈的标准女学霸,这样的女孩儿,将来可是可以嫁入豪门的。 你看看有很多女明星都嫁入豪门,但是他们的学历大致都还是不错的!那些豪门找老婆,也是想希望自己的妻子是一个有文化,有素质地人。 所以我觉得还是应该好好注重他学习这方面,给他请几个家教,然后盯紧他的学业!必须让我的女儿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文体两开花。” 我们跟这一对夫妻也并没有交谈多久,不过因为天色渐晚,也到了我们饺子馆,该上班的时间,我们便赶紧回到了饺子馆。 回到饺子馆之后,我们便把那个女鬼从太阳伞中放了出来。对于这三对夫妻,我们几个人也不好做点评,毕竟各自都有各自的优势,各自也都有各自的缺点。我们还是希望这个女鬼自己提一下意见,她希望自己的女儿可以跟哪一对夫妻生活在一起。 ------------ 第七百九十四章 武术 “他们的确各有各的好处,但同时也各有各的缺点! 如果我的女儿跟着那一对有钱的夫妻生活,虽然在物质上可以得到满足,但是只害怕我的女儿会变成娇生惯养,并且十分败家的女孩儿。 就算家里有再多的钱,家中有金山银山,如果败家的话,也早晚有一天是会画没的。 第二,对夫妻的学历虽然高,但是他们给孩子制定的学习计划,有一点太不近人情。我觉得这个世界上不只单单有学习,还是有鸟语花香的。 所以这第二对夫妻其实也有一些问题。至于第三对夫妻,我觉得他们活的有一点现实。 可能是因为他们工作环境的原因,他们一心想要把我的女儿培养成一个小童星。 说实话,这三对夫妻最大的问题就是不能按照我女儿的意愿去选择。 所以我还是想问一下孩子的意见,并且我想知道这三对夫妻是否真心收养我的女儿,还是只是想把我的女儿当做他们的工具!” 苏丹红听了女鬼说的这些话,也可以理解女鬼心中的担心。 “要不然咱们对这三对夫妻做一下测试吧!看看哪一对夫妻是真心愿意收养这个孩子,并不是把孩子当成工具!” “那咱们到底应该怎么测试!”我反问苏丹红。 苏丹红想了片刻,然后回答道。 “就用他们最在乎的东西去测试。第一对夫妻不是觉得自己有钱吗,咱们就说这个孩子身体有大病,想要治病,可能需要一大笔的钱。估计会让他们的家庭破产! 第二对夫妻不是注重学习吗。咱们就说这个孩子脑子得了疾病,可能为人会痴傻,反正以后绝对经受不了长时间的学习。 第三对夫妻的妻子不是跳芭蕾舞的吗!咱们就说这个孩子出了车祸,腿受伤了,成了一个小瘸子,再也不能跳舞! 就看一看,如果是这种情况,这三对夫妻谁还想领养这个孩子!” “他如果是这样的情况,这三对夫妻都不想养这个孩子了呢!”莫小雅说出了一个最大的问题。 这个问题的确不得不考虑,要是这三对夫妻最后都不养这个孩子的话,那么这个孩子岂不又成了一个孤儿!后半辈子要一直都在孤儿院里面生活。 苏丹红思来想去道。 “实在不行,咱们到最后再跟他们说实话呗,然后看看孩子喜欢哪一家,就让孩子去哪家!” 说实话,我总是觉得这个办法有些不妥,毕竟这个世界上最难考验的就是人心。毕竟人心难测嘛! 但是没有办法,为了这个女鬼,为了这个可怜的孩子,我们还是想要给他选择一户好的人家收养。 等到第二天我们去到孤儿院,想跟这个小女孩儿商量一下,他对这三对夫妻分别的看法。 巧合的是,这三对夫妻就好像同时商量好的一样,竟然同时来到了孤儿院。 第一对夫妻给孩子带了好多礼物,其中竟然还有一条宝石的项链,看那个样子,应该是价格不菲。 第二对夫妻给孩子买了好些书籍和课外读物,第二对夫妻中的爸爸竟然还把一些英语语法编成的顺口溜送给了这个孩子。 最后一对夫妻给孩子买了很多漂亮的小裙子,还有芭蕾舞的舞蹈鞋。 反正这三对夫妻是各使所长,都想讨得这个小女孩儿的欢心。 我们跟孤儿院的院长事先说好通融一下,让我们可以单独跟这个小女孩儿相处一段时间。 我问这个小姑娘。 “这三对想收养你的夫妻,你希望自己以后可以跟哪一对夫妻一起生活?告诉叔叔,你的想法好不好?” 小女孩儿对着我摇摇头。 “我想跟我自己的爸爸妈妈一起生活!我自己有爸爸妈妈的,我妈妈长得很漂亮,他总是穿着一身蓝色的裙子。我爸爸对我也很好,总是会给我买我最喜欢的小兔子玩偶。” 这个小女孩的回答竟然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毕竟在小孩子的心中,无论物质条件还是什么,当然还是自己的父母,才是世界上最好的。 只可惜这个小女孩的父母全部已经离开了这个人世,他的母亲被自己的父亲所杀害!想必这件事情也会是这个小女孩心中一辈子的阴影。 我只好婉转的换一个方式问这个小女孩儿。 “那么你告诉叔叔,你以后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呢!你是想过有钱人的生活,去国外留学,然后走遍全世界。还是想当一个有知识,有文化的人,将来做科学家,为祖国做贡献。还是想当一个小明星,让所有的人都喜欢你,都崇拜你!” 小女孩儿听了我的话,再次摇摇头。 “我将来想做妈妈,然后生一个自己的孩子,永远也不离开他!” “呃……!” 我再次被这个小女孩儿噎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我只好以大人的口吻跟这个小女孩谈。 “可是现在你自己的爸爸妈妈已经到天堂去了呀!他们虽然去了另外一个世界,但是他们仍然会在那个世界继续爱你。 但是你现在在这边的世界,就一定要好好的生活。所以现在你要为自己选择一对父母,选择一对新的爸爸妈妈。 那么外面的这三对夫妻,以后你想跟谁在一起生活,想要以后叫谁作为自己的爸爸妈妈呢? 你好歹选择一对嘛!” 小女孩儿再次思考半天。 “我不想去国外,我也不想当科学家,我也不想当明星。我想学习武术,我想要有一身的功夫,行侠仗义。 如果我以前就会武术的话,爸爸就不会欺负妈妈的。我的爸爸妈妈也不会离开我,然后去了天堂!” 看来,在这个小姑娘的心中,她的爸爸对自己的母亲进行家暴,的确是她难以磨灭的童年阴影。 只好原封不动的把小女孩的话转述给这三对夫妻。 “小姑娘说自己喜欢学习武术,你们有什么看法!” 第一对夫妻倒是十分仗义。 “不就是学习武术吗?孩子的要求必须满足!可以专门给他请一位专业的武打老师,然后来家里面教他。 我实在不行的话,我们还可以送他去少林寺。我跟你说也是巧,我正好有一个兄弟的儿子,就在少林寺学功夫。现在少林寺都开办起了武术学校,到时候我就让我的媳妇儿陪着她一起去上学。 孩子白天在学校学武术,晚上回来让我的媳妇儿给他按摩,做饭。实在还不行的话,我们就在少林寺的旁边买个房子。 孩子这么小的愿望一定要满足哇!” 第三对夫妻也是没有什么疑议的。 女主人虽然有一些牵强,好像孩子的想法和他的预期完全不同,但是男主人倒是十分开明。 “学习武术当然也好!这样将来还可以做武打明星吗!现在那些好莱坞的武打明星,不全都是咱们国家的。更何况女武打明星多么的不容易,更容易走红,并且还说不定能走进好莱坞呢!孩子不就是喜欢武术吗?我也举双手赞成!” 唯独这第二对夫妻有一些犹豫。 女主人最先开口。 “哎呀!这小女孩子怎么可以喜欢这些打打杀杀的东西!我平时最接受不了血腥和暴力,更何况女孩子每天研究武术的话,这种东西完全没有用的呀,又不能出成绩,又不能当饭吃,将来不能为国家做贡献,说不定还会惹出什么祸端!” 男主人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然后问我。 “说这个小姑娘不会是有心理问题吧,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为什么想要学习武术这种东西呢!” ------------ 第七百九十五章 治病 我只好诚实的回复他。 “我想你们应该都了解这个女孩子的经历,他的亲生母亲是被自己的父亲所杀害的,并且他的母亲多年遭受家暴,所以这个小姑娘的确有一点心理阴影!” 最后我们对这三对夫妻,按照我们之前的计划,偷偷摸摸告诉他们,这个小姑娘其实有病。 我们告诉第一对夫妻,小姑娘有脑癌,并且目前为止在我国的医疗手段还不可以治疗,只能到国外去,并且治疗的价格不菲! 我告诉那对博士夫妻,这个小姑娘有精神障碍疾病,以后正常学习,估计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可能了。如果好好教育的话,考上一个普通的大学应该没问题,但是清华北大的博士,硕士应该就没有什么几率。 我们又告诉那一对儿芭蕾舞演员夫妻,说这个小女孩儿其实腿部有些残疾,所以才会放弃学习芭蕾舞,这辈子也是不能跳舞的! 三对夫妻听完我们的话,都悻悻的离开。我们原本以为,看来这三对夫妻收养孩子恐怕都没戏了。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这三对夫妻离开之后的第二天。 这三对夫妻竟然同时给我打了电话。 第一对是那一对芭蕾舞演员夫妻,负责给我打电话的是他们家的平面模特老公。 这个男人对我说的话,我其实已经想象的到。 “真的不好意思,非常抱歉,这个女孩子我们没有办法收养。说实话,现在在我们的圈里,很多人家里的孩子都已经培养成小童星。 我们两口子想要收养一个孩子,为的也不过是收养一个漂亮的,有明星缘的小女孩儿或者小男孩儿。 只不过看来这个孩子并不是我们想要的!何况不是还有另外两对夫妻想要收养他吗?我们也不能夺人所爱!所以真的抱歉……” 男人匆匆忙忙对我说完这些,便挂下了电话。 第二对给我打电话的是那一对副博士夫妻。 同样也是夫妻中的丈夫给我来的电话。 “哎呦,王先生真的还是蛮抱歉的哟!我和我当老婆商量了一下,这个小女娃子的嘛,我们还是蛮喜欢的。不过你也知道的,我们夫妻两个人,这么高的学历和智商,我们是想要把自己的孩子培养成国家的栋梁啊! 这个小女孩子的天赋本来还是不错的,但是万万没有想到他这个不能学习,以后这不是白白糟蹋了我们两口子的学历和文化嘛!真的还是蛮对不起的哟……” 接完这两通电话,苏丹红整个人简直都快要爆炸了! “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东西嘛!你开始口口声声的说要想要收养女孩子,结果发现孩子身上有一点小小的问题就要放弃。如果是他们自己亲生的孩子,身上有问题,他们会想要放弃吗!” 我道。 “没有办法,这也是人之常情!这孩子毕竟不是他们亲生的,谁不希望自己收养,可以收养一个令自己完全满意的孩子呢!” 这边正在说着,那边电话再次响起,是那一对儿酒店的夫妇打来的。 打电话的同样是他们家的男人。 “哎呀!王先生,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呀!” “出发?出发什么?” 这男人一句话,倒是把我给问的愣住了。 “还能出发什么,去国外给孩子治病啊!我昨天跟我媳妇都商量好了,我在这边负责照顾家里的生意,给他们娘俩做后援,然后我老婆带着孩子去国外治病。 咱们直接就奔最好的国家,最大的城市,找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大夫。不就是多花点儿钱儿贵一点儿嘛! 钱还不都是人挣出来的!当然还是孩子的健康最重要啊……” 我听完这个男人说的这些话,忍不住会心一笑。看来,这个小女孩子,自己父母的缘分真的到了! 这天晚上,我们饺子馆又进来一个女孩儿,可是这却是一个人类而不是鬼魂。 不知为何,面前的小姑娘明明是完全陌生的样子。可是我总感觉他给我的印象是那样的熟悉。好像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让我曾经闻到过的味道。 我问这个女孩儿,“你来我们饺子馆儿有什么事情吗?” 女孩对我回答说。 “想要玩死亡游戏吗?” “死亡游戏,我有些疑惑不解!” 女孩儿继续对我说道。 “那是发生在大学期间的一系列事件,每每回想起来我还觉得心有余悸。 大一新生的入校为校园增添了活力。当袁青出现在校园的时候,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太漂亮了,不是简单的漂亮,漂亮中蕴含着倾国倾城的气质,国色天香的妩媚。连女生们都被她的漂亮震慑住了,大家都说:新的校花产生了。 没想到校花和我住同一个宿舍,而且是邻铺。出乎我的意料,袁青并没有多数漂亮女生那种孤傲和娇气的毛病,相反,对我们特别友善亲近,于是,很快我们就成了好朋友。 初到异乡,晚上特别难熬,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到了后半夜,睡意才渐渐袭来,我渐渐处于朦胧状态。突然,我觉得有人在我的眼前晃动,我睁开眼睛,发现有个影子站在窗前,背朝着我,长长的发,浅色的衣裙。 谁?我大叫一声。 那影子听到后回过头来,月亮下我看到她的面容惨白,然后,忽的一下,不见了。 鬼!我大叫起来,彻底醒了。同宿舍的人听到我这两声叫声都惊醒了。灯亮了,有人嚷嚷:怎么了怎么了! 鬼!有鬼!刚才就站在这个位置!我指着窗户,惊魂末定。 袁青下了床,走到了我的面前,拍拍我的头:小叶,是不是做噩梦了? 我…我不知道…刚才我真的看到这里站着一个人,然后就没了。 袁青笑了笑:是你太累了,别怕,睡吧,有我在呢。 大家都对我表示不满:小叶,深更半夜的,想把人吓死啊。 袁青让我躺下,替我盖好被子,安慰我快睡。就在她回过头的一瞬间,我发现她的眼角有没有擦干净的泪痕。 第二天,我将前一晚发生的事告诉了一个老乡姐姐。老乡姐姐比我大三岁,是毕业生。她听了,有点变色,问:小叶,你看清楚了吗? 我说:看清楚了,绝对不是个梦。 老乡姐姐想了半天,告诉了我一个发生在我们宿舍三年前的一件事…… 那是三年前,就在我住的宿舍里,一个叫小玟的女生因为男友阿宇移情别恋而跳楼自杀,就是从我们宿舍的窗口跳下去的。更可怕的是,几天后,小玟的男友阿宇也坠楼身亡,是从男宿舍楼的楼顶跳下去的。小玟和男友的父母在学校哭得死去活来,当时这件事震动了整个学校。 我听了,不禁汗毛都树起来了。我问:你知道那个小玟长什么样吗?老乡姐姐说:小玟长得相当漂亮,总是长发,素色长裙。我听了,更觉得恐怖。我问老乡姐姐:世上有鬼吗?姐姐说:我也说不好,反正我没见过。 当晚,我没敢回宿舍,住在老乡姐姐那里。 第二天早上我让老乡姐姐陪我回宿舍拿课本。宿舍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我看见初升的太阳照进了窗户,将整个房间照得非常明亮。我的心跳从每分钟120次转为正常。 当天晚上我重新回宿舍住。一夜平安,我想,可能那真是我的幻觉吧,至于三年前发生的事,应该只是个巧合。 美丽的袁青在校园里就像一个女神,我敢说99%的男生,不管有没有女朋友,都暗恋她。 ------------ 第七百九十六章 诡叫 每个周末的舞会,袁青就是舞会的公主。因为她从来不摆架子,所以男生们一般都可以邀请到她,然而,她跟每位男生只跳一曲,第二次邀请,她会婉言谢绝。 男生们都以曾经和袁青跳过舞为荣,袁青开始出现在越来越多的男生日记中。 直到有一天,一位其貌不扬的男生破了先例,一曲终了,袁青答应了她的第二次邀请。 这下可轰动了整个校园。那个男生成了学校的焦点。 他叫小航。 我私下问袁青:为什么是他? 她没有回答。而我忽视看见袁青原本美丽的脸上掠过一层异样的表情,我敏感的感觉到那是…… 出乎每个人的意料,小航和袁青的恋爱闪电般进行。男生们都不明白,为什么那么优秀的袁青会找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小航,而女生们暗自可惜,说好妻无好夫。 小航的身后有无数咬牙切齿的男生在等着他们分手,好趁虚而入。可两个人恋爱谈得有声有色,进展迅猛。 突然有一天,男生宿舍爆出了一个炸弹般的消息:有人看见三年前死去的小玟了!! 此事传遍了整个校园,人们没一个人相信,都说谁那么无聊编故事骗大家。 可目击证人是一个平时连说句话都脸红的男生,他每天从白天到晚上见人都发誓自己说的完全属实,身边的人都听得烦了,都说出了个男祥林嫂,该送到精神病院。 我隐约听到的情况是这样的: 那个男生平时爱听音乐,床头的书桌上放了一个电脑键盘大小的录机音。那天是周末,全宿舍的男生都回家或者出去玩儿了,只有他一个人。他清楚的记得临睡前录机音已经关掉,但半夜,他听到录音机里隐约传来音乐声,他被吵醒了,听到录音机里的磁带正沙沙的在转,放的正是那曲<人鬼情末了>。他纳闷的坐起身,然后他清楚的看见月光下一个长发长裙的女子在桌前站着,那女子看见他,凄然一笑,转身不见了……他想起那女子正是三年前跳楼自杀的小玟……因为,小玟是那个男生同学的姐姐! 更令我恐惧的是:那个男生的宿舍,正是小航的! 我觉得我非要找那个男生谈一谈不可…… 我约他在学校对面的咖啡厅见面。 男生明白了我的目的,对我的邀请表示惊讶之余,痛哭流涕的说我是唯一对他的故事感兴趣的人。 他说他叫大东。三年前小玟死的时候她的弟弟,也就是大东的同学特别伤心,所以大东印象很深。 你真的相信我说的这件事?大东问我。 我点了点头,将我遇到小玟的那件事告诉他。 大东的额上冒出了冷汗,我觉得我也在不停的哆嗦。 我们约好互相通信,关于小航和袁青以及鬼的消息。 忽然有一天,每个周末都去约会恋爱的袁青突然呆在宿舍不出来了。看着她望着天花板出神的样子,我想:出情况了。 我出来偷偷给大东打传呼,大东马上回电话,说小航今天早早的就出去了,当然是约会了。 我说:他跟谁约会呢!他女朋友还在我宿舍里呢。 我让他回去消息,一有小航的信儿马上呼我。 回到宿舍,袁青还在那里,没有任何表情的躺在床上。 “今天怎么不去甜蜜呢?”我问她。 “哼,他想移情别恋,我们完了。”袁青恨恨的说。 “不会吧,他有你这样的女朋友还……” 袁青没有再说话,说她很累要睡了。 我悄悄离开宿舍,急呼大东:要出事了!我们快去找小航! 我们就顺着男生宿舍向上爬,只爬到四楼就听见楼下一片惊叫。 完了!我们同时说。 小航静静的躺在草丛里,流了很多血…… 当小航的父母赶来的时候,全校更轰动了。原来小航竟然是阿宇的亲弟弟! 我没有看到那对年迈的父母,我不忍心想他们悲痛欲绝的样子。两个儿子在同一所大学同一栋宿舍楼坠楼自杀,是多么令人心痛的事。 我望着大东迷茫的眼睛,用同样迷茫的眼睛看着他。 怎么办?我们同时问对方。 巡捕说小航是自杀的。自杀前,也就是当天晚上,一位同学在校院遇见了小航。小航的样子很狼狈,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 我们把这一切和巡捕说了吧。大东突然说。 我看着大东瞪他:谁会相信你?除非是疯子。 可小航就是那个鬼杀的!那个鬼就是袁青!是小玟变的!大东叫道。 我继续瞪大东:难道对巡捕说是袁青杀了小航?可那时袁青在我们宿舍里睡觉呢!有证人!大家都以为,袁青和小航分手,小航失恋了想不开就跳楼! 大东呆呆的说:难道,让小玟的鬼魂在学校里继续杀人? 我全身感到冰凉:不会吧,小玟就算报复,已经把他男朋友的亲弟弟杀了!她还要怎么样! 每天晚上,我一想到和一个鬼睡在同一个屋子里,就觉得头皮发麻。我总是用被子将头蒙得严严实实,可仍然不能排除心中强烈的恐惧。于是,我越来越多的时间和大东在一起,似乎和他在一起我会少点恐惧的感觉。 我以为小航死后,会没有人再敢追袁青,可出乎意料,有那么多为爱情不在乎生命的男生围着袁青转。最后,袁青选择了阿焱。 阿焱的确是个优秀的男生,帅,成绩好,而且人缘不错。我深深的为他担心,为他可惜,所以总是暗中观察着袁青的动静。 没料到大半年过去了,一切风平浪静。但袁青每次约会回来,我总能看到她脸上隐隐的痛。难道,袁青这一次是动了真情吗? 这期间,我和大东的感觉不断的升温,可能彼此的心里藏着一个共同的秘密,所以特别有一种亲近的感觉,而且大冬人很好,有正义感,对我也百般体帖,我对他越来越依恋。 直到有一天夜里,我可能是吃坏了肚子,被痛醒了。我睁开眼睛想弄点水喝,没想到我突然又看见了那个鬼影站在袁青床边,背对着我。 我不禁大叫起来:啊―― 灯亮了,大家忙问又出什么事了。 然后我看见,袁青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袁青在医院躺了好多天没有醒来,医生也说不清楚她到底怎么了,不过说她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没有袁青的宿舍好像少了恐怖的气氛。我一连也睡了好多天的好觉。 一天夜里,天突然刮起了狂风,风很大,象鬼在叫。我被吵醒后,缩在被窝里,尽量不去想恐怖的事,但越不让自己去想,越怕。 天突然亮起来,异常的亮,然后,“轰――”一阵响雷惊醒了所有的人,我不禁打了一个寒战。等到大家平静后都渐渐睡去,我还是感觉睡不着,总觉得会有事发生。 然后天开始下瓢泼大雨,一切都是漆黑一片,我心想:今天晚上怎么搞的? 奇怪的是,天渐渐开始亮起来,我看看表,才三点。雨依然下着,但我觉得雨声似乎比沉寂更让人心定一些。 突然,虚掩的窗子被一阵风吹开了。一阵冷风扑面而来。我下了床,打算去关开着的窗户。 我走到窗前,猛的,我看到一个人站在窗外,长长的发,素色的衣裙……我想喊,却喊不出声,几乎晕到。我是第一次看清那个鬼。其实她长得并不吓人,相反非常美丽,神情也十分恬静,和我前两次看到的不一样……。 ------------ 第七百九十七章 狐狸精归来 她静静的看着我,象是有话要和我讲。慢慢的我不再害怕了。我看到她被雨水湿透了,然后,我在房间里摸到一把伞,悄悄的走出宿舍。 我看见那个鬼还站在雨里。雨很大,我慢慢的朝她走去,那一瞬间我竟忘了害怕。 我用伞替她遮住雨水,我们离得极近,但我感受不到她的体温。 她仍然用那张美丽的脸静静的看着我,过了很久,她竟然说话了。 小叶,她叫我,你知道我是谁。我要走了,我想在临直前讲个故事给你听。我想,你应该是我唯一的听众了。 我点了点头,然后,她开始幽幽的讲… 三年前,小玟深深的爱着男友阿宇。但是有一天,她发现男友却爱上了另一个女孩。小玟责问阿宇,阿宇却淡淡的说:小玟,我们分手吧,我们不合适。 小玟欲哭无泪,她没想到她苦心经营了三年的爱情居然换来的是恋人的移情别恋。那一天,在小玟的宿舍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小玟打开窗子,对阿宇说:如果你要离开我,我就跳下去。 阿宇以为小玟只是吓吓他而已,他不相信一直热爱生命的小玟会为他轻生。小玟看到阿宇无动于衷的样子,觉得万箭穿心,绝望之中真的跳了下去…… 小玟死后,因为含怨而留在人间。她看到阿宇和新欢甜蜜的样子,决定报复。那天夜里,她的鬼魂出现在阿宇的面前,阿宇惊恐万状,神智混乱中被小玟逼上楼顶坠楼身亡…… 阿宇死后,小玟仍然没有解脱。她仍然耿耿于怀,所以一直等到阿宇的弟弟小航来到这所大学。小玟借美丽校花袁青之身,达到与小航恋爱的目的,然后,在小航深深迷恋上袁青(小玟)时,小玟提出分手。小航受不了这个刺激,坠楼身亡。小航是真的是自杀的,但这也是小玟期盼的。 小航死后,小玟迷恋上了这个死亡游戏。阿焱就成了她的下一个目标。但随着交往的深入,她发现阿焱越来越多的优点,特别是阿焱的执着与专一。小玟那颗扭曲的心灵开始受到震动。她才知道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花心,不负责任的。她决定结束这个死亡游戏,决定离开,重获新生。来世再找一个像阿焱那样的男子…… 我听了,恍若在梦中。我问:那袁青呢?她有没有事? 小玟摇了摇头:她没事,她快醒了,有阿焱在,袁青一定会醒的。 雨一直下着,我看着小玟最后冲我笑了笑:人生是美好的,千万不要为一点小事放弃生命,也不要因为一件事而耿耿于怀,宽容别人也是善待自己。 我一直记着这句话。有小玟这句话,我在以后的生活中不论发生什么时,都无比珍惜我的生命。” 我问这个女孩儿。 “你对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到底什么死亡游戏,弄得神神秘秘!” 女孩回答。 “你记不记得你们曾经一个人的约定,要保护一个女孩子寸步不离!如果他受到半点的伤害或者死于非命的话,就会让你们这个饺子馆倒大霉!” 我想了半天。 “我们啥时候答应过这么一个约定!” 忽然之间,我转过头看了看坐在柜台里面的莫小雅。 然后我瞬间想起了什么,顿时一拍脑袋。 “啊!你说的不会是关于他吧!” 莫小雅,听到我和这个女孩儿的对话。也是疑惑的抬起头。 “什么事儿啊?就跟我有关系!” 我说。 “一个小丫头片子,什么都不明白!没事儿,瞎问什么!” 其实处于几个月之前,我们和那个狐狸精签订契约,要保护莫小雅的事情,怎么还都一直没有告诉他。 小雅当真是认为自己命好,才认识了我们这几个人! 突然之间,我面前的女孩子诡异的一笑,然后哈哈一阵转身。 等他再次转过身走到我面前的时候,我这才发现! “啊!竟然是你,狐狸精!” 我说这个女孩儿一见黄泉饺子馆的大门,我就觉得他莫名的熟悉。原来这就是几个月之前跟我们黄泉饺子馆签订契约,让我们一直保护莫小雅的安全,他说自己要遭遇什么天劫,需要进深山去修炼。现如今,既然可以变成陌生人类的样子,并且身上没有半点的妖气,我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发现,他竟然是一只妖精。 看来他这几个月的时间,修练的还是不错的嘛。 我问狐狸精。 “怎么?出山了?” 狐狸精朝着我点点头,然后转过身看着莫小雅。 “小雅!几个月都不见,你有没有想我!” 莫小雅神奇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啊!胡姐,你不是说自己要出远门吗?怎么回来啦!” “这不是后天就过年了吗!所以我才尽快赶回来呀!” 也是后天就是大年30。所有流落在外的人都想纷纷的赶回自己家中。 知道今天晚上,这个狐狸精才把自己的秘密告诉莫小雅。说莫小雅的前世是自己的恩人,所以这辈子自己就想一直保护着他! 莫小雅这才明白,之所以会遇上我们,并且我们会在他自己自杀的时候解救他,全部都是因为这个狐狸精。 我哈哈的对这个狐狸精说道。 “你现在好好检查一下契约的结果吧,莫小雅是不是毫发无伤!并且现在的他跟之前可不一样了,美女漫画家!有出息着呢!” 狐狸精也是淡定的点点头。 “这次我回来,顺便还把小雅的一个难题给解决了!小雅,你看一看,我送给你个什么礼物!” 狐狸精一边说着,一边从身上摸出了一块佛牌。 “啊……!”莫小雅兴奋的大叫。 “这个佛牌不就是那个和我相亲的男人身上带着的阴牌吗!” 狐狸精点点头。 “我这刚刚下山,就发现你的身边有危险,所以我就直接把那个男人帮你处理了!不过你放心,我也没有把他怎么样!我只不过是把他身上的这个佛牌给拿走! 只不过这个小子身上的佛牌没有保护好,日后估计要倒霉喽!” “那种小人就应该让他倒大霉!”莫小雅一边悻悻的说着。 就在这时,隔壁面馆儿的郭大爷也来到了我们饺子馆。 看见郭大爷,莫小雅忍不住身上打了一个寒战。 我知道,因为郭大爷和自己女儿的问题,郭大爷女儿的男朋友莫名失踪,莫小雅一直怀疑郭大爷女儿的男朋友是被郭大爷给杀害了。 我问郭大爷。 “这么晚了,您这面馆还没有关门呀!大爷,你来我们这儿是有什么事情吗!” 郭大爷笑呵呵地对我们说道。 “这不是快要过年了嘛,我收的那个干儿子,现在回到晋城去了!要回家陪老娘过年,我这一个人店里边没有帮手,就实在不想开面馆儿,所以昨天我那小面馆儿就已经歇业!等到过年初六之后再开门。 所以现在大晚上的,我们那儿也没有什么吃的。我这女儿刚刚下班,和她男朋友一块儿到我这儿,想要吃点东西! 我这一看店里面什么也没有,只好上你们这儿买点儿饺子!” 我问郭大爷! “郭大爷,您女儿的男朋友回来了?我看你还挺高兴的,您不是不同意你女儿和她的婚事嘛!” 郭大爷撇了撇嘴,无奈的坐在凳子上! “唉!没有办法,这几天我和女儿一阵吵架,搞的家也不像家,完全没有半点热乎气儿! 不过现在我也想通了!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 第七百九十八章 过年 他既然那么喜欢那个年轻人,我也实在是没办法。等他红头发,绿头发的呢!日子还得他们两个人过呀!” 看到这件事情,我们几个人倒是还蛮开心的! 苏丹红直接问这个大爷道。 “那么你不想把自己的女儿介绍给你那个干儿子啦!你不想让自己的女婿传承你的手艺啊!” 大爷听了这个话,呵呵一笑。 “要真的是能那样,也算是了了我的心愿!可是我那个干儿子呀,他也有女朋友啊! 记不记得他之前有讲过,说自己学完厨师,然后在大饭店,五星级酒店工作的时候。开始只能每天守着油锅,然后做一些切菜的活儿。 后来因为有一天,他们饭店的一个领班儿,由于一天都没有吃饭。然后偷着进后厨,发现所有的厨师都已经下班了,只剩下我干儿子一个人! 当时我干儿子才可以上灶,给那个姑娘撞两道菜,一份牡丹鱼片儿,还有一道菜是什么来着。 后来我跟儿子刚刚做好这份菜,就被他们的光头总厨师长给发现了,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光头总厨师长吃了我干儿子的菜,然后才收他为徒弟,我干儿子才能有了今天的成就! 而当时那个让我干儿子替他做饭的女服务员领班,现如今就是我干儿子,正经800的女朋友。两个人现在也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就在前天晚上,那个小姑娘还到我这小面馆里来了呢,我亲眼见到了那个姑娘,长得挺淳朴的,模样也漂亮,很秀气,跟我干儿子两个人的确是郎才女貌,十分的般配。 所以现在我也算是真的想通这些孩子们呢,他们的姻缘自然有自己的定数。像我这一把老骨头实在是插不了手,我也管不了! 至于我这一身手艺,我也想好了,还是传给我干儿子。现如今相差这么年轻能干,热爱美食的小伙子实在不多!我的这一身手艺不能荒废,但是我的这一身手艺,如果传给了我的干儿子,我相信他一定会把这一身手艺好好的发扬光大! 而我也准备好了,等我女儿结婚之后,有了孩子,我就把这小面馆彻底的关闭,然后回家带孩子弄孙为乐。 我这一把年纪一把老骨头实在也是干不动了,我也应该想想清福,回家安享晚年!” 万万没有想到,这件事情最终还真的是让郭大爷给想开了。其实这也蛮好,算的上是团圆的大结局! 现如今我们黄泉饺子馆也没有什么事情,现在最当务之急的事情就是三天之后,我们大家准备聚在一起过大年。 按照往年的规矩,每次过年的时候,我们黄泉饺饺子馆当天晚上一定是不会关门儿的! 因为这是苏家祖宗就开始定的规矩,黄泉饺子馆儿,晚上永远都不能关门。 所以一般往年过年的时候,苏老爷子就会把饺子馆给所有的员工全部聚集在一起,然后大家热热闹闹地吃上一顿团圆饭。 当然,苏丹红还会不会给大家包上大红包,然后送一份热热闹闹的新年祝福礼。 今年自然也不会例外,只不过今年的饺子馆一定会更加的热闹,因为今年饺子馆算得上是添丁进口! 既然我要在饺子馆过大年,我的父母自然也要把他们全部接过来! 何况我跟苏丹红谈恋爱这么久,虽然我的父母都见过苏丹红,我也见过苏老爷子,但是双方的家长毕竟还从来都没有见过面。 并且就在昨天,苏丹红才偷偷的跟我说。他的爸爸也已经订了机票,准备带着自己后娶的那个非域的媳妇儿和后生的那个非域的小女孩儿,然后一起回来,大家一起过年! 现在终于到了,我要见老丈人的时刻,心里想一想,还真的是万般紧张! 第二天,苏丹红特意给我拿两个一身新衣服。崭新的深红色羽绒服,还有一个黑色绒面的裤子,上面是一个白衬衫,配着蓝色的坎肩毛衣。 虽然看着这一身装扮普普通通,但全部都是高定。 现如今过年的欣喜已经在我们之间流传开来! 终于等到了过年这一天! 我和苏丹红还有莫小雅三个人,晚上迫不及待的都有个黄泉饺子馆。 现如今饺子馆里面已经聚满了人。 有牛大哥,牛大哥还把自己的父亲和女儿给带来了。还有徐叔,以及徐叔的妻子,还有那个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他的儿子。 然后就是苏老爷子还有二师伯,就好像二伯母还有二师伯跟二伯母的儿子也都在。 我们几个人进屋之后,大家先寒暄了一遍过年好。 莫小雅才开口说道。 “我也给我爸爸妈妈打了电话,一会儿他们就过来!大家伙聚在一起过年多热闹啊,说实话,我这还是头一次和这么多人一起过年!” 苏丹红也说。 “你们这些人先忙着,我也带赶紧去一趟机场,我爸马上就到了!” 而我这边也不能闲着,我也要回家去接我爸,我妈。并且昨天晚上沈学而也跟我打了电话,她和她的男朋友郭教授。不,现在准确的说应该是她和她的老公郭教授一会儿也到我们饺子馆来! 今天晚上还真的是热闹异常。 就在这时,饺子馆的大门突然被人打开。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苏丹红的大师博,还有朱元元。 这两个人一进饺子馆儿,第一个走向的便是苏老爷子。 “师傅,过年好!” “苏爷爷,过年好!” 这两口子,打招呼竟然还是两个称呼。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我们三个人,赶紧去各自迎接自己的父母。 急忙跑回家,这才发现我的爸妈今天也穿了一身崭新的衣服。我爸妈穿着的是一对儿唐装,我爸身上穿着的是一身蓝色的唐装,我妈身上穿着的是一身大红色的唐装。 自然,这两身衣服也全部都是苏丹红给他们买的。 我开车带着自己爸妈来到了饺子馆。莫小雅和他的父母也才刚刚进门! 可巧的是,沈学而和郭教授也是刚刚才到。 我赶紧为我的爸妈引荐。 “爸,妈!这位就是苏丹红的爷爷,那边儿是爷爷的大徒弟,还有大徒弟,媳妇儿,还有二徒弟,二徒弟,媳妇儿和他们的孩子。 我们饺子馆的厨师,牛大哥,以及大哥的女儿。我们的收银员徐叔,徐叔的老伴儿,还有他们的儿子!” 所有人自然又是一顿过年好。 总于,苏丹红也把自己的爸爸从机场见了回来。 苏丹红的爸爸长得当真是年轻帅气,高高的鼻梁,看起来还真的是有那么一丁点儿的欧域范儿。 他爸爸身边跟着的就是自己后娶的妻子,这个妻子是一个黑人,听说比苏丹红大不了几岁,还有苏丹红的混血小妹妹,也是黑色的皮肤,以及一头的小脏辫。 我急忙向未来的岳父大人问好,今天这双方的亲家也终于是见上了面。 现如今,整个饺子馆,最忙碌的人当属牛大哥。他一个人要负责所有人的年夜饭,自然也是忙的不亦乐乎。 而在大堂之中,我们这些人也不闲着。 我们这些人总共分为两个派别。 以苏老爷子和大师伯,二师伯为首的有一派,大多数都是这些男人们,这些男人聚在一起打起了扑克,一个个吃着花生米和瓜子糖块儿,有说有笑。 剩下的就是以苏丹红和沈学而为首的这些女人们,女人们围坐在一起包饺子,然后顺便把饺子馆的电视机打开,大家一起看春节联欢晚会。 ------------ 第七百九十九章 大结局 终于在晚上12点的钟声响起。这边饺子下锅也已经刚刚煮开,那边牛大哥也已经把整整一大桌子的年夜饭全部做好。 所有人终于围坐在一起,团团圆圆的吃一顿年夜饭。 苏老爷子最得高望重这第一杯酒,自然要让他提。 “马上就是新的一年,希望大家可以心想事成!还有,就是希望我的孙女儿赶紧结婚,然后和泽翰两个人可以生个宝宝!” 苏爷爷这话一说出口,反倒把我们两个人弄的有些害羞,不大好意思起来。 我妈竟然还在旁边搭腔。 “苏爷爷说的对,我对这个儿媳妇儿是100万分的满意,现在只希望你们两个人可以赶紧领证,然后让我们抱大孙子喽!” 紧接着便是年纪第二大的徐叔。 “我没有什么太大的心愿,我就希望自己的身子骨可以越来越硬朗!最好就是让我可以多在饺子馆干几年!最希望就是咱们饺子馆的生意越来越好,工资越发越多,提成越来越高,人人都发大财!” 徐叔这一番话说的倒是实在,把我们所有人都给逗得哈哈大笑。 紧接着就是大师伯和二师伯。 “希望师傅长命百岁吧!咱们黄泉饺子馆儿,永远红红火火!” 然后还有莫小雅。 “我其实没有什么心愿,我对未来一年的计划都已经规划好了。从明年开始,我就决定离开咱们黄泉饺子馆!不过大家不要多想啊,我准备到外面去转转,各地方去旅行旅游!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嘛!我想好好的看一看这个世界,然后也让自己彻底的静下心来,可以好好的画漫画,好好的工作!希望自己事业腾飞,一切事情全部顺顺利利,永远开心快乐吧!” 苏丹红也道。 “其实我希望有一天,我可以堂堂正正的站在舞台上唱歌!” 沈学而和郭教授的心愿。 “希望我们两个人的宝宝生下来之后,健健康康!永远都活泼可爱!” 我也道。 “希望所有人梦想成真!” 所有人都说了自己的希望,现在只剩下牛大哥一个人。 只见牛大哥沉默不语,忽然他的眼睛一阵发亮。 “我的心愿现在就要实现,我已经迫不及待!” 牛大哥说着,从自己的身上摸出手机,这个手机还是小梅姐临走之前给他买的。 小梅姐临走的时候就对牛大哥说过,已经把自己的新手机号存在了这个手机之中。如果牛大哥给他打电话可以打的通的话,这就说明小梅姐还在等着他。如果这个电话打不通的话,这就说明小梅姐已经放下他,然后嫁人! 牛大哥今天终于打开自己的心结,当着我们所有的人的面,拨通了小梅姐的电话! “嘟……嘟……” 我们所有人都迫不及待的,等待着电话那头声音的来临! “嘟……嘟……” 却依旧还是忙线,牛大哥的眼神瞬间有些失落。 “唉!没关系的,我的心愿就是希望他幸福吧!” 牛大哥这边刚说完,本想着把电话挂一下,就在这时,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喂!是牛柏晔么?” “对,是我……呃……小梅……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你,你……” “赶紧说呀,你什么你!”现在旁边听着的这些人,都已经开始着急。 “我……我……” 牛大哥却还是吞吞吐吐个不停。 “赶紧说呀,牛大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怂!”苏丹红已经气的直锤桌子! “小梅,你现在过的好吗?” “挺好的,你呢!” “我……我……我……”牛大哥这毛病又开始犯了。 就在我们所有人万般焦急的时候,就在这时,牛大哥的女儿,突然从桌子边站了起来。 “小梅阿姨,我爸爸他想对你说,他想你了!” 我们所有人也异口同声的回道。 “对,小梅,牛大哥想你了!” 牛大哥听到我们这么说,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小梅,以前的事情都是我对不起你,最近这一段时间,我每天辗转反侧都睡不着觉!我真的好想你,小梅,你可不可以回来!” 只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小梅姐灵巧的声音。 “你真的想让我回来?” 牛柏晔万分郑重的点了点头。 “对,小梅,你回来吧,咱俩结婚!好好的过日子,我想好了,后半辈子我只认定你一个人!这次我说的全部都是实话,真的没有骗你!” 就在这时。 电话那头的小梅姐呵呵一笑。 “那好,你如果说的是真的的话,现在就对着手机,单膝跪地,做一个求婚的姿势。要是做的不到位的话,我可是不要回去的!” 牛大哥立刻从自己的座位上离开,然后来到饺子馆儿的大厅正中间,瞬间单膝跪地,然后双手高举着手机。 “小梅,我做了,我正在向你求婚,嫁给我好不好!” “姿势到位了吗?” “标标准准的单膝跪地小梅,我求求你了,嫁给我好不好!” 就在这时,我们饺子馆的大门突然打开,直接小梅姐一个人穿着一身洁白色的羽绒服,拉着一个行李箱,竟然就站在我们饺子馆的门口。 所有人看到这个场景,瞬间目瞪口呆!牛大哥一直跪在地上,整个人完全愣住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小梅姐默默走进饺子馆,然后羞答答地对我们说道。 “最近一段时间,我回到老家,辗转反侧,始终还是放不下他!所以我想着还是回来看一看,如果我们两个实在不可能,我就继续回足疗店里面,去给客人做按摩脚! 可是没想到,这个小子竟然真的没有让我失望!” 所有人见到这个场景,纷纷把小梅姐为到中央。现如今总算是好了,所有人全部大团圆在一起。我们黄泉饺子馆难得有这么美满的时候! 就在此时,我突然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走进这个饺子馆! 我清楚的记得那天是阴历九月初九,重阳节,到了中午饭点儿,市中心医院的食堂人满为患。 妈妈说既然是过节,就出去买点好菜。市中心医院正对面就是商业街。那里饭店,酒楼,宾馆,足疗店,KTV琳琅满目。 我手里握着母亲给的100块钱,在商业街左右徘徊。 有一家生意特别红火的饺子馆进入我的视野。那家饺子馆儿就在离市中心医院不到一百米处,蓝底儿红色的匾额,上面写着五个大字——“大馅饺子王”。 引起我注意的并不是这家饺子馆儿的人气,而是他们家的玻璃大门上贴了一张四寸海报大小的招聘启事。 上写。 “本饺子馆招聘夜班服务员。工作时间,半夜12:00到凌晨4:00。月薪两万。” 招聘信息简洁明了,可是这月薪却有些令人诧异。像我们滨城这种五六线的小城市,饭店服务员儿一个月别说是收入上万,能挣上3000元都算顶天儿。 应该是老板打错了吧,误把两千打成了两万。我不禁一笑,还真是马虎。 不过转念一想,工作时间从半夜12:00到凌晨4:00。一天只上四个小时的班,虽然一个月只有2000块钱,也不算少。并且还不耽误我白天照顾父亲。或许我可以来这儿做个兼职。 想到此处,我不自觉得推门而入。 就此,开启了我这么一段最为奇幻的旅程! 传说中,在阴阳交界处开了这么一家饺子馆,名叫黄泉。此饺子馆专门为过往的鬼魂提供人生最后一顿饭食,让鬼魂走上黄泉路之前,可以了却自己最后一个心愿。 ——本书完